《回国发现自己死了[刑侦]》 第1章 守寡第一天 飞机平稳停下的时候,外边阳光明媚,里边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极具反差性的翘着二郎腿,正不顾形象地搜索附近美食,因为这头等舱内就只有她一个人。 在国外这五年,也就只有最后一年才开始慢慢吃外面的美食,可国外的终究比不上国内的。 张阅音这张嘴被亏待了,一回国必定是要大吃特吃的,为此甚至列了一张必吃清单。 是吃火锅还是自助? 从小她就好奇,重庆火锅什么味儿? 听说很辣,所以从未尝试,口水却流了不少。 张阅音纠结之间,广播响起了。 “各位旅客,您好!飞机已经安全着陆,但目前飞机上存在特殊情况。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大家保持冷静,留在座位上不要随意走动。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与相关安全部门配合处理,请大家耐心等待进一步通知。感谢您得理解和配合。” 张阅音是认真听完了全程的,心底也打起了鼓。 特殊情况?怎么个特殊情况? 霎那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有犯罪人员?空闹? 更多的,是想这事和她有关系吗? 在国外被拐被跟踪被偷拍,已经让她下意识的就把这些事情往自己身上想,毕竟她真的身价过亿。 小命不保这件事在国外她体会到了个透彻。 时时刻刻发生的抢劫事件,若不是她随身带着保镖,一看就不好惹,出门一定是被小偷光顾的那一类人。 张阅音将手机放下,同时拿开因为冷搭在腿上的毛毯,四处打量有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起身查看情况,还是听话的留在位置上。 那些保镖都是在国外请的,跟了她们五年,回国不方便就没带,季女士给了她国内保镖的联系方式,她联系了,联系的中午来接她。 回国第一件事,她想先在外面找家店正常的吃顿饭再带着保镖装一装。 所以,目前不会武,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心里慌慌的。 身在头等舱,怎么说她都得是安全的。心里到底存着事,冷清的头等舱配上空调的凉风,让她从内而外的打了个冷颤,忙把刚刚拿开的毛毯裹上。 管他外面出了什么事,怎么着也不能亏待了自己。 就坐在那儿等了又等,肚子都闹了起来外面依旧没动静,乘务人员也没来,这显然不正常,出事她不应该是被重点保护的那个吗? 总不能看她一个小姑娘就不当回事吧? 她觉得不会出现这种事。 心里有些慌,紧紧裹着毛毯就到了头等舱门口,还没等她贴上去偷听脸就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随之而来的是“咔擦”一声清脆的响声,她的双手在身后被铐上了。 张阅音懵了,也怒了,架势很大:“大,大哥,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我家可有钱了你要多少?一千万?五千万?” 还是没有声音,张阅音继续道:“一亿!最多了!不能再多了!” 还是没人回她,张阅音换个角度:“我和你们说,我的保镖马上就到了,他们接不到我会报警的!我家很厉害的!你们完……完了……” 她努力抬起头,声音越来越小,眼前这一幕让她觉得自己瞎了,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响起一首歌: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错觉…… 一把把木|仓口对准了她,那阵仗她看过。 电视上…… 以及国外…… 不过国外的木|仓也没这么一把把的,对着她的脑瓜子。 准备回国大干一场的张阅音,蔫儿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张阅音当即就闭了嘴,穿着警服,那是特警服吧,特警为什么抓她? “你们真没抓错人?”张阅音好声好气的问道。 敌我悬殊、事情不明朗,她不会硬碰硬,她很惜命的。 她这辈子,前半辈子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说她自己的情绪,但确实如此。 后半辈子……也就是这一年,忙着学习接手家里的产业,更没机会做坏事。 回国虽然想要干一票大的,但也没准备违法犯罪。 “带走!” 冷酷且毫不留情的声音。 张阅音:“???” - 坐在警车内部,左右两边是板着脸挎着木|仓的特警,张阅音不得不开启了头脑风暴模式。 她是准备报警的,可她现在坐在警车上。 不说抓没抓错人,一般抓犯罪人员上车了也只是警察,现在她旁边是特警,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各位……警察叔叔?”张阅音耸着脖颈,偷瞄了左边的特警,一言不发双眼直视前方。 她一点也不气垒,又歪了歪脑袋瞄像右边的特警,最后得到一句“一个女孩子怎么不学好呢。” 张阅音虚着眼满脑子疑惑:“???”她怎么就不学好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乖乖巧巧的,连出门的次数都少得可怜,一直和医生药物打交道,都在和她说不能剧烈运动,要心平气和。因此她成了圈子里情绪最平稳的人,同时也是有名的病美人。 可现在,脚还没踏上祖国的土地就被摁在地上了。 之后的她过于安静,很快就到了地方,张阅音被拉着下车,处于懵逼状态的某个人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弄得心烦意躁。 六月初的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烤着大地上的一切,大地被晒得发焦发烫,地面上仿佛被一个巨大的蒸笼罩住,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甚至能看到地面上升起的热浪,更甚的是她的高跟鞋鞋底不算厚,此刻感觉脚底板被放在火上烤。 眼看着面前板板正正的建筑——清江市宁远区公安局。 宁远区,清江市市中心的某个区。 张阅音热得嘴比脑子快:“我们快进去吧。” 太热了,空调! 现在急需空调! 她倒是想自己往里冲,去感受空调的凉爽,但左右手腕都被禁锢着。况且就现在这模样往里冲,她怕被一木|仓爆头。 被晒得只觉头晕脑胀,大概率中暑了。 身体还是破。 被带着往里走,她看着有人去和公安局的人交涉了,除了那边传来的一些声音外,安静的氛围让张阅音很不自在,回国发生的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奇怪。 害怕倒不至于,这毕竟是她伟大的祖国,还是在警察局,安全! 就是有些莫名其妙。 那人出现得突兀,悄无声息地却又来势汹汹的,冲上来就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手在车上就被重新拷过,弄在了前面,此刻夹在两人身体中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抱着她的男人个子很高,他身子梢弯,下颚抵着她的颈窝,身上的力道全用在了她的身上,整个人都被抱得紧紧的。 张阅音身穿一身浅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腰间是镂空的,腰肢因为常年养病,不堪盈握。男人也很会找位置,手恰到好处的就放在那儿,此刻掐得很紧。 张阅音觉得,大概是有痕迹了。 “萧序南你够了!” 本就还没消气的张阅音绷不住了,尤其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天这一切真的很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张阅音已经完全忘了就算萧序南想要联系,也没有联系方式。 张阅音脑海里全是被一把把木|仓口对准的画面。 被摁在地上很好玩吗? 大小姐也是要面子的!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突然有了动静,耳边传来细小的呜咽声,颈窝也感受到了温热的湿润。 萧序南哭了? 张阅音错愕了下,顿时又有些愧疚,她刚刚的语气真的很恶劣吗?都把萧序南说哭了? 她算是和萧序南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从未见这人哭过。不仅如此,她说一句萧行知能怼她十句,嘴贱得不行。 自然,也是最没脾气的,他为什么嘴贱她心里也是清楚的,不怪他,但就是气。 每次她偷溜出门都会被萧序南发现,然后告家长! 她也不知道一个在学校上课的人,怎么会每次都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她面前,抓住偷跑出去的她。 萧序南告状,她也会告状。 萧序南告她偷跑出去,她告萧序南逃课不好好学习。 结果就是她被教训了,萧序南没有。 有一次她光明正大的去了萧序南的学校,告老师,当时的她只想报复回去让萧序南被教育惩罚一顿,可没想到去了学校找到班主任说明了这件事以后,班主任又只是温柔的对她笑笑,萧序南还是没被教训。 这让她很生气,更生气的是萧序南明明没怎么去学校,也没看到他怎么学习,成绩怎么就全年级断层第一? 不仅如此,作为没控制好情绪的惩罚是萧序南每天教她学习。 怎么?她家已经穷到不能请家教老师了吗? 那还资助萧序南做什么! 空调的凉意包裹后背,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想再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耳边依旧是细小的抽噎声,好似现在她把人推开就是罪大恶极似的。 但重点是萧序南怎么成了哭包了? 这五年发生了挺多的哈。 “萧序南,这真是张阅音?你确定你没认错?”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在张阅音面前响起,她顺着望过去,穿着‘工作服’的警察眼睛圆润而明亮,仿佛含着星光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一派天然的少年意气。 认错?萧序南要是敢把她认错,他就完了。 “是她。”萧序南这才抬起头飞快地背过身,抬手迅速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声音有点哑,带着一点点鼻音,“我确定是她。” 声音虽然哽咽,却十分坚定,张阅音稍稍满意,冷哼一声。 手还被拷着,眼前这两人说的话她也听不太懂,今天发生的一切她都不太懂,出个国好像变得就不太对了。 不等她说什么,圆眼警察后又走过来一个人,年纪要大些,官似乎也大些,五官很正,盯着她的眼神锐利而又犀利,像是能看穿人心,开口道:“先带她去抽血。” “抽血!”张阅音声音放大,却仍旧顾及形象忍住,眉毛上扬都挤在一起,脸色更是在那一刻变得惨白,随后愤恨地瞪着一旁的萧序南,似要把人瞪穿。 萧序南对着那年纪大些的警察点了点头,立刻侧身放缓了声音,熟练哄着:“木木,就抽一点血。” 哪怕五年未见,张阅音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越来越好看了,也越来越知道该用怎样的声线,怎样的角度来哄她了。 张阅音还要继续说的时候,萧序南率先开口道:“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乖乖抽完血我就告诉你。” 张阅音一直盯着萧序南,观察他的神色,原本以为这人变了,没以前这么讨厌了,现在看来还是一样的。 尤其是她还没消气! 不要以为哭了,她就忘了。 不知道萧序南去和人说了什么,手铐被解开了,张阅音活动了下手腕,用脚踢了踢萧序南,瘪嘴道:“我脚疼,给我换双鞋。” 为了漂亮,她穿的是高跟鞋,原本想着也不用她动脚走几步路,下飞机吃个火锅就有人接,然后就回家休息了。哪成想,没下飞机就被逮过来了…… 萧序南就这么站定任她踢了几下,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说的,拉着她就到了一个桌子前坐下,很快就有人提着箱子过来,她还没别开眼,眼睛就被捂住了,“一会儿就好。” 声音无比沙哑。 没一会儿眼前就亮了,只看见了萧序南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这才收回视线打量周围。警察挺多的,无论在做什么,余光总是往她这边瞟,像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被人看着,不是很舒服。 萧序南没敢让她等很久,来的时候提着一双平底单鞋,手臂上挂着一条淡黄色的毯子。 距离不是很近,张阅音也能清楚的看出鞋子和毯子都不便宜,是她常用的牌子,萧序南当个警察能买得起? 工资很高吗? 张阅音看着他蹲下把鞋子放在她面前,很自然的就把脚伸了过去,以前为了折腾萧序南,也只有在这些方面才能成功。脚刚伸出去她觉得现在似乎不太好,又往回缩,却被一双温暖宽大的手给握住。 周围的一切都虚化了起来,脚腕上传来的温热让张阅音心底一颤,不自在地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反而被萧序南伺候穿上了鞋,“以前不是经常这么使唤我?现在害羞了?” 原本有一丝愧疚,听见他的这句话张阅音立马冷哼,“我饿了,我要吃螺蛳粉!” 萧序南最怕臭! 萧序南不语,只是洗手后拿来她讨厌喝的藿香正气液。 _ “啊?我死了?” 正在嗦粉的张阅音差点没呛到,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她不由的呆愣在那儿,而后放下筷子,力竭声嘶道:“我死了!!??” 那她现在这是灵魂? 在的地方是天堂还是地狱? 萧序南的眼眶还是红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几年他始终不敢相信那具焦尸是张阅音,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全凭那想要知道真相的心。 那身型、证件、饰品,甚至连警方验证的DNA都一模一样,甚至她的所有方式都联系不上,生前动线也能和那具焦尸对上。 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至今这都是一桩悬案。 当初他还是初出茅庐的小警察,又因为和张阅音一起长大而被隔绝在外,只知道当时查案的警察每天都早出晚归,脸上没有一点好情绪。 等张阅音吃完,就被带到了审讯室,知道了原因她很配合,她也想找到真相,太离谱了。 她爸早死了,她妈妈这些年忙成这样她也是看在眼里的,没时间背着她去生孩子,就算有DNA也不会一样,整件事都透露着一股怪异。 审讯室并不暗,冷空气却很足,她还披着萧序南给她的淡黄色毛毯,面前还放着一杯温水,一点都不像嫌疑人。 是的,嫌疑人,她是这样给自己定性的。 很快就又来了个不认识的警察,后面跟着看不出情绪的萧序南。 萧序南其实没告诉她太多,只说了五年前发现了一具焦尸,验DNA显示是她,所有联系方式联系不上,其余的就没多嘴了,张阅音也没问,规矩还是知道的。 在看到警察给的那张近乎惊悚的照片前,萧序南提醒过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可从小到大就被避免接触一切影响她情绪能够吓到她的事物,再有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这是谁?” “这也是我们的问题。” 原本这人是知道的,张阅音。 但现在,张阅音好好的坐在他们面前。 张阅音抿唇,伸出食指轻点在照片边缘,最后在两人的目光下快速的把照片推开,最后又露出完美的表情。 萧序南深吸一口气,歪头在老警察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什么,用手挡着张阅音看不见,准没说她好话。 她现在看萧序南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儿哪儿都不爽。 前不久还和季女士说不要联系萧序南,现在…… “你看看这些东西,熟不熟悉?” 新文求求收藏啦~[垂耳兔头][合十] 友情提醒:全文架空请勿与现实联系。 [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亲亲][亲亲][亲亲] 下一本预收《我靠感化系统让凶手自首》文案如下: 张乐宁本是一个二线女明星,在出门维持人设时被绑架了,绑匪找不到人勒索撕票,她只觉吾命休矣时,突然绑定了‘感化系统’,让她感化绑匪实现自救。 想要活下去,就要感化每一个罪犯,每一个。 每月初一发布被感化人名称,完成时间各不相同,最长一个月。 她不仅需要找到这个人,还需要‘感化’ta,将ta从罪恶的深渊中拉回来。 张乐宁这就有话说了,能说得通的,人干嘛还要犯罪? 每一个被感化人都极度危险:(顺序不定,也不止4个) 1.犯罪多年未被抓获的变态杀人魔 2.刚杀完人的雨夜屠夫 3.入室歹徒 4.在逃通缉犯 甚至还会和正在丢人民碎片的凶手遇上,张乐宁:我大概也许来得不是时候…… 某天,经纪人发现懒得跟癞蛤蟆一样的艺人变得勤快了不说,情商也高了很多。 主持人:乐宁今天好漂亮 以前张乐宁:那是~ 现在张乐宁:没有了啦,因为今天要见粉丝嘛所以打扮的好看一些。 粉丝野玫瑰:????我担去进修了? 与此同时- 警方看到他们找了好久的通缉犯朝他们走来:“你的意思是说,你是来自首的?” 通缉犯:“对,我有罪,我不该杀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警方:“?”我还没问。 通缉犯:“当年,我先……最后……实在是没忍住……我错了,这么多年我应该早点来自首,不,就不应该逃跑!” 警方:“?”思想这么正? 后来,通过一个个犯罪分子,他们知道了一个人。 再后来,在凶杀案现场,他看到了一个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女生,凶手在她面前蹲着哭得稀里哗啦,一见到警察就主动过来自首…… 女生还扬起笑脸:“嘿!这不巧了吗?”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守寡第一天 第2章 守寡第二天 萧序南端了个透明箱子过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又一个的证物袋,有手机、过期身份证、碎了的玉镯,郁金香挂坠…… 这透明箱子里的东西,她都无从辩驳。 手机是她定制的,萧序南知道。 身份证更不必多说,也能知道是她的。 玉镯是她妈妈季女士出差的时候顺道给她拍回来的,就这个手镯就上千万,萧序南知道且当初拍卖信息也可查到。 郁金香挂坠……她最爱的就是郁金香,家里种满了郁金香,还特地请了专家为她管理,一年四季都开花,尤其是郁金香挂坠上还有一个很小的,陶瓷做的鹦鹉,是她喂养的,叫摸摸。 一只黄桃牡丹鹦鹉,小小的,走哪儿跟哪儿,占有欲极强。 她笼子旁五米以内,在这里面的任何东西都是她的,谁也不能碰。 她可以飞到你的身上,但你不能摸她,手也不能离近了。 一点声响,她都要飞去,歪着脑袋认真看,宛如再说:你在干什么呀? 摸摸太吵,还喜欢嘚瑟,常常在庄园内放肆飞舞,还要去逗地上跑来跑去地骏马,因此知道她家养鹦鹉的人不少。 这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 但这些东西也确实丢了,为此她还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小时候的那张身份证拍的不好看,但也是一个难得的纪念,所以她没扔,可丢了的时候她就害怕了,每天战战兢兢的就怕被人捡到爆出去。 #惊!森友集团继承人小时候竟长这样! 为此,她还特地让顾淮舟帮她盯着网上的动向,一有不对立刻撤了。 “这些东西都是我掉了的。”张阅音将摸摸陶瓷放在手心,认真的看着,摸摸在国外的时候就去了鸟星,一起走的还有她的老伴元元,后来也做过不少摸摸和元元的挂坠摆件这些,可摸摸小时候的挂坠就这一个。 “什么时候掉的?”老警察眯起眼。 “我出国前,大概五年前的样子。当时我要出国了,不知道怎么和大家道别,就听到顾淮舟要去露台山考察,看怎么开发。我想我认识的同龄人也不多,除了萧序南外就是顾淮舟经常来看我,就说跟着一起去玩一下,也算是告别了。” 张阅音回忆五年前的事情,看了眼写笔录的萧序南,心虚转瞬即逝,继续道:“但去的那天顾淮舟突然有个项目出了问题就去处理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再加上要出国,下次回国不知道是多久,就还是自己去了。” “你一个人?”萧序南皱着眉,眼里没什么温度,在张阅音轻点脑袋后,冷笑道:“你是真不怕死。” 一个走几步路都喘气,动不动就要昏迷的人,出门都是保镖跟着,再不济也是他跟着,走路都没走过几步,一个人去爬山,那是真找死。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老警察咳嗽了两声,忽略两人的爱恨情仇:“之后呢?” 张阅音瞪了眼萧序南,思考了几秒,尽量说得仔细,“我自己背了个小包,装了瓶水和一点小饼干,穿着淡黄色的冲锋衣和白色工装裤,我其实也没准备真爬,就是想去感受下。” 五年时间,过了很久,又仿佛还近在眼前。或许是一个人出去的经历太过稀奇让她记忆深刻,也或许这是唯一一次萧序南没有陪她出去。 她的解释得来了萧序南的一声冷哼,张阅音要不是顾及形象,一个白眼就翻出来了,“这都不是重点。” 在国外这几年,她也无事,自己琢磨着想了许多,那天确实不对劲。当时她也没做多想,只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但似乎真的是有人要害她。 “我觉得那天有人跟着我,那具焦尸原本就应该是我。”张阅音说得很认真,丝毫不管自己说的话有多么恐怖。 她有遗传性心脏病,又是爸妈唯一的孩子,他俩的股份未来都是给她的,她太值钱了。 才两岁的时候就被绑架了,差点死了,后面身体就更差了,三天两头生个病,动不动就要手术,所以后面她不怎么出门,控制自己的情绪是基本,做什么都是缓慢的。 出门也有很多保镖,想对她动手很难。 因为常年被人跟着,那种感觉很熟悉,但回头看的时候又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面对萧序南的低气压和老警察的严肃,张阅音拧着眉,回忆得更加仔细:“我那天打车到的露台山,下车后走得很慢,可以说是走几分钟就坐下休息十分钟,就这样山都没上到100米,就经历了树枝掉落,很粗的一根树枝,直冲冲的对着我脑袋砸。” 当时也就是她反应快,被吓到了紧接着就心脏疼,又坐下休息吃了药。 心悸了片刻才缓过来。 “后来我就准备往回走,又碰到了蛇,这我倒是不怕也带了雄黄粉,洒了站那儿蛇自己就离开了……” 不仅如此,还打滑了,那段时间天气很好不可能出现青苔或者泥泞,她差点就摔倒。也就是这个时候,脚下不知道又踩到了什么,脚崴了向下倒。 倒的那一侧是一个小坡,她直接就摔下去了。 众所周知,这不一定要命,但对于一个有遗传性心脏病的人来说,致命。 当时她都觉得自己是作死。 “后来我就昏了,再醒过来就已经在国外了,东西也不见了,听我妈说找到我的时候身边就没有东西,外套这些都不见了只剩下最贴身的衣服。” 说起来,张阅音也有些庆幸。 她常年都怕冷,裹得足。 去露台山的时候是夏季,她也想着山上阴凉,照她的身体也不会走太多路,必然不会太热。 里面就穿了件长袖,又怕弄脏裤子,背包里也带了条换洗的。 因为这样,她在树荫下被发现时,身体还是有些失温了。 季女士他们去得再晚一些,她大概也救不回来了。 张阅音心一紧,后怕感随之而来。 现在想想,当初所经历的那些都很奇怪,走这么点路经历了三次事件,这些就算不弄死人也能吓到人,对于她来说,这是致命的,可能那个时候还有人跟着她。 吓不死她,就亲自动手。 总归,是想让她永远的留在露台山的。 回忆结束,张阅音面对冷眼看她的萧序南,也没这么生气了,再多的情绪,也没了。 人死如灯灭,她活着才能指使萧序南不是? 什么情爱,她不允,萧序南休想摆脱她! 更何况,萧序南的眼光能这么差? 再说了,她也不傻,只是心里不爽罢了,这次回来大家都别想心里爽快! 冷哼一声,张阅音说:“萧序南也知道,我戴的项链是特制的,有定位呼叫的功能,我昏过去的一瞬间我妈那边就收到了信息。” 张阅音当初醒来后也是问过季女士的,醒来就到国外,这中途经历了什么,还有当时奇怪地感觉:“我妈就说接到我定位的信息立刻就派人和医生前去,我当时已经被人做了急救,放在离公路很近的一个平台,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没了。” 有人要杀她,又有人救了她。 偏偏合在了一块。 杀她的人先不谈,就她的人是怎么知道她有危险的? 又是怎么进的露台山? 那山被众意集团买下后,就围了起来,正常来说山上不应该有人才对。 可现在除了她这个光明正大凭关系进去的外,至少还有两个人,一个杀她,一个救她。 想要杀她的人她没头绪,如果说想要从她这里入手获得金钱股份项目这些,她都能理解。 可杀她,这事儿太大了,一般人也不会这么做。 但救她…… 更没头绪,她身边也没认识几个人。 救她的人要满足的条件:知道她有心脏病,了解心脏病,懂得心脏病这方面的急救知识且会做。 怎么说呢,满足这些条件的就她妈妈、萧序南和顾淮舟,哦对了,还有她的私人医生。 这几个人都不可能。 萧序南看了眼老警察,最后拿起一份资料递了过去,“这是当初警方发现的所有案件细节,你看看和你记忆中有出错吗?” 卷宗上显示,焦尸在露台山东南方山脚处发现,是脑袋被尖锐物品击打致死,又被人从山顶推下,死后被焚尸。 多大仇? 多大怨? 众所周知,露台山离市区很远,远得快到隔壁临水市了。 尸体发现现场偏远且人迹罕至,尸体被发现时是第二天顾淮舟处理完手中的紧急事件,再次带人前去考察时和一众项目负责人一起发现的。 尸体所在的地方也就是尸体被焚烧的地方,焚烧周围被清理出了一个圈,保证火不会烧到外围,而圈内没有一根草活着。 看到这儿,张阅音忍不住出声:“这凶手还知道保护森林?” 她的所有证件也被放在尸体旁边,只有被烧的痕迹,能证明她的信息都完好无损,仿佛人故意留在那儿似的。 从照片上看,尸体成瘫倒状,整个焦黑成碳状,看不出什么。 露台山仅有的监控和道路监控除了张阅音,没有拍到第二个人进入露台山。 现场有很多痕迹,杂乱无章,第二日顾淮舟等人去了露台山,人太多走的地方也多,那些痕迹都做不得数了。 跌落的地方也只有一个人经过的痕迹,通过痕迹检测是正常上山,并没有打斗等。 年纪大些的警察情绪很稳定,严肃却也等着她查看资料,没有催促。萧序南看她神色愈发凝重,不轻不重道:“还有一个重点。” 这也是当初为什么确认死者是张阅音的一个关键因素。 张阅音抬头,和萧序南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听他道:“死者和你有一样的遗传性心脏病。” 遗传性心脏病不算罕见,但这么恰到好处的异常罕见了,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还有一件事,焚尸地点就在她昏倒的地方。 有人想要隐藏,隐藏信息,让人以为死的……就是她! 张阅音的血液一下子就凝固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眼,手指紧紧攥了起来。 大热的天,她从头冷到脚。 中午十二点还有一章哦[亲亲]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守寡第二天 第3章 守寡第三天 审讯室狭小的空间和冷色调的环境无端的给人一种压迫感,张阅音把自己抱得紧紧的,试图汲取温暖,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她在五年前差点死了。 一想到这儿,她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被害人被害的那段时间内,就只有她被明确拍到进过露台山。那个时候露台山还只是开发预定项目,监控等设施不齐全,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虽然作为嫌疑人她的证件就在现场这件事很傻,但也可以说是反向思考逃脱嫌疑。 年纪大些的警察没有回答,板板正正的坐着,眉间拧成一团,散发出来的气场很强势,带着威严的反问道:“这五年在国外做了什么,是否有人证明,为何联系不上。” “我家一直在合法合规的寻找合适心脏。”张阅音加重‘合法合规’四个字,见老警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对着老警察旁边正经危坐的男人努努嘴,试图将他拉下水:“萧序南知道的啊,他什么都知道,有些事我妈可能不告诉我,但会告诉萧序南的。” 给萧序南找事做,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事,哪怕五年未见她还是做得很自然。 萧序南心情复杂,听说她被害时,是内疚与自责的,是崩溃与无措的;见到她时是狂喜与激动的,是困惑和恐惧的。 但现在,是无语的。 “我出国就是因为找到了合适的心脏,心脏源在国外,所以为了我的身体我妈就把重心移到了国外,家里的产业也跟着去了。我在国外就是养身体达到可以做手术的程度,然后做手术,然后修养。” 在国外生活,很简单,也很枯燥。 “至于是否有人证明,我妈,医生,多了去的人,我可以提供你们去查。” 张阅音很硬气,提供信息是基本,现在她心里最关注的还是五年前露台山事件。 当时事件发生,季女士一行人紧张她去了,等她脱离危险后再去调查时也没发现什么,加上在国外鞭长莫及,她们就放下了。 谁能想到这件事能发展成这样。 对于联系不上这点,张阅音看了眼坐在老警察旁边的萧序南,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她心中有悔意,她没因着性子换了联系方式,又怎么会拖到现在? 五年足矣消失很多线索。 不过,终究怪的还是萧序南,若不是他,她性子怎会这般娇纵? 若不是他,她会生气得不告诉萧序南她要去露台山? 若不是他,她会换了所有联系方式,不让他和国外有所联系? 所以,一切都怪萧序南! 张阅音狠狠一瞪。 萧序南紧抿着唇,接收到这股浓重又带着怨气的视线后,再次不解大小姐又哪儿不爽了。 萧序南逐渐陷入回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张阅音就出现了很多他想不通的负面情绪呢? 好像是在他高中时。 他学习成绩好,班主任也知道他的情况,批准离校,对他而言,很简单。 前一天晚上,张阅音才昏迷过去,江医生和他一起守了一晚。第二日去学校他不能集中精神,满脑都是张阅音躺在床上,小脸惨白的模样,遂和班主任请假回家。 这人呢,刚醒没多久,江医生看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了,她倒好,丝毫不顾及前一天的昏迷还想出门。 他回去恰好碰见,事情太过严重就与季阿姨说了,然后大小姐就非常生气。 因着张阅音才昏迷醒来,他不可能再逗她,就哄着,提出了好几个她的恶劣爱好但他却不太能接受的点。 张阅音依旧生气。 大小姐的脾气十足,是他惯出来的,他认。 张阅音非得去他学校,说是要去告状。 他不理解,也顺着她,带了保镖又有他陪着出不了事。 去告状后,更生气了。 一连一周,他都没去学校,就为了哄大小姐高兴,一直都有用的招数在这一次失效了。 他问,大小姐不说。 他开始反思。 他的生活很平淡,忙学业、陪大小姐,接触的人除了张阅音季阿姨外,就是山庄内的工作人员,其余最多的就是班主任,反思了一周也没想出是哪儿的问题。 但大小姐愿意和他说话了,情绪也好些了,虽不懂,自那以后他更加注意了。 “我……” 张阅音尾音拉长,将萧序南从回忆中拉出,他认真看去又开始思考五年前的点滴,想想哪儿又惹大小姐生气到现在。 其实他一直不知道,哪怕反思这么多年,也没察觉出哪里惹她生气了。 总不能是因为他在商场偶遇了那个人? 应该是了,张阅音讨厌她。 确认后,萧序南正了正神色,眉心舒展开。 张阅音瘪嘴,她娇气,人也虚弱,照顾她的人很多,后面身体好些了,她也开始慢慢接触家里的产业,所接触到的人就更多了。 还有很多项目是她经手的,这些都可以成为她证明。 在国外做了什么,证据太多,张阅音心中并不慌。 “我不想让萧序南联系上我们,就做主将所有的联系方式全换了。”张阅音说得直白又硬气。 哪怕对上萧序南的目光,她也理直气壮。 全都是萧序南的错,她为什么要心虚? 说完,张阅音却眉峰紧蹙:有一点很奇怪,就算出国,他们家的产业还在,这么大的事情能联系不上? 重心往国外移,又不是移民,国内产业链还是在的,这么大的事没人上报? 她家员工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怪,整个事件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怪异。 这么大的事情,一点风声都没有,每一步被发现的概率极大,却都顺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除非有人在中间作梗,不想让她们知道,也不想警方联系到她们,否则怎么会这么顺利? 张阅音不信这中间没人操控。 杀她的、救她的、阻碍警方的,这三方人,究竟是同一波,还是各自为营呢? 张阅音的脑子嗡嗡作响,受到惊吓后又有些中暑,现如今又吹了凉风,意识也开始变得混沌。她的身体还是赶不上正常水平,忙碌没休息好,回国又碰上这么大的一件事,大概率是要生病了。 空气紧张压抑,似乎又凉了几分。 张阅音将想法呢喃出声,老警察也不瞒着,从初见到现在,对张阅音都慈祥和蔼,哪怕面色严肃,可从内而外露出的都是喜悦,不像面对一个嫌疑人,而是面对一个听话懂事的小辈,如今还贴心为她解惑:“这件事压下去了,能知道的除了相关办案人员、事件有关人员外都不知道。” 张阅音的身份过于特殊,死亡可见的他杀,爆出去会引起轰动的。 何况至今未破案。 张阅音现如今又好好的回来了,老警察也庆幸,幸好当初及时处理,不然现在网络上不知热闹成什么样了。 老警察心中察觉一丝不对,却又抓不住这丝不对之处。 萧序南开门出去,给她换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又坐了回去,老警察也没多说,只道:“对于这位受害人,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张阅音冰凉的双手抱着纸杯,看着面前升起的热气,感觉心也暖了点。 她微微摇头,“我在国内认识的人不多。” 只有别人认识她的份儿。 唯二熟悉的:一个萧序南,一个顾淮舟,都是男性。 “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回国?” 张阅音捧着纸杯的手一顿,在老警察突然犀利的目光中缓缓抬眸:“有人跟踪偷拍我,我妈担心我出事就让我先回来了。” 萧序南记录的手指蜷了蜷,眼眶依旧微红,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老警察扫了眼自己的关门弟子,问:“具体说说。” 萧序南不得不收敛神色,恢复属于一个警务人员该有的态度。 张阅音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和他们说了后,还说了自己这边的调查,老警察这才转了话题: “还没办卡?” “对。” 飞机都没下就被摁了,办什么卡? 对于这一点,张阅音还是有怨气,连带着对面前的两人都没好脸色,她就是迁怒。 尤其是对萧序南。 “等会儿小南送你回去,先去办卡,之后24小时保持开机状态,近期不得离开清江市,如果想起什么其他的,随时和我们说。”老警察一字一句说得慢也清晰,能保证她听得清楚。 “这段时间最好带着保镖,尽量不要一个人待着。” 正常来说,张阅音应该被警方24小时保护,可现在警力实在不足,案件不少。 知晓张阅音的身份,又知道了她这次回来的目的,警方一直在她身边反而不方便。 张阅音点头,脑子现在很迷糊,可对于自己的性命话题却是听清了。 这么多年出门有保镖都没事,唯一一次没带就出问题了,这次说什么也得保镖开道。 惜命。 “对了,我也没杀人动机吧?”张阅音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审讯室门口都回头说了句。 没杀人动机应该就不用被当做嫌疑人了吧? 她要钱有钱,要宠爱有宠爱,要颜值有颜值,要才华有才华,杀人?疯了都不会这么做。 她唯一可能会有的杀人动机就是心脏,可她有钱,也不急。再说了死者和她一个样子,这个动机也不存在。 “暂时。” 最主要的是受害人是谁也没弄清楚,这件事过了五年,线索太少。 这段时间,没人能好好睡觉了。 张阅音:“……”您老可真严谨。 隔一天再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守寡第三天 第4章 守寡第四天 离开审讯室慢慢往外走,这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做什么都慢吞吞的,不过经常想一出是一出。 季女士总说她身体如果没事,不知道有多调皮,怀着她的时候就特折磨人。 孕吐这都是最基本的,且她折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季女士和她从未见过的亲爸。 如果她爸没出车祸,还活着,她不敢想,她是多么幸福快乐的小女孩~ 张阅音走在冰冷的走道里,一下就从温馨的画面中清醒过来,有些懊恼,想季女士了。 出这么大事,季女士往往都是第一个赶到的,她的事季女士从未缺席。 张阅音慢吞吞走着,就像是一幅清新脱俗的画卷,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她的美不是那种张扬夺目的,而是像一股清泉,静静地流淌在心间,让人感到宁静与美好。 每一个细节都仿佛经过精心雕琢,却又自然得仿佛天生如此。 萧序南落后一步跟在她的身后,还穿着警服,视线不停的落在她的身上,目光留恋灼热,仿佛要把这五年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 仔细一看,还有疑问。 萧序南没忘方才在审讯室里,张阅音的回答。 不想让他联系上她们,是因为她出事他没在,还是那件事? 在两人各自思索时,警局里忙碌的众人能暂时歇息的都跑来了。这段时间他们的脑子里全是案子,各种各样的案子,再加上那些陈年旧案,时间越久越不好破,每天都要去查线索,没有一点娱乐活动。 现在突然知道了这么大件事,谁也忍不住,大家都内部讨论且小声极了。 “这就是盗用死人证件的那个?长这么好看怎么想不开呢?” “嘿!这是真人,当初死的不是她。”知道真相的圆眼警察骄傲仰着下巴,这种别人都不知道自己却知道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 “你咋知道?” “刚刚去偷听的啊。” “不是她,那死的是谁?” “这……不过萧队这下好了,不用像个疯子一样,也不用孤独终老了,这下没人说萧队的寡夫生活了。” “你看这次多少人得心碎,未婚妻还是白月光,啧啧啧~” “我懂,我懂,死去的白月光又回来了。” 一路上听着几人的对话,张阅音嘴角勾了勾,刚刚混沌的脑子和心底的恐惧刹那间便没了,转身直盯萧序南。 未婚妻? 白月光? 萧序南啊,到底给她安了多少个身份?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呢? 还寡夫…… 她允许了吗? “去给我拿鞋。”张阅音转身又踢了脚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萧序南,她每次踢都没使劲,但心里爽,见萧序南看着她,她扬起下巴瞪了回去,“还有我的行李。” 萧序南淡淡的回望她,面对她的恶趣味只是微微皱眉,留下一句“等着”就离开了,顺便警告地扫了一圈在场看戏的。 张阅音就站在那儿,等人离开后视线又扫向看热闹的众人,一个个都回避她的视线,开始假装忙碌起来。 “小仪!这个资料你拿去给二队一下。”圆眼警察背对着张阅音喊道,被叫小仪的女生默默把自己的脑袋缩了下去,任圆眼警察怎么叫喊都不予理会。 张阅音就站在圆眼警察身后,就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圆眼警察觉得,这里不仅不冷,反而还有点热,没看见他都流干了吗? “嘿嘿嘿,张小姐。”圆眼警察无奈,背后的视线太明显,也没人救他,只能转身露出讨好的笑容。 张阅音看着觉得有趣,那胁肩谄笑的模样比那些在她手底下工作的还要会谄媚些,在这儿当警察有点大材小用了。 “我未婚夫这几年过得好吗?”张阅音大大方方的问。 这里的人她熟悉的也就这个圆眼警察,要怪就怪他自己先出现在她眼前,被她记住了。 圆眼警察张着嘴,“我应该说好……还是不好?” 真要说,那肯定是过得不好的。 最开始才入职接触不了露台山案,一心努力想破案,整个人都快疯魔了。后来被队长骂了一顿才好一些,可曾经时不时露出其他情绪的萧队总是板着脸,查什么案子都付出百分百的努力,对于露台山案仍旧不放弃,就没见他松过一天。 萧序南的疯,众所周知。 张阅音了然,所以萧序南真的和这些人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好啊,好得很。 圆眼警察不懂,余光扫到萧序南推着行李箱回来,也不管其他,“嗖”的一声就跑了,这下谁喊他都没用。 张阅音依靠在桌沿处,嘴角半勾,却是漫不经心地敛眸,玩味的觑了眼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提着她高跟鞋的男人,看他装沉稳。 “未婚夫啊,你说我妈回来了你怎么和她交代呢?” 萧序南却一句不说,垂着眉眼,紧抿着唇,盯着女人戏谑的笑容,目光深邃锐利。半响后,一抹暗色从眼底闪过,面庞依旧清冷,推着行李箱自然地就走到张阅音身旁,“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那模样宛若她俩关系很好一般。 张阅音上下打量他,想要看看这男人怎么这么能装。 她都点破了,这人脸皮是有多厚? 五年了,一句解释都没有,真以为她好哄? 萧序南淡然的让她看,还道:“回家?” “当初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张阅音翻个白眼,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起当初自己为什么一个人去露台山。 不一个人去,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件事,那她就不会还没踏上祖国的土地就被摁在地上。 大小姐的面子都丢完了! 幸好当时头等舱只有她一个人。 张阅音在前面走得飞快,嘴里不停地骂着,不带一个脏字,说得又快又不歇气。 萧序南沉默的跟在后面,就任她骂着,以前他会嘴欠,看她实在生气了才停下又哄哄。可这次他是真的后怕了,当初要是不和她闹脾气,她也不会这么大的事不见他。 这五年他就没好过,每天活着的动力就是找到凶手,找到真相,他也下意识的避免去接触和她相关的人或事。 更害怕的,就是季阿姨。 怕她怪他没照顾好木木。 “我车在这边。”眼看着人都要走出公安局大门了,萧序南这才提醒,如他所料的又等来几句骂。 他没先放行李,而是先打开副驾门,遮挡住门框让她进去,早在审讯结束时他就打开了车内空调,此刻里面很凉快。 关上门,萧序南才去后面把行李箱放进去。 上车后,就听见张阅音道:“又买车又买毯子,鞋子的,挺有钱啊,萧序南,你是不是做了些不该做的?” 举报举报! 萧序南不受影响地启动车子,面对这位娇弱好面子的大小姐,他太知道该怎么做了。 怎么惹她生气怎么逗她开心,就一个唯手熟尔。 不过也有那么几次,哄不好,甚至想不透原因。 “这五年我也没其他可花钱的地方,吃饭有食堂,更何况忙起来多半是泡面。衣服一个季节有个两三套换洗就行了,这几年最大的开支就是房子和给大小姐你买东西。” 其实买一套小点的房子他也是可以全款的,但这样大小姐就不会去了,只会嫌弃。 无奈他只能买大点,也只能动用季阿姨给他的钱。 从小季阿姨没少给她钱,因为张阅音太费钱了,总是支使他去做这去做那的,季阿姨就每月固定给他打了很多钱,遇到某一个月张阅音花太多在下个月会补上。 这里面的钱,全都用在张阅音身上,都还剩很多。 所以他总叫张阅音大小姐,这是真大小姐,季阿姨能给他这么多钱,一定是因为大小姐花得更多。 对自己女儿有所了解,这才给他打这么多。 至于他的工资,存的钱一年也能给大小姐买点东西放着。 张阅音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绪,“萧序南,我都死了你还给我买?” 都这样了,对当初的事情还是不愿意解释一句? 张阅音不高兴,露在明面上的不高兴。 以前每过一段时间萧序南确实会送她一样东西,都不便宜,不知道这人怎么来的钱,但有她妈看着,她也不怕他乱来。 有礼物收,那就是不要白不要。 “你没死。” 萧序南健康的嘴唇翕动着,再次说:“若后面查出那真是你,我就给你烧下去,每年大小节日都给你烧点。” 张阅音气得心脏疼。 她气鼓鼓的,不等萧序南说,先一步道:“去你家!我要睡主卧!” 萧序南不语,却是改变了路线。 车内很安静,张阅音很不自在,以前都是萧序南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停,嘴欠是嘴欠,可也热闹,说的都是外面的世界,他在外的日常。 她不是不懂,知道萧序南这是想让她情绪多一点,不要一天病歪歪死气沉沉的,可那状态真的很欠打,贱兮兮的。 五年没见,萧序南太安静了,沉稳内敛了。 正在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划破车内的寂静。 张阅音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剩下的就只有气愤和羞愧,那是她小时候唱的歌! 那个时候不懂,总觉得自己唱得很好听,可惜了五音不全没一个音在调上。 亏她的名字还叫阅音! 一想到这儿,简直就是耻辱! 萧序南竟然用这个做铃声! 面对她凶狠的眼神,萧序南今天难得笑了下,“你帮我接一下,我开车。” 大小姐愤愤掏兜,萧序南的兜,她要把铃声改了! 简直不敢想有多少人听到过这五音不全的声音! 崩溃,社恐,大小姐一天丢了两次面子,很不高兴,“今晚我要吃佛跳墙!你亲手做的!” “好。”萧序南答应得很快,还主动道:“再给你煮水煮肉片?” 以前身体不好,吃食都严格控制,很清淡,这人还偏偏喜欢重口味的,这么多年也没习惯,就自己偷偷做吃的,但做出来的……一言难尽。 厨房都重新装修了三次。 张阅音这才满意点,看到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愣了愣:“你俩不是不对付吗?怎么他还给你打电话了?” 难不成自己在国外的这五年,两人又和好了? 男人的感情,真不理解。 萧序南余光一扫,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后,冷淡道:“我和他没联系。” 第5章 守寡第五天 萧序南不是很开心,他已经计划好了今天怎么把大小姐哄好:回去先给张阅音做顿好吃的,然后好好解释解释当初的事情。 只要满足了她的胃,再拔除那根刺,那些不解的负面情绪就不会再有了是吧? 可万万没想到,这讨人厌的家伙就打电话来了。 还打到他这儿来了。 他们不熟,他也最讨厌那人总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能让众意集团进入下一个阶段的掌权人,会是一个温和有力的人吗? 也就那些傻傻的笨蛋,被骗了还帮人数钱。 清江市这么多人,那人怎么就不和别人关系好? 他是知道的,那人对张阅音比自己家的弟弟妹妹还好,没有目的他是不信。 但他又确实没看出其他来,这人对张阅音也确实没那方面想法,是真拿人当妹妹宠着,多余感情没有。 他不是很理解,他自己没妹妹吗? 顾家小辈女性挺多的,别说妹妹了,外甥女、侄女都多着呢。 他们两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全是看在张阅音的面子上,张阅音总是会偷跑出去,美名其曰:呼吸新鲜空气。 为了更快的找到人,两人皆是不情不愿的加上了对方。 这个不情不愿,是萧序南看来。 兰若——壹和包间。 张阅音再次被人抱住,内心颇有些无语,可也没把人推开。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抱她的人,在颤抖。 “木木……” 男人喉咙里像卡了一块尖锐的石头,张了张嘴,却只能嘶哑地重复叫喊她的小名,仿佛这样她才真实存在。 “顾淮舟,我好好儿的呢!”张阅音温声安慰,是她一贯温和平缓的语气,抬手轻拍他的后背安慰。 顾淮舟是她小时候唯二的伙伴,她又知道了五年前的事,顾淮舟这模样在她的预料之中。 萧序南就站在张阅音身后,将男人装模作样的神态看了个清楚,冷淡道:“顾董,失态了啊。” 顾淮舟这样子,要是说出去谁会信? 温润如玉是他的代名词。 顾淮舟松开后,萧序南找准机会上前把人拉到椅子旁,在顾淮舟直勾勾盯着张阅音的目光中伺候大小姐坐下,自己紧跟着坐在她的身旁:“顾董有事吗?木木的身体你是知道的,受不得累。” 意思:真不会体谅人。 萧序南欠揍的模样张阅音看在眼里,以前萧序南就看不惯顾淮舟,她不懂。 萧序南脾气好吧?不然也受不了她。 顾淮舟情绪从小就稳定,从没见过他情绪有很大的波动。 就是这样两个人,萧序南却每次见到顾淮舟都横鼻子竖眼的。 顾淮舟忙完来看她,萧序南回来了,张嘴就道:“顾淮舟,你是没家吗?” 她觉得丢人,是真觉得。 萧序南是因为家庭原因,只有一个奶奶,千挑万选之下被季女士选中,资助他完成学业,但也有条件。 那就是她,要让她情绪有变动,要有生机,却又不能波动太大,心脏负荷不了。 萧序南接下了任务,从此以后就陪她,比谁都顺着她。 而顾淮舟,是清江市唯一一个在知道她家的情况后,在知道她身体状况后,不仅没有远离打压,反而主动靠拢关心照顾她的邻家大哥哥。 她还记得,季女士带顾淮舟来,让她叫哥哥的时候,她吓到了,以为这是季女士备着死去的爸生的私生子! 来抢她张家财产的,怎么也不愿意叫哥哥。 后来季女士问出原因后,发笑,和她好一通解释才勉强相信,但一直顾淮舟顾淮舟的叫,也叫习惯了。 这也是后来季女士再带了个萧序南回来,她没一点生气,反而觉得好玩的原因。 说起来不厚道,小时候她是真拿萧序南当玩具来着,她的玩具。 算起来,萧序南还要感谢顾淮舟,不然萧序南在第一次来她家的时候,就会被她打出去。 张阅音突然笑出声,接收到两人疑问的视线后,立刻顺着萧序南的话先一步开口:“顾淮舟!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和我说!” 森友集团和众意集团是有业务往来的,五年!五年啊,顾淮舟作为一个发现尸体的目击者,总不能瞎眼说这件事他不知道吧? 面对张阅音拔高声音的质问,顾淮舟面露愧疚,眼眶有些微红,言语带着颤抖却依旧温和:“木木,我……当时季阿姨走得太快,你又发生这样的事,我下意识就以为……” 未尽之意,不用明说。 顾淮舟永远都是这样,对任何人,任何事,永远温和有礼。他的鼻息间永远带着淡淡的微笑,如屹屹白雪,又如事件皎月,是掠过春日暖阳,沾染上温度的一道清风。 现如今他这么失态的模样,确实没见过。 顾淮舟一直盯着她,好似要把这些年没见的都看回来,目光炙热又带着留恋。 张阅音主动给顾淮舟倒了杯她最爱的茶,是她这儿的最高礼节,现在用来表示歉意:“顾淮舟,我……” 作为森友集团即将继任的董事长,她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凭性子对顾淮舟。 懊恼再次涌上心头。 一看见萧序南又准备呛声,她不自觉地就率先开口,瞪了眼眉眼含笑的某人,她再次道:“顾淮舟,当时你还记得发现被害者尸首时的情况吗?” 萧序南就坐在一旁,不参与他们的对话,反而还好心情地在包房专用的pad上给张阅音点了盘酱黄瓜,等会儿好带走。 兰若的酱黄瓜,他研究了许久,不知添加了什么,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不如兰若。 在逐渐的试验中,无限接近于兰若酱黄瓜,但大小姐挑剔,一点微小的差异也能察觉。 第二次,萧序南露出苦恼。 顾淮舟却不答,反而关心起张阅音的身体状况,在听闻她在国外已经换了心脏,且还把身体养好后这才收敛情绪回答她的问题:“当初的事情警方问过很多遍,萧队的师父就是主案人。” 20年6月11日早上九点,就和一众项目负责人前往露台山,到露台山的时候大概早上10:30。 顾淮舟记得清楚,他走在最前面。 露台山的风景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山岚似织,林泉响韵,山居岁月,观云卷云舒,感四季更替,方寸之地,即是桃源。 露台山正中间,有一天然形成的盆底,凹陷之处有一潭水,水质清幽。也正是因如此,众意集团才看中了露台山,将其买下想要开发成赏乐之处。 当然,专供有钱人,价格定得很高,品质自然也得有所保证,再加上当时张阅音想出去玩儿,不然不会是顾淮舟这个董事长亲自去。 刚上山,还未走几步,他的助理薛寻就说这路像是近期有人踩踏过,他们几人还在说着以后的安保这块要加强管理等等。 那时多雨水,正是雁过留痕之时。 他一看,就笑道:“多半是阅音。” 在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立刻笑着附和,一片欢声笑语。 在外面,顾淮舟从不叫张阅音的小名。 张阅音对于众人来讲都是带着神秘信号的,她从不参与各种宴会活动,却又是森友集团已经确定了的继承人。 又闻她的身体状况,讨论声很多,最多的还是她能不能活到继承财产的那一刻。 也有人打着主意,就这么耗,等张阅音一死,季董拥有再多的股份那又怎样? 森友集团董事会的人大部分都打着这个主意。 众人走着走着,快到山顶时,有一经理眺望远处时就察觉出不对,看到山下有一黑乎乎的圆圈,不小,圈内似乎还有什么物体在。 因为经理这一出,他才立刻让人去看,这才发现那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结合之前他的话,众人自然想到了这具尸体有可能是谁,在有人纠结报警不时,顾淮舟果断让薛寻报警了,而他自己则是打电话。 张阅音的,季阿姨的,张家庄园的…… 能联系的他都联系了,最后唯一能联系上的竟然是萧序南,然而他也不知张阅音在哪儿,也和他一样联系不上人。 人,就这么消失了,唯一有关联的就是那一圈黑乎乎里的尸体。 后来通过众意集团联系森友,这才知道季董出国了,连联系方式全都换了。 他不敢再去打扰,怕季阿姨伤心,那个时候警方已经确认了受害者是谁。 他悔,动用顾家的关系,最终却什么也没查出,只能帮着压下消息不往外传。 他不想木木离开了,还受人谈论,进行各种猜测,说那些不算好听的话。 顾淮舟的这段话,萧序南看过卷宗,也听过,都能背了。 每次问都是这些,问不出多余的。 张阅音抓住重点,问:“你们上山走的哪条路?” 上露台山有四条路,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当初她走的是南方,最好走的一条。 “南。” 看萧序南懒散那样,张阅音就明白顾淮舟已经被警方问过很多次,问不出什么。 见张阅音如此,顾淮舟也问:“木木,当初你独自一人上山,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吗?” “是有些。” 顾淮舟见张阅音面前的茶水用完,贴心的为她再倒上一杯,温和道:“那倒是可以和萧队他们多说说,早些将案子破了,也能知道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 “嗐。”张阅音喝口茶摆摆手,“都说了,就是不知道要害我的究竟是谁。” 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顾淮舟见张阅音并未动面前的芙蓉糕,刚张嘴就被萧序南打断:“木木,酱黄瓜好了要不……”走? 顾淮舟闻言,淡淡一笑,语调温和:“是我的错,没顾及到木木的身体。” 张阅音面对他温柔的笑,微红的眼窝以及那宠溺的目光,百感交集,五年未见,变了似乎又没变。 顾淮舟起身,挺拔俊雅:“那我就先走了,之后再联系,张董?” 顾淮舟打趣完,对萧序南微微颔首,离开包房并结账。 张阅音感叹,好一个谦逊有礼的翩翩君子,她是知道的,顾淮舟在商界的名声都是极好,人人夸赞他待人温和有礼。 一道道急促地铃声打破了寂静,萧序南单手拿出手机,一看,国外号码。 跟诈骗电话一个模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守寡第五天 第6章 守寡第六天 张阅音好奇扫过一眼,却是拿过手机接了起来,甜腻腻道:“妈妈~有没有想我啊~” 对面停顿了一秒,语气颇有些不可置信,声音由远及近道:“骗子?” 张阅音:??? “季女士,我会伤心的。” 张阅音做捧心状,面露哀伤,眼里却带着浅浅笑意。 “张阅音!”狂吼。 季女士的狂吼,吓得张阅音连忙拿开手机,坐在旁边看她充满丰富情绪的萧序南这才坐直身子,接过手机,道:“季阿姨,是我,小南。” 张阅音委屈,季女士以前从没这样吼过她,再生气再叫大名,也是温温柔柔的,就怕吓到她。 果然,病一好,她就不是季女士的小宝贝了。 张阅音正伤心呢,就见萧序南用奇怪的目光打量她,然后问:“你有没有发现你忘记了什么事?” 忘记了什么事? 她记性这么好,怎么会…… 完了。 张阅音这才明白季女士这么生气的原因,她和保镖定的时间是中午,在沸点门口等她。 沸点,一家很火的火锅店,据说是正宗重庆火锅。 在飞机上她就老馋了,就等着下飞机立马去吃呢。 张阅音看了眼手机,黑了。 萧序南见状,给她看了眼时间,15:22。 保镖联系不到她,第一时间肯定是联系季女士,然而手机没电季女士也联系不上,哈哈……哈哈哈…… 张阅音张嘴,尴尬笑了笑,拿过萧序南的手机,熟悉撒娇:“妈妈~”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张阅音挂电话的时候,嘴都成吊壶了,萧序南看着好玩,却还是忍不住道:“以后出门带个充电宝吧,记得电一定要充上,对了,定位器也戴上。” 张阅音点头,她知道这事吓到季女士了。 上一次出现这种联系不上她的时候,就是五年前的露台山事件,那时候好在她戴了专用警报器,下一秒就传到季女士的手机上了。 坐在萧序南的车上,张阅音终于充上电和季女士请罪,嘴里还不忘问道:“你买的房子在哪儿?” “栖上云端。” “?” 张阅音带着疑问的视线太过强烈,萧序南不得不解释:“你家前几年开发的。” 张阅音迅速用手机查了下栖上云端,坐落于清江市市中心宁远区最豪华的地段,大平层,单套价格1000w起。 别的不提,就这价格,张阅音偷瞄身旁认真开车的男人:这人真没做那些刑法上的事吗? 最快来钱的方法都在上面写着。 不然,就以萧序南每月的工资,不仅要生活还要存钱给她买东西,哪儿来的多余资金买这大平层? 对了,还有她坐着的这辆大G。 萧序南:“放心,合法合规。” 张阅音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是一声冷哼,从男人兜里拿出手机,自然解锁,点开那些社交软件,一一查看。 萧序南也不管,没多久就到了。 张阅音不悦的把手机扔给他,率先下车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回头,硬邦邦道:“还不带路。” 萧序南再次不解,从见到张阅音起,不足八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对张阅音莫名来的情绪不解多少次了。 但这次,她没生气,只是没台阶下。 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生气,却不得不给大小姐找台阶下。 “这就来。”几步跑到张阅音身边,他才道:“主卧一直给你留着,是你喜欢的布置。” 萧序南还是照顾她的身体,也可能是习惯使然,走得很慢,哪怕知道了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身体了,还是担心。 张阅音撇嘴,挑刺道:“以前喜欢的,我现在就要喜欢?” 萧序南情绪稳定,哄道:“你先看看,若有不喜欢的,我们换了就是。” “你有钱?” 萧序南想着自己的存款:“还有点。” 张阅音又一次停下脚步,站定在萧序南面前,双手环抱绕圈打量他,轻啧两声:“萧序南,我真的很好奇,你这钱哪儿来的?” 更觉得不自在,往常萧序南肯定就怼回来了,可自回来以后见到萧序南,别说怼她了,一点生气的状态语气都没有。 最凶狠的,还是在审讯室里听到她一个人去露台山时说的。 “我……” “班长!” 靓丽,夹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在张阅音背后响起,张阅音玩味看了眼萧序南这才转身,果然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宋晚淇,萧序南的高中同学。 也是萧序南“喜欢”的人,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喜欢吗? 当然,上面这句话是假话。 萧序南要是看上这样的人,他完了。 字面上的完了。 她的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休想她给别人。 她一直都知道是假的,真的也得是假的,那只是宋晚淇设计出来的一个让她误会生气的点而已。 虽然心里清楚,可她还是生气,为什么能让人误会,还不是萧序南自己不说清楚? 女人一过来就凑到萧序南身边,把她忽略了个完全。 张阅音突然冷笑了一下。 萧序南快速移步到张阅音身边,将自己的态度表现得明明白白,冷漠道:“你怎么在这儿?” 宋晚淇是个长相美艳的女人,但偏偏喜欢打扮成青春小白花模样,本末倒置的打扮拉低了她的颜值,甚至看上去有些丑。 宋晚淇并不觉得,正脸色微红,低垂眉眼,食指轻勾碎发到耳后,“班长,我也在这儿买了套房,就在你对门。” 萧序南有些烦,下意识看向张阅音,脸上表情正常,没踢他,正常。 “你住哪儿来着?”张阅音踹了脚一旁愣着的萧序南,微笑问道。 萧序南腿没敢后撤,道:“3栋18-1。” 那宋晚淇就是18-2咯? 宋晚淇这才注意到萧序南身边的张阅音,羞红的脸立刻白了,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直接自己左脚拌右脚给摔了,吓得结结巴巴:“张……张阅音!你是人是鬼?” 同一时间,萧序南拉着张阅音就往后退。 萧序南现在也不是宋晚淇的第一注意人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这大……大白天的……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变成鬼了还要缠着我家班长?!” 张阅音:“???” 她斜睨眼站在身旁的男人,“不解释解释?” 萧序南愣了下,只能同宋晚淇解释清楚,同时还认真打量宋晚淇。 张阅音的事情被瞒得很死,宋晚淇是怎么知道的? 宋晚淇家是做鞋的,有名的新气场品牌就是他们家,如今还是国际大牌,又因为高中和萧序南同一个班,对张阅音的事情知道得不少。 但显然,信息的落后性让她被吓得摔倒了。 “你竟然还活着。”宋晚淇见没人扶她,瞪了眼萧序南后就自己起来,也顾不得在她心爱的班长面前卖弄,反而是认真看着张阅音:“当时怎么回事?你没死,那那具焦尸是谁?” “诶,张阅音,是不是你脾气太差所以才有人要杀你的?” “你知道是谁吗?” 宋晚淇兴冲冲地上前,甚至挤走了萧序南的位置,满脸好奇的看张阅音,期待她给出一个回应,表情甚是怪异。 张阅音并不说话,也不理会,反而是拿着手机,手快速的在键盘上敲了几下。 一旁被挤走的萧序南上前,带着张阅音离开了。 宋晚淇丝毫不介意,就这么愣在原地,看着两人并肩而走的背影,快速掏出手机。 以前不让她说,现在总能和魏佳聊聊吧? 魏佳嘴严。 刚进电梯的萧序南立刻解释:“这些年我和她没联系,她来找过我,但我没理。” “和我有什么关系?” 电梯速度很快,18楼一到,张阅音率先出去。 被抛在后面的萧序南:得了,生气了。 进入房间后,张阅音打开鞋柜,里面有一双双崭新的女士鞋,有几双是几年前的款式,随手拿起一双拖鞋丢在地面换好。 速度行云流水,不给萧序南丝毫的表现机会。 “木木。” 张阅音猛地回头,冷声道:“闭嘴!” 萧序南瞬间停止动作,别说说话了,抬脚都放轻了。 张阅音也不要人带,自己就找到主卧,推开门,简约大方的布置确实是她喜欢的,就连东西的摆放,也是按照她的习惯来的。 张阅音这才消消气,拿起睡衣浴巾等就进了浴室。 跟到浴室门口,萧序南只能出去准备晚餐顺便把床铺好。 至于解释,他再措措词,要怎么不明显的提起当初的事情,怎么不让大小姐生气的解释清楚。 这件事,很难。 可偏偏,他没想到大小姐根本不给他机会。 张阅音自己吹干头发,出来吃完饭后,在萧序南欲言又止的状态下回房睡觉了。 看着餐桌上被吃得只剩骨头辣椒一类的配菜时,萧序南安慰自己,至少好好吃饭了不是? 比以前有进步。 等到人真的进入梦乡后,萧序南这才出门,哪知运气实在不好,下楼就碰到了用力拖着行李箱往外挪动的宋晚淇。 正不知怎么办是好的宋晚淇,在见到萧序南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朝他用力挥手:“班长!” 萧序南不知道当初张阅音生气的点在哪儿,但远离宋晚淇是错不了的。 于是,不做多想,转身就走。 正在挥手的宋晚淇:???她这么大个人,班长是看不见吗? 替张阅音办好卡,回来给她上好后张阅音就起身了。 做完一切事情的萧序南:……他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张阅音披着一件薄外套,坐在沙发上,二郎腿一翘,握着萧序南刚给她倒的温水:“解释吧。” 有台阶了! 萧序南那叫一个高兴,小心翼翼瞄着张阅音的表情,一边坐下,这才道:“五年前你生我气,是因为宋晚淇吗?” 仔细想想,今天在楼下遇到宋晚淇时,张阅音的表情就很不对劲。 张阅音很高傲,很少给人多余眼神,宋晚淇和她并不熟,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这样一个人,五年的时间,她竟然记得宋晚淇,甚至知道她的名字。 单就这件事而言,就不正常。 宋晚淇与张阅音,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家里娇纵一辈子都不用管事的娇小姐,一个身弱含病却不得不接手一整个家业的张董;一个在学校欺男霸女,一个在家欺负他…… 可偏偏这样两个人,宋晚淇认识张阅音,且记忆深刻。张阅音的事情,上面下了不少力气压下去,宋晚淇却知道。 她们两的连接人,就只有他。 张阅音轻嗯了声,她也想看看萧序南要和她怎么解释? 气氛正好,萧序南很有信心,他已经准备了很久。 萧序南余光暼瞥张阅音那边,谨慎开口,刚要说什么,他的电话就响了。 “抱歉。” 萧序南拿过在茶几上的手机,刚接起,就听人说:“萧队,有案子了!” 求求收藏[可怜][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守寡第六天 第7章 守寡第七天 你问张阅音生气吗? 自然是生气的。 不由分说地拿起手机给远在国外的好友打了视频过去,可那边没接,但很快就回了个语音通话。 “音音,我这边不方便视频。”谢听晚先解释一句,这才好心情地问:“怎么了?” 张阅音气愤地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将这件事和谢听晚说了。 谢听晚那边似乎在忙,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她的声音,“音音不也没生他的气?” “是我的朋友!”张阅音强调。 “对,你的朋友也没生他的气不是。”谢听晚温柔舒缓的嗓音从听筒处传来,很快就抚平了张阅音想要念叨的心,“那位既然要和你的朋友解释,虽然现在有重要的事离开了,那你的朋友也可以办自己的事,你的朋友不是刚回国吗?” 你的朋友,你的朋友。 全是你的朋友。 张阅音知道自己扯的谎很弱,却还是硬着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听晚姐。” 挂断电话,张阅音果断去了萧序南的书房,同他发了消息得到同意后,打开电脑。 刚从B城回到国内处理完紧急事情后躺下的董助林雁回,接收到自己顶头上司的电话后,不得不起身将张阅音第二日的行程发过去。 8:00到达森友集团总部。 8:30-10:00,与各个部长开会。 …… 一直持续到下午18:00。 林雁回:张董,我询问过江医生,您近期还是要多加休息,明晚的局我给您推了。 张阅音抿唇,她是不是还得感谢林雁回,这么为她着想? 还贴心的去问了江医生。 中午的休息时间都被压榨完了,吃饭时间还要听董秘傅遥的汇报。 要不还是把她杀了吧? 萧序南一晚上没回来,只同她发了消息让她早点休息,明早要是还没回出门记得带保镖。 张阅音摇头,三两下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这才通知保镖到门口来接她,而林雁回早已在楼下等她。 现在才早上7:30。 张阅音提着包,踩着小高跟,在出电梯的那一刻,林雁回立马跟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pad,“张董,根据您昨晚说的,我为您的行程做了调整,早上……” 林雁回是季女士招的人,特地为她培养的董助,是跟随季女士多年的董助方隐年亲自培养,名牌大学毕业高材生,性格沉稳干练,办事牢靠。 容貌不是张阅音这种柔弱娇俏类型的,和她的性格很符合——干练。 林雁回穿着一身职业装,坐上车后,从随身的其中一个包里拿出张阅音指名要的豆浆油条。 车内,充满了豆浆油腻的气息,林雁回尽职的和张阅音重复等会儿会议上的人员及涉及内容重点。 终于吃完最后一口,张阅音很认真地听完,这才道:“以后你不必同我重复,这些我看过就不会忘记。” “好。” 刚出栖上云端不久,殷茹就收到后边保镖发来的消息。张阅音出门一共三辆车,她们乘坐的车被夹在中间,前后车坐满了保镖,她们车上坐的是保镖队长。 保镖队长叫殷茹,一名实力强悍的女性。 “张董,疑似有人跟踪。” 张阅音正在车上享受最后的休息时光,到公司,就是陀螺了。 可这样,也有人不安分。 殷茹冷静道:“后面有一辆破旧的面包车,我们出林西路后一直跟着,中途绕了路换了辆黑色轿车一直跟在后面。” 张阅音其实有些不能理解,在国外这样的做法她不做评价,可现在在国内,有很大的限制。 她出门的配置不小,跟踪她的意义在哪儿? 想再次对她下杀手,会不会太打草惊蛇了点? 张阅音拿起手机,在和季女士的聊天框敲下几个字时,才反应过来,季女士如今还在B城,放下手机:“不用管,直接去公司。” 她倒要看看,到了公司这车怎么走。 还没到八点,来上班的人也不急,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怨气。 有时候真觉邪剑仙生错了年代。 张阅音从国外回来,成为森友集团新任董事长,没人讨论是不可能的。 “诶,听说了……” 张阅音带着一众保镖从那说话的人前路过,愣是把马上要说出的话给咽了回去,等人进去后这才抱住旁边女人的胳膊,哭道:“你怎么不和我说张董在我后面?” “我给愣住了。” 员工对这件事的看法,张阅音并不放在心上,对她有意见可以,自己递辞呈离开,否则,有意见也得憋着。 到了属于她的办公室,傅遥就走了进来,手中抱着一堆的文件:“张董,这是需要您签署的文件……” 张阅音点头让人放下,拿起最面上的一份看了起来,耳边是傅遥对各个部门的总结汇报。 忽然,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傅遥止住声音退到一旁,随着张阅音的一声请进,门被推开了,是个女人,穿着一身职业装:“张董,警方找。” 这个女人她知道,是她的秘书之一,刚刚在楼下见过。 刚签下自己大名的张阅音抬眸,有些纳闷:警方? 昨天不是才去了警局? 是露台山的事情有了后续?这么快的? “让人上来。” 女人退出去,傅遥在张阅音的示意下继续汇报。 时间紧,张阅音只能一心多用,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好完全的准备。 门再次被推开时,傅遥自觉出去并关好门。 林雁回也准备离开,张阅音道:“两位喝什么?” 来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昨晚本来要解释临时被叫走的萧序南,另一个她也熟悉,那个圆眼警察。 “好气派!”圆眼警察第一次来董事长办公室,又是熟人,忍不住的暴露本性。 萧序南则是公事公办:“白水就好。” 林雁回点头离开。 张阅音扫了眼萧序南身旁的人,默不作声带着人去会客处。 “我们是清江市宁远区分局的刑警,昨晚在育兴商场发现一具焦尸,初步判定为他杀。”萧序南坐在张阅音斜对面,进来时就一直注意她的情绪,没有生气,这才接着道:“经过调查,被害人生前最后是来找你的。” 张阅音一怔,听到‘焦尸’时的那种不祥的预感落到现实,很认真问:“谁啊?” “魏佳。” “谁?”张阅音再次问道。 “我高中同学,和宋晚淇关系不错。” 经过萧序南的提醒,张阅音这才从犄角旮旯里翻出了魏佳这个人。 在她有限的记忆中,魏佳一直都是安静内向的,每次见到都是跟在宋晚淇身边,是一个很跟班的跟班,比另一个跟班王曼欣还要听话。宋晚淇决定的事对与不对不重要,只要吩咐了,魏佳就回去办,哪怕办的时候颤抖害怕,办完后悔。 搁古代,魏佳就是超级忠臣,愚忠那种。 一直以来,魏佳都是沉默寡言的,只做不说。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心血来潮去接萧序南放学。 那个时候萧序南高三,放晚自习很晚了,但因为她萧序南始终走读,一点也不嫌累不嫌浪费时间。 为此,宋晚淇也跟着走读。 王曼欣见宋晚淇走读,也想走读,三人小团体就魏佳掉队,宋晚淇就让魏佳去她家住。 那个时候为了晚一些起,宋家在五中门口为宋晚淇买了套房,宋晚淇就住那儿,魏佳自然也跟着。 走读,也只是为了多缠萧序南一会。 那晚,她都在车上等烦了,萧序南还没出来,距离下课已经过了五分钟了。 虽然强人所难蛮不讲理,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萧序南没等到,反而看到了王曼欣和魏佳,两个跟班都在,宋晚淇却没在,一时让她从困顿中提起精神偷窥着。 五中的大门,板正。 天空是黑的,也没有星星,月亮也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不见一丝光亮。 大门被灯光照得明亮,黄色的灯光下,王曼欣快速走在前面,魏佳在后面追,这样的场景发生在王曼欣和魏佳追宋晚淇不奇怪,尤其是那时候王曼欣脸上满是怒意。 她眼神好,看得清。 魏佳落后几步,不得不加快速度冲上前,拉住王曼欣的胳膊,似乎是在乞求,嘴里嘟囔什么她听不见。 不过,魏佳在求王曼欣。 是什么事,能让魏佳去求王曼欣,而非宋晚淇? 她看得认真,可这个时候萧序南从校内幽暗的灯光中走入校外黄色的灯光中,王曼欣发现后拽着魏佳就跑了。 对于她俩,张阅音没多余心思放在她们身上,又过上了支使萧序南的生活。 但有一点,宋晚淇的两个跟班,小心思不少,且不和。 思绪收回,张阅音还是很疑惑:“她怎么会来找我?” 如果没记错,她和魏佳从头到尾就没联系过,唯一的几次见面不是有萧序南,就是有王曼欣宋晚淇等人,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的人,在露台山事件五年后,她刚回国就来找她? 这也算了,她这儿也没见着人,人就已经没了。 这件事会不会太奇怪了点? 萧序南明白她的想法,道:“6月10日,也就是昨天晚上9:00-今日凌晨2:00,你在哪里。” 这是基本流程,张阅音知道,很自然回答:“你家,你是晚上快凌晨走的,后来我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就睡了,第二天一早就来了公司,哦对了,今早来的时候好像有人跟踪我。” 露台山事件,在国外有人跟踪她,回国有人跟踪她,现如今魏佳出事了,出事前最后来找的人是她? 一件件事,是单独成立,还是皆有联系? 露台山发现的是一具焦尸,魏佳出事也是,区别在于露台山事件还未确定被害人。 张阅音整理了一下思绪,抛开这些不谈,除了最开始的一丢丢震惊外,对于魏佳的死她没有多余的情绪,更多的是想知道这件事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秉承着有问题就问,能说萧序南自然会告诉她的情况,张阅音开口:“我能问问你们是从哪儿知道魏佳被害前最后一个找的人是我吗?” 第8章 守寡第八天 “萧队,被害人生前是从万华园离开前往栖上云端,随后在进入栖上云端后失踪,最后被发现在育兴商场。”圆眼警察一拿到消息就进去找萧序南。 “万华园?栖上云端?”萧序南还在现场,摘下手套到了角落。 萧序南住在栖上云端,这件事队内周知。 最初还有人用此事有人举报,说萧序南违法犯罪,栖上云端的贵众所周知,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萧序南因为有个好师父,还没进局里工作就已经得了好处,让局内多人不满,现在一个普通家庭的人买下上千万的房子,这怎么能不让人怀疑。 很快萧序南被停职查证,最后干干净净,得了个好名声。 也因为如此,局内都知道他住在栖上云端,毕竟那里面的不是国内大热的明星,就是豪门贵子。 圆眼警察支支吾吾的,在萧序南耐心底线最后关头道:“说魏佳去栖上云端,是去找张董的。” 圆眼警察知道张阅音身份后,再也不敢嘻嘻哈哈,很是尊重随大流的叫张董,同时也知道萧序南和张阅音的关系,这不得不让人有些开不了口。 ‘死而复生’的张董,身上有关的一个案件未解决,又出现新案件,这一次是否又和她联系紧密呢? 谁也不知道。 “魏佳在万华园是去找宋晚淇的。”圆眼警察也是知道宋晚淇的,追求萧序南许久,曾经都追来过队里,八卦总是印入人心的。 没一会儿,队内就开始传宋晚淇和萧队在一起了。 他只是想蹭顿饭,打趣一嘴,得了骂,随后萧序南就出现在小群里澄清,他不仅和宋晚淇没关系,还有未婚妻。 未婚妻就是已经‘去世’的张阅音。 当初遇到一个人都得停下来讨论几嘴。 几人之间的爱恨情仇猜测良多,但也是各自在心里猜测,没人随意乱说。 “魏佳去找了宋晚淇,离开后就去找张阅音?”萧序南单手拧开瓶盖灌了口水总结道:“你带人去万华园那边。” 圆眼警察领了任务,又联系了宋晚淇,没想到这么晚了人还没睡,看着时间带着人开车过去。 到的时候,宋晚淇穿着性|感的服装,屋内开着氛围灯,还有悠扬的纯音乐弥漫在屋内,很浪漫。 圆眼警察尴尬的背过身:“咳咳,我们是清江市……” “班长呢!” 宋晚淇把衣服合拢,撇开挡住门的圆眼警察就往外看,没看见心心念念的人,她气愤打开灯,独自坐在沙发上冷脸道:“找我什么事?” 圆眼警察穿上鞋套走进去,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道:“魏佳死了。” “什么!”宋晚淇原本靠在抱枕上的后背立刻抬起,心中登时咯噔一声,瞳孔猛地收缩,也顾不得气萧序南连来都不愿意来的事,直瞪瞪地盯着圆眼警察:“怎么会呢?张阅音杀的?不不不……” 圆眼警察还没说,宋晚淇就自己摇头否定,“张阅音没这胆子,她那样还没动手自己就死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排除自己所谓的错误答案,不给其他人一点说话空间。 圆眼警察不得不打破她的碎碎念:“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张阅音杀的?” 张董的生平他们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调查过了,张董和魏佳没有任何的联系,这点他心中清楚,所以现在更加疑惑,为什么宋晚淇会第一时间认为魏佳是张阅音杀害的。 “她去找张阅音,不是她杀的还会是谁,再说了……” 宋晚淇一顿,再次沉默下来。 圆眼警察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换了个话题问:“魏佳来这是有什么事,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宋晚淇浑身的血一寸寸冷了下来,扯过搭在沙发上的毯子将自己全身裹住,死死抱住自己地双臂:“今天周二,魏佳有工作,我……我让她请假来找我,她提前下班来的,我们吃了个饭她就离开了。说去找张阅音有事,我还很生气不让她去,她还是去了。” 这是第一次,魏佳反驳她。 宋晚淇生气很久,还打电话去学校,要扣魏佳工资。 现在工资还没扣,人却没了。 “她到你家时是什么时间。” “六点,我给她定的是五点半,她迟到了。”宋晚淇说着,那种想生气又觉得人死了生气不好的情绪太复杂:“魏佳我熟悉,我也了解,她知道我讨厌张阅音是不会去和她联系的,但这一次她明明知道我讨厌且在我强烈要求下还是去了,谁知道她和张阅音怎么联系上的。” 宋晚淇瘪嘴,连带着对两个警察也没有好脸色:“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就离开吧,我要睡了。” 萧序南坐在宋晚淇家楼下的座椅上,手中握着手机,正亮着屏,屏幕上的人是窝在吊椅上的张阅音,她的身后是一片粉色郁金香。 这是五年前张阅音还没出国时,他偷拍的。 听到传来的脚步声,萧序南这才收起手机看向圆眼警察两人:“怎么回事。” 圆眼警察直摇头,看萧序南的目光都带着可怜与庆幸:“萧队,幸好你没去,不然这不得被生吞活剥了。你说是吧,小七。” 被叫小七的警察狠狠点头,与萧序南描述了刚开门时的所见所闻:“萧队,你真惨。” 萧序南紧抿唇瓣,拿过小七包里的笔录看起,很快就找到了疑问点:“魏佳和张阅音没有联系,那她又是怎么知道张阅音回国了,又是怎么知道张阅音在栖上云端的?” 能去找,证明不仅仅是知道在栖上云端这么简单,可能还知道门牌号,能够精准的找到人。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魏佳找张阅音的目的是什么。 得知真相的张阅音也有同样的疑问,但这件事目前除了魏佳本人外,可能没人知晓。 唯一知晓的人,又被害了。 张阅音摁摁眉心,突然有些头疼:“总不能是魏佳找我要说的事,有人不想让我知道吧?” 疑点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能解开,也不能将其串成一串。 萧序南没回答,反而问道:“回国后见过魏佳吗?联系过她吗?” 张阅音摇头,补充道:“不仅回国后没联系,出国前也没有,我和魏佳见面没几次,你是知道的。” 萧序南看着她没说话,圆眼警察却笑嘻嘻道:“张董,那我们就先了解到这,还是一样的手机24小时开机,不要离开清江市,如果有想起的情况告诉警方。” 萧序南听人说完,才说:“今早跟踪你的人我们会去查,时刻带上保镖,别太累,一发现不对哪怕没有证据也给我发消息。” 张阅音忙不迭地点头,不忘礼尚往来的让萧序南注意休息,林雁回把人送出去后,张阅音看时间。 8:49,马不停蹄地又往会议室走,傅遥已经为她准备好一切,各部长已经到了,全在等她。 一上午,张阅音什么也没干,开了两个会,一个交代各部长,一个是各分公司的业务。 下午一点半点,终于解决完上午所有事,到了休息时间,张阅音松口气躺在办公室隔间里的大床上,逐渐进入梦乡。 梦里她气哼哼地坐车到了五中,车开进去停在萧序南所在教室的明学楼楼下,她穿着一件蓝色一字肩上字,下面是一条白色花苞裙。一下车保镖就打伞在车外等候,江医生摸摸耳垂跟在后面。 她气呼呼的上楼,这栋楼是老式教学楼,没有电梯,萧序南又在顶楼六楼,他的班主任各科老师几乎都在六楼。 她从没来受过这种罪,全凭借一口气爬上六楼。 几乎每个教室都是老师身戴小蜜蜂传来的讲课声,她一身清新靓丽在满是校服的校园内很惹眼,路过萧序南所在的三班时,恰巧与萧序南对上眼。 可现在,在梦里,她的注意力没在萧序南身上。 萧序南坐在最后一排,是他要求的,他常常会课上离开,这样不会影响到他人。 萧序南前面坐的是宋晚淇,宋晚淇旁是王曼欣,前面是魏佳。 魏佳头上有些脏,头发都粘糊到一起了,王曼欣却小心翼翼地‘伺候’宋晚淇,而她看到的正好是宋晚淇转身想和萧序南说话,王曼欣使劲儿掐了下魏佳。 魏佳疼得发抖,却不敢出声。 老师没讲课,考试中,此刻几人的位置恰巧是老师的视线盲区。 她对着萧序南哼的一声,得意洋洋朝着办公室走去。 她不是第一次来,熟悉得很。 到了办公室,班主任果然在。 看见她,班主任的视线有些回避,却仍就乐盈盈起身:“张小姐来等小南啊。” “谁等他!”她坐下,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保镖一个医生。 班主任很熟练,装作没看到问:“怎么了这是?” 季女士给学校捐了两栋楼以及各种教具,萧序南又是学校的门面,班主任自然对这位大小姐殷勤,能哄就哄着。 大小姐也不常来,每次来也都是因为萧序南又惹到她了。 班主任对这一套已经很熟悉了。 “老师!萧序南逃课这学校都没惩罚?!” 班主任笑着的嘴角一僵,反应过来张阅音是为什么而来后反而松口气,“季董来学校说过,小南要是来请假就让我批了,不用多管的。” 萧序南很听话,上课也很认真,生病也会上课,她反而担心学习太努力耽误身体。 一般情况下,萧序南是不会请假的,每次请假必与张阅音有关。 张阅音自然知道,她不能拿班主任出气,只能气萧序南,江医生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直让人冷静。 萧序南快速答完题交卷来了办公室,班主任等人如看到救星一般。 萧序南很无奈,只能哄人,张阅音又不想看到他,抬腿就走,再次路过三班时,她看见魏佳在哭,无声且隐秘的在哭。 满脸的泪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对劲来。 她身后的宋晚淇满脸怒气的写卷子,王曼欣脸上露出不甘。 三个人,满是心眼。 但那个时候的她,正在气头上,忽略了很多。 不过就算看见了,她也不是一个好心的人。 第9章 守寡第九天 张阅音一下午都在公司,别说离开了,屁股都没怎么抬起过。 到了下班的时间,江医生非常有责任心的给她打电话,让她别太爱工作。 张阅音面对看着自己长大的医生,也丝毫不惯着,她可没忘小时候这人怎么和季女士告状的:“江医生没来公司,是不爱工作吗?” 对面一噎,没听到声音的张阅音心情很好的挂断电话。 她当然不会很热爱工作,只是刚回国刚接手事情多罢了,作为董事长她是下决策的,不是自己给自己打工的。 萧序南晚上又不回来,张阅音想着就给兰若那边打电话,把菜点好,等会儿去了就可以吃。 计划完美。 殷茹带着另一个男性保镖跟在张阅音身后,其余保镖还是在车上,到兰若的时候她发现顾淮舟也在。 “顾淮舟?”张阅音探出脑袋,不是很确定的叫喊出声。 顾淮舟身为爱打工的人士,很少看见他一个人出现在饭店,他不是和客户吃饭就是和家人,但大部分都是与客户,吃饭对于他来说是浪费时间。 张阅音不能理解这样的人。 顾家少一个顾淮舟又不会破产,这么忙做甚? “木木。”顾淮舟眼眸一下就亮了,朝她走来,视线在她身后的保镖身上来回移动片刻,收回后道:“是应该带着保镖,安全。” “当初你要是带着保镖……我把保镖留给你,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顾淮舟自责地叹息口气,还没等张阅音说话,就自顾自道:“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是给你送到粉黛?” 爱音是张泽在世时买下的山庄,当时不叫这个名字,想了好久也没确定到底叫什么,直到去世前夕这才想到了爱音爱音,全是对刚出世女儿的喜爱。 爱音山庄坐落在清江市的郊区,那一片连绵的山全是她们家的的,可以说是与世隔绝。 自从知道这山庄名字的由来,对于这位没见过的父亲,张阅音更加喜欢,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在睡前听张泽的故事。可季女士太忙,她就只能缠着萧序南给她讲那些幼稚的童话故事。 “礼物?!” 谁能不爱收礼物呢?张阅音没别的爱好,就爱收礼物,尽管那些自己也能买,甚至可以买更好的。 张阅音连忙道:“我住在栖上云端。” 报了门牌号后,张阅音才说:“山庄太大了,季女士不在不好玩。” 其实最重要的是离上班点太远,她不想提前两个小时起床,萧序南要是没买房,她自己也会在公司附近买套。 顾淮舟记下后,在不远处的助理就来催了,这才和她道别去忙了。 张阅音看着他快步往外走的模样,摇头,她永远不可能成为顾淮舟这样的人。 简单吃过后,看着一桌子的剩菜,再次感叹眼大肚皮小要不得,让人打包后朝着警局前去。 警局安全,殷茹等人就在车内等她,看她安全进入警局后,殷茹看向身边的同事:“早上是谁最先发现的?” “左然。” 被点名的左然立刻看向殷茹:“早上我坐在最后一辆车的副驾驶上,看着后视镜,那辆白色面包车跟了几条路,看那样子是专业的,我们绕路那车中途往另一个方向开了,但没多久就有另一辆黑色轿车跟在后面,一样的作态。” 左然没说错,跟着的人是专业的,一般人是不会发现,他们跟踪换车换道,就跟平常路过的车辆没什么两样。 可偏偏左然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对这些手段很熟悉,一眼就瞧除了不对劲。 “不过那车跑得是真快。”殷茹身边的同事柯允感叹,早上跟踪他们的车是跟到了公司总部的,张阅音下车后就由他带着人去追。 “开车的人很熟悉各个角落,我们的人不及,等赶到的时候,车在人却没了。”因为如此,白天一天除了守着张阅音以外,他们就是找总部要了更加细致的地图,把每个小角落都给背齐了,同张董说后分成两队,一队留在张董身边,一队出去将清江市主城区巷道了解清楚。 上午一队,下午一队。 有了不足,就要尽快弥补。 殷茹把得到的消息汇总发给张阅音,附带的还有这场询问的录音。 张阅音刚见到萧序南,这人刚拿到尸检报告。 “先把饭吃了,还不快谢谢我~”张阅音抬手递过,扬着下巴,傲娇看向满眼红血丝的某人,吐槽:“你这比我公司员工还不如,真惨。” 都给人熬成什么样了。 “真丑。” 萧序南打开,听到对自己长相的评价,他沉默:“去兰若了?” 兰若的打包盒和餐食能让人一眼看出区别,他更知道这是谁的剩菜剩饭。 “嗯哼。” 等人彻底吃完,张阅音也没问他案件情况,能说的不用问他自己就会和她说,只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殷茹发她的消息:“早上跟踪我的那辆车有查出什么吗?” 拿着手机看信息的萧序南,回答张阅音的话永远带着认真:“那车是套牌的,车也是从废弃车厂偷出来的,等会儿下班后我去车厂那边看看。” 队内人员严重不足,他不得不挤压自己的休息时间去查。 张阅音耸肩,她也想说让他好好休息别太累,可以想到自己的安全,这句话怎么也没说出口,她都亲自给他带饭了,萧序南应该知足。 萧序南是很知足,用大小姐的手机转发信息到了自己手机上,“什么时候回去?” “现在!” 拖过手机,张阅音又气哼哼地离开了。 什么人嘛,她好心来给他送饭,一句谢谢都没有就赶人走。 圆眼警察端着一碗泡椒牛肉泡面斜着身子看向外面,张阅音生气是一点也不藏着,路过的人都能看出,圆眼警察探进半个身子,嘴里还含着一半的面条:“萧队,你惹张董生气了?” 萧序南并没有理会他,反而道:“吃完了就来把案件梳理了。” 圆眼警察看着自己手中端着的泡面,什么时候萧队的眼睛瞎了? 几大口吃完,一坐好就拿出笔记本,两人三言两语的开始对现有线索进行梳理。 魏佳被发现在育兴商场的二楼,育兴商场是一座烂尾楼,曾经新气场想往房地产产业进发,买下了育兴商场那块地皮,可在建造时,主产业受到国外产业冲击,需要大量的资金,不得不将原本育兴商场的资金挪回。 建造一半的育兴商场就成了一栋烂尾楼,至今新气场集团也没对其做出新的改变。 二楼,魏佳躺在一个画的圆圈内,尸体成瘫倒状,无生活反应。 圆圈内部是焚烧过后的黑炭状,圈外是烂尾楼该有的灰尘。 尸检报告显示皮肤烧伤成黑炭,眼睛无改变,呼吸道无高温作用的表现,胃内无碳沫,HbCo无。 总结:死后焚尸。 死亡时间在6月10日晚上十点,死亡原因为机械性损伤,其脑后被人重击,颅内大量出血致死。 魏佳这人也很简单。 一个普通家庭的女生,父母在她三岁时就离婚了,父亲被一个有钱人看上走了,对前妻和魏佳至此没有再联系过。小时候,魏母一天打两份工养魏佳长大,到了五中碰到了宋晚淇,成为宋晚淇的小跟班,生活这才好了起来。 而后在师范大学毕业,在宋家运作下到了五中当语文老师。 魏佳的生活很单调:照顾年迈多病的母亲,在学校教书,听候宋晚淇的吩咐。 魏佳常期联系人也只有两个:魏母、宋晚淇。 这样一个毫无社交的人,却被害了。 魏佳当晚的路线也被警方查了个清楚,如往常一般去学校上课,接到宋晚淇无理的电话后不得不同学校请假,出门坐公交前往万华园。 六点到万华园,九点离开,到栖上云端时是九点四十,之后监控就没再出现过魏佳的身影。 从监控里消失不过二十分钟,人就被害。 栖上云端很大,每一栋楼隔得很开,如果从张阅音所在楼栋走到大门口,需要的时间恰好是二十分钟左右。 但是很奇怪,当晚栖上云端所有监控全部在线,没有一个监控设备出现问题,魏佳在进入张阅音所在的楼栋后,就不见了。 电梯间内没有她的身影,楼梯间也没有,也没见人离开。 然后就水灵灵的出现在育兴商场,被焚尸。 魏佳被发现时,是几个初中生大冒险去的,现场被破坏,给痕检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像魏佳这种二十多岁拥有稳定工作的女性,社交简单,案件难度不应该大才对。 可偏偏,找不出一个嫌疑人。 就是这个圆圈,死后焚尸这一点,让圆眼警察看着熟悉:“萧队,你说这是不是和张董……” 萧序南抬眸,圆眼警察一顿:“你早发现了?” 萧序南没说话,早在赶往案发现场的时候,他就看出了不对,这件事看似和张阅音没关系,可每一个线索都能和她扯上关系。 先不说魏佳死前去找张阅音做什么,就说案发现场。 五年前的露台山案,被害人也是死后被人焚尸,死亡原因也是机械性损伤导致的颅内出血,一样的圆圈,一样的成瘫倒状。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五年前的案件,都指向了张阅音。 第10章 守寡第十天 张阅音不是个安分的人,但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不得不安分。 回到家,顾听晚刚好打电话过来。 她接起,就听见对面顾听晚带着笑意的声音:“音音,我准备回国了。” “真的!” 张阅音握着手机,往里走缩到沙发上半躺,眉眼是难掩的兴奋。 “对,之前没和你说,其实我在国内开了心理咨询室,就在清江市,我想你回国了我一个人在国外是有些无聊,所以……” “我买的凌晨的飞机,大概明天晚上六点到,记得接我啊。” - “段辞,走。” 萧序南拿上车钥匙就往外走,圆眼警察也就是段辞不得不赶忙拿起笔记本和包跟了出去。 刚上车,萧序南就启动车子。 段辞连忙系上安全带:“萧队,也不是你这样赶时间的。” 想回去陪张董,之前又干嘛惹张董生气? 段辞不理解,他不知道这是萧序南下意识的做法,五年前一直都是这样,总爱惹张阅音生气。虽然现在有意识的改变,可下意识的反应很难纠正。 已经做出后,他才反应过来。 现在是晚上八点过,太阳已经下山,路旁的路灯照亮漆黑的车道,街边也跟着热闹起来。有带着小孩出来玩的大人,也有下班提着菜往家走的上班族。当然,也有他们这种不得不加班的人。 段辞幽幽叹气,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萧队,你说究竟是谁看张董这么不爽啊?五年前想要杀张董就不说了,张董在国外也有危险,不仅差点被劫,还被人跟踪,就连回国都被人跟踪,这难不成是商业对家?”段辞絮絮叨叨地说着,侧眼看萧序南时,还是板着一张脸,不得不收回视线继续道:“我看森友集团也没什么对家。” 商战又不是说把对面的继承人干掉就可以的,还是那句话,死一个人地球还是会转动。 集团亦不是靠一个继承人运转的。 气氛有些安静,段辞很不适应,不得不继续找话:“对了,萧队,你说在国外跟踪张董的背后之人,和在国内的是不是同一波?” “等会儿就知道了。” 萧序南终于说话,段辞松口气,尽管这是废话。 国内不比国外,限制严格,监控众多,真想要查跟踪的人是谁,这一点还是不难的。 难的是抓住背后指使的人。 没多久,到了废弃车场。 萧序南早就和这的管理人联系,保安也接收到了上级指令,萧序南两人进去没受到任何阻拦。 守在这儿的保安是一个老大爷,快六十岁,平时是他和另一个大爷两个两班倒守在这儿。 这里只有一个出口,又是一些废弃车辆,不会有危险也没什么人会来偷,这才招了两个大爷来这儿守门。 谁能想到,车丢了。 不止丢了一辆,而是两辆。 大爷穿着老汉衫,手里拿着一把蒲扇扇着风带人往里走:“我们这儿是没人来的,平时有车辆报废拉来都会提前打电话到保安室。其余就是每周一会有人来查看这里面的零件是不是可以回收,还能不能用的。那些老头子我也不懂,偶尔能看见他们抬东西离开,有时候也是空手来空手走的。” 每周一,而今天是周三,魏佳死在周二。 段辞是个话多的,笑呵呵地就同大爷聊了起来:“那这周一他们也来了的?” “对,来了的。”大爷突然笑了:“你们是不知道,我每天都要来巡视一下,这儿的车不少,拖进拖出的也不少,来来回回,我是真没发现有车变少了的,接到上级电话还给老头子我吓一大跳,差点以为这工作就没了。” 萧序南没吭声,专注打望四周,段辞则是同老大爷聊天。 这也是萧序南为什么要带上段辞的原因,这人嘴停不下,很爱说话。 “然后呢?” 大爷扇着扇子,擦擦额角流下的汗:“扣了工钱罚了款,活儿还在。” “呐。”大爷指着空出来的位置:“就是这,这原本是辆白色面包车来着,接到上级电话就有人专门来查,这两辆车周一那些人来的时候都还在,周二白天也在,我来看过这儿有车,周三,就今早警方打电话来这才发现车没了。” 白车空出来的位置后是一个爬网,很高,大概有五六米高,除了有些脏以外,没有任何的损坏。 这车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很快,大爷又带着他们往里走:“那辆黑色轿车,还比较新,是之前拖来的,据说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喝醉了酒驾撞到了路边的花栏里,就不要了。” 大爷说着,嘴里都是心痛:“周一那群人来看了,还说这辆车留着,把那些什么零件换了就成。” 黑色轿车这里附近的车算是报废程度最低的车了,不像白色面包车附近,都是些损毁严重的车辆,这儿的车损毁性不强,只需要把坏了的零件换了,又是一辆好车。 最主要的是,这个空位四周围满了车,独独中间空出了黑色轿车的位置。 大爷走后,段辞看着这样的情景,忍不住发声:“这车怎么出去的?” “吊车。”萧序南上前,查看四周,黑色轿车周围的车都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吊车?”段辞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白色面包车那围栏外有一片很大的空地,正好停着一辆吊车。 “那就是说,在周二晚到周三早这段时间内,有人通过外面的吊车将两辆车移到外面开走,然后去跟踪张董?” 图什么? 费这么大的力气图什么? 不说其他,张董身边跟着这么多保镖,跟踪又能做什么? 段辞不是很理解。 同样不理解的张阅音此刻坐在沙发上,她的对面是眼里闪着复杂情绪的宋晚淇。 张阅音拿起手机打开屏幕,看着上面的时间。 21:49。 宋晚淇八点过不久到,到了以后先是理不直气也壮地说了她几句,最后就坐在她对面,犹犹豫豫到现在。 她那模样,有很多话要同她说的样子,可这么久了也没见她真的开口。 有这么难说吗? 张阅音的耐心告破:“宋晚淇,再不说就自己回去,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她同宋晚淇关系可不好,再好也没有依着她的道理,谁还不是个有钱人? 宋晚淇的手指不自觉绞着衣角,话到嘴边,本准备吞下去听到张阅音的声音,双目一瞪,话转个弯道:“你昨天真没见到魏佳吗?” “没有。” “你不怕吗?”宋晚淇嘴唇干涩,就这么直盯盯地直视张阅音:“你知道魏佳来找你是因为什么吗?” 张阅音拧眉,看着神神叨叨的某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和魏佳就不熟,和宋晚淇也不熟,放宋晚淇进来已经是看在这个案件离奇的情况下,她想知道点事情。可谁知宋晚淇进来有用的话一句没说,一直在这儿神神叨叨的。 宋晚淇手心冰凉,颤抖不止,仿佛被冰冷的恐惧所笼罩,哆哆嗦嗦从包里拿出自己手机点开相册递给张阅音:“昨晚零点时,我收到一条短信。” 张阅音看着莫名其妙的宋晚淇,疑惑接过手机看起来。 发信人那显示是魏佳的名字,短信内容是:晚淇,如果我死了,一定是张阅音杀的!一定是! 语气强烈,似乎能透过这一段话看出写信人的状态。 是恐慌的,是癫狂的。 宋晚淇舔舔嘴唇,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法集中注意力,思维乱飞:“昨晚那个时候我正在和我哥通电话,收到短信时我还觉得莫名其妙,手却下意识截图,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短信就不见了,最初连我截的图都没有。” 面对张阅音直白的目光,宋晚淇头晕目眩的:“我以为是我眼花了,都没管准备睡的时候接到警方电话,后警察就来了,和我说……和我说……” 张阅音见她支支吾吾的,替她说道:“和你说魏佳死了。” “对!”宋晚淇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不对,就找我哥帮我弄,那个短信是通过魏佳的手机发过来的,但有人远程操控给我删了,我哥找人帮我恢复的。” 这才有了这张截图,这也是昨晚警察来问时,她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张阅音杀的。 她虽然看张阅音不爽,但也知道这人是怎样的破身体,相比较之下,魏佳把张阅音杀了才对。 况且以张阅音的身份,魏佳真做了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情,想要折磨她很简单,犯不着杀人。 她不傻。 这样明显的事情,为什么又要同她发短信说明呢? 张阅音轻咬嘴唇,早在宋晚淇进房门的那一刻她就开启了录音,没想到这人这么相信她。 张阅音看着不在状态里的她,平静问:“我想知道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五年前露台山的事情的?”张阅音往前倾着身子,带着攻击性的气势直视宋晚淇:“你是怎么知道我‘死’了的?” 宋晚淇瞳孔一缩,眼神惶恐,眼泪挣扎着要从眼眶中溢出:“哇……” 张阅音看着在她面前不要一点脸面,号啕大哭的某人,第一次沉默了。 她似乎感受到了萧序南在面对她时的无语。 她没欺负人吧? 张阅音平静地看着宋晚淇,那毫无影响的模样让她不得不进行反思。 宋晚淇被吓了一天,又不敢和别人说,惶惶不安过了一天,内心挣扎好久才来找张阅音,一直被吓,终于忍不住,哭得抽噎:“是……是欣欣和我说的……” 一抽一抽的,张阅音嫌弃拿过纸巾扔给她,不忘说:“那你有没有想过王曼欣是怎么知道的?” 王曼欣是宋晚淇的另一个跟班,家中是暴发户,能知道的信息有限,这种被多方压下的信息,宋晚淇能查到她还信,王曼欣? 抱歉,她就是这么看不起人。 王曼欣不可能知道。 除非她有其他特殊途径。 “我不知道啊……”宋晚淇哭得起了一个鼻涕泡,随后眼疾手快地扯纸擦了,瘪嘴刚止住的眼泪唰地一下又往下掉。 张阅音嘴角忍不住的一抽,头疼。 “有她联系方式没?问问。”张阅音揉了揉额角,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床上躺着,处理事情,过一会儿就该睡了。 可宋晚淇来了,在这儿等她开口等了这么久,现在又从一个要强的大小姐变成小哭包,她有些接受无能。 宋晚淇的哭声一停,目光也变得幽森,嗓子发干道:“你不知道吗?欣欣在你出国一年后就死了啊。” 第11章 守寡第十一天 王曼欣死了? 死了四年了? 张阅音坐在沙发上,双腿屈膝,愣神片刻就给萧序南打电话。 宋晚淇已经回去了,张阅音特地让保镖送回去的,她不想在有人死了和她有关系。 她的电话,萧序南接得很快。 只听那边道:“木木,今晚我回来很晚,你……” “王曼欣死了?” 不可置信的语气传入萧序南的耳蜗里,他稍微愣神:“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刚宋晚淇来过。” 张阅音的脑海里全是王曼欣,可怎么也看不清人的脸,还是那句话,她和王曼欣不熟,不熟到连一个正经的招呼都没打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王曼欣死了,会这么的诧异。 “等我。” 萧序南说完,电话也没挂掉,张阅音拿着手机还能听见对面萧序南和其他人说:“段辞,你带着人去把人带回去,然后就下班。” 萧序南没让她等太久,看他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张阅音体贴的给人倒了杯温水。 这个时候她已经从那种复杂又带着惊恐的情绪中缓过来了。 一口喝完,萧序南按住来拿杯子的手:“我去放,你先坐。” 等萧序南把杯子洗好放进消毒柜里,又过来看着剩下的位置,最后犹豫一秒还是坐在张阅音的身旁:“宋晚淇都和你说了什么?” 张阅音侧过身不答反问:“你先和我说说王曼欣的事。” 说完,才反应过来,抿唇道:“能说的话。” 萧序南脸上的表情有了些变化,不知想起了什么,望向张阅音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那个时候我进警队一年多,露台山事件不过一年,虽然和师父说不会再那么执着,但除了本职工作外我还是在调查露台山事件。” 对于王曼欣的死他记得还是很清楚。 那个时候刚查到点线索,就看见班级群里魏佳说王曼欣死了,会在6月27日给王曼欣办追悼会,让有空的人都去。 当时他还很诧异,同时有同样情绪的不止他一个人,群里很快就热闹起来,都在问王曼欣是怎么死的。 太突然了,那年王曼欣不过22岁,离拿毕业证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却死了。 而王曼欣早年在学校也不是一个好人,常常欺负同学。当知道她是被害的以后,有人说‘死得好’,有人说‘人都死了积点德’,也有人在感叹。 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他身上来了。 是班上的体委朱澄,他说:“班长呢?班长不是警察吗?能不能帮忙查查。” 只因为魏佳在群里说还没查到凶手。 后来追悼会那天,去的人很多班上的人几乎都到了,无论是去看笑话的还是真的去缅怀的。 后续事件他没再关注,第一是因为那是临水市的案件,第二是因为他的所有注意都在露台山案件上。 他的生活,全是当年的事,各种走访调查挤满了他的空余时间。 “所以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具体的案件信息?”张阅音有片刻的无语,难怪萧序南没半点掩饰的全说了,感情是自己也不知道。 这些当然都可以说,她问宋晚淇说不定知道的还多一些。 萧序南摸摸鼻头,问:“你和宋晚淇怎么就说到王曼欣了?” 张阅音把刚刚和宋晚淇的对话录音放给他听,并把宋晚淇转发给她的照片给萧序南看。 为了这张照片,她还加了宋晚淇的联系方式。 听完全程,萧序南眉峰紧皱,他也有相同的疑问,本来还准备明天去问宋晚淇的,现在不用问了,直接成了疑点——王曼欣是怎么知道的? 而知道真相的王曼欣,死了四年。 更让萧序南注意的是,发送信息的时间,据宋晚淇所说是零点,而那个时候魏佳已经死了。 信息是凶手发的,还是说这是魏佳定时发送? “你不觉得从露台山案件开始,到如今魏佳的死,都有联系吗?”张阅音知道的信息比萧序南少很多,但心底里的直觉却让她能明显感觉到危险。 这段时间的种种,再加上这些案件,似乎都与她有关系。 五年前露台山案件,如果不是突然冒出个要救她的,那死的就是她了。 假设没人救她。 20年是她。 21年是王曼欣。 25年是魏佳。 中间缺失的三年是否还有人被害呢? 萧序南摸出手机给师父也就是大队长打了电话,大致说了下后才挂断:“等明天临水市那边把王曼欣的卷宗传来,就知道了。” 如果王曼欣的死亡也那么凑巧,那就得查这几年间是否有相似案件。 如果一切都如猜测那般,那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谋杀案了,而是连环杀人案! 意义不一样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不会大发慈悲的停手,他们动手会越来越频繁,被害人可能不仅仅是他们所预测的那样一年一个。 萧序南的一通电话,刚抓到人的段辞等人被迫加班。 下班? 哈,下辈子吧。 萧序南等张阅音进入梦乡后,又把殷茹叫过来让她在这儿守着才离开前往警局。 此刻的警局灯火通明,刚进去就收到了一群带着浓烈怨气的视线,萧序南直接问小仪:“抓到的人呢?审没?” “小七和段辞在审呢。”小仪把归集的线索整理成册递给萧序南:“萧队,真的会是连环杀人案吗?” 多少年了,都没出过这样的恶**件,他们清江市要破这样的例吗? 这可不是好事。 萧序南拿过册子朝着审讯室走去,小仪叹口气回到工位上查看监控,快点破案吧! 眼睛都要瞎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雁回准时上门,看见开门的是殷茹愣了下,并没有多问:“张董,车子已经准备好了。” 张阅音揉了揉困顿的眼睛,昨晚一晚上都在梦里,一会儿是王曼欣,一会儿是魏佳,一会儿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露台山,一会儿又是宋晚淇惨死。 醒来的她气得把宋晚淇臭骂一顿,最后不忘提醒她出门带保镖就把人拉黑了。 真是讨人厌! “茹姐,你回去休息吧,让别人来。”出门前,张阅音看着守了自己一夜却还是精神抖擞的殷茹,不管不顾的叫人回去,她可不是压榨员工的老板。 保护她,首先得照顾好自己。 殷茹想了下,回:“那我让柯允跟着您,他是除我之外实力最强的一个。” 张阅音不在意点头,不忘在出小区时和保安说今天会有礼物送来,让保安室给人开门。 留下信息,张阅音这才出发去上班。 跟踪她的人被抓了,一路去公司,都没再出现被跟踪的事情,很忙碌的过完上午。 终于斜口起的张阅音瘫在椅子上,左右摇晃,就快睡着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一下将她从梦境边缘拉了回来,深吸一口气才倾身拿起桌面上的手机。 萧序南的电话,她接了。 “跟踪你的人是一家私人侦探的人,这家私人侦探之所以说是私人侦探,平日里做的也都是帮人捉捉奸,跟踪一下宠物运输之类的事情。”萧序南见人不语就直接说:“这次他们也是接到订单,给他们下单的人不知道是谁,我们查了号是国外那边的虚拟号码,查不到源头。” “订单也是说捉奸。”萧序南没再往下说,审出来原因的时候,他是生气的。 造谣,造张阅音的谣,还是这样的事情,无论背后之人是想做什么,这都足矣让人生气。 “哈?”张阅音不可置信,“我?捉奸?谁配啊?” 她堂堂森友集团董事长,这么牛的身份,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准确来说是不符合三观以及素质的事情。 更何况,她喜欢一个人,那个人要是不愿意就给钱,还不愿意就是钱不够多。 十万不愿意,一百万,一百万不愿意一千万,总会愿意的。 “也就是说幕后之人查不出?” “嗯。” 张阅音顿了下,问:“也就是说,也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不是就是在国外跟踪我的人?” 听着这么绕的一顿话,萧序南叹气,哄道:“我会继续查的,给你订了一束粉色郁金香,等会儿到,” 说完,不忘提醒:“有这段时间一定要随时带着保镖。” 张阅音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指间发白:“和我们猜想的一样?” “嗯。” 多余的话萧序南没再说,张阅音却是一阵心悸,手指发凉:“等会儿我来找你。” 也不知道萧序南今晚回家不,最好还是她过去,更重要的是今晚已经有约了。 如果是平时,怎么也要萧序南来找她,凭什么让她去? 可现在他在办案,她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张阅音的脑子这是真嗡嗡嗡的,一片混乱,完全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和连环杀人案扯上关系了。 不过这样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她就将其抛开投入繁琐的工作当中去了,加速处理好今天的事情,让林雁回和傅遥都在公司带着,有事再找她。 柯允一直紧随其后,警惕周围,直到张阅音进了警局。 进去时,张阅音就看见了眼袋快掉到嘴边的段辞:“我给你们买了吃的,等会儿到,你找人帮忙拿进来一下。” 段辞被人拦住,抬眸才看见张阅音,当即道:“好。” 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太听话了些,紧眨眼让自己清醒:“张董来找萧队的?” 张阅音点头,目光没有随处乱扫,而是由段辞将她带到了萧序南的办公室,这才走到主位坐下。 队里没人休息,全都加班加点的看卷宗,等会儿还要开会重新部署。 得到张阅音买来的奶茶和吃食后,都兴奋起来。 萧序南难得笑道:“先休息会儿,半个小时后再看。” “张董威武!” 段辞一吼,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吼,在办公室等人的张阅音:“???” 她怎么威武了? 第12章 守寡第十二天 张阅音坐在萧序南的位置上,原本应该客人坐的位置成了萧序南的。 段辞小心翼翼从外托了个椅子过来,轻手轻脚地摆放在萧序南边上,看着主次颠倒的两人,心中直感叹:萧队家中地位堪忧啊。 张阅音觑了眼跟进来坐下的段辞,沉默一瞬:“中间那三年的被害者又与我有关?” 除此之外,她想不通段辞进来的原因。 段辞偷摸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不知道这俩人中间又发生了什么,气氛这么僵硬,兀自笑眯眯拿出工具:“张董,做个笔录。” 随着张阅音的点头,段辞道:“夏姝您可记得?” 张阅音茫然看向萧序南,视线还没移过去,就听他提醒道:“你高中的同学。” 张阅音的身体如何,众所周知。 家里一直是给她请家教,根据她的进度以及身体情况安排教学,最主要的也是张阅音学的不仅仅是那些文化知识,还有各种产业相关的知识。 不过为了让张阅音对自己成绩能够有一个清晰的认识,也在当地的贵族学校挂了个名字。学校的重要考试,例如期末这类,张阅音就会回去参加。 夏姝说是张阅音的高中同学,可认真说起来,张阅音可能都没见过。 飞德中学是清江市很有名的一所私立中学,被人戏称为贵族学院。 其中不仅招收有钱人的孩子,也有普通家庭的孩子,但那需要相当好的成绩才能进入,考核相当严格。 大部分有钱家庭都会选择上国际班,高二高三就出国,成绩好的学生无论家庭条件好与坏皆可进入重点班,重点班学生会被强制性参与学校年级拉通考试,并参与排名。 国际班学生可自主选择,但一般家里都会让孩子参加。 说学习不重要,但人人都想要自己的孩子成才。 张阅音读的是国际班,也是参与了年级统考的,常年霸榜第一。 而夏姝,也是国际班的学生。 就算有萧序南的提醒,张阅音思索一会还是摇头,“这人是谁?” 毫无记忆点,可以说对于高中同学这种陌生的关系,她都没有记忆点。 段辞扫了眼萧序南,了然,连忙把夏姝的基本情况调出来摆在张阅音的面前:“夏姝,01年生,母亲难产而亡,父亲在她五岁的时候出国……” 夏姝是个私生女,父亲从小移居国外,有一个外国妻子,在00年回国做生意失败时遇到夏姝母亲,扬言自己单身与夏姝母亲开始恋爱,后夏姝母亲怀孕想要结婚才发现这个男人在国外有妻子。 夏姝母亲当即大怒,嚷嚷着要告这男人,男人害怕坐牢,将夏姝母亲关了起来,随后夏姝母亲在生产时去世。 虽然人死了,可男人还是害怕,更何况国外他也有自己的孩子,就请了人照顾夏姝,时不时的回国看一看夏姝。 而夏姝并不知道自己父亲的真实情况,只以为父亲是出国工作,所以才常年不在国内。 在夏姝五岁以后,男人就再也没回来过,只是每年打钱回来。 慢慢长大,夏姝也通过保姆的只言片语间知道了疼爱自己的父亲是个怎样的人,打电话去质问父亲的时候,男人没觉得自己有错,反而羞辱夏姝母亲,说其自己不知检点才和他在一起,怀孕也不怪他等等。 夏姝逐渐开始变得扭曲,在校内看着那些家庭幸福的学生,总爱欺负人。 “这男人真贱。”张阅音张嘴便骂,连带着看萧序南两人的目光也变得不好了。 张阅音这人,最会的就是迁怒。 萧序南显然已经习惯了,点头和她站在一边:“你说得对。” 段辞:“……”虽然这男人是不对,但萧队你…… 段辞一言难尽的收回视线,道心有些破碎,他偶像人设直接炸了好吗? 张阅音则是认真地盯着夏姝的照片,挺清秀的一个女生,看上去文弱,可脑海中一点记忆也没有。 她高中的时候,萧序南大学,警校管理严格,自然陪她的时间就少了。闲得无聊,她也去高中上过课,但那种教学方式她不适应就回去了。 班级里有夏姝吗? 张阅音还是摇头。 萧序南点头,思考着今天一天查到的线索:“你看这些案件的发生时间。” 平板摆在张阅音面前,她疑惑的觑一眼萧序南,他眉目紧锁,有太多的情绪杂糅在里面,她不解,可拿起一看时,就明白了。 20年6月10日,露台山案件,被害人死亡时间为下午15:00-17:00之间,死亡原因头部遭受重击颅内出血致死,死后焚尸。 21年6月10日,王曼欣案件,被害人死亡时间为下午16:00-18:00之间,死亡原因头部遭受重击颅内出血致死,死后焚尸。 24年6月10日,夏姝案件,被害人死亡时间为下午16:00-18:00之间,死亡原因与上两起案件相同。 紧接着就是25年6月10日,魏佳案件,被害人死亡时间为晚上21:00-23:00之间,死亡原因同上。 看完这简单的四起案件信息后,张阅音心底涌起一阵心惊,萧序南适时递上一杯水和一颗药。 瞧着面前那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药,张阅音抬眸,萧序南面色平静道:“我问过江医生,先把药吃了,我怕你等会儿受不住。” 张阅音:“……”那点子惊恐的情绪瞬间没了。 拿过药一口吃下,这才问:“22和23年没发生案件吗?” 段辞忽略两人的眉眼官司,问:“张董,我主要是想问问6月10日,这一天是有什么特殊性吗?” 一看已经发生的四起案件,全都发生在这一天,王曼欣在6月9日就失踪了,却硬生生到了10日这一天才被害。段辞心底说声抱歉,继续说:“至于中间这两年,我们连夜加班翻看了清江市卷宗,没有相似案件,隔壁临水市中午收到信息也说是没有。” 案件还在侦查阶段,相关细节是无可奉告的。 至于现在说的这些,张阅音自己真要查也能查到,只有当年的露台山事件被官方狠狠压下,其余虽然压了,但微压。 有心是可以查到的,唯一查不到的张阅音又是亲历者。 死了四个人,全与张阅音有关,而其中的夏姝案件所知甚少,在张阅音的印象中可以说是没有这个人。 而时间,6月10日,在她看来很普通平凡的一天,真要说那就是五年前在那天她出事了,然后出国了。 差点没活过来。 见问不出什么,段辞把笔录递给张阅音,她确认没问题签字后,段辞就很懂眼色的溜了。 萧序南这才问:“郁金香好看吗?” 张阅音抛开那些负面情绪,翻个白眼:“你怕不是打完电话后才订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嗯。”萧序南不掩饰的点头:“今晚……” “今晚我有约了~”张阅音傲娇仰头,得瑟看向萧序南,别以为她的生活没有朋友,只有他和顾淮舟。 果然,萧序南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诧异,很快皱眉:“谁?安全吗?” “当然!”张阅音一拍桌子起身,架势做得很大,可拍桌子的声音却没有,一手拿过桌面上放着的包就马不停蹄地往外走:“我不和你说了,第一次和人在国内约,不能让人等。” 萧序南了然,国外五年间认识的朋友,大概是她朋友圈里发的那个女生。 不过,更让他诧异的是,张大小姐有一天竟然有意识不能让人等了。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从小到大,他等张阅音的时间数不胜数,最短的一次等待时间可以考一科卷子,最长……那就不必多说了。 他当初说了句“你也太慢了”被张阅音追着说了一个月。 一时间,他很好奇这人究竟是谁。 几步跟上,萧序南从她手里拿过包,熟练给人提着:“我送你吧。” 还未出门,张阅音就看到了门外刺眼的阳光,手一抬,手心上就放下一个墨镜,张阅音满意地昂着头:“看在你如此上道的份上,去开车吧。” 萧序南是很上道,小跑到车内,拿起一把遮阳伞又跑回,给张阅音打上,如迎接太后回宫似的把人请上车。 候在外面的柯允,看了眼手中的伞,默默自己打上回到车上对司机说:“等会儿跟着那辆车。” 此时此刻的局内,小仪唏嘘:“萧队这也太狗腿了。” 段辞狠狠点头:“你们是不知道,萧队在家里的地位啊……” 小七等人立马凑近:“快说说,快说说。” 还没到下班的点,此刻车道并不拥挤,一路畅通无阻的就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本沉默寡言的萧序南找话题开玩笑道:“你这朋友是个外国人?” “不,本国人。”张阅音双手抱着手机,手指正噼里啪啦地敲击着屏幕,嘴角含笑,“超级温柔,我的知心大姐姐~” 萧序南余光扫到这一幕,张阅音从未这么夸赞过他,抿唇再问:“多大啊,怎么突然回国了?” “比我大点,好像比你还大一岁。”张阅音停下思考片刻,就又低头继续敲击屏幕:“肯定是想我了这才回国的啊~” 萧序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学张阅音语气问:“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可这次,面含笑意的女人只是抬眸思索片刻,在他以为要回答他时,再次低头。 萧序南:……现在是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他了吗? 这所谓的朋友究竟是谁? 有这么大的魔力。 到机场的时候才五年半,飞机还没到,张阅音也就没下车。 “要不你先回去上班?我去其他车上等着也行。”张阅音侧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序南。 说实话,萧序南并不丑,可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工作,睡眠严重不足的他,下巴长出了泛青的胡茬,眼袋也跟着加重了,看上去有些沧桑。 更何况,那换来换去都是一身黑色体恤的衣服,很辣眼睛。 直白点:这样的萧序南她并不想让自己朋友看见,有点丢人。 张阅音眼里的嫌弃过于明显,萧序南这下更气了:“我送你过去。” 先一步下车,拿伞,将张阅音送到柯允所在的车辆里,交代柯允时时刻刻跟着张阅音后,又看向那无情的女人,一个眼神也没得到。 只得回到车上,开车回局里。 刚进去,就看见路过的小仪,萧序南不自在问:“小仪,你觉得我丢人吗?” 莫名被上司问出这样话的小仪扬起嘴角:“不丢人啊?萧队这么帅,带出去ber有面子!” 萧序南不确定再问:“真的?” 小仪狠狠点头:“真的!” 萧序南离开,小仪这才跑到小七工位,松口气拍着胸脯:“萧队疯了!” 看到这儿的宝贝们点个收藏吧[可怜][可怜][可怜] 狗头叼花[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守寡第十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