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重逢》 第1章 泣血 玄霄大陆的天,从来没有这么红过。 沈清晏跪在满是鲜血的石阶上,喉间腥甜翻涌。他死死咬着下唇,看着不远处那抹黑衣身影一步步走来。夜无殇手中的白虎锁链还在滴着血,锁链上缠绕的符文泛着诡异的幽光,那是幽冥殿独有的噬灵咒。 "沈师弟!快走!" 清玄宗二弟子的嘶吼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沈清晏下意识回头,却见一道黑影如鬼魅般闪过,二师兄的身体重重砸在他脚边,胸前插着一柄淬了毒的弯刀。 "不——!"沈清晏伸手去拉,指尖却只碰到一片冰冷。 夜无殇的冷笑在头顶响起:"清玄宗的弟子,就这点能耐?" 沈清晏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夜无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月光落在他冷硬的轮廓上,将那张脸衬得愈发阴森可怖。 "放开他!" 一声怒喝从大殿方向传来。沈清晏心头一震,是师尊! 只见清玄宗宗主手持青冥剑,御剑而来。剑身泛着凛冽的青光,剑气所过之处,幽冥殿的喽啰纷纷避让。 "夜无殇,你幽冥殿欺人太甚!"宗主怒喝,"玄霄大陆的规矩,灵气潮汐期间各门派互不侵扰,你们竟敢公然违反!" 夜无殇嗤笑一声:"规矩?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规矩就是个笑话。" 话落,他手腕一抖,白虎锁链如灵蛇般飞射而出。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黑色的弧线,直取宗主咽喉。 宗主反应极快,青冥剑一横,挡住了锁链的攻击。剑与锁链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火星四溅。 沈清晏趁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早已没了知觉。方才为了守护山门大阵,他耗尽了灵力,此刻连最简单的御剑术都使不出来。 "清晏,别起来!"宗主大声喊道,"你守好大阵,其他的交给为师!" 沈清晏咬着牙点头,强撑着爬向大阵核心。只要大阵还在,清玄宗就还有一线生机。 可夜无殇岂会让他如愿? "想走?"夜无殇冷笑一声,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沈清晏面前。白虎锁链再次挥出,这一次,直接贯穿了沈清晏的琵琶骨。 "啊——!"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沈清晏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鲜血顺着锁链滴落,在石阶上绽开一朵朵妖艳的红梅。 "清晏!"宗主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夜无殇却不慌不忙,手腕轻轻一转,沈清晏便被提了起来。锁链上的噬灵咒疯狂吞噬着他的灵力,沈清晏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被抽离,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住手!"宗主的声音都变了调,"有什么冲我来!" 夜无殇挑眉:"冲你来?可以啊。"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甩锁链,沈清晏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宗主身上。宗主下意识伸手去接,却因此露出了破绽。 夜无殇抓住机会,白虎锁链如毒蛇般缠住了宗主的脖子。 "师尊!"沈清晏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锁链拽得动弹不得。 宗主被锁链勒得脸色发紫,却仍强撑着说道:"清晏...别管我...护好大阵..." 夜无殇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啰嗦。" 说罢,他手臂猛地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宗主的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那双曾充满威严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彩。 "不——!"沈清晏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青鸾血脉在极度的悲愤中觉醒,耀眼的青光从他体内爆发而出。可还没等光芒完全绽放,夜无殇便甩出一道符篆,直接贴在了沈清晏额头上。 青光瞬间黯淡下去,沈清晏只觉得全身的力量都被封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夜无殇扯着锁链,将沈清晏像拖死狗一样拖在地上:"走吧,青鸾血脉的小美人,跟我回幽冥殿好好玩玩。" 沈清晏看着师尊的尸体离自己越来越远,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想反抗,想挣扎,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路过清玄宗的藏经阁时,他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打斗声。是小师妹苏映雪的声音!沈清晏心头一紧,想要出声提醒,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 夜无殇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叫什么叫?你的小师妹?放心,我会让你们很快团聚的。" 沈清晏被拖出清玄宗山门时,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曾经的亭台楼阁如今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夜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沈清晏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这一夜,玄霄大陆的天,红得像血。 而他,清玄宗首席大弟子沈清晏,青鸾血脉的继承者,就这样沦为了幽冥殿的阶下囚。 被拖进幽冥殿地牢时,沈清晏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冰冷的地面让他打了个寒颤,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夜无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好好睡一觉吧,"夜无殇蹲下身,指尖挑起沈清晏的下巴,"等你醒来,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清晏想要说话,却只咳出一口鲜血。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夜无殇啐了一口:"...畜生..." 夜无殇不怒反笑,伸手擦掉脸上的血迹:"有意思,我就喜欢你这副倔强的样子。好好休息,明天见。" 说完,他转身离去,地牢的铁门重重关上。沈清晏躺在冰冷的地上,看着头顶摇曳的烛光,意识渐渐模糊。 黑暗中,他仿佛又看到了师尊慈祥的面容,听到了小师妹欢快的笑声,还有二师兄那句"沈师弟,小心"。 大家好 我是砚雪辞[猫爪]别人写作靠才华 我靠“Ctrl S”续命 别人大纲写得整整齐齐 我满脑子都是“主角突然会飞了怎么办”“反派今天摆烂行不行” 擅长用错别字和脑洞炸翻评论区 立志用离谱剧情让读者又哭又笑又想顺着网线来打我 不是!第一部作品正在写作中 关注我 看一个写作小白如何在发疯边缘反复横跳 说不定哪天就逆袭成大佬了(我先做梦为敬)![害羞][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泣血 第2章 救世主 沈清晏是被疼醒的。 地牢里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味往鼻子里钻,他勉强睁开眼,就看见夜无殇倚在牢门前,手里把玩着一截闪着幽光的锁链。月光从头顶巴掌大的气窗漏进来,恰好落在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上,像淬了毒的刃。 “醒了?”夜无殇踢开脚边一具尸体,锁链哗啦作响,“看来青鸾血脉的恢复力,还真不容小觑。” 沈清晏挣扎着想坐起来,胸口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低头,就见原本白皙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多出了暗红色纹路,弯弯曲曲盘成漩涡状,活像条正在吞噬血肉的虫子。 “这是……” “噬心咒。”夜无殇慢悠悠走近,锁链尾端挑起沈清晏的下巴,“听说青鸾精魄藏在血脉深处,得用点手段才能逼出来。”他指尖擦过咒文,沈清晏瞬间疼得弓起身子,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别白费力气了,”夜无殇冷笑,“这咒文会跟着你的灵力涨,你越强,它咬得越狠。每个月圆夜……”他故意拖长尾音,“就会像千万只蚂蚁啃噬心脏,滋味如何?” 沈清晏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想起昏迷前夜无殇将符篆按在他心口的触感,原来从那时起,这人就布好了局。 “想要解药?”夜无殇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沈清晏耳畔,“简单。乖乖把精魄交出来,我保你……” “做梦。”沈清晏偏头躲开,“清玄宗的人,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夜无殇直起身子,大笑出声,“你看看这地牢里的人——”他挥手指向角落,三个衣衫褴褛的囚徒正蜷在腐草堆里,其中一个少年咳着血沫,眼神涣散,“他们也都是各门派的弟子,被我抓来当血引子。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他蹲下身子,与沈清晏平视,“要么看着他们慢慢等死,要么……” 沈清晏猛地咳嗽起来,咒文的灼烧感顺着血管直冲脑门。但他还是挣扎着爬向少年,颤抖的手按在对方心口:“小……小兄弟,坚持住……” 淡青色的微光从掌心溢出,少年凹陷的脸颊渐渐有了血色。其他两个囚徒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其中一人哽咽道:“仙长……您自己都……” “闭嘴!”夜无殇突然暴怒,锁链狠狠砸在墙上,碎石飞溅,“沈清晏,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沈清晏没抬头,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少年体内。咒文带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但他咬着牙说:“你当然不敢。没了我,你上哪找青鸾精魄?” 夜无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一把揪住沈清晏的头发,将人提起来:“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我既能种下噬心咒,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那就动手。”沈清晏咳出一口血,染红了夜无殇的衣襟,“反正……清玄宗没了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弟子。但你……”他笑了,那笑容苍白却带着刺,“没了我,你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地牢里陷入死寂。夜无殇的指甲几乎掐进沈清晏的头皮,最终却一把将人摔在地上。他扯下墙上的骨鞭,皮开肉绽的声响在狭小空间里回荡:“我倒要看看,你这副硬骨头,能撑到几时!” 鞭刑持续了整整半个时辰。沈清晏趴在地上,后背早已血肉模糊,意识也开始涣散。但他还是强撑着对蜷缩在角落的囚徒说:“别怕……我在……” 夜无殇甩了甩鞭子上的血,突然觉得无趣极了。这个本该恨他入骨的人,在承受剧痛时想的居然是救人。他踹开牢门,临走前丢下一句:“下次月圆,我会让你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地牢重新陷入黑暗。沈清晏在昏迷前,听见那个被他救醒的少年轻声说:“仙长,为什么……要救我们?” “因为……”他费力地吐出几个字,“清玄宗的人……见不得……见不得人受苦……” 此后的日子,噬心咒成了沈清晏甩不掉的噩梦。每到深夜,咒文就会像活过来一样在体内乱窜,疼得他冷汗浸透衣衫。但只要还有一丝力气,他就会去帮地牢里的囚徒疗伤。有人劝他留着力气自保,他却摇头:“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天夜里,沈清晏正用灵力帮一位老者压制伤势,地牢外突然传来骚动。他警惕地抬头,就看见夜无殇拖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是个女修,瞧衣着像是药王谷的弟子。 “听说药王谷的人最擅长解毒。”夜无殇将人丢在沈清晏面前,“让她给你看看噬心咒,或许能多撑些时日。” 沈清晏皱眉:“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不是。”夜无殇蹲下身子,指尖擦过女修的脸颊,“她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不过在那之前……”他突然扯住女修的头发,强迫对方与沈清晏对视,“你猜,药王谷的传人,和地牢里这些杂鱼,你先救哪一个?” 沈清晏的脸色瞬间苍白。噬心咒适时发作,他疼得弓起身子,却还是伸手拉住女修的手腕:“前辈……对不住了……” 淡青色光芒亮起的瞬间,夜无殇突然笑出声。他甩出锁链缠住沈清晏的腰,猛地一拽,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沈清晏,你知道你最让我生气的是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明明自身难保,还非要当什么救世主。” 沈清晏艰难地抬头:“因为……这是我……作为清玄宗弟子……唯一能做的事。” 夜无殇的眼神晦暗不明。他突然松开手,沈清晏重重摔在地上。女修趁机挣扎着爬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递给沈清晏:“含在舌下,能暂时压制咒文。” “谁准你救他的?”夜无殇眼神一冷,锁链瞬间穿透女修的肩膀。女修闷哼一声,鲜血溅在沈清晏脸上。 “住手!”沈清晏想要起身,却被夜无殇一脚踩住后背。噬心咒疯狂发作,他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却还是死死抓住夜无殇的脚踝:“她是药王谷的人,你杀了她,就再也找不到……” “找不到又如何?”夜无殇俯下身,在沈清晏耳边低语,“你忘了?你的命,每多活一刻,都是我施舍的。”他猛地揪住沈清晏的头发,迫使对方仰起头,“下次再敢自作主张,我就当着你的面,把这些人……”他故意停顿,看着沈清晏眼底的恐惧,缓缓说,“一个一个,剥皮抽筋。” 地牢里回荡着女修的痛呼声,沈清晏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噬心咒带来的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迷迷糊糊间,他听见夜无殇冷冷的声音:“沈清晏,记住——你是我的阶下囚,不是什么救世主。” 铁链拖行的声音渐渐远去,沈清晏躺在血泊里,望着头顶的气窗。月光依旧清冷,就像他刚被抓来的那晚。他吞下女修给的丹药,苦涩在舌尖蔓延。 “对不起。”他轻声对昏迷的女修说,“连累你了……” 地牢深处传来囚徒压抑的啜泣,沈清晏闭上眼。 噬心咒的余痛仍在体内翻涌,但他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不会放弃。因为他是清玄宗的人,青鸾血脉的继承者——就算沦为阶下囚,也绝不会向邪恶低头。 善良宝宝沈清晏 噬心咒适时发作 他疼得弓起身子 却还是会伸手拉住女修的手腕 道歉[猫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救世主 第3章 阿七 地牢里的霉味混着腐肉气息又浓了几分。沈清晏蜷在墙角,数着头顶气窗漏下的月光,突然听见铁链哗啦作响。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这声响太像夜无殇的白虎锁链,每次那声音响起,准没好事。 “求你……求你别打了……” 微弱的求饶声从隔壁传来。沈清晏撑着墙站起来,伤口撕裂的痛让他闷哼一声。噬心咒又开始隐隐发烫,他却顾不上,贴着铁栅栏张望。 月光下,一个少年正被几个幽冥殿喽啰按在地上。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灰扑扑的粗布衣裳上全是血渍,左眼肿得睁不开,嘴角还挂着血丝。沈清晏认得他,是负责给地牢送饭的杂役阿七。 “让你偷吃供品?胆子肥了啊!”一个喽啰踹了阿七一脚,“老子今天非打死你这小畜生不可!” 阿七蜷缩着咳嗽,咳出的血沫染红了满地稻草。沈清晏心猛地揪起来,他想起前日这孩子偷偷塞给他半块发霉的馒头,还压低声音说:“仙长您吃,我……我不饿。” “住手!”沈清晏拍着铁栅栏大喊,“他还是个孩子!” 喽啰们愣住,转头看清是沈清晏,顿时哄笑起来。为首的那人凑过来,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哟,青鸾大人这是要英雄救美?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 沈清晏没理会他,目光死死盯着阿七。少年气息微弱,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浅。他一咬牙,指尖在铁栅栏上狠狠一划,鲜血顿时渗出。 “你疯了?”喽啰吓了一跳,“噬心咒还没要你的命,你自己先找死?” 沈清晏没说话,将滴血的手指伸过栅栏,按在阿七眉心。淡青色的微光亮起,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能感觉到灵力顺着伤口流失,噬心咒如同被激怒的毒蛇,在血管里疯狂撕咬。 阿七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他看到沈清晏苍白的脸,急得要挣扎:“仙长……别为我……” “闭嘴。”沈清晏低声呵斥,“再说话,我下次可不管你了。” 就在这时,地牢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沈清晏后颈发凉,慢慢转过头——夜无殇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白虎锁链随意缠在手腕上,眼神像淬了冰的刀。 空气瞬间凝固。喽啰们吓得扑通跪地:“少殿主!我们……” “滚。”夜无殇冷冷吐出一个字。 喽啰们连滚带爬地逃走。阿七想撑着起身行礼,却被沈清晏按住。少年颤抖着看向夜无殇,又看看沈清晏,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仙长……我不值得……” “值不值我说了算。”沈清晏擦了擦嘴角的血,转头看向夜无殇,“要杀要剐随你便,但在我死之前,别碰他。” 夜无殇没说话,就那么盯着沈清晏。月光落在他眼底,将那抹森冷映得愈发清晰。沈清晏被盯得发毛,却还是硬着头皮迎上目光。他能感觉到夜无殇周身的杀意,可奇怪的是,对方迟迟没有动手。 “为什么?”夜无殇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什么为什么?” “你明知救他会激怒我,明知灵力流失会让噬心咒更痛,”夜无殇上前一步,锁链擦着沈清晏的脸颊划过,“为什么还要做?” 沈清晏笑了。这一笑扯动伤口,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却让他苍白的脸多了几分倔强:“因为他是个人,因为他帮过我,因为……”他顿了顿,“清玄宗的人,见不得无辜者受苦。” 夜无殇的瞳孔骤然收缩。记忆突然翻涌——多年前的寒夜里,他也这样蜷缩在角落里,看着兄长为了保护他被人活活打死。那时也有个人站出来,用同样悲悯的眼神看着他,说“见不得无辜者受苦”。 可那个人最后还是死在了他手里。 “少殿主!”地牢外突然传来呼喊,“殿主召见!” 夜无殇猛地回过神,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些回忆甩开。他狠狠瞪了沈清晏一眼,转身离开,却在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阿七,从今日起跟着沈清晏。” 沈清晏和阿七同时愣住。 “少……少殿主?”阿七结结巴巴,“我……我伺候不好仙长……” “让你去就去。”夜无殇不耐烦地皱眉,“他死了,你陪葬。”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地牢重新陷入寂静,只有沈清晏剧烈的喘息声。阿七赶紧扶住他,急得直掉眼泪:“仙长,您怎么样?都怪我,害您……” “说什么傻话。”沈清晏靠在墙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先顾好你自己吧。” 接下来的日子,阿七真就成了沈清晏的“小尾巴”。白天出去干活,晚上就缩在他脚边打盹,说是要“保护仙长”。沈清晏哭笑不得,教他一些简单的疗伤术,偶尔还用仅剩的灵力帮他疏通经脉。 夜无殇来得更频繁了。有时是来查看噬心咒的效果,有时只是站在地牢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沈清晏。每当沈清晏给阿七治伤,他的眼神就会变得格外阴沉,可奇怪的是,再也没阻止过。 这天夜里,阿七又偷偷带了半块饼回来。饼已经硬得硌牙,沈清晏却吃得格外香。正吃着,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动静。他警惕地抬头,就看见夜无殇倒挂在气窗上,月光将他的脸切成明暗两半。 “看够了吗?”沈清晏没好气地说。 夜无殇翻进地牢,拍了拍身上的灰:“堂堂清玄宗首席大弟子,就吃这玩意儿?” “有得吃就不错了。”沈清晏把最后一口饼塞进嘴里,“总比某些人吃人不吐骨头强。” 阿七吓得脸色发白,急忙扯沈清晏的衣角。夜无殇却没生气,反而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随手丢在地上。油纸散开,露出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肉包。 “给你的?”沈清晏挑眉。 “赏狗的。”夜无殇冷哼一声,“你爱抢就抢。” 阿七看看沈清晏,又看看夜无殇,咽了咽口水:“仙长,我……我不饿……” “少废话,吃。”沈清晏把肉包塞到他手里,转头看向夜无殇,“说吧,又想玩什么把戏?” 夜无殇没回答,反而蹲下身子,指尖突然贴上沈清晏的胸口。噬心咒的纹路在他触碰下泛起红光,沈清晏条件反射地往后躲,却被一把拽住手腕。 “别动。”夜无殇皱眉,“咒文好像……” “好像什么?”沈清晏突然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夜无殇的手背,“你下的咒,你会不知道?” 夜无殇没说话,眼神有些复杂。他突然扯下腰间的药瓶,倒出一颗黑色药丸,强行塞进沈清晏嘴里:“吞了。” “你给我吃的什么?”沈清晏警惕地瞪着他。 “毒药。”夜无殇冷笑,“吃了能让噬心咒发作得更厉害,疼死你。” 沈清晏呸了一声,却还是把药丸咽了下去。说来也怪,药丸下肚后,体内的灼痛竟真的减轻了几分。他正想开口,却见夜无殇已经起身,头也不回地往牢外走。 “等等!”沈清晏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声。 夜无殇的脚步顿了顿。 沈清晏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夜无殇的背影,想起这些日子对方奇怪的举动,鬼使神差地说:“谢了。” 夜无殇的肩膀明显僵了一下。他没回头,只是甩了甩袖子:“别误会,你死了,青鸾精魄就不好取了。” 话落,他大步离开。沈清晏望着空荡荡的地牢,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胸口。噬心咒的疼痛似乎真的减轻了,可他心里却莫名升起一股烦躁——夜无殇这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阿七凑过来,小声说:“仙长,我觉得少殿主他……” “闭嘴。”沈清晏打断他,“吃你的肉包。” 少年吐了吐舌头,咬了口肉包。沈清晏靠着墙坐下,看着气窗外的月光。他告诉自己,夜无殇是敌人,是害得清玄宗覆灭、师尊惨死的凶手。 可为什么,每次对上那双眼睛,他心里总会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地牢深处传来滴水声,混着阿七的咀嚼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妈呀 新人想问一下大佬 怎么写文能熬到这么晚[柠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阿七 第4章 小朱雀 苏映雪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躲在幽冥殿后巷的阴影里,盯着墙上巡逻弟子腰间的令牌——那上面的纹路,和那日清玄宗废墟里沾着沈清晏血迹的碎片一模一样。 "师兄,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她咬着牙摸了摸怀中的朱雀翎,转身猫腰钻进通风口。腐臭的霉味扑面而来,她强忍着恶心往前爬,突然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 "听说少殿主把青鸾那家伙关在......" 话音未落,苏映雪瞳孔骤缩。她翻身踹开通风板,剑光如电直取下方两人咽喉。那两人甚至没来得及惊呼,就被朱雀火焰烧成了灰烬。 "藏经阁......"她默念着捡起令牌,"师兄会在那吗?" 幽冥殿的藏经阁建在地下三层,阴森得像座古墓。苏映雪握着剑柄的手沁出汗,刚推开腐朽的木门,就听见书页翻动的轻响。她屏住呼吸贴墙挪动,月光从高处气窗漏进来,照亮了满地符咒和一个黑袍人的背影。 "谁!"黑袍人猛然转身,袖中飞出三道玄武虚影。苏映雪侧身避开,朱雀剑上腾起烈焰:"清玄宗叛徒,拿命来!" 火焰与玄冰相撞的瞬间,整个藏经阁剧烈震颤。苏映雪借着爆炸的气浪欺身上前,却在看清对方腰间玉佩时猛地僵住——那是清玄宗内门弟子才有的云纹玉佩,边角还刻着"苍"字。 "苍凛?"她声音都在发抖,"真的是你?当年你叛逃师门,原来投靠了幽冥殿!" 黑袍人——苍凛握紧了手中的古朴书卷,玄冰在指尖凝结:"让开。" "让开?"苏映雪怒极反笑,剑光化作漫天火雨,"你还有脸让我让开?师父待你如亲子,师兄带你入门,你却......" "我说了让开!"苍凛突然低吼,玄武之力暴涨。苏映雪被逼得节节后退,后背重重撞上书架。成排的古籍轰然倒塌,她在尘烟中看见苍凛朝自己扑来,下意识挥出一剑。 朱雀火焰穿透了苍凛的左肩。他闷哼一声,却反手扣住苏映雪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闹够了没有?" "放开我!"苏映雪挣扎着要踢他,却突然瞥见书架缝隙里闪过的衣角——灰扑扑的粗布,和沈清晏被抓走时穿的一模一样。 "师兄?"她顿时红了眼眶,"你把师兄藏哪了?" 苍凛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看着苏映雪脖颈间晃动的朱雀吊坠,喉结动了动:"他不在这。" "骗人!"苏映雪发了狠,张口就往他手上咬。苍凛吃痛松手,她趁机翻身跃上书架,却在看清下方场景时如坠冰窟——数十个铁笼里关着人,每个笼外都贴着镇压符咒,却独独不见沈清晏的身影。 "这些人......"她声音发颤,"都是各门派的弟子?" 苍凛默默捂住流血的伤口,捡起地上的书卷:"幽冥殿在做活人祭,需要集齐四神兽血脉。"他突然将书卷甩向苏映雪,"你以为我为什么叛逃?当年殿主用血咒控制我......" "血咒?"苏映雪翻开书卷,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幽冥禁术,"你说的是这种?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苍凛冷笑一声,玄冰在掌心碎裂,"清玄宗上下谁能对抗殿主?只会白白送死!"他突然逼近,苏映雪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你以为沈清晏还活着?他现在八成正在地牢里被抽取青鸾精魄,而你......" "住口!"苏映雪挥剑砍断最近的铁笼锁链,朱雀火焰燃起,"就算师兄真的......我也要亲眼看到!" 苍凛看着她单薄的背影,突然扯下腰间玉佩砸在地上。玉碎的声响惊得苏映雪回头,就见他从怀中掏出半块染血的布巾——那是沈清晏常系在腰间的,此刻边角还绣着半朵残损的青鸾。 "三日前,地牢方向传来青鸾悲鸣。"苍凛弯腰捡起玉佩碎片,"我冒死偷来这个,你自己看吧。" 苏映雪的手抖得厉害。她接过布巾,血腥味扑面而来。记忆突然闪回那天清晨,沈清晏笑着给她整理歪掉的发簪:"小师妹,等这次潮汐过了,师兄带你去云间城吃桂花糕。" "不可能......"她声音哽咽,朱雀剑上的火焰忽明忽暗,"师兄那么厉害,他不会......" "他中了噬心咒。"苍凛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夜无殇用白虎锁链贯穿了他的琵琶骨,现在整个玄霄大陆都在传——清玄宗首席大弟子,成了幽冥殿的阶下囚。" 藏经阁突然剧烈晃动。苏映雪踉跄着扶住书架,就听见上方传来脚步声和夜无殇的冷笑:"我道是谁敢闯幽冥殿,原来是清玄宗的小朱雀。" 苍凛脸色骤变,猛地扯住苏映雪的手腕:"跟我走!" "放开!"苏映雪挣开他,朱雀火焰冲天而起,"我要去找师兄!就算他真的......我也要带他回家!" 夜无殇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白虎锁链泛着幽光:"回家?沈清晏现在是我的东西,谁都别想带走。"他目光扫过苍凛,突然笑了,"倒是你,苍护法,私藏叛徒,该当何罪?" 苍凛挡在苏映雪身前,玄冰凝结成盾:"殿主吩咐我看守藏经阁,不知少殿主所谓何事?" "哦?"夜无殇挑眉,锁链突然缠住苏映雪的脚踝,"那解释解释,为什么清玄宗的人会出现在这?还是说......"他猛地一拽,苏映雪摔倒在地,"苍护法想带着朱雀血脉,一起叛逃?" 苏映雪咬着牙撑起身子,朱雀之力在掌心凝聚:"有本事冲我来!" "正有此意。"夜无殇手腕翻转,锁链如毒蛇般缠上她的脖颈,"听说朱雀精魄能助人涅槃,不如......" "等等!"苍凛突然掷出一张符篆,玄冰化作屏障隔开两人,"殿主还需要朱雀血脉完成仪式,少殿主现在杀了她,不怕前功尽弃?" 夜无殇眯起眼,锁链缓缓松开。苏映雪大口喘着气,盯着苍凛的背影——这个曾经的师兄,此刻站在幽冥殿的人身边,却又似乎在护着她。 "把人带走,关进水牢。"夜无殇甩了甩锁链,"苍凛,你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苏映雪被拖走时,听见苍凛低声说:"对不起。"她转头怒视,却在他眼底看到从未有过的复杂——愧疚、无奈,还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决绝。 藏经阁的门轰然关闭。苏映雪被推进潮湿的地牢,靠着发霉的墙壁滑坐在地。她握紧沈清晏的布巾,朱雀吊坠在胸前发烫。 "师兄,我一定会找到你。"她对着黑暗喃喃自语,"就算踏平幽冥殿,就算与天下为敌......" 远处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苏映雪猛地抬头,却只看见无尽的黑暗。而在幽冥殿的另一头,夜无殇把玩着苍凛的玉佩碎片,嘴角勾起冷笑:"苍护法,希望你的解释,能让我满意。" 苍凛站在阴影里,握紧了袖中另一块染血的布巾——那上面,绣着半朵未完成的朱雀。 第5章 说就,就久到底 沈清晏被冷水灌得直呛,铁链哗啦一声缠住他的腰,生疼。夜无殇居高临下地站在寒冰池边,白虎锁链的倒刺刮过他下巴:“青鸾大人不是喜欢当救世主吗?现在有个活要你干。” 池底的玄冰泛着幽蓝,沈清晏浑身湿透的衣料贴在身上,冻得牙齿打颤。他勉强抬头,看见池边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幽冥殿护法——胸口插着把淬毒的匕首,伤口发黑,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给他疗伤。”夜无殇踢了护法一脚,“治不好,你就跟他一起喂冰鱼。” 沈清晏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反驳,突然被锁链拽得往前一扑。刺骨的寒意瞬间漫过头顶,他在水里拼命挣扎,锁链却像活物般缠着他往池底沉。耳膜被水压刺得生疼,朦胧间,他听见夜无殇懒洋洋的声音:“忘了告诉你,这池子通着幽冥寒泉,泡得越久,灵力冻得越瓷实。” 好不容易被拽出水面,沈清晏大口喘着气,睫毛上结满冰晶。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咬牙道:“要我救人?先解开噬心咒。” “解开?”夜无殇蹲下身子,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你当我傻?”锁链突然收紧,勒得沈清晏脖颈发红,“治好了,赏你口热汤。治不好......”他故意停顿,看着沈清晏眼底的警惕,“这池子里的冰鱼,半个月没开荤了。” 沈清晏的目光扫过昏迷的护法。对方伤口处的黑毒正在蔓延,明显是药王谷失传的“蚀骨散”。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当年师尊就是为了研究这毒的解法,才带着弟子们深入万毒渊。 “怎么?舍不得用灵力?”夜无殇扯了扯锁链,“你再磨蹭下去,他可就真没气了。” 沈清晏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住护法伤口。淡青色的光芒亮起的瞬间,寒冰池的寒意突然加剧十倍。他疼得浑身发抖,噬心咒像被点燃的引线,顺着血管疯狂灼烧。池底的玄冰开始往上爬,冻结他的指尖。 “灵力被冻住的滋味如何?”夜无殇蹲在池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颤抖的肩膀,“继续啊,青鸾大人。” 沈清晏咬着牙加大灵力输出,额头上青筋暴起。护法伤口处的黑毒开始消退,可他自己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寒冰顺着手臂爬向心脏,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封进了冰棺,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差不多了吧?”夜无殇突然伸手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再耗下去,你自己都得搭进去。” 沈清晏咳出血沫,却倔强地继续输送灵力:“清玄宗的人......说救......就救到底......” “找死!”夜无殇猛地将他按进水里。沈清晏挣扎着踢打,锁链在池壁撞出巨响。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他被拽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呛着水。 “好玩吗?”夜无殇扯着他的衣领,“为了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沈清晏抹了把脸,嘴角还挂着血丝:“总比......总比你这种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强。”他突然笑了,苍白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红晕,“你以为用寒冰困住我,就能困住人心?夜无殇,你眼底的孤寂......比这寒冰更冷千倍。” 夜无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松开手,沈清晏扑通一声掉进水里。锁链哗啦作响,他看着沈清晏在冰水中挣扎的身影,心脏突然抽痛起来——就像当年看着兄长死在自己怀里时那样。 “闭嘴!”他怒吼一声,白虎锁链狠狠砸在池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沈清晏被拽出水面,浑身冻得发紫。他喘着粗气,却还是固执地迎上夜无殇的目光:“我说错了?你以为杀人就能填满心里的空洞?你以为......” “够了!”夜无殇掐住他的脖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沈清晏却突然伸手,冰凉的指尖擦过夜无殇的眼角。夜无殇浑身僵硬,看着沈清晏涣散的眼神,听见他用气音说:“别活成......怪物的样子......” 话音未落,沈清晏的身体瘫软下去。夜无殇下意识接住他,掌心传来的温度低得可怕。他咒骂一声,甩了甩头想甩开那些混乱的情绪,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少殿主!”池边突然传来脚步声,“殿主召见!” 夜无殇猛地将沈清晏丢在池边,用锁链卷起昏迷的护法:“把他关进地牢,要是死了......”他看了眼沈清晏毫无生气的脸,“你们也别想活。” 等众人离开后,夜无殇站在空荡荡的寒冰池边,盯着水面自己扭曲的倒影。沈清晏那句话像根刺,扎进他以为早已麻木的心。他弯腰捡起沈清晏掉落的发带,上面还沾着水珠,青鸾刺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孤寂?”他冷笑一声,狠狠扯断发带,“我会让你知道,和我作对是什么下场。” 可转身时,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昏迷的人。沈清晏睫毛上的冰晶正在融化,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像极了眼泪。夜无殇猛地别开脸,白虎锁链甩出清脆的响声,惊飞了屋檐下的夜枭。 地牢里,沈清晏在高烧中呓语。阿七哭着用破布给他擦脸,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他慌忙躲到角落,却见夜无殇踹开门,手里拎着个冒着热气的食盒。 “少......少殿主?”阿七吓得发抖。 夜无殇没理他,径直走到沈清晏身边。他粗暴地掀开被子,沈清晏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夜无殇的动作突然顿住,看着对方因为高烧通红的脸,想起寒冰池底那句轻飘飘的话。 “把药喂他喝了。”他将食盒丢给阿七,转身要走,却又补了句,“要是死了,你陪葬。” 阿七看着食盒里的姜汤和退烧药,愣住了。等他抬头,夜无殇已经消失在黑暗中。地牢的铁门重重关上,阿七摸着还温热的食盒,小声说:“仙长,少殿主他......好像没那么坏?” 沈清晏在昏迷中皱了皱眉,呓语般呢喃:“冷......好冷......” 夜无殇站在牢门外,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梦话。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脑海里不断闪过沈清晏苍白的笑脸、寒冰池中倔强的眼神,还有那句像诅咒般的话——“你眼底的孤寂,比寒冰更冷。” “该死。”他低声咒骂,一脚踹翻墙角的油灯。火苗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