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松田的我搞不清自己是谁》 第1章 第 1 章 1 “没想到你们能做到这种程度啊。”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他粗喘着气,肺部干涩而带着一些摩擦的湿啰音,语气中倒也没什么不甘心,只是非常平淡说了这句话。 手//枪上膛的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门口已站立着一个人背光的声音,随后又是几人匆忙赶来的脚步声。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真是令人厌恶的腔调,多么正义凛然,多么的直白而高高在上,只是政//府的狗而已,还真以为自己是能够引领时代的信号吗? 他胸口烦闷的很,左手已经没有知觉,只好用右手还没被血打湿的部分夹着身上最后一根烟,咔嚓咔嚓两声点火,点燃。 “…咳。”他咳嗽两声,将嘴中的血腥味吐了出去。眼前忽明忽暗,烟头星星点点的微光照亮了侧躺在房间角落的男人,冷峻而颓废的侧脸,凫青色眼眸中迷离而恍惚。 左臂完全扭曲的姿态能宣告着完全无用,而这人身下滴落的血液量也无形中证明着男人所剩无几的生命。 “所以,为什么不杀了我。” “炸弹到底藏在哪里了?!”来人极力克制着急切的心态,但口吻中的焦虑已几乎无法掩盖。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毕竟这可是能够boom的一声,将富士山诱导到火山爆发的炸弹量。 “你想知道这个。” 他闻言笑出了声,肺部不断涌上的血味泡泡让他呛了好几下,叼着最后一段烟,烟雾弥漫在室内,勾起了嘴角,不紧不慢答。 “反正我马上就是死人了,让所有人陪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告诉你也可以。”似乎好像能看见来人的紧张表情,男人笑了,带着点得意和释然地语气道。 “这可是我攒了十几年的礼物啊,富士山这种小目标我可看不上。” 他捏着烟蒂,吸完了最后一口烟,再缓缓吐出。 “一开始,我只是想炸掉那群不负责的警察,但是后来发现只是炸掉警察是不够的,我得让所有人记得教训才行吧。” “你…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来人近乎恐惧地怒吼,面目狰狞而慌乱中连续多次的向男人射到直到弹夹清空,他的同伙试图制止也无济于事。 你们才是无路可退的人,真是滑稽啊。 组织今天过后估计也名存实亡吧,琴酒那家伙也死了,贝尔摩德也早就不知道溜哪了去了,顶头boss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只剩下一丝呼吸的男人笑出了最后一声。 “…日本,忌日快乐。” 烟花在日本岛绽放,倘若有人在太空上俯视整个日本,或许就能欣赏到此时此刻的美景吧? 组成日本一部分的小岛屿炸裂出橙黄色小花,而日本本岛,自沿海部分向内陆进发,层层叠叠由最极致的白,再绽放出圆滚滚的火光与黑烟,周围太平洋上海浪震颤着簇拥而来,像是一双无形的手轻柔抚摸着花瓣,熄灭突破宇宙的火舌。 大陆架的动摇和重组引起风暴,乌云吞噬天空,重重叠叠盖在这片大地上,雷光电闪,雨倾盆而下。 “下雨了!” 国中生少女略显不安的声音匆匆路过身旁。“他”靠在街头路边的墙上,茫然地眨了眨眼,周围喧闹声瞬间在耳边爆炸。 嘀嗒、嘀嗒,是雨滴砸在身上西装上沉闷的响声,唰…唰,呼啸而过的是车辆轮胎摩擦地面的噪音,咔嚓…咔嚓,是尚在店内狼吞虎咽着炸鸡的少年,扑通…扑通,是来自于身体心脏上蓬勃的生机。 哦,自己还活着。J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睁开了眼睛,世界也对他敞开一切。 这里是哪里?米花町。 我是谁?田纳西威士忌,松田阵平。 不。我是J,因为名字有与松田阵平里有类似的J,才幸运地保留住唯一个字母的人。 一阵来自口袋的震动声打断了J的思路。 雨滴砸在脸颊上,没有什么冷冰冰的触感,他眨了眨眼,摘下被雨弄得满是水滴的墨镜,随手塞口袋里,顺便往屋檐下站去,姑且躲一下雨。 “任务完成 ——田纳西。” 这是上一条消息,距离当前时间有两个小时了。和组织里的人聊天的记忆要比松田阵平的记忆清晰多了,而对面现在又发过来个消息附上了个地址,无非是要自己前往这里。 是在“田纳西”记忆里偶尔光顾的集会点酒吧,J,姑且现在自称为田纳西,毕竟J实在是无法认同有着两份记忆的自己能称得上松田阵平,但田纳西的兼容性就高多了。 “收到。”回完消息,好似是解决了什么大问题,男人打了个哈欠,手摆弄摆弄半湿半干的卷毛脑袋,冒着雨离开了屋檐,根据记忆的路径,前往该地址的位置。 ——如果,如果自己是cos穿的话,那按照通俗设定意义上的大众cos穿,应该是会有配套的道具。 简单搜索身上的东西后,田纳西简直大开眼界,一包只抽一根的烟,打火机,扳手,两份警官证,这也很正常,情理之中松田阵平该有的东西。 然后就是塞在内袋里的平平无奇的十几枚纽扣炸弹,遥控器以及相配套的两套小型炸药包,还有手//枪弹夹和指虎而已。 “这也算正常吧。”田纳西将东西重新塞回原位,就留下那包半湿还算能用的烟,叼出一根,点上火焰。 云里雾里吐上几口后,他总算放松下神经了。两份记忆里死之前都在抽烟,根本没办法彻头彻尾的安心享受,实在是太糟糕了。 无论是自己炸自己,还是等着被炸死,简直是像在说只要是松田阵平,就绝对逃不开和炸弹互相纠缠的命运吧。 酒吧入口就在眼前。 “…啊,真不想见面。” 几乎知晓要面对什么的男人说着,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暗色调的酒吧和一身黑西装的人简直是绝配,或许是这个身份自带的□□气场,也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的田纳西已经很让人有印象了,调酒师在看见田纳西来到时就介绍。 “先生您来了,C27包间已经预约好了。” “嗯。”田纳西简单答应一声,跟随指引继续往里面拐,重新将放在口袋里几乎捂热的墨镜重新戴上。 他现在心情相对复杂,因为按照…好吧,按照J所剩无几的记忆来推断,只要是类似场合下,作为原著角色的cos穿黑方场合下的第一次见面,绝对会见到那几个做卧底的同期。 想到某个金发绝对能露出点什么有意思表情,就肯定很有趣,可惜作为松田阵平的记忆所催生的关心让他又难受的很。 安心,我可没有去欺负同期的打算,用拳头较量不是更好?作为田纳西的那部分安抚道。 作为松田阵平的那部分,不知为何安静下同意了。 按照正常流程的名柯同人开场,总之波本、苏格兰和黑麦这三瓶威士忌和琴酒都在那了。 请注意看,这是5-4=0本人,虽然金发黑皮但是日本国的恋人,有朝一日估计能和本田菊求婚成功的安室透、日本公安降●零,能与苏格兰你依我侬的警校组幼驯染,邪恶神秘组织的波本威士忌。 还有他身边的,所有同人女和所有同人主角都不会拒绝的几乎概念级别美味的厨子,旁边那位的白月光兼任幼驯染兼任朋友或许概率上的恋人,日本警察诸伏景光,卧底中的战斗机,吉他狙击手,邪恶神秘组织的苏格兰威士忌。 以及那位赤楼梦最初的起源,琴酒的秘密宿敌兼任概率恋人,父母是MI6特工但本人是FBI,有着小号妈咪,表姐妹恋人以及各种多种关系塑造的银色子弹,邪恶神秘组织的黑麦威士忌。 旁边那位琴酒就不用多说了,居然是在场最纯粹的人,感人肺腑。再加上此时此刻烂梗cos穿的田纳西威士忌,为什么这个酒吧能站这么多人? 不过既然是他们两个,演技肯定够用。田纳西回想一下,决定相信同期的培训水平。 就算不行,不还有他在吗。 脚步声从远至近。 坐在吧台前把玩着手上酒杯的金发男性回忆着关于田纳西的情报。据说,田纳西从很久之前就在组织里,最近由于有个持续多年的任务终于结束,所以被琴酒叫回来认一下脸,顺便解决一沓子的堆积任务。在他人的只言片语中可以得知,田纳西其人脾气暴虐而残酷在五年前突然失踪,但没有人怀疑过他的忠心。 究其原因没有人说得清。 踩着时间点最后一秒,一道身影站在了门口。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上时不时滴下水,那一头卷发也因雨水砸扁,发丝贴合在脸颊,却不显狼狈,反而更为冷峻。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门口时,自然无人注意到坐在角落上波本那一瞬的违和感,不,应该说,只有田纳西和在一旁的景光察觉到了。 “田纳西,你怎么还穿着那身衣服?”在所有人开口前,仿佛融入到背景的伏特加率先提问。 “嗯?任务做太久忘记换了。”名为田纳西的人不紧不慢地靠坐在琴酒一旁的座位上,将墨镜收起,熟悉而陌生的扫视过一圈,其中漠然与审视的冷意好似能击穿心防。 视线平均分配给了三位假酒后,田纳西转头瞥向琴酒,随意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自然惬意地和琴酒搭话。 “…最近的新人看起来还不赖,希望你们够好用吧。” “组织的代号成员不能随便浪费。”琴酒不痛不痒地答道,他没说不,也没说是的态度让人寻味。 “哦,我明白了。”意思是说挑一个先用着是吧,自觉理解了琴酒意思的田纳西很是满意。 男人咧嘴笑了,这份笑容曾经挂在松田阵平的脸上,来自于同期的脸上,却不应该是此时此刻的人身上。一股寒意自波本的心底传来,强烈的不妙感伴随着田纳西的那句话彻底死在了心底。 “波本…是吧?” …之前好像不小心把零的恋人炸了。田纳西回想了一下他给“田纳西”的设定和记忆,沉痛地在心中给零道歉。 不好意思,炸了你的恋人和国家。 不知为何,透过田纳西的眼神,降谷零似乎能看见松田阵平心虚而愧疚的神情,强烈的割裂感令人怒火中烧而冷静,他紧攥住手,用力到指甲刺痛掌心,扬起笑容,对视上田纳西。 …不会有错的。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番外] 讨厌下雨… 所见之处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击打在树上,树叶哗啦啦作响,树下仅剩的最后一丝干燥的地方也逐渐被攻陷,变得一片泥泞。 今年七岁的萩原研二把自己往树干方向用力地塞了塞,依旧躲不开雨。 头感觉没那么痛了……感觉好困啊… 额头上伤口被雨砸的痒痒的,刚才还觉得疼的要命的手和脚感觉也没那么难受了。萩原使劲揉了揉眼,也没能将困意从身上驱散,他软趴趴地靠在树干上,终于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泥坑里。 妈妈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但是研二已经没力气了… 不行,不能就这样睡着…小阵平还在等我回去…… 他迷茫地瞧着远处的山,雾,还有许多的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朋友。 那个有这一头黑色的卷卷头发,眼睛也是非常漂亮的青色,非常帅气也很酷的朋友。就算生气了也只是瘪着嘴,转过头不理人,只会伤害自己,不会去欺负其他人的好朋友。 我…还没来得及和小阵平道歉。 身体暖乎乎起来的萩原想着,他眨巴眨巴眼,躺在树下,连方才砸人很痛的雨也变得像是妈妈的亲吻一样。 小阵平的爸爸被抓进监狱后死了,听其他人说是因为作为杀人犯畏罪自杀了,不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小阵平也好好解释了,甚至把证据也给警察们看了,大家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曾经的萩原这样问过自己的父母,他的爸爸妈妈露出了惊慌又不安的表情,私下偷偷地告诉了萩原。 ——因为杀人犯是●●的亲人,所以小阵平的爸爸才是杀人犯。 但这是秘密,是家里人才知道的秘密,其他人不可以知道,但是小阵平也是我的最重要的朋友啊。 在那件事过了三个月后,萩原研二在买的冰棒里抽到了豪华7日游的礼品,可以支持至少6个人一同旅游的奖品。 当他拿着奖项高兴地和家里人还有小阵平分享后,却得到了拒绝,因为小阵平不想让研二和杀人犯的孩子一起出去玩,不然其他人会讨厌像讨厌小阵平那样讨厌研二。 那群人会欺负你。 才不会呢。 “为什么?” 小阵平下意识问的时候,眼睛里可是充满着对研二的担心呀,明明很害怕,非常担忧,害怕寂寞的人,却会温柔地想要保护他人。 “因为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朋友啊,我会保护小阵平的!” 那时的萩原张开双手抱住还在闹别扭的松田,使劲贴贴两下,几乎雀跃道。 “而且,小阵平这么厉害,肯定会帮我复仇的对不对?” …不…。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萩原从远处的山那看见了一道手电筒的光,一身警服的陌生男人从雨中跑了过来,满脸紧张和担忧,他连忙抱起了躲在树下的萩原,快步向其他地方跑去。 “……抱歉,要怪只能怪你认识了不好的人吧。” 不…对。 坠落感,我…掉下了去哦,警官…? 疼痛感早就在雨水冲刷下变得模糊而暧昧,泥水混合着砂土淹没了口鼻。萩原感受不到多少恐惧,意识也在走入暧昧的迷蒙中,他没有去看抱着他的穿着警服的人,也没有看来路,只是盯着天空,那片阴霾下的青色。 …!! 没…力气了……好累……但是……不…… 像是唤起了什么动力那般,掉落在河水里的孩童努力扑腾着四肢,用尽全力也无法在水中拍出多少水花,一下,两下,滑动在水面的手臂变为手腕,手指,最后只剩下几颗泡泡。 不…如果我消失了……小阵平…又要变得孤零零一个人了……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前几日在……获得旅游大奖的萩原一家在……旅行时不幸身亡,目前警方还在排查其他原因,已知萩原……已遇难,山体滑坡造成的意外身亡,……其子萩原研二下落不明。” 阴暗的房间中,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个穿着不合身的孩子坐在电视机前不停回放着录播。他恶狠狠地挠了挠卷成一团的头发,却无力发泄,像是经历着难以承受的疼痛般,重新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了被褥里,深深地吸气。 “…这是噩梦吧。” 不为人知的,黑松的过去 父亲真的被污蔑成杀人犯而在监狱中“畏罪自杀” 萩原一家被顺手斩草除根 彻底失去了退路和光明的开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2 天使降临 好消息,我们在大量波本里找到了一部分安室透和一点降谷零。坏消息,本人并不愿意为前两天才见过面的同期卷毛发现自己波本里还掺降谷零的事实。 盯的时间有点久了,金发男人眼眸中混杂情感仿佛压抑到了某种极致。怎么回事,难不成想要在酒厂深处进行一场感人肺腑的同期认亲会吗? 可不会给你这种机会哦,zero。 田纳西瞥眼莱伊,慢悠悠地重新垂眸,似乎是才瞧到波本的表情。 他下意识挑起眉头,无血色到近乎肤色的薄唇,勾起饶有兴趣的弧度,喉咙中挤出低沉而沙哑的笑声。 “哈,真不错的表情。” 这个卷毛混蛋…!? 明知田纳西不可能是昨天还在新闻里炸弹案件中殉职了的同期,安室透作为降谷零的那部分还是感觉到拳头一硬。 对方躲闪的目光和仿佛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但又心虚直面受害人的神情,他可真是太·熟·悉·了! 他顶着周围人幸灾乐祸的目光,微勾起嘴角。 波本的笑容甜到像是蜜蜂的毒刺,被不断挑衅下难以压制的杀意倾泻而出,凌厉如寒冰般刺骨的眼神中扭曲着浑浊的厌恶。 “没想到我们能够相见如故,只可惜组织非要我们和平相处。” 不然你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 说罢,波本意味不明地抬眸向着田纳西挑衅般笑了笑。 在场的每个人都理解了来自于波本的意思。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一见面的两个家伙互相看不顺眼,甚至开始挑衅起来,但作为旁观者们,尤其是几乎对田纳西没多少了解的其他组织成员们来说,他们此时非常感激波本的自我牺牲。 被波本味的杀意扑了一脸,完全get到金发混蛋什么意思的田纳西抬手附在脖子上随意地扭了扭,喉结滚动几下,被挑衅到怒火中烧的歪扭笑容简直是压根不需要扮演。 田纳西接受了邀请…啊不是,挑衅,他猛的抬腿踹了面前的茶几。 zero,在情报组能杀几个人啊,这么得意洋洋。没看见作为行动组的景老爷都这么安分吗?黑松可是我设定灭了整个日本啊!这可不会输给你! 琥珀色的酒液顿时倾洒在桌面上,倒影出卷发男性愈发冷凝的神情。难得一见的帅哥脸蛋像是高台上凝固的雕像,似人非人的某种不安感笼罩在与他对视的人身上。 彷如被千万只无形的野兽在黑暗中盯梢的颤栗压迫在人心头,深青似黑的眼眸无神中透露出的强烈杀意如洪水般汹涌而出。 ——!? 杀一人,正常人会愧疚、不安和痛苦,杀十人,人会兴奋膨胀而扭曲到鄙视同类,杀百人,人会将同类视若地上里可供采摘的蔬菜,杀万人,人会将同类视为报告上的阿拉伯数字…那杀千万亿人呢? 蝼蚁。 与他对视上的人都感到一阵窒息感,那是人类在面对生命威胁时最优先也是最早出现的,被命名的感情,对死亡的恐惧,对未知的绝望。 寒意刺骨到腿脚发软,手上原本能握住枪械/刀刃的指尖在颤抖,远古基因中残留的条件反射在百万年后的今天呼啸而出。 警惕心?杀意?这种感情怎么敢蹦出来,只要不是我就好,只要不是我被盯上就好!? 被那双眼睛盯上的人,肯定会死的很惨! 田纳西瞥了一眼波本,随后望向所有人,在确定每个人都与自己有眼神上的“交流”后,才终于打了个招呼。 “大家好,我是田纳西。你们中有卧底,可别让我发现你们。” 其实早就发现了。 将从身体里涌出像血雾般的杀气重新塞回了身体时,田纳西才松了口气。 他本来只是有点不服输所以才头脑一热的将杀意这玩意全部放出去,结果直接压的所有人都不敢呼吸了。你们不是犯罪分子吗?都是可以在日本刑法上被判几百遍死刑…啊这个不太可能,那就无期徒刑的家伙们,干什么呢,这幅模样。 开什么玩笑?在zero和景老爷面前,作为组织的一员,居然这么丢人!你们都比不上日本条子吗。哈,我可不是输不起啊。 ——既然如此,那我替Boss清理这群废物。 “田纳西。” 一道声音止住了田纳西的动作。 如银质般流水的长发划过视线,琴酒那冰冷眼神下晦涩的情绪像是烧到发红的烙印般呲啦一声,瞬间让田纳西清醒了过来。 属于记忆的扳机缓慢归位,卷发男性恍如隔世般近乎贪婪地用眼睛扫射了一圈面前的人,缓慢地低下了头,将手中属于炸//弹遥控器的小方块,小心翼翼地塞回了口袋。 “抱歉,昨天做了个组织覆灭的噩梦。” 被用杀意糊了一脸,又听见这种莫名其妙的话,银发男人…琴酒保持着诡异又令人惊悚的包容态度。 “你在据点旁边放了多少炸//弹。” 似乎是心虚,田纳西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目光移开落在一旁擦着汗站起身的伏特加身上,对方一个激灵站的笔直。 “…大概,6颗吧?” “到底几个。” 咔嚓两声,琴酒抬手将点燃的烟递给田纳西,忽明忽暗的火亮,灰霾般萦绕在两人附近,似风似流水的缠在田纳西躲闪的目光中。 “…十颗。” 听见回答的瞬间,琴酒手上的烟盒顿时变成一团纸与烟草的混合纠缠体。他沉默了一瞬,示意会拆弹的人,不管是谁赶紧去处理。 得知有炸弹的人员,都异口同声说自己会拆弹的逃窜了。 方才热闹的房间内,只留下琴酒、伏特加,以及被示意留下的波本。 “……” 银发男性没问,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等待。 …那个原本虽然会随便挑衅、容易不耐烦,但为人着想、自信骄傲又切实说到做到,行动与言语都直白坦率的混蛋,松田阵平…绝对不会有这种杀意。 许多人都会被松田他身上那股气质和表情误会对方是坏人,但真正和他聊上几句后……打一架后,就会发现这家伙其实个货真价实的好人,非常正派的家伙。 金发被汗打湿纠在脸颊,深肤色下滑落的汗滴并不显眼,但能从落在领口上逐渐加深的颜色,倒是能看出这人的真实状态。 被琴酒单独留下不是好事,但被像是卷毛混蛋的田纳西和琴酒一起留下,这可是相当优质的情报啊。 靠在沙发上的波本,收敛呼吸将气息归于平稳,将领口整理两下,他歪垂脑袋,笑意盈盈地不见方才的狼狈,边单手拄着下巴,微眯似迷离般的冰紫色双眸下,一道光忽闪而过。 “…我的梦里,你被卧底杀了。” 安静地就像一条黑影的男人突然道,他清了清干涩的嗓子,重新将意识从那段属于田纳西的记忆里拽出来。 只是梦见琴酒被卧底杀了,所以就挑衅威胁了在场所有成员?!波本感到巨大的荒谬,以及心中不断落下的不安感。 “大哥才不会——!” 一旁的伏特加头脑一热,下意识反驳。胖胖的身躯虽然还站在琴酒身后,但依旧往下迈了一步,又在接触到那双无神的目光中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伏特加。”琴酒冷静地给自己点了根烟。 “没事,我又不是真的针对所有人。” 卷发男人随便找了个椅子,重新坐了下来。锐利的五官在灯光下透明而富有攻击性,他没有把目光落在伏特加身上,但后者却在止不住的颤抖。 “喂,听好了,我只针对妄图伤害琴酒和贝尔摩德…boss的敌人。而且,你难道在怀疑自己对组织和琴酒的感情吗,伏特加。” 放缓后的语气,尽可能的软话,似曾相识的松田感扑面而来。 波本习惯性地收敛发散的思路,继续分析。 在琴酒和贝尔摩德后的停顿,难道田纳西在心中的排名是按照念代号的顺序…boss只在第三名?不。 方才卷发男人愣住似乎是在思考的表情让波本质疑了这个猜测。不会…boss压根不在排行榜里吧?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可能!我伏特加誓死效忠琴酒老大!!” 如同被激励般高昂地回答打断了波本的思路,伏特加仿佛被注射了肾上腺素般激动地…看向田纳西时倒是不颤抖了。 “好了,伏特加。”琴酒坐在了卷发男人的身边,两人嘴中叼咬的同款香烟上浮的烟雾交汇在一起,等到完全抽完这一根。 “为什么选波本?” 完全没头没尾的问题,但田纳西却接上了话。 “因为他足够聪明,而且Boss会安心。” 安心?他现在基本上属于朗姆名下,与贝尔摩德和琴酒几乎…不。因为自己属于朗姆名下,所以才会被选择,用于…平衡田纳西与琴酒和贝尔摩德之间亲密的关系吗。 ……所以,才会开场直接针对波本,这个“计划”之外的人。 汗湿到全身衣物黏在皮肤上,波本挂着笑容,原本那股挑衅意味像是完全不存在一般化为绕骨的丝丝甜意,像是套近乎地起身走到两人身边。 “可以为我讲解一下吗,琴酒大人,田纳西大人?” “……” 这幅样子…太奇怪了。田纳西表情凝固,自认为悄咪咪地瞧眼波本。 感觉像是hagi魂穿到了金发混蛋上,而且还把讨好女生的手段用在了我和琴酒身上。 “不,你到地方就知道了。” “?”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对组织来说是绝对的机密吧。 田纳西一点点回想自己的“记忆”。 去世在了年幼时期的萩原研二,几乎是松田阵平崩溃落入黑暗的导火索,而原本会安慰松田阵平走出心理阴影的…拳击场的人们,则在五年内全部因为各种意外离奇死亡。 被同人作者加强的天赋与刻意磨灭的善心下,松田阵平这个个体,会产生怎样的变化呢? 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田纳西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切。 一开始波本还尽可能试着在戴上耳罩眼罩,失去视觉与听觉的情况下,用指尖感受车转向和行驶距离的变动,但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记录到了第二圈绕场驾驶…而且这个绕路至少要几个小时起步后,干脆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知过了多久,车辆停止了驾驶。 被命令着下车,摘下耳罩,并且跟着前面脚步声继续行动,又绕了两个小时后,进入了类似于电梯的室内,再往其中走了一段距离。 过程中其他几个人一直保持着安静,察觉到这不是适合能够打探消息的情况,波本也保持着同样的沉默。 直到眼罩被摘了下来。 那是一张银白纯金属制作的大门。 田纳西随手将门旁边的方形盖口打开,摁下按钮,招呼着走了进去。 “我不属于情报组,也不属于行动组。” 察觉到对方是在说明自身情况,波本闻言转过头。 卷发男性口袋中的墨镜捏着镜框,往外一甩展开镜腿,抬手架在鼻间,好似这样就能掩盖住那一瞬不自然的表情。 他喉咙微动,沉默地走进门后的走廊。 走廊两侧是无死角的监控,脚下的金属地板有重力感应,墙面上偶尔会有不自然的凸起,脚踝高度有若隐若现存在的红外线。 “?数字生命?是指通过计算机媒介创造的具有自然生命特征或行为的人工系统,以当前全世界的科技水平而言,制造出等同名词的体量的人工系统,现在基本上没人能做到。” 男人复述着什么东西一样,慢悠悠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低头手指微勾将墨镜拉下,用眼睛匹配上门上的摄像头。 “当然,除了我。”他勾起嘴角,自信不疑道。 咔吱转动着转轴,走廊尽头的门内揭开了答案。 一道…很久没听见又非常熟悉的声音,自门的方向传来。 “是小阵平!怎么这么久回来啊,研二酱在这里可是等了很久的。带来的人是谁?难不成是小阵平的男朋友吗?一次性三个,也很厉害啊!” 半长发的男性欢快地招呼着手,迫不及待地凑到了田纳西的身边,伸手搭在卷发男人的肩膀。 “好久不见。工作太忙了。琴酒、伏特加、波本。我喜欢女性。闭嘴。” 被迫安静下来的男性,才施施然地转头歪着脑袋,用那双熟悉的春日柳叶般多情的眼眸,对三瓶酒眨了眨眼,他似乎很想说话,但又似若无辜地在嘴巴上做出想拉开拉链但怎么努力都拉不开的悲痛表情。 近乎本人的神态模拟,除去…这道人影是以半透明的形态出现的漏洞外,完全一致。 “Hagi,和他们介绍一下你自己。” 进入房间后一直保持冷硬姿态,田纳西直接靠在墙边上,将琴酒紧绷身体上克制拔枪的动作,伏特加瞠目结舌到手舞足蹈…哦,这是吓的吧。 …Zero,僵住了啊。 收回目光,田纳西抬头望向悬浮在空中,开始肆意妄为地使用3d投影给自己添加各种装饰的家伙。 半长发男性身材高挑,平日锻炼良好的身材在燕尾服下显得帅气到淋漓尽致,他微眯起紫罗兰般瑰丽的眼眸,笑容挑起一道神秘而轻佻的姿态,故作夸张地张开双手,并且把投影中的自己挂在了空中。 “收到,收到~你们好,人类们,我是以数字生命理念为基础的人工系统,编号HK-1107,以人类个体萩原研二的意识转移为数据化而诞生的人工数据生命哦,觉得很酷的话就帮我夸奖一下小阵平吧!” 半透明的羽毛飞舞中空中,圣光中的HK-1107笑容灿烂而猖狂,身后逐渐展开的白色羽翼仿佛将周围的人带入幻想世界,他抬手打了个响指。 “命令已确定。创造者最高权限者松田阵平命令已完成。白名单人员已添加,权限已添加,声纹、瞳孔、重量已添加,记录开始。” “…欢迎来到,数字永生的世界。我是第一位入驻的居民,也是最初的数据生命,如果可以,请叫我萩原,麻烦了。” 如同天使接引的名画,展开双翼的男人对在场者发出了邀请。 这就是——毫无底线的家伙才能够制作出来的东西,将人类意识转化为数据流…再加以控制与篡改。 田纳西…松田阵平摘下墨镜。 没错,一开始的想法。 松田阵平偶尔去想那个叫萩原研二的家伙,如果活下来的话会是什么样子,于是,他开始用电脑去模拟,将认识萩原的人的记忆记录下来,再用数据模型进行推演,理论很简单,实操很难。 但他不知为何得到了组织中Boss的大力支持,于是,他成功收获了这个甜蜜的果实。 …一个推演到22岁的警察萩原 研二。 他本来想继续推演下去,这需要更好的硬件支持,可在组织覆灭前,他也没能继续将22岁的萩原研二的未来继续维系下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3 记忆 翅膀又多长出两对,进化为六翼天使的半长发青年鼓励着欢快地啪嗒啪嗒拍手,手指比划着指挥着面前的波本手上的动作。 “过来,过来,没错,把手机连接这根数据线就可以了哦!再用力一点也没关系,嗯,小波本做得很好…诶?” 咔嚓。 与墙壁同色的银白数据线接口,被波本逐渐从墙壁端口拔出来,就在他正打算掏出手机时,忽的停下。 波本自然而然地无视了旁边抱胸困惑的“幽灵”,转头直视旁边的两人,像是真的方才反应过来那般,困惑又坦白地表达问题。 “涉及机密的手机直接连接未知的机器,情报泄露可不是我能负责的部分呢。” “你是在怀疑我的技术吗?这里面的信息接下来会由hagi…HK-1107接手,别瞎想。” 田纳西两根手指捏住眼镜把,在空中甩两下后,用它指着点了点在空中为波本的不信任哭出像素眼泪的家伙。 “数据生命最方便的地方就是这里了,不会随意泄露东西,也不会突然变成条子,更不会背叛组织。” 他说着靠在墙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嗤笑了一声。 如果已经开始泄露,之前就是条子,根本不是组织里的就另说了。hagi,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收到~收到~我会不遗余力地把所有组织信息都发给小降谷的! 仿佛理解到什么,在空中飘来飘去的家伙重新恢复成一身黑西装的正儿八经模样,站在地上笑意盈盈地安静看着那个人。 这个看似数据线放在手中把玩,捏来捏去,像是不在意的波本。 似曾相识的气氛绷紧感再次出现,田纳西向前一步,目光落在金发混蛋身上。 “…听好了,波本,这是命令,证明你的忠诚。” “…收到。” 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波本嘴中挤出,不得不屈服命令的抗拒神态,气愤到极致下硬是撑着笑出弧度的扭曲表情,手上却能准确无误的将数据线连接在手机上。 已经偷偷清理掉手机上的痕迹了。 笨蛋吗,金发大老师,这种小动作可逃不过hagi的视线,不过能瞒得住琴酒和伏特加也很厉害了。 田纳西的目光从银色,转向金色。 “……” 波本维持住面上狂乱的神态,接口插入开始,便进入倒计时。 他紧绷着身体,嗓子干涩到微痒,长期未进食与摄入水分,再加上之前的威胁与失控下的失力,身体自然还能撑得住,可某个不妙的感觉却在一直试图攻陷防线。 ——自进入房间始绵延不绝的危机感不断敲击着降谷零的心理防线。 作为卧底警察会在训练营中不断磨炼身体与精神,而在教导中,其中一点为绝对不要忽视来自于你直觉的警告。 哪怕作为降谷零的记忆、经验与行为分析,面前那个卷毛男人绝对是彻头彻尾的犯罪者,可脑海里的某种直觉告诉着他。 别认错,降谷零,这家伙让你拳头痒痒,不用怀疑,那就肯定是松田阵平,相信他。 ——! 【搜查完毕】 “记录完毕!小波本没问题呢,手机里面东西花里胡哨但都是非常有用,能帮助到组织更上一层月亮的信息~权限开放,设立 波本,为B级权限者。” 装一分钟不到的正经模样,活像是拆了项圈的成长期比●,半长发男性欢呼雀跃地凑到金发男人面前使劲的鼓掌,并且把麦克风里的鼓掌声响、人群欢呼声响、遥远的烟花爆炸声等一系列声音组合成了一道祭典后的交响曲。 无论是与接线人的记录,还是说其他需要被掩盖的记录,虽然他有自信不被人查出来,如果…这是真的数据生命系统。 心中松了口气但没完全放下警惕的波本,借着视线的余光扫过双手抱胸,无所事事模样的田纳西。 …果然,还是他帮忙了吗。 “…吵死了。” 卷发男人低声抱怨了一句。 音响与周围一切归位宁静。 紫色眼眸的男“人”,乖巧地低下头,像是等待命令的家犬摇晃着不存在的尾巴,时不时瞅两眼田纳西,一边焦急地等待着旁边的琴酒与伏特加行动。 等到伏特加与琴酒的手机都与数据线连接,并且获取B级与A级权限时,银发男人才终于抬眸,在这里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伏特加,你带波本离开这里。” “好的。” 伏特加立刻回答。 金发男人欲言又止,意思意思挤出点笑容。 “期待我们下次再会。” “等有机会。”田纳西冷淡地意思点了下头,挥手示意伏特加赶紧滚。 门扉再次打开,被系统审查后的人员权限自然有离开的权利,两个B级人员就离开在走廊尽头。 金发大老师在走之前留下的担忧表情难不成是给我的?不,应该是给hagi吧,毕竟他现在都变成ai了。 田纳西边想,边走到房间数据线接口处,将那团被扯出的数据线揉把揉把塞了回去。 “最新进度已经发给Boss了,硬件差太多,现在的科技水平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 琴酒没有说任何话,只是缓步上前,走到了卷发男人的身边,抬手扣住对方的脖颈,微曲手指扣住颈动脉部分,逐渐施力。 田纳西没有任何挣扎。 脖颈侧面传来剧痛感,他皱了皱眉,不是很高兴地半眯着眼瞧向琴酒,只是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臂。 被压制住血管,心脏跳动逐渐加快,意识渐渐陷入朦胧模糊的边缘,意识断连的前一秒。 “…哈,你要杀了我吗。”他问。 “你是谁。” 银发男人提问,他松开了手,张开手在面前张开又握紧,似乎困惑于为何没能真的下去手。 很好的问题。 田纳西失力地后退依靠在墙上,毫不将就地顺着重力坐下,连连咳嗽好几声,才终于通畅呼吸。 明明有松田警官的世界,为什么会有田纳西的存在,平行世界重叠,还是说在原本的时间线上叠加了不该存在的记忆与痕迹? 啧,恐怕现状是后者了。 对田纳西来说,最熟悉的人是琴酒、贝尔摩德,以及没那么重要的Boss,除此之外的人对田纳西的相处与记忆都不算很多也不是很深刻。 因此,对这三个人来说,恐怕是记忆里突然出现了有个相处近二十年的熟人,怎么说都非常可疑啊。 贝尔摩德或许会看在同样是实验体的份上,试探没那么过分。 Boss会看在自己手上的近乎全能的人造系统而贪婪地不敢轻举妄动。 那对琴酒来说。 “松田阵平,也是田纳西。” 他觉得自己没有扯谎的必要。 同样生活在组织里有二十年的“熟人”,对一个看似对组织忠诚,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组织的忠诚? 田纳西深呼吸一口气,脖子上传来扯动的酸痛感,明天估计会留下淤青吧。他叹了口气,抬头看过去,干哑着嗓子问。 “你不会真的有所谓的对组织的忠心不二吧?别想太多,我不会动你和贝尔摩德。” 开什么玩笑,FBI都不说这种傻话,答案当然是自己的命和顺遂的未来。 银发男人对此的回答,只有擦过脸颊的一发子弹。 火辣辣的疼痛感传递至全身,温热的液体在脸上划过,更糟心是破了洞的房间。 “喂,给我小心点啊,这旁边可是机房。” 田纳西随意嚷嚷了两句,抬手随意擦了擦脸颊上的血,不顾旁边尖叫连连的家伙,单手杵在膝盖上,半撑着脸,等待对方的答案。 琴酒则没有更多的动作,这一关也就过去了。 他表情复杂极了,在田纳西记忆里的这人可是永远一副死了爹的表情,现在可能是房子都被炸了。 “…那位先生没有下达命令。” 这不是已经很清楚Boss的答案了吗。 也有可能是和田纳西相处的二十年感情?玩笑也别开过头了。 最终,琴酒放下了枪。 “哈。”卷发男人哼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