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吧!死神》 第1章 历史的轨迹如此相似 在那无尽的黑暗中,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下来,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这漆黑的夜色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人的每一寸感官都在这深沉的黑暗里被无限地放大。 那座废弃的工厂,宛如一座被时间遗忘的巨兽,静静地矗立在这片黑暗之中。它的外墙早已斑驳陆离,爬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工厂内部弥漫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此时,从工厂的各个方向,到处都传来仓促而杂乱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仿佛是一群幽灵在黑暗中穿梭。每一步都带着紧张和急切,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驱使着他们。与此同时,还时不时夹杂着故意恐吓以作打草惊蛇的金属碰撞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像是恶魔在黑暗中磨牙,又像是死神挥舞着镰刀发出的冷笑,在这死寂的黑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这些急促的脚步声和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废弃工厂笼罩其中。它们让这个本就如墨般浓稠的黑夜更显得凶险莫测。仿佛在这黑暗中,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随时准备将闯入者吞噬。 而隐藏在废弃厂房钢架房梁上的印宿白,此刻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那原本好看的面孔,此刻也不禁紧皱眉头。他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警惕。他深知,对方简直就是准备进行地毯式搜索,每一个角落都不会放过。在这样的情况下,稍有不慎就可能暴露自己的行踪,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印宿白本是出生在那遥远而宁静的山村里,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少年。关于他的身世,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具体出生日期已无从考究,就连亲生父母是谁,也无人知晓。 那是一个寻常的日子,山村的光棍老汉印大勇像往常一样在村口闲逛。命运的齿轮就在那一刻悄然转动,他在路边发现了尚在襁褓中的印宿白。当时,东方的星宿太白金星无比明亮,那璀璨的光芒仿佛是上天特意为这个小生命降临而点亮的信号。 印大勇本想着,这好歹是个男孩,即便他是被遗弃的,应该也只是一时的无奈之举,孩子的父母过后肯定会回来寻找的。于是,他便心生怜悯,决定先让这个孩子借宿在自己家中几天,等孩子的父母回来寻找时再做打算。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始终没有人来寻找这个孩子。印大勇看着孩子那纯真无邪的脸庞,心中渐渐涌起一股难以割舍的情怀。他心想,既然没有人来认领,那自己便好好抚养他长大吧。就这样,印大勇给孩子取名印宿(sù)白,这个名字仿佛承载着某种特殊的使命和缘分。 从那一天起,印宿白便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一个温暖的港湾。在这个家里,他有了一个疼爱宠爱他的人——印大勇。印大勇年近六十才捡到印宿白,他对这个孩子视若珍宝,如同对待自己的亲孙子一般悉心养护。在印大勇的呵护下,印宿白渐渐长大,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爱和温暖。这份爱,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让他觉得自己不再孤单。也算是给印家留了一炷香火。 随着时光的流转,印宿白到了上大学的年纪。大学的生活丰富多彩,但对于印宿白来说,心中始终牵挂着那个养育自己长大的爷爷。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在大二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平静。印大勇被查出患有肺癌,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印宿白的世界瞬间崩塌。 尽管印宿白四处求医问药,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挽留爷爷的生命,但病魔还是无情地夺走了印大勇的生命。享年八十二岁的印大勇,在旁人看来也算是高寿了,可对于印宿白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无法承受的打击。爷爷的后半辈子都奉献给了自己,含辛茹苦地将自己养大,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回馈他的恩情,爷爷便撒手人寰了。 印大勇去世的那段时间印宿白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不断,他还是在发小钱小军一家的帮助下将爷爷入土为安,在爷爷被埋进土里的那一刻,印宿白知道这个世界属于自己的牵挂完全割断了,这个世界再没有人牵挂着自己。 从那以后,印宿白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遗憾和伤痛。每当夜深人静时,他总会想起爷爷那慈祥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泪水便会不由自主地流淌下来。这份失去亲人的痛苦,伴随着他走过了许多漫长的日夜,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 印宿白知道再没人会在天寒地冻的时候叮嘱自己注意保暖,酷暑炎炎的时候关心自己不要为了学费而太过辛苦,因为爷爷印大勇的积蓄还能够供养他到大学毕业,直至回到山村如普通人一样的娶妻生子都可以。 可能印宿白因为出生的关系,也可能因为他小时候由于印大勇在矿山上班,基本上印大勇待在家的时间特别少,这也使得印宿白过早的独立生活,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判断和决策,这也让其比同龄人更早的成熟起来。 印宿白从小学开始便会利用休息或者放假的时间,到处捡破烂利用卖破烂的钱减轻印大勇的负担,后来大点了各种脏活累活他都不嫌弃只要能够赚到钱,他啥活都愿意干,因为随着印大勇的日渐老矣的身体,印宿白知道自己要尽快的独立养活自己,他不能够给爷爷增加负担,后来印大勇的身体越来越差,终究没能等到他大学毕业,终究没有实现他们爷孙两人逗趣聊天时候,幻想的那样印宿白毕业后在城市工作,印大勇去给他烧饭洗衣服,从此爷孙两过着幸福的生活。 在爷爷走后的那些漫长而又看似平凡无奇的日子里,印宿白一直觉得自己的一生大抵就会这般波澜不惊地流逝,如同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溪,没有太多的起伏与波澜。他从未设想过,命运的转折竟会如暴风雨般猝不及防地降临到他的身上。 时光悄然流转,大三下学期的生活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那是一个寻常的日子,印宿白接到了给授课老师送资料的任务。这位授课老师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乃是省人医的副院长,算是省人医的二把手了,在医疗界颇具声望。印宿白怀揣着资料,脚步匆匆地朝着老师的办公室走去。 当他轻轻推开那扇门时,却未曾料到,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愣住了。只见老师正坐在办公桌后,面前站着几个医药公司的销售人员。那几个销售人员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贪婪与急切。 他们正在低声下气地和老师说着什么,还不时地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到老师手里。印宿白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去,清晰地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内容——只要求老师在今后的心脏搭桥手术中,优先使用他们公司所生产的心脏支架,至于后期用药,也都优先选用自家参股的药品就行。 这本是一场意外的相撞,印宿白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几乎一片空白。他深知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什么都没有听到,仿佛只是一个毫无察觉的路人。然而,双方都不是傻子,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印宿白的存在,心中暗自觉得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简单地不了了之。 就在印宿白以为这件事或许就这么悄悄过去的时候,危险却悄然向他逼近。医药公司代表深知此事一旦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便迅速安排了人员对印宿白进行击杀。 那也是一个跟现在差不多的漆黑深夜,城市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昏黄而迷离。印宿白刚刚打完临时工,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学校。他走在那条熟悉又寂静的小路上,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夜风呼啸声。突然,一阵异样的气息扑面而来,印宿白警觉地抬起头,却发现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帮混混。他们一个个眼神凶狠,手中拿着棍棒等凶器,慢慢地朝他围了过来。 印宿白心中一惊,转身就想逃跑,可身后也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人堵住了他的去路。他陷入了绝境,只能硬着头皮与这群混混周旋起来。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印宿白渐渐体力不支,被对方堵截住。接着,雨点般的棍棒敲打在他的身上,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得他疼痛难忍,几近昏厥。 就在印宿白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昏暗的灯光下,那个人浑身散发着一种冷冽贵气,那种华贵气息仿佛是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侧目。印宿白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想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吧?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甚至来不及多想,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在那寡淡枯燥的神秘空间之中,此空间被称之为三界十方空间,而该空间的主人便是灵界的万灵之主,神界掌控生灵死亡的死神——解应宗,解应宗已然在自己的十方空间里待了许久。那幅员辽阔地域宽广的天地,曾经承载着他无尽的岁月与使命,然而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的烦闷与压抑,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困住了身心。每一寸空间都透着一种让人窒息的熟悉感,那些曾经被他视为宁静祥和的景象,如今在他眼中却成了单调乏味的存在。 终于,再也无法忍受这份憋闷的解应宗,决定走出这十方空间,去外面的世界透透气。他缓缓地迈出脚步,穿过那道若有若无的空间屏障,来到了人间的尘世之中。 然而,命运的齿轮却在不经意间开始了转动。就在解应宗刚踏入尘世之中,他的目光突然被不远处的一幕吸引了过去。只见一群人正围聚在一起,棍打棒击地殴打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那年轻人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嘴角还溢出了丝丝鲜血,眼神中透露出深深地绝望。 解应宗本不想多管闲事,在这纷繁复杂的人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他作为神界的使者,本不应轻易介入凡间的纷争。可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那个学生的眼神交汇时,解应宗心中猛地一震。那眼神中蕴含着的东西,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三千年前的一段往事。 三千年前,他曾奉命前往人间收走一个人的灵魂,带回地狱。当他站在那人面前时,看到的同样是这样一双充满无辜期盼不甘的眼神。那一刻,他的心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顿了下来。而如今,眼前这个学生的眼中,竟有着如此相似的神情,那是一种对生命的执着与眷恋,对未来的渴望与不舍。 在这一瞬间,解应宗的心软了。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所在,也明白违背天命可能会带来的后果,他当时看着那个男孩濒临死亡时那双无辜的双眸中透露着不甘和渴望的期盼,他最终鬼使神差的决定放过那个男孩。于是,他暗暗施展灵界秘法,将一丝微弱的灵力注入到那男孩的体内,为其续命。 解应宗就因为这一次的心软之举,他的命运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道无情,对于他擅自违背天命的行为给予了严厉的惩罚。他被剥夺了自行恢复法力的能力,从此之后,无论他如何修炼,法力都难以再有所增长。更为残酷的是,每个月圆之夜,他的身体除了要承受冰冻之苦外,体内如同刀锋在身体内流动般的极刑之苦。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仿佛有无数把利刃在他的血脉中肆意穿梭,每一次疼痛都让他几近昏厥。 若想要解除这一残酷的天罚,他必须在三千年的时间里积累够十万功德之力。这对于解应宗来说,无疑是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四处奔走,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试图积攒足够的功德。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寿元和法力都在不断地消耗。渐渐地,他开始感到力不从心,生命的光芒也越来越黯淡。 两千九百七十七年的漫长时光匆匆而过,解应宗的寿元和法力都已经所剩无几。在这个即将走到生命尽头的时刻,命运却又再次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就在这个看似平常的日子,解应宗拖着无聊枯燥的身躯来到人间游荡。突然,他又一次看到了那样的眼神——充满了无辜、期盼与不甘。那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解应宗的心底,瞬间触动了他心中那早已平复许久的戾气。 回想起自己一直遭受到的神罚,那无尽的痛苦与折磨,解应宗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甘。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样的待遇?只是因为一次心软吗?在这股戾气的驱使下,解应宗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决定再次出手救人。 当解应宗将印宿白带入自己的十方空间时,他仔细地查看了印宿白身上的伤势。那触目惊心的场景让他不禁仰天长啸,心中满是无奈与悲愤。印宿白的身体简直就是一团破布,到处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那些伤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还在不断地往外渗血。而更严重的是,他的内里五脏六腑全都破裂移位,生命的气息已经微弱到了极点。在这样的伤势下,就算是放在印宿白当今最先进的医疗水平下,也根本无法挽救他的生命。 解应宗静静地看着印宿白好久好久,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有对命运的无奈,有对自己行为的反思,也有对这个年轻生命的惋惜。然而,仅仅是刹那间,他便做出了决定——他要拯救眼前这个男人。 就如同三千年前一样,解应宗再次施展灵界秘法。他将自己的法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到印宿白的体内,试图修复他身上的所有伤害。随着解应宗的法力注入,印宿白的身体开始散发出金色的光芒。那光芒来自他的血脉深处,仿佛是生命的力量在重新涌动。在这光芒的照耀下,印宿白身体上的伤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破裂移位的五脏六腑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位置。 然而,随着印宿白身体的逐渐好转,解应宗的法力却在急速地消耗着。他的生命和法力就如同沙漏中的沙粒一般,顶端只剩下一丢丢,少之又少的沙粒还在不断地滑落。每消耗一分法力,就意味着他离死亡又近了一步。但此刻的解应宗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能够活下来…… 施法结束的解应宗不禁无奈的苦笑道:“曾经的万灵之主,无所不能的死神,如今真的是很不堪一击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随对话。 这时从房间的房梁上游下一条人面蛇身浑身赤红的生物,如果有神界的人在此便会认出此生物便是赫名鼎鼎的烛九阴,只见他来到解应宗的身旁看着躺在床上浑身**且还未苏醒的印宿白急色道:“大人,你的法力所剩不多了,你再如此的消耗下去,不等你的寿元耗尽,你便会被冰封,届时十万功德之力,就真的无法完成,到了时间你真的就会灰飞烟灭的。” 解应宗缓缓的转过身,一脸微笑的看着烛九阴,像往昔一样伸出右手摸了摸烛九阴的头说道:“阿九,我已经不去想天罚能够解除的那天了,如果真的到了我灰飞烟灭的时刻,你变焚烧了那张解禁符吧,届时便能还你自由身,你便带着我的十方空间回灵界去吧。” 在那幽微的光影之中,烛九阴仿佛被抽走了往昔所有的欢快,往昔那灵动跳跃、充满活力的模样早已不见踪影。此刻,它静静地伫立着,双目中却好似藏着无尽的星辰,只是那些星辰不再闪烁着快乐的光芒,而是被不舍与难过的情绪所笼罩,宛如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从它缓缓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开始,映入眼帘的景象便如同一幅刻在心底却又渐渐模糊的画卷,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它看到的,正是自己被眼前的解应宗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里。那双手,修长而有力,肌肤在光影的映照下泛出柔和的光泽,仿佛承载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回想起当初初见之时,眼前之人是何等的璀璨夺目啊!那光芒,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散发而出,照亮了周围的一切。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仿佛能将人深深吸引,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而如今,岁月流转,时光变迁,眼前的这个人依旧是如此的高贵。那高贵的气质,犹如高山上的雪莲,纯洁而不可侵犯;又似深谷中的幽兰,淡雅而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然而,当烛九阴再次凝视那双眼眸时,心中却涌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失落。曾经那充满神采、仿佛藏着无数故事的眼眸,如今却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神采。那眼中的光芒,似乎在岁月的磨砺下渐渐黯淡,只剩下一丝淡淡的忧伤和疲惫,仿佛经历了无数的沧桑与坎坷。 印宿白睁开眼的第一刻便看到了烛九阴,甚至他朦胧的听见了对方的对话,这一切实在是太过玄幻了,他明明感觉自己要死了,可是此刻不仅自己毫无痛楚,还觉得身体里面充满了力量,而眼前的怪物实在是自己见未所见过的,以及那个救了自己的人,此时身上散发的悲凉气息让自己感到心痛。 “谢谢你救了我,请问这是哪里?”印宿白见解应宗看到了自己,便主动道谢,并问询自己身处何处。 解应宗看着依旧赤身**躺着的印宿白,戏虐的说道:“你既然醒了,那就麻烦你自己把衣服穿上吧。如此的坦诚相见的谈话方式,我属实有点不习惯。”解应宗说着便挥了挥手指,只见几件衣服凭空落在印宿白的身上。 印宿白在听了对方的提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如此清凉的躺在对方面前,赶紧的手脚并用的快速穿好衣服,直到衣服穿完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衣服,但是眼下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新书开文,还请多多惠顾,保证日更,肥章,欢迎参与留言互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历史的轨迹如此相似 第2章 缔结伴生两生花开 解应宗看着面前站着的稍显青涩的男人,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害怕的原因,只见印宿白双臂自然伸直催下,但是紧握的双拳预示着眼前人此刻内心的惶恐之意无需言说。 “那个医药费多少钱?你给我个账号,我等下就转账给你,如果不够,你放心我后面一定打工还给你。真的很感谢你救了我。”印宿白看着对方一直沉默的盯着自己看,那双仿似洞悉一切的眼眸注视着自己,让自己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便主动打破沉默,问询了医药费的事情。 解应宗了然的点了点头,随意的坐在床边的沙发座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跌了个二郎腿,一副无所谓的说道:“你觉得救命之恩,就付点医药费就行了?何况你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你知道要想将你医治到完好如初,需要多大的代价嘛?” 印宿白在解应宗的刻意强调下,立马的反应过来,对啊,自己伤的那么重,此刻完好如初,一定花了很大的代价吧?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但是就只算单单医疗费,对于此刻的自己来说就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别的他更加不敢想象下去。 可是从小印大勇就教导他为人要正直,不该自己的不能要,属于自己的必须拿回来,不惹事但是不能怕事。印宿白虽然觉得医药费可能很高昂,但是比起能够活着,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印宿白紧张时习惯性的吞咽了下喉咙,心理似乎给自己做了建设,不禁握了握双拳,语气诚恳的说道:“我知道大恩不言谢,我也知道救治我一定花了你很多钱,但是你放心这个钱我一定想办法还给你。至于恩情,只要不是违背良心或者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 印宿白心里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说道,自己虽然很想活着,但是也不想活的如同一个傀儡般,那样还不如干脆让自己死了得了。 解应宗听了印宿白的话不禁轻笑出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刚刚用灵界秘法给印宿白疗伤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灵魂与自己的契合度极其的高,而且对方这个年纪竟然还是纯阳之体,所以疗伤的时候那璀璨光芒才会如此耀眼。 没想到在自己寿元将近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他,要知道作为灵体,能够遇到另一个与自己灵魂契合度如此之高的凡胎□□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此时解应宗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灵界禁术咒中的一个叫做伴生咒的术法。 可以借用灵魂契合度极高的任何物体的纯阳之气修复自身,但是那个方法实在是连解应宗自己都难以启齿,毕竟阴阳调和双修之法,他活了上万年,也没有经历过,而且此咒术一生只能与一人缔结。 印宿白看着解应宗一会舒展眉头,一会又紧皱眉头的,难道这个报恩的事情如此的艰难嘛?竟让恩公如此的纠结? “如果你现在还无法决定要我如何报恩,你可以慢慢想,我说话一向算话的,你放心好了。”印宿白以己度人,貌似突然有人对自己说我要报恩于你,你说你想要什么吧?自己也会很纠结吧?便出声解释道。 解应宗听着印宿白的话,突然打算逗一逗眼前的男人,便戏虐的说到:“你们不是流行一句老话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那么你便以身相许吧?”解应宗一脸认真的表情对着印宿白说道。 印宿白看着解应宗认真的表情,心想肯定是个极其艰巨的任务,但是他想到了上刀山下火海的那种艰难场景,以及精疲力尽的挥洒汗水的艰辛画面,但是唯独没有想过什么以身相许这个选项啊? “请你认真点,我说报恩与你便是真的会遵守承诺,但是也请你不要随意拿我消遣调笑。”印宿白觉得对方并不是真要自己报恩,只是言语戏耍自己一下,解应宗的这话让一向沉稳内敛还略有点自卑性格的印宿白听了,他的内心里就无比的生气说出的话不免有点冲。 解应宗一脸不解的看着印宿白,很是严肃的说道:“我很严肃,我也很认真的回答你了。我就是要你以身相许,怎么这个要求很过分吗?我觉得这个要求既没有违背良心,更没有让你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你之前对我的承诺也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解应宗边说便起身一步步逼近印宿白,直至将印宿白紧紧的逼靠在床框边,迫使印宿白不得不如此静距离微微仰望的注视着解应宗,看着眼前的救命恩人,面对对方的质问和讥讽,印宿白内心里面是恼怒的,便嘴巴不做主的快速反击道:“以身相许便以身相许,我印宿白一向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话算话。” 解应宗听见了印宿白恼羞成怒时的脱口而出的话语后,便快速的抓起左手快速的画起了那个伴生咒的术法,且以示歃血为盟的真实有效性,只见解应宗将他左手食指指尖瞬间化为如刀锋般锋利的利刃在自己右手的手掌掌心,以及印宿白的左手手心各划了一道,腥红的血液便冒了出来。 印宿白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空,说完那句话之后,印宿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但是还来不及反驳的时候,对方的某种仪式好似开始了,他只能就这么呆呆的注视着解应宗一步一步的实施,直到彼此手掌十指紧扣的时候,印宿白脑海中听到一个略显苍凉而古老的声音响起:“缔结伴生咒,合成两生花,宿主不解咒,伴生者永世追随,碧落黄泉生生世世。” 随后一道刺眼的金色中伴有血色的耀眼光芒从两人的掌心射出,将印宿白和解应宗缠绕在一起,若此时有人从高空俯视,缠着两人的光芒折射出一朵绚烂的金色镀有血色纹理的五瓣花朵。 随着耀眼的光芒落尽,印宿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可以感受到解应宗的心跳的韵律,甚至他能够感受到来自对方寒彻心骨的极寒气息,这种寒冷仿似能够冰冻人的灵魂,由灵魂深处向外冒着寒气,明明是夏日的酷暑炎炎的季节,印宿白却觉得自己依旧感受到一股冰凉之气在自己身体里游走。 印宿白感受着寒气的来源,视线随着触觉游走,便来到了自己和解应宗十指紧扣的手掌,寒凉之气均是从那里传递而来,当他的视线再次盯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掌的时候,印宿白瞬间清醒过来,快速的抽离了自己的手掌。 印宿白抽离手掌之后,又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太大了,毕竟以身相许也是自己同意的,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自己是被激怒的,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这都是不可更改的事实,既然承诺了自己再如此的表现的很抗拒对方,多少有点伤人心了吧? “那个,我不是厌恶你,只是我...我...我没谈过恋爱,我不知道情侣之间要如何相处?不过你放心,我承诺的一定说到做到,我会对你负责的。”印宿白磕磕巴巴,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实在是单身二十三年的单身汉,突然莫名其妙的要以身相许,又稀里糊涂的缔结了什么咒术,然后他就不知道该如何了。 解应宗看着面前慌张而又诚实的印宿白,莫名的觉得心情舒畅了很多,内心中也有种不可言喻的欢愉,还是他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但是他神情上却未有任何的表现。 “你还是雏鸟?”解应宗不是疑问,而是很确定的问询道。 印宿白听到了对方的问话,瞬间石化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回答,自己的身世背景,从他能独立生活开始,就是为了生存做努力,从未想过其他的有的没的,爱情什么的,不好意思,不知为何物? 解应宗看着僵硬地注视着自己的印宿白,不禁低下头吻住了印宿白的双唇,而印宿白除了惊讶的睁大双眼,便是被动的接受对方的侵入,被迫的接受了对方的吻,被动的傻不愣登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大脑中还在想着,这个就是接吻了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好似眨眼间,解应宗放开了印宿白的双唇,只见解应宗用他的右手挑起印宿白的下巴,严肃的说道:“很好。记住我的味道。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继续保持的你的纯阳之体。” 印宿白到现在大脑还是一片空白,他的味道?什么味道?淡淡的香味,那种充满阳光温热的味道嘛?对,这个就是他的味道,他从未在哪里闻到过如此相似的味道。 解应宗看着印宿白从醒来之后,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么一副傻愣愣的样子,不禁内心自问:“自己这不会是遇到了一个傻子吧?” 解应宗伸出右手在印宿白的眼前挥了挥,提醒对方赶紧回神,见对方回魂了彻底清醒了,便对着印宿白继续说道:“这里是我的专属私域空间——十方空间,我也不是人类,没有受到神罚之前,我是掌管生灵死亡的死神,神罚之后我依旧是死神,只是我的法力和寿元变得有限。” 印宿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解应宗,只见解应宗拿着一个沙漏一样的东西对着自己轻声说道:“这里面的沙粒代表着我的寿元和法力,若是寿元未尽但是我的法力用尽,我便会进入沉睡,直至寿元耗尽时灰飞烟灭。若是寿元未尽法力用尽,那我便脆弱无比,凡胎肉身便能够要了我的命。” 紧接着解应宗拿起一个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福袋般的封口的袋子,继续对着印宿白说道:“这便是记录我十万功德之力的功德袋,快三千年过去了,这个袋子里面的功德才这么点,估计连三千都不到。” 印宿白看着抓在解应宗手掌中空瘪的袋子,觉得这个功德也太难积累了吧?几千年过去了才积累了这么点功德? 但是印宿白突然摇了摇脑袋,不可置信的说道:“谁来打醒我?这是梦吧?”科学如此发达的现代社会,怎么可能还有如此扯得事情?神罚?十万功德之力?死神?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是看着左手手心那如同朱砂痣般的红点,这个确实是自己之前不曾有过的,而是刚刚缔结什么伴生咒才有的,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印宿白越想越觉得玄幻无比。 一直充当背景板的阿九看着印宿白一会不可置信,一会又满脸纠结的困惑表情,忍不住的将自己的头伸到印宿白的面前愤怒的说道:“我们大人无需对你这个小小的人类撒谎。” 印宿白本来还在疑惑不解中纠结着,突然瞳孔中映射出烛九阴那巨大的头颅,还有口吐人言的话语,立马的将印宿白的思绪从神游中拉回现实,看着面前人面蛇身的巨大生物,不得不相信刚刚解应宗所言应该皆是真的。 印宿白吞了吞不存在的口水,稍微移动了下身体,让自己与烛九阴之间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实在是站在烛九阴的身边,他害怕自己要是一不小心哪一句话说的不对,惹恼了对方,对方把自己一口给吞了,那就不划算了,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解应宗将印宿白的一切表现都看在眼里,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不过胜在懂得审时度势,表现还算冷静,没有因为阿九的身体而被吓晕就挺强悍了。 如果解应宗要是知道印宿白完全是因为不知道烛九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才会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害怕恐惧的表情,不知道他又该作何感想? “那个我们虽然结了那个伴生咒,但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哦,对,我忘记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印宿白,印迹的印,借宿的宿,太白的白。”印宿白后知后觉的才发现,日常沉着冷静精明的自己,今天怎么一直表现的傻乎乎的,到现在连人姓啥叫啥都不知道,就跟人签订了伴生咒,虽然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假,但是万一对方非善类,那自己以后不就凶险了。 解应宗看着印宿白强迫镇定的样子,不禁莞尔的说道:“小东西,你可要记好了,我叫解应宗。你不用紧张,我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但我确实是死神,理论上能够看到我的人,基本上都嗝屁了,但是凡事有例外,你不是第一个,但也紧紧是第二个。”解应宗边说边抓起印宿白的左手在其掌心一笔一划的写着自己的名字,并强调让对方记清楚。 印宿白听着解应宗的回答,真的越听眉头皱的越深,意思看过他的人都嗝屁了,那自己到底算幸运还是不幸?不幸,但是自己没有嗝屁;幸运,可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签订了伴生咒,然后对方寿元将尽,也就是对方嗝屁了自己也会嗝屁了对吧? 解应宗看着听了自己介绍后的印宿白愈加的呆滞了,便伸出左手用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想不会是被那帮人打傻了吧?怎么一直呆愣愣的?感觉很不聪明的样子啊? 算了,连那禁术伴生咒都缔结了,不聪明笨脑袋傻乎乎的这个问题都不是什么太难的问题,解应宗一向是个行动派,这不就想到就做,解应宗立马的拉着印宿白的手,本想一个瞬移到达种植玲珑果的位置的,但是在发功之前一眼瞅到为数不多的寿元和法力的沙漏,便深深地打住了这个冲动。 只见解应宗拉着印宿白的手对着烛九阴说道:“阿九,带我们去玲珑果处。”只听解应宗的话刚说完印宿白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而已,已经跟解应宗站在了烛九阴的背上,此时他们已经在高空中飞驰,天如同水洗过一般的湛蓝,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香甜气息,但是不见太阳,温度大概二十五摄氏度这样,很舒适一点都没有夏天的炎热感。 印宿白看了会天空和下面看不清的物体,但是能够大概的看出这个地域的幅员辽阔,山河湖海的轮廓,不禁说出了声:“不是说十方空间嘛?怎么这么大?” 解应宗看着依旧傻乎乎的四处看不停的印宿白,听见他的自言自语的话,便为其解释道:“我的这个空间应该叫三界十方空间,而不是你认为的十平方。”说完右手忍不住摸了摸印宿白的脑袋。 这突如起来的亲密动作,让印宿白瞬间的神愣住了,倒不是自己排斥这样的身体接触,而是这个动作莫名的让他想到了爷爷印大勇,小时候自己跟印大勇相处的时候,印大勇就会经常的摸自己的脑袋以示疼爱。 想到爷爷印大勇,印宿白莫名的胸口一阵抽痛,爷爷走了一年多了,自己也努力的适应一个人生活,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每当固定的时间都会不自觉的看着手机,期待着手机响起,能够再次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解应宗看着突然沉默,周身散发着悲伤气息的印宿白,不禁内心有一丝异样的情愫升起,那种叫做心疼的情愫,让解应宗既觉得陌生,又觉得开心,原来心疼一个人是这样的感受? 关于眼前印宿白的过往,解应宗再给印宿白治疗的期间,解应宗已经仔细的看完了他的生平,也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面冷是因为贫寒的出生,让其不想被人瞧不起,也可以说内心里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只是在现实面前,务实的心理战胜了那毫无用处的自尊心罢了。 不过眨眼间烛九阴便带着解应宗和印宿白来到了玲珑果面前,印宿白从未见过这样的果树,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青绿色的微光,结出的果子倒是心形的红色果实,跟大颗的车厘子很相似,不过每一颗果实都好似一颗心脏挂在那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果实发出心脏般脉动的声音。 只见解应宗左手一挥,一颗玲珑果便落在了他的手掌心,解应宗用右手捏着那颗玲珑果递到印宿白的嘴边说道:“赶紧吃了吧。” 印宿白看着解应宗递来的玲珑果,只见鼻翼间传来一股香甜的气味,让人闻了之后令人心神清明,瞬间有种提神醒脑的感觉。印宿白没有做过多的停滞,便一张口吃了解应宗捏着的玲珑果,吞咽时舌尖不小心舔舐了下解应宗的手指,瞬间解应宗有种被电击般的酥麻感,感觉很陌生,但是他身体不排斥。 印宿白只感觉玲珑果一入口便化作一道清甜之气直奔腹中而去,然后瞬间四通八达的疏散至全身,整个人感觉浑身通泰,而且脑海变得异常豁达清明,耳聪目明的感觉,舒服的让印宿白想要尖叫一声以表达此时的畅爽感。 解应宗看着印宿白的反应,便知道玲珑果的效用起效了,便走上前拍了拍印宿白的肩膀说道:“我的十方空间,外界一天相当于空间内一个月,所以你放心在里面待着,有空我就带你进我的十方空间,我要好好的给你调理调理身体,你现在的身体太弱鸡了。” 解应宗话说完不待印宿白反应,就已经让烛九阴载着两人来到了一个类似练功房的地方,只见里面十八般武器,热武器,冷兵器,生化武器,真的是无比齐全整齐的放置着,看的印宿白内心无比的激动。 “这本经络穴位图你快速看完,然后按照后面的人物造型,做同样的动作,一会浸泡药浴的时候,你要把里面的所有动作做一遍,连泡七天之后,你的身体僵硬将会变得柔软,而且四肢更加灵活很多。” 就这样印宿白在十方空间里面经历了非人的高强度训练,但是即使很痛很累,印宿白都没有喊一声,他知道解应宗是为自己好,自己不想再次面对那些混混的时候只能够被动的逃跑或者躲避,然而却毫无还手之力。 解应宗看着药池中几近昏死边缘的印宿白,每一次他都紧咬牙关坚持下来了,不禁点了点头,还算有毅力,忍耐力强,对自己狠并且有上进心,这样的人作为伴生关系也不是太差,想到后面要面对的耳红面赤的事情,解应宗不仅脸色有点泛红,虽然是上万年的老妖精,但是他也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不是嘛? 随着时间的流逝,印宿白从泡药浴再到学习各种武术,中国功夫必不可少的,然后跆拳道,散打,西洋剑术,巴西格斗术,隐者术等印宿白每一样都学习的很用心,很努力,下狠力气去学习。 对于武器这块倒是选择的不是很多,一个弓箭,一个长鞭和一个长枪,主要是近身的对战功夫他并不缺,那么适合远攻的武器倒是自身实力的一个加乘。 就这样春去秋来印宿白在十方空间里面训练了整整快二十年,随着训练的时间积累,印宿白的自身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整个人的气质就变得内敛严肃,走路身姿挺拔,可谓是相当有气势。 印宿白也正式的成为实习医生,每天忙到昏天暗地,说得好听点是实习医生,很多时候就是帮导师或者上级做些耗费时间的工作,而且随着接触的时间越久,了解的也越深,印宿白内心里面就越排斥现在的工作,他一开始学医是因为他从小跟爷爷相依为命,加上村里很多的人,在知道自己得了大病后基本都是选择等死,这才让他有了将来自己要做个医生的念头,等到自己做了医生,到时候就可以降低收费减轻大家的负担。 持续更新,还请各位看官多多支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缔结伴生两生花开 第3章 融入不了就主动退出 印宿白已经做了一年多的实习医生了,说实话如果没有十方空间这个作弊神器,也许印宿白就是一个毫无经验积累的小实习医生,也许就能够接受这样每天重复简单毫无意义的工作,不是帮着导师整理病历写病历报告,要不就是被安排去查房,再不济就是让其熟悉医院的操作系统及各种规章制度。 而对于临床实习,参与手术,实验室和公共卫生实习这类的事务,基本每次都有理由错开印宿白,一开始印宿白还会说是巧合,但是这样的巧合次数多了之后,便是再傻的傻子也知道并非巧合了,何况印宿白本身就不是什么笨蛋,即使是个笨蛋有解应宗这个超级大佬在背后指点调教,也不能蠢到哪里去。 更何况印宿白能够感受到医院里各人员对自己的孤立,尤其是同时期的实习医生,都很明显的跟自己保持距离,这种毫不遮掩的排挤,印宿白可以不在乎,也可以忽视不见,但是不代表印宿白愿意浪费自己的生命。 再说自从跟解应宗缔结伴生咒之后,自己的积德行善是与解应宗共享的,他的等于自己的,自己的也等于就是他的,他们已经不分你我了,而且自从两年前两人进行阴阳调和双修之后,更是不分你我了,内心里面印宿白很是在乎解应宗的,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想失去解应宗,不想再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 想到两人第一次行阴阳调和双修之法时的经历,至今想起印宿白还会觉得无比羞怯。那是他大四下学期的时候了,突然解应宗来找自己,丢给自己一本书上面全是阴阳调和之事的姿势图解以及一些文字说明。 解应宗看着拿着图册一脸羞红的印宿白,又误以为把印宿白的尴尬解读成了害羞,解应宗倒是语气很是轻松的说道:“你也挺大个老爷们了,这有啥好害羞的,你要是实在不知道到时候怎么做,你就上网查查浏览下相关视频啥的观摩学习下。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做你就熟练了。” 印宿白听着解应宗的话,只觉得一脑瓜疼,他哪只眼睛看见是自己害羞了?自己是尴尬好嘛?你给我的是男女阴阳调和之事的图解和文字表述,可是我们要做的却是龙阳结合之事,这个属实超出了他的熟悉范畴。 不过印宿白并没有过多跟解应宗解释什么,只是收好画册跟解应宗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多了解的。那个...如果...到时候...嗯...算了,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印宿白说完就转身回工作岗位继续工作去了。 但是那天印宿白真的有抽时间去搜索了解了一下龙阳之间翻云覆雨的大致过程,也看了一些视频,但是不看不会烦恼,越看越烦恼,自己明明就是很直的那个,而且自己就算不排斥解应宗,但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是被压的那一个啊? 印宿白真的纠结了好久,到时候要怎么拒绝解应宗?或者说如果解应宗强迫要压倒自己,自己又要怎么办?顺从?反抗?以死明志?咬紧牙关忍受到底? 印宿白一整个下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而且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两人碰面的时间,印宿白就愈加的纠结起来了,说实话倒不是自己排斥被压倒,实在是自己根本做不来那么羞耻的举动和行为,想想都快起一身鸡皮疙瘩,印宿白心想清醒的时候,自己真的做不了,内心是誓死抵抗的。除非把他敲晕过去,趁着他昏迷的时候趁火打劫。 对啊!既然不能逃避,也避免不了,那就让解应宗到时候把自己弄晕过去就好了,反正昏迷后自己啥都不知道,那也就没有任何的记忆了,身体也就不会主动抗拒了。印宿白内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既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又避免了自己的尴尬和抗拒心理,真的是一个良策。 第二天又是一个月圆之日,当印宿白被解应宗带入十方空间的时候,印宿白再次清晰的感受到解应宗的难受和痛苦,那苍白的面容,那额头大颗大颗低落的汗水,那紧咬的牙关都预示着这个身体的主人正经历着怎样的折磨。 印宿白主动上前抱着解应宗,感受着怀里解应宗浑身彻骨冰寒,可见本人更加痛苦吧。印宿白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解应宗,好像自己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仔细的打量着解应宗。 解应宗的面容如同一幅精心绘制的古典画卷,每一笔都勾勒出冷冽而高贵的气质。他的脸庞呈现出精致的菱形轮廓,线条分明,仿佛经过岁月之手的雕琢,既有一种冷峻的锐利,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优雅。 那种深藏于骨的华贵,并非浮于表面的张扬,而是如同深埋地底的瑰宝,历经风霜雨雪的洗礼,依旧熠熠生辉。无论时光如何流转,他的气质始终如一,仿佛一座屹立不倒的丰碑,散发着独特的、令人难以忽视的魅力。 他的五官如同艺术大师精心雕琢的作品,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非凡的品质。高挺的鼻梁与微微收紧的下颌线条相得益彰,勾勒出一种冷峻而坚定的神态。那双深邃的眼睛,宛如一汪清澈见底的寒潭,既透出智慧的光芒,又带着一种冷静的疏离感。 每当他凝视某处时,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直抵事物的本质。而他的眉宇间,似乎隐藏着无数未曾诉说的故事,像一本厚重的古籍,引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翻开,探寻其中的奥秘与深意。 解应宗的气质中,蕴含着一种历经沧桑的沉稳与从容。他的举手投足间,仿佛带着岁月的重量,却又显得轻盈自如。他似乎早已看透了世事的纷扰与无常,对于生活中的起伏与变化,总能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 无论是风雨交加,还是晴空万里,他都如一座静默的山岳,岿然不动。这种从容不迫的态度,不仅让人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力量与坚定,更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一种敬畏与信赖。 他的存在,仿佛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既让人感到难以接近,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的冷冽与高贵,并非刻意为之,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自然气息。这种气质,既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也是岁月赋予他的独特印记。 解应宗,就像一颗历经打磨的钻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闪烁着令人心折的光芒。无论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还是在外逛街吃饭休闲娱乐,解应宗总能展现出他那独特的气质。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解应宗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他的言谈举止间,无一不流露出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自信和优雅。那自信并非是刻意彰显的傲慢,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从容与笃定,仿佛他早已洞悉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律,对一切都有着精准的把握;那优雅更是如同一首悠扬的诗篇,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带着韵律般的美感,让人不禁为之深深倾倒。 当他微微上扬嘴角露出笑容时,那笑容恰似春日里穿透云层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不刺眼,仿佛能够驱散周围空气中所有的阴霾与寒冷,让每一个靠近他的人都能感受到他那源自内心深处的真诚和善良。 那真诚犹如清澈见底的溪流,毫无杂质,让人一眼就能望到水底的纯净;那善良则像是广袤大地上的绵绵细雨,无声地滋润着每一个人的心田,让人在不经意间就被他的善意所打动。 解应宗所展现出的华贵,绝非仅仅是外在的光鲜亮丽所能涵盖的,它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内在修养和涵养。这种修养不是一朝一夕能够修炼而成的,而是在岁月的长河中,经过无数次的磨砺与沉淀,逐渐凝聚而成的一种气质。 他懂得如何用细腻如丝的情感去敏锐地感知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无论是一朵花的绽放、一片叶的飘落,还是他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都逃不过他那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和一颗敏感的心。同时,他也深知如何用心去理解他人的需求,就像一位技艺娴熟的工匠,能够精准地雕琢出符合他人心意的作品,给予他人最恰到好处的关怀与帮助。 而他的善良和宽容,就如同夜空中默默守护的繁星,虽然看似遥远,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深深地烙印进了印宿白的心底。那善良是一种不求回报的付出,是对他人痛苦的感同身受;那宽容则是一种海纳百川的胸怀,能够包容他人的过错与不足。在这潜移默化的影响下,印宿白的内心也悄然发生着变化,被这份美好所感染。 总的来说,解应宗是一个散发着冷冽贵气的人,那股贵气犹如寒冬腊月里的梅花香,清冷而又独特,让人无法忽视。让他成为了一道独特而又迷人的风景线,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和赞赏,仿佛只要站在他的身旁,就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心生向往与敬意。 印宿白本以为两人翻云覆雨的开始会很艰难,可是当他拥抱着解应宗的那一刻,他觉得只要是他,只要这个人是解应宗,不管做什么或者经历什么他印宿白都能够接受。 印宿白的双唇刚碰到解应宗的双唇的时候,解应宗便被印宿白炽热的双唇的温度所诱惑,情不自禁的与其双唇纠缠,舌头如同游蛇般轻松的进入到对方的口腔里肆意掠夺。 当两个人的身体坦诚相见的相拥纠缠的时候,印宿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寒冷。同样的,解应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如同徜徉在夏日阳光下的炽热滚烫的触感,让解应宗每个细胞和毛孔都散发出舒服的呼气声。 印宿白的双唇在解应宗的身体游走,从双唇舔舐到耳朵,轻柔温热的舌尖挑逗着解应宗的耳垂,不禁让解应宗浑身如同被电击般的颤栗和僵硬了下,但是过后便是无尽的**的翻涌。 随着印宿白的舌尖又走过的每寸肌肤,都如同被点燃的火焰,散发着炽热粉红的颜色,在解应宗冷白皮的衬托下,愈加显得妖艳诱惑,随着印宿白的挑逗舔舐,解应宗觉得极寒带来的痛苦减轻了很多,而且唇齿间不经意的便会吐露出不属于他日常会散发的呻吟。 一场激烈的巫山**之后,两人都精疲力尽般的相拥而眠,印宿白将解应宗拥进自己怀里,感受着对方身体不再是原先冷冰冰的彻骨极寒之感,便安心的一起入睡了。 然而好景不长,让印宿白清醒过来的不是温柔小意的叫醒服务,而是来自解应宗的大脚板,只见解应宗一脚将印宿白从床上踹了下去,瞬间将印宿白惊醒了过来,一开始印宿白以为是出了啥事,直到身体与地面的撞击传来的痛感,他才认识到自己这是被解应宗一脚踹下床了。 印宿白也不恼火,反而一脸坏笑的注视着盘坐在床上一脸恼怒的解应宗说道:“小宗宗,昨晚还一口一个老公的喊着,今天早晨你这是打算谋杀亲夫啊?”印宿白起身一边打趣着解应宗,一边一脸讨饶的向着床边走去。 解应宗看着一脸奸相的印宿白,尤其对方刻意提醒昨晚的事情,解应宗就有点无地自容,他真的无法理解自己一向冷静自持的很,怎么昨晚跟换了个人似的,极尽的某妇某娃的样子,简直觉得丢死人了。 “印宿白,你再提昨晚的事情,你信不信我能剁了你?”解应宗气愤的简直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可见内心里面是多么的抗拒接受昨晚那样的自己。 印宿白来到床上抱着解应宗,头埋在解应宗的肩颈处低声的说道:“不要不好意思,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私密行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印宿白赶紧的哄劝着解应宗,开玩笑昨晚刚刚尝过情爱的快乐,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你赶紧去把你身上洗洗去,一股味道,难闻死了。”解应宗推了几下印宿白,没能够挣脱开他的怀抱,就只好一脸嫌弃的口吻赶印宿白去洗澡。 “嗯,是该好好洗洗了。”印宿白没有拒绝解应宗的话,但是行动上却是不同的,只见印宿白一个公主抱将解应宗抱了起来,然后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不久浴室里面就传出了如同昨晚一样能人耳红面赤的羞羞声。 这个宁静的周末早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在大地上。空气还算比较不错,清新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甜意,仿佛是大自然对这座城市短暂的眷顾。印宿白静静地站在卧室窗台边,微微倚靠着窗框,目光专注而又有些落寞地向着远方看去。 这座城市,自己已经待了快八年了。时间如白驹过隙,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穿梭于城市的大街小巷,见证了无数的繁华与喧嚣。然而,尽管时光匆匆流逝,可他的内心深处,依旧一点归属感都没有。 城市里,每当夜幕降临,万千灯火便会依次亮起。那璀璨的灯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将整个城市装点得五彩斑斓。高楼大厦上的霓虹灯牌,争奇斗艳,散发着迷人的光彩;街道两旁的路灯,整齐排列,宛如一条条金色的丝带,延伸向远方。可是,在这一片绚烂之中,却没有一盏灯火是属于他的。印宿白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孤独的过客,在这繁华的世界里漂泊着,找不到属于他自己的那一块温暖角落。 夜晚的霓虹璀璨夺目,本应是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象征,却也无法温暖他那颗孤寂的心。在这看似热闹非凡的城市里,他常常感到一种深深的疏离感。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发冷漠和功利。这种冷漠的氛围,他的内心更加渴望那份真挚的情感和温暖的关怀。 也许,从小生活在山村的自己,骨子里就流淌着对那片土地的深深眷恋。山村的清晨,第一缕阳光会温柔地洒在错落有致的农舍上,鸡鸣犬吠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美妙的乡村乐章。 傍晚时分,袅袅炊烟从烟囱里缓缓升起,弥漫在整个村庄上空,那是家的味道,是温暖的象征。在那里,邻里之间互帮互助,关系融洽而亲密。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着生活的喜怒哀乐,那种简单而又纯粹的生活,才是他心中真正的归宿吧? 或许,自己最终还是适合待在山村里面生活吧?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他能找到内心的宁静与安宁,能重新找回那份久违的归属感。 “发什么呆?”解应宗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滴,看见印宿白对着窗外一直呆呆的看着远方发呆,便出声问询着印宿白。 印宿白转身来到解应宗的身边,很自然的拿过解应宗手里的毛巾,为其擦拭着头发,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吹风机为其吹干头发,就那么静静地的一个为对方吹干头发,一个静静地坐着享受着对方的服务。 “有什么心事你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解应宗看着静静地抱着自己的印宿白,一直也不说话,似乎这几天他都很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打算离职了。我不想待在这座城市了。我想回老家县城,自己开个私人诊所也好,开个药房或者到哪个村卫生室里面待着也行。总之只要离开这里就行,这座城市容纳不了我的□□,也接纳不了我的灵魂。”印宿白听了解应宗的问话,想了想便把自己的这几天深思熟虑的结果说了出来,他已经决定离开这座城市了,回到他曾经出生成长的家乡生活好了。 解应宗听着印宿白的话,想了想说道:“你要知道像医院这类的机构也好,公司企业也好都有着自己的圈子,以及运营的一套逻辑,我觉得你可以换个城市或者换家单位试试?回到老家,未必就是正解。而且越是小地方,你会发现你越难以享有安静的生活。” 印宿白没有说话,两人之间又陷入了沉默中,解应宗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印宿白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他厌倦了尔虑我诈的职场,他只想要简单平静的生活,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平静生活。 “我还是想回老家发展,前几天小军给我打电话说,县城现在医院也挺拥挤,而且收费也挺高的,如果我回去开个私人诊所,一定不愁生计问题,而且小地方家里困难的人多,去那里积德行善的效率会高很多,这样你的十万功德之力岂不是积累的会更快点?”印宿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太了解山村人家的生活了,什么都不怕就怕生病,因为看病太难了,不是去的道路难,是付钱口袋里面的积蓄有限,对他们来说费用是最难的。 解应宗认真的看着印宿白说道:“你不用总是考虑我的事情,你有你的人生,你应该去过你想过的日子,至于我的十万功德之力,随缘吧。” 解应宗发现自己的想法变了,以前他可能会做困兽之斗,想尽办法解脱神罚,但是现在他突然觉得神罚什么的都不重要了,他似乎找到了生命的宁静。 而让他有这个想法的人是印宿白,原来真的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一成不变的,他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某个不经意的相遇,让他和印宿白之间有了异样的情感纠葛,用人类的话说就是爱来的猝不及防,可他愿意为此甘之如饴。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的替我做决定,我要做的就是我想做的,因为我想助你解除神罚,我想看看鼎盛时期的你是什么样子的。遇到你之后,我的未来所有计划都是有你的,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无法割舍的另一半。”印宿白发现自己也有很肉麻的时候,原来不是自己不会说情话,而是没有遇到那个让自己想要说情话的人。 “那好,你决定了,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解应宗没有说的是你快乐便是我的快乐,他只想让印宿白多点快乐。 印宿白跟解应宗商量好之后,印宿白便很快向科室负责人提出了离职申请,对于印宿白的离职申请大家一点都不意外,反而觉得很惊讶他到底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正常人要是受到这种待遇,早就离职了不是嘛? 直到那离别的日期如同一把利刃,无情地悬在头顶,时刻提醒着印宿白即将告别这座生活了八年的城市,他才如梦初醒般地发现,自己对这座城市竟然真的没有一星半点难以割舍的东西。 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曾见证过他的成长与变迁。那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他曾无数次穿梭其中,脚步匆匆;那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他曾仰望过无数次,心中或许也曾闪过一丝向往;那灯火辉煌的商业中心,他曾在那里消磨过无数个闲暇时光。然而,此刻,当他试图去探寻内心深处对这座城市的情感时,却发现一切都是那么空洞。 八年前,他满怀希望地踏上这片土地,带着青春的朝气和对未来的无限期许。他以为,在这里,他会开启一段全新的人生旅程,会结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会在这座城市中留下属于自己的独特印记。可现实却并非如此,岁月的磨砺让他逐渐明白,这座城市虽然接纳了他的身体,却从未真正接纳过他的灵魂。 他像一只迷失在茫茫森林中的小鸟,虽然在这座城市的枝头栖息了八年,却始终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巢穴。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喧嚣,与他无关;这座城市的喜怒哀乐,也无法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如今,离别就在眼前,他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奔赴远方的故乡。在这个过程中,他再一次审视这座城市,试图从记忆中寻找一些值得留恋的片段。然而,除了那些模糊不清的回忆外,他什么也没有找到。这座城市,对于八年前初来乍到的他来说,只是多了一个陌生人;而对于八年后即将离去的他而言,也只是少了个陌生人罢了,仿佛他与这座城市之间,从未有过真正的交集。 欢迎大家踊跃留言,说出你的想法和建议,谢谢[鼓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融入不了就主动退出 第4章 个体的力量真的太过渺小了 在这繁华都市的喧嚣与纷扰中,印宿白经历了多年的打拼与磨砺后,最终决定回到那个他每每午夜梦回,都令其魂牵梦绕的老家小县城。这是一个承载着他人生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和深厚情感的地方,他依稀能够在回忆中感受到这里曾经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息,街道两旁的树木和建筑仿佛都在向他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回到家乡后,印宿白怀揣着对医疗事业的热爱和一份回馈家乡的情怀,开了一家私人诊所。诊所的选址位于县城的一个繁华地段,周围居民众多,交通便利。开业之初,印宿白满怀信心,他精心布置了诊所的每一个角落,购置了先进的医疗设备,希望能够为家乡的父老乡亲提供优质的医疗服务。 然而,真正开始经营诊所后,印宿白才深刻地体会到其中的不易。他发现,很多事情并非如他所想象的那样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安排,而是受到诸多规则和现实的束缚。就拿采购药品这件事来说,其中有着严格的目录要求。这些目录是由相关部门制定的,旨在规范药品市场,保障患者的用药安全。 在实际操作中,印宿白逐渐意识到,私自采购药品的风险巨大。一旦被举报,后果不堪设想。轻则会被没收违规采购的药品,同时还要面临数额不小的罚款。这对于刚刚起步的诊所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而更为严重的是,如果情节严重,还可能要承担法律责任,这可不是印宿白愿意看到的局面。所以,即便有时他会遇到一些特殊情况,比如某些患者急需的药品不在采购目录内,他也只能在规定范围内尽力寻找替代方案,不敢有丝毫的越界之举。 回老家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印宿白的生活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诊所的玻璃门上时,他便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要接待形形色色的患者,仔细询问他们的病情,认真诊断并开具药方。 有些患者病情复杂,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治疗方案;有些患者经济困难,他又会想尽办法为他们减免费用。除了日常的诊疗工作,他还要负责诊所的管理事务,包括人员安排、设备维护、账目核算等等。可以说,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让他几乎没有片刻的休息时间。 尽管印宿白如此努力地经营着诊所,但他却发现自己对于很多现实问题无能为力。在这个看似平静的社会背后,隐藏着许多深层次的矛盾和困境。其中,最让他感到棘手的,不是那些罕见的特种病症。那些病症虽然罕见,但毕竟可以通过专业的知识和技术去研究和攻克。而真正让他感到无奈和痛心的,是那药石无效的“穷病”。 在这个县城里,有许多患者因为家庭贫困,无法承担高昂的医疗费用,即使生病了也只能被动想选择硬扛着。他们有的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导致病情恶化;有的则是因为无力购买足够的药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印宿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深知,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拯救这些深陷困境的患者们的。 为了帮助他们,印宿白尽可能地降低药品价格,只收取成本费,甚至对于那些确实困难的患者,印宿白主动提出赊账给他们提供药品。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这些努力,能够让他们得到及时的治疗。 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太有限了。他无法改变这些患者们生活的现状,也无法改变这个社会中存在的一些不合理的规则。 幸运的是,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解应宗一直在背后默默地做着支援。解应宗深知印宿白的用心和抱负,也了解他在经营诊所过程中所遇到的困难。于是,解应宗利用自己的特殊性,为印宿白的诊所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支持和技术帮助,甚至一些违规非常规渠道能够获取的药品支持。 每当诊所遇到资金周转困难的时候,解应宗总是及时地伸出援手,帮助印宿白渡过难关。在采购设备、招聘人员等方面,解应宗也给予了诸多的建议和支持。正是因为有了解应宗的全力支援,印宿白的诊所才能够在这艰难的环境中顺利地运作下去。 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当印宿白对诊所的经营情况进行复盘时,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这一年多来的艰辛与不易。经过详细的核算,他惊讶地发现,这一年下来,诊所的净亏损竟然高达两百多万。 这个数字让印宿白感到无比沉重。要知道,这还不包括他自己的辛苦付出所应得的工资,以及房租水电等各项费用。单单就赊账出去的药品费用而言,就已经是一个令人咋舌的高额数字了。 印宿白不禁感慨,如果仅仅靠着自己那微薄的积蓄来维持诊所的运营,别说坚持一年了,可能连三个月都难以维持下去。他深深地明白,自己能够在这条艰难的道路上走到现在,离不开解应宗在其背后默默地支持和帮助。 但是比较开心的事情是,由于这一年来的赠药义诊等行为,印宿白所得到的功德之力也有了很大的增幅,虽然功德袋依旧是瘪瘪的,但是解应宗说这比以往一百年所积累的功德之力还要多,可见这一年印宿白的散财童子般的行为,还是有所回报的不是嘛? 前两天钱小军来诊所看印宿白,说清明又要到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祭拜爷爷,到时候方便他骑车来载印宿白一起回去。印宿白与钱小军已经快十年没有深入相处了,当然爷爷的葬礼除外,自家的地一直是给钱小军家种的,就当是报答当年他家帮助自己给爷爷操办丧事的回报吧。 印宿白的童年几乎是在钱小军家度过的,那段时光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充满了无忧无虑的笑声和天真烂漫的追逐。那时的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而钱小军则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整天强制拉着印宿白到处跑。 印宿白被迫成了钱小军的小尾巴似的,两人一起爬树、捉蜻蜓、玩弹珠,甚至分享同一根冰棍。钱小军的家,几乎成了他的第二个家,钱小军的父母也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那份温暖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然而,时光荏苒,曾经的稚嫩少年早已被岁月的风霜磨砺得成熟而沉稳。如今的钱小军,脸上多了几分沧桑,眼角也隐约可见几道细纹。为了生活,他过早地扛起了重担,奔波于现实的洪流中,显得比同龄人,甚至比印宿白还要老成许多。 尽管如此,他与钱小军之间的友谊却从未因时间的流逝而褪色。相反,那份儿时的情谊仿佛被岁月酿成了一坛醇厚的老酒,愈发浓烈而珍贵。钱小军依旧如当年那般热情仗义,每次见面都毫不掩饰对他的关心和支持,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不过,钱小军也难免被世俗的观念所影响,开始操心起印宿白的终身大事。在他看来,印宿白已经二十九岁了,这个年纪在许多人眼中早已到了打光棍的年纪,早就过了成家立业的黄金阶段了。 钱小军时不时会半开玩笑地提起:“宿白啊,你也该找个对象了,再不抓紧,年纪大了可就不好找了。”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却也夹杂着些许无奈。 好在钱小军并不是那种喜欢过度干涉的人,他只是点到为止,既没有喋喋不休地追问,也没有张罗着要给印宿白介绍对象。这种适可而止的关心,反而让印宿白感到轻松自在。 对于钱小军的提醒,印宿白总是笑笑,既不反驳也不承诺。他知道,钱小军是真心为他着想,但他也有自己的逼不得已。他想如果没有遇到解应宗之前,也许他会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结婚生子,但是一切在遇到解应宗之后变得不同了,现在,他只要解应宗一个人就足以了。 两人的友谊,就像一棵扎根于岁月深处的老树,虽然枝干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却依然枝繁叶茂,生机勃勃。无论未来的路如何,印宿白都相信,这份情谊会一直陪伴着他,成为他人生中最坚实的后盾。 印宿白回到老家县城生活了这一年多来的最直观感受就是小县城没有**可言,你家中午买了什么饭菜,周边邻居都能摸得一清二楚,但是大家相互之间还是比较热情的,没有什么龌龊的事情发生,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开诊所的,行医之人不管什么年代多少都容易受人尊重,毕竟人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生病对吧? 这也导致解应宗很久才能在人前露面一次,而且真的是很久才能短暂的露一面,当然晚上关上门的时候,别人就管不着了,但是白日里几乎解应宗很难有机会露面,主要邻里太关心印宿白这位大城市里结识的有钱人朋友,每次露面都是被一帮阿姨们围着问东问西,实在是让解应宗不厌其烦,所以他无奈的选择干脆基本不露面。 不过大多数时候,解应宗也还是到外出处逛逛的,只是那样的逛逛太过孤寂,因为隐匿身形,别人是看不见他的,也是感知不到他的,关于他的存在别人都不知道,当然他也参与不了别人的悲欢离合中,置身红尘却无法触及红尘,也是件很悲哀的事情。 他们两个人的独处除了在家里,很多时候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去城南那一片废弃厂房转悠,那里深夜人静时并没有人,他们可以大胆的手牵手的散步,可以相拥在路口,可以相互依偎的坐在那里就那么安静的坐着,感受着彼此的气息,感受着那一刻独属于他们私有的时光。 不过最近城南那一片废弃工厂也不能去了,那一片莫名其妙的多了很多人,而且还有人巡逻似的,具体是干嘛的,印宿白倒是没有太过关注,毕竟他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 定时更新中,还请各位多多支持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个体的力量真的太过渺小了 第5章 人性并不是人人都有的 最近因为城南那片废弃厂房去不了了,解应宗最近心情似乎有点不太好,只因他想要跟印宿白自由地行走在天地间,即使是黑夜之后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但是至少还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至少还有清风明月相伴,让他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印宿白告诉他这叫人间烟火气。 他喜欢上了这个人间烟火气,因为不能在家光明正大的做饭,都是他在空间里面做好饭,然后等着印宿白午休或者晚上诊所歇业之后,他们才可以两人一起吃饭,即使这样解应宗觉得他似乎又有了一丝属于人类的情感,那种叫做幸福的感觉。 为了这个幸福的感觉,这一年多来,解应宗在外收集了种类繁多的物种或者物品进入到十方空间里面,现在十方空间里面的物品种类,比他早些时候一千年收集的东西都要多,实在是外界的时间流速,相比于十方空间里面的时间流速相比,两者之间诧异太大了,外面一天相当于十方空间里面一个月,为了打发那些没有印宿白的时间,印宿白便教他在十方空间里面学着过普通人的日子。 让他自己耕种土地,养殖水产,牲口六畜都有养殖,还买了各种机械设备,以及各种食品加工的生产线,服饰加工的一条龙生产线,以及各种能用到或者未来可能用到的各种物品,几乎涵盖了目前市面上所见的物品几乎全部置办齐全了,甚至一些药品加工,实验室,检查的设备仪器等等琳琅满目。 然而这些依旧让解应宗偶尔提不起兴致,他发现他越来越在乎印宿白,他想要无时无刻的跟他待在一起,而不是印宿白抽时间,抽空,只有在印宿白休息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得愈加贪得无厌,也越来越不像自己。 不过今天解应宗实在是憋闷烦躁,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派了阿九前去城南那一片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那里霸占了自己的爱情公园。 如果解应宗是个能够预知未来的神,他一定不会做下今晚这样的安排,让他们彼此受尽能见却不能相伴的煎熬,受尽了孤独的苦楚。不过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烛九阴接到解应宗的指令之后,便欢快的向着城南那块废弃厂房飞速而去,不过它还知道隐藏身形,本来它只是打算随便的折腾点动静,吓唬吓唬这些人的,但是它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无意中见证了私自贩卖人体器官的黑工厂,他们完整的交易到作业的全过程。 此时的烛九阴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好了,没办法只能原路返回,把这里的事情汇报给解应宗大人吧。看他有啥指令安排,到时候自己再根据大人的指令安排行事好了。 烛九阴回来的时候正好印宿白起夜回房间,一头撞见烛九阴从阳台进来房间,一看就是从外面刚进来,便用死亡凝视的眼神盯着解应宗和烛九阴两个家伙,最后没办法解应宗便对着印宿白摊牌了。 对于解应宗安排烛九阴去城南那片废墟吓唬里面的人,印宿白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感,反正那帮人看着也不像啥好人。但是当听到烛九阴巡视回来的内容后,印宿白表示不淡定了。 人体器官买卖这是违法的事情那是肯定的,但是到底是谁选择在如此偏远的地区进行这种操作和交易,关键城南那片废弃工厂,根本卫生不过关,这些人真的是一点人性都没有,那样的环境下一旦有人因为卫生问题而导致的伤口处感染,运气好的就是损失点钱,运气不好的命可能就要没有了,这帮人也太不把人性命当一回事了吧? 涉及到生命,涉及到底层老百姓的损害,曾经作为底层人的印宿白有着浓烈的愤怒,他决定要亲手把这帮人端掉,虽然不能保证全部有关联的人都能够挖出来,但是至少让他们伤筋动骨是必须的,毕竟社会规则一直遵循的都是一查到底,并没有实行一查到顶。 原本睡意浓郁的印宿白,瞬间精神百倍,一点都不困了,开始跟解应宗讨论起这件事情要怎么做?两个人从如何挖掘背后的势力,到具体的实施步骤全部都一条一条的仔细讨论后写下来,然后再根据可能遇到的意外情况启动应急策略方案,等到整个计划周详的罗列清楚,已经可以看见清晨的晨曦了。 解应宗不给印宿白狡辩的机会,直接将其拖进十方空间让其补觉去了,而他自己则留在十方空间外面,一个是帮印宿白看着时间,另一个是他想着白天的时候隐藏身形去城南那片废弃厂房实地勘察下具体情况。 解应宗一踏进那片看守森严的废弃厂房的时候,只见钢结构的框架厂房,外面的活动板墙已经废旧不堪。可能是白天,只有零散的几个人在核心的站点站哨,进入厂房内部,可闻到浓郁的血腥之气。 厂房内由于窗户都被封死了,里面微弱的昏暗灯光让普通人的视线可视范围受限,整体的环境真的很差,如果印宿白在这里,他一定要说:“这哪里是手术环境,这简直连钱小军家的猪圈都不如。” 在靠近大门口最近的一间办公室里面,解应宗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便是印宿白的授课老师省人医的杨副院长,也是印宿白实习医院的二把手,所以才能够如此的强行干预全院排挤印宿白。 杨副院长对着茶几对面的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讨好谄媚的说道:“请帮忙跟陈局说下,关于陈公子需要的肾源我们已经有进展了,也跟当事人的家属进行了沟通,虽然对方表示出拒绝,但是我感觉再加点价,那家人一定会松口的。” 墨镜男表情严肃的注视着杨副院长看了三秒钟后,才缓缓的说道:“价格不是问题,时间不能变,至于你们用什么手段,那是你们的事情。” 杨副院长听了墨镜男子的话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对方的气压太强了,既然不介意钱,那么就好办了。杨副院长想日期不能变,必要时候采取非常手段好了,想到这里杨副院长目露凶光,可见这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日常没少用啊。 解应宗没再继续旁听下去,只是在走之前分别在墨镜男和杨副院长的身上各下了一只幽冥之花,虽然天道不允许神插手人间事,更不得出手教训或者伤害凡人,但是没说不允许监视监听,甚至通过其他途径针对人类啊。 幽冥之花听其名字就知道来自幽暗的地狱,说是花其实是一种幽灵,其外形酷似蓝色的蝴蝶,那种蓝色如同燃气充分氧化燃烧的火焰蓝,喂养的途径有两种,一种是阴煞鬼气,另一种便是类似烛九阴这类神兽或者魔兽的唾液。 当两只幽冥之花来到此处的时候,忍不住的贪婪吸食着空气中非常浓郁且无比怨愤的阴煞鬼气,这对于有幽冥之花来说简直就是大补之物,它们虽然叫幽冥之花却非凶恶之物,反而能够净化阴煞鬼物,可谓是鬼怪的克星。 解应宗越往里面走,看到的画面愈加血腥,很多房间里面关押着神经不正常的,有的是乞讨者,有的应该是流浪汉,有的像是殡仪馆刚刚送过来的尸体,但是不难猜出这些人都是用来干啥用的。 再往里面有一个硕大的冷库一样的地方,里面的阴暗气息非常的浓郁,当解应宗穿过门禁进入里面的时候,即使活了上万年像解应宗这样的老怪物了,看到里面的场面依旧有种皱眉头想吐的厌恶感。 到处都是肢解的器官组织储存器具,以及一堆应该是废弃的皮肉内脏骨头,总之如同垃圾般随便的丢弃在垃圾桶里面,里面到处血迹斑斑,解应宗不禁庆幸幸好是自己此刻前来查看,若是让印宿白前来查看,估计他会被吓到吧?他的小白一向善良心软,看到这些一定很伤心。 解应宗想到这些器官来自哪里,便忍不住的发怒,想要让烛九阴一口火将其全部毁灭掉,但是考虑到还未揪出幕后黑手,便忍耐住心中的一口戾气,为了纾解心中的戾气,解应宗一不小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引起的高分贝声响触动了警报设施,只见整个废弃产区瞬间进入紧急状态,各处巡逻的人全部触动,分作两批,一批向着警报处仔细搜寻而去,一批人对整个废弃厂区进行地毯式搜查。 不过这些并拦不住解应宗,但是想到为了躲避这些曾经自己视为蝼蚁的人类,却不得不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只能使用神力穿梭空间瞬移至印宿白的家,看着时间才凌晨五点多一点,心想印宿白应该在空间里起床了。 果然解应宗一进入空间,便见印宿白正在菜园里摘菜,看着菜篮子里面新鲜的鸡蛋,刚刚采摘的黄瓜,一把芦笋,以及一撮新鲜的蘑菇,还有边上的小桶里面活蹦乱跳的鲜虾,解应宗绕过缸豆角和黄瓜区域的架子,便看到了此时的印宿白正低头摘小葱。 “你这是准备做饭了?”解应宗想自己在外面待了两个多小时,那么十方空间里面已经过去了三十多个小时了,十方空间里面的时间流速与外界的时间比大约是二十四小时比一小时。 “对啊,看你一直没回来,就不想随便对付了,打算做点好吃的,犒赏下自己。”印宿白头也不抬的回答着解应宗的话,手不停的继续掐着小葱。 “你要是饿了,告诉我就好,我给你做饭,你每天在外面都够忙的了,做饭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了。”解应宗随手摘了一根黄瓜直接啃了起来。 印宿白摘够了小葱便起身往回走,边走边说道:“可是我今天想要为你洗手作羹汤,我的死神大人,可以嘛?”印宿白在经过解应宗面前的时候,双目注视着解应宗的眼睛,面带微笑轻声说道。 解应宗被印宿白突如其来的深情流露,搞得瞬间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即使两人相处了这么久,他依旧很容易就被印宿白这种平淡却又猝不及防的示爱表达给甜齁到,然后就会心情大好很长时间。 用烛九阴的话说:“大人,你现在的这个样子,真的很二货。”可是解应宗一点都不介意烛九阴的打趣,因为幸福的感觉烛九阴不会懂,他也不想费力解释,自己独自好好享受置身其中的曼妙感觉岂不美哉。 第6章 人性的贪婪永无止境 印宿白每次踏入十方空间,都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净土。这里没有喧嚣与纷争,只有宁静与祥和。每当他沉浸在这片空间里,心中总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念头:如果可以一直留在这里,该有多好?这里没有世俗的纷扰,没有生活的琐碎烦恼,也没有那些令人窒息的现实压力,只有纯粹的宁静与自由。 他常常想象,如果世界能够回归到天地初开时的模样,那将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没有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没有推杯换盏间的虚伪应酬,更没有那些隐藏在光鲜表面下的肮脏交易。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债务、那些令人作呕的算计,仿佛都被隔绝在了这片空间之外。在这里,他可以暂时忘却一切,只与自己对话,只与内心的宁静相伴。 有时,他会闭上眼睛,任由思绪在十方空间中飘荡。他想象着,如果整个世界都像这里一样纯净,没有贪婪,没有争斗,只有最原始的寂静与和谐,那该是多么美好?或许,那样的世界才是人类最初的模样,才是心灵最渴望的归宿。 然而,现实总是无情地将他的思绪拉回。他知道,十方空间只是一个短暂的避风港,他终究要回到那个充满纷扰的世界中去。但即便如此,这片空间依然是他心灵的寄托,是他疲惫时的慰藉。每当他感到无力或迷茫时,他都会来到这里,静静地待上一会儿,让内心的喧嚣渐渐平息,让思绪重新归于平静。 印宿白明白,十方空间或许只是一个虚幻的乌托邦,但它却给了他继续前行的力量。在这里,他可以暂时放下一切,重新找回那个最纯粹的自己。而这份宁静与自由,正是他在现实中苦苦追寻却难以触及的珍贵之物。 解应宗看着站在露台发呆的印宿白,不禁走到他身后,将其轻轻地拥进怀里。下巴在其耳后轻轻地蹭了蹭,慵懒的嗓音轻声说道:“怎么了?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解应宗问的是肯定句,因为每当印宿白对着一个方向发呆,眼神涣散的时候,便是在想些烦恼的事情。这件事情一定是他无法解决,但是又不能逃避的。 “你忙完了?我在想我们是不是不该插手这件事情。能够操纵人体器官买卖的人或者势力,一定都不是简单的有钱这么简单,背后的势力也一定错综复杂。”印宿白说出了心底的犹豫。 最近他总觉得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该触碰这件事情,但是他的良知又谴责自己不该视而不见。甚至内心里面的良知小人儿斥责着自己:“没要求你匡扶正义,但是起码让其曝光在日光下,让该解决这件事情的人去解决。你能够自私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你是否已然忘却了,在你年少之时曾看过的那部《窦娥冤》?在那出戏的结尾处,百姓们声称自己并未对窦娥落井下石。他们明明知晓窦娥是遭受了冤屈的,可为何最终却还要让她承受三年大旱之苦呢?” “原因在于,他们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极为严重的过错。他们明明清楚窦娥是被冤枉的,却选择了沉默以对,这种沉默,便是他们所犯下的大错。” 此时,在印宿白的内心里,那个代表着良知的“小人儿”,正对着印宿白进行着无声的谴责。 解应宗的下巴放在印宿白的肩旁上,认真地说道:“做你想做的就好了,万事有我在,出啥事我都给你兜底。不用担心,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在你身边。” 印宿白发现自己变了,至少不像以前的自己了。没有认识解应宗之前,两人没有发生关系之前,那时候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那时候的印宿白,活得小心翼翼,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薄冰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用同学们的话来说,他确实“太过没胆气了”。这个词虽然直白,却一针见血地戳中了他的软肋。 那时的他,做什么都显得底气不足,仿佛总是缺少一股支撑自己的勇气。无论是课堂上回答问题,还是生活中与人交往,他总是显得畏手畏脚,生怕说错话、做错事。 他从来不会主动去管别人的闲事,虽然不至于冷漠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地步,但也始终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尽量避免卷入任何可能带来麻烦的漩涡。 “胆气?”印宿白后来回想起那段时光,不禁苦笑。是啊,那时的自己可不就是没胆气吗?所谓“钱是英雄胆,金是男儿腰”,这句话他后来才真正体会到其中的深意。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没有经历过贫穷的人,永远无法真正理解穷的可怕。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那种为了一顿饭、一件衣服而绞尽脑汁的窘迫,足以让人感到绝望。贫穷不仅会扭曲一个人的意志,甚至能一点点消磨掉人性中那些正向的光辉,比如尊严、比如自信、比如对未来的希望。 印宿白曾经经历过那样的日子。他清楚地记得,那些年家里经济拮据,爷爷为了生计奔波劳碌,却依然难以维持基本的生活开销。他常常在夜深人静时听到爷爷的叹息,那种无奈与压抑,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他也曾因为不能及时足额缴纳学费而被迫站在教室外,听着里面的读书声,心里满是羞愧与无助。那些日子里,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低头,学会了在生活的夹缝中求生存。他的胆气,早已被现实的残酷一点点磨平。 那时候的印宿白每天白天黑夜都会做一个梦,就是他的亲生父母来找他,带给他奢华暴富的生活。可是这只是已注定无法实现的白日梦罢了,也仅仅是无数个艰难日子里自我安慰的美梦罢了。这些白日梦让印宿白咬紧牙关度过一个又一个艰难的坎,让自己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只有活下去才能够等到那样的生活,不是吗? 然而,正是那些艰难的日子,让他更加珍惜后来的每一分努力与收获。他明白,胆气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需要在生活的磨砺中一点点积累。后来的他,虽然依旧谨慎,但不再像从前那样畏手畏脚。他开始懂得,真正的胆气,不是莽撞,而是在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有勇气去面对、去改变。 那些曾经的贫穷与无助,成了他人生中最深刻的一课,也让他更加坚定地走向未来。 直到遇到解应宗,这个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男人,骨子里透着一种无法忽视高贵的男人。他耐心地指导着印宿白练习功夫时的狠戾,培养印宿白如何赚取有限的利润,开拓自己的眼界和视野,让印宿白真正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是解应宗的出现让印宿白从此再不用考虑明天的早餐,不用想冬天来临的日子要怎么熬。因为就像解应宗说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印宿白有需要,他都会在印宿白的身边。也是这个男人给了印宿白熊心豹子胆,让他从此走路昂首阔步,抬头挺胸,笑看风云。 现在的印宿白已经不再期待今生能否等到曾经白日梦里面的有钱爸妈了,因为自己有了一个胜过爸妈更多倍的伴侣了。也许注定两个人无法天长地久,但是自己愿意为了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今生只想让其解脱神罚,恢复他自由而又骄傲的死神身份。 “那我们可要提前约定好了,到时候我要是废了残了的,你可不能嫌弃我啊?”印宿白转身双手搂着解应宗的脖子,注视着他的眼睛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道。 解应宗微笑着亲了亲印宿白的双唇,一脸认真地说道:“不管你是残了还是废了,还是老的满脸皱纹,牙齿掉光口水流不停,我都不介意,我都不嫌弃你,你就安心好了。”解应宗没有说出口的是:小傻瓜,伴生咒一旦建立,我今生只能与你相生相依,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印宿白静静地听着解应宗的话,内心却掀起了一阵难以平息的波澜。那些话语像是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他心底深处那扇隐秘的门,让一种复杂而矛盾的情感涌上心头。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满足,仿佛解应宗的话为他勾勒出了一个遥远而美好的梦境,让他短暂地沉浸其中,忘却了现实的沉重。然而,与此同时,一种深沉的悲伤也悄然蔓延开来,像是一缕冰冷的雾气,渐渐笼罩了他的心。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虽然年轻有力,却终究逃不过时间的侵蚀。而解应宗的生命却是永恒的,仿佛一座屹立在时间长河中的灯塔,永远不会被岁月的洪流冲垮。 相比之下,自己不过是夜幕中一颗稍纵即逝的流星,短暂地划过天际,留下一道微弱的光芒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对比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自己的一切努力和追求,在永恒面前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想到这里,印宿白不禁苦笑。原来,自己真的是个贪心的人啊!小时候,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自己能有一对有钱有势的父母,那样他就不用再为生活的艰辛而烦恼,不用再为了一顿饭、一件衣服而发愁。他渴望那种被人羡慕的感觉,渴望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如今,当他站在解应宗面前,听着对方直白却又充满无尽爱意的话语时,他竟然又生出了另一种奢望——他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不死之身,能够像解应宗一样超脱时间的束缚,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样他便能够永远陪伴着解应宗直到永远永远…… 请多多支持,有什么反馈欢迎留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人性的贪婪永无止境 第7章 道别要趁早 这种贪念让印宿白感到可笑,却又无法抑制。他害怕自己的生命就这样匆匆而过,还没来得及好好爱过解应宗,还没来得及被解应宗好好爱过。然而,他也明白这种奢望终究只是奢望,他不敢去想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改变命运,只希望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与解应宗共度每一个美好的瞬间。 “走,我们说过要体验耕田的普通劳动生活,该活动活动了。”解应宗拉着印宿白的手,两人并肩走向房间外的田野。 眼前这片广袤的土地,是他们在十方空间里面一点一滴开垦出来的,虽然借助了大型机械的力量,但也算是自力更生。印宿白偶尔会搭把手,尽管他大部分时间都忙于事业,但他也深知家庭的重要性。 在每一个寻常的日子里,印宿白都会竭尽全力,尽可能地挤出时间来陪伴解应宗。两人相处的时光温馨而惬意,他们常常会一同协作,或是精心烹制美味的饭菜,亦或是兴致勃勃地制作各类甜品小吃。 尤其是在早期的时候,印宿白曾真诚地向解应宗提出建议,希望他能够逐渐放下法术或者神力,尝试着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就如同那些朴实勤劳的农夫一般,依靠自己的双手去辛勤劳作,通过汗水浇灌土地,从而收获用以饱腹的食物。 当这个提议得到解应宗的认同后,印宿白便开始付诸行动。起初,印宿白真的是手把手地教导解应宗,在神秘而广袤的十方空间里开垦土地。那片原本荒芜的土地,在他们的努力下逐渐有了生机。 当然,印宿白并非是盲目地让两人单纯依靠手工劳作来完成一切。他深知合理规划和资源储备的重要性,于是为解应宗精心准备了一份详细的采购清单。这份清单涵盖了从日常生活用品到各种生产工具的方方面面,甚至将做主的权利也交给了解应宗。印宿白告诉他,只要是自己觉得需要的,无论是当下急需的,还是未来可能用到的物品,都可以毫无顾虑地采购并带到十方空间里存放。 解应宗果然没有辜负印宿白的期望,他的购买力着实让人惊叹。他所采购的物品种类繁多,应有尽有,小到生活中细微如一针一线的日常用品,大到复杂先进的生产线、坚固耐用的盾构机、庞大宏伟的货轮与游轮、翱翔天际的飞机,甚至连具有强大威力的热武器以及各式各样的种子等,都被一一购置并带入了十方空间。 当印宿白看到解应宗采购进入十方空间的那些琳琅满目的物品时,心中不禁五味杂陈。他既为解应宗的强大购买力感到震惊和无语,又不禁对金钱所蕴含的巨大能量产生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嫉妒之情。是啊,金钱的魅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在面对它时,难免会心生感慨,原来金钱的味道竟是如此诱人! 随着清明的临近,印宿白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检查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包括十方空间里的活动区域,却一无所获。就连关乎解应宗寿元的沙漏,也只剩下寥寥几粒沙子,似乎预示着某种不祥之兆。 印宿白的目光落在沙漏旁的十万功德之力的功德袋上,那微弱的金色光芒吸引着他。他好奇地拿起袋子,上下打量,却不敢轻易打开。最终,他决定向解应宗请教:“这个功德袋我可以打开看看吗?我很好奇功德之力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解应宗看着印宿白手中的功德袋,沉思片刻后说道:“说实话,我也曾经好奇地想要打开它,但却无能为力。我查阅过许多资料,灵界的秘藏典籍中提到,只有神主或灵体才能打开功德袋。而灵体更是千万年难遇,因为它们的存在不被天道所允许。” 听到这里,印宿白心中一阵失落,原本的好奇和激动瞬间消失无踪。他从不认为自己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对于这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他更是不敢抱有任何幻想。 然而,印宿白又忍不住问道:“功德之力转化为力量被他人吸收,为什么不是灵体本身吸收呢?” 解应宗解释道:“灵体无法自行修炼,但它们可以成为其他神、魔、精灵、鬼怪等修行的介质。任何能够修炼的神或物种,只要灵体体内有能量,就可以无差别地将其转化为自身力量之源并全部吸收。” 这番话让印宿白更加好奇,他追问道:“如果现在有灵体出现,它会对你有什么直接帮助吗?” 解应宗想了想,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印宿白手中的功德袋,突然灵光一闪,开心地说道:“如果有灵体出现,对我的帮助就是将功德袋里的功德之力转化为我的神力,从而间接延长我的寿元。” 听了解应宗的回答,印宿白不禁期许地说道:“真的吗?那我倒是祈祷上天让你遇到一个灵体,然后请求它将功德袋打开吃掉里面的功德之力,让你吸收后增加寿元和法力。真希望这个愿望可以实现。” 解应宗看着面前捧着功德袋一脸虔诚祈祷的印宿白,内心涌起前所未有的安宁。他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风风雨雨,看够了世间百态,但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生命的圆满不在于活得久、得到的多,而在于始终有人愿意为你烦忧、为你不懈努力去做对你好的事、自始至终都牵挂着你。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预警器亮起了红灯,提醒他们外面有人找。解应宗依依不舍地将印宿白送出了十方空间。每一次进出十方空间都会消耗他一些法力,虽然这些法力值在他全盛时期微不足道,但现在却显得格外珍贵。 印宿白来到楼下打开诊所的门,便看见钱小军头戴头盔站在门口。看见印宿白开门,钱小军高兴地说道:“果然被我妈说中了!你这会肯定还没吃早饭吧?小白,这是我妈做的凉糕,知道你爱吃,特地给你送来的!”钱小军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凉糕放在接诊台上。 印宿白听了钱小军的话,连忙上前打开饭盒的盖子。熟悉的凉糕香甜气息扑鼻而来,他开心地对着钱小军说道:“真是太感谢婶婶了!还记得我爱吃这个凉糕,做了还特地让你跑一趟送过来。嗯~真好吃!还是小时候的味道!”说着,他便尝了一口,确实美味无比,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 “嗐~这又不是啥了不得的东西!”钱小军满不在乎地说道,“跟你日常经常捎给我们家的那些东西比起来差远了!我爸妈可能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你给我爸妈的鹿茸、虫草、天麻、海参、三七粉、灵芝孢子粉啥的哪样都不便宜!小白啊,我觉得我是上辈子积了大德才交到你这么个好兄弟!”钱小军感慨道。 印宿白微笑着吃着凉糕,并未言语。但他内心却在默默说道:“小军啊,是我上辈子积了大德才让我遇到了你们一家人。我从小为数不多的幸福感和温暖有一大半都是你们家给的,更是你钱小军给我的。” 钱小军看印宿白吃得开心,自己也心满意足了。他家条件一般般,拿不出什么贵重的礼物回馈给小白。但看到小白满脸幸福的样子,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没错——小白最喜欢的不是山珍海味,而是简单的家的味道和亲人的关怀。 印宿白连续吃了四块凉糕才停手。他放下装着凉糕的饭盒,对钱小军说道:“小军啊,清明前一天早晨辛苦你来接我一下。我那天要回去祭拜下爷爷。” 钱小军摆了摆手说道:“你看你!出去几年回来整个人都变得客气起来了!咱们兄弟之间有啥麻烦不麻烦的?只要你瞧得起我这个兄弟,有啥事尽管开口!能做到的绝无二话!”说罢还拍了拍胸脯以示仗义。 印宿白见状也不再客气。他知道钱小军是自己真正的好朋友、好兄弟,从小一起玩到大,不仅仅是邻居玩伴那么简单,更是像家人一样存在的心灵慰藉。 钱小军走后,印宿白突然福至心灵,终于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心里那种不安感的来源——正是对钱小军一家的担忧。如果自己的行动曝光了,那么他将不得不离开这座城市,与钱小军一家再见的时间就变得遥遥无期了…… 想到这里,印宿白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他开始整理家中所有的现金和补品,准备一并送给钱小军家以减轻他们的负担;同时他还拿出了老家的房产证和土地证以及现在这栋诊所的房产证,打算通过授权书委托书的方式留给钱小军……这些如同交代身后事般的事情前后忙碌了两天才理顺清楚。 而对于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这件事,印宿白给钱小军写了一封信详细说明原因并交代了一些需要拜托的事情……这封信整整写了三页纸之多!原来爷爷说的话一直都很有道理啊——比如“道别要趁早”这句话就让此刻想到爷爷的印宿白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没能够见爷爷最后一面这件事始终成为了印宿白心中的一道坎儿……他想这道坎儿至始至终自己恐怕都跨不过去了吧?……想到那个和蔼可亲的爷爷时印宿白的眼睛不禁聚集了水雾…… 真不知道当时已经六十岁的印大勇是怎样的勇气做出把自己收养长大的决定呢?至少换成现在的自己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儿的!……正因为如此所以印宿白一生都很感激爷爷印大勇,也很感激老天让他遇到了印大勇这样一个人! 第8章 废弃厂房隐藏的秘密 印宿白仔细地将给钱小军一家的礼物一一收拾妥当,每一个包装都用心地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或损坏。这些礼物虽然不算贵重,但每一件都承载着他的心意——给钱小军父亲的老酒,给钱小军的围巾,给钱小军母亲的新衣服,以及给孩子们的玩具。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以这样的方式与他们相聚了。 时间还早,他决定趁着这最后的时光,再次漫步在这个生活了多年的小县城。街道两旁的树木依旧挺拔,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与他道别。路边的早点摊飘来熟悉的香气,那是他从小吃到大的味道。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想要将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处景象都深深地刻进心底。 他走过那条曾经和钱小军一起上学必经的小巷,记忆中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巷子里的石板路已经被岁月磨得光滑,他轻轻地抚摸着斑驳的墙壁,感受着那些逝去的时光。走到巷子尽头,他停下脚步,回望着那片熟悉的地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继续往前走,他来到了县城的中心广场。古老的钟楼依然矗立在那里,指针缓缓转动,发出低沉而悠远的钟声。这里是他童年时最喜欢的地方,每逢节日,广场上总是热闹非凡,人们欢歌笑舞,不绝于耳。然而如今,街上的人们依旧熙熙攘攘,但那些熟悉的面孔却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陌生而年轻的面孔。 日出渐渐高升,天边染上了一层绚丽的橘红色。印宿白站在河边的小桥上,望着清澈见底的河水缓缓流淌。河水冰冷而轻柔,触碰着他的指尖,仿佛能感受到它的生命力。他蹲下身子,伸手触摸着水面,想要抓住这最后的清凉。 “陈局那边出了状况,陈公子的身体突发状况,主治医生的意思是等不及了,而且这次的情况可能会更加糟糕,需要两个肾同时换掉,一个肾医生怕不管用,陈公子的情况太过特殊了,明天晚上必须拿到那两颗肾脏,后天早晨八点钟必须将两颗肾脏送到陈公子的手术台上。”墨镜男没有用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的语气对着陈副院长和另一个胖壮的中年男人命令道。 杨副院长听了墨镜男的话,心情无比的沉重起来,本来一颗肾脏就很棘手了,现在要两颗肾脏,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非常事情采用非常手段,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回生二回熟了不是嘛? 印宿白听到关键信息之后,就打算悄悄的退出了,等到他确定退到了安全距离之后,才大松一口气,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贩卖人体器官,而且采用的手段如此残暴,竟然比豪取抢夺还要残暴上百倍都不止。 印宿白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但是不管是良心,还是那该死的英雄主义精神也好,亦或者是那侥幸的救世主心态也罢,他都知道这件事他做不到没听过,没见过,没看过,有些时候他很恨自己这个多管闲事的性格,带着这样纠结的情绪和心情,印宿白在往回走的途中,迎面遇到了开车与他擦肩而过而过的杨副院长一行人。 杨副院长没曾想到会在这个小县城遇到印宿白,对其印象深刻不是因为对方多么优秀,而是对方曾经撞见过自己的一起“好事”,安排人解决的时候,竟然被人救走了,后面自己安排了多次都未能将其解决,杨副院长后来看他没有任何动静,便暂且选择忘记这件事,没曾想今天会在这里相遇。 不过杨副院长并未多想,只是当作一场意外的相遇罢了。印宿白觉得自己需要加快脚部,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立马的狂奔向住所,他需要立马的见到解应宗,问下解应宗那边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印宿白就是这么肯定,他知道解应宗应该是查到了什么,只是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解应宗才决定选择什么都不说。可是此时他等不及了,他想要知道更多的讯息,他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 解应宗看着印宿白满头大汗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禁觉得奇怪的问道:“你是出去锻炼了?还是一大早的是跑去哪里了?”解应宗一边拿毛巾帮印宿白擦拭着脑门上的汗水,一边问询着印宿白。 “我没有出去锻炼,今天也没有锻炼的打算。你跟我说说城南废弃厂房那边到底里面都进行着怎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应宗,不要瞒着我。”印宿白抓住想要继续为自己擦汗的解应宗的手,双目注视着解应宗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问询着对方。 解应宗的目光落在印宿白那双坚定的眼眸上,心中微微一震。他明白,印宿白此刻的神情绝非玩笑,而是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解应宗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用敷衍的态度去应对他了。于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示意印宿白跟上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房间,解应宗径直走向那面古朴的镜子。镜子表面光滑如新,映出两人的身影,却隐隐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解应宗站在镜前,神情凝重,随后抬起手,指尖轻轻一挥。刹那间,镜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搅动,泛起一圈圈涟漪,紧接着,一道水幕从镜中缓缓溢出,如同流动的丝绸般悬浮在空中。 水幕中逐渐显现出画面,那是解应宗通过幽冥之花记录下的场景——废弃厂房内的一切。画面清晰得令人心悸,仿佛将那些阴暗的角落、血腥的场面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印宿白眼前。 他看到一群身穿黑衣的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忙碌着,他们的手中握着冰冷的手术器械,面无表情地进行着人体器官的采集。那些被强行剥夺生命的躯体,像破败的玩偶般被随意摆弄,鲜血顺着手术台滴落在地,汇聚成一片刺目的红。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些被肢解的身体并没有得到任何尊重或妥善处理,而是像垃圾一样被随意丢弃在一旁的垃圾桶里。画面中,一个瘦弱的少年被粗暴地推上手术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却无人理会。几分钟后,他的身体便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残破的躯干被随手扔进垃圾桶,与其他废弃的器官混在一起,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印宿白看着这些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无力,仿佛那些血腥的画面正在一点点侵蚀他的理智。然而,他强迫自己忍住,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知道,自己必须面对这些,必须看清这背后的真相,哪怕它如此残酷。 解应宗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印宿白的反应。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印宿白坚韧态度的欣赏,也有对他承受如此巨大冲击的担忧。水幕中的画面依旧在继续,血腥与罪恶交织的场景仿佛没有尽头。解应宗知道,这些画面足以让任何人崩溃,但印宿白却硬生生地扛了下来。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真相。”解应宗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这些人的生命,在这些罪恶的交易中,早已变得一文不值。” 印宿白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水幕中的画面,仿佛要将这一切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他不能让这些罪恶继续下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找到办法,终结这一切。 “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把这些影像转换成现在的视频的吧?我要将其曝光出去,这些人太过残忍了,怎么能够为了钱就如此的罔顾人命?”印宿白到现在脑海里面都是那些血腥的画面,纵然自己是医生,也曾解剖过生物样本以及人体,这些他有过的经历,但是依旧无法适从画面里面那种血淋淋的画面,那丢弃人体组织如同扔垃圾一样的随意丢弃的行为,让印宿白心中怒火中烧。 解应宗认真的注视着印宿白,语气很是严肃的说道:“宿白,你不是救世主,你也不需要匡扶正义,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请你不要去插手这些事情好嘛?” 解应宗接近恳求的语气劝解着印宿白,他自己看了幽冥之花带回来的讯息,他都能够想象的到,这事情的背后是个多么庞大的组织,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解决的,也是一个普通人解决不了的,他不想印宿白有任何的意外。 “应宗,我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可是我遇到了你,不是嘛?我总觉得我要做点什么?不然我的良心会不安。应宗,你说过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会在我身边的,将它们曝光出去吧?即使不能全部斩草除根,至少能捣毁多少是多少,好不好?” 印宿白倔强的看着解应宗坚持的说道。 解应宗看着这样的印宿白,实在是狠不下心去拒绝他,最终所有的无奈化成了一个深沉的吻,狠狠地吻上了印宿白的双唇,这个吻没有一丝温柔,带着无尽惩罚的意味,又透着一丝纵容,埋藏着一丝的无奈,直到很多年以后,印宿白对这个吻依旧记忆深刻。 第9章 忘记我好好活下去 在清明佳节即将来临前夕的清晨,晨曦的微光才刚刚洒在大地上,钱小军就如约来到了印宿白诊所的门口。他站在门口,目光专注地等待着印宿白,心中满是对此次回乡祭扫的期待。不一会儿,印宿白缓缓从诊所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满满的东西。钱小军看着那一堆东西,不禁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开口问道:“小白,你这是准备了些啥呀?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去?” 只见印宿白准备了整整两个蛇皮口袋的东西,鼓鼓囊囊的,仿佛里面装满了全部家当似的。钱小军一边好奇地询问着,一边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快一步走上前,主动帮印宿白接过了东西。他将一个口袋横放在摩托车的前端,另一个则稳稳地绑在后座后端,一番操作下来,座位勉强还能容得下他和印宿白两人。 随着摩托车缓缓启动,他们渐行渐远,县城的喧嚣渐渐被抛在身后。柏油马路逐渐拐向乡间小路,最终驶入了那一条半辆轿车宽的水泥路。这条水泥路替代了小时候的泥巴路和初中时候的碎石子路,道路两侧曾经郁郁葱葱的白杨树早已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零星的景观树,或是农人种植的芝麻大豆类的杂粮,总之,道路两侧再也不会空闲着。 望着眼前这片记忆中模糊的山村,那些小时候没事就会去攀爬的荒凉山丘再次映入眼帘,印宿白的双眸中不禁蓄满了泪水。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一颗接一颗地落下,那是对回不去的青春、回不去的小时候以及回不去的那些有爷爷陪伴的日子的深深眷恋和思念。 果然,正如钱小军所猜想的那样,这两个蛇皮口袋中有一个是要给钱小军的家的。钱小军虽然心里想着拒绝,可两人深厚的友谊让他无法说出那个“不”字。 回到家乡,印宿白打开那扇熟悉的小院门,斑驳空荡荡的院落呈现在眼前。然而,他却能清晰地回忆起每一个角落的故事。每一块墙砖、每一片瓦片,屋檐下每一个雨滴打击出的水坑,都承载着他童年的欢笑与泪水。 走进堂屋,正对着门的山墙左侧靠近西山墙的位置,摆放着爷爷印大勇的遗像。此时,那遗像上落满了灰尘,照片上的人似乎也变得有些陌生。印宿白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他静静地凝视着遗像,仿佛能透过那薄薄的相纸看到爷爷慈祥的笑容。 随后,印宿白拿出准备好的纸钱元宝,向着村里的集中墓地走去。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却很少有人主动跟他打招呼。 在这个村子里,印宿白生活了十几年,可他真正熟悉的,除了自家的小院和钱小军家,以及去钱小军家的那段路、上学或者去镇上的那条路、去墓地的路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显得那么陌生。 终于,印宿白来到了爷爷的墓前。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墓前的杂草清理干净,然后用铁锹挖出两个圆锥形的土块,接着把爷爷坟头去年的土块推掉,换上新挖的土块,并在上面插上新鲜的柳枝。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他才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开始烧纸钱元宝,以及纸扎的别墅、纸人,以及各种先进的家用电器什么的,陆陆续续好多东西。 “爷爷,我来看你了。”印宿白一边认真地烧着纸钱,一边轻声细语地叨咕着,“我是小白啊,你知道吗?这次回来,我心里很纠结。我不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但是我的心告诉我,我不能袖手旁观。爷爷,你大孙子也是个有着英雄主义气概的热血青年。原谅我的不孝,如果以后我都不能够再回来探望你老人家,希望你不要生气,也不要惦记我,你大孙子一定会如你所愿的那样,好好地活下去。爷爷,我想你了。” 此时,燃烧着的纸钱和元宝所形成的火堆,在风的吹拂下,竟旋起了足有三丈高的火蛇。那纸钱燃烧所散发的热浪,烤得印宿白脸颊生疼。然而,他却依旧稳如泰山,双膝跪地,纹丝不动,神情专注而认真地继续烧着纸钱和元宝。 印宿白静静地看着纸钱和元宝在火焰中逐渐化为灰烬,随后他郑重地对着印大勇的墓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接着,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深情而专注地凝视着爷爷的坟墓,眼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舍与难以言表的思念之情,仿佛要将这一刻的景象刻印进脑海中,想要永远铭记于心。 中午时分,钱小军过来叫印宿白去他家吃饭,却被印宿白婉言拒绝了。每年的祭祀四节——除夕、清明、中元节以及祭日,印宿白都会一个人待在小院子里,静静地感受着那熟悉的气息。就像他小时候的很多时候一样,一个人待在院子里,一边对着天空发呆,一边等待着爷爷回来。 下傍晚的时候,印宿白没让钱小军送他回县城,而是让钱小军送他去镇上的公交站台坐公共汽车回去。解应宗购置的车辆都太过张狂,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除了偶尔出去陌生地方开开,大多数时候那些汽车都是躺在十方空间的车库里面落灰。 “小军,我下面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好了。”印宿白在跟小军分别之前,拉住钱小军的胳膊,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交代道,“这是我老家房子的钥匙,你收好了。如果有一天你在新闻里或者听说县城城南的那片废弃厂房被大火烧毁了,你就打开院子,去我住的房间把床头柜里面我中学时期背过的书包拿回家。” 钱小军听着印宿白这接近交代后事的话语,心中猛地一咯噔,忍不住说道:“你家的钥匙你收好就好,给我干啥子?我不要。”他害怕自己收下这把钥匙后,就再也见不到印宿白了,那将是一种无法承受的痛苦。 可是,印宿白却一把拉住将要转身的钱小军,强硬地把钥匙塞在钱小军的手里,语气严肃地说道:“小军,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我也就剩下你家这些亲人了。我不想你们有事,所以我的话你一定要熟记于心。你一旦听说县城城南废弃厂房发生火灾,就立马去我房间把我中学时期的旧书包拿回家。这件事你谁都不要说,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具体原因,我在信里面都说清楚了。小军,忘记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印宿白交代完后,没等钱小军多说什么,看见公交车来了,便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了。他不敢回头,因为他怕眼里的泪水让钱小军看了担心;他怕转身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赴死的勇气;他怕属于印宿白的骄傲不容崩塌;他怕离别,尽管他的一生似乎都在离别中度过。 下车后,印宿白没有回家,而是选择一直隐藏在离城南废弃厂房不远的地界,等待着夜幕的降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手机屏幕上显示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小县城的街道城市的路灯已经点亮,路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印宿白知道,行动的时间到了。 当印宿白几经躲躲藏藏的艰难前行后,总算来到了包围森严的厂房墙壁下。他吃力地靠着仅有的几根钢架固定的螺丝,艰难地爬上厂房的房顶。年久失修的铁皮房顶让他不敢快速移动,只能小心翼翼地按照脑海中的路线前进。终于,他来到了一处通风口处,顺着通风管道慢慢地爬了下去。 艰难的从通风口出来后,印宿白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直接从通风口掉下去。这边的钢梁架由于长期管道渗水的原因,周边滋生出很多没有壳的土蜗牛。印宿白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软体动物,尤其这种身体粘粘的无脊椎动物。看到它们,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但依然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和厌恶感。 接着,印宿白艰难地拿出手机,开始对下面的场景进行现场直播。只见好几个穿着黑色大褂、浑身包裹严实的人正在惨无人道地窃取着**器官。一会儿,杨副院长带着墨镜男,以及上次那个胖壮的男人一起进了这里的手术室。后面的两个随从抬着一个男孩仍在了手术台上,看年龄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显然还是一个学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孩就是他们计划好的窃取肾脏的对象。 印宿白在心里急切地召唤着解应宗赶紧出现。同时,他拿出另一个控制器,在红色的按钮下按了下去。瞬间,外面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手术室里面的人立马慌乱地向外面跑去。 印宿白趁机从通风口下到手术室,将手术台上已经昏迷不醒的男孩扛起,向着手术室外面走去。不过,他没有向着厂房大门口走去,而是把男孩绑在自己身上,打算原路返回,或者说躲到屋顶等待解应宗的救援。 很快,出去的人发现了不对劲,立马赶了回来。他们很快就意识到这不过是个调虎离山之计。果然,杨副院长看到手术室里面的男孩不见了,顿时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地怒吼道:“是谁?竟然敢跟我作对?” 当杨副院长从监视视频中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和面庞时,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他目露凶光,阴狠地说道:“给我地毯式搜索,他肯定还在厂区里面。捉到给我不要打死,打残废就行,我一定要让印宿白这个小畜生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杨副院长此刻心中怒火中烧,简直恨不得将印宿白生吞活剥、碎尸万段。他从未料到,印宿白竟会如此与他针锋相对,简直就是他命中克星般的存在。 排版这样调整了下,不知道是否OK?有啥建议或者意见,欢迎反馈,多多益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忘记我好好活下去 第10章 生死营救正面对决 在那个看似平常的夜晚,钱小军的心中却如同被暴风雨席卷一般,陷入了极度的不安与焦虑之中。他回到家后,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似的,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印宿白离开时的背影,那种强烈的不安感如影随形,仿佛有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钱小军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种莫名的焦躁吞噬,于是在家里来回踱步,试图用理智说服自己,但那种不安的情绪却愈发强烈,像一头狂野的猛兽在他的胸膛中肆虐。 夜色如墨,冷风扑面而来,却无法吹散钱小军心中的忧虑。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最终决定骑上摩托车,飞驰在空旷的街道上,去寻找印宿白。 摩托车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轰鸣声,引擎的咆哮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也在为钱小军的焦急呐喊助威。车轮在地面上飞速旋转,车身微微飘打,仿佛随时都会失控。钱小军将油门拧到最大,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印宿白身边。 多年后,当钱小军回首往事,那一晚的风依然让他感到寒冷刺骨,夜色也显得格外深沉。然而,更让他难以忘怀的是,那条通往县城的路在那个夜晚变得异常漫长。以往,从家到县城印宿白的诊所,对他来说不过是半小时的路程;但那一夜,他却觉得这段路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心中充满了担忧——生怕自己来不及见印宿白最后一面。 当他终于赶到印宿白在县城诊所楼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印宿白住的地方一片漆黑,窗户紧闭,没有一丝光亮透出。钱小军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钱小军不顾一切的冲到印宿白诊所的门前,用力拍打着门板,手掌被震得生疼,可屋内却没有半点回应。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钱小军的喊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很快就被夜风吹散,只留下无尽的死寂。 “印宿白,你在哪里?”钱小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绝望和无助如潮水般将他淹没。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不耐烦地呵斥了几句,便又关上了窗户。 钱小军顾不上这些,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悔恨。如果傍晚的时候,他能拉住印宿白,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印宿白就不会出事?他双手抱头,瘫坐在诊所大门前,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脑海中一片空白。 在钱小军的脑海中,时而浮现出印宿白惨死的模样;时而又显现出学生时期印宿白那沉默寡言且稚嫩的脸庞;时而是印宿白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所流露出的灿烂笑脸。此刻,钱小军的思绪极为混乱,他的情绪已然逼近崩溃的边缘。 就在这时,解应宗出现了。解应宗看着瘫坐在诊所门前的钱小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用脚轻轻踢了踢钱小军的鞋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钱小军呆愣地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看到居高临下的解应宗正俯视着自己,激动地拉着对方的手说道:“解先生,求求你救救小白吧!小白他肯定是出意外了。” 解应宗听到钱小军的话,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小白出事了?他出什么事了?他不是在老家祭祖的嘛?” 钱小军哽咽着说:“没有,傍晚的时候他突然让我送他去镇上乘车回县城,然后给了我他家的房子钥匙,还对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对!解先生,我们快去城南废弃厂房去救小白。”说着,钱小军想起印宿白傍晚分别时跟自己说过的话,激动地发动摩托车,打算向着城南方向飞驰而去。 解应宗听着钱小军的话,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立刻坐在摩托车后面。只见钱小军的摩托车油门拉到底,如闪电般向着城南废弃厂房极速奔去。 “小白傍晚回县城跟我分别的时候,特地严肃地跟我说过,让我关注县城城南废弃厂房的状况,如果发现或者听到厂房失火了,就赶紧去他家老房子他住的房间里面把他曾经上学时背过的书包拿走。然后就是让我一年四节别忘记给小白爷爷烧纸钱。”钱小军一边快速骑着摩托,一边将今天印宿白不正常的地方都跟解应宗说了。 解应宗听了钱小军的讲述,心里一紧。如果没有意外,印宿白应该是去废弃厂房救今晚将要被割掉双肾的人了。看看现在的时间,正是对方约定动手的时间,他的心中不禁更加着急起来,很想立马瞬移到废弃厂房,但又担心吓到钱小军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钱小军着急之下车开得非常快,前面不远处就是城南废弃厂房那一片范围了。解应宗叫停了钱小军,严肃地对他说:“小军,你就在这里躲起来等着,我去营救宿白。我和宿白的身手都不错,你去了我们还要分心照顾你。” 钱小军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觉得解应宗说得有道理,便没有坚持要一起去。他看着解应宗淹没在夜色中,然后将摩托车停在马路边的绿化带中,自己跑进边上的小树林里待着。他一边替印宿白祈祷,一边焦急地看着路上的情况。 此时城南废弃厂房那一片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到处都是人来回搜寻着。杨副院长和矮胖男人心中都非常焦急,离晚上十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那个男孩,他们不禁发起了火来,吩咐人继续仔细搜索。 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进来,对着矮胖男人说道:“看了各个出口的监控,没有人出去过,对方一定还是藏在哪个地方了。” 杨副院长听了高个子男人的话,愤怒地用钢管敲击着不锈钢工作台,那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厂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他不停地怒吼道:“印宿白,你最好祈祷别被我抓到,否则我一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印宿白,你个狗杂种!你给我等着!” 站在厂棚顶部钢梁上的印宿白,听着下面杨副院长暴怒的声音以及那不断传来的金属敲击声,感到十分不舒服。长时间的隐藏身形让他体力消耗巨大,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滴。 突然,那个矮胖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杨副院长说道:“我们可能上当了!我们只是出去一会儿,没道理他扛着个大活人就能走得比我们还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还在这间厂房里面从未走开过,正所谓灯下黑。给我仔细搜查,我不信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杨副院长听了矮胖男人的话,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人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在灯全部打开的那一瞬间,印宿白的身影暴露了出来。 “你个狗杂种!给老子下来。”杨副院长看见站在钢梁上的印宿白,气得差点七窍生烟,拿起手中的铁棍就向印宿白扔了过去。 印宿白也不傻,立马躲避杨副院长扔来的铁棍,同时从钢梁上下去。他知道人多的时候站在高处很吃亏,只要下面的人不间断地挑衅戏耍自己,自己就会被折腾得精疲力竭。 印宿白刚下来,一帮打手就朝着他冲了过去。印宿白侧身躲过对方的攻击,一把抓住对方的右手腕,用力在膝盖上一顶,对方的右手呈现出一个怪异的角度悬挂着,表情痛苦不堪,手中的铁棍也掉落下来,被印宿白一把抓住。 虽然印宿白这些年练就了不错的身手,解应宗也督促得很严厉,但他毕竟寡不敌众。一番打斗下来,印宿白身上挂了不少彩,在他的周边躺了一地的人,每个人都伤势很重,被伤害的都是要害之处,绝对没法立马恢复战斗。这也是解应宗教导印宿白这么干的,一击即中,一中即残,否则就不要出手,静待时机。 杨副院长用不可一世的眼神凝视着印宿白,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印宿白,没想到你还有几下子。可惜了,注定你是见不了明天的太阳了。明年的清明节便是你的祭日了。别打死了,留口气问他将那个男孩藏在哪里了?器官还是要趁着活着的时候取最新鲜。” 随着杨副院长的一个动作,又是一帮人向着印宿白攻击而来。 印宿白浑身疼痛,精疲力竭,却仍强撑着气势,毫不留情地讥讽杨副院长:“明年清明是不是我的忌日,我不清楚。但杨副院长,你若今晚不交出匹配的双肾,明年清明可就是你的忌日了。到那时,想必你坟头的草也该长满坟头了吧。” “哼!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能硬到什么时候?给我上,速战速决,我没时间跟他耗着!”杨副院长此刻也知道印宿白说的是真的,便也不打算跟印宿白废话,直接命令打手采取速战速决。 印宿白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浑身都很痛,双脚双手都很沉重,甚至视线都开始模糊。但是,他本能地紧紧握住手中的铁棍,拼死厮杀着机械般地挥舞着。他内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印宿白,你一定要坚持住!应宗就在来的路上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当解应宗赶到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印宿白,那个他视若珍宝、爱护有加的人,此刻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拳脚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 印宿白的身体摇摇欲坠,鲜血从他的额头、嘴角和手臂上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和脚下的地面。那些血迹中,有别人的,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他的眼神依旧倔强,却掩盖不住疲惫与痛苦,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第11章 永恒冰封痛失所爱 在那废弃厂房之中,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悄然酝酿。解应宗宛如一尊被彻底激怒的魔神,他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瞬间冲破了天际。那原本隐匿于平静表象之下的威严,此刻全然释放,仿若实质般向四周汹涌扩散。他的眼神,恰似两道冰冷锐利的寒芒,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令人胆寒。 那些围殴印宿白的人,本沉浸在肆意施虐的疯狂中,却未料到解应宗如鬼魅般闪现。刹那间,他们的动作戛然而止,纷纷转头望向这个散发着无尽怒火的不速之客。恐惧如同瘟疫,瞬间在他们心中蔓延开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与不安。 “你们……找死!”解应宗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丧钟,带着无尽的杀意。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重的锤击,敲打着众人的心脏,让他们呼吸急促,不寒而栗。 下一秒,解应宗的身影如电般闪动,瞬间出现在印宿白身旁。他温柔地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印宿白,动作轻盈得如同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印宿白的脸庞苍白如纸,嘴角溢出的鲜血更添几分凄楚。解应宗的心仿佛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愈发旺盛。 然而,当他抬头望向那群人时,眼中的柔情瞬间被怒火所替代。解应宗的双眸闪烁着愤怒的暗红色光芒,四周墨色的阴风开始肆虐。 “敢动他,就该死!”解应宗的声音陡然拔高,双眸中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烈焰,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只见他微微抬起手掌,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爆发,那股力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海啸,以排山倒海之势向那些人席卷而去。 将那群人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那些人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身体仿佛被一座大山重重压住,动弹不得。紧接着,绝望的嘶吼声响彻整个厂房,伴随着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他们又如同脆弱的稻草般被狠狠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哼!愚蠢至极的人类,在这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为了那虚无缥缈的金钱名利,竟能如此肆无忌惮地为非作歹。既然你们这般痴迷于金钱名利,那我便要让你们尝尝有命赚没命花的滋味!我要让你们亲身感受等待死亡的过程,那是一种怎样的美妙绝伦的痛苦!”解应宗怒不可遏地对着烛九阴下达命令,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绝。 在这黑暗的世界里,有着一条不成文的天道规定,不允许任何天神动手直接伤害人类。然而,这却并未阻挡解应宗想要惩罚这些恶人的决心。他深知,虽不能直接以神力取其性命,但总有其他办法让他们尝尽苦楚。 印宿白此时的状况极为糟糕,他感觉自己说话都变得异常艰难,仿佛每一个字从喉咙里吐出,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每吐露一个字,胸口便如同被刀割般刺痛无比。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倔强与坚定,看向解应宗,轻声说道:“应宗,那个孩子在排风口里面,他应该没有事,拜托你先送他到安全的地方,我在这里等你。” 解应宗看着印宿白那倔强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若自己不答应印宿白的这个请求,印宿白必定会心生不快。于是,他轻轻地将印宿白放在一张略有破坏的椅子上,右手略带颤抖地轻抚了下印宿白的脸庞,嘴角勉强挤出一丝艰难的微笑,轻声说道:“小白,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印宿白艰难地对着解应宗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他以眼神示意解应宗赶紧去送那个男孩出去。而此时,废弃厂房里面充斥着恐怖的嘶吼声。杨副院长及他的一众爪牙们整齐划一地排列着,他们如同整装待兵的士兵,每个人的十指之间缓缓滴落着鲜血,血液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鲜红色的血球。随着血液越来越多,血球也越来越大。 然而,那些爪牙们的绝望嘶吼声并未停止。真的就如同解应宗所交代的那样,烛九阴正一寸一寸地折断他们身上的骨头。他的动作精准而又残忍,让那些爪牙们在清醒的状态下,清晰感受着自己身体传来的剧痛,以及血液缓慢流失的恐惧。他们能真切地感受到生命正在一点点消逝,那巨大的恐惧感如同恶魔的利爪,无情地吞噬着他们的灵魂和理智。许多人开始哭天喊地地忏悔,可一切都已为时过晚。 印宿白强忍着身体的剧痛,艰难地掏出手机,给钱小军发去一条语音信息。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如同往日般平缓清晰,不带一丝颤音和断断续续的感觉,说道:“小军,下辈子,我们还做好兄弟。你要照顾好自己,今生谢谢你了。” 之后,印宿白便将自己和之前解应宗收集的信息全部发布到了网上,以及各种交流群里面,还有国家举报中心的邮箱。他不知道最终是否能够将这帮人一网打尽,但他心中怀着坚定的信念:哪怕只能捣毁掉一部分,也要尽最大的努力。 强撑着做完这些后,印宿白觉得自己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又累又困。然而,他不敢闭眼,生怕闭上眼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解应宗了。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在厂房的门口,心中默默祈祷着解应宗能赶紧回来。哪怕只是再看他一眼,自己也便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时,墨镜男带着一帮前来取肾脏的人匆匆赶到。他们还未走进厂房,远远地就听到凄惨的叫声,顿时觉得不对劲。于是,他们全副武装地走进废弃厂房。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印宿白时,墨镜男想也不想地就开枪朝着印宿白的心脏位置射击而去。 解应宗急促地将那个男孩送到钱小军那里,简单地跟钱小军说明了下大概情况,便让钱小军先带着男孩去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等到事情了结了再送男孩回家。交代完后,解应宗便急切地往回赶。在往回赶的途中,他便发现自己的法力越来越弱,甚至身体也愈加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当他瞬移到印宿白身边的时候,眼前那令人窒息的一幕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一颗子弹穿透了印宿白的胸膛,鲜血从印宿白的口中喷涌而出。解应宗来不及多想,立马阻挡在印宿白的面前,替其挡下了剩余的子弹。他一边大声喊道:“宿白!我要你们全部给他陪葬!”一边施展强大的法力。 只见以解应宗为中心四周阴风阵阵,一道道蓝色的幽冥鬼火从天而降,所到之处无所不焚。烛九阴来到解应宗的身边,托着解应宗的身体说道:“大人,收起你的法力吧?你的法力就要枯竭了,难道你真的想要看着这小子死掉嘛?” 解应宗总算在烛九阴以印宿白的死亡刺激下,唤醒了自己的理智。他收掉了幽冥鬼火,但他的身体从脚下向上开始急速地冰冻起来。这是他法力将尽,但寿元未尽的□□本能保护措施。 解应宗艰难地抚摸着印宿白的脸庞,亲了亲印宿白的手掌,轻声说道:“宿白,好好活下去。忘了我,好好活下去。别哭,我的男孩。” 解应宗转身对着烛九阴说道:“我冰封沉睡后,你一定要替我救活宿白。然后你带着我和十方空间回到灵界去吧。之后你焚烧掉我之前给你的灵符,你便自由了。谢谢你了,老伙计。” 解应宗满含不舍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印宿白,他还不想放手,可是他也不得不放手了。在身体被完全冰封之前,他用尽法力凝聚出一颗血液灵珠交给了烛九阴。 “应宗……不要离开我……”印宿白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 “宿白……我……爱你……”解应宗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了他心中的爱意。然后,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冰封,不过是几息之间解应宗便成了一座冰雕。 “不!应宗!”印宿白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他的身体猛地一震,想要起身去触摸解应宗的身体。然而,他此刻的状态根本毫无行动力,只能满心懊悔与绝望的呐喊。 “宿白……忘了我……好好活下去。”解应宗的声音在还萦绕在印宿白的耳边回荡,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不舍。 在这清冷幽寂的氛围中,印宿白静静地注视着,目光紧紧地锁住在解应宗的身上。他眼睁睁地看着解应宗在自己面前,那原本鲜活的身躯,竟一点一点地被冰封起来。那冰冷的气息仿佛从四面八方蔓延而来,无情地将解应宗笼罩其中。每一丝寒意都如同尖锐的针,深深地刺进印宿白的心底。 印宿白的内心仿佛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痛意蔓延至全身。那无尽的后悔和懊恼如汹涌澎湃的潮水,在他的胸膛中肆意翻滚、冲撞。他不断地在心中质问自己,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在那关键时刻,为何自己的耳朵要如此敏锐,要去捕捉那些不该听到的话语?如果当时他能选择沉默,不去理会那一切,或许就不会有眼前的这一幕了。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想起那些曾经的时光。那时的他,总是怀着一种莫名的自信,总觉得只要解应宗在自己身边,自己就可以无所不能。仿佛解应宗就是他的力量源泉,是他在面对一切困难时的坚实后盾。然而此刻,他才深刻地意识到,这种依赖是多么的愚蠢和盲目。 他懊悔不已,自己当初为何要逞英雄?明明知道可能会有危险,却还是不顾一切地卷入其中。那所谓的英雄气概,此刻看来是如此的可笑和不值一提。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会选择保护解应宗,而不是让他陷入这危险的境地。 而此刻的印宿白,满心的虚伪和白痴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觉得自己曾经的那些想法和行为是如此的幼稚和可笑。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想法和做法都是正确的,却从未真正审视过自己的内心。直到这一刻,当解应宗在他眼前逐渐被冰封,他才看清了自己的真面目。 此时的印宿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干涩得厉害,只能发出沙哑而生涩的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的凄凉和无助。他的双眼中满是悔恨,那深深的自责和痛苦几乎要将他的双眼点燃。 泪水不断地从印宿白的眼眶中坠落,一颗接着一颗,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具象化。每一滴泪珠都承载着他对解应宗的愧疚和不舍,滑落过他那略显沧桑的脸颊,滴落在地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那痛失永爱的哀伤,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种哀伤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注定会让他在未来的日子里饱受煎熬和自责。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无论他如何试图去弥补,都无法抹去这份深深的伤痛。他知道,从今往后,他将永远活在这份悔恨之中,无法自拔。 第12章 命运的交织与抉择 烛九阴低头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茫然与无措。它的身躯盘踞在冰冷的土地上,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内心的挣扎与矛盾。 它回想起最初被解应宗收服的那一刻,那时的它满心不甘,一心只想挣脱束缚,重获自由。它曾是天地初开时的霸主,恣意横行,无所顾忌,哪里肯屈居于任何神仙之下?它渴望的是那种无拘无束、为所欲为的潇洒生活,而不是被人管束、听命于他人的日子。 烛九阴盘踞在废墟中央,赤色鳞片在日光灯下泛起熔铁般的光泽。它的蛇尾碾过散落的手术器械,金属与鳞甲摩擦出刺耳的锐响。远处破坏的手术室玻璃上,倒映着它人面上扭曲的暗金纹路——那本该是神纹的位置,如今爬满蛛网般的裂痕。 解应宗冰封的身体便悬浮在十步开外,寒雾缠绕着玄冰表面,隐约可见其中凝固的剑眉。烛九阴的利爪轻轻一挥便将解应宗冰封的身体送入了十方空间,此时经过激烈打斗的破旧厂房,四处破裂,外面的风从破裂处吹来便会发出细碎的呜咽声,仿似也在为如今的局面感到哀伤不已。 "三千年了......"烛九阴的蛇信舔舐着手里的符咒,那是解应宗早早之前就给它的退路。金纹符纸在爪心蜷曲,只要注入法力,便能挣断最后一道契约枷锁。可当它望向冰封中沉睡的面容时,尾鳞竟不自觉地着蜷曲着,又释放开来,重复着这个动作,显得它此时的无措与慌张。 记忆如潮水漫涌。天地初分时,它盘踞昆仑之巅,尾扫八荒**。直到那个踏月而来的白衣仙君,以三滴心头血为引,在它逆鳞刻下生死契。彼时它怒极反笑:"区区蝼蚁,也配驭使我烛九阴?" 解应宗却将剑穗系于它角端:"不是驭使,是同行。" 千年征伐,它见证过这人身陷九幽仍不折的傲骨,也见过他抚琴超度十万怨魂时的悲悯。最难忘却是三万年前那场诛魔战,它被魔尊斩断半截尾鳞时,向来从容的解应宗竟红了眼眶,以灵界秘法,消耗他上万年法力为它重塑龙尾。 在悠悠岁月的流转中,烛九阴渐渐察觉到,解应宗与它往昔所邂逅的诸多神仙皆大不相同。解应宗并非凭借凌厉的强权去迫使它屈服,而是以超凡的智慧和宽广的胸怀,令它心悦诚服地追随左右。 在漫长的时光长河里,烛九阴逐渐深入地了解了解应宗的为人。他为人冷静且睿智非凡,实力强大却毫无傲慢之态。对待烛九阴时,他既有不容置疑的威严,又不失应有的尊重。解应宗从未将烛九阴视作低贱的奴仆,而是把它当作并肩同行的伙伴,甚至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这种平等相待以及毫无保留的信任,是烛九阴在过往与其他神仙的相处中从未体会过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烛九阴的心态悄然发生了转变。往昔那渴望挣脱束缚的念头已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它开始由衷地享受与解应宗并肩前行的每一段日子。它心甘情愿地听从解应宗的调遣,义无反顾地为他冲锋陷阵,甚至做好了为他奉献一切的准备。因为在它心中深知,解应宗是值得它如此付出的人。 与解应宗相伴的时光,让烛九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与满足。曾经那种孤独地横行霸道的生活已然远去,如今它所拥有的,是与解应宗一起并肩作战、共同直面风雨的豪迈与自由,那是一种恣意潇洒、令人沉醉的生活状态。 那张符咒静静地躺在烛九阴的爪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梦寐以求的自由。 然而,烛九阴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相反,一股深深的悲伤涌上心头,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在从它的生命中剥离。它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再渴望那种孤独的自由。它已经习惯了与解应宗并肩而行的日子,习惯了他的声音、他的命令,甚至他的威严与温柔。它不想离开他,不想失去这个让它心甘情愿追随的主人,更不想回到那种孤独无依的生活。 烛九阴的双眸中,悄然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它深知,往昔那为所欲为的日子已一去不返。它的心,早已被解应宗深深征服,心甘情愿地追随他的脚步,听从他的调遣,陪伴他走过漫长的岁月。即便此刻解应宗陷入了永恒冰封,无法给予回应,烛九阴也绝不会离他而去。 它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符咒放置在地面上,然后用爪子轻轻挥动几下。只见那符咒的光芒逐渐变得黯淡,随后碎裂开来,最终彻底消失不见。烛九阴缓缓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眼中满是坚定与决然。它清楚自己的选择意味着什么,却毫无怨言,亦无悔恨。因为它明白,真正的自由,并非孤独地横行霸道,而是与值得信赖的人并肩前行,共同迎接未来的风雨。 烛九阴瞥着那气息奄奄、要死不活的印宿白,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人类不是常说‘听人劝吃饱饭’吗?你怎就如此冥顽不灵,不听劝告?瞧瞧现在这局面,满意了?这会儿知道哭哭啼啼,早干嘛去了?” 烛九阴满眼不耐烦地瞅着印宿白,可一想到如今被冰封住的解应宗,语气又稍微缓和了些。不过,言语中透露出的嫌弃却丝毫未减。烛九阴自以为是在商量,可在印宿白耳中,那分明就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看在你真心爱着大人的份上,我也不想与大人解除契约。如今给你指条明路,我抽离你的灵魂,生吞你的肉身,以此修复我的法力。放心,我会用大人最后凝结的生命之源润泽你的灵魂,在沉睡前为你寻得一副与你灵魂契合度极高的□□,让你得以重生。如此一来,你便无需与大人分离了。待大人的生命之源滋养过你的灵魂后,日后你便能自由出入十方空间。但在我和大人都沉睡期间,你可千万要老实些,别再到处作死了。”烛九阴自认为已经足够温柔地向印宿白解释清楚,还再三叮嘱印宿白往后的日子莫要再肆意妄为。 印宿白听闻烛九阴所言,未作丝毫思索,只是拼命地点头,以表同意。他心甘情愿地奉献出自己的肉身,只为能守护在解应宗身旁,日后仍可相见。即便需付出生命,甚至可能沦为孤魂野鬼,印宿白亦毫无怨言,坚定地点头应允。 烛九阴见印宿白如此识趣,心中怨气稍减。他冷哼一声,语气虽仍不善,却已缓和许多:“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等着吧,待我收拾了这些烦人的家伙,咱们便走。” 烛九阴不再理会印宿白的表情,径直转身,目光冷冷地落在躺在地上的墨镜男一伙人身上,眼神中透露出看待死人般的漠视。 而墨镜男那帮人,则仿佛见到了魔鬼一般,惊恐地盯着烛九阴这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怪物,心中不禁疑惑:这究竟是个什么来头的东西? 子夜时分,废弃厂区的中心地带腾起幽蓝妖火。烛九阴现出百丈真身,赤鳞倒竖如刃。它昂首吞月,整个废弃厂区所有的生命的血液化作猩红溪流汇入巨口。杨副院长惊恐的面容在血雾中扭曲,墨镜男的求饶声戛然而止——数百具干尸如秋叶飘落,在妖火中碎成齑粉。 烛九阴缓缓转身,来到印宿白面前。他微微抬起利爪,对准印宿白的肉身,口中念念有词,施展起奇异的法术。只见一道幽光闪过,印宿白的灵魂便被从□□中缓缓剥离出来。“抽魂噬体,以吾妖丹护你魂魄。”烛九阴低喝一声,竖瞳之中金芒陡然暴涨。 印宿白只觉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灵魂深处。然而,这看似漫长的折磨,却又好似仅仅是一刹那的工夫。 当印宿白的灵魂稳稳站立在烛九阴身旁时,他目光落向自己那瘫软在地的肉身,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伤。刹那间,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逞能的后果便是害了自己,还拖累了爱人。 就在这时,印宿白忽然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传来一阵温热之感。他定睛一看,只见烛九阴将解应宗交给他的那颗血液灵珠化为液体,如同一层轻柔的纱幔,将他的整个灵魂温柔包裹起来。瞬间,在他灵魂的外围,镀上了一层金色且泛着红色光晕的薄膜状物质。印宿白所感受到的温暖,正是来源于此。 烛九阴看着印宿白的肉身,缓缓说道:“如今你即便没有了肉身,那些妖魔鬼怪也再不能把你怎样。你灵魂外面的这层金光,乃是天神的功德舍利,任何邪祟妖孽都无法靠近你的身躯。我们走吧。” 烛九阴话音刚落,便一口将印宿白的□□吞噬进腹中,随后竟还颇为恶搞地做了个打饱嗝的动作。不过,站在旁边的印宿白却清晰地感受到了烛九阴身上释放出的能量波动变得剧烈了许多,较之先前,实力似乎强大了不少。 烛九阴转身欲回十方空间,却见印宿白挡在身前,说道:“这地方有诸多物品,能收纳的就收进十方空间吧。毕竟以后去别的时空生活,前途未卜。所谓‘家有余粮,心中不慌’,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烛九阴看了印宿白一眼,仔细思量他的话,觉得颇有道理。自己往后会经常性进入沉睡中,若不多给眼前的小祖宗准备些生活物资,真怕他会把自己折腾死,那自己可就无颜面对大人了。 只见烛九阴口中喷出一团火焰,瞬间将城南废弃厂房一带化为火海。接着,各类物品如汽车(包括越野车、货车、医用救护车、冷链运输车、商务车等)、桌椅、冷库房以及废弃厂房本身,但凡能带走的,都在火海中过了一遍。这些物品虽未被烧坏,但看起来干净了许多,而且毫无血腥味。 第13章 生命是个解不开的圆 当烛九阴将一堆储存着人体器官的存储器堆在印宿白的面前时,印宿白瞬间陷入了纠结之中。到底是该烧掉这些存储器,还是将它们保存下来呢? 印宿白纠结了好一会儿,就在烛九阴准备将其扔进火海的那一刻,印宿白突然对着这些存储器缓缓下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们都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我决定保留下你们的器官,绝非为了谋取私利,而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用这些器官去拯救那些应该被拯救的人。在这里,我替那些日后将被拯救的人,先向你们表达深深的谢意。” 说完,印宿白站起身来,对于剩下的那些如同垃圾般的东西,便不再理会。在即将离开之际,他凝望着老家的方向,心中默默念道:“爷爷,不肖孙子印宿白走了。小军,我走了。希望你们全家幸福安康。” “哼!我并非是心软,只是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便不介意发一回善心罢了。”烛九阴嘴硬地说道。 只见他双爪在胸前缓缓划动,那动作充满了神秘的韵律,仿佛是在演绎着古老而深邃的法诀。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如同黑洞般深邃、幽秘的通道,悄然出现在烛九阴的面前。 此时,那些曾经枉死的灵魂,身影逐一变得清晰起来,仿佛从遥远的迷雾中逐渐浮现出来。烛九阴微微仰头,嘴里轻吟道:“都好好上路吧!该去看春日的桃花了。” 话音刚落,烛九阴尾尖轻轻一点。刹那间,上千个生魂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悬浮成星河般绚烂的景象,而后朝着那黑色幽深的通道飞驰而去。 随后,印宿白跟随烛九阴来到了十方空间。一进入这里,他便感觉到自己的灵魂瞬间虚弱了许多,仿佛有大量精力被消耗掉了一般。他不禁疑惑地看着烛九阴,问道:“阿九,为什么我以灵魂的形态进入这十方空间,会如此虚弱呢?” 印宿白并非初次踏入十方空间,然而此次的体验却与以往截然不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抽离了力量,就像连续三日三夜挖掘矿石未曾停歇,昏沉之中只想沉睡。 烛九阴听闻印宿白的自述后,心中立刻明白了缘由,面上浮现一抹尴尬之色,解释道:“你感到疲惫是自然之事,穿越空间对精神和法力的消耗极大。你这次穿越的是近距离的薄弱时空门,若是长距离穿梭,你的魂体恐怕难以承受。以往你无此感觉,是因为有大人施法护佑你。此次我疏忽了这一点,才导致你觉得如此劳累。” 提及解应宗,印宿白的心再次揪紧。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无知和鲁莽付出代价,但有些时候,这沉重的代价并非个人所能承受。此刻的印宿白,满心忧虑,只担心解应宗能否苏醒过来。 在印宿白与烛九阴离开城南废旧厂区,踏入神秘莫测的十方空间之际,钱小军正骑着摩托车,紧紧跟随在消防车队伍以及警车之后,风驰电掣般地赶往城南那片废弃厂房。当他终于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猛地一沉。只见漫天大火肆意燃烧,火势凶猛得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吞噬殆尽,滚滚浓烟遮天蔽日,那熊熊烈焰如恶魔的舞爪,张牙舞爪地向四周蔓延开来。 由于这里是废弃厂房,周边并无住户,从火灾可能造成的影响范围来看,并不会引起大面积的灾难性后果。经过一番商讨后,众人最终决定放任这大火焚烧,仅安排人员驻守巡逻,密切关注火势动态,防止其进一步扩大燃烧范围,以免造成难以预估的损失。 钱小军呆呆地伫立在火海之前,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绝望。他的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下,仿佛是对他内心深处痛苦的无声诉说。他深知,印宿白活着的希望已然微乎其微,几近于无。 每当想起自己收到的印宿白的最后一条短信,钱小军的内心便如同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那种沉痛和懊悔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心灵。他不停地在心中责问自己,为何当初没有竭尽全力去阻拦印宿白,为何要让悲剧发生? 而印宿白所曝光的内容,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这一事件在全国乃至国际上都引起了轩然大波,举国上下为之震惊,国际社会也为之震动。印宿白提供的关键线索,原本有人妄图凭借手中的权力将其悄然压下,试图掩盖真相,平息风波。 然而,民众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舆论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在民众的强烈呼声下,相关部门不得不展开深入调查。经过一系列艰苦卓绝的努力,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势力逐渐浮出水面,一个个受到了应有的惩处。虽然此次行动未能将这个庞大而复杂的团伙连根拔除,但基本做到了赶尽杀灭,在很大程度上维护了社会的公正与稳定。 与此同时,在十方空间内,烛九阴看着因精力消耗过度而陷入沉睡不醒的印宿白的灵魂,不禁微微皱眉。他轻声自言自语道:“阿九我可不是不负责任啊,实在是你自己不争气,没能撑住。”心中虽如此想,但他还是打定主意要为印宿白寻找一副合适的肉身,助其重生。 毕竟,印宿白心甘情愿奉献肉身的这份情义,让烛九阴深感敬佩与感激。要知道,对于灵体而言,若不是心甘情愿奉献肉身,任何神祇或妖魔都难以轻易吞噬其肉身,否则将会遭到天道的严厉反噬,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 烛九阴深知,这样心甘情愿奉献的灵体□□,简直是千万年都难得一遇的珍宝,更何况印宿白还如此年轻,拥有着无限的潜力。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庆幸,自家大人真是运气爆棚,竟然遇到了这样一位灵体,而且两人还相爱了。说不定这个灵体还能吞噬功德之力来传给大人呢。 烛九阴一边施展法术,仔细搜寻着符合印宿白要求的肉身,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是否要尽快唤醒印宿白,让其尝试吞噬功德之力。如果印宿白真的具备这种能力,那么大人恢复鼎盛时期的神力,拥有无边法力的不死之身便指日可待了。 烛九阴透过水镜,目光穿越时空,落在了另一个类似地球的星球上。在乾元国距离国度甚远的偏僻山村——靠山村的半山腰处,有一座寺庙。寺庙后院不远处,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正被一群与他年龄相仿但身形更为壮实的孩子围在中间。 他们激烈地争夺着男孩手中好不容易抓到的野兔,现场一片混乱。在激烈的争执中,一个身形胖壮的孩子挥起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敲向了男孩的后脑勺。男孩顿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地不起,再也没有了声息。 随着男孩的倒下,那群孩子一哄而上抢走了他的野兔,随后便一哄而散。在他们眼中,似乎这个男孩只是路上的一个绊脚石,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更没有人想要为他找大夫或者通知大人前来查看。 烛九阴凝视着倒地不起的男孩,只见他虽然满脸菜色,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但五官却颇为精致。不难想象,若他平安长大,必定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烛九阴微微点头,心想:嗯,长大后倒是配得上我家大人。 于是,他施展法术,将男孩的记忆凝聚成一颗记忆灵珠,随即匆匆来到印宿白灵魂的身旁。他用些许法力唤醒了印宿白,急切地说道:“现在外面正好有一副与你灵魂契合度极其匹配的□□,如果你现在不投身进去,日后再遇到合适的机会可就难了。” 印宿白听着烛九阴的话,起初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死了,如今只剩下魂体状态。而解应宗的情况他也一无所知,不知能否恢复苏醒?想到这些,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烛九阴见印宿白又沉浸在悲伤之中,忍不住大声吼道:“你还有闲工夫在这里悲秋伤春吗?赶紧投身到那个□□中去,积攒功德,早日助我家大人恢复鼎盛时期的神力!” 印宿白被烛九阴的怒吼声惊醒,他抬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烛九阴说道:“送我出去吧。我现在就投身到那具□□里面,从此我便是他,他便是我。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唤醒应宗的,早日助他解脱天罚。” 烛九阴根本不等印宿白把话说完,听到他愿意进入外面的□□,便迫不及待地提起印宿白的魂体,向着十方空间外那具刚死去的男孩□□走去。 解应宗看着面前惨遭毒手的男孩尸体,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 印宿白来到男孩身边,对着尸体深深地鞠了三躬,并在心中默默说道:“以后我就接手你的身体和人生了,你的家人我会当作我自己的家人对待,任何因果报复我都替你一力承担。” 烛九阴看着印宿白又是沉默不语,又是碎碎念,又是鞠躬行礼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嘴上也不客气地说道:“别说我没提前叮嘱你,灵魂进入□□的契合度与□□的死亡时间密切相关,死亡时间越久,契合度就越低。好了,我不催你了,你慢慢进行你接下来的流程吧。” 印宿白被烛九阴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变成魂体,也是第一次重生,对于如何重生完全没有头绪。他一边看着烛九阴,一边疑惑地问道:“阿九,我离开十方空间之后,若想要再进去看应宗,我届时需要通过什么媒介才能进出呢?” 烛九阴没好气地回答道:“你脑海中想着十方空间的空间之门的样子,然后默念一声‘进’,便可以穿梭过时空之门进入到十方空间里面来了。不过,我可警告你,别觉得好玩就一天进进出出无数次。”烛九阴担心印宿白刚拥有空间的管理和进出权限,会因为好奇而浪费精神力。 印宿白听了烛九阴的话,郑重地点了点头道:“阿九,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注意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阿九,你多保重!替我看顾好应宗。” 然而,印宿白想要交代的话还未说完,烛九阴这个急性子根本等不及,便一把将印宿白的魂体推倒在地,使其跌进了地上躺着的男孩□□之中。接着,他又一气呵成地将记忆灵珠塞进了男孩的嘴里。这样一来,印宿白醒来后就不至于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 做完这些后,烛九阴转身进入了十方空间修炼去了。 此时,一个书童打扮的男孩子带着一个穿着半旧长衫的男孩子走了过来。他们看到还未醒来的印宿白,书童指着印宿白的身体对长衫男孩说道:“少爷,这个孩子不会是死了吧?少爷,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身长衫作书生装扮的男孩子斥责着书童说道:“苗云,既然遇到了怎么能当作没看见?我看他还有呼吸,定是被人殴打昏了过去。你跟我一起,我们把他抬回去吧。” 这位长衫书生装扮的男孩子叫苗璨宇,是府城苗家的大公子。可惜他不是嫡出,即便排行老大,也并未得到太多好处,反而受了不少牵连。 书童苗云见自家少爷坚持要把这个野孩子带回去,无奈之下只能顺从地听少爷安排。一边走,他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可别撞到杨嬷嬷啊,不然少爷没啥事,自己可就惨了。” 杨嬷嬷可是太太的心腹嬷嬷,表面上说是服侍少爷,实际上就是监督少爷。她时刻关注着少爷是否有用心为老夫人祈福,一旦发现少爷有什么过错,就会立刻告诉太太。太太则会借此机会惩罚少爷,最好让老爷说动老夫人将少爷放在太太名下寄养才好。 第14章 古刹逢生初结善缘 苗璨宇和书童苗云几乎耗尽全身力气,才将昏迷的印宿白从后山空地拖到寺院西厢的客房。日光穿过廊檐下的铜铃,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碎影,两人的影子与印宿白垂落的手臂纠缠在一起,像是被穿堂风揉皱的宣纸。苗璨宇的绸缎长衫早已被汗水浸湿,贴在脊背上凉飕飕的。他玉冠歪斜,一缕发丝垂下,遮住了眼睛,而苗云几次踩到松动的砖缝险些摔倒。 “少爷您看,这人看着清瘦,怎的这般重?”苗云扶着酸痛的腰,指着印宿白沾满草屑的青衫下隐约可见的宽肩,又低头捏了捏自己细瘦的胳膊,突然觉得以前在苗府的时候,后厨每日炖给少爷的人参鸡汤,少爷也没少分给他喝,想来那些人参鸡汤都白费了。他夸张地吐着舌头,原地蹦跶了两下,便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去到了别处。 苗璨宇从袖口掏出手帕抹了额头的汗,目光扫过客房内陈旧的雕花木床。油灯在案头摇曳,将印宿白惨白的脸色映得愈发淡了。苗璨宇将昏迷少年安置在褪色的锦衾间,烛火映出那人后脑处狰狞的肿块。 苗云见自家少爷盯着印宿白出神,便凑近了些,小声说道:“少爷,您瞧他是不是还活着?他还喘气吗?少爷,他不会已经死了吧?”说着竟原地弹了跳起来,绣着祥云的衣摆扫翻了案头的经卷。 苗璨宇微微皱眉,心中烦躁愈发厉害。忽然,他看见印宿白后脑处那肿块似乎不是一般的鼓包,心中不禁一阵忐忑。他支起下巴,用折扇尖挑起印宿白散在枕边的乌发,露出伤处。 苗云也好奇地凑近床边,手指像只受惊的鹌鹑般试探着悬在印宿白鼻尖,呼吸急促随着印宿白的鼻翼间倾泻而出的温热气流。忽然,整个人如释重负般深呼一口气,竟还开心地蹦了两圈。 "取化瘀膏来。"苗璨宇话音未落,苗云已捧着青瓷药罐踉跄奔来。苗云颤抖着手掀开少年乌发,忽然低呼:"少爷,伤得这么重,这个化瘀膏能行吗?您看!"苗云见自家少爷并不应声,只好老实地在一旁帮忙。 苗璨宇和苗云折腾了好一阵,才给印宿白敷上药。苗云煞有其事地撕了块布条在印宿白脑袋上缠了一圈。虽然苗璨宇想说又没有流血,缠这道布条的意义在哪里? 但是想到刚刚苗云煞有介事地说道:“少爷,我娘亲说元气大伤的时候,脑袋要注意不能吹风,不然以后容易落下偏头痛。”苗璨宇听了苗云的话,便也不阻拦了,毕竟自己不懂,苗云娘便是自己的奶娘,奶娘既然这么说,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可是苗云不知道的是她娘亲说的元气大伤是指女人生孩子之后坐月子才这么整的啊?反正就在两人搞定了印宿白上药的全部过程,累得两人再次瘫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时候。 申时的更漏声穿透窗纸,印宿白在混沌中听见遥远的水滴声。他的神志漂浮在虚空,望见苗家主仆正为肉身缠裹布条。苗云絮叨着"坐月子不能见风"的歪理,苗璨宇竟也由着他胡闹。这荒诞场景令他哑然,却又生出几分暖意。 当最后一缕残魂归位,印宿白猛然睁眼。印宿白的灵魂与□□已经彻底融合了,印宿白便有了身体的控制权,刚刚在融合的时候也消化完了记忆灵珠里面所有关于现在这个肉身的一切,对现在这个肉身大致情况有了了解。 虽然灵魂掌控了肉身,但是印宿白还是有着强烈的陌生感。首先这个身体给他自己的感觉就是极度的虚弱,而且饥饿感很强烈。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便看见苗璨宇和苗云这对主仆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自己。 檀香混着药气冲入鼻腔,当印宿白看到苗璨宇的那一刹那,印宿白有点激动,他望着眼前与解应宗七分相似的容颜,心搏骤停。直到看清少年那稚气未脱的脸庞,才将险些脱口而出的呼唤咽回喉间——终究不是那人。 印宿白仅仅是一刹那他便冷静了下来,他明白苗璨宇即使与解应宗再如何的相像,此时的眼前的人也不可能是解应宗,想到这里印宿白便是心中一痛。 “谢谢你们救了我。在下现在身无长物,日后一定会报答二位的搭救之恩的。不知道两位恩人如何称呼?在下便是山脚下靠山村的印家大郎,大家都叫我印大郎。”印宿白收起心中的沉痛,在苗璨宇和苗云惊讶的注目礼中,艰难地起身对着二人鞠躬一拜,无比诚恳的道谢道。 经过刚刚的惊讶,苗璨宇已经回过神来,立马地起身扶起印宿白的身子,并客气地对着大郎说道:“大郎兄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无足挂齿。在下苗璨宇,这是我的长随兼玩伴苗云,乃是我的奶兄弟。不知道大郎兄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大郎听了苗璨宇的话,便立马的仔细地感受着身体的各处反应,最后发现只有后脑勺还伴有强烈的胀痛感,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的地步。便客气地对着苗璨宇说道:“多谢苗公子惦记,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只是天色已晚,在下要先行回家了,这么久没回家,恐家中双亲该焦急担心了?在下明天再来亲自登门拜谢二位的恩情。” 印宿白倚在斑驳的朱漆廊柱旁,望着天际逐渐晕染开的暮色。西斜的日头将云絮烧成熔金,却暖不透他浸在寒雾里的指尖。远处归巢的鸦群掠过枯枝,在青灰的瓦当上投下细碎的剪影,檐角铜铃被风吹得零落作响,一声声都像是母亲倚门张望时的叹息。 他低头揉了揉绞痛难忍的胃部,素色长衫下的肋骨硌得掌心发疼。这副十一二岁的躯壳比他想象中还要羸弱,自清晨起便水米未进,此刻眼前已开始浮起细碎的金星。更糟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严重的低血糖反应。 苗璨宇一看天色,也反应过来确实挺晚了,听到印宿白说家中双亲担心,不禁双眸中流露出一丝伤心和思念,最后都化为一丝黯然沉默。不过还是客气地对着印宿白说道:“大郎兄,恩情不恩情的以后就休要再提了。我住在这寺庙中多日,日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果大郎以后有空了便常来寻我说说话,就当是回报我了。” 苗璨宇劝慰着印宿白不要总是把恩情什么的挂在嘴上,他自己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奶奶身体不舒服,主母便设计提议让自己来这偏远乡村的寺庙中替祖母祈福,听意思如果祖母的身体不好,就是自己的诚心不够,孝心不能够感动上苍,只要祖母身体一日没恢复,自己便一日不能够回苗府。 印宿白拜别了苗璨宇与苗云主仆二人,便急匆匆地从寺庙的后门离开了,残月攀上歪脖槐树时,印宿白跌坐在乱石堆中。他艰难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前后左右环顾四周地看了看便心中默默地尝试着跟烛九阴沟通:“阿九,江湖救急啊!” 不待印宿白酝酿情感,展开感天动地的肺腑之言,青雾自地缝升腾,烛九阴人首蛇身的虚影盘踞半空。赤鳞映着月光流转金纹,竖瞳扫过少年嶙峋的肋骨:"不过半日便将凡胎用到油尽灯枯,倒有几分你前世的风范。" 也不给印宿白辩解的机会,烛九阴便出现在印宿白的身边略带赞赏地说道:“小子,不错嘛,不愧是灵体,到底是被大人看重的人。一般人融合□□,没个十天半个月别想活动自如,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行动自如了。说吧,你叫我出来又有何事?” 烛九阴这话倒不是在拍印宿白马屁,实在是印宿白的恢复能力超出了他的预期,但是烛九阴也只是随口赞叹了下,感叹过后便进入公式化的对话模式。 印宿白觉得时间紧急,也不想跟烛九阴多扯,急促地跟着烛九阴说道:“阿九,拜托你带我进十方空间,我要先填饱我自己的肚子,再不补充能量,这副躯体可就真的要饿死了。然后再拿点吃的出去给家人度日,我先让他们撑几天的,后面容我再仔细地规划下接下来的打算。” 在那略显昏暗的荒郊野外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印宿白微微张着嘴话语还未说完,或者说他本以为自己还需要费尽唇舌,使出浑身解数才能够说服烛九阴带着自己踏入十方空间。此刻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每说出一个字都仿佛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他的精神力也在一点点地被消耗殆尽。 他深知自己现在的状况根本经不起半点折腾,若是再强行消耗自身那所剩无几的精神力,恐怕还没等进入十方空间,自己就会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失去意识就此晕死过去。 十方空间的青铜门在虚空中洞开,印宿白跌入漫天星斗之间。他望着穹顶流转的二十八星宿,恍惚又见解应宗执剑刻阵的模样。当年那人笑着说"此间星辰皆为你我见证",而今星河依旧,故人长绝。 时间仿佛在此刻变得缓慢起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待印宿白终于从悲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烛九阴带着悄然来到了十方空间的总仓里面。 印宿白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面前这个熟悉的仓库上。那仓库的一砖一瓦一物一什都让他感到无比亲切可又略带几分尴尬。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身侧的烛九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好意思,只见他轻轻挠了挠头缓缓地伸出手摸了摸鼻子,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 第15章 大郎你没事吧 这份突如其来的尴尬,仅仅在印宿白的心中停留了三秒钟,便被他迫切的生存需求所驱散。他无暇顾及太多,饥饿如同野火般在他体内肆虐,驱使他开始疯狂地寻找食物以续命。他的目光急切地在仓库的四周扫视,最终锁定在了一升装的鲜奶之上。 他几乎是在瞬间便冲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拿起鲜奶,粗鲁地扯开盖子,直接将那洁白的液体往干涸的喉咙里猛灌了几大口。鲜奶如同甘霖般顺着他的喉咙滑下,滋润着他干渴的身体,为他注入了一丝微弱的活力。 紧接着,印宿白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些平日里他绝不会多看一眼的甜品蛋糕上。此刻的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与体面,他急需这些高糖、高油、高蛋白的糖油混合物来迅速补充体内即将耗尽的能量。他如同一只饿狼般,狼吞虎咽地吞噬着眼前的食物,每一口都吃得极为珍惜,仿佛这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丝生机。 当印宿白终于吃饱喝足,他的精神状态有了一丝好转,眼中也重新焕发出了微弱的光芒。他开始在这仓库中仔细地搜寻,试图找到一些能够带出去的东西。包装食品和半成品很快便被他排除在外,他的目标直指那些更为实用、更为长久的粮食和蔬菜。 他缓缓地在那一堆堆的粮食和蔬菜前驻足,目光如同扫描仪般仔细地扫过每一种食材。然而,经过一番仔细地挑选,他却无奈地发现,能够带出去的东西寥寥无几。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红薯之上。红薯埋在土里,相对容易保存,而且看起来就像是偶然间从山中发现的,不易引起他人的怀疑。 想到这里,印宿白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涌起了一丝庆幸。他感谢解应宗当初的选择,那些中等个体的红薯,大小适中,便于携带。而且口感极佳,香甜可口,无论是烤着吃还是煮着吃,都别有一番风味。然而,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抓取红薯的那一刻,他的动作却突然停滞了。他的眼眶在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解应宗”这个名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此刻,这个名字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称呼,而是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那些与解应宗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如同走马灯般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每一个画面都如同刀割般让他心痛不已。 印宿白缓缓转身,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烛九阴身上。他声音低沉而充满乞求地说道:“阿九,拜托你带我去看看应宗,可以吗?哪怕只看一眼也好。” 与之前的很多次一样,印宿白的话还未说完,他的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解应宗所在的地方。这个地方对于印宿白来说并不陌生。那是他与解应宗刚相识,还未成为情侣的时候。每当月圆之日,解应宗便需要在这个房间中度过,只因为这里的暖玉床和元力能够减轻他身体的痛苦。 房间内静谧而压抑,柔和的光线透过轻薄的纱帘,洒在那张华贵的暖玉床上。解应宗静静地躺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被冰封了一般。他的身体被一层无形的寒气所笼罩,每一寸肌肤都透着刺骨的寒意。那原本该是充满活力与朝气的面容,此刻却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毫无血色可言。 他的嘴唇苍白得如同冬日里初雪覆盖的山峦,没有一丝血色,泛着令人揪心的青白;他的脸颊深陷下去,呈现出一种灰白色,仿佛一层脆弱的纸糊在骨头上;就连他的四肢也像是被冰封的树枝般僵硬而毫无生气地伸展着,那原本有力的肌肉线条此刻也变得松弛而黯淡。 印宿白呆呆地站在床边,目光紧紧地锁在解应宗的身上。他的眼神中交织着无尽的悔恨、自责与痛苦。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乱麻般思绪纷乱,不断地责问着自己。他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要那么冲动?为什么我不能在关键时刻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为什么我总是被那一瞬间的情绪所左右而忽略了可能带来的后果?” 他的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两道深深的沟壑刻在了他的额头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迷茫与困惑,仿佛迷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回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印宿白越发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和自私。他开始深入地反思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劣根性,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自私与虚荣。他总是习惯性地以自我为中心,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和需求,从未真正地去关心过解应宗的感受。在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解应宗会永远无条件地支持他、帮助他,无论他做出什么样的决定,解应宗都会默默地为他兜底。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面冰冷的镜子般无情地将他内心的虚荣和浮躁映照得淋漓尽致。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将解应宗的爱和帮助当成了炫耀的资本和逞英雄的底气。 每当遇到困难或挑战时,他总是第一个冲出去想要表现自己的勇气和能力,却从未想过自己的行为是否会给解应宗带来困扰和伤害。他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一个无所不能的金手指般只要自己想要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这种盲目的自信和自负让他逐渐迷失了自我。 曾经的他如同在黑暗中徘徊的孤魂般黯然无光没有方向也没有希望。然而当他遇到了解应宗并得到了他的帮助和支持后他的生活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觉得自己从此拥有了改变命运的力量,曾经黯淡无光的生命仿佛被注入了一股神奇的力量,他的人生开始变得璀璨夺目起来。他幻想着自己将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成为一个真实的传奇人物享受着无尽的荣耀和赞美。 然而此刻看着眼前毫无生气的解应宗他才如梦初醒般地明白过来。他意识到自己的虚荣和浮躁终究是虚幻的泡沫一旦破灭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改变自己不再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印宿白跪倒在暖玉床前悔恨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地滚落而下。他懊恼地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扇一边责骂着自己:“印宿白你就是个毫无见识的小乡巴佬,人家一点都没有说错,你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土老帽。你有点资本和底气就开始飘了?你现在怎么不飘了?你现在怎么不出去逞英雄了?你就是个窝囊废!” 烛九阴看着又沉浸在自我悔恨情绪中的印宿白,它本不想理会他随他折腾去好了。但是当他看到暖玉床上冰封的大人时,烛九阴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将印宿白拉起,强硬地将他带到仓库里拿了一些红薯。然后一股脑地将人和红薯都丢出了十方空间,烛九阴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印宿白就这么一边流着泪一边凭着记忆中的路线,用上衣的前襟兜着十几个红薯,神情痴呆地向着山脚下的家走去。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只剩下躯壳在机械地移动着。 当他走到自己这世的家门口时,根本没有去关注这个家有多么破旧,而是本能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正好被焦急等待的母亲惠四娘撞见。惠四娘准备出去寻找他时,迎面看到了大儿子脑袋上缠着布、神情呆愣地往家中走来。她不禁着急地对着屋子里面的人大喊道:“孩他爹,你赶紧出来看看,咱们大郎受伤了!大郎你没事吧?大郎你怎么了?大郎你可别吓唬娘啊!” 惠四娘一边呼喊着丈夫印南山出来,一边拉着印宿白的胳膊哭喊道。她是真的被大郎的样子吓到了。大郎虽然平时不怎么嬉笑打闹,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傻傻呆呆的样子。 印南山听见了妻子的叫唤声,不禁也着急地拖着受伤的腿从屋子里面焦急地走了出来。他边走边大声询问道:“惠娘,大郎怎么了?大郎,你这是怎么了?”印南山看着自己的儿子的现状也是心急如焚。 这时候从印南山的身后蹿出来一个瘦弱的小毛孩,直奔印宿白的面前抱着印宿白的腿呼喊道:“哥哥,哥哥,你可回来了。二郎都想你了。”印家二儿子印二郎冲到印宿白的面前,抱着印宿白的大腿叫唤道。 随着印二郎的冲击力,让原本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印宿白稍微醒过神来。他看着身边这一世的父母和弟弟内心里面瞬间又变得柔软起来。不管未来如何?至少这一世自己有个完整的家庭,有爹娘,有弟弟妹妹,他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肉身带给自己的血脉亲情。 印宿白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对着娘亲惠四娘说道:“娘,我没事。只是刚刚在想事情。你们看我找到吃的了,以后我们不用担心父亲不能干活的这段时间,我们吃什么了?”说着他便把面前衣服兜着的红薯给惠四娘看,还特地略微地蹲下身来,好让自己面前的弟弟印二郎能够清晰地张望。 印南山拖着受伤的右腿缓慢地走到印宿白面前对着印宿白说道:“大郎。你的头没事吧?怎么受伤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心和关爱。 印宿白看着父亲担心的眼神和眼里浓浓的关爱,便佯装无事地说道:“我就是爬树想掏鸟蛋的,不曾想一个不小心抬头猛了撞到了上面的树丫,头撞到了不说,还把好不容易掏到的鸟蛋都打碎了,不然我们二郎和小妹今晚就有鸟蛋吃了。” 印宿白并没有告诉家人自己受伤的真实原因。一个是不想让他们担心,二个也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其实他们真正的儿子印大郎今天下午就在那一棍子的敲打下生命永远地定格在了那一刻。他选择了用真真假假的谎言来糊弄过去。 “你看看你以后一定要当心。娘说过多少次了?树太高了千万别去爬树,万一摔下来有个好歹,你让娘怎么办?娘还不心疼死了。”惠四娘摸了摸儿子的头忍不住地责怪道。训斥的话惠四娘是说不出来,要不是为了家人有口吃的,老实听话的儿子怎么会铤而走险?都是做爹娘的没本事拖累了孩子。 印宿白望着再次泪眼婆娑的母亲,心中满是感动,但面上却难掩尴尬。他虽历经两世,上一世无父无母,不知如何与双亲相处;这一世虽有父母相伴,却因自己内向的性格,难以自如表达。 印南山察觉到儿子的愧疚与局促,连忙出面为儿子解围,对妻子说道:“惠娘,你看,孩子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他还带着伤,提着东西,赶紧让他进屋歇会儿吧。出去了一下午,孩子肯定累了。” 在印南山的劝阻下,惠四娘迅速止住了泪水,转而感到一丝羞愧。她意识到自己只顾着伤心哭泣,竟忽略了儿子一下午的辛劳与身上的伤痛。于是,她连忙搀扶着儿子走进房间,并顺手接过印宿白用衣服兜回来的红薯,放入篮中。 第16章 了解新环境熟悉记忆 在这个宁静而祥和的小院里,夕阳的余晖如同金色的薄纱,轻柔地覆盖在每一个角落,为这个简朴的家园带来了些许温暖和舒适。印宿白,这个家的长子,缓缓地走进了家门,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家中的每一个成员。 他看到了父亲印南山那张威严而又透露出慈爱的脸庞,母亲惠四娘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以及在摇篮中沉睡的小妹那平静而安详的面容。他的弟弟印二郎,那双充满好奇和探索**的眼睛,也正注视着他。除了小妹还沉浸在自己的梦乡之中,其他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在印宿白和母亲惠四娘手中提着的篮子之间徘徊,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在他们的眼神中,最初可以明显地看出对印宿白的深切关切和忧虑之情。作为这个家庭中不可或缺的支柱,印宿白的健康和安全总是让家人的心弦紧绷,时刻牵动着他们的情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目光中的关切和忧虑逐渐开始掺杂进了一丝疑惑和不解。他们的视线不断地在印宿白那被绷带紧紧包裹的头部和惠四娘手中紧握的篮子之间来回游移,似乎试图透过这些表面的迹象,去探寻隐藏在背后的深层秘密。 印宿白,一个拥有非凡智慧的青年,他立刻察觉到了家人眼神中微妙的变化。他的内心深处迅速地分析着:在这个异星未知的时空里,红薯这种作物可能还未被人类所发现,或者至少还没有被广泛地种植开来。因此,他手中提着的这篮红薯,在家人看来,无疑成为一种神秘而不可思议的存在。想到这里,他不禁暗自庆幸,之前自己准备的那些解释和借口,现在看来似乎可以省去不少,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印宿白故作镇定,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微笑,他缓缓地朝着堂屋门口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谨慎,仿佛每一步都蕴含着深意,就像在进行一场庄严而神圣的仪式。在即将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还不忘探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向左右两边张望,那神情就像是在确认周围是否有人在窥探,或者注意到了家中的异常。直到他确定四周无人注意后,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而在屋内,印南山和惠四娘的目光始终充满了疑惑,他们的眼睛紧紧地跟随着印宿白的一举一动。印二郎则似乎被这神秘的气氛所吸引,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印宿白的每一个动作。 在房间内,印宿白深吸一口气,然后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对着印南山和惠四娘说道:“爹,娘,儿子今天真是走了大运。爹娘,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山上的时候,不小心头部受到了撞击。当时,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就在我摇摇晃晃地准备下山时,突然遇见了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这位公子心地善良,见我受伤了,便好心地为我包扎了伤口。” 说到这里,印宿白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庆幸与感慨。惠四娘听到儿子受伤了,立刻紧张地问道:“大郎,你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啊?” 印宿白微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娘,我现在真的没事了。后来我从寺庙里出来的时候,在寺庙后面对着寺庙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以示感谢。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沧桑而又庄严的声音,说道:‘念在你如此感恩的份上,老朽也是与你有段仙缘,便收你为我的俗世记名弟子吧。以后每日未时至申时,你便来这后山学艺。切记别忘记时辰’然后那位神仙老爷便赏赐了孩儿这些吃食,并让孩儿回家来了。所以一开始孩儿才会显得有些呆呆傻傻的样子。” 惠四娘听后激动地拉着印南山的胳膊说道:“相公,看来我们大郎是走了大运了,被老神仙看上了,还要收咱大郎为徒呢!” 印南山也是心情激动,但他毕竟有着深沉的城府,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对着妻儿严肃地说道:“惠娘,大郎,还有二郎,今天这件事情,出了这个门你们谁都不能说,听到没有?一定要保密,这个秘密就烂在肚子里面。” 大家看着印南山严肃的表情,都乖乖地点头表示明白了。而印宿白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感到无比欣慰。尽管这个家现在处于穷困潦倒的境地,但家人之间却充满了爱与信任。他们都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莽夫,能够加入这样的家庭,印宿白感到无比的满足和幸福。 然而,在这个时刻,印二郎却突然抱着一个红薯,对着印宿白奶声奶气地问道:“哥哥,这个东西是吃的嘛?二郎肚子饿了。”印宿白看着二郎那稚气未脱、因长期营养不良而略显瘦弱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一把抱起二郎,让其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拿起二郎手里抱着的红薯。 “我们二郎肚子饿了啊?这就让娘亲做饭给我们二郎吃。”印宿白微笑着说道。然后他转头看向惠四娘,详细地介绍了红薯的两种吃法以及注意事项:“娘,这个叫红薯,你把皮洗干净直接下水煮,煮到筷子可以轻易地插进去就代表熟透了。当然,直接削皮生吃也是可以的。” 惠四娘一听这么简单的做法,便立刻站起身来,对着父子三个说道:“你们爷儿三个坐会儿吧,我这就去煮红薯,一会咱们就能开吃了。”说完,她便转身走进了厨房,开始忙碌起来。 果然,不多久惠四娘便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走了过来,里面放着四个大小差不多的红薯。印二郎看见惠四娘端着红薯进来,立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惠四娘手中的粗瓷大碗,仿佛生怕它飞走了一般。 惠四娘看着一脸馋相的小儿子,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苦涩。如果不是饿狠了,孩子哪里会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吃的?她一边放下粗瓷大碗,一边抱起印二郎共同坐在小板凳上,对着印二郎说道:“来,二郎,等下就开饭了。大郎啊,这个要怎么吃?我刚刚煮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印宿白看着弟弟那迫不及待的样子,便开口对家人说道:“这个可以直接吃也可以生吃、烤了吃更好吃,但是最好剥皮吃。但是不能吃得太多了哦,吃多了容易烧心。我们可以做点白菜汤什么的一起吃。”说着,他一边剥着煮熟的红薯皮,一边把剥好三分之一位置的红薯递给了印二郎。 印二郎看到哥哥递过来的红薯,立马伸手接过便开心地吃了起来。当他尝到第一口的时候,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哇!跟糖块一样甜!好好吃!” “嗯,确实如我们二郎所言,这红薯的甜味儿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就像糖块一样甜丝丝的。”印南山一边品尝着手中的红薯,一边满意地点头,对二郎的话表示了赞同。 “这红薯的甜度确实很足,而且吃起来口感绵密,一看就知道不是咱普通人家能吃得起,仙家食物就是不一样,让人长时间保持饱腹感的顶饿食物。”惠四娘在尝了红薯之后,也给出了她的评价,言语中充满了肯定。 在这间略显简陋的屋子里,一家人围坐在破旧的木桌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红薯。那红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在昏黄的油灯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尽管环境简陋,但家人的笑声和温暖的氛围让这个夜晚变得格外温馨和美好。 印宿白之前在十方空间中已经补充过食物,可此时看着印二郎吃的如此香甜的样子,即使肚子已经吃得很撑了,也舍不得放下手中未吃完的半根红薯,这让印宿白心中竟莫名地泛起一丝食欲。 于是,他便将印二郎吃剩下的小半根红薯给吃了。当他拿起那半根红薯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上面印二郎留下的齿痕上。那齿痕清晰可见,仿佛还留存着印二郎咀嚼时的温度和气息。然而印宿白却一点排斥和厌恶的感觉都没有,这让他自己也感到有些诧异。他甚至开始思考,这种感觉是否与他内心深处对这个家庭的逐渐接纳有关。 印宿白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是因为自己认可了这一家人的关系吗?从他们身上他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亲近感,这种情感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他。又或许是因为这个身体的本能吧?毕竟他现在所占据的这个身体与这个家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在潜意识里已经将这个家庭视为了自己的家。 随着他将那半根红薯缓缓放入口中慢慢咀嚼,那股带着红薯原本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他越发确定其中似乎有一种超越理智的情感在起作用。从记忆中不难看出印大郎对印二郎以及刚出生没多久的印小妹都很是疼爱。印宿白开始意识到,这种情感可能源自印大郎对家庭成员的深厚情感。 印大郎总是默默地承担起家庭的重担,无论是在田间劳作,还是照顾年幼的弟妹,他都做得无微不至。尤其是在面对印二郎的时候,他那关切的眼神和温和的话语,尽显做哥哥的本色。印宿白开始理解,印大郎的这些行为背后,是家庭责任和亲情的驱使。 印宿白随着越来越多地消化掉印大郎的记忆,他对这个家庭的点点滴滴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知道了父亲印南山虽然平时话不多,但总是默默地为这个家付出着;母亲惠四娘则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她用自己的双手操持着这个家,让家人能够感受到家的温暖;而弟弟印二郎则是一个活泼好动、充满好奇心的孩子,他总是能够给这个家带来欢声笑语。印宿白开始感受到这个家庭的每一个成员,都以自己的方式为这个家贡献着力量。 至于自己现在所在的家庭和社会地位情况,印宿白也有了初步的了解。印家在这村子里只能算是贫民阶级之一。家里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耕种的土地都是从那些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或者地主家租种的。每到收获的季节大部分的粮食都要作为租金上缴,剩下的才勉强够一家人糊口。印宿白开始意识到,这个家庭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改善生活条件显得尤为重要。 印宿白回忆起自己之前的经历,他似乎很少有机会出过村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后山镇东边的市集。那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外出经历,而且这几次都是跟随父亲一起去卖猎物的时候。印宿白开始回忆起那些简朴而真实的乡村生活,以及那些与父亲一起度过的时光。 在那热闹的市集上人来人往,各种摊位琳琅满目,但对于当时的印大郎来说更多的是新奇和紧张。他紧紧地跟在父亲身后,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心中既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又有着对未知的恐惧。印宿白开始理解,对于一个从未走出过村子的孩子来说,市集上的繁华和喧嚣是多么的令人震撼。 至于县城叫什么名字?县城在哪里?周边有什么城镇?这些对于印大郎来说都是模糊不清的概念。他就像一个被困在自己小小世界里的人,对外面的广阔天地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是现在的国号是昊天王朝,年号是圣德。然而对于现在当权者的具体信息他也是一问三不知。印宿白开始意识到,自己需要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以便更好地适应和融入其中。 尽管如此印宿白并没有感到沮丧或绝望。相反他觉得自己有机会改变这一切。他可以利用自己上一世的知识和能力,以及十方空间里面的资源来帮助家人改善生活条件,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以便更好地适应和融入其中。印宿白开始规划,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和资源,为这个家庭带来希望和改变。 第17章 大郎喝药了 夜幕如一幅深邃而神秘的绒布,宛如一位无声的织女精心织就的巨大帷幕,缓缓低垂,一寸一寸地遮蔽了天际的最后一抹余晖。那余晖起初还顽强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试图在即将消逝的时刻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可终究还是被夜幕一点点吞噬,仿佛一场无声的较量,最终以夜幕的胜利而告终。 星辰点点,如同远古遗落的珍珠,镶嵌在幽暗的天幕之上。它们闪烁着既遥远又冷漠的光芒,像是在诉说着宇宙间无尽的秘密。有的星辰明亮璀璨,仿佛是天空的眼睛,凝视着世间万物;有的则隐隐约约,若明若暗,仿佛在与这黑暗的夜幕融为一体,让人捉摸不透。 印宿白静静地躺在简陋的木床上,这张木床伴随着他度过了无数个日夜,此刻却显得格外硬邦邦,让他浑身不自在。他辗转反侧,每一次翻身都伴随着床铺发出的吱嘎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他内心不安的写照。 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斑驳的屋顶,那屋顶应该还未来得及修补,点点星光从布满了裂缝中折射下来,他不禁想如果遇到连续的大雨天,这间屋子岂不是成了水帘洞了,此刻的满天星斗是他在上一世离开老家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此刻在异时空竟然给了他一丝别样的亲切感。 他的心中如翻涌的波涛,思绪万千,如同错综复杂的迷宫,不断盘算着未来那既模糊又迫切的行动方针。在这个人权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坠的时代,普通人的生存之路布满了荆棘与挑战,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艰辛。 从自家的情况便可见一斑,印大郎的记忆中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薄雾,那阳光显得如此稀薄,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重新吞噬。全家人便需不辞辛劳地投身于劳作之中,父亲粗糙的双手早早地拿起农具,走向田间;母亲系着破旧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地准备着简单的早餐;年幼的弟弟也不甘落后,帮着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 汗水浸湿了他们的衣衫,那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土地上,瞬间就□□涸的土地吸收殆尽,只为换来那一日三餐的温饱。即便如此,饥饿的阴影仍如同一只无形的手,时常悄无声息地扼住他们的咽喉,让人窒息。 填饱肚子,这个看似简单实则艰难的需求,成为了印宿白心中最为沉重的负担。他深知,唯有解决了这一基本问题,方能有余力去考虑其他更为远大的志向。再者,便是如何提升自家的社会地位,让家人摆脱这种朝不保夕、风雨飘摇的生活。 这份责任感便如同巨石般压在印宿白的心头,让他难以入眠。而要实现这些目标,便是提升自的实力及权力,以及迅速积累功德之力。唯有功德之力足够多,方能助解应宗摆脱天罚的枷锁,重获自由,从而成为名副其实的神祇。 想到解应宗,印宿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自责与愧疚。那些曾经的过错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他的灵魂,让他难以释怀。情绪逐渐激动,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口隐隐的疼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狠狠地揪住他的心脏。 加之今日在山中被击打肿胀的后脑勺,那伤处还在隐隐作痛,使得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而印宿白体内那股正在加速融合的记忆,更是加剧了这一消耗,使得他此刻只觉浑身无力,仿佛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艰难而沉重。 在种种因素的交织下,印宿白陷入了噩梦的纠缠之中。那些梦境如同锋利的刀片,一下又一下地切割着他的意识,让他痛苦不堪。他梦见自己身处一片黑暗的深渊之中,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和冰冷,他拼命地呼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他梦见家人一个个离他而去,无论他怎么努力挽留,都无法抓住他们的衣角;他还梦见了解应宗被天罚的力量无情地碾压,那凄惨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 在噩梦的折磨下,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动静之大,惊动了隔壁屋的印南山和惠四娘。印南山焦急地想要起身查看儿子的状况,却被惠四娘温柔而坚定地拉住。“孩他爹,天这么黑,你腿脚刚好点,还是我去吧。你待着别动,要是有什么大事,我再来找你。”惠四娘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她边说边匆匆向印宿白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惠四娘熟练地摸到油灯的位置,轻轻一点,微弱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那昏黄的灯光在摇曳中显得格外温暖,却也映照出印宿白苍白而扭曲的脸。 她一眼便看到儿子浑身抽搐、胡言乱语的样子,吓得立刻上前摇晃着印宿白的肩膀,急切地喊道:“大郎,你怎么了?大郎!大郎,你醒醒!不要吓唬娘亲。”惠四娘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她焦急地摇晃着印宿白,看着他泛红的脸色和紧闭的双眼,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正在发着高烧。 此时,印南山的呼喊声也焦急地响了起来:“惠娘,大郎怎么了?”惠四娘立刻拿起桌子上的油灯,向着他们夫妻的房间走去。 她点亮了房子里的油灯,对着焦急无比的印南山说道:“孩他爹,你赶紧起床去隔壁小石头家,请石头他爹帮忙请下李郎中。咱大郎发烧了,都开始抽搐说胡话了。赶紧的,请李郎中过来看看,我怕我们大郎真的有个好歹,那我可怎么活?”惠四娘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印南山一听印大郎高烧抽搐,立刻起身,拄着一根日常用来支撑的木棍,一瘸一拐地向隔壁好兄弟周四郎家走去。他的心中充满了焦急与担忧,根本顾不得自己受伤的脚。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那木棍与地面接触时发出的“咚咚”声,仿佛是他内心焦急的节奏。 很快,他便来到了周四郎家,拍打着院门,一边焦急地呼喊道:“四郎,弟妹,请你们开开门。”周四郎和妻子林三娘被拍门声和呼喊声惊醒,待听清了印南山的呼喊声后,赶紧起身出去开门。 印南山满怀歉意地对周四郎说道:“四郎,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惊扰你和弟妹休息了。实在是家里有急事,今天大郎去山上撞到了脑袋,这会儿正发烧呢,人都烧迷糊抽搐了。实在是我腿脚不方便,再一个你嫂子是个妇道人家,大晚上的我实在不放心她摸黑去请李郎中。不说安不安全,就怕传出些什么对李郎中不好的地方。” 周四郎闻言并未恼怒,反而是听了印大郎发烧的消息后,赶紧说道:“三哥,啥都不说了,我这就去请李郎中过来。大郎的病要紧,我们两家还用客气啥。”说完,不待印南山感激,周四郎就急匆匆地向李郎中家走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如同一束温暖的光芒,照亮了印南山心中的黑暗。 很快,周四郎便带着李郎中来到了印南山家。那李郎中是一位年迈而慈祥的老者,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如同老树皮上的沟壑,每一道都诉说着过往的故事。然而,他的眼神却依然清澈而坚定,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透着一种沉稳和自信。 李郎中一进屋,便立刻走向印大郎身旁。他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印大郎的脸色,那泛红的脸颊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随后,他缓缓地伸出手,将几根手指搭在印大郎的手腕上,开始认真地把脉。他把脉时的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在探寻着什么重要的秘密。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李郎中那轻微的呼吸声和众人紧张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 沉默半晌后,李郎中轻轻松开了印大郎的手。他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印大郎的脉象平和有力,并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但听了其家人焦急的诉说后,再结合印大郎脑袋后面的鼓包以及他此刻异常的表现,李郎中心中逐渐有了计较。 他斟酌一二后,缓缓地对着众人说道:“大郎身体并无大碍。如今的发热应该是脑袋撞伤淤血未消所致。想那脑袋乃是人体极为重要之处,一旦受伤,淤血若不及时消散,便可能引发各种不适。再一个极大可能是孩子受到了什么惊吓或者惊喜,两相一结合悲喜交加导致精神上面刺激过大,再加上受伤导致情绪过激引起的惊风。我这就开方,药我家里也都有,一会随我去抓药回来先煎给大郎喝下。好在大郎年纪大点,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病症,你们也不要太过担心。”李郎中的声音平稳而温和,如同一股暖流,让印南山夫妻俩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李郎中是这周边好几个村子里唯一的大夫,因此他基本了解周边谁家的情况,也很受人尊敬。看着印南山夫妻俩面色焦急又苦涩的表情,李郎中便知道两人既担心孩子的病症,又无奈家中囊中羞涩。 山村人家每一家都不容易,生活的压力就像一座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李郎中基本上能帮的都会帮一把。很多药材都是他自己上山采集的,在那崎岖的山路上,他背着竹篓,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只为了寻找那些珍贵的草药。所以很多时候,他真的是边卖边送地替村户人家治病。他的善良与无私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滋润着每一个需要帮助的心灵。 印南山夫妻俩听了李郎中的话后,立刻转悲为喜,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同时,他们十分感激地对着李郎中说道:“李大夫放心,待我腿脚好了之后,我一定尽快把药钱还上。”那话语中充满了真诚和坚定。说完,他们便拜托的周四郎将李郎中送回去,并拜托其将印大郎的药取回来。 惠四娘一边在炉灶旁煎药,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神仙大人啊,请您一定要保佑我儿大郎尽快恢复过来。小妇人愿意折寿十年换取我儿的平安与健康。”她的声音低沉而虔诚,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祈愿与期盼。在微弱的火光映照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弱而坚韧,如同一朵在风雨中顽强绽放的花朵。 惠四娘,一个朴实无华的村妇,她的世界简单而纯粹,丈夫与儿子便是她生命的全部。在她那有限的认知里,丈夫是遮风挡雨的屋檐,儿子则是未来生活的依靠,两者都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支柱,任何一方的倒下都会让她的世界崩塌。她愿意以自己的寿命为代价,去换取家人的安康,这份深情厚意,朴素而又伟大。 此刻,惠四娘小心翼翼地端着刚熬好的药,那药汁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她脚步轻盈,生怕惊扰了病中的儿子,眼中满是担忧与疼爱。看着印宿白——在她心中永远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大儿子,此刻面色潮红,虚弱地躺在床上,惠四娘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大儿子从小便异常懂事,他的出生曾让她经历了月子的艰辛,那段时间,她不仅要忍受身体上的疼痛,还要操持家务,照顾家人。生产后的虚弱并没有击垮她,反而让她更加坚强。 多年后,二郎和闺女的到来,给这个家庭增添了新的喜悦。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以为大郎就是她唯一的骨肉,因此对他的关爱与呵护,远远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程度。 即使后来家中添了二郎和闺女,大郎在她心中的地位依然无可撼动,他是她心中永远的骄傲与牵挂。这种偏爱,虽未言明,却在生活的点滴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每当家里难得做一顿好吃的,如果大郎还未归家,即便二郎饿得直哭,她也会坚持等到大郎回来再开饭。而大郎总是谦逊地品尝几口,便将剩余的美食留给弟弟,这份兄弟间的情谊,她从不干涉,因为那是大郎对家人的深沉爱意。 回忆起大郎的点点滴滴,惠四娘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脸颊。这个懂事的孩子,让她既心疼又欣慰。 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见药已凉至适宜的温度,便再次轻摇印宿白,温柔地呼唤:“大郎,快醒醒,该喝药了。”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充满了无尽的关怀与爱意。 印宿白在迷迷糊糊中,仿佛听见了遥远的呼唤,那声音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缥缈而又模糊。他的身体软绵绵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铅块重重压住,完全不听使唤。头痛得仿佛要裂开一般,那疼痛如同一把锐利的斧头,一下又一下地在他脑袋里肆虐,让他几近昏厥。 他迷蒙中听到有人喊“大郎,喝药了”,心中不禁哑然失笑,难道自己穿越了,还成了《水浒传》里的武大郎?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觉得如此荒诞不经。 待他费力地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还是那般陌生而又熟悉。愣了几秒,他才恍然明白,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在现代世界游走的医生,而是这个名叫印大郎的青年。 惠四娘见儿子醒来,脸上顿时绽放出惊喜的神情。她连忙用她那瘦弱的双臂扶起印宿白,那双臂虽然纤细,却有着一种坚韧的力量。她小心翼翼地让印宿白靠坐在床头的土墙上,嘴里还轻声念叨着:“我的大郎啊,你可算醒了,吓死娘了。”那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满是担忧与后怕。 她转身端过那碗药,那是一碗土黄色的陶碗,里面盛着的是刚刚煎好的药液,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惠四娘轻声细语地哄着:“大郎,来,把药喝了,喝了药,咱们大郎的身体就好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关爱,紧紧地盯着印宿白。 印宿白深知生病时应遵医嘱,加之他本就是医者出身,对药物的信任与依赖远超常人。他毫不犹豫地接过那土黄色的陶碗,碗边还残留着些许温热的痕迹,入手温润。他微微仰头,一口气将药液饮尽,没有丝毫犹豫。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蔓延到整个口腔,他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喝完药,惠四娘递来一截煮得软糯的红薯,那是她特意为儿子准备的,用以缓解药物的苦涩。红薯的表皮烤得微微焦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里面的薯肉却是软糯香甜。印宿白望着眼前这位慈母,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份关怀与用心,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幸福。原来,作为子女,被家人疼爱、关心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好。这是印宿白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家的温馨与幸福。 他轻轻摆手,对惠四娘说:“娘,红薯就不用吃了,我又不是二郎。辛苦娘照顾了,我现在喝了药,感觉好多了。娘,你赶紧去休息吧,我要是有事,再叫你。”他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却充满了真诚与体贴。 惠四娘听着儿子这难得的体贴话语,心中既感动又心疼。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扶着印宿白躺下,细心地为他掖好被角,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生怕惊扰到刚入睡的孩子。 她的目光在印宿白身上停留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嘴里还不忘叮嘱:“大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立刻叫我。你再多睡一会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得多休息。” 印宿白望着惠四娘那被油灯映照得高大而慈爱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与依恋。这种情感,与解应宗给予他的完全不同,它源自这个身体的本能,更源自他对这个家的深深眷恋。他在心底默默许下承诺,不仅要守护这份难得的安心与依恋,更要倾尽所有,保护这一世的家人们,让他们远离苦难,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第18章 印宿白的蜕变之路 在惠四娘轻轻掩上房门的那一刻,印宿白疲惫地斜倚在床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迫切。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能感受到,这副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抗议,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肺部刮起了一场风暴。 但在这份痛苦之中,他找到了力量,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坚韧与不屈。这种力量让他即使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也能够保持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仿佛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他都能够找到克服的方法。 他开始默默念诵那个对他又爱又恨之暂且为人吧,他便是——烛九阴。这个名字,在他心中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光芒,是他在这绝望深渊中唯一能够抓住的希望。他明白,自己不能继续被动地等待,时间对他而言,比任何珍贵的宝石都要宝贵。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意味着他失去改变现状的机会,因此他必须抓紧时间,尽快找到恢复健康的方法,以便能够重新掌握自己的命运。 印宿白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狂奔。他从印大郎的记忆中所了解到家中的一切:那简陋得几乎无法承受他全盛时期轻轻一击的家具,破败的房屋一场大雨倾泻便能够摇摇欲坠,以及每日为了温饱而奔波劳碌的家人。 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切割着他的心,让他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他暗暗发誓,首要之务便是尽快恢复自己的健康,只有拥有强健的体魄,他才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去扭转这个家庭的命运。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责任感,这股责任感不仅仅是对印大郎的承诺,更是对自己未来的规划。他深知,只有掌握家中的决策权,他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规划未来,去实现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 然而这些梦想并不是关于个人的荣耀与财富,只是想让爱人解应宗解除神罚,顺带让印家人过上幸福与安宁的日子。他渴望能够给印家人一个稳定而舒适的生活环境,让他们不再为生计而忧心忡忡。 就在印宿白心中默默祈祷烛九阴别关键时刻摆架子的时候,烛九阴的到来速度超乎了他的想象。几乎在他刚刚升起心念的那一刻,烛九阴便如同一道闪电般骤然出现在了他的床边。 此时烛九阴的身影高大而威严,周身散发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让人心生敬畏。印宿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此刻的烛九阴不同于印宿白以往任何时刻接触过的模样,周身充斥着庄严肃穆的气息。 烛九阴微微低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直接开口问道:“召唤我前来究竟所为何事?”那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印宿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几分。他能够感受到烛九阴的疲惫与不耐烦,这让他心中满是愧疚。他明白,自己打扰了烛九阴的修炼,但他的处境实在让他别无选择。 印宿白微微低下头,满脸歉意地对烛九阴说道:“阿九,我也是实在逼不得已啊。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体虚弱至极,根本无法承受那进出空间的精神力消耗。等我身体恢复过来之后,便不再麻烦你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安心修炼,不用再为我分心。”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恳切,希望烛九阴能够理解他的苦衷。他深知,自己所求之事在烛九阴看来确实是小事,但他也相信,烛九阴能够感受到他的真诚与迫切。 烛九阴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并未再多说什么废话,只是轻轻一挥手,眨眼间便将印宿白带到了十方空间之中。在这里,印宿白感到身体瞬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缓与放松,仿佛所有的痛苦与烦恼都被隔绝在了外界,他可以在这里安心地休养,恢复自己的力量。 当印宿白刚踏入十方空间之后,烛九阴以一种极为体贴的方式,通过传声的方式与印南山和惠四娘这对夫妇沟通,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清晰地回荡:“徒儿我直接带走了,待到他身体调理完毕,我自会将他安全送回,你们无需担忧,也不必四处宣扬。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足够的食物,你们只需安心等待即可。”印宿白全程都清晰地听到了烛九阴的安排,内心深处充满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他环顾四周,眼前的一切他都再熟悉不过,甚至闭着眼睛他都能够知晓自己下一步该往何处走,不禁让他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一进入十方空间,他便满怀真诚地对烛九阴表达了自己的感激:“阿九,谢谢你。若不是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而,烛九阴并没有回应印宿白的感激之情,而是直接将他带到了一个药池边。他动作熟练地将配制好的药浴原液兑水后,直接倾倒在药池中。那药浴原液散发着浓郁的药香,混合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完成这一切后,烛九阴才缓缓开口说道:“你这副身体的状况并不比上一世的□□强健多少,唯一的好处是这世的肉身还很年轻,越早泡药浴越早对你的肌理及身体的改造更有好处,也能更大程度地激发你身体的潜能。至于后面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做,无需我多言了吧?” 印宿白闻着那熟悉的味道,那是药浴原液特有的气息,混合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他的鼻子微微发酸,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似乎感觉这一世的自己变得更加感性了一些,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满怀感激地对着烛九阴说道:“后面的我都记得,谢谢你,阿九。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真的很感激你。” 烛九阴并未对印宿白的感激之情表示谦让,而是很直接地说道:“你是和大人结下伴生咒的人,我便要替大人守护好你。希望你早日恢复往日风采,能够尽快助大人解脱神罚。” 印宿白深刻理解烛九阴话中的含义。他深知,在这个崇尚实力与武力值的远古神兽面前,自己不过是一个如同蝼蚁般的弱者。若不是因为自己与解应宗结印的伴生咒关系,烛九阴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在烛九阴的眼中,实力就是一切,而自己这样的弱者,根本不配入它们的眼。 然而,让印宿白感到无比温暖的是,烛九阴作为神兽,却始终遵照主人的意思,对主人在意的人或者物格外尊重。这便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想到这里,印宿白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不辜负烛九阴的期望,更不辜负解应宗对自己的挚爱与无悔付出。 在烛九阴将印宿白带走并留下话给印南山夫妻之后,夫妻二人激动得几乎要跪倒在地,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印南山还算冷静,他连忙拉住有些失态的妻子惠四娘的手臂,轻声说道:“别冲动,四娘,我们先去看看儿子还在不在。” 惠四娘怀着忐忑而又期盼的心情,脚步匆匆地来到印宿白的房间。当她推开房门的那一刻,目光瞬间落在了那张空荡荡的床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与期待交织的情绪。被窝里的余温还在,似乎在诉说着刚刚离开的人的气息。惠四娘的目光又落在了印宿白的床头,那里堆着一堆红薯,红彤彤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惠四娘激动得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谢谢恩人,谢谢恩人……我们大郎有救了,有救了!”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却仿佛也温暖了这个小小的房间,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希望和感激的气息。 然后,惠四娘激动地回到夫妻两人的房间里面,紧紧地抓着印南山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地说道:“孩他爹,咱大郎真的被老神仙接走了,还给我们留下了一堆的红薯,够我们一家吃两个月都不止了。咱们大郎是个有大造化的人啊!这下子,我们再也不用担心饥荒了!” 印南山听了妻子的话,也是无比的激动,他满脸喜悦,配合着惠四娘的话一直点头,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欣慰。自己的儿子,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人。不过,激动过后,印南山也很快地冷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对惠四娘说道:“老神仙既然不让咱们声张,那咱们便不要声张出去。明天要是别人问起咱家大郎,就说去他外祖家休养去了。跟二宝也这么说,他小孩子家家的,怕藏不住话。” 惠四娘立马点头,很是认同印南山的话。她心里想着,自己娘家与自家隔着三个村子,也不怕谎言被拆穿了。商量完之后,两口子便激动地躺下,安心地睡觉了。前几天还在为未来的生计而伤神,如今问题就这么毫不费力地解决了,他们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 在那看似平常却又暗藏波澜的家中,印宿白对于家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当真是一无所知。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修炼的世界之中,外界的纷纷扰扰皆与他无关。 他的全部身心,都沉浸在那神秘而又充满挑战的修炼之道里去了。在那静谧的修炼室中,印宿白的心灵与天地间的灵气融为一体,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感受到自然的力量,他的身体在修炼中逐渐变得强健,精神力也在不断的磨砺中愈发坚韧。 回想起前世修炼时所经历的那种痛楚,印宿白至今仍心有余悸。那是一种犹如万虫噬咬般的折磨,仿佛有无数细小而又尖锐的虫子在他的身体里肆意穿梭、啃咬。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筋骨都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然而,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和对修炼的执着追求,他硬是咬牙熬过了那段艰难的时光。 如今,重新从头开始修炼,印宿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根据前世的记忆在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姿势,努力地拉伸着自己的筋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又到位,仿佛是在与自己的身体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试图让它变得更加柔软、更加坚韧。与此同时,他也在刻意地锻炼自己的骨骼,使其能够承受住修炼所带来的巨大压力,变得更加强劲有力。 从表面上看,这个过程似乎只是简单地摆个动作,然后持续泡在那弥漫着药香的药浴之中。那药浴中的液体泛着微微的光芒,映照出印宿白专注而坚毅的面容。 然而,实际上,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那种痛楚,虽然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但如同细密的针深深刺入骨髓,让人难以忍耐。 每一次拉伸筋骨,都像是在撕裂身体的每一处肌肉纤维;每一次强化骨骼,都仿佛是让骨头在烈火中重新锻造一般。印宿白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滴落在药浴之中,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而这泡药浴的过程,不仅仅是对身体的一种改造,更是对人的精神进行着一场残酷而又深刻的磨炼。它像是一位严厉的导师,时刻考验着一个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只有那些意志坚定、能够忍受住痛苦的人,才能在这漫长的修炼之路上走得更远。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流逝,印宿白在十方空间里面已经待了快三个月之久了。而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仅仅过去了三天而已。在这短短的三天里,印南山一家人的心情可谓是复杂而又纠结。 一方面,他们感到舒心的是,不用再为一日三餐吃什么而忧愁烦恼。以往为了填饱肚子,他们常常需要绞尽脑汁,四处奔波寻找食物。可如今,这种担忧暂时没有了,生活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 然而,另一方面,他们又无比牵挂印宿白。虽然烛九阴留下了话,说印宿白只是去调养身体了,但他们心中还是充满了担忧和不舍。毕竟,印宿白是他们牵挂的儿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和希望所在。在这漫长的等待中,印南山和惠四娘每天都提心吊胆地生活着。他们时刻关注着家中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关于印宿白回来的声响。 每当夜幕降临,惠四娘总会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大郎啊,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娘和爹都等着你。”而印南山则会默默地站在惠四娘的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给予她无声的支持和安慰。 第19章 谋划前程寻求合作 然而,在另一方面,印南山夫妇的心中却仿佛被千钧巨石牢牢压住,那份沉重难以言表,更难以释怀。大郎印宿白自那日离家,已整整三日有余,却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家中的这份静默,沉闷得仿佛一场无声的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压抑,让人几乎无法喘息。每一分每一秒的悄然流逝,都如同锋利的刀刃,在他们本就紧绷至极的神经上再添一道无形的枷锁,令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愈发艰难而沉重。 印南山与惠四娘虽内心焦急万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仍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与淡然,不愿将这份难以承受的焦虑与不安传递给尚且年幼的孩子们。 即便是二郎,那个天真无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小家伙,偶尔仰起稚嫩的脸庞,用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询问起哥哥的去向时,他们也只能强忍住内心的慌乱与苦涩,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以哥哥去外祖家静养为由,轻轻地将他安抚,不让一丝愁云惨雾笼罩在孩子们纯真无邪的心头。 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是他们对大郎无尽的担忧与深深的牵挂,仿佛一根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着他们的心,让他们的眼眸深处不时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焦虑与哀伤。 第四日清晨,当第一缕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如同温柔的画师,轻轻挥洒在大地之上,给万物披上了一层柔和而温暖的光辉。远处的山峦在晨曦的霞光中若隐若现,宛如仙境;枝头的小鸟欢快地唱着歌,仿佛一切都被笼罩在宁静与美好之中。然而,这份宁静与美好,对于印南山夫妇来说,却如同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让他们的内心更加焦灼不安。 就在这时,印南山的大哥印东海,在这宁静而美好的清晨,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印南山的家中。他的步伐虽略显匆忙,却依旧不失稳重,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沉甸甸的情感与责任。他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忧虑与深切的关切。他轻轻地推开那扇虚掩的门扉,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这宁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变迁。 印东海蹑手蹑脚地步入屋内,尽量不弄出一点声响,生怕惊扰了家中的宁静。他将一袋沉甸甸的黑面轻轻放在地上,那袋面粉足足有十斤之重,静静地躺在角落里,宛如一位沉默而坚定的守护者,无声地传递着印东海对弟弟深沉而真挚的兄弟情谊。面粉的颗粒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闪烁着微光,似乎在诉说着它所承载的厚重与深情。 原来,今日是孟婉娘赶集售卖绣品的日子,印东海便借此机会,瞒着妻子,偷偷送来了这份珍贵的粮食。要知道,自家亦是捉襟见肘,生活艰辛,能够匀出的粮食实属不易。每一粒面粉,都是他们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的结果。回想起三弟印南山不慎摔断腿的往事,印东海心中不禁五味杂陈。 为了给三弟治病,家中积蓄几乎耗尽,才勉强保住了一条腿,但大夫的话语至今仍如芒在背——能否恢复如初,仍是未知数。每每想到此处,印东海都不禁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担忧与深深的忧虑:三弟日后的生活,恐怕将步履维艰,困难重重。 然而,面对现实的困境与无奈,印东海只能选择暂时放下这些烦恼与忧虑,安慰自己先过好眼前这一关。这十斤黑面,虽不多,却也能勉强支撑个把月。待时机成熟,再去二弟家看看,或许能从他那里借些口粮应急。毕竟,父母早逝,兄弟间的情谊却从未淡薄,只是各自成家立业后,生活都不易,各有各的难处与艰辛。 印南山望着大哥默默放下的面口袋,嘴唇微微颤抖,眼眶泛红,却终未言语。他那泛红的眼眶,如同明镜一般,映照出内心深处的感动与感激。这份感动,不仅源于那袋珍贵的黑面,更源于在这艰难岁月中,兄弟间那份不离不弃、相互扶持、共度难关的深情厚谊。他的手轻轻抚摸着面口袋,仿佛在触摸着大哥那颗炽热而真挚的心,感受着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与温暖。 惠四娘见状,轻轻地握住丈夫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道:“孩他爹,等大郎回来,让他问问老神仙,这些红薯能不能分给至亲一些。若是可以,咱们就送些红薯给大伯和二伯家,也算是感谢他们这段时间对咱们的帮助和照顾。”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眼中闪烁着善良与感恩的光芒,仿佛要将这份温暖与善意传递给每一个人。 印南山紧紧回握着妻子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惠娘,不论是兄弟家的鼎力相助,还是孩子外祖家的深情厚谊,这些恩情我都铭记于心,一刻也不敢忘怀。待到将来咱们有能力之时,定当涌泉相报,绝不能忘记他们的恩情。”他的手微微用力,那紧握的姿态,仿佛是在向妻子许下最真挚的承诺,承诺着未来的报答与感激。 惠四娘见丈夫印南山提及娘家恩情,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温柔,却轻轻打断道:“夫君,恩情之事咱们暂且搁置一旁,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你要尽快康复起来。大郎虽日渐懂事,终究还是个孩子,离家多日,我心中实在难以完全放下。”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与牵挂,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都凝聚在这轻轻的一句话语中。 印南山闻言,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大郎自幼便沉稳内敛,虽不善言辞,却总是默默劳作,绝非顽劣之徒。总体来看,他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你也无需过分忧虑。老神仙既然已收大郎为徒,咱们自当放心地将他托付给老神仙教导,此乃大郎之福缘,也是他命中注定的机遇。我们只盼他能勤勉上进,多学些本领回来,日后定有他的造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儿子的深深信任与殷切期望,仿佛已经看到了大郎未来光明的前程。 听丈夫如此说,惠四娘心中的焦虑渐渐平复,紧锁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在这个夫为妻纲的世界里,她素来遵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传统。既然丈夫让她不必过分担忧,她便选择信任丈夫的判断,放下心中的忐忑与不安。 转而转身去整理起印宿白——即大郎的衣物来,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每一件衣物都被她小心翼翼地抚平、折叠,仿佛要将所有的母爱都融入这简单的动作之中。 眼看冬日将至,寒风渐起,冬衣确实该早些准备妥当了。那些衣物在晨光中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仿佛在为即将归来的大郎带来家的温馨与牵挂,也寄托着父母对孩子深深的思念与期盼。 与此同时,在那庄严肃穆、香烟缭绕的寺庙之中,为祖母祈福的苗璨宇正深陷主母陪嫁嬷嬷杨嬷嬷的刻意刁难之中。杨嬷嬷面露阴沉之色,那双浑浊的眼眸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轻蔑。 她微微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命令道:“来人呐,把这炭盆撤去,大少爷既然来为老夫人祈福,自然该吃些苦头,以表孝心。”随即,几个小厮快步上前,动作粗鲁地将那原本散发着温暖热气的炭盆搬走,只留下一片清冷与寂静。 杨嬷嬷又指着放在一旁的破旧蒲团,冷冷地说道:“大少爷,你且跪在这蒲团上抄写经书,一来可向佛祖表明你的虔诚之心,二来也算是为你老夫人祈福添份心意。记住,要用心抄写,不可有丝毫懈怠。” 苗璨宇听闻此言,心中虽愤懑不已,但他深知此刻不能轻易发作,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微微咬了咬嘴唇,缓缓地走到蒲团前,轻轻跪下。那蒲团质地坚硬,跪在上面不过片刻,膝盖便传来阵阵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一般。 苗云见状,眉头紧皱,双眼圆睁,满脸的愤怒与不甘。他大步向前,刚要开口理论,却被苗璨宇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苗璨宇微微摇头,示意苗云不要冲动,以免坏了大事。他心中暗自思忖,杨嬷嬷所言虽让人难以接受,但从孝道出发,在寺庙中为祖母祈福本就需要诚心诚意,此要求似乎并不为过。 他不禁回忆起母亲曾经的教诲,那是在他年幼之时,有一次在家中遭受不公待遇,他满心委屈地向母亲倾诉。母亲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坚韧,轻声说道:“宇儿,娘的心肝宝贝。你一定要记住: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为了顾全大局,克制是明智之举。娘知道你心中有委屈和不忿,但娘此生只能委身人妾,虽为你争取来了嫡子的身份,却不受府里众人尊敬,是娘对不起你。但你要记住,在你羽翼未丰之时,吞下所有委屈,忍下所有不公,只为有朝一日你一飞冲天,再讨回曾经的委屈和不甘也不迟。宇儿,答应娘,一定要记住娘今天的话,时刻铭记在心。” 自那以后,苗璨宇永远铭记着那一天母亲的刚强与明媚,也铭记着那份深沉的母爱与教诲。无论身处何种困境,他都始终遵循着母亲的教诲行事,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淡然处世。唯有在无人的角落里,他才会默默努力、顽强成长,如同一颗在黑暗中默默积蓄力量的种子,等待着有朝一日破土而出,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苗云取回两人的午餐,当他打开食盒的那一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见今日的饭食比起昨日又差了许多,甚至不如府中的丫鬟们所食。那几筷子咸菜,干巴巴的,毫无色泽可言,盐分似乎都舍不得多放一点,仿佛是为了故意折磨人而准备的。 四个糠团子也是粗糙不堪,硬邦邦的,仿佛是从地上随意捡起的土块,让人难以下咽。长此以往,少爷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住?苗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愤怒与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苗璨宇望着眼前的饭食,不禁皱起了眉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与无奈。显然,太太对自己的耐心已所剩无几,恨不得自己死在这寺庙之中。但想到冤死的母亲和自己这些年所受的委屈,苗璨宇都忍了下来。 他默默地拿起一个糠团子,艰难地咀嚼着,那粗糙的口感让他的喉咙仿佛被砂纸划过一般难受。每咽下一口,他都觉得自己的内心在滴血,但他还是强忍着,心中默念:“苗璨宇,终有一日,你所受的不公和委屈都会加倍奉还,让那些欺辱你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正当此时,印宿白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了苗璨宇的客房前。他脚步轻盈,仿佛生怕惊扰到屋内的人,又似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站在门口,他便听到了苗云的低语和苗璨宇的举动,这让他不禁微微一怔,随即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与决绝。他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与苗璨宇的合作将是他们共同摆脱困境、实现心中所愿的关键一步。 印宿白深知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如同盲人摸象,每一步前行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在这个既陌生又复杂的世界里,他可用的资源有限,身边能够信赖的人更是寥寥无几。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孤独与无助便如影随形,侵蚀着他的心灵。然而,他并未因此而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探索与成长的决心。 相比之下,苗璨宇则显得截然不同。他聪慧过人,气质非凡,更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智慧。自初次相见,印宿白便对苗璨宇抱有极大的敬意与好奇。在他的眼中,苗璨宇无疑是目前能找到的最具潜力的合作对象。他的忍耐与智慧,都值得自己冒一次险,去尝试建立一种互利共赢的关系。 于是,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客房的门说道:“哎哟!看来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我已经尽量加快脚步了,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印宿白边说边现身站在客房门口,脸上挂着一抹真诚而温暖的笑容。他手中的篮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是他特意为苗璨宇准备的饭食,虽然简单,却饱含心意。 第20章 携带美食投石问路 苗璨宇和苗云听到门口传来声响,立刻转过头去,只见印宿白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几日不见,他仿佛经历了某种神奇的蜕变,整个人的气质和气势都发生了微妙而显著的变化。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自信的光芒在其中闪烁不定,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那种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深刻的心灵洗礼,彻底脱胎换骨,获得了新生。 “宿白,快请进。”苗璨宇热情地招呼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不知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我们都很担心你。”他的目光专注而温暖,完全忽略了从印宿白手中提着的篮子中飘出的诱人香味,心中只有对友人的深深关怀。 印宿白微微一笑,将篮子递给一旁的苗云,轻声回答道:“多谢苗兄挂念,我已经大好了。这几天一直在外祖家静心休养,未能及时赶来向二位道谢,还请多多包涵。”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好了,我们也算是患难与共的好友了。”苗璨宇再次毫不介意地说道,他的眼神清澈而真诚,仿佛一汪清泉,让人无法怀疑他的诚意和真挚,“以后就以平辈相交吧,不必太过客气。” 印宿白注视着苗璨宇的眼睛,从对方那清澈见底的眼神中读出了真诚与无条件的信任。于是,他诚挚地说道:“既然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好友,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不知璨宇你是否愿意与我合作一回?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苗璨宇听了印宿白的话,不禁微微一愣。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乡下少年竟会如此直接地向自己提出合作之事,而且语气如此坚定,充满了自信。他顿时严肃起来,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印宿白,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探究他的真实意图。 两人年纪相仿,但苗璨宇却从印宿白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那种深邃而冷静的眼神,他只在自己父亲苗博旭的眼眸中见过。由此可知,眼前的少年绝非池中之物,定有着不凡的志向与抱负,未来必成大器。 印宿白见苗璨宇注视着自己却不言语,仿佛在深思熟虑,又好似在审视着自己的每一个细节。但他并未有一丝慌张,而是自信大方地任由其审视,神情自若。他知道,真正的合作需要建立在相互信任与尊重的基础上,而这份信任与尊重,需要时间来慢慢培养与验证,急不得。 此时,苗云已经将印宿白带来的吃食从篮子中一一取出,那些面食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令人垂涎欲滴。他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从未见过的美食,心中充满了期待。 苗云看着依旧在门口站着的少爷和印宿白只是对视却不言语,气氛略显尴尬,他忍不住出言道:“少爷,要不请印公子一道用餐吧?这些美食看起来真的很诱人呢。” 印宿白微笑着拒绝了苗云的好意:“我就不吃了,我在家已经吃得很饱了。璨宇你先吃饭吧,不用管我。我去那边坐会儿等你。”说着,他指了指苗璨宇的书桌,示意自己要在那里等待,态度从容而礼貌。 苗璨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后,便回到饭桌前与苗云一起享用起了印宿白带来的美食。那些面食看起来像一个个白胖的元宝,里面的馅料是熟悉的白菜和肉,但味道却异常鲜美,令人回味无穷。 可以说,这顿饭是苗璨宇来寺庙为祖母祈福以来吃得最为美味的一顿,也是吃得最为满足的一顿。当然,苗云也是如此认为,他忍不住大口品尝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美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然而,苗璨宇与苗云主仆二人并不知道的是,这些看似普通的吃食并非从印宿白家中带来,而是他从十方空间中煮好后带来的。在印宿白曾经生活的那个时代,这种吃食并不算得上什么好东西,就是普通的白菜猪肉馅饺子,随处可见。但在这个物资匮乏、饮食简单的年代,这简单不过的白菜猪肉馅饺子却成为了难得的美味佳肴,让苗璨宇和苗云大饱口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 印宿白静静地凝视着苗璨宇与苗云这一对主仆,他的目光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犹如一位耐心十足的园丁,静待着花朵的绽放。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要将他们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深深地刻印在心底。 从他们小心翼翼地夹起饺子时,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细节,到将饺子轻轻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时脸上洋溢出的那种满足而幸福的神情,再到那因品尝到美味而在眼中闪烁的喜悦光芒,印宿白全都敏锐地捕捉到了,没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只见他们对印宿白带来的那四十六个饺子大快朵颐,吃得津津有味,仿佛那是世间少有的珍馐美味。每一口咬下去,那饱满的馅料与劲道的面皮在口中交织交融,发出细微而悦耳的咀嚼声,宛如一首悠扬的乐章,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令人陶醉。他们吃得全神贯注,完全沉浸在这简单食物所带来的纯粹幸福之中,忘却了周遭的一切纷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和这盘美味的饺子。 须臾之间,盘中的饺子便被一扫而空,两人的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愉悦,那神情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无与伦比的美食盛宴,每一个味蕾都在这盛宴中得到了极致的满足。那满足的模样,就如同久旱逢甘霖的旅人,在绝望中终于找到了生命的源泉;又似在黑暗中挣扎许久后,终于看到了那一缕象征着希望的曙光,令人心生感动。 印宿白望着他们那满足而幸福的模样,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以饺子作为敲门礼,果真是明智之举,没有丝毫偏差。这小小的饺子,不仅填饱了他们的肚子,更是如同一把钥匙,巧妙地敲开了通往合作的大门,为未来的合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要知道在十方空间之中,或许其他事物并不多见,但谈及吃穿用度,那可谓是应有尽有,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十方空间里面的珍馐佳肴、美酒琼浆,更是数不胜数,令人叹为观止。通过上一世的烹饪炉灶和厨具制作出的每一道菜肴都蕴含着独特的风味,令人回味无穷;每一坛美酒都散发着醇厚而迷人的香气,让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无论是珍稀的山珍海味,还是朴素的家常小菜,都能在十方空间里面找到最顶级的食材和最精湛的烹饪技艺。华丽的服饰面料材质更是五花八门,精致的瓷器那更是数不胜数,稀有的珠宝那更是精致而奢华,就连各种生产线配套采买各式原材料都是堆积如山,让人目不暇接,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宝库之中,令人流连忘返。 尤其是后来,印宿白费尽心思,刻意引导解应宗去学习如何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他带着解应宗穿梭于各个城镇乡村,体验人间的烟火气息,感受那些平凡而又真实的快乐。他们曾在热闹的集市上品尝各种特色小吃,那香甜的糖葫芦、酥脆的煎饼果子,都给解应宗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仿佛那些美好的味道永远留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在一家看似不起眼的苍蝇馆子里,他们品尝到了陈年酿造的美酒,那浓郁的酒香和醇厚的口感,让解应宗陶醉其中,久久难以忘怀。自此以后,只要解应宗不是一直停留在空间里,而是外出游玩度假似的透透气,那么一旦在外面遇到什么空间里未曾有过的奇珍异宝,他都会想方设法地将其带回,放置于十方空间的仓库之中,或是妥善存储,或是精心培植养殖,以此来丰富这个神秘空间的宝藏,使其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一想到解应宗,印宿白的心中便如被重锤击中,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痛楚与哀伤。倘若此生解应宗无法从那无尽的冰封中苏醒,无法挣脱那可怖的神罚的束缚,那么“解应宗”这三个字,将会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入印宿白的心中,成为他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痕,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都会隐隐作痛,令他难以入眠。 每次想到可能永远失去解应宗,印宿白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让他窒息般的痛苦,呼吸都变得困难而沉重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苗璨宇在享用完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饺子之后,心满意足地轻轻抚摸着自己那许久未曾感受过饱胀感的肚子。他的肚子微微隆起,仿佛一个小小的山峰,脸上洋溢着一种发自内心的惬意笑容,那笑容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充满了满足与幸福的感觉。他缓缓地从座位上起身,迈着稳健而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印宿白的面前。 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从容不迫和自信满满的气质,仿佛刚刚吃过的饺子不仅填饱了他的肚子,更像是为他注入了无尽的力量和勇气。苗璨宇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真挚而温暖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温暖而迷人,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旷神怡。 他站在印宿白面前,微微躬身,语气恭敬而诚恳地说道:“感谢宿白带来的如此美味的吃食,这实在是太过合我的胃口了,我竟然都吃撑了,真是难得的享受。” 印宿白微微扬起头颅,目光深邃而锐利地看着苗璨宇,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与自信,缓缓开口道:“如果不想继续忍受饥饿的煎熬,不想总是过着那种仰人鼻息、看人脸色、毫无尊严可言的生活,那么,就跟我联手吧。”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宛如洪钟大吕,在空气中回荡着,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他,追随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印宿白着实不愿再与苗璨宇这般你来我往地周旋,浪费宝贵的时间与精力。尤其是眼前这张与解应宗极为相似的面孔,更是让印宿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不愿与其玩弄那些权谋心计,只愿尽快切入正题,坦诚相待。他渴望的是真诚而坚定的合作,而不是虚伪的试探与猜疑。 苗璨宇显然未曾料到印宿白会如此直接而坦诚,微微一愣之后,他便收起了表面的客气与虚伪,眼神变得认真而专注起来,紧紧地盯着印宿白,缓缓说道:“与你联手?不知道宿白你究竟有何依仗与底牌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似乎想要看穿印宿白的内心,了解他真正的实力和意图。 印宿白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而坚毅,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不倒。他目光坚定地看着苗璨宇,十分直接而果断地说道:“若璨宇你信得过我,还请随我去后山一趟。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谈话或者展示底牌的地方,有些事情,只有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说明白,才能让你真正信服。” 说完,印宿白便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房间外面寺庙后山的方向大步走去。他的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踏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与信念,也仿佛在向苗璨宇展示着他的实力与勇气。 苗璨宇在原地犹豫了短短几秒,眼神中犹如夜空中的繁星,闪烁着复杂而微妙的光芒,有怀疑的暗影,有期待的火花,也有不安的涟漪。然而,这份犹豫转瞬即逝,他迅速转身,步伐坚定,紧紧跟随在印宿白的身后,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大步向前。他的脚步虽然急促,但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透露出他内心的决然与果断。 苗云见状,立刻心领神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与拖延。他迅速将房间的门从里面反锁,动作敏捷而熟练,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操作。随后,他身形一闪,轻巧地从窗户爬了出来,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宛如一只灵巧的猫咪。从他们这一系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中,不难看出,苗云与苗璨宇两人显然对此类行动驾轻就熟,绝非初犯。 这一招的确巧妙至极,既是为了防备杨嬷嬷可能派来的人前来察看,也是他们在这个充满算计与监视的环境中,为自己争取到的一片难得的自由空间。毕竟,杨嬷嬷自恃身份尊贵,不愿涉足后院男客所在之处,故而将所有的丫鬟仆妇全部留在了前面女客所在的院子里面伺候,这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小心翼翼,以防万一,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第21章 建立同盟出谋划策 印宿白带着苗璨宇,脚步如疾风般迅猛,穿梭在曲折蜿蜒的小径上。他们的身影在林间一闪而过,仿佛与周围的景致融为一体。不多时,便来到了后山密林的深处。 这里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至极,每一片叶子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与影的交错。那光影宛如灵动的精灵,在地面上跳跃、嬉戏,构成了一幅流动的画卷。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美妙乐章,美得令人心醉神迷。 印宿白走到一处较为开阔的空地,缓缓停下了脚步。他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定,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些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随后,他从事先收藏好的地方取出了一柄被布紧紧包裹的虎头錾金枪。那布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空间味道,这种神秘的气息与这山野间的清新气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给这把枪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印宿白轻轻地解开布,动作缓慢而庄重,仿佛在揭开一件珍贵的宝物。随着布的解开,露出了枪身。那柄虎头錾金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宛如一条蛰伏的巨龙,随时准备腾空而起,吞噬一切。枪身上的虎头雕刻得栩栩如生,虎眼仿佛散发着凶猛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印宿白也不多话,双手紧紧握住枪杆。他的双手如同钢铁一般有力,与枪杆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没有丝毫的缝隙。他的身形瞬间动了起来,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瞬间弹射而出。他手中的长枪宛如一条狂怒的黑龙,在空气中呼啸而过,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啸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震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随着印宿白的身体不断舞动,那长枪就像是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灵活而迅猛。它时而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那凌厉的枪势仿佛能划破苍穹;时而又似灵蛇出洞,灵活多变,让人难以捉摸。那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美得令人窒息。 紧接着,长枪精准地命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木。只听见“咔嚓”一声巨响,那棵大树的树干瞬间被拦腰击断。庞大的树身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那尘土如同一片灰色的雾霭,将这片空地笼罩在其中,让人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印宿白缓缓地收起自己那杆长枪,他的动作优雅而从容,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蕴含着无尽的韵律与美感。他将枪轻轻放回原处,然后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那神情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尽显他的淡定与自信。 收好长枪后,印宿白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苗璨宇的身边。他站定之后,微微抬头,目光中透着淡定与自信,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人心头的阴霾,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感染。他轻声说道:“璨宇,作为彼此的盟友来说,我可还有资格?” 苗璨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印宿白的身上,此刻见印宿白发问,他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少年。印宿白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灿烂,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人心头的阴霾,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感染。苗璨宇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震撼,这震撼并非寻常之感,而是如同巨石投入心湖,泛起层层波澜,久久不能平息。 回想起刚刚印宿白在自己面前舞枪的那一段,那杆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时而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时而又似灵蛇出洞,灵活多变。尽管苗璨宇自身并没有什么武艺功底,不懂得其中高深的门道,但他却清晰地感受到,印宿白所展现出的武术功底绝非寻常之人可比。这样的人,若是作为盟友,无疑是极为可靠的。 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的震撼,苗璨宇对着印宿白缓缓说道:“宿白,作为盟友,你确实有这个实力。只是,我自身的实力却太过微薄。你也知道的,我现在说是来替我祖母前来祈祷,倒不如说是被流放在此。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暗潮涌动。甚至,某些人巴不得希望我死在这里,好让我永远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说到此处,苗璨宇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落寞,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步履维艰。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所知晓的全部现状以及自己的大概身世,毫无保留地对着印宿白娓娓道来:“我的父亲,便是这永宁府的巡抚苗云帆,他在这片土地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我的母亲,则是父亲当年授业恩师的女儿,出身于高贵显赫的清河崔氏,是嫡女崔如意。然而,命运多舛,她因就久等不到我爹的求亲,因一段不被重视的婚约,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不惜与家族决裂从此断绝来往,后来更是委身为妾,下嫁给了我的父亲。尽管如此,我作为苗府的大公子,母亲也曾因当年的授业之恩,恳求祖母将我写入族谱,立为嫡子。但无奈的是,我母亲的身份在府中依旧低微,府中的下人以及苗家往来的亲朋,都未曾真正将我这个苗府大公子放在眼里。因此,即便我心中有意想要助你印宿白一臂之力,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既然已经决定要结为盟友,那么双方坦诚相待,毫无保留地分享彼此的情况,便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只有这样,才能建立起坚实的信任基础,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 印宿白听了苗璨宇的诉说,脸上并未露出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些并不意外。他双手抱在胸前,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星辰,闪烁着神秘而深邃的光芒。 印宿白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淡然与超脱,仿佛世间的纷扰都与他无关。他微微抬头,目光望向远方,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缓缓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如今并不需要你付出太多,毕竟我们刚刚结盟,一切还需慢慢发展。但作为盟友,你自身的实力必须有所提升,还有你的那个奶兄弟的实力也不能落下。要知道,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局势瞬息万变,危机四伏。即便有再精妙的计策谋略,若没有一个坚实的身体作为支撑,那也是徒劳无功。就如同建造高楼大厦,若根基不稳,即便设计再精巧,也难以屹立不倒。至于那帮时刻看着你的人,其实很好解决,你不必为此过于担忧。” 印宿白心中十分清楚,他看中的并非苗璨宇现今的能力,而是苗璨宇所拥有的身份与潜力。这个身份,在未来的行事过程中,将会成为他掩饰自己行动的最好掩护。 苗璨宇出身于苗府,虽现被家族排挤,但这层身份在关键时刻却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而这份潜力,则意味着他们有可能共同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未来。他的脑海中早已勾勒出一幅宏大的蓝图,而苗璨宇的身份与潜力,无疑是这幅蓝图中不可或缺的一块拼图。 苗璨宇听了印宿白的话,心中的震撼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他凝视着印宿白那双深邃而自信的眼眸,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深深吸引,无法自拔。 这股力量,既源自印宿白眉宇间流露出的洒脱与不羁,更源于他言辞间透露出的智慧与深谋远虑。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着苗璨宇的内心。苗璨宇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崇拜之情,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希望与救赎。 当下,他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真诚与敬意:“宿白,还请多多指教!璨宇一定感激不尽,此生愿为马前卒,誓死追随!”他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仿佛是在向印宿白宣誓,又似在为自己的人生立下新的誓言。那坚定的神情,让印宿白都为之动容。 印宿白见状,侧身轻轻让开了苗璨宇的拜谢,脸上露出客气而又不失威严的神情,他缓缓说道:“璨宇,切勿多礼。我们既是盟友,便是一家人,不必讲这些虚礼了。对付你家主母身边的杨嬷嬷这帮人,我确有一个简单的办法。我会给你一样东西,这东西不仅能够治好你祖母的夜盲症,还能成为我们计划中的关键一环。不过,在你羽翼未丰之前,你需要留在靠山村生活,这里虽偏远,却也是一片能让你安心成长的净土。当然,其中可能会有许多困难和挑战,但只要你心中有信念,便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不知道你是否敢赌上一把,为自己的未来搏一搏?” 苗璨宇听着印宿白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决心。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回荡,告诉他眼前这个少年绝非池中之物,必定有着非凡的能力和远大的抱负。他仅仅沉默了几秒,便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如炬,直视着印宿白,问道:“那我具体要怎么做呢?请宿白兄详细告知。”那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印宿白略微思索了片刻,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对着苗璨宇说道:“明日我会给你送样东西,那是能治好你祖母夜盲症的良药。你今晚需写一封信给你祖母,信中言辞要恳切,实话实说,告诉她你已知晓主母将你支离家族的真正意图,不过是不想让你遮挡嫡子的前程。你愿意独自带着身边可信之人,常住在这寺庙所在的村落,直至成年后按照祖宗规矩分家另过。至于钱财等物,你一句都不要提,只需将你信得过的心腹全部要过来便是。还有,这封信一定要在封口处加上你独有的标志性封印,让转达书信的人无法轻易拆开。”说到这里,印宿白略微停顿了下,目光中闪过一丝深沉。 他深知苗璨宇在苗府中的处境艰难,信用之人恐怕寥寥无几。但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减少被安插人手在身边的风险。越是苦难中建立的情谊,越是无法生成背叛之心,因为过去的苦难让他们紧紧地捆绑在一起,成为彼此的依靠和希望。 “至于主母派来监视你的嬷嬷,你明日把信件和药交给她时,便直接对她说:主母固然对你抱有信任,但人心情感着实微妙。长久未见,我惊觉自己对母亲竟无太多思念,尤其自离开苗府以来,母亲的音容笑貌已渐趋模糊。这番话,定要说得情真意切,让她信以为真。如此,不出两天,她便会着急赶回府城,而你则能借此机会,安然留在靠山村。如此,我日后行事方能更为顺畅,我们的计划也能顺利展开。”印宿白稍作停顿,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目前,印宿白所能思及之策,唯有设法遣散苗璨宇身边主母派来监视他的人,以确保他能安然留在靠山村。只有这样,苗璨宇才能在远离家族纷争的净土上,安心成长,积蓄力量,为日后的反击做好准备。而印宿白自己,也能借此机会,布局谋篇,为他们的未来铺就一条更为宽广的道路。 印宿白在内心深处,从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念头,想要借助苗璨宇的身份去谋取私利,或是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的初衷纯粹而坚定,那就是希望通过借助苗璨宇这一身份所带来的资源和影响力,逐步构建起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强大势力。 今日,苗璨宇毫无保留地给予了他最真挚、最无私的信任,这份信任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印宿白前行的道路。他深知这份信任的分量,也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 因此,他暗下决心,有朝一日,当自己羽翼丰满、势力稳固之时,必将以百倍的努力和回报,来感激和回馈苗璨宇今日的这份深情厚谊。这份承诺,如同烙印般深深铭记在印宿白的心中,成为他不断前行的动力源泉。 第22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烛九阴 苗璨宇静静地聆听着印宿白的计策,眉头微蹙,心中却渐渐明朗起来。他意识到,在这错综复杂、暗流涌动的局势下,这似乎是最为明智的选择。远离府城苗府那如同荆棘丛林般错综复杂的权力斗争,无疑为自己的生存提供了更大的空间。在那看似繁华却又充满尔虞我诈的家族世界里,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若祖母真能按自己的意愿行事,那么他真要深深感激祖母的庇护与理解。 尽管自幼在祖母膝下承欢,享受着祖母无微不至的关怀,那温暖的笑容、温柔的话语以及无尽的疼爱,都如春日暖阳般围绕在他身旁。但这份温情始终笼罩在嫡庶有别的阴影之下,就像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时不时地侵扰着他的内心。 虽然奶娘说过他是上了族谱的嫡长子,可奈何母亲毕竟是妾的身份,在这封建礼教森严的家族中,又有哪个奴才会承认自己的嫡子身份?祖母的慈爱虽真,却难以完全弥补身为妾生子在家族中的地位缺失。 随着年岁渐长,这份差距愈发明显,仿佛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他面前。连祖母恐怕也陷入了两难之境,一方面心疼孙子的处境,另一方面又受到家族传统观念的束缚。 苗璨宇此番以退为进,不仅为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也在无形中减轻了祖母的心理负担。毕竟,在苗家,所有子女的命运往往与家族利益紧密相连,而他这样的存在,无疑成了家族利益天平上可有可无的砝码。 印宿白见状,轻轻颔首,语气温和而坚定:“切记,明日午时,我们依旧在此地相聚,届时我将携你祖母所需之药而来。现在,我们就此别过。”言罢,他转身,长枪在手,步伐坚定,大步流星地朝村落深处行去。那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显得越发修长而坚毅,仿佛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苗璨宇望着印宿白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随后带着贴身随从苗云,缓缓向寺庙客房行去。一路上,印宿白的话语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犹如洪钟大吕般振聋发聩。 经过深思熟虑,他渐渐明晰了自己的行动方向。回到客房,他铺开宣纸,提笔蘸墨,一气呵成地写下了一封家书。信中,他言辞恳切,既表达了对祖母的感激之情,那深情厚意仿佛能透过纸张传递给远方的亲人;又巧妙透露了自己即将远行以求自保的决定,字里行间充满了无奈与果敢。既有对家族未来的忧虑,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与释然。 写毕,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叠整齐,装入信封,再取出私章,于封口处精心涂抹火漆,郑重其事地按下自己的印记。这一举动,既是对信件内容的尊重,也是对主母可能私拆信件的一种无声警告。毕竟,在苗府,祖母仍是内院之主,任何违背规矩的行为,都将受到她的严厉制裁。 与此同时,印宿白在告别苗璨宇后,并未急于归家,而是寻了一处隐蔽之地,再次召唤出神秘莫测的烛九阴。随着一道璀璨光芒划破虚空,烛九阴如约而至。毋须多言,二人身形一闪,已置身于十方空间之内。 在这个由解应宗完全掌控的神秘空间里,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而又神秘。印宿白全身心投入药物的制作中,每一步都力求完美,每一剂药物都承载着他医者仁心的诠释与责任。他知道,这些看似简单的丸剂,对于缓解苗璨宇祖母的夜盲症,乃至完全治愈她的夜盲症都至关重要。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仿佛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此外,他还精心提取了能够增强体质的药浴原液,计划让家中的每一个成员都能享受到这份来自灵界神秘秘术的恩赐,尤其是年幼的弟弟妹妹,他们的未来,需要更加坚实的身体作为基石。 在忙碌之余,印宿白亦不忘为未来布局。他意识到,要实现自己的计划,不仅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更需要建立起一支忠诚可靠的队伍。为此,他开始着手准备将一些不显眼的金银珠宝玉器带出空间,寻找合适的时机典当变现。 同时,他也深知,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掌握周边城市的详细情况对于制定策略至关重要。如果能获取到详尽的舆图,无疑将大大增加行动的成功率。然而,这却是一项极其困难的任务,普通人家不仅难以接触到舆图,甚至私自绘制舆图都可能被视为叛逆之举,引来杀身之祸。尽管如此,印宿白并未放弃。 他利用与苗璨宇约定的短暂时间间隙,在十方空间内争分夺秒地工作,同时不断思考着如何合法且隐秘地获取所需信息。在这个过程中,他总会抽出片刻时间,来到解应宗的安息之地,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他深爱的人。解应宗的理解与拥护,总能给予他无尽的力量与勇气,让他在面对困难时,依然能够保持冷静与决心。 每当夜深人静,印宿白独自坐在空间的一角,心中便会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深知,自己的每一步行动,都关乎着家族的命运,乃至整个靠山村的安危。这份责任,既让他感到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斗志与决心。他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将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直到找到那条能够引领家族走向光明的道路,又能够完美解决解应宗神罚的两全良策。 今日,印宿白如往常一般,带着一颗思念之心,缓缓步入那静谧的房间,去探望沉睡中的解应宗。他的脚步轻盈而缓慢,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一片宁静。房间内,光线柔和而昏暗,只有一缕缕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解应宗安静的面容上,为他增添了几分圣洁的气息。 未曾想,烛九阴竟也在此,它那威严的身影静静地守候在解应宗的身旁,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见到印宿白踏入,烛九阴那竖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来得正好,我正欲寻你。欲助大人重塑金身,需广建庙宇,汇聚信仰之力,以此缓解神罚之苦。然而,若要彻底解除神罚,那十万功德之数,必不可少。” 烛九阴所言,宛如一泓清泉,瞬间滋润了印宿白干涸的心田。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激动,急切地问道:“此言当真?只需为应宗广建庙宇,承接香火,便能助他重塑金身?”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迫切与渴望。 烛九阴闻言,却并未立即给予肯定的答复,而是以一种近乎冷嘲热讽的语气说道:“莫要高兴得太早,此事能否成功,尚属未知。且建庙一事,谈何容易?庙宇虽成,若无信徒虔诚供奉,香火不继,亦是徒劳。”说着,它那竖起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嫌弃,即便是早已习惯烛九阴脾性的印宿白,也不禁为之心头一凛。 话题一转,烛九阴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警告:“还有,你与那小子,需保持适当的距离。他与大人面貌相似度极高,你若胆敢背叛大人,我不介意再次吞噬你这世的肉身与灵魂。”烛九阴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历经万年的沧桑与冷酷,它太了解人性的复杂与多变,因此对印宿白的警告,显得尤为严厉。 面对烛九阴的警告,印宿白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与虔诚,向烛九阴发誓:“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所爱之人,自始至终唯有解应宗一人。若违此誓,我愿承受天打雷劈,永无轮回之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深情,仿佛要将这份誓言深深地刻在心底。 烛九阴静静地注视着印宿白,那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着无尽的考量。片刻之后,它淡淡地说道:“誓言、承诺,于我而言,不过浮云。时间,才是检验一切的试金石。你需尽快成长,莫要让我这神兽,天天对着个小毛孩子,我的计划,何时才能实施?”烛九阴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力量。 印宿白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与疑惑:“阿九,你尚有何计划是我所不知?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渴望能更多地参与到这个关乎解应宗的计划中。 烛九阴那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震,随即以一种直白而深沉的口吻缓缓道来:“哼,我于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你或许乃灵体转世。灵体之特殊,蕴含无尽奥秘。然而,你如今尚未成年,若过早开启功德袋,以功德之力渡化大人,恐你将因过早触及神力而停止生长。试想,若大人在关键时刻苏醒,却发现你只是个稚嫩孩童,那后果,不堪设想。大人就算不把我碎尸万段,也定然会将我狠狠打成残废不可。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要掂量清楚。”烛九阴的话语,虽无华丽辞藻,却字字珠玑,直击要害。尤其是当它以一种近乎冷漠的语气,将那些不堪设想的后果缓缓道出时,那攻击力,竟丝毫不弱。 印宿白的脸颊,瞬间羞红如火烧云,那绯红之色,迅速蔓延至整张脸庞,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一般。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与尴尬。 烛九阴见状,微微眯起眼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哼,现在才知害羞,早干嘛去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你与大人在那药浴池中,水汽氤氲,身影若隐若现,彼此纠缠,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你们二人。还有那十方空间的广阔原野,你们更是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及周围的一切。那时,怎不见你有半分羞涩?”烛九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与嘲讽,让印宿白更加无地自容。 印宿白听闻此言,只觉脑袋仿佛被重锤击中,整个人都要炸裂开来。他心中又惊又怒,忍不住指责烛九□□:“我与应宗……你……你竟然都知道?你都看见了?你怎么不躲起来?这也太过分了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与不甘,仿佛被侵犯了**一般。 烛九阴闻言,怒气更盛,它毫不客气地怒斥道:“我乃这十方空间的空间神兽,肩负守护之责。除了你们居住的那间卧室,大人加持了法力封印,我无法感知、无法看见也无法听见里面的动静之外,这十方空间的任何地方,哪怕闭着眼睛,我都一清二楚。你怪我?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过放纵?”烛九阴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不满,让印宿白无言以对。 印宿白此刻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仿佛像煮熟鸡蛋一般滚烫。他真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在这十方空间内,一切都是解应宗主导,烛九阴若非被召唤,便应被隔绝在某个独立空间,与外界毫无瓜葛。 可如今听了烛九阴的话,他才猛然惊醒,自己与解应宗的一切,竟都如同在烛九阴的眼皮子底下上演,被它看得一清二楚。天哪!印宿白只觉内心仿佛被无数细针深深刺痛,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是老天降下一道雷,将自己劈死算了。 烛九阴似乎并未打算就此罢休,它继续以一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口吻说道:“现在才开始懊悔?早干嘛去了?你还记得你当初如何深情款款地说:‘宗宗,今晚我想与你来场鸳鸯浴,我们共赴一场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的极乐之旅,可好?’你提出那样的要求时,怎就没想过以后是否会为此懊恼呢?”烛九阴的声音中充满了戏谑与嘲讽,让印宿白更加难堪。 印宿白此刻的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他恨不得现在就拿针线将烛九阴的嘴巴缝上,让它再也无法说出这些让自己难堪的话来。他恼羞成怒地对着烛九阴大声吼道:“好啦!你闭嘴!我去忙了!你说的事情我都记着了!”说罢,印宿白便匆匆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让他无比尴尬的地方。 印宿白心中暗自叹息,对于烛九阴,他从未有过胜算。仿佛烛九阴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只要它一开口,自己就会陷入无比尴尬和窘迫的境地。然而,他也明白,烛九阴虽言语刻薄,但心中却对解应宗充满了忠诚与敬爱,这份情感,与自己并无二致。 第23章 给家人准备过冬物资 印宿白轻车熟路地踏入十方空间那宛如宝藏般的仓库所在,目光在其中逡巡,精心且细致地挑选着物品。那摆放整齐的鸡蛋,每一颗都圆润饱满得如同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蛋壳表面泛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好似被一层淡淡的柔光所笼罩,仿佛每一颗鸡蛋里都蕴含着蓬勃的生命活力,正等待着破壳而出的那一刻,绽放出新的生机。他轻轻拿起一颗,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两包手工红糖上。这两包手工红糖,还未打开包装,那股浓郁而醇厚的香气便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丝丝缕缕地萦绕在鼻尖,甜蜜的气息仿佛有实质一般,让人还未品尝,便已沉醉其中。那香气,带着一种质朴而温暖的感觉,仿佛能让人回忆起小时候围坐在火炉旁,喝着红糖水时的温馨场景。 还有那牛奶糖,一包包整齐地排列着,还未拆开包装便感觉到散发着诱人的奶香。那奶香四溢开来,似乎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仅仅是闻到这股香气,便让人心生欢喜,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这股香甜的气息所驱散。印宿白想象着弟弟二郎吃到这些糖果时脸上洋溢的笑容,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 然而,将这些东西从十方空间中带出虽易如反掌,但二次包装却着实是个不小的工程。就拿红糖来说吧,印宿白先是小心翼翼地去除原有的包装袋,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一不小心就弄撒了里面的红糖。 接着,他用厨房纸巾轻柔地包裹住红糖,每一张纸巾都叠放得整整齐齐,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是在给红糖穿上一件温暖而舒适的外衣。而且,为了便携与分享,一袋红糖还需被细致地分为两份进行包装。他仔细地用厨房秤测量着,确保每一份的量都恰到好处,然后用丝线仔细地捆绑好,每一个结都打得结结实实。 牛奶糖亦是如此,每一颗都需要去掉原包装。印宿白坐在桌前,一颗一颗地拿起牛奶糖,拆去原先薄如蝉翼的糖纸,然后将其仔细地用厨房纸巾包裹着,手指灵活地转动着,不一会儿,一颗颗糖果就被褪去了原包装,改用厨房纸巾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礼物。 印宿白不禁感叹,仅是这些看似简单的二次包装工作,就足以让人失去耐心。长时间的重复动作让他的手臂有些酸痛,腰也有些发酸,但他依然坚持着。然而,每当他脑海中浮现出弟弟印二郎那双充满热情与期待的眼睛,所有的疲惫与不耐烦便瞬间烟消云散。他仿佛看到了弟弟妹妹们围在他身边,开心地笑着,争抢着这些美食的场景,那画面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温暖和动力。 当印宿白手提装满吃食的篮子出现在自家小院的那一刻,原本宁静的小院瞬间热闹起来。印南山与惠四娘原本正坐在院子里闲聊,看到印宿白的身影,瞬间惊呆了。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是弟弟印二郎反应最快,他像一只欢快的小鹿,飞快地跑到印宿白身边,紧紧抱住印宿白的腿,用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喊道:“哥哥,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二郎好想你啊!”那声音里充满了思念和依赖,让印宿白的心中一阵感动。 印南山与惠四娘在小儿子的呼唤声中回过神来,连忙走到印宿白面前。印南山上下打量着儿子,眼神中满是关切和担忧;惠四娘则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印宿白的后脑勺和脸颊,眼中满是慈爱和心疼。确认儿子安然无恙后,惠四娘的眼泪又不禁夺眶而出。 她一边轻轻擦拭着眼泪,一边激动地对印南山说:“孩他爹,你看咱大郎全好了,后脑勺的包也消了。”那语气中充满了欣慰和喜悦。 此时,印二郎的注意力已从哥哥身上转移到了他手中的篮子上。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篮子,看到了鸡蛋,闻到了甜味,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忍不住拍手欢呼道:“哦~哥哥又带好吃的回来喽~哥哥,又带好吃的回来喽~”那声音清脆悦耳,在小院里回荡着。 印南山与惠四娘也被印二郎的欢呼声吸引,将视线投向了篮子。惠四娘连忙接过篮子,关切地问印宿白:“大郎,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她的眼神中既有惊喜,又有一丝担忧,生怕这些东西来路不正。 印宿白理解母亲的担忧,微笑着对父母点了点头,说道:“爹,娘,我们进屋说吧。这些都是师傅老人家赏赐给我的,你们放心吃就好。以后给弟弟妹妹一天两个鸡蛋,这只鸡也今天烧了吃,让大家都尝尝鲜。里面白色的纸包裹着的是红糖,娘看放在哪里比较方便。”他的语气平和而坚定,让父母感到安心。 惠四娘一边听着儿子的话,一边将篮子里的物品一一取出。那只脱毛的鸡虽说看起来有些其貌不扬,但少说也有五六斤重,沉甸甸地握在手中,让人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收获。四个纸包裹着的红糖,整齐地摆放着,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用心。 还有一篮子共86个鸡蛋,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像是一个个小太阳,散发着温暖和希望。看着这些,惠四娘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嘴唇微微颤抖着,只能无助地看着印南山,眼中满是惊喜和感动。 印宿白看着母亲惊讶的表情,心中暗自思量,或许现在安慰也无济于事,等以后父母见多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自然就会习惯了。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会逐渐接受这些超乎寻常的事情。 于是,他又给父母抛出了一个不亚于惊雷的消息:“我一会就要回去了,不过这次爹娘给我准备点装粮食的袋子,和装油盐酱醋啥的罐子,以及多拿几个篮子或者框给我。师傅说他那里没有能够出现在人世间的东西装东西,所以很多东西想给我但是没法给,因此要我这次去自行准备好装东西的物品,然后下次回来就好装东西,这样我们一整个冬天也不用担心饿肚子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希望能尽快准备好这些东西。 印南山闻言并未多心,反而觉得老神仙说得很有道理。在他心中,仙家的东西,岂能轻易在人世间出现?那可是超凡脱俗、神秘莫测的存在,岂是寻常人所能轻易触及的。又听说儿子一会就要走,他心中涌起一阵不舍与担忧。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牵挂。 他立刻转身对惠四娘说道:“惠娘,赶紧给儿子准备几个装粮食的袋子,要厚实一些的,可别在路上破了。再把家里空的篮子和框都拿出来,拿些个头大的、能装东西的都找找。还有啊,把罐子啥的也多准备几个,不管是装干粮还是其他零碎物件,都能用得上。”他的语速很快,仿佛每耽误一秒,儿子就会多一份危险。 印南山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盘算着还有哪些东西可能用得上。他觉得光妻子一个人收拾恐怕来不及,便停下脚步,撸了撸袖子,自己也跟着去准备了。他还未恢复好的退显得的动作有些迟钝,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担当,仿佛要为儿子做好一切准备,让他能够安心地离开。 这边,印二郎已被印宿白轻柔且小心翼翼地抱坐在腿上,仿佛印二郎是一件无比珍贵的稀世珍宝。印宿白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个包裹着牛奶糖的纸包。那纸张虽已尽可能包紧,但边缘还是有些松散,随着印宿白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一路的不易。 他从里面拿出一块牛奶糖,那糖在柔和的昏黄油灯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散发着浓郁醇厚的奶香,那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让人忍不住多吸几口。印宿白微微倾身,眼神中满是宠溺,轻轻地将糖塞进了印二郎的嘴里。 印二郎瞬间感觉口腔被香甜的奶味所包裹,那浓郁的奶香在他的味蕾上肆意绽放开来,仿佛一场甜蜜的风暴席卷了他的整个口腔。他的小眼睛瞬间变得更加有神采,亮晶晶的,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闪烁着兴奋与喜悦的光芒。 他激动地看着印宿白,嘴角高高扬起,开心地说道:“哥哥,是糖!好好吃的糖呀!哥哥,你也吃。”说着,他还伸出略显干瘦如柴的小手,那小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想要把糖递到印宿白嘴边,眼神中满是真诚与分享的**。 印宿白看着怀里激动的印二郎,内心充满了幸福与心酸交织的复杂情感。他从印二郎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吃到糖果时的情景。那时的自己,眼中满是对美好事物的渴望和纯真的喜悦,那种喜悦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带着无限的生机与希望。印宿白不确定,或许当时的表情比现在印二郎还要夸张吧,毕竟那时的自己,从未品尝过如此甜蜜的滋味。 那块糖是钱小军带给他的,也是这块糖拉近了自己和钱小军的距离。想起那段时光,印宿白的心就开始隐隐作痛。那时的他们,一起在田野间奔跑嬉戏,一起在溪边捉鱼摸虾,那份纯真的友谊如同山间清澈的溪流,纯净而美好。若不是自己的作死行为,他与小军又怎会从此再无见面的机会?那曾经的美好回忆如今只能成为刺痛心灵的利刃,每一次想起,都让他的心如刀割。 “哥哥在师傅那边吃了很多糖了。这些都是给二郎的糖,不过二郎一天只准吃两块,早晨吃一块下午吃一块,吃完之后要用水漱漱口,不然牙齿会坏掉的。”印宿白轻轻捏了捏印二郎因为咀嚼着奶糖而一鼓一鼓的小脸蛋,那脸蛋软乎乎的,仿佛轻轻一捏就能挤出水来。二郎明显有些营养不良,头大脖子细,显得眼睛更加圆润凸显,那眼神中却透着无尽的纯真与善良。 印二郎是个乖孩子,一边用力地咀嚼着奶糖,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那哥哥,我可以给妹妹吃嘛?还有大伯家的哥哥和姐姐,二伯家的哥哥和姐姐。”他那纯真的眼神中充满了分享的**,仿佛想把这份甜蜜传递给身边的每一个人,让大家都能感受到这份快乐。 印宿白看着印二郎那满含期待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摇了摇头,对着印二郎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些只能二郎自己在家吃,出去了对谁都不能说,知道吗?至于大伯和二伯家的哥哥姐姐们的,下一次哥哥再给他们带回来,这次哥哥没有东西装了。”印宿白深知,自家突然出现的这些在这个世界上本不该存在的东西,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不是印宿白目前想要看到的局面,至少要让自己在这个村子里面站稳脚跟之后,才能慢慢地显露出自家的不同,现在只能隐藏起来享用。 印二郎听了哥哥的解释后,小脸蛋上原本有些失落的神情瞬间又明媚了起来,他激动地对印宿白说道:“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哥哥,你不知道,这几天妹妹可乖了,以前每天都哭得撕心裂肺的,这几天除了拉了尿了哭两声外,别的时候都不怎么哭了。妹妹还会对着我笑呢,那笑容可甜啦。”印二郎把他这几天想要跟哥哥分享的悄悄话都逐一讲了出来,虽然很多话说得没有逻辑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印宿白依旧微笑着安静地听着,眼神中满是宠溺。 不多时,印南山和惠四娘将准备好的空口袋、篮子、框以及瓶瓶罐罐等都整齐地摆放在了堂屋的一角。那些口袋叠得方方正正,篮子编得精致结实,框也打磨得光滑平整,瓶瓶罐罐更是擦得干干净净,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夫妻俩看着这一大堆东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似乎准备得有点多了。 印南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动作带着一丝憨厚与羞涩,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印宿白说道:“大郎,你看这些东西是不是准备的有点太多了?要不你少拿几个吧?别带的太多到时候让老神仙为难。人家老神仙能给你东西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咱可不能得寸进尺啊。”印南山刚开始光顾着激动地准备东西了,这会才反应过来,人家老神仙只是说给自家点东西,可没说要把自家塞满啊? 印宿白望着父亲那张略带羞涩的脸庞,那脸庞上刻满了岁月的沧桑和生活的艰辛,微笑着轻声安抚道:“爹,你不必担忧,师傅曾说,家中无论多少,尽数带去便是。家中若还有闲置之物,一并携来也无妨。师傅他老人家神通广大,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印南山一听儿子此言,连忙摇头拒绝道:“这些已是我们过于贪心之举,岂能再添?大郎啊,你此去定要悉心聆听老神仙的教诲,若有任何吩咐,你尽管回来告知我们。我们虽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会尽自己所能支持你。” 惠四娘亦走上前,紧紧拉着印宿白的手,那双手粗糙而温暖,满含深情地说道:“大郎,你从未离家如此之久。你可知,你这一走,我和你爹日夜挂念,生怕你在外受苦受欺。无人护你周全,皆是我们做爹娘的无能。我儿若在外受了委屈,回来定要告知为娘,万不可隐忍不言,听到了吗?你可是娘的心头肉啊。”说着,惠四娘的眼眶又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印宿白望着眼前这对淳朴憨厚的夫妇,他今生的父母,内心涌动着无比的感动与满足。他们二人从不贪求,满心满眼皆是疼爱子女。此生,他必当善待这对至亲,不,是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般,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他们。 “娘,好好的怎么又落泪了?我在师傅那里不过是学艺,并非做苦役。况且师傅目前仅我一名弟子,何人敢欺辱于我?倒是爹娘,我离家期间,你们定要保重身体。家中吃穿用度,你们无需挂心,我自会料理。还有二郎,你要听话,帮着爹娘照顾好小妹。”印宿白一边安慰着印南山和惠四娘,一边也细心地叮嘱着弟弟印二郎的日常职责。 印二郎闻言,连忙点头应道:“哥哥,你放心。我定会在家看好小妹,不让大耗子把她拖走。我时刻不离的守护着她。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哦。二郎会想你的。”说着,印二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胸脯虽然还很单薄,但却透着一股坚定,保证着,随后又依依不舍地抱着印宿白的大腿,诉说着离别的不舍与思念。 印宿白蹲下身子,与印二郎四目相对,那眼神中充满了关爱与鼓励,不禁伸出右手,轻轻捏了捏二郎的脸蛋,温柔地哄道:“哥哥此次前去,大约五日便能归来,到时候给二郎带好吃的、好玩的回来。二郎乖乖在家等哥哥,好不好?” 印二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那神情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随即伸出右手的小拇指,示意要与印宿白拉勾勾。印宿白亦伸出自己的左手小拇指,与印二郎的小拇指紧紧相扣,两人摇晃着小拇指,齐声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那声音清脆悦耳,在堂屋里回荡着。 拉完勾后,印宿白将父母带来的物品悉数汇集一处,心中默念进入十方空间的咒语,瞬间,一道柔和的光芒闪过,他便消失在了印家人的眼前。 印南山与惠四娘虽心中早有准备,但仍难掩不舍。惠四娘紧紧咬着嘴唇,泪水夺眶而出;印南山则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中满是失落与牵挂。唯有印二郎,一脸惊讶地喊道:“呀!哥哥不见了!”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疑惑,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第24章 兑现承诺苗璨宇略施小计 在十方空间这方独特且神秘的领域中,时间的流转与外界仿若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维度,其差异之大,为印宿白提供了一个近乎“作弊”般的时间优势。这优势宛如一把神奇的钥匙,为他开启了一扇通往无限可能的大门,让他得以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更多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印宿白深知这一优势的珍贵,他如同一位精明的战略家,充分利用这一得天独厚的条件,全身心投入到一项庞大而复杂、宛如构筑宏伟宫殿般的任务之中——对十方空间进行全面且深入细致的整理与改造。 十方空间,宛如一个被岁月遗忘的巨大宝库,里面堆满了形形色色的物品,杂乱无章却又蕴含着无尽的价值。印宿白需要整理的便是他可支配的区域,就像一位勇敢的探险家,决心在这片他专属的领域中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秩序之路。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整理,更是为未来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 当然,印宿白并非是一个只知埋头苦干、毫无道德底线之人。当他凝视着远方矗立的四时阁与往生殿时,心中虽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波澜,但这波澜却并非源于单纯的好奇之心。事实上,他早已被烛九阴与解应宗同时以严肃且郑重的态度告诫,务必远离这两处神秘莫测之地,尤其是不可因一时的好奇而擅自踏入探究。 烛九阴与解应宗那凝重的神色、深沉的话语,如同警钟一般在印宿白的心中长鸣。他一向遵循“听人劝,吃饱饭”的处世原则,深知谨慎行事的重要性。尽管在某些时刻,内心难免涌起一丝如细丝般缠绕的探究**,那**如同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他的好奇心,但他总能凭借顽强的意志力及时克制,不让这份好奇之火蔓延开来,将其扼杀在萌芽状态。 他明白,烛九阴与解应宗之所以神色凝重地告诫自己,必有其深意,这背后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与秘密。因此,他选择遵循乖乖听话原则,老实本分地不去打探、不去整理关于这两处地方的任何信息,如同一位忠诚的卫士,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如此,印宿白以一种超乎常人的自制力,守护着自己的道德底线与对未知的敬畏之心。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自信,仿佛在向这个世界宣告他的决心。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十方空间他目前可以任意碰触且生活的任何一个角落,那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扫视着每一寸空间。 他先是各处看了看,那目光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检阅官,审视着每一个角落。最后,他发现唯一需要整理也是他能够整理的便是仓库,以及后期解应宗开垦的种植和养殖区域。 仓库,宛如一个巨大的杂物堆,里面堆积如山的物品杂乱无章地摆放着,仿佛一群失去秩序的士兵。印宿白穿梭于仓库的浩瀚货架之间,那些货架高耸繁杂,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物品,有古老的书籍、精美的器具、珍贵的药材等等。他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对这些堆积如山的物品进行精心编码与整理。 每一个货架、每一件物品都被他认真清点并记录,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将杂乱无章的仓库赋予了新的生命。他用双手和智慧,让仓库变得井然有序,仿佛一座精心打造的博物馆。 当他踏入种植养殖区域时,那份用心与专注更是达到了极致。那一片片郁郁葱葱的庄稼,在他眼中不仅仅是植物,更是关乎未来生存与发展的宝贵资源。他穿梭在田间地头,脚步轻盈而敏捷,仿佛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他仔细检查每一株作物的生长状况,那专注的眼神如同一位慈爱的母亲,关注着自己孩子的每一个细节。他拔除那些成熟或过于密集的植株,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在呵护着自己的孩子,生怕弄疼了它们。 在养殖区域,他同样一丝不苟,对每一头牲畜都进行了细致的检查,查看它们的健康状况、饮食情况等,确保它们的健康与安全。他用手轻轻抚摸着牲畜的毛发,那温柔的动作仿佛在传递着无尽的关爱。 经过印宿白的不懈努力,整个十方空间焕然一新。原本杂乱无章的空间变得整洁有序,每一处都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与活力。那整洁的仓库、茁壮成长的庄稼、健康活泼的牲畜,构成了一幅和谐美好的画卷。然而,在整理的过程中,印宿白意外地发现,这个空间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增添了许多新的物品。 这些新增的物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令人目不暇接。璀璨夺目的玉石珠宝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彰显着无尽的奢华与高贵;庄重古朴的金器,以其精湛的工艺和华丽的纹饰,诉说着非凡的历史与价值,仿佛是一位位沉默的历史见证者;还有各种色彩斑斓、质地坚硬的矿石,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引人遐想,让人不禁猜测它们来自何方,又有着怎样的用途。更令人震惊的是,这里还陈列着令人胆寒的热武器、生化武器以及冷兵器,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战斗,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然而,在这众多的物品中,印宿白却未能找到一个银器,这让他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他暗自懊恼,如果早知道要穿越到这样的世界,当初一定会叮嘱解应宗多准备些银子,或者至少挖些银矿进来。现在,他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面对这些珍贵的物品,却难以找到合适的方式将其转化为实际的帮助。他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物品,心中五味杂陈,仿佛面对着一桌丰盛的美食,却无法下咽。 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稻谷、麦子以及五谷杂粮,印宿白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这些都是宝贵的财富,但在这个封建王朝的世界里,很多东西都难以解释清楚。钱帛动人心,这些显眼且价值连城的粮食一旦暴露,很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纷争。他深知,无论身处哪个世界里,人们的贪婪和**是无止境的,一旦这些粮食的消息传开,很可能会引来各方势力的觊觎,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危险。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印宿白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调味品上。他果断地排除了盐这一选项,因为在古代,盐是受到官家严格管控的战略物资,私自贩卖盐是重罪,普通百姓根本不敢触碰这条红线。那严厉的律法如同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人望而却步。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白糖上。他想到了外面那片翠绿的甘蔗林,心中顿时有了主意。那甘蔗林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向他招手,预示着一场新的机遇即将到来。 于是,印宿白化身为勤劳的空间小农民,开始了辛勤的劳作。他日夜不停地穿梭在甘蔗地里,手中的工具不停地挥舞着,那工具在光照下闪烁着银光,仿佛是他与这片土地沟通的桥梁。汗水湿透了衣衫,但他的眼神中始终充满了坚定和希望。 终于,在与苗璨宇约定的时间到来之际,他拿着事先准备好的药丸,那药丸承载着他和苗璨宇同盟的未来,印宿白满怀期待地走出了空间,踏上了赴约的路程。他的脚步轻快而坚定,仿佛迎接他的将是一个充满无限可能的新世界。 当他终于到达那处约定的地点时,暮色已如轻纱般悄然笼罩了四周。余晖洒在大地上,将一切都染成了温暖的橙红色。苗璨宇和苗云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他们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印宿白远远瞧见他们,便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奔跑着来到苗璨宇面前。他微微喘着粗气,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搪瓷瓶,那搪瓷瓶在余晖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希望。 印宿白将搪瓷瓶递到苗璨宇手中,语气诚恳地说道:“这里面的药丸,一天一粒,足够吃三个月了。正常吃十天左右就能有明显改善,如果你们不放心,也可以先让别人试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自信,仿佛这小小的药丸真的能带来奇迹。 苗璨宇双手接过搪瓷瓶,那瓶身还带着印宿白手心的温度。他感激地看着印宿白,眼中满是谢意,说道:“宿白,谢谢你。你给的我自然放心。”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印宿白拍了拍苗璨宇的肩膀,那动作带着一种兄弟间的默契与鼓励。他说道:“后面的事情就看你自己了,我能帮的也就这些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豁达与洒脱,仿佛完成了一件重大的使命。 两人匆匆一见,便又要分别。他们的身影在暮色中渐行渐远,仿佛两颗流星划过夜空,各自奔赴自己的方向。苗璨宇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了自己清幽的客房。月光如水般洒落在庭院之中,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银纱。 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苗璨宇坐在古朴的木椅上,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荡开来。他想到了家中的祖母,想到了那未知的命运,心中五味杂陈。 时间悄然流逝,待到晚饭时间,整个寺院内人流攒动。僧人们的诵经声、香客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曲。苗璨宇这才缓缓起身,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那衣衫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带着他的决心。他手中紧紧握着一封信和一瓶药丸,那信和药丸仿佛是他此刻的全部希望。他朝着女客住的院落走去,脚步不紧不慢,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莫名的坚定。 当他来到杨嬷嬷所住的院落时,小丫头正乖巧地站在门口守着。她穿着一件朴素的小花袄,扎着两个马尾辫,眼神清澈而明亮。听见小丫头的通报声,杨嬷嬷心中微微一怔,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后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让人将苗璨宇请了进去。 苗璨宇缓缓踏入屋内,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他的目光落在了假装不舒服的杨嬷嬷身上,只见杨嬷嬷半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眉头紧锁,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淡淡地说道:“嬷嬷,这是怎么了?可是要紧?”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仿佛一阵春风,试图吹散杨嬷嬷心中的阴霾。 杨嬷嬷装作很费力的样子说道:“真是奴才的错啊,这个身体实在是不中用了,老毛病时常发作。劳大少爷记挂了,只是这身子实在是沉重,都不能起身给大少爷请安了。”说着,她还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哀怨。 苗璨宇并不计较杨嬷嬷的做法,反而很关心地说道:“嬷嬷年纪大了,本该安享晚年的,不曾想陪着我来了这等荒郊野岭的地方。说来也奇怪,自从来了这里,我似乎想娘亲的时候都少了,如今连娘亲的样子都快忘记了。可见远离了苗府也并非坏事,至少我不那么伤心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无奈。 苗璨宇的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在杨嬷嬷心底泛起了层层涟漪。她算了算自己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收到太太的口信了,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她生怕自己被遗忘,毕竟她还指望着借着此次的事情给自己的儿女挣个好前程。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焦虑,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被角。 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安,杨嬷嬷对着苗璨宇问询道:“不知道大公子前来有何指示?奴才就是拼了一条老命,也要为大公子办到。”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急切,仿佛一只渴望得到食物的鸟儿。 苗璨宇看着杨嬷嬷的神情便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对方听进去了。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嬷嬷身体要紧,再紧急的事情也不能耽搁嬷嬷休息。这不,前些日子我到处寻偏方,不知道是孝心感动上天,还是因为此间庙宇真的有神仙眷顾,总之真被我找到了能够对祖母眼疾对症的药。这不就前来拜托嬷嬷这两天赶紧安排人将其送回府城,具体的服用方法我已经写在这封信里面了。” 说完,苗璨宇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之前印宿白递给自己的搪瓷瓶以及一份自己写好的信件。那搪瓷瓶和信件仿佛是他手中的珍宝,他双手捧着这两件物品,神情庄重地递到杨嬷嬷手中,然后微微躬身行礼便起身告辞道:“不敢打扰杨嬷嬷休息。”他的动作优雅而得体,仿佛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杨嬷嬷看着苗璨宇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立刻叫过了自己的心腹夏花。夏花面容姣好,眼神机灵,是杨嬷嬷身边最得力的助手。杨嬷嬷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声音虽小,但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叮嘱。夏花听闻后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转身向着偏院饲养牲口的地方快步走去。 在偏院中,马夫正在专心地给马儿喂草。马儿悠闲地咀嚼着草料,不时地甩动着尾巴,发出“唰唰”的声音。夏花走到马夫跟前停下脚步,轻声说道:“嬷嬷吩咐下来,明天早晨卯时三刻便要动身去府城,你今晚务必准备好马车等一应事物。”她的声音清脆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马夫听闻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应了一声,便开始着手准备起来。他检查着马车的各个部件,确保一切都完好无损。 这边苗璨宇回去之后便让苗云盯着偏院自家马车那边的动静。苗云是个机灵的小子,眼睛时刻盯着偏院的方向,不敢有丝毫大意。他的眼神锐利而专注,仿佛一只警惕的小猎豹。没过多久,他便前来向苗璨宇汇报说:“少爷,夏花刚刚找过赶车的马夫。”苗璨宇听闻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想:看来杨嬷嬷心急了,打算亲自回去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一只得胜的狐狸。 从靠山村赶马车去府城最快也要两天的时间,可见杨嬷嬷是打算趁着太太给祖母请安的时刻前去汇报,顺便在祖母面前刷一波存在感。苗璨宇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杨嬷嬷不要太蠢,不然后面该没戏看了。而他,也在暗中布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印宿白在完成向苗璨宇赠送药品的任务之后,再次回到了十方空间。印宿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提炼白糖的艰巨任务中,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进行着一项神圣的使命。他穿着一件朴素的粗布衣服,袖口高高卷起,露出结实的手臂。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根根甘蔗在他的巧手下逐渐蜕变。 他熟练地削去甘蔗的外皮,将甘蔗汁一点点地挤压出来,然后放入特制的容器中加热、搅拌。那甘蔗汁在锅中翻滚着,逐渐变得浓稠,最终化作了洁白无瑕、如雪般纯净的白糖。当最后一批甘蔗也成功转化为白糖之时,印宿白的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灿烂。他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成就感,仿佛完成了一件伟大的壮举。 然而,在这份成就感之余,印宿白也不禁算了算自己离家已近六日之久。这个念头一出,他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思念之情。那是对家的眷恋,对亲人的牵挂,以及对熟悉生活环境的深深怀念。 他仿佛看到了家中那温暖的炉火、亲人的笑脸,听到了那熟悉的乡音。尽管他深知自己正身处一条充满挑战与机遇的道路之上,但这份思念却如同一股暖流,温暖着他的心房,也提醒着他勿忘初心,继续前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执着,仿佛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将勇往直前。 第25章 杨嬷嬷急回苗府刷存在感 府城之中,那座声名显赫的苗府大门口,此刻天色尚处在朦胧未醒的状态,仅有一缕若有若无、极为微弱的曙光,如同轻柔的薄纱,缓缓洒落在这座历经岁月沧桑、散发着古朴韵味的古老府邸之上,为其精心披上了一层神秘而深邃的面纱。 空气中,丝丝缕缕的雾气悄然弥漫开来,它们如同灵动的精灵,在府城的每一个角落穿梭游走,使得整个府城都显得格外宁静而幽远,仿佛时间都在此刻放慢了脚步,沉浸在这静谧的氛围之中。 就在此时,杨嬷嬷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了苗府的门口。他们此次出行,乃是奉了当家太太万月如的明确命令,前往乡下陪同大少爷苗璨宇一同为老夫人虔诚祈福。 虽说如今尚未得到太太的正式召见,但杨嬷嬷心中另有盘算,她打算借此难得的机会回到太太身边,好好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巩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 杨嬷嬷一行所乘坐的车马,在府门口缓缓停了下来。马车刚一停稳,便有一位机灵的小丫鬟快步上前,她的脚步轻盈而敏捷,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她轻轻敲响了府门,那敲门声清脆而有节奏,仿佛是在向府内传递着某种信号。 门房透过门缝,一眼便认出这是太太身边的得力嬷嬷,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又热情。他赶忙打开了角门,动作麻利而恭敬,让杨嬷嬷一行人顺利进入府内。 杨嬷嬷进入后院之后,没有丝毫的耽搁,脚步匆匆,径直朝着自己女儿翠翠的屋子走去。翠翠可是杨嬷嬷的心头肉,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宝贝女儿,同时也是万月如的贴身丫鬟。万月如看在翠翠乖巧懂事的份上,对她还算给几分薄面。此时,翠翠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睡得十分香甜,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在做着一个美好的梦。 突然,她被人轻轻摇醒,还带着几分起床气,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但当她看清是自己的老娘时,立刻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娇嗔地说道:“娘,你啥时候回来的呀?这次出去这么久,可把我担心坏了,我每天都盼着你能平平安安地回来呢。” 杨嬷嬷拉着女儿的手,一脸慈爱地望着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爱。她急切地问道:“我刚刚到府门口,府里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我得在去找太太之前,把最近府里的情况了解清楚,这样心里才有底。”她深知,在这深宅大院之中,消息灵通可是至关重要的。 翠翠见娘亲满脸严肃,便也收起了撒娇的姿态,歪着头仔细想了想,然后对着杨嬷嬷说道:“娘,我听说上面来了旨意,让老爷监督今冬的运河清淤以及河堤加固的事情,而且时间要求比较紧迫,老爷这几天正为这事儿发愁呢。” 杨嬷嬷闻言,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那确实是件大事。”她心里清楚,一旦苗府督办徭役,那些被抽丁的人家若是不愿出人,便要出钱顶替。虽然最后这钱未必全都归督办的人,但他们可以私自提高免除徭役的金额,这无疑是个捞钱的好机会。想到此处,杨嬷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心中开始盘算着如何在这件事情上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 她再也顾不上周遭的一切,急匆匆地迈动着脚步,那脚步又快又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向着太太的住所——那华丽而又庄重的紫金苑快步走去。 一路上,她的衣角被带起的微风轻轻拂动着,仿佛也在为她的急切而助力。她目不斜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见到太太,将心中的这份急切传递出去,争取在这件事情上得到太太的支持和默许。 不多时,杨嬷嬷便来到了紫金苑的门前。她微微喘着气,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但她的眼神中依然透着坚定,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前进的脚步。 守门的小丫鬟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杨嬷嬷,赶忙上前行礼问候,声音清脆而恭敬:“杨嬷嬷,您回来啦,一路辛苦啦。” 杨嬷嬷也顾不上与小丫鬟多寒暄几句,只是匆匆询问了一下太太的情况。得知太太刚起身后,她便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挺直了身子,迈着稳健而又急切的步伐进了院子。她的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自己的目标之上。 很快,杨嬷嬷就来到了太太卧室的门外。她深知这深宅大院中的规矩,即便自己是太太跟前得脸的老人,平日里备受太太的信任与器重,但在没有太太传唤的情况下,是绝不能随便进出太太的房间的。 这是对太太的尊重,也是多年来在这大院中生存所遵循的铁律。她站在门口,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和发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端庄稳重一些。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随后,她转身对着今日当值的二等丫鬟欣儿轻声说道:“欣儿啊,你且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来了。”她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欣儿听闻,不敢有丝毫懈怠,应了一声“是”后,便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 杨嬷嬷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与期待,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静静地等待着欣儿的回话,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漫长。 在这繁华喧嚣却又隐隐透着几分庄重肃穆的苗府之中,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处处彰显着家族的显赫与底蕴。当家太太万月如正端坐在一把雕工精美的红木椅上,那红木椅的扶手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仿佛每一片花瓣、每一根羽毛都蕴含着生命的活力。万月如身姿婀娜,宛如风中摇曳的柳枝,仪态万千,尽显当家主母的雍容华贵。她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看似温婉,可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宛如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此时,丫鬟欣儿轻手轻脚地走到万月如身旁,她的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云朵上,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太太。欣儿微微俯身,凑近万月如的耳边,低声禀报着杨嬷嬷到来的消息,那声音细若蚊蝇,却清晰地传入了万月如的耳中。 万月如微微抬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仿佛在看一场早已编排好的戏码。她虽然是对着欣儿说话,但那话语仿佛是在这静谧的房间里随意飘荡,可实际上,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说给站在门外的杨嬷嬷听的。只见万月如略微提高了声音,语调中带着几分嗔怪,那嗔怪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人觉得过于严厉,又不失当家主母的威严。 她对着欣儿说道:“让杨嬷嬷进来吧。都是自家人,还分这么客套,偏要在门口请示。”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杨嬷嬷在门外听得真真切切,她的耳朵微微竖起,不放过任何一个字。心中顿时一喜,那喜悦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迅速蔓延开来。她深知,太太这话虽是略带埋怨,但也说明自己在太太心目中还是属于自己人的。想到此处,杨嬷嬷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灿烂,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被笑容填满,洋溢着喜悦。 她迈着小碎步,那步伐轻盈而又急切,仿佛生怕走慢了一步就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一脸恭敬地进了房间,然后对着万月如福了福身,那动作标准而又优雅,笑着说道:“知道太太心里都有我们这些人,但是为奴为婢的,咱可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多日不见太太,太太瞧着倒是更加明媚动人了,那肌肤白皙如雪,泛着淡淡的光泽,可见没有我这个老骨头在身边烦着太太,太太的气色果然是好了不少。” 杨嬷嬷不愧是个会说话的,深知万月如爱听什么,便专挑那些能让万月如高兴的话来说。尽管话语中看似在贬低自己,可她那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万月如的脸庞,看着那笑靥如花的模样,眼角的鱼尾纹都透着笑意,就知道此时的万月如心情是多么的好。 万月如见贴身丫鬟瑶儿将自己收拾妥当了,瑶儿手法娴熟地为她整理着衣衫和发髻,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又优雅。万月如便缓缓起身,她身着华丽绸缎衣裳,那绸缎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繁花,摇曳生姿。 她上前拉着杨嬷嬷的手,那双手柔软而温暖,娇嗔地说道:“你呀真正是长了副巧嘴,这么些年了一点都没变。你们都退下吧。” 万月如留下杨嬷嬷说话,便清退了房间里面伺候的所有丫鬟。丫鬟们纷纷行礼退下,脚步轻盈而有序。待到身边的人都走开之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万月如和杨嬷嬷两人。 万月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那阴狠如同夜空中划过的闪电,转瞬即逝,却让人不寒而栗。她对着杨嬷嬷压低声音说道:“那个野种过得怎样?” 一想到苗璨宇,万月如就压不住的邪火四起。在她心中,不过是个落魄秀才的闺女,即使对老爷有授业之恩又能如何?想要压过自己,那是绝不可能的,她的儿子也别想有出头之日。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陷进掌心,仿佛要把心中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杨嬷嬷见状,赶忙拍了拍万月如的手,那动作轻柔而又安抚,轻声说道:“小姐,这么些年了。而且那个贱人也走了,咱们哥儿现在也是聪明得紧,学什么都是一点就通,先生都夸他有天赋呢。那个孩子就算现在还活着,只要一直回不了府城,他又能有什么大出息?每日里上午跪抄佛经,那佛经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没用心;下午便是闷在房间里埋头睡觉,整个人都变得懒洋洋的,反正跟少爷是没法比的。” 万月如听了杨嬷嬷的话,心情不禁好了很多,那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也微微上扬。即使是长子又能如何?我不叫他留在府城苗府,他便是啥都不是。 “小姐,我这次回来,主要是那孩子说是寻到了什么能够治疗老祖宗的药,便让我回来把药送回来,还给我一封信一并交给老夫人。”杨嬷嬷说着便从袖袋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信件和一个搪瓷瓶装着的药丸,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手中的东西是无比珍贵的宝贝。她将信件和药丸一并递给了万月如。 万月如看着两样东西,心中暗自思忖。那药瓶用蜡油封口的,严严实实,蜡油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一丝缝隙;信件使用火漆封口的还加了那个贱种的印章,印章的纹路清晰可见,显然是防着自己。这两样东西但凡自己开封之后,再怎么还原都会有痕迹,想到此,万月如的心中又是无比的恼火,那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仿佛要把一切都吞噬。 万月如将两样东西又推还给了杨嬷嬷,没好气地说:“既是让你亲手交给老祖宗的,那一会儿你跟我一同去请安,到时你亲手递给老祖宗好了。”万月如说完便率先向着房门外走去,她的步伐优雅而又坚定,只是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她又瞬间换上了满面和善的神情,那神情转换之快,仿佛变戏法一般,恢复了苗府当家太太的做派,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待到去了老夫人居住的松鹤苑请安的时候,万月如迈着轻盈而又优雅的步伐缓缓走进屋内。她身着华丽的服饰,那服饰上的刺绣精美绝伦,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匠心,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发髻上插着精致的珠翠,珠翠璀璨夺目,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优雅,宛如一只骄傲的孔雀。 她对着坐在上首的苗府老祖宗林老夫人盈盈一拜,那动作标准而又优美,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排练。然后,她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又迷人,笑着说道:“母亲大人,可要恭喜您老人家了。” 林老夫人看着下首的万月如,眼中满是慈爱与疑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万月如的内心。她笑问道:“你一向是个嘴巧的,这一大早的就来给我报喜,说吧?又想从我这把老骨头这里讨要点什么回去?”林老夫人的声音温和而又带着几分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万月如故作伤心地说道,那神情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眼中还隐隐闪烁着泪光:“母亲大人,真正是错怪了奴家了。杨嬷嬷还不快快将事情来龙去脉赶紧地跟老祖宗仔仔细细的交待清楚。”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受了极大的冤屈。 杨嬷嬷听了万月如的吩咐,便从万月如的身后走到正中间的位置,“扑通”一声便给林老夫人跪下,那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清脆可闻。她对着林老夫人恭敬地说道,声音清晰而又洪亮:“老奴给老夫人请安,愿老夫人康泰长健。”她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姿态十分虔诚。 林老夫人看着杨嬷嬷,便摆了摆手说道,那动作带着几分随意却又不失威严:“起来说话吧。你不是跟着去服侍大少爷去了吗?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大少爷也跟着回来了?”林老夫人一边对着杨嬷嬷说道,一边略带激动地找寻着苗璨宇的身影,她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视着,充满了期待。 杨嬷嬷再次躬身对着林老夫人说道,她的腰弯得很低,态度十分恭敬:“老奴就是受大少爷命令赶回来给老夫人送东西来了,这是大少爷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药丸,说是可以医治老夫人的眼疾,具体的服用方法都在这封大少爷写给老夫人的信里面写清楚了。老奴幸不辱命,总算将大少爷交代的事情办好了。”说完,杨嬷嬷便将药瓶和信件双手捧到老夫人身前,那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手中的东西是无比珍贵的宝贝。她将药瓶和信件交给老夫人的贴身嬷嬷林嬷嬷手里,林嬷嬷双手接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谨慎。 万月如静静地注视着老夫人那激动不已的神情与略显急促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暗暗用力,紧紧握住了手中那块精致的手帕。她的手帕上绣着精美的花纹,此刻却被她捏得有些变形。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恼怒,思绪翻腾不已:那个该死的贱种,究竟有何等过人之处?竟值得老夫人如此深深地牵挂与在意?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林老夫人缓缓接过林嬷嬷恭敬呈上的信件,动作轻柔而庄重,仿佛手中承载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信封,感受着那纸张的质感。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那动作缓慢而又细致,仿佛生怕弄坏了信纸。那一刻,林老夫人的面容宛如一幅生动的画卷,情感随着信件的阅读而起伏跌宕。 起初,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那是对亲人深情的期盼与怀念,仿佛看到了远方亲人的笑脸;紧接着,一抹不忍之色悄然爬上眉梢,似乎信中提及的某些内容触动了她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怜惜;最终,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衣襟,那是对过往岁月的无限感慨与对远方亲人的深切挂念。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林嬷嬷见状,连忙上前一步,用一块绣着淡雅兰花的手帕轻轻为林老夫人拭去泪水,那动作轻柔而又体贴。她的语气中满是关切与劝慰:“夫人,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切勿因情绪激动而伤了根本。孩子们的事,自有他们的造化,您这般忧虑,只会让自己更加辛劳。”林嬷嬷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仿佛林老夫人是她的至亲之人。 林老夫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那动作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随后她将信件递给了林嬷嬷,目光转向了一旁静立的万月如,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决绝:“叶儿,你把这封信交给月如看看。月如啊,璨宇这孩子的一片孝心,我准了。我林府世代以和为贵,我不希望因为家族内部的纷争,让苗家的根基动摇,更不愿看到内宅不宁,影响了家族的兴盛。”林老夫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期望,让万月如不敢有丝毫的违抗。 万月如接过信件,心中虽有疑惑,却仍保持着端庄的姿态,她的眼神快速扫视着信中的内容。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微笑仿佛隐藏着某种深意。 第26章 徭役开始万家动荡 原来,那封信中竟是苗璨宇主动提出要提前离开繁华却暗藏玄机的苗府,毅然决然地前往北方那偏远宁静的靠山村。他此举一是为了替老夫人诚心祈福,祈愿老夫人身体康健、福泽深厚;二是打算提前分府另过,开启属于自己的独立生活。 万月如心中暗自思忖:哼,还算他有点自知之明,既然他愿意主动避开这苗府的是非漩涡,前往那无人问津的偏远之地,我又何乐而不为呢?也免得日后我还要费尽心思去筹谋如何对付他。 于是,她立刻故作姿态起来,原本平静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哀伤之色,声音轻柔却又能让在场众人都清晰听见,说道:“璨宇这孩子啊,真是懂事得让人忍不住心疼。既然母亲已经有了这般决断,我自然是要遵从的。杨嬷嬷,你稍后就去我的私库里,仔细挑选些适合璨宇的物什,务必要精挑细选,一并送到母亲这里。等璨宇的仆从出发的时候,好让他们一起带上,也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在场的几位太太们,将万月如这番精心表演尽收眼底,心中皆是不屑至极,暗地里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腹诽:哼,嘴上说得倒是好听,什么心疼孩子,心里怕是巴不得那孩子早点离开苗府,省得在眼前碍眼,坏了她的好事。 而那些庶子庶女们,则各有各的心思。有的对苗璨宇提前分府另过充满了羡慕之情,觉得这就等同于提前获得了自由与独立,从此可以摆脱苗府的诸多束缚,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有的则觉得苗璨宇太过天真幼稚,认为年幼便离家,失去了苗府这棵大树的庇护,未来的日子必然会充满艰难险阻,只有愚笨之人才会选择这样一条充满未知的路。 待众人渐渐散去,林老夫人依旧紧紧握着苗璨宇的那封信件,手指不自觉地反复摩挲着信纸的边缘,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滑落,心中五味杂陈,犹如打翻了调味瓶。璨宇这孩子啊,自幼便失去了亲生母亲,那小小的年纪就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苦难。六岁起便由她亲自抚养,如今不过十一岁的年纪,却要独自去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说是提前分府另过,实则是为了避开万月如那层出不穷的算计与迫害啊。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跪在一旁的崔嬷嬷,眼中满是信任与托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无比坚定:“我今日收到璨宇的信,他说决定留在北边靠山村,提前分府另过。你作为他的奶娘,对他的习性最为熟悉,你回偏院去,问问有哪些人愿意随你一同前往。愿意去的,我会将他们的身契一一整理好,一并交给璨宇。以后啊,璨宇就拜托你多费心了,一定要照顾好他。” 崔嬷嬷闻言,心中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仿佛看到了小姐生前那未竟的心愿即将实现的曙光。小姐在世时,就曾无数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窗外的明月表达过希望少爷能够早日脱离苗府,独立生活的愿望。至少那样,少爷不必再看他人的脸色行事,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自在地生活。 崔嬷嬷含泪叩谢:“老夫人请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哪怕拼上这条老命,也要照顾好大少爷。” 说罢,崔嬷嬷起身,脚步匆匆地赶往偏院,开始着手准备起来。她先找到了苗风,将这个天大的喜讯告知他。苗风听后,兴奋得两眼放光,立刻像一阵风似的跑去通知了在后门当值的苗云的父亲孙大有,以及在针线房工作的妹妹孙燕儿。三人迅速告假,一路小跑返回偏院,与崔嬷嬷一同收拾起苗璨宇的行李与日常用品。他们小心翼翼地将每一件衣物叠放整齐,把书籍一本本擦拭干净后摆放好,生怕有一点损坏。 不久,林嬷嬷前来传达老夫人的指示,带来了一笔不菲的体己钱,那钱袋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老夫人对苗璨宇的牵挂与期望。还有一些衣物、书籍、药材等生活必需品,林嬷嬷严肃地叮嘱道:“这是老夫人给大少爷的,你们到了靠山村一定要照顾好少爷,不可有丝毫懈怠。记住,无论身在何处,都要谨守本分,不可做出那奴大欺主之事。送你们的车已在后门等候。” 崔嬷嬷一行四人,连同一位经验丰富的车夫,带着苗璨宇的私人物品、老夫人赏赐的财物,以及万月如通过杨嬷嬷转交的包袱,两辆马车缓缓驶出苗府。一辆马车装载着货物,那货物堆得满满当当;另一辆供人乘坐。就这样,他们踏上了前往靠山村的旅程。 车内,崔嬷嬷的心情复杂至极,既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想象着少爷在靠山村能够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也有对未知生活的担忧,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然而,与此同时,靠山村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动荡之中。原本宁静祥和的小村庄,此刻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喧嚣无情打破,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大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像一群受惊的小鹿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纷纷,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女人们或哭或喊,那哭声撕心裂肺,声音中带着对未知的恐惧,不知道朝廷的徭役会给家庭带来怎样的灾难,还有对家人的不舍,担心亲人此去凶多吉少;男人们则大多沉默寡言,眉头紧锁,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压着。偶尔抽一口旱烟,吐出一圈圈烟雾,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迷茫与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这一切的源头,是里长今天宣布的一则消息:朝廷即将抽丁服徭役,具体任务是前往修缮运河河堤及进行清淤工作。这对于靠山村这样的小村庄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村民们措手不及。 按照规定,每家每户必须出一名成年男子服徭役。对于人口众多的家庭而言,这或许还能勉强承受,咬咬牙挺过去;但对于那些本就生活拮据的家庭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让他们的生活更加艰难。 当然,也可以选择以金钱代役,但代价高昂,需支付三两银钱。这对于大多数村民而言,几乎是不可能承受之重,三两银钱对于他们来说,可能是一家人几个月的生活费用。 里长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寒风,穿透了每个人的心房,让村民们的心瞬间凉透了。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恐慌与无助,仿佛置身于一片黑暗的深渊,找不到出路。那些尚未分家的家庭,更是乱作一团,家人们互相推诿,都想将这份沉重的责任推给对方。 年轻人认为自己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应该由长辈承担;而长辈则觉得年轻人身强力壮,更适合这样的劳动,双方争执不下,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点就着。 即便是已经分家的家庭,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他们反复权衡,既担心出钱会影响日后的生计,让一家人的生活陷入困境;又害怕出人会让家庭失去主要劳动力,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该怎么过。总之,无论是哪种选择,都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束缚住。 靠山村,这个曾经宁静祥和的小村庄,如今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每个人的心都被即将到来的徭役所牵动,未来的命运充满了未知与变数,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船,随时都可能被巨浪吞噬。 在靠山村的一隅,印南山一家正沉浸在深深的忧虑之中,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印南山,这个家的唯一成年劳力,以其坚韧不拔的意志和勤劳的双手,默默支撑着这个温馨而又脆弱的小家。他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劳作,直到夜幕降临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如今,朝廷的徭役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才能让这个家继续维持下去。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开玩笑,它就像一个调皮又残忍的顽童,在不经意间便给人沉重的一击。此刻的印南山,右腿受伤还未恢复,稍微用力便会痛的冷汗直冒。而且即便他身体无恙,他的妻子惠四娘也坚决反对他去服那遥遥无期的徭役。 在惠四娘的心中,印南山就是家中的顶梁柱,是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庭唯一的依靠。一旦他离去,这个家便如同风雨中的烛火,摇曳欲灭,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风雨扑灭。 惠四娘整日守在印南山的床边,眼神中满是担忧与不舍。她看着丈夫那憔悴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泪水常常在眼眶里打转。她深知徭役的艰辛与危险,更害怕丈夫此去便再也回不来了。每当想到这些,她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痛。 正当印南山一家人心急如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困境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此人正是印宿白,他风尘仆仆地赶回家,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与温暖。他的归来如同一缕温暖的阳光,穿透了笼罩在印家上空的阴霾,让这个冰冷的家瞬间有了一丝生机。 伴随着印宿白的脚步踏入家门的,几口袋沉甸甸的粮食以及一堆精心筹备的吃食、用品也随之而来。那些口袋鼓鼓囊囊的,仿佛装满了希望。有装着洁白饱满米粒的口袋,米粒颗颗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米香;还有装着细白白面的口袋,面粉细腻如粉,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此外,还有之前常吃的红薯,也是满满三口袋,红薯表皮光滑,透着新鲜的气息。这些物品仿佛是为这个家庭带来了一丝生机与希望,让印南山和惠四娘那原本黯淡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光亮。 印家的堂屋里瞬间被这些物品堆得满满当当,仿佛变成了一个小型的仓库。那一刻,印南山与惠四娘的目光被牢牢吸引,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惊讶与激动,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的感觉所阻碍,一时间竟无言以对。他们的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想要去触摸这些来之不易的物品,仿佛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印宿白望着父母那惊讶的表情,嘴角不禁轻轻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调侃:“爹娘,还是赶紧把这些东西整理归类一下吧。不然一会儿要是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咱们可就说不清楚了。说不定人家还以为咱们家发了什么横财呢。”他的话语让气氛稍微轻松了一些,也让印南山和惠四娘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在儿子的提醒下,印南山这才恍然回神,连忙对惠四娘说道:“惠娘,大郎说得对,你赶紧带着大郎把这些吃食什么的摆放好。咱们得好好规划一下,看看这些东西该怎么用。”他的声音虽然有些虚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惠四娘低头望着地上的口袋,眼神中满是惊喜与感慨。里面装满了洁白饱满的米粒,足足有三口袋之多,每一袋都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一家人的希望;还有两口袋细白的白面,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口;此外,还有之前常吃的红薯,也是满满三口袋,红薯堆得高高的,像一座小山;鸡蛋两大框,个个圆润饱满,每一个大小都差不多;杀好去毛的鸡有五只,大鹅和鸭子也各有五只,整齐地摆放在一旁,它们的羽毛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更有一篮子猪肉,少说也有二十斤重,猪肉色泽红润,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增。除此之外,还有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着的东西,有腌制的咸菜、香甜的果酱,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然而,还有两口袋的东西,惠四娘却不敢轻易辨认。那白色的、如同雪花般纯净的物质,像是沙子一般细腻,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这东西惠四娘从未见过,甚至可以说,在以往的生活中,她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珍品。她好奇地凑近,用手轻轻捏了捏,那细腻的触感让她更加疑惑。 惠四娘与印宿白两人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才终于把这些粮食等物品搬运完毕。但剩下的那两袋子东西,却让印南山和惠四娘都陷入了困惑之中,他们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印南山皱着眉头,仔细端详着那两袋东西,眼神中满是疑惑;惠四娘则在一旁不停地猜测,却又始终得不出答案。 印宿白看着父母那疑惑的眼神,心中已然明白他们不认识白糖。于是,他微笑着对印南山解释道:“爹,这是绵白糖,是师傅送给我们的年礼,意思是让我们随意处置。儿子想着这么多白糖我们也吃不完,不如运到城里卖掉,正好可以换点银钱回来补贴家用。现在家里正缺钱,这白糖说不定能帮上大忙呢。” 印南山和惠四娘听闻此言,顿时惊惶失措起来。印南山语气中带着几分紧张地问道:“大郎,老神仙给咱们家送年礼,那咱们拿什么回赠给老神仙啊?咱们可不能白拿人家的东西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生怕因为不懂礼数而得罪了师傅。 印宿白上前握住父亲的手,温柔地安抚着他的紧张和不安:“爹,咱家的情况师傅都清楚,这些就是赏赐给我们的,不需要我们还礼。就算要还,也是以后我多孝敬师傅一些就好了。师傅他老人家心地善良,不会计较这些的。”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让印南山渐渐放下了心中的负担。 惠四娘听了印宿白的话,心里也安定了许多。她深知自家并无什么贵重之物可以回礼,此刻听儿子这么一说,心中的负担顿时减轻了不少。于是,她对着印南山说道:“孩他爹,正好这些白糖都拿去卖了换钱,咱们正愁着没钱抵扣徭役呢,这下可不用发愁了。这么多的白糖,少说也能值个五两银子吧?有了这些钱,咱们说不定就能躲过这一劫了。”她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印宿白听闻父母提及徭役之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详细询问了事情的原委后,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徭役对于普通家庭的沉重打击。三两银钱,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或许是一年甚至几年都未必能够积攒下来的血汗钱。他想象着那些因为徭役而家破人亡的家庭,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印宿白深知,这不仅仅是他家面临的问题,更是整个靠山村乃至整个天下无数家庭所面临的共同困境。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帮助家人渡过这个难关,同时也要尽自己所能,为那些同样身处困境的人们带去一丝温暖与希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为改变这一切而努力奋斗的身影。 印南山与惠四娘忙碌着整理着印宿白带回来的物品,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疲惫却又充满希望。而印宿白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思考着如何将这些物品转化为银钱,以解家中的燃眉之急。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一线曙光。他在心中盘算着,明天一早就去城里,找个合适的地方把白糖卖掉,然后再想办法应对徭役的事情。 与此同时,靠山村的其他家庭也在为徭役之事而焦头烂额。有的家庭正在紧急变卖家产以筹集银两,他们把自己家中能卖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只要能换钱的都不放过;有的家庭则四处奔波,试图寻找能够代替家中壮劳力服徭役的人选,他们走亲访友,四处打听,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更有的家庭已经陷入了绝望的深渊,不知该何去何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默默流泪,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然而,在这片愁云惨雾之中,印宿白的归来与那些珍贵的物品不仅为印家带来了希望与力量,更让印南山和惠四娘夫妻俩大为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惠四娘也激动得热泪盈眶,她紧紧抱住印宿白与印南山,声音哽咽地说道:“都是咱们大郎有本事啊!要是没有你回来帮忙,咱们这个家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就是咱们家的救星啊。”她的双手紧紧地搂着儿子和丈夫,仿佛害怕他们再次离开自己。 印宿白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温柔地安慰道:“娘,你别哭了。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没有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坚定,让惠四娘渐渐止住了哭声。 印宿白看着面前老实善良的母亲,以及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娘儿俩的勤劳踏实的父亲,不禁在心中暗自发誓,他一定要尽快改变家里的现状,他一定要让印南山和惠四娘夫妻俩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他要让父母不再为生活的艰辛而发愁,要让这个家充满欢声笑语,成为靠山村最幸福的家庭。 第27章 巧卖白糖建立合作关系 印宿白轻轻拍了拍父母的肩头,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安抚,仿佛是一汪平静的湖水,能抚平人内心的焦虑。 他以柔和而坚定的语气说道:“爹、娘,请勿为徭役之事过度忧虑,孩儿自有妙计解决。”他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让印南山和惠四娘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他心中暗自思量,此番经历让他深刻体会到无人可用的困境,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小山村里,真正能依靠的力量实在太少。因此,着手组建自己的团队,并逐步拓展势力范围,已成为他心中的头等大事。他深知,只有拥有了自己的力量,才能更好地保护家人,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各种危机。 印南山在心中反复权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村里众人的模样。最终,他认为兄长印东海与周四郎为人忠厚,值得信赖。印东海平日里待人诚恳,做事踏实,在村里口碑极好;周四郎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心地善良,从不做那些损人利己之事。 于是,他转身对惠四娘说道:“惠娘,你精心挑选些圆润饱满的鸡蛋,用篮子装好,我准备送往大哥家中,请他前来相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看到了印东海和周四郎前来帮忙后,家里困境得以解决的希望。惠四娘应声答应,正欲转身去准备,却被印宿白出声叫住。 印宿白望着父母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解释道:“爹、娘,此次卖糖之事,切莫惊动大伯与周叔。这白糖,孩儿自有办法寻觅买家。”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在印南山和惠四娘的心上。说罢,他果断阻止了父母请人帮忙的念头。 毕竟,这白糖的来历难以向旁人言明,若是传出去,说不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家中此刻皆是妇孺孩童,力量微薄,不得不防财帛动人心,以免招来不必要的祸端。他深知人心的复杂,在这个艰难的世界里,为了利益,有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印南山听闻儿子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觉得句句在理,便依从了印宿白的提议。然而,他心中仍放心不下,反复叮嘱印宿白前往镇上的路线,生怕儿子走错道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双手紧紧地握住印宿白的手,说道:“儿啊,路上一定要小心,遇到事情莫要冲动,能躲就躲。” 印宿白耐心倾听,待父亲絮叨完毕,趁其不备,悄然运转空间之力,那两袋白糖瞬间消失不见,被他收入十方空间之中。这空间之力是他穿越后意外获得的神奇能力,一直被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而后,他毅然决然地迈开大步,朝着镇子的方向疾行而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坚定。 出了村子,踏上官道,印宿白的目光被一处杂草丛生的荒地所吸引。此地恰好位于出村与官道的交汇之处,临近进村的道路,位置颇为显眼。荒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荒凉。他仔细勘察一番后,心中有了计较,加快脚步,继续向镇子前行。他想着,这处荒地或许以后能派上用场,说不定可以在这里建立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据点。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印宿白终于望见小镇的入口。放眼望去,人群熙熙攘攘,进出城门的百姓络绎不绝。那城墙虽不甚宏伟,却透着几分古朴与沧桑,墙头上“后山镇”三个大字历经风雨洗礼,斑驳陆离,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城墙上的砖石有些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粗糙的泥土,但依然坚固地矗立在那里,守护着这个小镇。 镇中布局井然有序,东边是小摊小贩们固定的经营之所,各类小吃、杂物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有烤红薯的香甜,有煎饼果子的酥脆,还有糖葫芦的酸甜。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南边则以牲□□易及铁器、瓷器、木工等匠人摊位为主,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与商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铁匠铺里,铁匠们挥舞着大锤,将一块块铁坯锻造成各种农具和兵器;瓷器摊上,精美的瓷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让人爱不释手;木工摊位上,木匠们正专注地雕刻着各种精美的图案;西边酒楼商铺林立,飘出阵阵诱人的酒香与菜香,引人垂涎。酒楼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招呼着过往的行人。 北边则是普通住户聚居之地,其间还夹杂着一些低矮破旧的房屋,而在那低矮房屋之中,同样有个销金窟般的瓦市,吸引着各路商贾与百姓前来交易。瓦市中人来人往,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印宿白径直走向西边的酒楼商铺,打算先探探白糖的市场价格。他一家家店铺逛过去,仔细询问白糖的售价。只见店内摆放的多是粗糙的砂糖,颜色泛黄,质地远不及自家白糖细腻洁白,可价格却居高不下,一斤竟要一百六十文钱,即便是批量购买,价格也仅仅稍降些许。他用手轻轻捻起一点砂糖,放在舌尖品尝,那粗糙的口感和淡淡的甜味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家白糖的品质如此优良,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摸清行情后,印宿白来到一家名为“正合钱庄”的地方。钱庄的大门宽敞明亮,门口站着两个威风凛凛的伙计,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行人。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精心加工而成的金饼,那金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递到柜台窗口。那掌柜的接过金饼,仔细查验成色,仔细观察着金饼的纹理和色泽,又放在秤上称量一番,而后抬眼望向印宿白,问道:“客官,您这是要存还是要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职业性的冷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好奇。 印宿白神色淡定,从容问道:“兑是怎么个兑法?”他的双手放在柜台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地看着掌柜。 掌柜的详细答道:“金兑银,一两金可换十两银子;银兑金,十一两银子换一两金;银兑铜钱,一两银换一千文铜板;铜板兑白银,一千两百文铜板换一两银。”掌柜的将市场行情一一告知印宿白,他的声音清晰而缓慢,仿佛在念着一本账本。 印宿白思索片刻,决定将金饼全部兑换成白银,共计四十二两。为方便携带,他只取了二两白银,其余则换成十两面额的通兑银票四张。他小心翼翼地将银票和白银收好,心中盘算着这些钱该如何使用。 兑换完银钱,印宿白径直前往瓦市。他在瓦市中穿梭走访,很快便发现了几个外地来的大商贩。那些商贩穿着华丽的服饰,身边跟着几个随从,眼神中透露出精明和狡黠。印宿白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从怀中掏出一些绵白糖样品,那白糖洁白如雪,细腻如粉,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佯装想买柑橘,询问商贩能否以糖换橘。 起初,那商贩并未将印宿白放在眼里,随意敷衍了几句,眼神中满是不屑。待看清印宿白递过来的白糖,不禁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好奇。他拈起一小撮白糖放入口中品尝,顿时被那纯正的甜度所惊艳。那甜度恰到好处,没有一丝杂质,仿佛是大自然最纯粹的馈赠。 商贩连忙说道:“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跟管事说下。”说罢,便匆匆转身离去,脚步有些急促,仿佛生怕印宿白反悔似的。 在那间略显静谧的雅室之中,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的窗户,如轻纱般洒落在地面上,仿佛给整个房间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衣,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不失高雅的氛围。印宿白静静地坐在雕花的红木椅上,那椅子雕工精湛,每一处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他的目光专注而沉稳,稳稳地落在坐在自己对面的大胡子大汉身上。 这位大胡子大汉身形魁梧得如同巍峨的小山,稳稳地坐在那里,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堡垒。他的胡须浓密而杂乱,却又透着一种不羁的豪迈,每一根胡须似乎都在诉说着他过往的传奇经历,在灯光下闪烁着别样的光泽。 他的面庞方正,轮廓分明,犹如被技艺高超的工匠精心雕琢过一般,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武之气。尤其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深邃而明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和神秘,让人不敢直视。而且,从他的面相上看,是那种比较正直的类型,眉宇间透着一股正气,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 此时,对方也在仔细地打量着印宿白。只见眼前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面容还略显青涩,带着一丝未脱尽的孩子气,那稚嫩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但是他的行事做派却显得格外沉稳,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超越年龄的从容。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睿智,仿佛经历过许多风雨洗礼一般,深邃得让人难以捉摸,让人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对方大胡子爽朗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这雅室中回荡,充满了力量感,震得桌上的茶杯都微微颤动。他微微欠身,以一种十分客气的姿态跟印宿白打招呼道:“鄙人宋天源,是这舜天商行的负责人。不知道小友如何称呼?”他的声音洪亮而豪爽,带着一种江湖人的直爽。 印宿白听闻此言,也赶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那动作优雅而得体。然后很是客气地跟宋天源说道:“宋大当家好,小子印宿白,此次叨扰还是希望跟贵商行做笔生意。”他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诚意。说罢,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白纸包裹着的东西,那白纸洁白如雪,隐隐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他单手托举着递给了自己对面的宋天源,动作沉稳而自信。 宋天源看着印宿白递上前的白纸包,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不出意外的话,里面应该就是刚刚下面人递上来的白糖。不过,他还是缓缓地打开看了看,只见那洁白如雪的白糖在白纸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晶莹剔透,每一颗糖粒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着一种纯净而诱人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上一口。 随后,他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印宿白身上,带着几分好奇和期待问道:“不知道小友打算怎么卖?有多少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商人的精明,试图从印宿白的回答中探寻出更多的商机。 印宿白看了看对面的宋天源,然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那茶香在口中散开,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他说道:“市面上的白糖售卖的价格,至于多少量?就看宋大当家能够吃下多少量了?”他的语气平淡而自信,仿佛手中掌握着无尽的货源。 宋天源看着对面波澜不惊的印宿白,内心里面倒是没有怀疑对方说的话,反而开始盘算着手头还有多少资金可以挪动。这笔买卖宋天源不想错过,因为他从里面嗅到了巨大的利益,那利益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着他不断前行。他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和期待。 经过一番仔细盘算之后,宋天源对着印宿白说道:“按照市面上白糖售卖的价格,这个价格似乎有点太高了,如果无利可图,这个买卖宋某也就不想谈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商人的狡黠,试图压低价格以获取更多的利润。 印宿白并没有显得慌张或者不安,反而淡定地微笑着说道:“宋大当家的说得对,但是如果这笔买卖做成了,以后的各种买卖合作都可以谈,白糖只是一小部分罢了。”他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自信,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话。 印宿白说着便又递上另一个纸包,这次里面包裹着的便是一块四四方方的干脆面。还没有打开,宋天源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充满食欲的香味,那香味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撩拨着他的味蕾。当打开纸包之后,香味更加浓郁,看着里面一块似饼非饼的东西,表面金黄酥脆,上面还撒着一些细碎的调料,宋天源不解地看着印宿白。 印宿白微笑着对宋天源说道:“此物叫干脆面,宋大当家不妨掰下一块尝尝味道如何?”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宋天源品尝后的惊喜表情。 宋天源听了印宿白的话果然掰了一块送进嘴里,只觉唇齿留香,口感香脆鲜美,那酥脆的口感和浓郁的香味在口中交织,令人回味无穷,吃了还想再吃。宋天源立马对着印宿白说道:“不知小友这个点心要价几何?”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急切,仿佛生怕错过了这个美味又赚钱的商机。 印宿白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只谈白糖生意,这一物现在还未量产,若要购买,也需要等待一段时间。若是与贵行建立了合作,后续的生意都好说,不知道宋大当家的考虑如何?”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让宋天源不得不认真考虑他的话。 宋天源对印宿白倒是相当高看,没曾想如此年轻的年纪,便有如此的胆识和手腕,关键是让对方心甘情愿地上钩,实在是诱饵太过美味,令人无法拒绝。他在心中暗自赞叹,觉得印宿白将来必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宋天源大笑着对印宿白说道:“宿白小友,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此次的白糖,我舜天商行采购五百斤。如果后面还需要补货,我该去哪里寻找小友?”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豪爽和喜悦,仿佛已经看到了这笔买卖带来的丰厚利润。 印宿白倒是很淡然地对着宋天源说道:“可以。后续如果还需要补货,直接去离后山镇不远的靠山村找印南山便可。”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很快,两人便签订好了契约,那契约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承载着两人的希望和承诺。并且宋天源支付了五十两定金给印宿白,那定金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仿佛是他们合作的见证。印宿白假装出去让人送货来,实际上是他去找专门帮人运输的人。他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从空间里面搬了五百斤的白糖出来,那白糖堆得像一座小山,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印宿白在筹备货品的间隙,步入了一家专门售卖器具的店铺。那店铺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具,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他精心挑选了两个用于摆放食品的攒盒,那攒盒做工精细,上面的花纹栩栩如生,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随后,他迅速地在这些攒盒中装满了便于陈列的美食:诸如色泽诱人的蛋黄酥,那金黄的色泽让人垂涎欲滴;甜而不腻的牛轧糖,散发着浓郁的奶香;松软可口的鸡蛋糕,仿佛轻轻一捏就会流出香甜的汁液;夹心丰富的小面包,每一口都能品尝到不同的美味;以及轻盈如云的棉花糖,像是一朵朵洁白的云朵,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不久,印宿白便携同随行人员抵达了舜天商行下榻的客栈。那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在那里,他与宋天源进行了一场直接的交易,一手交付货款,一手接收货物,两人的交易就此圆满达成,银货两清。临别之际,印宿白特意取出先前备好的攒盒,微笑着呈递给宋天源,说道:“宋大当家,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他的笑容真诚而温暖,让人感受到了他的诚意。 宋天源起初并未过分留意这份礼物,出于礼貌,还是收下了攒盒,心中暗自思量,这不过是对方的一片心意,无需过分介怀。然而,当宋天源返回家中,家中的孩子们好奇地打开了这两个攒盒,眼前展现的竟是他们从未品尝过的新奇美食时,那惊喜的叫声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宋天源不禁深感懊悔,心中懊恼之情难以言表,几乎悔不当初,觉得自己当时没有好好重视这份礼物,错过了与印宿白进一步拉近关系的机会。 第28章 偶遇乞儿规划团队建设 在繁华喧嚣、车水马龙的市井之中,人来人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成一曲永不停歇的市井交响乐。印宿白手中紧紧攥着从宋天源那里历经千辛万苦、费尽周折才赚取的一大笔沉甸甸的钱财。那一张张带着油墨气息的银票,在他掌中似乎承载了千钧之重,每一张都凝聚着他的心血与汗水。 这笔钱,不仅仅代表着物质上的丰厚收获,更象征着印宿白此前所付出的无尽努力与卓越智慧。无数个日夜的谋划、奔波,无数次在困境中的咬牙坚持,才换来了这来之不易的成果。 然而,此刻的他,却并未急于踏上归家的路途。他迈着悠然自得却又略带沉思的步伐,缓缓地在街道上徜徉。街道两旁,店铺林立,五颜六色的招牌在风中轻轻摇曳,招揽着过往的行人。 小贩们扯着嗓子叫卖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有精致的手工艺品,有香气扑鼻的小吃,还有色彩斑斓的布料。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各种嘈杂之声交织在一起,宛如一首永不停歇的都市交响乐。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印宿白的目光逐渐被一群特殊的人群所吸引——那是一群乞讨者。他们或坐或卧,与这繁华的市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印宿白放慢了脚步,细致地观察着这些乞讨者,发现其中绝大多数竟都是年幼的孩子。 那些小乞丐们衣衫褴褛,破旧的布条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都会被扯破。他们的面容枯槁,脸颊凹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稚嫩年龄极不相称的沧桑与无助。 有的小乞丐蜷缩在阴暗的街角,身体紧紧地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试图用那单薄的身躯抵御这世间的寒冷与残酷。他们的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过往的行人,嘴里不时地呢喃着祈求的话语,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希望的曙光。 有的则小心翼翼地尾随在路人身后,脚步轻盈而又迟疑,眼中满是渴望与期盼,希望能得到一丝丝微薄的施舍,哪怕只是一个铜板,也能让他们在这冰冷的世界里感受到一丝温暖。 目睹这一幕,印宿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怜悯之情。那怜悯如同一股暖流,在他的心中涌动,让他无法对这些小乞丐的遭遇视而不见。他停下脚步,毅然转身走进了一家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包子铺内,诱人的香气四溢,笼屉中的肉包子一个个圆润饱满,散发着令人垂涎的光泽,白白的面皮包裹着鲜嫩多汁的肉馅,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印宿白毫不犹豫地购买了大量的肉包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善良。随后,他转身朝着那些小乞丐走去。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温暖与关怀。那些小乞丐们似乎察觉到了印宿白的善意举动,纷纷投来了好奇而又略带警惕的目光。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食物的渴望,又有对陌生人的防备。 印宿白面带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又亲切。他将手中的肉包子递向他们,声音温和地说:“孩子们,吃吧,别饿着。”起初,那些小乞丐们还有些迟疑,不敢贸然接受。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不安,仿佛在害怕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背后隐藏着什么陷阱。但在印宿白那温和而坚定的目光鼓励下,他们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包子,那双手颤抖着,仿佛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随后,他们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吃相让人既心疼又欣慰。 吃完包子后,那些小乞丐们便自发地朝着城外的方向走去。印宿白心中充满了好奇,于是悄悄地尾随在他们身后。一路上,他目睹这些小乞丐们穿梭于大街小巷之间,对这一路的路况竟异常熟悉。他们时而钻进狭窄的小巷,时而绕过热闹的集市,仿佛这些街道就是他们的家。大约行进了三里地的距离,他们来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道观前。 这座道观看上去已经荒废了许久,大门早已破旧不堪,门上的漆也已剥落得所剩无几,露出了斑驳的木质纹理,仿佛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脸上的皱纹。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那绿色的苔藓像是一块块丑陋的补丁,贴在墙壁上。 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出现了裂缝和坍塌的迹象,断壁残垣在风中摇摇欲坠。道观的名字也已模糊不清,难以辨认,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残留的字迹,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然而,从它那破败不堪的样子来看,显然已经历经了无数年头的风雨洗礼。 一群脏兮兮的小毛孩子围聚在道观门口,他们好奇地盯着印宿白看,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警惕。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仿佛印宿白是一个闯入他们领地的陌生人。就在这时,从道观里面缓缓走出一个年纪最大的男孩子。这个男孩子的脸上布满了严重的痤疮,一颗颗红肿的痘痘宛如镶嵌在他脸上的狰狞伤疤,有的痘痘还泛着脓包,让人望而生畏。 他站在印宿白面前,目光中透露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大声质问道:“你是何人?来我的地盘有何目的?”他的声音粗哑而又充满敌意,仿佛是一只守护领地的野兽。 印宿白微微仰起头,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人。心中暗自思量,倘若不是这满脸的痤疮遮掩了他原本俊美的面庞,想必这个人也应当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吧。他有着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只是那满脸的痘痘让这一切都黯然失色。 然而,印宿白并未在脸上表露出过多的情绪,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淡定与从容的姿态,对着面前的人缓缓说道:“贵干谈不上,我只是想找这里能管事的人,谈一笔合作。”他的声音沉稳而又坚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倾听。 满面痤疮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印宿白后,缓缓说道:“我便是这里的能管事的人。大家都叫我苏大哥,不知道小友前来有何贵干?” 此人名叫苏凯泽,本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在那富贵显赫之家,他本应过着衣食无忧、备受宠爱的生活。家中奴仆成群,衣食住行皆有人伺候。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不知何时起,他的面部患上了一种令人深恶痛绝的疾患——痤疮。那满脸的痘痘让他的容貌变得丑陋不堪,周围的人都对他避之唯恐不及,甚至还时常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耻笑他的面容。那些嘲笑和歧视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在这样的冷嘲热讽之下,苏凯泽的内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无法忍受这种被人歧视和嘲笑的生活,于是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起初,他身上还带着一些钱财,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钱财渐渐用尽。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选择以乞讨为生。他在这繁华的都市中四处漂泊,尝尽了人间的冷暖。 当然,他并非那种毫无组织、盲目乞讨之人。他在这座破败的道观安顿下来后,便让下面的一帮小弟去四处乞讨。而他自己则留守在此处,等小弟们回来后,他再将乞讨所得统一进行分配。他会根据每个小弟的表现,合理地分配食物和钱财,让大家都能生存下去。 印宿白淡然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说道:“我要招募一批人,我不需要这些人有多么显赫的出身,我只要这些人对我忠心耿耿便可,只听令于我一人。” 苏凯泽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尽管对方是个男孩子,但说出的话却极具气势。那话语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苏凯泽压下心中的悸动,依旧冷静地询问道:“你是要收养奴仆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仿佛在担心印宿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印宿白对着苏凯泽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需要奴仆。倘若我要奴仆,你觉得我去牙行会买不到人吗?我要的是忠于我一人的士兵,是忠诚于我的将领,是可以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的声音激昂而又坚定,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苏凯泽被印宿白的话所深深震撼,不是因为对方的话语多么慷慨激昂,而是因为说这些话时印宿白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势不可当的气势。那是一种令人心生敬畏、无法忽视的力量,仿佛在他面前,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他前进的步伐。 印宿白看着沉默不语的苏凯泽,他知道对方需要时间来考虑。毕竟,任何人听到自己的来意,都会保持怀疑的态度。既然会去怀疑那便是好事,至少怀疑了便会去思考,去思考了就会花心思去了解,了解了便会做出选择。他静静地等待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印宿白将手中的一大包包子递给苏凯泽,语气诚恳地说道:“你可以慢慢想,不过我的时间有限。三日之内,你若是想清楚、想明白了,便去靠山村找我。我叫印宿白。这些包子算是我首次登门拜访的礼物。”他的声音温和而又真诚,仿佛那包子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他的一份心意。 苏凯泽接过包子,目光复杂地看着印宿白离去的背影。他心中明白,这个看似年轻的男孩或许真的能够给他和这些小弟们带来一个全新的开始。然而,他同时也清楚,这条路充满了未知与风险。他必须慎重考虑,做出最明智的选择。那包子的温热仿佛还在手中,而他的心中,却已经泛起了层层涟漪,在挣扎与期待中徘徊不定。 印宿白言毕,那话语在空气中悠悠回荡,未待对方有所回应,他便以一种洒脱至极的姿态转身离去。此时,天色已如同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笼罩,逐渐暗淡下来。街道两旁的店铺里,昏黄的灯光星星点点地透出来,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他深知,若再不归家,家人定会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心生忧虑。那担忧或许会在母亲紧皱的眉头间蔓延,在父亲来回踱步的脚步声中加重,在弟弟翘首以盼的眼神里愈发深沉。 于是,他加快了步伐,每一步都带着对家人的牵挂,朝着镇门口疾步前行。他的身影在渐暗的天色中匆匆掠过,仿佛一道黑色的闪电。然而,未曾料到的是,刚至镇门口,便被一位妇人紧紧拉住了胳膊。那妇人的手粗糙而又有力,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面粉的痕迹,显然是刚从忙碌中抽身而出。 只见那妇人神情激动,脸上的皱纹都因这激动而微微颤抖,连声说道:“果真是大郎啊!你表哥果然没有看错,大郎,来了镇上怎的不去大姑家坐坐?若非你表哥瞧见你回去告知于我,我尚不知你今日竟来镇上了。”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乡音,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关切与惊喜,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印宿白望着眼前紧紧拽着自己胳膊的妇人,听着她的话语,心中便已明了,这位妇人定是与自己相识,且关系颇为亲近。他迅速翻阅着肉身原有的记忆,那记忆如同一本陈旧的书籍,在脑海中一页页翻过。终于在记忆的深处,找到了这位妇人的身影——此人名唤印小雨,正是自己的大姑。大姑那慈祥的面容,曾经在他童年的记忆里留下过温暖的痕迹。 印宿白微笑着对印小雨说道:“大姑,家中突有急事,这才让我前来镇上一趟。知晓大姑家事务繁忙,我又无能为力,便不忍前去叨扰大姑。”他的笑容真诚而又腼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歉意。 印小雨听后并未多想,自家在镇上经营着一家磨坊,那磨坊坐落在镇子的一角,是一座稍显年代的四合院,屋顶的瓦片参差不齐,仿佛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虽然名为磨坊,但日子却也过得紧巴巴的。 自家丈夫兄弟三人,全靠着这一个磨坊为生,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推着沉重的石磨,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着。大家手头都不宽裕,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地花。日子虽不富裕,但与娘家兄弟相比,却已算是好了许多。 印小雨将手中刚买的包子硬塞到印宿白的怀里,那包子还带着温热,散发着阵阵麦香和肉香。她关切地说道:“大姑知晓,即便让你跟我回去,你也不会愿意的。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知道体谅别人。因此,大姑便买了几个包子,你带回去与你弟弟一同享用。大姑家年底事务繁多,一直抽不开身,也不知你爹的腿脚现今如何了?又恰逢抽丁服徭役,这可如何是好?大姑家中尚未分家,手中亦无多余银钱。这一两银钱,你且收好,回家后再与别家凑凑借借,用钱抵役,切莫让你爹去服那徭役了。”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那银钱在她手中攥得紧紧的,仿佛带着她全部的心意。 印宿白望着怀中的包子,那一个个面皮并不算太白净的包子,仿佛是大姑满满的爱。以及手中那块小小的、带着些许污渍的银角子,那银角子已经被岁月磨得失去了光泽,但此刻在他眼中,却无比珍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这股情感炽热而滚烫,仿佛将他的内心填得满满的,胀胀的。一种名为“感动”的情绪在胸腔中萦绕,直冲鼻腔,让他忍不住想要落泪。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印小雨瞧着眼眶微红的印宿白,心中甚是明白,自家这个侄子向来不善言辞,但为人忠厚老实,肯干实事。她笑着摸了摸印宿白的头,那动作轻柔而又温暖,仿佛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温柔地说道:“大郎啊,不管你爹如何,终究是我兄弟。大姑能力有限,能帮的忙也有限。你快点回家吧,天色不早了,你爹娘在家该着急了。大姑家中因事务繁忙,走不开身,便不送你了。大姑先回去了。”说完,她转身匆匆离去,那瘦弱的身影在渐暗的天色中渐渐模糊。 印宿白依旧呆呆地抱着装着包子的油纸包,那油纸包还带着大姑手上的温度。望着印小雨那急速往回赶的瘦弱身影,内心如同被一股暖流紧紧包裹。这股暖流最终汇聚成一股热气,堆积在眼眶之中,化作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滚落。那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瞬间被泥土吸收。 带着满满的感动,印宿白踏上了归家的路途。他的脚步变得轻快而又坚定,心中再次坚定地告诉自己,今生定要倾尽全力,为家人以及那些曾给予自己帮助的人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他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家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生活变得富足而又安逸。 他暗自发誓,绝不让上一世的悲剧重演。回想起上一世,爷爷印大勇离世时,自己未能尽孝,那遗憾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他记得爷爷那慈祥的面容,那温暖的笑容,可自己却没能在他身边陪伴他度过最后的时光。直至自己穿越到异世星球,也未能给予钱小军更多的回馈。那些遗憾如同烙印般深刻在印宿白心头,成为无法磨灭的痕迹。然而,今生他才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不是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仿佛在与命运宣战。 第29章 来自家人邻里的感动 在那如墨色般渐渐晕染开来的昏暗天色下,印宿白迈着略显疲惫却又透着几分坚定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他的身影被那渐渐浓重的夜色拉得长长的,仿佛是他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易。一路上,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大姑那关切的话语和殷切的期望,手中紧紧握着那带着大姑体温的银角子和包子,心中满是温暖与感动。 当他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家门口的时候,院子里正弥漫着一种焦急而又期待的氛围。那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院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紧紧地笼罩其中。印南山和惠四娘带着印二郎都在院子里面翘首以盼,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路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无比珍贵的事物。印南山的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关切,他时不时地踱着步,脚下的土地都被他踩出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惠四娘则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交叠在身前,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不安。 印二郎那小小的眼睛一刻也不敢眨,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两颗黑宝石一样闪烁着光芒。当印宿白的身影刚刚映入他的眼帘时,他那原本被印南山紧紧抱在怀里的小身子,瞬间像是挣脱了束缚一般,用力地从印南山的怀抱中挣了出来。他那小小的胳膊用力地挥舞着,双脚不停地蹬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着他。 然后,他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不顾一切地向着印宿白飞奔了过去。他那小小的身影在院子里快速地穿梭着,带起一阵小小的尘土。一边跑,他还一边扯着稚嫩的嗓子大声地喊叫着:“哥哥,哥哥回来了。”那清脆的童声在院子里回荡,充满了喜悦与急切,仿佛是一首欢快的歌谣。 印宿白缓缓地推开自己家的院门,那扇老旧的门在他的推动下发出“嘎吱”一声轻响,仿佛是岁月在轻声叹息。他微微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纸包,那纸包还带着他的体温,仿佛是他一路走来的见证。随后,他伸出双手,一把将印二郎轻轻地托举了起来。印二郎顿时乐得眉开眼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又纯真。他开心地呼喊道:“哈哈哈~哥哥~举高高~举高高喽”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在院子里久久回荡,仿佛要驱散这夜色中的一切阴霾。 惠四娘见状,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又亲切。她迈着细碎的步伐向着两个儿子走了过去,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轻盈,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温馨的时刻。走到纸包旁边时,她缓缓地弯下腰,轻轻地捡起了印宿白放在地上的那个纸包。一边捡,她还一边对着印宿白轻声说道:“大郎啊,把弟弟放下吧。天都黑了,别逗二郎了,这孩子晚上要是太兴奋了,半夜回头该尿床了。”她的声音轻柔而又温和,仿佛是一阵春风,轻轻拂过印宿白的心田。 印南山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快到自己肩头高的大儿子。此时的印宿白,已经像个小男子汉一样,稳稳地将弟弟托举起来,那模样让印南山不禁感慨万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欣慰与自豪,仿佛看到了儿子未来的无限可能。他深知,儿子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呵护在羽翼下的小娃娃了。 于是,印南山从凳子上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岁月的沉重。目光中透露出关切与疑惑,对着印宿白问道:“大郎啊,咋这么晚才回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厚重,仿佛带着无尽的牵挂。 印宿白抱着弟弟慢慢地走进了自家堂屋,那堂屋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微微摇曳着。他轻轻地放下了印二郎,然后拍了拍弟弟的小脑袋,轻声说道:“二郎乖,先自己玩一会儿。”接着,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银裸子,那银裸子还带着他的体温,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递给了印南山,然后又从怀中拿出四张银票,那银票在他的手中显得有些单薄,但却承载着他对家人满满的爱和希望。一并交到了印南山的手中。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照亮了整个堂屋。对印南山笑着说道:“爹,这次卖了四十二两银子呢。其中二两银子我送给掌柜的做润笔费了。这块银裸子呀,是我回来的时候,等在镇门口的大姑给我的,说是让咱们家用以资抵役用的。还有这些包子,也是大姑买了让我带回来给大家尝尝的。”他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喜悦。 印南山接过那块黑乎乎的银裸子,仔细地端详着,那银裸子上的纹路都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了。他的鼻腔忍不住发酸,心中五味杂陈。他缓缓地说道:“大郎啊,你大姑的钱咱不能要啊。你也知道,你大姑家也不宽裕啊。而且,你大表哥这两年也到了说亲事的年纪了,家里处处都得用钱呐。”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对于自己姐姐家的情况,印南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他知道姐姐一家人的生活也不容易。 惠四娘这时已经将包子从纸包里拿出来,整齐地摆放在土黄色的陶碗里面。那包子白白胖胖的,散发着阵阵麦香和肉香,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流口水。她看着印南山,轻声说道:“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孩他大姑的一番心意啊。过两天咱们把钱还给大姐,顺便带点东西给大姐。你瞧瞧,今年家里净靠着这几家亲戚和好友的帮助才勉强维持下来。”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坚定,仿佛是在给印南山一个安慰。 印二郎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桌子上陶碗里面的包子,那小小的喉咙忍不住上下滚动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拉了拉印宿白的裤腿,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睁得大大的,对着印宿白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包子,二郎,想吃包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让人忍俊不禁。 印宿白听了弟弟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宠溺的笑容。他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拿起一个包子,递到了弟弟的面前,轻声说道:“我们二郎都肚子饿了,那二郎赶紧吃吧。爹娘,咱们边吃边说吧。”他的声音温柔而又亲切,仿佛是一股暖流,温暖了每一个人的心。 一家人简单地吃了晚餐,正坐在一起一边闲聊,一边看着惠四娘给二郎缝补着裤子。那针线在她的手中穿梭着,仿佛是在编织着一家人的幸福。这时候,便听到院子外传来周四郎熟悉的呼喊声:“三哥,我四郎,睡了没?”那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带着一股热情的气息。 印宿白走出去开了院门,那门外的夜色如同一幅深邃的画卷,周四郎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模糊。他迎着周四郎来到堂屋,顺手给周四郎倒了一碗加了白糖的糖水,那糖水在灯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递给周四郎边说道:“四叔,喝碗水,润润喉。”他的声音礼貌而又热情。 周四郎看着印宿白夸奖地说道:“几天不见,大郎倒是变了好多,愈加的有礼节,这迎人待客也做得熟练。比我家石头强多,那个浑小子还只知道满村子乱跑到处疯玩呢。”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那笑容中透露出对印宿白的赞赏。 印南山听着周四郎夸奖自家儿子,内心里面也是很受用,不过嘴里却说道:“我家大郎可没你家石头活泛,倒是想着以后他能有石头一般活泛就好了。四郎,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谦逊和关切。 周四郎倒是没有说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串铜钱,那铜钱在他的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边递给了印南山一边说道:“三哥,我家里的家底也有限,能挤出来的钱不多,这边有个六百文,三哥你先用着,先把眼前的徭役应付过去,日后你腿脚好了,再考虑赚钱的事情,现在就是养好身体最重要。”他的声音诚恳而又坚定,仿佛是在给印南山一个承诺。 印南山和惠四娘看着那串铜钱,都是满心的感动。那铜钱在灯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是他们心中的希望。邻里之间日常相互帮衬的也不是没有,但是能如此尽心尽力的真的不多。印南山心中更是感动不已,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果真是个好兄弟,患难见真情一点都不假。 这边周四郎把钱递出去,便说了告辞就着急回家了。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但那温暖的情谊却永远留在了印南山一家人的心中。 这边周四郎走了没有多久,夜色愈发深沉,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墨汁,将整个小村庄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就在这时,印东海和印西河两个人相约来到了印南山家。 印东海身材魁梧,步伐沉稳,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粗布短衫,袖口还打着几个补丁,但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憨厚老实的气质。印西河则相对瘦小一些,走路时脚步有些急促,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的神情。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院子,印东海率先开口,对着印南山说道:“三弟,这点钱你拿着,先把这个徭役度过去,钱不着急还,你就安心养伤就好,啥事还有你大哥和你二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说着,他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角子,那银角子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大概有一两大小,上面还刻着一些模糊的花纹,看得出是有些年头的物件了。 印西河随后也赶忙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那铜板在他的手中哗啦啦作响,仿佛是他此刻紧张心情的写照。他满脸不好意思地对着印南山说道:“三弟,我这边只有八百文,前段时间你嫂子娘家有喜事,借了点给那头,二哥把家里能挤出来的钱都拿来了。”他的头微微低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仿佛觉得自己拿出的钱太少,帮不上太大的忙。 印东海看着印西河,又看了看印南山,接着说道:“老三,你别心急,明天我跟老二一起去大妹和小妹那边看看,怎么也要给你把这徭役抵工的钱凑出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关切,仿佛是在给印南山吃下一颗定心丸。印东海看着弟弟感动的样子,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印南山的肩膀,那动作中包含着无尽的兄弟情谊。 印南山心中满是感动,眼眶不禁有些泛红,他张了张嘴,打算跟哥哥说实话,告诉他们大姑已经给了钱,还有周四郎也送来了六百文。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印宿白一个制止的眼神给阻止了。印宿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聪慧和懂事,他抢在印南山前面对着印东海说道:“大伯,二伯,今天我去镇上遇到大姑了,大姑给了我一两银钱,让我带回来了。那明天就辛苦大伯和二伯去我小姑家跑一趟了,大家的恩情大郎一定铭记于心。”他的声音清脆而又响亮,带着一丝感激和坚定。 印东海听了印宿白的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阻止了印宿白要鞠躬的动作,伸出手,轻轻地摸着印宿白的脑袋,说道:“大郎,不用这么客套。我们都是一家人,虽然分家另过了,但是怎么说都是亲兄弟,真的哪家有啥事,肯定不能坐视不管的。”他的手掌宽厚而又温暖,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印宿白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 第30章 亲请的温暖老爹的可爱 印西河也是跟着点头,他的脸上带着一副憨厚的笑容,对着印南山说道:“老三,你放心好了。这钱我和大哥一定出面给你借来,怎么也要把这个难关渡过去。”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充满了决心和信心。 印南山满眼泛红,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对着印东海和印西河说道:“谢谢大哥二哥了,以后有弟弟一口吃的,一定不会少了两个哥哥一口汤。”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在这个艰难的时刻,兄弟之间的情谊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他的心。 印东海和印西河见事情说定了,便起身告辞了。他们走出院子,身影渐渐融入了那浓重的夜色之中。此时,夜色更深了,偶尔吹过一阵微风,带着丝丝凉意,但印南山一家的心中却充满了温暖和希望。他们知道,在这艰难的日子里,有亲人的支持和帮助,他们一定能够渡过这个难关,迎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待印东海和印西河走后,堂屋里还残留着他们带来的些许暖意,可印南山的心头却满是疑惑。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不解,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印宿白,声音带着几分探询地问道:“大郎,咱家里已经有钱了,周四郎送来了六百文,你大姑又给了一两银钱,怎么还拿你大伯和二伯家的钱,还让你大伯和二伯去你小姑家借钱,你小姑的婆婆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这不是徒增麻烦嘛?”印南山的语气里满是担忧,他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印宿白看着印南山紧皱的眉头,那眉头仿佛承载着生活的重重压力,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他不仅没有安慰父亲,还转过头,对着正在一旁安静做着针线活的惠四娘说道:“娘,你明天也去我姥姥家问我舅舅和姨妈们借点钱,看看他们都怎么说?”印宿白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说出的。 惠四娘和印南山都是很不解地看着印宿白,眼神中满是疑惑和惊讶。惠四娘停下手中的针线活,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茫然,说道:“大郎,咱家现在不缺钱了啊,为啥还要到处去借钱呢?”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解的温柔。 印南山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大郎,这到底是为啥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儿子做法的不理解,双手摊开,一脸的无奈。 印宿白看着盯着自己看的爹娘,他深知他们都是心思单纯的人,善良淳朴惯了,一辈子都在这小村庄里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哪里能够想到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们也许没有害人之心,但是自己不得不防备那些有心人。印宿白上一世的经历,让他不得不时刻防备着,人性的贪婪和阴暗面,真的令人防不胜防,且凶残无比。 他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成熟的光芒,然后耐心地对着印南山和惠四娘说道:“爹娘,我们家现在是有足够的钱了,但是这只是开始,以后会更加有钱。都说患难见真情,雪中送炭。不是我要把人心想得太坏,而是人心善变,在我们落难时愿意帮一把的人,待到我们飞黄腾达的时候,我也不介意拉拔他们一把。如果趁机划清界限,落井下石的,以后也别指望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好处。”印宿白说得头头是道,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睿智。 印南山听了儿子的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陷入了沉思。他粗糙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大郎,到底是长大了,做事比我有章程了。爹也没什么本事见识少,我儿可是神仙的弟子,见识和认知肯定是爹不能比的。以后啊,这个家就交给大郎当了,我跟你娘就等着想儿孙福了。”印南山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印宿白的信任和期待,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惠四娘听着丈夫的话,忍不住怪嗔道:“你看看你说得叫什么话?这才哪到哪?就准备想儿孙福了?不过以后这个家交给大郎当,我赞成。咱们大郎现在还是小男子汉了,再过两年就该娶亲了。”惠四娘说着,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她看着印宿白,眼中满是疼爱。 好好的话题不知怎的,突然就像一阵风轻轻吹过,话题的方向陡然一转,竟聊到了印宿白娶亲的事情上。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印宿白心里微微一怔,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他的耳根微微泛红,眼神有些躲闪,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慌乱。 他连忙有些逃避地扯开了这个话题,目光望向远处,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借口,随后对着印南山说道:“爹,我们村口与官道交叉处那里有一大块荒地,要是把那块地买下来,大概要多少钱啊?”印宿白突然想到今天自己去镇上路过的那块荒地,便以此来转移父亲的注意力。 印南山微微蹙起眉头,凝神倾听印宿白的话语,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他的眼神中隐约透出一抹疑惑,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片荒地的景象。那片土地,他平日里常常路过,印象颇为深刻——杂草丛生,土地贫瘠,四周一片荒芜,仿佛被世人遗忘的角落。 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语重心长地劝说道:“那块地啊,如今杂草丛生,想要开垦出来,谈何容易?即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它开垦出来,等到土地养熟,少说也要三年以上的时间。这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和精力,实在是不划算啊。”印南山的语气中满是关切,他不希望儿子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毕竟生活的艰辛他深有体会。 印宿白听了父亲的话,却并未动摇自己的想法。他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对着印南山解释道:“爹,那块地我并不是要开垦来种地的。上次偶然听寺庙里的苗小公子嘀咕,他要帮祖母祈福,还要在此盘桓很久,他想要在我们村里盖座宅院,但是不知道哪里有合适的宅基地买?我想着咱们村口与官道交叉口边上的那块荒地岂不是正好合适。爹,你看苗小公子那样的出身,宅院自然不能往小了盖,村里哪有那么大的宅基地能够满足他的需求呢?” 印南山听了儿子的话,不禁点了点头,说道:“大郎,你这么一说,倒也有理。不说远的,就是那地主家的宅子,最低都是三进的大宅子。看着苗小公子当初来的阵仗,一定不是普通人家。这有钱人家盖宅院,村里的宅基地确实满足不了他的需求。”印南山虽然只是个普通农人,但也见过不少世面,对于有钱人的作风和享乐做派还是有所耳闻的。 印宿白见父亲并非那种传统的老古板,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他实在害怕这一世的父母是那种封建固执的人,那样他真的会感到无奈,并且这样的父母未来会成为他行动的最大阻力。他继续说道:“所以啊,爹,你改天有空了就去打听打听,那块地要是买下来大概需要多少钱?还有能够买下的最大面积是多少?到时候哪天我要是有幸能够再见苗小公子,也好给他个建议,不管有用没用的,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不是吗?” 印南山听了儿子的话,思索片刻后说道:“大郎,就算是要盖宅院,也要不了那么大的地盘吧?我瞅着村口与官道交汇处的那一块荒地,面积可不小啊。”他根据自己记忆中的印象,觉得那一块荒地足有三四十亩地,要是再把周边的小沟小河的算进去,五十亩的面积都能有。 印宿白看着面前纯善憨厚的父亲,心中感动满满。他笑着说道:“爹,你看你,这地我们只是帮忙问询下全部买下需要多少钱,又不是我们真的要买下来。而且就算都买下来,那也是苗小公子要考虑的事情,哪里是我们爷俩能够决定的呢?”他觉得此时的印南山认真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处处替人着想。 印南山听了儿子的话,不禁略显羞涩,面色窘迫起来,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大郎说得对,是爹着相了。那块地苗小公子买不买还是一回事,我倒是先替人着急上了。” 惠四娘坐在一旁,听着父子两人的谈话,看着丈夫明显尴尬的样子,不禁笑着帮丈夫解起了围:“大郎,你爹啊,这辈子最是操心的命,啥事被他知道了,他都要跟着操点心。不过,你爹有个好,就是心里操心嘴上不瞎说。” 印宿白倒是并不觉得印南山想法有什么不对,他现在还无法把心中真实的想法告知家人,只能以为苗小公子着想的意图去行事说话。他笑着说道:“我爹这也不是瞎操心,我觉得我爹想得也挺对的。” 印南山想着苗小公子在那边盖个宅院,周边没有一户人家,连个邻居都没有,也太过没有人气了。他忍不住说道:“那块地的位置其实还是可以的,可是在那里盖房子远离村人,未免有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日常太过清冷了一些。” 印宿白听了印南山的话,真的觉得自家老爹是个爱操心的人,不过这样也显得他更加的慈善和蔼。他笑着说道:“爹,大户人家就讲究个清静不是吗?儿子还想要是自家能把那块地买下来才好呢。” 印南山听儿子说有钱便想着把这块地买下来的想法,赶紧地劝阻着印宿白,并且还为其讲解了下为何时下农人宁可成为佃户也不愿意开荒。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大郎,咱家就是有钱,也不能买那块地。荒地可不是那么好开垦的,费时费力不说,开出来后面还要养地,等到地养熟了,那又要好几年,中间还要缴税,真的是吃力不讨好。所以这就是一般人家宁可去地主家租地耕种,也不愿意开荒的主要原因。” “爹,儿子要买那块地并不是为了种地啊。我是有别的打算,我打算在那里建个客栈,或者饭馆,再不然开个茶馆什么的。你也知道,我看那官道每天来往的人也挺多的,人来人往的,若是在那里开个茶馆之类的,应该会有不少生意可以做的。”印宿白说得头头是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憧憬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那片荒地变成繁华之地的景象。 印南山听了印宿白的话后,没有立刻反驳,反而真的开始琢磨起来。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印宿白所说的画面,越想越觉得有几分道理。越是用心琢磨,就越觉得儿子所说的事情有几分可行之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对着印宿白说道:“大郎啊,你还别说,那块地要是真买下来,按照你的想法这么改造一番,说不定还真的会有生意可以做呢。”印南山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他看着印宿白,眼中充满了赞赏。 印宿白听着印南山语气中的激动,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便笑着对印南山说道:“爹,要不您这两天有空就帮着去打听打听那块地全部买下来,大概需要多少钱呗?”印宿白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希望父亲能够尽快行动起来。 印南山想都没有想就点头答应了,显然心情很是激动。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胸脯,说道:“大郎,你放心,爹一定给你打听明白的。” 此时,惠四娘正坐在一旁做着针线活,她看着坐在凳子上已经开始打盹的印二郎,眼中满是慈爱。只见印二郎脑袋一点一点地,那模样别提多可爱了。他的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 一家子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渐渐散了,各自回屋睡觉去了,只留下一片寂静的堂屋,和那偶尔响起的虫鸣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庭未来的希望。 第31章 再谈合作事宜 第二天,柔和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印宿白的脸上。他悠悠地睡到自然醒,惬意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全身的筋骨都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他正准备起身,就在这时,一阵由远及近、轻快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紧接着,便看见印二郎像一阵活泼的小旋风似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 印二郎的小脸蛋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挂着几滴细密的汗珠,一看就是一路小跑过来的。他一看到印宿白醒来,原本就亮晶晶的眼睛立马变得更加明亮,仿佛两颗璀璨的星星,开心地叫唤道:“哥哥,刚刚有两辆大马车从我们家门口经过,向着山上的寺庙方向去了。那马车可气派啦,马儿也又高又大,车上的装饰金光闪闪的,可好看啦!”印二郎一边说着,一边还兴奋地比划着,手舞足蹈的样子十分可爱。 印宿白听着弟弟印二郎绘声绘色的描述,心中一动。他心想,应该是苗府的马车没错了。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又亲切。他起身轻轻捏了捏印二郎的脸颊,那动作十分轻柔,仿佛生怕弄疼了弟弟,眼神中满是宠溺,轻声说道:“等过段时间,我们家也买辆大马车回来好不好?到时候哥哥带着你坐着马车去镇上玩,去看热闹。” 印二郎原本还在满脸羡慕地看着窗外,想象着那大马车的模样,突然听见哥哥说自己家要买大马车,那小脸上瞬间绽放出如同花朵般灿烂的笑容。他立马两只眼睛都发亮了,仿佛两颗闪闪发光的黑宝石,激动地看着印宿白说道:“哥哥,真的吗?我们家要买大马车了嘛?那太好了,我以后就可以坐着大马车去镇上了,哥哥,我能让其他人坐我们家的大马车嘛?” 印宿白看着印二郎不敢置信的眼神,以及眼神里面带着明显的不确定性,主动对着印二郎伸出右手的小拇指,那小拇指修长而又白皙。印二郎一见,高兴得不得了,立马伸出自己左手的小拇指,小心翼翼地勾着印宿白的小拇指,欢快地摇晃着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狗!”那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充满了童真和欢乐。 印宿白始终都带着宠溺的眼神注视着印二郎,仿佛弟弟就是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贝。印二郎跟印宿白拉完钩,满心欢喜,立马开心地跑出了印宿白的房间,边跑边开心地喊道:“哦~我们家就要有大马车喽~要有大马车喽~大马车~驾~驾~骑大马喽”那清脆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着,仿佛是一首欢快的童谣。 依然是下午的老时间,印宿白迈着轻快的步伐,如同一只灵动的小鹿,来到半山腰的寺庙后门处。这里环境清幽,周围绿树成荫,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果然,离老远他就看到了苗璨宇和苗云等待在那里。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苗璨宇身姿挺拔,气质儒雅;苗云则活泼机灵,眼神中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看见印宿白过来,两人立马像欢快的小鸟一般,迅速地跑到印宿白面前。苗璨宇很是正式地给印宿白行了个大礼,那动作一丝不苟,每一个细节都做得十分到位,边行礼边嘴里说道:“宿白,真的是谢谢你。若不是有你的帮助,我不知还要在那苗府忍受多久呢。那苗府的日子,就像一个无形的牢笼,将我紧紧束缚,让我喘不过气来。如今我得以提早从苗府脱离出来,这份恩情,我真的是无以为报啊。”苗璨宇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真诚。 印宿白见状,连忙伸手扶起苗璨宇,笑着说道:“璨宇,你我都是同龄人,能不能不要行那七老八十老古板们的那套虚礼。你行礼不嫌累,我扶你起身都嫌累呢。怎么样?事情搞定了吗?你祖母有没有为难你?”印宿白的话语直白而又带着几分关切。 在这静谧的树林之中,微风轻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苗璨宇静静地站在那里,耳朵专注地听着印宿白那直白得毫无掩饰的嫌弃话语。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一丝一毫的恼怒之色,相反,在那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闪烁着一束甜滋滋的光芒。 这种光芒,宛如春日里悄然绽放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芬芳。苗璨宇心中十分清楚,对方这般毫不客气的嫌弃,恰恰说明是将自己当作了可以推心置腹的兄弟来对待啊。 于是,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诚恳与期待,对着印宿白缓缓说道:“我祖母已经同意将我提早从家族中分出来了。不过呢,关于家产这方面,祖母说会给我两个铺子,还有一个田庄。只是这些产业,要等到我到了出府的年纪才能够正式交到我的手上。如今,祖母只给了我现银一千五百两,除此之外,便是把那些我用惯了的、对我忠心耿耿的仆从们的卖身契给了我。至于其他的,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了。我祖母虽然表面上答应了,但我知道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舍的。”苗璨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印宿白一边认真地聆听着苗璨宇的讲述,一边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的光芒,脑海中不断分析着苗璨宇目前的处境。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苗璨宇,语重心长地说道:“钱财啊,终究都只是身外之物罢了。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日后我们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智慧,再去赚取也不迟。当下最为重要的,莫过于能够获得自由之身啊。自由就像那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一旦失去了,就会感到无比的压抑。对于未来,你心中可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吗?” 苗璨宇正是因为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印宿白,期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指引和建议。此刻,听见印宿白问起,他便也不再有所顾虑,坦率地说道:“宿白啊,我正为此事而发愁呢。我不擅长处理那些繁杂的庶务之事,一看到那些账本就头疼。奶娘一家也对这些一窍不通。奶娘的意思是,用这笔钱去买点田地,然后将田地租赁出去,每年收取一些租子,以此来维持生计。但我觉得这样也不是上策,不说一时去哪里购置如此多的田地,即使购买来了我们也未必能够掌控得了。不知宿白可有好的建议?”苗璨宇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和憧憬。 印宿白一脸认真地凝视着苗璨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自信。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地说道:“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妨将这笔钱作为启动资金投给我好了。我有一个初步的计划,打算将村口与管道交叉的那一块荒地购买下来,一部分用于建设我们两家的宅院,剩余的土地我想开发成为茶馆、饭馆、旅馆等店铺。我会用心经营,每年付给你一成的净利润。你不用着急现在就给我答复,回去之后可以跟你奶娘一家好好商量商量,明天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就行。毕竟,这是一件大事,你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清楚,而你的考虑时间只有一天。”印宿白说得头头是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苗云在一旁听了印宿白的话,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焦急,紧紧地盯着苗璨宇,就怕自家少爷不小心被人骗了。他的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虽然他也觉得这个印宿白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坏人,但是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哪个坏人又会轻易承认自己是坏人呢? 两人把事情都说完后,因为各自心中都装着沉甸甸的心事,便相互道别。他们约定好明日此时再次在此会面,到时候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都要给对方一个明确的答复。印宿白看着苗璨宇和苗云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在默默期待着明天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苗璨宇迈着略显沉重却又带着几分释然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寺庙那略显简陋却充满宁静气息的居住之处。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印宿白的对话,心中五味杂陈。 还未等他迈进那扇有些陈旧的木门,苗云就已经像只急不可耐的小麻雀一般,迫不及待地倒豆子般,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包括印宿白的提议、自己的担忧,一字不漏、绘声绘色地告诉了自己的娘——崔嬷嬷。 崔嬷嬷静静地坐在那张有些年头的木椅上,她的背微微挺直,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而温和。她静静地听完自家儿子的描述后,并没有立刻着急地发表意见。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温柔而又关切地看着苗璨宇,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苗璨宇的内心,洞察他所有的想法。她轻声问道,声音如同潺潺的溪流般柔和:“少爷,你是怎么想的?对于印公子的这个提议,你心里可有主意?” 苗璨宇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脑海中不断权衡着利弊。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崔嬷嬷,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果敢。 他认真地说道:“嬷嬷,我是想要答应宿白的建议。我们都不懂得如何种地劳作,也没有那么多的力气去干那些繁重的农活啊。而且购买土地也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打理各种事宜,从土地的挑选、佃户的雇佣,到收成的核算,每一样都让人头疼。我们现在不能够坐吃山空啊,那一千五百两银子看似不少,但如果不善加利用,迟早有用完的一天。再说了,从前段时间宿白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做事没有把握的人。他帮我脱离苗府的那份智慧和果敢,让我相信他有能力经营好这份事业。” 崔嬷嬷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点的少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之情。她想起了小姐在世时,少爷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如今却已成长得如此有担当、有主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既有对过去岁月的感慨,也有对少爷未来的期许。 她缓缓地说道:“少爷,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便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不过,嬷嬷倒是有句话要提醒下少爷。小姐在世的时候总是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世道复杂,人心难测,即使印公子看起来是个可靠之人,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苗璨宇感动地看着自己的奶嬷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深知崔嬷嬷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也明白她的担忧并非多余。他一脸郑重地说道:“嬷嬷放心,母亲的话我始终铭记在心。那明日我就拿出一千五百两给他,就像他说的那样投资与他好了。我们手底下还剩下大概六百两,即使到时候投资失利,我们也不用担心日子过不下去。倒是可以从这六百两里面拿出两百两购置些田地,这样也能有个保障。剩下的四百两,我想留作日常开销和应急之用。” 崔嬷嬷对于苗璨宇的安排一点意见都没有。在她心中,自家的少爷从小就聪敏过人,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和洞察力。如今终于脱离了苗府那如同桎梏般的束缚,少爷便可以大展宏图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少爷在未来的人生道路上,披荆斩棘,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崔嬷嬷在心中默默地祈祷道:“小姐啊,希望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少爷一生平安顺遂,让他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虔诚和期待,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下了这个心愿。 第32章 亲请的温暖令人感动 印宿白迈着略显疲惫的步伐,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回到家中。虽然此时他的身形稍显疲惫,但是内心里面还是充满期待的,甚至他有预感苗璨宇一定会同意跟自己的合作,没有理由就是那么的笃定。 尚未在在家院子门口多做停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便看到惠四娘带着妹妹匆匆从舅舅家的方向赶了回来。惠四娘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而妹妹则像只欢快的小鸟,咕咕噜噜地说着大人听不懂的童言稚语,眼神中满是兴奋。 印宿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母亲的脸上,细细端详着。那眼角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是为家庭操劳的见证。她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欣慰,那欣慰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又柔和。想来此次去舅舅家应该还是算出师大捷了,印宿白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在印宿白的记忆里,三个舅舅对自己母亲向来都是颇为不错的。平日里,大舅遇到村里邻里总是关切地询问母亲的近况,那关切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倍感温暖。家中但凡有点什么好吃的、好用的,总会惦记着给自家送些过来。记得有一次,大舅特意从集市上买了新鲜的糕点,一路小跑着送到他家,那糕点还带着大舅身上的体温,甜在了印宿白的心坎里。 二舅虽然话不多,但每次见面时那质朴的笑容和真诚的问候,也足以让人感受到他内心深处对母亲的情谊。他总是默默地帮着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雨季和冬季到来之前,帮着父亲一起修理破旧的屋顶,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 至于小舅,更是时常托人给自家送点吃的用的。母亲未出嫁时小舅就经常替母亲做些重活累活,那份勤劳与热心肠让印宿白都为之动容。小舅在砖窑厂做事,也算是有点小权利的小管事了,因此手头的钱财相对充裕些,隔三差五的贴补下自家那是常有的事情,虽然每次都是说给外甥带点吃的啥的,但是那沉甸甸的米面,哪里是一般的吃食。 而自己的大姨呢,与母亲的关系也是极为融洽的。两人虽然因为嫁人后距离隔得远了,但是难得凑在一起时,唠着家长里短,分享着生活中的点滴趣事,还有那对彼此的关心,那份亲昵劲儿就像两人在家做姐妹时一般无二。她们过年回娘家时会一起坐在院子里,一边给外公和外婆翻新缝补下衣物,一边回忆着小时候的趣事,笑声回荡在整个院子里。 当然,也不是外家所有的亲戚关系都这般和谐。就说二舅妈吧,她对外公外婆时不时贴补自家这事儿心里多少是有些意见的。毕竟当前这个社会现状,家底都不厚实,谁家多得了一点外快,都会惹得旁人眼红。 二舅妈每次看到外公外婆给自家送东西,脸上总会闪过一丝不悦,但那神情转瞬即逝。可即便如此,二舅妈在大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她深知那是外公外婆自己的体己钱,即便心里不高兴,也不会说些伤感情的话,顶多就是在私下里跟亲近的人念叨几句罢了。 一家人围坐在那张略显陈旧的桌子旁,桌子上的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了里面的木头本色。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桌子上摆放整齐的两千三百个大钱上。那一个个铜钱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家人生活的希望。 印南山和惠四娘夫妻俩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既被这份沉甸甸的情谊所感动,又为自家现如今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羞愧。他们深知,这件事情自家做得实在是有些不地道,可儿子印宿白却坚持这么做,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无奈之下,也只能遵从儿子的意愿了。 惠四娘缓缓地把钱推到印宿白的面前,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中既有感动,又有对儿子的心疼。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地对着印宿白说道:“大郎啊,这些钱里面可有不少的情分呐。你外公外婆心疼咱们,硬生生地贴补了我们三百个大钱,还特意叮嘱说不用咱们还了。你大舅家也是慷慨解囊,一下子就拿出了六百个大钱;你二舅家也不含糊,给了四百个大钱;就连你大姨,手上都长满了冻疮,那手都要冻烂了,还不忘送了四百个大钱过来。还有你小舅,他在窑厂上虽说只是个小管事,可收入比起普通人家还是要多点。他趁着我走的时候,偷偷地又塞了四百个大钱给我,说是让我给你们兄妹过年能做身新衣服,过年的时候也能多买点肉吃。” 惠四娘一边说着,一边泪流满面地从袖带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钱袋子。那钱袋子鼓鼓的,上面绣着简单的花纹,已经有些磨损了,里面装着小半袋子铜钱。听到这里,别说印南山的眼睛泛红了,就是见多了世情冷暖的印宿白,此刻也不禁潸然泪下。那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桌子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印宿白来到这个村子也有好些天了,他所了解到的一切跟原先小说影视剧作中所描绘的有着巨大的差异。他原本以为,在这个世上,邻居就盼着你穷,兄弟就盼着你死,可如今身处的这个村子里,自家边上的邻里,以及自家的至亲,在他家困难的时候都愿意伸出援手帮他们一把。 或许这也是因为自己父亲健康的时候,有一把子力气,打猎也有点本事,带着邻里也都沾了点光。所以现在自家父亲受伤了,家里遇到困难了,邻里还是愿意帮一把,亲戚也都贴心地上赶着帮忙,从未想过落井下石。当然,这也可能跟现在的宗族连带的惩罚制度有一定的关系吧?在这个村子里,宗族的力量是强大的,一个人的行为会影响到整个宗族的声誉,所以大家都会互相扶持,共同面对困难。 就在一家人还沉浸在这份感动之中时,那边印东海和印西河也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两人面色凝重,脚步匆匆,仿佛带着什么重要的消息。印东海递上了八百个大钱给到印南山手中,那动作有些急促,带着一丝慌乱。 印东海的脸色不太好,对着印南山说道:“三弟,我们去小妹家的时候,倒是小妹和妹夫都说愿意帮忙,也不着急叫你们还钱。只是她家的婆婆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数落着小妹生了三胎了,连个带把的都没有生出来,闹着非要妹夫休妻。要是妹夫不同意休妻,那就再抬个平妻进门来。当时妹夫就跪在地上,态度坚决地说这辈子没儿子,也不会休妻,更不会娶妾,平妻更是想都别想。” 印东海想到当时妹妹的婆母当着自己和二弟的面就那么毫不避讳地作践自己的妹妹,心中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别提有多憋屈了。他的拳头紧紧握起,指关节都泛白了,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自家妹妹肚子不争气,生不出个带把得出来呢?在这个封建的时代,生儿子似乎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使命,没有儿子就会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 印西河看着大哥沉默的脸庞,以及那紧紧握紧的双拳,就知道大哥此刻内心还是很恼火的。他自己也觉得很憋屈啊,但是自家理亏,不占理腰不硬啊。于是印西河便接着自家大哥的话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小妹的婆婆一直在房间里面没出来,说是身体不舒服了。这八百个大钱你们收好了,这下还缺不缺钱了?要是还缺的话,就跟我们说一声,我跟大哥我们再想想办法,总归要把眼前这道难关先渡过去。” 印南山和惠四娘听了印东海的话,也都是面色微沉。他们无比的气愤,可又都觉得无可奈何。印南山无精打采地说道:“惠娘从孩他外公家借了点,银钱是不缺了。咱小妹人多好啊,一辈子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一件亏心事,怎么老天就这么待人不公?就不能让咱小妹生个儿子嘛?”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那是对妹妹命运的叹息。 印宿白看着一家人情绪都不高的样子,内心里面也是很苦涩。通过姑姑的这件事,他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这个时代封建思想是多么的严重啊!同时,内心里面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跟自己说:“一定要努力成为人上人,改变这些不公,给家人一个自由快活的生活。”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随后,印南山把自家的三两免役的钱款给了自家大哥,让大哥到时候代替自己一起代缴了。毕竟自己腿脚不方便,就不亲自去了。办完这件压在印家人心头的大事之后,一家人总算是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花朵,绽放在每个人的脸上。他们互道晚安后,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带着对未来的期许,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在第二天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轻柔地透过那斑驳的树叶缝隙,宛如金色的丝线般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交错的美丽图案。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晨曲。印宿白早早地便起了身,他站在简陋的居所前,对着那面有些破旧的铜镜,精心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 他仔细地抚平每一处褶皱,将衣角掖得整整齐齐,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仪式。他的心中怀揣着些许期待与紧张,就像怀揣着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在约定的时间点,他迈着沉稳而又略带急促的步伐,准时到达了与苗璨宇约定的地点。 当他的目光在周围急切地搜寻时,却并没有看见苗璨宇那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微微一怔之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苗云和另外一个看着比较眼生的人的身上。这个陌生人,年纪看起来跟苗云差不多大,身姿挺拔如松,个头倒是要比苗云高出一些,站在那里透着一股沉稳而又内敛的气质,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峰,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苗云一看到印宿白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解,实在不太理解,为何少爷会如此信任眼前的这个人。毕竟在苗云看来,印宿白不过是一个乡下穷小子,家里真的非常的穷,而少爷向来谨慎,这次却如此轻易地与他合作,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 不过,昨晚娘亲的话语还在苗云的耳边回响:“云儿,你始终要记住,少爷永远是主子。主子做的任何决定,我们作为奴仆的只有听命行事的份儿。当然,我们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提出一些建议,但是绝不能违背主子的命令行事。” 想到这些,苗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更加平和、客气。他挺直了腰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缓缓地走上前,对着印宿白恭恭敬敬地行礼,那动作标准而又规范,仿佛是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他轻声说道:“印少爷,我家少爷让我在此处等候您。少爷说毕竟此次的事情重大,还是去屋里详谈比较方便些,所以便安排我在此等待印少爷您的到来。” 听了苗云的话以及那温和的语气,印宿白紧绷的心顿时松了一口。他心里暗自思忖,既然苗璨宇没有拒绝这次见面,那就说明本次合作还是有希望的。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就像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第33章 合作达成开启计划 至于接下来能够谈到什么程度,还得看到时候沟通的具体情景,再根据实际情况灵活调整策略了。印宿白微微握紧拳头,给自己暗暗鼓劲,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 随后,印宿白跟着苗云来到了苗璨宇的客房。一路上,他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只见庭院里的花草摆放得整整齐齐,石径上打扫得一尘不染,处处都透露出一种严谨和规整。进入房间后,只见苗璨宇正安静地坐在桌边,神色平静而专注。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睿智。房间里的气氛略显凝重,但同时也弥漫着一种等待事情尘埃落定的微妙氛围,仿佛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此时,客房里面只剩下苗璨宇和印宿白两个人。而苗云和刚刚一起的那个叫苗风的少年,很默契地一起退出了屋子,在屋子外面静静地守着。他们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眼神警惕,就像两尊守护神。从他们严谨的行为举止来看,印宿白敏锐地察觉到,苗家的家规一定是非常严格的。 或者说,苗璨宇的奶嬷嬷是个极为看重规矩的人。毕竟,一个家族对于规矩的重视程度,往往能从这些细微之处体现出来。而重规矩从侧面也可以看出,苗家的下人们对主子是绝对的忠诚,这无疑为接下来的合作增添了一份可靠的保障。 苗璨宇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又亲切。他亲切地招呼印宿白坐下喝茶吃点心。他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拿起茶壶,为印宿白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那动作优雅而又娴熟。 印宿白也不拘小节,很自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茶香在口中散开,让他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随后他缓缓说道:“不知道璨宇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紧紧地盯着苗璨宇,等待着他的回答。 苗璨宇没有犹豫,他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拿起一个木匣子,轻轻打开木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沓银票,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回到桌边,将一沓银票都递给了印宿白。他笑着说:“钱都给你了,你说我考虑得怎么样了?”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印宿白从苗璨宇这边离开之后,脚步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急切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与家人分享。那急切的心情,就如同久旱的土地渴望甘霖一般。 他心急如焚,仿佛身后有什么无形的力量在催促着他一般,脚步匆匆,一路急匆匆地朝着家的方向赶去。一路上,微风拂过他的脸庞,可他却无暇顾及这惬意的风,满脑子都是刚刚与苗璨宇的交谈内容。 刚一踏进家门,印宿白就迫不及待地对着父母说道:“爹,娘,我刚从师傅那边回来呀。在回来的路上呢,路过了寺庙的后院。你们还记得上次咱们帮过的那个小少爷吧?哎呀,可不得了,他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给咬到了。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好在我从师傅那儿学了一些本事,这不,就赶紧施展所学,手忙脚乱地总算是把小少爷给解救了下来。”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比划着当时施救的动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说到这儿,印宿白微微喘了口气,额头上还挂着因为赶路而冒出的细密汗珠。接着他又兴致勃勃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小少爷可真是个心善又念旧情的人呐。他说呀,总住在寺庙里面实在是不方便,寺庙里清规戒律多,生活也单调。于是就想着在村子里面置办点土地,盖一座房子住。嘿,巧的是,他就把这个事儿委托给了我,说一切都让我全权负责呢。他还说相信我的能力,一定能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当当。” 印南山听了儿子的这番话,先是一愣,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泛起了波澜。随后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心里头直犯嘀咕:这不会是在做梦吧?自家儿子什么时候有这等本事了,还能得到有钱小少爷的委托?可看着儿子送到自己面前的那五张面额十两的银票,那实实在在的触感,纸张的纹理,银票上清晰的字迹,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这才确信,这不是梦,自己的儿子真的是拜师之后开始走大运了。 印南山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双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他忍不住问道:“大郎啊,小公子,有没有说看中了哪块地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美好的生活。 印宿白听着父亲喊出“大郎”这个名字,心里头一动,赶紧计上心来。他一脸郑重地对着印南山和母亲说道:“爹,娘,以后你们可别再叫我大郎了。小公子说了,以后我也算是他身边得力的人了,出去哪能没个正经名字呀。所以呢,他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宿白。我还厚着脸皮让小公子给二郎和妹妹都起了名字呢。二郎以后就叫印若天,寓意着他能有广阔的天空去翱翔,将来能有一番大作为。小妹的名字叫印若曦,就像那清晨的阳光一样,充满希望和活力。” 印南山听了三个孩子的名字,不禁频频点头,脸上满是赞许的神情。他感慨地说道:“不愧小公子是读书人啊,瞧瞧这给起的名字,每一个都是那么的好听。听上去就是极其有内涵、有文化的样子。行嘞,以后你们兄妹就都叫这个名字。咱们这可是沾了小公子的光了,改天可得当面好好谢谢人家小公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仿佛看到了小公子那温文尔雅的模样。 印宿白看着印南山那开心满足的样子,心里暗暗觉得好笑:这也太容易满足了吧?不过,他还是很快回归正题,认真地对父亲说道:“爹,小公子既然把事情托付给我了,还说一切让我全权负责,只要我定时给他汇报进度就行。有些事情要是我们自己办不了的,就让他身边得用的人协助我们。我想着啊,工头的事情就交给大伯吧,大伯经验丰富,在村里盖过不少房子,肯定能把工人管理得井井有条。负责工人饭食的活计呢,就交给二伯,二伯和二伯母做饭的手艺那是没得说的,村里谁不知道二伯母做的一手好菜。至于大伯和二伯要雇佣谁,我们就不管了,我们只负责结算工钱就行了。爹,你看我这样安排可以吗?”他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希望得到父亲的认可。 印南山想了想儿子的话,觉得还挺行的,便让二郎跑腿把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叫来自己家谈事情。二郎得了吩咐,并且在得了一颗牛奶糖的奖励下,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小嘴巴被牛奶糖塞得鼓鼓囊囊的。他更加高兴地飞奔着向着大伯家和二伯家而去,一路上还哼着小曲儿。 不一会印东海和印西河都赶来了印南山家,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两人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见一家人都好好的,便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没好气地对着印南山说道:“老三,啥急事啊?让个瓜娃子去喊我,也说不清楚啥事,害我跟老二两人火急火燎地就跑来了。” 印宿白替自己的父亲赔礼道歉,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说道:“大伯,二伯,实在是不好意思,都怪我没有交代清楚二郎。是这样的,我今天接了个活计,山上寺庙里面的府城苗小公子委托我帮他在咱们靠山村置办一块土地,盖座宅院啥的。这不我得了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回来跟我爹商量,我打算让大伯负责招工管理工人上工的事情,让二伯负责工人伙食的事情,以及管理雇人做饭和采买吃食的事情。” 印东海和印西河听了印宿白的话,都不敢置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消息。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疑惑。早就听说山上寺庙里住着府城有钱人家的公子,但是从未见过,现在突然听说有钱人家的公子委托自家侄子办理这么大的事情,而侄子还想到了自己,便有点激动地不知道说啥好了。 印东海嘴唇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宿白啊,这……这可是真的?我们能行吗?” 印宿白坚定地点点头,说道:“大伯,二伯,我相信你们,你们肯定行的。” 印宿白看着听了自己的话后,一直咧着嘴傻笑个不停的大伯和二伯,那笑容仿佛定格在了脸上,怎么也收不住,真的是觉得无比头疼。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嘀咕:怎么自家爹和两个兄弟都这么容易满足和激动来着?这还没真正开始做事呢,就高兴成这样,要是以后事情办成了,那还不得乐疯了啊。 印宿白不禁伸出手,轻轻拉扯了下大伯和二伯的衣角,提高了几分音量说道:“大伯,二伯,你们要是同意,我这就带着你们去山上小公子那里把这事说定,后面我们就赶紧找人开工。时间可不等人呐,小公子那边还等着住进新宅院呢。” 印东海和印西河在印宿白的拉扯下,这才从兴奋中缓过神来。他们听着印宿白的话,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立马说道:“可以,可以,我们现在就去。老三,做兄弟没话说,以后有啥事儿尽管吩咐。” 印东海跟印西河两人兴奋得满脸通红,脚步匆匆地跟随着印宿白的身后,一路小跑着向着半山腰的寺庙跑去。他们的身影在乡间小道上快速移动,带起一阵尘土。 一路上,印东海和印西河不停地交头接耳。印东海喘着粗气说:“老二啊,你说咱这侄子可真是有出息了,居然能跟府城的小公子搭上关系。” 印西河也兴奋地回应道:“是啊,大哥,咱可得好好跟着侄子干,说不定以后咱家也能跟着沾光呢。”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当印宿白带着印东海和印西河来到寺庙门口时,他让其中一人先在门口稍等,自己则径直去找苗风。印宿白在寺庙的庭院里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了苗风的身影。他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客气地说道:“苗风兄弟,烦劳您跟苗公子通报一声,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苗风上下打量了印宿白一番,又看了看不远处站在门口的印东海和印西河,然后配合地把姿态放得高高的,双手抱在胸前,对着印宿白说道:“等着吧!”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向着苗璨宇的厢房走去。他的脚步轻快而又自信,仿佛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印宿白和印东海及印西河在寺庙客院的门口东侧等待着。印宿白倒是神情自若,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平静地看着寺庙里的景色,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而印东海和印西河两兄弟就比较紧张了,他们老实的庄稼人,几时能见到几个有钱有势的人,何况还是府城鼎鼎出名的苗家的小公子。 印东海不停地搓着双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嘴里还念叨着:“这可咋办啊,见了小公子该说啥呢。”印西河则在一旁不停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和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印东海和印西河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他们的心跳声在寂静的等待中格外清晰,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印宿白看着他们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大伯,二伯,别紧张,小公子人挺好的,不会为难你们的。”但印东海和印西河还是无法放松下来,他们的眼神始终盯着苗风离去的方向,盼望着他能快点带着小公子出来。 第34章 好事降临各自得利 大概半盏茶的工夫,那苗风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悠悠地从厢房里踱步而出。他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扬起,眼神中透着一股傲慢。 苗风高傲地看着印宿白、印东海和印西河三人,他清了清嗓子,用略带不屑的语气说道:“我家少爷,这会儿正好有点闲暇,让你们进去回话。”说完,便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迈着那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摇大摆地向着苗璨宇的客房走去。他的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凝重。 印宿白看着走在前面的苗风,心里暗自思忖:这小子有前途啊,以后可要好好调教调教。他这模样,能镇得住场子,耍得了威风,是个能懂人心意办事的人。说不定以后在对外打交道的过程中,他还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 印东海和印西河见了坐在上首的苗璨宇,只见那小少爷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的气息,跟年画中仙童似的,心中不禁愈加紧张了。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就差要跪下了。 不过,想到来的路上侄子说得一切看侄子眼色行事,便强忍着内心的恐惧,站在侄子身后低着头不说话了。他们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苗璨宇假装看到印宿白很是不耐烦地说道:“不是说置办土地和盖房子的事情全部全权委托你去办的嘛?怎的又跑来了?还带了两个人来给你壮胆来了?这活你到底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换人吧?”苗璨宇装作阔少不耐烦的样子,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还故意把脚边的椅子踢得“哐当”一声响。 听着小公子的话,印东海和印西河的心都提起来了,他们心里直犯嘀咕:都怪自己没见过什么世面,给自家侄子丢人了。两人偷偷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印宿白,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不安。 只听印宿白不紧不慢地说道:“苗少爷,地点我已经选好了,就在村口和官道交界处的那一片荒地。那里地势平坦,交通便利,是个盖房子的好地方。这两人是在下的大伯和二伯,带他们来不是给在下壮胆的,而是我雇佣他们一个负责给少爷盖房子招工和管理工人的活计,一个负责给工人提供伙食,负责采买和做饭的活计。他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干活绝对靠谱。”印宿白说话的时候,语气沉稳,眼神坚定,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感觉。 苗璨宇不待印宿白说完,就挥手说道:“我不耐烦听这些,你爱用谁用谁,我不管,我只想快点住进属于我的房子。钱不够是吗?苗云,拿点钱给宿白。后面有啥事你直接找苗云或者苗风就行,没什么要命的事情,别来烦我。这乡下地方就是憋屈,想找个能妥帖办事的人都没有。”苗璨宇说完,便一脸不耐烦地站起身来,自顾自地回房间去了,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苗云在听了自家少爷的吩咐后,很快地递上了一沓十张面额二十两银票。他用力地将银票甩到印宿白的怀里,不耐烦地说道:“这里是二百两,你拿好了。拿了钱就给少爷好好办事,没事别来烦着少爷。拿了钱,就赶紧去干活吧。”那银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差点掉落在地上。 印东海和印西河两人随着印宿白出了寺庙,都是一派激动。印东海兴奋地说道:“哎呀呀,没想到这活计是真的不说,小公子根本不介意找谁干活,都放话了一切自家侄子说了算。” 印西河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没想到自家这个原本老实木讷的侄子竟有这番好运,且还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可得好好跟着侄子干,把这活干漂亮了。”两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在那宁静而祥和的小村落里,夕阳的余晖如同金色的薄纱,渐渐消散在天际。印东海和苗西河迈着略显疲惫却又轻快得如同小鹿般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家中。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那喜悦仿佛要从眼角眉梢溢出来,仿佛怀揣着什么稀世珍宝般的重大秘密。 一进家门,两人便迫不及待地将今日得到的差事,一五一十、绘声绘色地告诉了家里的每一个人。这消息就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巨石,顿时在家人中激起了层层汹涌的涟漪,引起了一阵兴奋热烈得如同炸开了锅般的讨论。 平日里,印东海家堂屋里面,一到晚上,总是遵循着一种固定得如同钟表般的模式:大家匆匆吃过晚饭后,便会立刻熄灯,然后各回各屋准备洗漱睡觉,整个屋子很快便陷入一片寂静。然而,今晚却与往日大不相同。堂屋里的那盏灯,依旧明亮地燃烧着,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如同一个温馨的小太阳,照亮了整个屋子。 印东海坐在堂屋的正中央,心情激动得难以自已,双手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他对着围坐在一旁的家人们,缓缓开口说道:“孩子他娘,今天你知道老三叫我过去是啥事嘛?”说话间,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藏着一个能照亮整个世界的天大秘密。 印东海并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故意卖起了关子。他先看向自家的媳妇李兰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调皮,那神情就像一个藏着糖果想逗弄小孩的大人。李兰花是家里的顶梁柱之一,平日里操持着家中的大小事务,从柴米油盐到一家人的穿衣住行,事事都要操心。 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家里收入有限而显得有些抠门,但那也是生活所迫,所有的不畅快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家里太穷了闹的。她的脸上早已爬满了岁月的皱纹,那是生活的艰辛留下的痕迹。 李兰花听到丈夫的话,轻轻瞥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不高兴的神情,那神情就像被抢了玩具的小孩,说道:“是不是老三家又没有米面下锅了?还是老三家那几个孩子没东西吃了?”说起印南山家,李兰花心中五味杂陈。 自从印南山腿脚受伤后,自家前前后后贴补了不少银钱和米粮进去。谁家的日子都不容易啊,可自家男人又是个极重兄弟姐妹情义的,处处都要帮衬着,这让李兰花心里难免有些气恼。她双手抱在胸前,眉头微微皱起。 印东海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洪钟般响亮,对着李兰花说道:“孩他娘,这次你可是猜错了。这次三弟家走运了,不,准确地说是三弟家的大郎走运了。”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印东海的心情就无比激动,仿佛自己亲身经历了一场奇妙无比的冒险。 李兰花不解地看着印东海,疑惑地问道:“大郎走运了,你开心个啥?又不是咱儿子走运了。”她看着丈夫那傻乐的样子,心里暗暗琢磨着,要不是知道三弟妹和自家男人都不是那浪荡之人,她还真怀疑印大郎是不是自家男人的种呢。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和不解。 印东海故作神秘地看了一眼李兰花,然后在对方略显不耐烦的眼神中,以及几个孩子充满期待的眼神中,缓缓说道:“今天大郎得了件差事。山上寺庙里面住着的府城苗家的小少爷,要在村里置办土地建房子,把这个差事交给了大郎,不仅如此,还是全权交办给大郎。人家说了,要不是找不到妥帖的人,这差事都不可能交到大郎手里。”他的声音抑扬顿挫,仿佛在说一个精彩的故事。 李兰花一听这个差事,心中不禁有些吃味。自家儿子怎么就没遇到这样的好事情呢?她不高兴地说道:“那也是三弟家的喜事,瞧把你乐呵的都快找不着北了,最后为不过穷欢喜一场有啥用?”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醋意和不满。 印东海看着自家媳妇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看你这婆娘心急的,我话不是还没说完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李兰花听着印东海数落自己,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她对着印东海吼道:“要说啥话你给我一口气说完,半天挤出一句,这灯油不要钱是吗?”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双手叉着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印东海见自家媳妇真的恼羞成怒了,不敢再卖关子,便自觉地把今天重点事情说了出来。只见他满脸开心地笑着说道:“这大郎的差事咱家也有好处。今天三弟找我和二弟去,就是大郎给我和二弟都安排了个活计,还都不是小活计。”他的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喜悦。 李兰花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她带着急切的眼神看着印东海,催促道:“你个死人,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急死我了都。”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李兰花的大女儿印梅花在一旁忍不住替自家父亲辩白道:“娘,你就别打断爹的话了,让爹好好说。”印梅花是个懂事乖巧的女孩,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父亲的信任。 印东海很是认同自家闺女的话,对着李兰花说道:“咱梅花没说错。这不大郎安排我负责招募做工的人,还要管理这些人,算是个管事了。二弟负责食材的采买和工人饭菜的工事,也是个工头了。就这个差点落不着我们。”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 李兰花一听,忍不住又问道:“咋就落不着了?不是说全权交给大郎的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印东海听到自家媳妇问询这个,面色微微一红,有点羞涩地说道:“也是怪我和老二,大郎跟我俩说了之后,我俩不是不太相信他个半大小子的话嘛。大郎就带着我跟老二去了山上寺庙找了那个少爷当面把这事交待清楚。不承想人家那苗少爷根本不把这个当一回事儿,还觉得咱们大郎年纪小,拿不住事。当时就嘀咕了,要不是实在没有可用之人,这活计就要换人了。后面又给了咱大郎二十两面额的银票一沓十张,说让大郎放开手脚干,不是出人命的事情,都不用再去烦他了。”他的声音越拉越低,仿佛还在回味当时的情景。 李兰花和印大山(大儿子)、印梅花(大闺女)、印小山(小儿子)四个人听到后面直接都震惊呆了。二十两的银票啊,随手就拿出来一沓给到印大郎,乖乖,老天爷啊!那银票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这该是多有钱的人家啊?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都微微张开,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在印东海家那令人惊叹不已、仿佛平地惊雷般的状况发生之后,印西河家中的情况竟也与之颇为相似,好似命运之神在同一时刻眷顾了这两户人家。 当于水桃和印小风——也就是大儿子,那身形已渐渐有了几分成年男子的沉稳,却还带着少年的青涩;印小天——二儿子,眼神中透着机灵劲儿,活脱脱一个调皮又聪慧的半大小子;还有印荷花——家中的小闺女,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脸蛋红扑扑的,如同熟透的苹果一般,这四个人凑在一起时,那呆愣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们瞪大了眼睛,那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仿佛要把眼前的景象看得更真切一些;嘴巴微微张开,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惊讶的弧度,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眼前的这一切如同梦幻泡影一般,轻轻一触就会消散。 谁能想到啊,之前还处于那种快要活不下去的艰难境地,每日里为了生计愁眉不展,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的三叔家,竟然就在这转瞬之间,好似要迎来飞黄腾达的大好时机了,这命运的转折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第35章 人员到齐静候指派 说起于水桃,她相较于李兰花而言,性格要更为大度一些,那心胸就像宽广的海洋,能容纳许多生活的琐碎与不如意;脾气也柔和了许多,说话总是轻声细语的,仿佛春风拂面一般温暖。 此时,她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灿烂而又迷人;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喜悦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明亮而又动人。她朝着自己的丈夫印西河轻声问询道,那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脸颊:“孩他爹啊,那大郎有没有说这次盖房子需要多少工人呀?要是人数不多的话,这个做饭的活儿咱娘几个就能全包下来了。” 于水桃心里盘算着,若是真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盖房子不过十来个人的伙食,自己带着闺女和两个儿子,凭借乡下人平日里干惯了活计的那股子利落劲儿,这点事儿还真不算啥难事。她想着,自己做饭的手艺在村里也是小有名气的,那些个家常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工人们肯定爱吃。 闺女印荷花虽然年纪小,但也能帮忙洗洗菜、烧烧火;大儿子印小风力气大,能帮忙搬搬柴火、挑挑水;二儿子印小天脑子灵活,跑个腿、传个话啥的肯定没问题。一家人齐心协力,把这做饭的活儿干得漂漂亮亮的,说不定还能给三叔家省不少心呢。 印西河自然是明白妻子心中所想的。他太了解于水桃了,深知妻子这是眼瞅着三弟家有了转机,便一门心思想着让自家人把活给包揽下来。在她心里,就算孩子们少算点工钱,那也是自家人辛辛苦苦、一滴汗摔八瓣赚来的血汗钱啊,谁家会嫌弃钱少呢?毕竟在这穷乡僻壤,每一分钱都显得格外珍贵,能多赚一点是一点,贴补家用也好,给孩子们攒点以后的本钱也罢,都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不过,印西河还是老实巴交地回应道,那声音带着乡下人特有的憨厚与质朴:“今晚天色已经挺晚了,外头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见五指。大郎说明天白天再跟咱们细说具体的事项和安排。不过啊,大郎倒是说了,先紧着咱们三家至亲和那些关系交好的人家来安排活儿干。要是人手还不够的话,再另外招些外路子的人过来帮忙。大郎这孩子啊,别看以往总是一脸木讷的样子,平日里话也不多,见着人只是憨厚地笑笑,其实心里头是个有成算的主儿呢。他能把这事儿安排得明明白白,咱就跟着他的安排走准没错。” 暂且把这两家热火朝天的激烈讨论放一放,咱们再把目光转向印宿白这边。从晚上回到家吃饭开始,印宿白就明显感觉到这一世的爹娘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跟以往不太一样。那眼神中透露出的激动和骄傲,简直浓烈得让印宿白都有些难以忽视了,仿佛自己是一块闪闪发光的金子,被爹娘捧在手心里珍视着。 印宿白吃完饭,轻轻放下碗筷,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空气中的一丝宁静。然后对着印南山和惠四娘说道,声音带着一丝少年的青涩与俏皮:“爹娘,你们有啥话就直接说好了呗。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们一直这么盯着我看,弄得儿子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你们这眼神,就像要把我看穿似的。”说完这话,印宿白在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哎呀,没想到自己竟然连撒娇这种招数都用上了,不过为了能让爹娘把心里话说出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惠四娘看着眼前低着头、面带羞涩的儿子,那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娃娃,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又灿烂。缓缓说道:“咱们大郎如今也成男子汉啦,都能赚钱养家了,以后那可是撑门立户的顶梁柱呢。爹娘以后可就指望你啦。” 惠四娘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印二郎就从自己的饭碗里抬起头来,那脸上还沾着几粒米饭,朝着娘亲说道,声音清脆得如同银铃:“娘,你又叫错哥哥的名字啦。哥哥以后叫印宿白,在家的时候你们就叫他宿白就行。我以后叫印若天,因为还小嘛,你们还能叫我二郎。妹妹叫印若曦,她的小名叫囡囡。”印二郎一边说着,一边还朝着娘亲投去了一个“你咋总记不住呢”的嫌弃眼神,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小大人的模样。 这一番话逗得一家人哄堂大笑。惠四娘看着自家小儿子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连忙说道:“对对对,还是我们二郎聪明。是娘笨,连你跟哥哥还有妹妹的名字都记不住,是娘不对。娘以后一定记住,好不好?” 印南山见大家都吃完了饭,便将目光投向印宿白,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询问,问道:“大郎……哦,不对,宿白啊。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啊?心里头有没有什么章程啊?” 印南山习惯性地刚喊出“大郎”,突然意识到错了,赶忙改口叫了“宿白”。毕竟叫了十来年的大郎,一下子要改口,哪能那么容易就改过来呀,那“大郎”两个字就像刻在骨子里一样,顺口就出来了。 好在印宿白并没有强硬地要求家人更改对自己的称呼,他理解家人的习惯,所以对于印南山的询问,他便把自己心中的规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爹,我想把那片荒地全部买下来,只要是能划下来的土地,都一并买进来。苗少爷现在着急搬出寺庙,所以在人手这块儿他不怎么计较,只求赶工的速度能快一些。这样一来,人手方面势必得麻烦大伯多招一些人手了。我也已经跟大伯和二伯说了,先找咱们自家的亲戚和那些亲近的人家来帮忙,要是还不够的话,再另外找外人。我想着,咱们自家人在一起干活,相互照应着,也能把活儿干得更好。” 印南山听着印宿白的话,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不知不觉间,自己这个以前一直觉得木讷的儿子,如今没承想心里头还挺有成算的。说话条理清晰,把事情的安排想得明明白白,看来以后自己可以少操不少心了。既然儿子心里有了主意,那他也就不再多嘴说什么了。 只是突然之间,他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立马郑重其事地对着印宿白说道,那神情就像在处理一件极其严肃的大事:“大郎啊,你得给你周叔安排点活儿干干。你周叔一向对咱家不错,邻里之间有个什么事儿他总是热心帮忙,还有他跟你爹我从小到大的交情都不浅呢,怎么也得给他安排个合适的活儿干才行啊。要是把他落下了,爹心里也过意不去。” 印宿白听了自家老爹的话,忍不住笑着说道,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自信和从容:“爹,你看我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嘛?我都想着呢。苗少爷这次置地啊,可不仅仅是宅基地那么简单,还要买一些荒地开垦出来呢,这都是需要人手的活儿。我打算把开垦荒地这事儿交给周叔负责,他在这方面有经验,这样既不辜负他的心意,又能让他发挥所长。而且周叔为人实在,干活也踏实,把这事儿交给他,我放心。” 印南山听了印宿白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满意地点着头说道:“大郎啊,真是个有成算的孩子。行,爹也就不过问其他的事儿了,只要你心里头有数就行。以后这个家啊,就靠你撑起来了。” 一家人早早地洗漱完毕,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印宿白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皎洁的月光,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天际刚刚泛着鱼肚白,印宿白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刚刚打算起床的时候,突然听见自家院子里传来了大伯和二伯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几分兴奋和急切。 印宿白心里暗暗想道:这两人可真是够积极的啊,天还没亮就赶过来了,看来以后自己想偷懒都不行喽。不过有这样积极的家人一起努力,这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印宿白迅速地起身,那动作利落而敏捷,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心中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急切地催促着他。只见他双手一撑床沿,身体便轻盈地弹了起来,双脚稳稳落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衫,手指熟练地抚平衣角的褶皱,将衣领翻正,他便快步走向洗漱的地方。那步伐轻快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得实实在在,仿佛带着对新一天的期待。 清凉的井水扑打在他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脸庞上,那丝丝凉意瞬间穿透肌肤,让他原本还带着一丝睡意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他仔细地洗净了脸,双手捧起井水,轻轻揉搓着脸颊,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认真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接着,他又认真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手指在发丝间穿梭,将凌乱的头发一一理顺,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有条不紊,仿佛在完成一件无比重要的艺术品。不一会儿,他便洗漱完毕,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眼神明亮而有神,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蓬勃的朝气。 印宿白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堂屋。堂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那是从厨房飘过来的柴火味和饭菜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让人感到一种家的温暖。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如同金色的鳞片在地上闪烁。他一走进堂屋,便朝着自家大伯和二伯微微躬身行礼,那腰弯得恰到好处,既显得恭敬又不失大方。 印宿白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又灿烂,恭敬地说道:“大伯、二伯,早上好!”大伯和二伯也纷纷回应,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个晚辈的喜爱与关怀,那目光如同慈爱的长辈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寒暄过后,印宿白走到大伯印东海身旁,神情变得郑重起来。他缓缓说道,声音沉稳而有力:“大伯,既然今天大家都在,有些事情就一并说了吧。辛苦你帮忙喊下隔壁的周四叔来一趟,我这边有些事情要一起跟大家说说。”大伯印东海微微点头,那动作干脆利落,转身快步走出堂屋去请人。他的步伐矫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雷厉风行的气势。 没过多久,周四郎便被印东海请了过来。周四郎身材魁梧,如同一座小山般壮实,皮肤黝黑,那是长期在田间劳作留下的印记。脸上带着一丝憨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朴实的农民面对丰收的喜悦一般。他一走进堂屋,便好奇地看着在场的众人,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质朴的好奇。 印宿白看了眼母亲,只见母亲微微点头,那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鼓励,示意可以开始。于是,印宿白便对着母亲说道:“娘,准备开饭吧。” 不多时,惠四娘端出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白米红薯稀饭。那稀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白色的米粒如同珍珠般晶莹剔透,金黄的红薯块如同琥珀般色泽诱人,相互交织在一起,让人垂涎欲滴。 那香气弥漫在整个堂屋里,引得众人的肚子都不自觉地咕咕叫了起来。众人看着这一大盆香甜的稀饭,眼中都流露出疑惑的神情,纷纷不解地看着印宿白,那眼神仿佛在问:“这稀饭是做什么用的呢?” 印宿白却显得很自然,他从容地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碗筷,然后开始为大家盛稀饭。一边盛,他还一边笑着说道,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一般温暖:“这是苗少爷给的,正好赶上大家都在,那么大家就一起尝尝味道如何?以后少不了要为此干活。”听了印宿白的话,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端起碗吃了起来。 第36章 各司其职约法三章 第一次吃到红薯稀饭,大家都觉得格外香甜。那红薯的软糯口感和白米的清香完美融合在一起,每一口都让人回味无穷。而且这稀饭非常饱肚子,众人不知不觉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那咀嚼的声音在堂屋里此起彼伏。然而,大家都很有分寸,每人只吃了两碗便主动放下了碗筷,那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良好的家教和素养。 见大家都吃好了,印宿白清了清嗓子,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对着在座的人说道:“我大伯和二伯都是知道的,周叔,是这样的,我这边受借住在山上寺庙中的苗少爷另眼相看,让我为其管理一些他在靠山村的庶务。主要有两个事情,一个是买地盖房子住,另一个是买荒地开荒种植刚刚大家吃的那个红薯。现在盖房子的地块已经选好了,就由我大伯去买地和招募工人。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地往大了买,小沟小河的能算在里面也行,苗少爷不差钱。” 印宿白停顿了一下,目光转向周四郎,那目光坚定而自信,继续说道:“周叔,这个买地开荒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苗公子的意思这周边有多少荒地,他都要了。所以周叔你看着买就是,但是价格该压的肯定要压一压的。买完地之后,该找多少人手开荒,你说了算,但是有一条必须赶上明年春上的播种。这可是关系到苗小公子一年的收成啊,周叔你可得用心。” 周四郎直接被印宿白的话惊呆了。他心里暗自思忖:周边有多少的荒地买多少的荒地?那该是多少地啊?这得需要多少钱啊?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印宿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那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印东海和印西河看着呆愣住的周四郎,都表示能够理解的。毕竟一开始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反应。那震惊的表情仿佛还在眼前,当时自己也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印宿白倒是不介意周四郎发呆,他笑着解释道:“总要给周四叔适应的时间不是嘛?毕竟这么大的事情,换做谁一下子也接受不了。”那笑容如同温暖的阳光驱散了周四郎心中的疑惑。 随后,印宿白又对着印西河说道:“二伯,你的任务比较重。一天三顿饭,这两拨人的吃饭问题全部都要交给你了。还有别的我不管,每顿饭必须吃干的,每顿一人一片大肉块要有,蔬菜也不能少,鸡蛋肉丝类的小炒也要有,一顿饭至少三个菜一个汤。不允许工人把口粮省下来带回家,有家里困难的,到时候安排点小活计,给口饭吃就行。” 印西河听了印宿白的要求,不禁倒吸一口气。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乖乖按照这个要求,这每天的饭菜钱就不少啊。这大荤小荤不算还要有炒蔬菜和一个汤,而且顿顿吃干的。那肉块、蔬菜、鸡蛋肉丝,每一样都要花钱啊。印西河感觉自己的脑子要不够用了,他苦着脸说道:“宿白啊,这可不容易啊。这成本可不低啊,我怕到时候钱不够用啊。” 印宿白接着说道:“二伯,钱的事情你无需操心,你只要保证饭菜供应的上,按照标准执行就好。我强调下不允许克扣任何人的工钱和吃食。还有在座的叔伯的工钱一天是四十文,因为是自家人我也走次后门。但是出了门你们不能这么说,自家亲戚来做工可以,但是工钱一律跟别人一样。体力活二十文一天,做饭的厨师也是一样,烧火洗碗洗菜择菜的孩子啥的,十文钱一天。” 印东海、印西河以及周四郎听了印宿白开出的工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工钱比城里一天的体力活开得还要高啊!在城里,一般的体力活一天也就十几文钱,这二十文一天,那可是相当高的待遇了。 印东海不禁担心地看着印宿白,问道:“宿白,这个工人的工钱不用跟苗公子请示嘛?这工钱开得这么高,苗公子会不会不同意啊?” 印宿白笑着摇了摇头道,那笑容充满了自信和从容:“大伯,我说的这几件事情里面,有哪一件事情是死人的事情了?苗公子既然把庶务交给我管理,就是信任我,只要我把事情办好,他不会在意这些小细节的。” 印东海听了印宿白的话,立马想到了昨晚去请示时候,苗公子说的话和态度。苗公子当时可是十分爽快地放权,让印宿白全权负责这些事情,还说只要结果满意,过程他不管。想到这些,印东海立马直摇头表示没有异议。既然苗公子都放权了,那自己还担心什么呢?放手干就是了。 印宿白说完大致的事项和安排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带着几分郑重其事地敲打道:“咱们可得把这事儿给办好了,我们是给苗公子干活,苗公子能看中我,给我这个脸面,让我负责这些庶务,那我自然也不能含糊。我呢,肯定是优先咱们亲戚朋友的,毕竟都是自家人,用着也放心。”印宿白打算来个先礼后兵,他深知人性的弊端,也知道完全杜绝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丑话说在前面,事后追责的时候也有理有据。 “但是,有一点我得提前说清楚,不管找的什么人一定要是能够做事干活的人,至少要对得起这份工钱。咱们可不能滥竽充数,坏了苗公子的事儿。所以啊,大伯、二伯和周叔,你们招人的时候一定要仔细谨慎。尤其是二伯这里,负责大家的吃饭问题,这可是重中之重。那些不干净的,做事马虎的千万不能要。要知道,毁了一顿饭是小事,可要是一帮人吃坏肚子干不了活计,那就是大事了,到时候咱们可没法跟苗公子交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地敲在众人的心上。 印东海、印西河及周四郎都纷纷点头,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保证让印宿白放心。印东海拍着胸脯说道:“宿白,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招人的时候一定睁大眼睛,好好把关,那些偷奸耍滑、干不了活的,一个都别想进我的队伍。” 印西河也连忙附和道:“没错没错,我这边也会严格筛选,保证都是些能干活,且都收拾利落爱干净的人,保证饭菜的卫生安全。” 周四郎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宿白,你就瞧好吧,我肯定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 三个人都开始摩拳擦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光芒,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印宿白又丢下了一个炸弹,让众人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印宿白对着印西河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和关切:“二伯,买菜和米粮可以先从亲戚家里采买,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买谁的都是买,那就先紧着亲戚家先采买,要是亲戚家的不够了,再从村里人家购买。村里人家知根知底,东西也放心。实在不够了,那就跟大姑说,这米粮蔬菜她们收购,咱们按照比市价高一文的价格购买。亲戚里道的人家也是这个价格标准,不能让他们吃亏,也不能让咱们自家人亏了。这样既照顾了亲戚,又能把事情办好。” 印东海、印西河和周四郎三人从印宿白家出来后,各自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要多少人。印东海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盖房子得不少人手,买地开荒也得有人,这得好好规划规划。” 印西河则在心里想着做饭的人数和食材的采购量:“这么多人吃饭,得找几个做饭好的,菜也得买新鲜的,可不能让大家吃不好。” 周四郎也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开荒得找些有力气的,不知道周边能有多少荒地,得赶紧去看看。” 三人一边盘算着手里的活计安排,一边想着要赶紧地通知自家亲戚和关系好的人家。他们想着,米粮和菜有多的赶紧的卖给苗公子,趁机赚点小钱。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能错过了。 而三人中要属印西河最是紧张。毕竟怀里揣着五张二十两的银票,那银票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生怕不小心弄丢了。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眼睛不时地看向周围,警惕着有没有人注意他。 就这印南山家到他家短短的一段路,硬是让他走得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不停地流下来,湿透了他的衣衫。等家里人知道咋回事后,全家人都不敢随意走动了。 一家老小坐在门口,眼睛紧紧地盯着外面,嘴里念叨着:“可得小心点,别遭了贼。”于水桃甚至亲自坐镇守在屋子里,不敢轻易出门。就怕一不小心遭了贼,那可就损失大了。他们的心情是既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有了这笔钱可以赶紧的招工采买立马做事,紧张的是怕把这笔钱弄丢了。真的是悲喜交加,五味杂陈。 印东海一回到家,脚步匆匆却难掩心中思索,心里就盘算着要去找里长商量一件大事——购买村口和官道交叉处的那块荒地。这块地原本无人问津,杂草丛生,土地贫瘠,平日里连路过的行人都鲜少驻足。但如今情况却有所不同了,苗公子要在靠山村搞大动作,这荒地说不定就成了香饽饽。 印东海心里琢磨着,按说在村里买地盖房子应该更划算,毕竟村里闲置的宅基地也挺多,而且邻里相近也更安全些,大家彼此熟悉,有个照应。可为何苗公子会考虑这块荒地呢? 或许是因为苗公子有他的打算,又或许是看中了荒地那较大的面积,毕竟听说有钱人家的宅院那都是好几进的,地基太小可能不够用。不过,印东海有个优点,就是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不会死钻牛角尖,而是会暂时放下,不去纠结。他深知,有些事情急不得,得慢慢理出个头绪来。 李兰花自打印东海走后,在家里就坐立不安。她一会儿在屋里踱步,一会儿又走到门口张望,心里七上八下的,仿佛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方面想知道这次的事情得需要多少人帮忙,毕竟这可是关系到一家人的生计,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也多一份收入。 另一方面又好奇自家男人这次出工一天能挣多少钱?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关系到家里的柴米油盐。早饭她也只是随便对付了几口,手里拿着窝头,却怎么也咽不下去,心思全不在这上面。就在这时,她看见印东海进了自家小院子,赶忙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那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印东海的胳膊拽下来似的。 李兰花先是警惕地向外看了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谨慎,确认没有旁人看见后,才快速地把印东海领进堂屋。她满脸急切地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事情谈得怎么样啦?打算雇佣多少人呀?工钱是怎么定的?”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印东海的回答就是她生活的希望。 印东海看着媳妇这副着急的模样,也不想吊她胃口,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估算了一下,大概得三十个人,这还不一定够呢。毕竟盖房子、开荒都不是小事,得需要不少人手。至于工钱嘛……”说到工钱时,印东海下意识地看了看全家人,那眼神中既有对家人的关爱,又有一丝顾虑,生怕工钱的事儿被暴露出去。 李兰花见状,心急如焚地说道,声音提高了几分:“死鬼,都是自家人,你还有啥不放心的?难道是大郎开的工钱太少了?可不能让大家白干啊!” 李兰花心里其实有些没底,毕竟这事儿关乎一家人的生计,要是工钱不合适,不仅会影响家里的收入,还可能会得罪亲戚朋友。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担忧。 第37章 各自行动火热开干 印东海听了李兰花的话,心里不太高兴,皱着眉头说道,那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你一天到晚瞎想啥呢?我今天在家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这工钱的事儿可不是小事,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我和西河还有周四郎都是四十文一天,其他普通工人二十文一天,洗菜切菜打杂的小工十文钱一天。一天三顿干饭,每顿必须有一个厚实的大肉片,一个鸡蛋或者肉丝做的小炒,一份蔬菜,再外加一个汤。”他说得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力量,让李兰花和孩子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兰花和三个孩子听了这个伙食标准,不禁都咽了咽口水。那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的堂屋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对这美味伙食的渴望。这伙食简直太好了,而且一天三顿都是干饭,光是想想就让人垂涎欲滴。 他们满眼期待地看着印东海,盼着他继续说下去,仿佛印东海的每一句话都藏着无尽的惊喜。大儿子印大山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看到了自己拿着工钱,吃着美味饭菜的场景;二儿子印小山则不停地舔着嘴唇,那模样就像已经尝到了那美味的饭菜。 印梅花则拉着印东海的衣角,轻言细语地说:“爹,我可以去二伯哪里找个活计嘛?”印东海看着家人这副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得意,他知道,这工钱和伙食的安排,一定会让大家都满意的。 印东海也不等家人催促,便主动接着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对了,后面吃的米粮和蔬菜啥的,优先从亲戚家购买,这样既照顾了亲戚,又能保证食材的新鲜和质量。其次再到村里买,村里人家知根知底,东西也放心。要是粮食不够,就让大妹去收购。大妹毕竟在镇上人面到底比我们更广些,交给她大郎也放心。” 印东海可以的停顿了下,在李兰花又要懊恼之前开口道:“兰花,一会儿你或者孩子去他姥爷家打声招呼,把你那几个兄弟愿意来上工的就叫过来。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那些个偷奸耍滑的就不用来了。咱这差事可不是养闲人的,到时候丢人事小,丢了这份差事可就大了。这差事可是大郎好不容易给咱们争取来的,可不能砸在咱们手里。” 李兰花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哎呀,那我得赶紧收拾一下回趟娘家了。你放心吧,我肯定跟我爹说清楚的,绝对不能害咱们家丢了这份差事。只是我大妹那边……你看看能不能让大山过去知会一声?” 李兰花说到自己的妹妹李小草时,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她轻轻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谁让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妹夫呢,整天小偷小摸的,不务正业。但想到妹妹家的日子过得不容易,又忍不住操心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心疼。 印东海想了想,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说道:“别让大山去,还是让岳父跑一趟吧。有岳父压着,量他也不敢乱来。岳父在村里德高望重,说话还是有分量的。但是兰花,只这一次哦,要是他还是不知好歹,以后你可别怪我有机会不想着咱自家人。咱们做事得讲原则,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坏了规矩。” 李兰花听了,连忙满脸堆笑,略带撒娇地说,她的双手拉着印东海的胳膊,轻轻晃了晃:“哎呀,你说啥呢?我是那分不清好歹的人吗?小山,你跟姐姐在家好好看家,听姐姐的话,要是瞎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大山,你跟娘一起去你姥爷家一趟。”她一边说着,一边给大山使了个眼色,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这边印东海一家各自忙着准备,那边印西河家里也是一片热闹景象。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里的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于水桃激动地拉着印西河的胳膊,眼睛睁得大大的,兴奋地说:“咱大郎真的说了先紧着自家亲戚安排呀?那我这就跟荷花回趟娘家,跟家里说一声。现在这个时候能有份活干就不错了,关键是工钱和伙食都没的说。一天四十文工钱,还有那么好的伙食,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印西河看着激动不已的媳妇,心里也乐开了花。他自己到现在都还像喝醉酒似的,沉浸在喜悦之中,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天四十文的工钱,还能管着这么多人的伙食,自己也能挑人选人了。而且大郎说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意思是让自己先把一些基础物件购置回来。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哼起了小曲。 印西河突然像是清醒过来似的,一拍脑袋,发出“啪”的一声响,说:“哎呀,光跟你们说话了,我都忘记一个重要的事情了。大郎让我先行准备好做饭的工具、吃饭的碗筷,还有做饭用的柴米粮油啥的。这做饭的家伙事儿可不能马虎,得挑些好用的。我这赶紧去镇上找大妹帮忙参谋参谋,她常年在镇子上,比较熟悉这些。” 印西河快要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住对着于水桃交代道:“对了,你回头去趟二妹那里,大概跟她说一声,就说我给她们留了个厨师的位置。我倒要看看她那婆婆还有什么话说,把几个外甥女带回来。上次去二妹家,她那婆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要不是因为自家妹妹没个儿子撑腰,就她婆婆那天的态度,我非要在她婆家闹上一闹不可,太不把舅姥爷放在眼里了。”说完,印西河气呼呼地出门去了,脚步匆匆,仿佛生怕耽误了时间。 周四郎迈着难掩喜悦的步伐,他的脚步轻快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幸福的鼓点上。一踏进家门,他那满是沧桑的脸上便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顾不上其他的事情,第一件事便是迫不及待地跟家人分享自己刚刚揽到的新差事。 一家人围坐在那张略显陈旧却充满生活气息的木桌旁,静静地听着周四叔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差事的具体内容以及那令人心动不已的工钱数目。周四叔讲得绘声绘色,时而挥舞着手臂,时而提高音量,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 当一家人听完这些消息后,原本平静的屋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之情。周石头兴奋得又蹦又跳,林三娘则微笑的合不拢嘴了。 周四郎的妻子林三娘更是激动得眼中闪烁着光芒,她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周四郎的手,声音都略微有些颤抖地问道:“四郎,咱们真的可以把自家亲戚都找来一起干活吗?要知道,那工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一个人要是狠下心来干上一个月,所得到的工钱就相当于大半年辛辛苦苦劳作的收入了。”这样的诱惑,对于那些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一般,换做谁听了都会激动得难以自已。 周四郎看着妻子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这还能有假?这可是大郎原原本本传下来的话,特意嘱咐咱紧着家里的亲戚先来帮忙,要是人手实在不够了,再对外招人也不迟。你呀,一会儿赶紧回趟娘家,把这个消息告诉爹娘和那些亲戚们。不过呢,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那些平日里偷奸耍滑、惯会耍小聪明的人是肯定不能要的。到时候啊,别说是大郎不同意让他们来干,就算是大郎同意了,我肯定也是坚决不会同意的。要是谁想来咱这儿干活,那就得老老实实、踏踏实实的,可不能给我整出些幺蛾子来。” 毕竟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一本难念的经,周四郎深知其中的门道,所以不得不把一些可能出现的问题提前讲清楚,以免日后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果断,仿佛在向大家表明他的决心。 林三娘听了丈夫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高兴,反而一脸认真地回应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理解和支持:“四郎,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回去之后,一定会跟我爹娘仔仔细细地说清楚这件事的。不管怎么说,咱们家的这份差事那可是来之不易的,怎么能轻易就丢了呢?我肯定会让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的。”说罢,林三娘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定的决心,仿佛已经做好了为这份差事全力以赴的准备。 这头印宿白用过餐后,动作优雅而舒缓地缓缓放下碗筷,从一旁拿起一方干净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他微微皱起眉头,那眉头仿佛被无形的丝线轻轻牵扯,心中暗自思忖着那破庙之事,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之处,像是有一层迷雾笼罩,便打算起身去那个破庙那边走一圈,探个究竟。 他心里不禁犯起嘀咕,嘴唇微微翕动,轻声自语道:“难道是真的不相信自己?就算是不相信自己,吃了我的包子,也该亲自来告知下我才是啊?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般想着,印宿白便加快了脚步,步伐匆匆却又带着几分沉稳,朝着那破庙的方向快速赶去。 还未走到破庙跟前,离得老远,印宿白就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无数只聒噪的蝉鸣,在夏日的午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心烦意乱的乐章,让人听了心生烦闷。他加快步伐,脚步踏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待走近了,才终于听清楚,原来是有人生病了。 只见一个小男孩躺在破旧的草席上,那草席已经破旧不堪,边缘处还露出参差不齐的毛边。小男孩面色潮红得厉害,像是被熊熊烈火炙烤着,嘴唇干裂起皮,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见,额头滚烫得像火炭一般,仿佛轻轻一触就能烫伤手指。 旁边的苏凯泽正焦急地踱步,他的脚步凌乱而急促,眼神中满是无助与迷茫,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显然是苦于没有钱救治,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印宿白看着苏凯泽那焦急的神情,不禁有点气愤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也不愿意去找我?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说罢,他的目光落在烧得面色潮红的小男孩身上,那目光中既有心疼又有责备。 那男孩大概五六岁的年纪,本应是天真活泼的模样,此刻却脏兮兮的脸庞,脸颊上还沾着些许灰尘,头发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像是被狂风肆虐过的杂草。可印宿白一点都不嫌弃,他俯下身,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双手稳稳地将男孩抱在怀中。然后,他毫不犹豫地朝着寺庙外面走去,步伐坚定而果断,根本不给苏凯泽解释的机会。 苏凯泽待印宿白走出好几步远了,才猛地反应了过来。他先是一愣,眼神中满是惊愕,随后赶紧小跑着追赶上去,脚步踉跄却又急切,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声音带着一丝愧疚和焦急:“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这些年我们受尽冷眼,走到哪里都被人嫌弃。又加上毛娃子生病了,我这心里更是没底,就更不敢前去叨扰你了。我怕你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把我们拒之门外。” 印宿白听着苏凯泽的解释,内心原本的愤怒渐渐消散。他抱着毛娃子往外走的时候,心中便没有了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理解和同情。他深知,这不是法治社会,也不是人人平等的时代,这些流浪儿无依无靠,如同风中飘零的落叶,又能向谁求救呢?他们在这世间艰难求生,每一步都充满了艰辛和无奈。 想到这里,印宿白平息了心头的怒火,声音平缓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与安慰:“我刚刚只是有些心急,我不是责怪你。实在是我家里也有弟妹,我弟弟比他还小,所以刚刚有点激动了。”其实,这也是印宿白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毕竟他刚刚的情绪化冲动和不分青红皂白地怒火,确实有些过激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暗责备自己的鲁莽。 第38章 施以援助甘愿臣服 当印宿白带着毛娃子赶到镇上最近的医馆时,里面的大夫一开始看到他们破破烂烂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肮脏的乞丐,很不愿意接待。 大夫心想:这三人看着穷困潦倒,哪里有钱看病?说不定还会赖账呢。他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冷冷地说道:“你们来这儿干什么?我们这儿可不是慈善堂,没钱就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工夫。” 印宿白见状,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二话不说,动作潇洒而果断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那银票崭新挺括,带着淡淡的墨香,被他随手一甩,便精准地落到了大夫手里。 那大夫原本还一脸不屑,眼神中满是嫌弃与轻蔑,可一看到银票,眼睛顿时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瞬间亮了起来,仿佛那银票是一束耀眼的光芒,照亮了他那原本黯淡的眼眸。他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的不屑与嘲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又虚假。 他赶忙弯下腰,伸出双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声音也变得格外殷勤:“几位贵客,快请进,快请进!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几位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 大夫将印宿白等人请进屋内,小心翼翼地安排他们坐下,然后仔细地给毛娃子刮了痧。他手法娴熟,一边刮一边观察着毛娃子的反应,接着又熟练地扎了几针。那银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精准地刺入毛娃子的穴位。 不一会儿,毛娃子缓缓醒了过来,他的眼皮微微颤动,像是被春风拂过的花瓣,虽然高烧还是有点烧,但至少人是清醒的了,眼神中也有了一丝光彩。他虚弱地看了看周围,轻声说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印宿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说:“别怕,孩子,你生病了,现在大夫在给你治病呢。” 印宿白从怀里拿出一张二十两的银票递给苏凯泽,那银票在他手中显得格外厚重,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关怀与希望。他说道:“你到成衣铺给自己好好地买几件衣服,要挑那种质地好、款式得体的,收拾得像个书生的样子。再给那帮小子们都置办几件衣服,让他们也干净整洁些,别再穿得破破烂烂的。最好再买几个浴桶回去,让大家都能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再买点澡豆,让身上香喷喷的。吃食也买点带回去,别让孩子们饿着。”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关切。 印宿白越想越觉得需要采购的东西特别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孩子们那渴望的眼神和破旧的衣衫。于是,他又拿了两张二十两的银票给苏凯泽,那银票带着他的体温,传递着他的心意。 苏凯泽看着手里的银票,虽然面额不是最大的,但那一张张银票仿佛带着无尽的温暖和感动,如同冬日里的暖阳,传递到他的心底。他的双手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印宿白见苏凯泽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眶明显泛红,那是感动的神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他忍不住催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你可快点的啊?一会儿毛娃子喝完药,我们就要从这里回去了,到时候你正好雇一辆马车送我们回去。时间可不等人,别磨磨蹭蹭的了。” 苏凯泽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立马转身,脚步轻快得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鹿,朝着集市的方向跑去置办东西去了。在这一刻,他的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瞬间说服了自己,以后就跟随在此人身边了,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都认了。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印宿白的恩情,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此时正是阳光初洒、微风轻拂的清晨,那金色的阳光如同细密的丝线,轻柔地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辉。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清新气息,悠悠地穿梭在大街小巷,撩动着人们的发丝。 印西河迈着稳健而又略显急切的步伐,那步伐中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朝着印小雨婆家的磨坊匆匆走去。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前方有着无尽的希望在等着他。 当他到达磨坊门口的时候,磨坊正一片繁忙的景象。忙碌的身影进进出出,有的搬运着已经磨好的谷物,有的搬运着待加工的谷物,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水,尤其是看见自己的姐姐印小雨和外甥杨木安那瘦弱的身影也在忙碌的人群中,他的心里极其的不是滋味。 印小雨那忙碌的身影在磨坊里穿梭不停,吃力的搬运着磨好的面粉,应该是手里的面粉袋子太过沉重,印小雨的四肢明显的因为过度吃力而打颤,给人一种随时会摔倒的感觉,印西河也顾不上其他,赶紧的跑到印小雨面前,从她手里接过了那沉甸甸的面口袋。 印小雨发现自己怀里的面口袋突然被人抱走了,她一抬头,便看见了自己的大弟印西河站在自己面前。她不可置信的用双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额头上还冒着细密的汗珠,待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时,她的脸上立马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 刹那间,印小雨的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娇艳而又动人,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毫不犹豫地上前抓着印西河的胳膊,那动作干脆利落,仿佛生怕晚一点弟弟印西河就会消失一般。 她仔细地打量着印西河,脚步轻盈而又急切,每一步都带着浓浓的亲情。走到印西河跟前,印小雨开心地对着在一旁同样忙碌的大儿子说道:“大娃子,给你二舅倒杯水来。”那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亲切。 然后,她转头看向印西河,眼中满是关切和疑惑,问道:“二弟,咋这么早过来?是不是家里出啥事儿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印西河看着自己大姐那略显疲惫却又洋溢着热情的面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心疼。他深知,大姐虽然嫁在了镇子上,可家里的活计一点儿都不少啊。那些活计可都是实打实的体力活,每天从早到晚,大姐不知道要操多少心,流多少汗。她不仅要照顾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还要帮着婆家干着劳累的体力活,一年都没个休息的时候。 想到这里,印西河暗暗叹了口气,随即收起了心中的那份心疼,微笑着对印小雨说道:“大娃子,二舅不渴,不用给我倒水。我杨叔呢?我找他有点事情,把姐夫也叫上。”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说起印小雨,她可是有着一段别样的经历。她嫁给了镇上开磨坊的杨铁树家,成了杨家的二儿媳,可惜是个不得宠的老二。杨铁树家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磨坊的生意虽然不算特别红火,但也能维持一家人的生计。 印小雨虽然生了两子一女,但是在杨家并不得两老喜爱。大儿子名叫杨木安,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大娃子,他聪明懂事,经常帮着家里干活;二女儿叫杨芳芳,长得乖巧可爱,嘴巴甜得很,很会哄人开心;小儿子则是杨木全,虽然年纪还小,但也十分机灵。这一家人在家里一向是干活最多,吃的最少,平日里,各种家务琐事、磨坊活计不停,就像一座座小山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一刻也不得闲。 此时,杨铁树正埋头忙着手中的活儿,他的双手熟练地翻着账本打着算盘,心里还在琢磨着家里最近的生意经。最近磨坊的生意不太好,订单越来越少,他正为此发愁呢。突然听到印西河来了,他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他抬起头来,看着印西河,心中暗自思忖:这二儿媳妇的二弟这么一大早就登门,到底是为何事呢?难不成是印家又出了啥难事,来找自己帮忙了?想到这儿,杨铁树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他在心里暗暗埋怨道:当初啊,就不该答应让儿子娶这个儿媳妇,穷亲戚家里的事情就是多啊,看来以后这麻烦事儿少不了。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印西河何等聪明,一眼就看穿了杨铁树的心思。他心里明白,自家虽然穷,但是从来都没有上门打过秋风的习惯,以前是这样,以后更不会改变。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气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自信。 印西河直直地看着杨铁树,说道:“杨叔,侄儿一大早就来叨扰您了,实在是事情比较急。您还不知道吧?我三弟家里的侄儿大郎啊,不知走了什么好运,竟然得了府城苗家小少爷的青眼。现在啊,那苗家小少爷将在靠山村置办土地盖房屋和购置田产的活计,都交给了我那大郎侄儿。”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自豪。 屋子里的其他家人听到印西河的这番话,都不禁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印家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降临。有的小声议论着:“这印家可真是走了大运了,没想到那穷小子还能有这样的机遇。”有的则露出羡慕的神情,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而印小雨听了二弟的话后,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惊喜。她的心里一直为三弟家的日子发愁,三弟家本来就穷,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她总想着能帮衬一把,却又力不从心。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她心想:这下三弟家的日子应该要稍微好过点了,这些日子心中的不安也总算可以放下了。她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泪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印西河可没打算给他们太多回神的时间,他微微清了清嗓子,紧接着又说道:“大郎跟我三弟一样,都是极重血脉亲情的。这不,一接了差事,那心里头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家人。他立马就举荐我和大哥作为管事之一,希望咱们也能跟着沾沾光,一起把这差事办好。我主要负责伙食的准备和食材的采购,每日都得精打细算,既要保证食材的新鲜美味,又得控制好成本,不能铺张浪费。而大哥则负责招募工人和盖房子的事情,他得四处奔走,挑选合适的工人,还要监督盖房子的进度和质量,确保工程能按时按质完成。” 印西河见自己把来意已经巧妙地伏笔埋好了,便不再多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杨铁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信,又带着几分期待。 杨铁树这才回过神来,他原本还有些发愣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连忙对着身边的媳妇陈氏说道:“老婆子,还坐着干啥?赶紧地给孩子他二舅倒茶啊。这可是贵客临门,咱们可不能怠慢了。他二舅实在是不好意思,咱们小户人家,平日里也没什么规矩,要是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你多谅解啊?”说着,他还站起身来,微微欠了欠身,那模样显得十分殷勤。 印西河听着杨铁树那略带讨好的话语,心中不禁嘲讽地一笑。不过,他表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依旧保持着一副温和的模样,对陈氏说道:“婶,别听我叔的,倒啥水呀,我不渴。我今天来啊,就是有个事要跟我叔商量商量。” 印西河今天可不是简单地来寻求合作的,他心中其实怀揣着更深层次的打算,那就是要给自己姐姐撑腰来了。这些年,杨家这老两口可没少因为自家日子紧巴,便瞧不上印家兄弟三人,觉得他们穷,没本事。平日里,没少给印小雨使脸色,那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视,仿佛印小雨是低他们一等的人。 不仅如此,老杨家各种脏活累活,像那挑水、砍柴、洗衣做饭之类的,一股脑儿地全推给了自家姐姐。印小雨每日从早忙到晚,累得腰酸背痛,却还得不到他们一句好话。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8章 施以援助甘愿臣服 第39章 扬眉吐气为姐撑腰 以前印西河觉得自家没有那个实力,很多事情他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有丝毫的反抗。每次看到姐姐被欺负,他都恨不得自己能有足够的能力,让姐姐过上好日子,不再受这窝囊气。可那时候,他除了安慰姐姐几句,实在别无他法。 但现在不一样了,就凭着苗公子对自家侄子的信赖,印家仿佛迎来了新的转机。印西河心里清楚,自家日子即使没有辉煌腾达的那一天,但肯定也要比原本要好上百倍。而且,他坚信,自家以后的日子绝对要比这杨家好上几十倍都不止。有了这样的底气,印西河铁了心地要摆摆舅姥爷的谱,让杨家人以后做啥决定前先掂量掂量,别再像以前那样,什么脏乱差的活计都扔给自家姐姐。 杨铁树一愣,疑惑地问道:“啥事儿啊,娃二舅,你就直说吧。” 印西河看着杨铁树心中暗自冷笑。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是这样的,杨叔。因为同时开工的人比较多,那粮食和蔬菜肯定是要大量采买的。我就想着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咱们都是一家人,有这好事儿,自然得先想着自家人。这不,我就想到了我大姐呐。想到了我大姐,自然就想到了我叔您啦。您在这镇上这么多年,人脉广,渠道多,采买这事儿对您来说,那肯定是小菜一碟。” 杨铁树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娃二舅,你放心,我一定把事儿办得妥妥当当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不知道这个价格?” 印西河看着杨铁树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今天这一番话,算是给姐姐出了一口恶气。以后,杨家人再想欺负姐姐,可就得掂量掂量了。他相信,凭借着侄儿大郎的努力和苗公子的支持,印家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姐姐也能过上幸福安稳的生活。 印西河在杨铁树那充满期待的眼神中,缓缓说道:“毕竟咱们两家都是实打实的姻亲,我亏了谁也不可能亏了我姐。咱那边粮食和蔬菜要是不够的话,就辛苦我叔帮我采办了。价格呢,比照市价低一文一斤就行。至于你们收购的价格是多少,我不管。但是有一点得注意啊,那就是保质保量。虽然是大郎统管全局,我负责采买和饭食这块,但是苗公子那边是有监工的人的。要是质量太差,或者分量不足,叔,您也是明白人,这后果您应该是清楚的吧?到时候不仅这差事可能保不住,说不定还会惹恼了苗家小少爷,那可就麻烦大了。” 杨铁树一听印西河说低于市价一文采购,而且自家收购的价格不管,这在他听来,不就等于变相地提携自己家嘛?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一样灿烂,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他连忙一脸赔笑地对着印西河说道:“娃二舅啊,你放心。这个品质和分量啊,我们肯定保证得妥妥当当的。我杨铁树在这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绝对不会干那缺德事儿。不过啊,不知道这个采买的数量是多少啊?还有这个银钱结算的事儿,也得跟我说说清楚吧?我心里好有个底。” 印西河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自然也已经准备好了答案。他笑着说道:“杨叔啊,这数量呢,我第一次会提前两天来跟您打招呼,让您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后面开始就是提前一天打招呼,这样您也能合理安排。至于结算啊,大郎的意思是苗公子不差钱,十天一结算就行。要是您不放心呢,我回头问问小公子能不能缩短结算日子。不过啊,那苗公子脾气不太好,我就怕让他恼了,到时候这差事可就轮不着咱们了。所以啊,杨叔,您也别太着急,十天的时间,咱们都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杨铁树一听,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娃二舅啊,十天就十天,咱们亲戚里道的,这点信任肯定是有的。老婆子,还愣着干啥?赶紧去买菜去啊,今天要好好招待娃二舅一顿饭。你去集市上挑些新鲜的肉和菜,再买点好酒,一定要让娃二舅吃得满意。” 说着,他还偷偷给妻子陈氏使了个眼神,那眼神里满是急切和期待,意思是饭菜要往丰盛了里整治才行。这可是个大买卖啊,算得上自家的大金主了,千万不能怠慢了。 杨铁树这会儿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啊。他心里想着:这个印家啊,真是没看出来。那个印老三,以前还以为从此就是个废物了呢,没想到儿子争气啊,得了贵人的青眼。 这不就要起来了嘛。而且啊,这孩子还真是个重亲情的,这不就提携着一众亲戚里道了。看来啊,以后这日子有得盼喽。说不定啊,自家也能跟着沾光,过上好日子呢。他越想越美,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印西河在杨铁树家吃了自印小雨嫁给杨家快十五年了,所吃到的唯一一顿丰盛的午饭。那餐桌上,硬菜竟有三个,有香气扑鼻的红烧排骨,色泽红亮,每一块排骨都炖煮得恰到好处,轻轻一咬,肉便脱骨;还有油光发亮的肥硕红烧鱼,鱼身上浇着浓郁的酱汁,散发着诱人的鲜香;另有一大碗鲜美的羊肉炖萝卜,萝卜吸饱了羊肉的汤汁,软烂入味。 看来杨铁树是算准了与印西河合作其中的利润了,不过印西河满不在乎,他心中所想,只要以后自家姐姐和几个外甥外甥女在杨家过得舒坦点,印西河不介意多送点好处给杨家沾沾。 印西河心里明白,这顿饭不仅仅是一顿饭那么简单,它背后承载着家族之间的情谊与利益纠葛。杨铁树作为公爹,平日里在生意上本就有些精明算计,以往没少在印小雨身上打主意,把各种脏活累活都推给她。但印西河看在姐姐和外甥外甥女的份上,并不想与之计较。 他深知,家庭的和睦对于姐姐来说至关重要,姐姐在杨家已经受了不少苦,只要姐姐在杨家能过得舒心,自己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他愿意用自己的方式,为姐姐撑起一片小小的天,让姐姐在杨家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印小雨走在自家二弟印西河的边上,脚步略显迟疑,心中犹豫了很久。她深知弟弟的为人,知道他肯定会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而在价格上有所让步,但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弟弟为难,也不想因为自家的事情影响到娘家人的前途。 最终,印小雨还是一咬牙说道:“二弟,你不用看在姐的面子上就不压价,你到时候还要回去给大郎报账,大郎要给人家苗公子报账,到时候人家质问起来,你们该难做了。”印小雨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她害怕自己的存在会给弟弟带来麻烦,影响到自家侄儿在苗公子面前的形象和以后的差事。 印西河看着自己姐姐眼眸中的担忧,不禁心中一甜,果然还是自己心目中那个爱护弟妹的大姐。他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人,便对着印小雨轻声说道:“大姐,你就放心吧。我也不傻,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不过价格我确实是压了,不过不多。大郎吩咐说是从你家购买的粮食按照市价高一文钱购买,就当是贴补你了。但是我自作主张,从你家采买价格压了一文,到时候这个每斤多出的两文钱,就算做姐你的私房钱了。”印西河心里清楚,姐姐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每日辛苦劳作,却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回报。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尽量让姐姐得到一些实惠,让她的生活能有所改善。 印小雨听见弟弟这么一说,心中便是一阵感动。她眼眶微微泛红,不管什么时候,在意自己的、牵挂自己的始终是自己的娘家人。可是嘴上还是硬着说道:“二弟,多出的钱就不要给我了。你们给小公子办事省下了钱,小公子觉得你们办事得力,以后还能有个长久差事做。” 印小雨虽然心里很感动,但她也明白弟弟他们办事需要考虑到多方面的因素,不能仅仅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影响了大局。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这点小利益,而让弟弟在苗公子面前失了信任。 印西河笑着摇摇头,对着自家姐姐印小雨说道:“姐,这你就错了。宿白说了,对了,大郎的名字人小公子都给重新赐了名字,叫印宿白,二郎叫印若天,小闺女叫印若曦。三弟家的孩子以后算是都有出息了。宿白说了,如果我们不多报点,不给自家人多捞点好处,人小公子还不放心用咱们呢。小公子看重的是咱们的忠诚和办事能力,但也要看到咱们对自家人的情义。所以宿白说不介意给自家至亲开的工钱高点,但是保质保量是最低要求。所以大姐,这钱你就放心收着吧。不为你自己,为大娃,二娃,小妞着想你也要收下这笔钱。他们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你手里有点私房钱,也能应个急。” 印西河耐心地向姐姐解释着,希望她能够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他知道姐姐心地善良,总是为别人着想,但他也想让姐姐知道,有时候为自己和家人考虑也是应该的。 印西河跟印小雨置办的东西差不多齐全了,因为是印小雨带着采买的,她平日里在集市上摸爬滚打,对价格了如指掌,所以价格相对算是比较公道了。再加上印西河付钱痛快,从不拖泥带水,人家都高喊印西河一声印二爷。 印西河在与人交往中总是以真诚和豪爽著称,他相信,只有真心对待别人,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和信任。他的这份真诚和豪爽,也让他在这小小的集市上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为以后的合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印西河拉着满满一车东西准备回去的时候,正巧遇见从医馆出来的印宿白。印宿白如今可是印家的所有希望,承载着家族未来的希望。他的出现让印西河感到十分意外,兄妹俩都充满疑惑地相视一眼,那眼神中饱含着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和亲情的关爱。印西河和印小雨瞬间反应过来,立马加快脚步,向着印宿白跑去。 在那阳光如金色纱幔般洒遍镇中街道的午后,印西河那洪亮的声音陡然响起,仿佛要冲破这宁静而慵懒的空气:“大郎,你咋从医馆里面出来了?是家里出了啥事嘛?”他的语气中满是关切与焦急,额头上甚至隐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晶莹的珍珠。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生怕家中遭遇什么变故。一旁的印小雨也瞬间紧张起来,原本平静的脸上满是焦虑,眼神紧紧盯着印宿白,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仿佛晚一步就会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她和印西河一同从牛车上利落地下来,那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几分急切,匆匆朝着印宿白跑去,扬起一阵淡淡的尘土。 印宿白一抬头,便瞧见了自家二伯和大姑那两张熟悉又带着担忧的脸。他赶忙上前几步,微微躬身,脸上露出温和而亲切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倍感安心。 他赶紧解释道:“二伯,大姑,不用紧张,这是我请的账房先生的弟弟,身体不好我跟着过来帮忙的。他突发急病,身边又没人照应,我这才陪着一起来了医馆。二伯东西都置办好了?” 说着,印宿白的目光看向停在一边的牛车,牛车上堆满了各种物品,有新鲜的食材、崭新的布料,还有一些生活用具。他心里想着得赶紧岔开话题,好让二伯别继续追问下去,免得让二伯和大姑为自己担心。 第40章 招贤纳士汇集星火 印西河听了印宿白的解释,原本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像是放下了心头一块沉重的大石头,长舒了一口气。他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欣慰和轻松。 然后,他满脸笑容地回答道:“可不,得亏你提醒找你大姑帮忙,这下子省了点钱不说,还这么快的置办好了。你大姑在这镇上熟悉,知道哪家东西好又实惠,有她帮忙,我省了不少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身旁的牛车,那动作仿佛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贝,眼中满是欣慰和满足。牛车上的物品随着他的拍打微微晃动,仿佛在诉说着这次采购的顺利。 印宿白微微眯起眼睛,那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温和而睿智的光芒,嘴角缓缓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二伯,小本买卖,讲究的就是个和气生财。如果不是太过暴利的东西,能不还价就别还价了。毕竟,咱们在这镇上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乡里乡亲。当然,我指的主要是对亲戚里道家的收购粮食和蔬菜啥的,大家本就是一家人,更应该相互扶持。对于小商小贩的,只要他们的价格不是很过分,也尽量别压价了。大家日子都不容易,他们风里来雨里去,就指着这点小买卖维持生计呢。”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这是在给印西河打预防针呢,就怕二伯压价压得太狠了,伤了和气,坏了印家在这周围的名声。 印西河听着印宿白的话,内心被深深触动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却沉稳的侄子,心中满是欣慰。自家大郎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啊,瞧瞧这话,多有气度,多有胸襟,那可是能干大事的人呐!他原本还有些担忧采购的事情,此刻却完全放下了心来。 他开心地对着印宿白说道:“好的,二伯都听你的。大郎你放心,二伯肯定按照你说的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说着,他还用力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印宿白又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始终满脸笑容的大姑印小雨。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画面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对印小雨的印象格外深刻。大姑那勤劳善良的模样,以及面对生活困境时的坚韧,都让他十分敬佩。他嘴角上扬,露出亲切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又真诚。 他对着印小雨说道:“大姑,到时候让表哥和表弟、表妹,也都来家里干点烧火,择菜的活计。一天钱不多,就当是赚点零花钱好了。我知道他们在家也不容易,能帮一点是一点。” 他心里想着记忆中自家表哥和表弟小小年纪就要帮着家里干活,那瘦弱的身影在磨坊里头忙碌,让他心疼不已。虽然自己暂时改变不了大姑在杨家太大的家庭地位,但是可以尽可能的改变大姑一家的境遇,以及提升下表兄妹们的待遇。他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让大姑一家过得稍微轻松一些。 印小雨听到印宿白的话,不禁微微一怔,原本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让自家孩子去干点烧火,择菜的活计,这个倒不是什么劳累的事情,总比在家干体力活要轻松许多。 而且,孩子们也能赚点零花钱,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可转念一想,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呢?毕竟自己只是娘家的亲戚,去帮忙干活会不会让别人说闲话?她心里有些犹豫,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印宿白看着大姑那犹豫不决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顾虑所在。他走上前几步,轻轻地拍了拍印小雨的肩膀,给了印小雨一个肯定的眼神,语气坚定地说道:“大姑,放心吧。苗公子不会说啥的,那边所有事情都托付给我了,那么怎么安排事情就是我说了算。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不会出问题的。明天早晨就让表哥们过来吧。家里的孩子要是想来也可以,但是太小的,娇气不干活的,可别怪我到时候让人送回去。我也是为了大家好,希望孩子们能懂点事,学会自力更生。” 印宿白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提升自己家的地位,不管是社会地位,还是家庭地位,都要努力去改变。他要让家族中的人都能过上好日子,不再受别人的欺负。 印小雨听了印宿白的话,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原本担忧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立马点头如捣蒜,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说道:“大郎,你放心。大姑心中有数,我到时候回去会跟家里说清楚的,大姑绝不让你为难。你能想着我们,大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就这样,一行人分成两拨,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印西河拉着牛车,带着满满的收获,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印小雨则带着满心的欢喜,准备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孩子们,让他们也能感受到这份温暖和希望。 印宿白上了马车,轻轻撩起车帘,转身对着苏凯泽问道:“你应该是能写会算吧?”他想到刚刚自己给苏凯泽安排的事务,心里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这记账算账之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换了一身新衣服的苏凯泽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试图从他的神情和举止中判断他的能力。 苏凯泽倒是显得很是大方自信,他微微挺直了身子,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笑着说道:“印公子放心,苏某算不上才高八斗,但是简单地写个书信记个账的本事还是有的。只是你也看到了我的脸,我怕到时候会因为我这张脸而吓到人不说,也怕别人看到我这模样,影响了你的事情。”苏凯泽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只是那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担忧。 在这略显古朴的小镇街道上,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仿佛是大自然在地上绘制的抽象画。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淡淡的花香。印宿白微微仰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他看着苏凯泽缓缓地摇摇头,那动作仿佛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淡定,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轻轻撩起衣袖,从袖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三个瓷瓶,那瓷瓶在阳光的映照下,泛出柔和的光泽,宛如三件珍贵的宝物。 印宿白将瓷瓶递到苏凯泽面前,目光中透着一丝关切与期待,说道:“这三瓶东西你可得好拿好喽。你瞧,这瓶塞上有红点的那瓶啊,是专门用来每天早晚清洁面部的。用法也简单,每次只需取个两滴就行,然后轻轻地搓出泡沫,再仔细地洗脸,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尤其是鼻翼两侧和脸上疙瘩密集的地方。等把脸清洗干净之后呢,再用这瓶塞有蓝色点的精华液。取的时候量不用多,就一枚铜钱大小就足够了,均匀地涂抹全脸,轻轻地按摩,让精华液充分被肌肤吸收。最后再用这瓶瓶塞上有黄色点的乳液,取个四滴这样,轻轻地涂抹在脸上,涂抹之后,肌肤会感觉格外舒爽。你要坚持用上一个月,我不敢保证能让你的脸蛋完全恢复如初,就像刚出生那般娇嫩光滑,但是那些疙疙瘩瘩的东西肯定能够全部消除,到时候你的脸,肯定会有很大的改善,说不定还能变得白白净净的。” 苏泽凯静静地听着印宿白的话,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看到了自己脸上那些疙瘩消失后的模样。他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三个瓷瓶,仿佛那瓷瓶里装着的不是普通的护肤品,而是能改变他命运的神奇药水。 他的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真的有印宿白所说的这般神奇功效,别说一个月了,就是用一年的时间,自己也心甘情愿啊。毕竟,谁不想拥有一张干净光滑的脸呢?自己因为这张脸,受了多少白眼和嘲笑,如果真的能变好,那一切就都值了。 印宿白看着眼前心情激动的苏泽凯,心中那股快乐感愈发强烈了。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索了片刻后,缓缓地说道:“今晚啊,你就狠下心来,给那些小子们来个彻底的清洗,把他们的里里外外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给他们烧上几大锅热水,让他们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换上新衣服。明天一早,你就去找我,先委屈你做个账房先生。那些小子们呢,就先让他们跑跑腿、烧烧火、择择菜啥的。这样他们一天的吃喝是不愁的,而且还能有一点点零花钱。等我忙完这几天手头紧要的事,我再具体地安排他们后面的事情。说不定到时候,还能给他们找个更好的营生。” 苏泽凯此时对印宿白已经是百分百地信服了。他心里暗暗想着,有些人啊,真的不能仅仅看年龄和身高来判断,就像眼前的印宿白,虽然看似普通,可骨子里面却透着一种让人踏实和可靠的感觉。他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魅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从他的安排。 于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道:“你就放心吧。有了这些新被褥、新衣服、新的洗澡桶,还有澡豆,就算我不说要他们洗澡,他们自己都会主动要求洗澡的。他们肯定也会好好听我的话,把事情都办得妥妥当当的。” 印宿白见这边的安排都已经妥当了,便转身下了车。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清爽,仿佛是大自然对他的肯定和鼓励。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这些安排能带来好的结果,也期待着能为自己和家人创造更好的未来。 不多时,印宿白迈着轻快的步伐,就来到了家门口。那扇老旧破败的院门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他伸出手,轻轻推开院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走进院子,只见大伯和周四郎早已等在自家屋里了。 大伯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粗布长衫,头发有些凌乱,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焦急与期待。他身旁还带着堂哥大山,那大山站在那儿倒是安静沉稳得很,眼神中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周四郎则穿着一件蓝色的短打,显得干净利落,身边带着大儿子周金石,周金石不同于以往的活蹦乱跳,此刻看起来老实安稳的样子,身材挺拔壮实,正安静地站在周四叔边上,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 印宿白静静地听着印东海和周四郎详细而又略显急切的汇报,两人将各自目前手头事项的进展情况仔细地跟印宿白汇报完。印宿白听完神色微微一凝,原本舒展的眉头轻轻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仿佛瞬间便做出了决断。 印宿白对着印东海和周四郎说道:“大伯,四叔。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这边去跟苗公子确定下具体的数字,以及购置田产也需要苗公子的人出面。” 印宿白说完,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而果敢,没有丝毫的犹豫,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有力,向着半山腰的方向疾步而去。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仿佛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希望。 半山腰处,云雾缭绕,仿若仙境一般。洁白的云朵像棉花糖一样飘浮在天空中,时而遮住太阳,时而又露出几缕金色的阳光。印宿白一路快步前行,脚下的山路崎岖不平,但他却走得十分稳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招贤纳士汇集星火 第41章 购置田产齐出动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苗璨宇的住所前。他轻轻叩门,手指敲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待门缓缓打开后,门轴发出“嘎吱”的声音,苗云看见是印宿白不禁满脸堆笑地说道:“印公子,可是来找我家少爷的?你先稍坐下,我这就去请公子过来。” 印宿白微笑着向苗云点了下头以示感谢,边坐在一旁静等着苗璨宇的到来,略过一小会苗璨宇便走了过来。人还未到边开心地对着印宿白说道:“宿白,怎滴这回有空过来找我了?” 印宿白微笑着对苗璨宇说道:“这不是安排的事情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我此刻不就是向璨宇你借人来了嘛。”印宿白便简单地将请苗风下山相助之事细细说与苗璨宇听。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 苗璨宇一听印宿白这是来找自己借势来了,便也没有推脱,反而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还特地交代苗风一切听从印宿白安排。苗风听闻此事后,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一定照做。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那衣衫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上面绣着精美的花纹,然后便随着印宿白一同下山。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里长家中走去,印宿白身旁跟着印东海和周四郎。当他们来到里长那略显破旧却又透着几分威严的宅院前时,宅院的围墙是用青砖砌成的,虽然有些斑驳,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气派。 守门的家丁瞧见这阵仗,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进去通报。那家丁跑得飞快,脚步声在院子里回荡。不一会儿,里长便带着几个随从迎了出来。里长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袍,头戴一顶黑色的帽子,脸上带着一丝威严的笑容。 里长急匆匆地脚步快得仿佛一阵风,脸上的肥肉都随着他的跑动而微微颤抖。他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讨好与巴结。 印宿白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然后缓缓说道:“里长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商。苗公子有意购置此地的一片土地,特让我等前来与大人商议。”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分量。说着,他便将具体的地段和数量详细地告知了里长,还从袖中掏出一张事先画好的简易地图,指着上面的标记,耐心地解释着。 里长听闻此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光芒就像夜空中突然划过的流星,仿佛看到了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摆在眼前。他喜得眉开眼笑,那笑容简直要将脸上的皱纹都撑开了,原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只剩下两条弯弯的月牙。 他一边搓着手,那双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一边对着苗风不停地奉承起来:“哎呀呀,苗公子啊,您真是慧眼识珠啊!这片土地那是我们这儿最好的地方,风水绝佳,简直就是一块宝地啊!山环水绕,灵气汇聚,住在这里的人必定能福泽深厚。能卖给您这样的贵人,那也是这片土地的福气啊!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开口,我里长一定全力配合!” 然而,苗风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冷漠而疏离,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多给。他只是冷冷地开口说道:“明天上午能够拿到红契(官府登记在册),赏银五两,过了晌午,赏银减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里长的心上。 里长一听这赏银的数目,差点激动得晕过去。他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苗公子放心!我这就安排下去,明天天不亮就带着大家去城里办理此事,绝对不会耽误一分一秒!我这就去召集人手,让他们准备好相关的文书和资料,保证一切顺利!”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苗风却嗤笑一声,眼中透露出一丝不屑,那不屑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里长。他说道:“明天卯时印公子家门口集合,到时候会有马车带着你们去。要不是印公子再三跟公子保证你是个口碑不错的人,且办事有章程有效率,就凭我们苗府的帖子,区区一个县令还不放在眼里。”他的语气充满了霸气,仿佛整个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苗风霸气十足地说完这番话后,也不等里长回复,便头也不回地大跨步离开了。他那高大的身影在众人的目光中渐行渐远,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有力,只留下里长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但是,苗风刚刚的那番话,却如同无形的手一般,又拉高了印宿白的身份。在潜台词中,更是让里长欠了印宿白一个人情。里长心里明白,要不是印宿白在苗公子面前美言,自己哪能有这样的机会。 果然,里长回过神来后,对着印宿白和印东海及周四郎的态度那是从未有过的热情和友善。他满脸堆笑地挽留三人在自家吃晚饭,双手紧紧地拉着印宿白的手臂,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几位都是乡里乡亲,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这也是给我一个招待贵客的机会啊!以后还请帮忙在苗公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才是。我家那口子已经在厨房准备了好酒好菜,都是自家养的鸡鸭,新鲜着呢!” 然而,印宿白等人却纷纷婉拒了他的好意。印宿白微笑着说道:“里长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处理,就不打扰您了。等以后有机会,一定再来叨扰。”印东海和周四郎也在一旁附和着。他们深知此时不宜在此过多停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比如安排明天的事情,土地购置之后便是要人手动工干活了。 苗风的话再一次让印东海和周四郎对苗小公子有了新的认识。在他们心中,苗风这样的仆从都是一个将县令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说话行事是如此霸气侧漏,更何况是苗小公子那样的贵公子了,让两人不禁心生敬畏。他们想象着苗小公子的身世,从苗小公子的长相风度翩翩,气质不凡,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种高贵的气息,便可知其家世背景一定极其深厚。 两人回到家中后,都郑重其事地跟家人再次三令五申:“以后一定不能看苗小公子小就不将其放在眼里,那是真正有权力有本事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可不是咱们平头老百姓能够欺负的,也不是平头老百姓能够见到的。” 同时,他们也为自己能够给这样的有本事有权力有能力的人做事而感到骄傲。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自豪。此后,他们对待苗小公子等人的态度愈发恭敬起来,每次见到印宿白,都会主动打招呼,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并且对于印宿白安排的事情或者说的话都极其的配合,且认真对待和遵守。 在那静谧的夜晚悄然过去之后,夜色如墨的幕布渐渐被拉开,第二天的天光才刚刚泛起一丝朦胧的亮色,天际处隐隐透出一抹鱼肚白,卯时还未到呢,印宿白家的院子里就已经热闹起来了。院子里,鸡鸣声、狗吠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清晨的交响曲。 不一会儿,里长那略显威严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藏青色长衫,头戴一顶黑色的毡帽,帽檐下的眼睛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迈着沉稳而有力的步伐走进院子,每一步都踏得坚实而自信,身后还跟着印东海和周四郎。 印东海身着一身略显陈旧但干净整洁的衣衫,那衣衫的袖口和领口都洗得有些发白,脸上带着些许拘谨,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周四郎则时不时地用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期待,他的喉结不时地上下滚动,仿佛在吞咽着内心的忐忑。 印宿白本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呢,梦里他正和解应宗一起策马奔腾在辽阔的草原上。却被这一阵喧闹声给吵醒了。他无奈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那睡眼仿佛被胶水粘住了一般,好不容易才睁开。 他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全身的骨头都发出“咔咔”的声响。简单的洗漱过后,他用凉水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便强打着精神,走到众人面前,微微躬身,那腰弯得恰到好处,向大家问了一声好,声音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随后,他直起身子,目光落在印东海和周四郎身上,微微皱了皱眉头,那眉头皱得就像两座小山丘,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缓缓地说道:“大伯,周四叔,怎么不把我大山哥和石头哥叫上?他们也都是家里的长子啊,平日里总是待在这小小的村子里,就像那井底之蛙一样,以后该要多出去见见世面才是。外面的世界大得很,有很多他们没见过的东西,没经历过的事情。” 印东海和周四郎听了印宿白的话,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就像两只受惊的小鹿。紧接着,他们几乎是同时转身,脚步急促得就像后面有什么在追赶着一般,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那速度简直比兔子还快。 印东海一进家门,便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自家儿子的名字:“大山,赶紧的起来。”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带着几分急切,仿佛要把屋顶都掀翻。不一会儿,印大山便从自己的房间里跑了出来,他睡眼惺忪,头发乱得像一团杂草,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印东海连忙拉着大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山,你宿白弟弟说了,带上你一起去县衙办事,咱得出去见见世面。这是好事啊,你赶紧收拾收拾,别耽搁了。苗公子的人一会就该到了,咱可不兴让人等。”说着,他还亲自动手帮大山整理起衣物来,那动作轻柔而熟练,就像一位母亲在照顾自己的孩子。 而与此同时,李兰花在听说是印宿白的要求要带着儿子印大山一起出去见见世面,她的心里面顿时涌起一阵感动和感激之情。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泪花,感慨地说道:“哎呀,这宿白真是个有心的好孩子,这种见世面的事情还知道想着他堂哥,这个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大山,你赶紧的收拾利落点,别给你宿白弟弟丢脸了。你要好好跟着宿白,多学点东西。” 李兰花直接把过年时精心准备的新衣服找了出来,那衣服是用上好的棉布做的,颜色鲜艳,图案精美。她小心翼翼地递给印大山,嘴里还不停地叮嘱着:“快换上,这可是新衣服,穿出去也精神些。要注意言行举止,别让人家看笑话。” 印大山乖乖地接过衣服,麻利地换上,那崭新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仿佛让他整个人都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就像一只丑小鸭突然变成了白天鹅。 周四郎那边也没闲着,他一到家便一边催促着周金石快点行动,一边把他认为还算体面的衣服都找出来递给儿子周金石。他的动作有些手忙脚乱,衣服一件一件地扔在床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快点,别磨蹭了。”周四郎虽然有种手忙脚乱的,内心却又充满着喜悦和期待,那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林三娘在家也是一脸无比感激的说道:“石头,虽说只是跟着去县城,但是能够跟苗小公子身边的人打交道,而且还能去县衙里面,可不是去受刑,而是去办事的,这以后可都是你自个儿的本事和见识,你可要上点心,别在跟平时似的没心没肺的,听到没?”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但更多的是关爱。 对不起了各位,最近经历了很多事情,工作不顺,生活又遇到种种麻烦。一个劳动仲裁折腾了小半年,这还没完事,还要一审,后面估计还要二审,身心疲惫。后面会保持日更!还请大家多多惠顾!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1章 购置田产齐出动 第42章 心有成算谋划未来 周金石一边乖乖地接过衣服麻利地换上,一边忙不迭的对着母亲说道:“娘,你放心,我肯定乖乖听话。上次我爹让我老实呆着,我不就老实呆着了,全程都没敢随便乱动。”那崭新的衣服穿在周金石身上,仿佛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沉稳了很多,就像一个小大人。 周四郎反复地交代着周金石:“一会出去行事一定要注意,要有礼节,可不能失了分寸。见到人要问好,说话要客气。还有啊,要是不懂的,千万别瞎问瞎说话,多看着点,多学着点。别像在村子里一样没大没小的。” 周金石这时候也没有了往日不耐烦的劲头了,一个劲的对着周四郎点头道:“爹,你放心。我一定不瞎问瞎说话,我就跟着你后面行事。我会好好学的。” 此时,印宿白看着印东海和周四郎两人急匆匆地走了,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仿佛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然后转身对着屋里正在准备做早饭的母亲说道:“娘,辛苦你去趟二伯家,让二伯和我小风哥也跟着一起去吧。都已经有这么多人了,也不差多带两个人。以后二伯少不得在外行走,小风哥也是家中长子,多见见世面对他们没坏处。” 惠四娘听儿子这么说,一点意见都没有,反而觉得自家儿子很优秀,不禁聪慧还想的长远,有本事了还不忘记提携自家人。她点了点头,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事情,那动作干脆利落,快步朝着印西河家走去。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使命。 等到印西河和于水桃听说印宿白要带着印西河和印小风一起跟随苗公子的人去县衙办事,那激动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两口子兴奋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就在堂屋里面瞎转悠,一会儿摸摸桌子,一会儿看看椅子,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是好机会啊,真是太好了。咱小风以后说不定也能有个大造化。” 还是惠四娘比较冷静,她连忙提醒道:“你们俩先别光高兴了,赶紧收拾收拾吧,苗公子的人一会儿就要到了。别让人家等久了,失了礼数。”听到惠四娘的话,印西河和于水桃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开始帮着印小风收拾起来。他们翻箱倒柜,把最好的衣服都找了出来,那场面就像要搬家一样。 在那阳光初洒、晨曦渐露的清晨,天边泛起了一抹柔和的橙红色,仿佛是大自然用最细腻的笔触勾勒出的画卷。印宿白一行人缓缓地坐在了苗家那装饰华丽、车身宽敞的马车之上。马车的车身由珍贵的檀木打造而成,散发着淡淡的木香,车身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蜿蜒的龙纹、绽放的花朵,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奢华与精致。车帘是用上等的丝绸制成,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微风拂过,车帘轻轻飘动,仿佛一幅灵动的画卷。 此时,车内的氛围可谓是泾渭分明。然而,除了印宿白之外,其余的人皆是激动得难以自持。只见苗风身姿挺拔,宛如一棵苍松,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他神色从容淡定,那深邃的眼眸仿佛一汪幽潭,波澜不惊,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微微闭目,似在养神,又似在心中默默谋划着什么,那沉稳的气质让人不禁为之侧目,仿佛他就是这马车中的主宰,掌控着一切。 虽说苗璨宇并非苗府当家主母所出,但他毕竟是苗府上了族谱的嫡子,且还是苗府的大公子,身份尊贵无比。祖母林老夫人对他更是牵挂有加,这份关爱不仅仅体现在日常的生活照料上,就连出行的一应外物安排,那也是尽显苗府大公子的身份和排场。 从华丽的服饰到精致的配饰,从豪华的马车及内里舒适的坐垫,这坐垫是用上等的狐毛制成,柔软而温暖,以及那些上好的茶点,茶点是装在精美的漆盒里,有精致的糕点、新鲜的水果,无一不彰显着苗府显赫的家世,以及尊贵地位。 马车在官道上平稳地行驶着,马蹄声“哒哒哒”地响着,仿佛是一首有节奏的乐章。按照印宿白提前精心吩咐的路线前行,车夫熟练地驾驭着马车,不时地挥动着马鞭。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座略显破败的庙宇前。庙宇的墙壁已经斑驳脱落,屋顶的瓦片也有不少已经破碎,露出了里面的椽子。只有印宿白一人下了马车,他的脚步沉稳而坚定,其余众人全都留在车里,他独自一人走进庙中。 原来,昨晚临睡前印宿白临时决定,要把这个破庙周围的地基都购买下来。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着,觉得这个地方虽然破败,但却有着独特的地理位置。毕竟,多一个这样的地方,日后也算是一个可靠的基地,无论是作为临时的落脚点,还是用于其他一些隐秘的事务,都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他想到以后可以在这里安排一些人手,储存一些物资,以备不时之需。 苏泽凯见印宿白一大清早的过来,而且看其身后的豪华马车,虽然一脸的不解,那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疑惑,但是听闻印宿白要自己跟随他也一起赶往县衙办事,便也未多加询问缘由,只是安静地跟随着印宿白的身后。他的脚步很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清晨的宁静。待到众人坐稳后,车夫再次扬起马鞭,马车便继续向清丰县县衙进发,扬起一路的尘土。 一开始车里的众人还能够安静的干坐着,他们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才好,仿佛置身于一场盛大的狂欢之中。 待到过了一段时间后,有的不时地探出头去,张望着沿途的风景,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惊叹声:“哇,你看那边的山,好高好壮观啊!”“这路边的野花五颜六色的,真漂亮!”那惊叹声里满是新奇与喜悦。 有的则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即将到来的行程和可能发生的事情,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他们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那股兴奋劲儿却怎么也藏不住。 当马车缓缓驶入清丰县县城的时候,也不过才辰时末一点。此时的县城正是一片繁忙的景象,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街道两旁的店铺纷纷开门营业,有卖布匹的、卖杂货的、卖小吃的,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新鲜的水果嘞,又大又甜!”“刚出炉的糕点,香得很呐!”那热闹的氛围,仿佛是一曲激昂的交响乐。 然而,对于苗风来说,这一切都如同浮云一般,他此刻心中只想着尽快办好此行的公事。他身姿挺拔,步伐矫健,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手中紧紧握着苗府的帖子,那帖子用上好的丝绸包裹着,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当他来到衙门口时,毫不客气地将帖子递给了衙役。 那衙役一看是苗府的帖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敬畏的神情,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一路小跑进去通报。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慢一步就会惹来大祸。不多时,里面便传来消息,让他们直接进去,根本不需要在门外等候。 在接待人员的引领下,众人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厅堂。只见里面摆放着精美的桌椅,桌椅的材质是上等的红木,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栩栩如生的花鸟、蜿蜒的龙纹。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香茗,茶香四溢,那茶叶在热水中翻滚着,仿佛是一群欢快的舞者。 还有精致可口的点心,点心做得小巧玲珑,造型各异,有花朵形状的,有小动物形状的,让人看了就垂涎欲滴。一切都显得那么奢华而考究。接待人员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坐下,又是端茶又是递点心,脸上堆满了笑容,说话办事的态度极为热情,仿佛他们是稀客一般。 不过小半刻的工夫,县令钱世海便急忙赶了过来。他一路小跑,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的官服有些凌乱,帽子也有些歪斜。 在接待人员的引导下,他对着苗风恭敬地行礼,满脸赔笑地说道:“不知道贵人驾临,钱某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该万死啊!还请贵人海涵。”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敬畏。 苗风依旧是那副大爷做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钱县令,这些虚礼就不要讲了。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今天带着印公子前来,便是为我家大公子办事的。有啥事你就跟印公子说就行了,以后印公子要是再来办事,你可要多多行个方便。”说着,他还指了指印宿白,那神情仿佛在说,这可是我们少爷的贵客,你可得好生伺候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别说苗风这副嚣张的样子,那钱县令不仅一点都不厌恶,反而心中暗自高兴。在他看来,能够跟府城苗家搭上关系,那可是自己以前做梦都求不来的事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番,说不定日后还能借助苗家的势力,让自己的仕途更加顺遂呢。他的心中盘算着,脸上露出了谄媚的笑容。 钱县令一脸万分荣幸的神情,对着苗风连连点头说道:“贵人,您放心。我一定会跟下面的人说清楚,以后印公子的事情,我们一定格外用心。不知道此次贵人来是所为何事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讨好,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印宿白见状,上前一步,对着钱县令抱拳行礼,彬彬有礼地说道:“县令大人,是这样的。苗大少爷因为要给祖母祈福,所以打算在靠山村居住一段时间。但是苗府在靠山村并没有置办产业,因此想在靠山村附近置办一些产业。”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态度诚恳而谦逊。 钱县令一听苗大少爷要置办产业,眼睛顿时一亮。他连忙让师爷把靠山村的图册翻了出来,那图册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上面的地图却画得十分详细。然后根据图册标注的位置,详细地介绍着各个地方的情况,他的手指在图册上比划着,嘴里不停地说着:“这里地势平坦,土壤肥沃,适合耕种;这里靠近水源,交通便利,是个不错的地方。”印宿白和里长仔细地看着图册,点了几个苗大少爷看中的地方。其中,还有镇子口不远处的那个破庙的地契等相关信息也一并说了出来。 钱县令一看这些地方都是荒地,心中便打起了小算盘。他觉得这是一个巴结苗家的好机会,于是打算半卖半送地把这个事情给办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心中想着:“只要能让苗家满意,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 哪知道,他的想法刚一出口,就惹来了苗风的一顿发火怒斥:“钱县令,你是想要陷害我家大公子,还是想要陷害我们家老爷?按照乾元国律法该怎么收费就怎么收费?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们苗府不缺这点银钱,要是敢坏了大公子和我家大人的名声,钱县令,你小心你头上的乌纱帽!” 苗风的这一番怒斥,声音洪亮而严厉,仿佛一道惊雷在厅堂里炸响。不仅吓坏了钱县令,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珠也滚落了下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也吓坏了除印宿白以外的一帮同行之人。 他们原本还在暗自庆幸能够跟着苗家的人出来办事,此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惊讶,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他们再次对权力和地位有了更深的认知,心中也更加多了一份敬畏之心,深知在这权力的漩涡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