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玉山修炼那些年》 第1章 前尘 “不不不好了,尊上,青青……川......青.....青......林……首领......”一位身穿甲胄,遍体黄汤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男妖,这些年来,每一位走入魔道的而修炼的,早已辨不出本身。 云沐心脏一突,放下手中的书卷,急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赤色小妖喘着大气,“打打打起来了!” 云沐来不及多想,赶紧随着红发男妖飞上了云端。 玉山上,得知了林宝宝打开杀戒的消息后,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风道长急得像是闹了大病的疯狗,在大堂内窜来窜去,窜来窜去,本能的想保命,但是即在其位,保命,还得装逼。 “大家先停一下!”了风回头,底下骚动的人群戛然止住,大家纷纷仰头看向了风道长。 了风道长一甩长袖,故作镇定的问,“通知下去了吗?” 姜云回道,“通知了,72门派已经纷纷赶去了青林川!” “嗯,这就好!”了风道长短暂的舒了一口气,“那个叫青越的干嘛呢?” 底下炸丢了一条胳膊,只剩下半副残身满身淌着血的飞楚,虚虚弱弱的回道,“在藏经阁里扫地。” 了风道长故作镇定的深吸一口气,“他和那个孽徒曾经是好友,让他跟着去青林川吧。” “玉山的各位兄弟们!” 继而,了风道长深吸一口气,气聚丹田,声若洪钟的宣布,“除魔卫道,保卫苍生,乃我们修行人的使命。愿玉山列祖列宗在天护佑,保佑我们杀掉魔头,还天下太平!” 一番激励言语作罢,姜云上前,举着胳膊带头喊道,“除魔卫道,还天下太平!” 底下群贤响应,纷纷跟着大喊,“除魔卫道,还天下太平!” “.......” 这时了风道长又一挥长袖,闭目道,“四大堂主,今天我们怕是要使出翻山阵了!” 四大堂主一听翻山阵,纷纷闭目,跟着了风道长做出了一副此诚危急存亡之刻,我不先死谁他妈的先死的表情,一字一顿,铿锵有力道,“听道长吩咐!” 青越听到消息后立马赶去了青林川。 青林川上风云变化,黑夜笼罩着整片天空,川上方百里之外被罩上了一层用血流搭成的血色瀑布,散发着阵阵恶臭,青越到了这里,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了,他和到达这里的各路修真门派的人一样,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被吸进了血色瀑布内...... 了风本来打算使用惯用的老招数——情况不妙,借机逃跑。 可显然现在的情况是,他跑不了。——他们这一众人已经被吸进了血色瀑布里,也有想冲出去的,但是只要一沾到血圈,整体身体犹如上了刀山火海,立马被焚化成了一滩血水掉落进脚下的血海里。 此情此景,所有人都看得屁滚尿流。 半月前,朱雀山门之事,各位修仙门派有所耳闻内心痛及想来无法实现舍生取义成仁彰显仁德之风。 如今在回头看看一个一个被林宝宝用强大的气流炸成血水落在了血海里,真临到跟前,有些话似乎是张口即来成了习惯 ,张口就是振聋发聩的,“反正左右都是死,只期望十八年后依旧是一条大德大行之好汉!” 说完了,真一个一个把自己当根葱了,一个一个的倒也不害怕了。 此刻,玉山派那些所谓的高级人看着眼前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还没看到杀红了眼,披头散发的林宝宝呢,一个一个的双腿就止不住的本能的抖动了起来。 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了风道长又一挥长袖,在整个空间里放出了狠话,“你这个魔头,让你看看我玉山派翻山阵的厉害,来啊,摆阵!” 话音未落,玉山派倾巢而出的各等级修炼人士开始聚集到了一起,在半空中摆出了阵型。这阵型侧面看是一个m型。 青越在藏书阁打扫这几年偶然了解过此阵:此阵为玉山先道长,长存所创,遇到特别紧急的情况方能使用。 它的主要以高阶能量打头阵,前猛,中平,后慢....中平...大猛.....一波接着一波的去蚕食掉对方..... 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些王八羔子们还为自己保留了最后一丝活得希望以及活下来得道登仙的荣誉。 从了风将自己置于m的最后点,一直到第二波能量结束,那帮玉山最高级的依次排序。而前期用来打头阵的“前猛,中平,后慢”全是那些被他按照个人喜好分为最下等的毫无内功心法,只会些简单招式的下等修炼人士。 说白了,就是用他们来送命。 青越看在眼里,内心一声冷笑,弱弱的骂了一句这帮孙子王八们,骂完,该正事还得正事,该加入还得加入。 此刻,战况更加惨烈,脚下的血海上涨的越来越快。前方五十米处,风萧萧,血水寒,又一批团结来的修真人士被炸成血水,青越也终于看清的林宝宝的真面目。 林宝宝原来是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此刻已然面目全非,他的脸上,头发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血。 血色苍茫中,那是一个嗜血的魔头。 现在的他算是修真派的三脚猫,根本就不是林宝宝的对手,他们这一批纯去送死的。 林宝宝张开双臂,他们便无法对抗,刀剑掉落,一个个的被吸上了半空,然后一股强大的气流进入了身体中。 在这股气流的作用下,五脏六腑没了本来的位置,开始随意的在身体里摇晃了起来。摇晃着,摇晃着,身体便没了知觉,大脑也放空了。 这是即将被炸成血水的前兆。 “住手!” 随着一声熟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青越的理智陡然回归,他们这群人被另一股强大的力量救了下来,并被那股力量带到了一米之外。 云沐衣袖一挥,造了一个保护圈,他将所有进攻的人隔绝到了圈外,圈内只有他和林宝宝。 青越抬头,四目在此等情况下相对了一会儿。他竟在没有了割袍断义,今生相见必是仇敌的气愤。 在圈外,他向云沐,缓缓道,“多谢!” 云沐蓦地停住脚步,回头,眸子亮了,常年不苟言笑的嘴角微微扬了扬,他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欣喜,故作淡定道,“不用谢!” 这时的林宝宝见到了云沐已经稍稍恢复了一些理智,发红的眸子暗淡了些许的颜色。 他瘫在地上,头垂着,浑身往下滴答着血珠子。 云沐走到他的面前,俯身问,“怎么回事儿?” 林宝宝咧开嘴,猩红的血液流进了嘴里,砸吧到血腥的味道,整个人又被触发了,蓦地抬起了头,眸子里满是猩红的血。 圈外的人见此情境,一个个的心立马又提到了嗓子里。本能拿起刀剑,比划了起来。 云沐见状,赶紧递出了一方白色的帕子,并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珍惜这块手帕了。” 青越那个位置离得很近,云沐说罢,林宝宝眸子里的血气渐渐退了去。 他颤抖着满是血污的双手伸向云沐。 云沐将手绢放到了他满是血污的手里。林宝宝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后背起起伏伏着,青越离得近,依稀能听到林宝宝啜泣的声音。 这时,一抹剑气的寒光从自己眼前飘过。 青越大喊,“小心!” 了风那个王八羔子浑身毛发竖立,像条疯狗一样刺毛炸鬼的冲进了包围圈内。 云沐见状,说时迟那时快,他赶紧推开了林宝宝,迎上了他的剑。 一剑穿身。 青越看着云沐倒在自己的面前,顿时天旋地转,天地间变成了血红色。他纵身一跃,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快要掉进血海的云沐。 云沐朝他扯了一个最后的笑,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将他推了出去,为他做了最后一层保护罩。自己则转过身,扎进了血海中。 林宝宝紧紧的握住那方手绢,仰天长啸,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啊!”, 那一声长鸣绝望而凄厉,声音过耳,像是带着刀子,震得浑身疼痛,肝胆欲裂。 霎时间,罩在风起云涌,原本静止不动的血色瀑布开始急速的流淌了起来,底下的血海仿佛煮沸了开水,冒着泡,周遭弥漫着一股猩红的热气。 因为云沐临死前的那层保护罩的缘故,在这风云变幻间,血色翻腾中,青越感受不到这其中的一点儿难受。 在这个保护罩内,他麻木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周围人纷纷堵住了耳朵,浑身瑟瑟发抖着。 这一幕,也吓傻了了风道长。此刻的了风道长炸起来的毛发落了下来,摇着尾巴的气焰也没了,他被吓得不轻,双腿抖如筛糠,□□不争气的流出了尿水。 一声绝望的嘶鸣后,林宝宝突然又站了起来,一双带血的眸子一一扫过周遭的人群,在一片惊惧声中嘴角微微上扬,捻出了一丝淌着血的笑意。 这一丝笑,让青越麻木的心赫然一动。 笑过后,林宝宝将云沐带过来的那方已经被血污浸染的手帕绑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双手在此刻突然变成了两把坚韧的刀...... 看到这两把坚韧的刀,了风道长原本站着抖着并尿着,直接瘫在了地上,抖着还得尿着。 林宝宝咧着嘴,他的脸上此刻已经布满了血污,周遭可见的只有血,他把那两把刀一把插入右胸膛,一把插入了左胸膛上,按着两把刀在自己身上慢慢的切割下去......切割到肚皮处刀子戛然,他又扬起了头,望着头顶急速的血瀑布,哂然一笑:如果上天真的有灵,希望老天帮帮忙,让他在乎的那些人下辈子都健康无忧,平安顺遂。 而他,下辈子宁愿当一阵风,当一场雨,哪怕当个畜牲,哪怕下了无间地狱,他也不愿再世为人了! 最后,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 第2章 前尘往事 今晚,月色撩人,72路修真派齐聚玉山,把酒言欢,兴奋异常。 尤其是了风那条死狗,这次对魔族的战争,他觉得自己居功至伟,那致命的一刀,足以让其名千秋万载直到玉山一派没了。 席间,稳坐高位的了风道长一身白衣飘飘然,端的一副谦卑沉稳道骨仙风的模样,他端起面前的酒杯,用无比沉重的声音道,“唉!这次我们能彻底铲除魔族,我们也不能忘记那些在此次战争中牺牲的道友们,这杯酒敬九泉之下的他们!” 一杯酒尽,被了风用莲藕补齐身子的飞楚站了起来,“师父,我们不能让道友的家人们受了委屈。” “嗯,那是自然。”了风微捻白须,饶是满意的点点头,“大家返回属地后,万万不可忘记此事。我们一定要厚待那些道友们的亲人。” 此刻,在一群人的狂欢中,青越提着一壶清酒落寞的站了起来,衣袖一挥,飞上了云端。 晚这里载歌载舞,欢天喜地,谁也不会搭理飞下玉山的他。 玉山八十里处,原是一处荒山。这片荒山原是长存道长修炼之处,后其身陨后,他的爱徒云沐便在此处种上了常青的松柏,用来怀念恩师。 当年他与云沐便是在此处初相遇。 青越摸着苍翠的绿叶,心底愁肠难解,却莫名想笑,如今,此山松柏依然,只是物是人非。 “这座山满山松柏,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青越正黯然神伤着,身后突然飘来了熟悉的声音。 青越擦去框子里打转的泪水,扭过头,看到他的天君哥哥,带着重重的鼻音,涩然的喊了一声,“哥!” 这时,玉山之上,悠悠的丝竹管弦声大老远的瓢了过来,青越指着玉山那个方向,难掩怒气,激动的道,“哥,你说他们....他们配吗?” 天君微微一笑,不答,手里凭空多了一张白色的手帕,反问,“见过这个吗?” “这是……”青越接过这方白色的手帕,开始陷入了回忆中,“……林宝宝?” 天君又微微一笑,拂袖一摆,一道白光闪过后,青越便被带到了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市集上。 望着繁华的街市,青越不解的问,“哥,这是什么意思?” 天君笑笑,“继续看下去!” 街市繁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欢声笑语。 青越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在这条繁华的街市上,走着,走着,突然前方一个背着竹篓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林宝宝。 青越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怔怔的望着林宝宝那空空的两条袖子,“林宝宝他,他不是有双臂吗?” 天君不答。 这时两袖空空的林宝宝汗涔涔的从他们面前走过。青越往背篓里看了一眼,是一些青菜。心中更是疑惑。 他跟在林宝宝后,跟着他来到了一处破落的农村宅院。 林宝宝背着竹篓从墙边飞到了院中,青越和哥哥跟着也飞了进去。 院中有一位正在院落里遛弯的白发苍苍的老人。 “宝宝,你来啦。”说着,老人摘下了林宝宝身上的背篓,拿出一方帕子为林宝宝擦擦汗,“宝宝,今天晌午一定要过来啊,你许大娘说今天要做好吃的。” “这里面都是大哥生前最爱吃的。”说着,老人将一个布袋子挂到了林宝宝的脖子上。 “谢谢您!”林宝宝憨憨一笑,然后道,“赵爷爷我看完爷爷早点回来,争取赶上奶奶的鸡汤哦!” 说罢,林宝宝便纵身跃出了墙头。 青越跟着他出了墙头,正要飞上云端,眼神一瞥,只见那边大柳树下站着了风与飞楚。 他们的话语飘进了自己的耳朵里,乍一听不太懂,但是后来一思量,到底是懂了。 总有些人会为自己的卑劣找个高尚的借口——拿着屁股盖脸。 飞楚道,“我说朱雀兽人间玩火,南山里的孤寡老人们都哪去了,呵呵,原来在这呀!” 了风捻着胡须,“他不是魔族的吗?他凭什么干好事呢?像他这种邪恶之人,他可是个邪魔歪道啊!好事可是我们正道干的呀!” 飞楚道,“邪魔歪道永远都是邪魔歪道,在怎么隐藏他也得爆发!” 说罢,二人拂袖一甩,进入了院中。 院中正有一老人在纳凉,见突然从天而降两位白衣之人,不由得惊坐起,作揖问了一句,“二位是……” 飞楚甩着正直的口吻,大义凛然道,“老人家,吾乃玉山真人坐下大弟子,得知诸位有难,特来此搭救。” “多谢,不必了!”老人回礼道,“如今灾难已除,烦劳诸君多跑这一趟了。” “老人家您有所不知,此人乃是魔族中人。”说着,飞楚衣袖一挥,面前出现了一团林宝宝的幻影,是林宝宝由断臂的少年变成恐怖的魔头的画面。 “老人家,是不是很可怕呢?”飞楚脸上露着自信满满的笑容。他觉得老人家肯定会害怕的。 但南山老人看罢,嘴角撵出一丝冷笑,“老身已近暮年,将死之人,他这魔头若真喜我这一身老肉,给他也好。” “对,我们这群老东西本应死在南山,他既让我们苟且,想要我们的命就拿走吧!”这时又有一老人拄着拐杖而来。 “是啊,是啊,我这一身老骨头也不想在折腾了……不走了,不走了……”又一人道。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拒绝中,飞楚衣袖一甩,愤然道,“你们简直糊涂至极,不分善恶!” 这时人群中一老者,粘着白须,微微道,“呵呵……世间百态,何为邪,何为正?世间道貌岸然者何其之多?” 飞楚和了风陡然变了脸色,灰溜溜的飞出了院墙。 “哼!这帮无知的人!”飞楚怒骂一句。 了风愤慨道,“既然他是魔道之人,就一定是坏人,装的再好,早晚得露出马脚!说罢,一拳打在一颗枝叶繁茂的老树上。老树轰然一声,连根拔起,应声倒地。 “.......” 第3章 朱雀兽 朱雀兽处极南之地,他发作时,南海枯竭,人间大旱,哀鸿遍野,南荒沦为了一片烈焰炼狱。 南山派紧急来玉山求援。 做为第一修仙派的玉山,天天喊着不是我死谁能死的,除魔卫道的义不容辞。此刻却紧闭山门,任由南山派弟子在门外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 青越在门里听得那弟子由苦苦哀求了三天三夜。 夜里,那名弟子的叩头声咚咚咚的响着,叩的青越真是心中一阵酸堵,可是他终于人小力薄,开了门屁用没有。 当时的他只想等着这一世麻木的快些过完,重回天上,再也不来了。 三天三夜后,该弟子渐渐的失去了耐心,绝望的开始对着玉山的山门破口大骂。 破口大骂了半夜,就只破口大骂了半夜,后半夜那名弟子便不在骂了。 听躲在山门后看热闹的本派某个王八羔子说:那名弟子后来跟个精神病一样,他突然站起了身,引了山阶一捧清泉,扑在自己的脸上。 将满脸的泥血简单的洗刷了一下,简单的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泥土,最后又对着玉山一声狂浪的笑意,扬着脖子,对着玉山的山口呸了一口唾沫,声音嘶哑的愤愤骂道,“……我第一次看见了寒丫的,我就感觉到了你丫的四脚着地的时候看着像狗,四脚着地在背个书匣子,就他妈的一只王八。” 就在他要转身离去之际,又一南山派弟子提着最后一口气奄奄一息的赶来。 那弟子浑身嘀嗒着血,根本辨不出本来的面目。 他见到了求援的人,提着的那口气倏地一下散去了。 他再也站不住了,倒在了自己的师弟怀里,拼进最后一丝力气,在丹田聚拢了一口气,对那名小师弟说,“别回去了,都死了。你好好好……好……好……活……”没说完,一口气散去了,头一歪,便死了。 那南山派的弟子又回看了一眼紧闭的玉山的大门,最后冷笑一声,随即便抹了脖子,随着他们南山派众人一齐死了。 青越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人回看的那一眼里,眼神里绝望和蔑视。 那人一抹脖子,玉山里先是传出了咯咯般如母鸡下蛋一般的笑声,紧接着大门打开。 了风掩着嘴角咳嗽一声,端着真他妈的是一身正气的步下台阶,脚踢了一下挨着脚边的尸体,嘴角一抹嫌弃,“哼!南山派灭亡真是应该的!不尊师重道,吾从来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求人办事儿不知道要礼貌吗?” “是啊,简直是让人服气了。”飞楚掩着口鼻,嫌弃了瞥了一眼脚下两具尸体,“要不是他破口大骂,山门早就打开了。有种打朱雀去呀!死在这里,可真他妈的晦气!” “是啊……是啊……” “真是,死在这里真是晦气了!” “这个人脑子简直有问题,又不是咱们招来的朱雀临死前那凶神恶煞的眼神看咱干嘛,真是个拎不清的傻逼!唉!南山派总有这些拎不清的,难怪发展不起来。” “其实呢,这个人也是个孬货,要不他也不至于跟咱这耗到这么长的时间,他要是有能耐,不怕死,他早该回去对付朱雀兽去。” “对对,没错没错!” …… 那些玉山所谓的高级层们纷纷惺惺作态。 青越在看看这里的人,眼底一道凌厉的光闪过,他咬牙切齿的瞪着这帮披着人皮的东西,只感觉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他们哪里来的资格? 就在那些面目可憎的人们情绪高涨的正议论的如火如荼时,了风道长一声呵,“大家都不要再说了。这两人在无礼也是南山派的。”这时略作停顿,清了清嗓子,沉声道,“把这二人厚葬吧。” 自这二人死后,青越时常做噩梦,噩梦中,总会出现那个人最后回望山门时的眼神。 噩梦惊坐起,后背总是冒了一身冷汗。 这一晚,树影婆娑,月色朦胧,他再也睡不着了,打算去埋葬那二人的地方祭奠一下。路过蓬莱阁,只见阁上灯火通明。 一时兴起,他便偷偷凑过去听了听。 姜云问,“掌门,什么时候动身去南山?” 了风问,“别的门派都通知了吗?去了几个了?” 姜云答,“通知了。都说去,但是只有少数几个门派赶去了,赶去了,也都送死了。根本就降不住的,现在大家都坐阵以观等咱们呢。那咱们这次派谁去?” 了风道,“朱雀兽也是上古四兽之一,它的威力不亚于青龙兽……唉!”最后越想越烦躁了,一挥衣袖,“行了,你下去吧。” 青越赶紧隐藏到了一边。 姜云出来,关好门。恰好这时飞楚过来,他们二人互相作揖行礼,便各自忙去了。 飞楚关好门,原本平常的脸色上忽现急色,“师尊,情况不妙啊。现在各门派都等着咱们表态带头呢。” 了风板着脸,“怎么带头啊,朱雀兽不亚于青龙兽,谁上都是死!” “呃……这……” 飞楚挠挠头,“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我记得当初降伏青龙兽回来的时候,只少了两个人呐。”少的那两位,一个叫云沐,一个叫林宝宝。 “那是因为那时候的青龙兽是在受伤的时候,这时候发作的朱雀兽是在正当年的时候祸乱人间。幽泉老怪厉害不?受伤的青龙兽是他的一千倍,你说朱雀兽呢?当初镇压幽泉老怪,包括长山在内,整个玉山差不多都搭进去了。” “啊……这……” 飞楚后背瞬间沁满了冷汗,“那那那那咱们怎么办?玉山这么多人,要不……” “这么多人,在派去一批?我早就启用罗盘算过了,今年不太平,四方兽都得闹一遭。”了风回道。 飞楚急声道,“那到时候再说呗。送走一批赶紧补一批新的呗。” “你说的太简单了!”了风这次是真发慌了,急眼了。他怒不可遏的看着飞楚,“你也出去吧,简直烦死了!” 呵呵—— 青越此刻喉咙里卡了千言万语,但出口时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呵呵。 第4章 朱雀兽 打朱雀兽这事儿终于是搁置了。——半月余,玉山紧闭山门,任凭谁敲门,充耳不闻。在里面的青越感觉整个玉山的人都是缩在壳里的乌龟。包括自己。 直到一个新的消息传来,他们所有人才敢探出脑袋。 事情解决了,朱雀兽被魔族的人制伏了。 得知此消息,了风那个不要脸的玩意儿装着一脸痛心疾首道,“唉!当初,南山派与魔族暗中苟且,此事儿我是知道的。咱们玉山素来是魔族的头号公敌,而南山派在朱雀兽危害人间时,竟然派出大部分的人来钳制我玉山,真乃糊涂啊!” 飞楚装的真像这么回事儿似的,在底下附和一声叹息,“唉!就知道如此!” 青越听到此话,心如冰窟窿般冷滞,甚至他大彻大悟般的认清了这个世道:原来高尚,不一定会成为高尚者的墓志铭,但一定会是高尚者的死穴! 但,高尚绝对是卑鄙者横行的通行证,以及卑鄙者给自己身上无耻的镀的金。 甚至他还对六道产生了怀疑——他怀疑,那些彪炳千古的高尚者们没准就是这么特么的一堆孙子玩意儿。 而那些真正勇敢的人们,结局好的被历史的长河淹没的彻彻底底,还有倒霉的,被那些龟孙子王八羔子无耻的披在自己身上,而真正的高尚者却只能被钉在耻辱柱上。 他甚至内心产生了更丧的想法——人活着就是在等死,而所谓的善良,真诚,责任,担当等等高尚的品质其实不过是加速死亡的催化剂而已。 “不过呢,做为天下第一门派,此次朱雀山大难,我们断不能置之不理,师尊,咱们组织72路仙门一同为朱雀派捐款吧。”飞楚又说道。 了寒痛惜哀哉的点点头,“是啊,朱雀派里修道者众多是无辜的,朱雀山上如今百物凋零,我们也得为朱雀山捐款……这次……”话锋一转,了寒看着底下,音色里带着惊雷般的亮色,“尤其是各位……一个都不能少捐!特别起好带头作用!!!” 青越在底下凄然一笑,他感觉自己捐钱是在同流合污!!! 朱雀兽危害人间,南山派守护一方安宁,全派倾巢出动,除了个别能力不济的出来寻求外援。无一幸免,全部陨灭。这可倒好,死后,还被一帮恬不知耻的走狗抹黑。 抹黑完了,还得踩着人家的苦难显摆显摆自己。 这和了风的做事风格极其相反,按了风的规矩,能力不济的必先上去送人头,而他则高举着正义的名号,躲在后面像个孙子一样。 “话说回来,到底还是狗才能打败狗。”飞楚双手环胸,悠然道,“像那种原始的野兽也就那种穷凶极恶的魔族能打败。” 了风表示赞同的点点头,继而又道,“不过呢,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咱们玉山克魔族!” 此刻,青越顿时又握紧了拳头,目露凶光,在心里一句又一句的问着,天理何在?公道何在?!谁他妈的才是狗呢? “师尊,如今朱雀兽平定,想必南山已成一片焦土。据我所知,南山皆是老弱,况且南山的土地现在不能生存,我们得为这些老人们想想办法……”飞楚装的一副忧这儿忧哪儿,上前道。 了风此刻脑子转的飞快,“安置工作咱们就得做好,咱们速去南山,将这些老人安置到妥善的去处。” 不过,现在,青越把了寒那个王八羔子的德行彻底是看清了——如今战后南山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要万一去了能要命呢? 了风道长在此刻又拿出了他最爱使用的一招——借刀杀人。 所以,这次不受待见的青越很荣幸的成为了去南山查看情况的一员。 朱雀初平,当他带着几位平时不怎么招人待见的修仙人便出发赶去了南山。 下了玉山,青越便对另两人道,“你们去别处转转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吧。” 战后的南山情况是个未知数,满目疮痍,肯定也舒服不到哪去。 那二人面面相觑,然后给青越跪下了,连磕三个响头,大喊一声,“谢谢您!” 未及南山二十里,青越便被热的够呛,在云头便汗如雨下着。 “你的能量不够,南山现在是个大火炉,过去了肯定会被烧成灰烬的。”这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青越抬头看过去,见是一只青面獠牙的怪物,不由得心肝一怵,拔出了刀剑。 “青越兄弟,你莫要害怕,我是林宝宝。”说着,林宝宝在他面前飘然落下。 青越收起长剑,不甚惊讶且激动,“林宝宝,你……你……”说着,他再也抑制不住了,眸中的泪水瞬间喷涌而出。 “青越兄弟,你莫要哭,咱们能再次相见是好事啊,咱们都应该高兴才对啊!”林宝宝赶紧伸手扶起他。 可青越抬眸,又看到了林宝宝那张青面獠牙的脸,泪水又如泉涌般冒了出来,他甚至止不住了,蹲在云间哭的像个孙子。 “喂,你这样就……”林宝宝索性也不扶他了,直接站起来,双手环胸的看着青越。 等着青越这一茬子自己哭累了,自己站起来了,林宝宝方才道,“十天前,我和云……我们遇到了一位南山派的弟子,他气息奄奄,纯靠一口气撑着,他说他是去东泽大陆的求外援,但他肯定过不去了,让我们代为传个口信。说完,他就死了。我和云……我们一想,就先过来看看。” 顿了顿,接着又说,“其实打败朱雀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但是没办法,我们得想办法保证那些老人的安全。你回去就说,现在的南山是一个大熔炉,寸草不生,所到之处皆为焦土。至于你怎么进了这个大熔炉……你就说……你就是……” 提到这帮王八羔子,青越简直怒从心起,顿时抹去满脸的鼻涕眼泪,咬牙切齿道,“不用说了。那帮惜命的孙子不是个玩意儿呢,不会问那么全乎的。老子就丫的说南山风和日丽的,到时候把这些个王八羔子引来,一个个弄死他们算了!” 林宝宝弯弯嘴角,转移了话题,“他去找水了。南山要降降温。” 说到云沐,青越脸色更加阴沉,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噢!” 接着也转移了话题,心痛道,“宝宝,这大千世界,总有能容得下咱的地方。这魔道人人喊打的,你你……你咋非得沉沦呢……” “是呢,图啥呢。我沉沦的可彻底了,我下辈子还不想当人了呢。”林宝宝故作一声轻飘飘的叹息,“唉!许是,我本一叶浮萍,无法随波逐流,那只能沉沦了。” 这时,青越眼神不经意一瞥,见云沐正引水而来,顿时心肝一颤,急忙向林宝宝告辞,便飘然远去。 那次,他到底如实报告了——以了风怕死又要名要利的个性,肯定接着再派不待见的人前往。 他想了风死,不想伤及无辜。 第5章 改变 这时画面一转,到了傍晚时分,青越被天君带到了一处坟墓前,坟墓上,刻着“林门大强之墓,戊戌年,乙卯月,丁卯日立。” 青越知道林宝宝自小父母双亡,他是被唯一的爷爷带大的,他的爷爷就叫林大强。 看着墓碑上的日子,脑海中一股灵光乍现,青越默默的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凝眉问身边的天君哥哥,“青林川大战那天正是林宝宝爷爷的头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天君却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对,这里就是青林川。” “嗯?????” 正疑惑间,远处飘来了几百号身穿白衣的修真派人士。 而这几百号修真人士青越都认识,是飞楚和他的那帮舔狗。 “大师兄,那个魔头的爷爷就葬在这了。”其中一人道。 飞楚看着坟摇摇头一声叹息,“唉!老人家呀,你也别怪我们,谁叫你养了个入了魔道的好孙子呢!你要怪就怪他不成器,人间大道不走,偏偏当那个万恶的魔。” 顿了顿,话锋一转,突然咬牙切齿道,“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诛之!” 说罢,拔出寒剑,劈向那墓碑。 墓碑被一劈两半,继而这群人一起做法,漫天扬起飞尘...... 青越看得很是疑惑,“哥,他们在干吗?” 天君不答,只是转身走向了别处。 这时一股尸体腐烂的恶臭味飘了出来。 青越下意识的掩起了鼻息,看过去,只见一副暗红色的棺木飞到半空中,这群人又开始对着棺材一顿噼里啪啦的做法....... 灰尘漫天,空气中散发着尸体的恶臭味。 “畜生!你们是畜生!”此刻青越内心燃起了一团火,他嘶吼着,攥着拳头冲了过去。 然而,在过去里,他什么也做不了,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尸骨未寒的老人被这帮畜生活活的炸成了血肉,落在了泥土上...... 这时,青越目光一转,大老远的只见云头飘来一男子,青越歇斯底里,近乎疯狂的对林宝宝大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人渣!畜生!” 不过,林宝宝确实听不见,闻着一股恶臭味,他疑惑的落下了云头。 脖子里挂着祭品的林宝宝赶到了这里,看到满地的血肉泥渣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失了神,喃喃着,“爷爷,爷爷,我的爷爷.......” 青越依旧在一边歇斯底里,近乎疯狂的大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人渣!畜生!” 这时,带头的飞楚畜生不要脸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谁叫你放着大路不走,偏要走□□呢,像尔等作恶多端,殃及家人实属正常!活该!谁叫你是个魔头呢……” 听到这话,一旁的青越更是不行了,撕心裂肺的大喊道,“人渣,畜生,你们都得死!” 林宝宝的心在滴着血,他失了神,垂着头,喃喃着,“爷爷,爷爷,我的爷爷.......” 飞楚斜睨着跪在地上的林宝宝,轻轻一笑,继而收起长剑,“走,兄弟们,咱们打道回府喽!” 话音刚落,只见天地间风云突变,狂风卷起了落叶,林宝宝慢慢的抬起了头,双目变成了血红色,双手慢慢的从袖中生长了出来,他仰天一吼,犹如滔天巨浪,排山倒海,电闪雷鸣。 那帮畜生一个个被震得肝胆欲裂,在地上摸爬打滚。 大战一触即发...... 此刻,看着那帮畜生在地上哭爹喊娘,青越内心竟生出了一丝快意。 这时,他突然注意到飞楚暗自运功,他将带来的几百号人聚拢到了自己身前,说时迟,那时快,林宝宝飞向了半空,开始了不受控制的杀人..... 当时他得知此事候,还很疑惑,几百号人里,他怎么还能活着走出来?他怎么没死在那呢? 方圆百里之内,绝无生机...... “看懂了吧?”这时,天君衣袖一挥,他们二人又回到了月色静谧树影婆娑的松柏上。 刚刚走了一遭的青越靠在一棵柏树上,久久方才反应了过来,他问他哥,“哥,都说人都有来世,那那林宝宝他.....他......好不?” 天君摇摇头,“他临死前毁了自己的两颗心,不可能了。他不会有来生了。” “那....那......”青越如鲠在喉,心里一阵悲凉,“那怎样能让他有啊,哥,你可是天地万物的主宰啊!” 天君却意味深长道,“万物自有其生长运行的规律,花落花开,生老病死,不知道何时,天书少了两页,这规律走不动了。你这次下凡,也没改变。” 青越很激动,急声责道,“哥,你为什么派我下来的时候不跟我说明白呢?” 天君微微一笑,“那,你初次下凡时,我说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青越心头一颤,犹如醍醐灌顶,却嘴角一抹冷笑,“呵呵,知道了又怎样?”随后,鼻子一酸,“林宝宝和云......他能活过来吗?” “当然。”天君看着他,“就是不知道我的九弟接受不接受一切重来一遍?” 青越眸子发亮,满心欢喜,但还是难以置信,“哥,你是说我要重来,那我见到的.....还是他们吗?” 天君点点头,“当然了。重来嘛,你是带着记忆的。他们没有。”顿了顿,“不过你只能改变你能改变的。” 说罢,天君便伸出了手,准备施法时,青越却打住,“等一等,哥,容我先去办个大事!” 青越又飞回了玉山上。 大战后,各路仙门元气大伤,当然为表对逝者的哀思,酒宴不足半个时辰便结束了。 玉堂内,了风道长正与他最看重的25位玉山高阶修炼者关起门来喝着小酒庆祝。青越推门而入时,他们纷纷被吓了一跳。 还是了风道长反应快,随即转换了一张慈祥的问号脸,“怎么了?” 这时,青越目光一斜,恰好看到了摆正案头的一页纸:斯时,南山派误入歧途与魔族相互勾结,南山民不聊生,遂引得天怒人怨,朱雀兽腾空而起。然,南山一派野心勃勃,趁此民不聊生之际,特派一名弟子前往玉山假意求援,意图半路杀死掌门师兄。 只叹,玉山得天之佑,了风道长午夜梦回间,偶遇上天显灵,告知其阴谋诡计。遂全派按兵不动,但了风道长心念南山一众百姓,遂带飞楚二人独自前往抵抗朱雀兽。 时南山,朱雀乱,魔族与南山派相互勾结谋害,二人只得分工合作,掌门师兄专门对付上古神兽,而飞楚师兄则与其二组斡旋……天不藏奸,邪终不压正,朱雀除,魔族毁,南山一派就此陨灭…… 第6章 幽山老怪 此刻,青越只感觉心头压抑着的那一股火气又蹭蹭的窜到了天灵盖上。果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大难降临,这孙子要命要的最紧,当歌舞升平,这帮孙子拿着菜刀挑毛病找茬,肆无忌惮的缺德的紧! 不过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重来了,他又极力压抑着火气,转头看了一眼两颊泛着酒醉的酡红的了风道长,然后径直走向了飞楚,皮笑肉不笑的问,“大师兄,凡事得有个原因吧?为什么会跟魔族的人打起来?” 飞楚目光闪躲,看了一眼高位上的了风道长,突然目光定住,颇为义正言辞道,“正邪永不对立,打起来有什么意外的吗?” 青越依然保持着笑容,“有啊,比如,你要是先招惹了人家......” “我发现你这个人就是思想有问题!”这时了风道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自己这辈子只能当个管经库的,不能往上走,应该想想自己差哪儿了!连点底线都没有,还妄想着跟那帮魔道的畜牲同流合污!哼!” 青越只在心底冷冷一笑,真不想说什么了。 他又看向了飞楚,“大师兄,说说呗,你对林宝宝做了什么?” “哼!” 飞楚不屑的看着他,“没什么不能说的,正邪对立,看到魔头打起来......” 青越紧追不舍,“正邪先不要说,就是你,你没有先对人家尸骨未寒的爷爷......” “谁叫他林宝宝人间大道不走,非得入魔道呢?他自己连累了家人,还怪我咯?”还没等青越问完,飞楚便理直气壮的打断了他,“说白了,还是他本质就不行啊,要真是一个本质很好的人,首先,怎么都不上魔道,然后,他若是一个合格的修炼者,他应该知道人死后,那是一个没用的躯壳.......” “飞楚,我艹你大爷的!” 青越真的听不下去了,他握紧了拳头,飞扑向了飞楚...... 可这时却一道白光飘过,周遭轰隆隆一片。 是天君,他若知道九弟过来不过只是为了“吵”这么一架,他不该让他来的。 醒来后,看着落地后,熟悉的一切,清越百感交集,换了一世,自己和当年被天君哥哥送下凡时还是一模一样,无一丝长进。 同样数九寒天的天气里,自己衣衫褴褛,凛冽的寒风钻骨而透风,他摸了把冻出的眼泪,轻车熟路的径直走向了那边坟墓。 他将墓前的祭品一一塞进口中。 对着面前的墓里人,清越喷着饭渣,对着面前的墓碑,道,“长山,你欠本君的。” 这话上一世青越也说过,但是心境却大不一样。 上一世自己能下凡,多亏了长山道长的举荐啊。 他记得那一天,他在南天门为自己的哥哥辛苦准备着贺寿的歌舞,正排的起劲,恰逢红云道长刚刚升天,见此状况,长山道长不知清越在天宫不好惹,便上前管了管。 青越心中明白,此处着实不是最佳场地,可是选来选去,只有这一处,容得下几万人翩翩起舞,只好选在了这里。 可青越神君自是不服软,二位大吵了一架,最后是天君哥哥的侍卫到来,这才制止了这一出闹剧。 后来,长山道长出来后,天君哥哥便宣了自己。 “哥哥收到了九弟的一番心意。然后,哥哥也为九弟准备了礼物。“青越还在傻呵呵的看着哥哥,下一瞬间便被哥哥送下了凡间。 青越好好的想了想,天君哥哥能将在众多神将中挑中不学无术,整日饮酒作乐的自己,定是长山道长递了不少好话。 上一世纯属小孩子赌气,而这一世,却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在骄傲的拿着自己的回报。 “大哥,就.....开始了呀!”二殿下拨开云层,看着浑身脏兮兮的九弟,饶是难受。 天君不答,隐匿在云山云海之中。 青越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长山道长的糕点,开始回想着上一世,后山禁地那条叫碧色的湖究竟在哪个方向,然后自己如何做才能完美的避开那个位置。 上一世掉过的坑,他真的不想像个傻子一样,故意走过去,经历一遍。 可偏偏天公作美,忽地一阵凉风拂过,青越被那阵狂风卷起,那风真是邪门,将他又带到了“故地”。 青越欲哭无泪,尽管知道,一阵惊险之后,自己定然安然无恙,可是想到碧色湖中幽山老怪那令人唏嘘的“黑历史”,他实在是忍不了。 说到这位幽山老怪,委实是可怜儿。 这位幽山老怪,很久很久以前还不是一个怪物,它是一条可爱的鳄鱼精,长于昆仑极西大泽,吸日月之精华,饮昆仑之圣水,食万物之灵气,渐渐的幻化成人形。 无奈此时远古众神浩劫降至,妖巫大战后,湖水干涸,昆仑极西大泽,土地龟裂,寸草不生,这条鳄鱼精为了生存,头顶烈日,脚踏热土地,非常有毅力的踏上了漫漫长途。 皇天不负有心者,终于走到一个名叫东羽的部落,寻到了水源,寻到了栖身之所。 关于这个湖的历史,他的酒友大哥曾经对他讲过,这条湖乃是“天降甘霖”,是东羽族的灵泉,饮一口,身体健康,延年益寿,永葆青春。 此话不假,但青越肯定不喝。 更深入的关于此泉的历史,还要从年少的酒友大哥说起,那年的酒友大哥不在东海,因为顽劣,调皮,他被龙王置于天宫管教,无奈,遇神不淑,碰上了天宫第一浪荡公子,青越九殿下。 二位一见如故,甚是投缘。 那一年,二位颇为无聊,天宫第一纨绔与其打赌,谁能在凡间待上半日,谁就是大哥,另一个就是小弟。 当时因为人间与天界有禁忌,一般的神仙去了人间,必受不了那凡间之气,被整的要死要活。偏偏此刻,那个与其打赌的纨绔,临时跑了,这位东海小王子不知情,认真的趴在东羽龟裂的土地上,未及一刻,开始水土不服,上吐下泻,造了一条湖…… 不可否认,这条湖,真的救东羽人民于水火中。 功劳甚大。 第7章 忽视 但当时的小王子浑身不舒服,哪里知道这些,回天宫那几日,一直闭宫养肚子,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见到了自己父王,却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己。 当时东海小王子以为这次的事被父王所知,必然逃不了一阵毒打,没成想,自己的父王紧紧的抱住自己,“吾儿终于长大了。” 因为这事儿,东海龙王提前退了休,而那个被青越亲切称呼为酒友大哥的东海小王子,继了爹爹的大位。 话说回来,鳄鱼精选在此处修炼没什么不妥,像当初那样,吸日月之精华,食万物之灵气,修练个万把万年的肯定能成仙,可偏偏它却心急了些。 当时的魔帝修玉路过此处,与它成了好友,送了一颗“异形珠”给他。 此珠乃上古神物,用以辅修适量使用,还是有好处的,比如鳄鱼精现在每日一倍的修炼,适量的提高到两倍三倍便可,可它偏偏不,非要一口吃个胖子不可,一天里发挥了此珠最大的功效,一天内,成百上千倍的修炼,果然一口气吃胖了自己,走火入魔了。 这也就罢了,它这一用力,把沉积在湖底早年的那些“精华”也吸收了,本来挺可爱的鳄鱼精,修炼成了一个丑八怪。 清越趴在它湿滑有些微凉的后背上,一想到当年它吞了酒友大哥之物,心中一阵犯呕,快速的跳入泉中,奋力的游着。 这一世,他本来想省点力气,不喊救命,可偏偏昨日重现,面对幽山老怪的血盆大口,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的一声,“救命啊”划破长空,招来了救命之人。 云沐和飞楚。 飞楚是玉山的大师兄,朝宗是二师兄。 飞楚此人看起来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不仅深得玉山如今掌门了风道长器重,更的玉山上下众位弟子的喜欢。尤其和不苟言笑,整天一张冰脸的云沐比起来,飞楚师兄不仅热心肠,而且还平易近人。 上一世,青越也是被飞楚的外表所迷惑,后来看清了他的为人,这一刻在看他那一张一派斯文的脸,只感觉此人长得窝窝囊囊软软呼呼。 青越记得,上一世他的飞楚师兄非常会做人。 他一直在岸边,手持长剑,挡在自己的面前,瞎几把哔哔着,“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有我在。”等着云沐快要制伏幽山老怪时,他才冲了上去。 而云沐显然差很多。 他将湿漉漉的自己拎上岸后,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立马与幽山老怪大战了起来。 待师弟们赶来,见到此幕,加上平时对师兄的印象是极好的,包括青越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一张严肃脸给他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他们围着飞楚,将他大夸特夸,一边的了风道长更是称赞到不行,“飞楚,从没叫吾失望过。”而付出辛劳的汗水的云沐,却被所有人抛掷脑后,选择性遗忘。 似乎,飞楚才是那个救命的人。 此刻,青越斜睨着飞楚,“我没事儿。我看那位兄台与老怪打斗甚为激烈,你不如去帮帮他吧。” 飞楚扭过头,一本正经解释道,“兄台有所不知,此怪物有同伙。为防止他们伤害兄台,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青越听到这个回答,差点想一脚踹死眼前的伪君子, 但上一世丰富的斗争经验很快令他压下去了火气,并且猜出了此时飞楚的真实想法,他知飞楚定是在卡时间,卡到众位师兄师弟出现的那一刻。 做为一个明白人,他不做点什么证明一下自己,青越认为此刻对不起自己。 青越见飞楚一心一意注视着那边的打斗情况,他捡起脚下一块巨石,害怕的大声喊道,“救命啊!“ 飞楚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一不留神,两眼一抹黑,被人砸晕了过去。 青越将石头扔的远远的,掬了几捧泉水撒到飞楚的身上,尤其是大腿根侧,湿的不成样子。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眼皮,一道道白光闪过头顶,他想必是众位师兄弟赶到了。 众人落地那一刻,他赶紧抱着晕倒的飞楚,大力摇晃着,道,“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摇晃了两下,拿起飞楚的剑,假模假式的朝着正斗得如火如荼的云沐和老怪走去,边走边喊,“老怪物,我跟你拼了!” 每走一步,心却虚的很,现在的自己半分法力都没有,万一老怪不长眼,伤着了自己可咋办啊,造成步伐虚浮,越走越慢,企盼着赶紧拦下自己。 果然,了风道长出手了,他一挥拂尘,青越被拉了回来。他飞去了湖中,与云沐联手制住了幽山老怪。其实也不用他出手,朝宗已经把幽山老怪按到水底了。他一个掺和,幽山老怪又跳出水面扑腾了那么两下,接着又落了下去。 青越走到云沐身边,“多谢兄台舍身相救。”说罢朝着云沐嘿嘿的傻笑着。 云沐见青越一脸热情的笑,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刚刚他和幽泉老怪在河中相斗时,无意间瞥到了岸上比自己还忙的青越,总觉得哪里不对,加上这个人平白无故出现在后山禁地,他此刻对这个人心里多了几分提防。 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低头不再言语。 青越的目的达到了,玉山众人见到他们心中最神圣的大师兄晕倒的那一刻,确实难以接受,狠狠的捏捏自己的脸,发现真的很疼,哦,原来真的不是梦。 尤其是了风道长见到此情此景,脸色铁青,不过还是为爱徒辛苦苍白解释了一番,“幽山老怪法力无边,尤其它的眼睛,千万不可直视,不然必将被其迷了心智。想必刚刚大战,飞楚必是看了他的眼睛,幸亏飞楚法力高强,只是晕倒,换作旁人,必将被勾去了魂魄。” 我呸,真能胡扯! 三十年前,长山道长为了制住这个为非作歹的恶魔,牺牲了自己以及半数玉山一票高手这才将其镇压。 幽山老怪是全玉山的公敌,他们每个人对幽泉老怪的技能了解了一番,至于眼睛是不是能勾魂这种必须了解的事情,他们更不可能不知。 何况,飞楚师兄大腿根处,湿漉漉的一片。 重要的是飞楚是受了风道长照拂的爱徒,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内心的想法以及真相不重要。 了风道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众人此刻也跟着附和,“不错,不错,我记得当年长山道长就是因为多看了两眼,眼睛就瞎了!” “是啊,是啊,幸亏过去的是大师兄啊,若是吾辈,早就死了!” “师兄厉害呀,大师兄厉害呀!” 今生,哪怕青越小小的做了一点儿努力,好像结果也没有多大的改变。飞楚依然被满山赞誉,而云沐却被大家选择性忽视。 就在幽山老怪被镇压住,大家准备打道回府时,青越来到了云沐面前。故意抬高了音量,对了风道,“道长,还有这位兄台呢。要不是这位兄台来的及时,我都保不住性命啊!” 青越以为前生他没有提,所以了风会不注意他。 所以,今生他提了。 但没想到了风道长捻着颌下的白须,颇为正气道,“保天下平安乃是我玉山每个人的职责!这位少年真是太客气了!” 呵呵…… 青越冷冷一笑,看得上就是厉害,看不上就是理所当然,以及漠视。 不要在乎别人的评价,别人的评价一点儿也不重要。 因为——看得上,怎么都看得上。看不上,怎么都看不上。哪怕做出了天大的功绩,看不上的,只会被无视。 第8章 突然到访 玉山是如今天下第一修道派,成为玉山派的弟子,有一种途径,那便是你能两只脚踏入清心观的大门。 至于中间过程,没人管,反正玉山下,机关重重,千万年来,没几个上山的。 但据青越了解,玉山创教之来,却有无数能人异士从山下一路过关斩将走到山上的。 时空轮转至今,现如今的两个人的名字,一个叫姜云,另一个就是林宝宝。 而青越则是非常幸运的不仅两只脚踏入了清心观的大门,而且踏去了禁地。 所以拜入师门的第一件事先挨了一百皮鞭。 不过他不是普通的**凡胎,凡间一百皮鞭对于他便是挠痒痒的痛。他记得当年挨鞭子是了风道长随便找人执的法。 这一世,他特地选了一个抽自己鞭子的人,云沐。 挨鞭子前,他小声对云沐说,“二师兄,你下手狠点儿没关系啊,嘿嘿…我不怕疼…..”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云沐见他这副表情,眉头一皱,但下手还是轻的。一鞭子下去,青越的后背只是多了条红印。 而认真趴着的青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还在想,“云沐为何还没下手?“ 此时了风道长开了口,“云沐你身为二师兄,这一鞭子未免也太轻了,我门弟子踏入后山禁地,不打的皮开肉绽,你置门规于何地!“ 说的好,说的真好。 青越此刻方才知晓,自己已经挨了一鞭子。 云沐却手里拿着皮鞭,犹豫着不想打了,毕竟血淋淋的一百皮鞭真的不打个半死,也会失了半条命。 “你不动手,那换个人来吧。”了风道长说道。 青越立马着急了,对云沐说道,“二师兄,你就放开了打吧,我不怕!” 这话不假,他是真的不怕。 云沐仍在犹豫。 青越又道,“求你了,打重些,我没事儿!”,其实青越心里真正的意图是,不打重些,他无法配合着喊两声。 云沐看着清越苦苦哀求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要求,我实在做不到!”然后将鞭子递给了旁人,一个人走了出去。 青越急得从板凳上划了下来,他抱住云沐的大腿,“求你了打我吧,不要走,重重的打我吧。” 面对这个人无礼的要求,云沐着实做不到,无奈的喊了一声,“有病!” 此刻了风道长朝拿鞭子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用力挥去,青越的背后甩出一条红色的弧线。 云沐,包括其余在场的人,一个个不忍直视,头皮发麻,十分同情的看向青越。 而青越以为有人轻轻的推了自己一下,慢慢的扭过头,见皮鞭上斑斑的血迹,恍然明白,“刚才自己挨了一鞭子。”慢半拍的配合着叫了两声,“哎呀,好疼啊,师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那人又用力的挥了一鞭子。 青越这句话接着喊,整整喊了一百遍,嗓子都干了。真心喊累了,第九十鞭时,实在是喊不动了,可是大家伙都看着自己,便又换了口号,“哎呦喂…….哎呦喂…….”喊到了第100鞭子。 行刑完毕,青越后背血肉模糊。 他被师弟抬了下去。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青越的后背就光洁如初,下地走路不成问题。但他绝对不动。 此刻玉山上暮鼓声响起,青越不耐烦的堵住了耳朵,幽幽的骂了句,“老不死的东西!” 在玉山除了每日的修道练剑还有一件必修课——晨钟暮鼓,玉山上百号人齐聚春风口。 开会。 春风口乃玉山最大的教场空地,本来是为玉山有重大事件,比如驱大魔,赶大妖,得道升天时全员集合之地。 自了风道长蹬鼻子上脸后,此处成了一天两遍的全玉山开例会之地。 每次开会,全玉山必须统一着白衫正装,统一腰佩玉山桃木剑,内容枯燥无味,千篇一律。了风那厮,穿的人模狗样,飞上春风口,半眯着双眼,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时刻,双臂一展,大呼一声,“开会!” 众人齐齐盘膝而坐....... 暮鼓例会大概持续一个时辰…… 云沐推门而入的那一刻,青越坐在桌前喝着润喉的茶水,一口一个骂着王八羔子。 他见云沐突然到访,像只老鼠似的麻利的又趴回床上,悠悠的喊着,“哎呦喂,哎呦喂…….” 早在第二鞭子时,云沐便留了下来,在一边认真的观看着清越挨鞭子,越看眉头越皱的厉害,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后背都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叫声还是如此底气十足,声若洪钟,语气连贯。最后那几嗓子虽然有些面红耳赤,明显就是喊累了。 云沐看着床上“痛苦”的清越,十分淡定,直接道,“你真能装。” 说罢,一把撩开他的被子,等青越反应过来,早已经被撕下了上衣,整个人**的上身暴露于云沐眼前。 云沐看到那光洁而细腻的后背,愣住了,简直太邪门了,明明被打的皮开肉绽,此刻竟无一丝伤疤! 青越也被云沐的举动下了一跳,愣了愣,赶紧将棉被披在自己身上,将上身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肌一肤。 云沐敛起疑惑的目光,拔出手中的木剑,剑指清越,冰冷道,“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青越嗅到木剑的寒气,垂头看了一眼,眉眼带笑,“大师兄啊,晚会可没结束呢,你这属于旷会呀!” 云沐目光森然,懒得理他,继续咄咄的问,“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青越又垂眸看了一眼寒冷的木剑,扑哧一笑,反诘道,“二师兄,孤身一人,在众人开大会,无人在场的这个时刻闯入师弟的房间,又是什么目的?”特别是,孤身一人,无人在场这两个词加强了重音。 云沐听他强调的两个词,着实愣住了,不过管他呢,下一秒便恢复了平静,厉声道,“说,你的目的是什么?“木剑又向清越靠近了几分。 清越闻着剑刃上那冰冷的凉意,抬起眼皮见云沐眼神凌厉而瘆人,心里突然害怕了几分,他赶紧摆摆手,“二师兄哪里话,我哪里有什么目的。我不过上玉山拜师学艺罢了,说来还得感谢二师兄今日相救之恩。” “相救?”云沐眉头一挑,接着道,“你需要我救吗?你在岸上的行为,可真不像受了惊吓,而且,你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禁地,挨了鞭子,还能立马生龙活虎,就这,你还需要我救?” “瞧二师兄这话说的。”青越“斜瞪着”云沐,悠悠的说道,“从玉山开山以来,有几个是正儿八经自己走上来的?谁还不是个关系户呀?!不过就是我特殊了点,上了禁地。您呢?您不也是让长山道长给领上来的呀!” 朝宗垂下了木剑,可能自己真是多虑了,但是他后背的伤.....简直太邪门了! 清越见朝宗不说话了,裹了裹被子,坐的笔直,扬着脖子道,“这叫天意!反正我出现在这里,就是玉山的人,长山道长的规矩,你敢不遵守?” 云沐心里,道长是他的再生父母,在他心里,最敬爱之人便是道长。 继而收起了剑,但不忘威胁道,“我会好好盯着你,你最好别有目的,否则,你要做出对不起玉山的事情,我必然要你,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此刻,青越却又扑哧一笑,前生云沐为玉山殚精竭虑……呵呵……继而一脸真挚的看着云沐,道,“师兄,先为自己活着,在为玉山活着,才不吃大亏。“ 云沐以为青越说了一句废话,过耳不过心的听完,漠然离开了。 但是从这一刻开始,这个出现在后山禁地的关系户的彻底引起了他的注意。 云沐走后,青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着前生的云沐,心里愁肠难解。 他现在多少有几分后悔,如果按照上一世的步伐,自己挨打后,应该无人问津,好生休息着,怎会因为提前招惹了云沐,睡不了安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