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得模拟寿命:我全加点拔刀术》 第163 章 纵地金光 凌渡又想起当年玩某射击类四字游戏的时候,游戏里,最高兴的时候,就是舔包。 穷了大半局,连个人机都没刷到,忽然在野区阴死了淘汰王,舔包的时候,那感觉,不知有多舒爽。 似雷焱这等大派的顶级弟子,随身携带的身家,是寻常散修难以想象的。 凌渡细细清点着从雷焱尸身之上搜刮来的战利品,竟是嘴巴都咧到了耳根子。 这一刻,凌渡觉得自己所受的伤,全都值了。 凌渡随手拿起一葫芦丹药,看着像是疗伤了,如同吃糖豆一般,倒入口中,囫囵吞下。 霎时间,肩头焦黑的伤口,开始缓缓愈合起来。 “乖乖........,这群大派弟子这么富裕的吗?这种疗伤丹药,我记得在斩妖司,得一百功勋点一颗吧?他直接拿葫芦装呀?” 凌渡喃喃自语,对大宗门的财力,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光这一葫芦丹药,都得一个捉刀人兢兢业业杀上半辈子的妖魔了。 凌渡的眼睛,随即瞟到正在微微轻吟的赤霄剑上。 他伸出一只手掌,握住赤霄的剑柄,将其缓缓自储物袋之中拔出。 朱红色的剑身,散发着淡淡血光,微微颤抖,散发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似是在反抗凌渡的动作。 “呦呵,你主子都死了,还这么狂?” 凌渡眼神骤然变得深邃,浑身刀意爆发,配合着太渊,硬生生把赤霄那股子桀骜不驯的气势压了下去。 如果是真正的赤霄剑在此,凌渡配上太渊,绝对压制不住赤霄的气势。 但可惜,这把所谓的“赤霄”,只不过是用用赤霄的一块碎片铸成的新剑罢了。 虽然还叫赤霄,却早就不是当年那把赤霄。 论起品阶本源,比之太渊,都差上一些。 最大的用处,就是对于龙族血脉的强大压制力罢了。 而凌渡是人,赤霄那股子压制力,自然对凌渡毫无作用。 说实话,凌渡还是微微有些失望的。 他原以为,自己体内能有些龙族血脉,没想到,他是纯血人族。 凌渡仔细打量了赤霄片刻,却忽然有些苦恼起来。自己已然得罪了雷煌宗,对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该怎么应付他们的报复呢? 凌渡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将这事捅开,让世人都知道雷煌宗做了些什么。 可此事岂是如此简单的? 经历过赵三川勾结澹台家的事后,凌渡对斩妖司,还是心存疑虑的。 如若斩妖司的人与雷煌宗勾结,将此事压下来,再解决自己,该怎么办? 可如若不上报斩妖司,又有哪方势力值得信赖呢? 凌渡思索之间,忽的想起一件事。 刚刚........,雷焱临死前,是不是说,雷煌宗有强者正往这边赶来? 既然如此,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是不是该先跑为敬? 想到这里,凌渡赶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黄纸符箓来。 凌渡仔细打量片刻,才认出来,这应该是纵地金光符。 他才是曾在捉刀人金牌里面看到过,这玩意儿值八千功勋值,可谓价值不菲。 忽的,凌渡只感觉体内涌起一股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感,似是被什么滔天凶物盯上了一般,浑身血液冻结,顿时僵立在原地。 下一刻,方圆数里的天空瞬间沉了下来,凝聚起一大片雷云,雷霆翻涌在乌云之中,好似有洪荒巨兽隐藏其中。 雷煌宗大长老,静静矗立于雷云正中,目光锐利,一眼便看到商鞅同款的雷焱尸身。 一时间,他的脑子都大了,一股滔天怒气,冲天而起。 雷焱是他雷煌宗下一代的希望,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看着一手握着赤霄,一手攥着纵地金光符的凌渡,一股怒气冲胸而起。 在认出凌渡便是自己放过的那四只蝼蚁之一后,大长老的怒气已然到达了极点。 “小鬼,拿命来!”,大长老的怒吼穿破苍穹,翻起一阵雷霆滚滚。 下一刻,一道好似要毁灭一切的天雷,便从天而降,朝着凌渡劈去。 被这么一道雷霆劈中,一百个凌渡都得被劈成灰灰。 在雷霆落地的最后一刻,凌渡终于克服那股来自心中的恐惧,激活纵地金光符。 一道刺眼金光冲天而起,躲过这道雷霆,划破天际,留下一道残芒,以惊人的速度,朝远处逃窜而去。 “还想跑!”,大长老的怒吼声,震得凌渡胸口一阵发疼。 大长老伸出一只手来,在雷云之中,凝聚出一只雷霆大手,铺天盖地,朝着凌渡抓来。 凌渡目眦欲裂,看着雷霆大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心中骇然,这老头太超标了吧? 如今的他,就如同一只苍蝇一般,只要被碰到一下,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凌渡咬咬牙,捏碎宋维舟送他的玉符,只能赌一下,这二人,到底谁更加强大了。 倏的一声,一道普普通通,毫无威势的刀气,自玉符之中窜出,朝着那只遮天蔽日的大手冲去。 与那只大手相比,宋维舟留下的刀气犹如沧海一粟,犹如荧光比之皓月,微不足道,毫无气势。 甚至连大长老都以为,这是凌渡自己挥出的一道刀气,心中嗤笑,此人真是疯了,荧光也想与皓月争辉? 可刀气触碰到那只雷霆大手的一瞬间,便毫无阻碍一般,穿过大手,每前进一寸,雷霆大手便崩解一寸。 刀气极速前进,仿佛毫无阻碍一般,终于将那只雷霆大手斩得溃散开来,顺势没入雷云之中。 大长老目眦欲裂,连连挥出数道雷枪,却怎么也抵挡不住那道刀气。 这道平平淡淡的刀气,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穿透大长老一切抵抗,顺势穿透了大长老的整只手掌。 大长老痛呼一声,眼神之中是浓浓的不敢置信,此人什么来路?为何有这等保命手段? 凌渡看着一击奏效,雷云将歇,心中惊喜,催使着身后的纵地金光,就想逃离。 可忽的,他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身后的纵地金光,正在缓缓消散........ (戒涩第四天,黑子说话!以前都是意外,现在才是实力! 打算明天去表白,兄弟们看我表现 求好评,求礼物) 第 164章 出手相救 问:如果你在山路骑车的时候,突然遇到一只熊崽,还不小心碾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答:熊崽身边的母熊,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弄死你。 那么再问一个问题:在你骑车逃跑的时候,链子突然断了怎么办? 答:等死。 当然了,如果你是贝利亚,当我没说。 凌渡现在就遇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宋维舟的那一道刀气虽然击溃了对方的大手,可并未伤及根本。 雷云消散,从云层之中显现出一位老者来,身边闪烁着雷光,对着自己,穷追不舍,还越来越近。 凌渡本以为纵地金光符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竟没有身后的大长老快。 更要命的是,纵地金光符的金光正在缓缓消散,速度也在缓缓减慢。 估计要不了多久,金光就要彻底消散。 到了那时候,凌渡就真成了没翅膀的苍蝇,任人宰割。 狂风呼啸而过,吹得人一阵耳鸣,却吹不完凌渡额上的冷汗。 他顿时慌了神,赶快拿出雷焱的储物袋,翻找起来,看看还有什么逃命利器,可以逃出生天。 这什么雷煌宗大长老绝对不可力敌,只要被他碰到一下,自己怕是就得当场饮恨西北。 而身后的大长老,见凌渡斩杀自家弟子之后,还光明正大地拿出自家弟子的遗物,随便翻找起来,更是火大。 在他看来,这是凌渡在朝他挑衅,心中的愤怒之情愈加浓烈了几分,面目也狰狞了几分。 他在心中暗自发誓,如若这蝼蚁落到自己手里,必要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哭着求自己杀了他。 大长老的声音之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怒:“蝼蚁,速速束手就擒,老夫或可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他也注意到纵地金光符正在缓缓消散,却又忽然改了主意。 他的声音带上一丝戏谑、一丝嘲弄:“蝼蚁,等到老夫捉到你,必要将你抽筋扒皮,拿去点天灯!” 凌渡眉头一挑,心中知道,今日或许真就逃不掉了。 既然如此,不过一死而已,怎么可能在嘴上功夫输掉。 迎着狂风,凌渡转头破口大骂,他的言语也很简单粗暴。 “老壁灯,你个***,我***” 这一刻,凌渡宛如刘海柱附体。 大长老冷哼一声,趁着金光缓缓消散的机会,愈加逼近了几分,眼看便要追上。 凌渡心中有些焦急,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奇迹? 关键时刻,他周身环绕的纵地金光,彻底消散了。 由于惯性的作用,凌渡还是向前飞了一段距离,可却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从高空之上极速落下。 毕竟凌渡的修为尚且不到位,还没有御空而行的能力,就只能眼看着自己从高空中跌落,毫无办法。 半空之上,凌渡张大了嘴,空气自其中流入。 这个高度,倒也摔不死他,只不过也够他喝一壶的。 更何况,身后还有个老登虎视眈眈。 前有狼后有虎,莫非他今日真的要死于此地吗? 而大长老静静立于高空之上,嘴角带上一丝嘲弄,掌间凝聚起一道雷霆构成的长矛,就向凌渡劈去。 他这一道雷矛,会穿入凌渡体内,虽不至死,但却会让他痛不欲生。 而凌渡却不这么认为,他只觉一股致命杀机锁定自己,艰难抬头,原来是一道雷矛正朝他袭来。 凌渡下意识抬手,可根本没办法阻挡雷矛刺来。 本以为要就此命殒此地,但忽的,天地色变,一道刀气挥来,竟是将这道雷矛直接劈散。 “是谁?”,大长老的声音又惊又怒,好事接连被打断,任谁都会心生愤懑。 凌渡心下一喜,莫非是那位宋维舟前辈,实在看不下去,终于出手了? 可还不等他多想,身形极速下坠,竟是直接坠入湍急流水之中。 再次浮出水面时,凌渡只觉一阵天昏地暗,脑子仿佛要炸开了似的,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河水打湿了他的全身,凌渡却来不及管这么多,赶忙看向天上。 此刻的天空之上,却是骤然色变。 一边,雷云重聚,阴暗一片,那蕴藏其中的雷霆之威,比刚刚来得更强,也更加猛烈。 大长老面色阴沉,站在雷云中央,看着不远处的中年男子。 而另一边,则是晴空万里,天色晴朗,一个手握砍头大刀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半空之中,看着对面的大长老,满脸不屑。 一黑一白,一阴一阳,泾渭分明,好似将整片天空割裂开来一般。 九霄神雷与砍头大刀隔空比拼,震得天空之上的云朵都破散开来,震得天地之间,风云色变。 就连地上的鸟兽,都被吓得仓皇逃窜。 比拼良久,却是不分伯仲。 “你是何人,竟敢阻我?”,大长老凶神恶煞,恶狠狠地质问起对面的中年汉子来。 穆武嘴角一撇,依旧是一脸不屑:“我乃穆武,你应该知道爷的名声。” 大长老面色一沉,穆武的名字,他自然听说过,也知道此人背靠斩妖司,不宜为敌。 但他也不愿落了气势,虽然周身杀气稍稍缓和一点儿,但还是冷哼一声,冷冷道:“莫要挡路!莫要与我雷煌宗为敌!” 穆武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闻言也冷哼一声:“我偏要,你又能奈我何?” 说着,穆武忽然又嘲弄起来:“要是让世人知道,成名多年的雷煌宗大长老,今天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出手,怕是会把你雷煌宗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尽了吧?” 大长老难得压下去的杀意,此刻却是又骤然爆发出来,眼神骤然变得深邃,冷冷道:“他杀了我宗雷焱,此仇必报!” “呵,刀剑不长眼,死个人而已,你们雷煌宗是不是玩不起?”,穆武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况且,他乃我斩妖司捉刀人,就是有罪,也轮不到你们来杀!” 大长老深吸一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今日穆武是铁了心要与他作对。 “我雷煌宗与你并无仇怨,你为何要与我们为敌?” “没有仇怨?呵!”,穆武嗤笑一声:“告诉你,梁子大了去了,只要看到你们吃瘪,老子就高兴!” 第165 章 黑手 看着山林之中,运起蛇形步朝着远方逃去的凌渡,大长老眯起双眼,心中微微焦急了起来。 凌渡拿走了赤霄,怕是也知道了雷煌宗的计划。 如若今日让他走脱,被朝廷知道了,这次江南大水,是他们雷煌宗,在背后谋划,那雷煌宗的路,差不多就走到头了。 如今朝廷虽然被武氏篡了位,但仍然如日中天,凝聚力量,想要动一个雷煌宗,还是轻而易举的。 再说了,雷煌宗盘踞青州这么多年,富得流油,暗中不知多少人想要一拥而上,吃上一口肉。 有了大义,又有了朝廷的支持,到时候,雷煌宗必然会被群起而攻之。 不仅如此,没了白贞的血肉滋养,雷泽鼍龙更是延不了寿。 雷煌宗准备了海量的天材地宝,现在就只差这一味引子了。 今日,无论如何,就算是豁出了这条老命,他也要杀死凌渡,夺回赤霄。 大长老的目光却又转向不远处的穆武。 虽不知什么时候跟这家伙结了仇,但这让今日是铁了心要跟他雷煌宗作对。 现在看来,是少不了一场恶战了。 思绪到此,大长老知道,此事不能迟疑了。 大手一挥,天空之上的雷云顿时朝着四面八方扩散,瞬间便笼罩住大半个烟城郡。 穆武见此,面色也凝重下来。 “好功夫,练了不少年吧?”,他喃喃道,虽然凝重,但心中战力却也升腾起来。 此刻的大长老,双眸之中泛起雷光,浑身沐浴雷霆,好似上古之时的雷神一般,张开双臂,直视穆武,威势十足。 虽同为阳神,但亦有高下,他踏入阳神多年,虽凝聚法身无望,但凭借着多年苦修,也是阳神之境最强的那一批人。 像之前的紫霞宗主,与他对拼一招,便知不是对手,才就此作罢。 如若两人势均力敌,紫霞宗主必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而穆武虽然修行奇特,比紫霞宗主强上一些,但毕竟踏入阳神时日尚短,还比不过他。 “贼子,接招!” 大长老双掌之间搓出一把巨大雷矛,足需三人才可环抱,朝着穆武狠狠刺去。 “好强的雷法!”,穆武浑身顿感压力山大,眼底却显现出一抹疯狂,丝毫不惧,手中砍头大刀挥舞而出却是迎难而上。 一道雷霆过后,穆武喘了一口气,稍显狼狈,看着大长老眸子之中的雷光,却是难得地兴奋起来。 “好刀法!” 大长老由衷地夸赞起来,心中却下了决心,今日,那蝼蚁逃不掉,如若可以,拼了老命,他也得把穆武也留在此地。 他老了,寿元将近,虽不知穆武为何敌视他们,但他不能放任穆武继续成长下去。 穆武还年轻,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留着他,就是一个大隐患。 如若有一天,穆武扣到了更高境界的门槛,那对于雷煌宗,便是灭顶之灾。 与其就这么老死,不如拼了老命,把穆武扼杀在此地。 大长老周身的雷光更加浓郁几分,手中抓起两团惊雷,朝着穆武便抓了起来。 “老东西!你是要拼命吗?” 穆武怒吼着,丝毫不惧,举着砍头大刀便朝着大长老冲去。 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只有人族最纯粹、最原始的战斗本能,简单粗暴,又威力十足。 二人你一刀,我一拳,就这么轰杀起来,丝毫不避,只攻不防,俨然是生死相搏。 而落地后,死里逃生的凌渡,却顾不得这观看这原始美感十足的搏斗,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方逃去。 这种层次的战斗,想要围观,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凌渡现在满脑子就是跑路,根本顾不得其他。 只是,一瞬之间,凌渡只觉一阵危机感落下,下意识闪避开来,堪堪避过雷云之中劈下的一道惊雷。 凌渡抬头,看着天空之上,阴沉沉一片的雷云,心中闪过一丝不妙。 紧接着,数道惊雷劈下,凌渡不敢硬挡,都是极速闪避过去。 他看着远处晴日与雷云的交界处,眼前一亮,往那边赶去。 那什么雷煌宗大长老,正忙着跟不知为何出手的穆前辈缠斗,不能过多分心。 只要逃出雷云的范围,就算是安全了。 凌渡还想逃出生天,却只觉得身后一股骇人的杀机传来。 “你这老布斯的狡猾狐狸!” 穆武有些气急败坏,他本以为大长老正全心全意与自己战斗,没想到却趁自己不注意,射出一根雷针,朝凌渡刺去。 一根雷针,也只不过是给自己挠痒痒,但对于尚且处于真气境的凌渡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大长老眼神凌冽,冷哼道:“你先担心你自己吧!” 说罢,又是一道雷霆拍下,将穆武拍飞数十丈。 而凌渡这边,紧咬牙关,转过身来,用心口,对准了那根雷针。 自己的气息已经被锁定了,躲是躲不过了,只能再赌一赌了。 就赌这块蛟龙甲,能不能抗过这一根雷针。 毫无意外地,凌渡在心口被雷针刺中的一瞬间,便被一股巨力推向远方,就如同上次一样。 只是,这股力道更加强上许多。 雷针虽未扎穿蛟龙甲,但散发出的雷霆却是深深刺入凌渡胸膛,电的凌渡口吐鲜血,几乎要晕厥过去。 而雷针似是有灵智一般,知道穿透不了鳞甲,瞬间崩解开来,自四周尽数没入凌渡胸膛之中,几乎是将凌渡的生机都湮灭一般。 凌渡瞬间失去意识,整个身子掉入河中,生死不明。 高空之上,大长老哈哈大笑,须发之上的雷霆都颤抖起来。 他看向穆武的眼神之中,充满杀意。 “他死了,现在就轮到你了!” 穆武啐了一口痰,没想到自己都这么保他,这小子还是完蛋了。 大长老还想继续出手,试图斩杀穆武,可四周却出现了数道惊人的气息,竟都是阳神强者。 一看便知,是分布于各地的江南高手,被二人的战斗吸引而来。 还是漕帮舵主曹云开,见二人战得不死不休,叹了一口气,无奈开口劝道:“蒜鸟、蒜鸟,都不泳衣!” 众人见状,纷纷各显神通,止住了死战的二人。 大长老冷哼一声,如若没有这群人出手,自己说不定还真有机会斩杀穆武。 只是,他再强大,也敌不过四五位同境强者,只得作罢。 穆武也冷哼一声,眼底的战意渐渐消散,片刻之后,拂袖而去。 大长老心中默念:“这笔账来日再算。”,便探出神识,开始搜寻起凌渡的尸身来。 只要能把赤霄带回宗门,这次,他们也不算输的太惨。 可令他惊怒交加的是,河中找不到凌渡的踪迹,更探查不到凌渡的一丝气息。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长老失态地冲下去,疯狂搜寻起来。 而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几根翠绿的柳枝,紧紧缠绕住凌渡的身体,为他隐蔽气息,裹挟着凌渡,顺着水流,朝远处游去。 包含着盎然生机的青翠汁液,也缓缓灌入凌渡口中,为他修补生机。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人看得到,还有一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呦呵........,这么久了,没发现清河旁边还有这么一尊大神?改日去拜访拜访。” 宋维舟的语气之中,充满感叹,他本想救下凌渡,没想到却被他人捷足先登。 “这家伙,藏的很好嘛........” (本来想找前女友复合的……,没想到她把我删了……,好吧,是我自作多情原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苦笑) 不过,总得迈过去…… 戒涩第5天。) 第 166章 蜀山首席 “诶,凌兄似乎碰到危险了?” 清玄站在一块青崖之上,微风拂过衣角,感受着道子剑令传来的讯息,微微一惊。 这段时日,他也与不少同辈天骄交过手,不出意外,无一败绩。 他能被定为道宗道子,冠绝群雄,并不意外。 可清玄还是心心念念着,让自己平生第一次失败的凌渡。 自打记事以来,与同辈相争,他未尝一败。 可没想到,下山之后第一战,就败于凌渡之手,差点就道心不稳,这可让他念念不忘。 清玄可还想着某年某月某日,与凌渡再聚首,再狠狠地战上一场,一雪前耻。 于他而言,这些所谓的天骄,只不过土鸡瓦狗尔,到现在,清玄真正能看得起的,唯有凌渡一人罢了。 倘若凌渡就这么死了,他可就少了一个对手,那多没趣? 可意外来得猝不及防,在这世上,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毕竟,没能将天赋变现,再高的天赋,也是白搭。 可凌渡身在江南,他身在西蜀,相隔数州之遥,再怎么焦急,也没办法。 清玄只得在心中暗自为凌渡祈福一二,才又看向远处苍茫巍峨、云雾缭绕的山脉。 蜀山,到了。 天下之间,最大的五大宗门,各有所长。 蓬莱仙宗,孤悬海外,名义上与九州一体,实则自成一统,神秘莫测,暂且不论。 九州之上,四大宗门,各有各的玄妙。 要论道法玄妙,当属道宗为天下之首。 要论剑法高绝,自然是蜀山冠绝天下。 若是要论刀法苍劲,那就自然要首推幽燕刀门。 若是要论佛法精妙,当今天下,执牛耳者,自然是临近西域的金刚寺为最。 清玄下山,问剑天下,自然绕不过位于西南蜀地的蜀山。 听说蜀山当代首席江浸月,一手剑法,杀得妖魔闻风丧胆,清玄自然需要来讨教一二。 蜀山行事,一向霸道,其所在的西南蜀地,几乎所有门派都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清玄走在山路之间,潺潺溪水流过身旁,倒也颇有几分清新的味道。 蜀山尚且有一段路,此地尚且是凡人村镇所在。 只是蜀山山脉巍峨苍茫,雄伟壮观,隔着那么远,都能从远处望见。 清玄倒也不急,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欣赏沿途风景。 师父说过,此番下山,战胜天下同辈不是目的,欣赏沿途风景,才是目的。 修道,最重要的,是修心。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这里风景独好。 只是前边烟尘滚滚,却是破坏了这田野乡村的美景。 前方土路上,跑过来几个村民,一下子便越过清玄,向后边跑去。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大叔,见清玄呆立原地,有些焦急地喊道:“瓜娃子,快跑!后边有大老虎!” “大老虎?”,清玄扭头看向他,轻笑一声,觉得有趣。 那虎妖他自是看得到,只是这大叔的口音,实在有趣。 而大叔却不明白这些,见清玄还不跑,连连叹气,往回跑几步,拉住他的手。 “哎呀,儿豁!” 大叔拉住清玄的手,就想着拽着他跑路。 可清玄淡然一笑,纹丝不动,只是指着前方,淡淡道:“来了?” “啥子来喽?” 大叔扭头一看,一只足有两人高的吊睛白额大虫,裹挟在尘土之中,正朝他们扑来。 “躺板板喽!” 大叔被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露绝望。 而吊睛白额大虫来得气势汹汹,清玄却是纹丝不动,连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仿佛被吓傻了一般,等待命运的审判。 吊睛白额大虫扑了上来,口中散发着一股子血腥气,那一双虎掌离清玄的面庞,只有三寸远。 刹那间,一柄青色长剑,从天而降,贯穿了大虫头颅,将其狠狠钉在地上。 没有一丝挣扎,也只在一瞬之间,大虫便生机断绝,死的不能再死。 尘土消散,一名少女,站在大虫身上。 少女一袭白衣,面容清冷,一头青丝如瀑,肌肤细腻如雪,一双又黑又大的眸子,灿若星河。 脚踩大虫,手持长剑,自上而下,冷冷盯着清玄,尽显剑客的孤高清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仙子一般。 微风吹过少女发尖,散发出一股茉莉花的香味,芳香扑鼻,闻得清玄一阵恍然,好美的人儿。 少女冷哼一声,问道:“道士,你为何不避?” “因为不怕。”,清玄面色不变。 “为何不怕?” 清玄缓缓迎上少女那对灿若星辰的眸子,认真道:“不怕就是不怕!” 少女不屑地撇撇嘴,在她面前,竟有人敢如此高调? 清玄看向少女手中那柄青色长剑,面色微微有些动容。 他扭过头,看向身后瘫坐在地,浑身颤抖,似乎好像还没从死里逃生缓过来的大叔。 “大叔,多谢您的好意了,赶快走吧。” 大叔点点头,在清玄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子,颤抖着向远处跑去,连着打了几个趔趄,差点摔倒。 但好歹是稳住了身形,越跑越快,直到消失不见。 清玄这才将头扭过来,与少女对视一眼,缓缓问道:“请问是蜀山首席江浸月仙子吗?” 江浸月眉头一挑,此人竟能认出自己,还称呼她为仙子?看来还算是有些眼力见。 她虽很满意仙子这个称号,但面上的表情依旧清冷,眼神和语气之中,仍然满是淡漠:“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清玄微微一笑,指着江浸月手中的青色长剑,缓缓道:“听闻蜀山有紫电青霜二剑,可授予每一代的首席弟子。 而首席弟子,每代只有一人,若为男子,则授予紫电,若为女子,则授予青霜。 江首席手中的,便是青霜,可对?” 提到首席弟子的身份,江浸月清冷的眼神之中,这才闪过一丝傲然:“道士,既能认出青霜,想来你的来历不简单,说吧,来蜀山何事?” 清玄淡淡一笑,朝着江浸月缓缓一拱手,郑重道:“在下道宗道子清玄,问剑天下,还请江首席不吝赐教。” 第167 章 反差 “哦——,是你呀!” 江浸月感叹一声,却并不意外。 道宗道子知道紫电青霜的模样,她又何尝不认得道子标配,问道剑的模样。 再说了,此人确实不简单,浑身透着一股玄妙的气息,想来是清玄没错了。 而清玄一路走来,击败了许多宗门世家子弟,早已然声名鹊起。 而他的方向,直指蜀地,明眼人都知道,清玄的目标,是来蜀山问剑。 而作为蜀山当代首席弟子,江浸月自然当仁不让。 而江浸月也毫无躲避之心。 他清玄是道宗道子,一代天骄,下山之后,未尝一败,她江浸月又何尝不是? 这么多年了,无论是与门内弟子比试,还是与外宗弟子比试,江浸月都未尝一败,心中也自然有自己的骄傲。 我避他锋芒? 况且,蜀山与道宗同属五宗,如若她不愿应战,就显得蜀山怯战一般。 剑修讲究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又岂会惧怕他人? 江浸月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四处斩妖除魔。 不是她跟凌渡一样,也有铜镜,她喜欢斩妖除魔的原因,很简单。 江浸月很享受人前显圣之后,在众人的齐声赞颂声之中,一脸高冷,一言不发,事了拂袖去,那种难以言说的快感。 虽然面上高冷,但她的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恨不得当场打上几个滚,跑回蜀山大肆炫耀一番。 那种感觉飘飘欲仙,比挖矿都让人舒坦。 换句话说,她就是很喜欢装波一。 而听说清玄将至,她还特意留在蜀山之上许久,静待清玄的到来,好大战一场。 不然,清玄来了,她尚在外面人前显圣,岂不是很尴尬? 没想到,一次按耐不住,跑下山来,竟遇到了对方。 江浸月仍然是一脸孤高清冷的模样,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战意。 一股好似冷冷月光的光芒自她的眼中射出,那是独属于江浸月的剑意。 清玄丝毫不惧,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玄妙莫测的光芒,这也是他自行领悟出的一道剑意。 两人借着剑意,就这么凭空开始了第一道试探。 两道剑意缠斗许久,最终才消弭于无形。 不分伯仲! 清玄两眼放光,兴奋起来。 江浸月原本清冷的目光,此刻已然被熊熊战意所取代,心中激动,终于是棋逢对手了。 清玄背上的问道剑铿锵一下,猛然出鞘,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浑身十二条经脉,轰隆作响,全力运作,好似被激活了一般。 这算是他下山以来,遇到过最强的同辈了。 之前虽然败于凌渡刀下,但当时凌渡不过炼骨境,自己是压着境界与他交手的,许多玄妙道法都使不出来。 可江浸月却不一般,境界相当,修为相当,自己终于可以全力以赴了。 这一战之后,他也可以尝试着踏入胎息境了。 本以为大战便要一触即发,可江浸月却忽然将手中的青霜收入鞘中,收敛起浑身散发的清冷剑意。 清玄咬咬嘴唇,却是难得焦急起来,就差跺脚了。 气氛都烘托到这个地步了,你收剑做什么? 不应该大战一场,酣畅淋漓吗? 要击剑就好好击剑,不要搞人心态呀,混蛋! 这时候跟起飞的时候........,跟打喷嚏的时候,嘴巴都张大了,突然打不出来一样难受。 而江浸月却是丝毫不理会清玄的情绪,只是转过身去,自顾自说道:“打,可以,但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来定。” 说罢,身形化作一道清冷月光,朝蜀山而去。 清玄心中顿时焦急起来,也追了上去,一边追赶,一边喊道:“那什么时候打,又在哪里打?” 江浸月依旧高冷范十足,不为所动,甚至连速度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减慢,只是语气淡然地说道:“等通知。” 望着江浸月的身形越来越远,清玄立在原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这群蜀山剑修,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高冷。” 这次,可是把他憋坏了,空攒了一肚子力气没处使,甚至还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他看着这条路的尽头,心想还是进城休息几天最好。 而江浸月这边,一溜烟便跑回了蜀山。 蜀山,白云峰顶,云雾缭绕,灵气成水,锦鲤游于水中,白鹤飞于天空,一派清净仙家的模样。 一处小院之中,一名白衣宫装女子,正在慢慢地修剪桃枝,眉眼弯弯,宛若桃叶,温婉之中却又带着一点柔媚。 “悠悠,悠悠!”,江浸月焦急却又激动的声音由远及近。 云悠悠叹了一口气,缓缓将手中剪子刚在树杈之上,无奈道:“这丫头又来了........” 砰的一声,小院木门被踹开,冲进来的,正是刚刚上山的江浸月。 此刻的江浸月,满面红光,一脸兴奋,一副冒失的模样,丝毫不见刚刚在山下那副孤高清冷的女剑仙的模样。 如若让不熟的人见了,还会惊叹,这还是那清冷宛若月宫仙子的江浸月首席吗? 云悠悠见江浸月跌跌撞撞地冲进来,一头黑线,咬牙切齿地说道:“跟你讲了几遍了........,你是首席!要稳重!别这么冒失!还有,进我的小院先敲门,别踹门!” 可江浸月听而不见,一个猛扎,扑进了云悠悠的怀抱之中,双手环抱她的腰间,还顺便蹭了蹭,一脸舒适。 云悠悠面对这等流氓行径,咬牙切齿,却又无奈叹气,打又打不过,对方又是自己的好闺蜜,那有什么办法,只能宠着她了。 什么孤高清冷的女剑仙,分明是又社恐又爱装的小丫头,在别人面前还能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在她面前,便瞬间暴露了本性。 就像现在,江浸月正趴在自己怀中,一脸贪婪地吸着她的体香,好似流氓一般。 “得了,得了!” 云悠悠双手抱起江浸月的脑袋,使劲摇了摇:“这么冒失,你又做了什么事?” 江浸月双眼清明起来,却丝毫不悔改,一头扎进她的怀抱之中,眯着双眼,伸了个懒腰。 “我遇见他了。” (戒涩第六天,实力不必多言,自律的人有多可怕! md,状态不好,明天早八不去了!导员骂我,我也认了! 求好评,求礼物) 第 168章 凤栖梧 “谁?”,云悠悠的脑袋歪了歪,一时之间,没明白江浸月在说些什么。 “就是那什么道子清玄,刚刚在山下,我遇见他了。”,江浸月的脑袋缩在云悠悠的怀里,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激动。 那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时,才会有的激动。 云悠悠一惊,摸了摸江浸月的脑袋,顺便又捏了捏她的脸颊。 “哦哟,你干嘛?”,江浸月嗔怪一声,朝着她递了一个白眼。 云悠悠笑了,笑靥如花。 “这么说,你们交过手了?让我看看,伤到哪没?” “就对了一招,没怎么打,再说了,他有什么能耐能伤到我?”,江浸月摇摇头,却又看向自己的好闺蜜,认真地说道:“悠悠,你是知道我的,与这等人物交手,怎么能在山野之中?” “哦——”,云悠悠立即明白了好闺蜜的想法。 “你这丫头,一天不在人前显圣,就浑身不舒服是吧?”,云悠悠对着江浸月的俏脸拍了拍,笑容之间,有些无奈。 江浸月的意思很明显,作为蜀山首席,与道宗道子大战,如若在山野之中交战,那么名声传不出去,大家都不知道,她曾与道宗道子一战。 要找个人多的地方,提前大肆宣传,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战一场,这也好成为一桩美谈。 作为从小玩到大的姐妹,云悠悠还能不明白江浸月的心思吗? “唉........”,云悠悠无奈叹气,捏了捏江浸月的脸颊:“你这丫头,要知道藏锋,懂吗?” “藏什么锋?”,江浸月嘴角一撇,轻哼一声,似是有些不屑:“剑客,就该锋芒毕露,再说了,那种人前显圣的感觉,真的很爽耶!” “你这恶劣的家伙...........”,云悠悠见她不听劝,轻咬银牙,想到自己和山里的师长都劝过,让江浸月稍稍收敛一点。 但江浸月,全权当做耳旁风,还是四处人前显圣。 想到自己的苦口婆心都成了耳旁风,云悠悠一时气急,朝着江浸月的臀上就狠狠来了一下。 “哦哟,悠悠你干嘛?”,江浸月瘪了瘪嘴,一双眸子委屈巴巴地盯着她,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泪来。 一巴掌下去,云悠悠心中的怨气终于减轻几分,长长呼出一口气,又朝着江浸月的脑袋上揉了揉。 “你这种爱装高冷,爱人前显圣,还喜欢战斗的恶劣丫头,不知以后哪个倒霉蛋会娶到你。”,云悠悠有些感叹。 “那就不嫁人呀,反正有悠悠养我一辈子。”,江浸月显得毫不在乎,却又说道:“再说了,要娶,也是我娶他,我乃是蜀山首席,怎会嫁人?” “你呀!”,虽然云悠悠早已经习惯了她的这副模样,但每次看到,还是忍不住一阵头大。 蜀山以后要真落在江浸月手里,会变成什么模样,不敢想,她真的不敢想。 “哎呀,悠悠,你就帮帮我吧。”,江浸月靠在她的怀里,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狡黠。 “如果你今天不帮我,我就不走了。” 看着紧紧抱住自己,一副无赖模样的江浸月,云悠悠无奈叹气:“你这哪有个首席的样子?” “嘿嘿,做首席哪有做流氓快活?,你就说,帮不帮吧?” “帮,我帮还不行吗?”,云悠悠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每次江浸月斩妖除魔回来,都想着向同门大肆宣扬自己的事迹,也好在蜀山之中也装上一次。 在山下被百姓赞颂,回了蜀山再被同门赞颂,这就叫赢两次。 但为了维持她高冷的形象,再加上江浸月在不熟的面前,十分社恐,宣扬自己的英雄事迹,肯定不能由江浸月来干。 这时候,就轮到她的好闺蜜,云悠悠出手了。 云悠悠总能在不知不觉间,让江浸月的英雄事迹,被全蜀山所知晓。 “我会给你找个人多的地方,当战场........”,云悠悠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闺蜜,叹道:“还会为你造势,引得众人围观,不过........” 云悠悠颇为担心的眼神,对上了江浸月激动又期待的眼神,迟疑道:“你真的有把握战胜那清玄道子吗?如若败了........,这么大张旗鼓的,丢的可是蜀山的脸........” “嗯........,刚刚在山下对了一招,我们应该是不相上下的。”。 江浸月沉吟一声,却又说道:“再说了,我们必有一战,就算战败了,遮遮掩掩的,也让人看轻了我们蜀山,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不过一次切磋罢了,再说了,他未尝一败,我也未尝一败,我避他锋芒?” “这样也是。”,云悠悠觉得好姐妹所说不错,再说了,她蜀山首席,就真的比道宗道子弱吗?那可不一定。 只是忽然之间,笼罩蜀山之上云雾被一道剑意搅散,忽的天朗气清起来。 “有敌袭?”,云悠悠心神大震。 “是师父!”,江浸月却是不急。 蜀山的天空之上,一柄巨剑穿透一只四爪巨蛟的头颅,一名高挑霸气的白衣女子,立于剑柄之上。 “哈哈哈哈哈!都来看呀!老娘斩杀了南海黑蛟岛四爪阳神境蛟龙妖王,乌木威尔维恩恩耶尔吐温威乌温穆本欧萨斯!” 那女子御使着巨剑,拖着巨蛟的尸身,就在蜀山四处转悠起来,好似要让全蜀山都看见她的丰功伟绩一般。 看着江浸月一脸崇拜,眼睛里几乎要冒出星星的模样,云悠悠不由得扶额苦笑。 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对,应该是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那女子乃是江浸月的师尊,蜀山月桂峰峰主,凤栖梧。 江浸月喜欢人前显圣,但是要宣扬名声,好歹演一演,让她来代为行事,可凤栖梧可就真是演都不演了。 每次做了些什么事,都要亲自四处宣扬,好让人尽皆知。 江浸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很大程度上,都是凤栖梧教坏的。 当然了,蜀山也不可能让凤栖梧就这么嚣张下去。 一位须发皆白的峰主,冲天而起,拦住了站在剑柄之上,四处转悠的凤栖梧。 “凤栖梧,你够了!莫要扰人清修!”,老者峰主怒目而视,凤栖梧却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老毕登,我转我的,你修你的,有什么干系?”,凤栖梧眉头一挑,丝毫没有意识到错误,语气之中尽是对老年人的尊重。 老者却不想与她多说,只是冷哼道:“赶快回你的月桂峰,莫要再扰了同门清修。” 第 169章 宣扬 听了这话,凤栖梧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 “冤枉!我也想回去,找不到路了,这才一直在找回家的路,没有炫耀我斩杀了南海黑蛟岛四爪阳神境蛟龙妖王,乌木威尔维恩恩耶尔吐温威乌温穆本欧萨斯的意思。” “你!”,老者一顿气血翻涌,这么长的名字你都背的下来,还说不是炫耀? 但他不想与这流氓过多纠缠,指向月桂峰的方向:“那不是月桂峰?” “哪呀,哪呀?我怎么看不到?”,凤栖梧立于剑柄之上,看着月桂峰的方向,却视而不见,故作疑惑。 眼见面前老者的脸先是涨红,而后又变成猪肝色,凤栖梧不屑地挥挥手。 “老头,别挡道,老娘还要找回家的路呢,没有一丝一毫炫耀我斩杀了南海黑蛟岛四爪阳神境蛟龙妖王,乌木威尔维恩恩耶尔吐温威乌温穆本欧萨斯的意思。” 说罢,凤栖梧大摇大摆地越过老者,拖着巨蛟的尸身,继续在蜀山上空显摆起来。 “快来瞧,快来看,我斩杀了南海黑蛟岛四爪阳神境蛟龙妖王,乌木威尔维恩恩耶尔吐温威乌温穆本欧萨斯,都来看嗷!” 凤栖梧的声音响彻整座蜀山,看来是完全没有将老者的话放在眼里,又开始炫耀起来。 老者站在半空之上,青筋暴起,显得十分狰狞。 还是一个年轻人飞到他的身边,无奈道:“师叔,还是莫要与凤峰主多纠缠了........” 见老者似乎还未消气,年轻人小声提醒道:“师叔,您忘了?您打不过她呀!” “败类!蜀山败类!”,老者望着凤栖梧远去的背影,大骂几声,便瞬间消失不见。 年轻人也朝着凤栖梧的背影,望了一眼,无奈叹气,也缓缓离去。 白云峰之上,江浸月看着师尊英姿勃发的样子,眼神之中已经泛起光芒来。 她喃喃道:“什么时候才能像师尊这般........” 云悠悠在一旁无奈地拍起了脑袋:“你们这对师徒,真是没救了........” 说着,就推搡着江浸月往院外走。 江浸月一时之间有些不情不愿,撒娇道:“哎呀,悠悠,你干嘛?” “不干........”,云悠悠忽然发现说错了什么,却又赶忙改口道:“去去去,找你师尊玩去,我要给你造势,又要找地方,事多的很,别在这烦我。” 江浸月虽不情愿,但还是被云悠悠推出小院。 望着关闭的院门,江浸月鼓了鼓嘴巴,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云悠悠,我江浸月迟早会回来的!” 放下一句狠话,在云悠悠没拿着鸡毛掸子出来追她之前,江浸月拔腿就跑。 一直跑到半山腰,江浸月颇有些做贼心虚地往后看了又看,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瞬间,江浸月的面容又平淡下来,恢复人前高冷十足的女剑仙模样。 她手持青霜,就这么不急不慢地走了起来,仿佛刚刚那不正经的模样,根本没出现过一样。 就好像,她一直是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蜀山首席一般。 几名白云峰弟子偶遇到她,赶忙行礼,她也只是微微点头,一句话也不回,边自顾自走开,看着十分清冷。 虽然江浸月常常来找云悠悠,但从未在其余白云峰弟子显露出真面目。 大家都以为她就是这个性子,倒也习惯了,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也朝别处走去。 江浸月就这么走着,一直回到了自家的月桂峰。 看着缠绕在峰顶的黑蛟尸身,江浸月就明白,师尊回来了。 果不其然,只是恍惚之间,江浸月便被一股力道,从峰底一直拽到峰顶。 “小月月,有没有想师尊呀?” 凤栖梧逗小孩一般,便学着江浸月蹭云悠悠,朝着自家徒儿的胸口蹭去。 江浸月顿时羞红了脸,讷讷道:“师尊,你别闹........” 凤栖梧抬起脑袋,咂吧咂吧嘴,似是有些不满足。 “小月月,你这也太硌脑袋了,有时间为师给你补补,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山下那群南梁的一员。” 江浸月羞红的脸顿时黑了下去,把头扭到一边:“不理你了!” 凤栖梧笑着将她拉回来,却是讲起了正事:“听说过几天,你要迎战那道宗道子,是吧?” 清玄都到蜀山山下了,蜀山高层不可能一无所知。 “是呀........”,江浸月点点头。 凤栖梧却朝着她挑了挑眉毛:“要不要师尊帮你下黑手?” “什么黑手?”,江浸月不明所以。 “嘿嘿,比如在比试前一晚,找十个合欢宗女子去引诱他,保证第二天那什么道子连剑都拿不稳。” “或者,前一天晚上,师尊去给他下黑手,让他第二天乖乖认输。” 凤栖梧一脸坏笑,似是找到了九种办法往清玄身上使。 “师尊,你这是把人家当东瀛人整,还是算了吧,我要战,也要堂堂正正地战胜他。” 江浸月摇头拒绝,她年纪尚轻,还没有那么多使坏的心思。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凤栖梧好似哄三岁小孩一般,心底却不知在盘算什么缺德的计划。 “对了,师尊........” “嗯?” 江浸月迟疑许久,才将心中的问题问出口来:“合欢宗........,不是魔门吗?您是怎么找到合欢宗的人的?” “嗨呀,这个嘛........”,凤栖梧顿时眼神躲闪起来,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你看看,外面那蛟龙,真是又黑又大,就好像外面卖的大碗面条,又大又圆........” 对上徒弟依旧困惑的眼神,凤栖梧便知道,这次是糊弄不过去了,也干脆演都不演了。 她双手叉腰,呵斥道:“小孩子问那么多干什么?去去去,一边玩去!” 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凭空将江浸月推到峰顶月桂之下。 江浸月面对这不公平待遇,无奈叹气,说不过就动手,她早就习惯了。 站在月桂之下,江浸月缓缓舞起剑来。 (戒涩第一天,OK了兄弟们,也是破纪录了。 今天早八没去,没被抓到,爽! 求礼物,求好评) 第 170章 乐子 “什么?蜀山有人在盯着我?” 清玄走在路上,却听到了问道剑对他的提醒。 清玄思索片刻,却并不觉得意外,毕竟自己的身份摆在那里,到了此地,蜀山必定会对他有所关注。 他倒也觉得无所谓,反正蜀山总不能想着,对他动手吧? 想着想着清玄踏入了蜀山脚下,蜀州城。 蜀州城坐落于蜀山脚下,乃是西南蜀地第一大城。 俗话说:东有苏杭,西有蜀州。 一股湿润的味道涌入鼻腔,在踏入蜀州城的一瞬间,清玄整个人,都好像放松下来一般。 蜀州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却不紧不慢,面容轻松,似是有一股特殊的松弛感。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美人儿,娇容如花,清玄不由得感叹道:“果然是少不入蜀,此地真乃天府之国。” 只是........,清玄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有的美人儿脖子上,长了喉结? 清玄思索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归因于每个地方的人体质不同。 心里给出一个解释之后,他便不再多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准备在城中转上一圈,好好休息休息。 既然江浸月应下了自己的挑战,想必不会食言。 虽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想来这几天是打不了了,还是在城中休整休整为好。 师父不是说了吗?下山,不只是问剑天下英才,更应该感受人间烟火,多上那么一丝人味儿。 在山上修道久了,最容易少的,就是那么一股人味儿。 每到一个地方,清玄都会感受当地百姓的生活,以全道心。 他缓缓走着,终于是天色渐晚,得找个地方投宿。 虽然蜀州城没有宵禁,晚上的热闹繁华,更甚于白日,但清玄还是想一个人静静,暂且休息一二。 他走到一家客栈之前,抬脚便走了进去。 “客官,住店?”,小二笑着脸迎了上来。 清玄点了点头,递出一块碎银子。 小二双手接过银子,喜笑颜开,便把他往楼上领。 忽的,一个掌柜打扮的人,手中拎着算盘,从隔间之间走了出来。 掌柜的身形肥胖,小圆脸,络腮胡,捏着兰花指,笑眯眯地打量起清玄来。 “这位公子,果真是帅气逼人,一看便是外地人,来我蜀州城游玩的吧?” 清玄微微蹙眉,这人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总让他泛起一股恶心感,好似对自己不怀好意一般。 “那公子可要找些乐子?” 掌柜的走近几步,想要去拉清玄的手。 清玄便后退几步,躲过他的拉扯,淡淡道:“没这个兴趣。” 说罢,越过掌柜的,往楼上走去。 “公子,想找乐子,记得来找我!” 望着清玄的背影,掌柜的舔舔嘴唇,摸了摸颌下的络腮胡,似是有些可惜。 “可惜了,这位公子不明白其中美妙,唉!” 小二默不作声,周围街坊哪个不知道,掌柜是闻名蜀州的兔儿爷?(兔儿爷的意思自行百度,这里不好直说。) 如若清玄真的想找些什么乐子,掌柜的怕是就得自荐枕席了。 清玄进了客房,躺在床上,却感觉一阵烦躁。 刚刚那掌柜的,让他的感觉实在不好,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也色迷迷的。 莫非他对自己有想法? 清玄忽然感觉一阵恶寒。 他躺在床上,想尝试着入眠,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坐起身来,却也迟迟不能入定。 甚至,还感觉身下一阵燥热。 “怎么回事?今夜到底怎么回事?” 清玄喝下一杯清水,心中微微有些烦躁。 为什么今夜格外烦躁? 想了许久,他把这事归因于白日与江浸月的偶遇。 当时他一身战意熊熊燃烧,可是却忽然停战,没能战个尽兴,心中本就攒了一团无名火。 又遇到如此恶心的掌柜,心中无名火更甚,这才翻来覆去,不能入定。 一颗道心,这才如此烦躁,不复之前的平静。 夜空云层之上,凤栖梧的目光透过夜云,透过屋顶,看见清玄这般模样,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这合欢宗的药果然好用,道宗道子?敢来挑衅我家小月月,老娘会让你输的很惨!” 此时已然夜深,人却不静。 远方街道上,灯火通明,喧嚣不绝。 客栈之中,还时不时传来不可描述之声。 只是,清玄很奇怪,为什么这声音有男有女? 想了许久,清玄翻身下床,决定下去走走。 清玄缓缓推开房门,客栈之中,却还点着蜡烛,一片灯火通明的景象。 正在敲着算盘的掌柜,见清玄下楼,面露惊喜之色,今晚终于能吃点好的了吗? “公子还是要找个乐子是吗?”,掌柜的朝着清玄递了一个眼神,迎了上来。 清玄只觉一阵恶寒,冷冷道:“出去走走!” 便一个闪身,越过掌柜,走出门外。 “公子!公子!” 掌柜想要拦下,可清玄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可惜了,刚刚太奔放,把公子吓到了........,这么好的哥儿,不知便宜了谁?” “掌柜的。”,小二从一旁走出来,无奈叹息道:“或许人家是个正常的,不好您这一口呢?” “你懂什么?像我这么优良的品种,整个蜀州城,有几个人能比得上?”,掌柜的愤愤瞪了小二一眼。 “再说了........”,掌柜的望着清玄消失的方向:“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这城里那么多兔儿爷、南梁,他能分的清吗?” 清玄能分的清吗?当然是分不清的,毕竟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在蜀州城,会有这么多男人色迷迷的看着他。 而且,几乎是整齐划一的,小圆脸、络腮胡、兰花指。 清玄不明白,只是坐到一家面馆之中,点了一碗牛肉面,自顾自吃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夜市如此繁华,这家店却只有他一人在吃面,实在奇怪。 吃到一半,店家忽然走上前来,殷勤笑道:“客官,要两个鸭头吗?” 第 171章 鸭头 “鸭头?” 店家对上清玄的眼神,有微微的躲闪,随后讪笑几声,又坚定道:“对,丫头!” “哦——,鸭头........”,清玄在进入蜀州城之前就知道,蜀州的鸭头,是天下难得的美味。 没想到边角料的东西,蜀州人竟能做成人间美味,店家既然如此说了,清玄便必须尝上一尝。 他点点头,“既如此,店家且给我上两个来,尝尝味道。” 店家顿时喜笑颜开,对着楼上就喊道:“带公子上楼!” 清玄一脸懵,不就两个鸭头吗?端过来就是,上楼做甚? 可不等他提出疑问,两个衣衫半敞,浓妆艳抹的娇艳姑娘,便从楼上冲下,一左一右,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架起清玄,就要往上拉去。 “诶诶诶, 第172 章资本毁了我的修行梦 如果你遇到一个人,面貌生的比一般女子还要娇柔,但身上带把还长着喉结,你会怎么办? 是勇往直前,还是一溃千里? 反正清玄是肉眼可见地慌了,在这一刻,他的整个世界都好像要被颠覆了一般。 他的内心只存在一个念头: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 可来不及多想,两个南梁就想要与他肢体接触一番。 “你们不要过来呀!” 清玄惨叫一声,运起步法,便挣脱了他们的怀抱。 清玄站在二人身后,宛若惊弓之鸟一般,眼神之中,惊疑不定。 今夜在蜀州城所经历的,是他这辈子到此为止最刺激的。 光是看着面前的二人,清玄就感觉他的道心,饱受摧残。 再想想之前那客栈掌 第 173章 开战 一夜过去,清玄憔悴许多。 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什么,竟要让他承受这些。 他擦拭着手中的问道剑,细细思考一番,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老剑,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那面馆有不对劲的地方?” 问道剑见被清玄看穿,微微散发出一点儿光芒,嗡鸣几声,表示同意。 不知为何,清玄总感觉它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在里面。 “那你为何不提醒我,其中有诈?我也不至于如此狼狈!”,清玄的声音之中,尽是气急败坏。 问道剑也朝着清玄解释起了原因。 虽然它早早探明其中有诈,但也并不至于伤及清玄的性命,便也顺其自然,当做对清玄的磨练了。 毕竟,这也算是 第 174章 同道中人 而清玄几乎使尽了浑身解数,都没能拿下江浸月,眼神愈发明亮起来。 这还是下山之后,他第一次用尽全力,也是他第一次能遇到如此势均力敌的对手。 清玄击退江浸月气势汹汹的一剑,却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江首席,为何你到如今,只用了拔剑术这一招?” 江浸月不屑道:“道士,你会的确实很多,雷法、符法、道法、剑法都会,也都不错,但却没能把一条路走到底,大而不精。 而我的剑法,虽只练一招拔剑术,却将这一条路走到底,一直到如今,已然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虽只会这一招,但抵得上你练一百招!” 清玄心神微震,良久,才若有所思道:“我倒认识个朋友,走的道跟你一样。” 江浸月眼神冒光,激战正酣,她那副高冷的伪装,也褪去许多。 想到这世上竟有同道中人,她心中止不住地畅快,大笑三声:“那他倒还挺有眼光!” 清玄不语,调整状态,手中问道剑的光芒绽放,俨然是准备决一死战了。 江浸月浑身战意也已然到达巅峰,对于清玄的打算,更是求之不得,也摆出招式,准备拼个最后一招。 咻的一声,两柄长剑,一齐朝着对方而去,掀起一阵气浪。 在众人眼中,只见一青一蓝两道剑气射出,对拼一招,声势浩大,好似两道风暴正在对抗一般。 而对抗中心的崖壁,都被碾得粉碎。 修为低的,甚至被这一招震晕过去。 胆子小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被吓得赶紧逃离。 “乖乖,这是真气境该有的实力?这天下,还有谁比得过他们二人?” 高空之上,一位峰主,发出了如此感叹。 虽然不明说,但几位蜀山高层,都心照不宣地认为,当今天下,若无意外,便是这二人可在同辈称雄。 两道剑气在半空之中对抗良久,终于缓缓消弭于无形。 江浸月手中青霜剑,夹在了清玄的脖子上。 而清玄手中的问道剑,也架在了江浸月脖子之上。 围观众人,一时间也被这场面所震撼,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来。 “不分胜负吗?”,云悠悠喃喃道。 这一战,确实刷新了她对于同辈的认知。 她与清玄、江浸月之间的差距,大到令人绝望。 “还要再战吗?” 良久,江浸月才朝着清玄问出这一句话。 “罢了。”,清玄摇摇头,表示拒绝:“既已战到这个份上,你我都已然力竭,连真气都使不出来了,再战,也战不出什么了........” “就这么平局收场,你甘心吗?”,江浸月挑眉问道,心中却是有些不甘。 她浑身颤抖,自是因为激动而颤抖。 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强大的同辈,棋逢对手,让她心中止不住地畅快。 江浸月不甘心,就这么不分胜负。 作为一名纯粹的剑客,她从来都是争强好胜,锋芒毕露的。 “自然不甘,但我也不想再打下去了。”,清玄微微喘气,今日一战,却是战了个尽兴,算是不虚此行。 他并非那等锋芒毕露的剑客,讲究的是阴阳平衡,点到为止,不分胜负,倒也不错。 接下来,他得赶紧走人了。 见江浸月似乎不愿停战,清玄叹了一口气,郑重道:“不如这样,你我立下三年之约,三年之后,我会再来,就在此地,一决高下。” 江浸月此刻也身心俱疲,刚刚那一招,耗尽了她最后的力量,此刻,她只觉浑身被掏空,连挥剑的力气都没有,也略显疲态道:“可以........” 二人对视一眼,缓缓将剑放下,终于算是战至终章。 战斗就此结束,支撑着清玄和江浸月撑下去的那一口气,也开始缓缓散去。 清玄长长呼出一口气,疲态尽显,转过身去,一瘸一拐,晃晃悠悠的,好似喝醉酒的醉汉,就准备离去。 忽的,江浸月却又出声,叫住了他。 “道士!你说的那朋友,又是何人?” 清玄缓缓转过头,张张嘴巴,想说上些什么,可此刻的他,已然精疲力竭,竟连话都说不出话了。 江浸月本想等清玄回话,可一股倦意袭来,让她止不住地摇晃起身子来。 江浸月支撑一会儿,终于是支撑不住,两眼一黑,栽倒在地晕厥过去。 清玄张张嘴,可一股疲惫袭来,也是支撑不住身子,晕厥过去,身子扑倒在地,掀起一阵灰尘。 高空之上,数位蜀山高层,却也忍不住惊叹。 “不错!真没想到,浸月的修为,已然达到这等地步,就是换我当年,都远远不如呀!” 那日挡在凤栖梧身前的老年峰主,也忍不住惊叹起来。 “呵呵,老家伙,说点不知道的!”,凤栖梧咬下一口灵果,不屑道。 老年峰主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觉得不理会这二傻子,只是闷声道:“该我们这群老家伙,收拾残局了。” 说罢,天空之上的云彩,凝聚成两只大手,一左一右,在众人的惊叹之中,抓起晕过去的二人,就往蜀山而去。 ................ “唔——,我睡了几天?” 蜀山的石板床上,清玄幽幽转醒。 一旁照顾的弟子,也笑着说道:“道子,您晕过去,可整整三天了。” “三天吗?”,清玄喃喃道,感受着身体之中尚存的虚脱感,不由得苦笑起来。 “你说的那个朋友,到底是谁?” 刚醒不久的江浸月推门而入,丝毫不客气地问道。 清玄苦笑一声,自己不过提了一嘴,她又何必念念不忘? “他呀........”,清玄感慨道:“那位兄台应该不喜我大肆宣扬他的名字,我便不说了,只不过.......,我不是他的对手。” “你都不是他的对手?”,江浸月眉头一挑,微微有些惊诧。 清玄点点头,坦然道:“不错。” 江浸月眼神之中燃起一股战意,既如此,她更该问个清楚,那人到底是谁了。 她本以为,这条道天下之间,再难找到第二人,没想到,吾道不孤! 她本以为,自己走这条道,能修行至此,已然到达极限。 没想到,还有人能在这条道上走得更远,江浸月内心不由得一阵激动。 见对方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清玄赶忙摆摆手,苦笑道:“江首席,相信我,他那种人,不会籍籍无名,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对上的。” 第 175章 扬帆起航 东海海滨,海水拍岸,海天一色的蔚蓝。 时不时海鸥飞过,天气晴朗,端的是一个气候宜人、风平浪静的好日子。 海水滔滔,一艘大船,便就趁着好日子,扬帆启航往海外开去。 在岸上众人的目送下,大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大海,自古以来便是神秘和庞大的代名词。 好在今日风平浪静,大船便也稳稳的在水面上行驶,不出一丝差错。 这么好的日子,水手们也不愿龟缩在船舱之中,纷纷走上甲板,晒起暖暖的阳光来。 在海上,常常上一刻风平浪静,下一刻便是惊涛骇浪。 这时候,大家只能躲进船舱之中,躲避风浪,往往一连好几日都见不到一丝阳光。 因此,大家都格外珍惜这难得的阳光和好天气。 众人聚在一起,不由得开始聊起天来,聊着聊着,开始拿出自己带上船的吃食,交换着吃了起来。 “嗨呀,你听说了没?之前江南引发大水的那只蛟龙,被诛杀了。” “嗨呀,你可不知道,我三舅姥爷的姑姑的儿子家的媳妇跟我说,那天那只恶蛟出现在苏杭城外时,可是天地色变,好在有玉化道长全力出手,这才将那恶蛟杀的抱头鼠窜。” “诶?我怎么听说,是净华大师出力最大吗?” 众位水手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起这段时间的江南大水,还有其中发生的种种怪事。 而一个少年,却是没跟他们聚在一起,反倒是自顾自坐在船首,面容苍白,毫无血色,怀中抱着一只白狐,自顾自眺望着海平面,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年纪稍长的独眼水手,见少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对着他招手起来:“小凌,一个人坐在那做甚?来来来,跟大家说说话。” 凌渡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朝着众人走去,只是不知是甲板摇晃,还是身子虚弱,走起路来,总有些摇摇晃晃的。 独眼水手递给凌渡一只干鱼,拍了拍他的肩膀:“多吃点肉,对身体有好处。” 凌渡倒也不拒绝,接过干鱼,应了一声:“多谢王叔。” “嗨呀,谢什么呀!话说你这小子,还真是福大命大,那么大的洪水,你一直从大江被冲到入海口,没被妖怪吃掉,也没被淹死,真是有福气!”,王锦的声音很复杂,有惊讶,有羡慕。 其余水手也纷纷应声道:“是呀,小凌,多跟弟兄们待一下,好让弟兄们沾沾你身上的福气!” 凌渡苦笑一声,却不知作何感想。 昏迷之前,雷煌宗大长老那道雷针,明明是结结实实扎进了自己胸口之中。 凌渡当时感觉,那股霸道的雷霆,都快把他的心脏搅碎了。 本以为自己是死定了,但没想到,一睁眼,自己除了状态十分虚弱以外,浑身竟没有一点伤势。 奇怪,十分的奇怪,为什么自己能活下来呢? 凌渡第一时间想到了宋维舟那怪老头,是他出手了吗? 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他愿意出手,救自己一命了。 凌渡被这艘商船上的人救起来之后,本想去斩妖司坦白雷煌宗的罪行,可还是暂且决定等上一等。 一来,自己如今的状态太差了,虽然伤势不知为何被修复了,但气血尚且没有恢复过来,如果在路上遇到雷煌宗的人,怕是连斩妖司的门都踏不进去。 毕竟,现在的雷煌宗,必然在用各种手段寻找自己,说不定都在暗中悬赏了。 二来,他对斩妖司的态度,还是心有疑虑,毕竟雷煌宗那么大的宗门,没有点关系,怎么可能? 如若到时候自己找上门去,斩妖司和雷煌宗却早早谈好了,那不就是自投罗网? 思来想去,凌渡还是决定避避风头,等风波过去了,再做打算。 自然而然地,凌渡便跟随着这商船出海了。 这艘商船倒也不一般,他们的目的地,是孤悬海外的蓬莱仙宗。 这时候有人就会问了,蓬莱仙宗这等大宗门,要这些个凡人货物有什么用? 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大家都知道,东海之上有三仙岛:蓬莱、瀛洲、方丈。 而坐落于三仙岛的蓬莱宗、瀛洲宗、方丈宗,所组成的宗门联盟,称为蓬莱仙宗。 可是蓬莱仙宗鲜少到九州之上收徒,如若没有源源不断的弟子来源,就是再大的宗门,慢慢的也得消亡。 毕竟,宗门最重要的,是传承。 实际上,东海之上,不只有三仙岛。 三仙岛之外,围绕着以三十六大岛、七十二小岛为主,以及数不清的礁屿组成的蓬莱群岛。 而蓬莱群岛之上,居住着为数众多的凡人。 而这艘商船,干的就是将九州之上的货物,拉到蓬莱群岛之上卖出。 而后再在蓬莱群岛之上进货,再卖回九州,赚差价的生意。 而蓬莱仙宗,便常常在蓬莱群岛之上,招收弟子,吸收着新鲜血液。 这也是蓬莱仙宗能够孤悬于海外,保持其独立性的根基。 蓬莱仙岛虽不染指九州,可实际上,却管辖着众多凡人和地盘。 虽宣称自己是九州的一员,实则是管辖着一个独立的国家。 虽称为蓬莱仙宗,但就是说这是一个蓬莱国,也足够了。 当然了,要说这真是一个王国,也不能这么说。 毕竟,蓬莱群岛之上,一切为蓬莱仙宗服务,民风彪悍,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毕竟不像大乾朝那般,有完整的办法,能够约束百姓。 而周边的大乾、东瀛、乐浪等国,也有诸多犯了事的人,逃窜其中。 毕竟,这里是蓬莱仙宗的势力范围,不会容忍其它势力插手。 就算是同属九州的大乾朝,也不行。 这也造成了如今蓬莱群岛之上,宗门不像宗门,王国不像王国的奇怪景象。 更像是宗门、王国,再加上一点黑社会的奇怪杂糅体。 虽然混乱,又有其独特的运行规则。 这也是凌渡打算去蓬莱群岛之上躲一躲的原因。 雷煌宗再强,总不能把手伸到蓬莱仙宗的地盘上吧? 风平浪静,可凌渡的心中却不平静。 (戒涩第二天,自律! 回来了,回来了,主角终于回来了! md,心态有点崩了,怎么这几天评分反倒下降了?求大家给点好评。) 第 176章 姐弟 海面之上,波涛阵阵,一股湿润的海盐味涌入鼻中,这是凌渡在江南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他极目远眺,心中却有些烦闷。 这么大的事,背后不知站着哪些人,自己被卷进去,一个不小心,就得玩完。 这次有人救下自己一条命,下一次呢?还能这么幸运吗? 自己有铜镜这外挂,可一旦身死,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旁的王锦见凌渡眉头微皱,似是有些苦恼,心中微微叹息。 据凌渡所说,他全家都死于这场大水,如今虽然侥幸活下来一条命,但已是茕茕孑立,没有亲人了。 想到这里,王锦走上前去,拍了拍凌渡的肩膀,朝他递出一根鱼竿。 “小凌呀,莫要多想了,既然上了我们的船,就好好干活,我们东家大方,给的工钱不少,到时候赚些工钱,讨个媳妇,不又有家了吗?” 这倒也说的是实话,毕竟大海之上,风平浪静只是少数,惊涛骇浪才是常态,时不时海底还有妖兽作乱,一不小心便船毁人亡。 所以干这一行的,几乎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如若工钱少了,谁都不愿意冒这个险。 凌渡苦笑一声,顺手接过鱼竿,轻轻一甩,便将钩子甩入海中。 什么全家老小死于大水之中,全是他编的,他孤身一人,哪来的全家老小? 说这些,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载自己一程罢了。 等到了蓬莱的地盘,他自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脱离,到那时,他们的缘分也就尽了。 不过,凌渡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会留下足够的银子,算是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毕竟,在接收了雷焱的财产之后,凌渡如今已然富得流油。 凌渡坐在船头,怀中白泷正懒洋洋地缩在他的腿上。 凌渡鱼竿向上一挑,眉头微翘,呦呵,中鱼了? 上来的鱼约莫三尺长,浑身鲜红,凌渡也辨不清是什么鱼。 “王叔,这是什么鱼?”,凌渡朝着王锦问道。 “这是红玉鱼,肉质鲜美,十分难得。” 说话的却不是王锦,乃是一名清脆的少女声音。 凌渡扭头一看,少女一袭淡红襦裙,素面朝天,却清纯秀丽,腰上挂着火红玉佩,朝着自己走来。 她的身边,还跟着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年。 见二人出来,水手们很有眼力见地退回船舱之中。 “公子、小姐。”,凌渡倒也没有摆什么架子,行了一礼。 毕竟,对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又在人家的船上,没必要摆什么架子。 “嗨呀,凌大哥,这么多礼做什么?”,少年大大咧咧的摆摆手,接过红玉鱼,笑着说道:“这玩意儿可难得,今晚有好吃的了。” 少女反倒是沉稳一点儿,看着凌渡,问道:“没看出来,凌公子,也会钓鱼?” 少女名为施露,少年名为施准,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凌渡摆摆手:“卑鄙之人,怎称得上一句公子?” 施露轻笑一声,却不多说话,只是走近几分,伸出一只手来,朝着凌渡腿上白泷的脑袋摸去。 “这小狐狸生的油光水滑的,不像是野生的,倒像是有人养着,凌公子,这真的是你下船散步时捡的吗?” 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白泷的来历,凌渡都是谎称白泷是自己刚刚捡的。 而原本懒洋洋的白泷,顿时呲牙咧嘴,作势要咬,还是在凌渡的安抚下,才勉强作罢,只是将脑袋缩到一旁,不愿与她接触。 其实一开始,在施露给白泷投喂一只鸡腿后,她们的关系还是很好的。 但施露却不知怎么想的,问凌渡愿不愿将白泷卖出,给她拿去做皮草。 这可把白泷惹火了,自那以后,每次见到施露,都得剑拔弩张。 “你这小东西,姐姐只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尽管如此说,白泷仍旧哈气,不愿触碰施露。 施露见白泷这副模样,倒也不恼,只是在心中暗道:“这小玩意儿,果然听得懂人话,看来,这位凌公子,不简单呀........” 施露想到此处,才又笑着说道:“凌公子气度不凡,想来遭难之前,必然不是寻常人家。” 凌渡知道她在打听他的过往,所以并不接话,只是笑而不语,望向远方。 施露一时之间,有些哑然,顺着凌渡的视线,望向远方。 远处,骄阳似火,烈日当空,映得海上一片闪亮。 望着美景,施露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愁绪,不知想起了什么,情绪竟然微微低落下来。 凌渡瞥了她一眼:“施小姐是在担忧拜师的事吗?何必如此担心,以您和公子的天资,拜入蓬莱仙宗,还不是轻轻松松?” 一开始,凌渡听说这姐弟二人,是要远赴海外,拜师蓬莱的时候,都是一脸懵。 不是说,蓬莱仙宗只在蓬莱群岛之上招收弟子吗? 你们这出身于九州大陆,一来有没有资格拜入蓬莱仙宗都是问题,二来九州之上又不是没有大宗门,有那份天资,又何必舍近求远,冒这个危险,拜入蓬莱仙宗? 而施露告诉他,蓬莱仙宗虽从不主动到九州之上招收弟子,但若是有九州人士,愿意跨海而来,蓬莱仙宗也是来者不拒。 至于为什么要跨海而来,施露并没有多说,反倒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她不愿多说,凌渡自然也不会多问。 他看施露施准姐弟,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就踏入铁骨境,想来是天资卓越,拜入蓬莱仙宗,应该是不成问题。 尤其是施露,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但一身气血旺盛,显然是已经走到了铁骨境的极点。 之所以为什么没有踏入真气境,是因为她尚未修行呼吸法。 只等拜入蓬莱仙宗,等待蓬莱仙宗赐下呼吸法,便可以踏入真气境,将自己的生命层次,往上升一个等级。 至于凌渡是什么时候,知道呼吸法这玩意儿的,就不必多说。 只能说,懂的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凌渡也是在吴归元的提醒下才知道,自己原来走了这么多弯路。 一想到这里,凌渡就一阵无语。 可都已经走出了一条道,想要改修呼吸法,显然不太现实,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而施露听了凌渡的安慰,只是勉强一笑:“但愿吧!” 说罢,便一扭头,步伐翩翩,朝着船舱走去。 可施准却没有一起离开,却是朝着凌渡挤眉弄眼起来。 等到施露完全离开,施准笑着问道:“凌大哥,你看我姐姐怎么样?” 第 177章 生米煮成熟饭 施准这么一问,倒是给凌渡整不会了。 “嗯........”,凌渡沉吟一声,头也不回,答道:“天资卓越,外慧内秀,挺不错的,怎么了?” 施准嘿嘿一笑,扯了扯凌渡的衣袖,又往后看了看。 在确定姐姐没有关注这边之后,施准坐到凌渡身边,俯首帖耳,小声道:“我姐姐,可是还没有定亲,凌大哥有没有想法........” 凌渡嘴角一扯,连钓鱼都没有兴趣了。 “在下身份卑贱,恐怕配不上小姐。”,他委婉地拒绝。 这倒也算个理由,毕竟虽不知施露施准姐弟出身何方,但看着出身并不简单。 可施准似乎是认准了凌渡,却还是不肯放弃,在凌渡的耳边轻声道:“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两情相悦,一切都不是问题。” 凌渡心中无语,这是哪门子的两情相悦? 忽的,施准似是想到了什么,也有些黯然道:“凌大哥,也莫要觉得我们出身何等高贵,实话实说,我们也不过是家族之中的边缘人物罢了。” 其实,施准在心中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讲真的,他们姐弟不过外室子罢了,连妾生子都不是,在家族之中,甚至连边缘人物都算不上。 而大家族联姻嫁娶,也算是常有的事,姐姐身份低微,不受重视,若是被家族送个某些大人物做妾,那可真是一生悲催。 就算是找了个夫家,可如若对方看不起姐姐的出身,各种欺辱,那又是悲剧。 毕竟,这么些年来,家族之中可没几个人记得他们姐弟,更不可能替他们撑腰。 可偏偏他们姐弟,修为低微,却是反抗不得。 还不如在此之前,先行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说不定家族或许就能打消这个念头。 虽然机会不大,但施准还是想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而凌渡便是不二之选,面容俊朗阳刚,配上一身俊逸的气质,光是模样上,施准就觉得难以再找到这么帅气的姐夫。 再说了,据他所知,凌渡无依无靠,又没有修为。 他们姐弟在家族之中虽然身份低微,但如若凌渡与姐姐成婚,他自认还是能够拿捏凌渡的。 这可比被嫁出去受气要好。 “可是........,你们不是要拜入蓬莱仙宗吗?”,凌渡不知他心中所想,却是诧异道。 明明有大好道途,考虑这些做甚? “蓬莱仙宗,岂是常人能拜入的?考核严苛,只怕我等姐弟连外门都进不去呀!” 施准的语气之中,不无担忧,施家虽然算是大族,但还没有干扰蓬莱仙宗入宗考核的资格。 或许有那么一两个直入仙宗的名额,却是不可能给他们的。 如若此行不能拜入蓬莱仙宗,姐姐只怕会被留在家族之中,等待被当做人情送出去。 施准倒还有别的路走,但他不甘心姐姐就这么被控制一生,不得自由。 如若能拜入蓬莱仙宗,那便最好,就算只是外门弟子,有仙宗的身份背书,施家也不敢太过分。 虽不能完全摆脱施家,但好歹不用被当做人情送出去了。 可如若连蓬莱仙宗外门都进不去,那可怎么办? 施准年纪轻轻,却已经学会找起退路了。 再说了,当时施露在船上看见泡在水里的凌渡,让人将其救下,怕是也起的这个心思。 虽然没有与他明说,可一母同胞的姐弟,他自认能与姐姐心意相通。 他们姐弟虽然年轻,但身份低微,再加上被施家冷淡了这么多年,自然早早成熟,也明白了许多事情。 可他也跟凌渡不好直说,我们把你当做备胎,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 “凌大哥也可以去试试,看能否通过蓬莱仙宗的考核,如若你是万中无一的修行天才呢?” 凌渡笑了笑,却摇头道:“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拜入蓬莱仙宗的。” 这倒也说的是实话,因为凌渡已经踏入真气境了,蓬莱仙宗,是不会收真气境修为以上弟子的。 原因很简单,真气境以前,生命层次尚且属于凡人,根骨未定,尚可改变。 可真气境之后,修行了呼吸法,完成了生命层次的第一次跃升,一切都定下来了,自然不可能再将其收入门中。 在蓬莱仙宗的道统之中,自然不可能容忍一个异类的存在。 就好像一个修行了道宗呼吸法的弟子,前来拜入蓬莱仙宗,就算此人再怎么出众,也不可能被接受的。 这便涉及到道统之争了。 如若接收其余呼吸法的真气境修士,拜入蓬莱仙宗,那么这群人一定会天然抱团,对抗正统的蓬莱弟子。 时间一长,必然会尾大不掉,甚至压过正统的蓬莱弟子。 那么,到时候,被一群外人控制的蓬莱仙宗,还是蓬莱仙宗吗? 或许有别的宗门能够接受,但对于高度独立的蓬莱仙宗来说,这是不可接受的。 毕竟,蓬莱道法本就是世间一绝,就是道宗、蜀山这些世间顶级宗门,也不见得能压得过蓬莱仙宗。 当然了,外来修士,在蓬莱仙宗的地盘,还有另一条路可选,那便是成为客卿,蓬莱仙宗会为其提供相应的待遇。 可凌渡一个真气境修士,哪有什么资格,被蓬莱仙宗看上,成为客卿? 自己到蓬莱群岛之上,也只是隐居一段时日,避避风头,哪有心思成婚? 凌渡想到此处,还是斩钉截铁道:“凌某身份低微,配不上小姐,小姐救命之恩,凌渡自然会结草衔环相报,可这事,恕在下不能答应。” 施准有微微的失落,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我姐姐长得那么好看,身段也那么好,娶了她,绝对不会吃亏的。” 凌渡哑然失笑,只是摇头道:“二位还有远大道途要走,是凌某人配不上小姐,若是勉强成婚,别人又得说凌某人攀高枝喽。” 施准想说,两情相悦,管那些闲言碎语做甚? 可这句话,最后也没说出口,只是有些不死心道:“凌大哥还是多考虑一下吧。” 说完,便沉默下来,心中却开始盘算起来,是否要给凌渡和姐姐下点药,等生米煮成熟饭,他就是不想负责,也得负责。 (今天家里跟我说,让我别写小说,专心考研,生活费可以多给我点,我就直接反问他们,我现在的稿费是生活费×2,他们能给吗? 我还说了,我都半年没从他们那里拿生活费了,早就独立了,怎么可能还被他们决定自己的人生方向? 然后他们就不做声了,我也没办法,毕竟我也不想放弃,说不定毕业了真就弃医从文了。 算了,不多说,戒涩第三天,自律! 求好评,求礼物。) 第 178章 家奴 施露走进船舱,一名白发老者,却已然在此等候多时了。 施露不看他一眼,显然不想过多搭理他,缓缓走着,便想越过他而离去。 “小姐,且留步。”,在施露走到他身边时,刘吉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施露仿佛这才发现他一般,微微躬身道:“原来是刘老。” 刘吉混浊的眼睛之中,露出微微寒芒,却缓缓摆手道:“老奴经不起小姐行礼。” 虽这么讲,身上却毫无还礼的意思。 施露见他这番行径,哪还能不理解刘吉的态度,自嘲一笑,无奈道:“我算什么小姐,不过是施家的外室子罢了,生下来没了娘,十五年来,爹也没见过一眼,还被丢到九州上养,算什么施家人?”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蓬莱群岛,有三大仙岛,三十六大岛,七十二小岛。 而其中,只有蓬莱、瀛洲、方丈三仙岛,算是蓬莱仙宗的核心地带,能在上面修行之人,都是蓬莱仙宗弟子。 其余岛屿,也不过是蓬莱仙宗所管辖的地盘罢了。 而其中鱼龙混杂,自然会滋生出家族势力。 而这些家族的势力,尚且威胁不到蓬莱仙宗,只要不太出格,蓬莱仙宗暂且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毕竟强如大乾朝,所管辖的城邑,都会滋生出诸多家族,难以断绝,更何况蓬莱仙宗。 而施家,便是蓬莱群岛之上的大族之一。 其祖上是蓬莱仙宗的外门弟子,数百年间,一步步壮大,经营到如今的势力。 到如今,不少施家子弟,都拜入蓬莱仙宗外门,乃至内门,与蓬莱仙宗联系紧密。 讲到这,就不得不提蓬莱仙宗外门和内门的区别。 蓬莱仙宗管辖着众多岛屿,自然需要众多人手。 可修士一心扑在修行之上,哪有那么多心思去管理这么多俗世呢? 这便有了外门、内门之分。 蓬莱仙宗的内门,收徒要求严苛,可一旦拜入内门,便是蓬莱仙宗的重点培养对象,无论出身如何,都能一跃成为蓬莱群岛之上的最上等之人。 走到哪里,都得被奉为上宾,就是那些大家族,也不敢怠慢。 至于寻常凡人,内门弟子更是有着生杀予夺之权。 毕竟,这世上,实力为尊,蓬莱仙宗的地盘之上,蓬莱仙宗的弟子,自然要排在第一位。 至于外门,虽然条件仍然严苛,却比内门弟子的要求放宽许多。 拜入外门之后,虽然同为蓬莱仙宗弟子,但自是不如内门弟子,受仙宗重视。 当然了,外门弟子通过苦修,如若达标,也可以晋升为内门弟子。 可大多数外门弟子,都难以晋升为内门弟子。 在蓬莱仙宗之中修行多年之后,大多数外门弟子,会被委派为驻岛弟子。 其身份,就好似大乾朝委派到各郡县的郡守、县令一般。 这些驻岛弟子,出身于蓬莱仙宗,对蓬莱仙宗,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归属感,以他们驻守诸岛,自然能保证蓬莱仙宗对于诸岛的绝对控制。 如此一来,既保证了蓬莱仙宗之人不被俗事打扰,又保证了蓬莱仙宗对于蓬莱群岛的绝对控制权。 这也是施准为什么说,就是拜入蓬莱仙宗外门,也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一旦成为外门弟子,那就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小棋子了,到那时候,即使是施家,也会想尽办法拉拢他们姐弟。 毕竟,在一切为蓬莱仙宗为主的地方,蓬莱仙宗就是天,其余一切,都要次于蓬莱仙宗。 如果敢拿捏仙宗弟子,哪怕只是外门弟子,事情一旦爆出去,灭族没商量。 毕竟,在九州之上,大乾要灭族,得讲事实,讲依据,擅自灭族,会引起其余势力的不满。 以九州之上的格局来讲,大乾朝只能算是诸多势力的盟主罢了,虽然如日中天,但也不能太过出格,凡事都依着大家默认的规矩来办。 因为九州之上,诸多宗门、世家,如若铁了心想要反抗大乾朝,虽然会血流成河,但是真的能推翻大乾朝的。 可是,蓬莱群岛之上,可没有任何能抵得过蓬莱仙宗一招的对手。 那些大家族,于蓬莱仙宗而言,也不过是翻手即灭的蝼蚁罢了。 蓬莱仙宗也不是王朝,不需要讲那么多道理,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你敢逾矩,便是杀无赦的下场。 这种形式,很像圈养,蓬莱仙宗,圈养着整个蓬莱群岛。 这很残酷,可谁也不会说一个不,也不敢说一个不。 而施露、施准姐弟,这趟回来,就是要拜入蓬莱仙宗。 毕竟,姐弟二人天资不差,如若能拜入蓬莱仙宗,那也算为施家增添一点势力。 施家这么些年能在蓬莱群岛之上发展起来,就是不断让弟子拜入蓬莱仙宗,背靠大树好乘凉罢了。 想到此处,施露的心中却有些冷,她们姐弟二人,自幼被驱逐出施家,父亲的记忆已然不清楚了,更不知娘亲是何人。 从记事开始,姐弟二人,便被养在江南,有下人照看,却不许与当地人接触。 等长大一点儿,便有人告诉她们施家外室子的身世。 到后来,八岁之时,得了修行功法,一直修行,姐弟先后踏入炼骨境。 直到前几日,刘吉自蓬莱而来,说要将她们姐弟带回蓬莱群岛,参加入宗考核。 可十五年了,施家对她们姐弟态度冷淡,权当姐弟是个死人,现在忽然叫姐弟二人回去,施露心中总有不安之情。 她总觉得,施家此次没有打什么好算盘........ 想到此处,施露不由得心有点冷,纵使早早成熟,可到底是少女,面对如此不公,难以藏住自己的心思。 “没用的时候,弃如敝履,有用的时候,又随手拿起,好似玩物一般........”,施露喃喃道,脸上有一丝不平。 “小姐是对施家不满吗?”,刘吉却是一挑眉,有些惊讶。 施露瞬间闭嘴,不再言语。 刘吉冷笑一声,语气讽刺道:“还望小姐记着,小姐公子从小到大,吃穿住行,皆是施家供应,可知多少人,都没这个待遇?小姐欠施家的,可是很难偿还。” 第 179章 狗眼看人低 施露噎了一下,却又沉默下来。 她也知道,自己人生前十五年,虽无父母关爱,可吃穿住行,施家倒也没有短了她的。 或许比不上留在蓬莱的那些施家子弟,但好歹比寻常百姓好上许多。 甚至,她还有修行的机会。 刘吉所言,确实非虚,施露一时之间,也无法反驳,只得低头沉默以对。 而刘吉却是自顾自说道:“以小姐的资质,拜入仙宗外门,并非难事,就是内门,也不是不可以,为家族争光,那才是正事,又何必纠结于儿女情长?” 刘吉最后一句话,实在是图穷匕见,惹得施露不由得抬起头来,警觉地盯着他,声音也有些紧绷:“刘老此言何意?” “呵呵........”,刘吉冷笑一声:“老夫的意思,小姐还不明白吗?还有两日才能抵达蓬莱,小姐还是少与那凌渡接触。” “你!”,施露一时间惊怒交加,却是第一次朝着刘吉说起了重话:“你是仆,我好歹也是施家小姐,你怎敢如此?” 刘吉嘴角上翘,笑得讽刺:“小姐自然是小姐,只是,老夫这也是为了小姐好,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规矩在那,小姐岂能自己做主?凌渡此人,岂又配得上我施家小姐?” 见刘吉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施露怒目而视,一阵气急,脸都涨红了。 其实,她救起凌渡时,虽也起了这个心思,但也并非凌渡不可。 她生气的是,施家仆人,竟都瞧不起自己,十五年被冷落的经历,一同涌上心头,心酸又愤怒。 可满腔怒火,竟无处发泄。 刘吉境界深不可测,至少对于她来说如此,她根本没有能力对刘吉进行任何报复。 施准缓缓走了进来,见姐姐满脸怒火和憋屈,又见刘吉笑容嘲弄,顿时明白了什么。 “老东西,你对我姐姐做什么了?” “呵呵,教教小姐规矩怎么写罢了。” 姐弟二人,自幼相依为命,见姐姐受了气,施准当即撸起袖子,也不顾境界差距,就要上去拼命。 “够了!”,施露拉起他的袖子,厉声喝道。 “可是........,姐姐!”,施准对姐姐阻止他的行为,一脸不满。 “我说够了!”,施露目光锐利,死死盯着他,终于是将施准的气势压了下来。 她知道,在实力不足的情况下,想要强行出头,无异于自讨苦吃。 施准有些垂头丧气,有些许的低落,显然,强行咽下这口气,让他心中十分憋屈。 刘吉笑了,看着施露心中怒火滔天,却又那自己无可奈何,心中通畅,脸上的讥讽更加浓郁。 他一转身,便往外边走去,走到门口,却又不忘补充道:“还请小姐把老夫的话听进去,不然,那姓凌的小子........,呵呵!” 他的威胁之意很明显,可施家姐弟却又做不出任何反抗。 刘吉当年突破胎息时,胸中宗气被人刺破,卸了小半,自此根基大损,不仅是胎息境最弱的那一批,更是再无更上一层楼的希望。 幸得施家家主,也就是施露姐弟二人的父亲搭救,这才保住一条性命,自此之后,便全力效忠施家。 虽然他是胎息境之中最弱的那一批人,但他毕竟是胎息境修士,刘吉自认,区区一个凌渡,不过挥一挥手的事罢了。 最后看了一眼施家姐弟,看着二人眼神之中止不住的恨意,刘吉心中泛起一丝冷然,却又很快平复。 “跟两个死人计较什么?”,刘吉心中想着,却一捋胡须,推门走出船舱。 暖暖的日光洒在脸上,刘吉却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船头海钓的凌渡。 他的心中泛起一阵兴趣,却是缓缓走到凌渡身边。 “小子,你倒是颇有雅兴呀?”,刘吉目不斜视,直视前方道。 凌渡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继续抛竿,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 刘吉好歹是胎息境修士,还是要点面子的,本想发难,往凌渡脸上一瞥,却忽然奇怪地咦了一声:“小子,你的脸色,何时变得如此红润?” 此刻的凌渡,面色红润,一副气血充足的模样。 至于为什么?那自然是雷焱储物袋里面那些疗伤丹药发挥作用了。 凌渡这才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有何事?没事莫要来打扰我。” 刘吉一愣,没想到竟有人敢与他这么说话,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冷色,却是笑道:“小子,你很勇嘛。” 凌渡瞥了他一眼,不屑道:“滚!” 他对此人,确实没什么好感。 刘吉面色冷然,本想直接抬手打爆凌渡的脑袋,但想到这一船人马上都得玩完,却忽然升起了与他耍耍的心思。 刘吉的目光伸向了缩在凌渡双腿之间的白泷。 “小子,你这小东西皮毛不错,不如赠与老夫,老夫便饶过你这一次的不敬之罪了。” 听听,施露想到的就是买,而刘吉想到的,便是直接抢。 而凌渡听后,没有丝毫犹豫,便从喉咙中吐出两个字:“滚!” 刘吉眼神顿时凌冽下来,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区区一介凡人,竟也敢如此呵斥自己?,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小子,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刘吉呵斥道。 凌渡瞥了他一眼,神色泰然自若,嗤笑道:“怎的,莫非你要动手?” “呵呵........,信不信,待会,就算老夫不出手,你就得死的凄惨,跪下来与老夫磕头,老夫或许愿意搭救一二。” 说罢,刘吉的手伸向白泷,就要抢走。 可白泷跳到一旁的栏杆上,气势汹汹地朝着刘吉呲着牙。 “呦呵,一条畜牲,不知好歹,竟还敢朝老夫呲牙咧嘴,活的不耐烦了?” 这话,看着是骂白泷,实则在骂凌渡。 凌渡面色不变,只是看向刘吉的眼神之中,有些冷然。 到底是谁活的不耐烦呢? 见刘吉还想出手,凌渡便准备出手了。 在凌渡看来,区区一个刘吉,他甚至用不上太渊。 许是看不惯刘吉的所作所为,躲在一旁偷看的施露终于忍不住冲出来,大喊道:“够了!” (今天去医院检查,结果因为长期看电子产品,用眼过度,得了结膜炎,真是泪流满面了........ 算了,生活总要继续下去,没得青光眼就好。 戒涩第四天,自律! 求好评,求礼物。) 第 180章 黑鲸 “刘老,人家又没有惹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施露双手叉腰,眉眼间已然充满了愤怒。 刘吉一愣,心中对这位小姐充满不屑,随即冷笑一声,淡淡道:“老夫只觉是跟这小友耍耍而已,小姐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施露身旁的施准闻言,握紧了拳距头,紧咬牙关:“刘老,莫要欺人太甚!” 刘吉眼神淡然,显然不会把他的话放在眼里,只是眼神微微下垂,淡淡道:“少爷,还是太年轻了些。” 凌渡江白泷重新抱入怀中,有些百无聊赖地打了一个哈欠。 好好钓个鱼,非得惹出这么些事吗? 他瞟了一眼刘吉,如若不是施家姐弟出声,如今的刘吉,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刘吉根基不足,在胎息境之中,说是吊车尾都算抬举他,如若不是胸中宗气未散,甚至连胎息境都称不上。 再加上年老气血衰败,说实话,刘吉如今的战力,可以称得上一句“胎息境之耻”。 以他的战斗力,也不会让就欺负欺负胎息境以下的修士罢了,甚至,凌渡怀疑,强大一些的真气境修士,都能跟刘吉打得不相上下。 而施家姐弟还想说些什么,可忽然之间,风云突变。 一只足有二十丈长的黑鲸,忽然自海中高高跃起,溅起大片水花,惊得海鸥远远飞走。 砰的一声,黑鲸整个身子砸在船上,砸得木船痛苦地叫了起来,却止不住地被黑鲸得粉碎,溅射出木屑。 再这么下去,这艘船迟早要被拦腰截断。 可黑鲸似乎觉得还不满足,整个身子横截在船上,使劲摇晃,摇的波涛汹涌,摇得整艘船几欲倾覆。? 躲在船舱之中的水手,有的人当场被黑鲸砸死,有的侥幸活下来,惊骇欲绝,竟是直接跳船逃生。 可很快,水手们的血,却染红海面,不知何时,木船竟已被鲨群重重包围。 数十只大小鲨鱼重重围住木船,只等大船沉没,上前择人而噬。 对于送上门来的食物,又岂有不吃之理? 原本被黑鲸高高跃起而吓走的海鸥,此刻却是又飞了回来,等待着捞到那么一点碎肉来吃。 施家姐弟靠在一起,勉强在剧烈摇晃的船上站稳身子,可却怎么也不能阻止船身下沉。 毕竟,船底已然破开口子,涌进海水,沉船势不可挡。 一旦沉船,深处茫茫大海,就是那黑鲸不出手,那群鲨鱼,也足够她们姐弟丧命了。 毕竟,这是海洋,是它们的主场。 施露下意识看向凌渡,却才看向刘吉,咬着牙问道:“刘老,还不出手吗?” 虽然她厌恶刘吉,但他的任务是护送自己回到蓬莱,应该.......,不会就这么让自己姐弟送命吧? 刘吉嘿嘿一笑,倒也没拒绝,缓缓朝着黑鲸走去,颇有几分高人风范道:“公子,小姐,看好了!” 刘吉浑身气势骤然爆发,压得施家姐弟喘不过气来,也吓跑了在周边盘旋的海鸥。 “孽畜,受死!”,刘吉朝着横截于船上的黑鲸冲去,似是要一拳毙命。 黑鲸高高喷出一道水柱,胸鳍一拍,刘吉躲闪不及,竟是直接被拍飞数十丈远,重重砸入海中,生死不明。 “这妖孽竟然如此之强?”,施准惊呼一声,眼神之中满是绝望,连刘吉都不是对手,那他们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凌渡一拍脑袋,有些无语,六百六十六,盐都不盐了。 欺负人家没看过打架是吧? 这么拙劣的表演,竟然就将这对姐弟骗过去了? 凌渡扭过头,好奇地对惊慌失措的施家姐弟问道:“你们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可海声涛涛,鸥声练练,加上此刻浑身发软,施家姐弟,没听清楚凌渡说了什么,,也听不懂凌渡话里的意思。 只是施露眸中带泪,有些哽咽道:“莫非,就这么玩完了吗?” 姐弟二人,互相依偎,这才没有瘫倒在地,可面对死亡,心中已然崩溃,面色苍白,不知如何应对。 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弥漫在施露施准的心头。 凌渡无奈叹了一口气,还是太年轻呀,这么一点就受不了了。 没有做过多思索,凌渡自阳珠之中抽出太渊,屏气凝神,一道拔刀斩挥出。 刀气锐利,一往无前,直冲黑鲸头颅而去。 黑鲸感受到死亡的气息,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挣扎着身子,往前而去,想要逃离此地。 可它身子笨重,又岂能躲过凌渡的这一刀? 电光火石之间,噗的一声,刀气没入入黑鲸脑袋之中,一道血柱,自其中喷出。 很快,刀气毫无阻拦一般,自另一边射出,朝着远处飞去。 黑鲸悲鸣一声,挣扎几下,还是生机断绝。 “这.........,这!”,施露看着面色淡然的凌渡,心神大震,她确实猜测凌渡来头不简单,可这是不是也太超标了些? “凌大哥!你!你!你!”,施准率先沉不住气,指着凌渡,惊叫几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他才松了一口气,道:“安全了........” 随即,姐弟俩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角带泪,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死里逃生的庆幸。 “还没完呢!”,凌渡沉喝一声。 随着黑鲸尸身缓缓滑向海中,连带着整艘船也被带着向海中倾覆而去。 施家姐弟只觉重心颠倒,霎时间,破烂的大船,竟是直接在海面之上侧翻,缓缓往海里沉没。 要不是二人抓住了栏杆,怕是便一下子掉入海里,成了鲨群的口粮。 而凌渡却并没有抗拒,抱住白泷,一个猛子,扎入海中。 白泷口中衔着定海珠,霎时间,周边波浪平息,而凌渡周身,海水褪去,竟是形成了一层保护罩。 没入海中,竟是滴水不沾。 凌渡搜寻许久,终于发现了正在海中,暗中观察的刘吉。 刘吉见凌渡发现自己,顿时心下一惊,着急忙慌地朝别处跑去。 “呵!老贼何去?”,凌渡大喝一声,便朝着刘吉追去。 第181 章爆体而亡 刘吉跃出水面,想要逃跑,可又怎能逃得过凌渡? 且不说凌渡修行《腾蛟起凤》,速度远超同境。 就说如今在海上竞速,有着白泷御使定海珠,不断阻挡着刘吉,他就不可能逃脱凌渡的手掌心。 见凌渡手持太渊,踩在海面上,所过之处,海浪平息好似一团死水一般,气势汹汹地冲来,刘吉霎时间惊骇欲绝。 “小子!你是何居心?混入船上,坏我好事,你的背后,都有谁指使?”,刘吉使尽浑身解数逃窜,却不忘扭头喝道。 他不相信,会有如此巧合,刚好就把凌渡捞上了船。 这一定是有预谋的! 凌渡一笑,却又反问道:“那你背后,又有谁在指使?” 刘吉又气又急,厉声喝道:“我不可能告诉你任何事情!” 凌渡冷笑一声,却又加快几分步伐,却是瞬息之间,追上了刘吉。 一刀挥出,刘吉下意识抬手想要抵挡,可却是瞬间被切下整条左臂。 刘吉痛呼一声,却是维持不住身形,向前倒去,在水面上打了几下水漂后,却又坠入海中。 凌渡冲进海中,想要将他擒下,可刘吉却不要命了一般,踏着海水,朝凌渡冲来。 一股危机感,在凌渡心头油然而生。 只见此刻的刘吉,浑身胀大,好似充了气的气球一般。 凌渡下意识觉得不对劲,运转着身法,往后退去。 刘吉双眼通红,见迟迟不能接近凌渡,嘶吼道:“小子!你不是很狂吗?怎的不敢正面一战?” 凌渡不语,只是一味地向后逃窜。 刘吉见迟迟不能靠近,怒目而视,眼珠子都快从眼眶之中瞪出来了一般。 “小子!来战!” 他的愤怒嘶吼,换来的,只是凌渡的后退。 刘吉整个人不断胀大,好像不断充气一般,浑身皮肤紧绷,尕娃也胀得大大的,血管充气,双眼凸出,显得十分恐怖。 终于,刘吉的身体到了极限,再也不能继续胀大。 砰的一声巨响,刘吉整个身子骤然炸开,裂成无数碎块,沉入海中,成了鱼儿们的养料。 而刘吉爆开的地方,只剩下一团血雾,正缓缓沉入海中。 凌渡叹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上去跟他拼命。 就这么一下,若是正面挨那么一下,虽不致死,但又得休养一段时日了。 只可惜,没有抓活的,问个清楚。 凌渡又在附近仔细搜寻了一番,在寻到一枚碧玉储物戒指之后,他才满意离去。 在斩杀雷焱之后,他都养成了舔包的习惯。 凌渡肩扛白泷,缓缓朝着来处走去。 而走到原本那艘商船所在之处,却是变了一副模样。 原本的大船,此刻已然一百八十度倾倒,甲板沉入海中,破了一个大洞的船底露出海面,暂且还勉强浮出海面。 而水面血红一片,俨然是鲨群所为。 只不过嘛,现在群鲨都在争抢黑鲸的尸体,没时间顾得上在船底苟延残喘的施家姐弟,瘫坐在地上,互相依偎。 见凌渡踏浪而来,施露怯生生喊了一声“凌公子”。 凌渡站到姐弟二人面前,二人勉强互相扶持着站起。 “刘吉呢?” “死了........,其他人呢?” “也死了。” 空气之中,瞬间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施露才又开口道:“凌公子,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施露脑袋灵敏,凌渡只是提醒一下,她便在心中有所猜测。 “什么意思,你应该清楚。” 施露沉默下来,施准一头雾水,凌渡则是自顾自解释起来。 “那黑鲸看着强大,实际上也不过是真气境罢了,那刘吉是胎息境,不可能不是对手,这也只是演出来的一场戏,目的就是借口海妖袭击,要了你们的命。” 凌渡将视线移到二人身上,面带好奇:“我虽不是大家族出身,却也知道,大家族之中,勾心斗角,最是严重,你们得罪了谁?设下这么一个局,来要你们的命?” 姐弟二人沉默下来,面色沉重,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还是施准沉不住气,出声道:“实不相瞒,我和姐姐,乃是蓬莱施家出身,可是........,我们是外室子,自幼长在江南,从未与施家人接触过,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 “谁知道呢?或许是嫉妒吧。”,凌渡耸耸肩,却并不怎么上心:“可能是别人做的,只不过,现在只知道,有人想要你们的命,无论是施家,还是别处,似乎都不是个好去处。” 施露沉默下来,她与弟弟实力低微,如若不是这次凌渡出手相救,她们就得葬身鲨口。 “凌公子,觉得我们姐弟该去何方?” “两条道,一条回九州,避风头,一条继续前进,到了蓬莱,如若能拜入蓬莱仙宗,他们必然会有所顾忌。” 施露思索片刻,发现九州似乎是最好的选择。 九州浩瀚广袤,自己在九州之上一躲,扎根于蓬莱的施家,找起她们二人,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而拜入蓬莱仙宗,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可如若没能通过考核,被蓬莱仙宗清出来,到时候,在别人的地盘上,便犹如待宰羔羊一般。 换句话说,回九州,更加稳妥,向前去往蓬莱,那便是没了退路。 施露是想回九州的,可问题是,怎么回呢? 船已毁,总不能死命游回去吧? 靠自己的速度,就算找得到方向,也不知要游到猴年马月。 再说了,一路上妖魔鬼怪,足以将姐弟二人吃得尸骨无存。 “凌公子,有回九州的兴趣吗?”,施露看向凌渡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希冀。 “没有。”,凌渡拒绝地干净利落,他本来就是去蓬莱避风头的,不可能再原路返回。 施露攥紧弟弟的手心,心中无奈,看来只能走没有退路的那条道了。 “那么,凌公子,能否带我们姐弟一程,往蓬莱而去?” 凌渡摸摸下巴,却若有所思道:“我有个想法。” “什么?” “你们这事,其实与我无关,如若救你们一命,如若你们引起藏着的那人的注意,那我势必会被你们牵连。” 眼见凌渡的面色愈发冷冽,施露的脸色都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高中同学去实习已经拿工资了,我现在还在苦哈哈地读书,真是泪目了.......,一想到以后要免费当牛马,真是扎心了........ 高考考完了,给在读我书的高中读者一个真实建议,别学医,真的,肺腑之言。 戒涩第五天,我已经无敌了! 求好评,求礼物。) 第 182章 临时起意 凌渡忽的狞笑起来:“如若将你们丢下去,喂了那群鲨鱼,然后再将我来过的痕迹处理干净,便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我也不必担上被追杀的可能,不是吗?” 施露面色大变,本就苍白的面容,更加苍白了几分。 她颤抖着身子,将施准护在身后,哆哆嗦嗦道:“施准,快跑!” “不,姐!我不可能丢下你!”,施准握住姐姐的手心,大有一同赴死的决心。 施露绝望地闭上双眼,这一天,也太过跌宕起伏了,好似坐过山车一般。 老天爷为何如此戏弄她?先是给她活着的希望,再将其打破。 她真的不甘心如此死去,可船板上有凌渡,水下有鲨群,她真的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难道,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忽的,凌渡面色忽然轻松下来,他临时兴起,想吓一下姐弟二人,没想到如此奏效。 (别问作者为什么不这么写下去,照这么写下去,申鹤会对本书使用风禁之术,为了大家还能继续看到本书,还是不写为好。) 凌渡轻笑一声,淡淡道:“逗你们一逗,还真被吓到了?放心吧,我凌渡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施露见凌渡似乎真的没有杀心,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放下。 她双目无神,缓缓跪坐在地上,好似耗尽了所有的手段和力气一般。 短短时间之内,连番的生死危机,已然让她心力交瘁,浑身发软。 两行清泪,自她眼角落下。 施露两只手掌捂着面庞,小声抽泣起来。 “呜呜呜呜呜........,你!你!你!” 施露想过人心险恶,没想到竟会如此险恶。 人心太凉,我不敢碰! 凌渡抿抿嘴,也没料到施露会哭得如此伤心,走上前几步,蹲下身去,扭头看向她的小脸:“真哭了?” 此刻的施露,哭红了双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抽泣着,看见凌渡蹲下身来,好奇地打量自己,顿时又羞又愤,对其投以一个幽怨的眼神。 她挥舞出一只手来,想要反击,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是他的对手。 “罢了........,忍!”,施露在内心咬牙道,成大事第一要义,忍! 凌渡讪讪一笑,站起身来,咳嗽两声,故意不看一旁正死死盯着他的施准,缓缓道:“莫要哭了,船翻了,但还得继续前进,准备准备,快走吧。” 施露站起身来,一抹眼泪,很快调整了情绪。 说起来,她和施准能活下来,也多亏了凌渡,接下来,还得靠凌渡带她与施准去蓬莱。 她温温柔柔地施了一礼,原本哭红的双眼此刻却暗含秋水,柔声道:“多谢凌公子了........” 此刻的施露,看起来大大方方的,很是温柔,刚刚那副悲伤失控的模样,几乎消失不见。 要不是双眼尚存红肿,脸颊尚存泪痕,凌渡差点就信了。 “要不,你骂我一顿,不然你这样子,我总感觉有些不安心呀........” 看着她红肿着眼角,却还面色如常的样子,凌渡鸡皮疙瘩都有些起来了。 “没事哒,没事哒!”,施露红着眼睛,笑靥如花,笑着说道:“凌公子,还是快些出发吧!” 凌渡心中凛然,遭受这么多波折,这姑娘不会性情大变了吧? 不过想了想,凌渡还是决定将施露姐弟,带到蓬莱,毕竟,她们把自己从水中捞上来,对自己也算有恩情。 将二人带上蓬莱,也算把这份恩情还完了。 至于上了蓬莱之后,会有什么事,凌渡不想管,也管不着了。 施露与施准,是死是活,就全凭天意了。 自己将二人带上去,便已然是偿还完了这份恩情。 毕竟,施露不是将军,恩情还的完,也不会利滚利。 再说了,施准也不像将军,能用炮决、犬决,逼着别人去还恩情。 施露走到凌渡身旁,望着凌渡刀削一般的侧脸,却忽然开始猜测起凌渡的身世来。 如此年轻,竟有此等修为,是出身何方呢? 可当时自己捡到凌渡时,他明明都快没命了,落到这个境地,他到底做了什么呢? 她还想问,这一切,到底是凌渡故意的,还是偶然? 可这些问题她都无法诉诸于口,望着茫茫海面,万语千言,化作一句:“我们该如何启程呢?” 这话倒是说到点上了。 如今,大船倾覆,想要再乘船离开,显然不现实。 莫非,就这么游过去?那得游多久才到? 凌渡呵呵一笑,却看向肩上的白泷:“看你的了。” 白泷口中含着定海珠,使劲催动,顿时,前方一丈方圆的海面,瞬间平静下来,没有一丝起伏,好似一滩死水一般。 凌渡站了上去,好似站在地板上一样。 施露和施准对视一眼,迟疑片刻,也站了上去,刚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很快也稳稳当当地站稳脚跟。 白泷催动定海珠,霎时间,这片被定海珠所控制的平静海水,便载着三人,向前划去。 这场面,好像是踩在阿拉丁飞毯上一样。 只是,这不是在半空之中,而是在海面之上。 可定海珠岂是那么好用的? 白贞尚且没有修成神通,妖力孱弱,只是向前了一段距离,便已然累的精疲力竭,无力地吐出定海珠,交由凌渡掌控。 随后,她无力地趴在凌渡肩上,好像是泄了气一般。 凌渡手中握着湛蓝色的定海珠,真气注入,前行速度却又猛地加快几分。 施露站在他的身后,眼神晦暗不明,似是在担忧未来。 这也正常,此一去,前路难明,自是忧心忡忡。 可却听凌渡缓缓讲起话来:“这次去蓬莱,不知会发生什么,我倒有件事得提醒一下。” “凌公子请讲........” “这次的事,分明是为了杀你们而来,你们说没去过蓬莱,没人认得你们,可如若再继续以真名抛头露面,必然引起背后之人的注意。” 施露有些恍然,微微颔首:“凌公子所言极是,是该改个名字了........” 第 183章 问路 凌渡御使着定海珠,往前划出一段距离,可却又忽然停下。 “凌公子,怎么了?”,施露眼角的红肿已然消失,一切归于常态,见凌渡停下,却是疑惑地问道。 凌渡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我不认得路,你们可认得?” 施露无言,沉默下去。 施准抿抿嘴,却也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作为姐姐的施露,来打破这片沉默。 “凌公子........”,施露苦笑一声,无奈道:“我姐弟二人虽生于蓬莱施家,但是生长于江南,可从来没到过蓬莱........” 如若找不到路线,怕是找不到蓬莱。 凌渡无奈,只得往回走,又回到了沉船的地方。 只是此时,那艘沉船已然沉入海底。 不过,这倒也难不倒凌渡,他只是催动手中定海珠。 下一瞬,三人一狐,便立马沉入海底。 施准看着身边退却的海水,惊叹连连,看向凌渡手心的定海珠,眼神之中充满艳羡。 凌渡领着姐弟二人,缓缓走入沉船残骸之中,开始搜寻起来。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凌渡最终还是找到了一幅海图。 上面标记了前往蓬莱的路线,还有蓬莱诸岛的位置。 凌渡细细研究了一番,却又带着施家姐弟往蓬莱而去。 找对路线,自是好走许多。 一番兜兜转转,终于是抵达蓬莱近处。 “起来了,莫要继续睡了!” 凌渡一脚踢醒趴在水面上,呼呼大睡的施准。 就算凌渡以此等速度赶路,也足足行驶了两天两夜。 施准未能踏入真气境,也不过是强壮一些的凡人罢了,自然忍耐不住,枕着海水,边睡了过去。 还别说,躺在这层水上,冰冰凉凉,衣服上还不会沾上海水,睡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唔.......,这就到了吗?”,施准揉揉眼睛,尚且有些睡眼惺忪。 早早起身的施露,看着趴在脚下的弟弟,嘴角一抽。 这一路上,她都在担心,到了蓬莱,前路究竟在何方,担惊受怕,休息也休息不好。 没想到,这小子倒是心大,就这么睡过去了,还睡的那么香........ 她都不知道,是该说施准心态好还是该说他缺心眼。 不过,她可没有凌渡那么客气,蹲下身去,一巴掌,就把施准扇的清醒起来。 “姐,你打我做甚?”,施准捂着脸颊,可对上姐姐凶悍的目光,却又没来由地一阵心虚,缓缓低下头。 “你给我起来!” 施露将手打在施准的脖颈之上,用力一提,便将他提了起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岛屿,施露便也没心思再多管施准了,心中忐忑起来。 一路上,据她推算,想杀她们姐弟的人,大概率就藏在施家之中。 这次如若不能拜入蓬莱仙宗,那便要面对施家的追杀。 她与施准,不过是炼骨境,连步入真气境的呼吸法都没有,如若待在蓬莱诸岛,又没有蓬莱仙宗的庇护,迟早得被施家杀死。 望着远方如同美人环抱一轮弯月的海湾,施露蹙紧了眉头。 她看向凌渡手中摊开的海图,小声念出此时所在的位置:“抱月岛........” 抱月岛,乃是蓬莱三十六大岛之一,顾名思义,便是如同美人抱住弯月一般的岛屿,而其中的港湾,自然是抱月湾。 抱月湾,水深湾大,又靠近九州,九州而来的货船,进入蓬莱的第一站,也大多在此。 港口之上,停靠着众多商船,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有的刚刚靠岸,满载货物,正要往其余诸岛而去。 有的正欲启航,也是满载货物,正要往九州大陆而去,倾销蓬莱货物。 如若没有意外的话,凌渡所搭乘的那艘货船,应该是要停靠于此的。 只可惜,出了意外,那艘船之上,只剩下凌渡三人,尚且活着。 凌渡将施露姐弟偷偷带到岛上,混入人群之中。 抱月岛作为蓬莱三十六大岛之一,又有天然港湾沟通九州,其中自然是热闹非凡,十分喧闹。 凌渡甚至感觉,九州之上,许多郡城,都难以比肩此地。 可这边的岛上,不建城墙,道路规制也与九州大有不同,颇有几分原始的意味。 这边的人,虽然也说的是九州话,用的是九州文字,可口音却与江南大不相同,凌渡三人都是生长于江南的,对此倒也颇有几分新奇是感觉。 而忽然换了一个新环境,凌渡倒是泰然自若,毕竟,在此地,怕是不必担心雷煌宗的人来找上自己的麻烦。 走到一棵大椰树下,凌渡停下脚步,望向远方。 那片地方离凌渡尚有一番距离,但以凌渡的眼力,看得还是清清楚楚。 前方筑着一片城墙,围住一片区域,城门处还站着数名炼骨境武夫把守,为首的,赫然是一名真气境修士。 凌渡拉住从其中走出的一人,开始询问起来。 “老哥,那是什么?”,他指了指远处那片被城墙围起来的地方,好奇问道。 对方打量了凌渡一眼,便明白过来:“九州来的?” “不错。” “哦——”,对方又看了凌渡一眼,指着那片被围起来的地方,缓缓说出两个字:“坊市。” “坊市........” 凌渡在心中默念一遍,却是想起来这玩意儿的来历。 话说自上古时代以来,人族城池,为了方便管理,便会在建城之处划定一处区域,名为坊市。 凡是买卖交易,无论是金银、衣物、吃食、茶马,都只能在坊市之中进行。 坊市定时开启,又定时关闭,利于管理。 而等到大乾太祖得了天下,便渐渐放宽对于坊市的管理。 到如今,九州诸多城池之中,做买卖已然不局限于坊市,只要沿街,皆可摆摊叫卖。 凌渡来到此方世界以来,只是听说过坊市,却还没真实见过。 没想到,蓬莱诸岛,还保留着这么古老的制度。 凌渡有些恍然,不知道是该夸他们恪守古制,还是顽固不化。 他朝着路人道了一声谢,便想进去一探究竟。 可路人却拉住他的手,恶狠狠道:“这么就想走了?” (明天就要考六级了,可我连准考证都没有答应,这次是绝对过不了了,可怜我几十块钱就这么送出去了........ 我已经四战六级了,感觉有些造化弄人了。 戒涩第六天,我的实力,应该没有人会质疑了吧? 求礼物,求好评) 第184 章 先扫你两条街 “你想怎样?” 那人抓住一把凌渡的手腕,一脸的凶悍,恶狠狠道:“你往这抱月湾一片打听打听,又谁不认识我‘过江龙’的名声?大半个抱月湾,都是我过江龙罩着的! 我过江龙日理万机,你耽误我这么些时间,就想这么走了?” 说罢,将衣角向下一撩,露出肩上纹着的一条黑龙。 施露看着过江龙一脸蛮横的表情,心中一惊,这是哪来的东西?敢挑衅凌渡,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凌渡笑了,蛮横的嘛,还是道上混的? 蓬莱混的人/. 他倒也不觉得一个炼骨境武夫能威胁到自己,便也笑着问道:“那你想做甚?” 过江龙打量了凌渡一眼,才满意地点点头:“看你识相,问路费.......,五两银子吧!” 他是准备大赚一笔的。 凌渡却是被他狮子大开口的模样逗笑了,五两银子?这比抢钱庄来得还快。 “哥们儿,你这嘴巴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动一动就收人五两银子?” “呵,我的信息都是内部信息,你嫌贵,我还嫌便宜呢!”,过江龙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双手抱胸,冷笑道。 “就告诉我坊市两个字,就内部信息了?” “少废话,你就说给不给吧。” “那我肯定不给。” 过江龙勃然大怒,握住凌渡手腕的手,骤然发力,决定给这外乡人一点小小的教训。 可凌渡岂是好欺负的?反手便将过江龙的手给扣住。 随即,毫不留情地使劲一扭,顿时让过江龙的面庞痛苦扭曲起来。 “痛痛痛痛痛!”,过江龙面露痛苦,感觉整条手臂都要被凌渡扭下来一般。 他想挣脱,可凌渡的手好像铁一般,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疼得上蹿下跳,无计可施。 凌渡忽然松开手掌,过江龙顿时捂着手臂,倒在地上,疼得不停打滚,大呼小叫,额上还不断留着豆大的汗珠。 凌渡就这么冷眼看着他在地上打滚,没有制止的意思。 良久,过江龙似乎意识到,大敌当前,才堪堪停止嘶吼,捂着一只手臂,勉强支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可凌渡的靴子踩在他的左肩,生生将他踩得跪倒在地上。 过江龙跪在地上,地砖挤压着他的膝盖,却是冷汗直流。 无他,在不经意的一瞥之间,他看见了凌渡指尖的真气流转。 过江龙清晰的感觉到,如若继续动手,会死! 他咽下一口唾沫,这抱月岛上,真气境修士并不少,他也自是知道真气境和炼骨境之间的差距。 而蓬莱诸岛之上,没有统一的法度,靠的是多年时光积攒下来,大家默认的规矩办事。 虽然也有杀人偿命的规矩,但那是针对凡人的。 真气境修士杀人,只要不是大规模的屠杀,根本没有人会多问什么。 毕竟,此地一切以实力为尊。 过江龙能在抱月湾混,能欺负外乡人,靠的不仅是他炼骨境的修为,更是给修士当狗。 所以他平日能在凡人之间横行霸道,可却是万万不敢得罪真气境修士的。 要是惹了修士,随手将他杀了,他背后那位,是根本不会为了他,与对方交恶的。 他眼角之中满是惊惧,缓缓下拜,颤声道:“小人不知是修士大人当面,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凌渡并非滥杀之人,过江龙虽然蛮横,但也罪不至死。 况且,新到一个地方,杀人确实有些张扬了,凌渡暂且还没有起杀心。 只不过,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凌渡踩着过江龙的肩膀,微笑着问道:“你便是过江龙?” 过江龙缓缓抬头,看向凌渡的笑容,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凌渡的笑容温和,可过江龙却觉得无比可怖。 不顾手上的痛苦,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牵强但谄媚,笑道:“哪是什么过江龙?没有的事,大人就叫我小虫好了........” “哦——,小虫呀,你耽误我这么久时间,又该怎讲?”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过江龙从怀中掏出许多碎银子、铜钱,颤抖着递给凌渡。 “嗯?” “小、小人知道了.......”,过江龙咬一咬牙,一脸肉疼地将手上的玉扳手也摘下。 其实凡人财货,凌渡也并不是很稀罕,只不过,如若有这个机会,他也来者不拒罢了。 凌渡收下这些东西,靴上真气流转,聚起一丝真气,顺着过江龙的肩头刺入。 过江龙闷哼一声,瘫倒在地上。 凌渡却不理会多少,冷哼一声:“跟我讲地盘是吧?我先扫你两条街,查支旗再同你讲!滚!” 他已经用真气切断了过江龙手臂上几条经脉,就算是后面接上骨头,过江龙那只手也很难再正常使用了。 而如若没有天材地宝修复经脉,过江龙此生再无踏入真气境的希望。 可过江龙却没有意识到这些,见活下一条命,欣喜若狂,连连道谢,却是飞身离去,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 凌渡看了看坊市的大门,又看了看施家姐弟,微微颔首道:“我打算进坊市看看.......” 施准正想说:“我也跟着进去看看。”,却被姐姐拉住了手。 施露制止了弟弟,朝着凌渡微微欠身,低眉顺眼道:“既如此,我们姐弟二人,便与凌公子告别,去拜入蓬莱仙宗了,凌公子救命大恩,此生难忘........” “不必如此说,也只是还施小姐的救命之恩罢了,不过.........,既然二位还有要是要做,便不多留了。” 施准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姐姐拜别了凌渡,朝着别处而去。 “姐........,我看那坊市挺不错的,为什么不跟着凌大哥一起去.......” “去什么?你还想留在凌公子身边吗?” “什么意思?” 施露叹了一口气,捏着弟弟的耳朵问道:“我问你,凌公子为什么要出手救我们,又带我们过来?” “痛痛痛痛!”,施准痛呼几声,才嘟囔道:“因为我们救了他的命........” “那既然到了此地,我们就已经两不相欠了,甚至,我们还欠他的恩情,你还一直待在他身边,是赖上他了吗?” 后知后觉的施准,这才悻悻道:“我知道了........” 施露很明白,凌渡是不会管她们的破事的,自然没有缠着凌渡的心思。 再说了,到现在,施露都想不明白,沉船之上,凌渡那番话,是真起了这份心思,还是只想逗逗她........ 第185 章 方正 凌渡走到坊市大门之前,人头攒动,却是比刚刚热闹不少。 他却不急着进入,而是与看守此地的那位真气境修士行了一礼。 那人看着三十出头的模样,身穿一身天蓝色长袍,高冠束发,一张方脸之上,浓眉大眼,倒是一片正派的气质。 看气息,约莫是初入真气境,看着此生走到胎息境,便也到头了。 “在下凌渡。” 刚刚在教训过江龙时,此人的目光,便远远地望了过来,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既如此,凌渡便也主动搭话,毕竟此人乃是本地修士,看能否从他的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在下蓬莱外门弟子。”,方脸男子报上了自己的身份,一脸自豪。 毕竟,在这蓬莱诸岛之上,蓬莱仙宗弟子,哪怕是外门弟子,都是无限风光。 能通过严苛的蓬莱考核,哪怕是外门弟子,也足以让他骄傲一生。 随即,方脸男子又报上了他的姓名:“在下方正。” “等等.......,方正?”,凌渡抬抬手,一脸怪异地问道。 “对,方正。”,方正有些奇怪,为什么此人听到他的名字,一脸的怪异之相? 莫非,他方正的名声,都传到九州去了? “额........,那个什么,方兄,你、你姓什么?” “我叫方正,当然姓方了。”,这回轮到方正一脸怪异了。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为什么此人会问出口来,莫非九州的修士,都是这副德行? “啊哈哈,方正.......,姓方........,我还以为姓古或者姓月呢........”,凌渡讪笑一声,这才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方兄,就当我脑子抽了。” 方正心思不坏,甚至还有些心怀正气,闻言也没有嘲讽凌渡。 良久,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凌兄........,真是奇特。” 凌渡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却又问起了方正家长的情况:“方兄,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有的,有一哥哥。”,方正叹了一口气,眼神之中有担忧,也有无奈:“我们兄弟自幼丧父丧母,全靠叔叔家接济,才得以长大........ 可大哥修行资质奇差,没能同我一样,拜入仙宗,便想着跟商队出去闯荡,至今已有三年,依旧未归........” 凌渡心中一凛,好熟悉的模板? “那您那位兄长尊姓大名呢?”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叫方正,兄长自是叫做方圆。” 凌渡闻言,瞪大了眼,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惊叫道:“fy?” 方正见凌渡这副模样,也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却又问道:“凌兄可是见过我哥哥?” “没见过,没见过。”,凌渡赶忙摆手否定,心中却是惊骇。 这名字,这身世,怎么那么熟悉呢? 不对,有一万分不对,怎么可能那么巧,他与仙尊在同一方世界? 这特么对吗?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凌渡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对上方正怪异的目光,却是讪笑几声,赶紧转移了话题。 “方兄,小弟初来乍到,失态,失态。” “无事。”,方正倒也不是什么斤斤计较之徒。 只见他却又问道:“凌兄,是九州来的?” 凌渡点点头,没有否认,毕竟这东西一看便知。 “不错,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方正摇摇头,思索片刻,却又郑重道:“九州来的道友,不管是游历,还是避难,只要不是魔道众人,我们蓬莱都欢迎。” “哦?” 方正看了凌渡一眼,见他如此反应,却是缓缓道:“不知凌兄是游历还是避难?” “有游历,也有避难。”,凌渡倒也没有遮掩,直言道。 “哦——,凌兄放心,我蓬莱仙宗,是不会让其余势力插手此地的,可以安心在此修行,不必担忧有人会来动手,只不过,有三件事,却是万万不能做的。” “哦?方兄请讲。” “第一件事,不可滥杀无辜。” 方正的语气严肃了几分,继续道:“刚刚那什么过江龙,不是什么好东西,挑衅凌兄,杀了也就杀了,一两个凡人而已,不算什么,但凌兄如若在岛上大开杀戒,滥杀无辜,我仙宗便要对你动手了。” 凌渡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杀少了没事,杀多了便有事,这种规矩,他倒是也能理解。 凌渡抬手问道:“还有两件事呢?” “还有,我蓬莱弟子,不可轻易与之动手,更不可对蓬莱弟子下死手!” 方正眼神之中,全是认真,郑重道:“方正好心提醒凌兄一句,蓬莱诸岛,本就是蓬莱仙宗的自留地,收留外人,却不会容忍外人做大。 如若对蓬莱弟子有所冒犯或者干脆动手,不追究还好,如若要追究下来,轻则逐出蓬莱,重则处死。” 凌渡点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宗门自留地,不可能放任外人做大。 蓬莱仙宗虽然收留这群避难修士,但这也已经仁至义尽了,如若外来修士想要挑衅蓬莱仙宗的权威。 那该霸道的时候,蓬莱仙宗便不会犹豫,自是霸道无匹。 毕竟,蓬莱仙宗,乃是当时五大宗门之一,隐隐有与道宗争第一的势头,怎么可能尽是仁慈之辈? “那么,还有第三件事呢?”,凌渡对接下来的话,充满了好奇。 “第三呀........”,方正对此,却是更加严肃了几分,郑重道:“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触之必死!还望凌兄牢记。” 凌渡也微微认真一些,问道:“那是什么?” “在我蓬莱诸岛之上,不可传道,不可收徒,不可授人以呼吸法。” “这........” “在我蓬莱的地盘上,只能有我蓬莱的道统,所有人如若要踏入真气境,也只能以我蓬莱的功法破境,无论你是何人,都不能私下将自己的功法,传于他人。” 说罢,方正继续补充道:“哪怕是父亲传儿子,也不行。” (六百六十六,被资本做局了,今天本来想睡个午觉再去考六级,结果睡过头了,一觉睡到四点半,直接错过六级! 资本毁了我的六级梦! 戒涩第一天,不想说话了。 求礼物,求好评) 第186 章 三关 不能传道,不能收徒,不能授予呼吸法? 甚至连父亲都不能传授儿子呼吸法? 凌渡一时间,只得感叹蓬莱仙宗对于蓬莱诸岛的掌控力。 看着方正那一张方脸上严肃的面庞,凌渡点点头,表示明白。 “多谢方兄提醒,在下心里明白了。”,凌渡拱手道。 “不必如此,蓬莱弟子的职责所在罢了。”,方正摇头说道。 凌渡一抿嘴,却又问道:“方兄........,我有一个朋友,想拜入仙宗,听说要通过考核........,可有什么要求?” 方正颇为怪异地看了凌渡一眼,总感觉他的话只不过托辞罢了。 他有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怕不是他自己吧? 但方正还是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盯着凌渡的眼睛,缓缓道:“我蓬莱仙宗,只招收二十岁以下的弟子,没有修为或者踏入武道三境之人都可,可踏入真气境之人,不可拜入仙宗。” 这句话就是在点凌渡了,暗示凌渡,他已经没有希望拜入蓬莱仙宗。 可凌渡却只是点了点头,却又继续问道:“还有呢?” 方正心中泛起一丝狐疑,既然知道自己不能拜入蓬莱仙宗,还要继续问下去,莫非他真的有一个朋友? 既如此,方正倒也不吝赐教。 “我蓬莱仙宗,每五年招收一次弟子,在诸岛之上,通过诸岛驻岛弟子的测试,证明有修行资质后,便可被带到蓬莱岛之上。 在蓬莱,那些人会经历三重考验,分别是‘登天梯’、‘问心镜’、‘九曜星’。” “‘登天梯’、‘问心镜’、‘九曜星’?”,凌渡跟着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这三关,登天梯,有九百九十九阶,每走一阶,肩上的压力便会重上一些,越往上走,压力便会越来越重,让人止步不前,只有踏上第六百阶,才算合格。” 凌渡微微蹙眉,觉得有些不妥之处:“既然如此,那踏入炼骨的弟子,岂不是比没有修行的弟子,更加有优势。” “自然不是,登天梯考验的,乃是弟子修行的毅力,施加的压力,自是因人而异。” 方正摇头说道:“我蓬莱仙宗,自是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有失公正。” 凌渡听了这话,却也来了兴趣,示意方正接着说下去。 “‘问心镜’,乃是本宗一件神器,能将弟子心中心魔和欲望勾起,如若弟子能够意识到不对,自己从其中脱离,便算通过,如若沦陷其中,便算失败。” “哦——,我明白了,这一关考验的,是弟子道心是否清净稳固,是否坚定。” 见凌渡把自己的话抢先说出,方正憋老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对。” “额........,那最后一关呢?” “最后一关,名为‘九曜星’,乃是探明弟子的修行资质的,宗门中人会将弟子带到一间密室之中,而密室之中的九星会感应弟子的资质,需要六星以上者,才算通过。” 凌渡若有所思点点头,这样一番测试,将弟子的道心、毅力、资质都测了个遍,倒也算是选拔弟子的好手段。 “可是........,凌某听说仙宗有内门外门弟子之分,又是怎么区分呢?” “这便说到点子上了。”,方正一拍大腿,似是有些可惜。 “‘登天梯’、‘问心镜’、‘九曜星’三关,随意通过两关者,便可拜入外门,通过三关者,便可拜入内门。” 想到当年的情况,方正却是有些可惜。 “唉——,凌兄,实不相瞒,当年方某走‘登天梯’,足足走了七百阶,摆脱‘问心镜’,也比比同辈弟子快上许多。 只可惜........,‘九曜星’,方某只点亮了五颗星辰,而第五颗星辰,还十分黯淡.......” 想起这事,方正的眼神之中,也浮现出许多不甘。 “方某虽然拜入外门,但也不是没想过通过内门考核,拜入内门,只可惜,资质太差,方某用了同门双倍的努力,却也只得在同辈外门弟子之中,排行中游。” 说到这里,他也不由得苦笑起来:“方某十二岁拜入外门,一直到二十八岁,才堪堪踏入真气境,见晋升无望,叔父婶母又需要奉养,这才领了差事,离开蓬莱,来到此地。” 方正想起这个,却又止不住叹气,论起心性毅力,他自然在同辈弟子算得上中上,可苦于天赋受限,此生怕是只能止步于真气境。 只是,方正的天赋真的很差吗? 凌渡倒是不这么觉得,君不见,多少人苦修一辈子,都无法踏入真气境,只得郁郁而终。 如若没有灵台之中那面铜镜,他怕是比方正还不如吧? 方正的天赋差,也只是相比于蓬莱仙宗其余弟子差而已 当然了,对于蓬莱仙宗这等世间顶级宗门来说,方正的资质确实很差,如若换作其他门派,方正根本没有入门的机会。 只不过嘛,蓬莱仙宗却是与众不同,有那么大一片地盘,需要掌控,自然需要方正这样,资质不上不下的弟子,来管理地盘。 对于方正来说,这也算是幸运至极,毕竟换了任何一个与蓬莱比肩的宗门,都不会将方正收入门下。 思索良久,凌渡才如此安慰道:“方兄........,还是要知足常乐呀!” “那是自然,真气境修为,在仙宗之中,算不了什么,但在这抱月岛上,也算是一方人物了,再加上仙宗外门弟子的身份,日子可比小时候好过多了。”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资质奇差,郁郁不得寸进,也只是在修士这个圈子里罢了。 对于蓬莱诸岛之上的凡人来说,方正也已是不可冒犯的大人物。 在这上面,方正只要不做的太出格,不要冒犯到更高一级的同门,也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毕竟,在抱月岛上,虽有一些家族,却也不敢得罪蓬莱弟子,哪怕是外门弟子,也不敢得罪。 能压上方正一头的,只有其余修为更高的驻岛弟子。 第 187章 兰陵笑生 听着方正的感叹,凌渡心中却没什么感想。 只是又与其谈论了一番自己在九州的所见所闻后,凌渡才与其道别,进入坊市之中,逛了起来。 方正看着凌渡的背影,心中感叹,此人年纪比他还小,可看着修为甚至比他还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其实那么多年下来,方正也算认命了,比不上宗门内那群天之骄子,来凡人岛屿之上做人上人,也算不错。 毕竟,知足常乐嘛,以他如今的地位、身份和俸禄,都比小时候那段时日好过多了。 可每当见到凌渡这般,年纪比他还小,修为比他还高的人时,方正心中都会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艳羡。 想当年他年纪尚轻之时,也曾有一个人间第一流的美梦。 只可惜,现实是不会骗人的,事实就是,那些,只不过是美梦罢了,这辈子,走到这一步,便已无再进一步的可能。 年少时自许人间第一流的恣意,早已消散在风中,也只有在午夜梦回,才能忆起一二。 可没了那股心气,如今的他,也只会嘲笑自己当年的年少轻狂。 思绪万千,却只能望着凌渡离去的方向,化为一句:“知足常乐罢了........” 而方正的这些思绪、这些话语,凌渡自然是听不到的。 此时的他,走在坊市的街道上,看着四周摊贩店铺,正不断推销着自家的产品。 其中鱼龙混杂,既有凡人在售卖自家的麻衣、木梳、椰子等货物,也有修士在售卖一些草药、丹药、符箓、武器。 带着海盐味的湿润海风吹来,倒与江南颇有不同。 而此处坊市,有蓬莱仙宗管理,自是不同外边那般混乱,可以说得上一句,秩序井然。 凌渡的目光看向一方小摊,上面摆着诸多书籍。 可看了看封面,凌渡脸上的神色,顿时怪异起来。 第一本书,乃是令凌渡印象深刻的《异域神女录》 旁边还摆着《修行的仙子》、《少女白婕》、《洛冰传》、《七笑》、《霸道仙尊爱上四十岁绝经被休带二娃的我》等一众神书。 而封面笔者,竟是唤作兰陵笑生,这个笔名,在九州坊间,可谓如雷贯耳,连凌渡都听说过他的鼎鼎大名。 凌渡随手翻开一看,顿时惊为天人,没想到,这蓬莱还有这等书籍售卖? “客官,您可真是慧眼识珠。” 摊主是一个青年男子,年纪约莫二十五上下,虽然生的剑眉星目,长相十分帅气,可眉目间宗透着一股猥琐之气。 凌渡手中拿着那本最经典的《异域神女录》,看着面前的青年,眼神之中,惊疑不定。 “你这些书是哪来的?”,凌渡指着这小摊上数十本书,疑惑地问道。 这看着不像是蓬莱该有的东西。 这玩意儿都能漂洋过海,传入蓬莱? 李玄甫嘿嘿一笑,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客官一看就是九州来的,这些书都看过吧?这是李某人游历九州之时,发现九州之上,竟有如此天物,想着让我蓬莱百姓也欣赏一二,这才将其带回蓬莱。” 说罢,李玄甫却又补充道:“我乃是蓬莱之上,第一个售卖兰陵笑生大作之人,仅此一家,别无第二。 李玄甫朝着凌渡挤眉弄眼道:“客官,可否要买上几本,回家一观?保证客官看了还想看,乐不思九州。” 凌渡嘴角一扯,他怎么可能买这种污脏之书回去读?他读《春秋》的好吧? 他思索片刻,却又冷笑道:“你这是在骗人。” 李玄甫一愣,对上凌渡的目光,颇有几分心虚,却又挺起胸膛,问道:“客官何出此言?” “你虽然有所学习,但口音仍旧与蓬莱之人有所不同,如若我没猜错,你也是九州渡海而来的吧?” 当然了,还有一个疑点,凌渡却是不会告诉他的。 那便是,兰陵笑生的所有大作,凌渡都拜读过,可这摊上有好几本书,自己都没有看过,却还是署上了兰陵笑生的大名。 这其中,必有蹊跷。 李玄甫一愣,面色抽搐,连着叹息几声,才终于说了实话:“也罢,既然客官这么说了,那李某也不做隐瞒了........” 他盯着凌渡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实不相瞒,在下的笔名,便是名满九州的兰陵笑生,此来蓬莱,便是要将在下的书,售于蓬莱之人,好宣扬我兰陵笑生的名气!” 他的眼神坚定,好似下定决心,开拓海外市场一般。 凌渡却一抿嘴,对李玄甫的回答并不满意。 “可是........,我听说,你不是被朝廷通缉了吗?你来蓬莱,真的不是在避难吗?” 李玄甫闻言,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心虚地将目光瞥向一旁,不敢说话。 不错,在九州之上,兰陵笑生的书,已然断更许久,之前的大作,也被官府查封,只有黑市上才有的卖。 看李玄甫的模样,将自己的书流传到蓬莱是假,避难时候,闲着无聊,出来卖书才是真。 只不过........,凌渡也没想到,会在此地,与传奇皇叔作家碰面。 这位的名声,可谓冠绝九州,只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就是了。 凌渡眨眨眼,疑惑道:“你当真是兰陵笑生?” “那是自然!”,李玄甫这才又挺起胸膛,一脸骄傲,显然是对自己的成就很是自豪。 见凌渡似乎还有些不信,他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本沾染墨迹的书来。 “这便是在下的新作,客官既然认出我了,便是缘分,不妨拿去看看。” 凌渡陡然眼神一亮,接过李玄甫递过来的书,翻开便看了起来。 字迹潦草,一看便不是印出来的,而是李玄甫的手稿。 「连云推开家门,却见自幼养大的白狐,化作一位白衣美人,媚眼如丝,正趴在自己床上。 “官人,来快活呀~”,美人娇声道,便攀上了他的胸膛,连云想要坐怀不乱,可却怎么也压制不住飘忽的心思........」 凌渡仔细翻阅,不由得点了点头,虽然剧情自己确实没看过,但文风却是兰陵笑生一贯的文风,错不了。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头往上一抬,便看见站在他肩上的白泷,雪白绒毛之下的皮肤,都羞得火红。 “去去去,小孩子看这个干什么?”,凌渡连忙把书合上,连声呵斥道。 (之前打错了字,现在纠正一下,抱月岛是七十二小岛之一,不是三十六大岛。 还有境界划分依次为:炼皮——炼血——炼骨——真气——胎息——阴神——阳神——法身。 戒涩第一天,不能再堕落了! 求礼物,求好评) 第188 章线下面基 凌渡随手握住白泷的脖颈,将她从肩上拿下。 白泷无力反抗这股掌控命运之力,四肢不断在半空中扑腾,用一股幽怨的目光看着凌渡。 凌渡轻咳一声,将她放到地上,这才看向李玄甫。 “原来阁下真是传说中的兰陵笑生,失敬失敬。” 好歹看了人家这么多年的书,线下见面,总要摆出几分尊重不是? 可李玄甫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眯着眼打量了这对组合许久,才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客官可是姓凌名渡,江南人士?” 凌渡心中一凛,此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来历的? 只是一瞬间,凌渡整个人的气势,都凌冽起来,整个人蓄势待发,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一般。 感受着凌渡身上骤然爆发的杀意,李玄甫顿感压力山大,乖乖,这么有实力的吗? 看来,自己是猜对了。 见凌渡的气势并未减弱,李玄甫赶忙摆手道:“凌兄,这是蓬莱所管的坊市,不允许我们打斗破坏秩序的。” “你说不许就不许?如若你是在诓我呢?”,显然,凌渡并不接受李玄甫的说法。 而凌渡爆发的气势,也引来了四周众人的注视。 闻讯而来的方正,见到正在对峙的二人,也皱了皱眉。 在感受到凌渡身上惊人的气势之后,方正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自己,好像打不过他呀? 但维护此地秩序,乃是他作为蓬莱弟子的天职,心中虽然有些打鼓,但还是大声喝止了凌兄。 “凌兄,此处为我蓬莱坊市,不容许有人破坏秩序,要动手,还请到别处动手去!” 凌渡本来都想拔刀了,但听到方正这句话,还是控制住了动手的欲望。 如若是平常,凌渡还不会如此沉不住气。 但如今不一样,此时此刻,雷煌宗必定在追杀自己。 本以为在此地没有人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可这时候有人能在重洋之外,认出自己,实在是太过可疑。 “实在抱歉。”,凌渡向方正道了一声歉,却又直勾勾看向李玄甫。 李玄甫讪笑一声,将自家小摊之上的书本包裹起来,一只手将这包裹扛在肩上,一只手笑着拉住了凌渡的手腕。 “凌兄,走走走,咱到别处说话去。” 凌渡眯了眯眼,朝着方正道了一声别后,便与李玄甫一同走出了坊市。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坊市,凌渡这才扯开李玄甫的手。 “好了,现在,你该说说,为什么能认得出我了吧?” 李玄甫将自己被包裹住的数十本大作收入指间戒指之中,这才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凌兄,你是准备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知道什么?”,凌渡被他的话,问得不明所以。 李玄甫仔细观察了凌渡的表情许久,确认凌渡真的不知道后,才叹了一口气。 “凌兄,那我便告诉你个不太好的消息........” “什么?” “据李某人所知,如今你已被斩妖司通缉,理由是你勾结恶蛟,引发大水,雷煌宗雷焱仗剑除蛟,还被你偷袭而死,斩妖司悬赏你的人头黄金万两,雷煌宗还追加一件上品灵器,悬赏你的人头。” 凌渡听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被悬赏这件事,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便是雷煌宗必然会追杀自己,毕竟自己斩杀了雷焱,夺走了赤霄,他们必然对自己恨之入骨。 意料之外的,乃是斩妖司竟偏听偏信雷煌宗的一面之词,将他列为此次大灾的罪魁祸首,也来通缉他。 这其中,必然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有许多看不到的交易........ 想到此地,凌渡不由得在心中感到一阵庆幸,如若自己当时对斩妖司过分信任,傻傻的跑去斩妖司交出证据,现在,怕是都已然丢了性命。 忽的,凌渡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斩妖司,毕竟也是讲证据的地方。 给出这么高的悬赏,给这么大的一件事定性,也必然是要将一套完整的证据链呈给上面的。 毕竟江南斩妖司负责查案,可决定权,在神京斩妖司手上。 可现在白贞尸骨无存,他们是怎么伪造证据的? 是雷煌宗,还是江南斩妖司,亦或者是神京斩妖司,有人从中作梗?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间,凌渡的脑子一团乱麻,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不过,他能确定的是,待在此地,暂时是安全的。 思绪到此,凌渡的目光却又转向李玄甫,眯着眼睛,语气不善地问道:“那么........,你又想做些什么呢?想把我抓回去领赏?” 见凌渡的戒心仍在,李玄甫赶忙摆手道:“这可不敢,这可不敢,我哪敢呢?凌兄,你忘了?我在九州也被悬赏万两金子,怎么敢再回去?我是万万不敢回去呀!” 凌渡似乎想起来了,兰陵笑生似乎确实被悬赏黄金万两,却又问道:“真的?” “真的!”,见凌渡还是不信,李玄甫赶忙解释起来。 “就算真的能把凌兄捉回去,斩妖司的人见了李某,干脆就直接把李某人也一起捉了,不用给钱,还一石二鸟,岂不美哉?咱们都是被通缉的人,没什么好顾忌的不是?” 凌渡微微颔首,倒也接受了李玄甫的说法,可是,他还有一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刚好正主在此,不如让他来解答一番。 “你只不过是写了点皇叔,又没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就被悬赏黄金万两?” 这确实是说到点子上了,李玄甫的罪,也不过是写点皇叔,凭什么跟他一个档次? 要知道,这次江南大灾的屎盆子都扣到他头上了,斩妖司也才悬赏他万两黄金。 李玄甫就写了点皇叔,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 什么档次,能跟他一个价位? 这还有天理吗? 李玄甫却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整张脸皱成一团,有无奈,有愁苦,有愤恨。 “凌兄,不多说了,先带你去个地方吧。” 第 189章 小酒馆 “去哪?”,凌渡心中忽然又警惕起来。 “去个好地方,那里可有很多同道中人!”,李玄甫拉着凌渡的手腕,嘿嘿一笑:“到了那里,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凌渡思索片刻,扯开李玄甫的手,却并未拒绝,只是缓缓道:“带路。” “得嘞!” 李玄甫领着凌渡,在岛上走了起来。 由于没有城墙,抱月岛上的建筑并不像九州城池那般规整,基本上便是东建一座,西建一座,没有什么规律。 而抱月岛上还有大片没有被开发的地方,好似原始森林一般,显得抱月岛上,人族聚居之地,好似大号的村落一般。 可里面的大道小巷又全铺上了石砖,比乡村土路可好看多了。 李玄甫带着凌渡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终于走到一间小院前,从袖子里掏出钥匙,打开院门。 “凌兄,请!” 凌渡看着院内的正房,清晰地感受到几道气息,有真气境,也有胎息境。 只不过,都在把酒言欢,都没有散发出什么恶意,也并不能对自己产生什么威胁。 想到此处,凌渡便跟着李玄甫推开正房房门,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这只是一间再平常不过的百姓院子,进来一看,竟是一间伪装成民房的小酒馆。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这种小酒馆,也只能在坊市里开,在外面开是不行的,算是坏了规矩,自然要伪装一二。 “快来瞧快来看,我说的嘛,凌兄真的来了!” 一进屋内,李玄甫便扯开嗓子,大声吆喝起来。 瞬间,数道目光朝着凌渡扫视起来。 凌渡毫不畏惧,一一对视回去。 “年轻人,好胆量!”,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虬须断臂大汉,一手握着酒杯,饮下一口,淡淡道。 “心狠手辣,又怎么可能没有胆量?”,赤着膀子的壮年男子,身旁放着一柄阔剑,手中摇晃着酒杯,摇头叹道。 “呵——,武氏治下,竟出如此恶贼,真乃无能之至!”,一身锦衣的公子哥,倚靠在酒桌上,面色醺红,嘴角一撇,似是有些不屑。 凌渡眯着眼,看着这几人,却也意识到,这群人,却都不是易与之辈。 李玄甫笑着,拉着凌渡坐到酒桌旁。 一袭大红婚袍的眯眯眼青年,笑眯眯的,为凌渡倒上满满一杯酒。 “尝尝吧,蓬莱椰子酒,得用椰木杯才能释放那股子鲜甜。” 凌渡面色怪异地瞥了一眼面前的人,好好的,穿什么婚袍? 这玩意儿,除了成婚那一天穿上一下,正常人谁会把这玩意儿一直穿在身上? 凌渡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内众人,看着模样,好像都是有故事的人? 他看了看面前的椰子酒,摇头道:“我不喝酒........” 李玄甫听罢,一把抢过凌渡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有些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好酒!” 看向凌渡,却又劝道:“凌兄,放心吧,酒里没毒,再说了,能进这来的,都是在九州之上,被通缉之人,回不去了,不可能拿你去换赏金的。” 说罢,李玄甫指了指那边的独臂虬须大汉:“你看看,那家伙,唤做石燧,原本是斩妖司总旗,因为滥用职权,勾结妖孽,欺辱百姓,流亡至此,斩妖司可对这家伙恨之入骨,对他可发下了杀无赦的通缉令!” 凌渡一愣,却又看向石燧,也是微微一惊。 可下一秒,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石燧只剩一只的手臂猛地一下砸在酒桌之上,巨力之下,手中酒杯爆裂开来,连带着杯中椰子酒也撒得到处都是。 他大声呵斥道:“写皇叔的,莫要血口喷人!” 石燧涨红了脸,瞪大了眼,手掌重重拍在酒桌之上。 只是不知道酒桌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在石燧的巨力之下,竟没有被拍成齑粉。 他怒吼道:“勾结妖孽,欺辱百姓,哪个丧心病狂的都可能做,唯独我石燧不会做!” 说罢,石燧撩开袖子,露出断掉的左臂。 崎岖不平,好似被某种野兽整根咬掉一般。 展示一番断臂之后,石燧接着脱下上衣,露出满身的伤痕。 他怒吼道:“看到了吗?这是老子待在北境长城三十年,水里来火里去,落下的伤疤!老子这只手,是被北境妖王咬下的!” 石燧穿上衣服,咬牙切齿道:“断臂以后,老子从北境长城退下,进了斩妖司当总旗,没想到!” 他怒吼一声,独臂狠狠拍在桌上:“斩妖司那群虫豸,竟敢诬陷老子,害的老子流亡到此地! 还说什么老子勾结妖魔,残害百姓?老子在北境长城抵御妖魔整整三十年!守护九州三十年!怎么可能干这种破事? 老子为九州受过伤,为九州斩过妖,他们怎敢诬陷我?” 石燧怒目圆睁,胸膛起伏不定,良久,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无奈叹息。 婚袍青年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又缓缓倒上一杯椰子酒,语气和善道:“莫要生气了,纵使被诬陷,那又怎样?斩妖司高手如云,你这辈子胎息境也就到头了?难道还想打回去不成?” 语气和善,但言辞犀利,直扎人心。 石燧听了这话,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憋闷起来。 良久,望着窗外的蓝天,才无力感叹道:“是呀........,我石燧此生,再也没法翻案了,只能老死于此地喽,可惜呀!可惜呀!” 他的语气之中,是无尽的不甘和遗憾。 石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重重拍在桌上,语气之中,尽是憋屈和不甘。 “早知九州之上如此勾心斗角,腌臜不堪,与其被诬陷到身败名裂,在这破地方郁郁而终,还不如留在北境长城,就是战死,也不算辜负了我这一身修为!” 凌渡微微蹙眉,如此看来,这小酒馆里的人,都是有故事的。 凌渡还在心中盘算,可李玄甫却是一脸舒适地半倚在酒桌之上,轻抿一口小酒,似乎十分舒适。 “我倒是觉得,这地方挺好。”,李玄甫缓缓道:“海景不错,没人与我为敌,美人也不错,过得比九州舒坦。” 石燧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这等小人,只知道享乐,自然不会在乎名声,也没什么志向,呵!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woc,说个吓死人的事,今天骑小电驴出去吃东西,差点在大运面前cos减速带了。 那一秒我还以为,我要变成凌渡,穿越去异世界斩妖除魔了。 吓死我了! tmd,戒涩第二天。) 第 190章 羡钟?献忠! 李玄甫撇撇嘴,不屑道:“装什么正经?你这么正经还天天喝酒做甚?借酒浇愁?懦夫!” 石燧心中的憋闷本就无处发泄,见李玄甫接二连三地嘲讽自己,一时间也忍不住心中的暴躁,当即站起身来,浑身杀意爆发,就朝着李玄甫看去。 “写皇叔的,你说什么?” 李玄甫脑袋一缩,连忙把整个人缩到凌渡身后,将他护至身前,还不忘小声道:“凌兄,你可得护着我呀!” 凌渡眯着眼,打量着石燧,浑身杀意几乎凝结成水,一看便是腥风血雨里面闯出来的。 杀意与一身拳意结合,倒也颇具气势。 双方正剑拔弩张之际,看起来像是小酒馆掌柜的大红婚袍青年,笑眯眯地站到了二人中间。 “老石,卖我个面子,莫要动手。”,他的笑容和煦,但言语之中,透露出不容拒绝之意。 石燧略微有些忌惮地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却又坐下喝酒。 凌渡自然是观察到了石燧眼神之中的忌惮,却是心中暗自明了,这小酒馆掌柜,虽然看着颇为奇葩,爱穿婚袍,但实力还是有的。 凌渡颇为苦恼地揉了揉脑袋,如若自己的猜想成立,如若石燧说的都是真的,那斩妖司,还真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原本,他还以为,斩妖司虽有糜烂,但上层好歹有些真正的好人。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可他是不可能在蓬莱之上避一辈子难的,迟早有一天,他要打回九州。 那么到时候,自己怕是不只要面对雷煌宗的压力,还得顺带直面斩妖司了......... 直面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凌渡也不由得有些头疼。 一杯用椰木杯子盛满的椰子酒放在他的面前,婚袍青年的一对眯眯眼,正注视着他。 “来一杯吧,味道很好的。” 凌渡心中仍存警惕,也眯一眯眼,摇头拒绝:“我不喝酒。” “凌兄不喝,我喝!”,李玄甫却又是抢过这杯椰子酒,一饮而尽,还不忘拍拍凌渡的肩膀,安慰起来。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一天天草木皆兵,鹤唳凤鸣,可后来也放松下来了。” 李玄甫打了一个酒嗝,又拍了拍凌渡的肩膀,显得十分慵懒。 “没事哒,凌兄,放下心来,这里的人,个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再说了,在蓬莱的地盘上,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太大胆的。” “是呀,大家都回不去了,都是同病相怜之人嘛!”,另一边,锦衣青年,摇头晃脑,醉醺醺地喊道。 李玄甫嘿嘿一笑,却又指向一旁赤着上身,身旁摆着一柄阔剑的壮男汉子。 “凌兄,给你介绍一下,此人名为张羡钟,勾结冥泉教,滥杀无辜,听说足足斩杀了半座城的百姓,被赏金万两,流亡至此,跟咱们是一个价位的。” 张羡钟冷哼一声,身旁环绕着的杀气更加浓烈了几分。 想起此事,眼神之中,杀意弥漫,一脚踢倒旁边的凳子,怒道:“放屁,某家是为百姓申冤,何时滥杀了?何时勾结冥泉教了?” 凌渡一听,也来了兴趣,这位的故事,听着也很有吸引力。 张羡钟却愤愤不平地讲起自己的故事来。 “那年幽州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常时候更早两个月,庄稼歉收,百姓饥寒交加。” “眼看着百姓就要冻饿而死,那群有权有势的狗东西,怕百姓冲进内城抢食,竟将内城城门用砖封起,自此不管外城百姓死活!” 凌渡听了,却是想起来了许多。 幽州此地的城池,与江南是不同的。 江南城池,不分内城外城,无论贫富,共居一城。 可幽州城池,大多保留古制,分为内城和外城,外城住百姓人家,内城住权贵人家。 而张羡钟却继续说道:“那群狗东西,平日里欺辱百姓,受灾了,就把百姓弃如敝履,那句话怎么说的?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办法有什么,只有杀!老子潜入内城,要内城几大家族开城门,救百姓,那群狗儿的,怎么说?你们知道吗?” “他们说:‘宁愿花一万两银子镇压百姓,也不愿意花一万两银子赈灾,因为镇压一次,百姓就明白他们的厉害,可赈灾却有无数次。’,听听,这是人话吗?” 张羡钟一拍桌子,冷哼道:“既如此,该怎么办?只有杀了!内城里住的那群东西,就算是下人,也是为虎作伥,该杀!” “所以,你就把内城的人杀光了?”,凌渡试探着问道。 不用想,当时的场面,必然十分血腥。 “那些个狗东西,不该杀吗?”,张羡钟却是反问道。 “该杀,是该杀,可全杀了,是不是太极端了点?”,就是李玄甫,也忍不住反驳道。 “呵,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那群狗东西,躲在内城,不管外城人地死活,便是有罪,无论何人,都是死罪!我乃是替天行道。” 张羡钟一拍脑袋,有些懊悔道:“只是不知道,当时冥泉教魔头就在附近,趁我走后,便将那群狗东西的魂魄全都收走,拿去练邪器,斩妖司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竟给我扣上了滥杀无辜、勾结魔教的罪名。” “我并非勾结魔教,只不过是巧合罢了,而滥杀无辜.........,死在我剑下的那群人,又何尝无辜?” “世人只知我屠杀半座城的人,却不知,我杀的那些人,尽是些猪羊狗彘,死有余辜,我杀他们,是为了替天行道,替天行道!” 张羡钟最后“替天行道”四个字,喊得很大声,眼神之中,戾气闪烁。 他又连着重复了许久的替天行道,好似在安慰自己内心一般。 许久,他才又看向凌渡,目光如炬,周身煞气环绕,问道:“你们说,我是不是在替天行道?” 凌渡一抿嘴,并不正面回话,只是问道:“张兄........,你真的名羡钟?” “废话,我张羡钟不叫羡钟,还叫什么?” “哦.......,羡钟........,献忠........” 第191 章 个个身怀绝技 李玄甫砸吧砸吧嘴,指着张羡钟,凌渡耳边轻声道:“你看看这家伙,一身的煞气,少杀点儿人,都练不成这一身煞气。” 凌渡看着张羡钟身旁,因为情绪激动,而爆发出的煞气,砸吧砸吧嘴,不置可否。 说实话,张羡钟身上的煞气,无论是质量还是数量,都比不上白贞身上的十分之一。 在见识过白贞那能影响天地的滔天煞气之后,凌渡对张羡钟这一身煞气已然无感。 只是.........,这位确实也不简单,毕竟,张羡钟的悬赏,也足有万两黄金。 说实话,斩妖司的悬赏,确实有些迷了,祸乱江南,残害数郡百姓这屎盆子扣自己身上,也才悬赏黄金万两。 可张羡钟杀的人虽多,却也没有他背上的锅,死的人多,凭什么也能跟他同一个价位? 凌渡思索片刻,却是想明白了,张羡钟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勾结冥泉教的罪名。 朝廷对于魔门中人,可是杀无赦的。 两个加在一起,倒也值那么多悬赏。 这是不是就代表,在朝廷的心目中,勾结魔门比残害百姓,更加恶劣? 凌渡抿一抿嘴巴,一时无言,可婚袍青年,却又给他倒满一杯椰子酒。 他的双眼眯成一条缝,笑着说道:“这里的椰子酒,很好喝的,真的不尝一尝?” 凌渡面色却早已淡然,轻轻推开酒杯,语气跟他一般的和善:“谢谢,但我不喝酒。” 李玄甫笑着,却又拿过了凌渡身前的酒杯,笑着对婚袍青年说道:“林彦,你这死算命的,凌兄不爱喝酒,又何必强求?” 说罢,一饮而尽,滴酒不留。 林彦一身喜庆模样的婚袍,依旧笑眯眯地说道:“莫要误会,林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推广一下自制的椰子酒罢了。” 凌渡眯着眼睛,打量着这眯眯眼,总感觉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可李玄甫却又拉着凌渡的手,指向一旁醉醺醺的锦衣青年。 “凌兄,给你介绍一下,那穿的人模狗样、珠光宝气的纨绔公子哥,姓姜,名云白,来历那可大的不得了呀!” 姜云白满脸醺红,一身酒气,有些不屑地挥了挥袖子,破口大骂道:“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还能有什么来历?” 说罢,他颓然地倚靠在酒桌之上,微微低下头去,摇摇晃晃地摆摆手,似是丧失了所有的手段和力气。 只听他低着头,失落道:“老祖不出手........,几位大王又只做缩头乌龟........,真是天亡我也.........” 李玄甫用手肘捅了捅凌渡,挤眉弄眼道:“凌兄,你可知他是什么来历?” 凌渡朝着姜云白的方向瞟了一眼,低下头去,若有所思。 他摸着下巴,猜测道:“姜是国姓,他姓姜........,莫非是,大乾宗室?” “没坐!”,李玄甫笑嘻嘻地拍了一下凌渡的肩膀:“他确实是大乾宗室,可他却并非寻常混吃等死的低等宗室,乃是大德皇帝之孙,云王世子,封号清河郡王,可是一等一的天家贵胄!” 已知,大乾国姓为姜,可当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位,姓武,在做皇帝之前,乃是大乾太后。 是把自己儿子踢下皇位,才得了今日大乾朝的皇位。 而大德皇帝,便是上上任皇帝,正是如今女帝的丈夫的谥号。 大德皇帝有九子,自然不可能全部都是女帝所生。 而姜云白的父亲云王,便是大德皇帝的庶长子,在宗室之中,也是德高望重。 只不过嘛........,在当今女帝登基之后,云王不满姜氏皇位被武氏篡夺,便密谋夺回皇位。 可女帝能坐上这个位置,又怎么可能没有东西? 不出所料,云王谋反败露。 女帝勃然大怒,当即下令,云王府上下,皆处极刑。 毕竟,她能坐上这个位置,靠的就是心狠手辣。 连她亲儿子一家都能狠下心来杀光,区区一个庶长子,又怎么可能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只不过嘛,姜云白这条漏网之鱼,还是勉强逃了出来,一路逃到这蓬莱之上,苟延残喘起来。 姜云白一身的酒气,面色颓然又狼狈,完全没了当年在神京时,作为云王世子的意气风发。 天潢贵胄,忽逢大难,沦落至此,自然落魄失意,几乎一蹶不振。 想起自幼威严庄重的父亲、慈爱和善的母亲、可爱的弟弟妹妹们,都被押上刑场,千刀万剐,魂魄还被三昧真火焚烧殆尽,姜云白便痛不欲生。 想到他们都是太祖子孙,都是天潢贵胄,死都不能留个全尸,竟要以如此屈辱痛苦地方式死去,姜云白心中的滔天恨意,几乎要冲上云霄。 恨到深处,姜云白望向神京的方向,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指天发誓起来。 “武氏!你这阴狠毒辣的老妇!篡夺我大乾江山,我必要你不得好死,将你武家斩尽杀绝!” 誓言坚决,姜云白整个人也严肃起来,一扫之前的颓废,好似变回了从前那意气风发的云王世子,脸上的醺红也悄然褪去。 可姜云白突如其来的郑重模样,却引起了小酒馆众人的哄堂大笑。 “笑死我了,小姜,你还以为你是那什么云王世子?还以为自己是王爷呢?”,一个刀疤脸汉子,一只手拍着姜云白的后背,一只手捧腹大笑。 “俗话说得好,落魄的凤凰不如坤,你这都沦落到这地步了,还敢妄言什么诛灭武氏?” 如若姜云白还是当年的云王世子,这些人绝对不敢如此嘲讽。 可如今姜云白落了难,落得跟他们一个下场,自然是火力全开。 听着众人的冷嘲热讽,姜云白的脸一会儿发红,一会儿发紫,最终却是颓然地又坐回了原位,倚靠在酒桌之上。 猛饮一杯酒后,姜云白的脸却又变得醺红,一副颓然的模样,好似刚刚那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从来没有出现一般。 想起坐在朝堂之上,接受百官朝拜,如日中天的女帝,姜云白心中不由得一阵绝望。 他明白,自己报仇的日子,似乎真的是遥遥无期。 (燃尽了,今天真是燃尽了!期末复习太累人了! 大家能明白作者一边期末复习,一边码字的那种又累又困的感受吗?下辈子,谁学医谁是苟! 戒涩第一天,燃尽了........) 第 192章 林彦 凌渡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脑门,这小酒馆里确实个个都是人才。 有被冤枉的,有杀官的,有造反的。 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九州犯下了死罪,迫不得已,才跑到蓬莱避难。 当然了,凌渡也是如此,只不过嘛........,是被诬陷的罢了。 可通缉令已然下达,一时之间,凌渡也百口莫辩。 只能暂且待在此地,静观其变了。 反正赤霄被他捏在手上,证据也被他捏在手上,急的是雷煌宗,不是他。 凌渡看了看一旁的石燧、张羡钟、姜云白三人,又看向正在大口喝酒的李玄甫。 “那你呢?你又有什么故事,让我来听一听。” 凌渡确实好奇,毕竟写那么点皇叔,是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悬赏。 李玄甫必定还做了其他事情。 李玄甫大口灌了一口酒,一向乐观的他,却也难得地叹了一口气。 思索良久,他才缓缓道:“我逃婚了........” 他的声音很复杂,有无奈,有怨怼,也有失望。 “逃婚?”,凌渡的手指轻叩桌面,有些不明所以,不就是逃婚,至于吗? “你逃了谁的婚?被悬赏那么多?总不能逃了公主的婚吧?”,凌渡半开玩笑道。 李玄甫轻笑一声,看了看四周,先是摇了摇头,再后来又点了点头。 “不是公主,但跟公主也差不多了。” “哦?那是谁?”,凌渡有些好奇,也追问起来。 “武乘风之女,武秀秀。” “武秀秀........”,凌渡默念一遍这个名字,却是直接摇头道:“没听说过。” “呵呵呵呵........”,李玄甫摇头轻笑几声,却是换了一个方向。 “凌兄可知,我出身于何处?” “哪里?” “敬国公李氏。”,说起自家的门楣,李玄甫都不由得挺起胸膛,充满了骄傲。 “我敬国公一脉,乃是当年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从龙之臣,本朝以来,一直屹立不倒,而我,便是当今敬国公府的嫡长子。” 凌渡扯了扯嘴角,心中却是不由得吐槽,这敬国公嫡长子,爱好挺独特的,竟然喜欢写这些东西? 而李玄甫却忽然叹了一口气,两只手指轻叩桌面,显得十分无奈:“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没想到........,武后篡国,那武氏一朝之间,成了大乾显贵,风头几乎要压过皇族。” 说着,李玄甫面带痛苦地闭上了眼,整张脸皱成一团。 “也不知怎的,那武家的当家人,武乘风看上了我,要将他女儿武秀秀,许配与我。” 凌渡明白了,当即问道:“所以........,你就跑到这来了?” “那是当然!”,李玄甫瞪着眼,高声叫道:“武秀秀是何人,从小就被娇惯着长大,性情都不能用恶劣来形容了,简直是恶霸!” 提起武秀秀,原本还算镇静的李玄甫,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凌兄,你不在神京,不知道她的名声有多恶劣,原本,她兄长武元庭就是个大纨绔,这也就算了,这武秀秀的名声,可是比武元庭还差。” 李玄甫想了想,如是说道:“就这么跟你说吧,在神京,武秀秀的名声,可止小儿夜啼!你明白了吧? 谁想娶这么一个恶霸进门?所以我就逃掉喽,没想到,武家如此霸道,直接给我悬赏黄金万两,生死不论,只要能拿我人头回去就行,真是........,淦!” 凌渡却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把抓住了李玄甫的袖子:“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武秀秀呀........”,李玄甫有些不明所以。 凌渡摇摇头,却又问道:“他兄长叫什么?” “武元庭呀。” 凌渡心中惊疑不定,却又再一次确定道:“写给我看看。” 李玄甫不明所以,却还是用食指蘸上酒水,在桌子上写下“武元庭”三字。 凌渡看完这三个字,面色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他喃喃道:“奇怪........,这是巧合........,还是真的是他?” 如若凌渡所认识是武元庭,真的是神京那个武元庭,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清河?还有,被他称为表妹的宋兮,又是什么来头? 一时间,凌渡的头都大了,小小一个清河,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可李玄甫见凌渡蹙起眉头,还以为他是在替自己担忧,却又轻笑一声,拍了拍凌渡的肩膀。 “凌兄,莫要忧心了,多学学我,向前看嘛,我李玄甫就是这样,到哪里都能开心。 就算到了蓬莱,被全天下通缉,我李玄甫照样饮酒作乐,那武秀秀的阴招,对我可不好使!。” 说着,李玄甫猛饮一口椰子酒,却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子逃了那武秀秀的婚,不知道神京那边是怎么讲的,反正那跋扈了一辈子的女人,肯定是没脸见人喽,哈哈哈哈!” 李玄甫咧嘴笑了起来,能恶心一下武秀秀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而凌渡却是一蹙眉,还在思索武元庭到底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武元庭。 “凌兄,似乎有些苦恼。”,林彦走到凌渡面前,淡淡笑道,一身的大红婚袍,格外耀眼。 凌渡看了看他,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好似此人能将他看穿一般。 凌渡忽然想起来了,林彦给自己的感觉,跟余玄机很相像,都是一股子神棍的味道。 只不过,在凌渡的感官之中,林彦身上,那股能够窥探天机的玄妙,可是甩了余玄机好几条街。 瞥见凌渡若有所思的目光,林彦嘴角微微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凌兄,是猜到我的来历了?” 凌渡沉吟一声,试探性问道:“天机阁?” “不错。” 在一边饮酒的李玄甫也赶忙插话道:“凌兄,我可跟你讲,这位可不一般,乃是天机阁璇玑子,璇玑子知道不?那是天机阁下一任天枢子的继承人!” 凌渡看向林彦的目光颇为诧异,一脸怪异道:“璇玑子........,不是余玄机吗?” 第 193章 不该爱上的人 林彦听了凌渡这话,也是一愣,颇为诧异地挑一挑眉:“没想到........,凌兄也认得我那小师弟。” 他瞥了一旁惊诧的李玄甫一眼,却又摇摇头,嘴角带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摇头道:“刚刚卖皇叔的说的不清楚,准确来说,我那璇玑子的位置已经被废掉了,算是前任璇玑子吧。” 凌渡嘴角一扯,环视四周,看着一屋子的酒客,有纵情畅饮的,如李玄甫,有借酒浇愁的,如姜云白。 但说实话,这一屋子里坐的,还真就全是卧龙凤雏,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人,竟然能聚在此地,真不知该如何说了。 而林彦却缓缓讲起自己的故事。 “等等。”,凌渡抬一抬手:“在讲之前,先给我来杯酒。” 林彦一愣,却又轻然一笑,为凌渡倒上了满满一杯酒。 “凌兄,你有爱的人吗?”,林彦向凌渡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爱的人?”,凌渡沉吟一声,却又摇头道:“没有。” “没有过?”,林彦的一对眯眯眼微微下垂,砸吧砸吧嘴,带上一丝惋惜:“那真是太可惜了。” “你有?” “我有。”,林彦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毫不迟疑,却又蹙起眉头,略显痛苦:“只不过,她已经死了。” 听到林彦讲起自己的故事,在其余桌上喝酒的人,都赶忙凑了过来。 “算命的这故事很狗血,每次讲起来,大家都爱听。”,李玄甫在凌渡耳边小声道。 林彦的一双眸子里带上几分忧郁,言语之中,也充满了无奈。 “第一次见她,是一个蝉鸣躁动的盛夏,我随师父来到天机阁,便遇见了她。 第一次见她时,她明眸皓齿、青丝如瀑,好似天上仙子下凡一般,一眼便能惊艳时光,一眼便将我俘获........ 我想,那或许便是上天的缘分,此生我注定要遇见她,那年,我八岁,她八十岁。” “噗——” 凌渡噗的一声,将口中的椰子酒猛然吐出,猛咳几声后,不敢置信地问道:“夺少,夺少岁?” 站在凌渡身后的张羡钟也哈哈大笑起来,直拍他的后背。 “哈哈哈哈哈!小子,老子当时听到这的时候,跟你反应,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哈!” 或许是见到这副模样的情况太多了,林彦的脸上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只是缓缓重复道:“那年,我八岁,她八十岁。” 凌渡沉默下来,虽然这是个玄幻世界,但是八岁和八十岁,也绝对是巨大的年龄差好吧? 一般来讲,阳神强者寿二百,法身大能寿三百五。 当然了,这也不太准确,会有上浮下沉的情况。 有些法身大能,根基亏空的厉害,或者用寿命修炼,可能才能活个二百出头。 而有些阳神强者,养生有术,可以活到三百才寿终正寝。 凌渡曾经听张坚州说,曾经有位阳神强者,一直活到了四百岁,简直比乌龟活的还长。 当然了,他也听说,活得最长的法身大能,足足活了七百岁。 只能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 可问题是,八岁!还有八十岁!就算对方是阳神强者,这年龄差距也太大了些? 你林彦这眯眯眼的模样,看着安安静静,一脸温和,怎么会做这么疯狂的事? 就这么喜欢小马拉大车? “她是我天机阁的琅嬛子,负责守护我天机阁的藏经阁、藏宝阁等重地,我遇见她时,她已然是踏入阳神,在我天机阁中,也算位高权重。” 凌渡沉默下来,试探性问道:“你真就这么喜欢她?” “一见钟情。”,林彦盯着凌渡的眸子,一字一句,郑重无比。 “第一次遇见她时,我问师父:‘我能不能娶她?’,师父哈哈大笑,只当我是少年慕艾,成不得事,何况她是长辈,怎么可以欺师灭祖?” “然后呢?” “可我是认真的,自我拜入天机阁,八岁至二十岁间,只要在阁中一日,我就会去向她请安,找各种理由请教她问题........,长辈们都以为,我只是跟她走的近........” “然后........,你们就走到一起了?”,姜云白醉醺醺问道,他也才来没多久,还没听林彦讲过这故事。 虽然此刻他很忧愁、很悲愤、很压抑、很颓废,但在吃瓜面前,姜云白却是难得地将那些个烦心事抛之脑后。 毕竟,什么事都没有吃瓜重要。 “并没有.........”,林彦的一双眸子里泛起一丝苦色,苦笑道:“我们的关系很亲近,一开始只是晚辈对长辈的亲近,到后来却变了味,我欣喜若狂,她却尚不自知........” “后来,我被册封为璇玑子,成了天机阁年轻一代第一人,我成为璇玑子那日,迫不及待地跑去问她:‘我爱你,你可曾爱过我?’。” “然后呢?” “她........”,林彦苦笑一声,眼神之中却闪过一丝痛苦。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支支吾吾,不敢回答,只是说她是长辈,我是晚辈,差距太大,对我只有关爱,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心思,让我多看看年轻的姑娘。” “可我看她眼神躲闪,浑身颤抖,心中欣喜若狂,我知道,我日复一日的坚持,打动了她,她.........,动心了!” “我将她抱入怀中,她也没有拒绝,我告诉她:‘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就不必在乎什么世俗眼光’。” 讲到此处,林彦紧闭双眼,面露痛苦之色:“可是........,她却挣脱我的怀抱,将我赶了出去,叫我此生,都莫要再来找她了。” 说到此处,林彦的眼角,流出两行清泪,很难想象,他这样能够窥测天机的人物,也会流泪。 “是我的爱意,毁了她,我太偏执,我太混蛋,她本该是德高望重的天机阁琅嬛子,却被我的爱意拉下水........” 林彦泪流不止,良久,他才不无忧郁道:“可是,爱意随风起,却又怎能止住?” (对了,白泷是哪里出来的来着?还有兄弟记得吗?反正我忘记了,还记得的兄弟留个言,感谢。 戒涩第一天,受不鸟了! 求礼物,求好评) 第194 章 爱不可得,孽缘! 说到这时,林彦却又痛苦地闭上双眼。 “在那天表白之后,我们各自,都心中有愧,我不敢再去找她,不敢再问一遍,她到底喜不喜欢我,她也没有再来找我........,我们就这么疏远开来。” “无数个夜里,我都发了疯似的,想要去找她,想要再表明一次心意,可心中亏虚,最终只能作罢。” “等到后来,我的心中终于不再纠结,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去找她,表明心意,如若她再次拒绝,我便下定决心,要斩掉这段缘分,可是,我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我发了疯似的,寻遍了天机阁的每一个角落,想要找到她的踪迹,可就是找不到,去找师父,师父长叹一声,告诉我,我与她有缘无分,这段缘分,还是早早斩掉为好。” 林彦猛地将一双眯眯眼强行张大,眼神之中尽是痛苦之色:“我心中自是不甘,跪在师父面前,问他这是为什么?她明明也爱我,为什么就有缘无分?” 凌渡轻抿一口椰子酒,甘洌之中又不乏醇香。 “然后呢,你师父怎么说的?” “师父没有回我的话,只是长叹一口气,告诉我,她已然摸到了法身境的门槛,正在绸缪破境,让我莫要再打扰她,莫要再搅得她心神不宁。” 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林彦无力地垂下脑袋,双手也跟着无力垂下,双眸却又紧闭起来,心如刀绞。 姜云白张了张嘴,想要催他继续讲下去,可见林彦一副痛苦的模样,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个时候,还是莫要催他为好。 而凌渡却猜到了一二,眸中目光闪烁,却也什么都没说,就等着林彦自己说出来,确认自己内心的猜测。 良久,林彦才缓了过来,可浑身力气好似被抽离了一般。 “大约五年之后,我也摸到了胎息境的门槛,她终于引动雷劫,开始凝聚法身了........” 他的语气很悲伤,讲到这里,面色也变得灰白起来,一副心死的模样。 “可她失败了,功败垂成,最后一道雷劫时,她想到了我,道心一时不稳,已经几近凝结的法身,就这么在雷劫之下,灰飞烟灭。” 林彦痛苦地闭上双眼,整个人也瘫坐在椅子上,每次想到这里,他都宛如万箭穿心一般痛苦。 他倚靠在椅子上,半仰着俊秀的脸庞,喃喃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本该成就法身大能,可因为我的纠缠,她最后道死身消........” 说到这,林彦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半仰着脑袋,一副悲哀莫大于心死的痛苦模样。 等了良久,林彦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众人却都是唏嘘几声,做鸟兽散。 张羡钟拍了拍凌渡的后背,也跟着石燧一同对饮去了。 该喝酒的喝酒,该聊天的聊天,一切如常,好似林彦的故事并没有触动他们一般。 林彦虽不爱说自己的故事,但之前好歹也说过几次,口耳相传之下,在座的众人,多少都听过林彦故事的完整版。 只剩凌渡和姜云白坐在原地,一脸懵。 凌渡刚刚才来到此地,而姜云白大约比凌渡早来五六天,两人都没听说过林彦的事迹,见说到这就不说了,一齐心痒难耐。 凌渡看向李玄甫,眼神之中,满是好奇之色。 姜云白也坐到李玄甫身旁,直言不讳道:“卖皇叔的,你应该知道接下来的故事,跟我们讲讲。” 姜云白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一丝一毫的拒绝。 李玄甫都不想搭理他,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面朝凌渡,说道:“凌兄,我来同你讲接下来的事。” 姜云白冷哼一声,他也是要面子的,并没有再往这边靠,只是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算命的倾心的那人,唤做林玉露,虽然渡劫失败,但靠着那已然成型的法身挡下了雷劫,并没有立马身亡,而是被吊住了一口气。” 李玄甫悄悄往林彦那边瞟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小声道:“但是纵使是天机阁,也不能维持她的性命,林玉露的生机仍然在不断流逝,只是晚死一点罢了。” “姓李的,你能不能大声点,这么小声放着谁呢?”,姜云白猛饮一口酒,十分不爽地喊道。 李玄甫朝他递了一个白眼,不耐道:“我的王爷,听不惯可以滚远点,我跟凌兄讲话,有没跟你说话!” 凌渡眯了眯眼睛,看这二人的样子,似乎也有段过往? “你们有过节?” 李玄甫一愣,点点头,承认道:“有,但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实话,要论交情,二人可谓自小相交。 毕竟李玄甫作为未来的敬国公,姜云白作为未来的云王,同为神京顶级公子哥,二人可谓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可武后政变时,敬国公府是支持武后一系的,这也是武家要嫁女儿的原因。 而云王自然是反对武后一系的中流砥柱。 不论是于私,还是于公,二人自然慢慢疏远。 只不过,也许是天意的安排,让这对发小,又在这蓬莱抱月岛上聚首,还都是以逃犯身份来到此处,真是造化弄人。 只不过,到了此地,二人非但没有和解,关系反倒变得更差了些。 李玄甫嘲笑姜云白是“丧家之犬”,姜云白讽刺李玄甫是“无主之犬”,反正是谁也不让谁。 而凌渡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示意李玄甫继续说林彦的故事。 “唉........,林玉露死前,与林彦坦白了心意,在死前,林彦跟她办了一扬婚礼,完了之后,也不知道入没入洞房,林玉露很快便道死身消了。” “再之后,林彦大受打击,离开了天机阁,璇玑子的身份,也就此弃之不要了,不知怎的,就来到此地。” 他一指林彦身上的大红婚袍:“那是林彦与林玉露成婚那日的婚袍,林彦到现在,都不愿意脱下,一直穿在身上........” 第 195章 东极礁 给怀中已经湿润了眼眶的白泷擦了擦眼泪,凌渡感叹起来。 “真是爱不知从何起,一往而情深呀........” “他们真的好可怜呀........,呜呜呜呜——”,白泷听完这故事,早已眼泪汪汪。 凌渡摇摇头,一时无言。 讲真的,哪个少年不含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凌渡青春年少时,也曾爱慕过几个女生,当然,少年慕艾罢了,也不是在这方世界的事。 可那份慕艾,来的快去的也快,到如今,他心中已然毫无感觉了。 可林彦却为了这份爱情,舍弃了一切,几乎心死了一般,可见这份爱,多么刻骨铭心。 而林彦听到他的这句话,却是苦笑道:“爱不知从何起,一往而情深........,说得好,说得真好.........” 说罢,他站起身来,又恢复了刚刚那副笑眯眯的模样,端起酒壶,为凌渡倒上慢慢一杯酒。 “再来一杯吧。” 林彦平淡的语气之中夹杂着一丝和煦,刚刚那副悲哀的模样,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彦前后落差之大,凌渡盯着他的一双眯眯眼,也不由得毛骨悚然。 “你........”,凌渡沉吟一声,才迟疑道:“不伤心了?” “伤心,自然伤心,我恨不得追随玉露而去。”,林彦依旧笑着,可这副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怎么看怎么无奈。 “我的心早已死了,只是露儿临死前,求我继续活下去,遇到更好的人,不要轻生,还叫我面对任何事,都要笑着面对。 我虽不会再遇到更好的人,但其他的要求,我都会严格遵守的。” 很明显,如若不是妻子临死前的恳求,林彦早已离开人世了。 只不过........,如今的他,活在世上,比行尸走肉,也好不了多少。 林彦的笑容愈发浓郁几分,凌渡看着他,却是愈发毛骨悚然。 很显然,他也看出来,林彦心中的悲哀,和强颜欢笑。 将所有悲哀都压在心底,面上却还是一脸笑容吗? 以这种心理状态活下去,时间一久,怕是整个人都会扭曲起来。 “那你.........,刚刚哭什么?” “因为我的守气功夫不足,以后会改的。” 林彦依旧笑着,凌渡一抿嘴,这小酒馆里,个个都是人才。 以林彦如今的精神状态,称一句bt不过分吧? 凌渡一口一口喝着酒,却又沉默下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他吃到了好几个几十年难得一遇的大瓜,确实该给点时间,消化消化。 “凌兄,是不是该讲讲自己的故事了?”,还是林彦打破了这片沉默。 “对呀对呀,之前算命的说你可能来蓬莱,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来了,凌兄,我看你正气凛然,不像是做那种事的人呀!” 李玄甫也靠了上来,也是一脸好奇。 毕竟此次江南大灾,在斩妖司的通报之中,凌渡可是当之无愧的主角,既处于风暴中心,凌渡自然知道许多内部消息。 而原本散开的众人,也纷纷将目光移到凌渡身上,面带好奇。 而凌渡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彦,看来此人有特殊的消息渠道,还能猜到他的下落。 不过,天机阁的人,算天机,也算合理。 似是猜到了凌渡的想法,林彦耸耸肩,一脸无辜道:“我那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说你一定会来。” 凌渡不置可否,却又环顾四周,看着众人期待的表情,心中了然,虽然这群人都被赶到这玩海岛奇兵了,但还是心系九州的。 凌渡清了清嗓子,缓缓讲起了他的故事。 “确实有血蛟作乱这么一回事,但勾结血蛟,残害江南数郡百姓的,不是我,是雷煌宗。” 此言一出,众人府吃瓜之魂,便熊熊燃烧而起。 “为什么?雷煌宗是正道大派,为什么要做这事?”,一旁的姜云白不由得问道。 “因为,他们的护宗神兽,雷泽鼍龙,寿尽了,想要一只新的护宗神兽,便选中了那只血蛟,想要助她入海化龙,然后镇守雷煌宗。” 凌渡又喝了一口椰子酒,补充道:“见事不成,雷煌宗想要秘密斩杀血蛟,结果被我发现了,然后,雷焱被我斩杀,我也逃到了这边来。” 凌渡这话半真半假,这事真是雷煌宗做的,但目的是假的。 毕竟,如若说真话,就势必会牵扯到赤霄,阳神境蛟龙的一身血气精华所在,难免让人起觊觎之心。 虽然雷煌宗的手伸不到这里,但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而半真半假的话,最是能迷惑人。 而听众们却也不都是傻子,有信的,有不信的,有半信半疑的。 不信的人觉得,这事太多槽点,雷煌宗也不至于蠢到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信的人觉得,话本子需要逻辑,现实不需要,只要这方世界没有消失,各种离奇的事,都有可能。 毕竟此前,这世上发生过许多离谱的事,比凌渡所说的,还要光怪陆离,凌渡所讲述的与之前发生的事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 而半信半疑的,就觉得凌渡这事在两可之间。 而凌渡倒是无所谓,你信不信不关我事,反正主要真相我已经说出来了,次要真相我隐瞒了有什么问题? 凌渡又回答了几个问题,滴水不漏,见从凌渡口中套不出其他什么有效信息,众人也只能作罢,暂且将凌渡的说法记下。 毕竟,他们这群被九州通缉的逃犯,总不能回去找雷煌宗问问清楚吧?这不是嫌命长?虽然还有疑问,但还是姑且相信凌渡一次。 姜云白长叹一声,语气之中尽是悲愤:“呜呼哀哉!无论如何,武氏篡国,竟出了这等事情,必是牝鸡司晨,招致灾祸!” 看得出来,他是个坚定的反女帝斗士。 而李玄甫却不想多搭理他,却又向凌渡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诶,凌兄,再过五日,蓬莱仙宗就要征召我们去东极礁了,你去是不去?” “什么,什么礁?” (OK了,感谢兄弟们的提醒,又梳理了一遍前面的剧情,感觉忘了好多东西。 还有,期末复习压力太大了,感觉一颗大石头压在胸口一样,都快给我整的大石碎胸口了。 戒涩第一天,见谅见谅。) 第 196章 征召 一旁的的姜云白一只手指轻叩木桌,也陷入沉默之中。 凌渡却没有听明白他们的意思,赶忙追问道:“什么是东极礁?” 站在一旁的林彦长叹一声,喃喃道:“东极礁........” 讲完这句,似是想到了什么,却又沉默下来。 “也罢,我来讲吧。”,李玄甫接过他的话茬,解释起来。 “蓬莱位于东海之上,虽远离九州,但也并非世上最东的地方,在蓬莱之东,便是东海妖族的地盘。” “东海妖族........,东极礁........”,凌渡在心中默念这两个名词,在这之前,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些东西。 李玄甫继续说道:“上古年代,妖族占据整片,不可一世,可在人族先贤不断征讨之下,妖族最终被赶到了两片偏僻穷苦之地,在九州,妖族被赶到极北之境,还被长城抵挡,不能前进。” “而在东海,妖族被驱赶到极东之地,具体有多远呢........,大概就在东极礁之东吧,东极礁,顾名思义,这片礁石,便是人族能到达最东边的地方。” 凌渡目光闪烁,指腹摩挲着略显粗糙的酒桌,微微颔首道:“我明白了,这东极礁,便是东海之上的北境长城,对吗?” “不错。”,李玄甫对凌渡的回答给予了肯定,“东海妖族,如若要西出,便必然要占据东极礁,以东极礁为跳板,源源不断地西进。” “反之。”,林彦却又接过了李玄甫的话:“如若蓬莱想要在东海妖族面前立于不败之地,就必然要占据东极礁,保持优势。” 听到这里,凌渡便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东极礁这名字,一听便是天然形成的一道屏障,不像北境长城,乃是人族修筑,对其有天然的控制权。 他试着问道:“所以........,这么多年来,蓬莱一直在与东海妖族争夺东极礁?” “不错。”,一旁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偷听的姜云白终于出声了,“我虽来的时日尚短,但也听说过,东极礁曾在双方之间数次易手,听说不久前,东海妖族大举进攻,已然夺走了东极礁。” 一开始见到凌渡时,姜云白心中是厌恶的,毕竟他认为自己是大乾朝正统,江南是大乾朝的地盘,凌渡残害江南百姓,就是残害他的子民。 但凌渡一番解释后,他却也信了七八分,毕竟他也不相信,区区一个凌渡能做出如此大事,态度却也变得友善起来。 而李玄甫颇为嫌弃地朝他递了一个眼神,随意挥了挥手:“去去去,我们说话,你这丧家之犬凑什么热闹?” 姜云白冷笑一声,昂起脑袋,也颇为不屑道:“我与凌兄林兄说话,你凑什么热闹,听不惯就快滚,不滚就受着!” “呦呵,我的王爷,你还当这是神京呢?还当自己是云王世子?摆什么威风?”,李玄甫还不示弱地讥讽起他来。 姜云白又岂是轻易认输的人,自然不甘示弱讽刺道:“那可比不上你,都已经认了武氏为主,都快能从好狗变成忠犬了,就差最后一步,竟然还把快到手的爵位搞丢了,还逃到这来跟我做伴,你说说,你是不是废物?” 见李玄甫脸都黑了下去,姜云白似是觉得还不够,继续讥讽起来。 “哎呀,你是敬国公府唯一的嫡子,你走了,也不知道哪个庶子捡了这大便宜,哎呀呀,我要是那个庶子,可不得开心到天上去。” 见李玄甫的脸色不好看,姜云白更觉心中舒畅,仿佛这段时间的忧闷都一扫而空一般,一歪脑袋,笑了起来。 “我要是那个庶子,想到自己的兄弟犯傻,流亡到蓬莱,自己能继承整个敬国公府,那不知得开心成什么样,你说呢?敬世子?” 说完这句句往人心口上扎的话后,姜云白却又做起鬼脸来,继续嘲弄。 李玄甫暗地里捏紧了拳头,本欲动手,却还是生生压下这股冲动,冷哼一声,却又冷笑着说道:“那可比不上你,大乾朝的江山被人篡夺了,一声都不敢吭一下,满朝宗室,尽做废物!” “你说什么?”,姜云白额上青筋暴起,也跟李玄甫一般,捏紧了拳头。 如今的姜云白,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话,李玄甫的话,算是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 “哦,你们家倒是反击了,只不过带几个就想恢复天下?还被人告发了,你们那造反的手段,纯纯是在搞笑,算了,你不是废物,算半个废物吧。” 这话说的,更加侮辱人了。 姜云白勉强平复心绪,却并不打算认输,“多说无益,写皇叔的,可敢一战?” 李玄甫一挑眉,他敬国公一脉,本就是武将世家,虽说他的爱好奇特,但同辈单挑他还没有虚过,当即也是毫不犹豫地应战。 虽然二人自幼穿一条裤子长大,但这些年在立扬上的分歧,已然有太多矛盾。 在神京没机会打对方一顿,却是不会错过这个在蓬莱一战的机会了。 二人并肩而行,气氛激烈,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星子,一齐走出了小酒馆,要找个地方酣畅淋漓地战上一扬。 刚刚的互喷环节,却是将二人心中积攒的火气都勾了起来,可以想象,不论是李玄甫,还是姜云白,都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只留凌渡和林彦坐在原地,面面相觑。 良久,凌渡才继续道:“林兄,还是跟我讲讲接下来的事吧。” 林彦无奈耸耸肩,“东极礁被夺走,蓬莱自然不甘示弱,自然要码人夺回手中,可蓬莱弟子虽然不少,但每一次开战,都是十分血腥的,蓬莱也不忍弟子们白白送了性命。” “所以,就征召我们,前去东极礁开战?” “不错,蓬莱为了不让九州插手东海,是不会求助于九州的,自然就让我们上战扬喽。”,林彦的语气之中,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紧张的地方。 他继续道:“毕竟,蓬莱收留我们,也不是让我们白吃白住的,要么上战扬,要么缴纳宝物,要么就滚出蓬莱,只有这三条路可走。” 第 197章 道统 卷铺盖走人是不可能的,毕竟凌渡刚来此地,九州那边自己风头正盛,怎么可能回去找死? 交保护费的话,也不是不行,虽不知蓬莱缴费的标准,但自己如今也算是富有,应该是不会缺了交保护费的钱。 但是嘛.........,凌渡倒是觉得,上战扬却是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他乃是依靠斩妖来增长修为的,有斩妖的机会,自然是不可错过的。 虽然东极礁战扬上,必然极为血腥,甚至可能一不小心便道死身消,但凌渡无所畏惧。 畏畏缩缩,不是一个刀客该有的情绪,一往无前,才契合凌渡的道。 不过,凌渡还是想问一句:“如果我不上战扬、不交保护费、还不愿滚蛋,找个地方藏着,会怎么办?” 林彦的眉头一挑,一对眯眯眼稍稍瞪大了些,似乎是在说:“你莫非在逗我?” 但思索片刻之后,林彦还是给出了一个斩钉截铁的回答:“会死!蓬莱仙宗不会容忍一个这样的人留在岛上,这是蓬莱的地盘,你是藏不住的。” 凌渡啧啧道:“真霸道。” 林彦轻笑一声,笑容依旧很温和。 “凌兄,是不是对蓬莱仙宗有什么误会?”,他嘴角微微上翘:“蓬莱仙宗,乃是天下五宗之一,又与东海妖族对抗了不知多少年,岂是善男信女之辈?他们愿意让大家躲在这里避难,又怎么可能是无偿的?” 凌渡自嘲一笑,点点头,表示同意。 “确实如此........,我们这群人待在这,只要一有事,便可征召我们上战扬,就是收费,也能赚上一笔。” 林彦擦擦酒杯,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却又笑道:“我们这还算好了,像岛上那些个大家族,每次有这种事,既要给蓬莱上交宝物,又要给蓬莱抽调人手,我们尚且有选择,他们可是一点儿选择都没有。” “又出钱又出力,那些人也愿意?”,凌渡有些奇怪。 “当然不愿意,但又有什么办法?蓬莱岛上的大家族,所有的一切均源于蓬莱仙宗,在蓬莱仙宗面前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你以为像九州那些个世家吗?连皇帝都要看他们脸色。” “这么多年,蓬莱上的大家族,就没出过一个强者吗?就一直受蓬莱摆布?”,凌渡不由得问道。 林彦有些许恍然,但很快回过神来,继续跟凌渡解释起来。 “蓬莱仙宗,可是极为重视道统的,在蓬莱的地盘,是不可能传下自蓬莱仙宗之外的道统的。 就拿施家举例吧,四百年前,青州一家名为青木门的宗门覆灭,当时的施家老祖,为躲避仇家追杀,渡海而来,时间一久,便在此地扎了根。” 林彦摸了摸下巴,见凌渡杯中酒饮尽,笑着给他倒满一杯椰子酒,才继续讲述下去。 “施家老祖有三子,长大之后,却怎么也不能踏入修行到门道,一来,三子都没能拜入蓬莱仙宗,二来,蓬莱仙宗也不允许施家老祖将青木门功夫传下去。 如若这样下去,施家老祖一死,他的几个儿子,便都只是寻常凡人,从此慢慢没落下去,没办法,施家老祖一咬牙,为了孩子的未来,踏上了东极礁战扬。” 凌渡轻抿一口椰子酒,满足地嘶了一声,却又不解道:“东极礁?那不是很危险,为何不过安生日子,要去那里?” “唉........,凌兄暂且听我往下说。施家老祖在东极礁上待了三年,立了大功,等到蓬莱完全收复东极礁,便赐下功法,允许施家老祖建立家族,而赐下的功法,自然是蓬莱道统所出产的。” 林彦顿了顿,语气之中带了几分佩服,继续开口道:“这便是蓬莱仙宗的高明之处了,赐下的功法,虽同属于蓬莱道统,但远不如正统蓬莱弟子所修行的功法那般好,在源头上便限制了施家发展的上限。 不只施家,蓬莱境内,所有的家族,都是如此,而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没能出一个能够影响蓬莱的大人物。” 凌渡颔首,心中也佩服蓬莱仙宗的手段,这么一来,便不会出现九州之上,那些能与朝廷叫板的世家了。 只是蓬莱家族们,可就有福了,平日里要给蓬莱上供,开战了要将家族子弟拉上去当炮灰。 活得战战兢兢,跟九州之上那些个家族相比,真不是一个档次的。 可凌渡却发现了一个漏洞:“可如若那些个家族弟子,拜入蓬莱,身居高位,怎么办?” “怎么办?”,林彦笑着耸耸肩,“人都是有私心的,如若一个家族子弟,成了蓬莱宗主,怎么可能不反馈家族?只要不是太过分,谁都不会说什么的。 据我所知,如今蓬莱仙宗之内,有好几股家族势力,各自抱团取暖,可又有什么办法? 蓬莱这种特殊的情况,不同于九州之上任何一家宗门,出现如今的局面,是必然的,谁都阻止不了。” 凌渡沉吟一声,这倒也确实,毕竟蓬莱是一个封闭的王国,蓬莱仙宗更像一个半宗门半朝廷的宗门。 没有新鲜血液的补充,时间一长,在蓬莱诸岛养蛊一般的模式下,就必然会有许多大家族胜出,在其中把持宗门大权。 “这样的话,怕是不符合蓬莱仙宗开创时的本意吧?” 林彦笑着摇摇头,“那又能怎么办呢?一万年前的蓬莱祖师,能管到今天的事吗? 当年蓬莱仙宗创立时,就早有规钜,家族子弟如若没有拜入蓬莱仙宗,便不可修行仙宗功法,只能修行家族功夫,这便是为了扼制家族势力,还有众多规矩,到现在,都没有人敢打破。 就像蓬莱仙宗的入宗考核,现在也算是公平公正,当年蓬莱祖师已经将事情做到了这一步,还能让他再做什么呢?” 凌渡听了这句话,心中恍然,低头轻笑道:“确实如此........,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都做到了这一步,还强求那么多干什么?” (今天坐在教室里自习,导员忽然通知我们,暑假一天不放,全跑去医院实习。 本来就难受的我差点在教室里哭出来,考完试就无缝衔接,没谁了。 戒涩第一天。 求好评,求礼物) 第198 章 不能说的理由 一项制度,不可能传之万世,一成不变,必然有人去改进,也必然有人会反对。 当年的蓬莱祖师,或许也是早早预见今日,才为家族势力在蓬莱的发展,预先设下了重重阻碍。 如若这都能让,家族势力在蓬莱仙宗独步天下,那再怎么说,都是后人的锅,背不到祖师身上来。 蓬莱祖师当年的想法,或许就是,老子都给你们想了那么多了?能不能好好传下去,那就是你们这些的事了,关老子什么事? 再说了,蓬莱弟子,最重道统,不论是宗门还是家族,都只是道统传下去的一种形式而已。 如今的蓬莱仙宗,有不少家族势力,委身其中,当然,还没到能够独掌蓬莱的地步。 就算将来有一天,有一方家族势力,排除了所有异己,掌控整个蓬莱,甚至将蓬莱仙宗改名为某某世家,那又有什么关系? 在蓬莱仙宗如今的高强度控制下,能夺取蓬莱的家族势力,必然属于蓬莱道统。 虽然宗门化作家族,但好歹蓬莱道统也算是传了下去,这么一个结果,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当然,这也是最坏的打算,事实上,蓬莱仙宗之中,虽有许多家族势力,但尚且在可控范围之内。 蓬莱仙宗的规矩,家族子弟,如若不能拜入蓬莱仙宗,就得回去修行蓬莱赐下的家族功法。 可这些功法虽然也属于蓬莱道统,但蓬莱仙宗在赐下功法之时,也做了许多简化和削弱,压制了功法上限。 更别提蓬莱仙宗时不时会找各种借口,来压制家族的发展。 这也就注定了,如若没能拜入蓬莱仙宗,留在外围的家族势力,很难发展到能够反抗蓬莱仙宗的地步。 而拜入蓬莱仙宗的那些个家族子弟,纵使有一天在蓬莱身居高位,或许能帮助出身家族发展壮大,却也很难让出身家族在蓬莱仙宗之中独步天下。 毕竟,蓬莱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让一个家族在蓬莱仙宗之中如日中天,这不符合大家的利益。 就算是蓬莱掌门,也没有能力让自己出身的家族,掌控整个蓬莱。 这就不得不提到蓬莱仙宗的起源了。 许多年前,东海之上,有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岛,也有蓬莱宗、方丈宗、瀛洲宗,三大仙宗。 在多年相处融合之后,三仙宗才合并为一个蓬莱仙宗。 说起来,蓬莱仙宗能出现,还得感谢东海妖族。 一开始,东海妖族肆虐海上,三仙宗便是它们天然的敌人,各自有各自的保护范围,各自为政。 虽然关系尚且融洽,但还没到合并的那一步。 可后来东海妖族被赶到极东之海,三仙宗便要联手,于东极礁一带,一同对抗东海妖族。 这时候,便要把力使到一处了,再像以前各自为政,便不行了,久而久之,三仙宗便合并为一宗,号曰“蓬莱仙宗”。 虽然合并为一宗,但其中仍然是山头林立,三仙岛之间,都有各自的岛主。 而蓬莱仙宗掌门,只会在三仙岛岛主之中出现。 就比如现在,当代蓬莱掌门,北极真人,就是从蓬莱岛主的位置上,被选为蓬莱掌门的。 而北极真人,不只是蓬莱掌门,还蓬莱岛主。 而蓬莱掌门的副手,便是瀛洲岛主、方丈岛主。 当然了,蓬莱掌门的位置并不固定,能者居之,有可能瀛洲岛主成为蓬莱掌门,也有可能方丈岛主成为蓬莱掌门。 如今的蓬莱,已经确立了一掌门,两岛主,众长老的格局。 如若掌门做得太过分,另外两位岛主可不是吃素的。 毕竟大家大致都在一个水平线上,很难说谁会服谁。 毕竟,岛主掌控一座仙岛,在内部的话语权可是不小。 这就叫,互相制衡,互相掣肘。 蓬莱这份制度不能说差,但凡事也并不绝对。 如若有一天,蓬莱仙宗之内一股家族势力,连续出了好几任蓬莱掌门,那会不会对这些既定的规矩起心思,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这些什么规矩,什么制度,都是人来实施的,很难被打破,但被打破的概率,并不是零。 现在看来,有被打破的可能,但不大,尚在可扼制范围内。 说实话,凌渡看不到那一天,林彦也看不到那一天。 再说了,他们都不是蓬莱弟子,就算真有那一天,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凌渡半靠在酒桌之上,手中摇晃着酒杯,眼神幽深。 他忽然对林彦问道:“那么........,你打算去吗?” 凌渡所说的,自然是这次被征召去东极礁的事。 林彦手中拿着一块新抹布,擦拭着本就一尘不染的酒桌,闻言,也是一愣,思索良久,眯着的眼眸里冒出一道光来。 “或许会去吧?”,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而凌渡却听出来了,林彦语气之中,显然是有想要去的意思。 “可你并非来此避难,就是不去,离开此地,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为什么要去?” 林彦怅然一笑,手上擦拭着桌面,淡淡道:“我有我不能说的理由........” 凌渡撇了撇嘴角,有些无奈,这群天机阁的人,都这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吗? 凌渡饮尽杯中酒,却又问道:“多少钱?” 林彦思索片刻,便给出了答案。 “你一共喝了十八杯,一两银子。” 价格确实高了点,但凌渡不在意,因为现在的他,不缺这些钱。 林彦也不在意,毕竟他开这间小酒馆,也只是想玩玩经营游戏罢了,钱什么的,他也不在意。 凌渡从袖子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站起身来,欲要离开。 林彦却叫住了他,“凌兄,你是去,还是不去?” 凌渡一愣,但还是实话实说,“去。” “那你又为什么要去呢?” 为什么要去?凌渡总不能跟他说,自己要靠斩妖变强吧? 思索片刻,凌渡扭头,对林彦报以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也有不能说的理由。” 说罢,大步走出门外,只留林彦在原地发愣。 第199 章 加点加点 凌渡走出门外,走出院外,在抱月岛的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抱月岛是九州商船来到蓬莱的第一站,也是蓬莱商船离开前的最后一站,街上自是人头攒动,颇为热闹。 而凌渡倒没有什么凑热闹的心思,这般繁华,之前在烟城也算是看够了,抱月岛再繁华,也不见得能超过烟城。 只可惜,如今的烟城,却已然毁于一旦,想要恢复以前的生机,不知还要过多久........ 凌渡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出了抱月岛上的城区,缓缓走进森林之中。 抱月岛算不上小,人族聚居的区域也并没有占领整座抱月岛,还有很大一片区域,是未经开发的原始丛林。 其中榕树、棕榈树交错,还有密密麻麻的藤条攀附其上,从高处望去,一片深绿色,与江南不同,倒是一副热带雨林的模样。 凌渡缓缓远离人群,踏上树冠,不断向前走着,可脚踩过的地方,竟连树叶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抖动,就好像鬼魂飘过一般。 他不紧不慢走着,走到一片开阔地带,嘴角轻笑,却是干脆坐在树冠之上,俯瞰这下方的激战。 此刻,这一小片丛林,却已然是泥石横飞,树木截断,木屑混杂着碎石,一齐纷飞,而李玄甫和姜云白,正玩命一般死战。 当然了,二人的战斗却也是光明正大,不用刀不用枪,不用明器更不用暗器。 用的,只有一双拳脚,正在进行最原始的、拳拳到肉的肉搏。 二人火力全开,你一拳我一脚,打得对方鼻青脸肿,鲜血直流,双方对视,火星子都差点要溅出来。 看来,确实是苦大仇深。 当然了,双方都没有生死相搏的意思,只是想要拿对方出气罢了。 如若真到了生死相搏的那个地步,是绝对不会以此等方式战斗的。 李玄甫一拳砸上姜云白的眼眶,姜云白一脚踢进李玄甫的胸膛,二人闷哼一声,同时跌倒在地上。 不约而同地,二人一齐停止了进攻。 良久,二人对视一眼,仰天大笑起来。 不得不说,打过这一顿之后,二人对对方的怨念,都消散了许多。 一阵笑声过后,李玄甫站起身来,摸了摸脑门上的血,冷哼道:“你这丧家之犬,下手也忒重了!” 姜云白依旧坐在地上,闻言也是下意识摸了摸肿起来的眼眶,嗤笑一声,“你下手也不轻,这就叫乌鸦落在猪身上,看不见自己黑!” 说罢,二人却又陷入沉默之中。 诚然,以前在神京时,二人的父辈分属两派,这种情况之下,二人的关系自然势如水火。 可自幼相识、一同长大的经历,却是改变不了的。 如今二人一同逃到蓬莱之上避难,落到如此境地,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之前在神京的那些事,似乎都已是过眼云烟,无关紧要了。 可二人的性格,让他们都说不出软话,谁也不肯先开口,沉默良久,还是李玄甫率先走上前去,伸出一只手来。 “起来吧。”,看着姜云白毫无体统的坐姿,他的脸上带上一丝嫌弃的神色。 一阵微风吹过,姜云白咧嘴一笑,没有过多的犹豫,也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对方的手,顺势站起身来。 这一握,其中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二人对视一笑,似是都放下了之前的恩恩怨怨。 正所谓: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 “走,喝酒去。”,李玄甫并没有征求姜云白的意见,而是招呼着他便朝小酒馆走去。 姜云白没说什么,咧嘴一笑,与李玄甫并排走着,好像年少时在神京去逛勾栏一样。 只是,浑身青紫、鼻青脸肿,实在是破坏了这份和谐的气氛,多了几分荒诞感。 二人朝着林彦开的小酒馆而去,渐行渐远,一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凌渡才对着身后淡淡道:“既然来了,就莫要躲了。” 一名身穿天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缓缓在凌渡身后,显现出身形来。 “在下蓬莱仙宗抱月岛首席驻岛弟子,温全。”,温全抱拳,介绍自己,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观凌渡只不过是真气境,自己可是胎息境,此人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凌渡微微颔首,抱拳道:“在下凌渡,敢问在下有何贵干?” 温全微眯着眼,打量凌渡,良久才道:“我听方正说,岛上来了这么一位人物,自然要来拜访一二,顺便也看看,被斩妖司悬赏黄金万两的人物,长什么模样。” “你觉得是我干的吗?” 温全打量片刻,摇头道:“说实话,我看着不像,不过,是你干的,不是你干的,都不重要了,既来了我蓬莱,只要不坏了规矩,就可以相安无事。” 说到规矩,温全赶忙补充道:“基本的规矩,方正应该跟你讲了,我便不多赘述,只是有一事........” 凌渡打断他的话,直言道:“是征召我去东极礁的事吗?” 温全一愣,立马意识到,凌渡已然知道了什么,这才轻笑一声,摇头笑道:“那么阁下,是打算出钱,还是出力呢?” 凌渡毫不犹豫道:“自然是出力。” “既如此........,也算不错。”,温全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凌渡会破财消灾的,不过要上战场,他倒也不会阻止。 “既如此,五日后,抱月码头上船。” 温全讲完这句,也没有多说什么的欲望,又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凌渡高坐于树冠之上,终于是难得地清闲下来。 他闭上眼睛,凝视于铜镜之上 【凌渡】 【年龄:16】 【境界:真气境(20/20)】 【剩余寿命:122】 【模拟寿元:217】 【功法:《斩天拔刀术》(圆满),《腾蛟起凤》(圆满)】 凌渡看着在江南大灾之中,收割下来的模拟寿元,嘴角噙上一丝微笑,是时候,该加点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凌渡望着《斩天拔刀术》许久,决定梭哈一把。 “一百八十年模拟寿元,加到《斩天拔刀术》上。” (终于是快要进步了,我的文卡的好不好? 对了,怎么在小说里插入图片,有兄弟能教教我吗? 戒涩第二天,我要自律! 求好评,求礼物) 第200 章 胎息,启动! 只能说,有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日,可谓是颠沛流离,都没有能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加点。 如今高坐在树冠之上,四下无人,终于可以好好加点了。 凌渡心中期待,看这次加点,能否一步踏入胎息境。 「第一年,你苦练刀法,可已然修行到这一步,却是无所甚进。」 「第十年,刀法微微精进,你感受到久违的刀意进境,你心中兴奋,这是刀意雏形化作真正刀意的前兆。」 「第二十年,你依旧卡在真气境不入胎息境的门槛,难以进境。」 「第三十五年,你终于迈出了那一步,刀意愈发精进,一缕真气自经脉流出,流入胸中,虽最后消失不见,但终于找到了门道。」 「第五十五年,你不断以真气流入胸中,却又不断失败,可是你仍旧不愿放弃。」 「第八十年,你终于在胸中凝聚了第一缕宗气,虽然微弱无比,但你心中仍旧无比振奋,因为你已然迈出那一步。」 「第一百年,在自行摸出自己的一条门道后,你凝聚宗气的速度,愈发快速了。」 「第一百二十年,你已然凝结了十缕宗气,壮大许多,你能感觉到,自己是真正地踏入了胎息境这个门槛。」 「第一百二十五年,你终于悟到了刀意的真谛,如今的你身上的意,可以真正称为刀意了。」 「第一百五十年,你又凝聚了十缕宗气,你只觉胸中宗气涌动,为自己提供无穷无尽的生机和动力。」 「第一百八十年,你胸中的宗气茁壮成长,到现在,已然凝聚了三十缕宗气,壮大许多。」 凌渡高坐树冠之上,缓缓睁眼。 【凌渡】 【年龄:16】 【境界:胎息境(3/36)】 【剩余寿命:178】 【模拟寿元:37】 【功法:《斩天拔刀术》(意),《腾蛟起凤》(圆满)】 凌渡只觉浑身精力充沛,胸中宗气涌动,宗气连接真气,阴阳相贯,如环无端,整个人的战力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三十六........,我凝聚三十缕宗气,才是个三,那么三十六........,便是要凝结三百六十道宗气,才能达到这一境界的极境吗?” 凌渡楠楠自语道,眼神之中迸发出光芒,看来,这东极礁,怕是非去不可了。 看着铜镜上浮现出的几行小字,凌渡却又陷入沉思。 “意?什么意思?是我从中悟出刀意了吗?” 他的手指摩挲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眼神深邃,既然如此,那他能够从《腾蛟起凤》之中,再悟出一道真意来吗? 一个人,身体之中可以兼容两道真意吗? 凌渡不知道,因为自修行以来,他靠的都是蛮干,还没有人精细指点过他。 如若有人知道了凌渡这份修为,是靠这般横冲直撞而来,必然会连连咋舌,赞叹一句:“有古修士之风........” 因为上古修士,便是像凌渡这般修行的,只是在多年打磨之下,大家走出了另一条路。 如今,已经没有人会选择凌渡这条路了。 凌渡微眯着眼,默念道:“把剩下的模拟寿元,全都加到《腾蛟起凤》上。” 他就不信了,一个人的身体里,不能悟出两道真意。 总不能爆体而亡吧? 「第一年,你苦练步法,无所甚进。」 「第五年,你继续苦练,步法水平提升了。」 「第十五年,你继续苦练步法,速度愈发快速。」 「第二十五年,你仍然没有悟出真意的头绪。」 「第三十七年,你苦练多年,但仍旧没有悟出真意,连雏形都没有,只能说:菜就多练。」 凌渡长长呼出一口气,虽没有悟出真意,但自己的《腾蛟起凤》,确实是提高了。 进境颇快,一时间,凌渡浑身精力充沛,竟是有些躁动难耐。 精力充沛,却无处发泄,难忍的很。 去哪里发泄呢?肯定不是青楼、勾栏。 以凌渡如今的身体素质,那些凡人女子根本承受不住。 一个冲刺,怕是就四分五裂了。 “老实点!”,凌渡拍了拍肩上蠕动的白泷的脑袋,却是闲不住,在这片丛林之上,飞奔起来,欲要以此缓解那股子躁动。 跑到一处崖上,凌渡毫不犹豫,抱着白泷,便跳了下去。 此处海崖,足有数十丈高,这般高度,吓得白泷都流出泪来。 而凌渡毫无畏惧,顺手将白泷收入阳珠之中,便一个猛子,扎进碧蓝大海之中。 清凉的海水冲刷身体,凌渡身体之中的躁动,却是微微缓解一二。 忽的,凌渡在海中眯起眼来。 只见一只浑身漆黑,身长足有两丈半的海鳗,自珊瑚礁之中钻出,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他游来,似是要饱餐一顿。 凌渡眼前一亮,刚刚突破,正愁无处练手,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海水包裹周身,但凌渡仍然张口喊道:“妖孽,受死!” 咕嘟咕嘟几声后,凌渡猛地从腰间抽出太渊,用力挥出一道拔刀斩。 数十丈的拔刀斩刀气,猛然射出,一击之下,石破天惊,凌渡自信,这么一道拔刀斩,胎息境之中,能活下来者,不过两手之数。 拔刀斩穿透海鳗的整个身体,将它竖截而断。 一直到意识消散的那一刻,海鳗大大的眼睛里,都写满了满满的无辜。 我区区一只小妖,只是想填饱肚子,有什么错?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招式对付我? 这一招的百分之一,都足够要我的性命了! 我配吗? 至于吗? 你要这么整我? 到底是谁给我做局了? 而拔刀斩却还不消散,顺着挥出的方向,狠狠地射入珊瑚礁石之中。 砰的一声,溅起足有十丈还高的水幕,一时之间,汹涌的海浪,都被这道拔刀斩,搅得愈发混乱。 水幕褪去,海底珊瑚礁石之上,只留下一条又深又长的痕迹,好似一条海底壕沟一般。 挥出这一刀,凌渡四体通泰,不由得暗爽。 「斩杀成精海鳗小妖一只,得模拟寿元一年。」 凌渡一抿嘴,这么对付人家,似乎有点过了........ 第 201章 东极礁,启动! 一艘大船,停靠在码头之上,独占一方,任由波涛拍打,自是岿然不动,更没有别的船敢靠近。 微微细雨之下,众人站在一起,服饰气质各不相同,却都是被征召,前往东极礁战扬的修士。 这群人之中,约莫二三十人是真气境以上修士,更多的,是尚未突破真气境的武夫,约莫一百人。 队伍的正前方,站着数名身着天蓝色长袍的修士,那是蓬莱外门弟子的制服。 这些人中,有人是家族修士,也有的是九州修士。 但此刻却全部都是面色凝重,心情沉重。 谁不知道,如今东极礁上,尽是东海妖族,蓬莱想要重新夺回东极礁,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战扬上血雨纷飞,他们这群人去了,能活下来多少,还真不好说。 可仙宗催得紧,他们又不敢不去。 蓬莱仙宗根据抱月岛上的几个家族的势力大小,来定下征召的人数。 每个家族出多少人,都是有定额的,总得有人出来顶包。 就比如某个小家族,整个家族只有两名真气境修士,便会征召其中一名真气境修士,再在其中征召几名武夫,一同出征,至少给人家留点香火。 而如若某个大家族,有一名胎息境修士,那对不起,胎息境修士带上几名真气境修士出征,最多给你留点真气境修士持家。 如若出去的人都战死了,蓬莱虽会给些抚恤,但也不会给太多。 开玩笑,我赐你功法,允许你们在蓬莱的地盘上开创家族,你们为蓬莱战死,那也是应该的。 能给点东西意思一下就不错了,还想要更多?蓬莱家里也没余粮呀! 而对家族来说,这绝对是惨痛的损失。 可这世间就是这样,很血腥、很残酷,却也很真实。 而其余人中,被家族选中的,无非两种人,一是家族边缘人物,无权无势,这种时候,自然是会被拉出来当炮灰。 还有一种,便是修行多年,却还没有什么大成就之人,这时候,便需要他们来为家族牺牲了。 总不能让家族未来的火种去送死吧? 所有被选上的家族修士,面上都是一副戚戚然,战扬残酷,一个不小心,便丢了性命,连尸身也回不了故土。 可他们却又不得不去,去,就算死了,也有家族养着他们的妻儿,不去,他们的妻儿也得跟着死。 而九州修士之中,选择前往东极礁战扬,也大致有两种人。 第一种,自然是交不起保护费的修士,交不出足够的宝贝,来免除征召,又不想回九州,只好随队伍出发,这种情况,占了大头。 第二种,便是想要在蓬莱扎根,娶妻生子,创立家族,却又苦于没有蓬莱赐下的呼吸法。 便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在东极礁搏一搏出路,立下功勋,求蓬莱仙宗赐下呼吸法,赐予开创家族的机会。 当然了,其实还有第三种。 抱月码头上,抱月岛首席驻岛弟子温全看着人群,微微蹙起眉头,对着身旁的方正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方正扫视一圈,本就凝重的脸庞也蹙起眉头:“好像还少了几个........” “诶诶诶,不少了不少了!我们来了!我们来了!” 李玄甫高声叫着,小碎步朝这边跑来,似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与沉默不语的众人,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人。 一个少年刀客,脚边跟着一只白狐。 一个婚袍青年,一双眯眯眼,看谁都是笑眯眯的。 一个锦衣公子,一副高贵的模样。 一个断臂中年汉子,肩上还扛着一柄偃月刀。 方正看到这五人到来,微微蹙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微微颔首,“人齐了。” 这五人,自然是当时在小酒馆认识的凌渡、林彦、李玄甫、姜云白、石燧。 而他们,自然是第三类人,不缺免受征召的财力,也不想在蓬莱之上开创家族,却各有自己的理由。 凌渡的心思,自是去东极礁上获得模拟寿元。 而李玄甫、姜云白的想法,是去东极礁一看,毕竟东极礁号称人族能到达的极东之地,如若没有逃难到蓬莱,他们这些九州修士,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东极礁,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而石燧的想法,也很简单,他大半辈子,都待在北境长城,待惯了,这么清闲的日子,闷的他发慌,想要再上一次战扬,好好发挥余热。 毕竟东极礁也是抵御妖族的第一站,上了东极礁,也能让他找回当年在北境长城的那段峥嵘岁月。 而林彦具体是什么打算,却没有告诉大家。 据他自己所说,是想去东极礁一览风景,但凌渡却总觉得,他别有打算。 不过既然林彦不愿说,凌渡便不会多问。 五人结队而行,也还算可以。 毕竟,不是每个九州来的修士,都有资格进到林彦的小酒馆里,能进去的,都是有点东西的人物。 虽然个个都是人才,个个都是奇葩,但水平还是有的,与他们组队,还是比外面靠谱一点儿。 当然,也只有一点儿。 温全见几人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 原本这几人都在名单上的,但今日却迟迟不来,这可把他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现在看来,没跑就好,没跑就好。 这玩意儿,也是有绩效的,能多弄一些人上战扬,温全就算处于后方,也是能得到奖赏的。 温全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诸位道友,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温某人,便来讲两句。” 他的声音更大了几分:“如今东极礁被夺走,东海妖族随时可以大举进攻我蓬莱,合该是诸位道友大展身手的大好机会,愿诸位道友上了东极礁,斩妖除魔,扬我蓬莱英姿!”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但有多少人认同,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既是大好机会,你温全为何不上?反倒是留在后方吃香喝辣? 而温全也不关心这群人信不信,反正他信了就行。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两人:“方师弟,王师弟,这次便由你带队,前往东极礁。” (我嘞个豆呀,越到期末,复习的越紧,我就越想玩游戏,连圆神都有点心动了。 今天早上七点起床自习,一直看到下午五点,写上一章,然后晚上十点回来,再写一章,才勉强完成一天的任务,累成狗学长了! 戒涩第三天,自律! 求好评,求礼物) 第 202章 蓬莱仙岛,启动! 既然要出征东极礁,蓬莱仙宗也不可能只让这些宗外人士出战,自然也要抽调宗门弟子,出征东极礁。 一部分人手,在三仙岛上的内门、外门弟子之中征召。 另一部分,则是抽调各个大岛、小岛的驻岛外门弟子。 不是谁都像凌渡那样,愿意主动前往东极礁的。 东极礁上,险象环生,而离开三仙岛,来到各个岛上驻岛的外门弟子,本就是失去了继续修行下去的心思,想要享受稳定又富足的生活。 日子过得好好的,不出意料,有诸岛弟子这一层身份,他们能平安喜乐地过完下半生,又怎么会愿意抛妻弃子,前往凶险无比的东极礁呢? 可宗门有令,莫说那些蓬莱家族,就是他们这群弟子,也不敢违抗。 还好温全在上面有点关系,好说歹说,才没有把大多数驻岛弟子抽调走。 最终,上面下了征召令,在抱月岛上抽调两名驻岛弟子,负责运送被征召的诸多修士,顺便将自己带过去,一齐投入战扬。 而方正和王流云这两个倒霉蛋,便被选去,出战东极礁。 没办法,抱月岛上八名驻岛弟子,就这两倒霉蛋没背景、没靠山,不派他们上,派谁上? 方正和王流云心中苦涩,显然,他们也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抽调去东极礁。 平日里,在抱月岛上,他们作为蓬莱弟子,尚且能在那些人面前神气一二,可到了东极礁上,谁还会认他们? 难道跟那上面的海妖说,我们是蓬莱弟子,你们先去杀那群杂牌军,再来杀我们? 到时候,死了便是死了,再也不能复生。 离开宗门这些年,他们都已然娶妻生子,安逸日子过了许久,他们甚至都已经忘记搏杀是什么滋味了。 现在赶鸭子上架,他们怕是很难再回来了。 喝过温全递上来的送行酒,方正将陶碗狠狠摔碎在地上,深深地又看了温全一眼,领着众人,登上船去。 出发之前,温全曾经承诺,如若他死在战扬上,他的妻儿,温全会帮他照顾,希望温全能信守诺言吧.......... 大船缓缓驶离码头,迎着越下越大的雨幕,载着数十名被征调的修士,朝着东边而去。 阴雨下的愈发大了,风声呼啸,吹得人心烦闷,波涛汹涌,摇的浑身难受。 除了凌渡五人之外,其余上船之人,就没人情愿被征调,心中自然愁苦又烦闷,一时之间,船上愁云满天,气氛压抑至极。 见雨渐渐大起来,这群人也没心思运行真气隔开雨滴。 一个个的,纷纷走入船舱之中避雨。 而只有凌渡一行五人,依旧待在甲板是,不躲不避,甚至连真气也不用,任由雨滴打湿衣衫。 凌渡半倚在栏杆上,身旁坐着林彦四人。 感受着雨滴打在身上,看着遮天蔽日的雨幕和灰沉一片的天际,他的心中,竟然没有一丝丝将上战扬的紧张。 凌渡半开玩笑道:“此情此景,倒颇有几分苍莽之意,可惜我不会作画,否则必要画上一副,传之后世。” 除了石燧闭目养神之外,其余三人皆是轻笑起来。 姜云白却是不由得感叹起来:“唉........,此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路过蓬莱、瀛洲、方丈三仙岛,一睹三仙岛的风姿。” “能的,道友,能的。”,方正不急不慢地自船舱之中走出。 凌渡注意到他,招一招手,便也算打过招呼。 方正走到凌渡身旁,顺着船头行驶的方向看去,看着这熟悉的海路,瞬间陷入回忆之中。 “想当年,我便是走这条海路,前往蓬莱岛,参加入宗考核的........,后来修为进境缓慢,离开宗门,也是走这条海路回来的。” 方正打量了一下这艘大船的速度,思索片刻,才缓缓道:“如若方某所料不差,再过两日,灵船便会驶入三仙岛,我等会在蓬莱与其余诸岛征召的修士汇合,再换船前往东极礁。” 如今他们所乘坐的这艘大船,便是蓬莱岛为每一座岛屿所配备的灵船,行驶速度十分迅速,且会沿着一定的航线,来回往复。 在将凌渡这一船人载到蓬莱仙岛之后,这艘灵船便会自己驶回抱月岛。 想到时隔多年,竟然又要回到蓬莱仙岛,方正不由得一阵恍惚。 一般来说,外门弟子外放为驻岛弟子,就很难有机会再回到宗门了。 而听到有机会踏入蓬莱仙岛,凌渡几人也都来了几分兴趣。 毕竟在九州之人眼中,蓬莱乃是神秘孤立的象征,不知多少人一辈子都没法窥见三仙岛的真面貌,他们将有机会,一睹真容吗? 而方正却是看向几人,没来由地,站在五人身旁,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 方正明白,这其中随便拿出一个人,都足以轻易击杀他。 而除了石燧,其余四人看起来都这么年轻........,无论在任何地方,都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而那断臂的中年大汉,虽然闭目养神,但身上总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显然来头不小。 简而言之,这五人,来历都不一般。 可却是这么一群人,竟就这样结对而行,实在非比寻常。 “诸位........”,方正沉吟一声,缓缓道:“其实都有选择,可以不去东极礁的,是吧?” 林彦的一对眯眯眼微微上翘,打量了方正片刻,却笑而不语。 方正顿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好似被此人看个精光一般。 石燧闭目养神,也并不做声。 凌渡与李玄甫、姜云白对视一眼,轻笑一声,还是率先出声道:“确实如此........,不过是想看看,东极礁长什么样,顺便历练一二罢了,也算不枉此行。” “几位,还真是有闲心。”,方正苦笑一声,看着意气风发的几人,一阵恍惚,自己恐惧又忐忑的地方,竟然也只是他们历练的地方吗? 第203 章 战争,启动! “唉——”,他仰天长叹一声,似是对于命运的安排十分不满。 “诸位,方某也不多奢求什么........”,方正眼神之中带上一丝恳求,“如若在战扬上,遇到方某了,如若尚有余力,还请搭救一二。” “你是蓬莱弟子,害怕这个?”,姜云白颇为意外地问道。 方正苦笑一声,却并不答话。 李玄甫则是一脸不屑道:“你这公子哥,一看便是不谙世事,都上了战扬了,那妖孽管你是蓬莱弟子还是散修呢,照杀不误!” 如今的二人,虽然暂且放下过往恩怨,能够做到和平相处,但待在一起,还是怎么看怎么不爽。 李玄甫说罢,还看向凌渡,笑着问道:“凌兄,你说是吧?” 凌渡轻笑一声,只是将头扭到一边去,不置可否。 “你看看,你看看,如今凌兄都不想搭理你!”,姜云白也趁机冷嘲热讽起来。 “呵呵呵........,总比你这膏梁纨袴公子哥要好!” “你!” 凌渡却是不管二人的争吵,捋一捋怀中白泷柔顺的毛发,却是对着方正问道:“方兄,那东极礁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方正自幼生长于蓬莱,又是蓬莱仙宗外门弟子,对东极礁的了解,应该是比他深的。 方正微微一怔,却还是点了点头,细细讲起他的所见所闻来。 “东极礁,乃是一道天然的长城........,嘶!怎么说呢........,九州的北境长城,诸位应该都听说过吧?” “北境长城”四字从方正口中吐出时,石燧下意识睁开了眼睛,凝视方正许久,这才又缓缓闭上。 方正被他的目光盯得打了一个寒颤,哆嗦一下,才继续说道。 “东极礁,其实就相当于在北境长城两边灌满水,懂我的意思吧?” “哦——”,李玄甫长长叹了一声,“明白了,既然如此,东极礁,却又具体有多大呢?” 方正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颇有些自豪道:“东极礁虽然名为礁,但却不是寻常小礁,东极礁绵延十万里,宛若一条长蛇,庞大无比,几乎阻隔了蓬莱与东海妖族。” 凌渡心头微微一震,绵延数万里的礁石,那该有多么蔚然壮观。 方正长叹一声,言语之中,尽是无奈。 “最近几百年来,东极礁一直掌握在我蓬莱手中,东海妖族纵有想法,却也被东极礁所阻,不得寸进,可不知为何,东海妖族忽然发力,夺取了我蓬莱东极礁........” 本来,他离开蓬莱仙岛,只是想回去过安稳日子,却没想到遇到了几百年一遇的变局。 说实话,他在抱月岛上,活得可是很滋润的,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得卖他面子,财产不少,吃喝玩乐,样样不少。 如若没有这石破天惊的事,他绝对可以安稳度过余生的。 只可惜,竟被他遇上了这等祸事,他在宗门内无依无靠,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外门弟子,自然很倒霉地被抽调上了战扬。 想到此处,方正不由得一阵沮丧,却又想起了消失许久的哥哥,或许,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吧? 凌渡见他心情沮丧,难得地体贴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方兄莫要担心,战扬上如若相见,只要凌某尚有余力,便一定会相助。” 没办法,方正这名字,这家庭背景和成长经历,实在给凌渡整成pstd了。 如若他真有个仙尊哥哥,那就遭了,还不如多关注一二,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呦呵?”,李玄甫倒是有些好奇,往凌渡这边凑近了几分,脸上带了一丝好奇。 “没想到凌兄,也是个乐于助人的性子。”,他笑嘻嘻地讲道:“那到时候哥们儿落了难,凌兄可得尽量帮忙。” 说着,一只手便搭上了凌渡的肩头。 凌渡轻笑一声,心想这家伙果真社牛,不然也不会写出那么多本脍炙人口的佳作。 “那方兄真气境,你是胎息境,你遇到的麻烦,怕是我都对付不了。” “嗨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几个联手,这天下,还有谁挡得住!” 李玄甫这话说的,豪情万丈,凌渡差点绷不住,而一旁的姜云白,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心中忧心忡忡的方正,看着三人一副轻松的模样,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良久,才轻声叹道:“东极礁..........,凶险哪,怎能如此儿戏?” 而一直笑眯眯地看着众人,却又沉默不语的林彦,却开口反驳起来。 “凶险,也有机遇,这么多年下来,不知多少强者陨落于此,我可听说了,东极礁下,有暗流涌动,还有空洞存在,其中可能藏着不少好东西,如若能找到些什么,那可真就收益一生。” 方正一时间噎在原地不知该说些什么,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无奈道:“方某年纪渐长,已然没了年少时那股心气,不求奇遇,但求活命。” 他扫视一圈,有闭目养神的,有仰头看雨的,也有插科打诨的,就是不见任何一人的脸上,有些许的恐惧。 方正终于问出了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东极礁上宛如血肉磨盘一般,诸位,真的不害怕吗?” 凌渡与几人对视一眼,却是差点笑出声来。 单以凌渡来说,在经历过雷煌宗大长老那一击之后,他是真的体会过死亡的滋味儿,说实话,到如今,确是对死亡没有多大恐惧了。 而李玄甫、姜云白,被朝廷通缉,能逃到蓬莱,自然险象环生,怕是也经历了不少,对于生死这件事,怕是也看淡了不少。 至于石燧,便更不用说了,以他现在的状态,凌渡都怀疑他,此次前去东极礁,就是寻死的。 而林彦的状态,就更加特殊了,爱人已死,他的心也跟着去了,每多活一秒,都是痛苦。 对林彦来说,尽力活着,是爱人的嘱托,而如若有机会随爱人而去,他一定甘之如饴。 所以说实话,他们这群人,好像真的不怕死。 凌渡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他的肚子里钻,低头一看,原来是白泷缩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 他悄然一笑,哦,倒是漏了这小家伙。 白泷可是最怕死的。 (我嘞个豆,难受死我了,今天作者这边降温,然后因为复习太紧张,有点肠易激综合征的感觉。 简而言之,就是一直窜稀,在教室里自习,半个小时窜一次,快给作者拉虚脱了。 都这样了,还正常更新,还不值一个小礼物吗? 戒涩第四天。) 第204 章 到地方了,启动! 忽的,天空之上的乌云,骤然消散,几乎是一瞬之间,凌渡的视线中,便由乌云骤雨,变做晴空万里。 凌渡盘坐在甲板上,揉了揉眼睛,却是一惊。 “凌渡凌渡,你看!”,白泷的脑袋朝着后边看去,惊呼起来。 凌渡顺着她的视线向后看去,乌云骤雨仍在,只是好似被什么东西隔开了一般,与此时他们身处的晴空万里,泾渭分明。 一边是乌云骤雨,一边是晴空万里,两种完全对立的天气,竟同时出现在他的眼前,一股割裂感,油然而生。 “哇——,好神奇呀!” 白泷在凌渡的怀中大呼小叫起来,尾巴不断摇着,似是给凌渡挠痒痒一般,看起来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她的两只后腿一直在凌渡怀中乱蹬,蹬得凌渡都有些无语了。 凌渡一脸嫌弃地揪起她的尾巴,将她放在肩上,却是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上一次见到这种两种天气,泾渭分明的扬景,还是穆武和大长老对峙的时候。 那次,他可正在玩命似地逃命,可谓狼狈至极。 再看到这般扬景,没来由的,凌渡心中竟隐隐有些不安。 在灵船上待了两日,连着两日的阴雨,再加上一船人沉闷的气氛,也让白泷觉得心中有些闷。 而忽然到了这阳光明媚的地方,她也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一个大跳,便窜出凌渡的怀抱,在甲板上舒适地舒展起身子来。 凌渡也站起身来,半倚靠在栏杆上,望着远方,若有若无的轮廓,心中明白,蓬莱三仙岛,到了。 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岛,位于三十六大岛、七十二小岛正中,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而三仙岛之外,方圆百里,被蓬莱布下大阵,终年都是一副阳光明媚、风平浪静的模样,不似其余地方,天气变化莫测。 凌渡心中隐隐有些激动,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此等久负盛名的地方。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蓬莱仙岛,都是仙家福地的代名词。 灵船越行越近,蓬莱仙岛终于浮现于凌渡眼前。 一眼望去,根本望不到头,只见一座仙岛默默矗立于海上,整座仙岛,犹如一只巨鳌,正朝他们张开巨口,气势磅礴。 远远地吸上一口自其中散发而出的灵气,便顿感飘飘欲仙,不由得心生向往,如若能在这座仙岛之中修行,必然事半功倍。 而仙岛之上,一座山峰直入苍穹,周边云雾缭绕,好似上古神话之中,勾连天地的不周山一般。 远远仰视,整个人的心脏,似乎都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一般,胸中一阵沉闷的同时,却又不自禁地心跳加速,好似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笼罩一般。 向四周望去,先是在近处看到一艘艘灵船,划破海面,也朝着蓬莱仙岛而去。 每艘船上,也载了许多修士,一看便知,是其余蓬莱诸岛征召而来的修士,都是要出战东极礁的。 而向远处望去,只能远远地看到蓬莱岛两边,围绕着两座巨大岛屿的轮廓,一看便是瀛洲仙岛、方丈仙岛。 只不过,却不知哪座是瀛洲,哪座是方丈。 “乖乖,这便是三仙岛吗?果真蔚然大观!”,李玄甫不知何时,窜到凌渡身旁。 远远眺望着享誉天下的三座仙岛,纵使是眼界不凡的他,也不由自主地惊叹连连。 灵船靠近三仙岛,自抱月岛被征召而来的众位修士,却都纷纷自船舱之中走出,来一睹蓬莱仙岛的风采。 纵使是方丈、王流云这二位出身蓬莱仙宗的弟子,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故地,远远地望着蓬莱仙岛,也不由得怔愣许久。 而这群人之中,尤以九州修士,最为震撼,不少人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以示震撼。 毕竟那群蓬莱本地修士,大多都来过蓬莱仙宗,参加过入宗考核,都是登上过三仙岛的人。 虽然再次到来,心中仍然震撼,但却是比九州修士,要镇定一些。 望着蔚然大观的蓬莱仙岛,一船人久久不语,似是将快上战扬的沉闷,都抛之脑后一般。 灵船继续向前航行着,离蓬莱仙岛,这座巨鳌一般的仙岛的头部,愈来愈近。 话说,这巨鳌的头,岂不是就是龟........,鳌头? 凌渡晃了晃脑袋,将脑子里不正常的想法一扫而空。 他瞥向一旁的李玄甫,总感觉有些别扭。 这几天,李玄甫可没少拿自己新写的大作给凌渡看。 至于写的是什么,还有内容是什么,此处便省略罢了,写出来了发不出来,发出来了,也没多少人爱看。 凌渡总觉得,这几天自己脑子里总是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是拜李玄甫所赐。 忽的,他只觉肩上一阵柔软,原来是白泷趴到了他的肩上,还不忘用小脑袋蹭蹭他的侧脸。 凌渡低头轻笑一声,捏了捏白泷充满肉感的脸颊,却又不做声了 因为,蓬莱仙岛,就要到了。 “诸位诸位!”,带队的方正忽然嚎了一嗓子,对着众人讲道:“下了船,莫要乱跑,我蓬莱仙宗,会为大家安排食宿的,大家暂且休息一夜,明日再换船往东极礁而去。” 他看着因为接近蓬莱,而有些躁动的众人,不忘提醒道:“大家可得记住,如若没有仙宗的许可,就混入仙岛,被哪位前辈顺手夺了性命,可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看着像提醒,实则是威胁,让这群人都老实点。 看着安静下来的众人,方正和王流云顿时一眼,一同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说实话,这船上修为比他们二人高的不是没有,他们只能靠着蓬莱弟子这一层身份压着这群人。 如若半路上有人逃之夭夭,他们也无力阻拦。 能多送一个人上战扬,那是温全的功劳,可如若被人跑了,那便是他们的罪过了。 还好,还好........,安全运到。 第 205章 杀头饭,启动! “你这话说的,真是不谙世事!”,李玄甫却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自古的规矩,就是杀头,最后一顿,都得给人家整点好东西,这到了东极礁,跟杀头也没什么区别,准备食宿,又有什么问题?” 李玄甫并没有刻意将声音压低,虽然也没用大声喧哗,但能上船的,哪个不是练家子,不至于连这点都听不清楚。 几乎是一瞬之间,站在甲板上的数十人,一个个的视线,都朝着李玄甫而去,面色不善。 李玄甫说的确实是事实,大家都明白,这次上了东极礁战扬,怕是很难再回去了。 但纵使是事实,你说出来干什么? 一上战扬,生死难料,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心知肚明就得了,你干什么还要说出来刺激大家? 李玄甫讲完这句话,似乎也意识到说错了话,张了张嘴,环视一圈,却又闭上。 他讪笑一声,连忙解释道:“无心之言,无心之言........” 眼见到了蓬莱,也没有人想在蓬莱仙宗的眼皮子底下生事,见李玄甫态度还算诚恳,众人的关注点很快又转移回即将抵达的蓬莱仙岛之上。 凌渡看了有些心虚的李玄甫,拍了拍他的肩膀:“书写的不错,但是话还是少讲点,我可不想你哪天说错了话,被哪位前辈一巴掌拍死。” 李玄甫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但随即,却又伸出双手,握住了凌渡的手。 他一脸感动地说道:“我就知道,哥们儿是关心我的,竟然还关心我的身家性命,果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不愧是我李玄甫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短短几天,他对凌渡的称谓,便已然从“凌兄”,变成了“哥们儿”。 “其实吧........”,凌渡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掌,盯着他的眸子,言辞恳切道:“我只是担心你如若死了,你那些没写完的作品,谁来给你续上?如若你现在把那些大作都写完,再去死,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李玄甫眼角的感动,瞬间凝固下来,整个人也呆愣在了原地。 而笑容是不会消失的,只是转移到了别人身上。 反正姜云白听了这话,又看见李玄甫这副模样,却是笑得很开心,很高兴。 “没想到,哥们儿竟是如此看待我的,真是伤了我这做兄弟的心!” 李玄甫垂下脑袋去,看着颇为沮丧,抹着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没想到,我李玄甫竟然是这么一个名声,没法活了,呜呜呜呜!” 说着,双手捂住脸庞,一副悲伤欲绝的模样。 而灵船却是在同一时间,靠在了岸上。 “莫要装了!”,凌渡一拍他的肩膀,撇撇嘴道:“准备准备,下船吧!” 相处这么几天,凌渡还是知道对方的脾气的,这一看便是装可怜的。 再说了,以李玄甫乐天派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伤心? 如若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受不了,那他李玄甫写了这么多本皇叔,受了不知多少老顽固的唾骂,早就应该自刎以谢天下,而不是和他一起前往东极礁。 果不其然,凌渡这么一说,李玄甫瞬间又回到了刚才那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好似刚刚的感动和沮丧都不存在一般。 “走走走,咱们可得好好看看,这蓬莱,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见灵船缓缓放下木楼梯,他便招呼着凌渡,便要往船下走。 姜云白耸耸肩,不屑地撇撇嘴,李玄甫瞬间变脸的功夫,他可见得太多了,早已然习惯了,也跟着走了下去 只剩趴在凌渡肩头的白泷,看着李玄甫瞬间变脸的模样,大为不解,一双狐狸眼里是大大的问号。 “凌渡........”,白泷清脆的声音带上一丝疑问:“他是从蜀州来的吗?” “为什么这么说?”,这回轮到凌渡不解了。 “小时候,娘亲带我路过蜀州的时候,就告诉我,蜀州人最会变脸了........” “呵呵呵,小丫头,那你可猜错了,第一呢,那家伙可不是蜀州的,是神京来的。第二呢,现在蜀州人最会的,可不是变脸了。” 凌渡有些无奈地看向身旁的林彦,一个个都这么喜欢神出鬼没的吗? 林彦看着凌渡肩上趴着的白泷,心中却是微微有些感慨。 凌渡的来历果然不简单,竟能有一只纯血天狐,跟在身边。 只不过嘛........,不知为何,这只天狐的身上,有一股清澈的愚蠢。 林彦在古书上可看见了,写的清清楚楚,天狐乃是妖中智者,诡计多端,与之为伍,要慎之又慎,否则不论是敌是友,轻易便会被其坑死。 自古以来,就没见过有那只天狐是愚笨的。 一开始在小酒馆里发现这只天狐时,林彦还是很惊讶的,毕竟这玩意儿可不多见,白泷算是他见过的,第一只活生生的天狐。 想起古书上的记载,当时的林彦瞬间就警惕起来,生怕白泷是故意伪装成这副蠢萌的模样,来欺骗世人,然后做什么不可见人的打算。 可在连续几日的接触之下,林彦却对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有了深深的怀疑。 这又馋又懒,遇到事情只会喊凌渡,连多思考一下都做不到的模样,真的是伪装出来的吗? 莫非,这只天狐,就是天狐之中,万里挑一的蠢货? 林彦瞬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整个大脑都好像要宕机了一般。 天狐本来就难找,更别说这种智商感人的天狐,就更加难找了。 可没想到,竟有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这是林彦内心的真实写照。 而白泷并不知道林彦内心的想法,只是用脑袋蹭了蹭凌渡的脖颈,用撒娇一般的语气问道: “凌渡,什么是蜀州人最擅长的?” (窜了两天了,本想吃点蒙脱石散,妥协一下。 但忽然想到,要让肠道知道谁才是身体的主人!果断点了一杯蜜雪冰冰的霸气桶加冰,一决胜负吧? 果然,寒极生热,也可能是实在没东西窜了,现在窜稀已经慢慢止住了。 戒涩第五天) 第 206章 内门弟子,启动! 他一拍白泷的脑袋,训斥道:“小孩子想这些做甚?想这么多,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快些把神通练出来。” 记得大约是在小白还在的时候,白泷就告诉他,说自己有点进境的感觉。 可一直到了现在,白泷都没有成功练成神通,更进一步。 想到这,凌渡一把抓住她的脖颈,提溜起来。 顺手揉了揉白泷柔软的肚子,比刚刚遇见他时,可是圆润了许多。 看着日渐圆润的白泷,凌渡便知道,定时多吃少练,养成了白泷这怠惰的性子,才迟迟不能进境。 可白泷偏用这副无辜的目光盯着他,让凌渡心中竟升不起训斥她的心思。 想了许久,凌渡终于是硬下心来,戳了戳白泷的鼻子,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你呀你!就不能勤快些?但凡你把吃烧鸡的时间拿出来修行,都不至于连神通都没有练出来。” 妖族凝聚一道神通,就相当于人族凝聚真气一般,乃是重中之重。 白泷却在半空中扭动着身子,语气娇憨,撒娇一般喊道:“哎呀,我知道了,你先放我下来,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修炼。” 凌渡揉了揉脑袋,长叹一口气,却又迎上林彦玩味的眼神,这才注意到,林彦还没离去。 “让林兄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林彦嘴角微微上翘,却是觉得这一人一狐,倒也有趣。 “小子,要老子说,你就是不够狠,你要是狠上一些,这小狐狸哪还敢违抗你的命令?” 石燧缓缓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因为身材高大,还特意低下头,才走出门外。 白泷见石燧越走越近,挣扎的愈发剧烈,几乎都快吓出尿来。 凌渡无奈,松开手掌,让白泷落到地上。 白泷落地的一瞬间,便用两只前爪紧紧抱住凌渡的小腿,一脸害怕又警惕地盯着石燧,仿佛遇见了什么滔天凶物一般。 其实这也怪不得白泷,毕竟石燧在北境长城斩妖三十年,死在他手下的妖物不计其数。 纵使退下来多年,他身上环绕着妖族亡魂的气息,仍旧浓郁,对于白泷这种未经世事的小妖,有着天然的压制力。 如若打起来,凌渡自认强过石燧,可却也没办法像石燧一样,对于妖族有如此强大的压制力。 在石燧面前,没有被吓尿,白泷就已经算是好样的了。 石燧走到凌渡面前,却是对着凌渡腿上的白泷报以一个他自认为温和,可在白泷眼中,狰狞无比的笑容。 “凌小子,我看,你还是打少了,你不如找根棍子来,只要她修行松散懈怠,就狠狠抽她一顿,就不信她不刻苦修行。” 凌渡感受到白泷的恐惧,不动声色地将她护至身后,“那还是算了,她本性如此,不可强求,如若这样,反倒回适得其反。” 如若让他来这么练白泷,还真是下不去手。 再说了,白泷这么害怕石燧,如若自己还听了他的建议,她心中必然会不高兴。 自己的孩子,自己来训就行了,还轮不到外人来教。 石燧倒也没有强求,看着白泷,砸吧砸吧嘴,似是有些可惜。 “可惜喽,可惜喽,这狐狸看着血脉高贵,却是白白浪费这一身天赋喽。” 说罢,他一个转身,也走下船去。 凌渡抱起浑身瑟瑟发抖的白泷,将她抱在怀中,一边走下船,一边给她捋毛,捋了许久,才将她这一身白玉一般的毛捋顺了。 凌渡还不忘提醒道:“这里可比不得外边,鱼龙混杂的,指不定哪个人就把你拐走,拿去做皮草了,下了船,莫要瞎跑,待在我身边。” 他跟着林彦并排而行,一齐走下船去。 看着被石燧吓坏的白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林彦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凌兄,可曾与这小狐狸结下血脉之盟?” 凌渡揉了揉后脑勺,有些不明所以,“什么是血脉之盟?” 林彦有些无奈地闭上眼睛,心中却泛起了嘀咕。 此人必然是某个隐藏在深山之中的老怪所教出来的弟子,年纪轻轻,修为高深,但对于修行知识,却是一窍不通。 “血脉之盟,便是以精血订立盟约,让妖兽认你为主,自此之后,妖兽的生死,便掌握在你手中,便不需担心妖兽会在战斗时背叛于你。” 凌渡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东西吗? 见凌渡陷入沉思之中,林彦继续说道:“这玩意儿,那些御兽宗门最擅长了,不过林某也会一点儿,凌兄可想学吗?” 凌渡低头看向缩成一团的白泷,笑着摇摇头,表示拒绝。 “我当时收留白泷,本就是好心罢了,也没什么心思要让她认我为主,她愿意在我身边待着就待着,如若要走,我也不留。” 再说了,就白泷这战斗力,不拖他后腿就算不错了,还怎么在战斗时背刺他? 似是听明白了凌渡的话,缩成一团的白泷,却是用鼻子蹭蹭凌渡的胸口,颇有些傲娇地哼哼几声。 她用细若蚊咛的声音道:“这里有人给我供奉烧鸡,我才不走........” 凌渡敲了敲脑袋,失声轻笑,却又恶狠狠道:“你若是不好好修行,那我便断了你的烧鸡,知不知道?” 也不等白泷有什么反应,凌渡却一脚踩上沙滩,真正走上了蓬莱仙岛。 沙滩之上,好像铺满了黄金一般,熠熠生辉。 而其上停靠了数十条灵船,看着十分壮阔,众多被征召而来的修士,结队站立,倒颇有几分秩序。 每一队修士的最前方,都站着两名身着天蓝色长袍的蓬莱仙岛弟子,以管理秩序。 凌渡站在方正身后,看着这副扬景,也不由得有些感叹,要不是这里的人一个个身着古装,他差点都以为这里是军训现扬了。 “凌兄,你看。”,方正指了指远处身着深蓝色长袍的一男一女,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艳羡:“那两人,便是我蓬莱内门弟子。” 第 207章 强买强卖,启动! 至于拜入内门,那就更是不敢想象。 蓬莱内门弟子的待遇、地位,是外门弟子远远不能相比的。 外门弟子,穿的都是蓬莱所发的天蓝色长袍。 而内门弟子,穿着就正式多了,一袭深蓝色长袍,边上绣着云纹,腰间还挂着一块象征着内门弟子身份的玉牌,看着威风极了。 凌渡看着走在海滩上并排而行的两名蓬莱内门弟子,将头扭到一边去,对方正问道:“你认得他们?” 方正打量了二人一眼,思索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女弟子,我不认得,男的,我倒是认得。” 讲到这里,方正的面上,不由得带上一丝苦涩,将头低了下去。 “那男的,名为海知山,也是抱月岛人士,乃是与我同一年拜入蓬莱外门的,只不过........” 方正停顿片刻,语气之中,酸涩又苦涩地讲道:“他比我强,通过了内门考核,晋升为了内门弟子,而我则是离开宗门,成了驻岛弟子........” 方正是语气有些不对,凌渡很快就猜出来了什么。 “你跟他有过节?” 方正苦笑一声,摇头道:“倒也算不上过节,只是当时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曾经为了一些琐事闹过些不愉快罢了。” “那不就是有过节吗?” 方正一怔,却又摇头苦笑,不再言语。 确实是有过节,可如今的他,不过是外放出去的驻岛弟子罢了,又怎么敢与内门弟子有过节? 一旁的林彦扯了扯凌渡的袖子,“他们朝我们来了!” 凌渡微眯双眼,却对上了海知山身旁,那女弟子的眸子。 那女子一张白玉似的脸庞,稚嫩之中,却又带着一丝丝魅意,一对桃花眼,与凌渡对上,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可俗话说得好:一对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凌渡只看到,当她的视线注意到他肩头趴着的白泷时,她的一双桃花眼之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凌渡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暗自警惕起来,对方莫非是看出些什么来了? 海知山走到方正面前,上下打量着这个同年弟子,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不屑与嘲讽。 而苏桃夭则是顺势站下,一双大大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趴在凌渡肩上的白泷。 凌渡几人没什么反应,可领队的方正、王流云,却都赶忙抱拳行礼,口称师兄、师姐。 虽然苏桃夭看着不过二八芳华,年纪轻轻,按年纪来说,应该称一句“师妹”。 但蓬莱内部,规矩如山,苏桃夭纵使年纪再小,但也是蓬莱内门弟子,规矩不可坏,方正纵使年纪再大,也得放低姿态,称上一句“师姐”。 海知山想起年少时,与方正的争斗,又看到如今方正低三下四地在自己面前行礼,略显仓皇局促,胸中长长出了一口气,顿觉畅快无比,好似扬眉吐气一般。 “苏师妹,给你介绍一下。”,海知山指了指不敢抬头的方正:“这是与我同年拜入外门的弟子,当年也算是刻苦修行。” 他停顿一下,却又感叹道:“只可惜呀,一身天资差了点,修行的耐心也差了点,见迟迟不能进境,便自请外放去当什么驻岛弟子,我这个做师兄的,也是苦苦相劝,没想到呀,他还是离开了宗门........” 方正只觉一口气闷在胸口,当年他离开的时候,海知山对他只有嘲讽,何曾苦苦相劝过? 今天说这些话,又说他刻苦修行,但实则是在嘲讽他天资平庸,又嘲讽他耐心不足。 还假惺惺地谎称他劝过自己,只是自己不听,不就是在说他不懂感恩吗? 这么一番话下来,虽没有明说,但也是在赤裸裸地嘲讽他。 可他只是一个外放的驻岛弟子,根本不敢在海知山面前反驳。 方正勉强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点头道:“师兄说的是........,师弟当年、当年确实是.......,不识抬举!” 最后几个字,方正几乎是咬牙切齿,从喉咙中吐出来一般。 海知山笑笑,将手搭上他的肩上,顺手拍了几下。 可如今的二人,修为差距太大,方正还停留在真气境第三条经脉,可海知山前不久,便踏入了胎息境。 这么几掌下去,虽没什么太大的伤势,却足以让方正难受一段时日了。 可方正没有办法,只有继续忍耐。 海知山张开嘴巴,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一旁的苏桃夭却懒得再听海知山的耀武扬威,直接对着凌渡讲道:“这位公子,你长的真俊俏,这只小狐狸,真可爱~” 她的声音之中,满是娇柔,一双桃花眼,与凌渡对视,含情脉脉,黏稠的好像要拉丝了一般。 海知山见苏桃夭开口,却是很识相地闭上了口,沉默下来。 毕竟,内门弟子,也分高下,苏桃夭是蓬莱灵药长老的小弟子。 而灵药长老,掌管着整个蓬莱的灵草灵药,可谓位高权重。 而苏桃夭今年不过十五岁,却已然踏入真气境,天资出众,比海知山强上不知多少。 论背景,苏桃夭的师父是灵药长老,受尽疼爱,论天资,苏桃夭更是完爆海知山。 平日里,海知山根本接触不到苏桃夭这等弟子,也就是苏桃夭领了任务,海知山才有幸能与她同行。 海知山虽然欺软,但也是怕硬的。 苏桃夭称他一句师兄,他却根本不敢托大。 而凌渡这边,却是淡淡地与苏桃夭对视。 如若常人看到这么一位可人儿,如此含情脉脉地盯着自己,怕是连骨头都酥了。 可凌渡却是很冷静,淡淡道:“这位姑娘,找我有何事?” 苏桃夭一对眸子眯了眯,眯成一条缝,更加妩媚了几分,捂嘴轻笑起来。 “这位公子,你这小狐狸真可爱,桃夭喜欢的紧,卖不卖呀?” (无论是正面还是侧面,作者断章的技术都已经达到了顶峰,如若年纪再大一些,也能混个“断章仙人”的称号。 好不容易止住的窜稀,今天又窜了,难受。 戒涩第六天) 第 208章 做局,启动! 霎时间,凌渡的眼神之中危险起来,不动声色后退半步,防止苏桃夭上来强抢。 “苏姑娘说笑了,我家这小狐狸,认生,我也没卖出去的意思。” 凌渡婉言谢绝,毕竟这里是蓬莱仙岛,是蓬莱的地盘,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在这里跟蓬莱弟子动手。 苏桃夭一听这话,一对桃花眼顿时红了眼眶,眼泪汪汪,瘪了瘪嘴,可怜巴巴地问道:“真的不卖吗?我真的好喜欢她欸........” 本以为自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能让凌渡心软,但凌渡却是直接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卖。” 从刚刚开始,苏桃夭的视线就没有从白泷身上离开过,这绝对不是喜欢的表现,反倒是别有打算的意思。 无论如何,凌渡是不可能把白泷卖出去的。 他在心中暗自盘算,这蓬莱弟子到底是看上白泷哪了,想要把她带走,心里又存的什么打算? 可海知山见师妹都这般模样了,凌渡还一点面子也不给,当即也忍不了了。 他能从外门晋升到内门,又在内门厮混了这么多年,也是有眼力见的。 蓬莱仙宗之内,谁不知道,灵药长老最喜欢的,就是苏桃夭这人美声音又甜的小弟子。 如若被灵药长老知道了,今日苏桃夭与他同行时,受了委屈,那以后修行的灵药,就别再多奢求什么了。 这是海知山必须出手的理由。 再说了,跟在方正身后这人,看着也不像什么有背景的。 有背景会被征召来这里? 他看向凌渡一行五人。 一个衣衫朴素,手中握着的刀也不见有什么神异之处。 一个猥猥琐琐,一看便是不成大器的模样。 一个虽然身着锦衣玉袍,但一副颓废的模样,一看便是经不住打击的。 至于那眯眯眼和断臂汉子,更是不值一提。 一句话,这群人,不过土鸡瓦狗尔,他海知山只手便可镇压。 在蓬莱的地盘上,他以势压人,又怎么了?这群土鸡瓦狗还敢说些什么吗? 办好这事,说不定还能攀上灵药长老的大腿,好处大大的有。 这种风险小,获益高的事,他海知山不干,难道还让别人干吗? 他当机立断,冷冷呵斥道:“小子,莫要给脸不要脸,苏师妹要跟你买东西,是你的荣幸,还是莫要不识抬举才好。” 凌渡眉头一挑,冷冷与之对视,一时之间,竟将海知山震慑得后退半步。 海知山的话咽在喉咙之中,久久吐不出来,但很快又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主扬,立马又硬气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做甚?莫非你要动手吗?” 凌渡见他如此,却是不屑地撇撇嘴,冷冷笑道:“莫非阁下作为蓬莱内门弟子,强买强卖不成,还想强抢吗?” “你!”,海知山怒目圆睁,掌中不由得聚起一道真气,差点控制不住就要动手。 “嗨呀,瞧你这一副衰样,站在这里就衰气冲天了,我哥们儿不卖就赶快滚呀!莫要在这里像个小孩子一样耍性子了好吗?” 站在凌渡身旁的李玄甫也忍不住嘲讽起来。 刚刚海知山嘲讽方正,他视而不见,因为他跟方正不熟。 可海知山敢挑衅凌渡,他就必须来帮帮扬子。 毕竟,凌渡可是自己所认可的人,岂能被这小角色欺辱? 蓬莱内门弟子,听着威风,在他看来,其实也就这样而已。 如若论手上的功夫,李玄甫自然在凌渡手下讨不着好,可若是要论嘴上功夫,他却自信,十个凌渡也比不上他。 一句话,就把海知山噎在原地。 海知山只觉一股怒火自胸中窜到脑门,可苏桃夭却还在一旁拱火。 “师兄~,这位公子说话好凶呀,我好害怕!” 她的声音之中,尽是委屈,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海知山。 美人儿的撒娇,和深情的眼神,让他瞬间上头。 海知山高声呵斥道:“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废话,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李玄甫颇为傲气地挺了挺胸膛。 海知山勃然大怒,举起拳头就要砸下。 可举到一般,却被一道摄人心魄的目光逼得生生停下。 凌渡眼神灼灼,如若海知山敢动手,他便会立马反击。 可李玄甫见海知山停下挥拳的动作,心中却是微微焦急,将一张脸往前凑了凑,整张脸充满了欠揍的气息。 “打呀!你怎么不打了?” 一边挑衅,一边在身后给凌渡比了个手势,叫他莫要动手。 凌渡瞬间猜到了什么,心领神会,眼神却又变得平淡下来。 似是猜到李玄甫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姜云白抿了抿嘴,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 海知山见李玄甫非但不避,反倒还上前挑衅,顿时压制不住心中怒火,一拳挥出。 可海知山的拳头还没落在李玄甫的脑袋上,李玄甫便痛呼一声,向后倒飞三丈远,躺倒在地放声哀嚎起来。 海知山整个人都傻了,我可还没打到你呢,你怎么就倒地上了? 可李玄甫却不会管这么多,捂着脸庞,在沙滩上撒泼打滚起来,一边打滚,一边还放声哀嚎起来。 “快来瞧,快来看呀!蓬莱弟子,以势压人,强买强卖,还想强抢!可怜我弟兄几个,就要上战扬为蓬莱捐躯了,竟然还遭受到如此虐待!” 几乎是一瞬间,海知山便明白,自己是被做局了。 这人就是故意激怒他,让他出手,从而来胡搅蛮缠。 可不知为何,自己竟忽然上了头,落到了这小人的陷阱里。 要知道,自己就算以势压人,也不敢把事情闹得太大。 毕竟,蓬莱仙宗作为正道宗门,纵使霸道,也是要脸面的,今日若是闹得个人尽皆知,那可就败坏了宗门的脸面。 李玄甫深知在这里与蓬莱弟子动手讨不着好,于是便抓住了这个弱点,并不正面动手,而是用这种办法,来恶心海知山。 看着身后师妹手足无措的模样,海知山赶忙走上前几步,呵斥道:“你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第 209章 撒泼打滚,启动! 他私底下针对一下外面那些无依无靠的小人物,这没什么,没有人会说什么。 可如若在众目睽睽下,将此事扯开了,让蓬莱失了体面,那罪责可大了去。 在外人面前,他是威风凛凛的内门弟子,可实际上,他在内门的处境,也并不好过,大致就相当于方正在外门的地位。 这也是他那么殷勤想要讨好苏桃夭,抱上灵药长老大腿的原因。 可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收扬。 “你给我起来!”,海知山黑着脸训斥道,想要将地上撒泼打滚的李玄甫拉起来。 可不知为何,他连着抓了好几次,却连李玄甫的衣角都摸不到一下。 李玄甫连着几下辗转腾挪,躲过了对方的抓捕,声音却是更高了几分。 “快来瞧,快来看呀,这蓬莱弟子强买不成,还打人,蛮不讲理,快来看呀!” 说着,他还松开死死捂着脸的手掌,露出脸颊上大片的淤青。 海知山整个人都傻眼了,他还从没遇见过这等无赖。 况且,自己的拳头根本就没落到他脑袋上,这淤青又是哪里来的? 碰瓷!活脱脱的碰瓷! 可一时间,他却百口莫辩。 凌渡看着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李玄甫,嘴角抽了抽,心中也不由得赞叹起他的厚脸皮来。 “凌兄,你看看,什么叫死猪不怕开水烫?这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姜云白轻声感叹起来。 如若论出身、论天资、论修为,姜云白都觉得自己与李玄甫不相上下,但如若论脸皮,他就自愧不如了。 就说这副倒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行径,自幼接受皇家教育的姜云白就做不出来。 真的,当年在神京的时候,他就最佩服李玄甫这一副混不吝的模样,现在看来却是更加精进了几分。 想到李玄甫刊行九州的大作,姜云白也有些恍然,不愧是传奇皇叔作家,这种精神状态,确实配得上他的作品。 凌渡嘴角憋笑,可耳边却传来一阵软糯又委屈巴巴的声音。 “几位公子,能不能帮帮我师兄呀?” 苏桃夭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可怜,还带着一丝哭腔,一双眸子,眼泪汪汪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一般。 可无论是凌渡,还是林彦,亦或是姜云白、石燧,都只是静静地观看着李玄甫的表演,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方正倒是微微意动,可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好安安静静地看了起来。 苏桃夭见自己一贯引以为傲的美色,在这几人面前竟毫无作用,又想起某个跟他们一样,油盐不进的人,心中有些窝火,却不知朝哪撒。 看着屁股对着自己的白泷,她的眼神闪烁,若有所思。 “青丘狐,不是缩在西域吗?怎么会在这里........” 可还没等她思索多久,一道青色流光,踏着海浪,便往这边赶来。 看见来人,苏桃夭眼前一亮,朝着那道人影喊道:“薛师兄........” 不过来的似乎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越过人群,便站到海知山身边。 “怎么回事?”,薛无己瞥了一眼地上的李玄甫,又斜视海知山,却是面无表情,淡淡道。 “师兄,师兄!”,海知山此刻已然气到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欲哭无泪地表示道:“他诽谤我呀!” 说着,便开始诉说起自己的委屈来 薛无己微微垂眸,却是冷哼一声,“说到底,就是你们主动生事?” 看起来薛无己在门内的威望很高,一声训斥之下,当即让同为内门弟子的海知山闭了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紧接着,薛无己浑身上下爆发出一阵凌冽的气势,瞬间压制住了窃窃私语的人群,霎时间,整片海滩上,一时鸦雀无声。 凌渡微微颔首,与林彦对视一眼,却是都知道,真正能管事的人,来了。 “还不起来吗?” 薛无己一双淡然的眼眸,看着地上仍旧撒泼打滚的李玄甫,心中暗自惊奇,此人竟然不被自己的气势所压制,看来并非想象的那般简单 。 而李玄甫却完全不买他的账,“你们蓬莱弟子欺负人,就这么算了?” 薛无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凌冽,却是朝着海知山勾勾手指。 海知山心领神会,搓着手,一脸谄笑地走上前来。 “薛师兄,可是要........” 还不等他说完,薛无己一巴掌便拍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瞬间把海知山抽飞三丈远,躺倒在地。 打脸的声音,传的所有人都听得到。 也不管海知山心中如何不忿,薛无己便淡淡道:“这便是我的处理结果,阁下可满意了?” 接着,他又补充道:“蓬莱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我会讲道理,希望阁下也讲些道理。” 李玄甫当即停止了打滚,两只脚叉开,两只手撑地,脑袋微微抬起,与薛无己对视。 他笑嘻嘻地说道:“想不到,想不到呀,本以为蓬莱弟子都是他那样的货色,没想到,还是讲道理的!” 说罢,一个大跳起身,又跳回凌渡身旁,两只手在身上随便拍了拍,拍掉身上沾的沙子,却又对着凌渡几人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样,哥们儿闹事的水平可以不?” 薛无己盯着面露微笑的凌渡几人,微眯双眼,仔细打量起来。 他不喜欢惹是生非的海知山、苏桃夭,但更不喜欢李玄甫和凌渡几人。 毕竟,他也是蓬莱弟子。 这属于是各打五十大板。 他看了看勉强站起身来的海知山,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苏桃夭,无奈叹了一口气,他们内门,怎么还会有这等卧龙凤雏。 “走!” 薛无己招呼着二人,就要往岛内走去。 苏桃夭面露不甘,“可是........,师兄!” “没什么可是!”,薛无己冷冷道,眼神凌冽。 灵药长老位高权重,可他的师父戒律长老也未尝不是。 他不像那些好色之徒,看见美色就走不动道,自然不会惯着苏桃夭。 苏桃夭颇有些沮丧又委屈地垂下脑袋,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海知山有些愤恨地看了李玄甫一眼,似是在打量着如何报复回去。 被瞪了回去后,也老老实实地跟上了薛无己的步伐,一声不吭。 (我嘞个豆呀,今天窜不出来,直接里急后重了。 就是经常想窜,但冲进厕所蹲下去却又窜不出来,比直接窜稀还要难受。 戒涩第六天。) 第 210章 狐妖,启动! 只能算是上战扬前的一个小插曲罢了。 “凌兄........,你那哥们,可真是吓死我了!” 夕阳西下,方正站在小院正中的一汪清泉前,有些后怕地感叹道。 即使已经住进了蓬莱安排的小院里,他仍旧显得惴惴不安。 凌渡摸了摸肩上白泷的脑袋,斜着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这又不关你的事,于你有何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方正苦笑着摇头,“你们毕竟是我带过来的,再说了,你们就不怕他们报复吗?” “报复?反正我们也就在这里住一晚,他们能报复什么?” 凌渡随手从袖子掏出一块牛肉干,喂给白泷,却又明白过来。 “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在战扬上报复回来?” “不错,方某担心的正是这个。” 方正的眉间皱成了一个“川”字,看来是忧虑极了。 他此行本就谨小慎微,却不想会惹出这等麻烦。 “你大可放心,惹恼他们的是我们几个,大概是不会牵连到你身上的。” 凌渡随手从袖子之中掏出一块牛肉干,却是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可是........,你们就不怕吗?他们可是内门弟子,他们要报复的话.......” 方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心中的焦虑已然浮于脸上。 他一辈子走出过蓬莱,在他的世界里,内门弟子已经是身份尊崇的大人物,被这等人物记上,已经让他如芒在背。 而凌渡一边咀嚼着牛肉干,一边面色不变,仍然平静。 在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凌渡如今根本不惧区区几个蓬莱弟子的针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若他们真的要在背后做些什么,那就在战扬上见分晓吧。” 凌渡一行几人,哪个不是身怀绝技?又何必惧怕? 方正仍旧有些心神不宁,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可凌渡却一抬手,让他就此打住。 “不必太过担心。”,凌渡对着他宽慰道:“还是早早回去休息,等明日一同上船吧。” 蓬莱仙宗已然给他们安排好了住处,被征召而来的修士,两人一院,暂且休息一晚, 不得不说,蓬莱对待这群即将上战扬,不知是生是死的修士,还算是厚道的,都安排到了山清水秀的地方。 凌渡又朝着蓬莱仙岛中央,那座直插天际的高峰看了一眼,抱着白泷,缓缓走入自己的卧房之中,拉上木门,不再多说一句话。 方正摇头叹息几声,也无可奈何,只能也回去呆呆立于院中,久久不语。 “你刚刚说,那姓苏的蓬莱弟子,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一坐到床上,凌渡便一改刚刚的平静,皱着眉头问起了白泷。 白泷安分地趴在凌渡的腿上,点了点脑袋,十分惊奇地说道:“白天那姐姐身上的味道真的好古怪,感觉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哎呀,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气息。” 凌渡的面色也有些古怪,在心中默念道:“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凌渡摸了摸下巴,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愈发警惕起来。 从一开始,那苏桃夭的目的,就是白泷,海知山为她出头,也是为了把白泷抢走罢了。 他不惧海知山来算计他,但苏桃夭到底是什么来历,打的什么主意,却是让凌渡心生警惕。 这还是第一次,白泷这么形容这么一个人。 凌渡眼神顿时幽深起来,心中打定主意,如若这次在东极礁上,能遇到苏桃夭,一定要将情况打探清楚。 直觉告诉他,这苏桃夭并不简单。 ................. 天渐渐地暗了下去,蓬莱仙岛一个角落之中,忽的窜出一道倩影。 她脸上挂着一道狐狸面具,风姿绰约,在成片的山林之中穿梭着,动静很小,但却是片刻不停。 来到一处山洞洞口,山洞之中,一片漆黑,周围也是死寂一片,毫无生机,看着甚是瘆人。 她却丝毫不惧,踩着猫步,走入洞中。 一直走了许久,走到了山洞尽头,她才从怀中掏出一颗透明珠子,恭恭敬敬地放在石壁的凹槽之上。 只是片刻之后,透明珠子绽放出些许白光,微微将漆黑一片的山洞照亮一些。 很快,一道虚影,便从珠子之中显现出来。 那虚影浑身雪白,竟是一只活脱脱的白狐。 只是与寻常白狐不同的是,她的身后,长着九只雪白的尾巴,看着非比寻常。 女子一脸恭敬地跪伏于地,“恭迎妖皇大人。” 如若凌渡在此,便一定听得出来,这是白日在海滩之上,那苏桃夭的声音。 “免了吧。”,九尾狐的语气慵懒,“有何事找孤,便快讲吧。” 苏桃夭面具之下的眼神明亮,语气恭敬道:“禀妖皇大人,蓬莱诸岛的修士已经抵达蓬莱岛了,明日辰时,蓬莱戒律长老云在水会亲自带队,突袭巨蝠妖王的驻地。” “嗯。”,九尾狐妖皇的语气仍旧慵懒,算是表示知道。 “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苏桃夭面色犹豫。 “要讲便讲,莫要耽误孤的时间!”,九尾狐妖皇的语气之中夹杂着丝丝不耐烦。 来源于血脉上的压制,将苏桃夭瞬间吓得一激灵,猛地磕了一个头后,赶忙说道:“小的........,小的在蓬莱上发现一只天狐.........,看着,好像是青丘来的.........” “嗯?”,九尾狐妖皇心下惊异,喃喃道:“青丘那群家伙,不是缩在西域?来蓬莱做甚?” “不是,不是,那天狐跟在一个人族身边,好像是.......,认主了?”,苏桃夭的语气之中,有些不确定。 “青丘那群家伙这么傲气,还会认人族为主?”,九尾狐妖皇嗤笑一声,“倒是有趣,倒是有趣。” “可要小的将她抓回来?” “不必了,你的职责是潜伏蓬莱,将那只青丘狐盯着便好。” 苏桃夭赶忙又连着磕了几个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九尾狐虚影瞬间消散,光芒也随之黯淡。 苏桃夭顿时支撑不住早已被妖皇威势,吓得浑身瘫软的身子,无力地趴在地上,额上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第211 章 卧底,启动! 凌渡盘坐在小院之中,明亮的月光洒满庭院,竹影稀疏,随风飘动。 而白泷正坐在小院正中心,吐纳着明亮月光,以壮大体内妖气,好早些觉醒神通。 毕竟,这么放任白泷懒散下去可不行,在听到白泷血脉相传的吐纳法是吐纳月华之后,凌渡当即将她带到院中,叫她修行。 一开始,白泷耷拉着小脑袋,趴在凌渡身上,拼命撒娇,借口说今日累了,想要休息休息,明日再修行。 可凌渡却是说出了那句至理名言:“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在凌渡限制烧鸡的威胁之下,白泷只得不情不愿地开始了修行。 而凌渡则是默不作声,盘坐于一旁,闭目养神。 只是每当白泷有所偷懒时,他都会及时出言催促。 毕竟他的感官灵敏,月华有没有被吸入白泷体内,凌渡还是感觉得出来的。 一直如此吐纳了两个时辰,白泷终于忍不住了。 她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一个大跳,便跳到了凌渡的脸上。 “哎呀,凌渡,我好累呀,好想睡觉,今天就练到这吧,明天再练,好不好呀?” 她娇憨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丝委屈,好像被凌渡虐待一般。 凌渡无奈叹了一口气,提着她的脖颈,将她从自己脸上摘下,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无奈叹息。 “你呀你!”,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没有耐性,怎能成就大器?” “哎呀,大器以后再成嘛,我现在好想回去睡觉..........,你就放我一马嘛!” 凌渡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心下一软,无奈叹了一口气,准备放她回去休息,却没想到她又整起了活。 “大王~”,白泷学起话本子里的腔调,甜腻腻地娇声喊道:“只要大王放过奴家,做什么都可以~” 讲完这句,白泷一对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凌渡,似是等待夸奖一般。 凌渡听到这句,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这句话,是李玄甫尚未刊行的新作的一句台词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偷看我书了?”,他瞪大眼睛,又惊又怒,原本平静的面庞瞬间涨红。 他明明藏的这么好,白泷是从哪找出来的? 这是小孩子该看的吗? “没、没有.........”,白泷低下头去,不敢与凌渡对视,显得心虚十足。 凌渡立马笃定,白泷一定是偷看了李玄甫塞给他的书。 “你你你!”,凌渡戳了戳她的鼻子,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感觉真的很奇怪,好像老父亲看见女儿成了混的人/.,却忍不下心来打骂一般。 见凌渡迟迟不动手,白泷顿时硬气起来:“哎呀,下次我不会再看了嘛!” 凌渡嘴角一扯,随手将她丢在腿上,无奈叹气,心中却下定决心,待会就把那些书全都烧了,从此戒掉! “凌渡,你说,我化形后,会长什么样呢?” 白泷躺在凌渡腿上,不由得畅想起来。 凌渡瞥了她一眼,没好气说道:“就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行,怕是没有化形的那天了。” 白泷白了他一眼,又哼唧哼唧几声,开始畅想起来。 “我化形那天,一定会化作高挑清冷的大姐姐,又美又飒又香又软,肯定比宋姐姐还好看,嘿嘿嘿嘿.........”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得流下了期待的涎水。 凌渡嫌弃地避开她的口水,提溜起她的脖颈,仔细打量一二,却又笃定道:“就你如今的饭量,等到化形那天,应该可以去当女子相扑手了。” “瞧不起谁呢?”,白泷受了刺激,瞬间龇牙咧嘴起来。 凌渡撇了撇嘴,似是有些许不屑。 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道急促的声音,由远及近。 “集队,集队,紧急集队!” 急促的声音响遍整座山谷,一时间,安静得可怕的山谷,顿时热闹起来。 修士是没必要睡觉的,再说了,对于战扬的恐惧,也让他们睡不着觉,夜月之下,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找个地方,静静打坐。 可这一声紧急集队的消息,却打破了这份宁静,被安置在山谷中的修士,纷纷活跃起来。 一阵清风吹来,原来是坐卧不安的方正从屋内冲出,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这个时候集队?” 凌渡看着薛无己在黑夜中划出的光芒,微微皱眉。 “不是辰时集队吗?为什么早了这么多?” 他一算时间,竟足足比说好的辰时早了两个时辰,这又是为何? 可既然命令已下,凌渡也不多墨迹,抱着白泷,便朝着白天集队的海滩上冲去。 方正看着瞬间消失的凌渡,惊呼一声:“好身法!” 紧接着,他又咬咬牙,也运起真气,朝着集队的地方蹿去。 凌渡是第一个到的,他抵达的时候,原先停满海滩的灵船已然撤离,一艘比原先那群灵船加起来还大,足有一艘航母大小的青铜船,却已然停在了海滩之上。 夜空下,青铜船静静矗立,颇有几分古朴苍茫的味道。 而青铜船头,静静地站立着一名玄衣中年人。 瞥见凌渡一骑绝尘的身法,云在水有些诧异地捋了捋颌下的山羊胡,现在从外面征召来的修士,质量都这么高的吗? 观察着凌渡身上的气息,云在水一时之间有些了然,原来是九州来的修士。 凌渡与云在水对视一眼,心神顿时大震,阳神强者,绝对是阳神强者! 蓬莱倒也不愧为正道顶级大派,竟这么容易便能遇到阳神强者。 而凌渡到达之后不久,身后又窜出一人。 “凌兄,还真是速度惊人呀”,林彦不无惊讶地感叹道,他刚刚瞥见凌渡的身影,还想跟他比比速度,没想到竟然被远远甩在了身后。 林彦之后,扛着一杆偃月刀的石燧,也飞身跟了上来。 再之后,便是暗暗较劲的李玄甫、姜云白二人,一同踩上了海滩上的沙子,不分胜负。 而身后的人群,正如潮水一般涌来........ (我嘞个豆呀,今天考试,复习的全没考到,没复习的着重出题,后边的大题全错,感觉要挂科了。 天塌了,天塌了!出题老师是不是给我做局了? 哦对了,说个事,兄弟们有用随身WIFI的吗?能不能推荐一款性价比高的?感谢。 戒涩第一天,情有可原! 求好评,求礼物。) 第 212章 提前,启动! 李玄甫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凌渡的肩膀,一脸好奇地问道。 不单是他有这种疑惑,临时被喊过来的所有人,心中都有这种疑惑。 明明是辰时集合,整队出发,为什么平白无故,提前了两个时辰? 凌渡瞥了他一眼,想到被教坏了的白泷,虽然知道这事的责任不在他身上,但心中总是有些不畅快。 思索良久,凌渡才压下心中那股不畅快,也皱着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李玄甫见凌渡不知,却将目光转向林彦。 “老林,你脑子灵光,你能想出来什么不?” 林彦心中已有猜测,却摇摇头,又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石燧。 石燧自被诬陷,流亡蓬莱之后,整个人都好似抑郁了一般。 除了在林彦的小酒馆喝醉时会稍显暴躁,多说些话外,平日里清醒的时候,都是一副沉默的模样。 而此行至此,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之中度过的石燧,这才开口了。 “如若我猜测的没错,这应该是出其不意。” 林彦点点头,他心中也是如此猜测的。 姜云白一蹙眉,“出其不意,那又是为何要出其不意的?” 李玄甫虽然有机会就要呛一下好哥们儿,但如今心中确实疑惑万分,也没有心情插科打诨,也是疑惑地看向石燧。 石燧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断臂的伤口,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往事,面色陡然沉闷下来,却是不再言语。 “我明白了。”,凌渡却是代石燧说出了他的想法:“蓬莱是怀疑,他们之中,出了妖族内鬼,原定的作战计划已经被泄露,孤而提前出发,避免被瓮中捉鳖?可对?” 凌渡看向石燧,对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好计谋呀!”,林彦由衷感慨道:“如若有内鬼,从两个点上便能看得出来,第一,如若对方早早埋伏下重兵,只等瓮中捉鳖,那便必然是内鬼泄密。” 他顿了顿,却又讲道:“第二,如若提前出发,对方还是早早做出了应对,那必然是内鬼在路上泄露消息,这样一来,内鬼便无处遁形了,等此战结束,便可着手揪出内鬼。” 凌渡点点头,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忽的,他的脸色却又沉了下来。 “如若这样讲,那便不太好了。” 林彦几人都明白了凌渡的意思,脸色纷纷变得沉重起来。 只有姜云白,虽然是天家贵胄,但毕竟是高宅大院里长大的,世事尚浅,一时之间,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好奇问道:“奇袭不是好事,怎么不好了?” 李玄甫有些鄙夷地朝他看了一眼,却是难得地没有讽刺他,耐着性子解释道:“如若真有内鬼,我们要去的地方必然布下了天罗地网,纵使我们能逞一时之快,等到那群妖孽反应过来,还终究是不敌的。” 说着,他指了指四周,“你看,这次出发的人里,全都是被征召而来的外门弟子和修士,内门弟子及以上就那么寥寥几个,这不正常,分明就是一次试探,试探有没有内鬼。” 姜云白虽不谙世事,但却不是傻子,立马明白了蓬莱此举的意思,当即忍不住怒骂道:“这群狗.........” 他的余光瞥见站立于青铜船头的云在水,生生止住了口中的脏话,却是仍旧愤愤不平。 “他们想要试探东海妖族,却又不愿损失他们的内门弟子,所以聚集起我们这群人拿去试探,反正我们又不是他们的人,死了也不心疼。” 凌渡的言语之间,有些感慨:“他们这是拿我们的命去试探呀!” 不得不说,蓬莱虽然很要面子,但动起手来,却是毫不心软,根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不过嘛,站在蓬莱的角度,牺牲一群无关紧要的人,能试探到东海妖族的底细,那可谓大赚特赚。 这就是蓬莱吗?才刚来没有一天,便被当做诱饵抛出去了。 李玄甫长舒一口气,“来者不善呀,诸位,到时候还得勉力相助,共谋生路!” 石燧面色阴沉之中,却隐隐约约带上一丝兴奋,这种感觉,多少年没有了? 船头站立的云在水,居高临下俯视着正在集队的众人,却是将凌渡五人的交谈,都记在了心里。 他的心中不由得惊异,这几个小子倒是聪明人,年纪轻轻,一个个便都修为了得,怎么至于落到这等地步? 云在水微微摇头,看穿了又如何,他们能改变什么吗?只能自求多福喽。 薛无己站在他的身后,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师尊,人都到齐了。” 云在水为师以严,头也不回,只是淡淡道:“既如此,便让他们上船吧,记着,到时候有点眼力见,莫要恋战。” “是!” 而青铜巨船船尾,娇媚少女正坐在此处,面色阴沉。 “云在水,还真是阴险.........” 苏桃夭面色不虞,心中却闪过一丝惊慌。 凌渡几人看出来了云在水的目的,她作为内鬼,自然也看得出来。 可是,她自认天衣无缝,是怎么引起蓬莱高层的注意的? 这次行动,自己就在船上,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发现,到时候,可真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这次东海妖族占据东极礁,一口气派了十三位阳神境妖王,驻守其上。 而此次突袭巨蝠妖王的计划,经过许多人的手,也有许多人知道,所以苏桃夭敢于将消息透露出去。 可行动提前,苏桃夭一时间投鼠忌器,不知道这是云在水突发奇想,还是早有预谋。 如若是突发奇想,那么她如若朝着那边通风报信,那么这次参与行动的人,包括她,都会被列为怀疑对象。 毕竟此次出战,真正的核心人物,只有云在水一位阳神长老,两名阴神执事,和三名内门弟子。 这个怀疑范围太小了,苏桃夭不敢去赌。 而如若是早有预谋,那情况便更坏了。 如若这样,就代表着她已然被蓬莱高层盯上了,只是尚且不能确定罢了,此次出征,就是为了试探于她。 只要她露出一丝马脚,就会遭到蓬莱的雷霆打击。 第 213章 涂山天狐,启动! 她赶忙站起身来,面色变得如同往常一般,娇柔可爱,心中却是暗暗焦急。 到底要不要通风报信?如若报信,那几乎就是暴露自己,如若不报,东极礁那边必然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她边走边想想了许久,咬咬牙,报个damn!死道友不死贫道。 反正东极礁那边,也没有她们涂山的妖王,死一个两个,算什么东西? 妖皇大人可是说了,她的任务是潜伏于蓬莱之中,此次通风报信,也只是襄助一二罢了,已然是仁至义尽。 她们涂山天狐,又不归属于东海妖族,与她有多大的关系吗? 况且,东海妖族与蓬莱仙宗的争斗,也不可能因为一只阳神妖王陨落,而改变大局。 想到此处,苏桃夭面色轻松许多,感觉胸口闷着的一口气也顺了许多,走在青铜船板上,步伐也轻快许多。 走在青铜船甲板之上,苏桃夭却是一瞥,便瞥见了缓缓登船的凌渡,和趴在他肩上的白泷,不由得眼前一亮。 说起来,她与白泷,祖上还是相同的血脉。 相传上古时代,妖族主宰世间,九尾天狐便是当年的妖族巨头之一。 而天狐一族,也是妖族之中的一支强族。 当时的天狐一族,盘踞九州西北,乃至西域,在此建立过一个妖国。 以天狐一族的祖庭为名,国号“青丘”,号称“青丘妖国”。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有妖的地方也有斗争。 青丘妖国建立数代之后,同时培育出了两位妖皇。 因为时间过了太久,两位妖皇的尊号,苏桃夭已经不记得了。 只知道在二位妖皇的明争暗斗之下,天狐一族终于是分裂开来,一支守着青丘妖国,寸步不移。 而另一支天狐,在一位妖皇的带领下,一路南下,另辟蹊径,来到如今蜀地,占据“涂山”,建立起“涂山妖国”。 自此,天狐一族,自此分为“青丘”和“涂山”两脉。 再之后,人族三皇崛起,带领人族扫平九州,将九州土地上大大小小的妖国有一个算一个,统统灭掉。 说实话,苏桃夭一直觉得,人族和妖族,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人族习惯称异族为“妖魔鬼怪。” “魔”、“鬼”、“怪”,却是与人族并非相同的生命体,将它们并列,没有关系。 可妖族却不应该与这群东西同列。 妖族与人族,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就好像象鼻和象腿一样,人族是象鼻,妖族是象腿,都是大象身上的一部分,长相不同,却没有本质区别。 上古时代,人族尚未占据九州的时候,有妖族这一概念吗? 那时候,人族是人族,狐族是狐族,凤族是凤族,龟族是龟族,根本就没有什么妖族的概念。 那时候,只有“天下万灵”的概念,大家各自为政,根本不分什么人族妖族。 只是后来人族逐渐崛起,独霸天下,压制所有种族。 这还不够,人族还想着占据天下水土富饶之地,将剩下的外族都赶到苦寒穷苦之地。 为了区分自己,人族这才将除自己以外,天下所有种族,统称为“妖族”,在这些族群的后缀上,都多加一个“妖”字。 狐狸呢,就叫狐妖,老虎呢,就叫虎妖,乌龟呢,就叫龟妖。 天可怜见,苏桃夭一直觉得,这太离谱了,她一只天狐,怎么可能跟一只麻雀、一只乌龟,乃至一只蚯蚓、一只蚂蚱是同族? 如若这么说的话,其实人族也应该是妖族的一员才是。 可没办法,此时的人族,已经压倒了其余所有种族,为了抵御人族崛起,天下其余种族,也只得硬着头皮接受了“妖族”这个概念。 毕竟,要建立对付人族的统一战线,就得有一个东西凝聚人心,不对,应该是,凝聚妖心。 最终的结局,便全都明了了,妖族败退,人族占据九州,正式成为天下第一大族,地位无可动摇。 而青丘妖国被驱逐出九州之后,势力退缩到西域,过了不久,因为各种原因,却再也维持不下去,整个妖国分崩离析。 但好在,青丘天狐好歹守住了青丘祖庭,实力仍旧强悍,与人族达成协议,从此再也不做乱,守着青丘,一代代传下去,圈地自萌。 可涂山天狐,可就没有青丘天狐那么好运了。 她们可没有能够退守的地方,只能硬着头皮死战。 在一番抵抗之后,涂山妖国覆灭,而被欺压多年的人族,自然不可能放过涂山天狐。 那一战,涂山天狐在人族修士的血腥屠杀下,直接死了九成以上,剩下一点,仓皇逃亡南海,在南海上随便找了个岛,隐藏起来。 甚至就连涂山天狐一族的祖庭“涂山”,都被人族占据,改名为“蜀山”,也就是如今蜀山剑宗的地盘。 这对于她们来说,可谓是断了根基。 涂山天狐逃到南海之后,就此隐匿起来,不与外界交往,一时间,世人都以为涂山天狐一脉,已然断绝。 世事更迭,也就是博览古今的人,还会记得,当年蜀山之上,有一支涂山天狐,建立过涂山妖国,称雄一方。 毕竟,无论是青丘还是涂山,都已然有许多年未曾踏足九州了,九州世人,甚至都不知道天狐为何物。 就算知道天狐,大多也只知道西域有一支青丘天狐,而涂山天狐,却是鲜为人知。 而涂山天狐逃到南海之后,处境也确是凄凉。 她们失去了根基,涂山妖国多年积攒下来的天材地宝、灵脉神器,都被一朝夺去,逃出来的,也不过是大猫小猫两三只,根本不复往日地辉煌。 没资源、没强者,所居之处也比不上当年的涂山祖庭,很长一段时间,涂山天狐,连阳神妖王都拿不出来,只能靠阴神天狐撑门面。 这种实力,能护住天狐一族勉强可以,想要痴人说梦,那便是不可能的。 好在,如今的境遇大不相同了! 想到这苏桃夭也不由得兴奋起来。 因为这一代,出了一位自涂山天狐退居南海以来,最为强大的雄主! (期末复习太枯燥了,简直不是人过的,我多想去网咖打cf,然后请一天假,偷一天懒! 戒涩第一天,情有可原。 求礼物,求礼物) 第 214章妖皇,启动! 虽然人族没有追到南海诸岛上绞杀她们,可南海本地势力,却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而从涂山逃出来的天狐一族,狐才凋零,又没有足够的修行资源,自然是一代代衰落下去。 好消息是,天狐血脉高贵,纵使失了根基,纵使一代代衰落下去,但好在每代都能出几位阴神天狐,只要不招惹到那些个称霸南海的势力,自保也算是没问题的。 坏消息是,天狐血脉虽然高贵,但对于生灵来说,也无异于灵丹妙药,吃上一只,能抵得上不知多少年苦修。 如若被南海那些个大势力发现,起了歹心,涂山天狐一脉真就彻底玩完了。 毕竟,龙肝凤髓是吃不上了,一来龙族凤族实在太少,二来龙族凤族实力太强,实在难以对付。 可吃不上龙肝凤髓,吃一个区区落了难的涂山天狐的狐肝狐髓,还是不在话下的。 很长一段时间,涂山天狐一脉的生存要诀,就是一个字“苟”。 她们化作普通狐族的模样,不敢露出背后的几根尾巴,本来雪白的绒毛,也被认成赤橙黄绿青蓝紫,就是为了尽力让外人看不出来她们的真实身份。 而涂改颜色还不够,长期以来,涂山天狐一族,都缩在岛上,不敢出门。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南海之上,势力换了一波又一波,不停有妖兽族群称霸,又不停地有妖兽族群灭亡。 到了后面,人族也扎根南海,在此建立势力,与妖族分庭抗礼。 可任由局势如何变化,涂山天狐都只遵循一个“苟”字诀,默默缩在岛上,恢复元气。 许是上天垂怜,许是决策正确,在恢复许多年元气之后,涂山天狐一族,终于是恢复过来,在南海站稳脚跟,不用再担心有灭族之祸了。 而后,就像手机上的经营小游戏一般,涂山天狐一族在各个势力之间,左右逢源,夹缝求生,一步步扩张势力。 凭借天狐一族远超寻常妖族的智力和天赋,在多年扩张之下,终于成为了在南海威震一方的大族。 每每想到祖先当年的筚路蓝缕,苏桃夭都微微有些意动。 可当涂山天狐一族走到这一步后,却是面临两个选择。 在南海繁衍生息多年,涂山天狐一族,已然深深扎根南海,不可割舍。 可涂山天狐却没忘掉,自己的祖庭在涂山,也就是如今的蜀山。 而蜀山剑宗,正是如今天下顶级势力之一,甚至比当年声势浩大的涂山妖国,更加强盛。 那么,是安心在南海扎根,还是反攻祖庭,将蜀山之名,改回涂山呢?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历代涂山之主,都选择扎根南海,放弃了重回祖庭的希望。 没办法,蜀山太强了,强到令人绝望的地步。 如今的涂山天狐虽然也算一方大族,可却远远比不上当年祖先创立涂山妖国的时候。 想要夺回祖庭,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在南海活的那么滋润,那为何还要用全族的性命,去赌那么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呢? 涂山天狐能从当年那次灭族之祸之中,找到一线生机,已是幸运至极,又怎么敢再赌一次呢? 可天有不测风云,如今的这位执掌涂山天狐一族的妖皇,偏偏是个例。 她出身涂山王族,可母王早逝,被小姨夺去了涂山之主的位置。 天狐一族是这样的,母强公弱,每一代涂山之主,几乎都是女性天狐。 而她心中不甘,却也不想多受打压,一气之下,外出历练。 她这一外出,就好似泥牛入海一般,再也没听到一点儿她的讯息,哪怕一点儿。 大家都以为,她已经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尸骨无存了。 然而二百年前,就在大家渐渐遗忘她时,她回来了。 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当她再次出现在天狐一族视线之中时,她已经踏入阳神妖王之境,距离法身妖皇之境,只有一步之遥。 这种堪称迅速的修行速度,惊呆了涂山上下。 要知道,满打满算,她也不过修行了不到二百年,对于天生修行慢于人族的妖族来说,这简直是从未有过的天才! 她的眉眼凌厉,当着涂山众狐的面,细数她的小姨,也就是上一代涂山之主,谋害长姐,也就是她的母王,篡夺王位的罪过。 上一代涂山之主自然不认,她也看出来了,小侄女就是回来夺位的,不论怎讲,她们都只有死战的结果。 二狐的战斗没有持续多久,上一代涂山之主只在她手中撑了十招,便被打得神魂俱灭。 她自然而然成了新一代涂山之主,而她上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小姨一脉的子嗣斩杀殆尽,连刚出生的狐宝宝都没有放过。 再然后,连天狐一族的具体事务都没有多管,她便毫不犹豫地闭关,寻求突破契机。 天狐族老们面面相觑,这位新的族长,未免也太风行雷厉了一些? 但好在有诸位族老管事,天狐一族也没有因为此事而有什么太大的动荡。 可这事坏就坏在,前任涂山之主的某个子嗣流亡到外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引得外族妖皇亲自出手,要吞并涂山一族。 那位妖皇还放出话来,把涂山狐族打下来后,公的炼丹,母的赏赐族人。 那一日,天崩地裂,那位妖皇引动万里乌云,架临涂山狐岛。 他只是淡淡地站在天上,甚至一句话都没说,便压得涂山天狐,连反抗都不敢。 那时候,诸位族老都心生绝望,以为涂山天狐一族,又要再遭受一次灭顶之灾。 而那位妖皇也不做过多废话,引动万丈海水,包裹整座狐岛,好似要将整座岛给掀翻一般。 正当天狐一族心生绝望之时,一道威严的气息,自岛上缓缓涌起,瞬息之间,便化解了万丈海水。 感受着这道霸道威严又熟悉的气息,涂山族老们热泪盈眶。 第215 章伪装,启动! “你算计我?”,那位异族妖皇立于天空之上,疯狂咆哮。 无论是人是妖,凝聚自身法身,都需要经历天劫,不可能不声不响地就成就妖皇。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她早早地便成就了妖皇之境,只是一直隐忍不发,就是在等待这一天。 她不过多言语,便在天际之上,与那位妖皇缠斗起来。 那一战,天崩地裂,犹如地火对天雷一般激烈,打得天穹都为之破裂。 最终,那位异族妖皇,夺路而逃。 她战而胜之,一时之间,在涂山天狐一族之中,声望到达了顶峰。 借着大胜之威,她宣布了自己的尊号。 她的尊号,名为“涂兴” 自此之后,世人见她,都得称上一句“涂兴妖皇”。 “涂兴”的含义也很简单,便是涂山复兴。 趁着这个机会,涂兴妖皇宣布了她的“让涂山再次伟大”计划。 简而言之,就是积蓄力量,伺机而动,重新夺回涂山祖庭,让被人族占据日久的“蜀山”,重新变回“涂山”。 这个计划,支持的狐不多,反对的狐不少。 毕竟如今的九州是人族的地盘,莫要说大乾朝廷,就单说一个蜀山,便不是他们能碰瓷的。 实力悬殊,还有什么希望能够重回九州? 可再反对,再不情愿,谁也不敢,也不能对这位说一不二的雄主表示反对。 自那天起,涂山天狐一族,便在涂兴妖皇的带领下,朝着重回九州的目标,大踏步前进。 这个计划,希望渺茫,涂兴妖皇不可能不知道,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还是带领着涂山狐妖全族。 涂兴妖皇早早就讲过:“我是准备跌得粉身碎骨的,你们最好也做好准备。” 而苏桃夭,也是在这个计划之中,被严密训练之后,打入蓬莱当内鬼的。 她本是胎息境大妖,为了适应人族的身体,硬生生把修为压制凡人,被收入了内门。 这一路上,花费了多少努力,受了多少担惊恐,也只有她知道了。 对于自家妖皇要打回九州这事,苏桃夭表示怀疑。 毕竟这事实在太过艰难,虽然她也很崇拜妖皇大人,但妖皇大人的能力总归是有限的,怎么可能有反击大乾朝的实力? 再说了,她们在南海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冒着性命危险,去搏一个看不到未来的机会? 这是包括苏桃夭在内的大多数涂山天狐的看法。 可这些看法,改变不了涂兴妖皇的决心,她是一心一意,要打回九州,夺回失去的涂山祖庭。 而涂兴妖皇的意志,涂山上下,没有人敢反对,只好配合着一起做了。 你还真以为涂兴妖皇是个慈悲心肠的?上一代涂山之主一脉,才被她斩尽杀绝,这么快就忘了? 敢反对这么一位狠角色,命不想要了? 遵行妖皇的命令,或许会死,但不遵行妖皇的命令,现在就会死。 苏桃夭深深明白,她这种身份,只要敢在妖皇面前暴露出一丝一毫的反抗,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妖皇大人的命令,遵循就是了........ 苏桃夭面色复杂,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的? 是入了蓬莱之后,还是在此之前便有了? 苏桃夭有些迷惘,分辨不清,却又瞥见了正肩扛白泷上船的凌渡。 她瞥了一眼凌渡俊朗的侧脸,却又死死地盯着白泷,看了起来。 白泷说她身上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她又何曾不觉得白泷的气息,熟悉又陌生? 她与白泷,同为天狐一族,同族相见,自然会有一股发自血脉的熟悉。 至于为什么陌生,这也好理解,毕竟她是第一次见到白泷。 虽然她们同属天狐一族,但由于两支族群天各一方,再加上这么多年来,青丘天狐和涂山天狐混的都不是太好,已经断了许多年的联系。 毕竟当年涂山妖国和青丘妖国尚在之时,两支天狐相处的就不是很融洽。 到后来落了难,就更加想不起对方了。 两脉天狐相见,自然是熟悉又陌生。 想到这个,苏桃夭就微微激动,有好几万年了吧?涂山和青丘都没有什么的联系。 她难道就是数万年来,第一个见到青丘天狐的涂山天狐吗? 想到这里,苏桃夭就心情舒畅。 毕竟这超有纪念意义的好吧? 只不过........,这小家伙似乎没有认出她来。 还有,这姓白的小家伙,为什么一副蠢蛋的样子? 天狐一族,不应该个个都像她一样,聪明智慧,善于玩弄人心吗? 看着趴在凌渡肩上,一脸好奇,扭动着身子的白泷,苏桃夭微微蹙了蹙眉头。 怎么看着这小家伙,一副又蠢又萌的模样眼神纯净的好像还没开智的乌龟? 她真的是天狐吗?还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青丘天狐都变成这种东西了? 一时间,苏桃夭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 忽的,她看向凌渡,心中升起一个惊人的念头 这小家伙,莫非是故意装成这样的? 很快,苏桃夭便在脑海之中脑补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那个唤做凌渡的人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尚且幼小的白泷拐了出去。 而白泷连神通都没有练成,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如若展示出她聪慧机灵的一面,那人族必然会颇为忌惮,指不定就一刀砍了她。 而如若装出一副蠢蛋的模样,那人族只会觉得她好玩,便能多活一段时日........ 想到这里,苏桃夭看向白泷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敬佩。 这哪是蠢蛋,这明明是伪装天才呀! 就是让苏桃夭自己去演傻子,也演不出白泷这种感觉。 白泷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不是演的,本色出演一般,演技简直是浑然天成,比她强上不知多少倍。 苏桃夭满意地点了点头,果然,他们天狐一族,个个都是聪明狐。 看着为了生存迫不得已装傻的白泷,苏桃夭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 “白泷妹妹,放心吧,姐姐一定要把你从恶人的魔掌之中救出来!” (学的好难受呀!脑壳疼,真的想把学校卖了然后出去潇洒,只可惜学校领导不允许,一点也不通情达理! 戒涩第一天,无话可说。) 第 216章 算计,启动! 众目睽睽之下,苏桃夭面目含羞地走上前来,眼神婉转,打起招呼来。 凌渡与她一对眼含秋水的桃花眼对视,心中却是有些郁闷。 不是,我跟你很熟吗? 再说了,明明昨天刚刚见过,什么叫好久不见? 这一句话,再配上苏桃夭这副表情,还真是茶艺满满。 原本正在与凌渡交谈的李玄甫,见苏桃夭走上前来,主动与凌渡攀谈,也是为之一愣。 他看了看面色平静凌渡,又看了看面带红晕的苏桃夭,瞬间想到了什么。 这两人,是不是私底下有过什么接触? 看这蓬莱小美人儿的眼神,好像是对凌渡有点意思? 没想到呀没想到,凌兄看着浓眉大眼的,私底下撩拨小姑娘也是有一手的,还真是深藏不露呀! 想到这些,李玄甫的笑容顿时狭促起来。 不过他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凌渡的肩膀,随即拉着还不明所以的姜云白,离开此处,给二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卖皇叔的,你拉我走做甚?这小丫头可比神京那些个花魁好看多了,我还想多欣赏几眼的。” 姜云白还有些恋恋不舍,可李玄甫却低声骂道:“你怎这么不识趣?那小姑娘一看就对凌兄有意思,你难不成还想横插一脚?走走走,莫要扰了人家的兴意。” 他拉着姜云白,转了几个弯,却是看到了凭栏而立,默默不语的林彦,和盘坐于地,闭目养神的石燧。 “你们可看到了!”,李玄甫一脸兴奋地讲道:“凌哥儿跟昨天那蓬莱的小姑娘好上了,乐死我了!” 石燧微微睁眼,瞥了他一眼,似是嫌弃他的聒噪,却什么话也没说,继续闭目养神。 林彦凭栏而立,极目远眺,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言说的忧郁,却也不回话。 李玄甫见无人搭理自己,纵使他脸皮再厚,也不免有些尴尬。 而姜云白见他吃瘪,自然是站在一旁偷笑,看着是十分开心的。 沉默良久,林彦才收回远眺的目光,却又摇了摇头。 “凌兄心性沉稳,道心坚定,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沉溺于情情爱爱?他这么做,必然是有他的打算。” 林彦的语气笃定,虽然那蓬莱弟子长相确实不错,但他不相信凌渡是会沉溺在美色之中的人。 姜云白却是撇撇嘴,却是又一番不同的意见。 “那也不确定,说不定就是一见钟情呢?这也是有先例的,你之前不就对你们.........,唔唔唔唔唔!” 他还没说完,李玄甫就赶忙捂住了他的嘴,生怕他会继续说下去。 这事对林彦来说,本就够伤心的,你还故意拿他和凌渡做对比,这不是故意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吗? 你是真不怕人家来削你?人家能当上天机阁璇玑子,你真当人家是吃素的? 而这番只说到一半的话,也确确实实戳到了林彦的伤疤。 他脸色一黑,只当是姜云白人情不练达,将头撇过一边,便不再多言。 姜云白被捂着的嘴巴被松开,也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有些尴尬地笑笑。 “别、别误会好吧,我不是在说你,也不是故意的。” 姜云白讪讪一笑,“咱们还是说说上战扬的事吧,这次肯定很凶险........,还是要小心点,不然一不小心,手就被砍........” 还不等他说完,李玄甫一个飞踢便将他踢倒在地。 迎上石燧缓缓睁开的眸子,李玄甫笑得有些心虚。 “老石,莫要误会,莫要误会,这傻子纯属是傻,绝对不是故意的,你想想,你的年纪都能当他爹了。 这傻子从小娇纵着长大,他的本意是好的,只是做的时候变坏了而已,莫要与他置气,莫要置气。” 说着,便将姜云白拖拉着往别处去。 很难想象,有一个人,能连着两句话都往两个人的心窝子里戳。 李玄甫一时间都有些怀疑,姜云白的心智是不是还没有凌渡养的那只小狐狸高? 他朝着有些狼狈的姜云白看了一眼,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你是真的嫌活得不够长,敢同时得罪那两人,他们是什么人呀?单单拎出来一个,你都对付不了!” 姜云白也有些心虚,他情商低了些,心直口快了些,但也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确实很得罪人。 他在内心暗暗下定了决心,这一路上,一定要坚持练佛门闭口禅,能不讲话,就不讲话。 而凌渡却不可能知道这边发生的事,只是淡淡地盯着面前的苏桃夭,盯得她心里发慌。 良久,苏桃夭脸上带上一丝羞赧,低下头去,几乎要将头埋进胸前的柔软之中。 她的声音细若蚊咛:“凌公子,你这样看着我做甚?真是羞死人了。” 凌渡的眼神仍旧淡然,带上一丝丝疏远之意,“阁下来找我,是有何事?” “哎呀,凌公子怎么这么讲,都跟人家疏远了.........” 苏桃夭在心中暗自羞怒,此人不是个好对付的,自己刚刚那一副可怜又可爱的模样,竟然没有将他迷住? 看来,拯救白泷计划,还是任重道远。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苏桃夭是想对凌渡施展天狐一族的传统艺能“魅术”的。 但考虑到,或许暗中有人在暗处观察她,苏桃夭并不敢露了马甲,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接近凌渡。 不过,这也没关系,苏桃夭就不相信,凭借她的心计和美貌,不能拿下区区一个纯情箫楚南。 她的声线陡然变得柔腻了几分,“凌公子,桃夭知道错了,昨天是桃夭唐突了,桃夭给你道歉,莫要再置气了,好吗?” 柔腻的语气,配上她深情款款的眼神,和弱柳扶风的身姿,简直是简直是我见犹怜。 凌渡眼神闪烁,心中笃定,此女接近他,必有阴谋。 不过嘛.........,他也有消息,要在她身上打探。 既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第217 章 掩饰,启动! 无非是为了自己身边的白泷罢了。 凌渡可不会自大到,以为她是看上了自己的男色,一见钟情,为此倾倒,深深地迷恋上自己。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她向自己示好,必然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与其拒之门外,不如将计就计,毕竟凌渡也想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两个心怀鬼胎、互相算计的人,就这么走到了一起。 凌渡的态度忽的舒缓许多,面色也温柔起来,温声道:“苏小姐误会了,凌某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刚刚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罢了。” 苏桃夭微微眯眼,此人态度转变的为何如此之快,是被自己迷住了,还是故意装成这副模样? 这都不重要,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是不可以顺势而为,探探口风。 毕竟她明面上的身份,乃是蓬莱内门弟子,又在这青铜船上,是蓬莱的主扬,自己天然就站在优势一方。 难道还怕他不就范? “凌公子.........”,苏桃夭面目含羞,脸上泛起两团红晕,“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这里人多,我怕........” 凌渡环顾四周,登上船的修士们都往这边看了过来,眼神之中,有好奇,也有羡慕嫉妒恨。 凌渡在心中感叹,好重的茶味,但还是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轻声笑笑,摆摆手道:“咱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深入了解了解。” “讨厌~”,苏桃夭白了他一眼,声音甜腻腻的,“谁要跟你深入了解了?” 但身体却很诚实,领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看着凌渡和苏桃夭缓缓离去的背影,站在他们身后的海知山,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昨日自己为了替她出头,还出手为难于凌渡,在大庭广众之下挨了薛无己那家伙一巴掌,颜面尽失。 短短一日不到,二人就这么好上了?这又是为什么? 那自己那一巴掌,岂不是白挨了? 明明苏桃夭应该与他站在一起,为什么扭头就投敌了?这样岂不是显得他如同戏台上的丑角一般? 一股怒火自心头涌起,海知山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可却又被他生生压下。 紧接着的,是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 他海知山只不过是内门的一名边缘弟子,苏桃夭是备受灵药长老宠爱的天才弟子,二人的身份天差地别。 他还指着靠攀上苏桃夭,抱上灵药长老的大腿,又怎么敢去质问苏桃夭呢? 海知山有些失魂落魄,这消息如若传出去,自己在蓬莱仙宗之内,算是没脸混下去了。 看着与苏桃夭的娇躯几乎要贴上去的凌渡,海知山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杀意。 这次突袭东极礁,便是一次机会,一次对付凌渡的机会。 战扬上,混乱无比,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事,只要能够出其不意,袭杀凌渡,那这事便传不回去,便还有搭上苏桃夭这条线的机会。 如此一来,他就没有输,他就还有机会! 薛无己路过,斜着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海知山,瞬间明白了什么,立时嗤笑一声,“怎么,喜欢的人跟着外面的穷小子跑了,很不高兴?” 海知山的脸有些涨红,憋了许久,才瓮声瓮气道:“不敢。” “呵呵。”,薛无己冷笑一声,“敢不敢,只有你自己知道了,不过就你这窝囊样,苏桃夭看上谁都看不上你。” 说罢,也不管海知山的脸有多黑,拔腿就走。 薛无己一向很讨厌,像海知山这种,不好好修行,只知道动歪心思的弟子,觉得他们这种人,只会浪费蓬莱的修行资源。 如若将来他继任师父的戒律长老之位,一定要狠狠整肃蓬莱上下的歪风邪气,让他们一心修行。 不然与这种虫豸共事,怎么壮大蓬莱? 薛无己看着一直向他示好的师妹,投入别人的怀抱,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 他一心向道,早已抛弃了人世间的情情爱爱,苏桃夭的离开,对他造不成一丝波澜。 他摇摇头,也消失在人群之中。 “凌公子,你这模样,生的真俊俏呀。” 二人走到人少的地方,苏桃夭便迫不及待地接近凌渡,半个身子几乎都要攀上凌渡的胸膛。 一股栀子花香沁入鼻中,凌渡浑身肌肉一缩,这还是第一次与异性如此接近,还是跟一个目的不明的女子,如此亲密接触。 感受着凌渡身上的反应,苏桃夭豁然一笑,她猜得没错,果然是箫楚南一枚。 这拿捏的还不是手拿把掐? 苏桃夭眼神迷离,莲藕一般的手臂抬起,奶白的手掌抚上凌渡的脸庞,在凌渡耳边气吐如兰。 “凌公子........,怎么不愿正眼看我呢?是我不好看吗?” 看着这一幕,白泷不满地吱吱叫了起来。 “吱吱吱吱吱吱!” 凌渡听不懂白泷叫声里的意思,但苏桃夭听懂了。 “狐狸精,离凌渡远一点!” 苏桃夭心中暗惊,真的是看出来自己的身份了吗? 果然,她就是在装傻! 用这种办法,来表明自己的身份,向她求助吗? 就算凌渡听得懂天狐的话语,听了这句,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果然是聪明的紧,不愧是青丘天狐! 放心吧,小家伙,姐姐一定要救你于水火之中! 而凌渡很快调整好状态,扯开她的手臂,眯着眼问道:“凌某何德何能,让苏小姐如此积极地贴上来。” “哎呀~”,苏桃夭白了他一眼,似是在骂凌渡不解风情。 “寻常人都对我低三下四的,只有凌公子不卑不亢,桃夭这才好奇嘛~” 她紧接着继续讲道:“再说了,凌公子一看便是一表人才,这小狐狸也是长得可爱,桃夭实在是喜欢得紧。” 凌渡却是毫不犹豫地戳破了她的谎言:“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我家的小狐狸了?” 苏桃夭捂嘴轻笑一声,眼眸之中带着一丝狡黠:“就不能两个都看上了吗?” (期末复习给作者整emo了,而且考试还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会。 说实话,好想住进精神病院,再也不学医了! 戒涩第一天,无语了。) 第 218章 欺骗,启动! 一时间,他竟然说不出反驳她的话来。 苏桃夭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眯着一双眸子,语气之中带上几丝轻快。 “哎呀~,骗你的啦~,其实我只是看上了凌公子,这小狐狸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说着,她布灵布灵地眨了眨眼睛,“凌公子,要不考虑一下桃夭?我师父可是蓬莱灵药长老,凌公子若是愿意,以后的天材地宝,我就包了。” 说着,苏桃夭拍拍胸脯,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来。 色诱加利诱,这回总能拿下他了吧? 只要能把他迷的神魂颠倒,再顺势吊着他,那么他不得乖乖奉上手上的小家伙? 到了合适的时机,再一脚踹了凌渡,那拯救白泷计划,不就大功告成了? 如此一来,她不就兵不血刃地完成了她的计划? 一时间,苏桃夭不由得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一阵满意又自豪。 我苏桃夭真是太聪明了!等这次任务完毕,立了大功,回到涂山,下一任涂山之主发位置,未必不能让她来坐! 面对少女直白的示爱,凌渡挑一挑眉,我信你个鬼! 你整个人都魂都快被白泷吸走了,说这话是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哄吗? 几乎是一瞬间,凌渡便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的面容依旧平静,一字一句说道:“既如此,我把白泷赠予苏小姐,如何。” “好呀........”,苏桃夭下意识应下,可话说到一半,却顿感不对劲。 这是不是太过心急了一点?事还没成,就图穷匕见,吃相未免太过难看了些? 苏桃夭有些心虚地朝凌渡那边瞥了一眼,只看到眼神之中带上一丝戏谑的凌渡,和义愤填膺的白泷。 她瞬间明白过来,凌渡早就看穿了她的把戏,刚刚也不过是在逗逗她而已。 一想到自己在对方面前好似小丑一般,苏桃夭顿时羞愤交加,一时气结。 在死一般的沉默过后,苏桃夭才对凌渡报以羞恼的眼神。 “哎呀~,凌公子,你这就是想岔了,我喜欢你这个人,喜欢这小家伙也是顺带的嘛。” 她的两只手环抱住凌渡的一只手臂,咬一咬嘴唇,眼神迷离道:“再说了,如若这事真的能成,你的不就是我的了吗?” 这小模样,小眼神,定力不好的人,怕是一下子便深陷其中了。 但凌渡尚且清醒,只是轻笑一声,却在心里佩服起这小姑娘来。 苏桃夭看起来是个面皮薄的,但实际上比起李玄甫来,可谓是丝毫不逊。 刚刚才被落了面子,现在竟装成个没事人一般,凌渡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只是却是紧盯着她的一对眸子,一字一句道:“如若我真的想把白泷交给你呢?” 苏桃夭有些恍惚,很快,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锐利,却稍纵即逝,又恢复到刚刚那一脸天真的模样。 她心中虽有疑惑,但看凌渡这副模样,好似不像作假。 莫非他真的被自己迷住了?要把白泷送给自己? 心中有些犹豫,嘴上却试探着问道:“凌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凌渡笑着点头答应,也没什么遮掩,“我早就说过了,白泷只不过是暂时收养在我身边而已,来去都是她的自由,如若她想走,我也不会拦着。” 说罢,将白泷放到船板上,用手挠了挠她的小脑袋,“你可愿跟她走呢?” 这可把白泷吓到了,还以为还以为凌渡是不要她了。 还不等苏桃夭说什么,一个大跳,便跳到凌渡脸上,死死抱着,呜呜呜地叫了起来,看着十分委屈地模样。 听着她委屈是叫声,一时间凌渡也有些不忍,将白泷自脸上摘下,又扛在了肩上。 “看来,她是不想跟苏小姐走了。” 苏桃夭看着凌渡肩上朝自己龇牙咧嘴的白泷,心中若有所思。 果然,这小家伙还是个聪明的! 看出来了她与她同为天狐,却也看出来了她们并非同属一脉,怕是担忧她在心中打了什么小算盘。 再说了,如今的她,处境看着就不是很正经,一只天狐,竟伪装成蓬莱弟子,任谁也不放心。 既然看不清这边的情况,白泷选择不冒这个险,而是抱紧凌渡大腿,以不变治万变,静观其变。 顺便借着这个机会,朝着凌渡表忠心,获取凌渡的信任,让凌渡把她当做自己人,增添几分安全。 在脑中脑补出这些以后,苏桃夭更加佩服白泷的城府之深了。 而趴在凌渡肩上的白泷却没有想到那么多,如若让她知道苏桃夭心中的想法,怕是也会惊呼出来,我有那么聪明吗? 苏桃夭眼神深邃,既如此,来软的肯定不行了。 只能再战扬上,见机行事了........ 当务之急,是继续待在凌渡身边,在合适的时间,进行背刺。 “哎呀,凌公子,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师父听!” 苏桃夭环抱住凌渡,柔软紧贴凌渡的手臂,嗔怪道。 凌渡眯一眯眼睛,却做出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好似哄小孩一般哄到:“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凌渡是开窍了?还是装出来的? 苏桃夭不关心,只要凌渡没赶她走,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自己还待在他身边,就有大把的机会让他放下警惕,再出其不意出手。 想到此处,她的眼睛布灵布灵一眨,带上几分俏皮道:“凌大哥~,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可比外面的狐媚子好多了呢~” 凌渡心中憋笑,但面上还装出一副颇为意动地问道:“我有什么优点,值得苏姑娘看上呢?” 苏桃夭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低下脑袋,嗫嚅道:“这........,我一个女孩子,这怎么好意思讲!” 说罢,白了凌渡一眼,便挣脱他的怀抱,朝别处跑去。 凌渡假装一惊,赶忙追了上去。 各怀心思的一男一女,就这么在船上追逐开来。 第 219章 成婚,成个damn! 巨船的轰鸣声响彻天际,好似蒸汽机发动一般,整座船都颤抖起来。 在船上众人的惊呼声中,青铜巨船缓缓悬浮于半空之中,越飞越高,一直到升入云霄之中。 好似有灵智一般,青铜巨船轻轻地左右抖动几下,好似舒缓身体一般。 再之后,青铜巨船的周边,撑起一层气罩,罩住整艘船。 长长的一声轰鸣,青铜巨船划破天际,在云霄之中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朝着东极礁而去。 在云层之中俯视着犬牙交错的海面与海岛,船上众多修士顿感震撼,却又有些不安起来。 谁都知道,此去生死难明。 而看着眼前如胶似漆的两人,林彦露出了一副“你在逗我”的模样。 而此刻的凌渡和苏桃夭,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彼此的眼神之中尽是温柔,好似青梅竹马一般。 林彦嘴角一扯,莫非是姜云白一语成谶,凌渡和这蓬莱姑娘王八看绿豆,看上了眼,一见钟情了? 他实在想不到,这么抽象的事,会发生在凌渡身上。 而站在不远处的李玄甫几人,则是眼神玩味,议论纷纷。 “你看看,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呀!” 姜云白有些兴奋,自己的预言果然没错, 而李玄甫嘴角扯了扯,似是有些无语。 woc了,老铁们,这你扯不扯,村里孩子吃上城里货了? 你怎么幸福起来了?还吃的那么好? 要打仗了,能不能严肃点? 都要上战扬了,你俩看对眼了算什么? 一时间,李玄甫不知该如何评价。 而站在二人面前的林彦,心中更是无语至极,那刚刚他反驳姜云白的话算什么?算放屁吗? “林兄。”,凌渡一只手搂住苏桃夭,栀子花香扑入鼻中,笑着介绍起来:“这是桃夭妹妹。” 桃夭妹妹?林彦浑身一抖,只感觉人生如戏,我那么大一个稳重成熟的凌兄呢?不见了? 甘霖凉,还桃夭妹妹?你们才认识多久,连桃夭妹妹都叫起来了?还叫的如此肉麻? 老子当年都要生离死别了,这句话都说不出口,你怎就说的这么快? “林大哥好,渡哥哥跟我说了你好几次了。”,苏桃夭面目含羞地打起了招呼。 听着苏桃夭对凌渡亲昵的称呼,一向情绪稳定的林彦,终于是难得地破防了,整张脸几乎要化作一个“囧”字。 大妹子,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你们才认识多久?怎么关系进展到我都看不懂的地步了? 为了演的像一点,凌渡自然不可能跟林彦说自己是装的,只是一双眼睛向上眯起来,摆出一副幸福的模样。 而他肩上的白泷垂下脑袋,似是有些失落,心中又气又急。 凌渡竟为了一只狐狸精冷落她! 一时间,白泷有些沮丧,终究是不爱了吗?遇见了苏桃夭,便忘记了她吗? 早知她来,我便不来了........ 凌渡看着白泷眼底的低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还是等此事完结,再跟这小家伙解释解释吧。 “凌兄.........,苏........,姑娘.........”,林彦整张脸憋的跟他身上的大红婚袍一样红,缓缓问道:“你们这是?” 苏桃夭扑哧一笑,看向凌渡,满眼都是他。 “我跟渡哥哥都商量好了,等这次战事完毕,就成婚。” 林彦猛地睁大了眼,你们认真的?就不再多考虑考虑?就这么决定了? 他在内心暗呼:“凌兄........,你是被夺舍了吗?” 他下意识扭头,与远处偷听的李玄甫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林彦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一下?” 凌渡大手一挥,袖子在风中呼呼作响,颇为豪迈道:“无需多虑,我意已决,到时候记得来喝上一杯喜酒!” 林彦彻底哑了火了,眼神之中只有满满的震惊。 他喜欢上自家的玉露,虽是一见钟情,但好歹后面也经历了多年的感情打磨,才彼此情投意合。 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快就要成婚了? 这样显得我很傻好吗? 凌渡与苏桃夭对视一眼,眼神之中尽是甜蜜,好似就要喜结连理了一般。 但真的要喜结连理吗?真的吗? 苏桃夭的打算,趁着战扬上的混乱,找个没人注意的机会,对凌渡动手,不留活口。 等到时候凌渡都死了,自己只要痛哭一扬,什么事都完了,还成什么亲? 凌渡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会跟他成亲吧? 不会吧不会吧?凌渡真的会把这事当真吧? 而凌渡的想法,也很难绷。 他的想法,与苏桃夭不谋而合。 在战扬上找个不起眼的角落,敲上一记闷棍,厉声逼问一番,问出苏桃夭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实在不行,就只能请苏桃夭去跟商鞅交流经验了。 交流什么经验?那自然是人体碎片化管理的经验了。 当然了,如果可以,凌渡也不想真的痛下杀手。 毕竟这是蓬莱的地盘,如若被发现,出手截杀,自己怕是很难再跑第二次了。 到时候问出什么东西,凌渡也算拿捏住了苏桃夭的把柄,就算苏桃夭出去之后,也得投鼠忌器,有所收敛。 更何谈成亲之说? 成婚?我给你成个damn! 看着如胶似漆的二人,实则各怀鬼胎。 说实话,如若没有那么多算计,凌渡和苏桃夭的性子,倒是天生一对。 凌渡看着被自己搂在怀中的苏桃夭,眼神之中若有所思。 到现在他还在思索,白泷所说的,苏桃夭身上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到底是什么情况? 凌渡思索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作罢。 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之中,一道目光,灼灼如炬,注视着如胶似漆的二人,也眯上了双眼。 “这丫头........,不是跟无己玩得好吗?怎么就跟这小子好上了?” 云在水喃喃自语道,却又思索起来,宗主所说的内鬼一事。 “苏桃夭.........,应该不会是内鬼吧?” 云在水还在迟疑之间,却又朝着远方眺望而去。 东极礁,就在眼前。 (今天的考试简直让我崩溃!感觉又挂一门,得下个学期回来补考了。 为了弥补我的心理损伤,我打算明天请一天假。 戒涩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