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好细腰,娇娇王妃要轻哄》
第102章 大战开始
沈轻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上了台子。
秦公公见她也要参加比赛,眼睛一下子亮了,“王妃?您也要参赛?”
“是,有劳公公了!”沈轻微微一笑,她站在沈惜月身边,竟然丝毫不输给沈惜月,反而更胜一筹。
沈惜月很惊讶,她没想到沈轻竟然真的有勇气上台参加比赛。
沈轻根本就不会弹琴,就算这几天时间她临时抱佛脚,就算她每天苦心练习,恐怕最多也就只是会弹琴,可在场的闺秀们,哪一个不会弹琴?
这种比赛,考验的可是琴艺,看谁的琴艺最高超。
沈惜月心想,沈轻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怕上台来丢人现眼。
台下的观众们,也都万分惊讶!
那些闺秀们窃窃私语。
“沈轻居然也要参加比赛,她会弹琴吗?”
“不知道啊,这些年从未见她参加过比赛,这是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弹。”
“今儿可是高手云集,她不怕弹不好会丢人吗?”
这时候,有人突然说了一句,“你们没听说吗?吴太妃根本不喜欢沈轻,不想让沈轻给她当儿媳妇,听说,她跟沈轻打了赌,若是这次赏花宴沈轻赢得了比赛,就让她继续留下当王妃,可若是输掉了比赛,嘶……那王妃的位置,可就不是她的咯!”
说话的人,正是秦侯爷的孙女秦思妍。
秦侯爷消息灵通,自然知道内幕。
那些闺秀们听了都很震惊,没想到这个吴太妃这么厉害啊!人家都已经成亲了,她还想把儿媳妇赶走!
那些闺秀们的眼神,不约而同去看吴太妃。
此刻吴太妃格外兴奋,她就盼着沈轻上台呢!只要沈轻上台参加比赛,她必输无疑。
等到沈轻一输掉比赛,她立马赶走沈轻。
连太后都看不惯她这副嘴脸,干咳一声,“妹妹,你也别太高兴了,只要是比赛,这输赢就不好说,万一轻丫头赢了呢?”
吴太妃眼风里闪着得意,她根本不信沈轻会赢下比赛,她可是派春儿亲自去听过的,沈轻的琴声呕哑嘲哳,连麻雀都能被吓飞,就这样的水平,能赢了比赛?
南帝也来了兴致,看着沈轻,跟张皇后说,“这个沈轻,还会弹琴啊?朕听闻她未出嫁前性子顽劣,琴棋书画样样不精通,嘶……嫁给老八后,学会弹琴了?”
张皇后看了一眼吴太妃,低声跟南帝说,“皇上,这事情臣妾也听了一点点消息,说是吴太妃对于换亲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很是不满意,她老人家不喜欢沈轻,一直想把沈轻送回沈家去。”
“可是,沈轻又是您亲自封的护国郡主,太妃她不好直接把人赶回去,于是就跟沈轻说,只要沈轻赢下这次赏花宴的比赛,就让她留在王府,可若是输掉比赛,那就不配当她儿媳妇,要吗被送回沈家,要吗就要降妻为妾……”
张皇后之所以跟皇帝说这些话,是因为上次皇帝中毒的事情,沈轻并没有告她的状,她也算是还给沈轻一个人情。
南帝一听,立刻眯着眼睛,声音一沉,“竟然还有这种事情?这个吴太妃,她怎么能这么做呢?沈轻与老八,不是都已经圆房了吗?这要是把沈轻赶回去,还让人如何在京城立足生活?”
张皇后耸肩,“可您也知道吴太妃的脾气,连太后都要让着她三分,先皇活着的时候,她那脾气就不好相处……”
南帝眼眸沉了沉,“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沈轻被赶走,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我们战家的脸面?我们战家男人,岂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张皇后听完,两只手轻轻为南帝按摩肩膀,笑着道,“战家的男人,各个都是好样的,皇上您这么多的妃嫔,您对每一个都很好,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虽未曾给您诞下一男半女,可您始终待臣妾如初,臣妾感激不尽。”
张皇后趁机一顿夸。
南帝摸着她的手,拉她坐在了身边,“既然是结发夫妻,自然是要共白头的,这个吴太妃……若是沈轻真的输了比赛,朕必须想法子让沈轻留在老八身边!”
正说着,秦公公已经命人拿上了抽签的签筒,开始让参加比赛的八位闺秀们轮番抽签。
这一轮,沈轻抽到了兵部侍郎家的大小姐白月,而沈惜月抽到了秦嫣,秦柔儿则是抽到了李太傅的孙女李莲儿。
沈惜月看着沈轻抽到了白月,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笑容,白月可是堪称京城小妙手,她的琴艺跟沈惜月不相上下,沈轻若是想要赢了她,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台下,沈夫人十分担心,嘴里喃喃说着,“这可怎么办?白月弹琴,就连你大姐都要拼尽全力,轻儿怎么可能会赢呢?”
而此刻,她边上站着的沈玉,心思根本不在比赛场地上,而是一直瞄着不远处的秦思妍。
沈轻提醒她,要她盯紧了秦思妍,她虽然不信,可是心里头已经种下了一颗疑心的种子,她现在只想探究一下,秦思妍跟陆青山之间,到底有没有暧昧关系?
台上,吴太妃兴奋极了。
她想,白月的琴技,肯定能直接秒杀沈轻,沈轻根本就没有机会到第二轮比赛。
秦公公高声道,“既然各位闺秀们都准备好了,那便第一轮开始比赛,先是秦柔儿对李莲儿!”
二人上场,秦柔儿气势十分沉稳,比赛一开始,她的手刚一摸到琴弦,那琴声一下子就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南帝都十分享受地闭上了眼睛,满意地点头,“这秦柔儿的琴技,真是比去年还要精进,厉害,真是厉害。”
毫无悬念,第一场秦柔儿轻松赢下。
第二场则是沈惜月跟秦嫣,那秦嫣也不是泛泛之辈,那琴声余音绕梁,美妙绝伦,只不过,沈惜月的琴声,比她的还要沉稳美妙,尤其转音的位置,如同高山流水,十分顺畅。
最后的结果,是沈惜月赢下了比赛,
接着便是长宁郡主对秦然,秦然的琴技相较于她的姐妹们,就显得弱了几分,最终是长宁郡主赢下了比赛。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沈轻跟白月的身上。
白月刚一落座,身上就自带一种恬淡稳赢的气质。
而沈轻,当她把手指放在琴弦上的时候,那些闺秀们顿时大跌眼镜……
她弹琴的手势都不对,这样的人,能赢了比赛?
吴太妃的脸都笑开了花了,忍不住跟一旁的刘嬷嬷低语,“看到没?她那个弹琴的手势都不对劲,哼!我就知道她一定会输掉比赛!”
第103章 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秦公公也看出了沈轻弹琴的手势不对。
他眉心沉了沉。
之前沈轻救过他的命,他总要帮沈轻一把。
秦公公上前提醒沈轻,“王妃若是身体不适的话,这一场……倒也可以不比!老奴会去跟皇上说!”
沈轻知道秦公公的好意,是怕她这一场会输的很惨,到时候会被这些闺秀们笑话!
一旁的白月眼风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看向沈轻,“王妃若是当真身体不适,那这一场,咱们就别比了。”
众人目光全都在沈轻身上。
连太后都皱着眉头,根本不敢多看。
沈轻却淡然一笑,“公公,不碍事,既然来了,总要比一比的,不然岂不是扫了诸位的雅趣?”
她笑着高声道,“比赛本来就有输有赢,更何况今日来的都是高手,我就算输掉了比赛,也不是什么丢人事情,对吧?”
她笑得一脸明媚。
台下看热闹的那些闺秀们一个个都在偷笑,觉得她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沈夫人眉心紧紧皱着,一脸忧愁,嘴里说着,“这丫头也真是犟种,秦公公都给她找理由让她下台了,她竟然还不肯下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非要上台丢这个脸?”
吴太妃见沈轻不肯下台,嘴巴都要笑歪了,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沈轻若是下台了,还有什么热闹可看?
吴太妃的身边坐着惠太妃,惠太妃喝着热茶,凑到吴太妃身边低声说,“你这个儿媳妇,还真是有意思,有几分胆识……”
吴太妃笑一笑,“看着吧,待会会更有意思!”
秦公公见沈轻不肯下台,只好高声宣布,“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白月就先开始弹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犹如行云流水,更似潺潺流水,听的南帝都拍案叫绝。
“白月?看来今年苦练琴技了,竟然比沈惜月她们都弹的好,厉害,实在厉害。”
白月一曲结束,台下掌声雷动。
她眼眸微微望向沈轻,眼底三分轻视,“王妃,献丑了,您请吧!”
这时候,大家把眼光全都落在了沈轻身上,有了白月的珠玉在先,沈轻现在无论弹奏什么,恐怕都会显得毫无华彩,更何况,她连弹琴的手势都是错的,又如何赢?
众人几乎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等着她弹奏,想看看她到底能弹的多难听。
果然,她一抬手,微微拨动琴弦,顿时一阵嘈嘈杂杂无法入耳的声音就出来了。
南帝一下子皱起了眉头,叹气摇头,“你说这个沈轻,秦公公让她下台,她还不肯呢!这不是自己找丢脸吗?罢了!让众人笑一笑,也算是她的功劳了!”
吴太妃脸都笑裂了,沈轻果然毫无悬念弹的如此难听。
这下输掉比赛,一定是没跑了。
台下其他闺秀都抿嘴偷偷嘲笑。
沈玉气鼓鼓道,“沈轻也真是的,她自己的斤两她自己不知道啊?非要上台丢人,丢的还是我们沈家人的脸面!”
就在吴太妃笑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身旁几个妃嫔窃窃私语。
“这个沈轻,可是八王爷最近心尖上的女人,吴太妃也不调教调教她,就让她这么出来丢人现眼?”
“谁说不是呢!这丢的可是王府的人,更是八王爷的人!”
“方才……我还看到吴太妃在偷笑呢,她儿媳妇丢人,她还偷笑,哎,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吴太妃的脸,顷刻间沉了下来,有种巴掌往她脸上狠狠打的感觉。
她本以为,人们笑话的只是沈轻,没想到,沈轻丢人,连带着笑话的竟然是他们王府……
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甚至感觉台下那些笑声,也都是冲着他们王府来的!
她脸色难看地看向比赛场,恨不得沈轻立刻下台,别再丢人现眼!
沈轻听着台下那些嘲讽声,她知道,这场戏该收场了。
眼眸微微一抬,笑着看向众人,“抱歉,方才我只是调试一下琴弦,污了大家的耳朵了……”
一旁的沈惜月心中冷哼,弹的难听就承认,还假装是调试琴弦,真是会装。
不过,就算再怎么会装,也得继续比赛,丑媳妇的皮,总归是要被公婆看到的。
就在沈惜月不屑地望向沈轻的时候。
突然,沈轻变换了指法,眉眼之间三分飒爽,一曲《十面埋伏》,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那琴声忽而快,忽而慢,忽而强,忽而弱,让人身临其境,十分的震撼人心!
众人都被沈轻这个突然的转变惊呆了!
一曲结束,连南帝都没回过神来,似乎还沉浸在楚汉争霸大的古战场上,刀光剑影之间,那种震撼直击心灵!
震撼的不仅仅是南帝,还有台上那些参加比赛的闺秀们,以及台下那些看热闹的人们!
最震撼的,莫过于吴太妃和沈夫人!
沈夫人都傻眼了,沈轻从小连琴都懒得碰,竟有如此惊为天人的琴技?她到底什么时候偷偷学的?
吴太妃惊的下巴差点脱臼,张着嘴,久久无法回神!
她也不敢相信,昨日明明还弹琴吓飞麻雀的人,竟突然能弹奏出这等气势磅礴的古曲,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沈惜月看向沈轻的眼神,顷刻间变的锋利无比,这一刻,她确信,沈轻一定是穿越的,就算不是穿越,也绝对是重生的!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一夕之间有这么多的改变!
得出这个结论后,她内心十分震荡,这也意味着,她以后会更加不好对付沈轻……
台上台下一片安静,安静的针落可闻。
没有人知道,沈轻在现代,可是学了十五年的古琴,这曲《十面埋伏》,她更是在各种琴艺大赛上,屡次得过金奖!
看着众人惊掉下巴的样子,沈轻心中暗呼一声“爽”。
她冲着秦公公微微一笑,“公公,我弹完了!”
秦公公这才从震惊中回神,立刻笑着使劲鼓掌,“王妃……真是厉害啊!这琴技,都快赶上宫中的何塞老师傅了!”
何塞可是南朝第一古琴圣手!
沈轻可不敢跟人家比,她这点技术,也就凑凑合合能赢沈惜月她们吧!
“啪啪啪……”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
随声而去,一袭高大身影,出现在荷花池边上的凉亭里。
四目相对,让沈轻惊了一下,他怎么突然来了?
是战澈!
他本来在练兵,实在不放心沈轻,于是急匆匆赶过来,正好亲眼见证了沈轻的“辉煌”时刻。
他也不敢相信,沈轻居然能弹奏的这么好。
他之前还为她请了琴艺师傅,结果她弹的太难听,把师傅给气走了!
可现在,居然又大展身手,技惊四座。
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
第104章 王爷,感动吗?
“好,实在是好!”
南帝高声称赞,他也许久没有听到这么令人情绪激动的琴声了,后宫之中,不乏有琴技高超的妃嫔,可是听多了那些柔美的小曲,突然听到这种大气磅礴的曲调,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愉悦感!
“老八,你过来!”
南帝招呼战澈,忍不住笑着夸赞道,“你这个王妃,还真是深藏不露,方才朕还以为,她真的不会弹琴,没想到竟弹的这么好!”
战澈快步上前,“让皇兄见笑了!”
“怎么会是见笑呢?”南帝心情大好,沈轻的琴声,让他有种这次大军西下,必定能一举取胜的感觉。
他拍着战澈的肩头,“你这个王妃,真是让朕眼前一亮又一亮啊!会医术,还会弹琴,嘶……可见外界那些传言,不可听,不可信啊!”
张皇后也赞叹道,“八王妃的琴技,的确出色。”
太后这时候腰杆子直了,挑眉道,“那是自然,我们沈家将门虎女,自来不出弱者!”
太后看向沈轻,心头莫名涌起了一股子爽感,这下总算是狠狠打了吴太妃的脸,看吴太妃以后还敢不敢总是贬损沈家的女儿?
吴太妃的脸,此刻好玩的很,三分不甘心,可是,心头莫名又觉得高兴了,毕竟大家此刻夸赞的,可是她儿子娶了个好媳妇啊!
就连皇帝都夸赞!
但是,她是真的不喜欢沈轻啊!
可人家似乎又的确很强……
吴太妃心头一时间矛盾了起来,这个儿媳妇,到底要还是不要?
台上,秦公公笑着宣布,“这一局,八王妃胜出!”
一旁输掉比赛的白月,嘴角的肌肉微微动了动,她以为这一局十拿九稳,结果却输得如此惨烈。
不过,她倒不是那种不服输的人,沈轻方才的“十面埋伏”,确实技艺高超,她就算再练三年,也未必会是对手。
白月吸一口气,眼底没有了傲气,多了几分欣赏,“王妃,恭喜恭喜,白月佩服。”
沈轻能看出她眼底的真诚。
她上前,握住了白月的手,“白小姐,你也弹得非常棒,若是转音的位置,能再处理的稍微高明一点,那便堪称完美!”
白月顿时眼睛一亮,“你听出来了?我的确是转音的位置处理不好,王妃可否赐教?”
沈轻淡淡一笑,“赐教倒是不敢,不过,若你有空,倒是可以来我府中做客,我们一起探讨切磋!”
“真的可以吗?”白月非常高兴,她平日里爱琴如命,虽然也自恃琴技高超,有些骄傲,但,她对于技术比她好的人,还是会心生敬佩,虚心学习。
沈轻笑着点头,“自然可以,随时恭候!”
白月看向沈轻,心中涌出几分好感,看来外界那些传言也不全是真的,沈轻明明脾气不坏啊!怎么就被传得那般不堪了?
这一局,沈轻成功扭转形象,打破了她在闺秀们心目中的刻板印象。
沈惜月暗暗咬牙!
她目光看向沈轻的琴,眼底晦涩不明……
一局结束后,太后便让后台的戏班子上来先演一处,给大家助助兴!
台上比赛的琴被搬了下去!
几位胜出的参赛者,也可以下台休息片刻!
沈轻刚一下台,就被一只大手稳稳地扶住了胳膊!
是战澈,他在众人的目光下,一把扶住了沈轻。
这简直就是公然秀恩爱,引得其他闺秀一阵羡慕!
就连南帝都笑着说,“看不出来啊!这个老八,成亲以后,倒是更懂女人心了!”
太后眼风一扫,笑着跟吴太妃说,“澈儿还真是长大了,从前总觉得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原来……他也只是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啊!遇到轻儿,他这态度就大不同了,果然,这世上的姻缘,那都是老天注定好的!”
吴太妃嘴角的肌肉抽了抽,她知道太后是在挖苦她,心里憋的难受,却又没法说。
就连惠太妃都跟着凑热闹,笑着跟她说,“人家小两口感情甜甜蜜蜜的,咱们当长辈的,跟着高兴高兴就行了……”
吴太妃不说话,只是沉着眼眸望向战澈,见战澈就跟被驯服的狗一样贴着沈轻,她心里就各种不痛快!
娶了媳妇,好像真的忘了她这个娘了!
战澈挽着沈轻的手,根本不在意那些投向他的目光,“要赏花吗?”
沈轻有些心虚,他肯定是想问她琴技的事情。
“好!那就……去赏花?”她眨着大眼睛,干咳了一声,“王爷这般牵着我,不怕她们议论你啊?”
“你是我的王妃,随便她们如何议论,我不在乎!”
战澈沉着眉心,拉着她走到荷花池边上。
身后跟的留冬他们,立刻识趣地退到一旁。
果然,战澈紧盯着她,“你方才……”
她立刻伸出小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唇瓣,“王爷先别说,让我说!”
她的手指上萦绕着好闻的桂花香气!
战澈喉结一耸,拨开了她的手,然后紧紧握住,“你说!”
沈轻眨着眼睛,“王爷是要问我的琴技为何突然精进?”
她方才弹琴的样子,实在太惊艳了,比起她以往温柔的样子,方才眉宇之间那种英姿飒爽,确实震撼到他了!
“你也知道我会惊讶?”战澈眉心微沉,“我为你请了琴师,你却弹的不成曲调,气走了她,我还以为你根本不会弹琴。”
看着他焦急的眼神,她抬起小手抚平了他的眉心。
“别皱眉,皱眉会老得快!”
“王爷可是担心我弹的不成曲调,会被人笑话?所以才急匆匆赶来?”
“你说呢?”
战澈盯着她的眼睛,她根本不知道他一路上有多着急,生怕她输掉比赛,会被人嘲笑,然后不开心没人哄她!
他急匆匆跑来,就是为了哄她!
可她却技惊四座,把他震惊的半天反应不过来!
“我就知道王爷对我最好!”沈轻柔着声音,脉脉含情。
“又打算哄我?然后蒙混过关?”
战澈捏紧了她的小手,捏的有些疼。
沈轻“嘶”了一声,然后问他,“我没想糊弄王爷,王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
“既然是真话,那我若是说出实情,王爷可别怪我啊!”
“自然不怪!”
“那好!”沈轻笑了笑,然后把唇瓣凑到了战澈的耳朵边上,低声道。
“我其实小时候就会弹琴,可我不喜欢显摆,所以就一直假装不会,至于你请来的琴师,我也不是有意要气走她,是因为太妃派了人一直盯着我练琴。”
“你也知道,太妃她老人家一门心思就盼着我输呢!我若是弹的好听了,那她老人家岂不是会想方设法阻止我来比赛?”
“若我不来比赛,又如何证明自己的实力能配得上你?”
她美眸微微转动,“王爷听完这个理由,还怪我故意隐瞒吗?我这可都是为了王爷,王爷难道不感动吗?”
第105章 没有沈轻,王爷犯病怎么办?
战澈……
原本他是在质问沈轻,结果到了最后,竟然主动权又捏在了她手里!
她说她是为了他好!
嘶,怎么有种被她反复推上贼船的感觉?
可是,他竟然莫名喜欢这种感觉,甚至有些欲罢不能!
大手轻轻落在沈轻的腰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与她目光纠缠,“又在哄我?罢了,不管你说的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本王都只当你说的是真的!”
他的眼神七分认真,“沈轻,本王说过,不管你赢不赢下比赛,本王都不会赶你离开王府,绝不食言!所以,你无需有任何压力,若是最后当真输掉了比赛,也不要觉得丢了面子,你在本王面前,就是最大的面子!”
沈轻盯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心头一阵狂跳。
他说他之前没有女人?
怎么这么会说情话,真没有女人?
手指轻轻戳了戳战澈的胸口,“王爷确定之前没有女人?嘴巴这么甜?这么会哄人?”
“你觉得本王在骗你?”战澈皱眉,深幽的眸子有些受伤。
在沈轻之前,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前些年一直忙着打仗立军功,等到想要找女人的时候,又很尴尬地伤到了要害……
说实话,太后赐婚的时候,他当时根本就不想娶,生怕会耽误对方的一辈子,也是无法抗旨,才硬着头皮娶了沈家的女儿过门。
谁能想到,他竟然在沈轻面前行了!
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看他一脸委屈样子,沈轻憋着笑,觉得这个男人还真是好玩,外人眼中,冷的跟冰山一样,形象也是高大伟岸,活脱脱一个救世主大英雄。
在她面前,又会露出这种委屈巴巴小媳妇的模样,这种反差,确实非常好玩!
“我逗你呢!”沈轻娇俏一笑,忍不住打趣道。
“我之前在京城男人中,是万人嫌,他们都觉得我凶悍不知礼数,认定我长得像个男人,无人肯娶我,而王爷你……虽然长的帅气,可是在京城的闺秀圈子里,也跟我一样的地位,咳咳,她们都认定王爷你……不太行……”
战澈……
什么叫“不太行?”
现在明明能行!不仅仅是能行,还是非常行!
沈轻微微笑着,“我们两个没人要的凑一起,那就好好把日子过好吧!”
听到沈轻如此说,战澈一双眼睛马上亮了,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嘴角都弯了,根本压不住,“好,那就一起把日子过好……”
不远处,沈惜月正死死盯着这一幕,眼看着沈轻跟战澈竟然如此恩爱,甚至能从向来冷酷的战澈脸上看到如此温柔的表情。
她一下子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眼底燃着嫉妒的火焰!
凭什么沈轻就能有如此好的运气?
而这些好运气,原本就该是她的才对!
她捏紧拳头,目光看向戏台后面,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关注戏台上的戏曲,正好没人去关注戏台后面的琴……
她左右看了看,然后带着金珠缓缓绕了过去。
南帝目光时不时看向沈轻跟战澈,见他们夫妻恩爱,就跟吴太妃说,“太妃,老八既然如此喜爱沈轻,不如……您老就抬抬手,换亲的事情不也已经解决了吗?您别总是揪着不放!”
张皇后也说了一句,“是啊!依我看,沈轻真的很不错,论相貌,她不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位闺秀,论才华,方才的《十面埋伏》弹奏的实在精彩绝伦,而且,她还会医术。”
张皇后干咳一声,低声提醒吴太妃,“最重要的是,八王爷从前受了伤,身子骨一直不好,沈轻嫁过来,他的身体就好了,这就说明,他跟沈轻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您若是强行拆开了,万一八王爷的病情又犯了,到时候您怎么办?”
“就算是丁太医再擅长男科,恐怕也……”
吴太妃一听这话,心脏顿时一缩!
她儿子之前可是不能人道,直到跟沈轻在一起,才做了男人!
总不能,换个女人就不行了?
她心里有些慌了!
万一换个女人真不行呢?
这几年,她可是为了儿子的病情差点哭瞎了眼睛呢,又是四处找名医,又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想要给战澈娶个好媳妇!
嘶,该不会离开沈轻,真的不行吧?
张皇后的话,一下子给吴太妃种下了一个大大的心病,她越过人群去看战澈跟沈轻。
战澈正逗得沈轻娇俏而笑呢!
沈轻越是笑,她心里头就越是不舒服,总觉得儿子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
这种感觉很折磨她!
到底该如何选择?一下子成了她的心病!
沈轻一面跟战澈说话,一面目光悄悄扫过人群,第一眼,她发现沈惜月居然不见了踪影,不过她并不担心,毕竟来之前,她就早嘱咐过荷香,让荷香今日在宴会上,要一直盯着沈惜月!
沈惜月之前赔了嫁妆,又被降妻为妾,心中肯定满是怨气,她肯定会把这些怨气都算到她的头上,说不定就会在宴会上搞事情。
所以她早早就留了心眼,让荷香待在不起眼的地方,一直暗中关注着沈惜月跟她带着的婢女,只要沈惜月搞事情,荷香肯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第二眼,她发现陆青山果然来了,正跟秦思妍说话。
她不知道沈玉那个蠢货看到没有?
战澈见她有些心不在焉,握着她的手低声询问,“你在看什么?”
沈轻想了想,把陆青山拿了沈玉香囊的事情,跟战澈说了。
她皱眉说,“虽然沈玉做事愚蠢,可是,她总归是沈家女儿,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毁掉名声。”
“王爷应该知道陆青山吧?我听说,他可是个纨绔,而且,陆家跟秦家早就有结亲的打算,他根本就不可能娶沈玉,对吧?”
战澈一听她跟他说起了家事,心中还挺高兴的,这说明她已经逐渐拿他当一家人了。
他点点头,“据我所知,陆家跟秦家,的确有结亲的意思,之前我听宁远侯爷提起过,他老人家也是对陆青山这个孙子很是头疼。”
“沈玉,看上他了?”
战澈心底不禁一寒,跟沈轻说,“陆青山,的确是个纨绔,我之前还听说,他在外头养了两房从南边买来的瘦马,但这也只是听说,不知道真假!”
“扬州瘦马?”沈轻很是惊讶,这个陆青山,还真是玩的够花的!
沈玉这个蠢货,竟敢敢信陆青山的鬼话,真是蠢到家了,难怪她在书中会是大炮灰,实在没长脑子!
二人正说着话,沈轻就看到陆青山居然去找沈玉了。
也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了什么话,沈玉竟然跟着他离开了。
她顿觉不好,赶紧道,“怕是陆青山要拿香囊威胁沈玉,我去看看!”
战澈立刻拉住她的手,“别急,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
第106章 废物,别只顾着哭
御花园一处废弃的假山后。
眼看四下无人,陆青山一把捏住了沈玉的小手。
沈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她抽出手,赶紧往后躲了一下。
她是给陆青山送了香囊,也是跟陆青山表白了,可是,她也只是表达自己对陆青山的喜欢,想让陆青山喜欢她,然后来沈家提亲!
除此之外,她并没有想过要跟陆青山婚前亲密!
沈玉的脸色一阵发白,身体都跟着紧绷,脑海中突然想起来沈轻跟她说的那些话,沈轻说陆青山是个纨绔,不是个好男人,她还不信呢!
而此刻,似乎印证了沈轻说的是真话。
沈玉往后退去,“陆青山……你要干什么?”
陆青山个子很高,皮肤白皙,长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这副皮囊确实好看,也的确容易吸引小姑娘的注意力!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更是眉目含情,让小姑娘小鹿乱撞!
他可是情场老手,如何玩弄女子,他轻车熟路。
抬手,手指捏住了沈玉的下巴,在她慌乱的眼神中,他扬起唇角轻声笑着,唇瓣一点点靠近她的耳朵。
故意在她耳蜗内吹一口气。
沈玉才及笄,根本没经历过这些,那一口气吹在耳蜗里,顿时浑身一软,大脑都跟着炸开了,脸颊上一阵发烫,连声音都开始变得艰涩起来,“陆青山,你放开我,你……你要干什么?”
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可陆青山看她眼尾发红,颤抖着如同受惊的小鹿,更是让他肆无忌惮,手指慢慢捻着她殷红发烫的唇瓣,挑眉说着,“嘶……怎么怕成这样?不是你送我香囊,跟我说你喜欢我吗?”
“怎么?我这样,你不喜欢?”
他的唇瓣再次凑近了沈玉的耳朵,他知道如何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动情动心,一边吹着热气,一边感受着她的颤抖。
她越是颤抖,他就越是有成就感和征服感!
“乖,此刻大家都在忙着看戏,没有人会关注到你我,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你可知道,一个女孩子,如果要是喜欢一个男人,该怎么做吗?”
沈玉大脑一片空白,她根本没经历过这些,那种害怕的感觉包裹着她的身体,一时间竟然动弹不得。
她颤抖着说,“陆青山,你别胡来……我……我只是觉得你人不错,你……你快把香囊还给我!”
“把香囊还给你?”陆青山笑了起来,顺势从怀中掏出香囊,朝着沈玉的鼻尖上刮了一下。
“这可是你亲手送给我的,怎么能要回去呢?”
“更何况,这可是你我的定情信物,我又怎么舍得还给你?”
说话间,他故意拿起香囊在鼻子上嗅了嗅,又朝着沈玉嗅了过去,“嗯……香……沈玉,你真香……”
说完,就朝着沈玉亲了过去,两只大手死死捏着她的肩膀,嘴里说着,“沈玉,既然你喜欢我,那你便跟了我,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等我成亲以后,定然会马上叫母亲去你们沈家提亲,抬你进门当平妻!”
听到“平妻”两个字,沈玉的脑袋轰然炸开了。
原来,沈轻说的全都是真的。
他果然从来没想过要娶她进门,他收下她的香囊,也不过是玩弄她的感情罢了!
沈玉红着眼睛一下子清醒了,抬起手朝着陆青山打过去,“你放开我,你这个浑蛋,原来,你早就有定亲的人选了,还想让我当平妻,我堂堂沈家嫡女,怎么可能去给你当平妻?你滚开……”
沈玉想要大叫。
却被陆青山一把扯开衣领,顿时露出白皙的脖颈。
陆青山眼眸得意,像是要吃人一般,半个身子朝着她压过来,“你叫啊!沈玉,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宫中,皇上太后他们全部都在看戏,你是想惊动他们过来,看你如何勾引我吗?”
“你说什么?我勾引你?”沈玉脸色煞白,牢牢捂着领口的位置,不禁心底一寒,她不敢置信地盯着陆青山。
他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这也太恶毒了吧!
她真是眼瞎,居然看上这么一个狗东西,最让她难过的是,她跟陆青山表白这件事情,还是沈惜月怂恿她做的。
她那么信任沈惜月。
难道,她真的在害她?
沈玉气的冲口而出,“明明是你轻薄我,凭什么说我勾引你?我没有勾引你,也不可能勾引你!”
陆青山听完得意一笑,手中捏着她送的香囊,那张脸在她面前骤然放大,瞬间面目可憎。
“只要你把人招过来,我便把你送我的香囊拿出来给他们看,若你清清白白,为何送我闺房之物?并蒂莲的香囊,你可知道并蒂莲的意思?花开并蒂,琴瑟和谐,缠枝娇娆,闺房之乐……”
“沈玉,有香囊在我手里,你猜猜看,若是咱们现在这个样子被人撞破,他们是会信你的话?还是会信我的话?”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沈家女儿本就本性不检点,你那个大姐是如何嫁给三皇子的,你心里没数吗?”
陆青山步步逼近,面目狰狞,“先前,沈惜月跟三皇子在西河寺私会,我可是撞见过几次。”
陆青山眼底都是嘲笑,一把捏住沈玉的下巴,嘲讽道,“你们沈家女儿都是一路货色,家风不正,见了男人就往上贴,谁知道,在我之前,你有没有给别的男人送过香囊?”
“嘶……不如,就让我来试一试?看你到底清白不清白。”
他的大手,朝着沈玉的胸口探过去!
“浑蛋王八蛋!”
“啊!谁?”
陆青山表情一阵狰狞,疼得他龇牙咧嘴,回身去看,却迎上了战澈那双要杀人的冷眸。
战澈捏着他的手腕,原本就冷酷的脸,此刻更是冷入骨髓。
“八……八王爷……”
陆青山根本没想到战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头皮一紧,立刻狡辩,“王爷,你听我说,是她勾引我,你看,她之前还送了我并蒂莲的荷包,说她喜欢我……”
“啪啪……”
陆青山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了两巴掌,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张明艳又双眸冒火的脸,从战澈身后闪现。
是沈轻!
沈玉一看到沈轻来了,那是她人生里第一次把沈轻当救星,哭着哽咽着说不出话,“二姐,我……”
“闭嘴,废物,没长手吗?”
沈轻气的扫过沈玉。
抬手又给了陆青山两巴掌,别看她柔柔弱弱,那巴掌打的一点都不含糊,直接给陆青山的嘴角打出血了!
她瞪着沈玉,“废物,看到没?如果男人欺辱你,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打回去,平常的凶悍劲呢?被你吃了呀?手是干什么的?不打等着他欺负你啊?”
沈玉被沈轻的霸气给震慑住了,眼泪打转,呜呜咽咽说着,“他……香囊……威胁我……”
“让你乱送东西,以后还敢不敢送了?”沈轻咬着牙,反手又给了陆青山两巴掌。
陆青山顷刻间挨了六巴掌,都被打懵了!
他哪里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简直比老虎还可怕!
第107章 看清楚,巴掌是这样打的
沈轻那六巴掌,打的战澈都眉头一皱一皱的。
所以,外界传言他的王妃性子彪悍,似乎也没什么错……
陆青山都被打傻了,捂着脸,半响反应不过来,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
沈轻冷冷盯着沈玉,“还站着干什么?过来!”
沈玉佝偻着身子,哭哭啼啼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抬手……”
“啊?”
“抬手,打啊!等什么呢?他都这样欺辱你了,你还不赏他两巴掌?”
沈玉从小到大都没打过人,颤抖着手抬了起来。
“打呀!”
“嘶……”
“啪啪……”
沈轻又是两巴掌狠狠落了下去,“看到没?要这样打,想想你方才的狼狈样子,还下不去手吗?”
沈玉一听,眼神顿时冰冷,眼底泛着恼恨,咬着牙,抬手就狠狠朝着陆青山的脸打了下去。
一巴掌落下,震的她虎口发麻。
陆青山被打的身形一僵,咬牙切齿,“沈玉,你竟敢打我,明明是你勾引我。”
“啪……”
沈玉尝到了甜头,气的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下去,顿时觉得心情都跟着爽快了。
“你别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叫我过来,说要把香囊还给我,我根本就没有勾引你,我只是想要回我的香囊,你却用香囊来威胁我!”
沈玉越说越是伤心难过,她怎么这么眼瞎啊?看上的这是个什么狗东西?
现在,陆青山在她眼里,一点都不帅气,反而觉得很丑陋,很恶心!
沈轻顺势从陆青山手中一把夺过沈玉的香囊,冷着眼眸,“拿来吧你!”
“用一个香囊来威胁女人,算什么男人?打你几巴掌,那都是你活该!”
“沈玉,看清楚这张脸,往后不要跟这种下三滥的狗东西来往!”
“二姐……呜呜呜……”
沈玉又委屈,又心酸,从小到大,她跟沈轻一直都不亲近,甚至帮着沈惜月经常欺负沈轻。
如今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沈轻不计前嫌站出来帮了她一把。
她都不敢想,要不是沈轻的话,她现在会遭受什么?恐怕早就被陆青山这个衣冠禽兽给轻薄了!
她的名声一旦毁掉,往后如何做人?
沈轻把荷包递给她,抬手为她系上脖颈上的衣扣,一脸嫌弃,“哭什么哭?不过是被渣男骗了而已,把眼泪擦干支棱起来,你不是自诩沈家将门虎女吗?就这点胆量?”
她丢了一块手帕给沈玉。
沈玉捏着香囊,一边擦眼泪,一边看着沈轻,“二姐,我……”
“行了,现在没工夫说话,把脸擦干净,收拾好,然后去找母亲,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别让任何人看出你哭过!”
今日全京城的闺秀夫人们都来了,若是让人看出她在宫里头哭过,定然会胡乱猜测的!
沈玉连忙点头,“我知道了!”
眼眸扫过陆青山,“那他?”
沈轻挑眉,“怎么?你还打算护着他?”
沈玉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不会护着他,我只是想,他被打成这样,会不会……被人议论啊!”
沈轻淡淡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先走,顺着小路回去!”
沈玉点点头,唇瓣颤了颤,“二姐,我……谢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对沈轻说谢谢,那种感觉很微妙。
沈轻摆摆手,“行了,快回去!”
“好!”
沈玉刚一走,沈轻眼眸就迸发出了一阵寒意。
陆青山一脸惊吓,他恐慌地抬眼看着战澈,“八王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战澈眼底晦涩不明,声音如同寒芒一般,“本王方才听见你说,沈家的女儿都是一路货色?说她们本性不知检点?”
“你可知道,本王的王妃,也是沈家的女儿!”
战澈眸底泛起惊涛骇浪,一字一句道,“你是在说,本王的王妃也不知检点?”
陆青山顿时浑身一个激灵,都要吓尿了。
他哪里敢得罪战澈。
谁不知道战澈杀伐果断,处理事情更是冷酷无情,吓得他脸色煞白,赶紧颤抖着声音解释,“八王爷,我那是……胡说八道呢!王妃冰清玉洁,怎么会不知检点呢!”
“所以,我的妹妹不知检点?”沈轻紧盯着陆青山这个人渣。
陆青山都后悔死了,早知道沈轻这么厉害,他就不会去招惹沈玉了。
可是,外界明明传言,沈玉跟沈轻关系不好,沈轻怎么突然替沈玉出头了?
他瑟瑟发抖,“王妃,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沈轻冷声询问,“说,你是不是要跟你表妹秦思妍要订婚了?”
陆青山喉结耸动,“我!”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要跟秦思妍订婚了?”
陆青山舔了舔嘴唇,只能点点头,“是!”
沈轻又是一巴掌落在他脸上,“那你还来招惹我妹妹?”
“我……”陆青山都快被打哭了,苦哈哈地盯着战澈,“王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
“王妃,你看这事情怎么处理?”战澈低声跟沈轻说。
“咱们不能离开太长时间,先给他点教训,等赏花会结束以后,我到时候去找宁远侯说一声,让他去责罚管教!”
沈轻想了想,抬眸问陆青山,“你那只手碰的我妹妹?”
陆青山……
“不说?”沈轻望向战澈,“看来,他两只手都碰我妹妹了,要不,都废了?不然留着他的手,也得祸害更多的女孩子!”
“不,不要啊!”陆青山吓的屁滚尿流,赶紧伸出左手,“是……是这只手碰了!”
话音刚落,他的左手咔嚓一声,手腕处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陆青山疼的差点吼出来,却又怕招来人,只能用力咬着牙,牙齿都快咬碎了!
沈轻没想到战澈的执行力这么强大,她都惊了一下!
战澈松开了手,盯着满头大汗的陆青山,“记住,今日只是断你一手,下一次,便会拧下来你一条腿,再下一次,便是你的头!”
陆青山都吓死了,忍着疼痛赶紧点头,“不,不敢了……”
沈轻挑眉,“对了,我家沈玉妹妹还受了惊吓,恐怕往后这段时间都要惊魂难安,日日梦魇,需得吃上好的燕窝来压压惊!你说怎么办?”
陆青山赶紧忍着痛苦,抬起右手,从袖口里拿出几张银票,“这是一千两,先让沈三小姐吃燕窝,若是不够,我会派人再送去!”
沈轻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银票,“滚!”
陆青山一听“滚”这个字,如遇大赦一般,赶紧夹着尾巴离开了,一路上根本不敢回头,生怕被战澈再抓回去打一顿,赶紧顺着小路,一路躲躲藏藏出了宫,回宁远侯府了。
收拾了渣男,沈轻心中痛快。
这才觉得手心一阵疼痛,刚才打渣男的时候,下手太重了,自己的手也跟着疼了起来。
她抬起掌心看了看,她皮肤本就娇嫩,此刻掌心一片通红!
忍不住皱眉“嘶”了一声!
下一秒,她就一改彪悍,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看着战澈,“王爷,手疼……”
第108章 小戏精,王爷爱
战澈……
他该拿她怎么办?
明知道她是个小戏精,可他竟然一点都不反感,甚至有种很享受的感觉!
她对别的男人彪悍,却对他温柔,这就够了!
大手轻轻捧过她的小手,凑到嘴唇边上,轻柔地吹了几口气。
他像是哄孩子一样,“还疼吗?”
沈轻吸了吸鼻子,“疼!”
她确实很疼,谁叫她手嫩呢!
不过,打的真爽,乳腺都跟着畅通了!
战澈又在她的手指上轻轻一吻,那吻伴随着一阵热乎乎的气息,痒痒的,却又让人心头暖暖的。
“还疼吗?”
沈轻摇摇头,然后反拉着战澈的手到了唇边,落上一吻,“王爷,多谢你方才帮忙!”
他不喜欢她跟他如此客气。
明明都已经是最亲密的夫妻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互相帮忙。
他拉着沈轻的手,沉着眸子,“轻儿,你听好了,咱们之间不必说谢谢!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我应该的!”
这话简直威武霸气!
沈轻心脏一阵狂跳,不过,他们不能再继续腻在一起了,戏台子上的戏,恐怕也快演完了,他们得赶紧回去,还得准备下一场比赛呢!
“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回去!不然他们一定会找过来的!”
“好!”
夫妻二人,又很快回到了宴会场!
吴太妃中途一直盯着他们,见他们小两口好半天不见踪影,心里就不痛快的紧!
总觉得是沈轻放浪形骸,带着她儿子去干不正经的事了!
沈轻刚一回到会场,荷香就立刻走了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沈轻听得瞳孔一缩,“我就知道,沈惜月她肯定会搞事情,荷香,你很机警,这事情你办得非常好。”
荷香立刻小声说,“她想待会看您笑话呢!那就让她看看,到底是谁会被笑话!”
战澈见她们主仆窃窃私语,皱眉问了一句,“怎么了?”
沈轻低声道,“王爷,一会儿比赛有戏看,到时候您可别忘了给我鼓掌啊!”
战澈眼眸转了转,她口中的“戏”,恐怕是又有人搞事情了!
这时候,戏也演完了,秦公公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
而这一场的出场顺序,则是由太后亲自抽出来的。
与沈轻对决的,便是沈惜月!
沈惜月立刻看向沈轻,然后越过人群走了过来,茶里茶气跟沈惜月低声说,“妹妹方才的琴技,实在太绝妙了,嘶……只是我从前怎么不知道妹妹如此会弹琴呢?”
她是故意当着战澈的面说的,就是想让战澈去怀疑沈轻的身份。
“我还记得,妹妹小时候一听到要练琴,就会把琴艺老师给赶跑,没想到,嫁到王府以后,居然学得如此快,妹妹还真是天赋异禀啊!”
她轻笑着看向战澈,“不知王爷给妹妹请了一个什么琴师?竟如此厉害,让一个原本不会弹琴的人,竟然三两天就能学会弹琴,这样的师傅真是世间少有,惜月都想见一见了,不知王爷可否推荐?”
这茶里茶气的言辞,无非就是想要提醒战澈,他的枕边人,其实有很多秘密瞒着他!
这种挑拨离间的小手段,还真是龌龊肮脏!
沈轻正要开口,可战澈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一双冷眸盯着沈惜月,“我家王妃天资聪颖,而且,她做事情向来低调不爱炫耀,会什么不会什么,都很正常。”
“对吧!王妃!”战澈垂眸一笑,与沈轻低声耳语,“本王就站在这里看你表演,不管输赢,只要你开心就好!”
沈轻立刻温柔一笑,“好,那王爷好好期待一下。”
沈惜月见他们二人当着她的面故意秀恩爱,拿她当空气一样,顿时怒火中烧,死死捏紧了拳头。
她嫉妒的都快发狂了!
凭什么沈轻就能遇到好男人?就能被捧在掌心怜爱?
而她,难道就只配挨打?
她咬着后槽牙,心中那口气根本没机会发出来,不过,她相信等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到时候,她想看看沈轻还笑不笑得出来。
“比赛开始,请诸位闺秀们上台!”秦公公满脸含笑。
这第一场,是秦柔儿对长宁郡主!
二人都是古琴高手,一下子点燃了现场,让众人沉浸其中,根本难分高下……
最后,太后跟皇后她们商议之下,才决定让秦柔儿胜出,毕竟秦柔儿确实比长宁郡主的技法,要稍微高明一点点。
第二场,便是沈惜月对沈轻!
沈家二姐妹刚一上台,台下就一阵窃窃私语。
“沈惜月可是事事都比沈轻强一头,这场比赛,恐怕还得是她赢了!”
“我也觉得沈惜月会赢,毕竟,沈惜月连沈轻的男人都敢抢走,还有什么不敢抢走的?”
“真千金跟养女假千金的对决,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比赛还没开场,二人之间的话题就不断,就连吴太妃都开始纠结了。
是盼着沈惜月赢了比赛?还是盼着沈轻赢了比赛呢?
原本,她一门心思想要让沈轻输掉比赛,可是到了现在,她又陷入了一种纠结,沈惜月的恶毒她是见识过的,要是让这样的人赢了他们王府,岂不是丢王府的脸面?
纠结之下,她头一次盼着沈轻能赢了沈惜月!
就连沈玉都转了性子,皱眉跟沈夫人说,“娘,你说……二姐会赢了大姐,对吧?”
沈夫人愣了一下,她还不知道沈玉方才发生的事情,眨着眼睛满眼奇怪地盯着沈玉,“你想让你二姐赢?”
“你……没发烧吧?”
沈夫人抬手,摸着沈玉的额头,“这也没发烧啊!”
沈玉满脸尴尬,推开沈夫人的手,支支吾吾道,“二姐……毕竟是我亲姐姐,我……我盼着她赢了比赛,也没什么错吧?”
沈夫人差点惊呆下巴,摇着头,“你……撞邪了?”
“哎呀,娘,我没事,我好好的。”沈玉一脸无奈,“我只是……算了,回家再跟您说,总之,二姐她可能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不好!”
沈玉看向戏台子,目光扫过沈惜月,又落在沈轻身上,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十分细致地去看沈轻,原来,眉眼之间竟然跟她有几分相似啊!
沈夫人抿抿嘴唇,“这一次,我也盼着你二姐能赢!”
戏台上,沈惜月眼风扫过沈轻手底下的古琴,眼角眉梢三分犀利,她在等一出好戏……
沈轻也看向她,微微一笑,“姐姐,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沈惜月自然想要先展示一番,她展示完了,待会才能突出沈轻的难听!
她轻声笑着,“妹妹,我先来?”
沈轻耸肩,“好,请!”
沈惜月目光扫过众人,直起脊背,尽可能的让自己的体态看上去优雅好看,接着,便把手指按在了琴弦上。
然而,当她的手指刚一按下去琴弦,顿时一阵呕哑嘲哳的奇怪声音。
那难听的声音,让南帝都忍不住皱了眉头……
第109章 我的女人,谁敢诋毁?
怎么回事?
听着呕哑嘲哳的声音,沈惜月一下子慌了。
这声音不对劲啊!
难道是她记错乐谱,弹错了?
台下已经窃窃私语,一双双眼睛盯着她,如同芒刺一般,她心紧了一下,后背已经冷汗连连,赶紧吐出一口气,想要缓一缓情绪。
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把曲调弹错了。
稳住心神,又拨动琴弦,那声音仍旧异常难听。
南帝摇着头,“怎么回事?不堪入耳,真是不堪入耳!”
太后也皱眉头,“先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如此难听?”
众人全都盯着沈惜月,沈惜月一下子慌了,眼风扫过一旁的沈轻,见她气定神闲坐着看她,嘴角还带着一丝淡定的笑容,她脑子一下子就炸开了。
难道?
不对不对,她方才对沈轻的古琴做手脚的时候,明明无人在场,沈轻根本不可能发现。
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听的声音,是从她自己的古琴发出来的?
沈惜月根本不知道,就在她方才给沈轻的古琴做手脚以后,躲在暗处的荷香很快就偷偷把两把琴调换了过来。
现在,被做了手脚的琴,就在她自己手中。
沈惜月满头大汗,不死心地又弹了几下,那难听的声音简直连她自己都无法忍受,赶紧停住了手。
这次她确信,她的古琴被做手脚了,当即眼风一冷,看向沈轻,“是你?”
沈轻一脸无辜眨着眼睛,“姐姐什么意思?”
“秦公公……”
沈惜月立刻看向秦公公,跟秦公公告状,“我这古琴好像被人做了手脚,琴弦被人重新改过了。”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手里用的古琴,就是她自己做手脚的那一把,她还以为,是沈轻派人把她的古琴做了手脚。
秦公公立刻走了过来,皱眉看向她的古琴,“这……方才把琴撤下去的时候,都有人看管着,怎么会被做手脚?”
“秦公公,怎么回事?”南帝起身,一步步朝着戏台走了过来。
太后,张皇后,吴太妃她们全都跟了过来。
台下一时间也炸开了锅,都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太后举办赏花宴少说也有十几年了,还从未出过任何事情,这是头一次。
众人都在猜测,谁这么大的狗胆子,居然公然敢在太后皇上的眼皮底下出幺蛾子,是不想活了吗?
秦公公弓着身子,给南帝回禀,“皇上,沈侧妃说,她的古琴被人动了手脚。”
南帝眼眸微微半眯着,扫过沈惜月,“琴被人动了?”
沈惜月十分笃定,立刻满眼委屈跪在地上,“皇上,这把琴明显被人动过手脚了,方才那声音,就是因为琴弦不对劲才会弹的难听!”
“竟还有这种事情?”太后上前,神色严厉,皱眉高声道。
“居然有人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种龌龊手段,来人,把琴拿下去,查验一下是否被动过手脚?”
沈惜月眼睛红红的,“谢太后彻查,此事……定然是眼红之人做下的手脚,怕我赢下比赛……”
沈惜月这话意有所指,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她在怀疑沈轻,可众人都不是傻子,怎能听不出来?
她就是在变相的说,此事是沈轻做的手脚。
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间全部落在了沈轻的身上。
毕竟沈轻曾经在京城的口碑不好,又恶毒,又爱撒谎,她若是做手脚,倒也合情合理!
沈轻迎上那些恶意的目光,表情十分淡然,她屈膝跟太后说,“此事是应该好好查一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太后您的赏花宴上做这种下三烂的事情。”
有人在台下窃窃私语。
“你们说,此事会是沈轻做的吗?”
“不知道,这姐妹俩不是一直关系不好吗?不好说!”
“本王的王妃,绝不会做这种害人的事情。”战澈也快步走上了台,他站在沈轻身边,一脸霸气地护住妻子,眸光冷冷扫过台下那些嚼舌头的人。
“此事尚未查清定论,我看谁敢冤枉我家王妃?”
那霸气的样子,简直把台下一众小姑娘们迷晕了。
有几个之前跟战澈议过亲事的闺秀,此刻肠子都要后悔青了,当初她们因为战澈伤了要害无法人道而拒婚,不愿意嫁到王府。
可如今看来,战澈不仅跟沈轻圆了房,还如此护妻,又长的高大帅气,更是京城百姓人人敬仰的战神,简直就是最佳良婿。
可惜,她们算是错过了!
人群中,秦柔儿看向战澈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眼底闪过崇拜!
只有吴太妃瞪了沈轻一眼,嘴里嘟囔着,“还真是个事儿精,狐狸精……”
战澈看向南帝,一字一句道,“皇兄,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彻查清楚,还给我家王妃一个公道。”
他说,“方才第一场比赛结束以后,我便陪着我家王妃去花园里散步了,若是沈侧妃怀疑是我家王妃做了手脚,那么,本王岂不是帮凶了?”
一道锐光,一下子落在沈惜月的身上。
沈惜月望着战澈犀利的目光,心头一滞,她没想到战澈会这么说!
方才战澈的确跟沈轻在一起,她怎么忽略了这一点?
她眼底含泪,立刻泪眼汪汪跟战澈说,“八王爷,我并未说是妹妹做了手脚,我只是认为此事蹊跷,好好的琴,怎么突然之间声音如此难听?”
“对呀!好好的琴,怎么突然之间如此难听了呢?”沈轻一步步走向沈惜月,她眼底三分狡黠,嘴唇微微扬起。
“看来,侧妃的琴技实在太高超了,都引来了嫉妒!”
她目光微微看向南帝,屈膝道,“皇上,今日上台参加比赛的,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最后剩下的,也只剩下我,沈侧妃,以及方才胜出的秦家三小姐。”
“既然沈侧妃的琴被做了手脚,那我跟秦家三小姐的嫌疑就最大……”
话音刚落,秦老夫人立刻颤颤巍巍上了台,眸光冷冷扫过沈轻,“八王妃,你胡说什么?我家柔儿方才第一场比赛结束以后,就一直坐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听戏,她怎么可能去给沈侧妃的琴做手脚呢?”
秦柔儿也立刻道,“祖母说的是,皇上,太后,臣女一直就未曾离开过这里,如何给琴做手脚?”
她目光冷冷落在沈轻的身上,“王妃,请您说话要谨慎些!我秦柔儿虽说琴技不是最高明的那一个,却也不屑用损害对手的方式,来赢下这场比赛,若真用手段赢下比赛,那我成什么了?”
秦夫人立刻道,“就是,我们秦家自来家风严谨,我孙女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秦老夫人对着太后拱手,“太后,请您务必查清楚此事,还我孙女一个公道!”
眼看着事情闹大了,沈轻眼底三分满意!
她就是要让事情闹大,越是闹大,最后南帝处理此事,才不会手软!
她高声道,“既然秦小姐说自己没嫌疑,那剩下的嫌疑人,就只有我一个了?”
沈轻挑眉看向沈惜月,“沈侧妃,你觉得,是我害你?”
第110章 挖坑,等你来跳
沈惜月的脸色此刻已经白了……
她开始心慌,甚至觉得手掌心一阵阵的发痒,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萦绕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她一人身上。
她抿着唇瓣,“妹妹,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
“嘶……”
“好痒!”
她突然忍不住地开始抓痒,浑身上下仿佛被万千蚂蚁啃咬一般。
那不雅观的动作,让南帝都不忍直视,赶紧回避了目光!
太后也是皱眉,“沈惜月,你在干什么?”
沈惜月此刻根本控制不住,那种浑身发痒的感觉,让她控制不住去抓挠,顷刻间,脸颊上也起来了一片红色疹子。
“呀!沈侧妃起疹子了!”张皇后惊呼一声。
沈惜月一听,自己都吓死了。
她怎么会起疹子呢?
不应该是沈轻起疹子吗?
沈轻眼底七分狡黠,她要的大戏,终于开场了!
“沈侧妃确实起疹子了,还不知道这疹子会不会传染,大家还是退后些!”沈轻立刻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南帝,太后的脸色一下子白了,都往后退。
那些后宫的娘娘们,以及各家的闺秀们,更是吓得恨不得退后十米,一个个生怕沾染上疹子毁了皮肤容貌。
众人避之不及!
顷刻间,戏台子上就只有沈惜月一个人了。
沈轻立刻说,“皇上,还是请太医令来看一看,这到底是什么疹子?万一传染,那今日接触了沈侧妃的人,岂不是都要赶紧去吃药?”
“对对对,传王太医,快……”
沈惜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用的古琴,正是她做了手脚的原本应该给沈轻用的那把古琴。
她不止在琴弦上做了手脚,让琴声听起来难听,她还在琴弦上涂抹了一种能让人皮肤发痒的汁液,只要手指碰到琴弦,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浑身瘙痒,严重者甚至会起来红疹子,再严重的,甚至会毁容!
她为了让沈轻毁容,让丫鬟反复在琴弦上涂抹了好几遍痒痒汁。
没想到,琴居然到了她的手里!
肯定是沈轻调换了琴,一定是她!
这一刻,沈惜月心慌的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事情闹的这么大,若是南帝查起来,说不定就会查到她的头上。
她才被降妻为妾,若是此事再扯上她,恐怕连皇子府的侧妃,她都没法当了!
她心头恨死了沈轻。
一瞬间明白方才沈轻为何那么淡定了,原来,她早就知道琴被做手脚的事情……
可恶!
沈惜月忍着浑身的痒,一步步朝着南帝艰难走过去!
“皇上……臣妾没事……只是早上吃错了东西,回家吃药休息就能好起来!”
南帝赶紧往后退,眼底的嫌弃根本藏不住!
“太后……我真的没事。”沈惜月又看向太后,立刻改口道,“方才可能是我发病了,身体不舒服,所以琴才弹得难听,绝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她想赶紧把此事遮掩过去!
可是,沈轻已经带着王太医一路小跑走过来了。
沈轻眼底都是兴奋,“让一让,王太医来了。”
太后立刻道,“王太医,好好为沈侧妃瞧一瞧,她这病,到底会不会传染?宫中今日这么多人,绝不能出事!”
“是,微臣一定仔细检查!”
王太医遮住口面,上前为沈惜月检查身体。
沈惜月一张脸煞白,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台下,她那个丫鬟金珠,已经吓的汗流浃背,她手中紧紧捏着一个白瓷小瓶子,刚想转身离开,哪知,一扭头就印上了荷香那双锐利的眼眸。
“金珠,你家侧妃都起疹子了,你不去照顾你家侧妃,要去哪里呀?”
金珠紧张的声音都在颤抖,赶紧捏紧了手中的小瓶子,“我……我去找我家三殿下!”
“三殿下今日不是没来吗?”荷香死死盯着金珠,那双眼睛让金珠忍不住发抖。
荷香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事情没解决前,你哪都不许去!”
金珠挣脱荷香的手,“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想溜走?你看我让吗?”不知何时,冬春已经双手抱臂站在了荷香的身后,那架势,金珠根本惹不起,也走不脱。
台上,王太医已经为沈惜月诊脉。
王太医半眯着眼睛,细细琢磨,“嘶……这脉象,也没问题啊!并非生病,怎么会起疹子呢?”
沈轻立刻提醒王太医,“莫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比如……桃粉?刺粉?还有,山药里面的汁液……”
听到“山药汁液”四个字的时候,沈惜月的脸色明显更加难看,她急忙推开王太医的手,“太医,我没事,也许……就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过一会就好了!”
“王太医,到底怎么回事?”南帝挑眉询问。
王太医立刻弓着身子拱手道,“皇上,侧妃并没有生病,脉象上看,只是有些急火攻心,肝火郁结,并没有任何中毒或者生病的迹象。”
“那她为何起来这么多疹子?”
王太医道,“大概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比如桃粉一类的东西,只要沾染上,都会奇痒难耐!”
太后一听,马上道,“桃粉?今日宴席之上,也并没有桃子啊!何来的桃粉?”
沈轻眼风扫过沈惜月,然后提醒王太医,“方才,我与侧妃是在比琴,侧妃只碰了她面前的琴,莫不是那琴有问题?”
“来人,把琴拿过来!”
太后一声令下,两个丫鬟抱着琴走了进来。
王太医立刻开始查验,这时候,方才碰过琴的那两个丫鬟,也是手指上奇痒难耐,表情十分的痛苦,实在忍不住,一时间抓挠了起来。
太后神色一沉,“你们二人这是干什么?”
那丫鬟赶紧跪在地上,“太后,不知为何,奴婢突然手指发痒,实在无法忍受。”
而这时候,王太医也查验结束了,拱手跟南帝和太后说,“微臣方才查验过了,那琴上,似乎被涂抹了痒痒汁,只要触碰过的人,很快就会浑身发痒,严重者会起疹子,甚至,会被毁容!”
一听到“毁容”两个字,太后眼底都是震怒,“岂有此理,胆敢在哀家眼皮底下做这种歹毒的事情,查,给哀家狠狠查!”
底下众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
“难不成,真是沈轻歹毒,想要坑害沈惜月?”
“嘶,小声点,别让八王爷听到,他可是护妻狂魔……”
那些议论声,直指向了沈轻。
南帝,太后他们的目光,也都落向了沈轻。
沈轻目光扫过那古琴,突然,她上前道,“不对……这不对,这把琴,并不是给侧妃用的,而是我第一场用过的!”
“什么?是你的琴?”太后快步走了过来。
南帝张皇后他们也都围了过来。
沈轻指了指右侧琴弦的位置,那里,竟然一丝丝暗黑色,“方才第一场比赛结束后,我不小心割伤了手指,染了一丝丝血迹,就在这里!”
虽然那一丝暗黑色不大,仔细看,仍旧能看出来!
那血根本不是沈轻的,而是荷香的,荷香这丫头机灵的很,早早给沈惜月挖好了坑!
战澈沉着眼眸,一字一句道,“这样说来,原本是有人想要谋害本王的王妃,只不过,这一场比赛拿错了琴,本王的王妃才逃过一劫?”
“好大的胆子,皇兄,请您务必彻查,到底是谁想要害本王的王妃。”
第111章 为她下跪
众人非常震惊。
那些眼神全部看向沈轻。
沈轻立刻戏精附体,眼圈红了一下,小手挽住了战澈的胳膊,“王爷,我不明白,到底是谁要害我?”
那通红的眼圈十分柔弱,“我今日来比赛,只是因为与太妃有一个赌注,只是为了让太妃知道,我有勇气面对她老人家提出的挑战,我们沈家女儿绝不是懦夫,至于能不能赢下比赛,我真的没有多想。”
“却不想,竟然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两颗眼泪滚落,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确实引人怜悯。
众人立刻看向吴太妃,那眼神,似乎在怀疑她就是背后黑手。
毕竟这段时间她嫌弃儿媳妇的事情,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都知道她跟沈轻之间婆媳不和睦。
也知道她想用这次比赛来打压沈轻,把沈轻赶出王府。
吴太妃的脸色一下子慌了!
这个沈轻,怎么把战火引到了她的身上,后背一阵冰凉,赶紧解释道,“我与她虽有赌约,但……可绝不是我要害她啊!”
战澈冷眸扫过吴太妃。
那眼神让吴太妃心里头又是一阵发慌,赶紧支支吾吾跟战澈说,“儿子,你别看我,我……我可没想过害她。”
可战澈眼底都是失望,那失望刺的吴太妃脸色苍白,咬牙赶紧给太后说,“太后,此事必须彻查清楚,要不然,澈儿还以为是我要害沈轻,她……她是我儿媳妇,我为什么要害她?您说是不是?”
“儿媳妇”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口的。
这个时候,不承认都不行了,若是再不承认,她恐怕要被这些质疑的眼神撕碎。
太后眸色冰冷,望向南帝,“皇帝,今日之事,若是查出来背后主谋,一定要就地正法,敢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把戏,把哀家当什么?”
南帝神色肃然,拂袖道,“查,给朕查,若是查不清楚,今日在场之人,谁都不许离开此地。”
南帝话音刚落,那金珠就吓得脸色发白摇摇欲坠,手里捏着的瓶子一个没抓稳,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她赶紧蹲下去捡。
却被身后的荷香眼疾手快的快速捡了起来。
“你给我……”金珠吓的赶紧去抢夺,却被冬春一把捏住了手腕。
“皇上,在这里……”
荷香眼神亮晶晶的,高高举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皇上,奴婢发现了这个,请您过目。”
众人全都看向了荷香。
沈惜月一眼看到荷香手中的白色瓶子,那一张脸顷刻间惨白,目光快速落到金珠的身上,死死盯着金珠。
她没想到,金珠这个蠢货,竟然如此的不抗压,不过是被太后跟皇帝震慑了两句,居然就被吓得露出了马脚。
不中用,实在不中用!
“那是什么?”南帝眼风犀利。
战澈快步上前,从荷香手中接过白色小瓶子,递给了一旁的王太医。
荷香屈膝跪地道,“皇上,奴婢方才看到是她慌慌张张丢下了这个小瓶子,奴婢心中生疑,便捡了起来。”
金珠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也瘫倒在地上。
一旁的冬春拱手道,“属下发现她要逃跑,便拦住了她。”
“没有……奴婢没有要逃跑。”金珠吓得面色发白,眼泪直流,目光慌慌张张看向沈惜月,向沈惜月求救。
沈惜月狠狠瞪着她,用眼神传递着某种信号!
“她是谁?”南帝紧盯着金珠。
荷香立刻道,“她是沈侧妃今日带来的贴身丫鬟,她叫金珠。”
沈惜月赶紧跪在地上,“皇上,她的确是臣妾的贴身丫鬟,可臣妾也不知道,她那瓶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南帝目光扫过沈惜月,明显的不信。
太后也眉头紧皱,毕竟之前沈惜月有过换亲的“大事迹”,她这个养女,本来就一直不喜欢沈轻这个真嫡女。
更何况,她还被降妻为妾,嫁妆也都赔偿给了沈轻,肯定一直心中不快,她绝对有作案的动机以及嫌疑。
台下也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说,会是沈惜月害沈轻吗?”
“嘶,不好说,毕竟她们一直姐妹不和睦,而且,我听闻沈惜月被降妻为妾,也跟沈轻有些关系,沈惜月心生不满,让自己的丫鬟去谋害沈轻,也不是不可能!”
“真是看不出啊!这个沈惜月以前可是装的温柔大方,原来,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也不想想,她一个养女,在沈家地位甚至比亲生女儿都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心思单纯?”
有人看向一旁的沈夫人,努嘴道,“看到没?那沈夫人还真是愚蠢,定然是被沈惜月蒙骗了,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好。”
“还有那个沈玉,她可是十分维护她这个养女姐姐……”
沈夫人跟沈玉也不是聋子,二人脸色煞白,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起来。
沈夫人的心更是狠狠揪着。
她不知道那瓶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沈惜月,真的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沈轻的琴做手脚?
王太医打开瓶子,闻了闻,又查验了一下,很快给南帝回禀,“皇上,太后,就是这个东西,琴弦上涂抹的东西,就是这个痒痒汁,里面有桃粉,山药汁,只要皮肤沾上,就会奇痒难耐,严重者皮肤会起疹子甚至毁容。”
“混账,大胆。”南帝闻言,气的脸色发黑,胸口起伏。
他跟太后都在场,竟然还有人敢出幺蛾子,简直不把他这个帝王的威严放在眼里。
沈轻可怜巴巴往战澈怀里躲了躲,“王爷,我可从未得罪过金珠,更未欺负过沈惜月,我不明白,她们为何要害我?”
战澈大手搂着她的腰,一边安抚,一边眸色冰冷的扫过金珠跟沈惜月。
“本王的王妃生性善良,你们却妄图谋害她,实在可恶。”
言毕,他拱手屈膝,掀起衣袍跪在了南帝面前。
这一跪,着实有分量。
南帝赶紧去拉他,“老八,你先起来。”
战澈眉眼微沉,一字一句道,“皇兄,臣弟为国征战数年,这些年都是孤身一人,风霜雨雪从未说过辛苦,如今身边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王妃,却被她们无辜谋害。”
他抬眸,看着南帝,“皇兄,臣弟从未求过您什么,这一次,只求您为臣弟的王妃做主,臣弟不想让她受委屈。”
一番话,让沈轻心中暖暖的。
那些闺秀们更是羡慕的不行。
简直就是好男人。
都知道战澈从来不轻易下跪,这次下跪,只为了给沈轻求一个公平,这样护着媳妇的男人,在京城里又有几个?
人群里,秦柔儿看向战澈的眼神,再次亮了亮,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容……
第112章 生死相搏
沈惜月眼看着战澈为了给沈轻求个公道,竟然跪了下来,她眼底一片惊慌,赶紧朝着金珠投去锋利的眼神。
金珠望着她那犀利的眼神,眼底全是绝望……
南帝伸手去扶战澈,言辞认真,“老八,你放心,这件事情朕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在朕的御花园中,竟然有人做出这种龌龊事情,朕不会手软!”
太后也脸色冰冷道,“哀家也不是头一遭办赏花宴,这个赏花宴少说办了也有十年了,十年之中,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真是叫哀家大开眼界。”
“母后放心,朕一定处理好此事!”南帝眼风冰冷,眸子转向跪在地上的沈惜月,那眼神里带着帝王杀伐果断的威严,让沈惜月根本不敢直视。
“沈惜月?好一个朕的儿子的侧妃?”
南帝眼眸锋利,一字一句说的缓慢,可每一个字砸下来,都像是锋利的刀子一般,狠狠戳在沈惜月的身上,让她害怕,让她胆寒,让她颤抖!
这便是帝王的威严,让人根本不敢直视。
南帝冷冷道,“之前换亲的事情,朕没跟你计较,你怎么会如此不安分?竟胆大妄为把一些龌龊手段用在了朕的面前,谁给你的胆子?”
南帝只是眼皮子沉了一下,沈惜月就已经浑身发抖,连声音都在发颤,“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金珠的手中为何有这种东西,还请您明察……”
她立刻眼泪滚落,紧捏着手指强自镇定,楚楚可怜道。
“皇上,沈轻是臣妾的妹妹,臣妾又怎么可能害她呢?更何况,还是如此明目张胆地害她,万一事发,那臣妾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事实就是如此,她的确搬起石头打了自己的脚,她高估了她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沈轻的头脑!
昨晚她就已经跟金珠密谋好了一切,这痒痒汁其实并不是给沈轻特意准备的,而是准备用在与她同台比赛的其他闺秀身上,她当时根本没想过沈轻能赢下第一局,以为沈轻第一局就会被淘汰掉。
哪知道沈轻居然赢下了第一场比赛,而且还要与她同台比赛,于是,她便干脆用在了沈轻身上!
可她严重低估了沈轻的洞察力,人家早就发现了她的龌龊行动,甚至还不动声色反将一军,如今她自己成了瓮中的鳖,一下子陷入了绝境之地。
好在她早就拿捏了金珠的把柄,金珠的家人都在她手中,金珠还有个八岁弟弟,平日里金珠最是疼爱她那个弟弟,昨晚她就同金珠商议好了,若是不小心东窗事发了,便让金珠抗下所有,那她便会拿银子照顾金珠一大家子。
此刻,她正捏着一把汗,就怕金珠不肯承担一切。
“贱婢,说……为何要害我的妹妹?”
沈惜月跪爬到金珠面前,抬手就给了金珠一巴掌,那一掌打的十分用力,金珠惨白的脸一下子多了五道清晰可见的印记,嘴角也跟着迸出了血珠子。
金珠捂着脸,慌乱地看着沈惜月,那嘴唇张了又张,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可又卡在喉咙之中无法诉说。
沈惜月的眼底泛着嗜血的红色,她使劲给金珠使眼色,要她抗下一切。
沈轻立刻拉住了战澈的手,“王爷,沈侧妃这是要威胁金珠吗?我与金珠无冤无仇,金珠为何要害我?”
战澈轻抚她的手,犀利的眼神落在金珠的身上,“金珠,你放心说,此事到底怎么回事?你放心,不管你说什么,本王都会跟皇兄求情,留住你一条性命,但是,你必须说出幕后主谋是谁!”
“金珠,你还不承认吗?”沈惜月眼底赤红,“你难道真要让我背着黑锅?我与妹妹自小一起长大,怎么会害她呢?”
金珠眼神茫然,她不知所措地盯着沈惜月。
太后冷声道,“你若是不说出实情,今日便别想走出皇宫,金珠……你可听好了,哀家眼里干净,可是容不得你揉沙子。”
“奴婢……”金珠满眼纠结,五根手指紧紧捏着拳头,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沈轻上前,蹲着身子拉住了金珠的手,一字一句道,“金珠,想必你有家人?若你肯说实话,我跟王爷会照顾你的家人,我保证,肯定会让他们衣食无忧!可我现在只想要一个真相!你能给我真相吗?”
她的眼神十分真诚。
金珠唇瓣动了一下,“王妃,我的家人……”
“妹妹,呜呜呜,你什么意思?你是要引导金珠污蔑我吗?”沈惜月眼泪滚落,一把也拉住了金珠的手。
“金珠,今日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以及诸位夫人闺秀全都在,我与你主仆一场,你想好了,你当真要污蔑我?”
她掐着金珠的掌心,在她掌心悄悄写了一个“死”字……
金珠的瞳孔一下子睁大了,眼底一片绝望。
突然,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跪在地上使劲对着沈轻磕头。
“八王妃,你别逼我了,我知道,你想让我污蔑我家侧妃,可是……我跟了她这么多年,她待我如同亲妹妹一般,我又怎么会污蔑她呢?”
“皇上,太后,皇后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
金珠又朝着地上重重磕头,头都出血了,她还不肯停下。
“这事情,就是奴婢一个人做的,跟侧妃没有一丝丝关系。”她眼眸死死盯着南帝,咬着嘴唇,唇瓣都被她咬出了血。
“奴婢就是看不惯八王妃她欺负我家侧妃,八王妃性格跋扈,抢走我家侧妃的所有嫁妆,她凭什么要抢走?我家侧妃没了嫁妆,往后要怎么过日子?”
“她还害的我家侧妃降妻为妾,她简直就是我家侧妃的灾星,我不想让我家侧妃受苦,我想为她报仇……”
“你在胡说什么?”战澈一把捏住了金珠的下巴,眼底冒着怒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害我家王妃?”
“说!”
可金珠却哈哈笑了起来,“八王爷……您是要屈打成招?我都说了,这些事情就是我干的,您不信?怎么?非要牵扯上我家侧妃,您才肯信?”
“我就是看不惯沈轻,我就是想让她死……”
“贱婢。”
战澈一把将金珠丢在一旁,他知道,此刻再怎么问都问不出来别的了,拱手道,“皇兄,把她交给臣弟,臣弟带去大理寺监牢,定然会让她招供一切!”
听到大理寺几个字,金珠脸色发白,突然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那簪子居然是一把小刀,刀刃锋利,寒光四射,她眼光凶狠地冲着沈轻扑了过来。
“沈轻,你去死……”
“我要你死!”
“你死了,大家才能过上安生日子!”
“护驾,快护驾……”秦公公高喊着!
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战澈飞身挡在了沈轻的面前,紧紧的将她护在怀中……
第113章 难杀那就多杀几次
沈轻眼看着金珠手中森冷的簪子朝着她刺过来,正当她心头一凌的时候,却被一个宽大的怀抱稳稳护住。
她整个人躲在他怀中,甚至能听到他心脏的律动。
那怀抱暖极了,竟然忍不住有些贪恋。
“贱婢……”
战澈寒着眸子,护住沈轻的同时,还迅速飞踹出一脚,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反应速度非常快速。
金珠被踢的口吐鲜血,一下子倒在地上。
冬春一个飞扑上前,想要夺下金珠手中的簪子,然而,金珠却抱了必死之心,咧嘴惨然一笑,将簪子狠狠刺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金珠瞪着一双绝望的眼睛望着一旁的沈惜月,嘴里吐着血,唇瓣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可最终,也只是化作了一行不甘心的眼泪,死在了沈惜月的面前。
看着金珠断气,那一刻,沈惜月紧紧捏着拳头,揪在一起的心,也终于松开了。
南帝尚未从惊慌中反应过来,他喘着气,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死去的金珠,“快去看看,死了没有?”
秦公公赶紧上前,蹲在地上伸手探了探金珠的鼻息,然后摇了摇头,“皇上,这个贱婢已经没了气息,死了!”
太后闻言人死了,这才抬手抚着胸口。
她这个赏花宴办了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一个丫鬟竟然带了害人的利器进宫,想一下都后怕。
后宫中那些娘娘们,也都一个个惊魂未定,吴太妃更是吓得面色煞白,大口喘气,赶紧扑过去一把拉住了战澈的胳膊,自上而下打量他,“澈儿,你没事吧?”
她吓得甚至不敢喘气。
她根本不敢想,若是方才金珠真的刺伤了战澈,那她可怎么活?
更让她心惊的是,她根本没想到,她儿子会为了护着一个女人,甚至敢豁出命去!
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对她儿子来说,真有这么重要吗?
她看向沈轻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怨恨,本来方才她心中还纠结,到底要不要把沈轻赶走?如今她不纠结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必须把沈轻赶走。
这样一个女人留在她儿子身边实在太危险了,迟早会要了她儿子的命。
战澈完好无损,“母妃,我没事!”
吴太妃咬着牙责备,“你也太莽撞了,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遇事不可莽撞,万一……万一你要是真被那贱婢刺到了,你让我怎么活?”
她把战澈平安拉扯大,实在太不容易了,她绝对不允许战澈为一个女人而受伤,甚至搭上性命,她宁可他去战场上拼杀,至少战场上留下的伤口,是为了护佑南朝的子民,而不是为了某一个人!
“我真没事,您别大惊小怪的。”战澈沉着眸子,他的手始终牵着沈轻的小手,他能感受到她手掌心起了一层汗水,看来她方才也是受惊了。
沈夫人也煞白着脸冲了上来。
让人惊讶的是,这一次她是来关心沈轻的,她甚至都没去看沈惜月,而是直奔沈轻,一把死死捏住了沈轻的手,“没吓着吧?这个金珠,真是该死……”
沈夫人眼底染上了一层寒意,她眼风微微扫过沈惜月,心头更是悲凉一片。
金珠只是个婢女,她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太后的宴席上害人?
定然是被沈惜月指使的……
她的心非常痛,眼看着她捧在掌心里养大的女儿,竟然这般毒辣,甚至根本不顾沈家的利益,她就心寒的发抖。
要知道,金珠可是沈家养出来的奴婢,今日在宴席上公然拿出利器行凶,万一伤到太后皇帝,那便是谋逆。
她想想都后怕,差一点,沈家就要跟着这个贱婢背负上谋逆的大罪了!
她有种真心被狗吃掉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是强烈,她就越是觉得有愧于沈轻。
沈夫人看沈轻的眼神,第一次有了疼惜,她红着眼睛感激战澈,“王爷,多谢你护着轻儿!”
战澈眼眸深沉,“轻儿是我的王妃,无论何时我都会保护好她。”
战澈的话,让沈夫人很心安,虽然换亲这事情做的很不地道,但是如今看来,倒也是一件好事情。
至少沈轻嫁给了一个有担当的好男人。
沈玉也冲过来,满脸紧张地安抚沈轻,“二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这个金珠真是可恶,她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
“是啊!一个奴婢而已,她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呢?”沈轻目光幽幽转向沈惜月,那一眼,犀利无比,就像是能洞穿人心的刀子一样,让沈惜月慌了一下!
沈惜月马上跪地磕头道,“皇上,太后,臣妾发誓,此事绝对与臣妾没有任何关系。”
她伸出两根指头,指天起誓道,“若是我将痒痒汁涂抹在古琴上,或者是我指使金珠去刺杀妹妹,那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一定永堕地狱,不得安生。”
沈惜月非常聪明,连发誓这种事情都在玩文字游戏,她的确没有亲手去古琴上涂抹痒痒汁,因为是金珠涂抹上去的,她也的确没有指使金珠去杀沈轻,可她拿捏了金珠的软肋,金珠别无选择。
她跪在地上,肩膀耸动,哭的声泪俱下,“皇上,太后,请你们明鉴,不管怎么说,我与沈轻都是多年姐妹,更是沈家女儿,我又怎么会拿着沈家的名声去做这些事情?更何况,今日来了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我又怎么敢如此大胆呢?”
她哭的楚楚可怜,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我从未想过金珠会做出这种事情。”
“若是皇上跟太后不相信的话,臣妾愿意让宫中婢女搜身……”
她咬着牙,满眼屈辱。
“虽说搜身万分屈辱,可是……我也想要清白啊!还请皇上太后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清白!”
沈惜月言辞恳切,这一刻,她已经全然不怕了,金珠已经认罪死去,她身上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是她要害沈轻。
她捏着手指,这一局,她虽然败了,但,绝对不会认输!也绝对不会倒下!
沈轻听她说出“搜身”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此事恐怕难以定沈惜月的罪过了,沈惜月肯定早就把制作痒痒汁的那些材料销毁了。
果然,沈惜月这个书中的锦鲤大女主,气运太旺盛,真的很难杀。
她也是见识到大女主的威力了!
太后目光转向南帝,“皇帝,你怎么看?”
南帝也在思考,目光转向战澈,“老八,此事你怎么看?”
战澈自然要为沈轻讨要公道,琥珀色的眼眸微沉着,“一个婢女,哪来的胆子做这些事情?沈侧妃不是要搜身吗?那便找人搜,还有沈侧妃的住所,恐怕也需要好好搜查一番!”
南帝点点头,“好,就依你说的!”
“来人,带沈侧妃去搜身!”
南帝话音刚落,突然听到一道急切的声音。
“父皇……不可……她是儿子的侧妃,又怎能受如此侮辱?”
人群之中,战凌居然急匆匆赶到了,只是,他的眼神怎么好像变了?之前不是已经开始厌恶沈惜月了吗?
怎么现在奔向沈惜月的眼神,会满是关切?
第114章 你还有清白吗?
沈轻觉得战凌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原著里,战凌对沈惜月的喜爱,全部建立在沈惜月能每一次都帮他的基础上,沈惜月自带锦鲤大女主系统,一步步帮他俘获南帝的心,一步步干掉其他皇子,最后一步步走上高位,他认定沈惜月是他的福星,才会处处维护沈惜月,句句都听沈惜月的话。
可他本性上实际是个大渣男,外头女人不断,现在沈惜月根本没帮到他什么,他怎么可能如此急切地站出来维护沈惜月?
不对,绝对不对。
没有人知道,沈惜月早已经对战凌下了手,她让金珠从邱大师傅那里弄来了一颗情蛊,早已将情蛊种在了战凌的身体里。
更没有知道邱大师傅的真正身份,他手中的情蛊天下无双,一旦在男人身体里种下,便会让男人言听计从,甚至还能与种蛊之人感同身受。
方才战凌急匆匆赶过来,就是因为他突然之间感受到了一种心慌意乱,仿佛马上要失去沈惜月,其实就是情蛊作祟,他才奋不顾身赶来。
“月月,你没事吧?”战凌不顾众人目光,上前扶住了沈惜月。
沈惜月立刻泪眼汪汪倚在他身旁,红着眼睛跟他说,“殿下,我真的没有害妹妹,我根本不知道金珠那贱婢竟然会去给妹妹的琴做手脚,也不知道她会刺杀妹妹,我真的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战凌的眼神竟然前所未有的温柔,伸手为沈惜月擦去眼泪。
战澈都看得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战凌怎么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前两日,还对沈惜月动了手,甚至打掉了孩子,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站出来护着沈惜月?
不对劲,很不对劲!
“凌儿,你要护着她?”一直站在人堆里一言不发的吴嫔娘娘突然开了口。
吴嫔娘娘是战凌的母亲,她在宫中位分不高,也不怎么得南帝的喜欢,像这样的宴席,她永远都是那个不说话的陪衬。
方才她冷眼看完了一切,她心里也早有了判断,金珠只是个丫鬟奴婢,怎么可能有胆量一个人去做这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若说金珠背后没有沈惜月的支持,她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再加上这些天沈惜月在皇子府的所作所为,让她很不喜欢沈惜月,此刻,她自然希望让沈惜月滚回沈家去,免得连累她儿子。
“母妃,月月她是被冤枉的,她是儿子的侧妃,儿子自然要护着!”战凌中了情蛊,如今眼里只有沈惜月。
吴嫔闻言气的跪地跟南帝说,“皇上,沈惜月虽然是凌儿的侧妃,但……臣妾也觉得她很有嫌疑,金珠不过是个丫鬟,怎么可能一个人谋划出这种大事情?为了谨慎期间,还是要对沈惜月搜身,若当真不是她干的,也好洗脱她的嫌疑。”
她眼风扫过沈惜月,“若是她干的,那臣妾也表个态,这样心肠歹毒的侧妃,臣妾不要,或是直接丢去大理寺处置,又或者直接赶回沈家,臣妾都支持。”
吴嫔还说,“身为皇子侧妃,一要贤良淑德,二要恭敬谨慎,三要良善知礼数,在臣妾看来……沈惜月并不适合留在凌儿的身边伺候,臣妾斗胆,还请皇上早日为凌儿择定皇子正妃,这样一来,皇子府也能有人主持中馈,凌儿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吴嫔在后宫中存在感很低,她平日里也很少与南帝说太多的话,这还是她头一次如此坚定的说这么多的话,可见她有多嫌弃沈惜月。
终于,沈惜月也成了那个被婆母嫌弃的儿媳妇了。
“母妃,儿子只要月月,月月她……”战凌在情蛊的作用下,简直成了妻奴。
吴嫔不等他说完,直接冷光扫过,“闭嘴,你的婚事,还由不得你做主。”
沈惜月咬了咬嘴唇。
南帝则半眯着眼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也没想到,他那没出息的儿子突然闯了进来。
目光扫过战澈跟沈轻,这小夫妻二人也都看着他,那眼神,都在求一个真相。
“母后,您看这事情?”南帝恭恭敬敬看向太后。
太后杀伐果断,“搜,既然沈惜月说她不知情,那便好好搜一搜,若是搜不出,找不到证据,那便说明此事跟她没关系。”
“皇祖母,月月是孙子的侧妃,您怎么能让别人搜她的身子?”战凌望向太后。
太后瞪了他一眼,“又不是当众搜,怕什么?”
太后看向身边的苏嬷嬷。
“苏嬷嬷,你带人去搜。”
苏嬷嬷微微屈膝,“是,奴婢一定仔细查。”
苏嬷嬷看向沈惜月,“沈侧妃,请吧!”
战凌拉住了沈惜月的手,“皇祖母……”
“闭嘴,来人,把三殿下拉下去。”太后嫌弃地瞪着他,然后对秦公公说,“秦公公,你带人去皇子府搜,尤其沈侧妃的房间,一定要好好搜!”
事情闹这么大,总要查清楚了再收场。
苏嬷嬷拉着沈惜月去一旁太后的寝宫搜身了,秦公公则去了皇子府搜查。
大家都等着结果。
在这期间,战澈一直紧握着沈轻的手,不时安抚她,“放心,会查清楚的。”
可沈轻心里明白,金珠一死,这事情又成了无头公案了……
沈惜月这个锦鲤大女主,不好杀啊!
她沉着眸子琢磨,战凌为何突然对沈惜月如此言听计从?沈惜月到底用了什么神秘手段?
原著里对此根本没有提……
不过,这一局沈惜月折损了一个金珠,原著里,金珠可是她的左膀右臂,后来替她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死一个左膀右臂,至少以后少个对手。
果不其然,很快苏嬷嬷就带着沈惜月来了,苏嬷嬷摇着头,“太后,皇上,沈侧妃身上确实干干净净,并未带任何谋害八王妃的东西。”
沈惜月立刻两行清泪滚落,“多谢嬷嬷为我澄清。”
接着,秦公公也从皇子府回来了,秦公公也是摇头,“皇上,没有,没查到任何东西!”
沈惜月立刻跪在地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请太后跟皇上做主!”
找不到证据,这事情就无法定罪,更何况金珠已经死了,更是没有人证!
战澈眉心也沉了下来,他也知道沈惜月又要逃过一劫了。
太后跟南帝互相交换一个眼神。
南帝道,“既然都搜过了,那……沈侧妃确实无辜。”
沈惜月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下来,下沉的肩膀都跟着支棱了起来,她可是锦鲤大女主,想让她死,哼,也得有那个本事。
然而,南帝很快说。
“虽然沈侧妃并未参与此事,但金珠是她的贴身丫鬟,身为主子治下不严,差点行刺到朕的头上……”
沈惜月一听吓的脸色发白,“皇上,金珠她没行刺您,她是……”
“住口,怎么?刀子没戳到皇帝的身上,就不算行刺?”太后挑眉冷声道。
“在宫中带着凶器,哀家跟皇帝都在场,谁知道她会不会行刺呢?”
“侧妃?嘶……恐怕不行!”
太后摇着头。
南帝也沉着眸光,落在沈惜月的身上,“皇子的侧妃……恐怕确实不行,既然吴嫔也跟朕提了此事,那朕便允了吴嫔。”
南帝负手而立,高声道。
“传朕旨意,沈惜月人品有待考证,已经不适合做皇子侧妃,即日起,降为侍妾,非诏不得入宫……”
第115章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南帝的话像是一道惊雷,一下子炸得沈惜月喘不过来气。
她已经成为战凌的侧妃了,在皇子府的地位几乎已经触底。
南帝竟然直接让她成为战凌的侍妾。
一个侍妾,根本上不得台面。
台下,那些看热闹的闺秀们全都死死盯着她狼狈的模样,那眼神满是嘲讽跟奚落。
这便是报应。
前些年,她一直在外造谣沈轻,当时,这些闺秀们,也是用同样的眼光来看待沈轻,如今报应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她才知道这样的眼神到底有多可怕,简直像是扒了衣服游街一般,毫无尊严可言。
她惨白着脸,跪在南帝面前,“皇上,我……”
“住口,不得求情。”南帝眼神冰冷,他眼里头也揉不得沙子。
后宫中女人多,他什么龌龊手段没见过?区区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有熊心豹子胆做这种杀头的事情?
沈惜月低估了南帝的杀伐果断。
虽然金珠死了,南帝没有证据直接治她的罪,可南帝是天子,又岂会因为没有证据,就直接放过她?
战凌挣脱护卫冲了过来,中了情蛊的他,此刻看向沈惜月的眼神都是心疼,抬手扶着沈惜月,“没事了,咱们先回府,就算是侍妾,我也喜欢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吴嫔冷冰冰高声道,“来人,先送沈侍妾回皇子府。”
又扫过战凌,“凌儿,你跟我回栖霞殿,我有话对你说。”
“皇上,臣妾身体不适,就先回去歇着了!”吴嫔屈膝盈盈下拜,她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怒火,都快要气炸了。
她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到底想干什么?
沈惜月这样的女人,就不该留在身边,心思太过复杂,迟早会把战凌带上一条不归路。
她必须好好教育教育战凌,让他即刻远离沈惜月。
“你还不领旨谢恩吗?”太后盯着沈惜月。
沈惜月玫瑰色的唇瓣已经没有了血色,她颤抖着,如同快要凋谢的花瓣一样,她根本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
事到如今,也已经无力回天了,她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等回去以后再慢慢想法子。
“是……”
她咬碎了牙齿,眼底一片血红,五根手指死死捏着拳头,对着太后磕头,“侍妾……沈氏,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头磕下去的瞬间,她恨不得喝了沈轻的血。
今日之事,沈轻已经将她推入万丈悬崖,若她有一天爬上来,必定会让沈轻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太后从前还挺喜欢她的,如今,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抬抬手,“去吧!”
“好了,今日的赏花宴……就到此为止!”
南帝抬一抬阔袖,这哪里是赏花宴?简直比戏台子上的戏子们还热闹。
“那……谁胜出了啊?”
一旁的秦老夫人赶紧问了一嘴,眼睛一直不住看她的孙女秦柔儿,毕竟秦柔儿的琴技方才精妙绝伦,无人能比。
南帝眉心沉了沉,女人们的事情太麻烦了,他脑子都快炸开了。
“母后,此事您来决定,儿子还有奏折要批阅,就先回去了!”
“老八!你也早些回营房!出征在即,不可懈怠!”
“是!”战澈捏紧了沈轻的小手,二人四目相对,都能懂彼此的意图。
太后知道秦老夫人的意图,是想让她孙女秦柔儿拔得头筹,她想了想,高声道。
“哀家想了想,今日的比赛,秦柔儿跟沈轻同样出色,这样吧,哀家宫中还有一副孔大师傅做的石榴花头面,赏赐与你们二人,你们二人今日不分伯仲,都非常优秀!”
吴太妃一下子急了。
“太后,比赛怎么能没有结果呢?”
“这也没规定只能有一个人胜出啊!”
太后挑眉,揉着眉心,“哀家也累了,妹妹你应该也累了吧?走,咱们姐妹几个许久没坐在一起喝茶了,哀家宫中正好有前几天从西南进贡来的顾渚紫笋,不如一起去尝一尝。”
“可是……”
吴太妃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太后一把拉住胳膊。
“行了,老八还要去大营练兵,咱们就别耽误他们的时间了,去喝茶吧!”
太后冲着惠太妃使个眼色。
惠太妃赶紧笑着拉住吴太妃,“走吧走吧,去喝茶!”
张皇后也紧随其后,“太妃,臣妾宫中新进了几个南边来的点心师傅,让他们做几道点心,给您尝尝。”
张皇后冲着人群摆摆手,“你们也都散了吧,回去吧!”
人一下子散开了。
秦老夫人嘴唇张了又张,最终也只能认下她孙女跟沈轻并列第一的事实。
秦公公立刻笑着上前,“恭喜二位赢了比赛,秦小姐,王妃,待会奴才会让人把得奖的头面送去府中。”
秦柔儿眼底三分不甘,毕竟她想一人独占鳌头,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接受,挤出笑容走到沈轻面前。
她声音娇娇的,甜甜的,一眨眼妩媚又可爱,“王妃,恭喜你。”
沈轻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秦三小姐,也恭喜你!”
说话间,秦柔儿那双眼睛立刻望向战澈,甜甜一笑,“王爷,柔儿也恭喜您。”
可惜战澈并未看她,一双眼睛都在沈轻身上,眉眼之间全是温柔。
“我先送你回家,待会还要去营房。”
沈轻摇摇头,“不用,你先回营房,营房的事要紧,你让冬春送我回去就行!”
战澈不放心,紧紧拉着她的手不放,“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沈轻拗不过他,只能点点头,“行,那咱们现在就回。”
战澈搂住了她的腰,根本不顾别人的眼光,就那么在众人的目光中离开了宴席。
沈夫人带着沈玉也紧随其后离开了。
秦柔儿站在原地,一双眼睛不由自主望向战澈,眼底满是崇拜和喜欢!
今日战澈霸气护着沈轻的样子,已经印刻在了她的脑海中,根本挥之不去。
在秦家,男人是天,而女人,只有后宅那一亩三分地,秦柔儿从小看着她母亲每日兢兢业业伺候着她父亲,而她父亲凡事喜欢自作主张,从来不会护着自己的女人。
她从未见过父母恩爱,也从未见过像战澈这样会豁出命去护着女人的男人,她心里真的很震撼,也很向往。
秦老夫人又怎会看不出孙女的心思,她沉着眸子提醒了一句。
“他是已经成了家的人,柔儿,祖母从小辛苦培养你长大,不是让你去给男人当妾室的,你要当主母,你要名正言顺,懂吗?”
秦柔儿一双眼睛望向秦老夫人,眼底都是兴奋,“祖母,您还没看出来吗?吴太妃她根本就不喜欢沈轻,说不定……我还有机会呢?”
秦柔儿胆子很大,从小秦老夫人就教给她,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抓住属于自己的机遇,尤其是女孩子,若是能碰到出色的,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就一定要想法子牢牢抓住。
毕竟这世上优秀男人并不多,尤其疼女人的男人,更是不多见!
而战澈,恰恰就是那个长得帅的,还有本事的,又会心疼女人的男人!
试问,这样的男人,谁会不爱?
她的确动心了,很动心,恨不得将沈轻取而代之……
野心一旦在心头生根发芽,便会疯狂生长,根本控制不住!
第116章 你可知道本王忍的多难受?
宫门口,战澈一直紧握着沈轻的手,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
万一沈轻碰了那把被做了手脚的古琴,那被毁容的岂不是沈轻?
他很庆幸他放下手头的活来宫中找沈轻,不然,金珠拿着簪子刺过来的时候,谁又能护住沈轻?岂不是要出大事情?
一想到这些,他握着沈轻的手,就更加紧了紧,眼眸也随即沉了下来。
“这个沈惜月,本王迟早把她废了。”他眸色一片杀意。
同时又觉得心中愧疚,若不是他母妃故意刁难沈轻,非要搞什么比赛,沈轻也不可能遭到这些算计。
若他过些天去西南战场打仗,他都不敢想,他母妃到时候会如何想方设法地去为难沈轻?
“不行!”他蓦地停住了脚步,俊朗的面上写满了担忧。
沈轻精巧的眉毛微微抬了抬,“王爷怎么了?什么不行?”
战澈眉心紧沉,“我想好了,过些天去西南战场,我还是带上你一起去吧!”
“真的?”沈轻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眼底全是惊喜。
这一战,会是战澈命运的转变,她绝对不能让战澈深陷在南帝的怀疑之中,更不能让任何皇子在战场上折损。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必须帮战澈抢走书中战凌立下的所有军功,战凌这个人人品很差,未来根本不适合上位,他一旦上位,就要将战澈置于死地。
无论如何,她都要帮战澈赢。
战澈紧捏着她的手,仿佛要捏进身体里,“我是担心,等我去了西南战场,母妃会再次为难你。”
他眼底都是愧疚,抬手,轻轻摸着沈轻的脸颊,还好她是个乐观的人,从她眼底总能看到坚韧不拔向上的生命力,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不想这种明媚被他母妃磋磨掉。
“若是这次能打胜仗,我能够平安归来,我便请皇兄重新赐我府邸,我们搬出去住,这样母妃便也不好再找你的麻烦。”
沈轻愣了一下,说实话,她很意外和震惊。
战澈跟吴太妃这么多年母子相依为命,战澈几乎就是吴太妃的命,也是吴太妃唯一的依靠。
他肯为了让她过上安稳日子,跟吴太妃分家搬出去住,确实让她很意外,同时也很感动。
试问哪个女人会不喜欢这样维护自己媳妇的男人呢?
沈轻心情一瞬间就好了,冲着他明媚的笑着,“好,那王爷一定要打胜仗啊!我等你跟我搬出去住。”
战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刮过她的鼻尖,眼角眉梢都是宠溺,“等搬出去住,你心情畅快了,咱们可以生个孩子。”
一听“生孩子”三个字,沈轻就想起来战澈晚上的那股子用不完的牛劲,脸红了一下。
战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凑过来,在她耳畔低声道,“这两日我营房太忙了,你自己一个人睡,会不会觉得冷啊?”
沈轻……
这个狗男人,一定是故意挑逗她!
他的大手还故意掐她的细腰,她根本不知道,自从跟她成亲睡过一个被窝后,这长夜漫漫,他就不好忍受了。
从前在营房练兵的时候,他可以一个月不回家,吃住全在营房,心无旁骛只想把兵给练好。
可如今沾上了她的身子,这夜里在营房的时候,他就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总是会想念那种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淡香气,睡不着,只好起来去练兵场上来回跑步,昨晚他甚至半夜洗了个冷水澡,才浇灭了心头的那股火焰。
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一点都不知道他有多折磨。
“怎么不回答?不想跟我生孩子?”他的大手贪恋着她的细腰,要不是一会儿还要去营房,他肯定马上把她抱回家……
他的声音低醇,那眼底的炙热都快把她烤熟了。
再聊下去,真怕他会忍不住。
“好好好,等打完杖,咱们生孩子,生一堆,行了吧!”
沈轻赶紧推开了他的手,“王爷,你还要去营房呢!先把兵练好,把仗打赢了再说。”
战澈喉结耸动,眼底都是不舍,“好,走,你先上马车!”
“沈轻……”
突然,一道声音重重砸下。
是沈惜月,她被两个宫中的老嬷嬷搀扶着,脸上的红疹子吹了些风,此刻看上去更是可怕,大半张脸红肿的都快把五官挤在一起了。
长这么大,沈惜月向来人前风光,何曾这样狼狈过?
她此刻看沈轻的眼神,就像是随时会扑上来撕咬的饿狼一般。
战澈立刻护在了沈轻面前,冷眸瞪着沈惜月,“沈侍妾,你想干什么?”
“侍妾”两个字,刺得沈惜月眼底猩红,心脏狠狠一抽,五根手指捏成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却死活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心头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着。
她今日这般狼狈,全都是沈轻跟战澈给她的。
可她现在根本打不过沈轻。
嘴角的肌肉颤抖着,那嘴角,竟然慢慢地扯出了一丝笑容,只是那笑狰狞可怕。
“八王爷,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妹妹!我们是姐妹,又怎么会互相伤害呢?”
沈轻从战澈的身后站出来,她一双眼睛也迸发着冷意,甚至带了几分压迫感,“王爷,没事,沈侍妾现在的样子,又怎么能伤到我呢?”
她的言下之意,沈惜月如今就是丧家之犬,是个弱鸡,根本不配伤到她!
沈惜月苍白的唇颤了颤,强撑着,一步步走到沈轻的面前,“妹妹,今日还要恭喜你拔得头筹啊!”
“终于,你赢了……”
“终于,太妃无法刁难你了,恭喜你!”
沈轻淡淡道,“恭喜倒是不必,沈侍妾还是好好想一想,待会回到皇子府,是不是还要挪动院子?我听说,上次降为侧妃,就已经搬到了清水阁?这皇子府,侍妾还能住在清水阁吗?”
沈惜月听着这些话,无疑在凌迟她的心脏,她那么要强一个人,居然就这么败给了沈轻。
她往前一步,凑到了沈轻的耳朵边上,“沈轻……一时风光,不等于一辈子风光,这做人啊,可真不能太得意!”
沈轻挑眉一笑,“对啊!我也觉得做人不能太得意,就像你,一得意,就忘形了,不是吗?”
“你……”
沈惜月差点被气的吐血,咬着牙在她耳边说道,“别以为你赢了,你今日这般强势,你以为,吴太妃会容得下你吗?她一个寡居的老太太,一辈子心里只有她儿子,你抢走了她儿子,她能放过你?”
“沈轻,你的苦还在后头呢!”
“你别以为今日算计了我,你就能赢得所有,咱们还是一步步走着瞧!”
沈轻听她说完,眼角眉梢都是淡然。
“这些话激怒不了我,我与太妃关系如何,不劳烦你费心,太妃能不能容下我,那是她的气度,我能不能让她最后容下我,那是我的本事,既然你要比本事,那便比一比。”
“只是,我也提醒你一句,你如今已经是侍妾了,留给你降位分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再往下降,恐怕就是通房丫头了,你可一定要好好保住侍妾的位置哦!”
“我祝你成功!”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第117章 众叛亲离的滋味你也尝尝
沈惜月牙齿都咬碎了,却拿沈轻丝毫没有办法。
她咬着牙发狠道,“那我也祝你成功,我倒是想看看,太妃到底能不能接受你?”
话音刚落,沈夫人就带着沈玉急匆匆赶了过来。
“娘……”
沈惜月刚一开口,突然,沈夫人抬起手掌,就往她的脸颊上狠狠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得很用力,沈夫人虎口都一阵发麻,掌心也跟着一片疼痛。
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伸手打沈惜月,手疼,心疼,却也难以压制愤怒。
沈惜月被打的懵住了,一双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沈夫人,眼眶泛着红色,苍白的嘴唇不住颤抖,像极了孱弱的花朵,即将凋谢。
“娘……”
她声音悲戚,含着几分不甘心,甚至是错愕!
“您打我?”
就连沈轻跟战澈,都跟着愣了一下。
沈玉也愣在了原地。
从小到大,沈夫人都把沈惜月当成是掌中宝,当初,沈将军还未曾高升的时候,宫中凡是有赏赐来的好东西,沈夫人都会想着沈惜月,把好东西给沈惜月。
有一年过年,沈将军打了胜仗回来,南帝非常高兴,赐了两道很难得的珍馐美馔给沈家,其中一道是用极难得的天山雪莲花制作而成,沈惜月说她喜欢雪莲花,沈夫人二话没说,就把一整道菜全部给了沈惜月。
还有一次,沈将军高升的那一年,南帝赐了沈家一颗夜明珠,那东西十分稀罕,沈惜月爱不释手,后来,沈夫人就把夜明珠送到沈惜月房中,让她夜里头当灯火一样使用。
这样的偏爱,沈轻可从未得到过。
现在,沈夫人居然舍得动手打沈惜月了,这转变实在太大了。
沈惜月震惊过后,心里头又满是害怕,她心跳的很厉害,有种要失去沈夫人宠爱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一只大手,死死捏住了她的心,让她害怕的浑身颤抖。
沈夫人感受着掌心的疼痛,说实话,她打这一巴掌,她比任何人都难受。
她在沈惜月身上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这么多的付出,可她却得到了今日的回报!
她痛苦又不甘!
所有的不甘,都幻化成了犀利的刀锋,冷冷扫着沈惜月,“别叫我娘,我当不起你的娘!”
这句话,让沈惜月再次颤抖。
她现在还离不开沈家,离开沈家这棵大树,她算什么?
她什么都不算……
她哭着一把握住了沈夫人的手,“娘,您就是我的娘,这世上,我只认您做娘。”
“我不明白,我到底怎么让您生气了?您别这样好不好?我害怕!”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从小到大,她犯了错误以后,只要哭一哭,那便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沈夫人向来很包容她。
她以为,这一次眼泪又会起到作用,定然能让沈夫人心疼。
只可惜,沈夫人如今已经开始慢慢觉醒了,这几滴眼泪,她虽然也会心疼,却不会再被眼泪拿捏了!
人总是会变的,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而且,人也总会被看透,没有人能一辈子戴着面具作恶!
沈夫人眉心沉着,她用力推开了沈惜月的手,眼角眉梢都是失望。
“沈惜月,你让我如何能不生气?今日的事情,你不打算给我一个交代吗?”
沈惜月见沈夫人这一次是认真的,并不好糊弄,她便颤抖着声音哽咽道,“娘,您不信我吗?事情真的是金珠做的,我也没想到那贱婢会做出这种事情……”
“金珠,是从我们沈家出去的人!”沈夫人心里失望透了。
她看着眼前的沈惜月,一瞬间有种冰冷的陌生感,这种感觉让她心头刺痛。
眼前,仿佛闪过当年她抱着沈惜月回来的样子,那时候的沈惜月很小,小到她抱起来的时候,甚至怕会将她捏碎,那小小的脸蛋,是那般的天真可爱!
她还记得她抱着沈惜月回来的那一年,她为了哄沈惜月夜里乖乖睡觉,晚上都不敢脱衣服,只要沈惜月哭闹,她就会立刻起身抱着她满屋子的走动!
虽然沈惜月不是她亲生的,可那是她人生里第一次当母亲,几乎倾尽了所有的心血。
她把一个小小的人儿一点点养大,看着她开口说话,看着她下地走路,看着她慢慢长的亭亭玉立……
试问,谁付出这样的心血,会不难过呢?
她很难过,难过的心都要碎开了。
同时又很愧疚,愧疚这些年没有好好照顾其他的孩子。
可惜啊!人生从来没有后悔药。
沈惜月是她的孽,她逃不掉!
沈夫人眼底也一片赤红,紧紧盯着沈惜月,“金珠是死了,她背后是不是你指使的,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可是……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沈家?”
沈夫人喉咙一阵干涩,她拼命忍着眼泪,“你可想过,若是今日真的出了大事情,皇上会不会怪罪我们沈家?你以为,你把你自己摘干净,就足够了对吗?”
“沈惜月,人心都是肉做的,可你……有心吗?”
“若你有心的话,是不是该想一想我?想一想你父亲?”
沈夫人的一番话,让沈惜月如遭雷击一般,唇瓣颤抖着,竟然无言以对。
是啊!金珠是从沈府上走出去的丫鬟,若是今日皇帝认定金珠是刺客的话,那沈家势必会受到牵连……
“娘,您没事吧?”沈玉扶住了沈夫人,她这次也学乖了,一双眼睛冷冷望向沈惜月。
“沈惜月,我都不想多说,你可真是叫人失望透顶,算了……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崇拜,就当是我眼瞎!”
“三妹妹,我没有……”
沈惜月急了,赶紧拉住了沈玉的手,她知道沈玉是个不长脑子的蠢货,赶紧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金珠会做出哪种事情啊!我要是知道的话,我是一定会阻拦的。”
“算了吧,你的话我不想相信了!”
沈玉甩开了沈惜月的手,她已经吃过亏了,所谓人教人记不住,可是事教人,一次就够了。
陆青山的事情,已经把她教育的透透彻彻了,至少以后遇到事情,她定然会多思考几次,绝不会再轻信他人,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沈夫人冷冷道,“既然你已经嫁人了,从今往后,娘家你就少回几次。”
“娘……”
沈惜月又拉住了沈夫人的手,这次是真哭了,“您相信我,好不好?求您了,我真的不知道金珠会做这些事情,您看我的脸,我也是受害者!”
沈夫人低一低头,盯着沈惜月的手,眼眶热热的,然后慢慢抽出了手,“罢了,此事我不想再提了,总之,你的事情我们沈家以后不会再多管了。”
说完,她转身,一把拉住了沈轻的手,眼底全是感激,“轻丫头……若是有时间的话,以后多回家啊!”
眼底有热热的泪意,“我跟你父亲,在家等你回来吃饭!”
第118章 别人有的,我也得有
沈夫人心很累,也很伤。
沈惜月这次往她心上狠狠捅刀子,她已经看透了。
从前沈老太太总跟她说,孩子只有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才会跟自己一心一意,她一直不信邪,现在她算是懂了,孩子若是没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总归是隔着心,对她再好都没用。
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她醒悟的还不算太晚,至少还没酿成大祸。
现在,她只想跟沈轻好好修复母女感情,把过去十几年没给沈轻的母爱,都一点点弥补回来。
面对沈夫人的突然亲近,沈轻还是有些生疏,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好,若是空闲了,我会回家!”
“对了,这是给你的!”沈轻从衣袖里掏出来一张银票,塞进了沈玉的手掌心里。
然后低声跟她说,“我跟陆青山要回来的精神赔偿,你拿去买几件好看的衣裳穿,这种人渣,从今往后有多远就离多远,最要紧的是,你要长脑子啊!”
人若是不长脑子,往后的麻烦事情只会更多。
沈玉很是感动,赶紧把银票塞进沈轻的手中,“二姐,这是你要回来的,还是你拿去买衣裳吧!”
“不必!”
沈轻现在可是小富婆,这一千两银子,她也不放在眼里,她相信往后凭着她的本事,还能赚回来更多。
“你自己留着吧!好了,我们先回去了,王爷还要去营房,就不耽误了!”
说罢,她挽住了战澈的胳膊,二人对视一眼,十分甜蜜。
战澈扶着她上了马车。
眼看着二人的马车远去,一旁红着眼睛的沈惜月,才扑通跪在了沈夫人的面前,“娘,今日金珠的事情,真的跟我没关系,请您信我好不好?”
“我是您一手带大的女儿,又怎会想着害沈家呢?”
沈夫人眼角眉梢都是冷漠,宫门口冷风吹着,她的头脑此刻十分清醒,越是清醒,就越是对沈惜月失望。
“你别说了,我姜素糊涂了这么多年,难得清醒一次,我还要感谢你今日搞了这么一场戏,才让我看清楚了你对沈家的态度。”
“娘,不是的,真的不是的!”沈惜月伸手,握住了沈夫人的裙角,她哭的眼睛通红。
“您信我好不好?我真的……”
“走开吧!”沈玉俯下身子,一把扯开了沈惜月的手,她神色寒凝。
从小到大沈惜月说的话,她每次都当圣旨一样,今日发生陆青山的事情后,她仔细复盘了一下,其实每次她听完沈惜月的话,结果都并不是很好,甚至她现在这种尖酸没头脑的性子,也是沈惜月这么多年捧着她哄着她造成的。
她一直以为沈惜月是为了她好,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
“你怂恿我去跟陆青山表白,害我差点被陆青山欺负,沈惜月……从今往后,你的话我是不可能再信了。”
“我真后悔,这么多年对你言听计从。”
“现在仔细想来,你又不是我亲姐姐,我为什么要对你言听计从呢?我可真是犯贱!”
沈玉翻个白眼,拉着沈夫人的手,“娘,咱们先回家,现在我看到她就来气,差点毁了咱们沈家,她还有脸跪着求情?”
是啊!沈家差点就被毁掉了,沈夫人想起来都后怕的浑身起冷汗。
她冷冷扫了沈惜月一眼,然后转身带着沈玉上了沈家的马车。
宫门口的冷风吹着,沈惜月刹那间像是被抛弃不要的孤儿,她就那么死死盯着沈夫人的马车远去,咬牙切齿冷冷道。
“好,好,好,都想丢下我?以为这样就能压垮我吗?”
“沈轻,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只要我沈惜月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跟你斗到底。”
那一双眼睛迸发着仇恨的火焰,她伸手擦干眼泪,举目望向皇宫的红墙碧瓦,心中暗暗发誓,将来一定会住进这里,一定会登上高位。
到时候,她定然要把今日所有笑话过她的人,全部一个个踩在脚底下,让他们不得好死!
回去的马车上,沈轻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小脸红扑扑的,嘴角弯着,带着一丝丝娇媚的浅笑。
今日收拾了沈惜月,虽然没能将沈惜月弄死,但是让沈惜月再次降了位分,而且还让沈夫人跟沈玉同时看清了沈惜月的真面目,的确是个大的收获。
最重要的是,从今往后开始,吴太妃就没有任何理由去赶她出王府了,她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八王妃,地位坐的稳稳当当,心情自然好。
不过,今日也有疑问的地方,战凌那个绝世死渣男,怎么突然之间对沈惜月言听计从了?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好看的小脸蛋立刻皱了皱。
战澈坐在她的对面,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那眼神就像是长在她身上一般,见她皱了眉头,立刻抬起手在她眉心刮了刮。
“怎么皱眉了?想什么呢?”
“我在想……”
“过来!”
战澈伸手,拍了拍他自己的大腿,让她坐过去。
沈轻立刻拧眉,这家伙,简直每时每刻都想粘在她身上,也太粘人了,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她可不喜欢太粘人的男人,烦!
可他黑沉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看,眼底全是期待。
那小眼神,倒是让她有些不忍心拒绝,却又欲拒还迎,娇声道,“王爷,这里可是马车。”
“马车又如何?”
战澈伸手,直接将她一把拉过来,让她稳稳当当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一坐过来,他就浑身一阵紧绷,心脏也跳的很快,喉结耸动,轻轻捏住了她的细腰,霸气宣誓主权道。
“你可是本王明媒正娶进门的王妃,就算外人看到,又能如何?我看谁敢嚼舌头?”
沈轻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唇瓣。
她的指尖非常的软,还很香。
“王爷说错了,我可不是你明媒正娶进门的哦!你当初去沈家下聘礼的时候,下的可是沈惜月哦,不是我!我可从未收过你的聘礼。”
“你什么意思?”战澈掐了她的细腰一下。
“嘶……疼……”沈轻立刻一脸认真道。
“明媒正娶本就应该下聘礼,难道不对吗?我可是正儿八经带着嫁妆进的你们王府,可是,你们王府的聘礼,我就是没有收到。”
战澈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拉住了她的手,“那你的意思是?要本王补上聘礼?”
沈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露出财迷的小眼神,“王爷……真打算补吗?若王爷真要补的话,那我可就真收下了,别人有的,我也得有,不是吗?”
银子多了不压身。
这世道,能从男人身上要一分,那都是赚了。
战澈……
尤其看着她财迷的样子,简直一脸无奈。
“就那么喜欢银子?”
战澈伸手捏她的鼻尖,“那若是本王不给聘礼呢?你会怎么想呢?”
第119章 真的想要吗?
沈轻一把捏住了战澈的大手,眨着大眼睛,“我相信王爷一定会给的。”
“王爷你那么大方,那么英俊潇洒,怎么会……”
“呜……”
一个热吻,一下子堵住了她的嘴巴。
战澈吻的很认真,这两天在营房真是憋死了!
沈轻用小手抓他。
他一把捏住了她的小手,从唇瓣,慢慢吻到了她的耳朵。
尤其碰到她耳垂的时候,沈轻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老天奶啊,她也是正常人啊!这么大的帅哥亲她,怎么可能没感觉啊?
可这是马车,她也不想玩得太刺激了,到时候真要被人传成妖精了。
看她瞳孔炸开,小嘴微微呼气的样子,战澈就忍不住笑。
他是故意勾着她,轻轻吐一口气,问她,“还要聘礼吗?”
沈轻声音几乎是颤抖的,“要……王爷……别想用这种方法蒙混过关。”
他又吹了一口气,声音更是低醇了几分,“现在呢?还要吗?”
她的瞳孔睁大,脑袋一片空白,手指软软的,“要……”
“这可是你说的哦!”
下一秒,战澈就开始吻向了她的脖颈……
沈轻这才知道,她是上当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说的“要”,而他,也确实给了……
冬春在赶马车,听到里头细微的动静,他便看向坐在一旁的荷香,“嘶……听到啥了没?”
荷香小脸红红的,怎么可能没听到呢!
“王爷他……”她摇着头,“真是胡闹!”
冬春也脸色红红的,看来,他们王爷真是单身的太久了,一下子有了女人,确实有些忍不住!
他把马车速度放慢了一些。
荷香立刻跳下马车,“我……我去给王妃买点心,一会儿自己走回去!”
那声音,她可不敢听。
马车快到王府的时候,沈轻才慌乱地收拾着凌乱的头发,早上好不容易梳了那么好看一个发型,现在,被他弄的跟个疯婆子一样。
脖子上也被他咬了好几个红痕……
这家伙,不过两晚上没吃而已,就跟饿死了一样。
沈轻皱着鼻子,“王爷真是越来越会跟我玩文字游戏了,我聘礼没要到,还要被王爷……这样欺负……”
“难怪太妃会不喜欢我,总觉得我是在勾搭王爷你,我可真是冤枉死了!”她撅着殷红的小嘴巴,唇瓣都被他折腾的红红的。
战澈心满意足,熬了两夜,真的很难熬啊!
他也没办法,只要她在身边,他就有些忍不住,有些放浪形骸。
整理好衣物,粗粝的大手抚摸她的秀发,眼底是无尽的温柔,“给,只要是本王的东西,以后全是你的。”
“回去以后,我把我手头的地契,铺面,以及藏宝阁里的东西,全都给你当聘礼,你可喜欢?”
沈轻的眼睛一下子圆了,谁会不喜欢银子呢?当然是越多越好。
“王爷真给我?”
“不然呢?”战澈摸着她的头发,吃饱了,人也精神了,一下子又觉得能熬两个大夜了。
“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的一切,本就该是你的,不过……有些东西,之前一直是母妃管着,她管着的那一部分,就先给她留着,其他全是你的。”
“你放心,本王以后挣来的所有东西,全都归你管。”
他拉着她的小手,到了他心脏的位置,“连同本王,也都归你!”
沈轻的手指一阵温热。
这个家伙,简直太能撩了,真没谈过女人?
沈轻表示怀疑。
不过,一个肯把身家都给女人的男人,就算他谈过两个,那也没事儿,钱在她这里,人也在她这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若是有一日不忠,直接踹掉男人,带上银子跑路就行了。
这时候,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
沈轻赶紧整理了一下衣物,跟战澈下了马车。
刚一下马车,春儿就迎了上来,立刻递给战澈一条绞好的热手怕,眉眼之间风情万种,“王爷,太妃娘娘进宫之前吩咐奴婢,说您在大营辛苦了两日,让奴婢给您煲了参鸡汤,奴婢这就给您送去房中。”
春儿穿了一件水蓝色的襦裙,王府的丫鬟们平日里穿的其实都很好,毕竟王府日子好过,丫鬟们自然也不会太差,可这春儿明显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鬓角的位置,还戴了一朵粉蓝色的花,她本就生的娇媚,那朵花更是映衬的她面色红润,十分漂亮。
看来,这个春儿还没有死心呢,还惦记着战澈能看上她,然后她好爬床!
上次战澈还特意给了她银子,想让她出府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惜啊!她非要想着爬床。
女人有银子,有事业,难道不比伺候男人强?
春儿眨着眼睛,就盼着战澈能够多看她一眼,她在这些丫鬟里最是出挑,确实很有辨识度,一眼就能记住。
只可惜,战澈根本不看她,从她手中抓过热帕子,就直接递给了沈轻,眼角眉梢都是温柔。
“你先擦擦手,既然小厨房有鸡汤,你回去喝两口,今日你也累了,晚上早些休息,我先去营房了。”
沈轻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战澈捏了捏她的小手,带着冬春走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春儿。
春儿的眉心沉了下来,五根手指紧紧捏着,她就那么不甘心的死死盯着战澈离开的背影,她不明白,她今日打扮的如此娇艳,战澈怎么就不肯多看她一眼呢?
只要一眼,或许战澈就能看上她。
她觉得她的长相,一点都不输给沈轻。
“别看了,王爷已经走了!”沈轻眼风扫过春儿。
四目相对,春儿看到了她脖颈上新鲜的红痕,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更是冒火。
那晚,她把自己洗干净送上了床,战澈都不要她,甚至让她跪了一夜,她不信这世上真有这么专一的男人?
只爱沈轻一个人?
她垂着眼眸,咽了口唾沫,“奴婢……只是目送王爷而已,王妃别太敏感了!”
沈轻听到“敏感”这个词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春儿真是蠢得够可以的,忍不住笑了笑。
“春儿?对吧?你说我敏感?就是我吃醋的意思咯?”
“我且问你,你有哪一点,值得本王妃吃醋呢?”
她走到春儿面前,伸出一根指头,挑起春儿的下巴,眼角眉梢三分寒意,“就凭你这张脸吗?你是不是还在想,若是那天晚上王爷回房间的话,就一定能看上你?”
春儿抬着眼眸,她竟然有胆量迎上沈轻的眼神,咬着牙,“奴婢……不敢……”
“你是不敢吗?我看你是不甘吧?不甘那晚上王爷来了我房中,对不对?”
沈轻摇着头,“春儿,王爷给了你银子,想让你有个新的人生选择,而你,却非要想着爬上别人男人的床榻。”
“你……不贱吗?”
第120章 王爷是我的,王妃要立威
沈轻的眼眸沉的吓人。
春儿从未见过沈轻这样的眼神,就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凌迟着她,刹那间,那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让她害怕,颤抖。
空气安静的吓人。
沈轻就那么捏着春儿的下巴不放手。
这是她给春儿的最后机会,如果她识趣,今日便乖乖离开王府,去过属于她自己的自由日子。
可如果她不识趣的话,她也绝对不会手软。
战澈明确表示过,他不会要春儿,那春儿就算是待在王府中一万年,又能如何?
待的久了,她便会心生不满,嫉妒,愤怒,而这些情绪,都会让她走上一条不归路,总有一天会害死自己。
“若你今日肯离开的话,我可以给你二百两银子,毕竟,你是被太妃无辜卷进来的,也算是半个受害者,我可以不与你计较,拿着银子去过属于你自己的日子。”
“我……”
春儿眼眸转动,似乎也在经历剧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她抬眸看着沈轻,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答案。
“王妃,奴婢不会离开王府,奴婢是太妃的人,这府中只有太妃能赶走奴婢,若是太妃不要奴婢,奴婢自然会走,可若是王妃不喜欢奴婢的话,那……奴婢也没有办法。”
沈轻听完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好,很好,既然你决定了,那便去吧!”
她松了手,淡淡道,“把鸡汤送到我的房中。”
春儿立刻道,“王妃,那鸡汤……是太妃命奴婢给王爷准备的。”
荷香正好买点心回来,她一脚踏进来,立刻气恼道。
“蠢货东西,王爷的东西不就是我们王妃的?怎么?我们王妃喝一口鸡汤,还要经过你个蠢东西的允许才行?”
沈轻反而不恼火,挑眉冲着春儿似笑非笑道,“你听清楚了,这府上,王爷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我想碰就碰,也包括你们。”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可怕的压迫感,让周围几个丫鬟都觉得不寒而栗,一个个低着头不敢作声。
春儿咬了咬牙,“是,奴婢知道了。”
沈轻看都不看她,带着荷香转身离去。
荷香忍不住吐槽道,“这个春儿,她是有病吧?您可是这府中的王妃,她算什么?真把自己当这府里头的姨娘了?还是拿自己当贵妾?您看看她今日的打扮,啧啧……简直比我这个一等大丫鬟,还要打扮的鲜亮。”
荷香撇着嘴,“这是什么大病?真是搞不懂,王爷都给她银子让她出府了,她还赖着不走,不会真以为咱们王爷能看上她?”
沈轻眼眸沉了一下,“留不住,不能留!”
荷香一愣,“王妃,您说什么?”
沈轻淡淡道,“春儿这种人,野心实在太重了,她太看重自己的样貌长相了,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攀上高枝,从此以后麻雀变凤凰。”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即便麻雀真的变了凤凰,那也是要经历各种拔毛再造的痛苦,并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脱了衣服睡个男人,就能够上位。”
沈轻一个现代人,她看多了历史书,知道一个女人若是空有美貌,不长脑子,等待她的会有多残忍的结果。
她眼眸微微闭了闭,“我方才,已经给过她机会了,若她拿着银子出府去过属于她自己的日子,那将来定然会有好日子等着她,可她……非要选择在王府谋一条生路。”
“甚至,还想取代我的位置。”
“她想要取代我,就要想方设法去害我,这种人,我又怎么可能留在身边呢?”
“可惜了那张好看的脸蛋……”
她叹息着,然后望向荷香,“你悄悄去盯着她,我方才是故意训斥她激怒她,她现在肯定心中不服气,说不定,就会在我的鸡汤里做手脚。”
荷香很惊讶,“您是故意气她啊?她……真的会给您下毒?”
沈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这就是人性,我赌她会下毒,你去看看,若她没有下毒,也许……她还有救……”
“好,奴婢这就去。”
荷香立刻去前院找了黑岩,黑岩是战澈专门留下来保护沈轻的,她跟黑岩悄悄去监视春儿。
沈轻回到房中,她真是累坏了,马车上被战澈折腾得够呛,骨头都快散架了,此刻只想好好泡个热水澡。
让雪柳去准备了热洗澡水,又在洗澡水里放了她从空间里调配好的柔嫩肌肤的药材以及雪柳清早上采摘回来的各种花瓣。
原主的这具身子很美,她一定要呵护好,有时候,女人的美,若是用得好,也是人生的大杀器。
她整个人舒舒服服泡在水里,雪柳在一旁伺候着,看着她柔嫩的肌肤上,多处都是战澈留下的红痕,雪柳就忍不住脸红。
他们这个王爷也太狂野了,又有些心疼!
尤其胸口的位置,沈轻的皮肤特别娇嫩,之前留下的那些红痕,已经成了青紫色,雪柳缓缓为她按摩肌肤。
“王爷……他……”
雪柳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脸上红红的,“王妃,一会儿奴婢给您上点药,王爷常年练武,他……不知道轻重……”
沈轻被热水包裹着,她脸颊也红红的,雾气之下看着雪柳红脸的样子,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她有些尴尬,“雪柳,嘶……这种事情,等你成亲以后,也许就明白了。”
雪柳一听成亲,小脸蛋立刻红了,赶紧摇着头,“奴婢不想嫁人,奴婢想一辈子服侍您。”
正说着,荷香急匆匆走了进来。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紧盯着沈轻。
“王妃……还真让您猜到了,那个春儿,回去以后真在您的鸡汤里做了手脚,她往里面放了东西,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她藏起来了,就放在她房中!”
荷香觉得不可置信,“王妃,您怎么猜得如此准?”
沈轻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她伸手拨弄着浴桶里的热水,淡淡道。
“不是我猜得准,而是我看人性看得准,春儿这种人,对她来说,一张绝世好皮囊,反而会害了她的性命,倒不如生得普普通通,或许还能活得长久些!”
荷香很聪明,她能听懂沈轻的意思,“那此事,您打算如何处置?”
沈轻眼底露出三分狠厉之色。
春儿这种人,断然是不能留在王府的,不仅不能留在王府,甚至连性命都不该留下,因为这种人,她们根本认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心中痴念太多。
而这些痴念,一旦生根发芽,就会变成恶火,根本扑不灭。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春儿是太妃弄进王府的,吴太妃这段时间各种起幺蛾子,也该狠狠压一压吴太妃的气势了。
而且,她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还从未在这些丫鬟婆子面前立威,这次,她便用春儿来立威。
“春儿……留不得!”
沈轻眼底倏然升起一道狠戾之色,她已经给过春儿机会了,是她不肯要。
自寻死路,那便成全了她……
第121章 王爷心疼坏了
很快,春儿就端来了鸡汤。
沈轻还在浴桶里泡着,她乌黑的头发像是瀑布一样散开,看向春儿的眼神仍旧平静无波。
“王妃……鸡汤来了,您请用!”
春儿弓着身子,她端着鸡汤的手,微不可查的轻轻颤抖着。
沈轻伸出修长的胳膊,“拿过来!”
春儿一步一步走上前,她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这鸡汤里她掺了猛料,只要沈轻喝下去,这辈子都别想生孩子。
可她又止不住的害怕。
她怕万一出现纰漏,她这条小命就会不保。
但,富贵险中求,若是不试一试,她这辈子都无法甘心。
抬眸,看到沈轻舒舒服服泡着花瓣浴,那周身的肌肤洁白娇嫩,让她很是嫉妒。
她也生来美好,身上的皮肤也如羊脂玉一般,可她从小到大,有时候连洗个热水澡都是奢侈,凭什么沈轻就能过的如此滋润?而她就要吃尽人间苦头?这不公平。
如此一想,心中那最后一丝丝惧怕,便也跟着烟消云散而去,抬手,把鸡汤递给了沈轻。
“王妃,您请用鸡汤,这是奴婢熬了四个时辰的鸡汤,最是滋补,您多喝点。”
沈轻接过鸡汤,用调羹慢慢地扬了扬,每扬起来一次,春儿的心脏就要狠狠跟着揪住一次,生怕会被沈轻发现端倪。
“王妃,鸡汤要趁热喝,若是凉了就不好喝了。”她微微抬眸,提醒了一句。
沈轻眼风扫向她,“你倒是十分体贴,好,那我便尝一尝,你这炖了四个时辰的鸡汤,到底味道如何?”
沈轻喝了一口鸡汤,“嗯,味道是不错,春儿,你手艺很好。”
春儿见她喝下鸡汤,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的得意,五根手指更是紧紧捏住,只要沈轻喝下一整碗鸡汤,那她便这辈子都别想再生孩子了。
一个不能生孩子的王妃,迟早会被王府嫌弃,最后成为弃妇。
哪知道,就在她得意的时候,突然,雪柳脸色发白,一声惊呼。
“王妃……您……您吐血了……”
沈轻茫然无措,那殷红的鲜血已经滴入了洗澡水中,顷刻间,水面上丝丝缕缕的血迹。
沈轻咳嗽一声,鲜血顿时从嘴中冒出来,她惊恐万状看向春儿,一把将手中的鸡汤桄榔一声砸在地上。
“啪”
汤碗重重砸在地上,白瓷四处飞溅。
她口吐鲜血,指着春儿,“你……给我下毒了?”
春儿一下子慌了,她是往沈轻的鸡汤里放了料,那是昨日她从万花楼弄来的绝子丸,将丸药磨成粉,只需要半颗,变能让一个女人失去生育的能力。
可这绝子丸并不是毒药,根本不会要人性命啊!
她脸色煞白,吓得惊声道,“不……王妃,不是我,我没想害你,我……我真没给你下毒……”
可沈轻已经虚弱不堪,斜斜倒在了水里,大口大口吐血,“毒,她给我下毒……”
雪柳大喊着,“来人啊!王妃被下毒了!”
荷香则迅速指派两个婆子,高声道,“速速将此刁奴拿下,另外,再派人跟我去她房中搜查,她想要谋害我们王妃,定然是藏毒了。”
荷香声音颤抖,一面搀扶沈轻,一面给了沈轻一个眼神。
春儿刹那间被几个婆子死死扣住了胳膊,她哭着大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给王妃下毒,我是太妃亲自选中的人,你们不能抓我,你们放开我。”
沈轻脸色惨白,她从浴桶里被搀扶了出来,雪柳赶紧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哭着高声道。
“我们王妃只喝了她熬制的鸡汤,好好的人,怎么会说吐血就吐血?一定是下毒了。”
“王妃,您先躺下,奴婢去请太医……”
“呜呜呜,还要去请王爷回来主持公道,你们快速速将这个春儿看管好,若是春儿逃跑或者是畏罪自杀,到时候王爷一定找你们算账。”
那几个婆子一听,赶紧把春儿扣押的死死的。
春儿哭着还想狡辩,“你们胆敢……”
“呜呜呜……”
她嘴巴里已经被塞上了好几块破布,要知道这些婆子们可是府中最有手段的人,对付一个春儿,绰绰有余。
沈轻白着脸倒在了床上……
荷香立刻去找了黑岩,给黑岩说明了沈轻中毒的事情,赶紧让黑岩去军中把战澈请回来。
很快,王太医就被请了过来,战澈也随后赶到。
一进门,他就满脸急切,直奔沈轻的床榻边,“轻儿……轻儿,你没事吧?”
沈轻躺在床上,她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才洗过澡,一头乌黑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梳理,就那么散落在枕头上,一张脸憔悴极了,就连殷红的唇瓣,此刻也失去了血色,让人顿时心生怜爱。
“王……王爷……”
她挣扎着起身,眼尾红红的,像是隐忍着极大的委屈,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
“您怎么才来?”
连声音都在颤。
战澈的心脏一下子被揉疼了,他坐在床榻上,大手一把将沈轻搂住,黑色瞳仁里如刀锋一般的东西射向一旁的王太医。
“王太医,本王的王妃到底怎么了?”
王太医赶紧垂眸,给出了结论,“回王爷,王妃是中毒了!”
“中毒?”战澈的声音极力克制着,却仍旧能听出来要杀人的狠戾。
王太医把一根银针递给了战澈,“您看,是黑的!老夫已经询问过了,府中的丫鬟说,王妃是喝了一碗鸡汤后,就开始吐血的,老夫已经去查验过了,虽然鸡汤已经被打翻,但碎开的碗里仍旧留有残渣,确实里面放了毒乌头。”
王太医说,“幸亏王妃只是喝了一点点,若是一整碗全部喝下,只怕……”
那个“死”字,王太医没说出口。
可战澈眼底已经是滔天的怒火,额头的青筋都跟着爆了起来。
怀中的沈轻身子还在不断发抖,他们才分开不过一个时辰,她便遭此毒手……
战澈紧紧搂着沈轻,他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她的掌心很冷,全都是汗。
“疼吗?”
沈轻眼尾红红的,明明含着泪,却又忍着不肯让眼泪掉落,她小手慢慢落在小腹的位置。
“这里,疼……”
“王爷,我不明白,我只是喝了一碗鸡汤而已,我知道,那鸡汤是春儿为你准备的,她是太妃安排给你的人,我是没资格喝下她的汤,可是……她这样害我,我真的很难受!”
听到“春儿”两个字,战澈眼底的火烧的更旺了。
那女人,从她第一天被送入王府的时候,他就是拒绝的,他根本不想要她,甚至还给了她银子,让她早日离开王府去过安稳日子。
她不肯离开王府,还要来害沈轻,这种人,不可留……
战澈阴沉着脸,高声道。
“把那个贱婢给本王带上来!”
第122章 给本王吃下去
沈轻的卧房内,气压一度低沉。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两个婆子押着春儿走了进来,春儿脸颊上红红的,上面全是指头印,显然已经挨过打了。
她像是死猪一般,被身后的婆子狠狠丢在地上。
春儿两只手终于得到解放,立刻眼泪直流,一把从口中拽出被塞进去的破布,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王爷,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想要谋害王妃,真的没有……”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荷香沉着双眸,她也跪在地上,把一个纸包递给了战澈。
“王爷请看,这是奴婢从春儿这个贱婢的房间中搜出来的,就压在她梳妆盒的最底下一层,此事,春桃她们皆可作证,她们当时都在场,跟着奴婢一起翻找的,绝不会有错!”
那是一个白色的麻纸包。
春儿只是看了一眼,她就慌的浑身发抖。
那正是她用剩下的半包绝子丸,还没来得及销毁,竟然就被荷香她们翻找出来了。
她身体像是筛糠一样,一双眼睛惊恐的盯着战澈,“王爷,奴婢……一直有顽疾,那是奴婢的药。”
“你的药?”战澈眼底迸发着骇人的寒意,他紧捏着药包,五根手指上的青筋都跟着爆了起来。
那双眸子死死盯着春儿,一字一句道,“既然是你的药,好,来人,给这个贱婢吃下去!”
说话间,两个婆子再次将春儿牢牢按住,那春儿面如土色,眼泪直流,高声喊着,“不要……王爷开恩啊……”
荷香冷色道,“你不是说,你体弱多病,这是你日常服用的药吗?怎么不敢喝?做贼心虚?”
说话间,王太医已经上前,从战澈的手中接过了药包,他小心翼翼打开,然后用指尖捻起来一点点,放在鼻子边上嗅了嗅,又稍微尝了一点点,然后快速吐出。
“王爷,这里面居然有两种毒药,一是勾栏瓦舍给女人们用的绝子丸,这二……便是毒乌头。”
王太医冷眸道,“这个贱婢真是心肠歹毒,这绝子丸十分厉害,喝下一碗,王妃往后肯定不能生育,再加上这毒乌头的毒,简直就是毒上加毒,不死也会废了半条命。”
战澈的眼眸已经燃着熊熊火焰,恨不能将春儿烧死,从牙齿缝隙里咬出来两个字,“贱婢……”
春儿更是瞳孔颤动,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明明只是给沈轻放了绝子丸,何来的毒乌头呢?
她只是想让沈轻绝子绝孙,从此以后不能生育,她绝没有那个狗胆子敢将沈轻置于死地啊!
“不对……王爷,这不对……”
她疯狂大叫着,眼泪鼻涕一大把,“王爷,奴婢绝没有使用什么毒乌头,这是有人陷害奴婢啊,奴婢真的没有想让王妃死……”
荷香抬手就给了她两巴掌,红着眼睛落泪道。
“王爷,春儿心思歹毒至极,我家王妃真是可怜,今日在宫宴上差点遭人暗算,如今,又差一点被一个贱婢害的丢了性命,呜呜呜……王爷,您可一定要为我家王妃做主啊!”
荷香哭着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雪柳也红着眼睛跪了下来,跟战澈说。
“王妃方才吐了好多血,奴婢都吓死了,还以为……还以为王妃活不成了,呜呜呜,王爷,您可一定要狠狠处置这个贱婢啊!”
沈轻的小手,紧紧捏住了战澈的胳膊,她在颤抖,眼底压着委屈。
“王爷,我不懂……春儿进门以后,我从未招惹过她,她为何要如此待我?”
“我知道,她今日特意为你熬了鸡汤,你说让我喝鸡汤,我没想到,只是喝了一碗鸡汤,却差点丢了性命。”
一滴眼泪滚落,她红着眼睛咬着唇瓣,像是无助的猫儿一样,可眼角的余光,又冷冷瞥向春儿。
春儿这种人,迟早都会死的,她来帮她解脱这愚蠢的人生。
战澈看她一眼,对春儿的怒意就会加深一分,伸手,紧紧拥着她颤抖的身子,一字一句道。
“别怕,本王会为你讨回来公道。”
“贱婢……”
声音冷冰冰砸下,如同冰冷石头破开一般,吓得春儿连声哭着求救。
“王爷,奴婢……真的不知道毒乌头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毒乌头,知道绝子丸?”荷香眼风冷冷逼上。
春儿本就心虚,唇瓣颤抖,身子已经瘫软,“我……我……”
“王爷,看到没?她根本就不敢回答,就是做贼心虚。”
“就是!王妃真是可怜,我家王妃根本没有得罪过她!”
“我……”
春儿脸色惨白,五根手指紧紧捏着,这一刻,她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她已经被钉死了,活不了了,可是她不甘心啊!
她明明没有往沈轻的鸡汤里下毒乌头,为何会出现毒乌头呢?
她更不甘心的是,明明她生得这般美貌娇媚,并不输给沈轻,为何战澈从来不肯多看她一眼?
她明明是被买进来伺候战澈的啊!
可是到头来,竟然沦落到这种境地,她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那双恐惧的眼睛,顷刻间泛着红色,她狠狠咬牙,像是要将沈轻生吞活剥。
“沈轻,是你害我……对吗?”
“毒乌头,是你放的,对吗?”
“我是放了绝子丸,对,我就是想让你一辈子断子绝孙,不想让你为王爷生下孩子……”
春儿眼底可怖,她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看向战澈,那眼底是不甘和迷恋。
从小到大,她的气运好像从未好过,身边遇到的男人,哪一个不是馋她身子的?有肥的流油让人看着恶心的员外郎,有老得快要入土身上散发着腐臭味的老东西,还有想从她身上玩一些恶心游戏的纨绔……
唯有战澈,他一身正气,虽然第一晚上没要她,可他却愿意给她银子,让她去过好日子,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爱呢?
她生的如此貌美,为什么不能肖想战澈呢?
可是,战澈身边多了一个沈轻,他把所有的目光全都给了这个女人,怎能让她不恨呢?
“都怪你……”
她咬着牙,死死盯着战澈,那泛红的眼睛里有泪不断涌动着。
“我是什么长的很丑陋的人吗?我明明不输给沈轻那个贱人,你为何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呢?”
“你可知道,你第一晚上,让我跟你的属下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对我来说有多屈辱和煎熬?”
“我跪了一夜啊,膝盖都快跪废了。”
“我不明白,我明明是太妃安排在你身边的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要我。”
春儿一根手指头狠狠指向沈轻,眼底全是恨意。
“第二天我就明白了,你是被她勾引走的,对不对?”
“她到底在床上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如此着迷呢?”
她死命去挣脱婆子的手,极力奔向战澈。
“王爷,你可知道,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的心就……”
“刺啦!”
几滴鲜血,一下子飞溅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第123章 吴太妃的天塌了
春儿睁大眼眸,倏然倒在了地上,她口中涌出鲜血,眼底全是难以置信。
胸口的位置,冷冷插着一把匕首……
“王……王爷……”
她的手指朝着战澈不甘心的伸过去。
可战澈只是冷眼扫了一下,抬手撩起锦袍,眼瞳之中,全是皇家不可冒犯的威严。
“拖下去,丢去乱葬岗。”
沈轻刚要去看,却被他牢牢护在胸口,低声在她耳畔说,“别看,不干净!”
杀人这种事情,他来做就行,不能脏了她的眼睛。
春儿直到断气,那一双眼睛都未曾闭上过,就那么不甘心的睁着。
荷香赶紧捧过来一条热帕子。
战澈轻轻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目光看向屋内在场的其他丫鬟婆子,眼底的压迫感,让这些人不寒而栗,一个个垂着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都给本王听好了,沈轻是本王的王妃,在这府中,她便是女主人,你们身为奴才,最要紧的事情就是伺候好她,谁若是敢对她下手,就跟春儿一个下场。”
短短几句话,却让那些丫鬟婆子们肝胆俱裂,同时,也让她们深深明白,这府中已经变天了,不是只有吴太妃说了算,就算是吴太妃想要安排丫鬟来爬床,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
那些还想肖想爬上战澈床的丫鬟,此刻也都认清楚了现实,一个个全都老实了。
战澈擦干净手,“打水来,把地擦干净,王妃见不得脏东西!”
那些丫鬟婆子赶紧抢着去打水,一个个魂都快吓没了。
“好了!”战澈回身轻轻拍着沈轻的后背,声音顷刻间温柔。
“没事了,你先安心躺下,我让王太医给你开些清毒的药,待会我还要去营房。”
他眼底三分不舍,可是,大战在即,他不能懈怠。
“我今晚争取回来陪你,你好好躺着,若是不舒服,就差人来告诉我。”
沈轻也怕耽误他的正经事情,赶紧推了推他的大手,“王爷放心去吧!我现在很累,想睡会。”
“好!”
战澈为她盖好被子,又转头叮嘱荷香,“如是王妃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来营房找我。”
“是,奴婢知道了!”
战澈捏了捏沈轻的小手,然后拉着王太医去了院子里。
这时候,荷香跟雪柳赶紧上前。
二人紧紧捏着沈轻的手。
荷香手指都在颤抖,“王妃,成了……”
雪柳也紧张的不行,“方才,奴婢真怕王爷会看出来破绽,好在王爷一心只扑在您一人身上,并未细细追究。”
“不过,您这样自己给自己下毒,真的没事吗?”雪柳紧紧皱眉。
沈轻立刻从枕头下拿出来一个小瓶子,从里面拿出来一颗清毒丸,迅速服下。
吞下药丸后,她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看向荷香跟雪柳。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狠毒?”
“明明春儿并未想要将我置于死地,可我却陷害她,让她去死,你们不觉得我手段残忍吗?”
荷香眉心沉了沉,马上摇头,“有些人,救不了,之前您跟王爷已经给过她活着的机会了,可她非要选择这条路,奴婢觉得,斩草除根并不是残忍。”
雪柳也很认真的说,“不管怎么说,从她给您下药,想要让您绝子绝孙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该死了,奴婢不觉得您残忍。”
沈轻伸手,轻轻握住了她们二人的手,她心里还挺欣慰的,至少她们懂她理解她。
不是她残忍,而是春儿从一开始就已经把路走偏了,迟早都会死……
“太妃待会回府,定然会气炸锅,也该是好好杀一杀她锐气的时候了!”沈轻咳嗽了一声,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血迹,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这就是斗争,就是如此残酷!
与此同时,王太医给战澈写了药方子,他亲自送王太医出府,走之前,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方才您说那鸡汤里有绝子丸?轻儿她喝了一口,可有大碍?”
王太医立刻笑着再次跟他保证,“王爷放心,只是一口,不会损伤王妃的身体的,老夫已经为王妃把了脉,她只需要好好调养,将来肯定能有身孕。”
“哦,那就好!”战澈松了一口气。
他想跟沈轻生孩子,生女儿,像她,他会天天宠在掌心,生儿子,像他,他会从小就教他练剑,好好保护妹妹!
“王爷……可是大好了?”
王太医眼眸看向他身体的某个部位,笑的神神秘秘,道,“看王爷的气色……最近真是好,老夫恭喜王爷!阴阳调和,更能健康长寿啊!”
战澈……
他干咳一声,“行了,今日有劳你了,改日我得空了,定然亲自登门道谢,我营房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走一步!”
“好,王爷慢走!”王太医目送战澈离开。
他的眼眸微微沉了沉……
毒乌头跟绝子丸掺杂在一起,会有一股奇特的怪味,沈轻可是医术非常高明,她居然闻不出来?也尝不出来?
看来,这女人们的斗争,还真是激烈啊!
王太医看破不说破,毕竟,他还想跟沈轻一起研讨医术,另外,他也看得清楚,战澈对沈轻十分看重。
不过是死一个该死的丫鬟而已,实在没必要插手惹事,不如陪着沈轻好好演戏。
卖给沈轻一个面子,说不定将来还能用到她呢。
王太医是聪明人,捋着胡须笑眯眯地离开了。
很快,吴太妃就从宫中吃茶回来了。
今日沈轻赢了比赛,她心里头憋着一股子火,尽管太后各种安慰她,她还是心头不舒服,总觉得目的没有达到。
刚一回来,坐下正打算喝口热茶,上次跟春儿一起被买进府邸的荷花,就哭红了眼睛跪在了吴太妃的面前。
这个荷花倒是个老实人,自从被买进来后,她一个人安安静静住在吴太妃给她安排的清水阁里,这些日子过得谨小慎微,根本不敢想去爬战澈的床。
尤其第一晚上,她听说春儿爬床失败后,就一下子打消了想要去爬床争宠的念头,甚至恨不得赶紧让吴太妃给她放出去。
可是吴太妃这几天一直没管过她,她每天吃不好睡不好的过日子,人都快焦虑死了。
现在,又听说春儿被战澈刺死了,这可把她吓死了,赶紧过来哭哭啼啼求着吴太妃。
“太妃……奴婢就是个苦命人,长的不好看,也不会伺候人,更不会说好听话,您就放了奴婢回去吧!呜呜呜,奴婢真的当牛做马感谢您。”
荷花没头没脑的这样一哭,弄的吴太妃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哭?”
刘嬷嬷也嫌弃的瞪了一眼,“一点都比不上春儿机灵。”
“嘶,春儿呢?怎么不见她来奉茶?”刘嬷嬷眨了眨眼睛。
荷花就哭着道。
“春儿她……死了……”
“被王爷赐死了……”
“什么?”吴太妃大惊失色,声音都在颤抖。
她管理王府这么多年,从未见战澈处死过任何婢女,怎么把春儿给处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
第124章 太妃,就问你敢不敢打?
荷花怕的要命,她现在只想马上离开王府,根本不想去爬战澈的床。
就算爬上去又能如何?就她这胆小没脑子的样子,今天爬,明天就得死,她宁可一世清贫的活着,也不想落得跟春儿一样的下场。
荷香哭的很大声,哽咽着连话都说不清楚。
“春儿……给王妃下药,呜呜呜,被王爷一刀活活刺死了,丢……去了乱葬岗喂狗!”
“什么?春儿给沈轻下药?”
吴太妃脸色一阵蜡白,目光立刻转向刘嬷嬷。
“快去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好端端的,她怎么敢明目张胆给沈轻下毒?”
“查清楚,下的什么毒?从哪里买来的?去,快去!”
“是,奴婢这就去查!”刘嬷嬷也慌了,只是进了个宫,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春儿可是她手底下的人,这些日子都是听她差遣的。
她能看出来春儿心比天高,一心想要爬上战澈的床,她也不止一次跟春儿说过,让她稍安勿躁,等找准了机会,再爬也不迟。
春儿怎么会突然如此鲁莽?
刘嬷嬷赶紧跑去查。
荷花一直哭着不肯起来。
“太妃,您就放过奴婢吧,奴婢就是天生贱命,根本不配服侍在王爷左右,更何况,王爷与王妃新婚燕尔,他们感情甚笃,根本容不得第三人介入,您就放过奴婢,给奴婢一条活路,行吗?”
吴太妃被她哭的脑仁都疼,气的怒吼道,“废物东西,就那么怕沈轻?滚滚滚,哭的人心烦死了。”
荷花一听让她滚,二话没说,赶紧磕头滚蛋,“奴婢多谢太妃,奴婢这就滚出王府……”
她一秒钟都不想耽误,跌跌撞撞回房,收拾东西就赶紧跑出王府了,生怕跑慢一步,就会被吴太妃抓回去。
她可不想把小命葬送在王府。
看着荷花连滚带爬离开的样子,吴太妃心头气的更是想吐血,她这是花银子买了个什么东西?本想指望她们两个能分走战澈的宠爱,不让沈轻一人独宠,也不想让沈轻太过得意,结果,一个死了,一个连滚带爬的跑路了。
她活了大半辈子,没像现在这般挫败过。
这时候,刘嬷嬷急匆匆来回话。
“太妃,春儿那蠢货,确实给王妃下了毒,只是……奴婢听在场的几个婆子说,春儿死之前,她只承认给王妃下了绝子丸,不承认给王妃用了毒乌头,这事情确实蹊跷……”
刘嬷嬷心慌的厉害,嘴唇都在颤抖。
“另外,春儿……的确是咱们王爷亲手一刀赐死的,咱们王爷还告诫府中的下人们,从今往后,这府中的女主人就是沈王妃,要她们必须尽心伺候好王妃。”
“若是伺候不好王妃,便……”
“便什么?”吴太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心口的火气翻涌着。
沈轻什么时候变成这府中的女主人了?
沈轻成了女主人,那她算什么?
刘嬷嬷低声道,“王爷说,伺候不好王妃,便会跟春儿一个下场……”
“好呀!哈哈哈……我可真是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吴太妃气笑了,心口的位置疼的难受,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如今翅膀可真是硬了,先是把她安排进王府的人给杀了,再给王府的其他人立威,让他们从此以后敬着沈轻,怕着沈轻,伺候着沈轻!
那她这个母亲算什么?
那种好似要失去儿子的感觉,狠狠凌迟着她的心脏,心底是冰凉的寒意翻涌着。
她目光看向刘嬷嬷,“你是说,春儿只认了绝子丸?不承认毒乌头?”
刘嬷嬷立刻点点头,毕竟她是跟着吴太妃宫斗过来的,有些事情她也是早早见识过的,三言两语,就能听出来一些端倪。
她上前,低声跟吴太妃分析道。
“既然春儿都已经认下了绝子丸,就凭这一点,就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她又为何不肯认下毒乌头呢?反正都是死,为什么就是不肯认下毒乌头?您不觉得,这事情很奇怪吗?”
“奴婢还打听了一下当时的细节,说是王妃让春儿端鸡汤过去给她喝,她当着春儿的面喝下以后,就立刻吐血了,吐血后,便把春儿给按在当场了,然后快速去请的太医跟王爷。”
“按理说,若是春儿真要毒死王妃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大胆啊!居然敢亲手把毒药递给王妃,还看着她服下,以奴婢对春儿的了解,她并没有那么愚蠢。”
“绝子丸,若是服下去,最多只是导致妇人不孕,并不会吐血,所以……”
刘嬷嬷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吴太妃五根手指已经紧捏着了,一道冷光看向刘嬷嬷,“所以,你觉得,是沈轻自己给自己下毒?然后诬陷给春儿?”
刘嬷嬷点点头,“奴婢跟着您在宫里头住了那么多年,什么手段没见过?这种苦肉计,当年宫里头的苏嫔娘娘就曾用过,只是她当时用的不高明,被查了出来,可王妃这次,用的很是高明!”
“不仅高明,她还趁着您老人家在宫中的这段时间,快刀斩乱麻的将春儿置于死地。”
“春儿一死,便是死无对证了,而且,这一招还震慑了旁人,把荷花那小丫头的胆子都给吓破了,方才奴婢见那荷花,都是一溜小跑跑出王府的,这件事后,谁还敢爬王爷的床榻?就算您给王爷再安排两房美妾,恐怕妾室也不敢再去争宠了。”
“这一招,实在高明啊!这个沈王妃……真的不简单!”
“这事情过后,她也算是在咱们王府站稳脚跟了,您看看那些丫鬟婆子们,谁还敢欺负她?谁还敢对她指指点点?恐怕从此以后,都要以她马首是瞻咯……”
刘嬷嬷的话,明显带着挑拨离间。
可是吴太妃正在气头上,听刘嬷嬷一分析,更是火冒三丈,“小贱人,真当我死了?想越过我当上王府的主母?”
“呸,她做梦!”
“走,去她房中,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可怜?她有多能耐!”
吴太妃眼底冒着寒意,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就这么被一个小贱人迷得神志不清?
她不可能让沈轻得逞。
沈轻在房中躺着休息,她估摸着吴太妃也快来了,正准备起身收拾好应战。
吴太妃的声音就扑面而来。
“沈轻,是你把春儿害死的,对不对?”
吴太妃也是气急了,冲进来,抬起巴掌就朝着沈轻的脸上扇了过去,“小贱人,跟我玩手段。”
可这次沈轻居然没有躲。
她甚至主动迎上了吴太妃的巴掌,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挑衅地盯着吴太妃。
“您打!这一把掌下去,必然会留下痕迹。”
“太妃不是想要证明是我重要?还是您重要吗?您一定要抡圆了胳膊重重的打,看看您在我脸上留下的痕迹,会不会让王爷心疼?”
“他一心疼,会不会对您更加忤逆?”
“打,赶快打……”
第125章 吴太妃吃瘪,请兑现赌注
沈轻伸着半张脸给吴太妃打。
那吴太妃高高举起的手,就那么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咬着牙,愣是没有落下来。
一张脸就像是被捏爆的皮球一般,颤抖着,纠结着,愤怒着……
沈轻甚至能听到牙齿咬碎的声音。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沈轻,你别忘了,这王府我才是女主人,我说了算,还有,澈儿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与我血脉相连,你不过是个外人,无论如何,他都一定会维护我。”
“是吗?那您打啊!”沈轻挑着细细的柳叶眉,她似笑非笑看着吴太妃。
她可是学过心理学的,最是会洞察人心,她知道吴太妃的弱点是什么。
吴太妃这一辈子,最在乎的就是她的儿子,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想要为她的儿子好,只可惜,吴太妃不明白,婚姻里的母子关系,就该有边界感。
母亲该把儿子归还给他自己,而不是捏在手中不肯放开,甚至还想每天插手儿子的生活,这样的母亲,迟早有一日会跟自己的儿子分崩离析。
“你真以为我不敢?”吴太妃说着狠话。
可沈轻已经起身,目光扫过一旁的荷香,“看来太妃今日火气很大,荷香,给太妃准备一碗清火的菊皇茶,让太妃好好清清火!”
荷香微微一笑,“是,奴婢这就去泡茶!”
“沈轻,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人,我是来喝茶的吗?我是来问你,春儿到底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故意害死的?”
吴太妃眼底划过一丝深刻的寒意,那巴掌最终没落在沈轻的脸上,她害怕儿子到时候真的会选择维护沈轻,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总不能断了母子情分吧?
念头一闪,让她更是起了一层寒意,这么多年,她一直跟儿子相依为命,她从未像现在这般不自信过。
整个京都城的人,谁不羡慕她养了战澈这样的好儿子?
有一年天冷,她左腿的关节一直疼痛,太医院的王太医说,最好用上好的黑熊皮做一个护膝戴着,就能让关节暖起来。
宫中每年都有进贡的黑熊皮,但战澈觉得那些黑熊皮不够极品,外头下着大雪,他带人跑了一百多里路,不辞辛苦去武山翻山越岭亲自给她猎来一头极品黑熊,剥下熊皮找了宫中最精巧的绣娘,给她做成了护膝。
还有一次,她与太后一起去梵音寺烧香,梵音寺从山脚下上去,一共有八百多个台阶,宫人抬轿子上去略有些摇晃,她觉得头晕不舒服,战澈就从半山腰,一路把她背上去。
就连太后都羡慕她生了这样好的一个儿子。
这么多年,她从未怀疑过战澈跟她之间的母子情,可是这一次,她居然害怕了,甚至不敢去证明,生怕儿子不会选择她!
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像现在这般怂过!
那抬起来的巴掌,最终捏成了拳头。
一旁的刘嬷嬷还盼着吴太妃狠狠教训沈轻呢,结果,就这?
“太妃,您不是……”
“刘嬷嬷,我劝你还是少插嘴,怎么?太妃不打我,你觉得不痛快?”沈轻挑眉看向刘嬷嬷。
那眼睛,竟然颇有女主人的震慑力。
刘嬷嬷竟然不敢回嘴了,脑袋一下子低下去一截子,嘟嘟囔囔说着,“王妃你想多了,奴婢没那个意思!”
沈轻已经坐在了椅子上,看上去精神头很好的样子,哪里像中毒?
“你没中毒?对不对?”
吴太妃瞪着眼睛,她很不甘心,这辈子没叫人这样压制过,她吃过的盐巴,都比沈轻走过的路要多,怎么能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给压制住?
“您要站着说?”沈轻挑眉。
吴太妃……
那拳头攥的更紧了,牙齿也咬的更狠了。
凭什么沈轻坐着,她站着?
她才是长辈!
吴太妃气呼呼的走过去,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荷香立刻端上来一杯菊花茶,“太妃,火气大容易伤身体,您先喝一盏菊花茶。”
“拿开拿开,谁要喝你的茶……”
吴太妃根本没心情喝茶,她现在满肚子气,憋得十分难受。
可荷香却不肯拿走菊花茶,反而又往吴太妃面前晃了晃。
“什么意思?我连丫鬟都管不了了?”吴太妃大怒。
可沈轻却表情淡淡的,“太妃总是这么急躁,太妃难道忘了我与你之间的赌约吗?”
“什么赌约?”吴太妃眼神闪了一下,打算装傻充愣。
可沈轻却不打算放过她,挑一挑眉看着荷香,“荷香,看来太妃岁数大了记性不好,你来提醒提醒太妃。”
吴太妃……
谁岁数大了记性不好?
这个小贱人,拐弯抹角地骂她老!
荷香清了清嗓子,大眼睛很认真地盯着吴太妃。
“太妃,您上次说了,若是今日我们王妃赢下了赏花宴的比赛,您便承认她王妃的位置,从此以后,再不能赶她走,不仅如此,您还要喝儿媳妇茶。”
“哦,对了,您当时还说了,若是我们王妃真赢了,您不仅要喝儿媳妇,还要背着她在京城里跑一圈呢!”
吴太妃一下子怔住了!
她还说过这话?
背着这小贱人在京城里跑一圈?
她连忙看向了一旁的刘嬷嬷。
刘嬷嬷干咳一声,缩了缩脖子,冲着她一个劲地眨眼睛。
看来,她当时一冲动,的确说了这样的话。
她真是后悔说了这样的话!
这该死的小妖精,她这么大年纪了,难道真要背着她去京都城里跑一圈?她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沈轻顺势接过荷香手中的菊花茶,她起身,站在吴太妃面前,眼神明明看上去人畜无害,却莫名藏着一股凌厉。
“太妃,这一杯茶,恐怕您今日一定要喝咯!”
吴太妃本来是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的,结果,却成了大型喝儿媳妇茶的现场。
喝?还是不喝?
喝下去,这肚子里的气今晚能把她折磨死,这若是不喝,又显得她这个人玩不起赌不起……
最终,她咬着牙齿,“你就是这样给我敬儿媳妇茶的?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不知道敬儿媳妇茶要跪下吗?”
她本来想震慑沈轻,想为难她,顺便给自己找找面子。
结果,却听沈轻挑眉道。
“太妃,我父母教过我了,我若是跪下敬茶的话,那我从此以后可就要改口叫你母妃了,而你,也得称呼我一声儿媳妇,您要听我叫你母妃吗?”
“打住,算了算了……”
吴太妃根本不敢想,要是天天被沈轻追着叫母妃,她得多堵心了?还要在外人面前叫她儿媳妇?
老天爷,干脆让她死算了。
伸手一把从沈轻手中狠狠夺过茶碗,抬起来一口就要喝下去。
哪知道,沈轻早就料到她会一口灌下,特意让荷香准备了热茶,烫得吴太妃丢下茶碗,一下子跳了起来……
第126章 癫了,疯了,打了
“太妃,您没事吧?”
刘嬷嬷急得赶紧去查看吴太妃的伤情。
吴太妃皱着眉头,那舌头好似没有了知觉一般,竟生生被烫得麻木了,口腔里似乎也起了许多水泡,疼得厉害。
“沈轻,你故意的,是不是?”
吴太妃大着舌头,她感觉说话都不利索了,一双眼睛冒着怒火,像是要将沈轻生吞活剥,活了这么大岁数,喝过多少茶,还从未像现在这般狼狈过。
简直丢尽脸面。
可沈轻却眨着大眼睛,仍旧一脸无辜。
“太妃,您这就错怪我了,我只是请您吃儿媳妇茶,可没想到您会这么急着吃我的茶,我想提醒您慢点,结果我话还没出口,您就已经一口喝下了。”
她甜甜笑着,“早知道您这么急着想吃我敬的儿媳妇茶,我就让丫鬟把茶早早给您晾凉,免得烫嘴。”
这话,简直诛心。
她何时想要急着喝她的儿媳妇茶了?明明是想赶她走。
吴太妃都快气地翻白眼了,胸口一阵一阵的刺痛。
她一个老狐狸,竟然干不过一个小狐狸精,三言两语居然又被她占了便宜。
吴太妃嘴巴又疼,心也疼,方才喝茶的样子还那么狼狈,她现在心里又是恨,又是气,又是觉得害怕。
这个小狐狸精实在太强了,她想的这些法子,根本就对付不了她,到最后受伤的还是她自己。
可她又不甘心。
咬着牙冷冷道,“沈轻,你别以为牙尖嘴利就能压制我,我告诉你,在这府上始终是我说了算。”
“对呀!在这府上,的确是您说了算,我也没想挑衅您的权威啊!”沈轻目光沉了沉。
她看向吴太妃,一字一句道,“可是,我也想提醒您,事情做的多了,做的绝了,最终伤害的可不止我一个。”
“你什么意思?”
吴太妃紧盯着沈轻。
沈轻目光一凌,竟然闪过一丝寒意。
“您不是来质问我春儿的死因吗?那我明着告诉你,春儿就是被我害死的……”
“你……你说什么?”吴太妃浑身颤抖,脸色煞白,一双眸子前所未有的震惊。
她没想到,沈轻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口了,她本来还想狠狠质问呢,生怕她会不承认,可她居然自己主动承认了。
刘嬷嬷也一脸惊讶,瞳孔都在地震。
“好,真好,既然你承认了,倒是省得我拷问了。”吴太妃表情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她以为她终于捏住了沈轻是毒妇的把柄,只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儿子,她儿子一定会厌弃沈轻的,毕竟她儿子是个正直的人,又怎会允许枕边人如此恶毒?
吴太妃激动的一时间忘了嘴巴的疼痛,一根手指头指着沈轻。
“你等着,我这就命人去请澈儿来,让他看一看,他宠爱的女人究竟是怎样一副恶毒嘴脸?”
“沈轻,你小狐狸精的尾巴终于还是藏不住了,对吧?”
“我儿子要是知道你杀人,你猜他还会不会要你?”
“刘嬷嬷,快去,派人去请澈儿回来,就说咱们府上发生了命案,要他马上回来处理!”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刘嬷嬷心潮澎湃。
春儿可是她的人,被沈轻这样害死,她当然要为春儿报仇,更重要的是,此事说不定能将沈轻扫地出门。
这个沈轻实在牙尖嘴利可怕的很,她留在王府,定然会将她这个管家嬷嬷压制的死死的,她一定要赶走沈轻。
刘嬷嬷屁颠屁颠的要去请战澈回来。
可沈轻居然没有阻拦,反而笑着跟吴太妃说,“您快去请,正好,我也想看看,在这件事情上,王爷是信他亲眼看到的?还是信您毫无依据的几句推断?”
“你什么意思?”
吴太妃抬手,“刘嬷嬷,先别去请!”
她心中冒着火,牙齿都快咬碎了,可沈轻却表情淡然的很,似乎根本不怕。
“你害死了春儿,不是你亲口承认的吗?澈儿平日里最是公正,他是绝对不允许府中之人草菅人命的,怎么?你是觉得澈儿宠爱你,他就会纵容你?”
沈轻听完只是笑了笑。
“对呀!您说王爷是最公正的,那您老猜猜看,他为什么亲自出手杀了春儿?”
“还有,在您眼中,春儿难道不该死吗?”
她目光突然变的犀利,一步一步逼近吴太妃。
吴太妃心头一慌,竟然有些害怕她的眼神,脚步也跟着退后了几步。
沈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逼视着她。
“太妃,您听好了,您若不是王爷的母妃,我早就对您不客气了。”
“你……你说什么?你要对我不客气?你是要打我不成?”吴太妃慌慌张张,竟然气势弱了下来。
沈轻凑近了她的耳朵,“对,若您不是王爷的母妃,我真想夜里套上麻袋,狠狠揍你一顿!”
吴太妃的身子颤了颤,“翻了天了,老天爷,我这是娶进门个什么东西?竟然要打我?”
刘嬷嬷赶紧扶住了吴太妃,一双眼睛怒视着沈轻,“王妃,你别太过分了,这里是王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啪……”
刘嬷嬷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重重打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打的她耳朵嗡嗡作响,半晌无法回神。
连吴太妃都被眼前这一幕给震住了。
这个沈轻是疯了吗?
当着她的面,竟然就动手打了她的人,她眼中到底还有没有她这个太妃?她好歹也是战澈的母亲,就这般不尊重她?
“反了反了……敢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我去找澈儿,让他看看,他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泼妇?”
吴太妃跌跌撞撞,却被沈轻一把捏住手腕。
“我告诉您,我不光要打刘嬷嬷一巴掌,我还得狠狠给她两脚呢!”
“你……你说什么?”
吴太妃瞳孔里全是难以置信,活了这么大岁数,她是真没见过沈轻这么疯的人,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疯癫?
沈轻目光扫过刘嬷嬷,冷冷道。
“你是觉得本王妃打你打错了?那我告诉你,我打得太轻了!”
“荷香,再给她两巴掌,让她好好长长记性,往后还敢不敢留下春儿这种包藏祸心的毒妇!”
“好嘞!”荷香也是真敢上手。
抬手就给了刘嬷嬷两巴掌,嘴里狠狠说着,“刘嬷嬷,春儿可是你安排的人,春儿今日给我们王妃喝下的鸡汤里放了毒药,差点害的我们王妃一辈子不能生育,我们王妃若是不能生孩子了,那你们王府岂不是要绝后了?”
“你就说,你犯下这么大的罪责,不该挨两巴掌吗?”
“你……”刘嬷嬷被打的嘴巴流血,她咬着牙,狠狠朝着荷香抬手,“小贱蹄子,敢打我?”
“啪……”
她的巴掌还没落下去,脸上又热乎乎的挨了一巴掌。
只不过,这次打她的是沈轻……
“跪下!”
第127章 打了她就别打我
“刘嬷嬷,我给你脸了是吗?”
沈轻目光逼视着刘嬷嬷,也是该到了发疯的时候了。
那凌厉的目光狠狠震慑着刘嬷嬷的心。
刘嬷嬷是王府这些丫鬟婆子们的头,更是她们的主心骨,想要在丫鬟婆子面前立威,就得先打她这个头。
“本王妃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护国郡主,你却勾结春儿,让春儿给我下药谋害我,想让我一辈子无法生育,更想让王府子嗣断绝,就你这样的恶奴,打你几巴掌怎么了?”
刘嬷嬷听着沈轻把春儿下毒的事情扣到了她的头上,她一下子慌了傻眼了,本来还气势汹汹想要去找战澈告状呢,结果,一口黑锅一下子从天而降扣在了她的身上,她根本就背不动啊!
光是让王府子嗣断绝这一条,她就承受不起。
“太妃……不是奴婢,王妃她是诬陷奴婢啊!奴婢今日一直都跟您在宫里头,怎么会指使春儿下毒呢?”
“太妃,奴婢跟着您这么多年,一直盼着咱们王爷能早些有子嗣,又怎会想让他断绝子嗣呢?”
刘嬷嬷哭着跪在了吴太妃的面前,“您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奴婢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断然不敢做出这种事情啊!”
吴太妃自然相信刘嬷嬷,今日刘嬷嬷一直跟着她,怎么可能跟春儿勾结?
她眼眸里冒着怒火,与沈轻对峙道,“你胡说八道,你今日在宫中也看到了刘嬷嬷一直跟在我身边,怎么?你诬陷刘嬷嬷,难不成你还想怀疑我跟春儿勾结不成?”
“还有,你方才动手打我的人,竟打的如此顺手了吗?”
吴太妃咬着牙,“打狗尚且要看主人,在你眼中,我这个婆母究竟算什么?”
吴太妃终于说出这句话了。
沈轻听完,竟然笑了起来。
“哦!您原来是我婆母啊?我还一直以为,您是王爷的继母呢!若您真是亲母亲,又怎么会见不得儿子好?又怎么会如此欺负儿媳妇?恨不得让儿媳妇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吴太妃气得大叫,“你……你胡说什么呢?大胆,来人,给我掌嘴!”
可门外的丫鬟们竟然一个个不敢进门,甚至不敢往屋里头看,春儿的死状,她们方才可是都见识过的,谁还敢得罪沈轻?
见无人进来,吴太妃更是气得跳脚,心里头一阵一阵的寒意,“反了反了,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了?好好好,真好,改明儿,我便让人牙子全部卖出去……”
沈轻扬了扬衣袖,“您就算卖出去又能如何?我也不妨明着说,您安排进来多少新人,我都有法子立威。”
“你……”吴太妃气得一下子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甚至都快气哭了,胸腔里疼的不行。
“你要气死我啊!”
沈轻挑眉淡淡道,“您也知道受气的滋味不好受啊?那您还整出来那么多幺蛾子来欺辱我,我难道就不生气?”
“我欺辱你?”吴太妃垂着胸口,喘着粗气,眼底都是委屈,“明明是你欺辱我。”
吴太妃的眼睛红红的,她是真的委屈。
“你明明不是我选中的儿媳妇,可你却硬生生嫁过来,你难道忘了?有一年的赏花宴,你舞刀弄枪,莽莽撞撞的将我撞入荷花池,我差点就……差点就丢了性命!”
吴太妃声音都哽咽了,“你差点害死我,我不喜欢你,难道有错?”
“自从你嫁过来,你就一直霸占着我儿子,你说什么他都听,从前,他根本就不会忤逆我,可是为了你个小贱人,他竟然开始忤逆我,你说,不是你挑唆的?”
“而且,你在京城里恶名在外,我嫌弃你不应该吗?”
“怎么就成了我欺负你了?”
“不错,春儿跟荷花,是我买进来安排在澈儿身边的,可京城里的男人,那个不是三妻四妾?难不成,让澈儿一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你觉得可能吗?”
“就算不可能,那也得是王爷自己在外头有人,而不是像您这样,为了恶心我,特意往他房中塞女人。”
沈轻眸色冰冷,看着吴太妃可怜巴巴的样子,她继续道。
“春儿为什么敢给我下药?还不是因为有您的纵容,当然,也少不了刘嬷嬷在背后的支持!”
“支持”两个字,她冷冷咬出来。
刘嬷嬷听的浑身冰冷,赶紧摇头,“奴婢没有支持她!”
“没有吗?”沈轻目光冷冷盯着刘嬷嬷,“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无非就是觉得我太强势,待在王府容易挡了你管事的道……”
刘嬷嬷被戳穿了心思,仿佛一桶冷水骤然浇下让她忍不住打个冷颤,她还自以为聪明,以为沈轻年纪小,看不透呢!
殊不知,沈轻早就读完了一整本书,谁什么德行,谁什么结局,她早就心里有数了。
“太妃,奴婢没有啊!奴婢真的不是这样想的,是王妃多心了,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刘嬷嬷又哭哭啼啼看向吴太妃。
她伺候了吴太妃这么多年,吴太妃自然信她。
“刘嬷嬷伺候了我这么多年,她的为人我难道不清楚吗?她怎么可能为了管事权,去怂恿春儿给你下药?”
吴太妃非常笃定,她觉得刘嬷嬷就是忠仆。
可谁知道,她的话音刚落,沈轻就给了荷香一个眼神,“去,把东西拿过来,让太妃好好瞧一瞧,她眼中的忠仆,到底有多忠心?”
“是!”
荷香转身,从沈轻的梳妆台上拿过来一叠纸,然后双手递给了吴太妃。
“太妃,您请过目!”
吴太妃眼眸一沉,“这是什么?”
刘嬷嬷也紧张万分地抬眸去看,她心里慌乱得很,根本不知道荷香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轻目光浅浅,“您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放心,纸上没毒,我还没蠢到当面害您的地步,要下毒,不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吗?”
“你……”吴太妃气得都快口吐白沫掐人中了。
这是儿媳妇吗?简直就是女土匪。
她什么话都敢说,可在她儿子面前,又柔柔弱弱的……
看到吴太妃气的半死的样子,沈轻心里就爽快,这些日子她也是受够了,总算能一次性爆发了。
她挑眉道,“您还是先看看那些东西再说吧!说不定更气!”
吴太妃忍着心口疼,从荷香手里一把抓过那些纸,她也想看看,沈轻又在搞什么鬼!
然而,只是看了一眼,她就难以置信的盯着刘嬷嬷,那眼神里全是惊讶!
刘嬷嬷心慌的不行,“太妃……您怎么这么看着奴婢?”
吴太妃没说话,又瞳孔地震的盯着那几张纸看。
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心凉……
第128章 太妃,我才是个大冤种
那是一份关于刘嬷嬷的“罪状书”。
自从沈轻嫁过来后,她从第二天开始,就悄悄花钱找人在外头秘密调查刘嬷嬷贪污王府银钱的各种罪状了。
原著中关于刘嬷嬷的描写虽然不太多,但是,在王府被诬陷谋反覆灭的时候,却重点写了一下她,说她卷着银子早早就勾结沈惜月跑路了,跑回乡下去,还改名换姓拿银子认了一个养女,又跟养女在镇子上开了三家铺面,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也就吴太妃还一直被她蒙在鼓里,一直傻呵呵的信任她,把刘嬷嬷当她人生的知己一般对待。
这种狗奴才,早就该揭开她的狐狸皮了。
沈轻做这一切全都是悄悄暗中去做的,这些罪状,也是收集了好多天才收集齐全,一点都没打草惊蛇,刘嬷嬷根本没有防备跟察觉。
吴太妃紧盯着那密密麻麻罄竹难书的“罪状书”,这一刻,她才清楚的知道自己竟然就是个冤大头。
她这些年对刘嬷嬷明明不薄,每个月的月银,也从十两银子给到了二十五两银子,这一年下来,也得有三百两银子,就算是宫里头伺候太后的苏嬷嬷,这一年的银子也不过才二百两。
三百两银子,刘嬷嬷居然还不知足,还从府里各项开支里贪钱。
不仅如此,刘嬷嬷还胆大妄为的出去放印子钱,光是这几年里,竟然放出去了五千多两的印子钱,有些印子钱,甚至是放给京城里那些高门贵户家不受宠的小妾的,甚至还放给一些不受宠的庶女。
吴太妃手都在抖,她根本不敢想,这些拿过刘嬷嬷印子钱的高门小妾贵女们,会怎么议论王府?
他们八王府黑了心了?吃不起饭了?才去亏良心放高利息的印子钱。
吴太妃心口一阵刺疼。
她根本没想过,有一天会被最信任的刘嬷嬷这么狠狠背刺一把,这比沈轻留下来给她当儿媳妇还要难受百倍千倍。
她简直就是大冤种。
“太妃,您可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沈轻很淡定的笑着,有些东西,就得早早戳穿才行,不然,王府被覆灭的悲剧根本无法改变。
哪怕是像刘嬷嬷这种小角色,也得早早收拾扫清才行,绝不能让她们兴风作浪。
吴太妃脸色难看极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眉宇之间紧紧拧着,刹那间,倒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
足可见,刘嬷嬷的背刺,对她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毕竟刘嬷嬷是从宫里头就开始伺候她了,早都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了,而是像家人一样。
只可惜,她拿刘嬷嬷当家人,人家刘嬷嬷拿她当冤大头。
吴太妃声音低沉,带着三分悲痛,“不用你提醒我,本太妃还是认字的。”
她目光死死盯着沈轻,“告诉我,这些都是真的?”
沈轻挑眉,“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时间地点甚至银子的数目,全都有,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证,再说了,我也没必要蒙骗您,银子是您的,您被骗了,跟我也没有多大关系。”
“只不过,我如今嫁进来了,王爷的银子也有我的份,我不想我的银子被人骗去,更不想那些银子被拿去喂白眼狼,所以,就简单查了查。”
“数据就在您的眼前,您信或者不信,都随便您,您若是想继续当冤大头,那我也不拦着您,只不过,绝不能用王爷的银子,我会心疼!”
“我儿子的银子,要你心疼?”吴太妃现在难受死了,本想用春儿的死,好好收拾收拾沈轻。
结果,非但没有收拾到沈轻,反而把她自己给收拾到了。
简直作孽哟!
她这个老命怎么这么苦?
而此时的刘嬷嬷早已经汗流浃背了,她虽然不知道沈轻给了吴太妃什么东西,但是听沈轻跟吴太妃的对话,加上吴太妃的脸色,她也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了!
这些年,她背着吴太妃贪了许多王府的银子,吴太妃太依赖她,她甚至还会把库房里一些吴太妃记不住的东西,偷偷地从名册上划去,然后拿出去卖掉……
她做的桩桩件件事情,若是被吴太妃知道了,恐怕就要被打死的程度。
她心慌得快要炸开了,抬眼偷偷去看吴太妃的脸色,正好,就与吴太妃冷冰冰的眼神撞在了一起。
吴太妃眼底都是失望,怒色道,“刘月娥,我对你真是失望透顶,你怎么敢做出这些事情?这么多年,我待你难道不好吗?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我不是给你最好的?你却瞒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一把将手中的那些“罪状书”丢在了刘嬷嬷的脸上,赤红着眼睛。
“看吧!看完给我一个解释,我想听听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是我给你的月钱不够多?还是我没让你吃饱饭?又或者你有什么难处?”
那些纸张砸在刘嬷嬷的面门上,然后散落在地上。
刘嬷嬷颤抖着手捡起来一张,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就定住了,感觉呼吸都快停止了,胸腔里的心脏都快跳动出来了。
那上面清楚地写着她给谁放了印子钱,放出去了多少?又收回来了多少?
一笔一笔,记录的非常清晰。
还有她在京城里以别人的名义买了两个铺面,居然都被沈轻调查出来了。
她根本不知道,沈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她的?而且查的如此仔细,这也太可怕了。
就在她想方设法想要赶走沈轻的时候,人家已经拿到了她这么多年在王府贪腐的罪状。
刘嬷嬷浑身一片冰冷,满脸的皱纹都快挤爆了,嘴唇不住颤抖着,她想说点什么,甚至想要找理由狡辩一下。
可是,这些证据太铁了,根本就没法否认。
“太妃……我……”
她仓惶地盯着吴太妃,试图想找点词语来解释这一切,可是,喉咙紧得厉害,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吴太妃满眼失望,她那么信任刘嬷嬷,却被背刺的这么惨,那种失望让她心如刀绞,比先帝爷过世的时候,还要难受。
她甚至有些支撑不住,手掌死死按在桌子上,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说啊!你说啊!”吴太妃咬碎了后槽牙,抬起手,一巴掌狠狠落在了刘嬷嬷的脸上。
这么多年,她是头一次动手打刘嬷嬷,一巴掌落下去,也打断了她们之间的主仆情义,让她一时间开始怀疑,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她一直以为刘嬷嬷对她忠心耿耿,甚至愿意为了她豁出性命去,可到头来,她才发觉,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
是她一厢情愿的笑话……
刘嬷嬷挨了打,也是红着眼睛盯着吴太妃,“太妃,奴婢该死,奴婢鬼迷心窍。”
突然,她的下巴被沈轻一把死死捏住。
“不错,你的确该死,你让太妃以为你是个忠仆,太妃那么信任你,你却做出这种事情。”
“你还想让春儿赶走我,对不对?你认定我的为人太过强势,不是软柿子,你捏不动,你怕我会阻拦你的这些‘好事情’,怕我会断了你的财路,对不对?”
第129章 一次不忠诚,百次不用
“我……我没有……”
刘嬷嬷被戳穿了心思,眼底惊恐万状,她甚至不敢去看沈轻那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
“太妃……”
她哭着跪倒在吴太妃面前,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双手紧紧抱着吴太妃的腿不放。
“奴婢真的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您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她哭得眼睛红红的,眼泪滚落,别提多可怜了,一个劲的给吴太妃打感情牌。
“太妃,奴婢从宫中开始就一路伺候您,几十年了,风风雨雨都是奴婢陪着您,您多想想奴婢对您的好。”
她泪眼汪汪死死盯着吴太妃,想让吴太妃可怜她。
可沈轻在一旁冷冷道,“是啊!你伺候了太妃这么多年了,她是缺你吃了?还是缺你衣裳了?”
沈轻阔袖一挥,冷冷睨了刘嬷嬷一眼,“据我所知,这么多年,太妃可从未薄待过你,你生病的时候,太妃都会命人去请太医过来给你瞧病,你平日里身上穿的绫罗绸缎,都是跟太妃一个品级的。”
“就拿你身上这件蜀锦褙子来说,我问你,谁家嬷嬷能穿得起蜀锦?就算是太后身边的苏嬷嬷,恐怕也没有你这样的待遇吧?”
“呵呵!这人啊,最怕的就是不知足。”沈轻冷冷一笑,“不知道刘嬷嬷可听过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故事?”
刘嬷嬷浑身发抖。
沈轻目光落在吴太妃那张苍白的脸上,“太妃,几十年的情分固然重要,看得出来,您对刘嬷嬷还有情义在,但是,在这几十年里,她像个肥大的老鼠一般,偷偷从您眼皮子底下偷走东西,然后悄悄藏起来,您就不觉得可怕吗?”
“她今日可以偷东西藏东西,明日,或许就会直接背叛您,把您给卖了!”
她一张脸凑到吴太妃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最重要的是,您想想看,养肥这样一只大老鼠的话,那就意味着她身边还有许多跟她一起喝血的小老鼠,或许早就成群结队了,那才是真的可怕!”
沈轻的话,顿时让吴太妃头皮一阵发麻,甚至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是啊!刘嬷嬷在王府这么多年,这府里头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哪一个不对她马首是瞻?
她既然敢偷东西,就敢培植自己的势力,万一哪一天真的背叛王府,那可实在太可怕了!
沈轻火上又浇了一把油。
“您再好好想一想春儿的事情,您把春儿交给刘嬷嬷管理,可春儿却敢给我下药,不管我有没有设局陷害春儿,春儿给我下绝子丸的事情,都是真真切切的,她为什么敢给我下绝子丸?还不是因为刘嬷嬷给她撑腰。”
“您再仔细想想看,若今日王妃不是我,而是别人呢?春儿一旦得逞,那您的儿媳妇就一辈子无法生育,这是在断绝王府的子嗣,您难道还不觉得可怕吗?还不觉得她该死吗?”
沈轻的一番话,就像是一块大石头,重重砸在了吴太妃的身上,她一下子被砸的浑身一个激灵。
有些东西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也不糊涂了,更不当怨种了。
“滚开……”
她突然一脚踢开了刘嬷嬷,那一脚踢的非常用力,把刘嬷嬷踢了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
刘嬷嬷痛苦万分的又爬了过来,“呜呜呜,太妃……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真是猪油蒙了心,您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好不好?奴婢会把单子上这些东西全部还回来,您饶过奴婢行不行?”
吴太妃眼里冒着冷光,再次给了刘嬷嬷一巴掌。
“你还有脸求情?我且问你,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从未短缺过你的吃穿用度吧?我甚至早就跟澈儿说过了,等你老了动弹不得了,便让他好好给你养老,咱们二人一起做个伴儿,也能一起安度晚年,可你竟然……”
吴太妃心寒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红红的,事到如今,她若是再心软的话,将来被刘嬷嬷卖了,恐怕还要为她数钱呢!
她经历过宫斗,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手底下的丫鬟婆子,只要一次不忠诚,那就绝对不能再用了,哪怕主仆情义再怎么好,也不可留在身边。
吴太妃心口疼得厉害,她攥紧手指,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逃避现实,不想看到这一切。
刘嬷嬷还在哭着求情,“太妃,奴婢真的会改,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您就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奴婢一定会……”
她的话未说完,就听到吴太妃咬着牙,闭着眼睛一字一句道,“沈轻,既然……你是这府里头的王妃,那此事,你便按照王府的法度来处理吧!”
吴太妃这么大的转变,倒是让沈轻愣住了。
她眨着眼睛,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太妃……您……”
“没错,就是让你处理此事。”吴太妃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她今天遭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心实在太累了。
最重要的是,刘嬷嬷是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老嬷嬷,若是让她处罚,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罚,心太疼了!
干脆就交给沈轻吧!这个坏人让她去做。
沈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当然,她也知道吴太妃是不愿意自己当坏人,最重要的是,吴太妃还是心存不忍心。
她拱手道,“好,既然太妃让我处置,那我便用王府的规制来处置她了。”
“太妃……不要啊太妃,您怎么能把奴婢交给她呢?”刘嬷嬷哭的更绝望了,声音嘶哑的可怕,她死死抱着吴太妃的腿不肯放。
吴太妃眉心沉的厉害,想要掰开她的手,“松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犯下此等大错,我又岂能轻饶你?”
刘嬷嬷不甘心,手指紧紧扣着吴太妃的腿不肯松开,大声哭着道,“您若是把奴婢交给沈王妃,奴婢一定会死,她早就看奴婢不顺眼了,恨不得奴婢去死……”
“太妃,您不是不喜欢她吗?求您别让她来插手此事,行吗?您若是想要发落奴婢,那您就发落,是死是活,奴婢都愿意承受,可奴婢就是不想让她来侮辱奴婢!求您自己发落好不好?”
一旁的荷香看不过眼,冲着她翻个白眼,“废话还真是多,我们王妃好歹也是一品护国郡主,还没资格发落你?”
刘嬷嬷哭着道,“太妃,她会让奴婢死的……”
沈轻也挑眉明着告诉她,“你猜对了,你犯下的罪过,按照王府的法度,就是该活活打死。”
听到“活活打死”四个字,刘嬷嬷的瞳孔都炸开了,她慌乱地朝着吴太妃重重磕头。
“太妃,您不能打死奴婢啊!”
“您若是要让沈王妃打死奴婢,那……奴婢不如自己一头撞死算了……”
刘嬷嬷赌了最后一把,她赌吴太妃会心疼她,几十年的情分啊,她赌吴太妃会心软……
她起身,朝着一旁的柱子狠狠撞了过去……
第130章 滚刀肉,煮不烂
五十岁的老婆子,一头朝着柱子上撞过去……
那血呼啦一下飞溅起来,刘嬷嬷倒在了地上。
头撞在柱子上的瞬间,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吴太妃的心脏都跟着提了起来。
她别过脸不敢去看,声音都在颤抖,“快……快去看看,死……死了没?”
纵然她心中万分不舍,可是这么多年宫斗经验告诉她,刘嬷嬷这种人用不得,也留不得,她自己自裁了,或许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刘嬷嬷躺倒在地上,额头上血迹斑斑,她睁着眼睛看着房梁,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嘴里还喊着,“太妃……您真不要奴婢了吗?”
她双目使劲转向吴太妃,眼下是深深的黑晕,面色青白中泛着一丝死气,平日红润健康的双颊也深深陷了进去,仿佛马上就要死过去。
吴太妃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她不敢看刘嬷嬷。
唇瓣抖了抖,“看样子,她也活不成了,就丢去乱葬岗吧!是死是活……随她!”
一听吴太妃要将她丢去乱葬岗,刘嬷嬷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悲戚又恐怖,她眼底嗜血,伸出一根手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吴太妃。
“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要将我丢去乱葬岗,好……吴舒兰……你……够狠毒……”
“我死了,变成厉鬼,也绝不放过你!”
吴太妃一听这话,顿时脸色煞白,高喊着,“来人,抬出去,把人抬出去……”
“我死了……绝……不放过你……”
刘嬷嬷骤然吐出一口血,整个人昏死了过去,照这种情况,最多半个时辰也就死透了。
很快,几个护院抬走了刘嬷嬷。
吴太妃从始至终没有再看她一眼,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尤其当眼神触及到地上那几片血迹的时候,她就心慌的摇摇欲坠,竟不自觉地喊着。
“刘嬷嬷,快扶我……”
可当她的手空空的落在半空中的时候,才猛然发现刘嬷嬷已经被抬去乱葬岗了,那一张脸顷刻间老了十几岁,眼底全是颓然,仿佛从脊梁骨上抽下了精气神一般,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
“沈轻……你满意了?”吴太妃眼底泛着红色,如果今日没有沈轻的戳穿,或许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刘嬷嬷的这些事情,不知道,也许就不会这么心痛了。
她现在心里非常矛盾,也非常痛苦,比死了男人还难受。
沈轻缓步走过去,伸手扶住了她。
“不用你扶……”
“这可是您说的啊,那我松手了啊!”沈轻微微挑了挑眉,却没松手,她知道吴太妃现在心里肯定非常难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刘嬷嬷毕竟跟了她几十年了,就像是亲人一样一直陪伴在身边,骤然离去,谁能受得了?
这小老太太,也是该吃一吃苦头了。
她没松手,吴太妃也没再挣扎,任凭她扶着往外走,二人都心照不宣,之前的恩恩怨怨,这一刻似乎也平和了许多。
但吴太妃心里头还是万分难受,她没想到,她跟刘嬷嬷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沈轻揪出的这个“大老鼠”。
要不是沈轻揪出来,她还不知道要当多久的冤大头呢!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查刘嬷嬷的?”吴太妃望向沈轻,这一刻,她的确觉得沈轻有些聪明。
或许,是她太低看沈轻了?
沈轻扶着她边走边道,“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吴太妃立刻皱眉道,“自然是真话,怎么?你是怕我听不起真话?哼……你还真是小瞧我了。”
吴太妃冷眼扫过沈轻,“当年我在宫里头什么没见过?就你今日玩的这些把戏,我早就见识过了,春儿的事情……你无非就是想要将她一把按死,不想让她死灰复燃,毒乌头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毒,对不对?”
“沈轻,你还真是够狠,若你在宫中……没准真能活到最后。”
沈轻听完笑了笑,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淡淡道,“太妃这么聪明,怎么就是看不透刘嬷嬷呢?”
“你……”
吴太妃气的心口疼,“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牙上长刺了?”
沈轻……
不过,今日真是十分爽快,斗倒了一个刘嬷嬷,也在王府里立好了威风了,至少从今往后这些下人们都会安分守己,就算有人想要掀起来风浪,那她也得掂量掂量了。
再一个,她跟吴太妃之间,虽然是正面交锋,却也互相之间有了更深的了解,至少,吴太妃以后不敢再轻易欺负她了。
“我能好好说话,那您呢?您能好好说话吗?”沈轻挑眉。
吴太妃阴沉着脸,没好气道,“你先好好说话,我自然会好好说话,咱们两个性子本来就不对付,你还指望我一直对着你笑啊?你觉得可能吗?我能这般与你心平气和的说话,就已经不错了。”
“另外,我才发现,你的心眼子真是够多啊!”
“说,刘嬷嬷的事情,你到底怎么查出来的?你又为何要查她?”
沈轻笑了笑,卖个关子淡淡道,“为何要查她,您好好猜一猜,您那么聪明,怎么会猜不透呢?至于怎么查出来的,这刘嬷嬷浑身都是漏洞,根本就经不起查,是您太信任她了,但凡您查过一次,早就把她揪出来了。”
她这话,就差把“大冤种”三个字贴在吴太妃的脑门上了。
吴太妃被噎的说不出话,好半天才道,“罢了……就当你聪明,就当你赢了,但你也别得意忘形,日子还长着呢!”
“怎么?还要往王爷的屋里头塞人?”沈轻觉得吴太妃真是太有意思了。
忍不住笑着道,“那我也明着告诉您,您塞一个,我就当萝卜拔出来一个,您塞一双,我就当萝卜拔出来一双,您应该听过,拔起萝卜可是会带出泥的,到时候伤到您老了,您可别又来骂我……”
吴太妃简直拿她没辙,气的瞪她,“你还真是滚刀肉……行行行,你厉害,可你也得厉害一辈子才行,我若是活着,你就别想往我眼睛里揉沙子。”
二人明明唇枪舌剑的,可是这关系,似乎比一开始要缓和了不少,至少吴太妃不再说赶走沈轻的话。
正在这时候,一个小丫鬟急匆匆来禀报道,“太妃,宋家姨妈送来了名帖,说是后日赶到京城……”
一听到“宋姨妈”三个字,吴太妃的脸色明显沉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喃喃说着。
“她……怎么要来京城?”
“不是说好,这辈子都不来京城吗?”
第131章 王爷我怕,你抱抱我
沈轻记得书中对这位“宋姨妈”也是略微提过几句的。
书中写的并不十分详细,只说她是吴太妃的亲妹妹,名叫吴玉兰。
当年吴太妃入了宫,而她这位妹妹则是在同一年嫁给了异姓王爷宋南王成为续弦王妃,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宋南王就自请去了南州,从此以后定居南州,再也没有进过京城。
书中还曾隐晦地提过,吴太妃在没嫁给先帝爷的时候,在家中也曾与她的姐妹们不和睦,因此王府覆灭以后,这位宋姨妈为了避嫌,甚至不肯来京城中为吴太妃收尸,导致吴太妃曝尸在王府之中,七日后,才被南帝下令埋葬。
看来,这位宋姨妈跟吴太妃之间有故事啊!
“十几年不来京城了,为何突然要来?”吴太妃深深蹙眉,她这个妹妹的性子她最是了解。
当年二人为了进宫选秀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曾私下里数次撕破脸面。
后来她进宫当了先帝爷的妃子,而妹妹则未能如愿进宫,而是退而求其次地嫁给了闲散王爷宋南王,从她嫁入宋家以后,就再也不肯跟她联系了。
她这个妹妹性子偏执又古怪,十分难相处,而且做事情非常狠毒,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当年她妹妹嫁给宋南王是去当续弦的,那时候宋南王死去的王妃还曾留下一个三岁大的小女儿,小姑娘十分的可怜,她妹妹刚嫁过去一年多,那小姑娘就得了一场大病病死了,小姑娘死后,她妹妹马上平安生下了宋南王的第一个嫡长子。
所以很多人猜测,当年那个小姑娘根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她妹妹折磨死的。
后来宋南王又纳过几房妾室,听说,那些妾室们不是病死,就是中了邪疯了。
总之,这么多年,宋南王身边也只有她妹妹一个人,膝下,也只有她妹妹生下的三个子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余妾室一个都未曾留下骨血!
光是这一点,就足可见她妹妹的手腕有多狠毒了。
她居然要来京城?
吴太妃心中顿觉不安起来,随口说了一句,“刘嬷嬷,你说我妹妹她……”
话刚一出口,她才猛然发现她身边的人根本不是刘嬷嬷,而是沈轻,刘嬷嬷早就被丢去乱葬岗等死了……
如此一想,她心头又一阵悲痛,红着眼睛挣脱了沈轻的手,“你回去吧!我也不是那愿赌不服输的人,既然你赢了……罢了……从今往后,我不再提赶你走的事情。”
她眼眸又一冷,警告沈轻道,“可我眼里也揉不得沙子,如果你想在王府好好过日子,就收起你那些小聪明,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我照样赶你出王府。”
说罢,她便一个人落寞地走了,那背影,刹那间老了十几岁,一下子佝偻了。
沈轻盯着吴太妃的背影,眉心沉了沉,跟一旁的荷香道,“快派人去乱葬岗看看,务必要看着刘嬷嬷死透才行。”
方才刘嬷嬷被抬出去的时候并未死透,她只是晕死过去,还提着一口气。
这种人必须把她按死,绝对不能让她活着。
荷香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沈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回了房中,这一路上那些丫鬟婆子果然乖顺了很多,看到她都是恭恭敬敬的,一个个小心翼翼,再也没有了一开始的怠慢。
果然,震慑奴仆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她们的领头人,狠狠暴打一顿,如果说教不管用,那就用些拳脚,拳头下才能出王者。
折腾一天,沈轻也累得不行了,晚饭都没有吃,就早早躺下睡了。
暮色四合,战澈风尘仆仆而来,急匆匆先去太妃的屋里头请安。
没了刘嬷嬷的伺候,吴太妃显得很落寞,整个人提不起来精神,跟战澈说话,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气势,只是跟他说。
“春儿的事情……你也多想想,她是有错,可你也别让人糊弄了。”
她话里有话。
可战澈也不是傻子。
他去营房的路上,也仔细想了事情的整个过程,春儿死之前一直喊冤,说她没有下毒乌头……
可那又如何?就算没下毒乌头,也是下了绝子丸,光是绝子丸这一条,她就该死,就该千刀万剐。
有些事情,他也不想深究,人活着谁没点私心和秘密?只要沈轻不伤害到他,不伤害到这个家,那他就能睁一眼闭一眼。
战澈眉心深沉,“母亲,儿子有眼睛,能看的明白,春儿的事情本可以不必发生的,所以,比起让我去质问轻儿,我更希望您从此以后少往我房中塞几个女人,儿子真的不需要。”
“你……”
“罢了……”
吴太妃如同天边即将落幕的夕阳,她今日已经没有任何精气神去计较任何事情了,她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现实已经给了她当头一棒,她就是输了,输给了沈轻。
再看一看儿子,那种陌生感侵袭着心口,让她很是绝望。
摆了摆手,“回去吧!我乏了……”
她叹息着别过了脸,一滴老泪落了下来,心很酸。
听着战澈逐渐离开的脚步声,她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
“先帝,您若是活着,我也不至于这般狼狈,儿子被小贱人勾走了,连刘嬷嬷都背叛我……”
“这人活着真是累啊!”
从前她哭的时候,刘嬷嬷总是会第一时间安慰她,可如今,空荡荡的屋子再也没有了安慰她的人。
吴太妃悲从中来,哭的更伤心了!
战澈脚步很快,穿过黑夜,到了沈轻的卧房门口。
荷香跟雪柳守在门口。
“王妃呢?她可好些了?”他拍着衣袖上的尘土。
荷香立刻道,“王妃睡了,奴婢这就去叫醒王妃。”
“不必!”战澈阔袖一挥,推门悄悄进去了。
屋里只点了一盏灯,昏黄的灯光之下,他一步步走到沈轻的大床边上。
她真是累了,睡得很沉,黑发如同瀑布一般散落在枕头上,纤细白嫩的手搭在被子上,或许是睡热了,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到了胸口的位置,那露出来的脖颈好看极了,雪白莹润,上面还有一片专属于他的红痕。
那是他们马车上留下的痕迹。
想起来马车上的事情,战澈不由身体一热,喉结快速耸动着,他轻轻坐在床榻边上,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小手,想把她的小手塞进被子里。
结果刚一碰,她就突然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眼底闪着诧异的光。
“王爷?”
那声音带着一丝睡音,沙哑又娇媚,让他忍不住温柔道,“是不是很累?睡吧!”
话音刚落,突然,一条白皙的胳膊就缠上了他的脖颈,整个人一下子如同小兔子一般贴近了他的怀里。
“王爷,我做了一个噩梦。”
水眸微微眨着。
“我怕,你抱抱我……”
第132章 王爷是个男妲己
沈轻像是猫儿一般主动求抱抱,那一刻,战澈的心好似化开的水,一下子软了。
大手紧紧将她搂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连声音都跟着疼惜温柔起来。
“别怕,我在这儿呢。”
他的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柔软的后腰,她后腰的位置还挂着细细的汗水。
他喉结耸动,唇瓣落在她的额头上,“告诉我,做了什么噩梦?”
沈轻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说着,“我梦见王爷不要我了……”
这话,一下子拿捏住了战澈的心脏,原来,他在她心目中这般重要啊?
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大手摸着她的秀发。
“怎么会?本王怎么会不要你?你是本王的妻,只要你待本王一心一意,本王就绝不会不要你。”
“那……哪怕我做了坏事,王爷也能原谅我?”沈轻抬眸,一双大眼睛闪着楚楚可怜的光芒。
每一次她装可怜的时候,总是会给战澈挖坑……
战澈细细端详着她,手指落在她的鼻尖上,轻轻捏了一把,“做了什么坏事?说来本王听听。”
那双狐狸眼,他真是看不透彻,明知道她内心其实很强大,并不似这般娇娇弱弱,可是,他就是把持不住地被她吸引。
难怪他母妃会叫她狐狸精,真的是上天赐给他的“小狐狸精”。
沈轻的两条手臂缠着他的脖颈,眼底闪过一丝丝心虚。
“王爷对于春儿的死,就没有一点点想法吗?”
战澈手指拨弄着她的秀发,眼底七分清冷,“她不过是个作恶的奴婢罢了,本王又怎会对她有想法?”
他的大手慢慢绕过她的细腰,故意掐了一把,“难不成,你希望本王与她有关系?”
沈轻被他掐得叮咛一声,眉心微微皱了皱,“可她是太妃给您安排的女人。”
“那又如何?”战澈声音里带着一丝冷酷。
“在你眼里,本王难道是一个很随意的男人吗?是个女人,有些姿色,本王就该收入囊中?那本王成什么了?”
他的指尖,轻轻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告诉我,若我真的有别的女人,你会伤心吗?”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沈轻的脸上,她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又被他勾引到了!
她压着狠狠跳动的心脏,唇瓣一点点靠近他的耳朵,不就是勾引吗?谁不会?
“当然会伤心,真话就是,会伤心死。”
话音刚落,她的唇瓣上就是一热……
那吻,又长,又暖,让她意乱情迷。
就在她浑身颤抖不止想要更多的时候,他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沈轻浑身热热的,有些茫然地盯着他,连声音都在颤抖,“王爷,你……”
他停得太突然了,就像是猫儿在心尖上抓了一把,那种感觉太微妙了,勾得她心里有些痒痒的。
战澈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缓缓滑过她殷红如玫瑰的唇瓣,他勾着唇角,似乎很满意她现在意醉情迷的样子。
就连眼神都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还想吗?”
他就那么逼视着她羞涩的眸子,每一次,都是他被她勾的丢了魂儿,这一次,他也要勾着她。
沈轻喉咙一阵干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脏跳得特别厉害。
战澈的唇瓣,慢慢凑近了她的耳朵,咬着她的耳垂,“告诉本王,还想吗?”
那声音带着蛊惑,就像是一道闪电一般,狠狠击在沈轻的身上,她咬着唇瓣颤抖着,“我……”
他的唇瓣,又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那种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叮咛着,颤抖着……
“快告诉本王,想?还是不想?”
他就像是会勾魂的男妲己一般,沈轻颤抖着,再也无力招架,喉咙里叮咛着挤出一个字,“想。”
话音刚落,她突然听到战澈说,“若是想要的话,从此以后就再也不许作践自己的身体了,能答应本王吗?”
沈轻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慌乱地看向战澈。
四目相对,她就马上明白了,战澈这么聪明,肯定已经看出来她给自己下了毒乌头,然后嫁祸给春儿的事情了。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这事情瞒不住的,吴太妃都能猜测出来,战澈又怎会看不透呢?
更何况,春儿死之前一直都在喊冤,战澈只有稍微思考一下,认真查一下,肯定就能查出来。
而她方才说做了噩梦,说自己做了错事,其实也是想跟战澈坦白此事的。
自己说出口,总比将来被他查出来要好很多。
她喉咙一阵干燥,抿了抿唇瓣,“王爷……猜到了对吗?”
她虽然心慌意乱,却并不回避此事。
“其实……我方才说我做了错事,就是想跟王爷坦白此事,没错,春儿只是给我下了绝子丸,而且,她在下药以后,我就已经提前知道了,可我还是喝下了她给我的毒鸡汤,就是不想留着她。”
她坦诚地看着战澈,虽然紧张,却也想知道他的态度和底线。
“因为绝子丸并不足以让她去死,所以……我在喝鸡汤的时候,提前在口中含了一点点毒乌头。”
战澈一直盯着她看,那眼神有些复杂,根本看不穿,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亦或者对她失望?
可她没有回避,而是迎着他的眼神。
“王爷或许觉得我狠毒,明明只是绝子丸,罪不至死,可是……我也有我害怕的东西,我嫁给你,这个家里里里外外对我来说几乎全是陌生人,我没有安全感,春儿今日敢给我下绝子丸,明日便有可能真的毒死我……”
“王爷,我赌不起,也不想赌她的良心,我只想好好活着!”
“这不是狡辩,这是我的真实想法,如果王爷要是想责罚我,或者因此而休了我,那我……”
“呜……”
“疼……”
她的唇瓣突然就被战澈狠狠咬住了,甚至咬出了血,口腔里翻涌着血腥味,他却粗鲁的不肯放手。
那唇瓣又落在了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像是在惩罚她。
“呜……疼,王爷……我疼……”
她眼圈红红的,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战澈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在咬过脖颈后,终于停下来,死死盯着她看。
“沈轻,你是不相信本王能保护你,对吗?”
他眼神很是受伤。
这种事情,她明明可以直接告诉他,不就是一个下毒的婢女吗?不管下的哪一种毒药,只要谋害自己的主子,那就是该死,又何须以身试毒的去入局演戏给他看?
他不是生气她狠毒。
而是生气她不爱惜身体。
怎么能因为一个贱婢而去伤害自己的身体呢?
万一毒乌头毒性大,将她毒死了怎么办?
他不敢想那可怕的后果,同时也心痛她如此的不相信他的能力,他可以保护她……
那眼神,就像是受伤的小屁孩一般。
“为何不直接告诉本王?是怕本王不信你吗?”
“沈轻……你真让人难过!”
第133章 王爷你是真男人
战澈的眼神很受伤。
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已经如此亲密了,他以为,他们是可以交心的关系,可她仍旧不肯相信他。
他能保护她,也愿意保护她,为何她就是不肯信任?
都说爱人之间的信任比金子还要珍贵,可是他却得不到,心头顿时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挤压着,又疼又沉闷又憋屈。
那眼神让沈轻有些不忍,又有些心虚起来。
可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她一个穿越女,生长的环境本身就跟封建的原主不同,在她的生长环境里,女性绝对不能过度依赖于男人,她也想自我成长,更想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想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她不想把自己的未来交到任何人的手中,哪怕是战澈也不行……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她的确对男人没有绝对的信任心,她在现代见多了婚姻里男人对女人的不忠诚,新婚燕尔的时候,可以甜言蜜语哄的女人心花怒放,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可当他们不忠诚的时候,又会翻脸无情,不留一丝丝的情分,将女人打入无底深渊。
说实话,她不想赌男人的真心,也赌不起。
所以有些事情她宁可选择隐瞒,也不想跟战澈说出实情,总怕自己赌错了,他会翻脸无情。
可又看他满脸失望,可怜巴巴的样子,心,还是软了一下。
沈轻红着眼睛看着他,“王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这样的话,又刺激到了战澈的神经,就像个莽撞小伙子一样,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沈轻……你说呢?我们都睡在一起了,已经是真夫妻了,如果是你,你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他的眸子很黑,也确实很受伤。
沈轻抿了抿唇瓣,声音有些沙哑。
“那我便说真话,自从我嫁给你,太妃就没有一日不嫌弃我,王爷你应该也看到了,各种手段她几乎都用到了,我一个人孤立无援,又如何去反击她?”
“春儿的事情,我承认,我当时的确是想瞒着你,那毒乌头也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毒性发作,看上去更加可怜一点,这样才能赢取你的怜悯,才能重重处罚春儿。”
“春儿是太妃的人,若只是一个绝子丸,我怕太妃会包庇她,还是会把她留在王府中……”
沈清委屈地喘着气,低声道:“她若是活着留在王府中,我没有安全感,我怕她会随时害死我……”
两行眼泪滚落,她开始抽泣,“王爷你没嫁过人,你又怎么能懂嫁做人妇的不安全感?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我,王爷你难道还不懂吗?”
她眼睛红红的,一下子别过脸去擦眼泪,声音也在颤抖。
“算了,我说再多,你身为男人也无法与我共情,在你眼里,你认定我不信任你,是……我是不信任,我是怕你会偏向其他女人,呜呜呜,难道有错吗?”
“而且,有些婆媳之间的矛盾,我又如何跟你说呢?你是太妃唯一的儿子,我总不能让你们母子之间吵起来吧?”
她哭了起来。
这一哭,战澈一下子六神无主了,倒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一般,粗粝的手指赶紧去替她擦眼泪,连表情都慌乱起来。
“不哭好不好?”
“是是是,我的错。”
“我没有设身处地为你多想。”
“我第一次娶妻,我也不知道女人嫁人后,会如此的不安啊!”
“不哭了好不好?”
战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慌乱地为沈轻擦眼泪,他的指腹略带几分粗糙,今日在练兵场一整天,指头都磨出来老茧了,抚在沈轻的眼睑上有些沙沙的痛感。
“都怪我,我不该怀疑你,我真的不知道你在王府会这么没有安全感!”
沈轻吸着鼻子,嘟着嘴,眼里还含着泪,“我哪里敢怪王爷你?都怪我欺骗王爷,惹王爷不高兴……”
战澈……
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能得罪女人啊!
但是他心里莫名又有些高兴。
她方才说,不想让他偏向其他女人,这是在吃醋吗?
某人心里有些爽快,微微侧着欣长的身体,大手一把将沈轻搂过来,低声安慰着,“我的错,真的是我的错,从今往后,春儿的事情我再也不提了,好不好?”
“真的?”沈轻抬眸,眼睛里还有眼泪,声音也委屈巴巴的,但是非常可爱。
“王爷确定不追究此事了?不怪我骗你了?”
战澈深深叹息一口气,他也想狠狠生气啊,可是她一落泪,他的心就一下子软了。
果然,这世间万物都是一物降一物,而她,就是牵着他的那根绳子,他逃不开。
伸手,轻轻点着她的鼻尖,“你都哭成这样了,我还怎么责备你?若是非要追究的话,那……”
他的指尖,从她的鼻尖一路往下滑动,落在唇瓣上,又落在脖颈上,最后,落在不该落的位置上。
沈轻脸一红,一下子推开了他的手。
白天才在马车上折腾过啊,又来?
他在练兵场一天,不累吗?
她晚饭都没吃,可真是经不起折腾了,赶紧岔开话题,“王爷吃饭没有?我还没吃晚饭呢,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战澈一听她没吃东西,顿时也觉得自己肚子饿了。
军营里的伙食虽然还算不错,可他傍晚一直担心她,压根没吃两口饭。
“好,那我陪着你吃晚饭!”
“荷香!”沈轻唤来荷香,让荷香去布菜。
布好菜,小夫妻二人坐在一起用膳。
桌上的膳食十分精妙,是沈轻给小厨房的厨娘给的养生食谱,她这些天被战澈搞的精气神都差了好多,赶紧要补回来。
而且,她这具身子很娇嫩,皮肤又白皙,她也得好好保养才行。
战澈看着桌上的精美养生菜,眼底全是惊讶!
他平日里在军营里吃的粗糙,几乎都是跟将士们同吃同饮,在王府,他对自己的饮食也没有过多的讲究。
说好听点,他不挑食,说难听点,他就是嘴壮,好养活,别看他是位高权重的摄政王爷,实则有口饭就能满足养活自己。
而沈轻吃的就非常讲究了,有荤有素,有汤也有点心,一桌子花花绿绿的,很是赏心悦目。
只不过,每一道菜的菜量都很小。
他心想,难怪沈轻能保持这么纤细的身材,尤其是细腰,实在盈盈一握,有时候他都不敢太用力,生怕会让她受伤。
可是,她又瘦而不柴,该长肉的地方,一点肉都没有少……
沈轻给他亲自盛了一碗莲子虫草五色米药膳,她目色如水一般清澈。
“王爷,这一碗药膳我敬你,多谢你能体谅我。”
“我以为,你会怪我,骂我,甚至是休了我,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王爷你大人大量,心胸宽广,还能明辨是非,尊重女性,在我眼里,王爷你是真男人,一等一的好男人。”
这一顿夸啊,一下子让战澈的黑眸中绽放出来惊喜的光彩,那弯着的嘴角,一下子就压制不住了,恨不得笑出声音来!
第134章 王妃,本王男人给你看
战澈眼底流光溢彩,心中更是泛起一层无法言语的喜悦,还要极力忍着喜悦,故作深沉地伸手在沈轻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又哄我开心?”
沈轻笑的娇媚,“王爷难道不喜欢吗?而且,在我眼中,王爷就是真男人,又疼媳妇,又有家国情怀,整个京城,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王爷这样的好男人了。”
几句话,让战澈眉开眼笑的。
男人是孩子,有时候也得哄着,而且,也不能只听男人表达爱意,女人也得适当表示一下,该大声说出口的时候,就得大声说出口,也是夫妻间联络感情的小情趣。
“王爷,多谢你包容我!”
沈轻起身,往战澈碗里夹了一块花胶鸡,又扑过去飞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多谢王爷护着我,我很开心。”
香香软软的唇瓣在战澈的脸颊上只是停留了一秒钟,他却眉眼炸开了,他特别喜欢她的主动,有种付出后得到回报的爽感。
战澈只觉脸颊上生香,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根本压制不住。
一时间碗里的饭也不香了,撩拨的他心痒痒的,恨不得立刻吹灯拔蜡躺一个被窝里做点有用的事情。
大手忍不住拉住了沈轻的手,放在唇瓣上亲了一口。
他的唇瓣滚烫的不像话,沈轻生怕他把控不住,这家伙最近是狼狗,饭量大,吃的凶得很,她是招架不住了,赶紧岔开话题道。
“对了,我忘了跟你说刘嬷嬷的事情了……”
“刘嬷嬷?她怎么了?”
战澈还不知道刘嬷嬷的事情。
沈轻又给他夹了两根虫草,然后仔细把刘嬷嬷的事情跟战澈汇报了。
战澈一听,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真是大胆的狗奴才,她跟着母妃这么多年,母妃待她一直不薄……”
他看着沈轻,给予了她肯定,“你做的很对,这样的大老鼠,绝不能留在王府。”
沈轻喝了一口热汤,“太妃命人丢去乱葬岗了,可她没有死透,我让荷香派人去查看了,还没结果呢!”
战澈点点头,向沈轻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没想到,你危机意识这么强?居然一嫁过来就开始调查刘嬷嬷了?”
沈轻有些心虚,“王爷……不怪我吧?”
战澈微微摇了摇头,“你方才已经跟本王说过你的处境了,既然你感觉到不安全,你去调查自己的生存环境,也是很聪明的做法。”
他定定看着面前的女人,心头十分惊喜。
她长得如此美,外表看上去娇娇的,可内心却十分强大,不仅如此,她还十分聪明,头脑非常的好,做事情手段也很果决,若她是个男人的话,必定能在朝堂上做出一番作为。
战澈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嘴角弯了弯,心里偷偷笑着。
若不是沈惜月换亲,他还真娶不到这么好的媳妇,他都不敢想,若是把沈惜月娶进家门,他现在得有多生气,恐怕早把沈惜月撵出王府三百次了。
沈轻见他似乎在笑,她眨着眼睛,“王爷在笑什么?”
战澈立刻干咳,“没什么,我是在想,这府中之前一直都是刘嬷嬷在管理那些丫鬟婆子,既然她死了……这权利也该交给你了,明日开始,你便好好想一想该如何管家?若是有空就写下来,我同你一起商议。”
沈轻没想到他会把管家权给她,愣了一下,“我?”
“怎么?你不是本王的王妃吗?”战澈又伸手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沈轻立刻摇头,“那太妃那边?”
战澈眉心沉了沉,“母妃没了刘嬷嬷,最近怕是都提不起精神了,她也上岁数了,有些东西管不过来,也是该让她好好休息了。”
“你先想想该如何管家,等我这两日找母妃好好说一说此事。”
战澈吃了一口莲子虫草五色米粥,眼底晕开了笑容,“嗯,这粥不错,清淡又口齿留香,很好。”
沈轻笑了笑,“也很滋补养身,王爷可以多吃点。”
战澈听到“滋补养身”四个字,眼底立刻闪过一丝坏笑。
“嗯,本王是该好好补补,毕竟……待会还有大事情要办!”
沈轻差点被噎住。
这家伙,夜里光想着办大事了,一点都不收敛。
她红着脸道,“对了,太妃还收到了宋姨妈的名帖,宋姨妈说这两日要来京城,我看太妃好像不是很高兴。”
一听“宋姨妈”三个字,战澈的眼眸也沉了下来,淡淡道,“她要来京城?”
“嘶……难道,是为了她儿子?”
“姨妈的儿子?她儿子怎么了?”沈轻眨着眼睛想要询问。
可战澈却不想提此事了,他这两天还要继续在军营里奋斗,根本没太多时间回家,现在,他只想早点吃完,搂着媳妇早点睡觉。
战澈,“快吃,吃完了睡觉……”
沈轻……
吃完了饭,时候其实还很早,战澈就迫不及待去洗了澡,然后早早让荷香铺床了。
荷香铺好了一床被褥,沈轻又拿出来一床,然后自顾自的躺进了自己的被窝。
战澈洗完澡回来以后,眼看着床上两床被褥,立刻皱眉,“嘶,这个荷香,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铺了两床被褥?”
沈轻在被窝里咬着手指,“我让荷香铺的。”
战澈……
这个小妖精,刚才还对他一顿夸,又是主动亲亲,又是说他真男人,把火勾起来了,她又一个人躲被窝了?
弄的他好像是个时时刻刻想要吃了她的大灰狼一样,不过,他也确实想时时刻刻吃了她,见她一脸无辜眨着眼睛,他更是被她撩拨的心神荡漾,忍不住脱下锦袍子,嘴里喃喃说着。
“看我怎么收拾你……”
战澈眼中烧着火,一把掀开了沈轻的被子,顷刻间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王爷……不行……”
沈轻推着他,她是真的有些累了,招架不住啊!
可战澈哪里受得住,声音越是娇,他就越是把持不住,连声音都嘶哑了。
“你不是说本王是真男人吗?那本王就男人给你看。”
他的唇瓣一下子抵在了她的耳垂上,他故意用唇瓣摩挲着她的耳朵。
“说,本王是真男人吗?”
那种沙沙的嗓音,让沈轻浑身火热,一下子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四目相对,她再也无法控制。
“是真男人,天底下最真的男人……”
战澈的吻一下子肆虐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门外值夜的荷香跟雪柳都面色通红了。
雪柳脸色赧然,“咱们王爷……也太能折腾了,我都心疼咱们王妃了。”
荷香也脸色红红的,“咱们王妃太瘦了,明日一早可得好好给她补一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的声音才停下来。
沈轻累的全身泛红,面颊像是红柿子一般,大腿一阵酸痛。
可战澈似乎还没够。
大手一直搂着她的细腰,他粗重的气息里全是暧昧,唇瓣又扫过了她的耳垂。
趁着还有一丝丝清明,她哑着嗓子柔声求他,“你若再动……我明日真要起不来了……”
“那便不起。”战澈声音里都是勾引。
正当大手落在沈轻腰上的时候,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声音。
“三殿下,您不能闯进去……”
第135章 狠狠扇死他
“滚开,狗奴才,胆敢拦着本殿下……”
是战凌的声音。
战澈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脸色顿时难看。
他伸手一把抓起床榻上的衣物,又安慰沈轻,“你躺着别动,这个混账东西,我去看看……”
他快速穿衣。
沈轻也赶紧起床穿衣,她也想看看战凌在抽什么风?
今日在赏花宴上就觉得他不对劲,一直护着沈惜月,太不正常了,他在原著里又不是什么大情种,又怎会一直护着沈惜月?
现在居然又闹到了王府,肯定不对劲!
“三殿下,您真的不能进去,我们王爷跟王妃都歇下了……”
“三殿下,您别进去……”
荷香都快急哭了。
战凌高声道,“狗东西,谁要敢拦着本殿下,就把她的脑袋砍下来喂狗去……”
“混账东西!不知死活!”战澈脸色难看极了。
曾经,他还想过要培养战凌,这段时间,他才看透战凌的为人,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根本不值得他费心去扶持。
他穿好鞋子,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这时候,听到雪柳的一声惊叫,“您若是非要闯进去,就先打死奴婢……”
“你以为本殿不敢?狗东西,连你也敢欺辱本殿,本殿这就打死你……”
“砰……”
“我看谁敢打死王府的人?”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开门声,战澈已经黑沉着脸站在了门口,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战凌,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傲的气息。
战凌抬着腿正要踢打雪柳,听到门响,脚停在了半空中。
他浑身醉醺醺的,一股酒气刚一开门就扑面而来,一双眼睛更是迷醉,一看到战澈开了门,马上冷笑着。
“皇叔,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装死不出来呢!”
“皇叔……你今日是不是特别得意?”
“呵呵……你多出风头啊?护住了你的女人,却留下我女人,被人笑话……”
战凌被沈惜月下了情蛊,他现在满心满眼全是沈惜月。
今日沈惜月在花宴上丢了人,又被南帝降了位分,还被众人嘲笑,这些事情吴嫔娘娘全都看在眼里。
他被吴嫔娘娘带去栖霞殿狠狠骂了大半天,还罚他跪了两个时辰,吴嫔还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找机会把沈惜月送回沈家去,沈惜月这样的女人,就算是侍妾,都不会安分守己,绝不能留在他身边。
若是他不愿意把沈惜月送回沈家,那就必须把沈惜月软禁在皇子府,从此以后不许她再出来丢人现眼。
他回府以后,把此事跟沈惜月说了,没想到沈惜月居然在晚饭后上吊自杀了,幸亏丫鬟发现的及时,才救了下来。
沈惜月哭的很厉害,她不想活了,战凌气不过,喝了酒壮了胆子,这才来王府为沈惜月讨要公道。
“呵呵……沈轻……”
战凌目光醉醺醺又狠狠盯着沈轻。
“今日你把我家月月逼上了绝路,你让她丢尽了脸面,你可高兴了?可是爽快了?”他带着醉意牙齿都在打颤,说话也有些吐字不清楚。
沈轻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她把沈惜月逼上了绝路?
没有搞错吧?难道不是沈惜月自作孽不可活吗?更何况,沈惜月这种打不死的小强,又怎么可能自己走上绝路?
战凌这个二傻子死渣男,怕是又被沈惜月糊弄了。
战澈立刻将她护在身后,“你先进去,我来处理他。”
“我没事……”沈轻握住了战澈的手,她也想看看,这个战凌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
这时候,冬春、黑岩他们也赶来了。
此事还惊动了吴太妃,她本来都已经躺下休息了,听到丫鬟禀报,又赶紧颤巍巍地赶了过来。
冬春上前一把拉住了战凌的胳膊,“殿下,您喝多了,属下送您回去。”
“滚开,你来送本殿下回去?”战凌冷笑着,喝多了,头脑很不清楚,嘴里也是胡言乱语。
他盯着冬春,冷冷笑着,“狗奴才,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伸出手,拍着冬春的脸颊,眼底都是瞧不起,“不过是个低贱的狗东西,也想送本殿回去?你配吗?”
吴太妃看到这一幕,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战凌喝多了耍酒疯的样子,简直不像个人,丢尽了皇家颜面,立刻高声道。
“老三,你别胡闹,你喝多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等明日再说,我先让人安排马车,送你回府去。”
吴太妃话音刚落,就听到战凌冷笑着骂了一句。
“死老太婆,你是谁啊?也敢管我的事情?死一边去,少管闲事。”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听得都惊呆了,这个战凌是疯了吗?敢骂吴太妃。
一句死老太婆,差点把吴太妃气得背过气去,脸一下子黑了。
活了一把岁数,还没人敢骂她是死老太婆呢,竟被一个小辈如此侮辱,她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
沈轻一个疾步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吴太妃本想推开,可刘嬷嬷死了,她身边又没有贴心的人伺候,只能咬着牙瞪了沈轻一眼,却也默许她在身边。
耳边一记响亮的巴掌声。
“放肆!敢侮辱太妃,我看你是疯了。”
战澈一巴掌打在战凌的脸颊上,他打得很用力,战凌一个趔趄,摇摇晃晃差点栽倒。
“来人,打一桶凉水来。”战澈站在门框边上,居高临下紧盯着战凌。
这一巴掌打的战凌酒气顿时清醒了几分,他捂着脸,有些慌乱无措地盯着战澈,“皇叔……我……”
“混账东西,喝了二两黄汤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战澈逼视着战凌。
他的目光,莫名让战凌有些心里发毛,可他又不甘心,突然站直了身子,挑眉愤怒地看向沈轻。
“皇叔就算打我,我今日也要为月月讨回公道。”
他摇摇晃晃朝着沈轻走过来。
“要不是你,我家月月也不会如此狼狈,她跟我说,她根本没在你的琴上做手脚,是你在诬陷她。”
“你说,你为何要诬陷她?”
“你可知道,她才失去了孩子,又被降了位分,如今沦为侍妾,她那么骄傲一个人,你让她怎么活?”
“沈轻,你好狠毒的心,本殿真是庆幸当初没有娶你过门,你这样的毒妇,若是被本殿娶进门,我定然杀你一百次。”
战凌目光里冒着杀意,他紧盯着沈轻,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对着她说。
“不,一刀杀了你才是便宜你,你这样的毒妇,就该好好折磨玩弄,然后再一点点看你痛苦死去,那才有趣呢,哈哈哈……”
吴太妃听得都浑身一个激灵,心头凉凉的,这是什么疯癫的话?
沈轻也没想到战凌心这么黑,看来,原著里对他的描写,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一个人酒后才会吐真言,这才是真实的他,他跟沈惜月还真是天生一对,锁死,就不该让他们再去祸害别人,更不能让他跟沈惜月得逞,将来坐上皇位,否则天下百姓都要跟着遭殃。
正在这时候,战澈突然上前,他冷着双眸,从后脖颈上一把捏住了战凌。
黑岩已经提来了一桶子凉水。
战澈压着战凌的头,狠狠塞进了冰冷的水桶里……
第136章 四巴掌打断叔侄情
“咕嘟咕嘟……”
“放开……我……”
战凌头被狠狠压在水桶里,总算是醒酒了,他拼命挣扎。
战澈脸色阴冷,眼底寒光四射,厉声呵斥,“混账东西,你骂谁是老东西?”
“咕嘟……”战凌被压着头,一口一口的喝水,人都快晕死过去了。
战澈还是不放手,提着他的后勃颈子,声音又冷了三分,“你方才骂谁是毒妇呢?你给本王听清楚,沈轻是我娶进门的王妃,还轮不到你来辱骂她。”
“这些年,你就是这么学习的?学的不知礼数,学的不知天高地厚,丢尽了皇家脸面。”
眼看着战凌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了,似是快要淹死了。
吴太妃赶紧上前阻拦,“快松手,别淹死了,他虽混账,却也是天家儿子,不能伤了性命。”
战澈冷着眸子松开了手。
战凌如同落水狗一般,趴在水桶上一直咳嗽,嘴里吐出来好几口水。
那丫鬟婆子们一个个都偷着看,都没见过这么狼狈的皇子。
等吐完了水,战凌的酒气也彻底清醒了,他慌乱地看向战澈,“皇叔,我……”
战澈的气还没有消,抬起手,“啪啪啪啪”就是四个耳光,狠狠甩在了战凌的脸上。
沈轻都看懵了,果然,这才是摄政王的威严,哪怕是皇子也绝对不能冒犯。
吴太妃赶紧拉住了战澈的手,“行了,别打了。”
好歹是皇帝的儿子,总是要给面子的。
可战澈仍旧怒气未消,战凌身为皇子,满口污言秽语,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喝了酒就来闹事,这样的皇子若是将来真的登上高位,那天下百姓岂不是要跟着遭殃?
“跪下!”
战澈声音冷冽,眼眸死死盯着战凌。
战凌脸上都被打肿了,嘴角开了一个大口子了,被打成这样了,他居然也不敢还口,方才接着酒劲的气势一下子没有了。
“我让你跪下,听到没有?”战澈目光里冒着怒火,那种不容置喙的气势,让战凌在犹豫了几秒种后,还是捂着脸乖乖跪在了地上。
方才他有多放肆,此刻他就有多狼狈。
“皇叔……我……”
战凌咬着牙,目光还是狠狠盯着沈轻,不服输道,“皇叔,我不服,月月今日明明没有给沈轻的琴做手脚,她为何要诬陷月月?”
“月月差一点就死在她手里,我为何不能为月月讨要公道?”
他话音刚落,战澈伸手就是两巴掌,根本连多余的解释都不给他,冷声道,“公道?你若是觉得不公,为何不去大闹御书房呢?”
“沈惜月犯下滔天罪孽,皇兄跟太后都有目共睹,而且,惩罚也是皇兄跟太后亲口下达的,你若是不服,便去找他们。”
“来本王的王府闹什么闹?”
“就这点出息本事?”
沈轻看的满眼崇拜,她的男人果然厉害。
只不过,这样一来,就跟战凌这个人渣的梁子越结越深了,战凌跟沈惜月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以后必然不会罢休的,得想法子将他们一次弄死才行。
一瞬间,战凌的气焰就消了下去。
他哪里敢去皇上太后面前闹事情?就连来王府闹事,也是因为喝了酒,壮了胆子才敢来。
战澈见他不语,眼神更是冷了三分,“滚,回去告诉沈惜月,要是觉得冤屈,就让她去找皇上太后,别来我摄政王府发疯。”
他弓着身子,一把捏住了战凌的下巴,浑身冒着寒气,“记住,没有下次。”
“滚……”
战凌本来也没多大本事,他是因为情蛊作祟,加上酒精作祟,才敢疯疯癫癫跑来王府闹事,如今酒醒了,又被战澈狠狠打了一顿,听到战澈让他滚,他没骨气的咬着牙,起身就跑了……
战澈站在夜空下,失望地看着战凌跑开的背影,他心里也有了别的决定,战凌这种人,怕是留不得了!
吴太妃见战凌跑开,才摸着心口吸一口气道,“真是疯魔了,明日我一定进宫好好找他母妃说道说道,为了一个沈惜月,连我都敢顶撞……”
吴太妃气恼道,“这个沈惜月,到底有什么魔力?”
目光转而又看向了沈轻,眼底一抹清冷。
她们沈家女儿,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战澈抬一抬手,“送太妃回去歇着!”
他目光看向沈轻,眼底三分忧虑,沈轻眼底同样忧虑。
夫妻二人回了房中,沈轻立刻道,“王爷不觉得三皇子不太对劲吗?他对沈惜月似乎过分好了。”
战澈眉心沉了沉,他也察觉出来不对劲了,战凌对女人又不是什么专一的人,之前还动手打过沈惜月,导致沈惜月流产了,现在怎么会这样维护?
他问沈轻,“你怎么看此事?”
沈轻也微微皱眉,“嘶……三殿下的样子,倒像是被什么控制住了。”
“被控制?”战澈眼眸幽深,“邪术?”
沈轻摇摇头,“我也说不好,不过此事确实蹊跷,过些天兵马就要出发了,到时候三殿下也要跟着一同去前线,他这个样子,确实令人不安,王爷不如派人跟着他查一查,我这边也会想法子去查一查,说不定就能查出来蛛丝马迹。”
战澈点了点头,他心疼的搂住了沈轻,本来二人还在温存,结果遇上这档子恶心事情搅扰了心情。
唇瓣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放心,任何时候,本王都会护着你,决不允许他们冒犯你。”
他握着沈轻的小手,“好了,你早些歇着,我还是回大营吧!出发在即,我确实不该懈怠。”
“练兵要紧!”沈轻垫着脚尖在战澈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王爷快去吧!”
等到战澈一走,沈轻就赶紧叫来了荷香。
“乱葬岗那边派出去的人回来没?刘嬷嬷死透了没有?”
荷香点点头,“我派了个小厮过去,说是摸了脉搏心跳,还探了鼻息,死透了。”
沈轻听完松了一口气,就怕这种死不透闹事的,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去打探。
“花银子收买几个三皇子府的人,多花点银子也没关系,一定要紧盯着沈惜月的动向,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来跟我汇报!”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沈轻吐出一口气,现在情况有变,跟书中的剧情慢慢不同了,她也得加快进度,好好为自己铺路,把这些绊脚石都一个个除掉才行……
彼时,三皇子的府门口,一道人影正艰难地拍着大门……
“我要见沈侧妃……”
“求见沈侧妃……”
第137章 都是狠角色
三皇子府邸,沈惜月听着丫鬟银珠的禀报,一双红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什么?八王府的嬷嬷要见我?”
“那个嬷嬷?我可认识?”
她一下子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银珠低着声音说,“她说她是王府的嬷嬷,可那脸似乎毁了容……嘶……奴婢认不出来,而且她浑身臭乎乎的,张嬷嬷嫌她晦气,说她是个疯婆子,不愿放她进来,她一直喊着要见您,说有要紧事情要跟您说,您要去看看吗?”
沈惜月眼底闪过一丝迟疑,不过很快道,“走,去看看,王府的嬷嬷?来找我做什么?”
银珠小声道,“奴婢猜您会见她,便叫她去侧门边上等着了,大门口太扎眼了,如今张嬷嬷盯您盯的太紧了,还是不要让她知道的好,免得又生事端。”
银珠跟金珠自小一起长大,姐妹二人对沈惜月都很忠心耿耿,金珠如今死了,这阖府上下,也只有银珠跟沈惜月关系好了,银珠比金珠要沉稳的多,做事也更加的老练。
沈惜月夸赞银珠,“你做的很好,走,去侧门。”
正好天色已经黑了,主仆二人绕过小花园,抄小路去了侧门。
侧门口平日里只有两个小厮看门,沈惜月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递给银珠二两银子,银珠拿着银子快步去打点了门口的小厮。
“小哥,门口的老人是我家沈侍妾的远方亲戚,老人家赶了好几天的路才好不容易赶过来,小哥通融通融,让她进来见见我们沈侍妾。”
银珠赶紧把银子塞进了小厮的手中。
那小厮一边掂量着手中的银锭子,一边朝着银珠的小手抹了一把,嬉皮笑脸道。
“也不是不让进来,只是咱们皇子府的规矩大,这闲杂人若是想要进府,必须先禀报三殿下,若是三殿下不在府中,就得跟张嬷嬷打声招呼,她老人家是吴嫔娘娘的人,得听她的。”
说话间,那小厮不断打量银珠,眼神十分猥琐。
银珠也是咬咬牙,一把拉住了小厮的手,“小哥,我家沈侍妾也是多年未曾见过她乡下的亲人了,你就行个方便,改天……我一定报答你……”
那小厮摸着银珠的手,银珠忍着恶心,金珠死了,她现在只想替金珠报仇,只要有法子能够扳倒沈轻,她做什么都行。
“好,妹子既然这么乖,那就通融通融,不过,时间不能太久,绝不能让张嬷嬷发现。”
“好好好,多谢小哥。”
银珠抽开了手,眼底三分冷意,赶紧从侧门把一个佝偻着身子,浑身裹着破布,面容也裹着破布的老婆子请了进来,然后带着她去见沈惜月。
那人一看到沈惜月,就立刻跪在了地上,“沈侧妃……请救救老奴,只要侧妃肯将我收留,从今往后,我便是侧妃手中的刀剑,侧妃让我杀谁,我便杀谁。”
“你?你到底是谁啊?”沈惜月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老太太,她眼底满是疑惑。
“是老奴……”
那人慢慢掀开了脸上遮挡的一块破布,只是一眼,沈惜月就惊的瞪大了眼珠子,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是?天哪……吴太妃身边的刘嬷嬷?”
虽说已经毁了容了,脸上全是用刀割伤的痕迹,可还是能认出来那是刘嬷嬷。
沈惜月震惊的无以复加,简直不敢置信。
刘嬷嬷可是吴太妃身边的大红人啊!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她是吴太妃的心腹?今日赏花宴上,她还身穿蜀锦褙子,人群之中光彩耀眼呢,才不过一个下午,这人怎么就如此落魄不堪了?
刘嬷嬷通红着眼睛,“您还认得我?我这张脸都已经这样了,没想到您还能认出来。”
沈惜月心惊的同时,却也看到了机会。
刘嬷嬷可是吴太妃身边的红人,这王府的事情她全都知情,甚至于吴太妃有什么把柄,她都要比别人更加清楚。
若是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又何愁斗不过八王府?
她立刻弓着身子拉着刘嬷嬷站起来,上下打量她,“嘶,您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话音刚落,就听刘嬷嬷咬牙切齿,满眼恨意咬出两个字,“沈,轻”。
沈惜月听到沈轻两个字,眼底也泛着恨意,却又是十分惊讶,“她?您可是太妃身边的大红人,她竟然能将你害成这样?”
刘嬷嬷立刻捏着拳头道,“就是她害的,我就算是死,也得拉着她当垫背的,还有吴太妃……我辛辛苦苦服侍她那么多年,她却将我丢去乱葬岗……”
刘嬷嬷浑身发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若不是我命大,装死,逃过他们的检查,我恐怕早就死在乱葬岗被野狗分食了。”
“乱葬岗?”沈惜月跟银珠都非常惊讶。
像刘嬷嬷这样的,怎么会被吴太妃丢去乱葬岗呢?那必然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吴太妃也是宫斗过来的,她眼里又怎会容得下沙子?
沈惜月心想,这个刘嬷嬷肯定犯了大事情了,不然不会这么惨。
敌人的敌人,那便是朋友。
她当即道,“嬷嬷饿了吧?走,跟我去房中边吃边说。”
“银珠,去给嬷嬷找件干净衣裳,再打一盆水来。”
很快,刘嬷嬷换了干净衣裳,又擦了擦脸,她脸上全是刀子割伤的痕迹,不能用水洗,沈惜月又拿来药箱为她上药。
“您这脸怎么弄成这样了?”她皱眉,“也是吴太妃弄的?”
刘嬷嬷忍着疼摇头,眼底的恨意都能将她自己烧着,“是我自己弄的。”
“什么?”沈惜月再次震惊。
她觉得她自己已经是个狠人了,没想到刘嬷嬷比她还要狠,难怪她能在吴太妃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呢。
“他们将我丢在乱葬岗上,是想等我咽气以后喂野狗,我装死才逃过一劫,可是,我又怕她们还会去乱葬岗查看,便将乱葬岗上另外一具横死的尸体脸上划花,又把我的衣裳脱下来换给那具尸体,这样便能以假乱真了。”
“可我这张脸太扎眼了,干脆就亲自毁容了,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刘嬷嬷这个人!”
刘嬷嬷眼底无限恨意,“只有一个要沈轻,要吴太妃死的仇人,她们若是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
“沈侧妃,我知道你也恨死了沈轻,是她害得你变成这样,不如我们联手,我知道王府许多秘密,我还知道吴太妃的死穴……”
“死穴?”
沈惜月一下子来了精神,“说说,吴太妃的死穴是什么?我该如何对付她?”
第138章 拿捏她们的软肋
“她的死穴,便是她的亲妹妹。”
刘嬷嬷眸色深冷,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宋南王?她亲妹妹便是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沈惜月顿时来了兴致,“太妃与她亲妹妹不和睦吗?”
刘嬷嬷冷笑,“岂止是不和睦啊,哼,当年她为了让宋南王妃离开京城,可是狠狠费了一番功夫的,最重要的是,她还隐瞒了一个惊天秘密。”
沈惜月立刻问,“什么惊天秘密?”
刘嬷嬷眼角眉梢一片冰冷,冷笑一声,“一个足以让她死一万次的秘密,那可是皇室的隐秘……”
“皇室辛秘?”沈惜月想要追问。
可是刘嬷嬷却闭口不说了。
刘嬷嬷胸腔里都是恨意,她起身走到镜子前面,望着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自己,眼眶一下子红了,“吴太妃,沈轻,战澈……我要你们不得好死,我今日的痛苦,定然要你们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眼泪滚落,她立刻抬手擦掉,然后跪在沈惜月面前,“沈侧妃,只要你肯收留我,从今往后,我定然帮你灭掉他们。”
她抬着眼眸,“今日赏花宴,沈轻那般羞辱你,你心中肯定也恨她吧?”
“我们联手,我在王府还有很多人脉,以后我们便有了眼线了,王府的一举一动,我们能很快知晓,知道了王府的动向,我们也好对付他们。”
沈惜月正愁没帮手呢,金珠死了,她在皇子府也是孤立无援,张嬷嬷现在看她看得非常紧,她现在成了侍妾,在这个家里根本没有话语权,明日还要搬去侍妾住的万花阁,银珠虽然沉稳聪明,可也只是一个岁数很小的丫鬟,成不了什么大事情。
可刘嬷嬷不同,她跟着吴太妃这么多年,知道王府的秘密,也知道一些宫廷的隐秘事情,最重要的是她手段狠辣,把这种人留在身边,确实能成大事情。
她立刻伸手拉着刘嬷嬷起身,“您若是肯帮我,那是我的荣幸。”
“只是……”
她盯着刘嬷嬷那张脸,微微摇摇头,“虽说你用刀子毁了容,可我一眼仍旧能认出来,不行……这样不行……”
“那怎么办?”刘嬷嬷摸着自己的脸,她可是用刀狠狠划了四下,疼得差点丢了半条命。
沈惜月想了想,“我倒是有办法,只是……恐怕您要牺牲一下,但您不会白白牺牲,等到咱们杀了沈轻她们的时候,你自然会心中痛快的。”
刘嬷嬷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如何牺牲?”
沈惜月唇瓣动了动,“可能……有些疼,不知道你能不能忍受住?”
刘嬷嬷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很快咬着牙道,“只要能报仇,疼又算什么?”
“那好!”沈惜月朝着银珠使个眼色,“去,把化骨粉拿来。”
“化骨粉?”刘嬷嬷浑身颤抖,那东西可是会腐蚀皮肉的,她头皮一阵发麻。
沈惜月立刻道,“嬷嬷若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便再想想别的办法,只是,这化骨粉能一劳永逸,从此以后定然不会再有人能认出嬷嬷,嬷嬷也可光明正大留在我身边。”
刘嬷嬷眉心跳动,内心很是挣扎,犹豫再三,她眼眸闪过一道光亮,咬着牙。
“好,化骨粉就化骨粉,总比死了强,反正我都死过一次了,我怕什么?一把老骨头了,若是能为自己报仇,也是值了,来吧!”
她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沈惜月冲着银珠使个眼色。
很快,银珠拿个小瓶子小心翼翼走过来,那是邱大师傅给沈惜月的,让她防身用的。
化骨粉,只要沾染一点,皮肉就会腐烂,若是沾染的多了,骨头还会化掉,十分可怕。
沈惜月盯着刘嬷嬷那张脸,小心翼翼打开瓶子盖,“嬷嬷忍着点……”
又冲银珠使个眼色。
银珠立刻拿来一根木棍,让刘嬷嬷咬住。
沈惜月咬咬牙,将化骨粉洒在刘嬷嬷的右边脸颊上,只见刘嬷嬷疼得扭曲了身子,右边脸颊连同一只眼睛,顷刻之间血肉模糊……
刘嬷嬷疼的倒在地上打滚,嘴里喊着,“吴太妃,沈轻,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
很快,沈惜月就为刘嬷嬷处理了伤口,刘嬷嬷已经面目全非,就算是王府的人,也定然无法认出来这张脸会是刘嬷嬷。
“等三殿下回来,我会让殿下留下你,到时候你便当我的贴身嬷嬷。”
“好,多谢沈侧妃收留。”
“已经不是沈侧妃了……”
沈惜月眼底带着恨意,“我如今只是个侍妾,明日便要搬到万花阁住了。”
“嘶,万花阁?不是皇子府最差的地方吗?怎么能让您住在那种地方呢?”刘嬷嬷挑着眉。
沈惜月道,“这是张嬷嬷的意思,对了,我们府上的张嬷嬷您应该认识吧?她方才在门口拦着您,估计是没认出您这张脸,如今府中上上下下都要听她的,就连安排我去万花阁,也都是她的意思,她是吴嫔娘娘的人,您可别招惹她。”
一听张嬷嬷当家做主,刘嬷嬷咧着半拉坏掉的嘴巴冷笑了一声,说话的声音也因为脸部的扭曲而有些漏风了。
“她?我对她可是熟悉的很,沈侍妾若是信我的,我便告诉你她的把柄,这人最怕的就是被捏住软肋,你捏住了她的软肋,她还能作践你?”
“什么软肋?”沈惜月目光闪闪,这就是她留下刘嬷嬷的意图,刘嬷嬷见多识广,斗争经验也很丰富。
“她也不过是个下贱胚子,十二岁就被她爹娘卖了,跟男人在外头养了个野种,后来她从婆家跑了,一路到了京城,混到宫中当宫女,后来跟了吴嫔,哼……这种下贱胚子,也敢使唤您了?”
“她算个什么东西?”
“她在外头养的野种,如今就在京城里,她给置的宅子,还给娶了媳妇,从皇子府弄出去的钱,都给她那个野种花了,只要你拿捏住他儿子,又何愁她不听你的呢?”
沈惜月听完,顿时觉得一口气顺了,最近她被张嬷嬷压制的死死的,都无法喘气,这下可以翻身了。
正说着话,外头一阵脚步声。
“月月……月月我想你……”
是战凌的声音。
自从她给战凌下了情蛊,战凌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死死痴缠着她不放。
她傍晚的时候假装上吊,让战凌心疼她,也让战凌更加痛恨战澈和沈轻他们,她就是要挑起战凌跟战澈的不和睦。
堂堂皇子,凭什么要被一个王爷死死压着?
她也是想让战凌更加有血性,将来才能有机会登上高位。
她急忙躺在床上,冲着银珠使个眼色,银珠会意赶紧拉着刘嬷嬷躲在屏风后,然后红着眼睛开了房门。
“殿下,我们沈侍妾一直心情低落,她说她自己是冤枉的,不吃不喝一直哭……”
“让开……让本殿看看!”
战凌像是着了魔一样,迫不及待走到沈惜月的床边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看不到沈惜月,就会觉得心中烦闷,甚至浑身痒痒。
就像是中毒了一样……
第139章 直男VS绿茶婊的较量
一看到沈惜月,战凌立刻捧起她的手,放在了唇瓣上。
刹那间,那种烦闷,浑身痒的症状,竟然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沈惜月抽泣着,“凌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呜呜呜,我难受……”
她一面哭,一面冲着屏风后的刘嬷嬷使眼色。
刘嬷嬷蹑手蹑脚赶紧溜了出去。
“您这是怎么了?头发怎么是湿漉漉的?衣领也湿了,还有脸,被谁打了?”沈惜月捧着战凌的脸,眼底全是震惊。
战凌被打得很惨。
战澈的巴掌打人很疼,那几巴掌抽下去,战凌的脸就肿了。
战凌贪婪地吸着沈惜月的香气,这种香气能让他心神安定下来,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情蛊作祟。
沈惜月见他这么痴迷,心想是不是下的情蛊太重了?战凌如果对她太痴迷的话,别人也会怀疑的。
看来,她得明日亲自去见一见邱大师傅了,让他把情蛊的力量减弱一点。
“月月,我为了给你讨要公道,被皇叔打了。”战凌眼底都是怒意。
战澈是真下死手打,他脸上现在疼的厉害。
“您可是皇子,他不过是王爷,怎么敢将你打的这么重?”沈惜月皱眉,她开始挑拨离间。
一字一句跟战凌说,“殿下,您看出来了吗?战澈他根本不拿你当皇家血脉对待,他这样对待您,分明就是瞧不起您。”
“若是有一日,您有能力跟其他皇子抗衡,我怕到时候他会来插一脚,会对您不利。”
“呜呜呜,他们也看不起妾身,我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他们害的,殿下您可一定要为妾身报仇啊!”
“他们敢欺辱我,也是因为他们压根就看不起您,打我就是打您的脸面。”
在情蛊的作用下,战凌就像是失了心智一般,他本来就没脑子,此刻更是被沈惜月牵着鼻子走。
他怒气冲冲道,“你说得对,本殿的确该好好想一想,到底要如何对付八皇叔,他确实会成为本殿的威胁。”
沈惜月立刻缠上了战凌的腰,她脸上的红疹子尚未消退,流产后其实还一直在流血,根本不能行房事。
可她还是缠着战凌,手指慢慢探向一个地方,“殿下过些天不是要跟着八王爷去西南战场吗?妾身一个人在家害怕,不如,殿下带上我?”
“啊……”
战凌没忍住,他觉得飘飘欲仙。
沈惜月的小手非常灵活,虽然她觉得这样做很恶心,可是,男人只有在这个时候,脑子才是最不清醒的时候,有求必应,甚至不会思考。
“本殿……”
“殿下答应我,好不好?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
她的唇瓣贴在了战凌的耳朵旁边,“我只是心疼殿下要去打仗,西南这个时候天寒地冻的,又没人给殿下暖被窝,殿下不孤单寂寞吗?带上我,我会女扮男装,乖乖在营房等殿下回来,还能帮殿下解乏呢!”
没有哪个男人不爱懂事又心疼自己的女人。
战凌被她弄的大脑一片空白,闭着眼睛,“好,本殿答应你。”
沈惜月趁热打铁,“妾身还有个远方亲戚想要来府中陪着妾身,也请殿下能留下她。”
战凌此刻已经没有招架余地了,沈惜月实在太会了,他也只能连声道,“好,答应你,全都答应你……”
沈惜月得逞,眼底露出三分阴笑。
今日她在赏花宴上受的奇耻大辱,定然要让沈轻百倍还回来,也要让沈轻尝一尝被人厌弃的滋味……
…………
城郊大营。
夜深风寒,战澈坐在营帐里继续研究布防图。
还有几天,大军就要出发去西南战场了,这一战会非常凶险,他必须研究出来好的策略才行。
营房外传来脚步声。
他抬眸,就看到苏黎款款走了进来,手心还端着一个白瓷碗。
苏黎并未穿军衣,而是一改往日飒爽风格,换上了女儿家的衣裳,穿了一套粉色百褶裙,甚至还化了妆,头发也梳的非常精致。
战澈看她忽然换了风格,眼眸顿时沉了沉。
“王爷,这是我方才亲手熬制的莲子百合,我看您今天也辛苦了,喝一口热粥再看布防图。”
苏黎掐着嗓子说话。
她分明瞧不起柔柔弱弱的女儿家,也看不起沈轻娇娇的做派,可她莫名其妙又开始模仿。
她这样的转变,让战澈非常不舒服,挑眉沉沉道,“我不喝,你拿回去吧!我今晚喝了王妃熬制的五色米粥,还不饿呢!”
一听他喝了沈轻熬制的热粥,苏黎心头就冒火,醋意让她眼底都生了嫉妒。
她不甘心,直接走过去坐在战澈身边,甚至没有边界感的用勺子把粥送到战澈的唇边。
“王爷尝尝看,我这莲子粥……”
“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战澈阔袖一挥,直接推开,她没拿稳,碗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本王说了不喝,苏将军,你听不明白吗?”
战澈虽然之前没跟女人接触过,可是他也知道什么是边界感,他与苏黎之间,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他是主帅,苏黎是将军,他们可以并肩作战,但绝对不能有超过正常男女的接触。
苏黎人都傻了,她眼眸里全是不可思议。
这是她第一次给男人熬粥,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
那一刻,她心里恨极了,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咬牙道,“王爷为何这样?我只是见王爷太辛苦了,想给王爷熬粥喝,王爷为何这样羞辱我?”
今晚,她本打算趁着战澈喝粥的时候,好好跟他表白心意,现在,还让她如何表白?
战澈脸色一下子黑了,他觉得苏黎是有病,忍不住冷着脸道。
“苏黎,你听清楚了,给男人熬粥是很私密的事情,我有王妃,我喝的粥,必然是我的王妃为我熬制的,你可以熬粥,你可以熬给整个营房的所有人喝,而不是只给我一个,你懂了吗?”
“你也可以熬给你将来的夫君,但你就是不能只熬给我喝,我是不会喝的。”
他不懂什么叫绿茶,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苏黎的心都碎了,她跟了战澈这么多年,她的心意他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都这么明显了,他不懂吗?
“行了,本王今晚还有许多兵法要看,你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早早操练,回去吧!”
战澈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
苏黎的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正在这时候,营房外又是一阵脚步声。
荷香突然高高兴兴走了进来,她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她刚一进来,就看到战澈帐篷里有个女人,那女人还在落泪。
她顿时惊呆了,以为战澈是不是给自家主子戴绿帽子了,又气又恼火,赶紧避开目光,“王爷若是不方便的话,奴婢……先出去……”
哪知道战澈沉声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荷香多聪明啊,立刻明白了,定然是这女人对王爷有想法,她马上挺起胸膛,把食盒放在了桌案上。
目光看向苏黎,高声道。
“我们王妃怕王爷您晚上太劳累,特让奴婢给您送些吃的,里面有五色粥,王妃说您喜欢吃,叫您好好补补。”
那一刻,苏黎的脸都气绿了,拳头握成了沙包,恨不得把荷香打死。
第140章 痛打绿茶婊,哭了也没用
荷香笑眯眯地为战澈盛粥,还不忘目光斜斜看向一旁的苏黎。
“嘶……这位姑娘是谁啊?还不知道如何称呼呢?”
“额,我家王妃送来的粥只够王爷一个人吃,就不给你盛了啊!”
苏黎……
她心里发了狠,认定这是沈轻故意让奴婢羞辱她,既然连一个奴婢都敢这样羞辱她,那就别怪她要狠狠对付沈轻。
战澈一年四季大多数时间都在军营里,几乎每日都要与她见面,她现在要做的是,必须沉得住气,然后慢慢抓住沈轻的把柄,只要把沈轻踢出局,她就有机会了。
这次就算是抢,也要将战澈抢到手。
“嘶……这位姑娘还是有事情吗?”
荷香挑眉看她,还眯着眼睛笑一笑说,“我家王爷要用膳食了,姑娘若是无事的话,就请回避一下。”
苏黎咬碎牙齿,瞪着荷香,“我是将军,我有名字。”
荷香立刻张大嘴巴,翻个白眼道,“哦哦,原来竟然是个女将军啊,穿成这样,我还以为是谁家家属来送营中送东西呢……”
苏黎气的脸色铁青,“大胆奴婢,胆敢这般跟我说话,我好歹也是将军,你胆敢冒犯。”
“够了!”战澈眉眼冷了三分。
“苏将军,本王还要用膳,夜已经深了,苏将军待在本王的营房实在不合适吧?万一传出不好听的话,本王怕王妃误会。”
荷香立刻朝着苏黎翻白眼。
本来就该避嫌,明明已经是晚上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人跑到王爷的营帐里,又是送吃的,又是掉眼泪,像什么样子?
苏黎没想到战澈会赶她走,他们二人过去也曾在深夜一起探讨过军防问题,那时候他也从未赶过她,如今多了个沈轻,情分果然不同了。
心头的恨意更是多了七分。
她眼睛红红的,忍着眼泪,“是,属下知道了!”
说完,就挂着眼泪离开了。
荷香立刻心中冷哼了一声,她最厌恶这种女人了,人家王爷明明已经成亲了,她就算是女将军又如何?大晚上打扮的花枝招展地来送吃的,心里没鬼才怪呢!
别人的男人难道就那么香?
京城里头那么多未婚的男人呢,怎么不去找呢?
荷香狠狠翻个白眼,又笑眯眯地跟战澈说,“王妃还让奴婢带话给您,说晚上风大,让您多穿点,别着了风寒。”
说完,又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瓶子,“这是王妃叫奴婢给您的,说是她亲自调配的润喉糖,王妃说您最近练兵喉咙都哑了,这个润喉糖含在口中,便能让嗓子舒服些。”
润喉糖是沈轻从空间里弄来的,像战澈这种常年打仗的男人,女人极致的关心,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爱。
战澈接过小瓶子,打开,从里面倒出来一粒,然后送入口中,一股甘甜沁润的滋味顿时让他喉咙一阵爽快。
他眉心里全是愉悦,心头热热的。
原来,这就是成家后,有女人关心的感觉啊!
“回去告诉王妃,让她晚上好好睡觉,我只要得空就会马上回家陪着她……”
“对了,方才的事情……就不要告诉王妃了。”
战澈眉心沉了沉,他不想让沈轻不高兴,更不想让她担心难过。
他也不是傻子,苏黎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定然是对他抱有期待的,虽然京城里的男人大多三妻四妾,根本不会守男德,可他仍不想让沈轻难过。
他对沈轻动心了,非常动心,他不想让这份喜欢变得变幻无常。
荷香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先回去了。”
荷香回王府以后,第一时间就把苏黎给战澈送饭的事情跟沈轻说了。
战澈虽然让她隐瞒,可她是沈轻的人,她觉得此事有必要跟沈轻说一说。
这个苏黎就在战澈的身边,很容易近水楼台先得月。
“苏黎给王爷送吃的?”沈轻从被窝里坐起来,眼底三分玩味。
荷香立刻道,“您是没看到,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将军,却在军营里穿着女儿家的便服,啧啧啧,还是一套十分娇嫩的粉色裙子,又涂脂抹粉精心打扮过。”
“王妃,她定然对王爷心思不纯。”
“若真是心思单纯,奴婢去的时候,她也不可能在王爷面前泪眼汪汪了。”
这话一下子勾起了沈轻的八卦之心。
“苏黎哭了?”
荷香点点头,“眼圈红红的,看上去楚楚可怜。”
“不过,咱们王爷可是没给她脸,她熬的粥都打翻在地上,王爷可是一口没吃。”
荷香越说越是激动,“我看咱们王爷对她可是没有任何意思,她本来还想当着王爷的面教训奴婢呢,结果王爷让她出去,嘿嘿,奴婢还是挺开心的,这说明咱们王爷还是更在乎您!”
沈轻听的也是十分激动,居然这么劲爆吗?
这个苏黎不是看不起柔弱困在内宅的女子吗?她自己怎么也柔弱起来了?甚至还盛装打扮,只为了给战澈送粥,想一想都觉得太搞笑了。
这不就是个双标狗吗?
一方面诋毁看不起其他困在内宅中的女子,一方面,又恨不得成为那样的女子,这实在太可笑了。
荷香道,“王妃,奴婢觉得这个苏将军肯定有问题,您可一定要防着她啊!她跟王爷离得实在太近了,每日都有见面的机会,奴婢就怕王爷会……”
荷香欲言又止。
沈轻却大大方方道,“有什么不敢说的?你是怕他会跟苏黎纠缠在一起?”
荷香道,“王妃您难道不怕吗?”
沈轻挑眉,“怕有什么用?荷香,你记住了,若是怕一个男人变心,那你便已经输了,咱们女人的人生又不是靠一个男人主宰的。”
“凭什么我要怕他变心呢?他既然变心了,那就说明他不是对的人,扔掉就是了。”
“荷香,你记住,女人要做的是如何让自己更加优秀,而不是让自己成为别人的选择,你懂吗?”
“我们要自己掌握主动权,这样人生才能精彩。”
荷香似懂非懂,眨着眼睛,“那您不打算对付苏黎了?”
沈轻笑了起来,“我为何要主动对付她呢?”
“你不觉得,这是对王爷的考验吗?有女人追他,正好看看他的定力如何,另外,苏黎又没有对我下手,我有什么理由去碰她呢?”
她眼眸冷了三分,“她若是对我出手,我也绝对不会手软,但愿她是个聪明人,不要跟我搞雌竞,否则,最后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荷香好像隐约也懂了一些,又不全懂,但她心里更加佩服沈轻了,跟着这样的主子,何愁没有好日子过?
第二日一早,鲁夫人就带着儿子鲁承运,儿媳妇姜氏,以及家中的五房妾室,浩浩荡荡的来了王府。
那场面叫一个壮观,王府还从未来过这么一大家子人呢。
尤其那五房妾室一字排开,引得王府那些丫鬟婆子都一个个凑过来看热闹。
吴太妃看到这么多人来王府,都傻眼了。
这是啥意思?
就连上不得台面的妾室,都给带王府来了?
把王府当什么了?大庙会啊?
正打算变脸,鲁夫人突然就拿出一叠银票,明晃晃在吴太妃面前晃了晃……
“太妃,这是跟您家儿媳妇说好的诊金,我家老爷说了,若是真能治好病,让我儿媳妇有孕的话,我们还会送上一万谢银……”
一万谢银?
这个沈轻这么能赚钱了?
第141章 死对头提前到来
吴太妃的眼珠子当时就瞪大了。
王府就算再有银钱,也不可能跟银子过不去啊!
只是,沈轻真有本事能治好姜氏不孕的毛病?这姜氏可是五六年不孕了,宫里头的太医们都调理不好,她能有本事治好?
恐怕,又是沈轻吹牛呢!
吴太妃在心里头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京城里那么多名医,这鲁家又不缺钱,这鲁夫人的娘家可是京城第一大钱庄的幕后一把手,家中有的是钱,对于他们来说,什么样的名医请不到?
如今居然相信沈轻能治好她儿媳妇的病?
这个鲁夫人,也不怕被沈轻骗。
吴太妃顿时来了好奇心,她也想看看,沈轻到底能不能治好姜氏不孕的毛病。
只是,一排妾室站在一起,实在不堪入目,忍不住低着声音跟鲁夫人说。
“人太多了,走,去沈轻的院子。”
“好,听您的!”
鲁夫人现在把宝都压在了沈轻的身上,她能不能抱上孙子,就看沈轻能不能治好她儿子了。
她儿子鲁承运脸色很难看,一边跟在鲁夫人身边不情不愿地走,一边低声对鲁夫人吐槽。
“娘,亏您能想得出来,我有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人给我治病?而且还是治疗男人的病……这若是传出去了,我怎么做人?”
鲁夫人可不管这些,她现在只想能抱上孙子,眼睛一瞪,“少说废话,你若是中用,我还会这么发愁吗?”
“你看看人家八王爷,之前还伤了要害呢,如今跟沈轻成亲以后,不也全好了吗?说明这个沈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试一试怕什么,又不会掉两块肉。”
“我跟你爹都盼着你早日给鲁家传宗接代呢,你若是再说废话,回去让你爹打死你。”
鲁承运嘴巴嘟囔着,却不敢再多说了,他爹那铁拳打起人来可是会要命的,还是乖乖听鲁夫人的话,一路跟着到了沈轻住的院子。
沈轻一早就起来了,刚用了早膳,正在房中写如何管理后宅的方案,突然,雪柳就急匆匆气喘吁吁跑进来了。
“王妃,您快准备准备,鲁夫人带着一堆人来找您看病了……”
雪柳从没见过这么多姨娘同时来看病的,眼底冒着八卦的光芒,“鲁夫人带着她儿子,还有她儿媳妇,以及五个小妾,啧啧啧,现在整个王府都在看热闹呢!”
沈轻略微一脑补那个场面,也觉得格外搞笑,刚放下毛笔,人就到了院门口。
同行的还有吴太妃。
吴太妃看向沈轻,心里莫名有种看戏吃瓜的爽感,她也确实想看看沈轻到底怎么给这一大堆人治病?
“鲁夫人来找你看病了,这病,你能治?”
沈轻淡淡道,“我试试,治不好不要钱。”
她目光扫向鲁承运,“你就是鲁公子?”
鲁承运的脸一下子就炸了,他是头一次见到沈轻,之前也听过沈轻的名字,可那时候都传言她长得不好看,行为举止像个男人一样,可现在见面才发现她是个柔柔弱弱的漂亮女人。
让她给自己看男科?
这怎么行?
他当时就打了退堂鼓,“娘,我没病,我先回去了!”
却被鲁夫人一把拉住了胳膊,气势汹汹道,“你敢?你若回去,让你爹揭了你的皮。”
然后堆着笑容跟沈轻说,“我这儿子有些害羞,你看,要怎么给他治?”
“什么?给你儿子治病?”吴太妃顿时脸黑了。
追着鲁夫人问,“不是给你儿媳妇治不生孩子的病吗?跟你儿子有什么关系?”
鲁夫人一脸难堪,低声跟吴太妃解释,“我儿子……可能也有些毛病要治……”
“那不行!”
吴太妃立刻挺直了脊背,顿时觉得此事有辱斯文,女人怎么能给男人治疗男科呢?简直就是笑话。
这不是让她儿子当王八吗?
她立刻警告沈轻,“你治病救人这事情我不反对,但是,这男人的病,你一个女人绝对不能看,你若看了,便滚出王府,我嫌你丢人……”
鲁夫人一听急了,赶紧挽着吴太妃的胳膊,低声道,“太妃,此事事关我们鲁家以后能不能传宗接代,您老就抬抬手,让王妃给我儿子治病,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太医院的太医们,不也给女人们治疗妇科吗?”
“宫中的妇科圣手,不一直都是男人吗?”
吴太妃脸色一冷,拂袖道,“那不行,沈轻是我儿子娶进门的媳妇,是我们王府的门面,她就应该遵从三从四德,此事若是传出去,让我儿子怎么做人?岂不是要被人骂王八?”
沈轻……
现在她成儿媳妇了?成王府的人了?成王府的门面了?
欺辱她的时候,怎么不承认这些?
这个吴太妃,只要关乎到她儿子的面子,她就急了。
沈轻淡淡道,“太妃,你放心吧,我给他治病,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我不与他接触。”
吴太妃立刻道,“不与病人接触?那怎么治疗?总不能隔空治疗吧?呵,你有这样的本事吗?”
“额,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好回答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与他接触,让他娘子接触他就行了。”
“我?”姜氏脸色一红。
沈轻走过去,小声跟姜氏说了几句话。
姜氏脸红得都快出血了,“这……行吗?”
沈轻鼓励她,“行,你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行的?客房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东西也在桌上放着,取好东西后,你放桌上就行,我自会处理。”
姜氏还从未做过这种事情,红着脸走到鲁承运的身边,低声跟他说了一句。
鲁承运的脸色也红了,嘴里嘟囔着,“这能治病?不会是骗人的吧?”
“骗不骗人,试试不就知道了?”沈轻挑眉看他,“鲁公子,治不治随便你,我不强求。”
姜氏立刻拉着鲁承运的胳膊,“还是试试吧!”
沈轻冲着一旁的荷香使个眼色,荷香就笑着跟姜氏说,“客房在那边,请跟我来。”
姜氏红着脸拉着鲁承运走了。
鲁夫人一头雾水,“你不跟着去?”
“不用,有些事情不用我做,夫人您陪着我家太妃去前厅等着就行,我给几位妾室做检查。”
说着,就让那些妾室们去了隔壁房间。
她今早就从空间里拿出来妇科检查的仪器了,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嘶……王妃治病,还真是神秘啊!”鲁夫人皱着眉头,她对沈轻治病的方法表示怀疑。
吴太妃更是紧皱眉头,跟鲁夫人说,“你怎么会相信她能治病呢?她能有什么本事治病?还不如去找丁太医呢!”
丁太医可是男科圣手,若是连丁太医都治不好,沈轻又怎么可能治好呢?
一瞬间,鲁夫人也开始怀疑人生了,后悔不该带着儿子来治病,阵仗闹了这么大,病没治好,反而被王府的人看了笑话。
正暗自后悔呢!
突然,就有小丫鬟来禀报。
“太妃,宋姨妈到了,正在门口等着您……”
“什么?”吴太妃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十分难看。
昨日送来的名帖,不是说后天才能赶到京城吗?
怎么提前一天就到了?
第142章 吴太妃的恐惧
吴太妃眸底一片慌乱她还没有准备好她妹妹就急匆匆来了。
当年她妹妹离开京城的时候明明说好这辈子不会再进京城的为何要来?
丫鬟弓着身提醒她“太妃宋姨妈还在门口等着呢是请进来?还是?”
“请进来!”吴太妃眼眸沉了沉。
“是奴婢这就去请。”丫鬟转身而去。
吴太妃想了想又急声道“回来等等!”
她眼底肉眼可见的焦灼呼出一口气又随手整了整衣角摸了摸发髻“走我亲自去迎她。”
她妹妹的脾气她最了解骄纵自负狠辣睚眦必报她若是不亲自去迎接恐怕又要生事。
吴太妃看向鲁夫人“鲁夫人抱歉远客到来我要去迎客你先进屋喝口茶沈轻应该很快就能检查完。”
鲁夫人赶紧道“您不用管我您快去忙我在此处等候就行。”
“好!”
吴太妃急匆匆走了。
鲁夫人望着吴太妃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心沉了沉
吴太妃在丫鬟的搀扶下急匆匆到了王府大门口。
门口停着五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一堆丫鬟小厮还跟了二十多个宋南王府的护卫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几乎堵住了大半条街。
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围了一大圈都想看看是哪家的大人物这么有排场。
吴太妃一看到这个阵仗头皮就一阵发麻。
实在太张扬了……
而且带着这么多人前来莫不是要常住?
放眼望去一个小厮已经跪在了第一辆马车的边上接着先是跳下来一个嬷嬷然后她妹妹宋南王妃就踩着小厮的后背在嬷嬷的搀扶下一脸高贵冷傲的下了马车。
逆着晨光宋南王妃穿着一件华光溢彩的褙子头上的赤金头面让她整个人高贵无比。
宋南王妃只是比吴太妃小了两岁可她面相要比吴太妃年轻许多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皮肤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皱纹只有靠近了仔细看的时候才能从眼角看到一丝丝细小的纹路。
姐妹二人四目相对十多年不见吴太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眼底又是尴尬又是慌乱。
还是宋南王妃先一步步走上前淡淡开口道“姐姐多年不见你这风采依旧啊!”
这话落在吴太妃的耳朵里总觉得十分刺耳尤
其是她妹妹脸上的笑容,让她觉得十分不自在。
她也挤出笑容,“我是老了,倒是妹妹你容光焕发,风采胜似当年。”
十多年从不见面的姐妹,第一次见面没有抱头痛哭的亲热感,却只有虚假的寒暄和疏离陌生感。
宋南王妃又淡淡道,“我听闻姐姐当婆婆了?澈儿娶妻了?这么大的事情,姐姐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我这个当姨妈的也好来送礼恭贺一番啊!”
“额……”吴太妃再次强挤出笑容,“路途遥远,我是怕你舟车劳顿。”
二人客气得根本不像是亲姐妹。
宋南王妃立刻大笑着道,“那姐姐还真是体贴我啊!也罢!我大侄子成亲,我连一份像样的礼物都没送出去,我今日便是来给他送礼的。”
说话间,几个小厮从最后一辆马车里抬出来好几个大箱子,也不知道了箱子里放了什么。
宋南王妃眉眼含笑,可那笑却让吴太妃很不自在。
“姐姐,我与我家王爷地处穷乡僻壤,不似京城这般繁华,我们送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也是一番心意,还请姐姐莫要嫌弃,一定要笑纳哦!”
吴太妃看着宋南王妃的笑容,浑身就像是针扎了一样的难受,还要硬生生挤着笑容,“怎么会嫌弃呢!你我可是亲姐妹,你送什么我都开心。”
“走吧!先进屋坐着喝茶,咱们慢慢聊!”吴太妃只想赶紧进屋,外头一双双眼睛盯着她难受。
“姐姐,你急什么,我还没跟您介绍我儿子女儿呢!”
一听“儿子”两个字,吴太妃的眼底顷刻间一片深色,她手指都颤了一下。
“嫣儿,不弃,你们快过来拜见你们大姨。”
话音落,从马车上跳下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那少年郎长身玉立,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已经能够看出来是个俊美少年郎了。
他伸手从马车上接下来一个十六七花容月貌的姑娘,她就是宋南王妃的女儿宋嫣。
宋嫣容貌跟宋南王妃有七八分相似,但整体轮廓又比宋南王妃更加柔美,尤其是身段,弱柳扶风,却又端庄大方,刚一下车,路边看热闹的人就一阵惊呼。
“这是谁家的美人啊?长的真是好看。”
“京城里头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呢!”
“有钱人家的小姐养得娇,当然好看……”
宋嫣听着那些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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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嫩的脸颊一下子红了,低眉望向一旁的少年郎,“哥哥……”
少年郎立刻伸开胳膊用大半个身子护
住了宋嫣,然后快步走到吴太妃面前。
“侄子宋不弃,见过姨妈。”
少年郎拱手,然后抬头。
抬头的刹那间,吴太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她眼神惊讶又惶恐,脚步甚至有些虚浮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身边的丫鬟翠玉赶紧伸手扶住,她才勉强站稳。
宋南王妃挑眉淡笑,“姐姐这是怎么了?身子不适吗?怎么看到我儿反应这么大?”
吴太妃心慌的不行,还要强自镇定,“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身体有些不适罢了!”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姐姐是心慌呢!”宋南王妃挑着眼皮,眼底三分犀利,顺手拉过自己的女儿。
“这是嫣儿。”
“嫣儿,见过你大姨。”
宋嫣盈盈下拜,声音也是娇娇的,“嫣儿拜见姨妈。”
吴太妃赶紧一把拉住了宋嫣,“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不必如此客气,先进府,路上舟车劳顿想必也累了,我先安排好客房,你们先歇会。”
她拉着宋嫣就要进府。
谁知却被宋南王妃一把挽住了胳膊,“姐姐怎么这么着急呢?这么多年不见,姐姐这个急性子还是一点没变化啊!让孩子们歇着,我陪姐姐说说话!”
“不弃,嫣儿,你们不是一直想看看京城吗?若是不想歇着,就在王府先走动走动,等用了午膳,我带你们去京城走动走动!”
“真的吗?”宋嫣十分开心。
她甜笑着跟吴太妃说,“姨妈,我能在院子里走动吗?”
吴太妃挤出笑容,“当然能!”
目光转向一旁的翠玉,“翠玉,你带着嫣儿去府里走动走动。”
宋南王妃立刻道,“不弃,你也跟着去,护着妹妹!”
宋不弃点点头,“是,儿子会陪着妹妹,母亲您安心去跟姨妈聊天,我们自己逛一逛!”
说罢,就带着宋嫣去参观王府了。
吴太妃的目光,始终不敢往宋不弃的身上看,只是偷偷看了看背影……
宋南王妃慢慢走着,冷笑一声道,“姐姐为何不敢正眼看呢?怎么?从我儿子身上,可是看出了什么?”
第143章 是孽种?还是皇室正统?
“你闭嘴,你在胡说什么?”
吴太妃慌了,左右看了看,浑身上下一片冰冷,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宋南王妃,一字一句道。
“吴玉兰,这里是京城,不是你的南州城,管好你的嘴,不然你会害死人的。”
宋南王妃一声冷笑,那张脸骤然在吴太妃面前放大,“我害死人?当年你也是这么说的,我信了你的话,可我得到了什么?”
“你儿子如今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更是受人尊敬的南朝战神,听着好不威风,那我儿子呢?他却什么都没有,这公平吗?”
吴太妃急了,“吴玉兰,你跟我回房再说,就算你如何嚣张,也不要在此地乱说话,你别以为当年的宫斗结束了,我们王府就没有宫里头的眼线了,管上你的嘴巴,不然害死的不止是我,还有你儿子。”
她拉着宋南王妃进了自己的卧房,然后屏退左右,关上门窗。
四下无人后,宋南王妃也不忍了,眼底冒着怒火。
“吴舒兰,你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只要我离开京城,等我儿子生下来,你便让先皇给他一个名分,这么多年了,先皇都死了化成灰了,我儿子的名分呢?你说啊!我儿子的名分去哪里了?被你吃了吗?”
吴太妃也忍不住满腔的怒火,抬起手一巴掌打在宋南王妃的脸上。
“你住嘴!”
“你根本没资格跟我提你儿子的名分。”
“你当年来宫中说是探视我,结果,你却趁我不在的时候,跟先帝爷睡在了一起,那时候先帝爷已经生病了,你用了什么手段跟他睡在一起的,你心里没数吗?还要我说出口吗?”
宋南王妃脸色一沉,她也是豁出去了,冷声道。
“是,我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那又如何?也是先帝爷对我有意思,若他对我没意思的话,为何要单独跟我在一起?”
“更何况,当年宫中选妃,父亲本来是打算送我进宫的,是你用了手段,让我脸上起了红疹子,我无法见人,才送你进宫选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餐食里放了花生,你明知道我吃了花生就会起疹子,却故意叫人偷偷放了花生。”
“吴舒兰,进宫的本就该是我,而不是你,是你抢了我的位置,你现在还有脸教训我?你有什么脸教训我?”
宋南王妃说到激动处,眼睛红红的。
“我是给先帝爷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那又如何?先帝爷他说他喜欢我,想让我留在他身边伺候他。”
“可惜啊!是我命不好,我跟他睡在一
起的时候他已经命不久矣了他若是多活两年我也许跟你一样会成为后宫中的宠妃我的儿子出生以后也许能登上太子之位呢!”
吴太妃听着宋南王妃的胡言乱语气得胸口一阵刺痛脸色煞白。
“吴玉兰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你真是个蠢货你可知道当年为何先帝爷的病突然加重?”
宋南王妃冷声道“我怎么知道他的病为何会加重还不是因为太医太废物了。”
吴太妃冷声呵斥“蠢货。”
“那是因为先帝爷当时的情况根本不能受任何刺激心情不能大起大落
“若没有你这个蠢货给他下药他最少还能多活三五年。”
“我为了替你掩饰这些肮脏事情才让爹爹赶紧给你安排夫家你嫁给宋南王这些年过的不也很好吗?现在反而来埋怨我!”
“吴玉兰当年若不是我替你隐瞒你以为你怀上先帝爷的孩子能活到现在?你以为太后眼里能揉得下沙子?还有惠太妃她是何等手腕的人你难道心里没数吗?她能让你好好活着生下儿子?”
吴太妃一根手指指着宋南王妃“你就是个蠢货。”
“我不是蠢货明明是你骗我离开京城!”宋南王妃眼底狂怒额头手背的青筋全部爆了起来。
“当年先帝爷说过要给我名分的我若不离开他若知道我有他的孩子一定会将我留在京城的我儿子也会像你儿子一样他会成为摄政王也会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也会被老百姓爱戴……”
“你放屁……”
“你痴心妄想!”
吴太妃大声怒骂像个泼妇一样丝毫不顾及形象。
“你以为我儿子成为摄政王被百姓爱戴只是因为他是先帝的儿子吗?你可知道他从八九岁开始就跟着上战场了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身上那些伤口全都是为了百姓。”
“你这个蠢货懂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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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想让你儿子要个身份吗?”吴太妃颤抖着手指指一指门口高声道。
“门在那边你去现在就进宫去跟太后说你当年睡了先皇跟先皇在我的床上偷腥然后怀上了孽种你去告诉太后让她给你的孽种留个名分你去啊……现在马上去……”
“或者你去找皇帝你告诉皇帝他还有个流落民间的弟弟让他给他弟弟一个王爷的名分你看他会不会给你。”
“蠢货!”
吴太妃一口气骂完,身子晃了晃。
这么多年,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甚至夜里做梦的时候,都会时不时梦见当初妹妹跟先帝爷偷腥的画面。
那日她去佛堂给老太后抄经祈福,等她抄完回到寝宫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亲妹妹跟先帝爷躺在一张大床上,二人浑身不着寸缕……
她进去的时候,先帝爷甚至当着她的面一把护住了她妹妹,生怕她会打她。
那场面,她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她还记得先帝爷当时跟她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天下的美人都是皇家的,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对男人死了心,然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抚育儿子上。
后来,先帝爷病情加重,她赶紧将妹妹送出宫去。
当时她花了大力气买通了王太医,是王太医告诉她,先帝爷的病情可能跟某种禁药有关系,她花了二十万两银子,才让王太医将此事隐瞒下来。
再后来,她就将此事告诉了她父亲,让她父亲赶紧给妹妹寻个好人家嫁了,否则万一被查出来,吴家也会大祸临头。
再后来,妹妹就快速嫁给了闲散王爷宋南王,宋南王本就钟情她妹妹的美貌,婚事很快就办了……
她明明保住了她妹妹一条性命,结果这个蠢货还不知足。
吴太妃怒气冲天,厉声道,“当年我就不该管你,就该让你死在太后手中,死在惠太妃手中,死在后宫那些吃人的妃嫔手中……”
“呵,你让我死?”宋南王妃冷笑嘶吼。
“好啊!我这次进京城,就是想看看,你如何让我死!”
“啪……”
吴太妃的巴掌,抡圆了狠狠扇下……
第144章 休妻?休想
“没脑子的东西你是要害死整个吴氏家族吗?”
吴太妃气得胸口刺痛。
当年的事情她好不容易才摆平。
当初她妹妹生育的时候也是动用了很多关系花了大把银子才将孩子伪造成早产好不容易才瞒住了宋南王让宋南王当了冤大头直到现在宋南王都不知道他大儿子不是亲生的。
宋南王一直以为
吴太妃心中一直对宋南王有愧疚这些年宫中有赏赐的时候她也总会变着法的多为宋南王说好话给宋南王府争取多一些赏赐。
吴太妃脸色难看至极“你是想将此事闹的人竟皆知?还是说你想让宋南王知道此事?”
“想让他知道他一直以来疼爱的大儿子根本不是他的骨血是个孽种。”
“不他不是孽种。”宋南王妃眼睛通红咬着牙齿“他是我与先帝爷的孩子不是孽种他是皇室血脉高贵无比。”
“呵高贵无比?”吴太妃听完冷冷笑着一根指头指向窗外。
她厉声道“你去城郊的卧牛山看看那里还埋着先帝爷的四个儿子难道他们不是先帝爷的骨血吗?照样死在了夺嫡中。”
“高贵?皇家哪来的高贵?只有你死我活的斗争。”
“就你这样的蠢脑子就算让先帝爷知道你有了他的孩子这孩子也不可能活着……”
“不可能。”宋南王妃情绪激动她从不认为自己比吴太妃差。
吴太妃能把儿子平安带出皇宫还能培养的如此优秀那她也可以。
若她儿子当年被皇家认下来说不定今日的摄政王就是她的儿子呢?
宋南王妃眼底都是不服“我儿能文能武他凭什么就不能活下来?”
“能文能武?”吴太妃都气笑了。
“先帝爷的儿子那个不是能文能武?夺嫡死掉的二皇子文王当年战场上以一当百立下了多少军功可那又如何呢?夺嫡失败不照样被埋骨卧牛山吗?”
“你以为你的儿子厉害?吴玉兰别傻了皇家没有亲情。”
“不信你就去试试看你去找皇帝把你儿子的身世告诉他你看你儿子还能不能活着见明早的太阳?”
吴太妃眼眸冒着冷光“我家澈儿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当年我离宫的时候跟太后跟皇帝立下永不
谋反的誓约,他们才放了我们离开。
“你以为,是因为亲情吗?
“呵呵,别傻了……
“皇权之下,容不了任何亲情。
刹那间,宋南王妃的脸上血色尽失,她颤抖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两行眼泪滚落。
这么多年,她不甘心啊!
当年进宫的明明该是她,却被吴太妃故意陷害,导致她没能入宫,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先帝爷的骨肉,却又被硬生生嫁给了宋南王,她怀的明明是皇家骨血,到了最后,却也只能成为一个异姓王爷的续弦王妃……
她不甘啊!
凭什么她就要承受这些?
而她的姐姐,却是京城里人人敬仰的太妃娘娘,儿子更是名动整个王朝的摄政王,凭什么?
不公,很不公!
她这次来,就是要讨要一个公道。
她的眼眸冷冷望向吴太妃。
“好,就算你说得对,那此事也不能这么轻易算了。
吴太妃吐出一口气,她知道她妹妹不会轻易罢休的,这么多年,此事一直是她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压的她无法喘气,是时候该做个了结了。
她目光扫过宋南王妃,“说吧,你想要什么?
她不想拐弯抹角,反正姐妹之间早就没有任何情义了。
宋南王妃挑眉,“我的要求很简单,若你不想我把此事闹大的话,第一,安排我儿子跟着澈儿,我听说大军马上要去西南了,让澈儿带我儿子多立几个军功,另外,我儿以后不可能再回南州,你现在是太妃,在宫里头有话语权,要给我儿子安排一个世家名门的贵女。
吴太妃气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为何不回南州?他如今是宋南王的嫡长子,更是宋南王府的世子爷,将来肯定是能承袭王位的,好好的闲散王爷不当,为何非要让他去战场上厮杀?若是在战场上死了,你是不是又该怨我了?
宋南王妃冷笑道,“那你当年为何要将战澈送上战场呢?你就不怕他战死?你不怕,我又为何要怕呢?
“自负,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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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狂妄自大……吴太妃气的说不出话来。
宋南王妃才不管她生不生气,挑着眼皮道,“这是你欠我的,若你不答应,我就算赌上性命,也要拉你跟战澈下水。
“你……
“真是没救了……
吴太妃胸口疼的要死,都快被气死过去了,“当年我就不该帮你,就该让太后杀了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宋南王妃
冷笑,“那为何你要管我啊?还不是你欠我的,你理亏。”
“你……”
吴太妃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只想赶快结束,摆着手,“罢了,这事情,我会跟澈儿商量,还有其他的要求吗?”
“有!”
宋南王妃目光落在吴太妃脸上,“我已经打听过了,你给澈儿娶的这个儿媳妇,你并不满意,你一直想把她送回娘家去,既然不满意,不如休了,正好我女儿也到了成婚的年龄了,她又是澈儿的亲表妹,喜上加喜,让她嫁过来当王妃。”
这要求听的吴太妃心头一惊,根本没想到她妹妹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
“你是脑子有病吧?你都如此恨我了,你却要把女儿给我当儿媳妇?”吴太妃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厉声道,“你们南州城没男人了?”
“我就算再怎么不喜欢我儿媳妇,那我也不能把你女儿娶进门给我当儿媳妇……”
她觉得她妹妹真是昏了头了,什么离谱的事情都能想出来。
“荒唐,太荒唐了,此事我不会答应。”
可宋南王妃却不认为此事荒唐,冷笑道。
“有什么荒唐的?我虽然这么多年不在京城,可不代表我没有安插眼线,我都已经听说了,你这个儿媳妇是换亲来的,你很不满意,一直想将她送回沈家去。”
“既然不满意,为何不能休妻呢?”
“我女儿才貌双全,怎么?配不上你儿子吗?”
吴太妃觉得她妹妹真是疯了,气的摆手道,“疯了,你真是疯了。”
“你就那么想让儿子女儿留在京城吗?”
“京城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就那么好吗?”
第145章 不守男德烂白菜
吴太妃气得吐气道,“若你真想让女儿留在京城,我可以帮她挑选合适的青年才俊,京城里高门大户那么多,又不是只有我家澈儿。”
“别总盯着我家澈儿不放手。”
可宋南王妃也有自己的算盘,战澈位高权重,将来前途无量,若把女儿嫁过来,往后就能把持住整个王府。
当年她被吴太妃排挤出京城,如今,她要靠着儿子女儿再次回来。
她冷声道,“我就只看中了你家澈儿,此事没得商量。”
吴太妃脸都气绿了,她就算不喜欢沈轻,那也不可能娶她妹妹的女儿当儿媳妇,此事是她的底线。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不会同意。”
宋南王妃脸色阴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若你不答应,我也有法子让你的王府鸡飞狗跳,反正我当年被你害得那么惨,现在也不怕更惨。”
“你真是个混账!”
“呵呵,我是混账?那是你欠我的。”宋南王妃冷冷笑着,“从今日开始,我便住在你府上不走了,我看你如何赶我走。”
吴太妃气的肠子都快断了,这是什么狗皮膏药?
她早就知道,她这个妹妹来京城肯定没好事情,果然,简直就是老鼠屎。
宋南王妃见她气得脸色铁青,眼底全是满意,不管吴太妃答不答应,她心里现在是痛快了。
她此番来,就是来给吴太妃添恶心的。
这十几年,她跟着宋南王去南州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虽然生活优渥,可她终极是意难平。
凭什么她就要背井离乡去南州?而吴太妃就要在京城富贵逼人的过安稳日子?
她就是要让吴太妃恶心,让她鸡飞狗跳。
她满意地摸着发髻起身,“我不着急,我的条件你慢慢考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等你。”
眼风斜斜看向吴太妃那张颓然的脸,冷笑道,“我都十几年没来过京城了,这些日子我慢慢逛一逛,还有许多亲戚朋友,需要我慢慢去走动走动呢!你有的是时间仔细思虑。”
吴太妃气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这个狗皮膏药,甩不掉了。
宋南王妃挑着眼皮,“你打算安排我们母子三人住那个院子?”
吴太妃气的不行,还赶不走,只能咬牙道,“现在只有听云阁没人住,正好三间房。”
“那就听云阁,让你的人打扫打扫,我待会带着孩子们先进宫一趟。”
“进宫?”吴太妃顿时神经紧绷,她妹妹就是个疯狗
生怕她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她起身一把捏住了宋南王妃的胳膊“你进宫做什么?”
宋南王妃嘴角一抹冷笑“怎么?怕我找老太后说明此事啊?嘶……原来你也会害怕啊?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哼不过是个纸老虎。”
她拂开吴太妃的手指。
“放心我还没蠢到现在就跟你鱼死网破你若答应我方才的要求当年发生的事情我便只字不提可你若不答应我也想好了我会用此事慢慢折磨你反正我不好过凭什么让你好过?”
吴太妃咬牙“吴玉兰你真是个疯子!”
宋南王妃冷笑“对我的确是疯子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说罢便推开门自顾自地离去了就当王府是她家一样。
吴太妃抬手按着胸口胸口的位置越来越疼疼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当年她亲手埋下的雷现在要爆炸了。
她必须想个万全的法子好好处理此事才行……
与此同时沈轻已经为鲁夫人家的几位妾室检查了身体那些妾室除了有一些最基础的妇科病之外身体都十分健康不存在不能生育的问题。
姜氏也红着脸取了沈轻要的东西。
她是名门贵女从未对男人做过这种事情鲁承运也是第一次跟妻子做这种事情
他不明白沈轻要男人那种东西做什么?
真能看出问题来?
沈轻让他们在门口等着她在客房里用空间里的仪器给小蝌蚪做了检验……
很快她就给了鲁夫人一个非常精准的答案。
“这事情就是您儿子的问题质量不佳活性不足需要调理身体最重要的是禁止他去那种花红柳绿的地方绝不能再沾染不该沾染的女人否则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
鲁夫人的脸色当时就白了。
她儿子清清白白的家里给他安排了五房妾室外头还养着两房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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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还去那种见不得人的花红柳绿的地方寻欢作乐?
她自然是不信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还以为你多有本事呢!真以为你能让我们鲁家人丁兴旺呢结果却是在忽悠人我真是信错了人。”
鲁夫人拉着她的宝贝儿子“儿子我们走!”
沈轻没拦着她只是挑眉看向鲁承运“是不是真的您问问您儿子就知道了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她淡淡道
,“这病拖不得,走不走随便你们。”
“我儿子绝对不是这种人。”
鲁夫人面色冰冷,拉着鲁承运,“走,她就是胡说八道,我就不该信她。”
结果,她儿子竟然不走,而是满脸尴尬看着他母亲……
只是一个眼神,鲁夫人就一下子明白了,她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你……你真的……”
事关子嗣的事情,鲁承运也不敢再继续隐瞒了,现在既然沈轻都已经看出来了,他也只好摊牌。
好在沈轻已经清退了在场的丫鬟婆子,只留着荷香跟雪柳,在场其他人都是他们鲁家的,他也就摊开说了。
“娘……我……哎,要怎么说呢?”
“你个狗东西!”鲁夫人气得脸都紫了,一巴掌甩在儿子脸上。
她一直以为儿子正正经经,却不想他竟然也在外头拈花惹草,居然招惹勾栏瓦舍的女子。
那里头的女人,什么脏病没有?
姜氏“哇”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些年鲁家一直埋怨她是不下蛋的鸡,她也因为嫁过来没怀孕这事情一直心中有愧,所以不管鲁夫人如何对她无礼,她都一再忍受着。
鲁夫人从外头弄来一大堆生育的偏方给她用,甚至还逼着她喝过童子尿,她都忍了。
现在检查出来才知道,竟然是她男人不检点,不守男德造成的。
心里头的屈辱再也憋不住了,红着眼睛厉声道,“鲁承运,你真脏……”
鲁承运急了,赶紧过来拉着她的手,“娘子,你听我说,我……”
“啪……”
姜氏再也忍不住了,她受的屈辱实在太重,那巴掌狠狠甩在了鲁承运的脸上。
“我要跟你和离。”
第146章 跳脚的渣男,口蜜腹剑的婆婆
一听姜氏要和离这可急坏了鲁夫人。
现在有病的是她儿子而不是姜氏她儿子就是个烂白菜离开姜氏根本娶不到好姑娘。
姜氏嫁到鲁家这么多年对公婆孝顺
她赶紧一把拉住了姜氏的手使劲安抚姜氏。
“儿媳妇你听娘说承运这个混账东西他简直不是人这么多年是娘错怪你了娘的错娘给你赔不是好不好?你先别跟承运和离他这个病王妃肯定能治好的。”
“混账东西快给你媳妇赔不是。”鲁夫人朝着鲁承运投去一记要杀人的眼神。
她做梦都没想到她这个儿子这么恶心明明都给他安排了那么多女人了他还吃不够还跑去花街柳巷糟蹋自己的身子骨难怪娶了五房小妾进门小妾们也各个怀不上呢!
还真是她儿子的问题。
“娘子……我对不住你你别跟我和离好不好?”鲁承运也急了。
姜氏贤良淑德他若是错过姜氏未必能找到更好的。
而且他现在也确实怕了怕自己以后玩得太狠真的会断子绝孙。
鲁承运赶紧拉住了姜氏的手“娘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和离好不好?我一定好好治疗不管花多少银子我都一定把病治好。”
“放手。”姜氏厌恶地盯着鲁承运眼泪直流。
她这么多年糟了多少罪她甚至一度陷入自我怀疑中认为是她自己不行无法生育。
到头来竟然是男人太烂的缘故。
那些积累在心头的委屈一瞬间全部爆发了“鲁承运我今日便会回娘家去这么多年我父母兄嫂都以为是我对不起你们鲁家无法为你诞下子嗣现在也是该我洗清冤屈的时候了。”
“你不是喜欢外头的女人吗?你挽留我干什么?跟你外头的女人们过去不就行了?”
“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五房美妾你可知道这些年每次当我看到这些妾室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恶心吗?”
“是别人家也纳妾可也未曾像你这般频繁纳妾你甚至还在外头养着外室你一直跟我说那是你娘给你安排的你没办法拒绝。”
“呵呵我现在才明白你为何没法拒绝是因为你本身就好色成性你根本就不想拒绝也许你还想要更多呢对吧?”
“鲁承运我姜云这辈子算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么一个恶心东西我嫁与你这六年时光已经是毁
了,未来的路,我绝不想与你这样的人为伴。
姜氏眼底闪着泪光,可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坚强,她铁了心要与鲁承运和离,未来哪怕她日子艰难,也绝不要再面对鲁承运这样的男人。
本来鲁承运还在苦苦哀求她,但在听到她这一番话后,突然就变了脸色,露出了渣男的恶劣本质。
他不装了,挑着眉毛一把捏住了姜氏的手腕。
“你想与我和离?呵……你休想,我是绝不可能与你和离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事情,别人有,我为何不能有?
“再说了,我不过是去妓馆玩了玩而已,南朝律法可从未规定男人不可以去妓馆玩乐,若你以此为理由与我和离,就算是告到了大理寺,也照样不会判和离。
姜氏眼泪滚落,咬着牙齿,“鲁承运,你无耻。
鲁承运眼底三分凉薄的冷笑,“你随便骂,就算你骂的再难听,我也绝不可能与你和离。
“那我便去寻死,也不与你这样的禽兽继续过日子。姜氏捏紧了拳头。
她一字一句道,“我若是想不开死了,也会咬下你一块肉,拉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行了,你们别吵了。鲁夫人头都要炸开了。
她苦着脸,抬起手就给了她儿子一巴掌,打的很重,看得出来她的确愤怒。
“你个混账东西,我就是教你这么做人的?你做了错事,还要威胁你媳妇,你还是个人吗?
听上去,鲁夫人似乎是在维护姜氏,一脸正气凛然。
可是话锋一转,她马上拉着姜氏的手苦口婆心道。
“儿媳妇啊!我儿子确实有错,可是……你都已经嫁过来六年多了,你十五岁嫁过来的,如今都二十一岁了,又一直未给我们鲁家生下一男半女,就算是真和离成功了,这名声恐怕也就毁了。
“这京城里头长舌妇多,她们不会说我儿子的错误,只会说你善妒,容不下妾室,还会说你不能生育,将来谁还敢娶你?
她拍着姜氏的手,一脸慈悲模样,低声道,“你想想你母亲,她最近不是一直病着吗?你若是真和离回家了,你母亲岂不是要为了你的事情愁得病情加重?
“还有你嫂子,如今你们姜家是她管家,她可是出了名的厉害,你和离回去了,她能容下你?
鲁夫人叹着气,低声说,“我的丫头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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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想想,你们姜家从你出嫁的那天起,便没有了你的容身之地了,这女人啊!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千百年来都是如此,这是我们的
命,人活着,又怎能与命抗争呢?”
姜氏的脊背猛然一僵,脸色都白了,眼底一片绝望。
鲁夫人的确道出了一个现实,女子一旦出嫁,真的就再也没有家了。
娘家不是家,而婆家,更不是家……
她脸上一片哀色。
鲁夫人立刻道,“我儿子的确混账,你放心,我跟你保证,从今往后他若是再跑出去花天酒地,我一定打断他的狗腿。”
“还有这五房妾室,你若是觉得人多的话,我便做主放出去两房,你看这样行吗?”
沈轻冷眼旁观,这个鲁夫人还真是有手段,明着似乎是在帮姜氏,实则和稀泥还是在维护她自己的儿子,她知道姜氏的软肋,也知道姜氏不敢冒险。
再看看鲁承运得意的嘴脸,实在令人作呕。
从鲁夫人这般挽留来看,姜氏嫁过来的时候,带的嫁妆应该不少,他们鲁家极力挽留,不过是在挽留姜氏的嫁妆。
最重要的是,姜氏是个软柿子,能任由他们鲁家拿捏。
沈轻努力回忆书中的内容,她记得鲁将军后期还跟战澈一起上过战场,是个非常正直的人……
若是此事被鲁将军知道的话,或许对姜氏会有帮助。
“娘子,我真的错了……”鲁承运又放缓了声音,拉住了姜氏的手。
可姜氏实在恶心至极,甩开他的手,咬了咬牙。
“鲁承运,我哪怕这辈子没人要,剃了头发当姑子去,也不愿再跟你一起生活了。”
“姜氏,你别给脸不要脸……”鲁承运急了,居然抬手要打姜氏。
“放肆!”沈轻厉声呵斥,“鲁承运,你敢在王府动手打人?”
鲁承运咬着牙,恼羞成怒道,“都怪你,若不是你乱说一顿,我娘子也不可能与我和离,你根本就不会看病,你就是个骗子。”
沈轻冷笑一声。
“现在就算我能治好你的病,我也不愿再治了,你这样的嘴脸实在可恶,既然老天让你断子绝孙,我又何必帮你?”
鲁承运怒火中烧,一跳三丈高,冲过来就要掐沈轻的脖子,“你敢诅咒我断子绝孙,你个贱妇……”
第147章 死渣男脸被打肿了
“啪啪……”
鲁承运手指还未挨到沈轻的脖子脸上就狠狠挨了两巴掌。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动手袭击我?”
沈轻身姿挺拔明明看似很柔弱的女子顷刻间迸发雷霆之怒眼角眉梢都是压迫感。
“这里可是摄政王府由不得你撒野!”
荷香很是机灵方才眼看着鲁承运要闹事情她急匆匆赶紧溜出去找来了黑岩。
“那个姓鲁的要欺负咱们王妃……”
“敢欺负王妃?走去看看!”
黑岩提上长刀喊了八个身强体壮的护院就抄家伙赶来支援了。
战澈去营房的时候交代过他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沈轻这个鲁承运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跑到王府来撒野。
黑岩提着长刀高声道“让我看看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动我家王妃?”
荷香指着鲁承运“就是他他要动手打咱们王妃。”
“哟鲁公子啊!”黑岩认识鲁承运嘴角三分冷笑“是你要动我家王妃啊?”
“那只手动的?”
“左手还是右手?”
鲁承运人都傻了可他毕竟也是京城的官不怕黑岩停着胸膛就叫嚣道“是我要打她她胡说八道诋毁我我……”
“啊……”
鲁承运话没说完就是一声惨叫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左边胳膊竟然生生被黑岩给拧断了。
黑岩人狠话不多。
沈轻都惊讶了一下这家伙出手真是快啊果然是战澈的护卫就是厉害。
黑岩跟着战澈这么多年什么权贵没见过?就鲁承运这种炮灰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更何况鲁承运还不知死活敢在王府撒野对王妃不敬对一品郡主不敬打了也是活该。
眼看着自己大儿子的一条胳膊被拧下来了鲁夫人一张脸顷刻间吓白了她那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扑过来就抱着儿子哭了起来。
“儿啊!你没事吧?呜呜呜……这王府的奴才简直胆大包天连朝廷命官都敢打走我们进宫去评评理这摄政王府还有没有天理了?”
鲁承运疼的满头大汗嘴里不断爆着脏字“贱妇……敢这样羞辱一个朝廷命官我爹可是护国骠骑大将军……”
他叫嚣着。
黑岩只是一个眼神八个体型健硕的护院就围了过来将鲁家母子二人团团围住。
鲁夫人眼底全是慌乱紧紧抱着儿子声音都在打颤。
“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就算是摄政王在此,他也不敢这样对待我们母子……”
黑岩眉峰挑动,“若是我们摄政王在的话,你们还敢如此无礼的对待我们家王妃吗?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们王爷有多宠王妃,一根头发丝都不舍得碰,你们倒好,要动手打我们王妃。”
“我只是个护卫,主子有危险,我保护主子,天经地义。”
“你……你们简直是强盗……”鲁夫人落泪,“我这就去宫中找太后说理。”
“黑岩,让他们去!”沈轻挑眉看向鲁夫人,她表情平静极了。
“若我没记错的话,太后最是厌恶朝廷命官们流连与烟花之地,她老人家向来喜欢夫妻和睦的家庭,你儿子在外头狎妓弄坏了身子骨,还诬陷结发妻子不能生育,光是这一点,就足够太后她老人家将你们母子二人骂出慈宁宫了。”
“其二,你们来找我看病,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了你儿子的病情,你儿子便要对我大打出手,甚至在我王府之中,要动手打他的发妻,太后最是看不起男人殴打女人,他如此恶劣行径,你还敢去太后面前告状?”
“告谁?告他自己吗?”
“其三,我除去王妃这个身份,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护国郡主,你儿子殴打一品护国郡主,我的护卫将他拿下,有何不妥?”
沈轻一步步走向鲁夫人,眼底全是嘲讽,“鲁夫人,你身为女人,却帮着男人去压榨另外一个可怜女人,你不觉得很可耻吗?”
“姜氏她做错了什么?嫁到你们鲁家六年,兢兢业业伺候你们一大家子,对你这个当婆婆的毕恭毕敬,对你儿子更是言听计从,她还不够好吗?”
“你明知道你儿子是个混账东西,你还用言语来威胁姜氏。”
她目光逼视着鲁夫人,“鲁夫人,你不亏良心吗?据我所知,鲁将军可是为人正直,他若是知道此事,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处理?”
鲁夫人脸色一刹那惨白,唇瓣不住颤抖。
沈轻方才说的话,全都是实话,她若是将此事告到太后面前,太后也绝不可能给他们母子撑腰的。
太后最是痛恨男人打女人,也最是不齿朝廷命官们去狎妓,她儿子桩桩件件都不占理。
最重要的是,她儿子如今就是个烂白菜,若是治不好了,以后鲁家就要绝后了。
鲁夫人越是想,越是心慌的不行。
沈轻递给姜氏一块手帕,“你别哭了,今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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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也看的清楚明白,和离不和离,都
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不干涉。”
沈轻眼底三分心疼,七分坚定,她知道古代女子嫁人后日子其实不好过,她也知道女人和离后日子会非常艰难。
所以她把决定权给了姜氏。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选一条自己喜欢的路走,至少……能过的轻松些!”
她伸手拍了拍姜氏的肩膀。
姜氏眼泪滚落,从她出嫁到现在,没有人维护过她,她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沈轻维护了她的体面。
那一刻,她心头也充满了勇气,目光灼灼看向鲁夫人。
“你也不必威胁我,就算我跟你儿子和离后日子不好过,那也好过现在,他已经是个烂男人了,我又何必守着他过一辈子?”
她目光坚定,看向沈轻,“沈王妃,今日谢谢你维护我,我想好了,哪怕是告到太后面前,哪怕被娘家人冷眼看待,我也要和离。”
她目光冷冰冰看向鲁承运。
“鲁承运,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不下蛋的母鸡,我也不是离了你活不下去,你若是执意不肯跟我和离,我不介意跟你对簿公堂,去大理寺也好,亦或者去太后面前也罢,我都随时奉陪。”
“若我此生无法与你和离,那我就拉着你一起下地狱,到时候我便去大街上贴你狎妓把身子骨搞坏的告示,我要让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恶心东西……”
这话让鲁承运脸色一白。
他现在在翰林院任职,好歹也是要体面的,若是姜氏真要撕破脸皮到处去贴他的告示,他在翰林院还怎么做人?
那一瞬间,他眼底冒着火,咬着牙齿,“和离便和离,你这样的女人,我本来就不喜欢……”
“儿子,你胡说什么呢?”鲁夫人急了,要知道,当年姜氏嫁过来的时候,那也是带了大把的嫁妆。
不仅如此,姜氏这样听话体贴的儿媳妇,上哪里去找?
她急了,一把拉住了沈轻的胳膊,高声道。
“沈王妃,你帮我劝劝我儿媳妇,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另外,我愿意花高价给我儿子治病,不管多少银子,我们鲁家都肯出。”
她甚至搬出了鲁将军。
“沈王妃,我家将军与你家王爷多次在战场上一起并肩作战,我家将军只有我儿子一根独苗,求你帮帮我家将军……”
“我……我给你跪下了……”
第148章 第一眼的惊艳
“鲁夫人您也不必给我跪下你儿媳妇跟你儿子和不和离与我一个外人没有任何关系。”
沈轻扬着下巴鲁夫人想要道德绑架她休想她不可能给鲁夫人这个机会。
“和不和离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私事我管不着我如今只管治病的事情。”
“治病?”鲁夫人赶紧抹了抹眼泪表明态度“沈王妃不管花多少银子我们鲁家都愿意出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
沈轻挑眉“鲁夫人这事情我恐怕做不到你儿子方才说了他觉得我是个骗子根本医治不好他的病既然他不信我那后续的治疗我便不做了您只留下本次的诊金就行。”
“什么?你不治了?”鲁夫人梗着脖子眼底都是急切“沈王妃你不能不治啊你说好的一定能治好我儿子的病。”
沈轻抬眸看向她眼底三分清冷“是我在赏花宴的时候的确跟你说过会帮你治好你儿子的病可你儿子他不信我啊!”
她挑眉慢条斯理道“鲁夫人我这里也有自己的规矩第一条便是不信者不一医他不信我我不医治他。”
“这京城里的名医多的是不是还有一个薛神医吗?不如你们去求薛神医说不定薛神医能治好。”
“不行啊!”鲁夫人急的额头上满是冷汗事情闹到这一步若是儿子的病还得不到医治那岂不是白白闹腾了?
儿媳妇都要保不住了总要把儿子的病治好吧!
她一把捏住了鲁承运的手腕气的怒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你是猪油蒙了心吗?八王爷与你父亲私交甚好
她几乎用指甲掐着鲁承运的手背眼底冒着火用警告的语气跟鲁承运说。
“你若是今日得不到沈王妃的谅解那你便别回我们鲁家了。”
鲁承运满脸写着不服气挑眉盯着沈轻。
可鲁夫人死死掐着他的手背他又不敢忤逆鲁夫人而且他是鲁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他心里也的确担心治不好病会断子绝孙。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鲁家在他这里绝后了他又如何面对鲁家的列祖列宗?
思虑再三后他沉了眸子脸色微微一变然后看向沈轻。
“王妃我方才也是逞一时之气多有冒犯请王妃见谅。”
喉结耸动着“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方才胡言乱语不要与我计较至于王妃的医术我
……自然是拜服的!还请王妃治好我的病,鲁家定然以万金来感谢。
万金?
沈轻眉心沉了沉,然后看向一旁的姜氏,缓缓说道,“姜氏,你觉得,我该不该给鲁承运治病?
顷刻间,鲁承运的脸色变的无比难看。
鲁夫人则朝着姜氏轻咳一声,脸色变化的非常快,赶紧一把拉住了姜氏,哭哭啼啼道。
“儿媳妇,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啊!你在鲁家的六年,我没亏待过你,你可一定要好好说话啊!
姜氏眉心沉着,她也很惊讶沈轻会把决定权交给她。
沈轻冲着她使个眼色。
她似懂非懂,犹豫了一下,缓缓道,“王妃,本来我是不想让你治好鲁承运的,他如此恶心,就该让他断子绝孙……
鲁承运急了,咬牙切齿,“姜云,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我已经想好了。姜氏看向沈轻。
她突然跪在沈轻面前,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父母自小教育我,做人要与人为善,凡事不可做尽,也不可做绝,我嫁到鲁家六年,旁人待我如何我不想多说,可公公一直待我如女儿一样,我不想让他伤心难过。
她抬眸看着沈轻,“王妃,还请您帮帮我,若是鲁承运答应与我好好和离,奉还我所有的嫁妆,那就请您帮他治病,若他不肯答应好好和离,那……他的病也与我无关。
沈轻要的就是姜氏这句话。
姜氏如今想要跟鲁承运和离,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定然是要拿东西去交换的。
鲁将军又跟战澈关系很好,不帮鲁承运治病,似乎也说不过去,不如用此事当交换条件,让姜氏就此和离脱身,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你说什么?鲁承运急了,“姜云,你拿此事威胁我……
“是,我是威胁你,那也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姜氏眼神十分坚定,跪着朝沈轻磕头,“王妃,还请你成全。
“不行啊,治病是治病,和离是和离,怎么能混为一谈呢?鲁夫人也急了,想要劝一劝沈轻。
可沈轻却挑眉道,“鲁夫人,既然我已经对姜氏开口了,那我便答应她了,现在有一条两全其美的路留给您,反正您也嫌弃姜氏不能生育,不如好好放她和离,你这不是还有五房美妾吗?她们定然能帮你们鲁家传宗接代。
“只要你答应姜氏和离的条件,我就尽心竭力为你儿子调理身体,你看如何?
鲁夫人听完这话,一个趔趄差
点栽倒嘴里说着“不行啊!这是两件事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不可不可绝对不可!”
沈轻摊手“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恕我无法为鲁公子治病你们请回吧!”
“娘……”鲁承运眼底的嚣张也没有了焦急地看向鲁夫人。
鲁夫人脸色苍白目光看向一旁的姜氏“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姜氏倔强地擦了擦眼泪。
“是非如此不可我已经跟您儿子过不下去了就算您让我回鲁家去我也会去找公公禀明此事让公公放我离开若是公公不肯放我离开我便青灯古佛从此以后吃斋念佛不再见你儿子。”
姜氏非常果决。
说实话她害怕过迷茫过但现在她特别清醒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沉默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缓缓开口。
“为了鲁家未来的子嗣着想那……便和离吧!”
沈轻闻言心头的大石头一下子落地了可面上仍旧一副波澜不惊动的样子。
她看到姜氏眼泪滚落一把牢牢握住了她的手“王妃谢谢你……”
鲁承运则愤恨地看向姜氏气得脸色涨红额头的青筋暴起。
他居然被女人拿捏了?
可他眼下没有选择。
他猛地向前踏出几步紧盯着沈轻“你记住你若是治不好我的病我不会让你好过!”
沈轻一点都不怕他挑眉淡淡道“鲁公子从今日开始管住你自己若你管不住自己我就算给你吃灵丹妙药那也是白费神仙难救。”
然后阔袖一挥“好了剩下的是你们的家事
目光扫过一旁的鲁夫人“诊金给我的丫鬟收着我要去配药就不奉陪了。”
“荷香送客!”
她头也不回大步回了房间。
鲁承运转头恶狠狠瞪着姜氏“姜云你给我记着你今天联合一个外人来逼我跟你和离以后你在外头过不好日子别哭着来求我。”
姜氏冷笑一声“放心我就算是饿死冻死睡猪窝狗圈也绝不会再去你们鲁家求情。”
鲁承运叫嚣着“好那我便等着我看看你离开我京城里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一个别人穿过的破衣服罢了别以为自己高贵。”
姜氏也不甘示弱冷冷道“我是破衣服你便是烂白菜我只是破旧而
你则是烂到骨子里,令人作呕!
这话气得鲁承运又要发疯,抬起巴掌就要打姜氏,“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打死你。
鲁夫人见状,脸色一阵煞白,头都要炸开了,生怕鲁承运再闯出祸,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压低声音呵斥。
“逆子,别闹了行不行?还不嫌丢人吗?若不是你在外头花天酒地弄坏了身子骨,事情也到不了这一步,别再放肆了,先跟我回家,回家慢慢再说!
鲁夫人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捋不顺,心口还闷得厉害,疼得难受,她想赶紧回家。
“儿媳妇,你也先跟我回家!鲁夫人一把拉住了姜氏的手。
可姜氏却马上甩开了,“今日我就不回鲁家了,我也有些日子没回娘家了,回去看看我娘,和离书……我今晚会写好,改日给您送过去!
说罢,她带上贴身丫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气的鲁承运都要跳脚了,“娘,您看看,都怪您平日里惯着她。
鲁夫人眼眸深沉,冷笑一声,“她回娘家也好,你把和离书送到她娘家去,她不是想要和离吗?那就让她爹娘都知道此事,尤其让她嫂嫂知道此事。
鲁夫人挑眉道,“她以为和离了姜家能要她?姜家现在当家做主的可不是她母亲,而是她嫂子,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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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劝不住,便让她嫂子去劝她。
鲁夫人知道姜氏的嫂子很厉害,必然不可能让姜氏和离的。
“走,咱们回鲁家,你看着吧!她和离不了的,过不了两日,还是会乖乖回到鲁家的!
鲁夫人吃定了姜氏。
荷香听的一清二楚,也是为姜氏捏了一把汗……
若是真和离不了,往后在鲁家的日子,只怕会越来越难过。
“走……鲁夫人要走。
荷香立刻拦住了她,“鲁夫人,诊金,说好的五千两……
鲁夫人咬咬牙,丢给她一张银票,“这是两千两,告诉你家王妃,鲁家不差钱,治好了万金奉上!
说罢,瞪了荷香一眼,便带着儿子急匆匆离开了。
与此同时,月牙门外的小路上,宋嫣正盯着鲁夫人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她眼底三分好奇。
方才她跟她哥哥游玩到此地,站在月牙门口听了好一阵子呢,一直偷偷吃瓜。
来京城之前,她就听说她有个十分厉害的表哥,是当朝的摄政王,这么多年虽然未曾见过摄政王表哥的面,但也能从京城眼线的口中听出来,她这个表哥非常的厉害,不单单外形出众,还文武
双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最近也听说了战澈娶妻的事情,听说他被换亲了,换了一个京城里男人都嫌弃不肯娶进门的女人……
可是方才她偷看过了,似乎跟传言不太一样。
沈轻明明长的明艳无双,称得上绝色美女,怎么传到她耳朵里的,是个丑陋的毫无教养的女子呢?
看来,传言也只是传言。
“哥,你看到没?这个表嫂长的很是美艳,她还会医术呢!真是厉害!”
宋嫣眨着眼睛,她望着宋不弃。
方才她看得清楚,宋不弃第一眼看见沈轻的表情,眼底全是惊艳。
沈轻这样的女人,确实能让男人眼前一亮。
宋不弃毕竟是外男,他也不好去评价沈轻的样貌,只是淡淡道,“好了,已经逛了一圈了,咱们去找母亲吧!”
可宋嫣却意犹未尽,她方才亲眼看着沈轻帮姜氏和离,这个女人好像很聪明,而且非常有胆识。
她望向一旁的翠玉,“方才的事情,你们王妃难道不怕得罪那个鲁夫人吗?”
翠玉也是直摇头,“表小姐,您不知道,我们这个新王妃她在王爷面前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实际上……其实挺厉害的,我们阖府的丫鬟其实都挺怕她的。”
“哦?她很厉害吗?”宋嫣眨着眼睛,她就像是个邻家小妹妹一样,非常有亲和力。
顺势挽住了翠玉的胳膊,笑着道,“我听说,我大姨似乎不喜欢她这个儿媳妇?那她怎么还能留在王府呢?”
宋嫣浅浅笑着,她勾着唇角,脸颊上一个浅浅的梨涡,还抱着翠玉的胳膊,让翠玉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一下子觉得这个表小姐还真是平易近人,一点小姐架子都没有。
话匣子就跟着打开了。
她低声跟宋嫣说,“您听说的没错,我们太妃娘娘是不喜欢她……”
翠玉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原本,我们王爷要娶进门的是王妃的姐姐沈惜月,可谁知道,花轿抬错了,娶错了人。”
“是吗?”宋嫣一副惊讶表情,“那我表哥接受了?”
翠玉立刻啧啧道,“说来也奇了,自从这个王妃嫁过来,我们王爷像是转了性子一般,天天往王妃的屋里头钻,嘶……别提多亲热了。”
“我们太妃都说她是狐狸精,会勾引人,把王爷的魂都勾走了!”
话一出口,翠玉又觉得自己说多了,赶紧一巴掌打在嘴巴上,“奴婢胡说八道呢,表小姐别当真啊!”
“狐狸精?”
宋嫣秀眉挑了挑,眼底三分玩味,“哥,看来我们应该去拜访一下这位表嫂,去讨要一杯茶喝,你说呢?”
而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从小路上走了过来。
战澈身姿挺拔,方才吴太妃派人去营地上给他送了信,让他赶紧回家一趟。
他顺着竹林而来。
宋嫣抬眸看过去,只是看了一眼,眼底就一片惊讶……
他就是战澈?就是她的表哥?
第149章 王爷,别闹
刹那间,宋嫣一双眼眸被深深吸引,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紧紧盯着战澈高大帅气的身影。
她这次来京城之前,她母亲就跟她说了,要把她留在京城里,若她能看得上战澈,就会想尽办法把她留在战澈身边,让她以后当摄政王妃,在京城过安稳日子。
这虽然是她第一次见战澈,可战澈的形象却与她之前的想象完全一致。
她在南州已经无数次听过战澈的英名了,听说他高大帅气,在皇族之中更是出类拔萃,尤其是擅带兵打仗,光是这一点,她就非常喜欢。
她在南州可见不到如此优秀出色的好男儿。
站在她背后的宋不弃,也紧紧盯着战澈,那双眼眸情绪不明,眉心微微皱了皱。
翠玉见战澈来了,赶紧上前行礼。
“王爷……”
战澈驻足,目光看向宋不弃跟宋嫣。
方才吴太妃命人给他送了信,说南州的宋姨妈带着一双儿女已经到了王府,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这些年他虽然未曾见过宋姨妈以及她的一双儿女,但前两日,他进宫的时候听皇帝提了几句,说是宋南王上了折子,说他儿子如今已经年满十六,到了该历练的年纪了,想在军营里谋一个差事,想让儿子去打仗历练……
看宋不弃身形健硕,应该是练过武,而宋嫣又衣着华贵,想必他们二人便是宋姨妈的一双儿女了。
翠玉赶紧介绍,“王爷,这位是宋南王爷的长子,宋世子。”
“这位是宋南王府的宋大小姐,是您的表妹。”
“嫣嫣见过表哥。”
宋嫣眨着大眼睛,脸颊上一抹红晕,心头更是小鹿乱撞个不停,这种近距离的接触,更能让她直观地感受到战澈身上那种金贵英武的气势,这不是其他男人能比的。
可战澈并未仔细看她,只是淡淡道,“我今日营房有公文要处理,可能没多余的时间陪着表妹表弟游玩,我会安排两个护卫随行,表妹表弟想去什么地方,就跟我的护卫说,让他带着你们去。”
宋嫣眼底三分失望。
她的容貌在南州排名第一,见过她的男人,几乎都是惊为天人一般,总会偷偷多看她两眼,可战澈第一次见到她,竟然如此平静?
嘶……
这让她有些挫败,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够美吗?竟然一个眼神都不给她。
“宋不弃见过表兄!”
宋不弃拱手,他的眉眼若是仔细看,其实与战澈有几分相似,尤其鼻子,长得都跟
先帝很像。
“知道表兄公事繁忙,我们兄妹便不打扰了,表兄请自便吧!
战澈盯着他看了两眼,微微点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便急匆匆去找沈轻了。
黑岩已经跟他说了鲁承运闹事的事情,他怕沈轻受委屈。
望着战澈头也不回急匆匆去找沈轻的样子,宋嫣用力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眉心微微皱了皱。
她问翠玉,“你们家王爷,每天都很忙吗?
翠玉小声道,“王爷公事繁忙,从前没娶王妃的时候,他有时候好几个月都住在营地不常回家,现在有了王妃,他回来的次数也多了。
“哦,看来你们王爷很在意这个王妃啊!
宋嫣双手不自觉绞着手中的帕子,眸色冷了三分。
翠玉低声道,“我们太妃都说王爷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有了王妃忘了娘了……
宋嫣听完不再说话,望向一旁的宋不弃,“哥,咱们去找娘吧!
宋不弃眼眸沉了沉,“走,去找娘!
兄妹二人去找宋南王妃。
与此同时,战澈进了沈轻的卧房,沈轻正在给鲁承运配药方子,抬眼一看战澈又回来了,她眼底都是惊讶。
“王爷怎么回来了?不是才去营房吗?
“母妃命人给我送了信,说是宋姨妈来了,让我回来一趟。
沈轻刚才一直在忙鲁家的事情,还不知道宋南王妃来王府的事情,也是惊讶了一下,“宋姨妈来了?不是说过两日才来吗?
战澈也不知道宋南王妃为何会提前到来,摇摇头,“不知道,或许路上加快了行程,便来的早了。
他走过去,伸手握住了沈轻细软的手指,眼底三分担忧。
“你没事吧?黑岩跟我说了鲁家的事情,这个鲁承运,真是个混账东西,胆大包天敢来王府闹事情,改日我找鲁将军说明此事,让他好好管教鲁承运。
沈轻见他额头上还挂着细汗,就知道他这一路上马不停蹄跑回来的,不由弯着唇角掏出帕子给他擦汗。
“我没事,不过……鲁家这个事情确实难办,鲁承运在外头养了太多女人,搞坏了身子,所以才无法让女人怀孕。
“姜氏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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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情后,不想与他过了,想与他和离。
“你帮了姜氏?战澈拉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又一把将她抱过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大手不由自主捏着她的细腰。
沈轻觉得痒痒的,赶紧
拍着他的大手,“王爷,别闹!我是看着姜氏可怜,就跟鲁夫人提了个条件,若是他们鲁家答应跟姜氏和离,我便给她儿子治病。”
“其实,我也不知道做的对不对,我是不该介入别人的因果的。”
沈轻拉住了战澈的大手,眉宇之间微微多了几分忧愁,“可我又不想看姜氏受苦,她跟我都是女子。”
“王爷可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女人嫁做人妇以后,处境就会艰难起来,姜氏过去的六年已经过得很难了,我不忍心看她未来还继续受苦。”
“既然做了,就别纠结对错。”战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这也是姜氏自己的选择,既然她坚定主意要和离,就说明她其实早就跟鲁承运过不下去了,只是缺少一个和离的契机而已,你给了她这个契机。”
“王爷不怪我多管闲事吗?”
“为什么要怪?”战澈挑眉宠溺地笑了笑,“你是怕此事会得罪鲁将军吗?”
沈轻点点头,“毕竟你跟鲁将军还要一起上战场,我是怕……”
“怕什么?”
战澈将怀中的她搂的更加紧了一些,挑眉道,“其实鲁将军对他儿子的事情,也是略微听到过一些风声的,为此,他还找我喝过酒,也跟我吐过心中苦闷,生怕他儿子在外头沉迷美色,玩妓狎妓的事情会被皇上他们知道。”
“虽说南朝律法不管这些东西,但,皇兄对官员的人品其实很在意,他若知道鲁承运如此品行,恐怕早就罢了他的官了。”
“你这次捅破了这些,也算是救了鲁承运,他若是懂事,以后改邪归正,仕途或许还有救,若他执迷不悟……哼……那就随他去吧!朝廷会教他做人的。”
“鲁将军那边你放心,我去跟他说。”
他的眼神很温柔,伸手捏了捏沈轻的鼻子,“但是你记住,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帮人可以,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话音刚落,就看到吴太妃急匆匆地来了。
她是来找沈轻商议事情的,宋南王妃的事情让她心绪不宁,沈轻鬼点子多,或许能另辟蹊径……
第150章 太妃,你无中生“友”
吴太妃急匆匆来找沈轻商议事情一抬眼就瞅见儿子已经从营房回来了。
一回来就往媳妇屋里头扎……
她心头虽然有些不满意此刻却也顾不上这些了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她得赶紧想出来对策才行。
“母妃……您怎么跑轻儿的屋里来了?”
战澈本能的以为他母亲又要为难沈轻
“您有什么事情咱们去你屋里说您别总是为难轻儿。”
吴太妃……
这就是她的好大儿啊!
她是什么很坏的人吗?都已经认下沈轻当儿媳妇了还要怎样?
她脸色难看瞪了战澈一眼“你想多了我不是来为难她的我是有事情来找你们商议。”
沈轻一脸惊讶。
吴太妃找她商议事情?
嘶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是说吴太妃吃错药了?
战澈也很惊讶这老太太是怎么了?不是讨厌沈轻吗?怎么突然来找沈轻商议事情?
夫妻二人相互默契地交换一个眼神又挑挑眉毛。
吴太妃装作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她现在都急死了生怕事情会闹大。
“你们坐下!”
吴太妃紧紧皱着眉头嘴巴上起了一层皮这事情实在太大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二人开口。
“母妃……您到底怎么了?”战澈看出来不对劲他母亲似乎心神不定。
沈轻也看出来了吴太妃口角的位置都裂开了怕是心火旺盛这是遇到大事情了。
她眨着眼睛盯着吴太妃眼神里透着一丝丝探究心中忍不住琢磨方才吴太妃的妹妹宋南王妃来府里了她大胆猜测吴太妃着急上火定然跟宋南王妃有关系。
只可惜原著中对这位宋南王妃的描写并不算太多她也搞不清宋南王妃与吴太妃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吴太妃心神不定眼神从战澈身上扫过又落在沈轻身上最后又落在战澈身上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嘶……此事要我怎么说呢?”
“你宋姨妈带着儿女突然入京了……”
战澈耸肩“我方才已经见过表弟表妹了。”
“什么?你见过他们了?”吴太妃眼神里一片慌乱。
沈轻从吴太妃那一片慌乱的眼神里立刻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按照常理来说自己的亲侄子亲侄女多年不来京城如今突然来京城做客吴太妃应该会非常高兴才
对,绝不是这种慌乱的眼神。
而且,还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吴太妃的娘家也算是京城的世家大族,宋南王妃嫁出去十几年不回娘家,这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就算南州再怎么遥远,三年五载总该回来一趟吧?竟然嫁出去后一趟都没有回来过,而吴家,竟然也从不去南州探望。
更奇怪的是,她这次来京城,第一时间不是去吴家拜见父母兄嫂,而是先来找吴太妃这个姐姐。
这事情处处透着诡异。
越是诡异扑朔迷离,就越是说明事情很大。
战澈点点头,“对啊!我方才已经见过了,嘶……母妃为何如此惊讶?
吴太妃立刻干咳一声,“我没有惊讶,我只是想跟你说,你宋姨妈她说……要带着一双儿女住在咱们王府,我让人把听云阁收拾出来给他们住。
战澈微微皱眉,“姨妈要住我们王府?
他心头也十分疑惑,“她已经十多年不回京城了,为何不去拜见外祖母?
吴太妃的父母都还活着,父母都在,宋南王妃却不去探望,确实太奇怪了。
沈轻顺势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战澈,一杯递给吴太妃,也眨着眼睛道。
“是啊!宋南王妃这么多年不曾回娘家,到了京城难道不想父母?
吴太妃的眉头狠狠一皱。
她心头藏了太多秘密,可是这些秘密她要如何说出口?这些秘密实在是太炸裂了。
可是有些东西又火烧眉毛。
她想了想,跟战澈先说道,“我叫你回来,就是想跟你说你宋姨妈的事情。
她眉心沉了一下,调整了一下情绪,生怕情绪太激动而说漏嘴。
“你姨妈说,你表弟如今已经成人,是该到了长本事历练的时候了,她想……
“想让表弟跟着我进军营?战澈挑眉。
吴太妃非常吃惊,“你怎么知道?谁跟你说的?你见过你姨妈了?
她声音很急切,像是审问一样。
这样的急切太不正常了,沈轻揣测,吴太妃跟宋南王妃之间的事情,恐怕非常大,而且非常棘手,不好处理。
“母妃,您怎么这么激动?战澈也看出了端倪,他浓黑的眉毛沉了沉,紧盯着吴太妃。
吴太妃根本不敢跟战澈说当年的事情,尤其是宋不弃的身份,这事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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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大了。
她压着心头的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
“没什么,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你宋姨妈想把儿
子送去军营历练?”
战澈耸肩,“前些日子皇兄就跟我提过此事,是宋南王亲自上的折子,说儿子大了,也该历练为国做效力了,便想让儿子进军营历练。”
“嘶,宋南王上的折子?”吴太妃眉心沉了沉,嘴里喃喃道,“原来,他上了折子啊!”
“那你怎么想?让宋不弃进你的营房?还是去别的营房?”
吴太妃现在也为此事纠结呢!
她怕宋不弃跟着战澈,会对战澈不利,可是,若不让宋不弃跟着战澈,去了别人的营地,又怕宋不弃的身份会暴露。
她现在心头慌的不行,根本想不出来好主意。
战澈弯了弯眼睛,“那母妃您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吴太妃眨着眼睛,心里像是烧开的油锅一般,嘴里低声嘟囔着。
“我的意思……是他最好还是回南州去,营地里有什么好的?回南州,一辈子做个闲散王世子,难道不好吗?”
“要不……你找机会劝一劝宋不弃?让他安安心心回南州算了,何必要留在京城呢?这京城有什么好的?他自小长在南州,在南州岂不是更自在些?”
“嘶……您是想让他回去?”
战澈心头疑惑,他母妃这是怎么了?宋不弃是她亲侄子,她怎么盼着亲侄子回南州呢?南州与京城相比较,自然是京城更加繁华,机会也更加多。
她不想让侄子立军功,留在京城吗?
难道,当年他听到的传闻,是真的?
战澈心头顿时一凌,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正想着,突然冬春来找他,说是营房出了紧急军务,需要他赶紧回去。
战澈只能将此事搁置,跟吴太妃说,“宋姨妈的事情等我晚上回来再商议。”
吴太妃摆着手,“好好好,你先去营房。”
战澈一走,沈轻以为吴太妃也会离开。
谁知道吴太妃突然喝了一大口茶,眨着眼睛犹犹豫豫看着她道。
“沈轻……嘶,是这样的,我有个老姐妹,她最近遇到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她找我出主意,可我也想不出来好主意。”
“要不……你替我的老姐妹好好想想主意?”
第152章 她的嘴巴有毒,太妃要气死
“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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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第152章 她的嘴巴有毒,太妃要气死
“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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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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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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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你胡说什么?”
吴太妃眼神一下子惊慌起来,脸色顷刻间煞白。
她自然不承认,厉声道,“你别胡说,这……这是我老姐妹的家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第153章 拆人姻缘,缺不缺德
吴太妃不傻,若是在宋嫣跟沈轻之间选一个当儿媳妇,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沈轻。
宋嫣若是真嫁过来,王府必然会被搅的天翻地覆,最可怕的是,宋嫣只要进了王府的门,那她妹妹宋南王妃必然也会拼命缠着王府不放。
一想到余生要跟宋南王妃纠缠,吴太妃就头皮发麻,浑身都觉得发冷。
吴太妃不傻,若是在宋嫣跟沈轻之间选一个当儿媳妇,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沈轻。
宋嫣若是真嫁过来,王府必然会被搅的天翻地覆,最可怕的是,宋嫣只要进了王府的门,那她妹妹宋南王妃必然也会拼命缠着王府不放。
一想到余生要跟宋南王妃纠缠,吴太妃就头皮发麻,浑身都觉得发冷。
吴太妃不傻,若是在宋嫣跟沈轻之间选一个当儿媳妇,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沈轻。
宋嫣若是真嫁过来,王府必然会被搅的天翻地覆,最可怕的是,宋嫣只要进了王府的门,那她妹妹宋南王妃必然也会拼命缠着王府不放。
一想到余生要跟宋南王妃纠缠,吴太妃就头皮发麻,浑身都觉得发冷。
吴太妃不傻,若是在宋嫣跟沈轻之间选一个当儿媳妇,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沈轻。
宋嫣若是真嫁过来,王府必然会被搅的天翻地覆,最可怕的是,宋嫣只要进了王府的门,那她妹妹宋南王妃必然也会拼命缠着王府不放。
一想到余生要跟宋南王妃纠缠,吴太妃就头皮发麻,浑身都觉得发冷。
吴太妃不傻,若是在宋嫣跟沈轻之间选一个当儿媳妇,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沈轻。
宋嫣若是真嫁过来,王府必然会被搅的天翻地覆,最可怕的是,宋嫣只要进了王府的门,那她妹妹宋南王妃必然也会拼命缠着王府不放。
一想到余生要跟宋南王妃纠缠,吴太妃就头皮发麻,浑身都觉得发冷。
吴太妃不傻,若是在宋嫣跟沈轻之间选一个当儿媳妇,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沈轻。
宋嫣若是真嫁过来,王府必然会被搅的天翻地覆,最可怕的是,宋嫣只要进了王府的门,那她妹妹宋南王妃必然也会拼命缠着王府不放。
一想到余生要跟宋南王妃纠缠,吴太妃就头皮发麻,浑身都觉得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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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妃不傻,若是在宋嫣跟沈轻之间选一个当儿媳妇,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沈轻。
宋嫣若是真嫁过来,王府必然会被搅的天翻地覆,最可怕的是,宋嫣只要进了王府的门,那她妹妹宋南王妃必然也会拼命缠着王府不放。
一想到余生要跟宋南王妃纠缠,吴太妃就头皮发麻,浑身都觉得发冷。
吴太妃不傻,若是在宋嫣跟沈轻之间选一个当儿媳妇,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沈轻。
宋嫣若是真嫁过来,王府必然会被搅的天翻地覆,最可怕的是,宋嫣只要进了王府的门,那她妹妹宋南王妃必然也会拼命缠着王府不放。
一想到余生要跟宋南王妃纠缠,吴太妃就头皮发麻,浑身都觉得发冷。
吴太妃不傻,若是在宋嫣跟沈轻之间选一个当儿媳妇,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沈轻。
宋嫣若是真嫁过来,王府必然会被搅的天翻地覆,最可怕的是,宋嫣只要进了王府的门,那她妹妹宋南王妃必然也会拼命缠着王府不放。
一想到余生要跟宋南王妃纠缠,吴太妃就头皮发麻,浑身都觉得发冷。
第155章 她是王府最不好惹的女人
宋南王妃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这才知道,这王府之中最不好惹的女人居然是这个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沈轻。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甚至还暗讽她不懂规矩。
宋南王妃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这才知道,这王府之中最不好惹的女人居然是这个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沈轻。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甚至还暗讽她不懂规矩。
宋南王妃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这才知道,这王府之中最不好惹的女人居然是这个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沈轻。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甚至还暗讽她不懂规矩。
宋南王妃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这才知道,这王府之中最不好惹的女人居然是这个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沈轻。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甚至还暗讽她不懂规矩。
宋南王妃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这才知道,这王府之中最不好惹的女人居然是这个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沈轻。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甚至还暗讽她不懂规矩。
宋南王妃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这才知道,这王府之中最不好惹的女人居然是这个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沈轻。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甚至还暗讽她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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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王妃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这才知道,这王府之中最不好惹的女人居然是这个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沈轻。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甚至还暗讽她不懂规矩。
宋南王妃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这才知道,这王府之中最不好惹的女人居然是这个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沈轻。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甚至还暗讽她不懂规矩。
宋南王妃气得五官都扭曲了。
她这才知道,这王府之中最不好惹的女人居然是这个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沈轻。
三言两语,就把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甚至还暗讽她不懂规矩。
第157章 人怎么可以演成这样?
“你怎么不行了?”
沈轻挑眉,眼角眉梢都是温和,“你可比我强多了,你看看我,在京城中传出去的全是恶名。”
“你来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吧?我父母爹娘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又是换亲,太妃对此很是不满意,先前还想给王爷安排妾室呢!”
“你怎么不行了?”
沈轻挑眉,眼角眉梢都是温和,“你可比我强多了,你看看我,在京城中传出去的全是恶名。”
“你来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吧?我父母爹娘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又是换亲,太妃对此很是不满意,先前还想给王爷安排妾室呢!”
“你怎么不行了?”
沈轻挑眉,眼角眉梢都是温和,“你可比我强多了,你看看我,在京城中传出去的全是恶名。”
“你来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吧?我父母爹娘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又是换亲,太妃对此很是不满意,先前还想给王爷安排妾室呢!”
“你怎么不行了?”
沈轻挑眉,眼角眉梢都是温和,“你可比我强多了,你看看我,在京城中传出去的全是恶名。”
“你来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吧?我父母爹娘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又是换亲,太妃对此很是不满意,先前还想给王爷安排妾室呢!”
“你怎么不行了?”
沈轻挑眉,眼角眉梢都是温和,“你可比我强多了,你看看我,在京城中传出去的全是恶名。”
“你来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吧?我父母爹娘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又是换亲,太妃对此很是不满意,先前还想给王爷安排妾室呢!”
“你怎么不行了?”
沈轻挑眉,眼角眉梢都是温和,“你可比我强多了,你看看我,在京城中传出去的全是恶名。”
“你来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吧?我父母爹娘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又是换亲,太妃对此很是不满意,先前还想给王爷安排妾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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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行了?”
沈轻挑眉,眼角眉梢都是温和,“你可比我强多了,你看看我,在京城中传出去的全是恶名。”
“你来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吧?我父母爹娘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又是换亲,太妃对此很是不满意,先前还想给王爷安排妾室呢!”
“你怎么不行了?”
沈轻挑眉,眼角眉梢都是温和,“你可比我强多了,你看看我,在京城中传出去的全是恶名。”
“你来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吧?我父母爹娘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又是换亲,太妃对此很是不满意,先前还想给王爷安排妾室呢!”
“你怎么不行了?”
沈轻挑眉,眼角眉梢都是温和,“你可比我强多了,你看看我,在京城中传出去的全是恶名。”
“你来之前想必也听说过吧?我父母爹娘从小就不喜欢我,我又是换亲,太妃对此很是不满意,先前还想给王爷安排妾室呢!”
第158章 从后背抱住她
宋嫣哭哭啼啼,说的又情真意切,吴太妃也不好让一个柔弱小姑娘一直跪着。
“你起来吧!你母亲脾气自小就跋扈,罢了,我也不与她一般见识!”
吴太妃抬抬手,“嫣嫣,你过来!”
宋嫣擦了擦眼泪,起身很乖巧地走过去,拉住了吴太妃的手,“姨母,我还给您带了礼物。”
说罢,便让丫鬟呈上两个盒子。
一颗是夜明珠,另外一个盒子里,放着的是一株上好的野山参。
宋嫣浅浅笑着,声音又柔又好听,“姨母,这是长白山的老山参,您多补补身子,这夜明珠是父亲的藏品,您留着赏玩!”
“您可千万别生我母亲的气啊!”
宋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吴太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三分满意,“嫣嫣,你长的乖巧可爱,你母亲没给你订下婚事吗?”
宋嫣立刻红了脸,“姨母,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嫣嫣不知道……”
“哦?”吴太妃摸着她细软的秀发,“那你母亲没跟你说,想让你嫁给你澈表哥吗?”
宋嫣愣了一下,她压根没想到吴太妃会问的这么直白,她不懂吴太妃为何突然这样问,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赶紧红着眼睛道。
“姨母,您这是在说什么啊?嫣嫣可不敢肖想表哥。”
“你别怕,我也只是同你随便说两句罢了!”吴太妃笑了笑,淡淡道。
“你母亲想让你嫁给你澈表哥,这事情你怎么看?”
“咱们只是拉家常,你可以放心跟我说。”吴太妃拉着宋嫣的手,笑眯眯道。
“我也跟你透个底,自从沈轻嫁过来,我就一直想把她赶出去,她可配不上你表哥,脾气又不好,做事情又莽撞,又爱顶嘴,我每日都被她折腾的头疼!真是烦心死了。”
“倒是你,乖巧可爱,性情也温顺。”
吴太妃眼底都是满意,叹一口气说,“嫣嫣,要是你能当我儿媳妇就好了,可惜啊!你这丫头不喜欢你表哥……”
宋嫣一听这话,眼底一下子激动起来了,“姨母,您别这样说,表哥他……真的很好!”
宋嫣的脸一下子红了。
吴太妃紧紧拉着她的手,“这么说,你对你表哥满意?你……喜欢你表哥?”
“我……”
宋嫣脸色更红了,赶紧抽出手,娇声道,“哎呀!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嫣嫣回去了。”
说着,就红着脸起身快步离开了。
吴太妃嘴角扬着笑容,“走慢点,你的心意我知道了……”
宋嫣心情都激动死了,她压根没想到吴太妃会跟她说这些话。
喜儿跟在身后,笑眯眯道,“小姐,看来太妃娘娘很喜欢您,有意让您做她的儿媳妇!”
“还是太妃娘娘有眼光,您可比沈王妃好太多了,生的好看,又懂事大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聪明伶俐,您才应该当王妃。”
宋嫣听着喜儿的夸赞,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自然要比沈轻好,当年她出生的时候,空中可是有五彩祥云,她父亲找了南诏国的大祭司为她测算过八字,她可是天生凤命,就该嫁给皇族。
沈轻算什么东西?
宋嫣眼底三分蔑视,又扬起唇角笑了笑,“只要姨母喜欢我,我迟早将沈轻取代,不过,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沈轻可是聪明的很,你多盯着她。”
喜儿点点头,“小姐放心,我一定盯紧。”
宋嫣心情大好,眼珠子转了转,“走,咱们出府去城里转一转,明日母亲摆宴席,我要好好盛装一番才行,去买点京城里小姐们喜欢的胭脂水粉和衣物。”
主仆二人出了府去逛街。
吴太妃的房间里,她让翠玉把夜明珠放进首饰盒子里。
翠玉很是惊讶,“太妃,您真要休了王妃,然后娶表小姐进门啊?可咱们王爷很喜欢王妃,您若是休了王妃……”
吴太妃瞪了翠玉一眼,“多嘴,把夜明珠给我,去沈轻房中。”
翠玉以为吴太妃真要休了沈轻,跟在屁股后面一个劲地说,“太妃,咱们王爷跟王妃那么恩爱,您若是棒打鸳鸯,王爷会不会怪您啊?”
“表小姐是乖巧懂事,可她……”
吴太妃不耐烦地瞪了翠玉一眼,“行了,你在门口等着,别聒噪了。”
吴太妃大步进了沈轻的卧房,刚一进屋,就立刻气的破口大骂。
“宋嫣这个小贱人,还真是跟她母亲一样,哼……我还以为只是她母亲想要让她嫁给我儿子呢,没成想,她这个小贱人居然也有这样的想法。”
“气死我了,可真是丢人现眼。”
吴太妃气的不行,顺便把装有夜明珠的盒子放在了沈轻的桌子上。
沈轻都愣住了,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宋嫣也去找您了?”她眨着眼睛,抬手给吴太妃倒了一杯茶。
吴太妃冷哼道。
“她来找我,又是卖乖,又是撒娇,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跟她母亲一样,是个小贱人,便假意跟她好,问她想不想嫁给澈儿,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早就肖想我家澈儿了!”
吴太妃气的大骂道,“她们母女还真是都不要脸,都喜欢别人的男人,咋?别人的男人就那么好?”
沈轻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吴太妃演技这么好啊!还会在宋嫣面前演戏,然后从宋嫣口中套出实话!
看来吴太妃也是成长了。
吴太妃把桌上的首饰盒子推了推,“这是宋嫣送我的夜明珠,你今日帮了我,我可不想欠下你的人情,给你留着吧!”
“给我?”沈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吴太妃挑眉,“怎么?不想要啊?不想要我就拿回去了。”
“想要想要!”沈轻一双财迷眼睛,一把抱住了首饰盒子,笑眯眯道,“多谢太妃,那我就不客气了!”
听到“太妃”两个字,吴太妃眉心挑了挑,干咳道,“额……最近宋姨妈他们都在府中住,你……还是叫我母妃吧!”
然后又立刻说,“这只是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啊,等他们走了,你……你就改称呼!”
沈轻忍不住失笑,这个小老太太,实在太要面子了。
罢了,那就给她面子。
“行,我知道了……母妃!”
吴太妃立刻叮嘱她,“这些天我肯定要跟宋嫣保持好关系,假装我喜欢她,这样才有机会从她口中套出话来,到时候……我可能会骂你几句,你可别跟我翻脸啊!”
沈轻挑眉一笑,“放心,我绝不翻脸,不过,我到时候也会骂回去,您可别跟我翻脸啊!”
“你……”吴太妃无奈揉着眉心,“你不气我不会说话啊?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我好歹也送了你夜明珠。”
沈轻摸着夜明珠的盒子调皮笑了笑,“行行行,您下次多送我两颗,我态度肯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吴太妃无奈骂了一句,“财迷”,然后就回房了!
沈轻让荷香收起了夜明珠,荷香很是诧异,“太妃竟然给您送夜明珠?她好像对您的态度真的变了。”
沈轻挑眉淡淡道,“看着吧!以后还会变的,若她不肯改变,这个家迟早散!”
夜幕降临,战澈急匆匆回了家。
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沈轻,结果沈轻不在房中。
雪柳说,“王妃在小厨房给您亲自熬汤呢……”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急匆匆去了小厨房,一脚踏进去,就看到沈轻正在认真熬汤。
荷香刚要屈膝。
他就立刻摆了摆手。
荷香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沈轻穿着一件很家常的天蚕丝襦裙,她傍晚显然沐浴过,头发随意散落在肩头,光是看背影,就让他心驰神往。
“荷香,拿盐过来。”
战澈没出声,从灶台上随意拿了一个陶罐过去,从背后递给了沈轻。
沈轻皱眉,“咦,我是让你拿盐过来,怎么是胡椒呢?”
下一秒,一只大手就从她腰间绕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声音低醇又磁性,“你看我像不像盐?把我放进锅里吧!”
第159章 王爷,别闹了
战澈的大手缠绕在沈轻的细腰上,粗粝手指轻轻捏着她的小肚子,眼角眉梢都是宠溺。
沈轻其实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她是故意让荷香给她拿盐的。
一点小手段而已,却能让战澈更加迷恋她。
她身子微微一颤,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连声音都跟着喘了起来。
“王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营房不是事务繁忙吗?”
战澈紧紧抱着她,锅里熬的滋补汤正冒着热气,让他一下子有了家的感觉,心头都觉得暖暖的。
“今晚营房没什么大事情,我让李犇留下来主持大局,宋姨妈来了,我不放心你,所以回来陪着你。”
他的唇瓣慢慢落到了她的耳垂上,“香……”
沈轻以为他是在说锅里的汤很香,“王爷要不要尝一尝?”
“要……”
“现在就尝!”
话音刚落,战澈就大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唇瓣朝着她的脸颊亲了下来。
沈轻急了,晃着两条腿挣扎着,“王爷不是说汤香吗?你不是要尝热汤吗?”
战澈的眼神灼热,唇瓣落在她的耳垂上,连呼吸都重了几分,“你香,本王只想尝你……”
说罢,他突然大手反扣住她的后脑勺,就那么凶猛地亲了下来,唇瓣不断肆虐着,就像猛兽一般。
沈轻浑身颤抖,身子一下子就软了。
不得不说,战澈身体真的很好,自从食髓知味后,他就像个吃不饱的狼狗一般,每天恨不得将她挂在身上。
唇齿纠缠着,他的大手落在她的肌肤上,瞬间像着了火一般滚烫。
她被亲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时候,火上的热汤突然冒了出来。
刺啦一声……
沈轻急忙红着脸去推战澈。
“王爷……快停下……”
“汤冒出来了!”
“快放我下来!”
战澈现在已经被她彻底迷住了,哪怕是放她起来,唇瓣也不安分地从她耳朵,一路慢慢到了肩头。
沈轻脸颊红扑扑的,心头也是痒痒的。
她算是知道为何谈恋爱要谈年轻身体好的了,确实会让人更加有激情,心态也会跟着年轻有活力。
“王爷,别闹了,再闹我们就吃不上晚饭了!”
可战澈已经忍不住了,满心都是她,再次一把将她抱起,那双眼睛灼灼热烈。
嘴里喊了一声,“荷香,进来熬汤!”
荷香本来在门口已经听到动静了,她红着脸赶紧闭着眼睛进来,眼睛根本不敢多看,嘴里嘟囔着。
“奴婢知道了,王爷……请自便!”
战澈抱着沈轻大步回了房间。
白天在军营累的要死要活,夜里回来总要吃点好的……
一个时辰后,沈轻累得睁不开眼睛,像猫儿一样窝在战澈的怀里,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可战澈却似乎意犹未尽,搂着她的细腰,“轻儿,等这次打仗回来,咱们一定要生个孩子,好不好?”
沈轻……
她真想把这个狗男人的脑子撬开看看,不是在床上,就是要孩子。
她都要累死了。
粉嫩的指尖抵住了他的胸膛,她很认真地看着战澈,“王爷,咱们以后……能不能不这么频繁?”
战澈愣了一下。
他根本没想到沈轻会对他提出这个要求,他在军营听一个成了家的王将军说,要想让自己的媳妇婚后幸福,就得多哄着她,多让她做几次女人,只有她满足滋润了,日子才能过好。
这怎么跟王将军说的不同呢?
他一下子压在了沈轻的身上,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你……不喜欢这样?”
这种事情难道不好吗?反正他每次结束都很畅快,难道她不畅快吗?
他眼底三分疑惑七分受伤。
他那么努力取悦她,她居然不喜欢?
沈轻舔着唇瓣,“王爷,不是不喜欢,只是……”
战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指尖捏住了她的下巴,“也就是说,你喜欢?”
沈轻……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孟浪了,一开始还说他不行呢,现在简直就是狗皮膏药。
难怪新婚后,女人都会瘦几斤呢!尤其遇到这种吃不饱的狼狗,瘦十斤都有可能。
“怎么不说话?到底喜不喜欢啊?”战澈就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一样,非要从她口中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沈轻脸色红彤彤的。
可他的唇瓣一下子落到了她的锁骨上,又慢慢到了胳膊上,还故意吹气,边吹边问,“快说,到底喜欢不喜欢?”
沈轻浑身一阵痒痒,一边推他,一边道,“痒,王爷别闹!”
“对了,太妃让你回来以后务必去找她,她有要紧事情要跟你说。”
战澈唇瓣还在她的额头上落着,突然停了一下,他用手肘支撑着半个身子,指尖拨弄着沈轻鬓边的碎发。
“母妃叫我过去?什么事情?”
沈轻也用手肘支起半个身子,她非常认真盯着战澈,表情一下子严肃了。
“王爷……这事情有些大,可能关乎到王府的未来走向,甚至是存亡。”
“存亡?”战澈一下子坐了起来,他张了张嘴,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
“难道……我听说的事情是真的?”
“王爷听说过什么?”沈轻也坐了起来,吴太妃跟她说了,宋南王妃的事情可以告诉战澈。
这事情太大,她不能瞒着战澈,一家人齐心协力才能解决此事。
“我……”战澈眸色深沉,他喉结耸动,“沈轻,我可以信任你,对吧?”
“王爷难道现在不信任我?”沈轻水眸一沉。
战澈立刻摇摇头,“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此事实在太大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的,压在我心头已经有十年了!我怕此事说出去会连累到你!”
他眸色认真,“你确定要听吗?听完以后,说不定会有杀身之祸,你……怕不怕?”
他眼底都是期盼!
他一方面希望此事远离沈轻,最好一辈子不要知道,这样她便能安然无恙,可是一方面,他又希望心事能说与她听,能与她有共同的秘密,更希望她能坚定地与他站在同一战线上。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很煎熬。
可沈轻却一把握住了他的大手,很认真地跟他说,“人人都会死,既然王爷不怕,我又怕什么呢?”
“再说了,若是真的事关王府生死存亡,王爷若是死了,我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地活着呢?”
她表情认真,“我想王爷肯定也跟我想的一样,对吧?若是有朝一日我遇到危难,王爷也不会抛下我,对不对?”
战澈用力点点头,“对,我不会抛下你,除非你先背叛我。”
他用力吐出一口气,紧盯着沈轻。
“我……我怀疑我可能不是我母妃的亲儿子!我可能是宋南王妃与先帝爷的儿子……”
第160章 谁才是私生子?
战澈的想法非常炸裂。
沈轻都愣住了。
“你……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宋南王妃的儿子呢?”
战澈眉心沉了沉,唇瓣嗫嚅着,“当年宋南王妃与我父皇之间……他们原本有过一段情,是母妃从中作梗,宋南王妃才未能进宫为妃。”
“你怎么知道这些?”沈轻非常震惊。
战澈居然知道宋南王妃当年差一点入宫为妃的事情,也知道吴太妃从中作梗的事情,这么多年吴太妃还一直当秘密守着呢,殊不知战澈早就怀疑了。
这母子二人简直了,不愧是亲母子,都能沉得住气,互相守着秘密都不肯说出口。
战澈眉心紧沉着,“我是五岁那年住在舅舅家的时候,外祖母以为我睡着了,她与外祖父聊起此事,我才偷听到的,外祖母说,当年先帝爷一开始看中的,其实是宋姨妈,是母妃使了手段,才进宫为妃的。”
原来,他从五岁开始就知道此事了啊……
这么多年,他居然一个字都没去问过吴太妃……
沈轻眨着眼睛,“那你又为何认为自己是宋南王妃的儿子呢?”
战澈沉着眸子很是委屈,“这也是我听来的。”
“你听谁说的?”
沈轻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就觉得想笑,又觉得他十分可怜,这么多年心头一直有个疑惑,却不曾去找吴太妃问清楚,难怪从小就去军营跟着打仗呢!想必他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吴太妃要他做什么,他就不反抗跟着做什么!
战澈唇瓣颤了颤,“我半梦半睡的时候,听我母妃与刘嬷嬷说话,我隐约听到她们说什么私生子,说是先帝爷的儿子,绝不能让太后知道……”
“而且先帝爷驾崩的时候,宋南王妃又快速离开了京城。”
他眼睛睁的很大,望着沈轻。
“尤其是当我看到宋不弃的时候,我就更加确信我与他可能是亲兄弟,他与我眉眼很是相似,而且这些年母妃对我的控制欲非常强,我的事情她全都要过问,最重要的是,她很多年前就跟我说过,绝不允许我与宋南王府扯上任何关系。”
“你不觉得很可疑吗?宋南王妃可是我亲姨妈,她为何不肯让我与宋南王府扯上关系?”
“当年她口中的私生子,又是什么意思?”
“我又为何与宋不弃长得很像?”
“桩桩件件事情,你不觉得十分可疑吗?”
战澈眉头紧紧皱着,眼底三分无助,自从宋南王妃进府以后,他其实就一直觉得心神不定的,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可他又不敢直面吴太妃,又不敢去问此事。
他是吴太妃一手养大的,若他不是亲生的,而是私生子,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轻儿……若我不是太妃所生的话,你会怎么想?”
战澈拉住了沈轻的手,心头莫名有些慌乱,他若真的是私生子,那他就配不上沈轻,他怕沈轻会看不上他。
他喉结快速耸动,“你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沈轻一本正经点点头,“会呀!”
战澈眼底一下子失望又难过,他推开了沈轻的手,嘴里喃喃说着。
“是啊!我若真是私生子,确实配不上你,你看不上我,也没什么不对的……”
看他像个被抛弃的可怜孩子一般,沈轻实在不忍心逗他了,扑哧笑了出来。
然后拉住了他的大手,“王爷,在你眼里我就是那般无情冷漠的人吗?”
“当初换亲以后,你明知道我名声不好,仍旧不嫌弃我,哪怕跟太妃吵架,也要留我在身边,我又怎么可能嫌弃你呢?”
“就算你是私生子又如何?你在京城是凭借着军功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你拥有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战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你真不嫌弃我?”
沈轻凑过去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我为何要嫌弃?难道说,若我是个私生女,王爷就要嫌弃我?”
“不不不,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本王只是怕……”
“怕什么?王爷如此俊俏英武,难道怕我这个弱女子,会不要王爷?”
沈轻娇嗔道,“王爷就这么不自信吗?”
是啊!他心头居然会觉得不自信。
这么多年,他风里来雨里去的打仗,从来都没有不自信过,可却在一个女人面前如此的不自信,生怕被抛弃。
这,就是爱?
认清楚心头的热切,他一把将沈轻搂在怀中。
“是,本王是不自信,怕你嫌弃本王,本王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而你……便是我的七情六欲。”
他眼神认真极了,“沈轻,本王在乎你,也请你在乎本王,好吗?”
他还真像个孩子。
沈轻用力点点头,“好,那王爷可要记住自己说的话,但愿你能一辈子在乎我,不要让我伤心难过。”
“不过有件事情你搞错了!”沈轻挑眉看向战澈。
战澈眨着眼睛,“什么事情我搞错了?”
沈轻略微思忖了一下,跟战澈说。
“你母妃口中的私生子并非是你,而是宋不弃,你猜对了一半,却不全对,当年你母妃的确抢走了你宋姨妈进宫的机会,导致你宋姨妈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她便入宫勾引了先帝爷,然后怀上了宋不弃……”
“宋不弃才是那个私生子!”
“你……你说什么?”战澈瞳孔一阵地震。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他才是那个私生子,以为吴太妃是为了保住吴家,才会迫不得已想办法将他当成亲儿子。
这世上有哪一个亲娘会让儿子九岁就去战场?
而且小时候,他吃了很多的苦,吴太妃对他教养的十分严格,大冬天那么冷,他的手脚都被冻得红肿,也得在院子里练功,绝不允许他偷懒。
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认为自己是私生子,只是吴太妃养育他也是天大的恩情,他才事事都顺着吴太妃,从不敢忤逆她!
却没想到,宋不弃才是私生子。
他不敢相信,紧紧盯着沈轻,“这不可能,宋不弃是宋姨妈嫁给宋南王以后才生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是先帝的儿子?”
沈轻安抚他的情绪,“王爷,你先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
她拉着战澈坐好,然后就把宋南王妃跟吴太妃之间的事情仔仔细细跟战澈说了一遍。
“此番宋南王妃来王府,就是想要报复你母妃,她想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都留在京城。”
“她甚至还想让太妃休了我,让宋嫣嫁给你!你想想看,若你真是宋南王妃的亲儿子,她又怎么可能让她亲女儿嫁给你呢?岂不是违背人伦?”
战澈一听,顿时冷着双眸,“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是不可能娶宋嫣的!”
第161章 好大一碗绿茶
战澈俊朗的面容写满了冷冽。
他怎么可能会娶宋嫣呢?
他与宋嫣是表兄妹,虽说南朝允许表兄妹成亲,可他又怎么可能违背伦理纲常去娶自己的妹妹?
更何况,他已经娇妻在侧了,已经娶了沈轻过门,他对沈轻非常满意,又怎会去娶别的女人?
宋南王妃简直是想屁吃呢!
不过,新的问题也来了,他是吴太妃亲生的,可宋不弃却是宋南王妃跟先帝爷的私生子,这事情可太大了。
若是被南帝知道,不单单宋不弃可能会丢命,就连他们王府也会牵连其中。
南帝当年可是杀死了自己的四个亲兄弟,才牢牢坐稳了皇位,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又怎会有兄弟情分?
哪怕是战澈,这些年他在南帝面前也是如履薄冰一般,尤其他手中还握着兵权,时时刻刻都要面对南帝的试探。
南帝这种冷血无情的性格,又怎会容下先帝爷的私生子?
这个宋南王妃,这个节骨眼上带着儿子女儿来京城要名分,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愚蠢至极。
战澈眉心拧的很紧,一把抓过衣服披在身上,“此事事关重大,先去找母妃,咱们一起想办法。”
他实在不敢想,他母妃揣着这么大一个秘密,这十几年里,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难怪当年他母妃非要把他带出宫,然后让他在军营里历练呢,他现在大概也懂了吴太妃对他的用心……
果然,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沈轻也穿好了衣服。
夫妻二人正打算去见吴太妃,突然门外一阵脚步声,就听到荷香高声道。
“这么晚了,表小姐怎么来了?可是有事情?”
是宋嫣来了。
“我方才去街上闲逛,去点心铺子买了许多好吃的点心,便拿了些过来送给表嫂尝尝。”
沈轻给了战澈一个眼神,他们夫妻二人也想看看宋嫣想干什么。
战澈随手开了门。
宋嫣迎上了战澈那张俊朗的帅脸,夫妻二人又刚温存过,战澈气色看上去更加丰神俊朗。
宋嫣只是一眼,就有些痴迷。
声音赶紧娇了三分,“嫣嫣见过澈表哥,嫣嫣还以为澈表哥在营房呢,没想到这么早就回家了!”
她冲着战澈露出一个清纯又甜美的微笑,不得不说,宋嫣确实很美,光是那一个甜笑就足够醉人心魄。
也就战澈定力强,若是换做任何一个毛头小伙子,定然都躲不过这柔情似水又纯洁甜美的笑容。
战澈负手而立,微微抬了抬眼皮,“嗯,表妹不必多礼,进来吧!”
眼看着战澈似乎情绪不高,宋嫣立刻乖巧看向沈轻,上前一把拉住了沈轻的手,俨然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表嫂,你们京城可真大啊!果然是皇天贵胄住的地方,又大又繁华,比我们南州可是好太多了。”
她眸色沉了沉,可怜巴巴道,“我从小生在南州,之前也从未出过南州,还以为南州已经足够繁华足够大了,如今到了京城才发觉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一点见识都没有。”
这可怜小白花的人设,不就一下子立起来了吗?
沈轻看的明白,却不戳穿,那就陪着宋嫣演一演。
她拉着宋嫣的手温和一笑,“京城地大物广,确实更加繁华,不过,你们南州也不错啊!我听闻南州出美女,你看,你就是个小美女。”
沈轻挑眉看向战澈,“王爷,你说是吧?”
战澈……
这女人,又拉着他寻开心!
沈轻冲着他眨眼睛。
他敷衍地哼哼了一声,“南州……是出美女。”
宋嫣一听这话,果然眼睛立刻亮了,脸颊上两坨红晕,眼神微微往战澈身上瞟过去。
“多谢表哥夸奖,若是表哥……下次有空的话,可以随着嫣嫣去南州玩一圈。”
“当然,也要带上表嫂!”
她笑的一脸天真,因为从小她母亲就告诉她,这世上的男人就没有不好色的,而形形色色的男人,又会喜欢形形色色不同性格的女人,比如风流倜傥的男人,就偏爱娇娆婀娜的女子,而饱读诗书的男人,又喜欢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女子。
像战澈这种常年在战场上杀敌的粗犷男人,则更加喜欢柔弱纯白天真的小姑娘,越是柔弱天真,就越是能够激发出他们的保护欲望。
“表哥表嫂,我买了好多好吃的,你们陪着嫣嫣一起吃点吧!”
宋嫣满面的天真无邪,娇笑着一把拉住了战澈的胳膊,又在另外一边拉住了沈轻的胳膊,看似很自然,却故意在拉住战澈胳膊的时候,往他身上贴了贴。
她从六岁开始,就用南诏国的一种秘法养身了,每日用十三种神秘药花泡澡,让身子娇软无骨,而且发育的十分傲人,只要挨过她身体的人,都会沉迷于这种触感无法自拔。
她故意让战澈碰她的身子,还用余光去打量战澈的反应。
战澈碰到她身子的片刻,脸上的表情果然有些怪异。
不过他很快推开了她的胳膊,然后坐在了椅子上,一张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宋嫣不明白,他为何会黑脸呢?
难道她的身子没有吸引到他?
“喜儿,把我买回来的点心都拿过来,还有,把我从胭脂铺买来的胭脂水粉也拿过来!”宋嫣极力掩饰尴尬,仍旧娇俏地笑着。
她坐在沈轻的身边,紧紧拉着沈轻的手,就好像她是沈轻的亲妹妹一般亲昵。
“表嫂,这些点心是从桂顺斋买来的,我打听了一圈,京城的人说,桂顺斋的点心最好吃,可这些东西我们南州都没有……”
她噘着嘴,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顺势还打开了一盒胭脂,笑眯眯地递给沈轻。
“我听店家说,这一盒叫‘美人面’,是他们铺子里新到的货,说是从西域来的,用料十分的昂贵,店老板说,敷在面上,又会让面色红润,更加娇艳。”
她摸着自己的脸颊,摇摇头,“我母亲说我天生粉面,不适合用胭脂去装扮,还是表嫂你生得妩媚好看,这妆容也精致好看,所以我特意买来送给表嫂,希望表嫂你能喜欢。”
沈轻……
还真是好大一杯绿茶啊!
她忍不住高声道,“荷香,表小姐肯定口渴了,去,煮一壶绿茶过来,越绿越好……”
第162章 王爷演戏演砸了
装绿茶这种手段,早就是沈轻玩剩下的了,就宋嫣这两下子,沈轻根本不放在眼里。
既然宋嫣这么想玩,那就陪着她玩一玩。
一壶绿茶摆在了宋嫣的面前。
沈轻亲自为宋嫣倒了一杯,她轻笑着推一推战澈,“王爷,表妹第一次来咱们王府,行为举止都很拘谨,你多代我招待招待她。”
战澈……
他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搬哪里!
他挺直脊背干咳一声,“表妹,既然来了王府,就不必拘谨,吃喝都随意些!”
宋嫣立刻一脸可爱,眨着眼睛,甚至还带了三分娇羞,“多谢澈表哥,那嫣嫣就不客气了。”
“你不必客气,都是一家人。”沈轻浅笑着,眼眸扫过一旁的战澈,又看向宋嫣。
“你跟王爷可是亲表兄妹,不必跟他客气。”
战澈……
这女人,想干什么?要把他卖了啊?
宋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顺势挽住了战澈的胳膊,雀跃着撒娇,“表哥,那嫣嫣可就不跟你见外客气了啊。”
“嫣嫣初来乍到,有些东西从未见过,有些地方也从未去过,若是表哥有时间的话,可否带着嫣嫣逛一逛?”
战澈浑身就像是被针刺了一般的难受。
他不是傻子,他能明显感觉到宋嫣雀跃的时候,其实一直往他身上贴,尤其某个部位,这让他极度的不舒服,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厌恶。
可沈轻却像是吃瓜群众一般,悠哉悠哉喝茶看着他。
战澈心头冒着火,突然声音柔了三分,居然对着宋嫣笑了。
“好,表妹若是想在京城闲逛,改日我定然抽出时间陪着表妹!”
“真的?”宋嫣瞳孔一下子睁大了,尤其看到战澈对着她笑,是那般的帅气好看,尽管南州也有好看的男人,可都没有战澈这般帅气好看。
她紧紧搂着战澈的胳膊不放,夹着嗓子不断撒娇,甚至把沈轻当空气一般。
“那表哥可不许食言哦?”
战澈弯着嘴角笑着,“表妹这么可爱,我又怎么会食言呢?”
沈轻……
她的眼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宋嫣开心坏了,殷红唇瓣微微扬着,“表哥待嫣嫣真好,多谢表哥!”
沈轻的眉心更沉了几分。
她明知道是演戏,可是,她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入戏了,看着他对着宋嫣这般柔情的微笑,她一下子觉得不舒服了,心像是被什么抓挠了一下。
她向来是个洒脱的人,这一刻,莫名不洒脱了。
宋嫣最是会察言观色,眼看着沈轻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她顿时小白兔一般拧眉,紧紧握住了沈轻的手。
“表嫂怎么不说话?是嫣嫣哪里做的不对吗?是嫣嫣让表嫂生气了吗?”
面对宋嫣的茶言茶语,沈轻正要开口,却听战澈微微笑着道。
“你表嫂是个心思粗犷的人,她可没有那些小女儿家的小心思,她没事,她好的很。”
他一双眼眸似笑非笑盯着沈轻,粗粝的大手突然落在了她的下巴上,“王妃,对吧?你不会因为我跟嫣嫣表妹亲近,就不高兴,对吧?”
那一刻,沈轻莫名其妙就生气了。
可她又压着满腔怒火,甚至弯了弯嘴唇,挤出一个很大度的笑容。
“王爷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王爷爱护嫣嫣表妹,那是应该的,嫣嫣表妹这么可爱,我看了都想护着,又何况是王爷呢!对吧,王爷?”
王爷两个字,她几乎是从牙齿缝隙里咬出来的。
明明是她先起了玩心要玩的,可是真的玩大了,她又不开心。
宋嫣见他们夫妻二人因为她而唇枪舌剑,顿时觉得心中得意,又赶紧红着眼睛挽住了战澈的胳膊。
“表哥,你可千万别因为嫣嫣跟表嫂生气啊!”
“表嫂,表哥他其实……”
“好了,嫣嫣你先回去,你表嫂没事,她又不是什么妒妇,她不会生气。”
战澈冲着宋嫣微微一笑。
宋嫣皱眉,“可是……”
战澈轻声细语,“没事,先回去吧!我有些话要跟你表嫂说。”
战澈的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顿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喜儿眼看着这夫妻二人似乎要吵架,赶紧伸手拉了拉宋嫣,冲着宋嫣使眼色。
宋嫣眼含泪水,跟战澈说,“那嫣嫣先回去了,表哥你可千万别跟表嫂吵架啊,否则嫣嫣就成罪人了……”
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还特意驻足,就听到茶碗狠狠被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听到战澈的怒声。
“沈轻,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啊?嫣嫣她又没得罪你,你为何要突然生气?”
喜儿立刻小声道,“小姐,您听到没?摄政王他好像因为你,跟王妃吵起来了。”
宋嫣表情瞬间开心高傲起来。
她就知道她那些小手段一定会有用的,这世上就没有男人不喜欢示弱的女人,她方才一直对战澈示弱,让战澈有了保护欲,沈轻她只要在这个时候吃醋,那战澈就一定会嫌弃她厌烦她的。
男人都喜新厌旧。
宋嫣扬了扬下巴,“走吧!这才只是开始而已,哼……这个沈轻,也不过如此,还以为她多厉害,多能沉得住气呢!”
“仅仅只是开始,她便这般受不了,吃醋拈酸摆出泼妇样,这样的女人,谁又会喜欢呢?”
“走,回去找母亲!”
宋嫣满意地离去了。
房间里,茶碗被摔了一地,荷香赶紧进去打扫,还不忘笑着提醒沈轻。
“王妃,宋小姐她们已经走了,您跟王爷……”
“你先出去!”
战澈的声音冷得吓人,不带一丝丝温度。
荷香以为他们夫妻二人在演戏给宋嫣看呢,这是怎么了?怎么演戏演到最后,都成了乌眼鸡了?
她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碎茶碗,然后退了出去。
刚退出去,战澈就欺身而上,一把捏住了沈轻的手腕,眼底都是委屈和怒火。
他可以配合她演戏,可她绝对不能把别的女人一直推给他,甚至表情还能风淡云轻,他受不了……
在她眼里,他到底算什么?
他要她的在乎。
他的手劲很大,捏的沈轻手腕一阵疼痛。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我与宋嫣亲密,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战澈开口就是质问……
可沈轻却别过脸,不肯看着他。
这让他更加生气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才清楚地看到沈轻居然红了眼睛,眼眶里都是眼泪,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王爷,这下你满意了?”
她眼底的悲伤都快溢出来了,有种心碎欲绝的感觉。
那表情,顿时刺痛了战澈的心,本来还理直气壮怒火中烧,顿时泄了气,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第163章 王妃,你要对我负责
战澈的气势一下子退了下来。
皱着眉头,“轻儿,我……”
“怎么才算在乎?我日日跟你睡在一起还不算在乎?还要我如何在乎?”
沈轻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没错,我是让你演戏,想让你骗一骗宋嫣,结果你却对着她一直笑,笑的那么开心,还叫她嫣嫣,还说她可爱……”
沈轻一下子抽泣起来,她是真的难过了,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吃醋的滋味。
果然啊!身体投入的时候,心也会慢慢沉沦的。
她似乎也并没有那么洒脱。
“轻儿,我其实……”
战澈刚要开口解释,沈轻就一把推开了他。
“还说我粗犷,我没心,好好好,我是男人,我不长心……”
“你的嫣嫣可爱,你去找你的嫣嫣吧!”
沈轻吸了吸鼻子,一把打开了房门,“去啊!跟我这个男人婆待在一起做什么?我又不可爱。”
战澈……
他这才深刻体会到王将军的那句话。
“千万别惹女人,否则,她们会给你找一百种死法。”
他当时还以为王将军说的太过夸张了,现在才明白,根本就不夸张,简直就是写实。
明明是她先要玩的,结果到了最后,他成了那个罪人……
关键是,他现在一点气都不敢生了,还得想法子哄着她开心才行。
不能惹女人,真的不能惹!
他吐着气,一把关上了房门,“不是……我刚刚真的只是演戏,我……”
“是,我知道我万人嫌弃,从小就被人传言像个男人,做事情飞扬跋扈不像个女人,我知道,王爷你娶了我是委屈你了,我是配不上王爷你!”
她坐在床上,纤细的手指死死捏着床上的被子,身子蜷缩着,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了。
那一刻,战澈恨不得锤死自己。
他开始自省,是啊!他方才似乎确实说的有些过分了,演戏演的太过了。
而且,他不该提她心思粗狂这种话,他忘了从小她被人嫌弃辱骂的事情了,一瞬间,他自己又是愧疚,又是觉得心疼。
心口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一般。
“轻儿,是我错了……”
战澈大手落在了沈轻的头顶上,轻轻摩挲着,“我……”
“王爷不必跟我道歉,也不必跟我解释什么,是我自己玩不起,是我自己心生嫉妒,是我自己见不得王爷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眼泪再次滚落。
战澈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嘴角压不住地笑了起来,他半蹲着,抬眸看着沈轻泪眼婆娑的样子,心情居然莫名兴奋。
大手替她擦着眼泪,嘴里兴奋道,“轻儿不喜欢我与别的女人纠缠,对吧?”
“王爷难道喜欢我与别的男人纠缠?”沈轻生气地别过脸。
转过脸的瞬间,她眼底闪过了一丝丝得逞又高深莫测的笑容。
她是有些吃醋,但也不至于反应如此大,后面这些小手段,只是为了让战澈更加爱她,牢牢将他掌控与掌心之中。
宋嫣不是喜欢扮演绿茶小白花吗?她玩的那些不过是初级手段罢了,不值一提。
这才是高端局!
战澈就喜欢她吃醋的样子,也喜欢她说出口。
见她委屈的一直掉眼泪,又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乱说话了!”
“王爷有什么错?”沈轻吸着鼻子,“都是我的错!”
战澈……
他手底下管着几万精兵悍将,都没有哄沈轻这么累,果然王将军的话以后要多多听啊!都是血泪教训。
王将军还说过,媳妇要是真生气了,就多服软,在自己的媳妇面前,服软不丢人。
他微微闭了闭眼睛,挣扎了片刻,突然扭了扭身子,连声音都夹了起来,“轻儿,本王真的错了,轻儿不要不理我,你若生气,打我几下好不好?”
他绕到她的面前,抓起她的小手,就朝着胸口上狠狠捶打了几拳头。
奈何他胸肌太硬了,几拳头下去,反而让沈轻的小手一下子红了。
她拧眉,抽回手,娇嗔着,“王爷这是故意惩罚我吗?大可不必如此!”
战澈……
他揉着眉心,又赶紧厚着脸皮一把将她的小手拉过来,放在唇边上吹了吹,“本王的错,本王给你吹一吹,好不好?”
沈轻挣扎着,可这次却用的力气很小。
凡事都得有度,拉扯够了就行了。
“王爷真的知道错了?”她眼尾红红的,楚楚可怜。
这样的表情又让战澈忍不住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在了他的怀里,叹息一声。
“沈轻……本王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栽在你的手里。”
沈轻憋着笑,立刻道,“王爷你就喜欢画大饼哄我开心!”
“画……大饼?那是什么?本王最近可没有画过任何画!”战澈一脸疑惑。
沈轻撇撇嘴,“意思就是说,王爷你太会哄人了,上次还哄我,要把你的身家交给我管理呢,可到现在你也没给我,现在又哄我以后不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我可不敢信,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呢?”
她铺垫了半天,就是为了现在。
她相信战澈不会哄骗她,会把身家交给她管理,可是,理智又告诉她,捏在手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战澈这两天太忙了,他确实把此事给忘记了。
他伸手捏了捏沈轻的小翘鼻,忍不住笑道,“本王言而有信,绝不会画什么大饼,我现在就把身家都给你!”
他起身,朝着门外喊道,“冬春,你进来。”
冬春正在门口跟荷香八卦屋内二人的“战况”呢,听到战澈喊他,他赶紧推门走了进来。
“王爷……”
“去,把本王手里的房契,地契,铺面,还有库房的钥匙全部拿过来,从此以后这些东西全都由王妃保管。”
冬春很是吃惊!
这可是他们王爷全部的身家啊!
不过想一想也对,都成家了,媳妇管家也对,王妃又聪明伶俐,管家一定没问题,说不定那些铺面以后还能多一些分红呢!
他立刻高高兴兴道,“是,属下这就去拿。”
又犹豫了一下,“那太妃那边?”
战澈挑眉,“你不用管,太妃那边我去说。”
冬春屁颠屁颠去拿房契地契。
战澈回身抱着沈轻,安抚她,“看,本王绝不食言,从此以后,本王的身家可就都交给你了,你可要对本王负责哦!”
沈轻皱了皱鼻子,娇嗔一句,“那王爷不对我负责?”
“负责……一辈子负责!”
说着,就朝着沈轻的脸颊亲了下去。
他们这边很快夫妻恩爱,可宋嫣还以为他们正在因为她而吵架。
她得意的跟宋南王妃说。
“母亲,您也别急,战澈表哥迟早都是我的,那个沈轻就是个妒妇,迟早会被表哥休了。”
“表哥就喜欢我这种乖巧的,您就看着吧,这王府的王妃,我势在必得!”
第164章 王爷,你的马甲掉了
宋嫣如今信心满满,她认定凭她的本事,定然能取代沈轻的位置。
宋南王妃急声问她,“你为何如此确信你能取代沈轻?”
宋嫣扬着下巴,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她冷哼着把方才的事情跟宋南王妃仔细说了一遍,眼底全都是对沈轻的不屑。
“一开始我还以为沈轻多聪明厉害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她也只是寻常女人,爱吃醋拈酸,男人最是不喜欢吃醋拈酸的女人,您就看着吧,澈表哥迟早厌烦她。”
“还有,她的脸过两天就会烂掉,我就不信了,澈表哥会喜欢一个烂脸毁容的女人?”
“什么?烂脸?”宋南王妃左右看了看,赶紧压低了声音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宋嫣眼底一抹阴毒,“我送了她一盒‘美人面’胭脂,只要她用了那胭脂,定然会烂脸。”
“你在胭脂里放了东西?”宋南王妃吐出一口冷气,才发觉她女儿可是比她狠毒多了,出手又快又狠。
她又担心道,“沈轻可是略通医术,若是被她发现了该怎么办?”
可宋嫣却信心满满,挑眉道。
“母亲,您就放心吧!她就算医术再好,也定然发现不了的,我放的药可是南诏国大祭司给我的独门秘方,是用十种香花制成,那香味遮盖了所有的药味,她闻不出来,也查不出来。”
宋南王妃一听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你做得干净就行,千万别让查出来什么,否则,你表哥也会怨恨你,咱们的百年大计也就完成不了了。”
“你哥哥呢?还没回来?”
宋南王妃有些担心儿子,她儿子都出去大半天了,天色都黑了,怎么还不回来?
宋嫣安抚宋南王妃,“您放心吧!哥哥他最有分寸,定然会小心谨慎的。”
宋南王妃双手合十,“但愿此番咱们的事情都能顺顺利利……”
战澈把所有的身家都交给了沈轻管理,沈轻这才发现,战澈居然资产不少,她一直以为战澈行事低调,没什么资产呢。
看着那些铺面地契,她都傻眼了,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嫁了个隐形土豪。
“天宝楼,也有你的商股?”
“还有西北银楼,也是你开的?”
“江南绣坊,也有股?”
沈轻一张一张的看,她的眼睛越睁越大,这是她在书中没有看到过的内容,书中并未说战澈的产业居然这么多,简直遍地开花。
冬春眼底都是骄傲,跟沈轻说,“王妃您是不知道,我家王爷其实很多年前就把宫里头带出来的银钱全部用做生意了,给咱们王爷管着生意的,可是京城第一名算路淮山先生。”
“路淮山?”沈轻非常惊讶。
她在原著里看到过这个人,说他非常有经商头脑,后来掌控了整个京城的经济命脉,还将商业版图扩展到了南方,以及邻国。
可下场却不怎么好,最终被登上大位的战凌找了个由头五马分尸了,就因为他不肯与战凌合作,不肯拿出钱财上缴国库,死之前,他散尽家财,把手头的银钱全部给了那些穷苦的老百姓,是个非常有大义的人。
没想到,这样的人才居然是战澈的人,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何战澈死后,路淮山宁可散尽家财选择一死,也不愿跟朝廷合作了。
沈轻看向战澈,看来,这个男人还有许多秘密,需要她慢慢去了解。
战澈则宠溺的看着她,“等你有空的时候,让路先生来见见你,从此以后生意上的事情,让他来回禀你!”
沈轻受宠若惊,果然,男人不画大饼的时候最帅了。
她起身挽住了战澈的胳膊,“王爷不怕我会败光家产?”
战澈温柔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若是真败光了,那本王就多去打仗,多去开疆拓土,多拿皇兄的赏赐,照样能养活你!”
这话让沈轻心中一动,竟然有些愧疚起来。
她总是把爱情看作一场利益交换,虽然也有真心,可是,这份真心总不如战澈这般纯粹……
心头的愧疚让她忍不住抓起战澈的手,放在唇瓣上微微吻了一下,“王爷放心,我定然不会让王爷流落街头的。”
“噗嗤……”冬春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荷香也憋着笑。
战澈干咳了一声,“好了,去母妃房中吧!”
夫妻二人去了吴太妃房中,吴太妃一直心中紧张得不行,来回在房中不断踱步,她不知道战澈知道当年的事情后,会对她是何种态度?
毕竟,这也算是她的人生黑历史了,当年一门心思想要嫁给先帝爷为妃,确实做了损害她亲妹妹的事情。
可错已经形成了,她也没办法。
眼看着战澈拉着沈轻的手走了进来,吴太妃一双眼睛根本不敢去看战澈的脸色,只用余光偷偷打量,还一个劲的跟沈轻投去求助的目光。
看到这一幕,战澈也是满心无奈,拉着沈轻坐下后叹了一口气。
“行了,您也别偷看我的脸色了,轻儿已经跟我说了事情的全部……”
吴太妃咬着嘴唇,心头慌乱的厉害,没有了往日的跋扈,连声音都开始小心翼翼。
“那……那你怎么想此事?”
又红着眼睛道,“我知道,当年我是有错,可是,那也是你外祖母和外祖父同意的,他们说你宋姨妈脾气太任性了,根本不适合进宫……”
吴太妃委屈道,“她们根本不知道宫中有多凶险,我虽然贵为先帝爷的妃子,可是每天醒来都怕自己性命不保,她吴玉兰还以为我进宫是去享福了,她可真是天真,以她跋扈任性的性子,就算是进了宫,也未必能保全性命!”
“更何况她还胆大妄为,给先帝爷下药,甚至生下孽种……”
“当年我就说过,那个孽种不能生,可她以死相逼,非要留下宋不弃那个孽种,如今又拿宋不弃来要挟我……”
“儿子!这事情……你会怪我吗?”
吴太妃难得的柔软下来,没有了颐指气使。
战澈眼底都是无奈。
“这么大的事情,您今日才跟我说,您可真是能沉得住气啊!”
他眼神灼灼,“若是宋姨妈一辈子不来京城,您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此事了?”
吴太妃偷偷瞟一眼战澈,嘴里嘟囔着,“她要是一辈子不来,我自然不肯跟你说。”
“您真是……”
战澈都无语了,伸手按着额头,“您可知道此事有多大?万一不小心爆发,咱们王府都要牵连其中。”
吴太妃立刻拉着战澈的手,急切道,“儿子,那怎么办啊?吴玉兰她现在就用此事来要挟我,还要他儿子女儿都留在王府中,甚至还要他儿子去你军中,让她女儿嫁给你。”
“她真是猪油蒙了心,想的太美了。”
战澈望向沈轻,“轻儿,你怎么看?”
沈轻还是那句话,“找宋不弃谈一谈,看看他的态度,宋姨妈就算发疯,那宋不弃总不至于发疯不要命吧?”
她挑眉道,“若是连宋不弃都跟着发疯的话,那就说明他们的意图并不是只为了留在京城这么简单,或许……还会有更大的阴谋。”
“我已经派人去盯着宋不弃他们了,只要他们有风吹草动,咱们都会第一时间知道动向的!”
吴太妃很惊讶,“你已经派人去盯着了?”
她没想到沈轻动作会这么快,这个儿媳妇,还真是有点东西。
沈轻挑眉,“怎么?您觉得不该盯着?”
吴太妃马上伸出大拇指,“不不不,是该好好盯着,这事情你做的不错!”
正说着,荷香突然走了进来,“王妃,黑岩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
黑岩一进门就跟沈轻汇报宋不弃今日的行踪。
“宋世子先是在长安街上逛了一圈,后来便悄悄顺着小路上了碧华山,然后去了长安寺……”
“长安寺?”
战澈的眸子立刻沉了下来,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第165章 身世之谜,再次反转
沈轻急忙询问。
“王爷,宋不弃去长安寺,有什么不妥当吗?”
吴太妃也道,“是啊!他去长安寺有什么不妥当吗?”
战澈望向吴太妃,“母妃,您难道忘了,十四叔就在长安寺出家修行……”
此言一出,吴太妃也脸色难看起来。
先帝爷最小的弟弟十四王叔的确在长安寺修行,当年先帝爷登基的时候,也是杀了他两个兄长,才坐稳皇位的。
当时他最小的弟弟庆王爷为了自保,自请去长安寺剃度出家,法号慧觉大师,这些年一直都为皇家祈福,孑然一身,也未成家立业。
吴太妃的声音颤抖起来,“你的意思是,宋不弃去找你十四叔了?这……这怎么可能呢?他找你十四叔做什么?你十四叔又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年朝廷的事情,他都从来不过问,今年太后过寿想请他回宫,他都不肯,他早就远离红尘了,宋不弃为何找他?”
“您可别忘了,十四叔手中可是捏着半块虎符。”战澈沉声提醒了一句。
当年先帝爷驾崩的时候,就怕自己的几个儿子会自相残杀,于是把半块虎符给了十四王叔,不管谁坐上高位,想要调动百万大军,都要去长安寺跟十四王爷请示才行。
那半块虎符的威力并不小。
吴太妃这才想起来虎符的事情,这些年十四王叔实在太低调了,从不愿意抛头露面,以至于大家都快忘记他了,就连南帝跟太后,也都逐渐忘却了他的存在。
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却手里握着可以调动百万大军的虎符,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吴太妃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这个宋不弃,莫非……真有谋反之心?”
她一个趔趄,只觉得浑身都在颤抖,这可太可怕了。
若是真有不臣之心,想要谋反,那他们整个王府,甚至于吴家,可就全都要跟着陪葬了。
她这个妹妹简直胆大包天。
“儿子,怎么办?此事绝对不能发生,实在太可怕了,宋不弃他们真是疯了。”吴太妃紧紧握着战澈的胳膊,她颤抖得厉害。
战澈也脸色沉重,“您先别急,他去找王叔也未必是为了谋反,再说了,王叔凭什么要与他合作?”
“改日我去见一见王叔,调查一下再说。”
“好好好!”吴太妃唇瓣颤抖着,她目光看向沈轻,这次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沈轻。
“儿媳妇,这次多亏了你派人跟着宋不弃,若不然,我都不知道他会去长安寺。”
“您才发现轻儿的好处?”战澈挑眉,瞅准时机跟吴太妃说。
“我已经把身家给轻儿了,从此以后,外头那些产业让轻儿去打理,您没意见吧?她这么聪明能干,一定能处理的很好,您说呢?”
战澈很聪明,他知道这个时候说此事,一定是最好的时机,吴太妃才夸赞过沈轻,她根本不好去拒绝。
吴太妃眼眸睁大。
她儿子居然把身家都给了沈轻管理,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堵,可是此时此刻,却又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言辞。
只能咬着牙,“我能有什么意见?只要她……管好了就行,不过,我那些产业……”
“您那些产业轻儿不会碰的。”战澈握住了沈轻的手,俨然一副夫妻恩爱,二人一体的表情。
吴太妃清楚地知道,她再阻拦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沈轻如今知道了他们王府的大秘密,其实他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她若是再抗拒这个儿媳妇,那就是蠢了。
只是,她心头还是觉得痛,不甘心就这样失去儿子……
总怕儿子以后会越来越离她而去。
她眉心的一抹悲伤,沈轻看的很清楚,她知道吴太妃在想什么,寡母带个儿子,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对自己的儿子产生依赖情绪,儿子娶妻,她总会患得患失。
得想法子以后多多转移吴太妃的注意力才行。
“母妃,您放心吧!虽然王爷把产业交给了我打理,但我年轻没经验,若是遇到事情,还需要找您来主持大局,到时候还请您多帮帮我。”
沈轻给了吴太妃一个台阶,总归是一家人,适可而止的斗,斗多了,也就没亲情了。
吴太妃听她这么说,心中也觉得舒坦了许多。
深吸了一口气,这次也给了沈轻面子,“行了,此事我知道了,我也上年纪了,的确……该好好享清福了。”
言辞之中,略有些悲凉。
“总之,宋不弃的事情你们多上上心,我老了,精力也有限,脑子也不够用了,这王府往后还得靠你们来经营。”
难得吴太妃会说出这种通情达理的言辞,战澈心头总算是松了一下。
婆媳不和睦,他夹在中间才是最难做人的。
“您放心,宋姨妈的事情我会跟轻儿一直盯着,定然会想出来万全之法去应对此事……”
“好,那我就放心了。”
吴太妃揉着眉心,她也累坏了,“都累了,早些去歇着吧!”
小夫妻二人回了房中,一起吃了晚饭,二人就开始躺在床上商议该如何应对宋不弃他们。
战澈决定改日先找宋不弃谈一谈,看看宋不弃的态度再说。
与此同时,宋家母子三人也在房中谋划。
宋南王妃派了好几个人在门外守着,就怕隔墙有耳。
母子三人坐在一起,宋嫣询问宋不弃。
“哥,你可见到十四王爷了?”
宋不弃面色有些沉重,手里端着茶杯,捏着茶杯的手指一阵发紧。
“见是见过了,可是……”
宋南王妃立刻道,“可是什么?他……不肯帮你?”
宋南王妃眉心沉了沉,立刻道,“他若是不肯帮你,那……我便去找他,我倒是想问问他,为何不肯帮你?凭什么不肯帮你?”
“您先别急,十四王爷倒也没有说不肯帮我,只是……有些事情他说他需要考虑,也需要去确认。”
宋不弃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目光看向宋嫣,“嫣嫣,你先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同母亲说一说。”
宋嫣愣了一下,“哥,还有我不能听的话啊?”
宋不弃挑眉,“乖,有些话你听了不好,你先出去,回头哥哥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宋南王妃捏了捏宋嫣的胳膊,“先出去吧!”
宋嫣想了想,“好吧!”
等她走出去关上门以后,宋不弃又起身去门口看了看,确定宋嫣走远了,他才走过来,顺势从桌上抓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然后举起酒杯,一口气将杯中的烈酒饮下,喉咙中一阵灼烧,他拧着眉头,紧紧盯着宋南王妃。
“母亲……我问你,我究竟是不是先帝爷的亲生儿子?”
宋南王妃眉心瞬间沉了下来,唇瓣颤抖,“你……你是啊!”
“那为何十四王叔听到你名字的时候,他的情绪会那么激动?他甚至还摸着我的脸,非要仔细看看我……”
“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母亲,您给儿子说实话,我爹……到底是谁?”
第166章 对着宋南王妃贴脸开大
宋不弃现在满心都是疑惑。
他今日必须要找到一个答案。
十四王爷看他的眼神实在太奇怪了,那种像是看至亲之人的眼神,根本让他无法不去怀疑。
最重要的是,他发现他跟十四王爷长得其实也很像。
而且,十四王爷手中掌握着南朝半块虎符,又为何一定要帮他这个皇家都不认的私生子呢?
凭什么啊?
但他母亲就是笃定十四王爷一定会帮他。
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宋不弃是个善于观察的聪明人,做事情要比宋嫣沉稳,他发现疑惑以后,还特意留了个心眼,悄悄比对了他跟十四王爷的长相。
他发现他与十四王爷其实眉眼也很相似,就连下巴颏上的一颗黑痣,位置都十分相似。
他紧盯着宋南王妃。
“母亲,我已经长大了,有些真相您也得告诉我,我到底是谁的种?”
“您跟我说,我是先帝爷的种,我知道,您是想让我在皇城里扎根,还想让我有个好前程,可是,我真的是先帝爷的种吗?”
他眼里全是怀疑。
“若我真是先帝爷的种,当年您为何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先帝爷?而是等到先帝爷病重无法开口说话的时候,您才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外祖父跟外祖母,顺便又告诉了太妃姨母。”
“若您当年第一时间将此消息告诉先帝爷,您也不至于嫁给我现在的父亲,让他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我都于心不忍!”
宋不弃确实觉得对不起宋南王,这些年宋南王一直以为他是嫡长子,对他宠爱的不行,王府里的好东西,全都舍得给他这个大儿子。
就连本次他们来京城,宋南王都不知道他们娘俩此番来的意图,还以为只是来探亲,顺便为他谋个前程……
临走之前差点半空了半个王府,让他们母子带了许多东西,就是为了这一路能让他们母子舒舒服服来京城。
他们娘俩对宋南王隐瞒了许多事情,提起来他都愧疚的不行。
人心都是肉做的,可他母亲显然不是,心是石头做的。
十几年了,他母亲明明已经嫁给了宋南王,宋南王对她也是爱护有加,可就是走不进她的心里。
他能看得出来,这么多年,他母亲的心思,还是在京城里。
也不知道京城里有谁?能让她如此痴迷。
不过现在他好像有答案了……
宋不弃说了这么多,他就想要个答案。
可宋南王妃还是那句话,“你别胡思乱想,你自然是先帝爷的儿子,若你不是先帝爷的儿子,你外祖母他们为何又不敢打掉你?还不是因为你是皇家血脉,他们不敢轻易打掉。”
可宋南王妃的话,宋不弃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自然是想要一个坦诚的答案。
“母亲,我早已不是三岁孩童,就算是您年轻时候犯了错,也可以跟我说,难道儿子不值得您信赖吗?”
宋不弃十分痛苦,他抬手揉着眉心。
“这世上的一切都有根,别人都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就我不知道,您真的要这般残忍吗?”
“我……”
宋南王妃唇瓣颤抖着。
宋不弃直直望着她,母子二人目光相触,她能看到儿子眼底升腾而起的渴望,就像是三岁孩子讨要糖果一般。
她心头忍不住一软。
眼睛也红红的。
“儿子,你别逼我好不好?有些话……你不知道更好,知道了反而伤人,我说了,你是先帝爷的儿子,你有着跟先帝爷一样的眉眼,你为何一定要不信呢?”
宋不弃心头发急,“母亲,您就不能说句实话吗?”
宋南王妃闭着眼睛缓缓呼吸,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然后徐徐吐出一口气。
“儿子,这世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什么太大区别呢?”
“不管是先皇,亦或者是十四王爷,他们都是战家的皇族,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你都血脉一样高贵。”
“你身上该有他们的野性,就像当年的先帝爷一样,他手握长剑登上了宝座,谁又会在乎他长剑上的鲜血,到底是谁的呢?”
“哪怕那些鲜血是他的亲兄弟的,那又如何呢?他照样是唯一一个登上高位的男人,而你……骨子里流着他的鲜血。”
她伸手,红着眼睛紧紧握住了宋不弃的手。
“儿子,你记住,能成大事的人,不会计较这些小节,反正都是战家人,你又何必在乎究竟是谁呢?”
“只要十四王爷他肯点头帮你就行!”
“你记住,上位者只为自己,不会在乎别人,明白吗?”
宋南王妃字字句句都在回避她跟十四王爷的关系。
这一刻,答案已经不重要了。
宋不弃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一样,痛苦溢满了胸膛。
从他八岁开始知道他的身世以后,他内心就矛盾又分裂,一方面觉得自己是个皇族,人群之中都可昂首挺胸,都要比别人高人一等。
可一方面他又觉得自己是个孽种,没有尊严,是个耻辱,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最重要的是,他总是对宋南王心生愧疚,总觉得对不起宋南王,以至于他从八岁开始,就总是躲着各种宋南王对他的偏爱,若是躲不过去,他就会羞于面对宋南王的热切。
三种情绪将他煎熬着,一颗心脏都要爆炸开了。
可他母亲还要每日锤炼他的意志力,让他学习如何当一个上位者,一点点的培养他的野心。
野心在滋长,而那些煎熬的情绪,也同样在滋长。
尤其今天看到十四王爷以后,心头的煎熬都快让他活不下去了,他太难受了。
为什么别人的母亲都能做到对一个男人从一而终?而他的母亲就这般放浪形骸?
跟先帝爷已经算是违背伦理纲常了,居然还跟十四王爷……
他大口大口呼气,觉得心脏都快要炸开了。
他是什么天选大孽种?
连自己的爹是谁都搞不清楚,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努力当一个上位者?
宋不弃忍不住了。
他突然对着宋南王妃贴脸开大,眼底三分厌恶。
“母亲当年为何要这般随便呢?”
“我真是不懂,别人都是娘生爹养,我凭什么就跟孙猴子一般,连爹是谁都搞不清楚?”
他眼风定格在宋南王妃的身上,带着一丝犀利。
“还是说,母亲您当时根本不记得,我究竟是谁的儿子?连您也分不清楚?”
面对宋不弃的贴脸开大,宋南王妃一下子就气疯了。
抬起手掌就给了宋不弃一巴掌,嘴里气得怒吼着。
“混账东西,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你亲娘,你就这般说你亲娘?”
那巴掌打的响亮极了,打的宋不弃耳朵嗡嗡作响,脸颊上一片红肿。
可他居然被打笑了,挑着眉毛哈哈笑着,像个疯子一样。
“您是我亲娘?”
“我还以为,您是我后娘呢,不然您怎么会不知道我亲爹是谁?”
宋南王妃听着这话,气的差点吐血,她惨白着脸一个趔趄,努力按住了桌子边缘,才没倒下去。
眼泪滚落,“宋不弃,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吗?我养你这么大,我把所有的心血都用在了你身上,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能平安长大,然后为自己谋一个锦绣前程吗?”
宋不弃眼神里都是麻木,“行了,您也别哭哭啼啼的了,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从小到大,您一直掌控着我,好,您是母亲,您养我不容易,我对您绝对服从。”
“您让我往东,我从来不敢往西边去。”
“难道这还不够吗?”
“我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就那么难?”
他眼底一片悲凉,他真的不想再当孽种了……
可宋南王妃就是咬着牙不肯说出他的身世秘密,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她极力压抑着情绪。
毕竟这里是摄政王府,隔墙都有耳朵,他们母子不可闹得太大,否则定然会被吴太妃他们抓到把柄。
事情还未成功,就被人抓到把柄,未来还如何成事?
宋南王妃抬起衣袖擦着眼泪,她想让自己保持清醒,目光看向了宋不弃。
“罢了,我不与你争吵了,你说得对……你父亲究竟是谁,我……的确不知道!”
“什么?”
“您不知道?”
宋不弃的天都塌下来了。
他从未想过结果会如此狗血残忍,一个女人,连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都不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宋不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脸色一阵煞白,他所有的尊严和骄傲,这一刻全部被踩在脚下碾碎了。
什么狗屁皇族……
他连爹是谁都不知道,算个哪门子的皇族?
眼看着宋不弃被击垮了自尊,连脊梁骨都挺不起来了,宋南王妃怒声道。
“这么多年真是白教你了,我都说了,不管是先帝爷也好,亦或者是十四王爷也罢,你身上都流着战家皇族的血液,就凭这一点,你就有资格做上位者!”
“把脊背给我挺起来,听到没?”
可宋不弃现在根本挺不起来了脊背了,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目光茫然盯着宋南王妃。
“我还有脊梁吗?不都被您抽走了吗?”
“你……真是没用……”
宋南王妃都要气死了。
可宋不弃如今只想安静一下,他需要冷静思考未来。
他麻木地看着宋南王妃,“我不想与您吵架,我先冷静冷静,明日慢慢再跟您说话!”
说完,他就走出了房门。
他刚一走,宋南王妃就哭了出来。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当年她也有苦衷,有些秘密残忍又无助,让她怎么开口说?
她唯一盼望的就是宋不弃能够理解她。
宋不弃摇摇晃晃回到房中。
宋嫣就在房中等着他。
宋嫣一抬头就看到了宋不弃脸上被打过的痕迹,她非常吃惊,虽然这些年宋不弃确实没少挨过打,因为宋南王妃对他管教的十分严苛,一旦做错事情就要挨板子。
可是,也从未打过脸啊!
打人不打脸,更何况还是男人的脸面。
宋嫣急忙吩咐丫鬟去拿煮鸡蛋过来,眼底都是惊诧,“哥,你挨打了?母亲……打你脸了?”
“你到底怎么了呀?怎么惹得母亲打脸呢?”
宋不弃沉着眸子,浑身上下看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他也没理会宋嫣的问话,直接摆摆手。
“太晚了,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可宋嫣不放心他,“哥,你到底怎么了呀?你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
宋不弃倒在了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头上。
“出去……”
“哥……”
“出去!”
宋不弃声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宋嫣眼看着哥哥这样,她也不好再强留下,“那……我一会儿命人送鸡蛋过来,你揉一揉脸。”
宋不弃不说话。
宋嫣吐了一口气,只能不甘心的离去。
她想去问问母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宋南王妃的房间已经吹了灯,她也只能作罢!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房顶上的黑衣人监视着。
片刻之后,黑衣人从后院跳下去,一路到了沈轻的院子里。
沈轻跟战澈刚躺下,小夫妻二人正琢磨宋家的事情。
突然房门轻轻敲了敲。
“王妃,黑岩来求见!”
沈轻立刻披上衣服,战澈也快速起身,“让他进来!”
黑岩还没来得及换夜行衣,他方才发现宋南王妃跟宋不弃吵了架,这也算是大事情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母子二人吵架的内容,但也不敢耽误时间,赶紧来禀报沈轻跟战澈。
小夫妻二人听说宋南王妃跟宋不弃大半夜吵架,倒是觉得十分新鲜。
沈轻望着战澈,“王爷,你可听过他们母子不和睦的消息?”
战澈摇摇头,虽说这些年宋南王妃没带着孩子们来过京城,但是他们南州城的消息还是会传过来。
这些年他听说的消息,全都是宋南王妃很疼爱自己的几个孩子,尤其是跟宋不弃的关系,母子十分融洽。
传入京城的消息从来都是宋不弃很孝顺,而宋南王妃又善解人意。
他摸着下巴,眼神沉了沉,“这倒是怪了,宋不弃才去了长安寺,回来就跟宋姨妈吵架了?”
他歪着头看着沈轻。
眼底的疑惑让沈轻也跟着思考起来。
“难道,是因为今日去长安寺的事情吵架?”
她大胆猜测道,“该不会,是因为十四王爷吵架吧?”
第167章 识破小聪明
“因为十四叔吵架?”
战澈眉眼微微低沉,琢磨了一下,“倒也奇怪,他们母子多年不来京城,一来便去找了十四叔,这事情的确蹊跷。”
沈轻大脑飞速转动,“王爷,有没有一种可能啊?宋姨妈她之前就认识十四王爷?或者说,二人之间还有过关系?”
“若是不认识,不熟悉,她怎么笃定十四王爷一定会帮她儿子呢?”
沈轻这个想法太大胆了,但也确实有些道理。
战澈沉思良久,“此事我会找人细查,总之,此番姨妈带着儿女进京,确实意图不明,绝不可掉以轻心。”
马上就要出征了,战澈也不敢放松,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出事情。
随即起身,摸了摸沈轻的头发,“我心里不踏实,我今晚还是回营房睡吧,你在家一定要仔细小心,明日姨妈宴请咱们吃饭,我到时候一定抽空到场。”
沈轻点点头,送战澈走后,目光正好瞄到了一旁梳妆台上宋嫣送来的那一盒“美人面”胭脂粉。
她眼波微微转了转,以她追剧多年的惯例来说,这个胭脂粉绝对有问题。
“荷香,把宋嫣送的胭脂粉拿来我看看。”
荷香捧着胭脂盒递给了沈轻。
沈轻打开盒子闻了闻,一股非常浓重的花香味道,像是百花盛开一般,色泽犹如桃花,看上去确实很好。
荷香立刻笑着道,“王妃,这胭脂还真是香啊,看盒子,应该是醉美人胭脂水粉店的东西,它家的东西最精致,有些还是从西域弄来的稀罕物,价格也就昂贵。”
“这桃花色,倒是很衬您的肌肤。”
“奴婢给您试试?”
说着,荷香就要上手。
沈轻立刻一脸严肃道,“别碰它。”
荷香愣住了,“怎么了王妃?”
“乍一看,这东西是没问题,方才我也闻不出来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你不觉得这种香味实在太浓烈了吗?显然是故意遮掩什么气味……”
沈轻可是在现代看了太多的宫斗剧,女人们斗争起来,就爱在这些胭脂水粉里做文章。
宋嫣现在一门心思想要上位当摄政王妃,她又怎么可能好心到送来这么贵重的脂粉给她用呢?
既然是好东西,她为何自己不留着用?
她可不认为宋嫣会有如此大方。
她眉心沉了沉,用长长的指甲微微勾出来一点点粉末,又仔仔细细闻了闻,待确定那香味很异常后,她立刻道。
“荷香,去,把我所有的胭脂粉都拿来。”
荷香从梳妆台上拿过来一大堆胭脂粉。
沈轻让荷香全部打开,然后认真从里面挑出来一盒与这一盒“美人面”颜色十分相近的胭脂粉。
然后她将这两盒胭脂粉互相换了一下盒子。
荷香皱眉,“王妃,您这是?”
沈轻只是淡淡一笑,“明日你就知道了,明日一早你去请宋嫣过来,你记得,明日一早梳妆台上只放这两盒胭脂,别的都先撤下去。”
宋嫣送的这盒胭脂到底有没有问题,明日一早便能知道。
做完这一切,沈轻又趴在床上仔仔细细把战澈交给她的房产地契,以及一盒子银票全部整理好,放入了空间里。
这些东西只有放空间她才放心。
放完后,她才踏实睡觉去了。
与此同时,沈惜月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她把刘嬷嬷留在了皇子府里,二人坐在一起,听着银珠说。
“奴婢派人一直盯着摄政王府,南州的宋南王妃今日到了京城,还带着她一双儿女。”
银珠说,“说来也是奇怪,宋南王妃多年不回京城,她回来以后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回吴家探望她的父母,而是去了王府探望她的姐姐吴太妃,实在奇怪……”
刘嬷嬷一听,顿时眼睛一阵放光。
“你确定宋南王妃来京城了?”
银珠用力点点头,“当然确定,我可是花了一百两,请了一个暗影专门盯着摄政王府,就连今日摄政王回了几次家,那个时辰出的门,全都查探得一清二楚。”
刘嬷嬷顿时眉开眼笑,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高高兴兴跟沈惜月说。
“太好了,沈侍妾,这下你报仇的机会到了。”
“怎么说?”沈惜月语调里全都是急切,她现在这副鬼样子,全都是沈轻害的,摄政王府的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
刘嬷嬷一张丑陋的脸上全是得意笑容,她也不明说吴太妃跟宋南王妃之间的仇恨,因为她很清楚,这是她的筹码。
她一旦将此事全部告诉沈惜月,那她对于沈惜月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沈惜月留着她,只是为了拿她当棋子,既然是棋子,便要当一个独一无二有脑子的聪明棋子。
“这其中的缘由,我先不跟您细说,但是有一条我可以告诉您,太妃这个妹妹……那可绝不简单,她就是太妃命中的天魔星,只要您能与这位宋南王妃打点好关系,从此以后,您还怕拿捏不住吴太妃吗?”
“另外,我再给您透露一个消息。”
“什么?”沈惜月紧紧盯着刘嬷嬷。
刘嬷嬷似笑非笑,那张脸更加狰狞可怕。
她得意道,“若您要是能拿捏住宋南王妃那个儿子的话……不单单是吴太妃会被您拿捏住,就是整个摄政王府,还有整个吴家,以后都得听您的。”
沈惜月听的非常震惊。
一双大眼睛眨了又眨,“宋南王妃的儿子?他有这么大的本事?”
她显然有些不信。
可刘嬷嬷却信誓旦旦道,“他绝对有这么大的本事,不信,您就试试看。”
沈惜月似信非信,但,只要能够扳倒沈轻,她就什么都愿意试一试。
挑眉看向一旁的银珠,“明日再派人盯住宋南王妃,尤其是他的儿子。”
她五根手指紧紧攥着,她当初能够勾引战凌,那她就有本事拿下宋南王妃的儿子。
男人,只是她的垫脚石……
这一晚,沈轻睡的很沉,这两天确实被战澈折腾坏了,睡下就觉得醒不来。
第二日早起,荷香就请来了宋嫣。
宋嫣来的时候,沈轻正坐在梳妆台前,让雪柳给她梳妆。
宋嫣一眼就看到了沈轻梳妆台上的两盒胭脂,其中一盒便是她送来的“美人面”,她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目光死死盯着那盒美人面……
第168章 等着宋嫣自食恶果
沈轻眼角余光能从铜镜里看到宋嫣的表情。
宋嫣眼底那一抹阴谋得逞的光亮,她看的一清二楚的,越发佐证了她的判断,这盒胭脂粉肯定有问题。
宋嫣打扮的娇俏明媚,仍旧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表嫂,早上好啊!”
她冲着沈轻微微一福。
沈轻立刻调整思绪,装作一脸友好,“表妹不必客气,快坐下。”
等宋嫣坐下。
沈轻就一脸尴尬道,“表妹……一大早请你过来,其实是因为……”
“哎呀!这要我怎么说啊?”
她扭扭捏捏!
越是如此,宋嫣就越是满脸好奇,“表嫂到底想说什么啊?咱们是一家人,表嫂放心说!”
“既然如此,那我便说了啊!”
沈轻眼睛红了一下,“不瞒表妹,其实昨晚上,我跟你表哥因为你吵架了。”
宋嫣眼睛一下子圆了。
“你跟表哥因我吵架?为何呀?”
沈轻抿着嘴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要我怎么说呢?”
“昨日……你表哥觉得你天真可爱,我与他成亲这么久,他都没这么夸赞过我,我……”
沈轻顿时两行眼泪落下,一脸的委屈。
宋嫣一听,心里都快乐疯了,战澈居然夸赞她天真可爱,还让沈轻吃醋了。
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又赶紧装模作样安慰沈轻道。
“表嫂,或许表哥只是不善言辞,你可千万别跟表哥计较啊!表哥他夸赞我可爱,也是因为他客套几句罢了!你……你可别生气啊!”
她哄着沈轻道,“表嫂你天生丽质,容貌这般出众,表哥肯定心中早就夸过你千千万万次了。”
沈轻擦了擦眼泪,“表妹……你可千万别笑话我啊!”
“哎……我与你表哥先前也不认识,你也知道,我又是换亲进来的,我心里总怕他不喜欢我,也就总是患得患失。”
“我明知道你是表妹,我还……”
她一脸惭愧,“表妹,你可千万别看不起我啊!我也是与你投缘,加上这王府中我也不熟悉,也就只能跟你唠叨两句心事了。”
“昨晚上……让你看笑话了,你可别放在心上啊!”
宋嫣其实心里早就爽疯了。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她恨不得战澈跟沈轻,因为她打起来才好呢!
她心中又多了几分得意,觉得男人也不过如此,这世上哪有什么长情的男人?全都是偷腥的猫。
更何况战澈常年都在军中打仗,根本见不到几个女人,他成婚后对沈轻的新鲜感,也是因为他没见过女人才会如此。
见的女人多了,自然就会对沈轻淡了。
她马上笑语盈盈安慰沈轻。
“表嫂,我们是一家人,我又怎么会看你的笑话呢?放心吧!嫣嫣反而觉得表嫂真性情,是个可爱的人!”
“是吗?”沈轻眼睛亮亮的。
宋嫣立刻笑着道,“那当然了。”
“你瞧瞧,哭的妆容都花了,待会咱们还要去梵花楼吃酒席呢!表嫂还是补一补妆容吧!”
她提醒沈轻,“涂点颜值,肌肤就会更显得娇嫩!”
沈轻立刻指了指桌上的胭脂盒,“雪柳,把胭脂拿过来。”
雪柳把两盒胭脂递给了沈轻,沈轻左挑挑右选选,一副犹豫不好决断的样子。
宋嫣心头发急,正要开口。
却听身旁的荷香说,“王妃,这盒美人面可是宋小姐送您的,颜色更鲜艳,更加衬托您的皮肤。”
“至于这一盒……它的眼神好像更加适合宋小姐。”
“是吗?”沈轻托着手中的胭脂盒,看向宋嫣。
宋嫣为了让她涂抹胭脂,马上笑着从她手中拿过另外一盒胭脂,笑眯眯道。
“我还从未试过涂抹胭脂呢,那我便试试看吧!”
荷香一脸友好,“宋小姐,您坐下,奴婢帮您擦。”
宋嫣浅浅一笑,“那就有劳了。”
荷香打开了胭脂,沈轻昨晚上已经处理这一盒颜脂的香味了,她还特意往里面加入了一些其他的香粉,改变了胭脂原来的香味,所以宋嫣没闻出来她用的胭脂就是她送的那一盒美人面。
她就那么亲眼看着沈轻用了那盒“美人面”,心中别提多得意了。
用过以后,就等着长疹子烂脸吧!
荷香给她涂抹了胭脂,果然气色更加好看。
沈轻不忘夸她,“表妹真是好看,只是略微用了一点点胭脂,便已经倾国倾城了,难怪你表哥说你天真可爱呢!连我都十分喜欢你!”
“还是表嫂更好看。”宋嫣心中开心,反复照着镜子。
等她开心走后,沈轻就立刻让荷香把两个胭脂盒的胭脂重新换过来,一切做的天衣无缝……
戏台子搭好了,接下来就看宋嫣如何唱戏了。
宋嫣也以为自己得逞了,她给沈轻的那一盒胭脂里加的可是南诏大祭司加的独门秘方,刚用上去,一开始会容光焕发,会非常的漂亮。
等五个时辰后,便会开始发作,脸上开始长细小的红疹子,而这些疹子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溃烂,最后血肉模糊……
不出三日,沈轻就会变成丑八怪。
她端详着自己镜子里那张俏丽的脸庞,心中抑制不住地兴奋,跟宋南王妃说。
“母亲,您看着吧,今晚上开始,沈轻就会慢慢失宠,三天后,表哥就再也不会去她房中了,只会对她厌恶恶心!”
宋南王妃今日精气神很不好。
自打昨晚上她跟送不弃吵过架后,她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着女儿兴奋的表情,她忍不住提醒一句。
“做事情一定要谨慎些,我看沈轻挺聪明的。”
可宋嫣觉得自己得手了,冷哼一声,“母亲,您就放心吧,这一次我志在必得,表哥……他一定是我的。”
说完,她又忍不住问宋南王妃。
“母亲,您跟哥哥到底怎么了呀?昨晚上是不是吵架了?哥哥从您房中回去以后,他好像脸色不太好。”
“而且,他今早上到现在都没起来,也不来给您请安,我去叫他,他让我别打搅他。”
“他从来不这样,实在太反常了,到底怎么了呀?”
“他还没起来?”宋南王妃眉心沉了一下。
嘴里冷冷道,“真是惯坏了他。”
“走,去看看,我看他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简直叫我失望透顶……”
她刚要走。
就听到宋不弃冷嘲热讽的声音。
“您说我是扶不起的阿斗?我怎么跟人家阿斗比?人家的亲爹可是刘皇叔,我算什么东西?我顶多算烂泥扶不上墙……”
第169章 两眼一睁就是演
宋南王妃被儿子气得脸色涨红。
“你真是要气死我……”
“我这么多年筹谋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
可宋不弃心中不痛快,他现在实在太痛苦了,说出来的话也格外伤人,就像刀子一样割着宋南王妃的肉。
“您为了我?算了吧……这话您还是哄您自己开心吧!”
宋南王妃差点被气得厥过去。
宋嫣赶紧扶住了宋南王妃,她也不知道哥哥为何说话夹枪带棒的。
“哥,你到底怎么了?为何要跟母亲这样?”
宋不弃眼底三分倔强,他并非想要当逆子,只是,他现在心中太需要一个答案了,无非就是想要知道他自己究竟是谁的种。
就这么简单一个答案,他母亲都不肯给他,这让他如何接受?
宋不弃也是心中堵了一口气,他瞪着宋嫣,没好气道,“我的事情你别管!”
宋嫣气恼道,“宋不弃,你疯了啊?好好好,你的事情我不管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宋南王妃眼看着他们兄妹闹翻了,气得直翻白眼,呵斥宋不弃。
“这件事情跟你妹妹没关系,你凶你妹妹做什么?”
她气的胸口疼痛,抬手捂着胸口,“行了……等今日宴席结束以后,你送我去一趟长安寺,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宋不弃立刻上前,眼眸睁的大大的,急声道,“真的?您真给我一个答案?”
宋南王妃已经没力气跟宋不弃闹腾了,她知道,这件事情她藏不住了,儿子大了,有些东西若是一直藏着掖着,最终只会导致他逆反,反而会坏了大事情。
只是,她需要去见一见十四王爷,有些东西她需要当面说清楚。
她瞳孔沉了沉,微微点点头,“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不希望我们母子之间有了隔阂。”
“你说得对,有些东西……确实应该让你弄清楚,不能稀里糊涂。”
“不过,今日的宴席,你要好好应付,听到没?”
宋不弃一下子高兴了,“母亲放心,我这就去洗漱换衣服,一定不给您丢脸。”
说罢,高高兴兴就走了。
宋嫣都看愣住了,疑惑地看向宋南王妃,“母亲,你跟哥哥之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哥哥怎么突然就好了?”
宋南王妃目光悠长,“你别管了,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去酒楼。”
宋嫣从母亲嘴里打听不到消息,只能微微撇了撇嘴。
很快,就到了晌午。
沈轻让人准备了几辆马车,她亲自去房中请吴太妃。
今日这个宴席吴太妃根本不想去。
宋南王妃跟宋嫣就在门口等着。
吴太妃脸色拉的很长,嘴里一直埋怨沈轻。
“谁叫你自作主张的?谁说我要去参加宴席了?我身上不舒服,我不去!”
说着,还把一个茶碗砸在了地上。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呢!多管闲事!”
沈轻可怜巴巴的,“母妃,人家姨妈也是好心,多年未来京城,想请您老吃顿饭,您老就去吧!姐妹一场,您若是不去,姨妈她该伤心了!”
说完,还冲着吴太妃眨一眨眼睛,给吴太妃使眼色,让她再多砸几个茶碗。
吴太妃也是老戏骨,抓起桌上的茶碗就往下砸,又忍住了,那可是她最爱的美人茶盏。
赶紧换了另外一个不值钱的茶碗,狠狠砸在了地上。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哼……”
宋南王妃跟宋嫣在门外等着,宋嫣听着她们婆媳吵的不可开交,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母亲,您听到了吗?太妃姨母她根本就没把沈轻当儿媳妇,哼,我要是沈轻,早就自己提出和离了,她还真是没脸没皮一直守在王府。”
“你以为和离那么容易?”宋南王妃挑了挑眉毛,“和离了,谁还要她?”
“这世道本就对女子不公平,男人三妻四妾无人笑话,可若是一个女人和离了再嫁人,就要被人笑话不检点,沈轻她这是不敢和离,她若是和离了,这辈子恐怕都嫁不出去了。”
二人说话的空档,吴太妃又砸了几个茶碗,还骂了几句难听话。
接着就听到了沈轻的抽泣声。
宋南王妃眼眸一沉,走了进去。
“姐姐,怎么?我请你吃顿饭就这么难?”
“不想吃饭,也不至于这样辱骂儿媳妇吧?”
宋嫣朝着沈轻看过去,她眼圈红红的,腮边还挂着两颗眼泪珠子,别提多多可怜了。
沈轻越是可怜,她心里其实就越是痛快。
可面子上还要装一装,立刻假惺惺上前拉住了沈轻的手,掏出帕子为沈轻擦眼泪。
“姨母,您就别为难表嫂了。”宋嫣替沈轻打抱不平,声音柔柔的。
“表嫂也是想让母亲跟您能和好,虽然嫣嫣不知道您跟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嫣嫣也希望你们二人能好好的。”
她上前挽住了吴太妃的胳膊,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一样。
“太妃姨母,您就跟着我们去吃饭,好不好?这也是母亲的一番心意,好不好?”
她楚楚可怜。
吴太妃看了她一眼,脸色也逐渐变好了,嘴唇动了动。
“罢了,看在嫣嫣的份儿上,去就去。”
目光又狠狠瞪着沈轻,“你记住了,今儿我是冲着嫣嫣的面子,往后不许你多管闲事,这王府中的事情还轮不到你做主。”
说罢,翻个白眼,拉着宋嫣的手道,“走,我今日跟嫣嫣同乘一辆马车。”
宋嫣眉开眼笑,别提多开心了,同乘一辆车,她也正好能拍一拍未来婆婆的马屁,只要把吴太妃哄开心了,还愁她嫁不进来王府吗?
眼看着吴太妃拉着宋嫣的小手走了,沈轻委屈的直掉眼泪。
宋南王妃立刻上前,掏出帕子递给她,“真是可怜见的,我这个姐姐自来就脾气不好,谁做她儿媳妇,那可真是倒霉了。”
沈轻吸着鼻涕,眼泪直流,“姨妈……呜呜呜,多谢您!”
“走,跟姨妈坐同一辆车,要我说,你就应该早早和离,这个苦海就不应该跳进来。”
宋南王妃给她洗脑道。
“也真是难为你伺候我姐姐这样跋扈的性子,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跟她闹翻天了。”
她拉着沈轻的手,套话道。
“你原本不是要嫁给三皇子吗?怎么就到了摄政王府了呢?这中间,可是有什么差错吗?”
外界传言是花轿抬错了,她是不信的,怎么会好端端的抬错了花轿呢?
她想打听打听,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说不定还能做一做文章……
第170章 宠溺的吻落下来
沈轻被宋南王妃拉上了马车。
宋嫣又陪着吴太妃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宋不弃一个人一辆马车。
这气氛着实怪异,就连两边的丫鬟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宋南王妃一个劲的对着沈轻套话。
她想如果能套出来一丝丝对沈家不利的话,说不定还能以此来拿捏要挟沈家呢!
沈将军可是手握兵权,若是能拿捏住沈家,说不定还能对她儿子有所助益。
“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抬错了花轿呢?”宋南王妃拉着沈轻的手,眉目十分慈爱,一个劲的安慰她。
“你也别哭了,实在不行……便去跟太后说,太后虽说不是你的亲姑母,却也是你们沈家的人,她肯定不忍心看你受苦的!”
“你若是信得过姨妈,便跟姨妈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被换亲的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沈家难道不管?”
她越是问,沈轻就越是捂着眼睛哭。
宋南王妃都快无语了,本来还想套话,结果,走了一路全听沈轻的哭声了,听得她心烦意乱的,一个劲的揉着太阳穴。
而吴太妃跟宋嫣坐在一起也没闲着,一面跟宋嫣套近乎,一面又让宋嫣知道她很不喜欢沈轻,想要赶走沈轻,一面又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他们在南州的日子过的如何。
宋嫣一开始还很有戒心,凡事只是说几句,结果聊得多了,她的话匣子也就敞开了。
跟吴太妃说,“我们南州城可比不得京城,地方虽然大,却什么好东西都没有,母亲总是跟爹爹抱怨,说我爹爹没本事,哎……爹爹这次本想跟着一同前来,母亲不肯。”
“母亲说爹爹什么都不懂,来了也是碍事,还帮不上什么忙……”
“你爹爹碍事?帮不上忙?”
吴太妃眼眸微动,“怎么会碍事呢?你们不就是来探亲的吗?宋南王这么多年不进京,皇上也想念他。”
宋嫣惊觉话说错了,赶紧笑着拉住了吴太妃,“没什么,其实是爹爹不想出门,这么多年,他在南州城也待习惯了,不爱出门了。”
是不爱出门吗?
恐怕,是怕宋南王跟着来会妨碍他们的大事情吧!
吴太妃心头更加慌乱了,难不成,她妹妹真的有谋逆的打算?
真要找十四王爷,然后佣兵谋逆?
她得赶紧找沈轻说一说这事情。
等下了马车,她就马上冷冰冰盯着沈轻,一把将沈轻拽过来,“你一个儿媳妇,不伺候在婆婆身边,难不成想要翻天?”
沈轻眼睛红得就跟小兔子一样。
一旁的宋不弃偷偷瞄了沈轻一眼,那一眼,倒是意味不明。
吴太妃似乎故意为难沈轻,抬眸看向宋南王妃,“你们先上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宋嫣立刻道,“姨母,您就别为难表嫂了。”
“你别管,这里有一家胡饼非常好吃,正好让她去给我买胡饼。”
说完,瞪了沈轻一眼,“你不是爱管闲事吗?好呀!你去管呀!”
沈轻泪眼汪汪。
宋不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拱手道,“姨母,这里人多,您这样会不会……”
“你们都别管,先上楼。”吴太妃一脸强势,“今日我非要她去买胡饼,她不是爱自作主张多管闲事吗?那就让她去。”
“姨母,这……”
“嫣嫣,不弃,走,跟我先上楼。”宋南王妃目光瞟过宋南王妃,“姐姐,我们在楼上等你。”
等到娘三上了楼。
吴太妃才一把拉住沈轻的胳膊,拉着她走到一旁的小巷子里。
演戏演的她满头大汗的,掏出帕子一边擦汗,一边紧张道,“我演的没错吧,没说错话吧?”
沈轻立刻给她竖起了大拇指,笑了笑,“母妃天下第一。”
吴太妃……
她才不信这死丫头的花言巧语呢,可心里又莫名觉得有些受用,清了清嗓子道。
“你也别夸我,不过,方才我跟宋嫣说话的时候,她说我妹妹不想让宋南王来京城,怕宋南王来了以后会很碍事……”
“你说,宋南王来京城,能碍什么事情呢?”
“莫不是……她真的想要带儿子谋反?”
吴太妃心中非常害怕,她妹妹就是个疯子。
沈轻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性,她方才跟宋南王妃同一辆马车,宋南王妃一直在打听他们沈家的事情,而且一直挑拨离间,言谈之间,总有种想要抓住他们沈家把柄的感觉!
想要抓住一个武将家庭的把柄,这就不得不联想到谋反了。
她也忧心忡忡,“看来,宋南王妃这次来京城,的确野心不小,母妃,咱们必须小心谨慎了。”
正说着,一道高大人影倏然站在他们二人面前。
“你们说什么呢?”
声音一出来,吓的她们婆媳二人心脏一阵狂跳。
沈轻一抬头,就看到了战澈,“王爷……”
吴太妃回头就是一拳头,“你这臭小子,吓死我了。”
沈轻也抚着胸口,“王爷,你吓死人了!”
战澈都看傻眼了,他可是难得看到她们婆媳关系如此和睦融洽。
这是怎么个事?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一时之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们这是?”
“咳咳……”吴太妃瞪了战澈一眼,“还不是为了你,我们才一起演戏。”
“你们一起演戏?”战澈一脸不可思议。
他甚至抬头看了看天,再三确认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
吴太妃满脸尴尬,“怎么?我们就不能一起演戏了?难不成,我们就该打的头破血流,那才算正常?”
战澈立刻点点头。
气的吴太妃又捶了他一拳头,“还不是因为你,我们想给你打听点情报,若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跟她演戏呢!”
吴太妃翻个白眼,瞬间傲娇起来。
沈轻忍不住想笑,其实吴太妃这种人也挺好的,虽然事情多,但也能让日子多增笑料。
“母妃,您先上楼,若不然他们会起疑心的,我跟王爷说两句话!”
“好!”
吴太妃居然很听话的转身走了。
这又让战澈一脸震惊。
“你叫她……母妃?”
“她居然……答应了?”
“……”沈轻都无语了,这是重点吗?
当然,这对于天天受夹板气的战澈来说,就是重点。
婆媳和睦,那他的日子就好过了呀!
忍不住一把抱住沈轻的细腰,唇瓣吻了过去。
“看来,我家王妃这次又胜利了哦……”
第171章 主动亲他
“你与母妃一条战线,相处融洽,我也就放心了。”战澈目光温柔,全是宠溺。
他夹在她们婆媳二人中间,那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而且,他也一直希望母妃能打心眼里去接纳沈轻,因为沈轻确实值得。
他宠溺的在沈轻眼眸上落下一吻。
沈轻还在担心宋家的事情,赶紧拉着战澈跟他说了她和太妃打听来的消息。
这是她在原著中没看到过的内容,毕竟从她穿书后,很多东西都发生改变了,书中那些她不知道的支线剧情,或许也跟着慢慢铺开了。
宋家若是真的有谋逆之心,吴太妃跟战澈肯定会受到牵连,南帝的疑心病非常重,若是被他察觉蛛丝马迹,那可就不好了。
宋家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一定要赶快排雷,把这颗定时炸弹给拔除。
“万一宋家真有不臣之心,王爷你打算怎么办?”
战澈眼眸沉了沉,这确实是个大问题,他忙于军务,还没找机会跟宋不弃谈一谈呢,看来今日必须找个时机跟宋不弃谈一谈了。
有些东西若是摊开了来说,或许还能另辟蹊径找到解决办法,若是说开以后,宋不弃还是想要认祖归宗,想要硬挤进战家皇族的圈子,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任何想要将他们王府拖下水的人,他都绝对不会手软,哪怕对方是他的姨妈,那也绝不允许。
战澈微微眯起双眸,修长手指紧紧搂着沈轻的细腰。
“放心,只要是想破坏南朝百姓安稳日子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手软。”
他在军中这么多年,最是知道百姓日子安定的重要性,不管是外战,还是谋反内战,最终伤害的都是普通老百姓。
沈轻觉得战澈帅极了,忍不住踮着脚尖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
“好,有王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替南朝百姓谢谢你。”
“那……再亲一下……”
他的眸子灼热,大手用力捏了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箍紧。
荷香跟雪柳在胡同口伺候着,身侧还跟着冬春跟黑岩,四个人齐刷刷地扭过脸去,尤其冬春跟黑岩,两个傻小子耳朵尖都跟着红了。
他家王爷自从娶了王妃以后,总是忍不住随时随地秀恩爱,可他们二人还是单身汉呢!他们王爷真是不体谅他们单身汉的苦楚啊!
战澈常年练武,他腰腹的肌肉特别结实,沈轻红着脸推了推他的腰。
“王爷别闹,他们还在楼上等着呢!而且母妃方才还演戏,要我去买胡饼
我还没买回来呢!”
她修长白嫩的手指触碰到他腰腹的时候引得他身体微微僵了一下连喉结都跟着上下滚动。
大脑竟然有些意乱情迷……
战澈心中忍不住怀疑自己。
是不是自己病了?
他的冲动也太频繁了她只要稍微一碰他他就受不住。
看来改日他还得去找找丁太医看一看。
生怕自己冲动忍不住他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走我陪你去买胡饼!”
说着就拉着沈轻上了街。
他们二人一出现立刻引起了路边人的围观。
战澈气宇轩昂他在百姓中十分受人敬仰沈轻今日打扮的温柔娴静生的又绝色二人并肩走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对璧人十分养眼。
尤其战澈还一直握着沈轻的手不松开更显得他们夫妻恩爱。
“哇!那就是沈家二小姐啊!听说她长得像个男人看来传言都是假的人家这般温婉体贴一看便是贤母良妻。”
“咱们王爷俊朗英武二人还真是般配。”
“听说他们本是抬错了花轿是一场换亲谁知道竟换的如此般配看来这老天爷还真是会安排啊!”
听着那些夸赞的话向来很冷峻的战澈一张脸顷刻间竟然温柔起来了就连心都跟着柔软起来。
捏着沈轻的大手忍不住紧了紧甚至还故意凑在沈轻的耳朵边上很暧昧的耳语起来。
“我家王妃可听到他们那些话了?怎么样?可还开心?”
沈轻……
这家伙真没想到他还这么爱显摆果然跟他母妃一样喜欢的时候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看着他那双略带暧昧又显摆的眼神她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心动。
顺势往他身上贴了贴满足他显摆的虚荣心声音也娇了三分。
“王爷开心我便开心!”
战澈的笑容绽开了沈轻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梵花楼四楼靠窗户的位置。
宋嫣紧紧盯着楼下战澈跟沈轻的背影她眼底升腾起一抹怒色死死追着两个人的背影两根手指狠狠掐着手中的帕子。
吴太妃也盯着窗外一张老脸顿时拉了下来嘴里咒骂着。
“这个沈轻真是伤风败俗这可是京城最繁华的主街道她这样不顾廉耻挨着我儿子也不怕别人说难听话大白天的成何体统?”
她这话就是骂给宋嫣
听的。
她得拉近她跟宋嫣的关系,让宋嫣信任她,从此以后宋南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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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动向的时候,她才能第一时间知道。
她怒声道,“当初换亲的第一天我就不肯同意她留在王府,她就是个狐狸精,你表哥本来根本不近女色,也不这般沉恋于美色,可自从被她勾引以后,就总是做出出格的事情,我真怕有一日他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吴太妃一把拉住了宋嫣的手,眼底十分真诚道。
“嫣嫣啊!你说你要是早来京城该多好?我要是知道你这般貌美聪慧大方,我根本就不会去太后跟前求她老人家赐婚的,就直接娶你过门了。”
“又何必娶她这样的女人过门,给我添堵……”
“嫣嫣,要不……我跟你表哥说说,让他休了沈轻,把你娶进门?你看行不行?”
宋嫣听完,心里头别提多激动了,甚至于激动得有些不敢相信了,连声音都在颤抖。
“姨妈,您……真要选我?”
吴太妃一脸认真,捏着她的手指爱不释手道,“对呀!你可比沈轻懂事多了,若你嫁过来,那我也能放心。”
“怎么样?你可答应?”
宋嫣激动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生怕自己表露出来,狠狠压着激动,眨着眼睛故作姿态。
“姨妈,若是这样,那表嫂该怎么办?你看她跟表哥感情那么好,我若是插一脚,恐怕不好吧!”
“不好什么不好?”吴太妃瞪眼道。
“她只是会勾引你表哥,你表哥其实一开始根本不喜欢她,还想赶她走呢,要不是圆了房,你表哥想要负责任,早就把她撵走了!”
“真的?”宋嫣瞪大眼眸。
吴太妃马上道,“你这丫头,我能骗你吗?你可是我亲侄女。”
她拍着宋嫣的手,意味深长道,“你记住,我们可是一家人,始终一条心……”
宋嫣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而这时候,突然听到楼下店小二大声呵斥着。
“你个乞丐婆子,滚出去要饭,谁让你守在此处的?”
“滚……”
吴太妃寻声而去,看到一个面部毁容的乞丐婆子,正被店小二驱赶。
吴太妃平日里信佛,见不得这种场面,立刻抬抬手,“行了,别驱赶了。”
“你过来,我这里还有些银子,你拿去买吃的吧!”
那乞丐佝偻着身子,朝着吴太妃看了一眼。
只是一个眼神,吴太妃顿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她立刻朝着乞丐婆子仔细看过去……
第172章 四个人的战场
那乞丐婆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半边脸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另外一边脸的眼睛往下耷拉,面目十分可怖。
这样可怕的人脸,宋嫣还是第一次看到,顿时捂着眼睛摆手。
“真是吓死人了,走走走!”
那乞丐婆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半边脸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另外一边脸的眼睛往下耷拉,面目十分可怖。
这样可怕的人脸,宋嫣还是第一次看到,顿时捂着眼睛摆手。
“真是吓死人了,走走走!”
那乞丐婆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半边脸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另外一边脸的眼睛往下耷拉,面目十分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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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吓死人了,走走走!”
那乞丐婆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半边脸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另外一边脸的眼睛往下耷拉,面目十分可怖。
这样可怕的人脸,宋嫣还是第一次看到,顿时捂着眼睛摆手。
“真是吓死人了,走走走!”
那乞丐婆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半边脸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另外一边脸的眼睛往下耷拉,面目十分可怖。
这样可怕的人脸,宋嫣还是第一次看到,顿时捂着眼睛摆手。
“真是吓死人了,走走走!”
那乞丐婆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半边脸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另外一边脸的眼睛往下耷拉,面目十分可怖。
这样可怕的人脸,宋嫣还是第一次看到,顿时捂着眼睛摆手。
“真是吓死人了,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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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乞丐婆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半边脸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另外一边脸的眼睛往下耷拉,面目十分可怖。
这样可怕的人脸,宋嫣还是第一次看到,顿时捂着眼睛摆手。
“真是吓死人了,走走走!”
那乞丐婆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半边脸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另外一边脸的眼睛往下耷拉,面目十分可怖。
这样可怕的人脸,宋嫣还是第一次看到,顿时捂着眼睛摆手。
“真是吓死人了,走走走!”
那乞丐婆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半边脸皮肉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另外一边脸的眼睛往下耷拉,面目十分可怖。
这样可怕的人脸,宋嫣还是第一次看到,顿时捂着眼睛摆手。
“真是吓死人了,走走走!”
第173章 假千金出手了
“宋不弃?”
沈惜月目光看向对面的俊秀少年郎,抬手轻轻抚过脸颊,嘴角一抹冷笑。
“这世上还没有我拿不下的男人,他定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只是你要告诉我,这个宋不弃到底有什么特殊身份?我定然会想法子拿下他。”沈惜月挑眉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幽幽道,“等您拿捏了他,我自然告诉您真相!”
“好,那我便信你一次。”
沈惜月盯着刘嬷嬷,“不过,你为何一定要帮我?”
刘嬷嬷紧紧捏着掌心方才吴太妃给她的银票,眼底一抹仇恨。
“我想报仇,我要报仇,就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梵花楼里,大家沉默着吃完了整顿宴席,每个人都各怀心事。
这一顿饭吃的其实有些尴尬。
饭后,宋南王妃提出来要出去走动走动。
战澈立刻主动道,“姨妈,我跟轻儿陪您走动走动。”
宋南王妃摇了摇头,“倒也不用,我也多年没来京城了,想带着嫣嫣跟不弃单独走动走动。”
吴太妃一听她要带着儿女单独走动,顿时眼底闪过一丝着急,生怕她会带着一双儿女发癫去宫中。
“要进宫?”她挑眉。
宋南王妃见她着急的样子,心中就痛快,挑眉淡淡道,“姐姐放心,倒也不是进宫,只是想带着嫣嫣去做几身新衣裳,我们从南州带来的衣裳也不时兴了。”
说罢,就朝着宋嫣跟宋不弃使个眼色。
“咱们走吧!”
宋不弃对着战澈微微颔首,“表兄,那我先陪着母亲去逛街,咱们有什么事情改日再聊!”
“好!”战澈微微点了点头。
宋不弃又朝着沈轻看了一眼,唇瓣动了动,“表嫂,那我们先走了!”
沈轻一阵疑惑,都已经跟战澈打过招呼了,为何还要跟她打招呼?
她心里其实涌过了一个想法,但又觉得不大可能,还是很快打消了念头,微微颔首道,“好,慢走!”
等到他们母子三人走出梵花楼,战澈立刻朝着冬春和黑岩使个眼色。
“多安排人手,记住,小心跟上,别露出马脚。”
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
他决定亲自跟着。
“轻儿,你先带着母妃回家,我去跟上他们。”
吴太妃连忙道,“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些!”
沈轻赶紧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小瓶子塞进了战澈的手中。
“这是能解百毒的丸药,带上它。”
“还有这个,止血药,这个是金疮药……”
她往战澈手中塞了一大堆药。
战澈心头暖暖的,将药收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吧!我会小心,去去就回。”
沈轻点了点头,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担心。
她虽然看过原著,却不知道支线任务,也不知道宋不弃他们究竟要干什么,面对未知的风险,她自然害怕担心。
好在战澈功夫很好,人又沉稳,应该不会出事。
她跟吴太妃目送着战澈下了楼。
吴太妃也是担心紧张,她妹妹就像个疯婆子一样,她是真怕儿子跟踪的时候会被她发现,万一发现了,她妹妹这样疯疯癫癫的,会不会对她儿子不利啊?
看出了吴太妃的担心,沈轻难得对吴太妃温柔,拉住了她的手。
“母妃,放心吧!王爷向来小心谨慎,不会有事情的,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冬春和黑岩,他们也都武功高强,不会有事情。”
吴太妃吐出一口气,叹息道,“真没想到,有一天会让你安慰我。”
尽管她不想承认,可是,她似乎对这个儿媳妇越来越满意了。
“行了,咱们回家吧!”
“好!我扶您!”
二人下了楼,上了马车。
与此同时,对面楼上的沈惜月眼底三分阴冷。
她这几天花银子从外头雇了最好的江湖门派青竹帮的杀手。
抬一抬手,顺着窗户指了指沈轻,“就是她,若你们谁能抓住她,毁了她的清白,我给五百两银子。”
“若是你们几个一起毁了她的清白,我给你们每人五百两。”
“若是毁了清白,再毁了容貌,那我出一千两。”
沈惜月阴沉沉地笑着,“记住,不许她死掉,若是死了,那你们一两银子都拿不到,我就是要让她苟延残喘不人不鬼的活着,我要她被世人唾弃,被王府抛弃,被所有人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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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脚底下。”
她摆一摆手,“去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楼下,沈轻跟吴太妃刚上了马车,沈轻就发现了一丝丝不对劲。
车夫好像换了,她是个眼力极好的人,记忆力也非常惊人,方才她记得来的时候三辆马车的车夫,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王府车夫多,她虽然记不住名字,却也隐约有些印象。
这怎么突然换了一个年轻一些的车夫?
她眉眼立刻沉了一下。
吴太妃见她皱着眉
头,赶紧低声询问,“怎么了?”
沈轻指了指车夫,也压低声音道,“母妃,来时的车夫好像不是他吧?”
吴太妃朝着车夫看过去,那人确实有些面生,但是王府里的车夫是战澈挑选的,有时候也确实会送几个从营房里退下来受过伤的小兵来当车夫,倒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淡淡道,“也许是澈儿营房里的兵。”
“那方才的车夫去哪里了?”沈轻机敏,她立刻高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方才的车夫呢?”
那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哈腰笑着,似乎还故意压着嗓子。
“王妃,方才的车夫偷吃了两口酒,王爷怕他驾车不牢靠,便让属下来给您赶车了,属下名叫小六子,去年才从龙虎营退下来。”
吴太妃立刻道,“看吧!我就说是从营房退下来的,没事的,这里可是京城,就算有人想要乱来,也得掂量掂量。”
可沈轻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慌,正要准备下马车。
那车夫已经高声道,“夫人,坐好了,咱们马上回府。”
说着,扬起鞭子,那马车就开始狂奔起来了。
吴太妃顿时一个趔趄,朝着车厢后面倒了下去。
而沈轻肩膀也重重撞在了车厢上,疼的她眉心紧紧沉了沉,赶紧一把扶住了吴太妃。
吴太妃气的大喊,“混账东西,怎么驾车的?”
可那车夫像是没听到一样,车子飞快。
沈轻还能听到身后荷香她们的高喊声。
“慢点……别那么快!”
接着,沈轻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她顿时心里一紧。
“母妃,快,是迷药,快捂住嘴巴!”
第174章 乱了,疯了,颠了
沈轻话音刚落,吴太妃就已经头昏脑涨。
她中招了。
“沈轻……快……喊救命……”
话音刚落,吴太妃就浑身一软,一下子瘫在了马车上,很快便昏死过去。
沈轻虽然动作很快,使劲掩住了口鼻,却也吸入了少量的迷药,她头脑发胀,想要掀开车帘子去呼救,可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她居然浑身发软,使不出力气。
心头顿时一沉。
这迷药里怕是有软筋散。
就在她动弹不得的时候,听到那车夫得意的笑容。
“小娘们,你倒是挺聪明的,一开始便看出来我不是一开始的车夫,那车夫早被我干掉了,只可惜,你家这个蠢老太太不听你的,嘿嘿,买一送一,倒也不亏,这老婆子虽然老了,倒是尚且有几分姿色。”
沈轻听得一阵恶心。
这个王八蛋……
她不敢开口说话,更不敢取下口鼻上的帕子,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后果不堪设想。
大脑昏昏沉沉的,逐渐有些支撑不住。
她用力挣扎着,将手指甲放到了唇瓣下面,拼尽力气去咬破手指,可她中了软筋散,牙齿也没有力气,咬了十几下,也才咬破了一点点皮肉,口腔里一阵血腥味,才让她略微清明了一些。
那车夫听不到马车里的声音,停下马车朝着里面看了看。
沈轻立刻闭上了眼睛。
车夫见她们两个都晕死了过去,眼底一抹贪婪。
“这小娘们,还真是个大美人,这样的大美人糟蹋了还能拿五百两银子,那可真是太划算了……”
沈轻心头一阵恶心。
谁这么恶毒?
居然出五百两银子让人糟蹋她……
她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人,可排在第一的,始终都是假千金沈惜月,因为沈惜月手段向来毒辣,上次在太后的宴席上她出了那么大一个丑,而且又被降为侍妾,以她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这种恶心事情,是她能做出来的手笔。
还有宋南王妃和宋嫣,也有可能做这种事情。
毕竟宋南王妃母女二人也是颠婆疯子,尤其宋南王妃,十几年前能给自己的姐夫下药,能不要脸地去睡姐夫,还能生下私生子毫无愧疚地给宋南王戴绿帽子,这种人手段自然也很毒辣。
不管是谁,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和愤怒,她一定要活着回去,一定要让背后之人付出代价。
马车一路颠簸,朝着城外的山
地走去。
与此同时,季凌风今日正好休沐回家,他骑着大马正与城门楼子上的几个副将聊天调侃,眼风扫过的时候,正好看到摄政王府的马车急匆匆奔出了城门。
他立刻看了过去,眼眸沉了沉。
“李副将,你看那是摄政王府的马车吗?他问一侧守城楼的李副将。
李副将看了一眼,立刻笑着道,“这辆马车我见过,是摄政王府的,上次王妃坐着它去过你们营房。
李副将调侃道,“我可是听说了,你们摄政王自从娶了王妃以后,每日回家都勤快了不少,看来,这位王妃有些本事啊!
季凌风没说话,心头有种酸酸的东西沉淀着。
若是他能早一步的话,若是他能更加勇敢一些,或许现在早回家的就是他了,若是能娶到沈轻,他也不必这样以营地为家了。
想着沈轻可能去了营地,而他自己也有些日子没看到沈轻了,便打算回营房,说不定还能跟沈轻再见一面,哪怕是说说话,他也能心情愉快。
他调转了马头……
李副将一脸诧异,“你不是要回家吗?怎么又出城?
季凌风敷衍了几句,“突然想起来营地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好,我再回去一趟。
说着,便打马朝着马车的方向追了出去……
那马车一路进了东边的山脉之中,颠簸之中,沈轻已经咬破了四根手指,指尖上鲜血淋漓,她让血珠子不断流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快速解毒。
好在车厢里的迷烟早已经散去,而此时吴太妃也已经被颠簸醒过来,只是她浑身没有一丝丝力气,慌张的大喊着。
“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怎么了?
马车夫听到里头的动静,知道人醒过来了,顿时兴奋道。
“死老婆子,闭上你的嘴,这里可早就出了京城了,你喊也没有用。
吴太妃脸色一阵苍白,眼底全是慌乱,她想要起身,可是根本没有丝毫的力气。
她急的高声呵斥,“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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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夫一阵嘲讽,“老子管你是谁?今儿就算是天王老子,落在老子手里,你也得给老子乖乖听话,你们可是老子的摇钱树。
一听银钱,沈轻立刻道,“若你只是图银子,你要多少都行,我给你!
哪知道吴太妃突然高喊一声,“你可知道我儿子是谁?我儿子可是当朝摄政王,我可是先帝爷的妃子,如今的太妃,你敢绑我,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言一出,沈轻立刻扶额。
她知道,吴太妃这样自爆身份,只会让车夫走极端,毕竟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此时将她们放走,那战澈,以及朝廷,都不可能放过他。
反正都不放过,还不如干极端一点,就算将她们婆媳二人弄死在这里,也不会查到他头上的。
果不其然,那马车夫在听到吴太妃的呵斥后,他一下子拉停了马车。
那马车夫叫袁六,原本也只是青竹帮的一个杀手罢了,他行走江湖也只是拿银子办事情,并没有想过要得罪朝廷。
更何况,还抓的是当朝摄政王的老娘跟媳妇。
若是被摄政王查到,他定然会被五马分尸,不仅如此,他们青竹帮恐怕也会被灭的一个不剩的。
袁六拉停了马车,跳下马车就朝着路边的大树狠狠挥动了一拳头。
“臭娘们,敢这么坑我们青竹帮……”
“还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明明是王府的王妃……”
他怒声咒骂沈惜月,只怪沈惜月一开始给的实在太多了,直接给了他们老大一万两当做定金。
而且沈惜月根本没有跟他们说明,要绑的人是摄政王的家眷。
这下糟糕了。
他现在就算是送回去,恐怕也无法活命……
他眼底一抹狠毒,反正都有可能死,倒不如爽一下弄死她们再跑路,反正荒郊野岭弄死两个人也不会有人查到什么。
打定主意后,他立刻掏出怀中的信号箭,朝着空中发了出去。
就在他发射信号箭的同时,忽然,沈轻跳下马车朝着他的后背扑了上去,她将毫无防备的袁六一下子撞倒在地上,本想掐住他的喉咙,可哪知道袁六反应那么快,竟然抬脚就将她踢了过去……
沈轻眼底嗜血挣扎着起来,往后退几步,又站立不稳,一下栽倒地上,剧烈喘息……
第175章 真千金反杀,修罗场
袁六也站了起来,他浑身颤抖,不可置信的低头去看沈轻,他没想到沈轻居然还有力气与他缠斗。
她不是中了软筋散吗?
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居然这么有力气,一下子就将他扑倒了。
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再仔细一看,沈轻五根葱白指头全都染着血迹,袁六看的头皮发麻,这女人也太狠了,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她居然咬破了每一根手指,然后放血来保持清醒。
既然已经被沈轻看到了他的样貌,那他就绝对不能留着沈轻了。
袁六眼底染着狠毒,大步朝着沈轻走过来,一下子扑在了她的身上,嘴里喊着。
“臭娘们,竟然敢扑倒老子,老子这就办了你。
说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一把捏住了沈轻的下巴,一双眼睛迸发着贪婪的光芒。
“这张脸倒是可惜了,那老子就多玩玩。
而此时,吴太妃也爬出了车厢,眼看着儿媳妇被臭男人压在了身下,气的高声大喊着。
“畜生,你放开他,我儿子不会放过你的。
袁六根本不怕,听完只是阴冷一笑,“你儿子不会放过我?我在这里弄死你们,他能抓到我?
说着,就朝着沈轻猥琐一笑,“小美人,老子让你舒服舒服,死了你也不亏。
说完,他就一把扯住了沈轻的衣领。
“不要啊……
“你这个畜生……
吴太妃绝望大哭。
就在她哭出声音,不敢看开眼前一幕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一声惨叫声。
放眼望过去,只见袁六的喉咙上已经插了一根簪子,鲜血顺着脖子汩汩往外涌出。
袁六不可置信地盯着沈轻。
“你……这个臭娘们……偷袭我……
沈轻眼风阴冷,她抬手一把将簪子拔出来,袁六的鲜血一下子喷出来,喷在了她的身上。
她扶着身后的大树挣扎着起身,死死盯着袁六,看他痛苦捂着脖子。
她咬着牙,“你惹错了人。
扑通一声。
袁六倒在了地上,嘴里冒着血泡,到死他都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被一个女人给刺死。
吴太妃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头大受震撼,原来她儿媳妇这么厉害,尤其是方才杀人的样子,动作迅速又敏捷,不得不说,简直太飒爽了,不愧是将门虎女。
这一刻,她所有的嫌弃也烟消云散了。
尤其是方才她亲眼看着沈
轻差点被糟蹋,她心头居然觉得很心疼,不想她被人糟蹋,原来,二人吵吵闹闹到现在,斗智斗勇到现在,她其实已经逐渐认可沈轻了。
沈轻蹲下身子赶紧从袁六身上摸出了一瓶解药,打开闻了闻,一股臭味差点将她熏吐了。
虽然味道很臭,但她确定那就是解药。
她急忙一瘸一拐朝着吴太妃走过去,方才她跟袁六搏斗的时候,腿被树枝子划破了,现在还在流血。
吴太妃半个身子趴在马车上,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母妃,解药来了。
沈轻忍着疼,急忙扶起吴太妃,把解药瓶子放在了吴太妃的鼻子前面,刚吸了一口解药,吴太妃就臭的直摇头。
“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
“解药,您闻一闻,身上就有劲了。
她提醒吴太妃,“方才这个畜生放了信号箭,恐怕他的同伴马上就要赶过来,我们得赶快离开此地。
“好好好!吴太妃也担心他们还有同伴,沈轻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弱女子,若是对方来十几个人,她们根本无力招架。
“您快坐稳,咱们马上离开。
“好,轻丫头……你也小心啊!吴太妃眼底一抹担忧,难得的担心沈轻。
沈轻冲着她点点头,“我没事,您快坐好,我这就带您走。
哪知道话音刚落,突然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沈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五个高大男人团团围住,其中带头的,正是青竹帮的副帮主马怀。
马怀目光扫过地上袁六的尸体,也是眼底一阵惊诧。
要知道袁六的身手,在他们青竹帮也不算弱的,居然惨死在一个弱女子手中。
他当时就怒了。
高声道,“哥几个,把这个女人给老子抓过来,她连袁六都敢杀,真是不想活了,老子玩死她。
“你们谁敢?沈轻挺直了脊背,这一刻她眼底迸发着冷光,紧紧盯着对面的马怀。
“你们不就是想要银子吗?说,你们要多少银子才肯放了我们?我们出银子。
她眼底没有胆怯,而是直视着对面的马怀。
那马怀也见多了各种类型的女人,倒是没见过沈轻这种外表看似柔弱,可骨子里却很强大的女人。
顿时来了几分兴致,挑眉高声笑了起来。
“有意思,老子行走江湖多年,绑票过那么多女人,倒是没见过你这种胆子大的女人。
“你给老子银子?
吴太妃抢着要说话,“我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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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娘……”沈轻立刻打断了吴太妃的话茬,绝对不能在这伙匪徒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必死无疑。
“你们王什么?”马怀盯着沈轻。
沈轻淡淡道,“我们王家,好歹也是京城商贾里有名有号的人家……”
“王家?”马怀微微沉了沉眸子。
京城确实有个王家银庄,十分有钱。
他顿时眼睛一亮,哈哈笑着道。
“没想到竟然是王家银楼的女人,有意思,还真是大肥羊。”
吴太妃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成王家的人了?
可沈轻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
“母亲,您先进车里,我跟他们谈,既然对方要银子,那咱们就让爹爹多给他们点银子。”
沈轻高声道,“毕竟,没人愿意跟银子过不去,对不对?”
那几个匪徒相互交换一个眼神。
沈轻挑眉看向马怀,“我知道,你是当家的,对不对?”
马怀听完哈哈笑了起来,“你倒是有几分眼力见。”
沈轻也是为了放松他们几个的警惕心,顺便拖延时间,然后套话。
她浅浅一笑道,“当家的你最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这彩虹屁吹得马怀一阵舒心,当即拍着大腿道。
“小娘子,既然你要出银子,那我也不瞒着你,我们也是出来讨生活,有人高价要你的清白……”
“若你能出得起银子,那,咱们也可以商量。”
沈轻心头一阵厌恶恶心。
高价要她的清白?
到底是哪个畜生这般恶心。
她忍着恶心,还要挤出笑容。
“当家的,既然你这么跟我说了,我也不瞒着你,我们王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对方给你多少?我愿意十倍给你。”
一听沈轻愿意十倍给他们,马怀的眼睛顿时亮了。
他跳下了马,一步步朝着沈轻走过来,“当真?”
沈轻也是一字一句道,“绝不骗你。”
“只是,你必须告诉我,究竟是谁要你们来毁我清白的?”
“我出十倍的银子,要一个答案,不过分吧?”
四目相对,那马怀突然伸手,朝着沈轻的下巴捏了过去。
“若你不给我十倍银子的话,那老子……”
忽然间,一团乌云遮住了太阳,只听马蹄疾驰,季凌风突然跨马追了过来,他提着长刀手起刀落。
人头滚落,仿佛修罗场中恶鬼罗刹,让人恐怖的汗毛一阵倒竖。
第176章 你肯愿意为她去死吗
林子里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季凌风。
本来季凌风以为沈轻的马车是往营地去,谁知道越跟越不对劲,他便赶紧加快了速度跟上来,却不想看到贼寇正在欺辱沈轻。
这他哪里能忍?
林子里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季凌风。
本来季凌风以为沈轻的马车是往营地去,谁知道越跟越不对劲,他便赶紧加快了速度跟上来,却不想看到贼寇正在欺辱沈轻。
这他哪里能忍?
林子里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季凌风。
本来季凌风以为沈轻的马车是往营地去,谁知道越跟越不对劲,他便赶紧加快了速度跟上来,却不想看到贼寇正在欺辱沈轻。
这他哪里能忍?
林子里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季凌风。
本来季凌风以为沈轻的马车是往营地去,谁知道越跟越不对劲,他便赶紧加快了速度跟上来,却不想看到贼寇正在欺辱沈轻。
这他哪里能忍?
林子里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季凌风。
本来季凌风以为沈轻的马车是往营地去,谁知道越跟越不对劲,他便赶紧加快了速度跟上来,却不想看到贼寇正在欺辱沈轻。
这他哪里能忍?
林子里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季凌风。
本来季凌风以为沈轻的马车是往营地去,谁知道越跟越不对劲,他便赶紧加快了速度跟上来,却不想看到贼寇正在欺辱沈轻。
这他哪里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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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季凌风。
本来季凌风以为沈轻的马车是往营地去,谁知道越跟越不对劲,他便赶紧加快了速度跟上来,却不想看到贼寇正在欺辱沈轻。
这他哪里能忍?
林子里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季凌风。
本来季凌风以为沈轻的马车是往营地去,谁知道越跟越不对劲,他便赶紧加快了速度跟上来,却不想看到贼寇正在欺辱沈轻。
这他哪里能忍?
林子里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季凌风。
本来季凌风以为沈轻的马车是往营地去,谁知道越跟越不对劲,他便赶紧加快了速度跟上来,却不想看到贼寇正在欺辱沈轻。
这他哪里能忍?
第177章 吴太妃质问他们的关系
就在众人都以为季凌风要被砍死的刹那间。
倒在地上的人却是马怀。
季凌风又不是傻子,他又怎会就这么过去送死?
虽丢掉了大刀,可他袖中早就暗藏着匕首。
那匕首是他在战场上留给自己的,若是有一日打不过,被敌军俘虏的话,他就用匕首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
没成想,竟先杀了马怀。
更让众人目瞪口呆的是,不仅仅季凌风快如闪电的在马怀的胸口刺入了一把匕首,还有被他拿捏住的沈轻,竟然也趁着马怀得意忘形的时候,悄悄从马怀的腰上拔出了他佩戴的一把短刀,然后用力从背后刺入了马怀的心口……
马怀倒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浑身已因剧痛不断抽搐,一双眼睛就那么不甘心地盯着远方。
“老子……死……”
然而,话都没说完,人就彻底断了气。
他那几个兄弟们都看傻了,一时间惊慌失措要跑,却被季凌风快步冲过去,捡起地上的长刀就要砍。
“季凌风,留活口。”沈轻高喊了一声。
这才制止住了季凌风。
季凌风一脚踢向其中两个杀手的膝盖,只听咔嚓一声,二人膝盖骨全碎裂了,全都疼得跪倒在地上。
他又一脚踢开了二人手中的武器,冷哼一声,“先饶你们狗命。”
说罢,才快步走向沈轻。
沈轻的腿上还在汩汩流血,脖子方才也被马怀掐出了一道红痕。
季凌风沉着眸子,抬手就要检查她脖子上的伤痕,“沈轻,你没事吧?”
他的手尚未碰到沈轻的脖子,就听到吴太妃气势汹汹咳嗽了两声。
“季凌风?”
吴太妃一双眼睛里带着敌意,“你父亲可是季统领?母亲是于氏?”
季凌风这才想起来,吴太妃还在场。
他方才的行为确实莽撞了,毕竟沈轻已经成了战澈的王妃,他就算再怎么跟沈轻青梅竹马,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如今必须跟沈轻保持距离。
心脏狠狠疼了一下。
为了不让吴太妃误会,他赶紧走过去,拱手跟吴太妃回话道。
“属下季凌风参见太妃娘娘,家父是季江河,母亲是于家女!”
吴太妃眼风从他身上扫过,“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季家从前是跟沈家做邻居,对吧?”
季凌风微微颔首,“太妃好记性,不过后来父亲被调任后,我们一家便搬去父亲任上了,后来父亲调回来,我们便又搬回了京城。”
“您没事吧?可有受伤的地方?”他伸手去扶吴太妃。
可吴太妃却拿鼻孔看他,“不必扶我,我看你与沈轻……倒是关系紧密啊!方才居然肯为了她被贼匪砍上一刀,这关系,还真是叫人感动啊!”
吴太妃分明是在阴阳内涵二人的关系。
沈轻早就猜到了吴太妃会这么说,果不其然。
季凌风满脸尴尬,耳根子都红了,生怕连累到沈轻,毕竟他也早就听说了,吴太妃一直不待见沈轻。
现在又让她抓到把柄了。
他立刻拱手义正言辞解释道。
“太妃,我与沈轻……不,应该叫王妃,我与王妃自小就是一起长大,也算是发小了,而且我父亲与沈将军也算是世交,我们关系自然是好一些,就像是……哥哥跟妹妹一样,并无其他特殊之处。”
“另外,我方才之所以说要帮她挡下一刀,是因为我想以此来转移匪徒的注意力,然后趁其不备,再将对方一刀毙命,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您老也看到了整个过程,还请您老莫要责怪王妃。”
吴太妃脸色仍旧阴沉沉的,“哦?是这样吗?”
沈轻满眼无语,直接上前跟季凌风说,“季凌风,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出手相助,今日我与太妃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目光又沉沉看向吴太妃,直接质问她,“母妃,您问季凌风这些话,到底是何用意?”
“您难不成怀疑我跟季凌风之间,有什么不检点之处?”
“若您真这样想的话,那您心胸未免狭窄了,季凌风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您就打算这般对待救命恩人?”
吴太妃没想到沈轻会这么直接怼她。
不过,这倒是也像是她的性格。
她一时张着嘴巴语塞。
沈轻才不会惯着她。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她不知感恩,马上就开始作妖了。
“母妃,若您不信我,回去以后便将此事告诉王爷,让王爷休了我……”
“还有,这里不安全,您是回去还是不回去?若您不回去,那我可跟着季凌风回去了啊!”
吴太妃一听,赶紧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回,当然回!”
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回王府,方才真是吓死了,更何况,这里还放着好几具尸体,头都掉了,她看一眼都瘆得慌。
“上车!”沈轻扶着她上了马车。
然后望向季凌风。
“季凌风,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她很纳闷。
季凌风就把他在城门口看到他们马车的事情跟沈轻说了。
只不过,他为了不让吴太妃误会怀疑,他换了种说辞。
“我见你们马车跑的飞快,心中就起了怀疑,好端端的怎么会出城呢?我就赶紧追了出来……”
他没说他是因为想见沈轻才追出来的。
目光落在沈轻腿上的伤口上,他心疼地直皱眉,却又不敢帮她包扎伤口,只能道,“你也受了伤,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先回城再说。”
“我先护送你们回王府,这两个贼匪,我会直接送去大理寺,然后等王爷发落。”
沈轻眼眸沉了三分,“不必,将他们一并送去王府,我要亲自审问。”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沈惜月要害她?
还是宋嫣要害她。
“好,我把他们送去王府,你先上马车吧!”季凌风很有分寸的伸出了胳膊,让沈轻扶着他的胳膊上了马车。
然后又往马车里丢进去一个止血的药瓶子。
“先止血,等回王府再慢慢处理。”
“多谢!”沈轻拿过药瓶子,她看到吴太妃微微撅了撅嘴。
她也不惯着,直接把药瓶子递给了吴太妃。
“您老也别撅嘴,给我上药。”
吴太妃……
她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要我给你上药?你……你敢这样使唤我?”
沈轻瞟了她一眼,“您老别忘了,我这腿怎么伤的?还不是为了保护你,想去杀了那王八蛋,才被拖行受了伤吗?您老还有点良心没有?”
“我?没良心?”吴太妃被噎住了,只能咬着牙,“好好好,我给你上药。”
沈轻嘴角微微扬了扬。
马车外,季凌风将两个打断腿的贼匪绑在马背上,然后他亲自驾车送二人回了王府……
与此同时,战澈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一切,他还在一路小心仔细地跟着宋南王妃。
果然将宋南王妃跟到了城南的长安寺内……
第178章 惊天狗血秘密
宋南王妃一到了长安寺,便先去了大殿,对着佛祖长跪不起。
上了三炷香后,一个小师傅来传话。
“女施主要见慧觉大师,师傅说了,他在禅房后的竹林等候,还请施主前去喝茶。”
宋南王妃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一旁的宋不弃。
抬手,轻轻摸了摸宋不弃的脸颊,“你先带妹妹去后山走动走动,我与大师傅有些话要说,等说完,你们再来找我。”
宋不弃眼里都是渴望。
他太想知道他父亲是谁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得到答案。
“是,儿子知道了。”
说着,就对着宋嫣使个眼色,“嫣嫣,我们走。”
可宋嫣却想要留下来,她想看看慧觉大师到底长什么样子?也想知道她母亲到底要跟慧觉大师聊什么?
“母亲,我陪着您吧!”她撒娇,挽住了宋南王妃的胳膊。
可却被宋南王妃微微拂开了手。
“不用,你跟着哥哥出去走走吧!我有些话要单独找大师傅说一说。”
“可是……”
宋嫣不死心,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宋不弃一把拉住,“妹妹,走了。”
“哥……”
“行了,别任性!”
他拉着宋嫣走了出去,心头其实很忐忑,他真的太想知道他究竟是谁的儿子了。
“女施主,请吧!”小师傅做了个请的姿势。
宋南王妃目光幽幽看向佛祖,双手合十,念了一句,“恕罪!”
然后就跟着小师傅走了。
战澈就在房顶上穿梭。
他的轻功非常好,一路并未被察觉。
宋南王妃一路跟着小师傅绕过禅房,去了禅房后的竹林。
竹林深处,竟然还有几间茅草屋,茅草屋前面还种了一些蔬菜,倒是十分清幽。
小师傅双手合十,“女施主,慧觉大师傅就在草屋之内等着您,您去吧!”
宋南王妃微微颔首,“多谢小师傅。”
等那小师傅离开以后,她便一步一步走向了茅草屋,越是靠近,她的心脏就越是狠狠跳动,过去的种种,在眼前一闪而过。
一只脚刚踏进了茅草屋,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茶香味道。
“你来了?”
那声音低醇浑厚,让她心脏瞬间漏了半拍。
目光也随之看过去。
只见院子里放着一个用竹子做成的小桌子,左右放了两把竹椅,桌上还摆着热茶,旁边的红泥小炉里茶香四溢。
十四王叔就坐在其中一把竹椅上,他虽然被剃了光头,可是一张脸亦如当年那般俊朗帅气,尤其一双眼睛,还像是当年那般的多情。
“阿兰,你来了……”
十四王叔眼角眉梢三分笑意,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快过来坐,坐下一起喝喝茶,我煮了你最爱喝的梅子茶!”
年轻的时候,她最爱的就是梅子茶。
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他竟然还记得!
宋南王妃眼尾红了一下,她怕眼泪掉落,赶紧干咳了一声,假装不在意道。
“你想多了,我早就不爱喝梅子茶了,我现在只爱喝红茶!”
说罢,她便大步走进去,坐在了十四王叔的对面。
四目相对,二人脸上都有了风霜的痕迹,早已经不再像当年那般年轻。
十四王叔眼底的情感涌动着,他斟了一杯热茶,缓缓递给了宋南王妃。
“阿兰,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看来,你这些年过的很好。”
“只要你过的好就行,那我便安心了!”
听完十四王叔的话,宋南王妃一下子怒火中烧起来。
她一双眼睛红红的,像是要吃人一般死死盯着十四王叔。
“是,我是过的好,要没有你当年的所作所为,我能过的更好,姓战的,我问你……我儿子来求你帮他,你为何不肯答应帮他?”
“你明知道他是你……”
“阿兰,就因为我知道他是我儿子,我才不愿意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你以为上位者是那么好当的吗?”
十四王叔的话,让躲在暗处的战澈惊讶不已。
宋不弃,竟然根本不是先帝爷的儿子,而是十四王叔的儿子……
老天奶!
他震惊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他们上一代的人,居然玩的这么乱吗?
难怪宋南王妃要让宋不弃来见十四王叔呢,原来是他的亲儿子啊!
他心头狂跳。
就听宋南王妃拂袖冷冷道,“老十四,你当年就畏畏缩缩的,老先帝爷的遗诏明明是要传位给你,却被先帝爷篡改了,你才是名正言顺的天子,可你居然不敢于他争抢,你真是个懦夫。”
“你当年破了我的身子,要了我的时候,你怎么跟我说的?你说你会一辈子保护我,要让我过上尊贵的日子,不让我受任何欺负。”
“呵呵,你做到了吗?”
“你根本就没有做到。”
“我怀上你的孩子,不得已只能去找先帝爷,还用手段给他下了药,让他以为……以为我是完璧之身……”
宋南王妃的眼泪砸了下来。
当年的事情仿佛历历在目。
她姐姐吴太妃进宫以后,她一直不甘心,没成想后来遇到了带发修行的十四王爷,那时候的十四王爷尚未剃度,生的风流俊俏,一表人才。
她来了长安寺几次后,二人就逐渐无话不谈了。
她喜欢喝茶谈论诗词,而他擅煮茶,还通晓音律,每次见面,他都会煮好喝的茶给她,二人一起在山里嬉闹,他抚琴,她跳舞。
那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可后来她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了。
那时候老十四为了消除先帝爷对他的疑心,干脆直接剃度出家了,她腹中的孩子一下子就成了孽种了。
她不甘心,不想失去孩子,甚至还想要爬上高位,于是便去宫中睡了当时的先皇。
把孩子算在了先皇的头上。
结果先皇又病重死了。
没办法,只能跟当时一直爱慕她的宋南王快速成了亲,又假装早产,才保全了孩子。
她走的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同样,也十分的不甘心。
明明每次都只差一步,可最终都是失败。
宋南王妃眼底都是恨意,她死死盯着十四王叔。
“你听好了,宋不弃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若是不帮他,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帮他了,你窝窝囊囊了一辈子了,难道要你儿子也如你一般窝囊吗?”
“你甘心吗?”
第179章 王妃的药,他的命
听到“窝囊”二字,十四王叔眼底三分悲凉。
是,这些年他是活的窝囊,他自己也承认。
可是,坐在至高位置上的人,这世上只能有一个。
当年他父皇活着的时候,的确宠爱他,也确实曾立下过遗诏,说要死后把皇位传给他,可当年他三哥一个人杀了两个哥哥,还杀了一个弟弟,血流成河才登上皇位。
这样的狠角色,就算他拿出遗诏又能如何?
更何况他哥哥当时已经收买了朝廷大部分的文臣武将,凭他一己之力又能如何推翻?
他之所以选择出家,也不过是想清清静静活命罢了!
“窝囊”了又能如何?比起他那些血流成河死去的哥哥弟弟们,至少他白赚了几十年,虽说出家为僧,却可以游历南朝大好河山,有什么不好的?
人生在世,总要有人选择“窝囊”,尤其是皇家,若是人人强势,必将血流成河,最终被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看多了皇家的六亲不认,也见多了残酷,现在对他而言,平平淡淡活着,才是最好的日子。
所以他才不肯答应帮宋不弃调动兵马,一旦用虎符调动兵马,那便是谋逆的大罪。
自古谋逆只有两条路,一条,杀掉所有至亲之人,踩着他们的尸骨登上至高位置,另外一条,便是败下阵来,全家上下被人屠戮殆尽。
不管是任何一条路,付出的都是血的代价,他不想宋不弃去涉险。
宋不弃如今是南州城的世子爷,虽说南州地处偏远,却也算是山高皇帝远,有吃有喝乐得逍遥自在。
这样难道不好吗?
非要肖想那至高位置?
他一脸悲戚看着宋南王妃,轻声叹息着。
“阿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野心勃勃,当年我就跟你说过,这世上最好的日子便是一家人无病无灾平平淡淡过完一生,你当年怪我没出息,说我不肯去争夺王位,你可知道,那王位是带血的,它上面沾满了手足的血肉,你让我如何坐上去?”
“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能懂我当年说过的话,你能收敛心性,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变本加厉,妄想让咱们的儿子登上高位……”
十四王叔觉得后背发凉。
多年未见,他原本很期待这次见面,毕竟当年二人有过一段情,也确实爱的死去活来,这么多年他也从未忘记过她。
可是见面后,他又满心的失望……
终究还是初见的时候最好,那时候只论心意,不论利益,爱到了最后,便全是利益了。
宋南王妃仍旧满脸强势,她不认为她做错了。
这世上能成大事情的人,本来就得承担风险,若是因为一点点风险,就放弃唾手可得的地位,那人活着岂不是太窝囊了?
她不想儿子活的窝囊。
明明是皇族之后,凭什么就要在南州城窝窝囊囊一辈子呢?
她眼底一抹愤怒,死死盯着十四王叔。
“战十四,你听好了,不管你肯不肯帮儿子,我们的计划都不会改变,若你不想让儿子死的话,就用兵符帮帮他,等他成功了,我会昭告天下他的身世,会让儿子将你迎入宫中,你当年失去的一切,我会让儿子替你讨要回来。”
“儿子跟你不同,你惧怕的事情,儿子不惧怕,他也不想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
宋南王妃吸一口气,眼眸沉了一下,一字一句道,“若是失败了,我会陪着他一起共赴黄泉,人生在世就只有一辈子,我不想儿子留下遗憾,我也不想自己留下遗憾。”
“战十四,当年你失败了,不等于儿子会失败,他有头脑,有远大抱负,他本就该是人中龙凤,难道你不想看他一飞冲天吗?”
“阿兰……”
十四王叔叹息一声,“做个普通人,真的不行吗?”
宋南王妃眼神一冷,斩钉截铁,“不行。”
“任何人都可以做普通人,但你我的儿子不能,他生来就是人中龙凤,就该一飞冲天。”
“你听好了,我今日来不是跟你商量的,而是通知你,若你不想看你儿子死在南帝的手心里,就帮帮他……”
“阿兰……”
“你……”
十四王叔刚要张口说话,突然神色一凝,抓起桌上的茶碗就朝着空中抛掷而去。
“谁……”
十四王叔这些年在长安寺清修,也练就了一身好功夫,方才他听到了房顶上一丝丝微弱的响声,眼眸一沉,顿时一跃而起追了出去。
战澈见势头不妙,在十四王叔追上来的瞬间,他就一跃而起。
幸亏他穿了夜行衣,又遮挡着面容,十四王爷并未看清他的长相,只是看着一道人影顺着墙头越过去。
他急忙随手打出一把无影针。
那无影针追着人影,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十四王叔站在墙上寻了片刻,寻不到人,只能回来。
“抓到了吗?有人吗?”
宋南王妃一下子慌了,方才她可是说了许多隐秘啊!
尤其是宋不弃的身世,若是被人偷听去,然后传播出去,那她儿子别说夺皇位了,恐怕还未行动,就要死在京城了。
她声音都在颤抖,嘴唇顷刻间没了血色,“究竟是谁偷听?会不会是寺里的人?”
十四王叔赶紧握住了宋南王妃颤抖的手,一字一句安慰她。
“你先别着急,方才我打出了一把无影针,那针已经刺到了贼人的身上,针上有我秘制的封喉毒药,中毒之人根本无法开口说话,舌头会一点点溃烂,手脚也会无法动弹,若是四个时辰内无法解毒,便会全身溃烂而死。”
宋南王妃听完这话,顿时瘫软在十四王叔的怀里,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老天爷,幸亏你用毒针刺中了他,幸亏你发现的早,若不然……呜呜呜……咱们的儿子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她眼泪掉落,心头慌乱的不行。
十四王叔搂住了她,低声安慰,“放心,我的毒药只有我有解药,普天之下无第二个能解之人,不管今日偷听的人是谁,他都活不了。”
他眼底逐渐升腾起一抹毒辣。
“此人是冲着你来的,说不定,也是冲着咱们儿子来的。”
“难道说,宫里头已经有人知道咱们儿子的身世了?”
他深深吸气,“阿兰,我想好了,我帮你跟儿子……”
宋南王妃眼底顿时亮了,她紧紧握着十四王叔的手。
“十四郎,你真的要帮儿子了?”
十四王叔目光深幽,“有些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你说的对,人不能一辈子窝囊,我不想儿子死在别人手中……”
他眼眸一冷,“我这就派人去搜山,一定将偷听之人找出来。”
与此同时,战澈浑身一软,倒在了山崖边上。
他想要发出声音求救,可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手脚也像是不听使唤一样,无法站立,无法动弹。
他拼尽全力从胸口的位置掏出沈轻给她的各种瓶瓶罐罐。
其中有一瓶便是解百毒的丸药……
只是他手脚不听使唤,他用不上力气,只能用牙齿去咬开瓶子盖子。
哪知道,刚咬开上面的木塞子,那些药丸就一颗一颗顺着山坡滚落了下去……
第180章 脑海中全是她的影子
战澈到底是军功卓越的战神,拼尽力气将一粒药丸迅速咬住,然后用力吞下。
他身体中了十四王叔的无影针,如今舌头发麻口不能言,浑身上下只觉得软塌塌的,使不出来力气。
好在沈轻给他的解毒药丸似乎有些作用,吞下后,手脚似乎逐渐有了些力气。
山坡边上便是一片密林,他挣扎着起身,一步步朝着密林走进去。
奈何十四王叔的无影针毒性实在太厉害,拼尽全力进了密林,便倒了下来。
战澈知道,他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他偷听了宋姨妈跟十四王叔的惊天大秘密,十四王叔肯定不会留活口的,定然会派人在林子里找人。
他现在这个样子,恐怕难以离开林子。
好在他也带了人手,他潜伏进寺庙之前曾跟冬春说过,若是他一炷香的功夫还未从寺庙中平安出来,那定然是遭遇了不测,让冬春赶快带人找他。
林中北风呼啸,无影针的毒性发作,战澈异常痛苦。
他挣扎找了一块草木丰茂的地方爬过去,先躲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赌冬春他们的能力了……
与此同时,十四王叔派出长安寺的一众小师傅们搜山找人,在外人看来,那些都是寺里剃了头的小和尚,实则,全都是十四王叔这些年培养的精锐,一个个身怀绝技,功夫都很厉害。
冬春就在寺庙门口一处隐蔽的地方守着。
他眼看着八十来个二十多岁的小和尚们全都从寺庙的侧门口鱼贯而出,而且一个个手握竹棍,领头的小和尚高声道。
“分成东南西北四路,一定要仔仔细细搜山,一旦发现中了无影针的黑衣人,不得留下活口。”
一听到“黑衣人”三个字,冬春顿觉后背一凉。
他家王爷穿了夜行衣,现在已经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了。
难道这些人是要搜索他家王爷?
冬春马上发出了布谷鸟的声音。
很快,黑岩,孤风,以及其他十几个护卫全部都与冬春聚在一起。
“王爷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中了无影针,寺里派出了一百多个和尚去搜山了,一旦搜到就不会留下活口。”
“那一百多个和尚一看就是练家子,绝非真正的和尚。”
冬春言简意赅,眼风扫过孤风。
“孤风,你留在此地守着,万一王爷从寺庙出来,你便赶紧通知我们。”
“其他人,四人一组,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仔细查探,记住,不可让那些小和尚发现我们的行踪,一旦让他们发现,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冬春跟了战澈这么多年,已经有了战澈的做事情果决的风范。
众人急忙兵分四路,开始寻找战澈。
与此同时,正在寺庙周围陪着宋嫣走动的宋不弃,也发现了寺庙里的异动。
他站在山坡上,放眼望去就看到百十来号高高大大的年轻和尚们全都拿着棍子一个个进了山里。
他立刻眉心一沉,一把拉住了宋嫣。
“快回去,寺里可能出事情了。”
“哥,怎么了呀?”宋嫣也发现了那些小和尚的异常。
她眼底一片惊讶,“那些人……都是寺里的和尚?”
一个寺庙里怎么可能有百十来号身形彪悍又年纪相仿的小和尚剃度出家?这可太不正常了。
宋不弃紧紧皱眉,他猜出来这些人肯定是十四王爷养的护卫。
这些人全都出动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搜什么?
他声音低沉,“先回寺庙,母亲还在寺庙呢!”
兄妹二人回了寺庙去找宋南王妃。
哪知道刚到了禅房后院的竹林,宋不弃一眼就看到十四王叔正抱着他母亲低声安抚。
他脸色一绿,马上驻足挡住了宋嫣的视线。
宋嫣还没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挑眉,“哥,你怎么停下了?”
宋不弃立刻高声道,“没事,我方才好像看到了一条蛇……”
“蛇?”宋嫣一声惊叫,“哪里有蛇?”
她的惊叫声,立刻让十四王爷松开了怀抱。
宋南王妃赶紧整理衣衫……
十四王叔给她使个眼色,“快去吧!别让你女儿看出什么,你放心,我一定抓住今日偷听之人,定不让他活着。”
宋南王妃眼底三分不舍,“那……你保重,改日我再来看你。”
“好!”十四王叔微微颔首。
宋南王妃转身快步走到宋嫣跟前,“怎么了?”
“母亲,哥哥说有蛇。”宋嫣瑟瑟发抖,她最害怕蛇了。
宋南王妃立刻看向宋不弃,见宋不弃脸色很不好,她便判断出来宋不弃定然是方才看到了什么……
她老脸上略微闪过一丝尴尬,跟宋嫣说,“这是在山里,有蛇也没什么稀奇的,更何况这里还是寺庙,佛祖眼里众生平等,咱们总不能把蛇打死吧?”
“走吧!先回去!”
宋嫣立刻道,“那您事情办妥了?”
宋南王妃并未回答宋嫣,而是看向宋不弃。
“先下山,我与你同乘一辆马车,我有话要对你说。”
宋嫣立刻不高兴道,“母亲你偏心,总是甩开我。”
宋南王妃也不解释,只是淡淡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更好,走吧!先下山。”
母子三人出了寺庙。
宋南王妃跟宋不弃上了同一辆马车。
刚上车,宋南王妃就幽幽开口道,“你要的答案,我现在就给你。”
说着,她便从怀中掏出来一对龙凤玉佩,那玉佩是当年十四王叔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一直戴着凤,而十四王爷一直戴着龙。
方才,十四王爷将龙也给了她,要她转交给宋不弃。
宋南王妃将玉佩塞进了宋不弃的手中,然后一脸郑重道。
“没错……你亲生父亲,的确是十四王叔。”
其实方才宋不弃就猜测到了,可当他真正听到答案后,还是脸色一白,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涌动着……
尤其是方才十四王叔抱着他母亲的那一幕,总觉得很刺眼。
“这对龙凤玉佩,便是当年我跟他的定情信物,他让我把龙玉佩转交给你,他还说了,会助你成就大业!”
宋不弃盯着宋南王妃递给他的龙玉佩,他心头五味掺杂,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还有,方才我与十四郎说话的时候,有人前来偷听了。”
“你说什么?”宋不弃浑身一冷。
宋南王妃道,“倒也不必怕,十四郎用无影针刺中了对方,他活不了的……”
宋不弃这才知道,那些体型彪悍的假和尚,原来是去搜山寻找今日偷听的贼人了。
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寻到?
而此时,无影针的毒性越来越严重,虽然有沈轻的解毒药丸压制着,可战澈仍旧觉得唇边逐渐僵硬溃烂,更觉喉咙一阵血腥味……
他整个人,也一点点支撑不住了!
恍恍惚惚中,他仿佛看到沈轻那张娇媚的脸,一直不停喊着他的名字……
第181章 别碰我家王爷
密林之中,那一百多号假僧人仔细地翻找着每一寸土地。
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毒素发作,战澈一双眼睛居然也慢慢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几个男人高亢的声音。
“那边一道黑影……”
“放箭,宁可错杀,也绝对不能放过。”
耳边忽然响起了放箭的声音,一团火光裹胁着风声,直直朝着战澈所在的位置飞过来。
战澈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可他浑身没有一丝丝力气,根本躲不开。
正当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突然听到冬春冷冽的声音。
“保护王爷!”
接着便听到破风的声音,那支火箭被冬春的冷钉,一下子钉入了旁边的一棵松树上。
松树的树皮干燥,又挂着松脂,瞬间火光升腾,燃烧了起来。
“杀……”战澈用尽力气挤出来一个字。
这些恶僧都已经见过他的脸了,就绝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绝不能让十四王叔知道今日偷听的人是他。
耳边是叮叮当当的声音,还夹杂着几声惨叫声。
那十几个恶僧顷刻间被冬春他们砍杀得血肉模糊,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王爷,您怎么了?”冬春收回长刀,蹲在了战澈的跟前。
战澈唇瓣上全是血,面色惨白得可怕。
他用力说着,“走……”
冬春立刻明白,此地不宜久留,若是再继续待下去,肯定还会被大批的恶僧围住。
黑岩蹲下身子,“王爷,属下背着您!”
他力气大,脚力也快。
他们的马全都在山下,必须即刻下山。
黑岩背着战澈,冬春和孤风他们断后,一行人急匆匆下了山。
下山的时候,又砍杀了十几个恶僧,才杀出重围。
冬春他们不敢停留,本想一路狂奔进城,可又怕若是进城回府,战澈现在这个样子,必定会引起宋南王妃的注意的。
思来想去,冬春让孤风回府去给沈轻报信,他跟黑岩先把战澈送回营地。
摄政王府。
沈轻跟吴太妃也是死里逃生,回府以后,沈轻就命人先把贼寇死死绑在了柴房之中,又命人把吴太妃先送回房中。
送走了吴太妃,她才跟季凌风好好道了谢。
这次要不是碰到季凌风,她跟吴太妃还真不一定能逃过。
“若不是你心细跟过来,我跟太妃说不定已经……”
“别乱说话!你吉人自有天相。”季凌风眉头紧紧皱着。
他询问沈轻,“你在京城得罪人了?”
沈轻掰了掰手指,“额……有那么几个吧!”
“几个?”季凌风眼底三分惊讶,不过,沈轻自小个性就要强,又贪玩,得罪人的事情她确实没少做。
如此一想,倒也觉得合情合理了。
“既然抓到人了,等王爷回来好好审一审,定然能审出幕后主谋的。”
二人正说着话,吴太妃身边的丫鬟翠玉突然急匆匆前来。
翠玉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她清着嗓子跟季凌风说。
“季将军,我家太妃说,今日她与王妃都受惊了,需要好生歇着,就不留季将军叙话了,改日等她老人家身体好些,一定带上王妃,亲自登门去季府道谢!”
一句话,便让季凌风脸上顿时一阵尴尬。
沈轻眸底也染了几分尴尬。
这老太太,明着下逐客令,就是怕她跟季凌风单独相处,生怕给她儿子戴绿帽子。
呵!这个时候拿她当儿媳妇了?
季凌风干咳了一声,冲着沈轻拱了拱手,“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吴太妃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继续待着。
沈轻吐了一口气,微微点点头,“你先回去,改日我跟王爷登门道谢!”
季凌风心头一阵酸酸的。
他才不需要她带着王爷去道谢呢!他救她,又不是为了王爷!
这个傻女人,一点都看不出他的心思。
也好,人家已经嫁做人妇了,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反而会是负担和烦恼。
他挤出笑容挑眉一笑,“好,那我先回去了!”
说罢,便告辞走了!
其实沈轻不是傻子,她也看出来了一些苗头,只是,有些东西不可戳破,一旦戳破,怕是连朋友都不好再做了,倒不如这般装傻呢!
送走了季凌风,她又处理了伤口。
她一直让荷香她们盯着宋南王妃那边。
眼看着夕阳西下,荷香急匆匆来回禀她。
“王妃,宋南王妃带着一双儿女回来了。”
荷香又道,“只是宋南王妃脸色好像不好看,一回来,马上带着儿女回房了。”
“脸色不好看?”沈轻眉心沉了沉,双眸望向窗外。
也不知道战澈今日跟踪他们母子三人跟踪得如何了?怎么还不回来?
正想着,孤风突然急匆匆来报信。
“王妃,您得赶紧去一趟营房,王爷他受伤中毒了。”
闻言,沈轻顿时后背一凉,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说什么?王爷他怎么了?”
孤风急忙道,“王爷他在跟踪宋南王妃的途中受了伤,中了毒,已经被冬春送去营地了,您赶快去一趟营地。”
话音刚落,沈轻就脸色惨白的快步出了门,顺便交代雪柳。
“你留下,若是宋嫣来找我,你就说我娘家母亲突然生病了,我回娘家探望母亲了。”
“另外,王爷受伤的事情,太妃那边一个字都不要提,若是太妃找我,也是同样的回答,就说我回娘家了,等回来以后再跟她解释。”
雪柳立刻重重点头,“王妃放心,奴婢一定按您说的回答,您快去吧!”
沈轻不敢耽误,赶紧带上荷香顺着侧门出了王府,一路直奔营地。
而此时的战澈毒性再次发作,他大口大口吐血,眼下一片乌青色,已经逐渐看不清人影了。
冬春快马加鞭去了太医院,悄悄请了王太医过来。
这事情做得非常机密,营房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只有李犇,苏黎,以及战澈平日里信任重用的几个将军们守着。
苏黎眼看着战澈痛苦,她眼睛红红的,极力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一个劲的询问王太医。
“太医,王爷到底怎么样了?”
王太医的神色非常凝重。
他一遍一遍为战澈搭脉,可是,结果都不太理想,只能摇摇头。
“王爷中了毒,此毒性非常可怕,这种毒我从未见过,恐怕……”
“恐怕什么?”
苏黎狂叫着,“你可是太医,你若是救不了,谁又能救?”
话音刚落,战澈再次吐出一口血。
苏黎正要伸手去扶。
突然,沈轻快步走了进来,冲过去一把扶住了战澈。
“王爷……我是轻儿……”
第182章 我的男人,我来救
沈轻一把抱住了战澈,根本不给苏黎碰战澈的机会。
苏黎的手空在了半空中,她的瞳孔一下子血红,眼底三分仇恨……
战澈虽然口不能言,却能听到声音。
他寻着沈轻的声音,努力转过了头,只可惜视线已经模糊,根本看不清沈轻那张焦急又清丽的脸。
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抬手摸一摸沈轻的脸颊,可是双手根本没有一丝丝力气。
“轻……”
他声音艰涩嘶哑,那是他用尽力气发出的声音。
才半天不见啊!他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沈轻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极力忍着眼泪,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必须马上为战澈治病才行,时间根本不允许耽误。
她紧紧握住了战澈冰冷的手,在他耳畔一字一句道。
“夫君放心,不管你中了什么毒,我一定帮你解毒!”
说罢,她目光看向周围的人群,高声道,“王爷今日中了敌寇奸细的暗算,此事还请各位将军不要说出去,事关奸细,若是说出去便会打草惊蛇。”
“李犇将军,你负责封锁消息,凡是知道此事的人,都要让他们签下生死书,绝对不能说出去半个字,否则会害了王爷。”
李犇赶紧点头,“王妃你放心,此事属下一定办妥当。”
沈轻又望向冬春,“冬春,你带人守在营帐门口,闲杂人等一概不许靠近。”
冬春立刻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沈轻目光扫过苏黎他们。
“诸位将军也请去外边等候,我治病的时候习惯安静,多谢诸位将军。”
苏黎立刻质问道,“你能治好将军?连王太医都束手无策,你能治好?”
“沈轻,你别拿王爷的性命开玩笑。”
沈轻眼风倏然一冷,她死死盯着苏黎。
“所以呢?苏将军你能救王爷的命?若你能,那你来啊?若你不能,就把嘴巴给我闭上。”
“王爷是我的男人,是我的夫君,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想让他活着,所以,苏将军有什么资格质疑我?”
“苏将军自以为,比我还要珍惜王爷吗?”
苏黎的脸色顷刻一片烧红,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根本没想到沈轻如此说她。
她喉咙一阵发紧。
王太医立刻捋着胡须道,“沈王妃的医术,老夫是亲眼见过的,倒是不妨一试,说不定真的能妙手回春!”
李犇立刻沉着脸高声道,“苏黎,沈王妃不会害王爷,听我军令,都出去等着!”
苏黎咬着牙,却又不敢不遵军令,只能捏着拳头不情不愿出了营房。
王太医也很自觉地出了营房。
众人全都在门口等着。
苏黎不服气,跟李犇说,“李将军,你真放心把王爷的命交给她?”
李犇知道苏黎的心思,他眉心紧沉,一字一句道。
“苏黎,我知道你对王爷的心思,可你得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只是王爷的部下,可沈王妃她是王爷的结发妻子,她说她能救王爷,必然是真心的,她不会害王爷,倒是你,这样明目张胆地去阻拦她,真的好吗?”
说罢,便叹息一声。
“苏黎,别走火入魔,有些东西,它强求不得……”
说完,便转身走了。
气得苏黎咬碎了后槽牙。
她就是不甘心!
明明是她陪在战澈身边的时间更长久,为什么沈轻就后来者居上?
她眼眸狠狠扫过营帐,五根手指再次紧紧捏成了拳头……
营帐里,沈轻根本不敢耽误时间。
战澈此刻已经看不见人影,也说不出话了,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脚也没有力气,关节正在一点点僵硬。
沈轻心中紧张,但也只能屏息静气,她先打开医疗系统,然后才轻轻地呼唤他,“王爷……”
她扶着战澈的后背,一字一句在他耳旁道,“你只需安静休息,接下来,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战澈吃力地点了点头。
沈轻深吸一口气,然后为战澈脱下了所有的衣物。
她方才把脉,也无法断定战澈中了什么毒,现在只能用现代医疗技术手段去为他做各种检查了。
抽血化验,然后做各种扫描……
终于,她在战澈后背上发现了几根无影针,三根无影针,全都扎入了肌肤内部,肉眼根本发觉不了。
找到无影针,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找到毒针,就有办法去解毒。
可是,接下来又面临一个大问题,就是如何将这些无影针拔出?
这些针已经深入皮肉里面,只能用手术刀剖开皮肉,然后一根根夹出来。
问题是,空间里已经没有麻药了,而她也没有现成的麻沸散。
可时间又不等人。
她只能柔声在战澈的耳边道,“王爷,忍着些!”
她的唇瓣轻轻落在了他的后背上。
眉心紧皱,她用手术刀割开无影针附近的肉,然后用镊子夹住那些细如发丝的无影针,接着迅速拔出……
战澈疼得满头大汗,差点昏死过去!
沈轻急忙为他敷上止血药,一声声安慰他,“王爷,没事了,我这就为你解毒!”
她把毒针放在仪器上化验,又跟血样一起做了检查。
最终结果才知道这毒叫石化毒,中毒之人会一点点石化,舌头僵硬溃烂,最后死状凄惨。
战澈之所以中毒后一直支撑到了现在,是因为他及时服下了一颗沈轻给他的解毒丸,护住了心脉,才保住了性命。
既然知道了毒药的化学成分,沈轻马上为战澈配了解毒针,以及解毒丸药。
打了一针,又服了药。
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此时已经月上中天。
她长长出了一口气,才发觉自己早已经满身是汗。
她抬手擦了擦汗水,望着床榻上的战澈,烛火之下,他嘴唇毫无血色,苍白得可怕。
她目光忍不住呆了呆,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男人也会有如此虚弱无力的时刻,而她刚刚竟然那么惧怕失去他……
她甚至不敢想,若是他真的毒发身死,她又该如何面对未来?
刹那间,好像她再也看不到未来了……
这就是爱情吗?
她坐在床边上,呆呆看了他许久,然后将他的衣服穿上,这才叫了李犇他们进来。
李犇神色紧张极了,“王妃,王爷他?”
沈轻点点头,“放心,他没事了!”
一旁的苏黎立刻用一种不相信她的眼神紧盯着她。
正在这时候,战澈突然开始大口大口呕血。
苏黎眼看着战澈吐血,顿时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捏住了沈轻的脖子。
“来人,沈轻要谋害王爷,快将这个女人拿下……”
第183章 王妃,我疼
苏黎完全不顾身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沈轻的脖颈捏住。
冬春跟李犇他们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不管怎么说,沈轻都是战澈明媒正娶进门的王妃,更是南帝亲自封的护国郡主,苏黎这样的行为属于以下犯上。
“苏黎……休要无礼!”李犇呵斥一声。
可苏黎眼眸冰冷,眼看着战澈吐血后倒在了床榻上,她顿时赤红着眼睛高声道。
“李将军,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你我都是王爷的部下,她沈轻说能治好王爷的病,结果却让王爷吐血晕厥,她这是要害死王爷,难道不该抓起来吗?”
“我看谁敢抓我?”
沈轻一脸寒霜,她也不是吃素的,不会任凭苏黎摆布。
她一把捏住了苏黎的手腕。
苏黎骨骼吃疼。
她根本没想到沈轻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眼眸不由闪过一丝惊讶。
沈轻硬生生掰开了苏黎的手指,那双眼睛染了寒光。
“苏黎,你凭什么认定我要害死王爷?我与王爷是夫妻,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关心他,倒是你,不觉得对我家王爷的关心太过深沉了吗?”
苏黎顿时脸色一红,马上道,“沈轻,你别胡说八道,我对王爷关心,那是因为王爷是我们的主帅,作为部下,自然要关心他。”
“真是这样吗?”沈轻一双眼睛像是能洞察人心一般,高声道。
“那就多谢苏将军的关心了,只是……凡事得有个边界吧?还请苏将军莫要越界才好,否则,也别怪我说出难听话!做出难看的事情!”
沈轻眼神中透着冷色。
她丝毫不给苏黎留面子。
“我家王爷的事情,我这个当王妃的自然会处理好,你问问在场这么多人,谁敢阻拦我?”
苏黎眼风扫过李犇他们。
李犇立刻干咳一声,拱手高声道,“王妃,王爷的事情你来做主,我李犇一定支持你!”
言毕,营帐里的其他人,也都跟着拱手,表示支持沈轻。
大家都不傻,人家沈轻可是战澈认定的王妃,就算出了事情,她也能承担得起责任。
苏黎算什么?
顶多算个忠心耿耿的部下!
一个部下,又如何能对王爷的生死做主?
就连冬春跟孤风他们,也全都跳出来支持沈轻。
冬春直接跟苏黎说。
“苏将军,我家王妃绝不可能害我家王爷,我家王爷平日里最信任我家王妃,所以你不必插手此事。”
“还有,我们都会护着我家王妃,若你再敢对我家王妃无礼,休怪我们不客气!”
眼看着这些人全都支持沈轻,苏黎的天都塌下来了,她以为她在营地这么多年,与她共事的这些将军们,都应该支持她才对,哪知道这些人居然全都不肯支持她,都跑去支持沈轻了。
就连向来跟她关系不错的冬春,居然也站在沈轻这一边……
她的心头又恨又痛。
沈轻对着李犇他们欠身行了一个大礼。
“沈轻多谢诸位将军信任,将军们放心,王爷的命便是沈轻的命,我定然不会坑害王爷。”
目光又幽幽转向苏黎。
她不动声色冷淡道,“至于苏将军,等王爷醒来以后,我定然会亲自告知他苏将军的‘爱’意,有如此爱戴我家王爷的部下,也是我家王爷的幸事,苏将军,你说是吗?”
听到“爱”这个字,苏黎的脸色涨红,已经汗流浃背了,“我对王爷……”
她想解释。
可沈轻已经扭头去了床榻边上,这时候战澈突然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中,他看清楚了沈轻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方才做了一场梦,梦见他被许多人围着,他想从人群里找到沈轻,可是不管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沈轻的影子。
所以他一把用力握住了沈轻的小手,慢慢把脸贴在了她的手掌心里,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地喊着她的名字。
“轻儿……是你吗?”
“方才我做梦,怎么都找不到你……”
他的唇瓣也贴在了她的掌心上,像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
“轻儿,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他不知道帐篷里还有其他人,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的柔情似水。
沈轻急忙干咳了一声,“王爷……有人在!”
这样的动作,让苏黎嫉妒的眼里直冒火,她实在不明白,沈轻究竟有什么好?能把战澈迷成这样?
李犇他们眼看着战澈已经醒来了,他立刻高声道,“走走走,都退下!”
众人赶紧识趣地退了出去。
苏黎还不甘心地站在原地。
沈轻也不理睬她,只是当着她的面,轻轻捧着战澈的手背,温柔地亲了一口。
“王爷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轻儿都不会离开你……”
苏黎一张脸瞬间漆黑,她扭头转身离开了营帐。
王太医在一旁干咳了一声,拱手道,“既然王爷已无大碍,那老夫先回去了。”
“不过,老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王妃可愿意听老夫说完?”
沈轻望向王太医,“您老请说。”
王太医捋了捋山羊胡,“这个……老夫其实想知道,王爷究竟中了何种毒?不知王妃可否让老夫见识见识?”
这个问题沈轻倒也不瞒着,直接跟王太医说,“是石化毒,您可听过?”
一听“石化毒”三个字,王太医的瞳孔瞬间地震。
他自然知道这种毒药,这种毒药曾在百毒传记里提到过,说中了此毒的人,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动,最终浑身僵硬,四肢溃烂而死。
最重要的是,百毒传记里还提过,此毒除了下毒之人的解药,其他人根本无解。
沈轻居然能解开?
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书中还记载了,此毒只能通过细如发丝的毒针,用内力神不知鬼不觉地刺入人的皮肉之中,毒性才能发散的快。
沈轻居然能找到细如发丝的毒针?
简直太让他震惊了!
王太医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细如发丝的毒针,他忍不住拱手道。
“王妃,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妃可否让老夫看看那细如发丝的毒针?老夫只在书中见过,却从未亲眼得见……”
“您老若是想看,那便去看,就在桌上的水碗里!”
沈轻指了指帐篷里战澈的书案!
书案上放着一个碗,碗里有清水,而清水里,漂浮着几根如同发丝一般的细针,甚至比头发丝还要细,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就这样的毒针,沈轻居然找到了?
刹那间,王太医对沈轻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当了大半辈子的太医了,这一刻,他是真服了。
他突然双手抱拳。
“沈王妃,老夫今日算是开眼了,果然……医海无涯,天外有天,人外更是有高人!老夫实在佩服!”
“说实话,老夫想要拜你为师……”
此言一出,沈轻都惊了一下,毕竟她的医术还不足以给王太医当师傅呢!
“您老言重了,倒也不必拜师,若您想要学什么,跟我说就行!”
沈轻话音刚落,战澈就咳嗽了两声。
王太医也是聪明人,知道此刻不该打扰人家小夫妻俩,赶紧笑一笑道。
“那老夫改日再找王妃讨教,先让王爷好好休息!老夫先告辞了!”
说罢,便赶紧转身走了。
他刚走,战澈就贴在了沈轻的怀里,刚一动弹,后背上的伤口就立刻撕裂一般地疼痛起来。
他顿时满头大汗,浑身微微痉挛。
沈轻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赶紧扶住了他,“王爷别乱动,伤口会扯开的!”
战澈咳嗽了一声,他躲在密林里无法说话,等着死亡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沈轻,现在,他满脑子还是她……
原来,这就是爱吗?
他贴在她的怀里,像个孩子,“伤口……疼……”
沈轻知道他疼,方才没有麻药,她咬着牙硬生生割开了战澈后背上的皮肉,她知道他后背上现在肯定疼得厉害。
整个割肉的过程,战澈明明额上疼得直冒冷汗,可他咬紧牙,竟然一声都未吭。
足可见,他在战场上有多能忍疼!也难怪京城里的百姓会拥戴他,他的确值得!
沈轻赶紧掏出手帕,轻柔地为他擦拭额头疼出来的冷汗,她的心也很疼。
“我已经让荷香去熬药了,等喝了药,就能稍微止疼。”
“你要疼的话,你哼哼两声,或许就不那么疼了!”
可战澈却摇摇头,紧紧握着她的手,“没事,你陪着我,我就不疼了!”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忘说情话安慰她!
沈轻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甚至觉得有些对不住战澈。
从她穿越过来,她所有的爱,全都是有目的有条件的,可他的爱,要比她纯粹很多……
沈轻忍着心头的难过,微微挪动身子到了床头,然后将战澈的头放在了她的腿上,让他侧躺着。
他的后背现在不能挨着床板。
战澈一抬头,就看到了她眼底的湿润。
他顿时眼睛亮了一下,抬手,慢慢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眼睛怎么红了?我都跟你说了,我真的不疼,只要你在我身边,一点都不疼。”
话虽如此,可他额头又疼起了一层冷汗。
沈轻鼻尖红红的,忍着难过,又用帕子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中的毒?到底是谁把你弄伤的?”
战澈又咳嗽了一声,嘴唇瞬间干裂。
毒虽然解了,可他舌头还是有些不灵活,说话必须用力气。
“是十四王叔……”
“你十四王叔伤了你?”沈轻非常惊讶!
因为原著里并没有这一部分内容,她改变了太多事情,导致主线剧情和支线剧情,全部都发生了变化。
战澈紧握着她的手,心头才觉得安定。
他沉着眸子跟沈轻说。
“你肯定想不到,宋不弃……他并不是先帝爷的亲儿子,他其实是我十四叔的亲儿子。”
“你说什么?”
沈轻瞳孔睁大,嘴巴都惊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这是什么惊天大狗血事件……
宋南王妃一直都跟吴太妃说,她生出来的儿子是先帝爷的龙种,没想到,她竟然还跟先帝爷的亲弟弟有一腿……
不仅如此,她有了孩子,还把孩子嫁祸给死去的先帝爷!甚至以此来当要挟,让吴太妃一直听她的话……
这个宋南王妃还真是不简单啊!
把先帝爷跟十四王叔全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还有一个舔狗宋南王,这些年对她不离不弃……
真是不简单!
沈轻久久无法从震惊中回神,“你这个姨妈,还真是厉害,她一方面用宋不弃的身份来掌控你母亲,一方面又想用宋不弃的真实身份,去掌控你十四王叔……”
沈轻一想到十四王叔手里有半块虎符,她就顿时后背一阵发凉。
“难道,你宋姨妈,真想让她儿子谋反不成?”
战澈没否认,点了点头,“你猜对了,她的确想让她儿子上位,所以,她今日才亲自去求十四王叔,让十四王叔帮帮她儿子。”
“所以,你身上的毒,该不会是你十四王叔弄的吧?”沈轻再次震惊。
战澈眼眸深沉。
他也没想到他十四王叔这些年躲在长安寺里,居然练就了一身好功夫,连无影针这种冷兵器,他都能轻松驾驭了。
幸亏今日他带了沈轻给他的解毒药丸,若没有沈轻的药丸支撑着,他恐怕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他重重吐出一口气。
“十四王叔已经不是当年的王叔了,他现在功夫极好,还在寺庙里养了几百个功夫高深莫测的年轻僧人,那些人明着吃斋打坐念佛,实际上,全都是杀手……”
“看来,这些年十四王叔一直都在韬光养晦,他从未放弃对权利的追逐,是我大意了!”
闻言,沈轻沉默了下来,她没说话。
她心头实在太震惊了。
虽然她看了很多宫斗剧,可是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些狗血事情,还是刷新了她的三观,说什么古人保守?
宋南王妃保守吗?
他们玩得更花里胡哨……
这宋南王妃野心也实在太大了,生出来的明明是王爷的儿子,却非要嫁祸给死去的先帝爷,这样才显得她儿子名正言顺,若是谋权篡位了,似乎也合情合理。
这样的野心,真的会害死她身边的所有人!
必须得阻止此事才行!
她眼眸低沉,“王爷打算怎么做?”
战澈眉心也沉了下来,此事实在太大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去处理。
但他心里很清楚,宋南王妃跟他们王府血脉相连,一旦宋南王妃有个风吹草动,南帝疑心病重,肯定会认为他们跟宋家有牵扯。
所以,他也绝对不能让此事发生。
他喉结耸动,正要开口说话。
突然,营帐门外传来苏黎的声音……
“王爷,苏黎有罪,苏黎前来负荆请罪了……”
第184章 对付汉子茶
一听到苏黎的名字,战澈立刻沉下了脸。
方才他在昏昏沉沉的时候,听到苏黎厉声呵斥沈轻的声音。
这个女人真是疯魔了。
这么多年,在他眼中苏黎只是一个女将军,只是他的部下,他根本没有对她动过任何儿女情长的心思。
但凡他对她动过一丝丝情,早就让太后赐婚了,又何至于等到现在?
方才沈轻受委屈了,现在是该他护着沈轻的时候了。
战澈沉着脸,顺势拉住了沈轻的小手,高声道,“进来吧!”
沈轻眼底一抹低沉,她也想知道,这个苏黎到底又出什么幺蛾子?
苏黎走了进来,身后还背着一把长刀……
沈轻当即沉了眉毛,这就是她口中的“负荆请罪”?
这女人还真是有意思,为了刷存在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苏黎红着眼睛走进营帐,一抬眼就看到战澈坐在床榻上,还紧紧握着沈轻的手……
两人之间的氛围看着便是两情相悦,十分的恩爱!
她心头的嫉妒之火再次燃烧起来,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可眼下又不想惹战澈生气,毕竟战澈才解毒,身体还不好。
“王爷……属下方才鲁莽了!”
苏黎红着眼睛跪在了地上。
方才她捏了沈轻的脖子,她怕沈轻会跟战澈告状,倒不如她主动认罪,这样战澈反而不好惩罚她。
苏黎微微仰着头,眼眸红红的,轻轻眨了眨眼睛,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哽咽。
“方才属下亲眼看到您吐血不止,以为是王妃要将您置于死地……所以便不顾轻重的将王妃锁喉了,以下犯上,是属下不对。”
她语气里有委屈,随后又马上补充道。
“可属下也是担心王爷,生怕王爷被人谋害,一时心急,才会鲁莽行事……还请王爷恕罪!”
沈轻想要冷笑,这个苏黎还真是会避重就轻,明明该跟她道歉,可言语里只字不提她,反而口口声声跟战澈道歉,言辞之间,全都是为了战澈好的茶言茶语。
呵!苏黎口口声声以女将军自居,口口声声看不上后宅妇人们那些手段,可她现在的行为,又比后宅妇人们高贵几分?
沈轻不禁开口问道。
“既然苏将军觉得对不住我,为何不跟我道歉?反而是字字句句不离我家王爷,这是何故?”
苏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马上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王妃,我也只是为了王爷好,才冒犯了你……”
沈轻听的恶心,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所以,苏将军并不觉得对不起我,对吧?苏将军只是来王爷面前演戏,对吧?”
沈轻可不惯着苏黎。
她最是看不惯苏黎这种女人,自持高贵,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做了恶心事情又不敢认,还当将军?
就这样的人品,能带出什么好兵?
沈轻挑着秀眉,死死盯着苏黎。
“苏将军,既然你要给王爷演戏,好啊!我给你搭戏台子,要不要我把李犇将军他们都叫过来?让他们也看看你是如何演戏的!”
沈轻的言辞非常犀利,丝毫不给苏黎留面子。
苏黎脸色一阵涨红,就这样被沈轻赤裸裸戳穿了心思,她就是来演戏的,就是来战澈跟前装可怜的。
“沈王妃,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演戏!”
苏黎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炸毛了,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大拇指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手背上青筋也跟着凸了起来。
“王爷,沈王妃她冤枉我,我并无此意,我方才真的只是怕沈王妃会伤害到您,所以才莽撞行事了……”
她声音逐渐哽咽。
“王爷,我跟了您这么多年,我的为人您应该知道,我只是想要维护您,绝无害人之心……”
苏黎抬着头,一双眼睛幽幽看着战澈,眼底带着丝丝缕缕的恳切,眼尾也红红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四目相对,战澈漆黑的眼眸越发显得幽深,仿佛深不见底的深幽寒潭一般,直直凝视着前方的苏黎。
这样的眼神,让苏黎后背一阵发凉,她根本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你说你是为了维护本王?”
战澈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有一种穿透骨髓的压迫感。
苏黎喉咙一阵干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是,属下就是为了维护王爷。”
话音刚落,就听到战澈振聋发聩的反问声。
“苏黎,你以什么身份来维护本王?”
这个问题一下子击中了苏黎的心脏,她后背冷得厉害,迎上战澈那双黑眸,心脏瞬间一阵慌乱。
她多想以妻子的身份去维护他啊……
只可惜,她也只是一个属下!
他们之间最亲密的关系,也只是局限在营房这一片天空下,一旦离开营房,他们就毫无关系了!
苏黎心头一丝悲凉,一抬眼,又看到战澈轻轻摩挲着沈轻的手背,是那般的自然柔情!
她喉结干燥的厉害,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下属!”
听到下属两个字,战澈的眼神瞬间一暗,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苏黎,你也知道咱们是上下级的同僚关系啊?既然你是下属,又怎敢在我妻子面前僭越?”
战澈的声音沉而冰冷,一字一句狠狠敲击着苏黎的心脏,以及四肢百骸的骨骼。
“你给本王听好了,轻儿是本王的妻子,这世上,除了我的母亲兄长,便是她与我最亲近,我的生死,你做不了主,可她却可以。”
那些字眼,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凌迟着苏黎的心脏。
她疼的直捏拳头。
她没想到战澈会跟她说这些话!
她认识战澈这么多年,陪着他出生入死,流血流汗,那些在一起陪伴的岁月,又算什么?
“你冒犯了本王的王妃,便是冒犯了本王!”
“苏黎……本王虽然是个大老粗,只懂在战场上打仗杀敌,并不懂得女人家的心思,可是本王知道,娶一个女人进门,就要一辈子对她好,就要一辈子做她的天,做她的地,就要一辈子为她撑起整个世界。”
“你三番五次针对轻儿,而且……你的行为已经不再适合留在龙虎营了!”
“这次西征,你便不用跟着去了,留在京城守着营地吧!待大军回来后,我会第一时间跟皇兄奏请,让他调你去朱雀大营,那里更适合你发展!”
“王爷……您说什么?”
苏黎听闻,眼眸中顿时流露出震惊之色。
她声音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战澈……
她跟了战澈这么多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被战澈赶走!
心脏,狠狠碎成了两半,比被刀子捅了几下还要难受!
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一切,明明她是为了战澈好啊!
可凭什么要走的人是她?
苏黎不甘心地将目光移向了旁边一言不发的沈轻。
沈轻表情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不明白,战澈就这般不顾一切地要维护沈清吗?
甚至不惜让她留在大营里守着家,都不让她参与此次的西征,她为了此番西征,一直拼命操练,就是为了在战场能够大杀四方,然后护着战澈,帮战澈再次拿下军功。
可他居然不让她去战场了……
方才明明是沈轻害他大口大口吐血,她才去招惹沈轻的,明明她才是真心为了战澈好的人,可为何却要调离她呢?
她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心。
苏黎努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以及难以遏制疯狂生长的嫉妒。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不断打转。
“王爷,我实在不明白,我究竟犯了什么大错?我不过是维护您的安全,难道也有错?”
“方才所有人都看到了,是沈王妃让您大口大口吐血,那种情况下,我如何能不管您?”
“更何况,我日日跟着大军操练,为了西征,我这些日子连家都不曾回过,您就一句话让我留在大营?”
“您让我如何甘心?”
苏黎捏紧拳头,咬着牙齿,“王爷,苏黎不服气!”
“凭什么沈王妃就能跟着您上战场?她无非就是会医术,可她能带兵打仗吗?她这样的弱女子,在战场上只能是拖油瓶……”
话说到这里,沈轻倒是觉得有意思起来了!
这个苏黎,还真是个汉子茶。
“苏黎,这是军令……”战澈声音冷冽。
沈轻则轻轻拍了拍战澈的手背,目光慢慢转向苏黎,然后瞥了苏黎一眼。
“苏将军出口便说我是拖油瓶,何以见得?”
苏黎眸色一沉,立刻以一副看不起沈轻的嘴脸道,“难道不是吗?本来大军征战,就会带上军医,军医出生入死他们都有些本领在身上,关键时刻能够自保和自救,王妃你呢?”
“你一介女流之辈,柔弱无力,若被俘虏,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吗?会被敌军侮辱至死……到时候,王爷是救你?还是不救你?”
“苏将军言辞之间满是对柔弱女子的嘲讽,没错,我是女子,那苏将军难道不是?既为女子,又何必轻贱其他女子呢?”
沈轻平静无波的眼神定定看着苏黎。
苏黎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只是那慌乱之色也如流星般转瞬即逝,马上又辩解道。
“不错,我是女子,可我不是弱女子!”
“何为弱女子?何为不弱呢?”沈轻眼神冰冷,一字一句不卑不亢道。
“女子上阵杀敌,英姿飒爽,的确是女中豪杰,可那大街上能拨弄算盘,坐拥数十家店铺的商贾女子,也照样不弱,还有那田间播种收获的村姑,那下海捞鱼的渔女,她们哪一个弱?”
“你看不起我?可我能医死人,肉白骨,救活一个人,便是救了一个家庭,请问,我哪里比你柔弱?”
苏黎被质问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唇瓣也开始颤抖。
沈轻步步逼近,“你口口声声看不起弱女子,可你却是弱女子生出来的,你母亲虽为后宅妇人,却日日操持家务,让你父亲能安心为国效力,你难道能说你母亲是个弱女子,毫无用处?”
“更何况,你又如何认定我就一定比你差?我上了战场,就一定会被俘虏?你甚至还恶毒地诅咒我会被敌军侮辱至死……”
“苏黎,身为女子,我真是以你为耻辱!”
苏黎被沈轻质问的脸色越来越白,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
从她成为女将军开始,这么多年,她就从未看起过别的女人,总觉得那些女人只知道后宅内斗,吃喝玩乐,只会琴棋书画的享受,对这个国家根本无用。
可现在,沈轻的一番话,却撕掉了她一直以来的优越感。
她慌乱地看向战澈,战澈眸色深邃,眼底全是对她的失望……
那眼神,根本让她受不了。
这些年,每次打完胜仗,战澈都会各种夸赞她英勇善战,他从未对她失望过。
可如今,他眼底的失望却狠狠刺伤了她。
苏黎再也受不了了,狠狠盯着沈轻,高声道,“就算你以我为耻,我也毫不在意,我为南朝立下了多少军功,我……”
“我知道你不服气!”沈轻直接打断了她的义愤填膺。
她知道,对待苏黎这种自大的女人,就得让她服气才行,否则,她一辈子都只会觉得她自己最出色,其他人都是垃圾。
“苏将军不是擅长骑射吗?据我所知,苏将军还擅长腿功?据说双腿可以绞杀敌人,对吗?”
苏黎微微沉默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沈轻会这么了解她。
沈轻可是看过原著的,原著里就这么描写苏黎的。
苏黎冷傲的眸子里三分防备,“沈王妃你调查我?”
沈轻听完不屑地笑了笑,“调查倒是谈不上的,只是听说过。”
“是,你想怎样?”苏黎挑眉。
沈轻淡淡道,“既然都是你引以为傲的,那咱们便比一比……”
“你说什么?”苏黎瞳孔一下子瞪大了,她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死死盯着沈轻。
嘴角紧跟着浮起了一抹冷笑。
“你?要跟我比?”
“比什么?比琴棋书画?还是比后宅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啊?若是比这些,我自然是比不过你!”
这些话真是叫人厌恶恶心!
看来,教训苏林迫在眉睫了!
沈轻素来柔和的眸子里,瞬间多了几分清冷坚毅。
挑眉道,“苏将军想多了,自然是要比骑射,要比腿功……”
此言一出,连战澈都惊住了。
沈轻会骑射?
还要比腿功?这小身板子,跟苏黎这种常年打仗的比?
苏黎的腿功,就是在整个龙虎营,也没有几个男人能比得过她。
他以为沈轻就是好胜心强,急忙挣扎着起身,抬手一把拉住了沈轻的小手,挑眉看她。
“轻儿,别胡闹,苏黎的事情你不用插手,不管她服不服,都是军令。”
“军令如山,她必须服从!”
战澈护着沈轻。
他越是这样护着,苏黎就越是嫉妒。
“好……既然王妃要比,那我便奉陪,若是王爷心疼,我倒是可以先让她三招……”
第185章 蠢货,你能赢走他的心吗?
军帐之中,气氛凝重得仿佛可以滴下水来。
战澈俊朗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忧。
苏黎自小就跟随她父亲练武,可沈轻不同,她虽出身武将世家,可从未上过战场,又如何与苏黎争斗?
苏黎眼底三分嚣张,根本不把沈轻放在眼里,于她而言,沈轻要比的东西,全都是她最擅长的。
沈轻纯粹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她只需动用一根手指头,就能将沈轻按死!
“怎么?沈王妃不敢吗?”
苏黎故意提高了声音,让守在营帐外的龙虎营的兄弟们也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在龙虎营向来自诩做事情直率,说话也不拐弯抹角。
她这话就是说给营帐外的兄弟们听的,为的就是逼着沈轻跟她比赛,只要沈轻肯跟她比赛,她定然会赢了沈轻,让所有人都看看,沈轻到底是怎样一个废物,她根本就配不上战功赫赫的战澈。
战澈很维护沈轻,挑眉冷冷道,“苏黎,你不必拿话刺激轻儿,轻儿与你不同,她并未上过战场……”
“既然王爷如此护着沈王妃,那便不必比了。”
苏黎冷笑一声,高声道,“只是……此事是王妃自己主动提起来的,并非苏黎要与她比,王爷心疼她,苏黎也能理解,可苏黎就是不服气,她为何能去战场,而我不能?”
战澈气的脸色铁青,高声道,“这是军规。”
听到军规二字,苏黎更加不服气了,咬牙道,“若是按照军规论处的话,那龙虎营还有一条规矩,若是不服气,便要挑战,我对王妃上战场的事情不服气,我要挑战她,这是王爷您自己定下的军规,我没说错吧?”
这的确是战澈定下的规矩。
当初是为了激励龙虎营的士兵们互相争先,因此定下了挑战的规矩。
只要不服气,便可挑战,凭实力说话。
倒是没想到,今日苏黎竟然把这个规矩用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他当即冷声道,“苏黎,你别胡闹,轻儿并不是我们龙虎营的人,她无需遵守规则。”
可苏黎不依不饶,她铁了心要拉沈轻下水,想让沈轻出丑丢人。
“她既然能跟着龙虎营出征,自然要守规矩。”
“你……”
战澈听完目眦欲裂,正要动气,突然,却被沈轻的小手轻轻按住。
相比之下,沈轻淡定多了,苏黎如此挑衅,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只是一脸淡定地盯着苏黎看,像是在看戏一样。
“王爷不必动怒,既然是规则,自然是要守着!”沈轻深深地扫了苏黎一眼。
“苏将军,今日天色已经晚了,就算要比,也要等明日一早,如何?”
这次轮到苏黎惊讶了!
她没想到沈轻竟然这么轻轻松松就答应了,她是蠢吗?还是傻了?
明知道赢不了,她还敢答应下来?
难不成,沈轻是在想什么脱身之计?
现在洒脱的答应下来,明日一早再偷偷找个借口溜走?
“怎么?苏将军怕我不遵守约定吗?”沈轻一眼就看穿了苏黎的想法。
苏黎口口声声说她洒脱不屑于内宅女人的斗争,实际上,她一点都不洒脱,满脑子想的也是那些登不上台面的小九九,只是她不肯承认罢了!
“李犇将军……”
沈轻走出营帐,请来了李犇将军。
跟李犇说,“还请李犇将军做个见证,明日一早我跟苏将军比赛骑射,以及腿功,若我输了比赛,此番西征便不跟着王爷去了,可若是苏将军输了,她便自愿留在京城,待大军西征回来后,她自请调离龙虎营,去朱雀大营。”
“苏将军,如何?”
沈轻淡定地笑着,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晰。
听的李犇都冷汗连连,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沈轻。
沈轻跟苏黎比骑射?还比腿功?
这?
不是他看扁沈轻,而是苏黎确实很强,就算是营地的兄弟们,也没几个能赢得过苏黎的……
李犇赶紧看向战澈,“王爷,这……”
战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决定了。
他向来信任沈轻,此事他本想阻拦的,可是如今看沈轻似乎信心满满,他倒也不好拒绝了。
挑眉看着沈轻,软语询问她,“轻儿,此事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你确定要比?”
她知道战澈的意思,是怕她吃亏。
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沈轻秀眉扬了一下,“比,既然我已经亲口提出来了,又怎能反悔?”
沈轻如此坚定,倒是让苏黎懵住了,心中忍不住忐忑起来。
难不成,沈轻还有什么绝技藏着没拿出来?
她一下子心慌起来了。
万一沈轻真的会骑射?亦或者,她也练过腿功呢?
可苏黎天生自负,她也只是犹豫了半分钟,毕竟她不认为沈轻有那个能力赢下比赛,就算会骑射又如何?会,不一定代表精。
她上战场这么多年,骑射和腿功,全都是最精通的,她肯定能赢比赛。
苏黎马上挺起胸膛自信起来。
“好,既然王妃不反悔,苏黎自然也不会反悔,明日一早,咱们便练兵场见。”
“好!”沈轻望向李犇,“李将军,明日你来做裁判。”
“这……”李犇赶紧去看战澈的眼睛,他可不敢做裁判,不管是谁输了,都不好宣布结果。
战澈见沈轻如此认真,眉心微微沉了沉,然后冲着李犇点了点头。
“就照王妃说的办吧!”
李犇吞了口唾沫,拱手,“是,那属下就照做了!”
战澈摆了摆手,“行了,都退下吧!”
刚退出营房,李犇就气恼地一把捏住了苏黎的手腕,将她拉到营帐外,脸色铁青道。
“苏黎,你是不是疯了?”
“你非要挑衅沈王妃吗?”
苏黎挑着眉,她不认为自己错了,高声道,“不是我要挑衅她,而是王爷为了她都快失去理智了,竟然为了她要赶我走。”
她声音哽咽道,“我在龙虎营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立下许多军功,凭什么因为一个女人,就要赶我走?我不服气!”
李犇抬手揉着眉心,他苦口婆心道。
“那是因为王爷也看出来了,你对他感情不纯,他如今已经有了王妃了,你也应该能看出来,他与王妃感情缱绻,你根本不可能插足进去的。”
“苏黎,你大好的年华,若是嫁人,定能觅得良缘,又何必固执呢?”
“放弃吧!”
可苏黎却冷哼道,“我为何要放弃?沈轻她就是配不上王爷,明日我们二人比赛,王爷定然会看出来差距的。”
“李将军,你不必劝我,但愿你明日能公平公正……”
李犇气的脸色一黑,“你真是……没救了,罢了,随你吧!”
李犇高声道,“就算你赢了又能如何?赢了比赛,就能赢了王爷的心?”
“呵……真是悲哀……”
第186章 他给的偏爱柔情似水
李犇将军对苏黎失望至极。
本以为她是翱翔天际的雄鹰,结果,却也困惑与儿女情长之中,甚至为了得到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而不择手段。
他最是不齿这种行为。
“你放心,明日我定然会公平公正,你也不必用小人之心来揣测我!王妃是坦荡之人,她也不会让我偏袒与她。”
李犇失望地盯着苏黎,一字一句道,“不管你输或者赢了,王爷都不会要你!”
这话,就像是刀子一样狠狠戳着苏黎的心脏。
她不信战澈会对她如此无情。
明日只要她大放异彩,只要她将沈轻踩在脚下,战澈定然会多看她两眼的……
她对这段不属于她的爱情,已经走火入魔了!
与此同时,战澈正紧张地盯着沈轻。
“你确定你明日要跟苏黎比赛?”
沈轻逗他,“那我若是此刻想要逃,还能逃吗?”
战澈立刻握住了她的小手,“若你此刻要走,那你便走。”
“我走了,岂不是要被苏黎嘲笑?还会丢了王爷的脸面”沈轻眨着大眼睛。
战澈立刻道,“她敢?这军营里,谁都不敢嘲笑你!再说了,我的脸面与你的安全比起来,不足挂齿。”
看着他认真维护的表情,沈轻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脖子。
“王爷放心,明日或许我还能给你一个大惊喜呢,你别忘了,我也是武将门第,之前你不是听过我的风言风语吗?说我像个假小子,从小便舞刀弄枪的,其实这个说法……也没错,我也曾练过。”
“或许练得并不出色,但我也不会退缩。”
她娇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家相公可是京城战神,我又怎能给你丢人?就算是输,也要输得坦坦荡荡,绝对不能临阵脱逃。”
她的确给过他很多惊喜。
战澈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心头软软的,伸手拨弄她鬓边的碎发。
“苏黎的事情,真是抱歉,从前我的确没想过,她会对我……”
他那时候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并不清楚,加上之前受伤,他就更加对男女之事不多想了。
他对苏黎,从未越界过。
可苏黎如今的表现,已经超过男女之间单纯的情感了。
沈轻眨着眼睛,“王爷发现苏黎的感情了?”
战澈干咳了一声,他又不是傻子,从他跟沈轻成亲以后,苏黎对他的态度,时不时的靠近,以及对沈轻的态度,各种诋毁打压。
这些表现都不正常。
他如今也尝到了情爱的滋味,自然知道苏黎这点心思。
战澈吐了一口气,含笑的目光温柔地落在她的身上,“从前我可能不懂,可现在我有了你,许多事情我都懂了!”
“她对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我也不能留她在龙虎营了,不管明日输赢如何,我都会奏请皇兄将她调离龙虎营。”
虽然沈轻并未要求他调离苏黎,可他心里明白,男人就该让女人有足够的安全感,不该与其他女子暧昧苟且。
更何况,这世上的男人,有几个能抵得住诱惑的?
今日能抵住,那明日呢?往后的日日夜夜呢?
所以,抵抗诱惑最好的做法便是将所有的诱惑都及时推出去……
“本王不想让你担心!”战澈目光清明,一字一句跟沈轻说。
“在这京城里,男人多是三妻四妾,我也是个凡人,今日或许身边只有你一个,可明日呢?后日呢?往后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我也无法保证我能经受住诱惑,让她离开是最好的做法!”
“而且,我也不想让你担心,也不想你误会生气!”
沈轻听着这些话,心窝里暖暖的!
原来,她也可以遇到好男人啊!
她主动亲上了战澈的唇瓣……
这一吻,热切又绵长!
要不是战澈后背受伤了,她肯定会主动推倒他。
她绵长温柔的吻,让战澈眼神都开始迷离起来,一直紧紧握着她的细腰不放手,嘴里低低说着。
“难受……”
可他今日中了那么严重的毒,还吐了血,此刻还有些发烧,绝对不能做那种事情。
她红着脸承诺,“别急,我等你好了,一定好好伺候你……”
“真的?”战澈又忍不住吻住了她的唇瓣!
像是一颗熟透的果子,甜蜜又柔软……
这一晚,沈轻没回王府,睡在了营帐里。
宋嫣果然去找过她一次,雪柳说她回娘家了,就把她打发走了,宋嫣倒也没有起任何疑心。
不过,宋南王妃倒是一夜未睡好。
她不知道长安寺偷听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死是活?万一活着,那可就麻烦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让宋不弃早早去了长安寺,找十四王叔打听消息!
这一晚,睡不着的还有沈惜月。
沈惜月派人去摄政王府打听了好几遍,都没打听到沈轻的任何消息,她花钱派出去的那些江湖杀手们,也没有一个回来复命的。
这可把她急死了!
她花了那么多银子,想要让沈轻名声扫地,可她始终没等到她想要的结果。
她不知道那些杀手们得手了没有?
打听不到沈轻的消息,她也只能等着!
与此同时,沈轻也换上了一件干净利落的骑马服,是战澈一早命黑岩去买的,足可见他对沈轻有多宠爱。
他还把自己最喜爱的一匹汗血宝马也给了沈轻,那是他亲自驯服的宝马,非常听话,沈轻骑着它,他也能放心些!
就连沈轻骑射要用的箭,也都是他一根根挑选好的,生怕被苏黎做了手脚。
而这一场比赛,也轰动了整个军营,所有人都来观看。
这些人都不敢相信,沈轻怎么敢提出来跟苏黎比赛?
他们都很好奇,沈轻会以什么样的姿态输给沈轻?
甚至还有人私下里悄悄组了赌局,几乎所有人都是压苏黎赢,只有李犇和冬春他们压沈轻能赢。
当然,李犇跟冬春他们压沈轻赢,其实也只是人情世故,并非真的认为沈轻能赢了比赛!
大家都心照不宣,都认为沈轻根本不可能赢下比赛!
这正是苏黎想要看到的效果,她就是想要在众人面前赢了沈轻,让军营里的兄弟们都看看,沈轻是个窝囊废,根本配不上战澈!
季凌风一早来到军营,听闻沈轻要跟苏黎比赛骑射和腿功,他人都傻了!
赶忙跑到营房来找沈轻。
刚到营帐门口,就看到战澈正在手把手教沈轻如何拉弓……
二人紧紧贴着,那暧昧热情的动作,一下子刺得季凌风赶紧扭过脸,却正好撞上了前来应战的苏黎……
苏黎也一样看到了二人的亲密,又看到季凌风脸上尴尬的表情,她就立刻嘲讽季凌风道。
“怎么?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人亲密,季将军觉得刺心了?”
第187章 输赢都没人爱你
苏黎的言辞非常刺心犀利。
可却让季凌风觉得无比恶心,甚至后背发凉。
他是喜欢沈轻,可这事情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苏黎又是如何知晓的?
就算她知晓了他的心思,也不该用这样的语气,以及这样的表情来质问他。
他回身慢慢望向沈轻,沈轻正与战澈亲昵,她贴在战澈的怀中浅浅笑着,她笑起来的瞬间,整张面容在光影之下渐渐清晰起来,是那般的明艳动人,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们偷偷躲在厨房一起吃东西。
沈轻是他自己永远消失的天真烂漫的孩提时代,更是青春懵懂时候最梦幻旖旎无法忘却的记忆。
他眼中看到的不是现在的沈轻,而是那个在他被父亲责骂时候,会递给他美食的可爱小姑娘,是他落泪时候,会陪着他一起说笑的小姑娘。
可她现在长大了,也嫁人了,又那般的幸福,他又怎能让别人轻易毁掉她的幸福?
转过身的瞬间,他眼神犀利又冰冷,死死盯着苏黎。
“别把你那些肮脏的想法用在我与沈轻的身上,就算我喜欢她又能如何?那也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爱意罢了,跟沈轻有什么关系?”
“她幸福,我并不会觉得刺心,倒是你,你对王爷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他已经成家,你又何必这样固执?”
苏黎本想挑拨一下季凌风,哪知道季凌风并不吃她这一套,反而指责她不道德。
她眼底烧着怒火,“我对王爷如何了?我不过是觉得沈轻配不上王爷……”
“她配不上?你能配得上?”
季凌风眼底都是惊讶和失望,原本他对苏黎的印象还很不错,苏黎虽然是个女人,却在战场上勇猛无敌,光是这一点就值得他去尊重。
可是苏黎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可怕,嫉妒已经让她面目全非了,甚至连基本的道义都不顾。
季凌风皱着眉头。
“苏黎,你这样真是可怕,你知道王爷为何这么多年都对你无动于衷吗?”
苏黎瞳孔一睁。
季凌风冷冷道,“因为在他心里,从未将你当做妻子人选,你就算今日赢了沈轻又能如何?”
季凌风言辞犀利,一字一句道。
“若是沈轻输了比赛,王爷只会更加心疼她,而你若是输了,王爷并不会心疼半分,所以……从你为难沈轻的那一刻开始,你便已经是输家了。”
苏黎一瞬间呆住了,脸色一阵僵硬。
季凌风的话就像是毒刺一样,狠狠刺中了她的心脏,他说的没错,今日不管输赢,她都不会被战澈心疼。
“还有,我与你不同,我虽与沈轻从小一起长,可我却明白一个道理,别人的妻子不可夺,她是王爷的妻子,他们夫妻感情很好,我没有理由去破坏他们,我与你不同,我有道义,而你并没有。”
苏黎被怼的喉咙一阵干涩,竟然无言反驳。
与此同时,沈轻扶着战澈走了出来,一夜的恢复,战澈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沈轻抬眼就看到了季凌风跟苏黎在一起。
苏黎脸色漆黑,捏着拳头,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般。
而季凌风则坦坦荡荡,走上前冲着战澈拱手,“王爷,王妃……”
他目光微微扫过沈轻,可眼神却非常的有分寸,不在沈轻身上多做停留。
其实他本想关心沈轻,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担心沈轻会输掉,更怕沈轻会受到伤害,可又怕给沈轻带来麻烦。
“季凌风,你来了。”
沈轻感激地看向季凌风,昨日要不是季凌风,她跟吴太妃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不过昨日她跟太妃被绑架的事情,还没跟战澈说。
战澈才解了毒,身体不好,她打算等战澈好些了再跟他说昨日的事情。
季凌风冲着她微微点点头,目光随即落在战澈身上。
“属下听闻苏将军要跟王妃比赛骑射,此事恐怕不妥当,苏将军她……”
他话没说完,就听身后的苏黎高声道,“季凌风,你少管闲事,怎么?你心疼王妃?”
此言一出,气氛瞬间凝重尴尬起来。
气的季凌风浓眉都紧紧皱在一起,“苏黎,你胡说什么?”
她就是故意说给战澈听的。
苏黎越是如此,沈轻越是恶心她,本来对她上阵杀敌英勇气势还有几分佩服,此刻,那些佩服一丝不留的全部消散了。
战澈又不傻,自然知道这是苏黎故意挑拨离间,就算季凌风真有什么心思,他也相信沈轻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他眸底一片冰冷,抬一抬手。
“行了,既然要比,那便上场吧!”
此时,练兵场上已经拉开了阵势,北风呼啸,朝阳照着那些看热闹的将士们的脸,他们一个个眼里含着好奇跟期待,都想看看沈轻到底有什么本事?怎么敢挑战苏黎?
当然,也有人期待沈轻真能赢了苏黎,毕竟苏黎平日里实在太傲气了,从不将别人放在眼中,也是灭一灭她的威风了。
李犇还特意命人敲响了战鼓,战鼓响起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苏黎率先一跃而上,骑上了战马,她的动作确实帅气优美,连沈轻都不得不夸赞,这么飒爽的女子,原本可以驰骋天地之间,做自己的主宰,却偏偏非要看上别人的男人,又用卑劣的手段去伤害另外一个女人。
沈轻心底里其实对此很惋惜,她希望所有的女人都不要深陷所谓的爱情之中,更不要去做伤害其他女性。
只可惜,苏黎还是目光短浅了……
苏黎帅气上马的动作,立刻引来了其他将士们的鼓掌,那些欣赏的目光,让苏黎眼底更是生了几分得意!
“王妃,还不上马吗?”她看向沈轻,想看看她如何出丑!
毕竟上次沈轻可是差点被季凌风的马给甩下来,一个连马都骑不好的人,居然敢跟她比骑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战澈命人牵来了他那匹汗血宝马,他其实内心十分紧张,他方才临阵又教了沈轻几招关于骑射的技巧,可就算他教得再怎么好,也根本无法跟苏黎比,苏黎那是童子功,从小练起来的功夫!
心中虽然担心,可又不想增加沈轻的心理负担,于是高声鼓励沈轻。
“轻儿,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沉着应战便是,你一定行!”
众人听着战澈对沈轻的鼓励,一个个更加兴奋了。
有人甚至带头欢呼起来。
“王妃……沈王妃……”
气氛一下子高涨到了极点。
沈轻听着众人的欢呼声,她非但没有怯场,反而也跟着一个飞身,十分干脆利落地一跃上了马……
苏黎看到沈轻竟然也飞身上马了,那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她心头顿时一惊,生怕会被沈轻抢了风头。
随即朝着李犇高喊道,“李将军,开始吧!”
第188章 痛打汉子茶
李犇见沈轻也上了马,立刻朝着战澈看过去。
战澈目光已经死死锁定了沈轻,眼底三分担忧,他的眼里根本没有苏黎,苏黎剃头挑子一头热,可人家根本不在乎她。
李犇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大喊一声,“开始!”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二人要顺着练兵场骑十圈,而每一圈都会放出两个靶子,只要箭能射中靶心,便得一分。
有人高喊着,“苏将军加油,给我们龙虎营争口气!”
苏黎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顿时拔出一根飞箭,弯弓搭箭,整个身子斜斜趴在马背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那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飞向靶心,率先得了一分。
场上立刻拍手叫喊起来。
“苏将军威武霸气!”
这毕竟是她最拿手的绝学,而且她还有上战场的实战经验,这一箭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小菜一碟。
射完以后,她立刻回身去看沈轻,见沈轻才慢吞吞的抽出飞箭,苏黎眼底一道得意,又策马狂奔,去射下一个靶子。
就在沈轻弯弓搭箭的瞬间,苏黎的第二支箭也射了出去,飞箭破风而去,稳稳射在了第二个靶心上。
场上再次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苏将军威武,苏将军必胜!”
眼看着苏黎连射两箭,都稳稳当当射中了靶心,而沈轻尚未射出一箭,战澈眼底有了一丝丝担忧,又怕沈轻会失去信心,当即高声道。
“轻儿莫慌,稳住身形。”
季凌风也捏了一把冷汗,喉咙一阵干涩。
苏黎太强大了,沈轻未必是对手。
正想开口鼓励沈轻,突然听到东边又响起了鼓掌声,那是苏黎射中了第三个靶心,简直就是百发百中。
如此巨大差距之下,众人目光也都放在了沈轻的身上,心想着沈轻定然会知难而退,就算不退,恐怕赢下这一场比赛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正当众人不看好沈轻的时候,她却拉开弓箭飞速射出一箭,那一箭正中靶心。
接着她又快速拉开弓箭,策马飞奔的瞬间,接连射出两箭,居然全都正中靶心。
众人都看傻眼了。
包括战澈,这是他第一次看沈轻骑马射箭,从未想过她的动作竟然那般的稳重有力,与她平日里的娇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飞驰而去,鬓角那一抹碎发随风飞扬,那姿态实在赏心悦目,比苏黎还要飒爽。
季凌风也看呆了。
小时候沈轻的确是淘气,也爱舞刀弄枪,却不想她竟然还有如此本事,简直不可思议,又觉得万分惊喜,一个没忍住,高喊一声。
“沈轻威武,一定要赢下苏黎!”
战澈眉心沉了沉。
一旁的冬春黑岩他们也忍不住高喊起来。
“王妃威武霸气。”
就连李犇都高喊着,“好,真是精彩。”
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精彩的比赛了,果然是高手对决!这个王妃还真是厉害。
眼看着沈轻那么远的距离,竟然射中了靶心,苏黎心头一下子慌了,她回头看向沈轻的眼神也变了。
她以为沈轻根本不会拉弓射箭,甚至以为沈轻会立刻从马背上摔下来,哪知道沈轻非但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反而如此干脆利落地射中了三个靶子,中的全是靶心,比她射的还要准。
这怎么可能?
沈轻明明只是个内宅妇人,她怎么会懂这些?
就算她父亲是沈将军,她跟着沈将军学过骑射,那她也没上过战场啊,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命中率。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不成,她的靶子有问题?
又或者,是战澈给她挑选的那些箭有问题?
就在她怀疑的瞬间,沈轻的汗血宝马居然从她眼前一闪而过,她还没反应过来,沈轻又接连飞出了两箭,居然全都命中了靶心!
场上再次响起来一阵欢呼声。
那些声音刺激的苏黎红了双眼,她誓要赢下沈轻,提着弓箭就飞马追了过来。
二人你追我抢,战况十分激烈。
眼看着二人都跑出了八圈了,也射中了八个靶子,全都正中靶心,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就连战澈都默默捏了一把汗,可又十分的惊讶,沈轻的骑射居然这么厉害?
她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他明亮的眸子忍不住多了几分惊艳!
与此同时,苏黎眼看着沈轻射出了第九支箭,她竟弯弓搭箭,一箭朝着沈轻的箭射了过去,硬生生将沈轻的箭射到了地上。
众人都愣住了。
李犇作为裁判,立刻高声道,“苏黎,你做什么?”
苏黎翻身下马,捡起地上的箭,在手中摇晃着,一副找到罪状的模样。
“这箭一定有问题,还有场上的靶子,肯定也有问题。”
众人听着她的话,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沈轻的弓和箭上,就好像她是个作弊者一般,毕竟大家都不相信,她居然能跟苏黎旗鼓相当,甚至还要比苏黎优秀,都怀疑那箭或许真有问题。
可又不敢说出口,毕竟沈轻可是王妃。
战澈立刻站了起来,“那箭是本王亲自挑选的,怎么会有问题?”
话音刚落,沈轻突然一跃从马上下来,快步走到苏黎面前,一把从她手中夺过箭,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箭一折为二。
随着一声脆响,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那支箭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沈轻并未说话,而是再次弯弓搭箭,这一次,她居然用的是被她折断的箭,她眼风扫过苏黎那张惨白的脸,只听嗖地一声,那支箭便朝着苏黎的靶心射了过去。
“苏黎,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到底有没有作弊?”
随着众人一声惊叫,那支箭居然直接射中了靶心中间苏黎射出去的箭,居然从那支箭中间射了过去,把苏黎的箭硬生生射穿了……
接着,她又弯弓搭箭,快速瞄准第九个靶心,以及第十个靶心……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两只箭稳稳当当落在了靶心上。
那一刻,苏黎面如死灰一般,就像是撞见了鬼,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她,嘴唇干裂泛白,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
“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箭有问题。”
“沈轻,你怎么可能这么厉害?我从小学习骑射,而你根本不会,一定有问题,你一定做了手脚,对不对?”
第189章 汉子茶被打吐血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
沈轻眼底三分冷冽,无所畏惧地盯着苏黎。
“苏黎,你可曾听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自持有一丝本事傍身,便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你会的,别人未必不会。”
“还有,你知道我为何厌恶你吗?”
她嘴角泛起一抹讽刺地冷笑,“因为你贬低女性,同为女人,你却觉得你始终高人一等,看不起其他女人,就冲这一点,我也一定会赢你,我要让你知道,你眼中口中比不过你的内宅柔弱女子,并不比你差分毫。”
苏黎的心态一下子崩了,她狂躁大叫着。
“不,这肯定不是真的,沈轻一定做了手脚。”
“她怎么可能赢我?”
“更何况那箭断了,她还能射中靶心,甚至射穿我的箭,我不信这是真的!”
话音刚落,就听季凌风冷冷打断道,“苏黎,愿赌服输,怎么?你输不起啊?”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沈王妃如何作弊?更何况,沈王妃的箭还是王爷亲自挑选的,难不成,王爷也帮着沈王妃作弊?”
这话像是一根刺,一下子刺得苏黎往后退开了几步,茫然无措看向战澈。
战澈脸色冰冷到了极点。
“那是本王亲自挑选的箭。”
“李犇,把王妃的箭拿给她看看,本王绝不允许任何人诋毁本王的王妃。”
战澈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全是对沈轻的宠溺,听得苏黎心头更是一痛,只觉得胸口气血一直翻涌。
“是!”李犇立刻命人将沈轻射出去的十支箭全部拿回来,亲自一支支检查过,然后拿给了苏黎。
李犇眼底七分失望,“苏黎,你看看吧,这些箭都没有任何问题。”
苏黎颤抖着手接过那些箭,反反复复看了一遍,的确跟她用的那些箭一模一样,并没有做手脚的迹象。
可她不甘心,又盯着沈轻的弓,“那一定是弓有问题。”
李犇都无语了,“苏黎,愿赌服输,你别闹了行不行?”
“李将军,无妨,既然苏将军有所怀疑,那便拿给她看看,光明磊落的人,不怕这些!”
沈轻十分帅气地将手中的弓箭抛向苏黎,嘴唇压着一抹冷笑。
“苏将军,你看仔细点,若是我没有作弊,还请你好好认输!”
听到“认输”两个字,苏黎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她上了这么多次的战场,还从未对谁说过“认输”二字呢,她怎么会输给沈轻呢?不,不会的。
眉间顿时多了三分冷意,“沈王妃,就算我骑射输给了你,可还有腿功,胜负未定,我又怎会认输呢?”
沈轻倒是欣赏苏黎这股子不认输的劲头,苏黎虽然做人有问题,可是,她在战场上这股子不服输的劲,确实值得佩服。
“好!那便再好好比一场!”沈轻眼眸亮晶晶的。
苏黎也不查看弓箭了,虽然她不甘心,可是沈轻的样子的确不像是作弊,若是她再继续纠缠不清,只会显得她小家子气,反而更加丢脸面。
心头憋着一股火,一定要在腿功上赢了沈轻,说着,她便看向一旁的李犇。
“李将军,第二场比赛开始吧!”
场上众人瞬间跟着紧张起来,尤其是战澈跟季凌风,二人目光死死盯着沈轻,都担心沈轻会被苏黎的腿功伤到。
苏黎的腿功可是童子功,在战场上轻易就能绞杀敌人,十分的狠辣,沈轻恐怕根本不是对手。
尤其是苏黎此刻提着一口气,势必要赢下沈轻,刹那间,她扑向沈轻的动作也跟着凶猛无比,眼底泛着猩红杀气。
众人都为沈轻捏了一把冷汗。
可就在苏黎扑向沈轻的同时,沈轻居然直接踢了一个横踢,接着一个鞭腿,竟硬生生将苏黎踢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呆住了。
就连战澈跟季凌风,也都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跪在地上的苏黎。
他们根本不知道沈轻在没穿书前,学了很多年的散打,跆拳道也练到了黑带,还得过全市快腿王,她穿书后,只是隐藏实力并未表现出来罢了!
苏黎跪在地上,瞳孔都要炸开了,她根本没想过,她竟会被沈轻一脚踹的跪在地上,这样的姿态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捏紧拳头咬牙飞身一个飞踢,接着一脚比一脚狠,试图绞杀沈轻。
可沈轻动作非常灵敏,就在苏黎再次踢出一脚的时候,沈轻一个转身,朝着苏黎的后背狠狠踢出一脚。
那一脚如泰山压顶一般,竟然再次让苏黎跪在了地上,更可怕的是,苏黎挣扎的时候竟然气血翻涌,一下子吐出了一口血。
看着苏黎吐血,再次震惊了全场。
就在众人都以为沈轻一定会输的很惨的时候,她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赢下了比赛,更可怕的是,还是两场都赢了,赢得非常漂亮。
要知道,苏黎可是南朝公认的第一女将军,人人都知道她的威名,更知道她比许多男人还要厉害,可在沈轻面前,居然半分便宜都没占到,反而直接落了下风。
那些目光一个个投向沈轻,就像看神仙一般的惊讶!
沈轻明明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上次来营地,甚至差点被季凌风的马摔下马背,可现在她穿上骑马服,却又英姿飒爽,与上次的气质截然不同。
这一瞬间,营里的将士们,似乎懂了战澈为何会对她着迷了,她确实值得!
战澈看向沈轻的眼神,又是惊讶,又是惊艳,又带着一种不可思议。
他从未想过沈轻的腿功如此厉害,这一刻,他根本无法把那个床榻上柔情似水的女人,跟现在面前的飒爽女人联系在一起。
有人忍不住惊艳地“哇”了一声。
接着,便听到了季凌风的鼓掌声,那些将士们也跟着开始鼓掌。
李犇高声宣布,“这一局,沈王妃赢……”
话音刚落,就看到苏黎歪歪扭扭站了起来,她脸色惨白,样子狼狈至极。
“我……我没熟,我还能打……”
“沈轻……咱们接着再来……”
她摇摇晃晃朝着沈轻踢了过来。
沈轻也不客气,直接一个飞踢,将苏黎重重踢倒在了地上。
苏黎爬不起来,只是大口大口吐血……
第190章 王爷,你心疼了吗?
向来勇猛的苏黎居然被踢吐血了。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声惊呼声。
都以为苏黎会赢,结果居然惨败。
苏黎狼狈地跪在地上,呕出了两口血,沈轻那一脚十分有分量,五脏六腑似乎都被踢散了,痛得她额头满是冷汗,眼底更是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样?
沈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她到底什么时候学的功夫?
她脸色惨白,仰头看向战澈,眼中满是委屈跟苦涩,她多希望这个时候战澈能心疼心疼她,哪怕一丝丝也好,只可惜,战澈看向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冰冷,看向沈轻的眼神,又是那般的热切。
她的一腔热血终究是错付了。
她咳嗽着又吐出来一口血。
只听李犇高声道,“这一局,沈王妃赢了比赛。”
冬春和黑岩他们立刻欢呼起来,“王妃赢了,咱们王妃赢了……”
荷香也一跃而起,本来她还一直捏着一把冷汗,如今总算是可以恣意妄为的大喊了。
“我家王妃最棒!”
荷香的小辫子都翘起来了。
战澈起身走向沈轻,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沈轻,这样的腿功,她到底什么时候练成的?怎么会如此厉害?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明明柔柔弱弱的,甚至于之前还被沈惜月欺负,就她这样的身手,绝不可能被沈惜月欺负啊!
果然,女人越是神秘,就越是有吸引力,这一刻他看沈轻的眼神,居然又多了几分惊喜跟佩服。
她有这样的本事,居然一直能沉得住气,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王爷……”沈轻看着战澈,一秒钟恢复了柔弱。
伸着手指给战澈看,“手疼……”
战澈……
方才打的时候,明明见她十分轻松,包括拉弓的时候,都是一副十分沉稳的模样,但是一看到他,表情马上就变了。
温柔,娇媚,又带着一丝丝委屈。
“腿也疼,脚也疼……”
战澈听见她说腿跟脚疼,赶紧伸手扶住了她的细腰,眼底都是紧张。
“疼吗?是不是受伤了?”
“疼……”
沈轻眨了眨眼睛,委屈巴巴的,刚刚那股威风劲一下子没有了。
战澈二话不说,当着众人面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眼风扫过李犇,“李将军,这里你来处理!”
说完,抱起沈轻就往营帐里走去。
苏黎不甘心地跪地,声泪俱下,言辞中满是急切与悲愤:“王爷,您难道就不问问,王妃她怎么会这些功夫?您就不觉得她很可疑吗?”
“您应该好好查一查她……”
战澈面色如霜,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眼风从苏黎身上一扫而过,“苏黎,愿赌服输,别让本王瞧不起你。”
苏黎闻言脸色一白,心口疼得都快要死掉了,她抱着一丝丝希望,哪怕战澈能多给她一个关心的眼神也行,可他没有,连半个关心她的眼神都没有。
这一刻她清楚明白的知道,战澈从未喜欢过她,一丝丝都没有。
可她就是喜欢战澈,哪怕明知道他从未动心,她也不想放手不想死心。
战澈抱着沈轻大步回了营帐。
苏黎强忍着眼泪,眼圈红得仿佛能渗出血,她在军营中从未如此丢过脸,也从未如此痛心过。
那些昔日一起战斗的兄弟们,全都向她投来目光,那些目光让她承受不住,像是刀子一样,狠狠刺在她的身上。
这么多年,她自诩京城第一女勇士,现在却以这样一种方式输给了沈轻,让她如何能甘心?
她不服!
牙齿紧紧咬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迎着风,她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帐篷,她想此刻的战澈一定在心疼沈轻吧!
那个狐狸精,明明她赢了,倒弄的她像是受了伤一样!
苏黎眼底带着嗜血的恨意。
季凌风看出了她眼底的恨意,他冷着脸上前。
“苏黎,你放弃吧!给自己留点体面,沈轻从未害过你,更未针对过你,她方才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若是不留情,你伤的比现在还要重。”
可苏黎怎么可能认输?
她天生性子要强,又性格偏执,哪怕被打的吐血,她也不认为自己输了。
她按着胸口,冷冰冰盯着季凌风。
“季凌风,你真没种,难怪你得不到沈轻,就是因为你没种,你连喜欢的人都不敢去争取,你算什么男人?”
她像是疯了一样冷笑着,“我与你不同,我至少有勇气去争取,没错,我是喜欢王爷,我敢承认自己的内心,我也敢去争取,你呢?你敢吗?”
“你只会畏畏缩缩。”
“呵呵……你以为,这样沈轻就会多看你一眼吗?”
季凌风摇着头,眼里全是无语,“苏黎,你真是疯了。”
“罢了!你已经走火入魔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但有一条我要警告你,不要再动沈轻,你若再动她,王爷饶不了你,我也饶不了你。”
“呵……连你也如此关心她?她到底有什么好?”苏黎冷笑着,眼底全是悲凉和不甘心,她总觉得她比沈轻强,可在别人的眼中,她一点都不比沈轻强。
她心头一万个不服气。
季凌风眼眸沉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跟苏黎说。
“你听好了,沈轻从头到脚,全都比你强,她比你好看,她比你善良,她比你有道义,她比你有良心,她就是比你好……”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气的苏黎翻着白眼又咳嗽了几声,呕出了一大口血。
一旁的李犇看她可怜,叹了口气,“你现在这样子,还是赶紧回去找大夫给你看看吧!”
“不用你们管,你们不是都喜欢沈轻吗?好呀!那就以后拉着她上战场,看她是不是也能带你们立下军功……”
说完,她擦了擦嘴角的血,一步一瘸地离开了练兵场。
李犇摇头叹息,“执迷不悟,真是执迷不悟!无药可救!”
营帐里,战澈脱下了沈轻的鞋袜,为她检查脚腕跟小腿。
刚把亵裤拉上去,他就看到了沈轻昨日被绑匪们拉扯时候受的伤,她白皙的小腿上擦破了很大一块皮肉,虽然伤了药,但伤口仍旧狰狞。
方才沈轻说她腿疼,他原本以为她是撒娇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昨日她本来就受了伤,方才又忍着疼跟苏黎较量腿功,此刻才觉得小腿的位置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
战澈顿时浓眉紧皱着,手指落在伤口的位置,抬眸去看沈轻。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受得伤?”
“无碍,就是擦破了一点皮……”沈轻本想等战澈身体稍微好些再跟他说昨天的事情。
可战澈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无缘无故擦破皮的,看伤口的情况,应该是昨日受的伤。”
他眉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难道,是母妃责罚你了?”
第191章 王爷的愧疚,沈轻的心动
“王爷,你先别急,慢慢听我说。”
沈轻知道昨天的事情瞒不住的,又怕战澈会着急,他才解毒,急火攻心容易伤到心肺,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子,递给战澈两粒药。
“护心丸,你先吃下去我再说!”
“还要吃护心丸?”战澈顿时觉得事情肯定大了,他沉着眉心接过护心丸吞下。
这才拧眉看着沈轻,“你快说,一个字都不许瞒着我。”
沈轻握了他的手,尽量用平和的语气把昨日的事情跟战澈说了。
战澈听完顿时脸色黢黑,眸中冒火,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床榻上。
“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现在才告诉我?”
沈轻也太能沉得住气了,她跟吴太妃差点被劫匪打死,居然一个字都没跟他说……
他有些心痛,更有些抓狂。
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救下她的人居然是季凌风,而且事后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跟他说……
他承认,他吃醋了!
他想被需要,被她时时刻刻需要!
可又不忍心责备她……
那种矛盾的心情,迫使他起身,狠狠朝着木桌子上砸了一拳头,“该死……”
他朝着桌子撒气,都不舍得对着她生气。
“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沈轻赶忙起身,一把拉住了战澈的手,手指骨节处,已经被木屑戳破了皮肉,正流着血。
她皱眉,一瘸一拐拉着他坐下,又用帕子擦着上面的血,红唇微微吹了吹伤口的位置。
她越是温柔,他就越是吃醋难过,越是觉得他自己很没用。
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当什么狗屁摄政王?
“王爷为何这样?”沈轻皱眉,其实她心里明镜儿一样。
男人,都有那该死的自尊心。
昨日是季凌风救了她,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明明知道他的痛点,还要故意问他。
战澈漆黑眼眸沉了又沉,吃醋这种话,让他如何说出口?
可心里又不痛快!
最终,他没忍住,心疼的缓缓将她搂入怀中,空气里一声低沉的叹息声,他抬手轻轻摸着她的后脑勺。
“我只是怪我自己,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就连你受伤,我都无法救你……”
他的声音从未如此挫败过。
哪怕是在战场上,在千军万马之中,在敌多我少的情况下,他都未曾像现在这般挫败过。
大手紧紧搂着沈轻的腰不肯松开。
“我只是恨……为何是季凌风救了你,而不是我……”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看不到沈轻的表情,其实她在弯着嘴角笑。
“王爷……这般在乎我吗?”
沈轻声音又细又软,整个人紧紧贴着战澈的胸膛,她能清晰地听到战澈的心跳声,心,也跟着一阵悸动。
原来,这就是双向奔赴啊!
他总怕给她的太少,总怕会亏欠……
战澈抬手抚着她的脸颊,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鬓角,眼底有些怅然。
“轻儿,你真的感觉不出来我很在乎你吗?”
因为他从小没有在一个有爱的家庭里长大,他没感受过父爱,只有一个控制欲很强的母亲,也无法感受兄弟姐妹们的亲情,导致他一直以来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总是把各种情感压在心底。
所以,他在别人眼中,很多时候显得冷酷无情,并非他冷酷无情,只是不会表达情感,也害怕表达情感。
可自从跟沈轻成亲以后,在她的温柔里,他也逐渐开始敞开心肺了,那些不敢说出口的话,终于一点点说了出来。
那些不敢动的心,也终于开始跳动。
“长这么大,我真正在乎的人其实并不多,可轻儿你算一个,我真的很在意你……”
沈轻知道他这种性格的人,若是说出这样动情的话,定然是需要巨大勇气的,她心头也感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二人发丝纠缠在一起,她在他耳畔说着,“我知道王爷在乎轻儿,轻儿也在乎王爷。”
“昨日的事情,我之所以沉住气瞒着没告诉你,就是怕你余毒才清除,身体尚未恢复,怕你生气伤到身子。”
她的气息痒痒的。
战澈喉结滚动,那一刻,二人气息纠缠,他眼底里全是心疼。
听着她温柔地说着,“我昨日能活下来,也是心里想着王爷,才拼死活了下来!”
战澈听着这些言语,实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他心头涌动着的悸动和深深的心疼。
自从嫁给他,她就总是七灾八难的。
可她每次都不怪他,总是风淡云轻说着没事,就连受伤了都还在安慰他!
战澈的心猛地一阵刺痛,刹那间,他深邃的眼眸也渐渐开始湿润起来,心头竟然酸酸的。
雄鹰能一样的男人,莫名有些感动想哭……
他搂紧了沈轻,一字一句说着。
“轻儿,这辈子我不会辜负你!”
“你记住,任何时候,我都会是你的依靠!”
温热的呼吸裹胁着男人的荷尔蒙,喷洒在沈轻的耳畔,她的心也跟着动了起来……
二人明明心动的不行,却都很克制,都知道对方身体此刻不适合激烈的运动。
战澈压抑着快要控制不住的欲望,只是在她唇瓣上浅尝止辄,然后紧捏着沈轻的手。
“走,回府,我替你讨要公道,不管昨日是谁绑架你,我都要他们付出代价!”
战澈为沈轻穿好鞋袜,不顾身体的不适,坐上马车就带着沈轻回了王府。
沈轻一夜未归,吴太妃都急死了,一早派人去沈家打听消息,结果打听到的消息是沈轻根本没有回沈家……
这可把她气坏了,以为沈轻该不会是趁着她儿子不在王府的时候,偷偷去找季凌风了吧?毕竟那个季凌风一看就对沈轻有意思。
吴太妃气势汹汹地在沈轻房中等着,想等沈轻回来好好审问她。
沈轻刚一进门,她就立刻黑着脸气恼道,“你昨晚上去哪里了?你让丫鬟说你回娘家了,可你根本没有回,你说,是不是出去鬼混了?给我儿子……”
话音未落,就看到战澈随后也跟着进来了。
战澈的脸色黑漆漆的。
“母妃,您这又是做什么?还派人专门去沈家打听消息?您就这么不信任轻儿?”
吴太妃……
她根本没想到沈轻是跟她儿子在一起,既然跟她儿子在一起,那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何偷偷摸摸的?
难道,是昨晚上她儿子出事了?
吴太妃总算是聪明了一次,立刻睁大瞳孔盯着战澈,又赶紧屏退左右,让荷香她们守着门。
这才追问道,“昨晚怎么了?儿子,是不是你昨日跟踪你姨妈,出了什么事情?”
沈轻目光落在吴太妃身上,看来她这个婆婆还不傻!
当即跟吴太妃说,“惊天大瓜,您听了肯定会晕死过去。”
说完,递了两粒救心丸给吴太妃,“先吃下去,我跟王爷再慢慢跟您说!”
第192章 王爷的震怒
什么大消息还用得着提前吃救心丸?
吴太妃顿觉得心突突跳得厉害一口吞下了药丸。
自打宋南王妃住到王府上她已经够心惊胆战了每天如履薄冰生怕隐秘事情被捅破如今还能有比宋南王妃更大的事情吗?
吴太妃都有些不敢听了她一把年纪心脏真是受不住起起伏伏了。
眨着眼睛看着沈轻“到底什么大事情?”
“您坐稳了!”
沈轻眉心微沉看了一眼战澈“王爷我说还是您说?”
战澈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让她说。
她才一字一句跟吴太妃说“您也被骗了宋不弃根本不是先皇的亲儿子!”
“你说什么?”吴太妃望着沈轻瞳孔一下子炸开了心中一时间不知道是喜还是怒了。
宋不弃居然不是先帝爷的种?
她妹妹居然骗了她这么多年吗?
当年就因为这件事情她扛下了所有父母的责骂以及先皇弥留之际的责怪害她不得不早早把战澈带出皇宫早早的自立门户。
这么多年她过的一直惴惴不安生怕宋不弃的身份会曝光出来生怕王府会因为宋不弃的身份而覆灭她无数个夜里都在做同一个噩梦就是她妹妹毁掉了所有。
没想到她妹妹竟然是骗她的!
吴太妃望向战澈脸上浮过一抹惊诧与愤怒以及喜悦又悲痛的复杂神情随即一把紧紧握住了沈轻的手。
“消息可准确?”
“若他不是先皇的儿子那是谁的儿子?”
沈轻望向战澈
战澈浓眉微微皱了皱“他是十四王叔的儿子!”
“你说什么?老十四的儿子?这……这怎么可能呢?”
吴太妃吃惊的难以言语当年她的确曾经听过一些小道消息说她妹妹跟十四王爷来往密切可那也只是小道消息吴家人从未对此证实过。
没想到当年她当八卦听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刹那间所有的事情仿佛一瞬间都能说得通了!
她一下子想明白当初为何她妹妹会迫不及待给先帝爷下药跟先帝爷睡在一起了那时候她妹妹就想好了要把这个孩子嫁祸给先帝爷。
毕竟那时候的十四王爷已经出家了一个出家人又怎么能娶媳妇生娃?
吴太妃五根手指紧紧捏着眼底冒着冷光。
她妹妹这一出戏把她骗了这么
多年,让她担惊受怕的活着,真是可恶至极!
“儿子,你听清楚了吗?”她再三确认,毕竟此事马虎不得。
战澈重重点头,“是我亲耳听姨妈跟十四王叔说的,定然不会有错的!我还中了十四王叔的无影针,险些被他发现行踪!”
“什么?无影针?”吴太妃一下子急了,拉着战澈的手就要检查,难怪她瞧着战澈的面色不好看呢,嘴唇还有些发白。
“您不必担心了,轻儿昨晚已经替我解毒了。”战澈眉眼瞬间柔和了几分,“若不是轻儿,儿子恐怕……”
吴太妃顿时明白为何昨晚沈轻说她回娘家了,就是为了骗过宋嫣他们。
结果,她还小人之心的认为沈轻是去私会其他男人了!
吴太妃心里沉沉的,她向来不肯低头认错,可这一次,居然伸手拉住了沈轻的手,然后轻轻拍了拍,那句抱歉,她终于要说出口了。
“孩子……母妃……对不住你,是母妃想多了,我以为,你昨晚不在王府,是去私会季将军,是母妃的错!”
说出口,一瞬间竟然觉得轻松了,原来,婆婆也是可以跟儿媳妇低头的啊?
吴太妃摸了摸沈轻的手,眼角眉梢没有了往日的跋扈,也没有了往日的嫌弃,所谓日久见人心,沈轻屡次维护这个家,屡次帮她儿子,包括昨日,还舍命救了她,她是该好好放下所有的成见了。
人心的成见,总是最难放下!
这一次,她决定好好的重新认识沈轻,好好地去接纳这个儿媳妇。
吴太妃眼底一片柔色,“多谢你救了澈儿,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往澈儿身边胡乱塞人了。”
“母妃,您说话要算数啊!”战澈恨不得提笔让他母妃写下保证书。
看着儿子一副不信她的表情,她立马瞪了战澈一眼。
“当年我服侍先帝的时候,那也是一言九鼎,既然我说了,必然能做到!”
“沈轻,若我再往澈儿身边塞女人,你便打我一顿。”
沈轻都惊呆了,这是吴太妃说出来的话吗?
打她?
别说,她还真敢动手打吴太妃。
看来婆媳关系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呢,沈轻也拍了拍吴太妃的手。
“好,既然您开口了,那我便记下来了,到时候打您的时候,您可不许说我不孝顺啊!”
吴太妃……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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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打啊?
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既然知道了宋不弃不是先皇的儿子,那往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她不
必再被宋南王妃拿捏了!
“儿子,接下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吴太妃微微皱眉。
“你十四王叔手中可是捏着半块虎符呢!若他知道是你偷听,定然不会放过你!”
“是啊!”沈轻眉心也沉了下来。
战澈则道,“长安寺里尚且养着一帮功夫极好的杀手,这么多年,十四王叔若是一直知道宋不弃是他的儿子,恐怕早就有所准备了,外头还不知道养了多少兵呢!”
“眼下,只能先按兵不动,我已经派人去探查他的底细了,看看能不能查出来他手底下养了多少私兵?以及跟朝廷中的哪些大臣们来往密切?这些都要搞清楚。”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战澈看着吴太妃,他眉眼沉了沉,随后一字一句道。
“母妃,这次恐怕您要做好心理准备了,万一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定然是会提前跟皇兄说明此事……姨妈跟宋不弃他们……恐怕都保不住,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帮您保住舅舅他们。”
听到保不住宋南王妃一家,吴太妃的眼神里瞬间多了一丝丝悲恸。
不管怎么说,宋南王妃也是她的亲妹妹啊!
血脉至亲,真就要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子去死吗?
她一把紧紧握住了战澈的手,“别无他法了吗?”
战澈摇摇头,“若是宋姨妈他们肯现在收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执迷不悟,那……保不住!”
吴太妃的脸色煞白,唇瓣颤抖,半晌才道,“你先去查,查清楚了,容我去跟你宋姨妈好好谈一谈,若是谈不妥当……那便是她的命了!”
战澈点了点头,“好。”
不过当务之急,他是要帮沈轻找到昨日绑架她们的人,他眼神冷了三分,带着沈轻去了柴房。
柴房里,被关押的两个杀手结结实实被捆在柱子上,嘴巴也被绑的严严实实,一夜心惊胆战,如今看到战澈跟沈轻,其中一人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咿咿呀呀挣扎着要说话。
战澈挑眉看向冬春。
冬春会意,上前扯开了一人口中的破布。
战澈一道冷光扫向他。
“是谁派你们来杀本王的王妃的?”
第193章 谁敢欺负我媳妇?
战澈眼底杀气腾腾,这世上他最不能忍的事情便是有人伤害他的家人。
大手一把狠狠掐住杀手的脖子,手背的青筋一根根爆了起来,只要稍微用力,便能将对方的脖子拧断。
“说,是谁要动本王的王妃?”
柴房空气骤然变得冷冽。
杀手战战兢兢,双腿不断打颤,却一个字都不肯说出口。
只听“咔嚓”一声,那杀手的下颌骨竟然生生被卸了下来。
一声惨叫,那人便被身后站着的冬春一脚踹的跪在了地上,口中吐着血,根本爬不起来。
战澈抬眸看向另外一个被捆绑起来的杀手,黑岩立刻上前将人放了下来,顺便撕开了他嘴上的封条。
“你呢?也不说吗?”战澈忽然开口,修长手指轻轻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他不动声色绕着那杀手转了一圈。
他每走一步,那杀手心脏都要跟着尖锐地提起来一次,仿佛被石头敲击一般,他不断舔着嘴唇,神情十分紧张。
这还是沈轻第一次看到战澈审人犯,那种气势实在太强大了,这一刻她才明白了“皇天贵胄”四个字的含金量。
“怎么?不肯开口说吗?”战澈斜斜看向那杀手。
突然眸光一冷,开口道,“青竹帮?哼……也算是武林有头有脸的帮派了,你们青竹帮的赵奎帮主,居然纵容你们做这种绑架妇孺的龌龊事情?”
那杀手听到“青竹帮”三个字的时候,脸色顿时大惊,终于结结巴巴开口,“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青竹帮的?”
“南朝十五年,你们青竹帮的老帮主在郴州差点被仇家追杀围剿而死,你可知道是谁救了他的命?”
“还有,你们青竹帮人人脖颈后面都会有一个青竹刺青,你可知道,为何有这个青竹刺青?”
冬春一把拽开了杀手的后颈,裸露的后颈上果然可见一片青竹的刺青,那正是青竹帮的标记。
“告诉本王,你们背后主谋究竟是谁?”战澈一把扼住了那杀手的喉咙,眼底隐藏不住的杀气。
“你们竟然敢绑了我的母亲跟王妃,难道你们的赵奎帮主没跟你们说过,你们青竹帮的人,永生永世不得动我们摄政王府的人一根汗毛吗?”
“还是说……”战澈刻意压低的尾音,带着淬毒的冰冷,“你们赵奎帮主根本不知道此事?你们自己出来收了银钱?”
他反手一捏,杀手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整个人突然痛苦的剧烈挣扎。
“说?还是不说?”
“你若不说,我便带人即刻去铲平你们青竹帮,据我所知,你们一旦加入青竹帮,就会先把家中老小全部安排在青竹帮,你是要本王的人动手杀了你的母亲吗?还是要杀了你的家人?”
杀手瞳孔骤缩,浑身剧烈颤抖着,他的心态已经完全崩溃了,他仰着头,此刻只想家人能活下去。
“我……我说……”
战澈闻言松开了手,眼底一道犀利,“说吧!”
那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不是赵帮主接的任务,是……是我们的副帮主马怀,他从一个女人手中收了一万两银子……”
“女人?”战澈眉心顿时一沉,他望向沈轻,“是个女人,你觉得会是谁?”
沈轻立刻想到了沈惜月跟宋嫣。
“是个怎样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那杀手咳嗽了两声,仔细想了想。
“那女人长的个头跟你一样高,很瘦,长得很美,哦,对了,她右边眼角有一颗朱砂痣。”
一听朱砂痣,沈轻的眼眸瞬间沉了下来。
沈惜月眼下的根本不是朱砂痣,而是小时候摔倒的时候,不小心被一根小树枝扎了一下,戳伤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记,沈惜月为了让面容更加娇艳,这些年便一直用胭脂轻轻点一下,看上去就跟朱砂痣一样娇媚好看。
果然是她。
沈轻捏紧了拳头。
这个沈惜月,果然不会安生,哪怕她如今成了低贱的侍妾,也仍旧不忘了搞事情。
看到沈轻沉了眼眸,战澈立刻猜到了一些,他拉住了沈轻的手,低声问她。
“难道,是沈惜月?”
沈轻微微点头,然后与战澈对视,“就是她,不会有错。”
“该死……”战澈神色一冷,望向那杀手,一字一句道,“她出了一万两银子,可还说了别的?”
那杀手抿了抿嘴唇,眼底三分胆怯,瞟了瞟沈轻。
“她说……只要我们抓住王妃,毁了她的清白,便给我们五百两银子,若是我们兄弟一起毁了王妃的清白,还会每个人再单独加五百两银子,若是毁了容貌……”
“住口……”
咔嚓……
一声惨叫,战澈已经拧断了那杀手的脖子,那杀手翻着白眼重重倒在了地上。
他眼底猩红,方才那些话刺激着他的大脑,每一个字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将沈惜月凌迟一万次。
“这个女人,当真是恶毒至极。”
沈轻从未见他如此狂躁过,战澈一把拉住了她
的手,“走,本王即刻去皇子府,这个公道必须替你讨要回来。”
他等不了,他不能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留在皇子府,更不该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带上他。”
战澈指着地上另外一个被打断腿的杀手,一字一句跟他说,“你给本王听清楚,本王带你去指认那女人,你若是指认不出来,本王便拧断你的脖子,然后剁成碎块,丢去喂狗!”
那杀手眼睁睁看着一个兄弟被拧断了脖子,此刻哪里还敢撒谎,赶紧重重点头,“王爷放心,我一定指认。”
战澈眯了眯眼睛,拉着沈轻就出了门。
刚走到回廊下,就碰到前来打探消息的宋嫣。
昨晚宋南王妃一夜未睡,早上起来越想越是不对劲,总怕昨日的黑衣人是战澈,以防万一,便让宋嫣再来探一探战澈的消息。
毕竟昨晚上沈轻突然回了娘家,谁知道她回娘家干什么去了?
她让宋嫣来探一探战澈的身体情况。
若是中了无影针,就算活着,恐怕也无法动弹了,就算命大能动弹,那也肯定精神不会太好。
宋嫣一抬眼就看到战澈拉着沈轻的手,一副气势汹汹要去吵架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中毒的模样。
她眼睛不由眯了眯。
难道他们之间吵架了?怎么气氛不对劲呢?一大早就吵架吗?
身后好像还拉着一个男人?
难不成,昨晚上沈轻跟那男人有染?被战澈抓到了?
想到这里,宋嫣顿时来了精神,心里头乐开了花,急急忙忙上前。
“表哥,你们……”
哪知道她话还没说完,战澈就直接拉着沈轻从她身边冷冷走过,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只丢下一句,“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管!”
就拉着沈轻急匆匆走了!
宋嫣眼珠子转的飞快,嘴里说着,“家事?难不成沈轻真的在外头做了对不起表哥的事情?”
她兴奋极了,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急匆匆跑去找宋南王妃说此事!
的手,“走,本王即刻去皇子府,这个公道必须替你讨要回来。”
他等不了,他不能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留在皇子府,更不该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带上他。”
战澈指着地上另外一个被打断腿的杀手,一字一句跟他说,“你给本王听清楚,本王带你去指认那女人,你若是指认不出来,本王便拧断你的脖子,然后剁成碎块,丢去喂狗!”
那杀手眼睁睁看着一个兄弟被拧断了脖子,此刻哪里还敢撒谎,赶紧重重点头,“王爷放心,我一定指认。”
战澈眯了眯眼睛,拉着沈轻就出了门。
刚走到回廊下,就碰到前来打探消息的宋嫣。
昨晚宋南王妃一夜未睡,早上起来越想越是不对劲,总怕昨日的黑衣人是战澈,以防万一,便让宋嫣再来探一探战澈的消息。
毕竟昨晚上沈轻突然回了娘家,谁知道她回娘家干什么去了?
她让宋嫣来探一探战澈的身体情况。
若是中了无影针,就算活着,恐怕也无法动弹了,就算命大能动弹,那也肯定精神不会太好。
宋嫣一抬眼就看到战澈拉着沈轻的手,一副气势汹汹要去吵架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中毒的模样。
她眼睛不由眯了眯。
难道他们之间吵架了?怎么气氛不对劲呢?一大早就吵架吗?
身后好像还拉着一个男人?
难不成,昨晚上沈轻跟那男人有染?被战澈抓到了?
想到这里,宋嫣顿时来了精神,心里头乐开了花,急急忙忙上前。
“表哥,你们……”
哪知道她话还没说完,战澈就直接拉着沈轻从她身边冷冷走过,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只丢下一句,“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管!”
就拉着沈轻急匆匆走了!
宋嫣眼珠子转的飞快,嘴里说着,“家事?难不成沈轻真的在外头做了对不起表哥的事情?”
她兴奋极了,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急匆匆跑去找宋南王妃说此事!
的手,“走,本王即刻去皇子府,这个公道必须替你讨要回来。”
他等不了,他不能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留在皇子府,更不该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带上他。”
战澈指着地上另外一个被打断腿的杀手,一字一句跟他说,“你给本王听清楚,本王带你去指认那女人,你若是指认不出来,本王便拧断你的脖子,然后剁成碎块,丢去喂狗!”
那杀手眼睁睁看着一个兄弟被拧断了脖子,此刻哪里还敢撒谎,赶紧重重点头,“王爷放心,我一定指认。”
战澈眯了眯眼睛,拉着沈轻就出了门。
刚走到回廊下,就碰到前来打探消息的宋嫣。
昨晚宋南王妃一夜未睡,早上起来越想越是不对劲,总怕昨日的黑衣人是战澈,以防万一,便让宋嫣再来探一探战澈的消息。
毕竟昨晚上沈轻突然回了娘家,谁知道她回娘家干什么去了?
她让宋嫣来探一探战澈的身体情况。
若是中了无影针,就算活着,恐怕也无法动弹了,就算命大能动弹,那也肯定精神不会太好。
宋嫣一抬眼就看到战澈拉着沈轻的手,一副气势汹汹要去吵架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中毒的模样。
她眼睛不由眯了眯。
难道他们之间吵架了?怎么气氛不对劲呢?一大早就吵架吗?
身后好像还拉着一个男人?
难不成,昨晚上沈轻跟那男人有染?被战澈抓到了?
想到这里,宋嫣顿时来了精神,心里头乐开了花,急急忙忙上前。
“表哥,你们……”
哪知道她话还没说完,战澈就直接拉着沈轻从她身边冷冷走过,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只丢下一句,“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别管!”
就拉着沈轻急匆匆走了!
宋嫣眼珠子转的飞快,嘴里说着,“家事?难不成沈轻真的在外头做了对不起表哥的事情?”
她兴奋极了,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急匆匆跑去找宋南王妃说此事!
的手,“走,本王即刻去皇子府,这个公道必须替你讨要回来。”
他等不了,他不能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留在皇子府,更不该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带上他。”
战澈指着地上另外一个被打断腿的杀手,一字一句跟他说,“你给本王听清楚,本王带你去指认那女人,你若是指认不出来,本王便拧断你的脖子,然后剁成碎块,丢去喂狗!”
那杀手眼睁睁看着一个兄弟被拧断了脖子,此刻哪里还敢撒谎,赶紧重重点头,“王爷放心,我一定指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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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宋嫣来探一探战澈的身体情况。
若是中了无影针,就算活着,恐怕也无法动弹了,就算命大能动弹,那也肯定精神不会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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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不了,他不能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留在皇子府,更不该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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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澈指着地上另外一个被打断腿的杀手,一字一句跟他说,“你给本王听清楚,本王带你去指认那女人,你若是指认不出来,本王便拧断你的脖子,然后剁成碎块,丢去喂狗!”
那杀手眼睁睁看着一个兄弟被拧断了脖子,此刻哪里还敢撒谎,赶紧重重点头,“王爷放心,我一定指认。”
战澈眯了眯眼睛,拉着沈轻就出了门。
刚走到回廊下,就碰到前来打探消息的宋嫣。
昨晚宋南王妃一夜未睡,早上起来越想越是不对劲,总怕昨日的黑衣人是战澈,以防万一,便让宋嫣再来探一探战澈的消息。
毕竟昨晚上沈轻突然回了娘家,谁知道她回娘家干什么去了?
她让宋嫣来探一探战澈的身体情况。
若是中了无影针,就算活着,恐怕也无法动弹了,就算命大能动弹,那也肯定精神不会太好。
宋嫣一抬眼就看到战澈拉着沈轻的手,一副气势汹汹要去吵架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中毒的模样。
她眼睛不由眯了眯。
难道他们之间吵架了?怎么气氛不对劲呢?一大早就吵架吗?
身后好像还拉着一个男人?
难不成,昨晚上沈轻跟那男人有染?被战澈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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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她话还没说完,战澈就直接拉着沈轻从她身边冷冷走过,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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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拉着沈轻急匆匆走了!
宋嫣眼珠子转的飞快,嘴里说着,“家事?难不成沈轻真的在外头做了对不起表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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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不了,他不能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留在皇子府,更不该让如此恶毒的女人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带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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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澈眯了眯眼睛,拉着沈轻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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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宋嫣来探一探战澈的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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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嫣一抬眼就看到战澈拉着沈轻的手,一副气势汹汹要去吵架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中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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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澈眯了眯眼睛,拉着沈轻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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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拉着沈轻急匆匆走了!
宋嫣眼珠子转的飞快,嘴里说着,“家事?难不成沈轻真的在外头做了对不起表哥的事情?”
她兴奋极了,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急匆匆跑去找宋南王妃说此事!
第194章 掐住假千金的喉咙
宋南王妃拉着宋嫣再三确认。
“你真看清楚了?战澈真的活蹦乱跳?当真没有中毒的迹象?”
宋嫣重重点头“我看得清楚他好像正跟沈轻吵架呢看脸色也绝不像中了剧毒的样子。”
她撒娇地挽住了宋南王妃的胳膊。
“母亲您就别怀疑了昨日偷听之人定然不会是战澈表哥若真是他中了毒又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恢复呢?更何况还是剧毒绝无可能这么快恢复所以您就放心吧!说不定那偷听之人早就毒死在山中了滚下山坡跌落山崖也是有可能的您就别担心了。”
宋南王妃眉眼沉了沉倒也是若昨日偷听之人真是战澈的话他中了无影针定然不会恢复的如此快更何况无影针的毒除了十四王叔其他人根本无解。
如此一想心中倒是稍微安定了些。
可昨日偷听之人一日不抓住一日不找到尸体她就一日不得安宁。
她吐了一口气“你哥哥已经去长安寺打听消息了但愿已经找到了那人的尸体。”
宋嫣立刻眨着眼睛打听消息“母亲您昨日在长安寺到底跟十四王叔说了什么啊?”
这事情宋南王妃并不想让宋嫣知道她当即沉着眸子道。
“有些事情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总之……咱们在京城还是一切小心为好你表哥那边你也尽可能的多打听消息。”
宋南王妃按着心口“不知为何我今日心跳的特别快
与此同时战澈带着沈轻直奔皇子府。
此刻的沈惜月也是坐立不安她派人去打听了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马怀的下落她根本不知道马怀已经死在了山坡上……
她从一早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安。
战凌递了一个剥好皮的橘子给她大手一把将她抱在大腿上。
“月月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心神不定的?”
战凌自从中了沈惜月的情蛊这些日子他就很少外出寻欢了只要一有空就会陪在沈惜月的身边对沈惜月也是百般的缱绻。
沈惜月根本无心吃橘子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青竹帮的那帮人以及沈轻的下落她派出去王府打听消息的人竟然一个都没回来。
她压根不知道她派出去的人早就被黑岩他们识破了王府因此也加强了守卫现在他们根本无法从王府打听到任何消息。
“殿下我……”沈惜月坐在战凌怀中刚要开口。
砰——
一声巨响,沈惜月感觉自己大脑都快炸开了,手里拿的橘子也有些拿不稳,一下子滚落在了地上。
战凌也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好好的一扇门,竟然生生被踹烂了。
入眼的便是战澈那张阴沉又充满杀气的脸。
守在门口的银珠她们几个丫鬟,也是吓得脸色发白,颤抖着声音结结巴巴说着。
“殿下……奴婢拦不住……
门外的护卫们也都围了一大圈,可硬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全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战澈踢坏了门。
战澈目光冰冷,高大身影在光阴中如同天神降临一般,就连下巴的弧度都带着杀戮的锋芒。
而沈轻就完好无损地站在战澈的身旁,一张脸亦是冰冷又高洁,尤其是看向沈惜月的眼神,那一抹厉色,让沈惜月从未有过的害怕,甚至觉得脚下一软,连后背都跟着起汗珠子了。
看气势她就心中明白,定然是青竹帮失手了……
战凌虽为皇子,却也害怕战澈,眼看着战澈如此冰冷的踢门而入,他也是后脑勺一冷,脑海中不断回忆,这些天他究竟做了什么错事?
把所有事情都想了一遍,他也没想明白他究竟怎么惹得战澈如此不高兴了?
“皇……皇叔……
“你这是?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战澈冷冷质问道,“沈惜月,你昨晚睡得可好?究竟是谁借给你的狗胆,竟然敢如此算计我的王妃?
一听这话,战凌人都懵了,瞬间挡在了沈惜月的面前,看着战澈发问。
“皇叔,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说月月算计沈轻?这怎么可能呢?自从宫宴比赛结束后,月月就几乎从未离开过皇子府,尤其是昨晚,我一直都陪着她,她又怎么可能去谋算沈轻呢?
“皇叔,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我家月月……
“蠢货,闭嘴!
战澈眼底迸发着冷意,他一个字都听不下去,战凌这个蠢货到底怎么回事?前些日子明明厌恶沈惜月,如今却一副要以命相护的表情。
被沈惜月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还不自知呢!
那一道冷光直直扑向沈惜月的脸,“怎么?以为战凌护着你,便能逃过此劫?沈惜月,本王今日绝不会轻易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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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你,若放过你,便是对不起我家轻儿。
沈惜月心乱如麻,后背冷汗连连,她也害怕战澈那双要杀人的眼睛,那目光让她肝颤。
但她也绝不会轻易认下此事。
经
过短暂的调整,她立刻眼睛通红,一把拉住了战凌的胳膊。
她很清楚的知道,今日唯有战凌这个大冤种才能救她的命,战凌毕竟是皇上的儿子,就算战澈再怎么厉害,也定然不敢动战凌。
“殿下,月月实在听不懂皇叔他在说什么?您也瞧见了,我这几日脸上一直长风疹,几乎很少出门,而且我每日还要去佛堂抄经礼佛,又怎会做伤害轻儿妹妹的事情?”
听到这里沈轻都想吐了,还叫她妹妹?
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了,才会遇到这种狠毒的东西,还敢说她是福星?
只可惜,原主就是被她这么装可怜害死的。
她可不是软弱的原主,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去收拾她。
“妹妹,我究竟做了什么,你要这般对我?”沈惜月绿茶附身,又开始演戏,扑过来就拉住了沈轻的手。
“你我都姓沈,我……”
啪……
就在战凌的震惊中,沈轻一巴掌狠狠甩在了沈惜月的脸上。
她是真受够了沈惜月这副嘴脸。
同为女人,却找了一群臭男人,去毁她的清白,这是人干的事情吗?简直畜生不如。
沈轻眼风扫过沈惜月,沈惜月大概也没想到,她会出手这么快吧!她还没哭出来呢,就被沈惜月打了一巴掌,那哭的表情,硬生生僵在了脸上,别提有多难看了。
“还跟我演戏是吗?”
沈轻眼风冷的要杀人,上次在宫宴上,让沈惜月逃过了一劫,这一次,她不打算放过沈惜月。
沈惜月是原著中的大女主又如何?
用不光彩的手段得来的大女主,就得把这种大女主打下去。
沈轻一把掐住了沈惜月的脖子。
“让青竹帮的人换走了我的马车夫,又让那些龌龊男人迷晕我,甚至对我用了软筋散,想要毁我清白。”
“甚至还加银子,让那些臭男人们集体来毁我清白。”
“沈惜月,这便是你当姐姐该做的事情吗?”
“龌龊,恶心,残忍又下贱……”
第195章 修罗场,双方对峙
听着沈轻愤怒的指责,一旁的战凌人都傻了。
沈惜月花银子找人去毁沈轻的清白?而且还让好几个男人去毁沈轻的清白?
这怎么可能?
在他眼中,沈惜月绝做不出这种龌龊事情。
“不……皇叔,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吧?月月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战凌摇着头。
沈惜月立刻挣脱沈轻的手,抱住了战凌的腿,哭得眼睛红红的,哽咽着说。
“殿下,月月根本不知道轻儿妹妹她在说什么……”
“住口!”沈轻忍不住,冲过去抬手又给了沈惜月一巴掌。
“不要再叫我妹妹,你不姓沈,你也没有我们沈家的血脉,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姐姐,我也绝没有你这样不择手段的姐姐。”
“你从太后赐婚开始,你便对我用尽了手段,怕我嫁给三皇子,你便早早与三皇子苟且,导致你自己未婚先孕,又在成婚当天给我下药,换了花轿,想让我在王爷府上受辱。”
“只可惜,你算错了,王爷是个正直的人,他并未如你所愿对我羞辱,反而信任我,宠着我。”
“而你,眼看着我与王爷感情缱绻,你便心生嫉妒,又开始在宫宴上作妖,只可惜,我不蠢,也不傻,并没落入你的圈套,反而是你自己自食恶果,当众出丑,又被贬为侍妾。”
“你不服,又买凶想要玷污我。”
“沈惜月……我真想拧开你的脑子看一看,你究竟为何生得如此恶毒?”
听着沈轻桩桩件件的指责,战澈眼底全是心疼,原来,他捧在掌心的人,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啊!
在他们没成亲之前,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
“狗,东,西……”
战澈微微眯了眯眼睛,深吸一口气,亲自捏住了沈惜月的脖子,“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是吗?”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身后的冬春就把青竹帮的那个杀手重重丢在了地上,杀手被摔的差点断了肋骨,两条腿又被拧断了骨头,站不起来,只能狼狈趴着。
沈惜月盯着那杀手,眼角眉梢顿时惊了一下,心头慌得要命。
这杀手曾看过她的脸,虽然只是个侧脸。
好在,她并未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就连给他们的银子,也用的不是她手头的银票,更不是皇子府的银票,而是专门找邱大师傅换来的银票,从银票上根本查不出来是她。
只要她咬死不认,再用情蛊控制战凌,说不定还能逃过此劫。
沈惜月脑海中想了一百种自救的法子。
战澈的眼神可怕的吓人,挑着浓眉,“抬起头看清楚,是她花银子要你们绑架王妃,对吗?”
那杀手满头大汗,抬头就看向了沈惜月。
他一眼就看到了沈惜月眼角的朱砂痣,毕竟沈惜月是漂亮女人,他印象深刻,当即指认。
“是她,就是她!”
刚一指认完,沈惜月立刻哭着高声道,“定然是他认错人了,为何认定就是我?有何证明?”
她一把拉住了战凌,暗暗捏了捏手腕上的鸡血藤镯子,那镯子里便藏了情蛊。
她一催动情蛊,战凌就不自主地一下子护住了她。
“皇叔,月月说得对,他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家月月花银子雇的他?”
那杀手立刻道,“你眼下的朱砂痣,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还有你的声音,分明就是你。”
“住口!”战凌眼神嗜血,死死盯着那杀手,“你可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本殿的皇子妃,你敢诬陷皇子妃,便让你五马分尸。”
那杀手一听沈惜月竟然是皇子妃,心中闪过一抹慌乱。
他根本没想到,接了一个活,竟然一边是皇子妃,一边是摄政王妃,这不是让他死吗?
不管是谁,他都得罪不起。
战凌在情蛊的作用下,陡然之间也硬气起来,目光死死盯着那杀手。
“你给本殿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本殿的皇子妃雇的你?若是她,你便给本殿拿出来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本殿今日割下你的肉,一块一块拿去喂狗。”
“你敢!”战澈横眉冷对,“你是在威胁他吗?”
“皇叔,你维护你的王妃,侄儿也得维护我的女人,不是吗?”战凌竟然不怂了,他眼底那股子狠劲,是他从未表现出来过的。
沈轻心头一沉,她不知道沈惜月用了何种妖术控制了战凌?
战澈也眸色冰冷,针锋相对,“若我今日定要她的命呢?”
战凌护着沈惜月,一字一句道,“那王叔便先杀了我,不然,你带不走她。”
说罢,战凌突然拍了拍巴掌。
顷刻之间,十几个黑影从墙头上飞落而下,全都提刀上前,这些人还戴着面具,只露着一双眼睛,一个个浑身嗜血杀意翻涌。
战凌挑着眉毛,“王叔,这里毕竟是我的府邸,还曾是父皇亲赐的府邸,你若今日想从我这里带走人,恐怕也不容
易。”
与此同时,黑岩他们也拉开了阵势,誓要与这些暗卫们决一死战。
“轻儿妹妹,你真要把事情闹大吗?真要眼睁睁看着皇叔跟殿下打起来吗?”沈惜月躲在战凌身后,倒是装起了无辜。
“我真的没有雇这些人……”
“妹妹,你相信我。”
“若我雇了,他又为何拿不出任何证据,单凭我脸上这一颗朱砂痣,便要定我的罪吗?我不服,我也不认。”
她死死盯着地上的杀手,“若我真的拿银子雇了你们,我给你们的银子呢?你拿着银子去银庄里兑银子,上面都会写着我的名字,你去兑,看看到底有没有写我的名字?”
“若是没有,便是你们搞错了!”
听到这里,沈轻就知道沈惜月早有准备了,她是不可能让银票上有她的痕迹的!
难道,今日还要放了沈惜月不成?
不行,她绝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看到沈惜月装可怜,却又暗中得意的样子,实在可恶。
好在,她早就提前准备了一手。
“你不就是要证据吗?好,我给你证据!”
说罢,她从杀手的身上搜了搜,从里面掏出来几张银票,顺势抽出来其中一张,丢在了战凌的身上。
“三殿下请看,这可是你们府上的银票?”
战凌拿起了银票,只是看了一眼,就眼神复杂地看向身后的沈惜月,“当真是你搞的事情?”
易。”
与此同时,黑岩他们也拉开了阵势,誓要与这些暗卫们决一死战。
“轻儿妹妹,你真要把事情闹大吗?真要眼睁睁看着皇叔跟殿下打起来吗?”沈惜月躲在战凌身后,倒是装起了无辜。
“我真的没有雇这些人……”
“妹妹,你相信我。”
“若我雇了,他又为何拿不出任何证据,单凭我脸上这一颗朱砂痣,便要定我的罪吗?我不服,我也不认。”
她死死盯着地上的杀手,“若我真的拿银子雇了你们,我给你们的银子呢?你拿着银子去银庄里兑银子,上面都会写着我的名字,你去兑,看看到底有没有写我的名字?”
“若是没有,便是你们搞错了!”
听到这里,沈轻就知道沈惜月早有准备了,她是不可能让银票上有她的痕迹的!
难道,今日还要放了沈惜月不成?
不行,她绝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看到沈惜月装可怜,却又暗中得意的样子,实在可恶。
好在,她早就提前准备了一手。
“你不就是要证据吗?好,我给你证据!”
说罢,她从杀手的身上搜了搜,从里面掏出来几张银票,顺势抽出来其中一张,丢在了战凌的身上。
“三殿下请看,这可是你们府上的银票?”
战凌拿起了银票,只是看了一眼,就眼神复杂地看向身后的沈惜月,“当真是你搞的事情?”
易。”
与此同时,黑岩他们也拉开了阵势,誓要与这些暗卫们决一死战。
“轻儿妹妹,你真要把事情闹大吗?真要眼睁睁看着皇叔跟殿下打起来吗?”沈惜月躲在战凌身后,倒是装起了无辜。
“我真的没有雇这些人……”
“妹妹,你相信我。”
“若我雇了,他又为何拿不出任何证据,单凭我脸上这一颗朱砂痣,便要定我的罪吗?我不服,我也不认。”
她死死盯着地上的杀手,“若我真的拿银子雇了你们,我给你们的银子呢?你拿着银子去银庄里兑银子,上面都会写着我的名字,你去兑,看看到底有没有写我的名字?”
“若是没有,便是你们搞错了!”
听到这里,沈轻就知道沈惜月早有准备了,她是不可能让银票上有她的痕迹的!
难道,今日还要放了沈惜月不成?
不行,她绝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看到沈惜月装可怜,却又暗中得意的样子,实在可恶。
好在,她早就提前准备了一手。
“你不就是要证据吗?好,我给你证据!”
说罢,她从杀手的身上搜了搜,从里面掏出来几张银票,顺势抽出来其中一张,丢在了战凌的身上。
“三殿下请看,这可是你们府上的银票?”
战凌拿起了银票,只是看了一眼,就眼神复杂地看向身后的沈惜月,“当真是你搞的事情?”
易。”
与此同时,黑岩他们也拉开了阵势,誓要与这些暗卫们决一死战。
“轻儿妹妹,你真要把事情闹大吗?真要眼睁睁看着皇叔跟殿下打起来吗?”沈惜月躲在战凌身后,倒是装起了无辜。
“我真的没有雇这些人……”
“妹妹,你相信我。”
“若我雇了,他又为何拿不出任何证据,单凭我脸上这一颗朱砂痣,便要定我的罪吗?我不服,我也不认。”
她死死盯着地上的杀手,“若我真的拿银子雇了你们,我给你们的银子呢?你拿着银子去银庄里兑银子,上面都会写着我的名字,你去兑,看看到底有没有写我的名字?”
“若是没有,便是你们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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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今日还要放了沈惜月不成?
不行,她绝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看到沈惜月装可怜,却又暗中得意的样子,实在可恶。
好在,她早就提前准备了一手。
“你不就是要证据吗?好,我给你证据!”
说罢,她从杀手的身上搜了搜,从里面掏出来几张银票,顺势抽出来其中一张,丢在了战凌的身上。
“三殿下请看,这可是你们府上的银票?”
战凌拿起了银票,只是看了一眼,就眼神复杂地看向身后的沈惜月,“当真是你搞的事情?”
易。”
与此同时,黑岩他们也拉开了阵势,誓要与这些暗卫们决一死战。
“轻儿妹妹,你真要把事情闹大吗?真要眼睁睁看着皇叔跟殿下打起来吗?”沈惜月躲在战凌身后,倒是装起了无辜。
“我真的没有雇这些人……”
“妹妹,你相信我。”
“若我雇了,他又为何拿不出任何证据,单凭我脸上这一颗朱砂痣,便要定我的罪吗?我不服,我也不认。”
她死死盯着地上的杀手,“若我真的拿银子雇了你们,我给你们的银子呢?你拿着银子去银庄里兑银子,上面都会写着我的名字,你去兑,看看到底有没有写我的名字?”
“若是没有,便是你们搞错了!”
听到这里,沈轻就知道沈惜月早有准备了,她是不可能让银票上有她的痕迹的!
难道,今日还要放了沈惜月不成?
不行,她绝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看到沈惜月装可怜,却又暗中得意的样子,实在可恶。
好在,她早就提前准备了一手。
“你不就是要证据吗?好,我给你证据!”
说罢,她从杀手的身上搜了搜,从里面掏出来几张银票,顺势抽出来其中一张,丢在了战凌的身上。
“三殿下请看,这可是你们府上的银票?”
战凌拿起了银票,只是看了一眼,就眼神复杂地看向身后的沈惜月,“当真是你搞的事情?”
易。”
与此同时,黑岩他们也拉开了阵势,誓要与这些暗卫们决一死战。
“轻儿妹妹,你真要把事情闹大吗?真要眼睁睁看着皇叔跟殿下打起来吗?”沈惜月躲在战凌身后,倒是装起了无辜。
“我真的没有雇这些人……”
“妹妹,你相信我。”
“若我雇了,他又为何拿不出任何证据,单凭我脸上这一颗朱砂痣,便要定我的罪吗?我不服,我也不认。”
她死死盯着地上的杀手,“若我真的拿银子雇了你们,我给你们的银子呢?你拿着银子去银庄里兑银子,上面都会写着我的名字,你去兑,看看到底有没有写我的名字?”
“若是没有,便是你们搞错了!”
听到这里,沈轻就知道沈惜月早有准备了,她是不可能让银票上有她的痕迹的!
难道,今日还要放了沈惜月不成?
不行,她绝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看到沈惜月装可怜,却又暗中得意的样子,实在可恶。
好在,她早就提前准备了一手。
“你不就是要证据吗?好,我给你证据!”
说罢,她从杀手的身上搜了搜,从里面掏出来几张银票,顺势抽出来其中一张,丢在了战凌的身上。
“三殿下请看,这可是你们府上的银票?”
战凌拿起了银票,只是看了一眼,就眼神复杂地看向身后的沈惜月,“当真是你搞的事情?”
易。”
与此同时,黑岩他们也拉开了阵势,誓要与这些暗卫们决一死战。
“轻儿妹妹,你真要把事情闹大吗?真要眼睁睁看着皇叔跟殿下打起来吗?”沈惜月躲在战凌身后,倒是装起了无辜。
“我真的没有雇这些人……”
“妹妹,你相信我。”
“若我雇了,他又为何拿不出任何证据,单凭我脸上这一颗朱砂痣,便要定我的罪吗?我不服,我也不认。”
她死死盯着地上的杀手,“若我真的拿银子雇了你们,我给你们的银子呢?你拿着银子去银庄里兑银子,上面都会写着我的名字,你去兑,看看到底有没有写我的名字?”
“若是没有,便是你们搞错了!”
听到这里,沈轻就知道沈惜月早有准备了,她是不可能让银票上有她的痕迹的!
难道,今日还要放了沈惜月不成?
不行,她绝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看到沈惜月装可怜,却又暗中得意的样子,实在可恶。
好在,她早就提前准备了一手。
“你不就是要证据吗?好,我给你证据!”
说罢,她从杀手的身上搜了搜,从里面掏出来几张银票,顺势抽出来其中一张,丢在了战凌的身上。
“三殿下请看,这可是你们府上的银票?”
战凌拿起了银票,只是看了一眼,就眼神复杂地看向身后的沈惜月,“当真是你搞的事情?”
第196章 假千金的血,真千金的怒火
南朝的大额银票,每一张上面都会有银票主人家的特殊印记,比如战澈府上的大额银票,上面都会标注战澈的名字,亦或者战王府的标记。
而沈惜月的大额银票也不例外,上面清清楚楚标记着她的名字。
沈轻早就料到沈惜月绝不会承认,因此昨日脱险回王府以后,就悄悄花高价,雇了京城里最有名的侠盗周三爷,连夜悄悄潜入皇子府,趁着沈惜月没有防备的时候,偷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战凌盯着那张银票,整个人都惊呆了,不敢置信地望向沈惜月。
他不信沈惜月会不择手段到如此地步,竟然花银子去毁沈轻的清白。
他更不信沈惜月会如此愚蠢,就算真的想要害沈轻,也不该留下如此大的证据。
可证据就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沈惜月也傻眼了!
她从未给过青竹帮她自己的银票,她给的银票都是从邱大师傅那里弄来的银票,而邱大师傅的银票,又是从京城里的达官贵人手中得来的,上面绝无可能有她的名字。
她第一反应是,银票一定是假的,于是尖锐又高声道。
“殿下,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这银票一定是假的,妾身真的从未用过自己的银票去雇什么杀手,定然是有人陷害。”
“银票肯定是假的!”
她嘴里反复说着银票不是真的。
战凌受情蛊的作用,也是眸色冰冷,望向地上跪着的杀手,抬腿就给了一脚。
“狗东西,胆敢陷害本殿的皇子妃,来人,把人拖下去千刀万剐喂狗!”
“我看谁敢?”战澈一道冷光扫过皇子府那些暗卫们,他身形挺拔,威严冷傲。
“今日若是谁敢插手此事,那就休怪本王不客气。”
“冬春,黑岩听令。”
冬春黑岩立刻拱手。
战澈挑眉高声道,“今日谁若是敢插手此事,便让他血溅当场,不留活口。”
此言一出,那些带着面具的暗影杀手们,也都脚步一滞。
京城里人人都知道,战澈身边的护卫,全都是南朝不可多得的高手,冬春曾师承无量山的姜医老师傅,独门短刀可杀人于无形之中,而黑岩更是力大无穷,千金斧跟流星锤,整个京城无人可以匹敌。
光是他们二人就难以对付了,战澈还带了孤风,陆九等一堆高手,战凌的这些护卫高手再厉害,也未必是对手。
战澈一把从战凌手中夺过银票,他眼底浮着滔天怒火,扬着下巴冷冷道。
“既怀疑它是假的,便去请盛天钱庄的朱老板来查验。”
他眸光冰冷,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本王这里,绝不会错怪任何一个好人,自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作恶的人。”
他往前两步,与战凌四目相对,那种压迫感,让战凌都有些心虚起来。
“尤其是,伤害本王王妃的恶人,绝不可能放过,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本王都要讨要公道。”
听着这些话,沈惜月脸色一阵苍白,顷刻间觉得战澈身上的杀气像是一座山,沉沉地压在了她的身上,五脏六腑之间一片疼痛。
她知道这一次她可能逃不过了,像是一条被抛上岸的鱼,窒息,沉闷,那种濒死感十分可怕。
可她又不甘心认下此事,紧紧握住了战凌的手,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殿下,救救月月……”
沈轻冷笑,“救你?你让三殿下如何救你?”
“沈惜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对吗?你的嘴到底有多硬?你的心,又到底有多狠毒?”
她一把捏住了沈惜月的下巴,强迫沈惜月盯着那张银票。
“你看清楚,这张银票难道不是你的吗?你又如何抵赖?”
“就算此事闹到太后皇上面前,你也无从辩白!”
“这绝不是我的银票……”
沈惜月急了,她从未给过那些杀手她的银票,她瞪着眼睛歇斯底里。
“沈轻,你诬陷我,我根本没用过我自己的银票,在你眼里,我是个傻子吗?若我作恶,又何必用自己的银票呢?是你陷害我对不对?”
沈轻低头望着脚下的沈惜月,脸上还带着冷笑:“所以,你不是傻子,你也没用自己的银票对不对?让我猜猜,你用的该不会是三殿下的银票吧?怎么?要把三殿下也拉下水?”
“不,我用的根本不是三殿下的银票……”
话一出口,沈惜月自己先惊住了,她瞪大瞳孔,一把捂住了嘴巴。
战凌盯着满脸惊恐的沈惜月,简直不敢置信。
竟然真的是她?
沈轻达到了目的,她终于逼得沈惜月自己承认了。
“沈惜月,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沈轻眼底一丝冷漠,她甚至不愿意去看沈惜月。
只是一字一句质问她,“你一个抱养来的假千金,这些年蛊惑我的父母,让他们将你当真千金一般疼爱,要风的风,要雨的雨,甚至还得偿所愿嫁给了你心心念念的三殿下,你到底有什么不满足的?”
“为何非要将眼光全都落在我身上?一次次反复害我?我究竟挡了你的什么道?”
“人活着,难道不该知足吗?”
沈惜月一时语塞,她跪在背光之处,一张脸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十岁。
许久之后,她突然冷冷笑出声音,从地上摇摇晃晃爬起了起来,就那么直视着沈轻的眼睛。
“是啊!你说得对,人活着,的确是该知足。”
“那你知足了吗?”
她咬着牙,眼底是冰冷的锋芒,“沈轻,你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吗?你是被我招来的,若你母亲不抱养我,她根本就不可能生下你。”
“最应该知足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是我带给你生命,可你呢?又是如何回报我的?”
她眼底赤红,冷冷发笑,“从成亲以后,你便抢走了我的一切,害我没了嫁妆,你想过没有,一个没有嫁妆的女人,又如何在婆家生活?我在这宅院之中,所有人都笑话我,就连那些丫鬟婆子都要来欺负我。”
“是谁造成的这一切?是你!”
“你还让我在太后的宴席上丢尽了颜面,还害得我失去了孩子……”
沈惜月眼尾红红的,她咬着牙齿,恨不得将沈轻的肉咬下来一口。
“你害我如此凄惨,让我如何不恨你?”
“是,我是想找人教训教训你,可我从未说过要他们欺辱你,我只是让他们给你一些教训,是他们这些狗东西见色忘义,才想欺辱你。”
“我恨你,想报复你,有什么错?”
呵呵,好一个避重就轻。
沈惜月虽然认下了事情是她干的,却不肯承认她让这些臭男人妄图毁掉沈轻清白的事情。
她一把紧紧抱住了战凌的胳膊,不断控制着情蛊,眼泪滚落。
“殿下,我失去孩子跟嫁妆,心中实在愤愤不平,所以才做了这种糊涂事情,我并没有想要将沈轻置于死地啊!她害我那么惨,我报复一下都不行吗?求您一定要救我啊!”
“月月不想死……”
“月月只是想要报仇,想要出一口气,真的并非想要害沈轻啊……”
战凌在情蛊的控制下,一下子失了控制,紧紧护着沈惜月。
“王叔,今日谁都不许带走月月,月月就算犯下滔天大罪,那也是我的皇子妃。”
“只是一个侍妾罢了!”战澈眼底冷得可怕,挑眉盯着战凌。
“你让开,听到没有?”他朝着战凌狠狠扇了一巴掌,战凌居然硬生生扛了
下来。
“我不让,除非你打死我。”战凌死死护着沈惜月。
战澈的拳头砸了下去,他居然也不肯躲开,整个人弓着身子紧紧护着沈惜月,嘴里高声说着。
“月月不管犯了多大的法,也该有王法去处置,皇叔难道要对本殿的侍妾用私刑?若用私刑,我定然告到父皇面前!”
“殿下救我,呜呜呜……”
沈惜月心机深厚,善于伪装自己,此刻她知道战凌肯定会以命相搏地去护着她,她便肆无忌惮地示弱。
让沈轻想不明白的是,战凌到底为何如此维护她?
这其中的玄妙究竟是什么?
莫不是战凌有什么天大的把柄在沈惜月手中?又或者说,沈惜月用了什么控制人的秘术?到底是什么秘术呢?
战澈眼底迸发着冷光,誓要把沈惜月带走处置,若不处置,难解心头之恨。
最重要的是,沈惜月这种人太毒了,若是不除掉,往后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恶毒事情。
战澈高声道,“来人,拉开三皇子,把沈侍妾带走!”
“谁敢?皇子府的护卫们听令,今日若是谁敢带走沈侍妾,无论是谁,格杀勿论!”战凌也是豁出去了。
他现在完全无法自控,全由情蛊控制,身不由己。
就在众人僵持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一道黑影悄悄绕到了门口,然后把一封书信递给了银珠,又跟银珠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战澈抬掌打在了战凌的肩膀上,“没出息的东西,松手!”
战凌居然硬生生扛下了战澈的一掌,干呕了一口血出来,都不肯松手。
“你就算今日打死我,我也绝不会把月月交给你们。”
战澈也是怒了,“好,那我便打死你,再亲自去给皇兄认罪!”
说着便抬起了掌心。
沈轻刚要去阻拦。
突然,银珠就慌慌张张一头扎了进来,战战兢兢跪在战澈面前。
“王……王爷先住手,有人让奴婢给您一封信,请您过目!”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看向了银珠。
谁会在这个时候给战澈送信呢?
沈轻眉心也沉了一下,生怕那信有诈,立刻道,“先给我。”
银珠颤抖着声音,“是……是给王爷的!”
“别废话!”她一把从银珠手中夺过信,然后小心翼翼用帕子捏着,轻轻嗅了嗅,确认并无异味后,才递给了战澈。
沈惜月连忙从战凌身后探出来半个
头,也盯着战澈。
战澈打开信纸低头看了几眼。
他漆黑的瞳孔骤然缩在了一起。
沈轻顿觉得不妙,挑眉看向战澈,“王爷?”
战澈把信递给了她。
沈轻朝着信看过去,她的瞳孔也忍不住缩在了一起。
信上写着,若是他们今日不肯放过沈惜月,便会将他们战王府的一个惊天大秘密捅出去,甚至还很清楚的提到了那个大秘密,上面写着,是关于宋南王妃跟先帝爷的秘密,以及宋南王妃儿子的身世秘密。
沈轻非常吃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除了她跟战澈,便是宋南王妃以及她儿子,再就是吴太妃的娘家人知道这一切。
这封信又是谁写的?
难不成,沈惜月跟宋南王妃有关系?
不可能,宋南王妃才来京城,又怎会跟沈惜月相识?
更加不可能用她自己的隐秘事情来为沈惜月开脱。
难道,是吴太妃的娘家人?
沈轻眉心发沉,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了。
而沈惜月也不断看着战澈跟沈轻脸上的表情变化,见他们夫妻二人面色都沉了下来,她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又不断看向银珠,试图从银珠脸上看到一丝表情,可银珠此刻根本不敢与她交换眼神,只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战澈的大手一把捏住了银珠的脖子。
“谁给你的信?”
银珠脸色发白,心里怕得要命,却又不敢吐出真相,只说道。
“奴婢也不认识,就在你们方才对峙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他蒙着脸,奴婢看不清他的长相,他要奴婢把这个给您!”
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会是谁?
总不会是宋不弃?
战澈一时间也没了头绪,目光死死望向沈惜月。
此事事关重大,他不知道沈惜月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也不知道她与神秘人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可今日若是不处置沈惜月,又怕她会重新复起,可若是处置了她,那神秘人真将宋南王妃当年跟先帝爷的丑闻捅出来,又该如何?
他眼底变化莫测。
沈轻也知道轻重,她一把拉住了战澈的手,低声道,“王爷若是信得过我,便由我来处置!”
战澈点点头。
沈轻偏过头望向沈惜月,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愤怒又冰冷。
“沈惜月,你谋害我,我本该杀了你……罢了,今日不是你的死期,我也不想王爷与三殿下起冲突,便留你一条活路!”
此话一出,众人都很吃惊。
战凌一下子惊喜起来,“当真放了月月?”
沈轻微微闭了闭眼睛,一字一句道,“三殿下放心,我既然说出放她一条生路,便绝不会让她死!”
战凌一下子就放松了,起身拉着沈惜月,高兴道,“月月,你听到没?她说她会放你一条生路,不会让你死,你快谢谢她,毕竟这次你确实做错了,快跟王妃道歉!”
沈惜月也愣住了!
她不知道沈轻为何会突然放她一条生路?她想,一定跟战澈收到的那封信有关系,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竟然能救下她的命,说明信的内容十分重要。
她探出半个身子,“妹妹,我……”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惨叫。
“疼……我疼……”
“我的眼睛……”
沈惜月高声叫着,只见她双眼汩汩流血,那样子可怕极了……
再看一看沈轻,她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森森刀刃上,还滴着鲜血。
她眼中一片冷漠,咬牙冷冷道。
“我是说要留你一条命,却没说不报仇!”
头,也盯着战澈。
战澈打开信纸低头看了几眼。
他漆黑的瞳孔骤然缩在了一起。
沈轻顿觉得不妙,挑眉看向战澈,“王爷?”
战澈把信递给了她。
沈轻朝着信看过去,她的瞳孔也忍不住缩在了一起。
信上写着,若是他们今日不肯放过沈惜月,便会将他们战王府的一个惊天大秘密捅出去,甚至还很清楚的提到了那个大秘密,上面写着,是关于宋南王妃跟先帝爷的秘密,以及宋南王妃儿子的身世秘密。
沈轻非常吃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除了她跟战澈,便是宋南王妃以及她儿子,再就是吴太妃的娘家人知道这一切。
这封信又是谁写的?
难不成,沈惜月跟宋南王妃有关系?
不可能,宋南王妃才来京城,又怎会跟沈惜月相识?
更加不可能用她自己的隐秘事情来为沈惜月开脱。
难道,是吴太妃的娘家人?
沈轻眉心发沉,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了。
而沈惜月也不断看着战澈跟沈轻脸上的表情变化,见他们夫妻二人面色都沉了下来,她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又不断看向银珠,试图从银珠脸上看到一丝表情,可银珠此刻根本不敢与她交换眼神,只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战澈的大手一把捏住了银珠的脖子。
“谁给你的信?”
银珠脸色发白,心里怕得要命,却又不敢吐出真相,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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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澈一时间也没了头绪,目光死死望向沈惜月。
此事事关重大,他不知道沈惜月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也不知道她与神秘人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可今日若是不处置沈惜月,又怕她会重新复起,可若是处置了她,那神秘人真将宋南王妃当年跟先帝爷的丑闻捅出来,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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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也知道轻重,她一把拉住了战澈的手,低声道,“王爷若是信得过我,便由我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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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偏过头望向沈惜月,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愤怒又冰冷。
“沈惜月,你谋害我,我本该杀了你……罢了,今日不是你的死期,我也不想王爷与三殿下起冲突,便留你一条活路!”
此话一出,众人都很吃惊。
战凌一下子惊喜起来,“当真放了月月?”
沈轻微微闭了闭眼睛,一字一句道,“三殿下放心,我既然说出放她一条生路,便绝不会让她死!”
战凌一下子就放松了,起身拉着沈惜月,高兴道,“月月,你听到没?她说她会放你一条生路,不会让你死,你快谢谢她,毕竟这次你确实做错了,快跟王妃道歉!”
沈惜月也愣住了!
她不知道沈轻为何会突然放她一条生路?她想,一定跟战澈收到的那封信有关系,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竟然能救下她的命,说明信的内容十分重要。
她探出半个身子,“妹妹,我……”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惨叫。
“疼……我疼……”
“我的眼睛……”
沈惜月高声叫着,只见她双眼汩汩流血,那样子可怕极了……
再看一看沈轻,她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森森刀刃上,还滴着鲜血。
她眼中一片冷漠,咬牙冷冷道。
“我是说要留你一条命,却没说不报仇!”
头,也盯着战澈。
战澈打开信纸低头看了几眼。
他漆黑的瞳孔骤然缩在了一起。
沈轻顿觉得不妙,挑眉看向战澈,“王爷?”
战澈把信递给了她。
沈轻朝着信看过去,她的瞳孔也忍不住缩在了一起。
信上写着,若是他们今日不肯放过沈惜月,便会将他们战王府的一个惊天大秘密捅出去,甚至还很清楚的提到了那个大秘密,上面写着,是关于宋南王妃跟先帝爷的秘密,以及宋南王妃儿子的身世秘密。
沈轻非常吃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除了她跟战澈,便是宋南王妃以及她儿子,再就是吴太妃的娘家人知道这一切。
这封信又是谁写的?
难不成,沈惜月跟宋南王妃有关系?
不可能,宋南王妃才来京城,又怎会跟沈惜月相识?
更加不可能用她自己的隐秘事情来为沈惜月开脱。
难道,是吴太妃的娘家人?
沈轻眉心发沉,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了。
而沈惜月也不断看着战澈跟沈轻脸上的表情变化,见他们夫妻二人面色都沉了下来,她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又不断看向银珠,试图从银珠脸上看到一丝表情,可银珠此刻根本不敢与她交换眼神,只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战澈的大手一把捏住了银珠的脖子。
“谁给你的信?”
银珠脸色发白,心里怕得要命,却又不敢吐出真相,只说道。
“奴婢也不认识,就在你们方才对峙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他蒙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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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看不清他的长相,他要奴婢把这个给您!”
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会是谁?
总不会是宋不弃?
战澈一时间也没了头绪,目光死死望向沈惜月。
此事事关重大,他不知道沈惜月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也不知道她与神秘人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可今日若是不处置沈惜月,又怕她会重新复起,可若是处置了她,那神秘人真将宋南王妃当年跟先帝爷的丑闻捅出来,又该如何?
他眼底变化莫测。
沈轻也知道轻重,她一把拉住了战澈的手,低声道,“王爷若是信得过我,便由我来处置!”
战澈点点头。
沈轻偏过头望向沈惜月,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愤怒又冰冷。
“沈惜月,你谋害我,我本该杀了你……罢了,今日不是你的死期,我也不想王爷与三殿下起冲突,便留你一条活路!”
此话一出,众人都很吃惊。
战凌一下子惊喜起来,“当真放了月月?”
沈轻微微闭了闭眼睛,一字一句道,“三殿下放心,我既然说出放她一条生路,便绝不会让她死!”
战凌一下子就放松了,起身拉着沈惜月,高兴道,“月月,你听到没?她说她会放你一条生路,不会让你死,你快谢谢她,毕竟这次你确实做错了,快跟王妃道歉!”
沈惜月也愣住了!
她不知道沈轻为何会突然放她一条生路?她想,一定跟战澈收到的那封信有关系,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竟然能救下她的命,说明信的内容十分重要。
她探出半个身子,“妹妹,我……”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惨叫。
“疼……我疼……”
“我的眼睛……”
沈惜月高声叫着,只见她双眼汩汩流血,那样子可怕极了……
再看一看沈轻,她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森森刀刃上,还滴着鲜血。
她眼中一片冷漠,咬牙冷冷道。
“我是说要留你一条命,却没说不报仇!”
头,也盯着战澈。
战澈打开信纸低头看了几眼。
他漆黑的瞳孔骤然缩在了一起。
沈轻顿觉得不妙,挑眉看向战澈,“王爷?”
战澈把信递给了她。
沈轻朝着信看过去,她的瞳孔也忍不住缩在了一起。
信上写着,若是他们今日不肯放过沈惜月,便会将他们战王府的一个惊天大秘密捅出去,甚至还很清楚的提到了那个大秘密,上面写着,是关于宋南王妃跟先帝爷的秘密,以及宋南王妃儿子的身世秘密。
沈轻非常吃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除了她跟战澈,便是宋南王妃以及她儿子,再就是吴太妃的娘家人知道这一切。
这封信又是谁写的?
难不成,沈惜月跟宋南王妃有关系?
不可能,宋南王妃才来京城,又怎会跟沈惜月相识?
更加不可能用她自己的隐秘事情来为沈惜月开脱。
难道,是吴太妃的娘家人?
沈轻眉心发沉,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了。
而沈惜月也不断看着战澈跟沈轻脸上的表情变化,见他们夫妻二人面色都沉了下来,她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又不断看向银珠,试图从银珠脸上看到一丝表情,可银珠此刻根本不敢与她交换眼神,只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战澈的大手一把捏住了银珠的脖子。
“谁给你的信?”
银珠脸色发白,心里怕得要命,却又不敢吐出真相,只说道。
“奴婢也不认识,就在你们方才对峙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他蒙着脸,奴婢看不清他的长相,他要奴婢把这个给您!”
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会是谁?
总不会是宋不弃?
战澈一时间也没了头绪,目光死死望向沈惜月。
此事事关重大,他不知道沈惜月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也不知道她与神秘人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可今日若是不处置沈惜月,又怕她会重新复起,可若是处置了她,那神秘人真将宋南王妃当年跟先帝爷的丑闻捅出来,又该如何?
他眼底变化莫测。
沈轻也知道轻重,她一把拉住了战澈的手,低声道,“王爷若是信得过我,便由我来处置!”
战澈点点头。
沈轻偏过头望向沈惜月,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愤怒又冰冷。
“沈惜月,你谋害我,我本该杀了你……罢了,今日不是你的死期,我也不想王爷与三殿下起冲突,便留你一条活路!”
此话一出,众人都很吃惊。
战凌一下子惊喜起来,“当真放了月月?”
沈轻微微闭了闭眼睛,一字一句道,“三殿下放心,我既然说出放她一条生路,便绝不会让她死!”
战凌一下子就放松了,起身拉着沈惜月,高兴道,“月月,你听到没?她说她会放你一条生路,不会让你死,你快谢谢她,毕竟这次你确实做错了,快跟王妃道歉!”
沈惜月也愣住了!
她不知道沈轻为何会突然放她一条生路?她想,一定跟战澈收到的那封信有关系,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竟然能救下她的命,说明信的内容十分重要。
她探出半个身子,“妹妹,我……”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惨叫。
“疼……我疼……”
“我的眼睛……”
沈惜月高声叫着,只见她双眼汩汩流血,那样子可怕极了……
再看一看沈轻,她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森森刀刃上,还滴着鲜血。
她眼中一片冷漠,咬牙冷冷道。
“我是说要留你一条命,却没说不报仇!”
头,也盯着战澈。
战澈打开信纸低头看了几眼。
他漆黑的瞳孔骤然缩在了一起。
沈轻顿觉得不妙,挑眉看向战澈,“王爷?”
战澈把信递给了她。
沈轻朝着信看过去,她的瞳孔也忍不住缩在了一起。
信上写着,若是他们今日不肯放过沈惜月,便会将他们战王府的一个惊天大秘密捅出去,甚至还很清楚的提到了那个大秘密,上面写着,是关于宋南王妃跟先帝爷的秘密,以及宋南王妃儿子的身世秘密。
沈轻非常吃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并不多,除了她跟战澈,便是宋南王妃以及她儿子,再就是吴太妃的娘家人知道这一切。
这封信又是谁写的?
难不成,沈惜月跟宋南王妃有关系?
不可能,宋南王妃才来京城,又怎会跟沈惜月相识?
更加不可能用她自己的隐秘事情来为沈惜月开脱。
难道,是吴太妃的娘家人?
沈轻眉心发沉,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了。
而沈惜月也不断看着战澈跟沈轻脸上的表情变化,见他们夫妻二人面色都沉了下来,她的心也跟着起起落落,又不断看向银珠,试图从银珠脸上看到一丝表情,可银珠此刻根本不敢与她交换眼神,只是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战澈的大手一把捏住了银珠的脖子。
“谁给你的信?”
银珠脸色发白,心里怕得要命,却又不敢吐出真相,只说道。
“奴婢也不认识,就在你们方才对峙的时候,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他蒙着脸,奴婢看不清他的长相,他要奴婢把这个给您!”
从天而降的黑衣人?
会是谁?
总不会是宋不弃?
战澈一时间也没了头绪,目光死死望向沈惜月。
此事事关重大,他不知道沈惜月到底知道多少秘密?也不知道她与神秘人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可今日若是不处置沈惜月,又怕她会重新复起,可若是处置了她,那神秘人真将宋南王妃当年跟先帝爷的丑闻捅出来,又该如何?
他眼底变化莫测。
沈轻也知道轻重,她一把拉住了战澈的手,低声道,“王爷若是信得过我,便由我来处置!”
战澈点点头。
沈轻偏过头望向沈惜月,狠狠瞪了她一眼,声音愤怒又冰冷。
“沈惜月,你谋害我,我本该杀了你……罢了,今日不是你的死期,我也不想王爷与三殿下起冲突,便留你一条活路!”
此话一出,众人都很吃惊。
战凌一下子惊喜起来,“当真放了月月?”
沈轻微微闭了闭眼睛,一字一句道,“三殿下放心,我既然说出放她一条生路,便绝不会让她死!”
战凌一下子就放松了,起身拉着沈惜月,高兴道,“月月,你听到没?她说她会放你一条生路,不会让你死,你快谢谢她,毕竟这次你确实做错了,快跟王妃道歉!”
沈惜月也愣住了!
她不知道沈轻为何会突然放她一条生路?她想,一定跟战澈收到的那封信有关系,信里到底写了什么?
竟然能救下她的命,说明信的内容十分重要。
她探出半个身子,“妹妹,我……”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惨叫。
“疼……我疼……”
“我的眼睛……”
沈惜月高声叫着,只见她双眼汩汩流血,那样子可怕极了……
再看一看沈轻,她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
森森刀刃上,还滴着鲜血。
她眼中一片冷漠,咬牙冷冷道。
“我是说要留你一条命,却没说不报仇!”
第197章 吐露真情,吻上她的唇瓣
沈轻手起刀落,竟然废掉了沈惜月一双眼睛。
众人都惊呆了。
战澈也惊讶的瞪大了眼眸,没想到沈轻下手竟然如此利索,丝毫没给沈惜月反抗的机会。
战凌人也吓傻了,双腿僵硬,根本无法动弹。
沈惜月捂着眼睛痛苦哀嚎着,“殿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疼,快救救我。
她声嘶力竭的吼叫,“别放过沈轻……我要她赔我的眼睛……
她的声音颤抖着,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的怨气。
战澈立刻护住了沈轻,高声道,“今日之事我家王妃已是网开一面,沈惜月雇凶害人,差点害死轻儿,也差点害死我母妃,这双重罪责,就算是到了皇上面前,她也活不成。
“我家王妃只是要了她一双眼睛解气,有何不妥?
“我看谁敢对我家王妃动手?
那双漆黑眼眸冷冰冰落在战凌身上,此刻战凌已经吓傻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一幕,也根本不敢相信,沈轻竟然当着他的面,直接废掉了沈惜月一双眼睛。
他还在大口大口喘气。
“战凌,若今日之事你不服气,你可以上报朝廷,也可以上告太后,但你绝没有资格动我的王妃,是你的女人算计在先,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更何况,沈惜月是在背后用了肮脏手段,而我家轻儿则是光明正大为自己讨要公道,天理昭昭,理应如此。
“殿下……一定要抓住沈轻,为月月报仇啊!
沈惜月狂躁地尖叫着,她什么都看不到了,眼眶的刺痛让她害怕,崩溃,双手不断想要抓住些什么。
突然,一把死死抓住了身旁人的衣袖,她以为抓住了沈轻,一张带血的脸顷刻间狰狞,“沈轻,我掐死你,你害我……
“你还我眼睛……
然而她抓住的只是战凌的衣袖,战凌已经被这一幕惊吓的呆住了,加上沈惜月此刻无法操控情蛊,他的神志顿时清醒了三分。
“快来人,带沈侍妾下去,快去请太医……
“不,我不走,殿下,为我报仇!沈惜月不甘心地胡乱抓挠。
沈轻的神情虽然平静,但她看向沈惜月的时候,那双眼睛却意外的锐利冰冷。
“自作孽,不可活,你害我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才对。
“沈惜月,你记住,你未来的苟延残喘,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这世上没有人欠你的,我的命也不是你给我的,你从来不是什么福星,
你这样的鬼话只能骗一骗我母亲却骗不了我我就是我沈家嫡长女沈轻而你……才是最该感恩的那个人。”
“沈家养你长大不是让你来害人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在做天也在看你不可能永远赢也不可能一辈子演下去。”
“你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饶你性命永远没有下次若你再触碰我的底线你这条贱命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取回来。”
沈轻胸腔里的一口气终于爆发出来了。
她目光扫过一旁的战凌“三殿下也好自为之身为皇子是非曲直总该分的清楚吧?”
说罢她拉着战澈的手“王爷我们走!”
“殿下不能放他们走她伤了我的眼睛啊快抓住她……”沈惜月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只可惜她所有的叫声此刻都显得苍白无比如同落幕的夕阳没有了一丝丝的力量。
情蛊虽然能控制战凌却也无法掩盖她雇凶想要谋算沈轻的事情就算战凌以命去护着她
要了她一双眼睛的确已经够仁义了。
战凌脸色煞白抬手摆了摆手“都退下……”
那些暗卫们立刻让出了一条路。
沈轻挑眉回看了一眼沈惜月“你的命能活多久就看你自己以后作死不作死这人活着又怎可太贪心呢?什么都想要那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好自为之吧!”
“王爷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战澈掏出一条帕子轻轻擦拭着沈轻手指上沾染上的血迹然后握紧她的手大步踏入院子里的光影之中。
阳光将二人的影子拉长是那般的坚定和般配。
听着脚步声沈惜月发了疯的大叫着“不……不能放他们走沈轻你还我眼睛你不得好死。”
“没有我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你你居然敢害我我要杀了你……”
她无能狂怒又跌跌撞撞想要去抓沈轻可眼前一片漆黑连走路都不稳直接狼狈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她拼命去摸手腕上的手镯极力控制战凌。
“殿下为我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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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凌头疼欲裂整个人有种分裂的感觉他受不了高声道“快带月月下去快去请太医……”
他的头太疼了像是要炸开一般心头明明觉得此事不对不想维护沈惜月可是他
又不受控地蹲下身子,一把将沈惜月抱起来。
那种精神分裂的感觉,让他痛苦万分,嘴里还不断说着,“月月,你放心,我定会让太医帮你治好眼睛……”
只是,这眼睛又怎么可能治好呢?恐怕这辈子也只能在黑暗中度过了。
沈惜月听着战凌丝毫没有要为她报仇的心思,她顿时心如刀割,苍白的脸上一丝不甘地绝望,大吼着。
“沈轻,我要你死……”
“沈轻,我恨你……”
那一口气闷在心口,终于,她吐出一口血,不甘心地晕死了过去。
从皇子府走出来,沈轻心头的一口气,总算是吐了出来,这口气她憋了太久太久了。
迎着光,她抬眸看向战澈,她知道,她方才的样子肯定惊到了太多人,谁能想到她会突然出手毁掉沈惜月的一双眼睛?
她想,战澈肯定也惊到了。
这一刻,她不想装柔弱,也不想去演戏,她只想告诉战澈,这才是真的她。
“王爷,我……”
然而,她的话未曾吐出口,他的唇瓣就堵上了她的嘴唇。
热切气息之下,是他温柔眼眸,那温柔之中,还带着三分心疼。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都懂,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在沈家……一定过得很不好吧?”
这一刻,沈轻的确有些绷不住了,原主那些遭遇全都在脑海中浮现,她是替原主难过,明明是家中的嫡长女,却过的如此凄惨不堪。
尤其是听到战澈心疼的言语,她一直紧绷着的心这一刻终于卸下心防,眼眶再次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人都是有感情的,她也不例外,也会感动于这热切的情感。
随后她伸手紧紧抱住了战澈的腰,这一刻,她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终于卸下防备哽咽着吐露真情。
“过去……我是过的不好……”
“我还以为王爷看到我如此狠毒的刺伤沈惜月一双眼睛,会怪我狠毒,没想到,王爷还会护着我……”
第198章 杀人诛心,假千金彻底瞎了
“本王又怎么会怪你狠毒呢?”
战澈心疼地看着她,每次她红着眼睛掉眼泪,他都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根本不舍得她难过悲伤。
他现在只想满足她的所有要求,保护好她,从此以后不再让她受伤害,让她不再哭泣,不再伤心难过。
大手紧紧搂着她的细腰,声音里都是温柔,“乖,不哭好不好?”
“沈惜月她是咎由自取,方才我本想要了她的命的。”
战澈一双黑眸顷刻间沉了下来,他现在也十分想知道,究竟是谁写给他的信?
这个问题很严重,必须得找到写信之人。
沈轻吸了吸鼻子,努力稳住情绪,“我方才又仔细想了想,送信之人绝不可能是母妃的娘家人,毕竟方才咱们来皇子府找沈惜月的事情,根本没人知道。”
“也不可能是宋南王妃的人,宋姨妈也不知道咱们来找沈惜月的事情。”
战澈怔怔地听着,眼眸陡然一沉,“你是说,送信之人定然是皇子府的人?”
得出这个结论,战澈心头顿时一抖,难不成,战凌府邸还有人知道此事?
方才看战凌的表情,他并不像是知道此事,包括沈惜月,似乎也没料到会有人写信来救她的命。
那这人会是谁?
沈轻柳眉微微拧着,她思忖着,“沈惜月身边的那个丫头银珠,她一定知道一些内幕。”
这话提醒了战澈,他立刻望向身后的冬春,“安排人盯紧银珠,看她到底跟什么人接触得多?记住,切不可露出马脚,不可打草惊蛇。”
安排完一切,战澈扶着沈轻,扬了扬下巴道,“走,我陪你回趟娘家!”
沈轻这么多年过得不好,都是因为沈夫人他们是非不分,把一个包藏祸心的养女捧在掌心里害人,如今差点害死她的亲女儿,也是时候好好去沈家为自己的王妃讨要公道了。
沈轻知道战澈要去沈家为她讨要公道,她对此并不反对,毕竟沈惜月巧舌如簧,说不定就会把今日挖眼的事情,颠倒黑白的说给沈夫人听,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而且,她也想用此事,让沈家彻底跟沈惜月划清界限,把沈惜月从沈家的门户上除名,彻底断了沈惜月的后路。
“王爷是要为我撑腰吗?”她目光莹润,闪着星星点点的崇拜。
男人都渴望被自己的女人崇拜。
战澈打横一把将她抱上马车,眉眼之间都是宠溺,“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走,去为你撑腰!”
马车直奔沈家。
与此同时,战凌也请来了四个太医共同为沈惜月会诊。
王太医一看到沈惜月眼睛上的伤口,顿时大惊失色,一双眼睛,硬生生被刀子割破,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复明的可能性了。
“这……”王太医摇着头,“怎么会伤得如此重呢?这是如何受的伤?”
“是沈……”沈惜月情绪激动地刚要出口说出沈轻的名字,就被战凌一把压下。
方才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命令皇子府上下全都封口,谁都不许说出去,毕竟是沈惜月有错在先,甚至犯的还是死罪,没要了她的命已经是网开一面了,又怎么能让此事再传出去?
他也不想此事传到宫里头,不想让南帝听说,更不想让他的母妃吴嫔娘娘知道此事,自从上次宫宴后,吴嫔就十分不待见沈惜月了,若是再让吴嫔知道此事,定然会把沈惜月赶出皇子府的。
战凌在情蛊的作用下,他现在根本离不开沈惜月,也舍不得把沈惜月赶出去。
权衡利弊,才跟王太医撒谎说,“方才沈侍妾一不小心撞到了本殿墙上挂的长剑上,被利剑所伤,王太医,沈侍妾还年轻,请你一定要帮帮她。”
王太医又不是傻子,什么风浪没见过?自然能辨出来战凌说的是不是真话,他料定沈惜月眼睛受伤肯定有故事。
但他也不会追着去问,皇家的事情,最好还是少打听,听的多知道的多,那才不安全。
王太医老人精了,立刻拱手道,“哎……沈侍妾也是可怜,怎么能如此不小心呢?这双眼被宝剑所伤,恐怕……终生都无法复明了……”
听完王太医的论断后,沈惜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颓然地倒在了身后的枕头上。
她瞪大了眼睛,试图想要看到一点点光线,可是任凭她如何忍受疼痛去睁开眼睛,就是看不到一丝丝的光亮。
她拼命用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可是一双手能抓到的,也只有战凌的双手。
这个时候,也只有被情蛊控制的战凌才肯留在她身边。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眼睛怎么会失明呢?殿下,救我……求您救我,我不想失明,我不想当瞎子。”
她死死捏着战凌的手不松开,她不明白,她明明是带着锦鲤系统的大女主啊!她是天之娇女,是福星,是该被捧在掌心的明珠,为什么每一次她的筹谋都会失败?都会被沈轻打乱?
为什么每次都是她狼狈收场?
她不甘心啊!
她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
信和惊恐,还夹杂着不甘,流出来的眼泪也是血水,看上去可怖极了。
“殿下,求您救我……我真的不能当瞎子……”
她不敢想,若她往后看不到,要如何去生活?
战凌受情蛊作祟,这一刻也是心疼的不行,紧紧搂住她,“月月你别这样,你放心,就算你真的看不见,本殿也不会离开你……”
“不,我不要看不见。”
“我不要……”
沈惜月声嘶力竭地嘶吼,越是嘶吼,她眼里就越是流出血。
吓得丫鬟们都不敢多看,一个个往后退。
王太医赶紧劝阻,“沈侍妾,你现在越是这样,这伤口就越是难以恢复,不能哭……”
“王太医……”
沈惜月拼命想要抓住王太医。
战凌一把揪住了王太医的衣袖,塞进了沈惜月的手中。
沈惜月紧紧握住,用力太大,手指骨节都泛着白色。
“王太医,您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求您一定要想想法子,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行,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当瞎子,求您救救我,好吗?”
她声嘶力竭地求着,苍白的面容因激动而微微抽搐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王太医的袖口不肯松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不松开,就一定还有救。
她心里疯狂地想着,只要她能重新复明,就一定有办法再次站上巅峰,就一定会为自己讨要公道,就一定会重新被所有人喜欢。
可王太医却掐灭了她最后的幻想跟希望,甚至还给了她当头一棒,沉重的一击。
“沈侍妾,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不过……您的妹妹沈王妃,她可是医术高超,说不定能有法子让您复明呢?不如您找找她?”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在了沈惜月的心口,她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嘴里大喊着!
“沈轻,为什么是沈轻?”
“老天爷,你是要我死吗?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信和惊恐,还夹杂着不甘,流出来的眼泪也是血水,看上去可怖极了。
“殿下,求您救我……我真的不能当瞎子……”
她不敢想,若她往后看不到,要如何去生活?
战凌受情蛊作祟,这一刻也是心疼的不行,紧紧搂住她,“月月你别这样,你放心,就算你真的看不见,本殿也不会离开你……”
“不,我不要看不见。”
“我不要……”
沈惜月声嘶力竭地嘶吼,越是嘶吼,她眼里就越是流出血。
吓得丫鬟们都不敢多看,一个个往后退。
王太医赶紧劝阻,“沈侍妾,你现在越是这样,这伤口就越是难以恢复,不能哭……”
“王太医……”
沈惜月拼命想要抓住王太医。
战凌一把揪住了王太医的衣袖,塞进了沈惜月的手中。
沈惜月紧紧握住,用力太大,手指骨节都泛着白色。
“王太医,您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求您一定要想想法子,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行,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当瞎子,求您救救我,好吗?”
她声嘶力竭地求着,苍白的面容因激动而微微抽搐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王太医的袖口不肯松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不松开,就一定还有救。
她心里疯狂地想着,只要她能重新复明,就一定有办法再次站上巅峰,就一定会为自己讨要公道,就一定会重新被所有人喜欢。
可王太医却掐灭了她最后的幻想跟希望,甚至还给了她当头一棒,沉重的一击。
“沈侍妾,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不过……您的妹妹沈王妃,她可是医术高超,说不定能有法子让您复明呢?不如您找找她?”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在了沈惜月的心口,她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嘴里大喊着!
“沈轻,为什么是沈轻?”
“老天爷,你是要我死吗?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信和惊恐,还夹杂着不甘,流出来的眼泪也是血水,看上去可怖极了。
“殿下,求您救我……我真的不能当瞎子……”
她不敢想,若她往后看不到,要如何去生活?
战凌受情蛊作祟,这一刻也是心疼的不行,紧紧搂住她,“月月你别这样,你放心,就算你真的看不见,本殿也不会离开你……”
“不,我不要看不见。”
“我不要……”
沈惜月声嘶力竭地嘶吼,越是嘶吼,她眼里就越是流出血。
吓得丫鬟们都不敢多看,一个个往后退。
王太医赶紧劝阻,“沈侍妾,你现在越是这样,这伤口就越是难以恢复,不能哭……”
“王太医……”
沈惜月拼命想要抓住王太医。
战凌一把揪住了王太医的衣袖,塞进了沈惜月的手中。
沈惜月紧紧握住,用力太大,手指骨节都泛着白色。
“王太医,您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求您一定要想想法子,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行,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当瞎子,求您救救我,好吗?”
她声嘶力竭地求着,苍白的面容因激动而微微抽搐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王太医的袖口不肯松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不松开,就一定还有救。
她心里疯狂地想着,只要她能重新复明,就一定有办法再次站上巅峰,就一定会为自己讨要公道,就一定会重新被所有人喜欢。
可王太医却掐灭了她最后的幻想跟希望,甚至还给了她当头一棒,沉重的一击。
“沈侍妾,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不过……您的妹妹沈王妃,她可是医术高超,说不定能有法子让您复明呢?不如您找找她?”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在了沈惜月的心口,她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嘴里大喊着!
“沈轻,为什么是沈轻?”
“老天爷,你是要我死吗?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信和惊恐,还夹杂着不甘,流出来的眼泪也是血水,看上去可怖极了。
“殿下,求您救我……我真的不能当瞎子……”
她不敢想,若她往后看不到,要如何去生活?
战凌受情蛊作祟,这一刻也是心疼的不行,紧紧搂住她,“月月你别这样,你放心,就算你真的看不见,本殿也不会离开你……”
“不,我不要看不见。”
“我不要……”
沈惜月声嘶力竭地嘶吼,越是嘶吼,她眼里就越是流出血。
吓得丫鬟们都不敢多看,一个个往后退。
王太医赶紧劝阻,“沈侍妾,你现在越是这样,这伤口就越是难以恢复,不能哭……”
“王太医……”
沈惜月拼命想要抓住王太医。
战凌一把揪住了王太医的衣袖,塞进了沈惜月的手中。
沈惜月紧紧握住,用力太大,手指骨节都泛着白色。
“王太医,您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求您一定要想想法子,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行,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当瞎子,求您救救我,好吗?”
她声嘶力竭地求着,苍白的面容因激动而微微抽搐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王太医的袖口不肯松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不松开,就一定还有救。
她心里疯狂地想着,只要她能重新复明,就一定有办法再次站上巅峰,就一定会为自己讨要公道,就一定会重新被所有人喜欢。
可王太医却掐灭了她最后的幻想跟希望,甚至还给了她当头一棒,沉重的一击。
“沈侍妾,老夫真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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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力,不过……您的妹妹沈王妃,她可是医术高超,说不定能有法子让您复明呢?不如您找找她?”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在了沈惜月的心口,她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嘴里大喊着!
“沈轻,为什么是沈轻?”
“老天爷,你是要我死吗?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信和惊恐,还夹杂着不甘,流出来的眼泪也是血水,看上去可怖极了。
“殿下,求您救我……我真的不能当瞎子……”
她不敢想,若她往后看不到,要如何去生活?
战凌受情蛊作祟,这一刻也是心疼的不行,紧紧搂住她,“月月你别这样,你放心,就算你真的看不见,本殿也不会离开你……”
“不,我不要看不见。”
“我不要……”
沈惜月声嘶力竭地嘶吼,越是嘶吼,她眼里就越是流出血。
吓得丫鬟们都不敢多看,一个个往后退。
王太医赶紧劝阻,“沈侍妾,你现在越是这样,这伤口就越是难以恢复,不能哭……”
“王太医……”
沈惜月拼命想要抓住王太医。
战凌一把揪住了王太医的衣袖,塞进了沈惜月的手中。
沈惜月紧紧握住,用力太大,手指骨节都泛着白色。
“王太医,您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求您一定要想想法子,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行,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当瞎子,求您救救我,好吗?”
她声嘶力竭地求着,苍白的面容因激动而微微抽搐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王太医的袖口不肯松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不松开,就一定还有救。
她心里疯狂地想着,只要她能重新复明,就一定有办法再次站上巅峰,就一定会为自己讨要公道,就一定会重新被所有人喜欢。
可王太医却掐灭了她最后的幻想跟希望,甚至还给了她当头一棒,沉重的一击。
“沈侍妾,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不过……您的妹妹沈王妃,她可是医术高超,说不定能有法子让您复明呢?不如您找找她?”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在了沈惜月的心口,她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嘴里大喊着!
“沈轻,为什么是沈轻?”
“老天爷,你是要我死吗?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信和惊恐,还夹杂着不甘,流出来的眼泪也是血水,看上去可怖极了。
“殿下,求您救我……我真的不能当瞎子……”
她不敢想,若她往后看不到,要如何去生活?
战凌受情蛊作祟,这一刻也是心疼的不行,紧紧搂住她,“月月你别这样,你放心,就算你真的看不见,本殿也不会离开你……”
“不,我不要看不见。”
“我不要……”
沈惜月声嘶力竭地嘶吼,越是嘶吼,她眼里就越是流出血。
吓得丫鬟们都不敢多看,一个个往后退。
王太医赶紧劝阻,“沈侍妾,你现在越是这样,这伤口就越是难以恢复,不能哭……”
“王太医……”
沈惜月拼命想要抓住王太医。
战凌一把揪住了王太医的衣袖,塞进了沈惜月的手中。
沈惜月紧紧握住,用力太大,手指骨节都泛着白色。
“王太医,您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求您一定要想想法子,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行,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当瞎子,求您救救我,好吗?”
她声嘶力竭地求着,苍白的面容因激动而微微抽搐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王太医的袖口不肯松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不松开,就一定还有救。
她心里疯狂地想着,只要她能重新复明,就一定有办法再次站上巅峰,就一定会为自己讨要公道,就一定会重新被所有人喜欢。
可王太医却掐灭了她最后的幻想跟希望,甚至还给了她当头一棒,沉重的一击。
“沈侍妾,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不过……您的妹妹沈王妃,她可是医术高超,说不定能有法子让您复明呢?不如您找找她?”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在了沈惜月的心口,她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嘴里大喊着!
“沈轻,为什么是沈轻?”
“老天爷,你是要我死吗?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信和惊恐,还夹杂着不甘,流出来的眼泪也是血水,看上去可怖极了。
“殿下,求您救我……我真的不能当瞎子……”
她不敢想,若她往后看不到,要如何去生活?
战凌受情蛊作祟,这一刻也是心疼的不行,紧紧搂住她,“月月你别这样,你放心,就算你真的看不见,本殿也不会离开你……”
“不,我不要看不见。”
“我不要……”
沈惜月声嘶力竭地嘶吼,越是嘶吼,她眼里就越是流出血。
吓得丫鬟们都不敢多看,一个个往后退。
王太医赶紧劝阻,“沈侍妾,你现在越是这样,这伤口就越是难以恢复,不能哭……”
“王太医……”
沈惜月拼命想要抓住王太医。
战凌一把揪住了王太医的衣袖,塞进了沈惜月的手中。
沈惜月紧紧握住,用力太大,手指骨节都泛着白色。
“王太医,您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求您一定要想想法子,不管花多少银子都行,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当瞎子,求您救救我,好吗?”
她声嘶力竭地求着,苍白的面容因激动而微微抽搐着,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王太医的袖口不肯松手,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不松开,就一定还有救。
她心里疯狂地想着,只要她能重新复明,就一定有办法再次站上巅峰,就一定会为自己讨要公道,就一定会重新被所有人喜欢。
可王太医却掐灭了她最后的幻想跟希望,甚至还给了她当头一棒,沉重的一击。
“沈侍妾,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不过……您的妹妹沈王妃,她可是医术高超,说不定能有法子让您复明呢?不如您找找她?”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在了沈惜月的心口,她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嘴里大喊着!
“沈轻,为什么是沈轻?”
“老天爷,你是要我死吗?干脆给我一刀算了……”
第199章 王爷撑腰,与假千金断亲
沈轻就算真能救治她的眼睛,又怎么可能愿意帮她呢?
沈惜月绝望至极,拼命撕扯摔打着枕头,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懑。
王太医极力劝阻,“切不可如此,否则对伤口无益!”
沈惜月又一把死死捏住了王太医的手,她看不见,只能苦苦哀求。
“王太医,我知道您心最善,您再帮我想想法子,行吗?”
可王太医还是摇头叹息,不是他不想帮忙,实在是他能力有限,医术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他用力推开了沈惜月的手,然后望向一旁的战凌。
“殿下,老夫行医几十年,向来都是有话直说,沈侍妾的眼睛,我跟其他太医真的是束手无策,实在不行,您请来薛神医看看?”
“当然,老夫更想跟您推荐沈王妃,她的医术看似十分诡异,却又有奇效,与我们这些老古板的医术不同,说不定真能另辟蹊径救下沈侍妾的眼睛呢!”
听着沈轻的名字,战凌眼底也是绝望。
今日种种,都是沈惜月一手造成的。
沈惜月若是不算计沈轻,也不会走到今日的地步,伤是沈轻弄的,又怎么有脸去请她来治眼睛?
就算去请,她定然也不会来的。
“你们下去吧,本殿知道了,多谢王太医。”战凌吐了一口气,然后牢牢握住了沈惜月的手。
“月月你放心,我这就派人去请薛神医,一定让他治好你的眼睛。”
“真的吗?”沈惜月此刻只能抓住战凌这颗救命稻草,虽然是用情蛊控制的男人,却也可以庇护她。
战凌点点头,“放心,本殿不会放弃你!”
可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分明觉得浑身不舒服,也不知为何会不舒服,那种感觉非常奇怪。
“倘若我真的看不见了,殿下不会嫌弃我,对吧?”沈惜月牢牢握着战凌的手,她根本不敢松开,她很清楚的知道,后半辈子恐怕只能依靠战凌了,哪怕用一辈子的情蛊,也要操控他。
战凌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头疼欲裂,可嘴里又不受控制说着,“是,我不会抛弃你!”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紧紧抿着唇,眼中满是挣扎,又带着丝丝痛苦。
他的本心在反抗情蛊,他根本就不想对一个瞎了眼睛的女人负责任。
可他又反抗不过情蛊,最终只能搂住沈惜月,跟她保证,“你放心,我一定请最好的神医给你治眼睛,一定让你痊愈!”
战凌立刻命人去请薛神医,又命人去搜罗民间的各种有
名气的赤脚医生,只要能治好沈惜月的眼睛,便能得白银万两,条件十分的诱人。
而此时的战澈已经带着沈轻回了沈家。
自打上次宫宴分别后,沈夫人就开始反思了,这些年她是不是苛待了沈轻?是不是对沈惜月太过放纵,才会让沈惜月如此放肆。
这些日子她都没睡好。
此刻正歪在榻上看沈玉学女红,听到丫鬟急匆匆来禀。
“夫人,二小姐跟王爷回来了。”
她以为听错了,“谁来了?”
“二小姐,还有王爷!”丫鬟喘着粗气,急声道,“奴婢看王爷的脸色好像不太好,他带着二小姐直奔老爷的书房了。”
沈夫人听完一个翻身就爬了起来,神情顿时紧张起来。
“你说什么?摄政王脸色不好?还去了老爷的书房?”
丫鬟一个劲地点头,又说,“他还拽着咱们二小姐的胳膊呢!”
一听这话,沈夫人心脏顿时咕咚咕咚跳得厉害,战澈黑着脸拽着沈轻回了娘家,还直奔书房而去。
难不成,是沈轻闯了祸了?战澈不肯要她了?把她送回来了?
沈玉也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瞪大眼眸跟沈夫人说,“娘,我怎么听着,二姐像是被休回来了?难道说……她跟吴太妃又起来冲突了?吴太妃不肯要她了?”
沈夫人急了,赶紧穿上鞋,“走走走,去你爹爹书房看看去。”
“我今早起来就心慌的厉害,昨晚睡前眼皮子也一直跳,就觉得心里不踏实,快,去看看!”
母女二人赶紧追去了沈父的书房。
今日正好是沈轻父亲的休沐日,他正在书房把玩欣赏上次沈轻回门送他的那幅王东林老先生的“柿柿如意”图,正在心情舒畅的时候,就看到战澈带着沈轻气势汹汹地回来了。
他也吓了一跳。
尤其看到战澈那张俊朗的脸,此刻一脸黑沉,一双眼睛也冷冰冰的,还拉着他女儿这般急匆匆的赶到,他也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战澈是来退货的。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沈父眉心紧沉着,喉咙里憋着一口气,连气氛都瞬间跟着紧张起来。
要知道,在军队,战澈可是比他还要高一级。
他此刻不知道该叫战澈王爷?还是贤婿?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战澈,观察他脸上的变化。
战澈这时候松开了沈轻的手,突然对着他拱手,“岳父。”
一声岳父,叫的沈父心里的一口气顿时沉了下来,刹那间
就觉得轻松了许多。
只要叫他岳父,就说明问题不大。
沈轻也皱眉道,“爹……”
“快,都先坐下,有什么话坐下说!”
沈父赶忙让他们夫妻二人先落座,自从沈轻嫁给战澈以后,他心里也一直压着一块石头,总怕女儿在战王府会不受待见,可是看沈轻的脸色,又不像是受了虐待的。
战澈也不客气,坐在了椅子上,然后拉着沈轻坐在他身边,这个动作倒是让沈父心情又松了松,看样子,战澈对沈轻还是非常体贴的。
那他们二人的脸色为何如此凝重?
沈父顺势拿过小茶壶,亲自给战澈倒了一盏茶,然后将茶碗放在桌上,示意他先尝一尝热茶。
战澈顺手拿起茶杯,然后抬眉沉默地望着他。
这眼神让沈父心里又一阵慌乱,正要开口询问。
突然就听到战澈先开口道,“岳父大人,今日来府中找您,是有一件事情要跟您商讨。”
沈父见他如此郑重其事,赶紧坐在了一旁,也沉了眸子说道。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直说。”
“既然岳父大人如此说,那我便直说了,我带轻儿来,是想请岳父大人把沈惜月的名字从沈家的门户上除名,恢复我家王妃嫡长女的身份。”
正好沈夫人一脚踏了进来,听到了战澈的要求,她顿时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脸色都跟着白了。
当初找邱大师傅算命的时候,邱大师傅再三说了,沈惜月的名字必须留在沈家,必须让她做长女,若是把她除名,不让她做长女,那沈家其他的子女,全都会有大灾难。
“不行不行……”
沈夫人连忙走了进来,她看向战澈,紧张道,“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啊!当年我抱养沈惜月的时候,大师傅曾说过,沈惜月的八字能给我们沈家带来子女运势,有些东西不得不信,她来了以后,我的确生了轻儿,又接连生了玉儿明儿他们。”
“若是把沈惜月除名了,恐怕……轻儿他们都会有大灾祸啊!”
沈夫人如今虽然不轻信沈惜月了,可是,对于邱大师傅当年说过的话,她又不敢不信,有些东西太玄妙了,她害怕若是不信,报应到自己身上。
如今沈家儿女一个个健康长大,她也一直认定是神明保佑,又怎么敢把沈惜月除名?
她摇着头,跟沈轻说,“轻丫头,若你还为那日宫宴上的事情生气,那我们以后尽量可以跟沈惜月少来往,可你除掉她的名字,恐怕……”
沈轻沉
默地望着沈夫人,那眼神格外犀利。
片刻之后,她终于还是开了口,说,“我想问问你,若是沈惜月想要我的命呢?你还是这样维护她,对吗?”
“你……你说什么?她要你的命?”
沈夫人脸色一阵蜡白,脚步都跟着往后退开几步。
沈轻面色平静,正要开口叙述,战澈的大手却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恰到好处的安慰她一颗难受的心。
“我来说!”
他声音温柔,眼底全是维护。
沈轻微微点了点头。
战澈立刻挑眉看向沈夫人,又慢慢扫过沈夫人身后的沈玉,最终落在沈父的身上。
“岳父大人,有些话轻儿不便说出口,我来替她说。”
“就在昨日,沈惜月雇了青竹帮的几十个杀手,先是调换了我们王府的马车夫,又迷晕了我的母妃以及轻儿,把她们挟持到城外的山里,要对轻儿行不轨之事,还要杀了我的母妃……”
“天哪……”
“这?这怎么可能?”
沈夫人听着脸上一片恐惧,身子也摇摇欲坠。
沈玉也听的惊呆了,高声道,“这个沈惜月,怎么如此大胆?竟然敢收买江湖门派。”
沈父更是气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他在官场这么多年,向来做人清清白白坦坦荡荡,教育子女也是要他们清白做人,光明磊落的做人,绝不可生出恶念。
沈惜月先是胆大妄为去换亲,如今居然还学会了勾结江湖门派去绑架,简直可恶至极。
“真是混账东西。”
沈父望向战澈,“王爷,你继续说。”
战澈也不遮掩,就把昨日沈轻是如何被绑架,如何获救的过程一五一十全都跟沈父说了,顺便还把写有沈惜月名字的银票递给了沈父。
“您过目,我已经带人去对峙过了,匪徒也指认了沈惜月,就是她买凶想要玷污我家王妃……”
沈父盯着手中的银票,如此确凿的证据在手中,定然是不会有错的,他都快气死过去了,胸腔里一口气堵着,眼风立刻冷冷看向沈夫人。
“你看看,这就是你精心养出来的孩子,当年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一碗水端平,让你对轻儿好些,你又是如何做的?”
“你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沈惜月这个孽障,你现在再看看,她都要害死你亲女儿了。”
“年纪不大,手段却如此恶毒,简直可恶,该死……”
沈父几乎是咬着牙骂出来的。
同时他也后悔这些年没花时间去教养子女,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的打仗,军功有了,也受人尊敬了,结果,把教养孩子的事情给耽误了。
沈夫人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她也不敢相信沈惜月会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情来。
怎么敢花银子雇人,让那些臭男人去玷污沈轻?
老天爷,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这个沈惜月,真是太可恶了。”沈玉脸色冰冷,自从上次在宫里头,她也看清了沈惜月的嘴脸了,如今她再也不维护沈惜月了。
她挑眉看着沈父,“爹爹,我赞成把沈惜月赶出我们沈家,把她除名算了,她也太恶毒了,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家养出这种恶毒的人,以后谁还敢跟我们沈家的人来往?毁我们名声,不能留,也不可留。”
沈玉这次倒是脑袋清楚,总算是不犯蠢了。
她走过来拉住了沈轻的手,“二姐……不,不是二姐,你本就应该是大姐,她沈惜月算的哪门子的大姐?她又不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与我们根本不是同一血脉。”
“从今往后,我便叫你大姐了。”
沈轻没说话,只是看向沈夫人,一字一句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们说清楚。”
“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她眼眸沉了三分,一字一句道,“我把沈惜月的眼睛弄瞎了,她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你……你说什么?”
沈夫人不知道是因为太震惊了?还是太惊吓了,白着脸一下子瘫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瞎了?”
沈父也满脸震惊,也没想到沈轻居然下了这么狠毒的手,不过,他也能理解,谁经历这种事情,又能淡定大度呢?
弄瞎一双眼睛,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如此一想,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平静了。
唯有沈夫人还在大口喘气,“瞎了?邱大师傅说过,不能伤她,伤了她便是伤了我们沈家的气运,她瞎了,那我们沈家该怎么办?”
呵,事到如今,沈夫人还要这般迷信吗?
她眼底是薄薄的失望。
战澈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明亮的眸子再次锋利地落在沈父的身上。
“岳父大人,除名的事情,你若今日不答应,那我替我家轻儿做主。”
“若你不除掉沈惜月的名字,与她断绝关系,那……与你们沈家断绝关系的,便是轻儿,你们可以将轻儿除名,从此以后,她便是我战澈的亲人,她也只有我一个亲人!”
同时他也后悔这些年没花时间去教养子女,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的打仗,军功有了,也受人尊敬了,结果,把教养孩子的事情给耽误了。
沈夫人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她也不敢相信沈惜月会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情来。
怎么敢花银子雇人,让那些臭男人去玷污沈轻?
老天爷,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这个沈惜月,真是太可恶了。”沈玉脸色冰冷,自从上次在宫里头,她也看清了沈惜月的嘴脸了,如今她再也不维护沈惜月了。
她挑眉看着沈父,“爹爹,我赞成把沈惜月赶出我们沈家,把她除名算了,她也太恶毒了,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家养出这种恶毒的人,以后谁还敢跟我们沈家的人来往?毁我们名声,不能留,也不可留。”
沈玉这次倒是脑袋清楚,总算是不犯蠢了。
她走过来拉住了沈轻的手,“二姐……不,不是二姐,你本就应该是大姐,她沈惜月算的哪门子的大姐?她又不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与我们根本不是同一血脉。”
“从今往后,我便叫你大姐了。”
沈轻没说话,只是看向沈夫人,一字一句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们说清楚。”
“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她眼眸沉了三分,一字一句道,“我把沈惜月的眼睛弄瞎了,她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你……你说什么?”
沈夫人不知道是因为太震惊了?还是太惊吓了,白着脸一下子瘫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瞎了?”
沈父也满脸震惊,也没想到沈轻居然下了这么狠毒的手,不过,他也能理解,谁经历这种事情,又能淡定大度呢?
弄瞎一双眼睛,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如此一想,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平静了。
唯有沈夫人还在大口喘气,“瞎了?邱大师傅说过,不能伤她,伤了她便是伤了我们沈家的气运,她瞎了,那我们沈家该怎么办?”
呵,事到如今,沈夫人还要这般迷信吗?
她眼底是薄薄的失望。
战澈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明亮的眸子再次锋利地落在沈父的身上。
“岳父大人,除名的事情,你若今日不答应,那我替我家轻儿做主。”
“若你不除掉沈惜月的名字,与她断绝关系,那……与你们沈家断绝关系的,便是轻儿,你们可以将轻儿除名,从此以后,她便是我战澈的亲人,她也只有我一个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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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也后悔这些年没花时间去教养子女,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的打仗,军功有了,也受人尊敬了,结果,把教养孩子的事情给耽误了。
沈夫人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她也不敢相信沈惜月会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情来。
怎么敢花银子雇人,让那些臭男人去玷污沈轻?
老天爷,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这个沈惜月,真是太可恶了。”沈玉脸色冰冷,自从上次在宫里头,她也看清了沈惜月的嘴脸了,如今她再也不维护沈惜月了。
她挑眉看着沈父,“爹爹,我赞成把沈惜月赶出我们沈家,把她除名算了,她也太恶毒了,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家养出这种恶毒的人,以后谁还敢跟我们沈家的人来往?毁我们名声,不能留,也不可留。”
沈玉这次倒是脑袋清楚,总算是不犯蠢了。
她走过来拉住了沈轻的手,“二姐……不,不是二姐,你本就应该是大姐,她沈惜月算的哪门子的大姐?她又不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与我们根本不是同一血脉。”
“从今往后,我便叫你大姐了。”
沈轻没说话,只是看向沈夫人,一字一句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们说清楚。”
“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她眼眸沉了三分,一字一句道,“我把沈惜月的眼睛弄瞎了,她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你……你说什么?”
沈夫人不知道是因为太震惊了?还是太惊吓了,白着脸一下子瘫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瞎了?”
沈父也满脸震惊,也没想到沈轻居然下了这么狠毒的手,不过,他也能理解,谁经历这种事情,又能淡定大度呢?
弄瞎一双眼睛,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如此一想,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平静了。
唯有沈夫人还在大口喘气,“瞎了?邱大师傅说过,不能伤她,伤了她便是伤了我们沈家的气运,她瞎了,那我们沈家该怎么办?”
呵,事到如今,沈夫人还要这般迷信吗?
她眼底是薄薄的失望。
战澈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明亮的眸子再次锋利地落在沈父的身上。
“岳父大人,除名的事情,你若今日不答应,那我替我家轻儿做主。”
“若你不除掉沈惜月的名字,与她断绝关系,那……与你们沈家断绝关系的,便是轻儿,你们可以将轻儿除名,从此以后,她便是我战澈的亲人,她也只有我一个亲人!”
同时他也后悔这些年没花时间去教养子女,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的打仗,军功有了,也受人尊敬了,结果,把教养孩子的事情给耽误了。
沈夫人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她也不敢相信沈惜月会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情来。
怎么敢花银子雇人,让那些臭男人去玷污沈轻?
老天爷,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这个沈惜月,真是太可恶了。”沈玉脸色冰冷,自从上次在宫里头,她也看清了沈惜月的嘴脸了,如今她再也不维护沈惜月了。
她挑眉看着沈父,“爹爹,我赞成把沈惜月赶出我们沈家,把她除名算了,她也太恶毒了,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家养出这种恶毒的人,以后谁还敢跟我们沈家的人来往?毁我们名声,不能留,也不可留。”
沈玉这次倒是脑袋清楚,总算是不犯蠢了。
她走过来拉住了沈轻的手,“二姐……不,不是二姐,你本就应该是大姐,她沈惜月算的哪门子的大姐?她又不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与我们根本不是同一血脉。”
“从今往后,我便叫你大姐了。”
沈轻没说话,只是看向沈夫人,一字一句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们说清楚。”
“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她眼眸沉了三分,一字一句道,“我把沈惜月的眼睛弄瞎了,她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你……你说什么?”
沈夫人不知道是因为太震惊了?还是太惊吓了,白着脸一下子瘫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瞎了?”
沈父也满脸震惊,也没想到沈轻居然下了这么狠毒的手,不过,他也能理解,谁经历这种事情,又能淡定大度呢?
弄瞎一双眼睛,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如此一想,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平静了。
唯有沈夫人还在大口喘气,“瞎了?邱大师傅说过,不能伤她,伤了她便是伤了我们沈家的气运,她瞎了,那我们沈家该怎么办?”
呵,事到如今,沈夫人还要这般迷信吗?
她眼底是薄薄的失望。
战澈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明亮的眸子再次锋利地落在沈父的身上。
“岳父大人,除名的事情,你若今日不答应,那我替我家轻儿做主。”
“若你不除掉沈惜月的名字,与她断绝关系,那……与你们沈家断绝关系的,便是轻儿,你们可以将轻儿除名,从此以后,她便是我战澈的亲人,她也只有我一个亲人!”
同时他也后悔这些年没花时间去教养子女,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的打仗,军功有了,也受人尊敬了,结果,把教养孩子的事情给耽误了。
沈夫人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她也不敢相信沈惜月会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事情来。
怎么敢花银子雇人,让那些臭男人去玷污沈轻?
老天爷,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这个沈惜月,真是太可恶了。”沈玉脸色冰冷,自从上次在宫里头,她也看清了沈惜月的嘴脸了,如今她再也不维护沈惜月了。
她挑眉看着沈父,“爹爹,我赞成把沈惜月赶出我们沈家,把她除名算了,她也太恶毒了,若是让别人知道我家养出这种恶毒的人,以后谁还敢跟我们沈家的人来往?毁我们名声,不能留,也不可留。”
沈玉这次倒是脑袋清楚,总算是不犯蠢了。
她走过来拉住了沈轻的手,“二姐……不,不是二姐,你本就应该是大姐,她沈惜月算的哪门子的大姐?她又不是从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与我们根本不是同一血脉。”
“从今往后,我便叫你大姐了。”
沈轻没说话,只是看向沈夫人,一字一句道。
“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们说清楚。”
“娘,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她眼眸沉了三分,一字一句道,“我把沈惜月的眼睛弄瞎了,她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你……你说什么?”
沈夫人不知道是因为太震惊了?还是太惊吓了,白着脸一下子瘫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瞎了?”
沈父也满脸震惊,也没想到沈轻居然下了这么狠毒的手,不过,他也能理解,谁经历这种事情,又能淡定大度呢?
弄瞎一双眼睛,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如此一想,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平静了。
唯有沈夫人还在大口喘气,“瞎了?邱大师傅说过,不能伤她,伤了她便是伤了我们沈家的气运,她瞎了,那我们沈家该怎么办?”
呵,事到如今,沈夫人还要这般迷信吗?
她眼底是薄薄的失望。
战澈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那双明亮的眸子再次锋利地落在沈父的身上。
“岳父大人,除名的事情,你若今日不答应,那我替我家轻儿做主。”
“若你不除掉沈惜月的名字,与她断绝关系,那……与你们沈家断绝关系的,便是轻儿,你们可以将轻儿除名,从此以后,她便是我战澈的亲人,她也只有我一个亲人!”
第200章 真千金归位,做的坏事会反噬
战澈伸手,紧紧握住了沈轻的小手。
这一刻,他便是沈轻的天,是沈轻的地,更是她的靠山,让沈轻心头暖暖的。
那双漆黑眸子灼灼生辉,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岳母,岳父,请你们二老想清楚,谁才是你们的嫡亲血脉?一个抱养来的养女,用龌龊手段去害你们的亲女儿,你们难道没有半分触动吗?
两道冷光望向沈夫人,“岳母,你是信邱大师傅算的命?还是要维护你亲生女儿的尊严?这个问题只能有一个答案,你今日必须选一个。
沈夫人面色发白,顷刻间陷入了一种犹豫当中。
她如今不是维护沈惜月,而是怕邱大师傅当年算的命会一一应验。
万一将沈惜月除名以后,家宅从此不宁怎么办?
这些年沈家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不容易,孩子们也都健康长大了,她太害怕失去这一切了。
“若是除名,我们沈家真的出事了,那该怎么办?
沈父则不同,他内心已经有了坚定的答案。
“好,很好!
沈父挑着眉毛,干脆利落地给了战澈一个答复,“就依照你说的办,除名,必须除名,这个沈惜月留不得了。
“这些年,她真是被我们的宠爱惯坏了,当初她自作主张换亲以后,我们就已经给了她机会,可她仍旧没有一丝丝忏悔之心,反而又用了如此龌龊可恶的手段,变本加厉地去害轻儿,我们沈家几代人,全都是清清白白做人,何曾出过她这种畜生?
沈父哀叹一声,微微眯着眸子道,“总归不是我们沈家的血脉,便也没有我们沈家的气节,既如此,我们又何必对她留情面呢?
“夫人……
沈父望向沈夫人,他喉结快速耸动,心头其实也有些挣扎,毕竟沈惜月是从刚出生,就被抱来沈府养着了,是他跟沈夫人第一个精心养大的孩子。
人心都是肉做成的,又怎会没有丝毫感情?
只是,沈惜月实在不知道爱惜羽毛,犯下这种滔天大罪,实在太不知好歹了,沈家无论如何都留不得她。
不是沈家容不下她,是她自己毁掉了她未来的路。
沈父紧紧盯着沈夫人。
望着沈夫人的悲眸,他太阳穴突突跳着,“事到如今,你我是该有个选择,这么多年,你从未宠过轻儿,轻儿才是咱们的亲生女儿,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自从邱大师傅说她的
八字克你这么多年你便处处不待见她。”
“夫人……你自己好好想想错了没有?”
“人活一辈子难道就因为一个神棍的一句话你就要亲手毁掉自己的亲女儿吗?”
沈夫人闻言身子颤抖脸色更白了。
她目光一点点看向沈轻甚至不敢直视沈轻那双眼睛。
想想这么多年她当亲娘的到底给了亲女儿什么?
再想想沈轻的名声为何而坏掉?还不是因为她这个当母亲的逢人便说沈轻是她的克星是个灾星才会一次次中伤她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亲手毁掉了女儿的名声。
她心中还有恨恨沈惜月演了这么久的戏把她骗的团团转到头来才发现沈惜月如此狠毒。
更恨她自己轻易相信沈惜月的话一次次的伤害亲生女儿!
她算什么母亲?
更不配成为母亲!
沈夫人心如刀割那些复杂的情绪在胸腔中涌动着她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沈轻。
“好……除名将沈惜月除名从此以后她不再是我姜素的女儿也不再是沈家的人
说出这些话她也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可怜巴巴睁开眼睛望向沈轻颤抖着嘴唇有泪花闪动。
“轻儿……别怪我我当年嫁给你父亲一直怀不上孩子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不知道我当时的苦从我抱养沈惜月以后我真的有了你们……如果你是我也会把沈惜月当宝贝的。”
“你别怪我愚昧好吗?”
沈夫人情绪绷不住了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你别怪我你千万别怪我啊!”
沈轻心情也很复杂最后一刻沈夫人还是选择了她这个亲生女儿若是死去的原主知道这一刻的话她会不会心里有一丝丝的安慰?
“我不怪您只求您以后公允些!别再被邱大师傅左右了。”沈轻微微吐出一口气她也握紧了战澈的手。
这一刻她也十分感慨。
终于将沈惜月赶出沈家了从此以后她会是这个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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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别哭了女儿都原谅你了。”沈父起身走过去搂住了沈夫人轻轻拍着沈夫人的后背他知道沈夫人现在肯定心情很复杂。
“娘……那我以后是二小姐了?”沈玉为了缓解气氛笑着拉住了沈轻的手。
“大姐恭喜你成了嫡长女这可是大喜事你跟大
姐夫可要摆宴席哦!”
这是沈玉说过所有话里,沈轻最喜欢听的一句。
战澈立刻坐直了身子拿出姐夫的样子,“二妹想吃什么?上天入地,姐夫都请你吃。”
“那我要吃天上的龙肉,姐夫可有办法?”
“胡说……”沈夫人赶紧吸了吸鼻子,瞪着沈玉,“什么龙肉?胡说八道。”
沈玉立刻明白了,赶紧捂住了嘴巴。
南帝可是真龙天子,吃龙肉这话,可不敢乱说,尤其当着战澈的面,人家可是王爷,也是龙……
“姐夫,我可不是要吃你的肉啊,我胡说八道呢!”沈玉眨着眼睛。
战澈眉眼之间也多了笑容,“一家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跟皇兄说。”
“真的?那我可就随便说了哦!”沈玉笑了起来。
沈夫人摇着头,“真是被我惯坏了。”
气氛刹那间松了。
沈父很高兴,“留下吃饭吧,王爷……不,既然是一家人,我便叫你贤婿了。”
“贤婿,留下来陪我喝两杯,今儿高兴。”
战澈也很痛快的应了下来,“既然岳父大人留饭,那小婿便不推辞了,正好商议一下,如何将沈惜月除名,此事要尽快,皇兄那边岳父大人您若是不好去说,我代您去说。”
“那倒不用,这是我们沈家的家事,我自会去说的。”
沈父非常高兴,拉着战澈去喝茶说话了。
留下沈轻陪着沈夫人,也是想让她们母女好好培养培养感情,这么多年一直不亲近,也该亲近亲近了……
而此刻的战王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宋嫣正陪着宋南王妃说话,突然就觉得脸上一阵瘙痒,等她伸手去抓挠的时候。
宋南王妃突然满眼惊恐地盯着她,声音里都是惊色。
“嫣嫣,你的脸……怎么回事?”
第201章 美人面,毁人脸
“脸,我的脸怎么了?”
宋嫣赶紧冲向梳妆台,一把抓起了铜镜,她漆黑的眸子慌乱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顷刻间涌起了惊涛骇浪。
“啊……”
“我的脸怎么这样了?”
她惊声尖叫。
屋子里的丫鬟被她的叫声惊到了,一个个齐刷刷地看向她。
“小姐,您的脸?”宋嫣的贴身丫鬟喜儿,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声音都在颤抖。
只见宋嫣的脸上多出来许多小疹子,那些疹子竟然慢慢在溃烂,皮肤红的吓人。
宋南王妃也吓坏了,起身一把抱住了宋嫣的肩头,仔细盯着她的脸看,心头也是一阵惊慌。
“怎么回事?早上明明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了?”
“我的脸……我的脸……”
“我的脸到底怎么了?”宋嫣带着哭腔,眼底全是惊恐,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脸是怎么了?
她又一把抓起镜子,紧盯着镜子中那张脸,那些小红疹子溃烂的特别快,刹那间,下巴的位置又红又肿胀,还隐约散发出来一种幽香的味道。
这味道她最熟悉了。
宋嫣的瞳孔一下子睁圆了,手中的铜镜也随之重重落在地上。
“不……这不可能,怎么会呢?”
这香味,分明是她偷偷加在沈轻胭脂里的毒药,昨日她亲眼看着沈轻将胭脂抹在脸上,烂脸的应该是沈轻,而不该是她啊!
可她脸上的症状,又的确像是中了毒,这香味也没有错。
她立刻从随身带的香囊里掏出来一个小瓶子,那瓶子里便是她给沈轻胭脂里放的毒药,名叫“美人面”,名字听上去好听,可毒性却十分的厉害,能将一张好好的脸,几日之内便毁掉。
一旦沾染了此药,脸上的皮肤一开始会起疹子,然后慢慢溃烂,皮肤会像是焚烧过一般可怕。
宋嫣发了疯一样闻了闻瓶子里的药,生怕自己闻错了,又颤抖着递给宋南王妃。
“母亲,您快闻闻,可与我脸上的香味一样?”
宋南王妃心头也慌的不行,颤抖着从宋嫣手中接过了药瓶子,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又去闻了闻宋嫣脸上的香味。
闻过后,心也跟着凉了一截子,那香味一模一样。
“嫣嫣,这……怎么一样呢?你不是说,你把药弄到沈轻的胭脂里了吗?怎么会在你的脸上?”
宋嫣一听这话,她腿一下子软了,脑子里更是空白一片,顿时瘫软在地上。
宋南王
妃赶忙让喜儿她们将宋嫣扶起来,搀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宋嫣一颗心顷刻间沉到了谷底,她死死盯着那药瓶子,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送的胭脂已经被沈轻调包了,甚至还给她挖了一个坑,让她开开心心跳入了坑里。
而她脸上的红疹,还在不断溃烂,她慌乱地抓住了宋南王妃的手。
“怎么会这样?不对,这不对。”
宋南王妃立刻道,“是不是你不小心沾在了皮肤上?你快想想,该如何解毒?”
“对对对,要解毒……”宋嫣嘴里喃喃说着,她彻底的慌了,她拼命回忆如何解毒。
“大祭司说,这美人面无解药,中毒以后,要在疹子未发出来前找来冰块,用艾草熏帕子,再用帕子包裹冰块敷面……”
“冰块,快找冰块!”
宋嫣声嘶力竭地喊着。
那些丫鬟婆子们也慌了,手忙脚乱想从屋里找到冰块,可这里不是他们宋南王府,冰块放在何处,她们根本不知道。
“没用的废物……”
宋南王妃眼睛赤红,赶紧道,“你们守着嫣嫣,喜儿,你跟我去找太妃。”
宋南王妃心急如焚,急匆匆去找了吴太妃。
吴太妃正心情大好的坐在屋里头喝茶,从她知道宋不弃不是先帝爷的儿子后,这些年的心结一下子舒展开了,喝茶都觉得味道格外清香。
斟了一盏茶,刚要喝,就听到宋南王妃火急火燎的声音。
“姐姐……快把王府的冰块拿出来,我要冰块。”
“姐姐”这两个字,让吴太妃都懵了一下,她们虽为姐妹,可这些年宋南王妃对她都是直呼其名,就算喊姐姐,也是咬牙切齿地喊。
今儿这是怎么了?
一抬眸对上宋南王妃那双急切的眸子,还喘着气,看样子十分着急。
她挑眉,“要冰块做什么?”
“嫣嫣她……”宋南王妃欲言又止,立刻道,“总之,有急用,你快给我。”
“来人,给宋姨妈去拿……”吴太妃眼眸突然沉了下来,她如今不怕宋南王妃了,眼底陡然多了一丝玩味。
“妹妹,你说冰块有急用?可是王府……好像也没冰块了,不知妹妹有何急用啊?”
她慢悠悠地拿过另外一个茶杯倒茶,摆明了就是故意为难宋南王妃,这些年一直都是宋南王妃为难她,她也得让宋南王妃尝一尝被为难的滋味。
“妹妹要不要喝口茶?我让丫鬟去隔壁永安侯家要些冰块来?”
她摆
明了要拿捏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一下子气炸了,事关她女儿,一刻都不能耽误。
“吴舒兰,你故意的是吗?这么大的摄政王府,又怎会缺了冰块?你就是不想给我对不对?”
她咬着牙,大步走到吴太妃身边,一字一句威胁她,“你若是不肯给我冰块,就别怪我去太后面前把事情闹大。”
“妹妹,你这可冤枉我了啊!”
吴太妃一脸淡定,眼神里满是无辜。
“我怎么会故意不给你冰块呢?咱们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王府的确没有冰块了,你说巧不巧,前些日子正好被澈儿用完了,我这不是给你想法子弄冰块吗?你等等,永安侯家肯定有冰块。”
宋南王妃都气死了,一把捏住了吴太妃的手腕。
“吴舒兰,你别逼我,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不给我冰块,让嫣嫣的脸毁了容,我定会与你鱼死网破。”
她眼底全是杀意,咬着牙,“吴舒兰你听好,我的儿女若是过的不好,你的儿子儿媳妇,也别想独善其身,你最好把冰块给我。”
宋嫣要毁容了?
吴太妃狠狠吃了一惊。
“嫣嫣怎么了?怎么会毁容?”
宋嫣是亲侄女,若是毁了容,她也会自责的,急忙让人去拿冰块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盯着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此刻慌乱的不行,她又无法说出真相,只抹泪道,“你别管,总之,嫣嫣要是治不好脸,你们王府的人,也休想好过。”
丫鬟拿来了冰块,宋南王妃急匆匆去看宋嫣。
吴太妃也没有心思喝茶了,急忙追了出去,赶到的时候,看到宋嫣那张几乎被毁掉的脸,她也惊的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这怎么回事?”
“嫣嫣这脸……怎么烂了?”
明了要拿捏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一下子气炸了,事关她女儿,一刻都不能耽误。
“吴舒兰,你故意的是吗?这么大的摄政王府,又怎会缺了冰块?你就是不想给我对不对?”
她咬着牙,大步走到吴太妃身边,一字一句威胁她,“你若是不肯给我冰块,就别怪我去太后面前把事情闹大。”
“妹妹,你这可冤枉我了啊!”
吴太妃一脸淡定,眼神里满是无辜。
“我怎么会故意不给你冰块呢?咱们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王府的确没有冰块了,你说巧不巧,前些日子正好被澈儿用完了,我这不是给你想法子弄冰块吗?你等等,永安侯家肯定有冰块。”
宋南王妃都气死了,一把捏住了吴太妃的手腕。
“吴舒兰,你别逼我,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不给我冰块,让嫣嫣的脸毁了容,我定会与你鱼死网破。”
她眼底全是杀意,咬着牙,“吴舒兰你听好,我的儿女若是过的不好,你的儿子儿媳妇,也别想独善其身,你最好把冰块给我。”
宋嫣要毁容了?
吴太妃狠狠吃了一惊。
“嫣嫣怎么了?怎么会毁容?”
宋嫣是亲侄女,若是毁了容,她也会自责的,急忙让人去拿冰块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盯着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此刻慌乱的不行,她又无法说出真相,只抹泪道,“你别管,总之,嫣嫣要是治不好脸,你们王府的人,也休想好过。”
丫鬟拿来了冰块,宋南王妃急匆匆去看宋嫣。
吴太妃也没有心思喝茶了,急忙追了出去,赶到的时候,看到宋嫣那张几乎被毁掉的脸,她也惊的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这怎么回事?”
“嫣嫣这脸……怎么烂了?”
明了要拿捏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一下子气炸了,事关她女儿,一刻都不能耽误。
“吴舒兰,你故意的是吗?这么大的摄政王府,又怎会缺了冰块?你就是不想给我对不对?”
她咬着牙,大步走到吴太妃身边,一字一句威胁她,“你若是不肯给我冰块,就别怪我去太后面前把事情闹大。”
“妹妹,你这可冤枉我了啊!”
吴太妃一脸淡定,眼神里满是无辜。
“我怎么会故意不给你冰块呢?咱们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王府的确没有冰块了,你说巧不巧,前些日子正好被澈儿用完了,我这不是给你想法子弄冰块吗?你等等,永安侯家肯定有冰块。”
宋南王妃都气死了,一把捏住了吴太妃的手腕。
“吴舒兰,你别逼我,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不给我冰块,让嫣嫣的脸毁了容,我定会与你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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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嫣要毁容了?
吴太妃狠狠吃了一惊。
“嫣嫣怎么了?怎么会毁容?”
宋嫣是亲侄女,若是毁了容,她也会自责的,急忙让人去拿冰块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盯着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此刻慌乱的不行,她又无法说出真相,只抹泪道,“你别管,总之,嫣嫣要是治不好脸,你们王府的人,也休想好过。”
丫鬟拿来了冰块,宋南王妃急匆匆去看宋嫣。
吴太妃也没有心思喝茶了,急忙追了出去,赶到的时候,看到宋嫣那张几乎被毁掉的脸,她也惊的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这怎么回事?”
“嫣嫣这脸……怎么烂了?”
明了要拿捏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一下子气炸了,事关她女儿,一刻都不能耽误。
“吴舒兰,你故意的是吗?这么大的摄政王府,又怎会缺了冰块?你就是不想给我对不对?”
她咬着牙,大步走到吴太妃身边,一字一句威胁她,“你若是不肯给我冰块,就别怪我去太后面前把事情闹大。”
“妹妹,你这可冤枉我了啊!”
吴太妃一脸淡定,眼神里满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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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嫣要毁容了?
吴太妃狠狠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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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无法说出真相,只抹泪道,“你别管,总之,嫣嫣要是治不好脸,你们王府的人,也休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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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太妃也没有心思喝茶了,急忙追了出去,赶到的时候,看到宋嫣那张几乎被毁掉的脸,她也惊的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这怎么回事?”
“嫣嫣这脸……怎么烂了?”
明了要拿捏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一下子气炸了,事关她女儿,一刻都不能耽误。
“吴舒兰,你故意的是吗?这么大的摄政王府,又怎会缺了冰块?你就是不想给我对不对?”
她咬着牙,大步走到吴太妃身边,一字一句威胁她,“你若是不肯给我冰块,就别怪我去太后面前把事情闹大。”
“妹妹,你这可冤枉我了啊!”
吴太妃一脸淡定,眼神里满是无辜。
“我怎么会故意不给你冰块呢?咱们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王府的确没有冰块了,你说巧不巧,前些日子正好被澈儿用完了,我这不是给你想法子弄冰块吗?你等等,永安侯家肯定有冰块。”
宋南王妃都气死了,一把捏住了吴太妃的手腕。
“吴舒兰,你别逼我,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不给我冰块,让嫣嫣的脸毁了容,我定会与你鱼死网破。”
她眼底全是杀意,咬着牙,“吴舒兰你听好,我的儿女若是过的不好,你的儿子儿媳妇,也别想独善其身,你最好把冰块给我。”
宋嫣要毁容了?
吴太妃狠狠吃了一惊。
“嫣嫣怎么了?怎么会毁容?”
宋嫣是亲侄女,若是毁了容,她也会自责的,急忙让人去拿冰块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盯着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此刻慌乱的不行,她又无法说出真相,只抹泪道,“你别管,总之,嫣嫣要是治不好脸,你们王府的人,也休想好过。”
丫鬟拿来了冰块,宋南王妃急匆匆去看宋嫣。
吴太妃也没有心思喝茶了,急忙追了出去,赶到的时候,看到宋嫣那张几乎被毁掉的脸,她也惊的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这怎么回事?”
“嫣嫣这脸……怎么烂了?”
明了要拿捏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一下子气炸了,事关她女儿,一刻都不能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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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着牙,大步走到吴太妃身边,一字一句威胁她,“你若是不肯给我冰块,就别怪我去太后面前把事情闹大。”
“妹妹,你这可冤枉我了啊!”
吴太妃一脸淡定,眼神里满是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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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王妃都气死了,一把捏住了吴太妃的手腕。
“吴舒兰,你别逼我,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不给我冰块,让嫣嫣的脸毁了容,我定会与你鱼死网破。”
她眼底全是杀意,咬着牙,“吴舒兰你听好,我的儿女若是过的不好,你的儿子儿媳妇,也别想独善其身,你最好把冰块给我。”
宋嫣要毁容了?
吴太妃狠狠吃了一惊。
“嫣嫣怎么了?怎么会毁容?”
宋嫣是亲侄女,若是毁了容,她也会自责的,急忙让人去拿冰块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盯着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此刻慌乱的不行,她又无法说出真相,只抹泪道,“你别管,总之,嫣嫣要是治不好脸,你们王府的人,也休想好过。”
丫鬟拿来了冰块,宋南王妃急匆匆去看宋嫣。
吴太妃也没有心思喝茶了,急忙追了出去,赶到的时候,看到宋嫣那张几乎被毁掉的脸,她也惊的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这怎么回事?”
“嫣嫣这脸……怎么烂了?”
明了要拿捏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一下子气炸了,事关她女儿,一刻都不能耽误。
“吴舒兰,你故意的是吗?这么大的摄政王府,又怎会缺了冰块?你就是不想给我对不对?”
她咬着牙,大步走到吴太妃身边,一字一句威胁她,“你若是不肯给我冰块,就别怪我去太后面前把事情闹大。”
“妹妹,你这可冤枉我了啊!”
吴太妃一脸淡定,眼神里满是无辜。
“我怎么会故意不给你冰块呢?咱们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王府的确没有冰块了,你说巧不巧,前些日子正好被澈儿用完了,我这不是给你想法子弄冰块吗?你等等,永安侯家肯定有冰块。”
宋南王妃都气死了,一把捏住了吴太妃的手腕。
“吴舒兰,你别逼我,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不给我冰块,让嫣嫣的脸毁了容,我定会与你鱼死网破。”
她眼底全是杀意,咬着牙,“吴舒兰你听好,我的儿女若是过的不好,你的儿子儿媳妇,也别想独善其身,你最好把冰块给我。”
宋嫣要毁容了?
吴太妃狠狠吃了一惊。
“嫣嫣怎么了?怎么会毁容?”
宋嫣是亲侄女,若是毁了容,她也会自责的,急忙让人去拿冰块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盯着宋南王妃。
宋南王妃此刻慌乱的不行,她又无法说出真相,只抹泪道,“你别管,总之,嫣嫣要是治不好脸,你们王府的人,也休想好过。”
丫鬟拿来了冰块,宋南王妃急匆匆去看宋嫣。
吴太妃也没有心思喝茶了,急忙追了出去,赶到的时候,看到宋嫣那张几乎被毁掉的脸,她也惊的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这怎么回事?”
“嫣嫣这脸……怎么烂了?”
第202章 自作聪明,露出马脚
宋嫣根本顾不上回答吴太妃她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脸。
长这么大她最引以为傲的便是那张绝艳四射的脸若是脸毁了她还如何活着?
一把从丫鬟手中抢过冰块又拿过准备好的艾草叶包裹在帕子里拼命地往烂脸的地方敷。
宋南王妃也是急的满头大汗赶紧抓起冰块包裹在帕子里往宋嫣的另外一边脸上敷。
下巴的位置皮肤已经溃烂有了火烧过后的疤痕迹象。
吴太妃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好端端的一张脸怎么说毁就毁了?
“嫣嫣到底怎么回事?”
她试图想从宋嫣口中问出一个答案可此刻的宋嫣火烧眉毛
“不能毁容绝不能毁容。”
吴太妃又去问宋南王妃“嫣嫣到底怎么了?”
宋南王妃眼中一道冷光咬牙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定然是被你们害的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给我们嫣嫣吃什么了?用什么不该用的东西了?她在南州明明好端端的怎么一到了你们王府便成了这副样子?”
宋南王妃倒打一耙。
吴太妃听得都惊呆了她是对宋嫣不满意却也不可能用龌龊手段去害她毁容啊!
女子的容貌有多重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吴玉兰你别信口开河胡乱给我扣帽子啊!我可从未给嫣嫣吃不该吃的东西也从未想要坑害她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毁她容貌?”
“你别含血喷人这恶名我定然不会背负。”
说罢她抬眸道“翠萍命人去请王太医来顺便去把王妃也请来他们二人医术高明定然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咱们王府从来都清清白白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王府清白。”
她就算再怎么恨宋南王妃也定然不会去欺辱宋嫣的。
翠萍立刻道“是奴婢这就去。”
宋南王妃一听吴太妃命人去请太医顿时高声道“不必谁知道你是好心还是恶意?万一你串通太医……”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吴太妃听完宋南王妃的话更是气得不行了指着翠萍道“快去今儿必须把太医请来我倒是要看看宋嫣脸上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是宋南王妃心虚毕竟她跟宋嫣心里都很清楚这是什么毒这是南诏的毒一个南朝人却用南诏国大祭司的毒药万一被查验出来又该如何解释?
可宋嫣却高声道,“好,查就查,我也想知道,是谁毁我容貌。
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下巴的位置已经留下了丑陋的疤痕,她已经看到了结局,这个疤痕恐怕注定会留下了。
她心中恨啊!
明明是给沈轻下的毒药,为何会反噬到了她的脸上,她想起昨日她用了沈轻的一个旧的胭脂……
一个答案在她心口萦绕着。
若真是沈轻算计她,她定然要让沈轻付出代价。
“嫣嫣……宋南王妃不可思议地盯着宋嫣,“你确定要请太医来?
宋嫣心中此刻只有仇恨,她一字一句道,“请。
“可是……
却听宋嫣暴躁道,“滚,快去请太医。
那双眼睛嗜血一般,紧紧盯着吴太妃,“我不想见人……滚,都滚……
吴太妃被骂的脸色惨白,她压根搞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见宋嫣情绪激动,她也只能先离开。
等她一离开,宋南王妃立刻拉着宋嫣的手道。
“怎么能让太医来查此事呢?你脸上的美人面,那可是南诏国大祭司的毒药,南朝人自来不与南诏皇家亲近,若被太医查到这毒药的来源,那咱们岂不是要被怀疑跟南诏勾结?
宋嫣一双眼睛迸发着冷意,“我想起来,我昨日用了沈轻的胭脂,她用了我送她的胭脂,一点事情都没有,而我用了她的胭脂,却变成如此模样,这为何?你想过没有?
宋南王妃脸色顿时一阴,“你怀疑是沈轻将胭脂换了?
“怎么会呢?
宋南王妃觉得不可思议,“她又是如何发现你送她的胭脂有问题的?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将胭脂调包的?
她总觉得沈轻不可能这么聪明。
可宋嫣方才仔细回忆了昨日她涂抹胭脂的那个场景,当时看似一切很正常,整个过程非常的自然,可现在仔细一想,为何她过去的时候,沈轻偏偏就在化妆?
沈轻可是王妃,各种精致的胭脂肯定不少,为何桌上只放了两个胭脂盒?而且两个胭脂的颜色十分相似。
最可疑的是,沈轻似乎故意在她面前涂抹她送的胭脂,现在想来,沈轻就是想让她降低戒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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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她自己蠢,当时竟然没有察觉出来其中关窍。
她五根手指捏的很紧,此刻满心的怒火,只想将沈轻焚烧殆尽。
“我确定,就是她……
她咬着牙,抬眸看向宋南王妃
,一字一句道,“我这张脸毁了,她好狠毒的心,既然她如此狠毒,我也不心慈手软。”
宋南王妃听的心惊肉跳,整个人都是懵的。
真的是沈轻干的吗?
再看看女儿的脸,心中又万分难过,女儿最是珍视这张脸,脸毁掉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若真是沈轻干的,她也定然饶不了沈轻。
宋南王妃眉心紧皱着,咬牙一字一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宋嫣没说话,只是把装着美人面的药瓶子塞进了宋南王妃的手中,一双眼睛恳切道,“您知道该怎么做吧?”
宋南王妃稍微一反应,便反应过来了。
她重重点头,“我知道,交给我。”
宋嫣冷冷道,“正好沈轻不在府中,这是个好机会……”
她含泪看着宋南王妃,一字一句道,“我就是要让王太医查出来,我脸上的毒来自于南诏。”
“这样才好嫁祸沈轻跟南诏勾结。”
“她害我毁容,好,我便让他们整个沈家,给我陪葬……”
说完,她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一双眼睛根本不敢看镜子中的自己,她知道,这张脸毁了,她的美貌再也没有了……
看着女儿痛苦万分的样子,宋南王妃也当即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帮女儿复仇。
她当即带了两个小丫鬟,去了沈轻的院子。
彼时,沈轻他们都在沈家,只有几个小丫鬟守着院子。
雪柳趁着沈轻他们回了娘家,亲自去小厨房给沈轻熬滋补汤水,最近战澈总是折腾沈轻,沈轻都瘦了。
雪柳想让自家小姐补一补。
门口守着一个新来的小丫鬟风儿,一看到宋南王妃,立刻皱眉道,“我们王妃不在……”
宋南王妃的丫鬟柿子,立刻冷着眸子高声道,“滚开,有眼无珠的小丫鬟,连我们宋南王妃都不认识,我家主子来找沈王妃说话,沈王妃不在,那我家宋南王妃便坐着等等,还不快去上茶?”
第203章 夫妻默契,我懂你
风儿才来王府不多久,小丫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宋南王妃的丫鬟柿子一吼,就吓得赶紧退下了。
其他几个丫鬟也赶紧去倒茶,准备茶点。
柿子翻个白眼,立刻扶着宋南王妃淡定地进了沈轻的屋里。
沈轻房里其他丫鬟们赶紧手忙脚乱地给端茶倒水,宋南王妃还故意留下那几个小丫鬟,找话题问她们的话。
就在这个空档,一道人影,贼头贼脑地钻入了沈轻的偏房之中……
宋南王妃端着茶杯也没喝一口茶,估摸着事情差不多了,起身道,“罢了,等你们王妃回来再说。”
然后便起身带着柿子她们离开了。
那些小丫鬟们一个个松了一口气。
可院子里假山后,一双眼却盯着宋南王妃的背影远去……
是雪柳。
雪柳刚熬好汤,正准备回房间帮沈轻收拾衣物,一抬头就看到了宋南王妃带人来耀武扬威了,她本想出面挡一挡宋南王妃,哪知道,正好看到宋南王妃的另外一个小丫鬟,贼头鼠脑地进了偏房。
她便索性躲在暗处,偷偷看着这一切。
她也想看看,宋南王妃到底搞什么鬼?
等宋南王妃走后,她才急匆匆走进房间,赶紧问风儿。
“风儿,方才宋南王妃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风儿今年才十三岁,才来王府,胆子有些小,但头脑倒是记得很清楚。
细声细气跟雪柳说,“她什么也没做,就说要等咱们王妃回来,说找王妃有事情,奴婢给她倒茶,她也没喝。”
“然后就是询问了奴婢的老家,还问了奴婢家里的情况。”
风儿也是一脸纳闷,“奴婢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雪柳听完眼眸眨了眨,她跟了沈轻这段时间,头脑也跟着聪明了很多,很多事情也会有自己的判断。
又问风儿,“那她身边的柿子,可在这屋里走动了?”
风儿马上摇摇头,“并没有,柿子姑娘一直伺候在宋南王妃的身边,寸步不离。”
雪柳听完点了点头。
然后她盯着宋南王妃坐过的地方,从椅子,到桌子,甚至桌子底下,她全都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风儿看不明白,歪着头问她,“雪柳姐姐,你是在找什么呀?”
雪柳没回答,又看了看桌上宋南王妃用过的茶碗跟茶壶,“把这些都拿走收起来,换上新茶壶跟茶杯。”
宋嫣都能往沈轻的胭脂里下毒,谁知道宋南
王妃会不会在茶壶里做手脚呢?
这母女俩都需要好好防着。
风儿看不明白,傻乎乎地询问,“为什么呀?这茶壶不是好好的吗?”
雪柳也不解释,盯着风儿道,“风丫头,在咱们王妃手底下干活,你记住,少问,多干,凡事向着咱们王妃,不要怀疑她,那你定然会有好结果的,明白了吗?”
风儿虽然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很听话地点点头,“好,我明白了,少问多干。”
说罢,便去换茶壶了。
雪柳眉心皱了皱,她站在原地暗暗思忖,既然宋南王妃没在卧房做手脚,那应该就是在偏房做了手脚。
毕竟宋南王妃的人鬼鬼祟祟进了偏房,也不知道她是去找东西?还是去放东西?
她赶紧进了偏房。
房间里的一切,平常都是她跟荷香两个人收拾,每一个地方放了什么东西,她都一清二楚的。
抬眼望过去,倒是并不像是缺了东西,好像什么都没有少。
若是没少东西,便是多了东西?
多了什么呢?
她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仔仔细细开始寻找起来。
找了一炷香的功夫,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箱笼里找到了一个白色瓷瓶子,那瓶子与沈轻的其他药瓶子混合在一起,若是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之所以能找出来,是因为沈轻有个习惯,只要是她的药瓶子,她都会在瓶子底部印上一朵梅花。
她喜欢梅花,那是她的印记。
而这个白瓶子,就没有任何印记。
雪柳立刻打开瓶子闻了闻,这个香味,她一下子想到了宋嫣送的那盒胭脂,因为这个香味实在太特殊了,很容易记住。
“毒药?”她心里顿时一沉,想到了“嫁祸”这个词,赶紧压着心头的震惊,又找来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在里面弄了点桃花粉装进去,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然后又把另外一个瓶子藏在了一个别人根本找不到的地方埋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她又淡定地回到了小厨房,继续给沈轻熬汤。
与此同时,吴太妃派的人也到了沈家。
战澈正打算跟沈父好好喝一杯,二人正在房中谈论西南战事,就听沈家的管家来禀报,说王府的丫鬟来请战澈跟沈轻马上回府,府里出了事情。
听到这话,战澈眉心也沉了一下,又出了什么事情?
沈父也拧了眉头,问战澈,“要不要我跟着你们一起回去?说不定能帮上忙。”
战澈摇摇头,“不用,
小婿下次再来陪着您喝酒!”
沈父也不敢挽留,赶紧命人去请了沈轻过来,让他们小夫妻二人赶紧回府去。
二人出了沈家,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翠萍。
沈轻问翠萍,“怎么回事?府里出了什么急事?”
翠萍也是很慌乱,她也没见过宋嫣那种情况,脸烂得太可怕了。
“宋家表小姐的脸……烂了,太妃让奴婢请您二人回府,宋南王妃非要说,是咱们害得宋小姐烂了脸,可咱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战澈一惊,他立刻看向了沈轻。
沈轻得到这个消息,倒是丝毫没有吃惊,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胭脂的事情是她干的。
宋嫣想要害人,却把自己害了,没什么可心疼吃惊的。
只不过,她没料到宋南王妃会如此无耻,她女儿自食恶果,她却想把这件事情嫁祸给王府,简直恬不知耻。
这母女二人,迟早下地狱。
战澈也看出来沈轻脸上并无惊讶,瞬间就明白,她肯定知道此事。
当即拉住沈轻的手,一把将她抱上马车,“先上车回府!”
上了车,等马车走到街上,他才沉着眸子询问沈轻。
“这事情……你知道,对吧?”
小婿下次再来陪着您喝酒!”
沈父也不敢挽留,赶紧命人去请了沈轻过来,让他们小夫妻二人赶紧回府去。
二人出了沈家,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翠萍。
沈轻问翠萍,“怎么回事?府里出了什么急事?”
翠萍也是很慌乱,她也没见过宋嫣那种情况,脸烂得太可怕了。
“宋家表小姐的脸……烂了,太妃让奴婢请您二人回府,宋南王妃非要说,是咱们害得宋小姐烂了脸,可咱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战澈一惊,他立刻看向了沈轻。
沈轻得到这个消息,倒是丝毫没有吃惊,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胭脂的事情是她干的。
宋嫣想要害人,却把自己害了,没什么可心疼吃惊的。
只不过,她没料到宋南王妃会如此无耻,她女儿自食恶果,她却想把这件事情嫁祸给王府,简直恬不知耻。
这母女二人,迟早下地狱。
战澈也看出来沈轻脸上并无惊讶,瞬间就明白,她肯定知道此事。
当即拉住沈轻的手,一把将她抱上马车,“先上车回府!”
上了车,等马车走到街上,他才沉着眸子询问沈轻。
“这事情……你知道,对吧?”
小婿下次再来陪着您喝酒!”
沈父也不敢挽留,赶紧命人去请了沈轻过来,让他们小夫妻二人赶紧回府去。
二人出了沈家,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翠萍。
沈轻问翠萍,“怎么回事?府里出了什么急事?”
翠萍也是很慌乱,她也没见过宋嫣那种情况,脸烂得太可怕了。
“宋家表小姐的脸……烂了,太妃让奴婢请您二人回府,宋南王妃非要说,是咱们害得宋小姐烂了脸,可咱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战澈一惊,他立刻看向了沈轻。
沈轻得到这个消息,倒是丝毫没有吃惊,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胭脂的事情是她干的。
宋嫣想要害人,却把自己害了,没什么可心疼吃惊的。
只不过,她没料到宋南王妃会如此无耻,她女儿自食恶果,她却想把这件事情嫁祸给王府,简直恬不知耻。
这母女二人,迟早下地狱。
战澈也看出来沈轻脸上并无惊讶,瞬间就明白,她肯定知道此事。
当即拉住沈轻的手,一把将她抱上马车,“先上车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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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婿下次再来陪着您喝酒!”
沈父也不敢挽留,赶紧命人去请了沈轻过来,让他们小夫妻二人赶紧回府去。
二人出了沈家,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翠萍。
沈轻问翠萍,“怎么回事?府里出了什么急事?”
翠萍也是很慌乱,她也没见过宋嫣那种情况,脸烂得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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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府,宋南王妃非要说,是咱们害得宋小姐烂了脸,可咱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战澈一惊,他立刻看向了沈轻。
沈轻得到这个消息,倒是丝毫没有吃惊,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胭脂的事情是她干的。
宋嫣想要害人,却把自己害了,没什么可心疼吃惊的。
只不过,她没料到宋南王妃会如此无耻,她女儿自食恶果,她却想把这件事情嫁祸给王府,简直恬不知耻。
这母女二人,迟早下地狱。
战澈也看出来沈轻脸上并无惊讶,瞬间就明白,她肯定知道此事。
当即拉住沈轻的手,一把将她抱上马车,“先上车回府!”
上了车,等马车走到街上,他才沉着眸子询问沈轻。
“这事情……你知道,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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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父也不敢挽留,赶紧命人去请了沈轻过来,让他们小夫妻二人赶紧回府去。
二人出了沈家,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翠萍。
沈轻问翠萍,“怎么回事?府里出了什么急事?”
翠萍也是很慌乱,她也没见过宋嫣那种情况,脸烂得太可怕了。
“宋家表小姐的脸……烂了,太妃让奴婢请您二人回府,宋南王妃非要说,是咱们害得宋小姐烂了脸,可咱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战澈一惊,他立刻看向了沈轻。
沈轻得到这个消息,倒是丝毫没有吃惊,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胭脂的事情是她干的。
宋嫣想要害人,却把自己害了,没什么可心疼吃惊的。
只不过,她没料到宋南王妃会如此无耻,她女儿自食恶果,她却想把这件事情嫁祸给王府,简直恬不知耻。
这母女二人,迟早下地狱。
战澈也看出来沈轻脸上并无惊讶,瞬间就明白,她肯定知道此事。
当即拉住沈轻的手,一把将她抱上马车,“先上车回府!”
上了车,等马车走到街上,他才沉着眸子询问沈轻。
“这事情……你知道,对吧?”
小婿下次再来陪着您喝酒!”
沈父也不敢挽留,赶紧命人去请了沈轻过来,让他们小夫妻二人赶紧回府去。
二人出了沈家,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翠萍。
沈轻问翠萍,“怎么回事?府里出了什么急事?”
翠萍也是很慌乱,她也没见过宋嫣那种情况,脸烂得太可怕了。
“宋家表小姐的脸……烂了,太妃让奴婢请您二人回府,宋南王妃非要说,是咱们害得宋小姐烂了脸,可咱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战澈一惊,他立刻看向了沈轻。
沈轻得到这个消息,倒是丝毫没有吃惊,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胭脂的事情是她干的。
宋嫣想要害人,却把自己害了,没什么可心疼吃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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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母女二人,迟早下地狱。
战澈也看出来沈轻脸上并无惊讶,瞬间就明白,她肯定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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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婿下次再来陪着您喝酒!”
沈父也不敢挽留,赶紧命人去请了沈轻过来,让他们小夫妻二人赶紧回府去。
二人出了沈家,就看到了满脸急色的翠萍。
沈轻问翠萍,“怎么回事?府里出了什么急事?”
翠萍也是很慌乱,她也没见过宋嫣那种情况,脸烂得太可怕了。
“宋家表小姐的脸……烂了,太妃让奴婢请您二人回府,宋南王妃非要说,是咱们害得宋小姐烂了脸,可咱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战澈一惊,他立刻看向了沈轻。
沈轻得到这个消息,倒是丝毫没有吃惊,意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胭脂的事情是她干的。
宋嫣想要害人,却把自己害了,没什么可心疼吃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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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澈也看出来沈轻脸上并无惊讶,瞬间就明白,她肯定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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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等马车走到街上,他才沉着眸子询问沈轻。
“这事情……你知道,对吧?”
第204章 动心,动情
战澈一双黑眸就像是镜子一般,他好像能随时看清楚沈轻的一切。
沈轻也不隐瞒,把胭脂的事情跟战澈说了。
“是我把胭脂调了包,她要害我,我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纵容这种作恶。”
她坦坦荡荡,一双眼睛并不避开,“我知道她是你亲表妹,或许我该手下留情,可是……”
“你没错!”战澈不等她说完,粗粝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双眸之中三分心疼,轻声叹息道。
“你不用解释,也不必自责,宋嫣咎由自取,就算你狠毒,那也是应该的。”
“你……真不觉得我狠毒吗?”沈轻露出小心翼翼的神情。
战澈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每一个动作都温柔极了,还带着安抚。
战澈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若宋嫣不害你,你又怎会去报复她?是她狠毒在先,你只是自保罢了,若我连这点事情都无法理解你,又如何与你白头偕老?”
“轻儿,到现在,你还不信我会义无反顾支持你吗?你还在藏着你的心,不肯完全敞开吗?”
是啊!就因为她是穿书女,就因为她看多了失败的爱情,也见多了世上男人薄情的悲剧,她才一直藏着自己,不肯全身心地将心敞开。
哪怕她对战澈动心,有好感,也喜欢他,可她仍旧无法全身心地敞开心扉,就因为她害怕伤害,害怕万一某天战澈变了心,她会承受不住那样的痛苦,所以干脆将自己困在茧蛹里,只肯敞开一点点心扉。
战澈凝视着她,声音缓慢而低沉,又带着一丝丝心疼,“我知道你这么多年在沈家过得不好,外人对你的评论也不好,这些对你来说都是伤害,你不敢也不愿意完全信任一个人,因为你怕再次被伤害,对吧?”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
战澈听他声音里的温柔包容,心头包裹着的防备,也在一丝丝地瓦解。
“王爷,你说得对,我真的很害怕被伤害,所以……可以允许我有所保留吗?”
“傻女人,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足够了,我会慢慢等你敞开所有心扉。”战澈抬手轻轻捏着她的脸颊,眼角眉梢都是宽容和疼惜。
“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完全信任我。”
“好了,过来!”
战澈顺势将她拉过来,坐在他的怀中,没有一丝丝的质问和责备。
“往后这种事情,你一定要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帮你谋算谋算。”
“宋姨妈不好惹,宋嫣要是毁容严重,她们母子三人恐怕会一直想法子对付你。”
战澈眼底三分冷冽,一字一句道,“看来,我得尽快想法子收拾他们了……”
他十分严肃看着她,“在我没收拾他们之前,你务必要小心行事,我会让黑岩暗中寸步不离护着你。”
沈轻没想到他会这么宠。
原本以为,他多少会对此事有些微词的,结果竟一丝丝都没有责备她。
这样的男人,又如何让她不心动呢?
心动的都快炸开了……
这一刻,她脑海中竟然开始奢望爱情的永恒了。
那是她从前从不会去想的东西,因为她知道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永恒,尤其男人的真心,从来都像流水一般,来得匆忙,去的也会匆忙。
可现在,她的心态居然慢慢变了,居然也想永恒了。
可怕,实在可怕……
沈轻深深呼吸,将心口潮涌般的情感压下去。
“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轻举妄动。”
唇瓣动了动,“王爷……谢谢你……”
“又说谢谢,罚你!”
战澈的唇,蜻蜓点水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心头爱意汹涌,他紧握着她的手,“永远不必说谢谢!”
马车很快到了王府门口。
王太医也带着几个皮肤方面的太医已经赶到了,正在宋南王妃的房中给宋嫣查看脸上的伤痕。
尽管宋嫣用了冰块跟艾草,可是“美人面”的毒已经渗入肌肤之中,那些溃烂的红疹之下,皮肤已经残破不堪,犹如被烈火焚烧过的一般,十分的可怖。
王太医见多识广,在看到宋嫣脸颊上的丑陋痕迹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可惜。
宋嫣长得很明艳动人,尤其脸颊上的肌肤,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光滑有弹性,白的如同羊脂玉一般,只可惜,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
吴太妃眼底全是急色,询问王太医。
“如何了?嫣嫣脸上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王太医仔细观察那疹子跟伤疤,他也清晰地闻到了一股甜腻地香味,只不过那香味之中还隐隐夹杂着一股腥臭味道。
那腥臭味道让他心头咯噔一下。
“这……”王太医眼神里满是疑惑跟震惊,摇着头,“不对,应该不会。”
吴太妃急声追问,“什么不对?王太医,你说话可别说半截,叫人心里不舒服,到底怎么回事?”
王太医皱了眉头,“太妃,宋小姐脸上这东西,我也无法确诊,得跟高太医,还有赵太医一起会诊才行。”
吴太妃马上皱眉,“那便赶紧会诊,不得耽误时间。”
闻言,王太医就朝着高太医和赵太医招了招手,“你们二人也过来看一看,我怕我判断错误,你们都是皮肤方面的圣手,定然能看出来。”
这二位太医又上前去观察了。
宋南王妃低着头抹泪,掩去眼底恨意,望向王太医,跟他说。
“王太医,您可务必要治好我家嫣嫣呀,她尚未定亲婚嫁,若是毁了脸,让她以后如何做人?”
王太医点着头,一面与赵太医和高太医低声说着什么。
而这时候,战澈跟沈轻赶到。
刚走进来,宋南王妃就哭着扑过去,一把拉住了战澈的手,跟他说。
“澈儿,你快过来看看你表妹,她的脸到底怎么了?明明昨日还好好的,今日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呜呜呜……你快让太医好好给嫣嫣看看,她若是毁了容,可怎么活啊?”
宋南王妃两行眼泪流下,别提多可怜了。
就连吴太妃都跟着红了眼睛,宋嫣毕竟是亲侄女,她也不想让宋嫣毁了容貌。
屋内的丫鬟们也都看得心疼,那么明艳美丽的人,真若是毁了容貌,确实活不下去。
一旁,沈轻却表情淡定得很,甚至微微拧了拧眉心,抬眸去看宋南王妃。
呵呵,她还演上了?
她女儿中了什么毒,她心里没数吗?
戏精……
宋嫣伸着手,用一块帕子遮挡着脸,凄凄哀哀朝着战澈挣扎,“表哥,你可来了,嫣嫣害怕……”
战澈抬眼看向她。
她却一下子哭着别过脸,“不要,你不要看,呜呜呜,嫣嫣毁容了……”
然而,战澈也只是看了宋嫣一眼,淡漠的双眸里没有任何感情,反倒眸色一沉看向王太医他们。
“王太医,赵太医,我表妹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王太医吞吞吐吐。
战澈立刻冷声道,“有什么说什么,不许隐瞒。”
王太医点点头,跟赵太医他们交换一个眼神,拱手道。
“王爷,宋嫣小姐……她是中毒……”
闻言,其他人全都朝着宋嫣看了过去。
宋南王妃更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一把死死拉住了王太医的手。
“你说我家嫣嫣中毒?中的什么毒?”
王太医眸子沉了沉,幽幽吐出来几个字。
“美人面……此药并非产自南朝,而是南诏国!”
沈轻听到这里,也算是知道此药的来历了,居然是南诏国,看样子,宋家一家子的确跟南诏国有勾结……
此事可就大了!
第205章 他的心疼只给沈轻
战澈听到“南诏国”三个字的时候,也是心头一沉。
他之前跟沈轻猜测,宋家可能跟南诏国有勾结,此事一直没有得到证实,现在,似乎有所印证了……
吴太妃听到“南诏国”三个字的时候,也是心头咯噔一下,赶紧问王太医。
“王太医,你怎知这美人面是南诏国的?这东西究竟有何毒辣之处?”
王太医立刻解释道。
“太妃,此物十五年前也曾在京城里出现过,您还记得当年衍王妃是怎么死的吗?”
提起衍王妃,吴太妃顿时想起了什么,她瞳孔一下子就睁大了。
“是了,她当年也是中毒死的,难道?她也中的是美人面?”
王太医点点头,“是,当年衍王抓住了投毒之人,那人正是南诏国的奸细,他之所以给衍王妃下毒,就是因为当年衍王曾带兵出征南诏,俘虏了他们南诏的流月郡主,那流月郡主不愿被俘虏,在被押解回京的路上咬舌自尽了。”
“南诏国便派了细作前来刺杀衍王,衍王武功高强躲过了几波追杀,他们便派人给衍王妃下了毒……”
吴太妃听到这里,她眼底也升起了一丝悲伤,当年她虽与衍王妃交情一般,却也听说她死得很凄惨,一张脸全都烂了……
王太医继续说,“后来衍王拷打那个被抓住的细作,才从细作的口中问出来,衍王妃中的毒叫美人面,是他们南诏国独有的毒物,是他们南诏国的大祭司用几十种毒花淬炼而成,只要沾染皮肤,便会让皮肤慢慢溃烂,伤口形状如同烧伤。”
“细闻之下,会闻到一股香味,但这香味中,又会夹杂着一股不易察的腥臭味道。”
王太医说,“我也是当年衍王妃走后,衍王忍痛让我割下一块肉皮研究此毒,所以,我才能认出来此毒是美人面。”
此话听的吴太妃后背冒出了冷汗。
战澈眼风则是悄悄看向了沈轻,眼底全是庆幸。
他都不敢想,若是当时沈轻没有识破此毒,将有毒的胭脂用在了脸上,那此刻被毁容,甚至会死的人,便是沈轻了。
还好,沈轻足够聪明,将此物调包了,否则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结果了,他不能失去沈轻……
所以,宋嫣就是活该,自食恶果,心头原本还顾念一丝丝亲情,如今,那一丝丝的亲情,也断开了。
沈轻后背也起了冷汗。
她也庆幸自己当时留了心眼,若是不留心眼,恐怕如今中毒毁容的就是自己了。
宋嫣,的确狠毒。
这么歹毒的毒药,她居然毫无心理负担的用在别人身上,这种人,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宋南王妃听着王太医的描述,她嚎啕大哭起来,死死握住了战澈的手。
“澈儿,你嫣嫣表妹可是在王府出的事情,我们好端端的从南州城来,却在你的府上造次劫难,无论如何你都要替她做主啊!”
她眼里冒着凶光,朝着沈轻扫了一眼,咬牙切齿道,“要是被我查出来是谁给我女儿下毒,我定要扒下她的皮肉,踩碎她的骨头,做成人彘让她痛苦地活着。”
她的眼神指向沈轻。
沈轻自然看到了,心中忍不住冷笑,宋南王妃还真是会贼喊捉贼啊!
也对,当年敢把孩子嫁祸给先帝爷,打着算盘想让先帝爷给她儿子上皇子的户口,要不是先帝爷死了,说不定当真是能给她儿子上户口成功呢!
连先帝爷都敢去算计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干的?
而此时的宋嫣已经泣不成声,哭着哽咽着喊着战澈,“澈表哥……我害怕,我想活着,我不想死……”
她一声声喊着战澈,倒像她是战澈的女人一般。
可战澈仍旧没有回应她,而是沉着眸子问王太医。
“您老既然研究了十几年,想必,对此毒应该很熟悉了,可有解药?”
王太医立刻摇摇头。
“我是研究了数年,可是,此毒是南诏国大祭司亲手调配的,用的还是南诏国内的奇花异草,咱们南朝根本没这些花花草草,我们太医院也曾试图培育过,但都失败了,此毒……无解药!”
“除非去找南诏国大祭司,或许她有?”
王太医又说,“不过,倒也有个法子可以抑制毒性。”
吴太妃立刻道,“什么法子?”
王太医说,“据我们太医院研究,此毒怕冷的东西,它的毒性属火,用冰凉之物来压制,此时,可以内服一些清火大寒之物,外敷冰块……”
“冰块?”吴太妃当即道,“方才已经用冰敷过了。”
王太医闻言立刻看向宋嫣的脸,“已经用冰敷过了?难怪呢,那些红疹似乎有回落之意,幸亏处理得当,我再写一个药方子,熬成汤药连服三日,可保性命。”
说罢,王太医便去开药方了。
吴太妃则看向了宋南王妃,眼神里带着疑惑,只是并未说出口。
宋南王妃还在落泪,等到王太医开好药方子一走,她就立刻哭着拉住战澈的胳膊,一字一句道。
“战澈,你也看到了,也听到了,嫣嫣被人下毒,而且,下的还是南诏的毒药,此事有多大,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你过来……”
她拽着战澈走到宋嫣身边。
宋嫣还用帕子挡着脸,一双眼睛红红的,十分的可怜。
“嫣嫣,你把帕子拿下来,给你表哥看看你的脸。”
“我不要……呜呜呜,我不要……”宋嫣流着眼泪不肯。
却被宋南王妃一把将帕子扯下来。
战澈一下子看清了宋嫣脸上那些丑陋的疤痕,像是被烈火焚烧以后,留下一条条蜈蚣一样的痕迹。
任凭他见多识广,心头还是咯噔一下。
他并不是同情宋嫣,而是再次庆幸,中毒的不是沈轻,同时心里又冷了三分,觉得宋嫣是活该……
可他面上仍旧不表现出来,他想看看,这母女二人下一步究竟想干什么?
那双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怜惜。
他只对着沈轻的时候才有怜惜。
那一刻,宋嫣的心又疼又恨,她咬着牙,哭着道,“澈表哥,我要你给我一个公道。”
“我身上的毒……一定是她下的……”
宋嫣一根指头,顺着人群,直直指向了沈轻……
第206章 一触即发,四个女人一台戏
所有目光,顷刻间全部转向沈轻。
战澈漆黑眼瞳一阵深幽,果然,宋嫣还是冲着沈轻来了。
吴太妃一双眸子一直盯着宋嫣,眼底是难以置信的光芒。
“宋嫣,你胡说什么呢?你说沈轻害你?可有证据?”
“证据?”宋嫣紧咬着牙齿,那张被毁掉的容貌,此刻看上去格外狰狞可怖,双眸之中迸发着要吃人的恨意。
“我自然是有证据。”
而这时候,战澈已经大步走到沈轻的身边,他一双眸子就那么紧紧跟随着沈轻,眼底,全都是沈轻的影子。
这让宋嫣更加醋意大发,她明明这些天看着沈轻跟战澈夫妻关系并不算太好,可是每次到了关键时候,战澈都会出来维护沈轻。
这让她嫉妒的发狂。
心中恨意涌动着,眼圈红的仿佛嗜血,宋嫣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挑眉看向沈轻。
“昨日,我在你房中用了你的胭脂,从我用完你的胭脂以后,我便有了中毒的迹象。”
她眼泪滚落,厉声斥责道。
“沈轻,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害我?从我踏入王府以后,我拿你当亲人一样对待,你说的话,我字字句句都信,可你竟然如此待我,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如此?”
说完,又哭了起来。
宋南王妃立刻扶住了宋嫣,眼底也涌动着恨意,她盯着吴太妃。
“你听到没?嫣嫣昨日用过沈轻的胭脂,除此之外,她并未碰过别的东西,定然是沈轻的胭脂出了问题,肯定有毒。”
宋南王妃目光如利刃如寒冰,含着无限狠毒,就像蛰伏许久的毒蛇,恨不得一口将人吞下。
“你是说……嫣嫣用了沈轻的胭脂?”
吴太妃眼底一道诧异,她并不知道此事。
目光陡然转向沈轻,那一刻,吴太妃的眼底也有所怀疑,毕竟跟沈轻相处的这段时间,她也能看出来,沈轻是个敢爱敢恨,甚至敢作敢为的女人,她不是软柿子,不会等着让人捏。
若是宋嫣惹到她了,她说不定真的会报复回来。
给宋嫣下毒,也极有可能!
她眼里的疑惑,急需要一个解释。
“沈轻……嫣嫣说的是真的吗?她昨日当真用了你的胭脂?”
对此,沈轻并未回避,大大方方承认了此事。
“是,宋嫣表妹的确用了我的胭脂,可那胭脂我已经用过多次了,若是有毒,那我的脸岂不是早烂了?更何况,那胭脂还是宋嫣表妹亲自挑选的,并不是我主动给她的。”
沈轻不动声色,一双眼睛越过众人,径直落在宋嫣的身上。
“表妹,当时桌上就两盒胭脂,其中一盒便是你送我的美人面,你跟我说,那胭脂是从西域来的,与我的面色相衬,所以我便用了你送我的美人面,而你挑选了我桌上另外一盒旧了的胭脂,若我要下毒,又该如何当着你的面下呢?”
“我又怎么知道你一定会用我的旧胭脂?”
闻言,众人都皱了眉头,目光齐刷刷看向了宋嫣。
沈轻说的没错,她又不是算命的,如何能精准地知道宋嫣用哪一盒胭脂?
“那你敢不敢让我的人去搜你的房间?”
宋嫣一字一字从喉中挤出,怨毒无比。
宋南王妃也立刻道,“沈轻,嫣嫣说的没错,事到如今若你想要证明清白,那便让我的人去你房中搜一搜,若是搜不出来毒药,你自然清白,可若要是搜出来毒药呢?”
宋南王妃的目光,一点点落在战澈的身上,与他目光对视,冷冷道。
“澈儿,若要是在你王妃的房中搜出任何伤害我们嫣嫣的毒药,我们宋家,定然要沈轻付出同样的代价,嫣嫣毁了容貌,她也得跟着毁掉容貌,嫣嫣若是一辈子嫁不出去,她也得孤寡终老……”
“不……”
宋南王妃的声音艰涩而苍凉,就像是刀子划破喉头一般,带着尖锐的冷酷。
“若当真查出来是她陷害我们家嫣嫣,我们整个宋南王府就是赌上所有的人命,也要拉她下地狱,绝不能让她苟活于世……”
说完这些话,宋南王妃用力地呼吸,想要将自己胸口的激愤压下去,然而她看向宋嫣被毁的容貌后,鼻腔中又喷出愤怒的雾气,就那么死死盯着战澈的瞳孔。
这时候,战澈也听出来了,这母女二人是想让沈轻死啊!
明明毒药是她们先送去给沈轻的,如今却要打倒一帕子,实在可恶至极。
他漆黑的眼瞳转而看向沈轻,有心疼,也有愧疚。
若是沈轻没有嫁给他,又怎会遭遇这些恶心事情?
终究,是他带给沈轻风浪了。
更让他焦急的是,他不知道沈轻究竟有没有将有毒的胭脂处理掉,若是没有处理掉,被宋南王妃母女二人抓住把柄,恐怕,今日在王府就要起一场恶战了。
他与沈轻交换着眼神。
“战澈,说话呀!”
宋南王妃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挑着下巴高声道,“怎么,莫非是做贼心虚?不敢?”
“是不敢对吗?”她立刻看向吴太妃。
顷刻间,吴太妃倒是有些心虚不敢接话茬了,她也不知道沈轻到底有没有给宋嫣下毒?更不知道沈轻有没有藏毒药?
万一藏了毒药,岂不是一搜就搜出来了?
吴太妃也忐忑不安地看向了沈轻。
三个人眼神交汇,吴太妃恨不得从沈轻眼底看到答案。
然而,沈轻淡漠的双眸里,竟然看不到半分的情绪波动,反而是朝着宋南王妃直视过去。
“既然宋姨妈想要搜查,那便去搜吧!”
“沈轻……确定要搜吗?”吴太妃紧盯着沈轻,似是要继续探究她的情绪,语气里甚至还带了一丝提醒。
“这里是王府,若你不想她们搜查,那我……”
吴太妃是想说,若是沈轻不想让她们搜查,她也可以出面去挡一挡。
可她心里其实也忐忑,若是真要挡的话,未必能挡住,毕竟宋嫣已经彻底毁容了,现在宋家母女二人正在气头上,恨不得要杀人,恐怕根本拦不住。
“不用了,若是搜查能消除宋姨妈跟表妹的疑心,那便搜查吧。”沈轻摇了摇头,表情十分冷静。
她早就把毒药重新换到了宋嫣送她的那一盒胭脂里。
而且方才进府的时候,雪柳就在门口等着,已经悄悄把换药瓶的事情跟她说了。
如今戏台子已经搭好,她自然要请宋家母女二人去唱戏。
她也想看看,最后她们母女二人如何收场?
听着沈轻让宋南王妃去搜查,战澈拧在一起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丝舒展。
他清楚地知道,沈轻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此刻,她一定早已准备好了如何反击。
眼神不由自主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既然姨妈要去搜,那便搜吧,我也跟着一起去看看。”
战澈漆黑瞳孔盯着宋南王妃,嘴角的肌肉都冷得可怕。
“姨妈,若是查出来此事跟我家轻儿无关……也请你们给轻儿一个说法,她是我的王妃,又岂能容他人诋毁?”
果然……
他最在意的,还是沈轻……
宋嫣眉心拧起一片寒意,心头更是痛的厉害,咬牙一字一句道。
“若不是她,我跪下给她磕头道歉。”
“若是她……那表哥必须将她交给我亲自处理。”
她咬着牙齿问战澈。
“如此,可行?”
第207章 沈轻,你真是个疯子
“有什么不敢的?”
战澈伸手搂着沈轻的细腰,二人并排站着,夫妇一体,光影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拉的细长,却也刺痛着宋嫣的心。
就在她一次次以为自己可以上位的时候,却心痛地发现,她其实什么都不是,自始至终,全都是她的自以为是罢了!
“好。”她咬着牙,望向一旁的几个丫鬟,“你们,全都去搜查,不许让过任何一个角落,只要可疑的,与我身上香味相似的,全都要上报。”
想了想,又觉得不妥。
“母亲,您扶着我,我要亲自去搜查……”
她生怕此事会节外生枝,唯有亲自去一趟,她才能彻底放心。
她想,今日便是沈轻的死期了……
沈轻死了,她心中的恨意,便也能随之消散几分。
宋南王妃担心她的身体,“你行吗?你还是别去了,我去就行。”
可宋嫣十分坚持,“扶我去!”
宋南王妃也拗不过她,只能扶着她起身,一行人去了沈轻的院子里。
雪柳早就处理好了一切,与沈轻对视的瞬间,她微微点了点头。
唯有吴太妃心脏怦怦直跳,生怕会从沈轻这里搜到些什么,一双眼睛一直偷偷去看沈轻,见她很是淡定,心也就跟着慢慢松了几分。
宋南王妃扶着宋嫣,几人站在门口处,她挑眉看向一旁的柿子,高声道。
“柿子,你带着人好好将王妃的这几间房都认认真真搜一遍,不许遗漏任何地方,听到没?”
柿子立刻屈膝,“王妃放心,奴婢一定带人认真搜查。”
说罢,一双眼睛透着冷光,使唤身边的几个丫鬟道,“都给我听好了,每间房都要严查,有香味异常的东西,全都不许错过,都要拿来给咱们大小姐检查。”
说罢,便带着人去搜查了。
雪柳目光盯向其中一个人,那人便是鬼鬼祟祟进入沈轻偏房的丫鬟,她轻轻推了推一旁荷香的胳膊,压低声音在荷香耳畔道。
“看到没?就是那小丫鬟,哼……你看着吧,肯定能找出个白色药瓶子!”
荷香也低声冷笑了一声,凑到雪柳耳畔道,“看她们如何唱戏!”
那些丫鬟们进屋搜查,沈轻就那么静静看着。
战澈扬眉,也默默盯着那些搜查的小丫鬟们。
唯有吴太妃心中还是忐忑不安,伸长脖子一直往里看,生怕真的搜出来毒药。
宋南王妃则紧紧握着宋嫣的手,母女二人相互交换眼神,都在等着她们期待的结果。
气氛沉的可怕。
过了不知道多久,先是柿子她们几个从沈轻的卧房里走出来,一个个摇着头,又是几个丫鬟从库房,以及小厨房走出来,也都摇着头。
吴太妃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个小丫鬟拿着几个白色的药瓶子从一旁的偏房走了出来,那丫鬟正是吴太妃身边的贴身丫鬟石榴。
石榴神情紧张,拿着药瓶子就朝着宋嫣她们急匆匆走过来,嘴里颤声喊着。
“找到了……王妃,大小姐,奴婢找到了……”
一听“找到了”三个字,吴太妃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额头上冷汗都流出来了,赶紧拿出帕子擦拭着冷汗,眼底满是担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石榴手中的小白瓶子。
石榴递给宋南王妃五个小瓶子。
嘴里说着,“这些药瓶子,全都香味异常,里面还有各种粉末,说不定就是毒药。”
她言之凿凿,吴太妃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赶紧凑了过来。
“不可能,你别胡说八道,不过是几个瓶子,又怎会断定有毒药?”
那石榴自然能断定里头有毒药,当初药瓶子可是她亲自偷偷摸摸放进去的,放在什么地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又怎么会有错?
“是不是毒药,一查不就知道了?”石榴挑眉看着吴太妃,明明是个丫鬟,那说话的声音,此刻竟然十分的硬气。
这样的语气,让吴太妃心中更加慌了三分,转身去看沈轻跟战澈。
沈轻依旧一脸淡定,她与战澈手挽手,二人挪近了一点,朝着石榴说。
“说的是,既然有疑问,那便检查看看,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几瓶子应该都是我的跌打损伤药,并不是什么毒药……”
“你确定全是跌打损伤药?”
宋嫣语气尖锐,双眸更是如刀子一般。
沈轻挑眉,娇艳的容貌竟然轻轻绽出来一个很轻松的笑容,“有什么不确定的?那些药都是我亲自制成装进去的,嫣嫣表妹若是不信,自然可以仔细查一查。”
沈轻的笑,让宋嫣心头更是恨意翻涌。
她顺手从石榴手中夺过一瓶药,还没打开药瓶子,她眼底就闪着冷光,就像毒蛇吐出来的猩红信子一般,恨不得立刻将沈轻生吞下去。
宋南王妃双眸中也带着恨,看了战澈一眼,又看了沈轻一眼,最后落在吴太妃身上。
“看着吧……这肯定就是毒药!”
语气是那般的笃定。
吴太妃心中慌得不行。
沈轻依旧淡定,轻飘飘道,“那便打开看看吧!”
那些目光,全都聚焦在宋嫣手中的药瓶子上。
战澈紧紧握住了沈轻的手,沈轻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湿热……
他也同样在紧张吧?
吴太妃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吞咽着唾沫,生怕会从宋嫣口中听到一个不得了的答案。
宋嫣咬着牙,拔开了药瓶子上的木塞子,刚打开,她就闻到了一股香味。
她的瞳孔顿时开始兴奋起来,挑眉盯着沈轻,“就是你害我,你还不承认?这不是毒药这是什么?”
宋南王妃立刻从宋嫣手中夺过瓶子,双眸嗜血,“战澈,看到没?你女人想要害死我女儿。”
“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我抓起来,我要她死。”
那些丫鬟们蜂拥而至,将沈轻团团围住。
可沈轻居然笑了。
没有丝毫的惧怕,反而盯着宋南王妃道,“宋姨妈,你确定那是毒药?”
“不是毒药又是什么?”
宋南王妃挑眉,死死捏着药瓶子。
可沈轻居然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从她手中突然夺过药瓶子。
“沈轻,你想销毁证据吗?你……”
宋嫣刚要骂出口。
却见沈轻居然十分淡定地将瓶中的粉色粉末倒在掌心之上,然后十分淡定地用力闻了闻,又用指尖挑起,慢慢擦在了面颊之上。
那一刻,宋嫣跟宋南王妃都惊呆了。
宋嫣瞪大瞳孔,“沈轻……你要干什么?”
沈轻一步步走到她身边,附身,在她耳畔笑着道。
“你不是盼着我毁容吗?既然是毒药,那我便如你所愿,毁容给你看,如何啊?”
宋嫣头皮一阵发麻,她惊叫着。
“沈轻,你真是个疯子!”
第208章 夫妻默契,关门打狗
宋南王妃跟吴太妃都是一惊,一个个全都紧盯着沈轻,她真的把药瓶子里的粉色粉末涂在了面颊之上,全然不怕中毒,更不怕毁容。
不仅如此,她还伸手一把捏住了石榴的脖子,眼底全是嘲讽,“你说这是毒药?”
“好呀!那本王妃便给你也试试……”
石榴都吓死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嘴里大声喊着,“王妃,小姐,救救奴婢啊……”
话音刚落,沈轻就将那瓶子里的粉末,全都倒在了石榴的面颊之上。
整个院子顷刻间全都是石榴的惨叫声。
“王妃,小姐……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
“脸,我的脸……”
石榴疯了一样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把面颊上那些粉末全都拍下来。
这场面实在太疯狂可怕了,看得宋嫣都惊恐万状,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沈轻,嘴唇都在颤抖着。
“沈轻,你疯了吗?来人啊……快来人,把沈轻这个疯子抓起来,就是她下毒害我……”
她惊声尖叫。
宋南王妃也吓得浑身颤抖,她也没想到沈轻会这么猛,会将那一瓶子的药粉全部倒在石榴的脸颊上。
看来,石榴的脸是保不住了!
她一把拉住了战澈的手,尖着嗓子高声道,“澈儿,你看到没?沈轻就是个疯子,她以为,她把瓶子里的毒药都倒出来,我们就没证据了是吗?只要她的脸烂了,依然能作为证据。”
战澈并未开口说话,他只是深深看向了沈轻,眼底竟然是宠溺的神色。
“轻儿,你过来……”
他伸着手,等沈轻走近了,才满脸疼惜道,“你又何必用这种方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呢?只需叫太医过来,查验这些粉末,便能知道有没有毒了。”
叫太医来多没意思啊,这样才好玩。
更何况,一些隐秘事情也不方便让太医知道。
沈轻挑眉轻巧地笑着,“既然宋姨妈跟表妹都认定这瓶子里有毒,那我便亲自试试看,若是有毒,我死,若是无毒……”
她一双眼睛幽幽转向了宋嫣,“无毒的话,那表妹……就要死哦!”
宋嫣的脸色如同撞了鬼一般的可怕。
这时候,石榴又哭又害怕,跪在宋嫣面前慌慌张张叫喊着,“大小姐,奴婢不想死啊,您快给奴婢解毒……奴婢真的不想死啊!”
“王妃……”她又扭头一把拉扯住了宋南王妃的裙角,眼睛里都是对生的渴望。
“王妃,求您给奴婢冰块跟艾草吧,求您帮奴婢解毒,奴婢家中还有年幼的弟弟要养活,奴婢不能死,奴婢真的不能死啊……”
“哦?”沈轻抓住了重点,目光落在石榴的身上。
“艾草跟冰块就能解毒?这倒是奇了,这美人面的毒,可是南诏国的毒,就连王太医研究了多年,都不知道用艾草跟冰块可解毒,你又怎知道这两样东西可以解毒呢?”
此言一出,吴太妃他们目光全都落在了石榴的身上。
是啊!
方才王太医说过,“美人面”根本没有解药,只能内服大寒之物去压制,外用寒凉之物来缓解。
王太医当时的确说了可以用冰块,却并未提过艾草啊!
心念一动,吴太妃立刻想起来,当时宋嫣第一时间用的就是艾草跟冰块解毒,那时候王太医根本还没来王府呢……
所以说,宋嫣一开始就知道此毒的解法。
得出这个结论,吴太妃的瞳孔一下子就炸开了。
宋嫣既然知道此物的解毒方法,她又是从南州城来的,紧挨着南诏国,若是真跟南诏勾结,很容易从南诏得到这样的毒物。
难不成,是宋嫣给沈轻下毒,反而被沈轻识破,然后报复?
吴太妃的心脏咚咚咚一阵狂跳。
目光随即看向宋南王妃跟宋嫣,果然见这母女二人的脸色异常难看,眼神更是闪闪躲躲的,一看就是藏了阴谋。
吴太妃一想到自己被妹妹骗了这么多年,如今她们母女到王府,又用如此手段来对付她的儿媳妇,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当年好歹也是先帝爷身边的宠妃,一而再再而三的顾念亲情,在妹妹面前一退再退,结果她们母女反而蹬鼻子上脸,做的事情越来越恶心了。
“轻儿说的对,你不过是个小丫鬟,如何知道解毒的法子?”
吴太妃刹那间就暴走了,冷着双眸高声道,“来人啊!将这个小丫鬟给我擒住,先去打四十大板,别打死,留着一口气,再用夹棍,给我狠狠地夹,务必让她吐出来此毒药的来历……”
跪在地上的石榴一听此话顿时惊慌万分,高声喊着,“王妃,大小姐,救救奴婢啊!奴婢冤枉啊!”
本来就一脸冷冽的宋南王妃,顿时跳脚了。
“吴舒兰,你什么意思?”
“我女儿在你们王府中了毒,我们怀疑是你儿媳妇下的毒,你不去惩罚你儿媳妇,反而要来威胁我的丫鬟,是要屈打成招吗?”
宋嫣也脸色冰冷道,“姨母,您这样做,是要摆明了护着沈轻吗?我不服气!”
她咬着牙,一副她是受害者的表情。
气的吴太妃都想骂人了,“宋嫣……你确定要将此事闹大对吗?你们确定要以此事来要挟我?”
宋嫣仰着头,“姨母,这不是要挟,我只是想要公平。”
公平?
她还敢说公平二字?真是可笑。
这一刻,吴太妃不想再掺和此事了,她也看出来了,沈轻既然能报复,定然有法子收拾这母女二人。
本来她还想凭着亲情,最后一次帮帮宋嫣,让宋嫣别把路走死了,年轻轻的,说不定还能改正错误,可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多了。
宋嫣不愧是她妹妹亲自生的,与她妹妹一般可恶自私,这事情她不管了。
吴太妃吐出一口气,看向宋嫣,“好好好,你要公平?那你就好好要,此事,我不再插手了……”
她这话也是说给沈轻听的,表明了她自己的立场。
回头微微看了看沈轻,“既然是你们的事情,那你们来处理吧,是非对错,我都不再管了……”
说罢,揉了揉太阳穴,跟翠萍说,“走,扶我回屋去!”
眼不见为净,看不见,便也不管这些事情了。
沈轻也知道,这是吴太妃放弃她的妹妹跟侄女了,既然放弃了,那便不必留任何情面了。
她已经忍够宋嫣了。
她朝着战澈看过去,给了他一个眼神,战澈也微微点了点头,只是一个眼神交汇,二人就明白对方的想法。
此刻,只需要关门打狗……
战澈眉心紧紧拧着,朝着冬春扫了一眼,“守着院门,任何人不得进来。”
听着战澈的话,宋嫣跟宋南王妃顿时心脏一沉,二人都开始慌了。
宋南王妃颤抖着声音,“你……你要做什么?”
第209章 揭开秘密,宋嫣死一万次
战澈并未理会宋南王妃的问话,而是朝着荷香使个眼色。
荷香立刻带人搬来两把椅子。
战澈仿佛眼中并没有宋南王妃这个长辈,拉着沈轻的手就坐了下来。
“战澈,我好歹是你姨妈,你就这样目无尊长?”宋南王妃情绪激动,怒吼一声,几乎破音了。
“你目中无人便也罢了,今日之事,你要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她厉声质问着,“你表妹已经被你娶进门的王妃毁容了,现在物证毒药已经从她房中找到,你要如何处置沈轻?”
“物证毒药?”沈轻突然对着宋南王妃嘲讽地笑了起来。
“宋姨妈,您再仔细去看看,那药瓶里的粉末,可是你们要的美人面?”
宋嫣赶紧看向了石榴。
明明是石榴把药瓶子放进了沈轻的房间,怎会有错呢?
她咬着牙,厉声道,“不是美人面,那是什么?”
“自然是桃花粉啊……”沈轻挑眉嗤笑一声,“宋嫣,你不是能闻出来美人面的香味吗?为何不闻一闻呢?”
宋嫣悚然一惊,便将目光转向石榴,急声道,“你过来……”
石榴连滚带爬到了宋嫣面前。
宋嫣仔细闻着她脸上胭脂的香味,越是闻,就越是心惊。
石榴身上的味道,的确是普通胭脂的香味,就是桃花粉,并不是美人面的特殊香味。
她不死心,又拼命闻了闻,仍旧闻不到一丝丝美人面的香味。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死死盯着石榴,“怎么回事?”
“怎么是桃花粉?”
石榴一听是桃花粉,先是一惊,又是一喜,惊的是,她明明亲手放进去的毒药瓶子,又怎么会出错呢?怎么会变成桃花粉呢?
喜的是,她中的不是美人面,那她就不必毁容了,也不必死了。
宋南王妃也是一阵吃惊,盯着石榴,“到底怎么回事?”
石榴颤颤巍巍地趴在地上,“奴婢也不知道,奴婢……”
她话音未落,就听沈轻阴沉沉地说道。
“怎么?是不是毒药放错位置了?石榴,你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没放进我的偏房?而是放进了正房呢?”
石榴没反应过来,顺嘴就说,“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放到了偏房,又怎么会……”
话一出口,石榴顿时瞪大了双眸,赶紧捂住了嘴巴。
她急的想要改口,“不是这样的,我从未在任何地方放过任何东西,我……我方才没听清楚,所以才胡说八道呢……”
战澈立刻打断了她的话,“黑岩,把人拖下去,给本王狠狠打,直到她开口为止,若是不开口,便一根根拔下她的手指……”
“不,不要啊!”石榴顿时慌了。
黑岩不管三七二十一,带人冲过来将她一把按住,黑沉着眸子抓过她的双手,一字一句说着。
“倒是可惜了这双手了,十指纤纤……我是该用夹棍呢?还是该用钳子呢?哦,对了,咱们王府不是还有荆刺床吗?这纤纤玉指,若是放在荆刺床上滚一滚,不知道它会变成什么样子?”
光是听着黑岩的描述,石榴就已经汗流浃背,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连站起来都艰难。
这时候她又听到宋嫣的怒吼,“石榴,你最好别胡说八道……”
与此同时,她又听到雪柳突然站出来道。
“石榴,你最好还是招认了吧,你跟着宋南王妃来我们王妃的院子,又乘人不备偷偷溜进了我们王妃的偏房,你以为没人看到是吗?”
“你也不想想看,你的毒药为何会变成桃花粉呢?”
雪柳的话,让宋南王妃以及宋嫣,全都一脸惊色……
刹那间,她们母女似乎明白过来了,为何沈轻方才敢如此疯狂地将毒药抹在脸上,原来,她早就发现了这一切。
她们母女还以为做的足够机密呢,殊不知道,全都落在了沈轻的算计里。
“你是故意的,对吗?”宋南王妃咬着牙齿,双眸死死盯着沈轻。
从她踏进王府的那一刻起,她一直以为沈轻很好对付,如今才发现,是她们母女自作聪明,太轻敌了。
沈轻耸肩,她也不装了,摊牌了。
“姨妈这话说的真是可笑,什么叫我是故意的?不过是我的丫鬟机灵罢了,而你们又做的太蠢了……”
她摇着头,摊手道,“姨妈是不是以为,你在房中转移注意力,我的丫鬟们就蠢笨的什么都发现不了?”
“我来告诉你,就算我的丫鬟发现不了这些,你也很难嫁祸于我。”
沈轻给了雪柳一个眼神。
“雪柳,你来告诉宋姨妈跟表小姐,你是如何在众多的瓶子中,发现那一瓶毒药的?”
雪柳顺势从袖口里掏出几个药瓶子,一步步走到宋南王妃,以及宋嫣面前晃了晃,最后蹲下身子,在石榴面前晃了晃。
雪柳眼角眉梢三分嘲讽。
“蠢货,你看清楚了,这才是我家王妃的药瓶子。”
她把药瓶子底部的印章露出来给石榴看。
“看到没?我家王妃喜欢梅花,她所有的药瓶子,全都印了一朵梅花,包括别人送她的药瓶子,她也会印上一朵梅花,而你偷偷塞进来的药瓶子,底部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梅花。”
雪柳的话,顿时让宋家母女恍然大悟。
原来,她们输在了细节上啊……
她们根本想不到,沈轻会在药瓶子上印上一朵梅花,那梅花还是她亲自篆刻的,独一无二,根本无法复刻……
石榴也是恍然大悟,眼底又是震惊,又是慌乱,更多的是觉得可笑,笑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当然,宋南王妃跟宋嫣,更像个小丑。
都以为聪明,结果,却被人家暗戳戳就拿捏了。
可笑,实在可笑,更多的是可悲……
雪柳挑着眉,“所以,你还要继续为宋南王妃和宋大小姐隐瞒吗?你也不想想看,事发了,她们大可以把罪责都推在你身上,说是你干的,你一个丫鬟,死就死了,她们并不会在意你,说不定,回去还要将你的弟弟灭口。”
“这样的人,你还要继续给她们卖命?”
“你……你胡说什么?”宋南王妃急了,高声道,“既然你们抓到了石榴,那就是她干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那一刻,石榴只觉得悲凉极了。
果然,她们这些丫鬟的命,并不值钱。
“是!”
她陡然之间起身,挺起了胸膛,一根指头指着宋南王妃跟宋嫣。
“摄政王,王妃,就是她们要我做的这些事情。”
“美人面的毒,是我家小姐从南诏大祭司手中弄到的,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我们大小姐,她出生以后,就拜在了南诏大祭司的门下。”
“她是南诏大祭司月娘的干女儿……”
这信息无疑与一颗重磅炸弹,让沈轻跟战澈都瞠目结舌。
宋嫣竟然是南诏大祭司的干女儿?
而宋嫣也嘶吼起来,“石榴,你胡说八道,来人,把石榴的舌头割下来……”
第210章 宋嫣疯魔,血溅一地
战澈听到石榴提起南诏大祭司,眼底也是一惊,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关于南诏大祭司的一些神秘传闻。
传闻,南诏大祭司神乎其神,可呼风唤雨,亦可用一些秘法去操控人心,最重要的是,她炼制的各种毒药更是天下无双,南诏国的皇帝每次出征前,必定会去找她做法,而每一年的春天,她也会在南诏的皇家法会上,为南诏国祈求风调雨顺。
可以说,这个大祭司,跟南诏国的皇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宋嫣竟然是她的干女儿?
如此说来,宋家果然跟南诏国有勾结。
而这时候,宋南王妃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死死将石榴的脖子紧紧捏住,要将石榴置于死地。
“小贱蹄子,敢胡说八道诬陷我们,给我死。”
石榴瞪着眼睛高声道,“我没有诬陷你们……摄政王……若我有一个字污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宋嫣也冲了过来,突然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把防身的匕首,就朝着石榴的心口刺了过去。
桄榔——
黑岩一个飞踢,宋嫣手中的匕首就被踢在了地上,宋嫣手腕一阵生疼。
接着,便听到宋南王妃骂骂咧咧的声音。
“混账东西,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胆敢如此对我?以下犯上,我们宋南王府不会放过你。”
她的手腕被黑岩狠狠捏着。
黑岩一脸无所谓,对他来说,他活着的使命只有一个,就是听战澈的调遣,至于宋南王妃,他丝毫不害怕。
“往后退,不许你们再靠近石榴。”
黑岩目光冷冽,然后吩咐身旁的护卫,“把石榴先带下去,她是关键人证,不得任何人靠近。”
“你们不许带她下去,她是我的奴婢。”宋南王妃几乎嘶吼起来,只可惜,这里是战澈的府邸,这里无人听她狗叫,他们都只听战澈的吩咐。
意识到这一点,宋南王妃立刻看向战澈,“澈儿,你还看不出来吗?石榴她胡说八道呢,我平日里待她严苛,她这是故意报复我。”
“嫣嫣可是你亲表妹啊,又怎会给沈轻下毒呢?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再说了,如今中毒的是嫣嫣,并不是沈轻啊!”
她还舔着脸在打亲情牌。
可战澈面色阴沉,抿着唇,冷声道,“人证物证俱在,姨妈还打算嫁祸轻儿吗?”
“石榴胡说,那轻儿的丫鬟雪柳难道也胡说?她可是亲眼所见,又怎会去胡说呢?”
“更何况,此事事关南诏大祭司,我不得不重视。”
“重视?你要如何重视?”宋南王妃见战澈认真了,这时候也是真的慌了。
她此番来京城,藏了太多的秘密,生怕这些秘密会暴露出来。
她现在很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宋嫣去害沈轻,为了儿女情长的事情,却把大事情给耽误了。
她知道战澈是绝顶聪明的人,若是他真的要从石榴身上去查,没准还真能顺藤摸瓜查到一些东西……
此时此刻,她只想马上息事宁人。
“罢了……”
她抬了抬下巴,吐出一口气,双手死死捏成拳头,尽量压制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试图用软一点的语气跟战澈说话。
“澈儿,这事情再闹下去咱们的脸面都不好看,是你嫣嫣妹妹她不懂事,她想跟你媳妇开个玩笑……”
“美人面的事情我们不追究了,你放了石榴,我们就当此事从没发生过,如何?”
“母亲,您说什么呢?”宋嫣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宋南王妃。
她脸都毁掉了,她母亲居然退缩,不去追究沈轻的责任。
葱白手指顿时捏在一起,手背青筋爆起,久久不愿意松开。
宋南王妃立刻捏住了她的手,她的手也颤的厉害,事到如今她也没办法,如果让战澈去查南诏大祭司这条线,没准真能查到他们宋家跟南诏国君的一些牵扯。
这很危险。
如今也只能牺牲宋嫣,以此来自保了。
“嫣嫣,别闹了……”她咬着牙,看宋嫣的眼神也很疼惜,但她没办法,如今的情况只能如此选择了。
“母亲非要如此吗?”宋嫣嘴角一抹悲凉,一双眸子冷的厉害。
她如今毁容了,不单单没有扳倒沈轻,反而自己也没能得到战澈。
更可笑的是,他发现战澈心里其实只有沈轻……
那她算什么呢?
算个笑话吗?
所以,从始至终,她都被战澈和沈轻这两口子耍的团团转,以至于她走了心,却又被狠狠地刺了一刀。
宋南王妃知道女儿委屈,拉着她的手低声安慰,“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现在这种情况……咱们不能再斗了。”
不能斗了,就要牺牲她?
宋嫣的眼泪顷刻间涌出来,落在被毁容的伤口上,疼的蚀骨钻心,可她忍住了。
只听宋南王妃在她耳畔道,“别忘了你哥哥,咱们……还有机会……”
宋嫣的眼眸随即也慢慢凉了下来,她看向战澈跟沈轻。
“既然我母亲说了,那此事……我便不再追究了。”
闻言,沈轻忍不住笑了。
这对母女要不要这么搞笑啊?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们真的搞不清状况吗?
居然还一副主导权在她们手中的样子,实在太可笑了。
就这样的脑子,还想给她下毒?甚至还想谋反?
她忍不住摇头,然后看向战澈,“王爷,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她的言外之意,是看不下去她们母女如此愚蠢了。
战澈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也是一脸无奈。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如此表情,宋南王妃立刻挑眉高声道。
“你们什么意思?”
“怎么?我们都已经不追究此事了,难不成你们还想继续闹?”
此言一出,连一旁站着的荷香都听不下去了。
“宋南王妃,您老没事吧?您是不是觉得,您不追究此事,我们王爷跟王妃就得感恩戴德的放了您?”
她都快无语了,摇着头,“现在,下毒嫁祸的可是您的女儿,不是我们王妃,你们别搞错了受害人,我们家王妃才是受害者,此事能不能完,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我们王妃跟王爷说了算的。”
宋南王妃跟宋嫣的脸色顿时一白。
宋南王妃不把荷香放在眼里,趾高气昂道,“小丫头,这里没你事,你别插嘴。”
“是没荷香的事情,可有我的事情”沈轻一动不动地望着宋南王妃。
她挑着秀眉,“事到如今,我想你们应该也猜测到了,宋嫣脸上为何会中毒?你们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是你害我……”宋嫣咬着牙,语气里全是恨意。
沈轻耸肩,“倒也不是我害你,是你自己害你自己罢了,你送我胭脂的那一刻,我便留了个心眼,毕竟这些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想上位当摄政王妃,在你眼中,我是你的敌人,不是吗?”
“所以,我只是命人将两个胭脂换了个盒子罢了,我当时只是赌了一把,如果你没下毒,就算用了你自己送的胭脂,也定然不会出问题的,可我显然赌赢了,你下了毒,所以你自食恶果了。”
“这事情只是反噬,是你作恶,并非我作恶。”
听到这里,宋嫣的眼神已经变的无比震惊和后悔,她根本没想到,从她送胭脂的那一刻开始,沈轻竟然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恶意,然后早早调换了胭脂。
而她还兴奋的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以为沈轻很快就能毁容,就能被战澈赶出王府,结果,却是她自己吞下了这个恶果。
同样震惊的还有宋南王妃,她也没想到沈轻竟然一开始就发现了她们想要鸠占鹊巢的目的,竟然从一开始就防着她们了。
所以,这些天沈轻的软弱,以及她跟战澈之间表现出来的一些夫妻间的不和谐,全都是演出来的?
就只是为了演戏给她们母女看?
这样的心机城府,实在可怕。
沈轻望着宋嫣。
“宋嫣,你不觉得你太愚蠢又太自信了吗?你总认为,我一定会败在你手中,甚至把我当傻子一样对待,你也不想想看,这里可是京城,不是你们宋南王府,能在这里长大的人,谁又能头脑简单呢?”
宋嫣听着这些话,心里又慌又气又恨,的确是她太轻敌了,是她把沈轻想的太简单了,以至于有了今日这样的结果。
“你知道我的丫鬟为何能及时将你们嫁祸的药瓶子换走吗?就是因为她能沉得住气,她足够聪慧,而你……显然连我身边的丫鬟都比不上,就这样的智商,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能赶走我,然后上位?”
“最重要的是,你可曾问过我家王爷的想法?他会不会要你?”
听着沈轻的话,宋嫣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她快速看向战澈。
然而,战澈却给了她当头一击。
“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要你,我有轻儿就够了……”
宋嫣睫毛微微垂下,似乎没料到战澈会如此干脆地说出口。
心,像是被刀子狠狠凌迟。
她才是小丑……
她狰狞地笑了起来,笑中带泪,“老天,我怎么能如此愚蠢呢?”
看着女儿疯了一样地笑着,宋南王妃急了,赶紧拉住了宋嫣的手,哭着道,“嫣嫣,你别这样,我害怕……”
“你害怕?”宋嫣癫狂地笑着,声音嘶哑干涩,艰难无比又冷冽地说,“当初我说过,我不想来京城,是你跟我说,一定让我坐上摄政王妃的位置,现在呢?你看看我这张脸。”
她大笑着,眼泪滚落,“我毁了,我是被你亲手毁掉的,我永远也不可能坐上摄政王妃的位置了,我更不可能出门见人了……”
“嫣嫣,你别胡说,等回到南州城,我一定找最好的大夫,一定将你的脸治好,好不好?”
宋南王妃这时候也后悔了。
她后悔当初不该带着宋嫣来京城。
他们这么多年在南州城过的挺好的。
宋嫣原本对京城并没有太大的憧憬,她自小长在南州城,那一方天地才是属于她的,在南州城,她原本过的无忧无虑,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始终放不下心中执念,一门心思想要回到京城,想要在京城混到一席之地。
所以这些年,她不断把自己的执念跟贪欲,一点点的灌输给宋嫣,让宋嫣也开始憧憬京城的生活,让她渴望来京城生活,甚至她还给宋嫣编织了一个完美的婚嫁梦想,让她心中不断仰慕战澈。
是她害了宋嫣啊!
她现在后悔的无以复加,如果时间能倒流,她定然不会执念与跟吴太妃的恩怨,定然不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冒险。
可是,她醒悟的太晚了。
宋南王妃又痛又后悔,看着女儿被彻底毁掉的模样,她眼眶也红了,一把紧紧搂住了宋嫣,然后看向战澈。
“我最后说一次,事情到此为止,你们也不要逼人太甚了……”
说罢,搂着宋嫣的肩膀,低声安抚,“走,我带你回房间,等咱们回到南州城,我定然请最好的神医给你医治脸,一定能将你治好,好不好?”
她声音温柔极了,试图安抚宋嫣。
可宋嫣已经精神崩溃了,她执着的那些东西,陡然之间全部崩塌了,最重要的是,她到现在才发现,她才是彻头彻尾的小丑,是天大的笑话,精神一下子绷不住了。
她冷笑着看向宋南王妃。
“您要找神医治好的脸?呵呵……”
“您难道不清楚,我中的毒根本没有任何解药吗?这世上,谁又能为我解毒?谁又能让我恢复容貌呢?”
她眼睛直愣愣地,一边笑着,又一边哭着,像个疯子一样。
“没有人能治好我的病了……”
“哈哈哈……”
她笑着,突然之间走过去,紧紧搂住了战澈的胳膊,像个孩子一样,“表哥,嘿嘿,你以后会娶我,对不对啊?”
看着宋嫣疯疯癫癫的样子,战澈眉心紧紧拧着。
他不知道宋嫣是真疯?还是装疯?
陡然之间伸手捏住了宋嫣的下巴,对上宋嫣那张被毁掉如鬼一般的面容。
“我问你,你们与南诏国,可有关系?”
听到这话,宋南王妃一下子紧张起来,冲过来就开始拉扯宋嫣。
“嫣嫣,咱们走!”
“我不走……”宋嫣突然起身,又哈哈大笑起来,行为乖张可怕。
甚至还走到沈轻面前,嘿嘿笑着道,“沈轻,我比你好看,对不对?”
沈轻的眸子也沉了下来,她也看不出来宋嫣是真疯还是假疯?
宋南王妃嚎啕大哭,指责战澈,“嫣嫣这样,都是你们逼的……”
说话间,宋嫣突然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方才被黑岩踢掉的匕首。
“别过来!”宋嫣突然站在了沈轻的身侧,一柄寒光四射的细长匕首,已经抵在她的心口。
战澈在沈轻的身侧,看见宋嫣狰狞的面容,他一瞬间镇定下来,赶紧起身咬牙控制住自己胸口狂涌的恐惧,一字一顿地说道。
“宋嫣,你放下匕首,不许伤害轻儿……”
宋嫣狂笑着,“原来,你也害怕啊?那你敢为了她而死吗?”
战澈呼出一口气,“好,我与轻儿交换,可好?”
宋嫣听他甘愿与沈轻交换,甚至不顾自己性命,那一刻,她绝望极了。
她目光死死盯着战澈,心里其实也明白,她没有退路了。
一手用匕首抵着沈轻的心口,一手抬起指着战澈,歇斯底里地大吼着,“战澈,你这样逼我,你会得到报应的!”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匕首狠狠朝着沈轻的心口刺了过去……
接着,一道人影重重倒在了地上……
血,溅了一地……
第211章 死了,恨了,痛了
“轻儿……”
战澈脸色发白疾步冲过去,一把捏住了宋嫣的手,等他看清楚的时候,才发现那锋利无比的匕首,并未刺入沈轻的身体,而是深深插入了宋嫣自己的胸口。
沈轻也懵了。
她也没想到最后一刻,宋嫣会选择自我了断。
“嫣嫣……”
“我的嫣嫣……”
宋南王妃双眸赤红疯一般地抱住宋嫣倒下的身体,她悲痛又疯狂地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嫣嫣,你不该去死啊!”
“活着好不好?”
“娘带你回南州城,回咱们自己的家,娘一定找最好最好的神医为你医治,一定会治好你的脸……”
“你怎么这么傻呢?”
宋南王妃眼泪滚落,双手试图去按住宋嫣胸口出血的地方,高声喊着,“来人……太医……救救我家嫣嫣吧!”
她抬眸,绝望又痛苦,“沈轻,你不是会医术吗?救救我家嫣嫣好不好?”
沈轻虽然在极度震惊之中,而且她也不喜欢宋嫣,但还是快步跑去宋南王妃身边,急声道。
“她伤到了心脏,千万别拔匕首,快命人抬她去床榻上,我要即刻为她手术,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好好好。”宋南王妃重重点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高声喊着,“来人啊,快来人,把我女儿抬上床榻……”
然而,宋嫣却一把死死捏住了她的手,“母亲……您过来,我有话对您说……”
她虚弱至极,口角已经流出了血。
宋南王妃赶紧把耳朵贴了过去,流着眼泪,紧紧捏着宋嫣的手,那双原本温热的手,也在一点点变的冰凉。
“你说……我听着呢……”
宋南王妃哽咽着不敢哭出声音来,她在强撑着精神。
宋嫣在她耳畔低声道,“我若活着,他们一定会追问我跟南诏……大祭司的……关系……”
“哥哥……要护着哥哥……”
“哥哥……不能输……”
听到这话,宋南王妃的心脏陡然一疼,都怪她自己的野心,才一步步将女儿送上黄泉路。
若她当年不造孽,忘掉那些过去,也不会让女儿踏上这条不归路。
如果权利要用女儿的命来换,那她宁可不要。
“别说了,你别说了……”
宋南王妃已经心碎了,浑身上下如同万千刀剑狠狠凌迟,四肢百骸都觉得疼痛,她紧紧握着宋嫣的手,“活着……娘要你活着……其他都不重要了……”
“你好好活着,咱们回南州,过无忧无虑的日子,好不好?”
“你们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否则,她保不住命。”沈轻提醒了一句。
这时候,宋嫣突然挣扎着伸手,目光渴望地看向战澈。
“表哥……你抱我……去床榻……好吗?”
那双眸子里,全是渴望。
战澈拧了拧眉。
就听宋南王妃嘶吼道,“战澈,你就这般铁石心肠?她是你亲表妹,她都这般了,你还要伤她吗?”
沈轻冲着战澈微微点了点头。
战澈走过去,沉着眉心抱住宋嫣的身体站了起来。
就在他站起身的刹那,听到宋嫣咳嗽着问他。
“表哥……你告诉我,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喜欢……喜欢过我,对吗?”
战澈的眉心沉了下来。
他没回答,只是喉结耸动,开口道,“不要耽误时间,若是活下来……好好回南州城吧,京城不适合你们。”
“哈哈……你果然……从没喜欢过我……”
“我以为……你……你会喜欢我呢……”
“是我傻……是我蠢……”
宋嫣突然大笑不止,双眸绝望至极,然后高喊了一声,“沈轻……你赢了……”
说罢,她竟用力狠狠一把将匕首从心口拔了出来,鲜血涌出,刹那间染红了战澈的衣裳……
宋嫣拼尽力气死死抓住战澈的手,那双眼中全是悲凉跟仇恨,还有不甘心,至死不休……
“表哥……我……诅咒你跟沈轻……生生世世……都为怨偶……”
战澈只觉心口冰凉,一瞬间所有的血都涌上了头部,太阳穴突突跳动……
沈轻也从震惊中冲了过来,她想要施救,然而已经晚了,宋嫣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宋南王妃一把将她推开,哭着扑在宋嫣身上。
“嫣嫣,你为何要这样?你怎么这么傻呢?”
宋嫣浑身是血,提着最后一丝气息,突然冲着宋南王妃嘲讽地笑了笑。
“母亲……小时候……我说南州城的天真是蓝的好看,可……可你跟我说……最好看的天空在京城……”
“如今我来了京城……可……可这里的天……为什么不蓝……为什么……是灰蒙蒙的……”
“我……好想念……爹爹……”
“想念……南州……”
等到最后一个字艰难说出口,她那一丝气息也跟着断了。
那贴在战澈心口的手,也随之自此松落,垂了下来。
战澈低头看着她合上的眼,耳边是宋南王妃疯狂地嘶吼哭泣声。
“嫣嫣……”
“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带你回南州城好不好?”
“嫣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然而,任凭她如何嘶吼哭泣,宋嫣也无法再活过来了。
她死了,死在了战澈的怀中,死在了她自己的不甘心中,也死在了她人生最好的年华里。
她甚至根本不知道爱是什么东西,只是被战澈的容貌惊艳到,只是被她的母亲反复蛊惑,就以为她可以在战澈身上得到幸福。
看着这一幕,沈轻心头也翻涌着复杂情绪。
宋嫣的一生,明艳又悲凉,放纵又愚蠢……
到死,她也没能得到她渴望的一切。
这时候,宋不弃突然闯了进来,他一早去了一趟长安寺,回来以后就听说他妹妹中毒的事情,急急忙忙赶过来,却看到妹妹血淋淋地倒在战澈的怀中。
他脚步踉跄……
“嫣嫣……”
“嫣嫣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哥哥呀!”
然而,宋嫣早就气息全无,他握着宋嫣的手,那种冰凉蚀骨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抖,目光扫过一旁的宋南王妃。
“这怎么回事?我妹妹怎么了?”
“她的脸为何变成这样?她又为何满身是血?”
宋南王妃哭的几乎昏厥过去,她现在满心的恨,一根手指指着战澈跟沈轻。
“是他们……逼死了你妹妹……”
“是她……让你妹妹毁了容貌……”
宋不弃冰凉的目光陡然落在战澈与沈轻的身上。
战澈身上的白色锦袍已经沾染了宋嫣的鲜血,如同绽放的红梅一般,刺的宋不弃瞳孔睁大,嘴角的肌肉不断抽动。
宋不弃抬着眼眸,声音冷的如同寒冰。
“战澈,我妹妹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逼死她?”
第212章 你们才是凶手
又怎会是战澈逼死了宋嫣?
宋嫣的死,是他们宋家的野心太大了,白白葬送了一个女孩子的性命。
宋南王妃难以接受这一切,扑进宋不弃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儿子……你妹妹死得委屈啊!”
“你一定要替你妹妹报仇!”
她咬着牙齿,字字泣血,女儿死了,她心头那些后悔全都化作了恨意,她现在恨死了沈轻跟战澈,恨他们小两口太过冷血无情,才让自己的女儿惨死。
尤其死之前,她想起女儿那双绝望的眼睛,她就胸腔疼得厉害。
听着宋南王妃的控诉,宋不弃眼底赤红,他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抬手一把死死捏住了战澈的喉咙,要将战澈置于死地。
“既然你逼死了我妹妹,那你们两口子便去给我妹妹赔命,一命抵一命,很公平。”
沈轻急了,向着宋不弃疾步走去,一把掰开了他的手指,“宋不弃,你妹妹的死还有内情,与我家王爷没有丝毫的关系,她的死并非我家王爷造成的,而是你跟你母亲造成的。”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宋嫣的死,她跟战澈绝不背锅。
宋不弃看着她,唇角一丝冰凉,“你凭什么说我妹妹的死是我跟母亲造成的?”
“你想听吗?好,那我便告诉你。”
沈轻目光死死锁定宋不弃,她抬着下巴,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你妹妹脸上中的毒,是她从南诏国大祭司的手里弄来的,这毒原本是她下给我的,为何到了她脸上,你好好问问你母亲……”
宋不弃这两天几乎都在埋怨他自己身世的事情,根本没有过多关注过宋嫣,并不知道宋嫣给沈轻下毒的事情,更不知道宋嫣用的毒,居然还是南诏国大祭司月娘给她的。
宋嫣与月娘的关系,一直都是个秘密,居然这么快就暴露了?
而且,他也再三跟宋嫣说过,让宋嫣不要轻举妄动,让她不要随便打沈轻的主意,她为何不听话呢?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宋南王妃,苍白的脸颊显得有些苍老,唇瓣微微颤抖着。
“母亲……沈轻说的可是真的?”
他喉结耸动,“妹妹……给她下药了?”
宋南王妃看着他,唇角似有若无地扯起一丝丝慌乱,来京城之前,他们娘三就曾说好,在京城的一切调度,都要尽量听宋不弃的话,她跟宋嫣不得轻举妄动,可她们母女两个根本没把宋不弃的话放在心上。
在王府这几天,她们母女二人一直都是我行我素,甚至很
多事情还瞒着宋不弃。
看着宋南王妃闪闪躲躲的眼神,宋不弃瞬间就明白了。
简直就是愚蠢。
大业尚未成功,先把自己暴露了。
宋不弃一张脸阴沉的厉害,“就算……妹妹给你下药,你也不该将她置于死地吧?”
“我并没有杀她。”沈轻脊背挺直,不是她的锅她不会认。
目光依旧坦坦荡荡,“我家王爷也没有,是你妹妹用匕首挟持了我,我以为她要杀我,可她没有,她把匕首插进了她自己的胸膛,这一点在场之人全都可以作证,若我隐瞒任何一个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不仅没有杀你妹妹,在她倒下的第一时间,我还曾想过救她的命,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沈轻目光骤然变的尖锐起来,紧盯着宋不弃。
“你还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自寻死路吗?”
她的问题非常尖锐。
宋不弃也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又如何能不明白宋嫣为何一定要去死?
宋嫣与南诏大祭司勾结,用毒药害人,她要是活下来,以战澈的立场,定然是要追究她的责任,逼问她与南诏大祭司的关系,这样一来,肯定会牵扯到他们整个宋南王府。
她死了,便是死无对证了,此事也会不了了之,就算战澈知道他们与南诏国大祭司有交集,却也查不到证据。
没有证据,便无法定他们的罪。
所以,宋嫣的死,的确是为了保全他跟宋南王妃,沈轻说的没错。
宋不弃想明白这些事情,心头忍不住一阵悲痛。
脑海中全是这些年他与宋嫣一起长大的点点滴滴,来京城以前,宋嫣是那般的无忧无虑,谁又能想到,来了京城,竟然让她丢了性命……
他跪在宋嫣的尸身边,抬手,紧紧握住了宋嫣的手。
死去的宋嫣肌肤更显莹白,只是原本那张好看的脸,如今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了,他根本不敢想,他那么爱漂亮的妹妹,被毁容的瞬间,心该有多痛苦……
她自戕,也是因为无法面对现在这张丑陋的脸吧。
宋嫣双手逐渐褪去温意,冰冷的可怕,她手腕上还戴着一对用鸡血藤雕刻而成的手镯,那是她十三岁生日那年,他亲手为她雕刻而成的镯子……
看着镯子上血迹斑斑,宋不弃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俯身紧握着宋嫣的手,任由眼泪滚落。
他心里很清楚,是他跟宋南王妃的野心,亲手葬送了妹妹的性命。
但……他
也绝不会放过战澈,还有沈轻。
他缓缓抱起了宋嫣。
脚步踉跄,他拼命稳住身子,目光朝着战澈看过去。
“我妹妹死了……你该追究的,也没地方追究了吧?”
战澈的眸色沉了一下,他知道宋不弃现在悲痛欲绝,定然会把宋嫣的死算在他头上,他也做好了要与宋不弃战斗到底的打算。
“我以为,宋嫣的死,至少能让你醒悟。”
战澈挑眉,目光霸气又锐利,“没想到,你还继续执迷不悟,那好……那便碰一碰,看看是你赢,还是我们南朝赢。”
“南朝……呵……”宋不弃嘲讽一笑,然后垂眸看向怀中的宋嫣。
“母亲,妹妹……可有什么遗言?”
宋南王妃哭的眼睛红肿,咬牙一字一句道,“你妹妹说……要让战澈跟沈轻,生生世世都为怨偶……”
“是吗?”宋不弃朝着战澈冷漠道,“既然是我妹妹的遗言,我定然会做到。”
那道目光,又扫过沈轻……
他还忘不掉,第一眼看到沈轻的惊艳,他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现在,终究成了仇人。
冤孽啊!
“你……也等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沈轻也是忍无可忍。
“好,我等着,看来,宋嫣一个人流血还不够,这样的代价和教训,对你们来说毫无用处。”
“看样子,你们是要看着整个宋家覆灭,才会知道后悔。”
她也咬牙,站在战澈身边,一字一句傲然道。
“既如此,我与王爷便等着你们的报复,你不认输,我与王爷也不可能认输。
“当然,我也希望你死的那一天,还能如此硬气。”
也绝不会放过战澈,还有沈轻。
他缓缓抱起了宋嫣。
脚步踉跄,他拼命稳住身子,目光朝着战澈看过去。
“我妹妹死了……你该追究的,也没地方追究了吧?”
战澈的眸色沉了一下,他知道宋不弃现在悲痛欲绝,定然会把宋嫣的死算在他头上,他也做好了要与宋不弃战斗到底的打算。
“我以为,宋嫣的死,至少能让你醒悟。”
战澈挑眉,目光霸气又锐利,“没想到,你还继续执迷不悟,那好……那便碰一碰,看看是你赢,还是我们南朝赢。”
“南朝……呵……”宋不弃嘲讽一笑,然后垂眸看向怀中的宋嫣。
“母亲,妹妹……可有什么遗言?”
宋南王妃哭的眼睛红肿,咬牙一字一句道,“你妹妹说……要让战澈跟沈轻,生生世世都为怨偶……”
“是吗?”宋不弃朝着战澈冷漠道,“既然是我妹妹的遗言,我定然会做到。”
那道目光,又扫过沈轻……
他还忘不掉,第一眼看到沈轻的惊艳,他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现在,终究成了仇人。
冤孽啊!
“你……也等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沈轻也是忍无可忍。
“好,我等着,看来,宋嫣一个人流血还不够,这样的代价和教训,对你们来说毫无用处。”
“看样子,你们是要看着整个宋家覆灭,才会知道后悔。”
她也咬牙,站在战澈身边,一字一句傲然道。
“既如此,我与王爷便等着你们的报复,你不认输,我与王爷也不可能认输。
“当然,我也希望你死的那一天,还能如此硬气。”
也绝不会放过战澈,还有沈轻。
他缓缓抱起了宋嫣。
脚步踉跄,他拼命稳住身子,目光朝着战澈看过去。
“我妹妹死了……你该追究的,也没地方追究了吧?”
战澈的眸色沉了一下,他知道宋不弃现在悲痛欲绝,定然会把宋嫣的死算在他头上,他也做好了要与宋不弃战斗到底的打算。
“我以为,宋嫣的死,至少能让你醒悟。”
战澈挑眉,目光霸气又锐利,“没想到,你还继续执迷不悟,那好……那便碰一碰,看看是你赢,还是我们南朝赢。”
“南朝……呵……”宋不弃嘲讽一笑,然后垂眸看向怀中的宋嫣。
“母亲,妹妹……可有什么遗言?”
宋南王妃哭的眼睛红肿,咬牙一字一句道,“你妹妹说……要让战澈跟沈轻,生生世世都为怨偶……”
“是吗?”宋不弃朝着战澈冷漠道,“既然是我妹妹的遗言,我定然会做到。”
那道目光,又扫过沈轻……
他还忘不掉,第一眼看到沈轻的惊艳,他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现在,终究成了仇人。
冤孽啊!
“你……也等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沈轻也是忍无可忍。
“好,我等着,看来,宋嫣一个人流血还不够,这样的代价和教训,对你们来说毫无用处。”
“看样子,你们是要看着整个宋家覆灭,才会知道后悔。”
她也咬牙,站在战澈身边,一字一句傲然道。
“既如此,我与王爷便等着你们的报复,你不认输,我与王爷也不可能认输。
“当然,我也希望你死的那一天,还能如此硬气。”
也绝不会放过战澈,还有沈轻。
他缓缓抱起了宋嫣。
脚步踉跄,他拼命稳住身子,目光朝着战澈看过去。
“我妹妹死了……你该追究的,也没地方追究了吧?”
战澈的眸色沉了一下,他知道宋不弃现在悲痛欲绝,定然会把宋嫣的死算在他头上,他也做好了要与宋不弃战斗到底的打算。
“我以为,宋嫣的死,至少能让你醒悟。”
战澈挑眉,目光霸气又锐利,“没想到,你还继续执迷不悟,那好……那便碰一碰,看看是你赢,还是我们南朝赢。”
“南朝……呵……”宋不弃嘲讽一笑,然后垂眸看向怀中的宋嫣。
“母亲,妹妹……可有什么遗言?”
宋南王妃哭的眼睛红肿,咬牙一字一句道,“你妹妹说……要让战澈跟沈轻,生生世世都为怨偶……”
“是吗?”宋不弃朝着战澈冷漠道,“既然是我妹妹的遗言,我定然会做到。”
那道目光,又扫过沈轻……
他还忘不掉,第一眼看到沈轻的惊艳,他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现在,终究成了仇人。
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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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也是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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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也希望你死的那一天,还能如此硬气。”
也绝不会放过战澈,还有沈轻。
他缓缓抱起了宋嫣。
脚步踉跄,他拼命稳住身子,目光朝着战澈看过去。
“我妹妹死了……你该追究的,也没地方追究了吧?”
战澈的眸色沉了一下,他知道宋不弃现在悲痛欲绝,定然会把宋嫣的死算在他头上,他也做好了要与宋不弃战斗到底的打算。
“我以为,宋嫣的死,至少能让你醒悟。”
战澈挑眉,目光霸气又锐利,“没想到,你还继续执迷不悟,那好……那便碰一碰,看看是你赢,还是我们南朝赢。”
“南朝……呵……”宋不弃嘲讽一笑,然后垂眸看向怀中的宋嫣。
“母亲,妹妹……可有什么遗言?”
宋南王妃哭的眼睛红肿,咬牙一字一句道,“你妹妹说……要让战澈跟沈轻,生生世世都为怨偶……”
“是吗?”宋不弃朝着战澈冷漠道,“既然是我妹妹的遗言,我定然会做到。”
那道目光,又扫过沈轻……
他还忘不掉,第一眼看到沈轻的惊艳,他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现在,终究成了仇人。
冤孽啊!
“你……也等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沈轻也是忍无可忍。
“好,我等着,看来,宋嫣一个人流血还不够,这样的代价和教训,对你们来说毫无用处。”
“看样子,你们是要看着整个宋家覆灭,才会知道后悔。”
她也咬牙,站在战澈身边,一字一句傲然道。
“既如此,我与王爷便等着你们的报复,你不认输,我与王爷也不可能认输。
“当然,我也希望你死的那一天,还能如此硬气。”
也绝不会放过战澈,还有沈轻。
他缓缓抱起了宋嫣。
脚步踉跄,他拼命稳住身子,目光朝着战澈看过去。
“我妹妹死了……你该追究的,也没地方追究了吧?”
战澈的眸色沉了一下,他知道宋不弃现在悲痛欲绝,定然会把宋嫣的死算在他头上,他也做好了要与宋不弃战斗到底的打算。
“我以为,宋嫣的死,至少能让你醒悟。”
战澈挑眉,目光霸气又锐利,“没想到,你还继续执迷不悟,那好……那便碰一碰,看看是你赢,还是我们南朝赢。”
“南朝……呵……”宋不弃嘲讽一笑,然后垂眸看向怀中的宋嫣。
“母亲,妹妹……可有什么遗言?”
宋南王妃哭的眼睛红肿,咬牙一字一句道,“你妹妹说……要让战澈跟沈轻,生生世世都为怨偶……”
“是吗?”宋不弃朝着战澈冷漠道,“既然是我妹妹的遗言,我定然会做到。”
那道目光,又扫过沈轻……
他还忘不掉,第一眼看到沈轻的惊艳,他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现在,终究成了仇人。
冤孽啊!
“你……也等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沈轻也是忍无可忍。
“好,我等着,看来,宋嫣一个人流血还不够,这样的代价和教训,对你们来说毫无用处。”
“看样子,你们是要看着整个宋家覆灭,才会知道后悔。”
她也咬牙,站在战澈身边,一字一句傲然道。
“既如此,我与王爷便等着你们的报复,你不认输,我与王爷也不可能认输。
“当然,我也希望你死的那一天,还能如此硬气。”
也绝不会放过战澈,还有沈轻。
他缓缓抱起了宋嫣。
脚步踉跄,他拼命稳住身子,目光朝着战澈看过去。
“我妹妹死了……你该追究的,也没地方追究了吧?”
战澈的眸色沉了一下,他知道宋不弃现在悲痛欲绝,定然会把宋嫣的死算在他头上,他也做好了要与宋不弃战斗到底的打算。
“我以为,宋嫣的死,至少能让你醒悟。”
战澈挑眉,目光霸气又锐利,“没想到,你还继续执迷不悟,那好……那便碰一碰,看看是你赢,还是我们南朝赢。”
“南朝……呵……”宋不弃嘲讽一笑,然后垂眸看向怀中的宋嫣。
“母亲,妹妹……可有什么遗言?”
宋南王妃哭的眼睛红肿,咬牙一字一句道,“你妹妹说……要让战澈跟沈轻,生生世世都为怨偶……”
“是吗?”宋不弃朝着战澈冷漠道,“既然是我妹妹的遗言,我定然会做到。”
那道目光,又扫过沈轻……
他还忘不掉,第一眼看到沈轻的惊艳,他的心,也跟着动了一下。
现在,终究成了仇人。
冤孽啊!
“你……也等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沈轻也是忍无可忍。
“好,我等着,看来,宋嫣一个人流血还不够,这样的代价和教训,对你们来说毫无用处。”
“看样子,你们是要看着整个宋家覆灭,才会知道后悔。”
她也咬牙,站在战澈身边,一字一句傲然道。
“既如此,我与王爷便等着你们的报复,你不认输,我与王爷也不可能认输。
“当然,我也希望你死的那一天,还能如此硬气。”
第213章 大战爆发,夫妻默契
“宋不弃……”
方才始终一言不发的战澈突然一把死死捏住了宋不弃的手腕。
方才他已经忍耐着让宋不弃发泄了所有的怒火这一刻他也不会再忍。
若是换成别人他早就让对方死过一百次了就因为宋家与他母亲千丝万缕的亲情关系他才一忍再忍。
他冰冷眸子直直盯着宋不弃。
“宋嫣已经为你们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了你还要继续愚蠢吗?”
“如果我是你就会乖乖滚回南州城从此安安稳稳做个闲散封王
“你们与南诏大祭司的事情你以为我不会去查?我若是告诉皇兄呢?你们难道就一点都不怕吗?”
宋不弃也不装了那双眸子里带着不屑。
“你猜猜我与母亲进京城以后为何要住在你们王府?”
“战澈……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也知道我做的事情你迟早会查到那又如何?我母亲是你母亲的亲妹妹我们若是勾结南诏国你们呢?能脱开干系?”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来京城之前就已经命人给外祖母家送了许多东西。”
“你猜猜那些东西里有什么?
“还有大舅二舅家中你猜猜他们干净吗?”
宋不弃笑的阴险。
战澈听的心头一凉宋不弃这是打算将整个吴家全部都拉下水啊!
这个混蛋。
“就算你去跟皇帝说此事你以为皇帝就能信你的话?就算他信了你的话将我们宋家拿下你以为你就能全身而退了?”
宋不弃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提醒战澈道。
“你别忘了你始终是先帝爷的儿子始终对南帝的皇位有威胁这么多年你为朝廷卖命成就了今日的地位你以为皇帝不忌惮你吗?你手中只要握着兵权皇帝就始终不会完全信任你。”
“你若想让我们宋家死便也是拉自己下水不信你就试试看。”
说罢他抱着宋嫣转身离开嘴里说着“嫣嫣哥哥送你回去。”
“王爷……”沈轻拉住了战澈的手方才宋不弃的这番话也是她最担心的。
原著里战澈便是死于南帝的多疑。
南帝的确从未对战澈完全信任过。
可这个宋不弃也太过狂妄他甚至想要拉战澈下水真是又坏又该死。
“你打算怎么办?”
沈轻担心地看向战澈。
她不知
道宋不弃到底还有多少后招?他想要拉整个吴太妃的母族为他们母子陪葬,这事情可大了。
战澈眉眼微沉,他又何尝不知道南帝疑心病重……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南帝从未完全信任过他。
若是宋不弃勾结南诏想要谋反的事情爆发,南帝十之八九会牵连到他,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宋家谋反,一旦谋反,必定生灵涂炭。
他眼眸一沉,“此事不能让他得逞,我先去一趟外祖母家,然后便进宫”
“现在?”沈轻惊讶。
战澈点点头,“事不宜迟,就现在,十四王叔手中有半块兵符,宋嫣死了,就怕他们会马上动用兵符调动兵马。”
“那……你外祖母家又该怎么办?宋不弃说他送了许多东西过去,只怕那些东西不简单,与谋反有关系……”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会跟皇兄说清楚。”战澈想要赌一把,赌南帝的信任。
他绝不能让宋不弃为所欲为,更不能让南朝起了内乱,也不能让京城百姓生灵涂炭。
“那长安寺那边,是不是要先派人过去盯着?”沈轻眼眸也沉了下来,她现在很担心战澈,也是她这个穿书女该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王爷不如先派季凌风他们去守着长安寺,十四王爷一旦有动作,也能及时发现。”
“另外,加派人马守着城门口,若是宋不弃在城外私藏了兵马,只要守好城门,那些兵马也无法进入城里,若是兵马私藏在城里,那正好将他们围在城中,谨防他们逃窜,更容易歼灭。”
“我再去找我父亲,让他也领着兵马随时待命。”
战澈看向她,眼底全是赞同。
这也正是他所想,既然宋不弃已经表露出来野心,就不能放过他,夫妻二人在这件事上简直不要太默契了。
他又补充了几句,“我会让李犇将军带人随时待命,封住出城的各个小路。”
“母妃这边……恐怕也不安全,先让母妃跟着你一同回沈家,你看如何?”
“好”沈轻点点头,“但得做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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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点,不能让宋家母子知道母妃离开王府的事情,否则他们会提前生变,我安排人假装母妃,让母妃打扮成嬷嬷的模样随我出府,你看如何?”
“好,那便各自行动起来,一个时辰后,在宫门口见。”
夫妻二人不敢耽误时间,分头开始行动。
而这时候,宋南王妃也急了,女儿死了,儿子又跟战澈硬碰硬,最重要的是,他们跟南诏国大祭司来往过密的事情,战澈已经
知道了,恐怕战澈要行动。
“儿子……怎么办呀?”宋南王妃眼睛红红的,这个时候也开始六神无主了。
宋不弃眼眸冰冷,跟宋南王妃说,“我方才去长安寺找十四王叔打听过了,他说偷听之人并未抓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怀疑,也许是战澈的人……”
“那怎么办啊?”宋南王妃一下子慌了,事情尚未成功,就已经败露了。
她瞪大眼眸,问宋不弃,“你说……战澈会上报南帝吗?”
宋不弃眼眸深沉,他也不知道战澈会不会上报南帝。
南帝对战澈疑心很重,若是战澈真的上报南帝,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定然也会被南帝怀疑。
可战澈为人又十分正直,所以此事并不好说……
他目光看向宋嫣冷冰冰的尸体,眼底闪过一道悲痛。
“母亲……你说……权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了权利,嫣嫣都死了,我们……真的还要追逐权利吗?”
宋南王妃闻言,心头也是一阵刺痛。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她流着眼泪,伸手拍了拍宋不弃的肩膀,“从你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此生不会平静……儿子……咱们没有回头路了。”
宋不弃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是啊!没有回头路了。”
“就今天。”他漆黑眼瞳睁开,捏着手指,一字一句道,“就当是为妹妹报仇了,我这就送信给十四王叔,再发信号调集咱们的屯兵。”
“既然天要注定我生的不平凡,那我便顺应天意,杀入皇城……”
而此时,战澈已经命冬春黑岩他们,将整个王府悄悄团团围住,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第214章 把家底子交给儿媳妇
沈轻坐着马车带着宋南王妃去了沈家。
天色也逐渐阴沉,灰蒙蒙地不见日头,空气里有种低沉的气压,让人有种透不过来气的感觉。
吴太妃神情紧张,捏着沈轻的手急声问她,“宋不弃他们真的要谋反?你们确定吗?若是澈儿进宫面圣,那此事可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姐妹一场,吴太妃到底还是有些心软,不忍看宋南王妃跟宋不弃葬送性命。
而且,谋反可是要诛灭九族的大罪啊!她心头也很害怕,怕此事牵扯到娘家,更怕牵扯到战澈。
战澈虽为摄政王,外人眼中,南帝对他信任有加,可她当母亲的心中清清楚楚,南帝并不会完全信任战澈,帝王之家,根本没有手足情深,一旦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
“宋不弃迟早都要谋反,若是今日不压制他,往后更加难以压制,到时候一场恶战,京城百姓更是遭罪,这种时候先下手为强。”
沈轻捏住了吴太妃的手,一字一句道,“母妃,我知道你想顾念亲情,可是有些亲情……是要害死人的,你要记住,这世上与你最亲的人,只有王爷,任何时候你都要无条件的维护王爷,相信他,您说呢?”
吴太妃眼底一红,也是难得在沈轻面前露出脆弱。
“你说……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一定要如此呢?权利难道就那么好吗?南州城虽说不算极富庶的地方,却也算是一方清净之地,在南州城当个闲散王爷,难道不好吗?非要来京城争一方天地。”
“甚至还想在皇城之中争一方天地,真是糊涂啊!”
“他们以为,那皇位十分好坐?那是要流血,要死人的啊……”
“哎,糊涂,真是糊涂!”
吴太妃眼泪滚落,到了这一刻,她知道她也无力阻止了,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不给儿子添麻烦。
当即握着沈轻的手,郑重其事跟她说,“你放心,在此事上,我的立场非常清楚,你跟澈儿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她的眼眸里一片坚定,突然从贴身衣物里掏出来一个十分精美的荷包,又从荷包里掏出来两块十分精美的令牌。
一块是白玉令牌,一块是玄铁令牌。
吴太妃将两块令牌塞进了沈轻的手中。
“这是?”沈轻低头看着手中的令牌,两块令牌上都雕刻着飞龙,十分的精致,一看就不是俗物。
吴太妃道,“这两块令牌都是先帝爷留给澈儿的,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没给过澈儿,今日或许能用到。”
“这块白玉令牌,叫通行调遣令,拿此令牌,可随意在南朝任何地方走动,包括皇宫,还可调动禁军,普天之下,只此一块。”
“而这一块玄铁令,便是传闻中的免死金牌……”
吴太妃呼出一口气,跟沈轻说。
“我就怕此事会连累到澈儿,皇权纷争,很多时候都是你死我活,南帝……当年杀了好几个手足,才登上大位,当年澈儿年幼,他才放过了澈儿,可如今澈儿长大了,就怕他会因为此事而迁怒澈儿,毕竟……帝王心,难琢磨啊!”
“你拿着这个令牌,以备不时之需。”
吴太妃叹了一口气,“我也希望,他能一辈子用不上这块令牌,一辈子平平安安,可一辈子太长了,变数太多了……”
“沈轻,澈儿……我就托付给你了,入宫以后,护着他,好吗?”
吴太妃的语气从未如此卑微过。
这便是母亲,为了儿子可以放下一切。
沈轻捏着令牌,重重点头,“母妃,您放心,我与王爷……都会活着回来见您!”
“那就好……沈轻,我要谢谢你,你……”吴太妃眼圈红红的,想说点感谢的话,却被沈轻打断了。
“有些话咱就先别说了,等我们处理完宋家的事情,您再慢慢说!”
“好,听你的!”吴太妃重重点头,她越来越佩服沈轻了。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若是换做别的娇滴滴的女孩子,恐怕早就吓死了,可沈轻不单临危不乱,甚至还能头脑清醒地去处理这些事情,的确十分厉害。
她第一次认识到沈轻对于这个家庭的重要性。
二人到了沈家。
沈轻直接去找了沈父,把宋家的事情跟沈父单独说了一遍,甚至把宋不弃的身份也跟沈父和盘托出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必须得让沈父知道这些,他才能全力以赴去帮战澈。
沈父吃到这么大一个瓜,也是震惊的不行。
“宋不弃……竟然是十四王叔的亲儿子?”他瞳孔都在地震,要知道当年他与宋南王也是有些私交的,只不过这些年宋南王去了南州城以后,二人就不怎么来往了。
他没想到,宋南王竟然被宋南王妃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简直不可思议。
更不可思议的是,宋不弃居然还要联手十四王叔去谋反……
他来回踱步,颤声道,“女儿啊!此事实在太大了,你确定消息准确?他们确实要谋反?”
沈父必须得到一个准确的消息,才能动用他
手下的兵马,若是宋不弃不谋反,他把兵马带入了城里,那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说不清楚,反而会被南帝误会以为他是不是要带兵谋反。
沈父也许不是个十全十美的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毫无私心一心为民的好将军。
他也不愿意老百姓生灵涂炭。
可谋反是大事情,必须搞清楚才行。
尤其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老将们,更是不敢轻易动用手中的兵,站在帝王的位置,他最忌惮的就是手底下的将军们带兵进入皇城……
可沈轻却给了沈父一个非常坚定的答案。
“父亲,此事绝对不会有错,宋嫣已经死了,宋不弃现在不会放弃为宋嫣报仇,更不会放弃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王爷需要帮手,还请父亲出手帮忙。”
沈父喉结耸动。
他也很纠结。
帮,还是不帮?
不管帮不帮,都要赌上他的身家性命,赌上他未来的前程,以及整个沈家的气运……
他紧盯着沈轻的眼眸,“你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我的兵马守在皇城脚下,就极有可能会被南帝认定居心叵测……”
“轻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消息准确?”
沈轻眼神坚定,“我确定。”
“那好……”沈父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这就去调兵遣将,你速速入宫与王爷会合。”
“不行……你不能去啊……”
突然,沈夫人冲了进来,她方才一直在门口听着,这么大的事情,她也非常震惊,一旦沈父踏出这道门,就极有可能葬送沈家。
沈夫人声音里都是急切。
“沈韬,我不许你去冒险,万一宋家不谋反,你把兵囤到城下,那谋反的便是你了,你不要命了吗?”
手下的兵马,若是宋不弃不谋反,他把兵马带入了城里,那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说不清楚,反而会被南帝误会以为他是不是要带兵谋反。
沈父也许不是个十全十美的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毫无私心一心为民的好将军。
他也不愿意老百姓生灵涂炭。
可谋反是大事情,必须搞清楚才行。
尤其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老将们,更是不敢轻易动用手中的兵,站在帝王的位置,他最忌惮的就是手底下的将军们带兵进入皇城……
可沈轻却给了沈父一个非常坚定的答案。
“父亲,此事绝对不会有错,宋嫣已经死了,宋不弃现在不会放弃为宋嫣报仇,更不会放弃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王爷需要帮手,还请父亲出手帮忙。”
沈父喉结耸动。
他也很纠结。
帮,还是不帮?
不管帮不帮,都要赌上他的身家性命,赌上他未来的前程,以及整个沈家的气运……
他紧盯着沈轻的眼眸,“你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我的兵马守在皇城脚下,就极有可能会被南帝认定居心叵测……”
“轻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消息准确?”
沈轻眼神坚定,“我确定。”
“那好……”沈父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这就去调兵遣将,你速速入宫与王爷会合。”
“不行……你不能去啊……”
突然,沈夫人冲了进来,她方才一直在门口听着,这么大的事情,她也非常震惊,一旦沈父踏出这道门,就极有可能葬送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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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韬,我不许你去冒险,万一宋家不谋反,你把兵囤到城下,那谋反的便是你了,你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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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说不清楚,反而会被南帝误会以为他是不是要带兵谋反。
沈父也许不是个十全十美的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毫无私心一心为民的好将军。
他也不愿意老百姓生灵涂炭。
可谋反是大事情,必须搞清楚才行。
尤其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老将们,更是不敢轻易动用手中的兵,站在帝王的位置,他最忌惮的就是手底下的将军们带兵进入皇城……
可沈轻却给了沈父一个非常坚定的答案。
“父亲,此事绝对不会有错,宋嫣已经死了,宋不弃现在不会放弃为宋嫣报仇,更不会放弃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王爷需要帮手,还请父亲出手帮忙。”
沈父喉结耸动。
他也很纠结。
帮,还是不帮?
不管帮不帮,都要赌上他的身家性命,赌上他未来的前程,以及整个沈家的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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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沈轻却给了沈父一个非常坚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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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需要帮手,还请父亲出手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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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调兵遣将,你速速入宫与王爷会合。”
“不行……你不能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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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韬,我不许你去冒险,万一宋家不谋反,你把兵囤到城下,那谋反的便是你了,你不要命了吗?”
手下的兵马,若是宋不弃不谋反,他把兵马带入了城里,那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说不清楚,反而会被南帝误会以为他是不是要带兵谋反。
沈父也许不是个十全十美的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毫无私心一心为民的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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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谋反是大事情,必须搞清楚才行。
尤其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老将们,更是不敢轻易动用手中的兵,站在帝王的位置,他最忌惮的就是手底下的将军们带兵进入皇城……
可沈轻却给了沈父一个非常坚定的答案。
“父亲,此事绝对不会有错,宋嫣已经死了,宋不弃现在不会放弃为宋嫣报仇,更不会放弃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王爷需要帮手,还请父亲出手帮忙。”
沈父喉结耸动。
他也很纠结。
帮,还是不帮?
不管帮不帮,都要赌上他的身家性命,赌上他未来的前程,以及整个沈家的气运……
他紧盯着沈轻的眼眸,“你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我的兵马守在皇城脚下,就极有可能会被南帝认定居心叵测……”
“轻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消息准确?”
沈轻眼神坚定,“我确定。”
“那好……”沈父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这就去调兵遣将,你速速入宫与王爷会合。”
“不行……你不能去啊……”
突然,沈夫人冲了进来,她方才一直在门口听着,这么大的事情,她也非常震惊,一旦沈父踏出这道门,就极有可能葬送沈家。
沈夫人声音里都是急切。
“沈韬,我不许你去冒险,万一宋家不谋反,你把兵囤到城下,那谋反的便是你了,你不要命了吗?”
手下的兵马,若是宋不弃不谋反,他把兵马带入了城里,那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说不清楚,反而会被南帝误会以为他是不是要带兵谋反。
沈父也许不是个十全十美的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毫无私心一心为民的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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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谋反是大事情,必须搞清楚才行。
尤其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老将们,更是不敢轻易动用手中的兵,站在帝王的位置,他最忌惮的就是手底下的将军们带兵进入皇城……
可沈轻却给了沈父一个非常坚定的答案。
“父亲,此事绝对不会有错,宋嫣已经死了,宋不弃现在不会放弃为宋嫣报仇,更不会放弃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王爷需要帮手,还请父亲出手帮忙。”
沈父喉结耸动。
他也很纠结。
帮,还是不帮?
不管帮不帮,都要赌上他的身家性命,赌上他未来的前程,以及整个沈家的气运……
他紧盯着沈轻的眼眸,“你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我的兵马守在皇城脚下,就极有可能会被南帝认定居心叵测……”
“轻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消息准确?”
沈轻眼神坚定,“我确定。”
“那好……”沈父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这就去调兵遣将,你速速入宫与王爷会合。”
“不行……你不能去啊……”
突然,沈夫人冲了进来,她方才一直在门口听着,这么大的事情,她也非常震惊,一旦沈父踏出这道门,就极有可能葬送沈家。
沈夫人声音里都是急切。
“沈韬,我不许你去冒险,万一宋家不谋反,你把兵囤到城下,那谋反的便是你了,你不要命了吗?”
手下的兵马,若是宋不弃不谋反,他把兵马带入了城里,那可就麻烦了。
到时候说不清楚,反而会被南帝误会以为他是不是要带兵谋反。
沈父也许不是个十全十美的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完美的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毫无私心一心为民的好将军。
他也不愿意老百姓生灵涂炭。
可谋反是大事情,必须搞清楚才行。
尤其他们这些手握重兵的老将们,更是不敢轻易动用手中的兵,站在帝王的位置,他最忌惮的就是手底下的将军们带兵进入皇城……
可沈轻却给了沈父一个非常坚定的答案。
“父亲,此事绝对不会有错,宋嫣已经死了,宋不弃现在不会放弃为宋嫣报仇,更不会放弃他苦心经营的一切。”
“王爷需要帮手,还请父亲出手帮忙。”
沈父喉结耸动。
他也很纠结。
帮,还是不帮?
不管帮不帮,都要赌上他的身家性命,赌上他未来的前程,以及整个沈家的气运……
他紧盯着沈轻的眼眸,“你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一旦我的兵马守在皇城脚下,就极有可能会被南帝认定居心叵测……”
“轻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消息准确?”
沈轻眼神坚定,“我确定。”
“那好……”沈父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这就去调兵遣将,你速速入宫与王爷会合。”
“不行……你不能去啊……”
突然,沈夫人冲了进来,她方才一直在门口听着,这么大的事情,她也非常震惊,一旦沈父踏出这道门,就极有可能葬送沈家。
沈夫人声音里都是急切。
“沈韬,我不许你去冒险,万一宋家不谋反,你把兵囤到城下,那谋反的便是你了,你不要命了吗?”
第215章 是夫妻亦是战友
沈夫人伸开双臂死死拦着沈父眼底全是担忧跟紧张。
沈家走到今时今日不容易。
沈父浴血奋战这么多年也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沈夫人不想沈父去冒险。
不是她不想帮助女婿而是这事情实在太过冒险了她怕自己无法承担后果。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尤其她还有两个儿子尚未成家立业她实在害怕此事会害死孩子们。
沈夫人手足无措神智惶恐声音都在颤抖目光偏向沈轻。
“轻丫头这事情实在太大了你也别怪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狠我要护着这个家我不能拿这么大一个家去冒险你懂吗?”
沈轻也能理解沈夫人的想法。
这事情的确冒险一旦兵临城下就容易万劫不复。
可是若是不去做这件事情等到宋家的屯兵以及十四王叔调遣的大部队入城成千上万的人都要血流成河。
国若是破了家又何在?
沈轻的眼神变得坚韧一字一句跟沈夫人说“若是爹爹不帮忙城池一旦破了咱们沈家也没有活路更何况你要相信王爷他定然有能力破局也有能力护着咱们家。”
她握住了沈夫人的手一脸郑重道“母亲相信王爷一次也相信父亲一次好吗?”
沈夫人手指冰凉她是真的害怕。
万一出事了这个家就保不住了啊!
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罢了就想盼着子女安稳长大都能有个好归宿盼着日子安稳这个家能节节高升。
什么家国情怀什么大爱人间她没有那么高尚!
她只想家人能够平平安安日子能够过得顺遂就足够了。
沈夫人红着眼睛“不是我不想帮王爷也不是我不信他只是……沈家这么多人全都指望你父亲一个人他若是出事了你让我们怎么活?”
“轻儿……有些忙我们真的帮不了算我对不起你。”
沈夫人眼眸一沉望向沈父“沈韬今日你不许踏出这道门半步否则……我便回娘家去以后你过你的日子我带着我儿子过我们的日子。”
沈父满脸难堪“你……你这又是何必?”
沈夫人是铁了心不让沈父带兵去帮战澈。
沈轻也不愿意让沈父为难皱了皱眉“算了我另想
办法吧!”
她不敢耽误时间打算先去宫中跟战澈会合。
抬脚刚要出门就听沈父高声道“站住!”
沈父一双眸子沉了又沉漆黑的眉毛也是皱了又皱很显然他此时也非常挣扎纠结。
在家与国家之中他最终艰难地做出了选择。
“我跟你走……”他喉结耸动着一字一句道“此事事关京城老百姓宁可信其有
他伸手一把紧紧握住了沈夫人的手“夫人啊!家果然重要可国也同样重要若国不成国了咱们的家又岂能成家呢?”
“咱们夫妻一场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可是……沈韬我半生为民厮杀又岂能这个时候退缩?”
“夫人啊!就当我沈韬对不住你你若担心此事会连累到这个家我现在便给你一纸和离书咱们二人和离你带上孩子们现在就回娘家去。”
“就当我沈韬……此生负你了若我能活着好好回来我定八抬大轿重新把你抬回来……”
沈父的话让沈夫人泪流满面双手不断捶打沈父胸膛哭得声嘶力竭。
“沈韬……你真是往我心窝子戳刀子你明知道我不可能跟你和离……”
沈夫人哭的泪水涟涟其实她早就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年她嫁给沈父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她才对他痴迷不悔。
“夫人来不及了……我先跟轻儿走一步我一定平安归来。”
沈父笨拙地抱了抱沈夫人雄鹰一样的铁汉子此刻也红了眼眶。
沈轻心中思绪万千。
什么是爱?这一刻似乎具象化了。
什么是婚姻?她好像也明白了。
“沈韬你真是浑蛋……”沈夫人吸着鼻涕狠狠在沈父的胸膛上打了一拳头“你要是不活着回来我……我便改嫁带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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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儿子女儿重新找个人过日子把孩子们的姓也改了……”
她的声音颤抖哽咽着早已经泪眼模糊了。
沈父心头难受用力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我一定平安回来绝不让你带着孩子改嫁都这把年纪了……除了我还有谁要你?就凑合凑合过一辈子吧!”
“安心等我回来……”
“你若不回来……我一定改嫁……”沈夫人泣不成声。
沈父
再也不忍心去看了,这么多年,他每一次离开家去打仗,都要与沈夫人生离死别,这一次,是沈夫人哭得最难过的一次,因为她知道这次是最凶险的一次。
“走吧!”沈父看向沈轻,时间不容耽误,再耽误下去,就怕叛军提前进城。
沈轻看向沈夫人,她眼眸沉了沉,最终拱手,恭恭敬敬冲着沈夫人弯腰作揖三拜。
父女二人匆匆离开。
沈夫人抓着门框,哭着叮嘱,“轻丫头,照顾好你爹爹,你们两个谁都不许出事情,都给我好好回来……”
沈父脚步迟疑了一下,皱眉跟沈轻说,“丫头,别再恨你母亲了,也别再生她的气了,她人不坏,之前就是被沈惜月蒙蔽了……”
沈轻吐了口气,她其实心里头明白,人世间情的亲情就是如此复杂,尤其是血缘关系,根本无法去判定所谓的对错……
正因为如此,才叫家人吧!
“什么也别说了,您先去调集兵马,我马上去宫门口跟王爷会合……”沈轻很敏捷的跳上了马车。
而此时,宋不弃也打算鱼死网破大干一场。
反正干与不干,他都会死路一条,倒不如大干一场,万一赢了,便坐上那最高位置,将他仇恨的人的骨血全部踩在脚下。
若是输了也不丢人,大不了一死,也算这辈子没白活。
他放了二十几只信鸽,又派了二十多个暗卫去集结队伍。
彼时,一场雨夹雪突然袭来,整个京城都沉浸在灰蒙蒙的气氛之中,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开杀戒,让人忍不住思绪纷乱……
第216章 血洗京城,宝刀未老
战澈也赶到了吴家。
他两个舅舅以及外祖父母全都在家中。
听闻他说起来宋不弃的身世,以及宋不弃要谋反的事情,他外祖母吴老太太当时就白着脸站立不稳,差点晕死过去。
颤声说着,“澈儿,你胡说什么呢?你姨妈……她又怎么可能谋反?那孩子……不是先帝爷的吗?怎么会是十四王叔的?”
“这不可能……”
吴老太太根本不敢相信,这消息简直太炸裂了。
她根本不知道,她女儿是什么时候跟十四王叔搞到一起的?也不敢相信,她女儿有了孩子,竟然敢去嫁祸给先帝爷。
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吴家老爷子身子骨本来就不好,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踉踉跄跄站立不稳,可一双眼睛却又锋利无比。
“我就知道,这个孽障不叫人省心,当年就不肯听我们的话,如今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谋反是要诛灭九族的,她当真是一点都不怕吗?”
“她自己一个人死便也罢了,还要拉上我们整个吴家给她当垫背的,可恶,实在可恶,我吴怀义一生光明磊落,忠心于朝廷,却生出来她这样的逆贼。”
“列祖列宗面前,我还有何颜面去面对?”
吴老爷子又气又悲痛。
最生气的当属两个舅舅,大舅吴玉堂在兵部任职,二舅吴玉修则是在户部任职,这些年二人在官场一直都是平步青云,做事情也是光明磊落,从不与人结怨,在朝堂之中也算深受南帝的器重。
却不想,竟然被宋不弃那小狗崽子给算计了。
大舅吴玉堂都要气得跳脚骂娘了。
“宋不弃这小崽子,前些日子是托人往我府中送了许多东西,我也没细查过,只当是些文玩字画,谁知道,这小子居然玩阴的,往几幅美人画里藏了一些谋逆的诗句……”
吴玉堂立刻把他刚刚翻找出来的那几幅画拿给战澈看。
要不是战澈方才提醒他,他怕是到死都不知道,他家中还有这种谋逆的东西。
二舅吴玉修也气的脸色铁青,他是读书人,平日里甚少骂人,现在也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狗东西,连自己的亲舅舅都坑害,他也给我家送了七八箱子礼物,其中六箱,他说是暂时寄存在我家,说是从南州城带来的稀罕东西,过些日子要进宫献给皇上,上面落了铜锁,我也未曾查看……”
“这个狗崽子……我方才亲自砸开了锁,那箱子里竟然藏的是各种兵器,老天爷,他可真是要害死我们啊!”
两个舅母更是被气哭了。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一旦朝廷查过来,必定一查一个准,到时候他们都要背上谋逆的罪过。
大舅母王氏气的大骂,“碰上这样的家人,真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了,现在可怎么办?”
二舅母裴氏也急的掉眼泪,“我家那几箱子兵器,若是被朝廷查到,都够砍一百次头了,老天爷,宋玉兰这个白眼狼,我们吴家怎么对不起她了?”
“她当年睡了先皇帝,害得先皇帝早死,还大了肚子,不都是咱们娘家人给她兜底吗?为她谋划,让她嫁给宋南王,当个闲散王妃不好吗?这些年人家宋南王待她不错,她倒好,领着儿子谋反……”
“她是有多蠢啊?真以为谋反了,她儿子就有机会山鸡变真龙了?真是做梦……”
裴氏骂的很难听,别说是骂了,她现在恨不得拿刀子把宋南王妃母子二人给活活捅死……
简直就是害人精!
吴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手足无措,睁着双眼呆呆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两个舅舅急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吴老爷子也沉默着,一双眸子看向战澈。
“澈儿,你说此事要怎么办?现在吴家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可就全部落在你身上了……”
战澈眼眸低沉,当机立断道,“现在拿着这些东西赶紧进宫,找我皇兄说清楚。”
“那怎么行呢?”裴氏立刻急了。
她高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皇兄他有疑心病,这可是谋反的事情啊!咱们拿着谋反的诗画,还有几箱子兵器进宫?”
她摇着头,后背都觉得一阵冰冷。
她根本不敢想,若是抬着这些东西送去宫中,会有怎样可怕的结果?
大舅母王氏也哭哭啼啼说,“你二舅母说的是,当年你皇兄是如何登基的?你难道忘了?他可是杀了好几个兄弟,才登上大位,这些年你虽为摄政王,可你心中应该清楚,他并不完全信任你。”
“你说,他会相信,我们是被宋不弃陷害的吗?”
“不行不行,还是把这些东西销毁了再说……”
“销毁,现在如何销毁?”大舅吴玉修背着手,眼眸之中一片锐利。
“字画倒是好销毁,一把火就能消除痕迹,可那些兵器呢?那可是好几箱兵器呢,如何让它们凭空从我们府中消失不见?”
“难道咱们大大方方把箱子抬出去,送出城?光是出城门,你都出不去。”
“那怎么办?咱们就这样等死不成?”王氏又哭了起来。
“都给我住口!”吴老爷子眼眸一沉,伸手狠狠拍在桌子上,他就那么直直的立在众人面前,浑身上下透着威风凛凛的气势。
“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如今一切未定,你们都不许给我说丧气话,若是谁敢再说半句死呀活呀的丧气话,就给我立刻滚出去!”
吴老爷子杀气腾腾的扫了一遍众人,王氏哽咽了一声不敢再哭了,裴氏也闭嘴不敢再说话。
老大吴玉堂立刻道,“父亲,还是您来主持大局,您来做决定,您说怎么办,我们便怎么办。”
吴家老二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都听父亲的。”
老爷子面容果断,一字一句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是无法挽回,现在咱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咱们吴家几代忠良,从未做过对不起朝廷的事情,如今……咱们就赌一把,赌上咱们吴家几代的清白,拿着这些东西去见南帝。”
王氏哽咽着,“爹,咱们真要去啊?”
吴老爷子面色一沉,斩钉截铁道,“去,全都给我去,还要拿上我们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生死有命,咱们吴家有祖宗保佑,更有神明庇护,定然能躲过此劫,逢凶化吉……”
他面色又苍老了几分,叹息一声说。
“你们的妹妹,终究也是我们吴家人,女不教,父之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又怎么能躲躲藏藏逃脱罪责呢?”
“走,进宫……”
看着老爷子坚定的眼神,大家也跟着一点点镇定下来。
吴玉堂点点头,“对,爹说得对,逃不过,咱们就面对,走,进宫!”
众人去祠堂拿了牌位,又把那些兵器全部绑在车上,跟着战澈进了宫。
与此同时,宋不弃提前三个月就藏在城内的军队,一个个乔装成普通老百姓的模样,如今得了宋不弃发出来的令箭,他们也开始摸入京城各大文官家中,开始大开杀戒。
这些人与城内守军发生激战,杀声震天,道路两旁都是血水,许多无辜平民百姓也跟着死于乱刀之下……
火光冲天中,一伙人马冲进了三皇子的府邸。
战凌正陪着沈惜月,突然就听到有丫鬟哭喊着跑进来。
“三殿下,不好了,有人杀进了皇子府,有人要谋反……”
沈惜月顿时跳了起来,“谋反?谁要谋反?”
第217章 弄死他们,血债血偿
沈惜月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十分着急,死死捏着战凌的胳膊。
“殿下,到底怎么回事?京城之中,谁会谋反呢?”
战凌也慌了。
从他父亲登上帝位以后,也只有当年的禹王和文王曾谋反过,但禹王和文王一家早就被一锅烩了,全部斩首示众,禹王跟文王的头颅甚至被挂在城门上七日,以此来作为警示。
自此以后,这京城中的王官贵胄们,一个个都十分安稳,谁会谋反?
战凌盯着慌慌张张的小丫鬟,“怎么回事?谁谋反?”
那小丫鬟也不知道谁谋反,只是知道前院突然闯进来一群人,凶神恶煞的,进来就杀人,说要提着皇子们的人头去宫里头见南帝。
“奴婢不知道是何人……他们进来就杀人……还说要您的人头……”
“要我的人头?”战凌脸色一阵发白,皇子府平常也有三十多个暗卫,这些暗卫也都是高手,暂时还能顶一顶。
屋外传来一阵阵厮杀声。
“殿下……咱们要怎么办?”沈惜月也慌了,她不知道是何人谋反,但她不想死,挖眼之仇还没报呢,绝不能死。
战凌听着喊打喊杀的声音,心里也是慌的不行,这家伙空有皮囊,平日里根本没有上战场的经验,说白了就是个怂包。
就这样的怂包,还总是肖想太子之位。
他高声对丫鬟说,“你快去前院,让咱们的人死死守着,只要能守住宅院,我……我每人发一千两银子。”
“怎么办?”战凌起身来回踱步。
还是沈惜月关键时刻提醒他,“进宫……这个时候一定要进宫,既然有反贼,那殿下就要进宫护驾才对。”
“进宫?”战凌眉头明显皱了皱,就他这个怂包样子,一听到那些喊打喊杀的声音,他就根本不敢出门。
他功夫又不好,怎么砍杀出去?
现在跑出去,只怕是白白送死。
“不行不行……我又不会武功,再说了,前院现在正在厮杀,我又怎么能逃出去呢?”
沈惜月提醒道,“殿下,你别忘了,顺着我这个小院子出去,还有个小侧门呢,只是年久失修,一直不曾用过,便挂了个铜锁,殿下只需要砸开锁子,便能离开皇子府了。”
沈惜月自从嫁过来,早就把皇子府的一切都摸透了。
沈惜月一提醒,战凌立刻想起来了,的确有个小侧门,只不过许久不用都快忘了它的存在了。
“对对对,你说得对,是有个小门……”他惊喜不已,总算能逃生了。
沈惜月没了眼睛,却仍旧的满心算计,她伸着手,让战凌去扶她,急声道,“妾陪着您一起去。”
“这个时候您一定要进宫,皇上危在旦夕,您当皇子的一定要挺身而出救驾,这才是皇帝的好儿子。”
“对对对!”战凌觉得沈惜月说的很对。
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好机会。
他得赶紧进宫去表现表现。
事不宜迟,当即道,“我现在就进宫……”
“殿下,带上我,侧门外面就有马车,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沈惜月慌乱起身,她也得活着啊!
哪怕没了眼睛,也得苟延残喘活着。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重新站起来。
她立刻摸着手腕上的镯子,用情蛊操控着战凌。
战凌明明心里头认定带上沈惜月是个累赘,可他就是抛不下沈惜月,有一种奇怪的力量拉扯着他,让他心烦意乱,甚至觉得无数蚂蚁在骨肉上啃咬一般,不得不转身一把将沈惜月打横抱起来。
“好,我带上你……要死……就一起死……”
可是,他明明不想跟她一起死啊!
怎么会这么奇怪?
来不及多想,只能偷偷摸摸带着沈惜月到了侧门口,果然门口挂着一个铜锁,风吹雨打看上去十分残破。
他抓起一旁假山边的大石头就朝着铜锁砸了下去,几下之后,便砸开了门锁。
战凌望着门锁被砸开,又听着厮杀声越来越近,他赶紧吐出一口气,抱起沈惜月就逃了出去。
果然,紧挨着侧门就是马圈。
马圈的东边,便直通大路。
此时天色渐暗,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凉风吹过,他才透出一口郁气,赶紧套好马车,让沈惜月坐上马车,然后直奔皇宫……
与此同时,各大街巷那些提前埋伏起来的逆贼们,全都窜出来,一个个杀红了眼睛。
除了埋伏在各大街巷提前进来的逆贼们,宋南王妃这些年其实也没闲着,竟然还买通了几个朝廷官员,甚至还有宫里头的人,此刻里应外合。
城外还有十四王叔用兵符调来的大部队,而这些部队,其实这些年都在韬光养晦,他们并不忠于南帝,而是一直都忠于十四王叔。
只不过当年十四王叔出家以后,他们就跟着就此沉寂了而已。
在一阵喊打喊杀中,战澈也跟沈轻在宫门口会合了。
彼时,他们要进宫,却被几个宫人拦在了宫门口,其中一人还是南帝身边的另外一个管事太监周公公。
周公公给出的理由是南帝正在养病休息,任何人不得入宫打搅。
而战澈也表明了来意,说宫外有人谋反,必须马上进宫面圣。
可周公公仍旧冷眼以对,“摄政王,杂家也只是个奴才,皇上怎么说,杂家就怎么做,您别为难奴才啊!皇上说了,今日他要养病,任何人不得靠近,您说,杂家能不听吗?”
沈轻看他的眼神,透着太多的算计,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立刻看向战澈,给了战澈一个不对劲的眼神。
战澈也看出来周公公是故意阻挠。
都谋反了,他还杂家杂家的阻拦,这种货色要吗被收买了,要吗就是脑子有病。
“让开……”
战澈给了周公公最后一点面子,冷声道,“都给本王听好了,谁敢拦在门口不让本王进去,那就问问本王的剑答不答应……”
刺啦——
长剑划破长空,周公公声音尖锐,“来人啊!摄政王宫门口拔剑,是要谋反,拿下他,格杀……”
“啊……”
周公公话音未落,就惨叫一声,一条胳膊竟然被战澈生生给砍了下来,倒在地上像是被宰杀的猪羊一般,高声叫喊着。
“摄政王杀人了……快来人,将摄政王拿下……”
“呜呜呜……”
沈轻直接从周公公的身上扯下袜子,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吴家两个舅舅上前,将周公公结结实实绑了起来。
战澈目光所及之处,那些士兵皆是往后退开几步。
“给本王滚开,阻拦本王者,杀无赦。”
沈轻立刻跟战澈说,“恐怕他们宫中有内应,太后跟南帝那边,已经动手了……”
战澈喉结耸动,“不慌,咱们的人马上到。”
话音刚落,大皇子战炎带人骑马而来,浑身上下全是血污,可见他已经经历了一场恶战。
“皇叔……”
战炎从马背上跳下来,他胳膊上还在流血,一双丹凤眼里全是怒气。
“赵阳叛变了,居然领兵来我府上偷袭,幸亏我带的兵也是您平日里训出来的,才杀出了一条血路……”
战澈难以置信!
赵阳可是朱雀大营的副将军,平日里与他交情也算不错,根本看不出来他要叛乱……
望着战炎领回来的一百多人的精兵,他没时间去想赵阳的事情,当机立断道。
“宫中怕是也出事了,他们有内应,先冲进去救驾再说……”
“好!”
战炎提着长刀,高喊一声,“战家军听令,给我冲进去,救驾……”
“轻儿,你跟着我……”战澈提着长剑,像大山一样护着沈轻。
沈轻出门的时候就换了女装,还将头上发髻高高束起来,用一根红色发带绑着。
她抬手紧了紧发带,目光冰冷又坚毅,“王爷只管放心厮杀,我不会当你的绊脚石。”
而这时候,战炎已经杀红了眼睛。
看着那些尸体,吓得吴家两个舅母都脸色煞白,拿着牌位战战兢兢。
好在两个舅舅也都不是吃素的,尤其吴家大舅,好歹也是兵部的,看着那些叛军们,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都爆粗口了……
“他娘的,谋朝篡位,真是该死……”
战澈带人也杀红了眼睛,形势一下子逆转了,很快一行人就杀进了宫里头,战澈还让人俘虏了周公公。
周公公定然是从犯,得将他押去给南帝严刑拷打。
而此刻的南帝,也被困在了御书房中,好端端的,宫中一小股禁军就开始乱杀人了,顷刻间就将后宫控制了。
那些娘娘们,全被禁军的副统领刘毅赶去了太后的慈宁宫。
那些年轻的娘娘们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都吓哭了,缩成一团,脸色煞白。
“太后……怎么办啊?”
还有人哭着问张皇后,“皇后娘娘,咱们会死吗?”
听的张皇后脸色黑沉,高声道,“都不许哭,不过是一场宫变,咱们皇上定然能力挽狂澜。”
太后稳稳坐在椅子上,虽然心中也慌乱,可此刻她就是主心骨,绝不能倒下。
最重要的是,她很多年前就见过这种宫变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先帝爷登基的时候,当时也是先帝爷的手足不服气,发动了宫变,死了一堆人,第二次,便是南帝登基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南帝亲手杀了他的几个手足,然后在血泊中登上了大位。
这是第三次宫变!
那双眸子忍不住盯着禁军副统领刘毅,别看她老了一把岁数了,可那双眼睛却像是刀子一般犀利。
“……刘副统领,哀家问你,你们如此卖命究竟是为了谁?”
“皇帝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背叛他?”
刘毅闻言,他的嘴唇动了几动,似乎是在想看如何应对老太后。
站在太后身边的张皇后声音冷冽,字字句句都带着质问。
“刘毅,皇上向来器重你,若本宫没记错的话,你禁军副统领的位置,还是皇上亲自提封的,本宫记得你好像自幼就无父无母,在京城之中更是无依无靠,是皇上让你在京城中立足,这样的大恩大德,你又怎么能谋反呢?”
刘毅闻言突然一声冷笑,“皇帝对我仁慈?呵呵……仁慈?”
他突然拔高音调,赤红着眼眸,如同暴虐的狮子一般,冲到张皇后面前,“他杀了我的父亲母亲,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
他咬着牙齿,一字一句道,“南帝这个狗贼,我恨不得扒下他的皮肉,啃食他的骨头。”
这话让张皇后跟太后都一脸的震惊。
太后紧紧盯着他看,突然之间眸色一沉,“你……”
“怎么?您老是看出来我这张脸像谁了吗?”
刘毅眼底带着浓浓的恨意,咬牙切齿道。
“那时候,我才三岁,我父亲为了南朝的江山社稷,一年四季都在外头南征北战,就因为南帝那个狗东西,他想登上皇位,又嫉妒我父亲战功赫赫,怕我父亲会凌驾在他头上,便设计陷害我父亲谋反,亲手杀了我父亲,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上七天……”
“我父亲死的凄惨,冤屈,这么多年都要被人日日唾骂,骂他是反贼,他是不是反贼,您老心里不清楚吗?”
“你……”太后声音颤抖,只觉得胸腔里有东西要跳出来了。
张皇后赶紧问太后,“母后,他究竟是谁啊?”
太后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刘毅,“他……应该是当年的文王之子……”
“什么?”张皇后闻言也是大惊失色,她自然知道文王是谁,那可是南帝的亲哥哥,也是先帝爷的二儿子。
当年也是南朝的一代天骄,能文能武,对外征战数百次,能在战场上以一敌百,而且,他还曾跟着一代文豪柳林学习,是先帝爷诸多儿子中,文采最出众的一个。
就这样出色的一个人,也在夺嫡中失败了,早就被埋骨城外的卧牛山了。
当年,南帝为了永绝后患,将文王家里所有的男丁,哪怕是襁褓中的婴孩,都全部杀死了……
而那些女人们,也都被发配到寒州城,那是南朝最苦寒的地方,就连八岁的小姑娘,都全部被没为官妓了……
那真是南朝皇族史上最惨烈的事情了,就是因为太凄惨了,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南帝都不许任何人提起文王,以及文王的家人。
不是都杀了吗?
怎么又跳出来这么大一个儿子?
张皇后摇着头,“不对……当年文王家的男丁,不是全都死了吗?你绝不是文王的儿子,你说,你到底是谁?”
啪……
刘毅疯了一样,抬手就给了张皇后一巴掌,厉声道,“不许你们这些罪人提起我父亲,你们不配提他的名字。”
“你让太后来说,我这张脸,到底像不像我父亲?”
说话间,他把脸上的络腮胡,突然之间撕扯了下来。
那一瞬间,连张皇后都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死死盯着刘毅那张脸,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那胡子居然是假的,没了胡子,那张脸与当年的文王简直如出一辙。
张皇后顿时一个趔趄,“怎么会这样?老天……你怎么会活着?”
第218章 揭开身世,都来讨债
当年文王确实有三个儿子,可是那三个儿子全都被削首了,头颅也在城门口挂了七天。
怎么会活过来呢?
张皇后跟太后,全都是一片惊色。
刘毅望着她们眼底的震惊,精神上又充满了仇恨,开口冷冷道。
“你们肯定想不到,当年我母亲生的其实是双生子,父母亲早就料到会有一日宫变,于是便把我暗暗送去城外的一户猎户家养着,给我请了最好的师傅让我三岁习武……”
提起当年之事,刘毅心头恨意翻涌,眼眸之中一片赤红。
“我父亲一辈子为了南朝百姓,他只不过深受先帝爷喜爱,便被南帝那个狗东西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杀了我父亲还不够,还要将我的两个兄长一起杀死,甚至连我两岁的弟弟都不放过,他还那么小……却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口七天。”
“你可知道,那七天,我混迹于人群之中,每日看着父亲,兄弟的头颅悬挂于城门之上,我是如何痛苦熬过来的吗?”
张皇后一个趔趄,几乎跌倒。
她也没想到文王当初居然还留了后招,留下来这么一个骨血。
虽然十多年过去了,可当初血洗文王府的悲惨场面,恍如昨一般历历在目,她还记得当时文王妃挺着六个月的大肚子,来宫中跪求她跟太后,希望她跟太后能够放她跟几个孩子一条生路,只要肯放过他们,她便带着孩子们从此归于山野之中,永不再踏入京城。
文王妃那双无助又绝望的眸子,她总是忘不掉,总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出现。
她还记得,当年太后曾跟文王妃说过。
“这便是你的命,嫁入帝王家,便要面对这样的命,帝王家没有亲情。”
文王妃绝望,一头撞死在宫门口的大红柱子上,因为此事,她跟太后这么多年不敢去看宫门口那根红柱子。
五年前,太后还特意命能工巧匠,在红柱子上雕刻了《地藏王》经文,以此来超度亡灵。
现在,文王的后人来索命了。
这一切,都是因果……
太后也是浑身一颤,那双原本还锐利的眸子,顷刻间变得颓然。
“冤孽啊……真是冤孽……”
刘毅一声冷笑,悲愤道,“太后,你说这是冤孽?这根本不是冤孽,这是你们犯下的罪,我只是来替父兄母亲他们来讨债而已。”
“你听听,殿外那些厮杀声,你猜猜他们都是谁?”
刘毅神情亢奋,大声冷笑道,“他们便是当年被南帝杀戮过的那些冤魂的后人们,除了我,还有禹王爷的家眷亲族,还有一人你肯定想不到。”
他目光带着仇恨,紧盯着太后。
太后喉咙一阵干涸,那张保养的还算不错的脸,此刻看上去骤然之间老了十岁,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刹那间有种垂垂老矣,支撑不住的样子。
“还有……谁?”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声音仍旧因为震惊跟恐惧而颤抖起来。
“十四王叔,你可还记得?”
“战十四?”太后瞳孔再次睁大。
张皇后立刻道,“老十四难道也参与其中了?怎么可能?他早已经出家,不问俗事了,更何况,皇帝待他不薄……”
听到这话刘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南帝对十四王叔不薄?哈哈哈……你要不要问一问太后,先帝爷的皇位怎么来的?”
太后面色一阵惨白……
当年宫中一直都有传言,说老先帝爷其实下了遗诏,是要把皇位传给老十四的,因为他活着的时候最疼爱老十四了。
是当年的先帝爷偷偷篡改了遗诏,才把老十四踢出局的。
老十四那时候年龄不大,又没有太好的靠山,干脆就去长安寺代发修行了,等到先帝爷登基以后,他便直接落发为僧,从此住在长安寺,不再下山理俗世了。
这一场宫变,竟然是他发动的吗?
太后心口一阵疼痛。
果然,这世上所有欠下的债,到最后都是要还的。
刘毅挑着浓眉,嘲讽道,“怎么不说话了?是想起了当年的过往?”
“老太后,你们一家子都是自私的人,先帝爷杀兄篡改遗诏夺位,你儿子有样学样,也杀了亲兄弟登上皇位,将来你的孙子,甚至是重孙子,也会跟着他们的父辈学习,杀了他们的兄弟姐妹,然后踩着他们的尸骨上位。”
刘毅继续嘲讽道,“我发现,你们一家子真的很不要脸,不过,欠下的总归是要还的,今日之后,我父亲文王会洗脱谋逆的冤屈,禹王一家也会被正名,还有十四王叔,他才是最该登上大位的人,是你们偷走了他的皇位。”
“你……”太后已经被怼的无言以对了,只得扯着嗓子高声道,“当年先帝爷根本没有篡改遗诏,老先帝爷的遗诏就是传位给先帝爷。”
“刘毅……”
“不,如今该叫你一声战毅了,你既是战家子孙,又为何要挑起事端?你可知道你们这般大肆杀戮,最终苦的还是百姓,血流成河的还是他们。”
“收手吧,不要再造杀孽了……”
“呵呵,我们造孽?这些话,你怎么不说给南帝那个狗东西听呢?他为了登上大位,杀了多少人你心里没数吗?他才是最该死的。”
刘毅吐出一口气,“不必叫我战毅,战这个姓,于我而言是侮辱,我只跟着我母亲姓刘,永生永世,都叫刘毅。”
张皇后这才想起来,当年的文王妃便是姓刘,原来,他是跟着文王妃姓啊……
只可惜,她没提前发现这一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此时宫中厮杀声再起,听着十分的激烈。
刘毅吩咐手下人,“看紧了,一个都不许放出去,谁若是敢逃跑,杀无赦,不必留活口。”
说完,便出了慈宁宫,大步朝着南帝的御书房走去……
他要去看南帝那个狗东西如何赴死,最好也是砍下头颅,挂在城门口七天,让他也受够屈辱……
而此时的南帝,被一队禁卫军关押在御书房里。
秦公公为了护着他,胳膊上被砍了一刀,即便这样,他仍旧忍着疼护在南帝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南帝。
而此时的皇城也已经戒严,十四王叔更是打着奉旨进宫护驾的名义,一路直奔皇城之中。
南帝脸色煞白。
当年,他也曾亲自发动过宫变,只是没想到,这次是冲着他来的,他甚至不知道背后发动宫变的人究竟是谁。
秦公公盯着门口的禁军守卫,眼底迸发着怒意。
“赵护卫,究竟是何人要你们谋反?你可知道,谋反乃是诛九族的大罪,若你此刻能醒悟,立刻放下兵器离开这里,皇上一定免你的死罪……”
那赵护卫名叫赵复,听到秦公公的话,眸光瞬间就冷了些,冲过来抬手就给了秦公公两巴掌。
“阉狗,呵呵……他免我死罪?真是好笑,死到临头了,我还需要他来免我死罪?”
说罢,一把森森寒刀直接架在了秦公公的脖子上。
“你不是忠心耿耿吗?好呀!那你便替你的主子先死,如何?”
第219章 皇叔,你可还记得他们?
秦公公心头一凛,他深知一个道理,兔死狐悲,不管他护不护着南帝,今日这帮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要杀便杀,若我能为陛下赴死,那也是我的荣幸,仆为主死,天经地义。”
秦公公呼出一口气,抬眸看向赵复,“赵护卫,我死之前,可否让我死得明白些?我想知道,究竟是谁要你们谋反的?难道南朝的太平日子不好过吗?非要如此祸害百姓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赵复冷声嘲笑道,“秦公公,你怕是说错话了吧?是谁要祸害南朝百姓?难道不是他狗皇帝吗?”
赵复一根手指指着南帝。
南帝此刻坐在龙椅上,脸色煞白,可又努力撑着帝王的气势,不肯让自己倒下。
“赵复,你休要胡言乱语,朕为了南朝呕心沥血,朕对得起城中百姓。”
“哈哈哈……”赵复冷笑着,南帝这话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他觉得南帝太伪善了。
忍不住嘲笑一声,“战铎,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亏心吗?你对得起城中百姓?那我问你,当年禹王一家,以及文王一家,难道他们不是城中百姓吗?你血洗他们两家,甚至还牵连了四条街的百姓,也将他们杀的杀,埋的埋,你这叫对得起百姓?”
“那些冤魂犹在,你怎么对得起他们?”
这话让南帝面色一白,嘴唇不住颤抖着,似是想说什么,可又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屋内一阵安静,仿佛针落可闻,赵复冷声道。
“天家骨肉,你又何至于此呢?杀了他们还不够,还要将女眷们全部拉去当官奴,甚至是官妓,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是你的亲人,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亲人的?”
说到激动处,赵复长刀一下子对准了南帝的喉咙,一字一句道,“战铎,你根本不配为人。”
南帝刹那间就明白了,心中无数的猜想,此刻似乎也得到了证实。
那双眸子死死盯着赵复。
“你……是禹王家的余孽?还是文王家的余孽?”
这么多年,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会反复梦见禹王跟文王,这些人朝着他索命,正因为如此,他还亲自去了一趟卧牛山,请了几个大师傅,为死去的禹王跟文王超度,盼他们早登极乐。
他心里一直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赵复挑眉冷笑,“狗皇帝,你终于猜到了?”
“你看看我像谁?”
南帝抬着眸子,仔细端详赵复,突然,他神色一僵,唇瓣颤抖着,“禹王……的儿子?不可能啊……他们全都被朕挂在了城墙上,又怎会是他的儿子呢?”
“更何况,看你的岁数,比禹王的长子还要大几岁,不不不,你不是禹王的儿子,难道是……文王的家人?”
“呵呵……”
赵复一声冷笑。
“别猜了,我就是禹王的儿子,只不过是他当年养在外宅的儿子,他未娶王妃的时候,就已经与我母亲相好了,生下我后,他想抬母亲进门当侧妃,是母亲不肯,母亲说,她受不得皇家的各种繁文缛节以及尔虞我诈,她宁可一辈子在草原上骑马放牧……”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躲过了一劫,没被你杀掉。”
“你可知道我名字里的‘复’字是什么意思吗?母亲说,我活着就是要为父亲复仇,报仇雪恨,杀你这个狗东西,以你的血来祭奠父亲。”
南帝闻言身形晃了晃,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了,声音颤抖道,“难怪……你与禹王眉眼有三分相似,只可惜……本王发现的太晚了,若是发现的早,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帝王家没有感情。
他也从不后悔当年踩着自己兄弟的血肉上位。
上位者的世界,本就残酷。
更何况当年禹王一心想要与他争夺皇位,他没有别的选择,不是他死,就是禹王死。
这便是帝王家!
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便注定了手足无法像普罗大众那般兄友弟恭,生下来,他们便是竞争关系,至死方休的关系。
赵复望着南帝,哪怕死到临头了,他从南帝脸上看到的仍旧是冷酷的傲慢。
而此时,天已经全黑了。
烛火之下,赵复面色冷冽,一刀朝着南帝的脖颈砍下去。
“狗皇帝,去死……”
“不要啊!”秦公公几乎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想要护住南帝。
叮当……
一把匕首狠狠打在了赵复的刀尖上。
他的长刀被震得偏向了一旁。
战澈跟战炎已经杀了进来,门口那几个禁军,顷刻间被杀的片甲不留。
战澈浑身血污,冲过来与赵复交手。
“赵复,放下屠刀,或许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战澈目光冷冽。
战炎已经冲过去护住了南帝。
“儿子跟皇叔救驾来迟了,请父皇恕罪!”
南帝赶忙一把拉住了战炎,急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战炎没空跟南帝解释,只看向战澈与赵复,“待会再说,我先护着您。”
沈轻则跑过去给秦公公包扎处理伤口。
刀剑碰撞在一起,赵复根本不是战澈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就被战澈一剑对准了喉咙。
“赵复,你收手吧!”
赵复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盯着战澈,“皇叔……你到了今天,还要帮着这个狗皇帝吗?当年……禹王跟文王,对你难道不够好吗?”
“你是他们最小的弟弟,他们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你难道忘了吗?”
战澈目光一沉。
他紧盯着赵复看。
赵复眼眶泛着红色,“看出来了吗?我是禹王的儿子……当然,我是私生子,本不配站在这里,可是,我身上流着禹王的骨血,他死的有多惨,你应该知道……”
战澈手中的长剑不由颤了颤。
他没想到,禹王还留下了骨血,更没想到,宋不弃竟然把禹王的骨血都卷入了这场谋逆之中……
看来,宋家确实准备了许久啊!
禹王死的时候,他还很小,但是禹王待他真的很好,他是最小的弟弟,也是兄弟间最受宠的弟弟。
禹王作为兄长,只要有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这个弟弟。
往事历历在目,生死犹如昨天一般。
南帝见他犹豫不肯刺死赵复,眼眸顿时一沉,高声道。
“谋逆之人,杀无赦,一个都不许留……”
“战澈,杀了他!”
第220章 复仇盛宴,全是恶果
赵复神情悲凉,却又满眼嘲讽。
“呵……好啊!皇叔,自古成王败寇,我今日落在你手里,是我自己技不如人。”
他眉眼上挑,一字一句重重敲击在战澈的心脏上。
“只是,当年南帝骨肉相残的时候,你年纪尚小,逃过了一劫,现在,你以为你是摄政王,手握重权,受人敬仰,呵……可你想过没?我父亲,以及文王的下场,便是你以后的结果。”
“你还不知道吧?你军中有许多南帝安插的眼线,包括这次出征,他为何一定要你带上他的儿子们?你以为,当真是去磨炼他的儿子们?”
“住口……”南帝脸色阴沉,高声道,“你别挑拨离间胡说八道,朕对八弟从来都很信任。”
“信任?”赵复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仰头大笑着。
“你信任他?那你来说说,此番去西南出征,你为何一定要让八皇叔带上你的几个废物儿子们?真是去历练他们吗?还是说,另有所图?”
赵复的话,让沈轻心头一阵震惊,后背的汗毛一下子起来了。
原著里写着,去西南出征南帝让战澈带上他的几个儿子,为的就是让儿子们尽快得到历练,毕竟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东宫一日无主,就容易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难道,南帝把儿子们送去战澈队伍里历练,还有别的意图?
按照原著的走向,战澈的炮灰人生,也的确是从这次出征开始的,战场上战澈失利,虽然最后赢了大战,却也折损了一位皇子,自此以后,南帝就对他十分不满,开始对他处处发难……
难道,折损皇子这件事情,跟南帝有关系?
念头一起,沈轻又觉得太可怕了,不可能,毕竟这些皇子可都是南帝亲生的啊!他能舍得害死自己的亲儿子吗?
然而,赵复接下来的话,彻底颠覆了她的三观。
赵复跟战澈说。
“皇叔,你听我的,不必对南帝忠心耿耿,此番西南大战,其实就是针对你的一个圈套而已,至于这些皇子,定然会有一个死在战场上,这便是南帝的狠毒之处,哪怕是他的儿子们,他也只要强者,那些弱者,便会成为他巩固权利,一统天下的垫脚石。”
赵复的话,让沈轻心中一颤,刹那间,书中的一些她想不明白的剧情,似乎都合理了。
原来,南帝早就不信任战澈了,早就想要战澈手中的军权了,只是他一直没有由头,至于西南大战……也许真是南帝与西夷国的一场交易。
他记得原著中写着,这场大战结束以后,因为损失了一位皇子,南帝非常不满,找了个没将皇子保护好的理由,便将战澈一半的兵权要回来,然后将兵权给了他的心腹之人,白虎营的张志远将军,而张志远,则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
原来,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南帝算计好的。
果然帝王心,深不可测,又可怕至极。
战澈愣在了原地,眼底也是不可思议。
他望向南帝。
南帝早已气急败坏,高声道,“老八,你还愣着做什么?他不过是谋逆之人,他的话难道你也要信?”
而此刻的赵复显然没有了求生的心思,可他仍旧不肯低头,一身傲骨直视着南帝。
有那么一瞬间,南帝仿佛从他脸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是禹王的影子!
当年,禹王也是这般骄傲地看着他,不肯低头,但凡禹王肯低头,他也不会杀死禹王。
他们本可以是最亲密的兄弟,可惜,他们又生在了最无情的帝王家。
“要杀便杀!”赵复神情光明磊落,眼底全是对南帝皇权的鄙视,“你就算把我们这些亲人全部杀光,你总有一日也会从这个位子上下来。”
“你别忘了,你的所作所为,也被你的儿子们全都看在眼里,他们也会有样学样,你,战铎,总有一天也会看着你的儿子们互相厮杀,血流成河。”
“放肆!你住口!”南帝气得胡须都翘起来了,牙齿咬的格格作响,“战澈,快杀了他,休要让他再胡言乱语,蔑视朕……”
众人目光全都落在战澈身上。
沈轻也微微皱眉,其实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果然,战澈在短暂的心理挣扎后,突然屈膝跪在了南帝面前。
“皇兄,赵复是大哥唯一的骨血……您真的忍心他血溅当场吗?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也该彼此释怀了!”
“你……连你也要这般待朕吗?”南帝脸上苍白的颊肉一阵颤抖,他身子骨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咳嗽几声后,整个人看上去孱弱了许多,如同秋后最后一片树叶,摇摇欲坠,却又倔强的不肯落下。
“朕待你不薄啊!如今是他要杀朕啊……他要朕的命,你还要护着他吗?”南帝抬手,狠狠将书案上的茶碗砸在地上,以此来发泄心中怒火。
“在你们眼里,难道朕就是一个不顾亲情的小人吗?朕不过是为了守住祖宗们辛苦留下来的基业,当年禹王谋反,他也是要朕死啊!他不死,朕就要死,我问你们,若是换了你们,你们该怎么做?”
南帝话音刚落,突然就听到门外有人冷笑一声,高声道。
“时至今日,你还不肯说出真相吗?当真是禹王跟文王谋乱吗?”
众人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刘毅提着长剑,带着一队人马一步步走入了书房里。
他已经摘掉了假胡子,那张脸与文王十分相似。
南帝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很明显的脸上肌肉一阵痉挛,瞳孔都跟着睁大了,嘴唇不住颤抖着。
“你……”
战澈眼底也闪过惊讶!
这张脸,跟他死去的哥哥文王简直如出一辙。
这些年刘毅藏的太深了,一直戴着假的络腮胡,这一刻露出真容,确实太让人震惊了。
就连秦公公都颤声道,“文……文王?”
沈轻也紧盯着刘毅,听到秦公公喊他“文王”,她便心中明白了。
看来,今日是那些失去父亲的孩子们的复仇盛宴啊!
她不知道这是宋南王妃的杰作?还是十四王叔的杰作?
但,他们肯定私下里有各种联络。
全都是南帝造孽啊!
战澈目光所及之处,仿佛也看到了当年的文王,一步步朝着他走来,他也有些恍惚,嘴里喃喃喊着。
“兄长……”
“南帝……可还能认出来我这张脸?”刘毅挺着脊背,一步步走向南帝。
南帝身旁的吴家两位舅舅,也是满脸的惊诧!
像,实在太像了……
南帝尽管摇摇欲坠,却还是强撑着身体,厉声呵斥道,“装神弄鬼,来人,将这些反贼统统拿下。”
然而,却无一人听他的话,就连他儿子战炎都没动弹。
“急了?这就急了吗?”面对南帝阴沉沉射过来的目光,刘毅并无半分惧怕,反而冷笑一声,咬着牙,一步步朝着南帝走近。
那声音也更加清亮了几分。
“十六年前……”
他刚一开口,南帝就高声道,“不……别胡说,来人,把他拉下去……”
第221章 谁都不许欺负我家王爷
南帝肉眼可见的慌张起来。
刘毅冷声笑着。
“怎么?不敢听吗?”
“那我便偏要说。”
刘毅目光冷冽,一字一句说着,“十六年前,你找人模仿伪造了我父亲与文王勾结密谋造反的信件,诬陷我父亲跟文王谋反,当时先帝爷正是弥留之际,你以护驾的名义,带着禁卫军杀到禹王府跟文王府,甚至还从文王府邸搜出来所谓的龙袍。”
“可这些年我追查下来,那所谓的龙袍,是你勾结宫中的绣娘搞出来嫁祸文王的,因为你的嫁祸,最终酿出惨案,让禹王府邸几百口人全部命丧禁卫军刀下,文王府几百口人,也因此含冤而死。”
“不仅如此,你还血洗了当时与禹王文王交好的一些朝廷官员,将他们的家眷全部收为官奴……这些事情,你以为十六年过去了,就无人再提起了是吗?”
“你以为你杀了当年为你造假信的代笔,杀了绣龙袍的绣娘,就能人不知鬼不觉了?”
这些话一出口,整个御书房顷刻间鸦雀无声,如同被淋了一桶冷水一般,众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战澈,当年他虽然小,却也一直记得此事。
他还记得当时先帝爷弥留,先帝爷身边的陈公公,把几份密函呈给了先帝爷,说是禹王跟文王一起密谋造反,要弑杀先帝爷。
先帝爷因此大怒吐血,这时候的南帝便主动提出来要去围剿叛乱。
当时先帝爷只是让他把叛乱的禹王跟文王抓起来带回宫中,可最后等来的却是禹王跟文王的人头。
南帝说,是禹王跟文王拒不投降,还要杀上金銮殿,无奈之下,才将二人枭首……
杀了文王以后,便在文王家中搜出了龙袍。
战澈后背一阵发凉,当时他太小了,从未想过,那场宫变,竟然是一个谎言编织的阴谋。
这么多年了,他虽然知道南帝疑心重,人狠毒,却不知道,他当年竟然做了这样的孽。
沈轻也十分震惊。
原来南帝比她想象的还要毒辣……
南帝听着刘毅的这些话,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向刘毅,怒声道。
“你……你……你是疯了吗?”
“当年的事情,早就已经盖棺定论了,就是禹王跟文王想要趁着先帝爷病着的时候谋权篡位,想要弑父杀君。”
“你们如今跳出来诬陷朕,说朕伪造证据,笑话,真是笑话……”
“朕是天子,又怎会伪造证据呢?”
“战炎……去,杀了他们……给朕杀了他们,朕便立刻立你为太子……”南帝气急败坏,目光看向大皇子战炎。
可战炎竟然也犹豫了。
他是想过要当太子,可是,人世间的事情,总归是要讲道义的,若是不讲道义,坐在高位上,又能如何?
他突然也跪在地上,“父皇,若是当年……真的有错处,还请父王……”
他话没出口,南帝就把一个茶碗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用力过猛,导致头上的王冠都跟着掉落在地上,头发随之散开,整个人如同疯子一般。
“连你也要忤逆朕吗?”
他指着战炎的鼻子,“你可知道朕为何一直没立你为太子吗?就是因为你太仁慈,太优柔寡断了。”
“你可知道,这世上的一切,都要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吗?你不杀他,他必然会杀了你……”
赵复冷笑一声,“没想到,你倒是生出来一个有良知的儿子。”
“住口!都给我住口!”
南帝像是被人戳到了脊梁,他一个字都听不下去,浑身上下颤抖着,头发也随之乱飞,他大声嘶吼着,“来人!把他们给我拖下去……”
然而,他殿前的那些禁军们,早就死的死,残的残了。
南帝见无人可用,脸上的表情顷刻间颓然。
突然冷笑一声,目光看向一旁的战澈。
“老八……你说实话,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你现在是在跟他们唱双簧对不对?假装来救驾,是不是?”
他嘴里喃喃说着,“朕就知道,天家是没有亲情的,从朕把你放出宫去,又培养你上战场,给你机会让你当摄政王开始,朕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
战澈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皇兄便是这样想我的?”
他站起身,目光一寸寸,像是要将南帝吞噬,身姿笔挺,又一脸的磊落。
“若我要谋反,又何至于等到现在?”
“我知道皇兄你疑心病重,这些年我兢兢业业不敢冒犯皇权,有时候甚至宁愿在外头打仗,也不愿意回到京城,为的就是让你对我放心。”
“原来,全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啊!”
战澈心脏一阵冰冷,他想过无数要跟南帝对峙的场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场面,他来救驾,竟然怀疑他跟赵复他们串通。
那一刻,他心凉如水。
吴家两位舅舅急了。
吴家大舅立刻跪地高声道,“皇上,摄政王在得知有人谋逆的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赶赴宫中救驾,又怎会谋逆?”
吴家二舅也跪地道,“摄政王忠君爱民,这么多年从无僭越,任何人谋反都有可能,唯独他不可能,还请皇上三思啊!”
刘毅大笑着,“皇叔,你看到没?这便是你忠于的君。”
刘毅目光带着嘲讽,一字一句道,“值得吗?”
战澈的脸色无比难看。
沈轻……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
靠,这些人就会逮着她男人欺负。
她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站出来,护在战澈面前。
“我说你们几个有完没完了?我家王爷怎么你们了?你们一个嘲讽,一个又逼他,都是姓战的,有必要如此吗?”
刹那间,众人全都愣住了,没想到会跳出来如此泼辣一个女的。
沈轻望向南帝,“您也别怪我说冒犯之词,我家王爷自小就没了父亲,您是兄长,拿您当父亲一般,这么多年,边疆那些难打的战事,是不是都是他打下来的?”
“他要是真谋反,用得着等现在吗?”
“朕……”南帝一时竟然语塞了,原本还剑拔弩张,要生要死的场面,顷刻间居然发生变化了。
“我不知道什么禹王文王的,但我听出来了,他们都是我家王爷的亲哥哥,如今亲哥哥已经死了,甚至全家覆灭了,这本就是一种伤痛,突然之间,又冒出来两个活着的侄子,您让我家王爷如何动手杀他们?”
沈轻挑眉,问南帝,“若我家王爷痛痛快快毫不犹豫一刀杀了两个侄子,您会怎么想我家王爷?这样狠毒的人,您以后敢委以重任吗?”
“人活着,总归是要讲亲情的,若不然,我们生来做什么?”
南帝唇瓣颤动,居然无言以对。
沈轻也不怕他,反正她一个穿书女,大不了一死,死了回现代呗。
但她就是不允许她的男人被欺负。
哪怕他是皇帝也不行。
“还有你们……”
沈轻又望向刘毅跟赵复。
“你们报仇就报仇,拉上我家王爷算怎么回事?”
第222章 彪悍王妃来袭
沈轻叉腰。
她知道战澈此刻的难处,左右都是亲人,战澈是最重义气的人,要他如何夹在中间做出选择?
她也不惯着,直接瞪着刘毅跟赵复。
“你们二人就算有深仇大恨,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又何必来道德绑架我家王爷?”
“怎么?你们叫我家王爷一声皇叔,便要怂恿他跟你们一起谋反吗?”
沈轻挑眉,目光从刘毅身上扫过,又落在赵复身上。
“十六年前,我家王爷也才三岁,他一个孩童,又如何去左右皇家权利争夺的事情?这中间的是非曲直,他并不知情,也无从判断谁是谁非。”
“你们想要刺激他的情绪,拉他下水,那肯定不行。”
“我告诉你们,我家王爷做事向来光明磊落,这么多年,他的心思都在老百姓身上,你们今日谋反,说得好听是来找皇帝报仇,说得难听点,难道不是又一次滥杀无辜吗?”
赵复当即高声道,“你别胡说,我们只是来找南帝为家人报仇,又怎么可能滥杀无辜?”
沈轻面色冰冷,“方才我们进宫的时候,看到许多无辜百姓被烧杀掳掠,这其中还有手无寸铁的妇孺,他们可从未参与你们之间的仇恨,你们又凭什么杀了他们?”
“你说什么?”赵复眼底闪着惊色。
他并不知道城内百姓被屠戮的事情。
刘毅也是一脸惊讶,“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明明说好只是报仇……”
“跟宋不弃说好的?还是跟十四王叔说好的呢?”沈轻摇着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刘毅跟赵复。
很显然,他们两个也被宋家人利用了。
听到沈轻说出“宋不弃”三个字的时候,刘毅跟赵复再次一脸震惊。
他们不敢相信,沈轻居然知道背后的秘密……
这女人,实在可怕。
南帝听到沈轻提起来“宋不弃”跟“十四王叔”,眉头顿时皱在一起,眼底一片诧异。
“怎么回事?”
他目光盯着战澈,“此事怎么还扯上了十四王叔?他不是在长安寺修行吗?这么多年早就不理俗世了,为何又扯上他?”
“还有宋不弃……他不是宋南王的长子吗?他还是你的亲表弟,他与此事又有何关联?”
战澈唇瓣动了动,眼眸沉了下来,然后拱手道。
“皇兄……此事说来话长。”
南帝拂袖,“说,多长朕都要听,哪怕今日要死,朕也得死的明白!”
战澈与沈轻对视一眼,又看向两位舅舅,以及舅妈……
一行人跪在了南帝面前。
“请皇上恕罪,吴家教导无方,才会养出来逆女……”
吴家大舅率先开口。
南帝再次震惊,盯着吴家一大家子人,这才发现他们居然是带着祖宗牌位进来的。
“你们这是……”
战澈的眸色沉了沉,他随即压了压情绪情绪,然后吐出一口气,“还是让我来说明缘由吧!”
此时,宫中的喊杀声愈加的大了,透过窗,甚至还能看到夜空中的火光。
战澈把他如何发现宋不弃的身份,以及如何发现他有谋反的意图,包括宋不弃的那些威胁,全都一字不落地跟南帝说了。
“……皇兄,此事我母亲,还有我外祖家,以及两个舅舅,全都不知情,宋不弃给他们送礼,也不过是想拉他们下水,还请皇兄明察。”
“什么?你说什么?”南帝刹那间面色大变,身形晃动,几乎站立不稳。
“你说宋不弃是十四王叔的亲儿子?”
这个消息实在太震惊了。
赵复跟刘毅的面色也大为震惊!
赵复连声道,“不对啊!宋南王妃亲自跟我们说,宋不弃是先帝爷的亲儿子,怎能会是十四王叔的儿子呢?”
刘毅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不对不对,这事情不对!”
他跟赵复之所以帮着宋不弃一起谋反,要杀掉南帝,就是因为宋南王妃数次跟他们书信说,宋不弃是先帝爷的亲儿子,杀掉南帝,宋不弃也能名正言顺的登上大位。
却不想,他们居然被宋南王妃给骗了。
沈轻挑眉瞪了他们一眼。
“你们肯定是被宋南王妃给骗了,她一开始还骗我家太妃呢!跟我家太妃说,那孩子是先帝爷的种,太妃为此苦恼不已,她还想用此事来拿捏我家太妃呢!幸亏我家王爷机智,冒死偷听到了真相!”
赵复气的直捏拳头,“该死……”
沈轻又看向南帝,直接了当道。
“事情的经过您也听到了,若是我家王爷真有不臣之心,那他早就跟宋不弃勾结了,又何必冒险来宫中救驾?”
“他明知道您对他有所疑心……还要带着吴家家眷来宫中说明情况,说句不该说的,这样忠于皇权的亲弟弟,您打着灯笼恐怕也难找吧?”
“您还要怪罪他?”
她目光毫不避讳的盯着南帝。
像南帝这种人,就得打直球才行,你越是拐弯抹角,越是卑微,他就越是疑心病,倒不如痛痛快快说出口,让他自己去琢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居然是十四王叔……”南帝将身子靠在了书案上,突然,他仰天笑了几声,那几声悲戚又无奈……
南帝做梦也没想到,十四王叔会有亲儿子。
当年,先帝爷登基以后,十四王叔为了自保,年纪轻轻就孤身一人前往长安寺修行,自此以后,他甚少下山,对于朝堂上的事情,更是不理会,以至于这些年,他都快忘了十四王叔的存在了。
让他更加担忧的是,十四王叔手中有半块兵符,那半块兵符,足以调动京城中的禁军,以及周边的一些大营了……
南帝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他努力平复情绪,走到战澈面前,抬手拍着战澈的肩膀。
“老八……朕……错怪你了,朕不该怀疑你的忠心,也不该逼你去做选择。”
“你媳妇说的对,这事情本就是朕的因果,朕逼着你去杀血脉至亲,是朕不对!”
“只是……”南帝目光落在赵复跟刘毅身上。
“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当年禹王跟文王本就是叛乱,朕从未诬陷过他们,朕不知道你们是从何处得来的假消息。”
“是,朕的确杀了他们全家,是朕残忍,可是……若是换做你们呢?你们当如何做?两个虎视眈眈的兄长,随时都要杀了朕,换做你们,你们还能如此平静的去谈亲情吗?”
“还有,当年京城里的百姓,不是朕杀的,赵复,这件事情,你应该去问问秦阁老,他当年也在场,你去问问,那些百姓到底因何而死?”
南帝吐出一口气,“当然,你们要找朕报仇,朕准你们报仇……”
“只是,今日你们杀了朕,就不要再去屠戮宫中无辜。”
南帝目光看向一旁的战澈,一字一句道,“老八,你听清楚,从现在开始,炎儿便是南朝太子爷,若朕今日死了,便由你扶持炎儿上位!”
南帝此话一出,沈轻顿觉不妙了。
南帝这么好心眼?
真悔过了?
原着里,他可是心眼小,又腹黑,又多疑。
现在,把皇位交给大皇子?
这不像南帝的风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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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夫妻默契,天衣无缝
很明显,这是南帝的试探。
如今东宫之位一直空悬,战炎的确是不错的人选。
可这个时候南帝提出来要立他为太子,甚至让战澈去辅佐他,明显就是个坑。
南帝是在试探战炎跟战澈的忠心……
果然,帝王心,海底针啊!比女人心思还要难以猜测。
难怪说伴君如伴虎,一旦猜测不透彻,便要搭上性命。
沈轻立刻朝着战澈看过去,给了他一个眼神,夫妻目光对视的刹那,战澈就心领神会了。
他率先一步拱手道,“皇兄,只要臣弟在这里,就定然不会让你有危险,战炎年轻,还要等着皇兄教导呢!”
战澈眼角余光看向战炎,给了战炎一个提醒。
战炎也是聪明人,立刻屈膝跪在南帝面前。
“父皇,若是赵复跟刘毅定要报仇的话,儿子愿意代您受过,您是南朝百姓的主心骨,决不能出事!”
看着战炎跪下低头的样子,总算是打消了南帝心头的疑虑。
他伸手,拉着战炎起身,用力捏了捏他的胳膊,“好……是朕的好儿子。”
目光则看向赵复跟刘毅,一字一句道。
“你们二人听好了,若此刻放下武器,那朕……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既你二人也是战家子孙,朕也不忍断你们血脉,自此以后,你们便留在京城里,做个闲散王爷,如何?”
赵复跟刘毅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南帝。
“你?放我们生路?”
刘毅冷笑一声,“怎么可能?你当年可是连孩童都不放过,又怎么可能会真心放过我们?还让我们当闲散王爷?怕不是缓兵之计,等我们放了武器,便将我们斩首示众吧?”
赵复也高声道,“肯定是这样的,不可信!”
南帝闻言长长吐出一口气,语气里带了几分悲凉的叹息。
“朕知道,这话你们很难相信,但是……事已至此,朕也不怕你们笑话,自从当年宫变以后,朕这么多年,时常梦到禹王跟文王,那时候……朕只想安定江山社稷,只想巩固手中权利,却唯独忽略了亲情。”
南帝眼尾一丝赤红,或许,某一个时刻,他也确实后悔过。
“罢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朕也不想去解释什么,朕现在给你们活路,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不再与朕作对,那朕便恢复你们的身份,让你们承袭王位,自此以后,你们也可以光明正大延续禹王跟文王一脉。”
南帝眸色一转,又恢复了帝王的冷酷,“若你们不肯的话,那便别怪朕心狠手辣,只要你们杀不死朕,那朕便取下你们的人头,仍旧挂在城门口示众。”
“所以,选择权在你们手中。”
“朕提醒你们一句,除非你们今日有把握改朝换代,否则,就算朕死在你们手中,那朕的儿子们,大臣们,子民们,也定然不会放过你们,你们仍旧会被钉死在耻辱柱上……”
南帝的话,让刘毅浑身一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赵复一时间也有些犹豫起来。
他也不知道,他们今日举事到底能不能成?
这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仍旧不见宋不弃他们杀进来,心中不免也慌乱起来。
正当二人犹豫之际,突然听到一声厉斥声。
“真是没用……”
众人顺着火光朝着门口看过去。
十四王叔迈着大步,身上的僧袍已经换了龙袍,手中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站在书房的门口,他凝目望着人群中的南帝,眼角眉梢都是帝王家的霸气。
而宋不弃浑身血污,也提着一把长剑,满脸冷傲地站在十四王叔的身边。
他们还是杀进了宫里。
由于伺候在跟前的宫婢太监几乎都死了,室内无人伺候点灯,秦公公只点着几盏昏黄的灯,黯淡的光线之下,南帝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可他毕竟是帝王,哪怕是对手杀进了宫中,他也绝不失了威严,强撑着,一脸冷冽地看向十四王叔。
“王叔……你不在长安寺修行,却手提利刃,满身是血的来宫中见朕,怎么?王叔也要造反?”
“住口!”
十四王叔拔高了声调,一步步走进了书房,那双眸子始终在南帝身上盯着,他身后跟着一百多个死侍,各个都是他这些年从各大帮派搜罗来的,有一些还是他亲自培养的,每一个都是精兵强将。
“造反?凭你也配跟本王提‘造反’两个字?”
“当年,你父亲是如何登上皇位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弑杀兄长,又篡改了圣先祖爷的遗诏,那时候圣先祖爷明明是传位给我,他却勾结先祖爷身边的太监,把遗诏篡改成了他的名字。”
“呵呵……”
十四王叔冷笑着,“你跟你那个早死的父亲,你们才是祸乱朝廷,你们才是真正的造反,这南朝的天下,本就该是我的。”
随着十四王叔这番话的怒斥,那一百多个死侍瞬间将书房团团围住,外面传来的喊杀声更加刺耳,血腥气也更加浓厚。
战况急转直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南帝脸色难看,暴怒道,“你胡说八道,当年先祖爷明明将皇位传给了我父皇,十四王叔,你是想谋反的师出有名?哼……好!既然你铁了心,要为你的小野种闯出来一片天,那便杀了朕,到时候看一看,你的小野种能否名正言顺的登上大位?又能否不被天下人唾骂?”
听到“野种”两个字,十四王叔跟宋不弃的脸色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我不是野种,我……”宋不弃暴跳如雷,想冲过来。
却被十四王叔抬手压制,那双瞳孔死死盯着南帝,“看来,你早就派人在长安寺监视我了?那日在房顶偷听,被我用无影针打中的人,是你的人?”
“哼……他还真是命大,中了我的无影针,居然能活着?看来,你宫中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连我无影针上的剧毒都能解开。”
“王叔怕是搞错了,皇兄从未派人去监视你。”战澈冷静又冰冷的声音在此时响起。
十四王叔立刻看向他。
他目光冷冽,一字一句道,“那日中了无影针的人是我。”
“你说什么?是你?”十四王叔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高声道,“不,不可能,那针上的毒,你是如何解开的?”
“不过是石化毒,有什么难解的?”沈轻突然上前挽住了战澈的胳膊,冲着十四王叔挑眉道。
“只不过,拔出无影针的确费了些功夫。”
“你又是谁?”十四王叔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的女子,看面容,分明是个才长开的小姑娘,她怎么能解开石化毒?
普天之下,明明只有他才能解毒。
沈轻一脸淡定,一步步往十四王叔身边走去,边走边道。
“是,你的毒药的确很高明,说实话,这样的毒药,若是遇到旁人肯定很难解开,就算解开,恐怕也无法发现藏在身体里的无影针,那些针会随着肌肉进入经络之中,就算解毒了,恐怕最后人也得残废,我说的对吧?”
十四王叔听完,眼底更是诧异,“你这么年轻,怎会懂这些东西?”
所有人目光都在沈轻身上,以至于无人察觉她手中捏着一个寒光四射的东西……
她甚至对着十四王叔娇俏一笑,“十四王叔,您老在长安寺修行这么多年,难道不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你自认为的厉害,或许在别人眼中不值一提……”
“就好比……”
她挑眉笑着,笑的神秘又人畜无害。
十四王叔被她彻底吸引住了目光,急切道,“就好比什么?”
“就好比……”她眼神骤然一冷,快速出击,众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她已经绕到了宋不弃的身侧,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刀,逼近了宋不弃的喉咙。
与此同时,战澈也在同一时间,一跃而起用长剑抵住了宋不弃的心口。
夫妻两个动作快极了,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又默契十足。
这个时候她才冷笑道。
“就好比,你认为你胜券在握,实际上……早就是别人的猎物了!”
“若你敢动,我便杀了宋不弃,他不是你唯一的儿子吗?他死了,你当个孤家寡人的皇帝,那你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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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她真敢戳,你们谁敢动!
“你究竟是谁?”十四王叔冲着沈轻暴怒地叫着。
他压根想不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小丫头,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小聪明,把他儿子宋不弃给挟持了。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若是宋不弃死了,他要江山做什么?
“王叔,忘了跟您介绍了,她便是我家王妃,沈轻!”战澈冷静又邪魅的声音,如同冰块碎裂一般,在此时响起来。
“沈……轻……”十四王叔用尽力气,咬牙切齿。
沈轻笑的天真无邪,甚至还挑眉,“王叔,我与王爷成亲后,本该去寺庙拜访您,结果一直有事情耽误,便没有去,您不会怪我吧?”
十四王叔冷冷地看着沈轻,都要气炸了,“你个小丫头,你别得意,今日你们全都休想活着走出这里,待我的大军入城,便会将这里夷为平地。”
“小丫头,你若是此刻肯放了我儿子,那我也能开开恩,放了你跟战澈,放你们离开京城,如何?”
沈轻眨着眼睛,“您这么仁慈啊?肯放我跟王爷一条生路?”
十四王爷立刻一副连哄带骗的模样,“只要你们放了我儿子,我定然放你们走,绝不食言。”
“用他来换我跟王爷的性命?”沈轻突然冷笑一声,“他的命可没有我跟王爷的命值钱,这买卖,不划算。”
战澈此刻紧捏着宋不弃的肩头,一双眼睛里冒着冷光,高声道。
“王叔,你确定你的大军能杀进京都城,就算他们能杀进来,也未必能攻破宫门,就算真的攻破了宫门,也还有书房这道大门,只要我们这些人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就定然不会让这里失守……”
“对,八皇叔说的对,你们想要谋反,除非从我们的尸身上踏过去。”战炎瞬间提起了斗志,紧紧护在南帝面前,与十四王叔对峙。
“十四皇爷爷,咱们南朝的天下也才平定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里,百姓安居乐业,日子越来越好,您真忍心为了一己私欲而破坏这样的安宁吗?”
“您在长安寺修行这么多年,难道还不能清心寡欲?”战炎紧皱眉头,想劝下十四王叔。
“十四王叔,收手吧……”吴家大舅舅也拱手道,“当年我们吴家不知道你与逆女已经有了私情,更不知道逆女怀的是你的孩子……”
“是我们吴家的大错啊!”
“隐瞒包庇纵容,才让逆女不知天高地厚,生下宋不弃,以为她能收敛心性,却不想,她竟心比天高,想要谋逆……”
吴家大舅望向宋不弃,眼底都是失望。
“宋不弃,宋南王待你不薄啊,这些年把所有疼爱都给了你,你却用这样的方式来报答他吗?你真以为,凭借你私生子的身份,便能坐上皇位?”
“你可知道,若非真龙,坐在那皇位上,也会被万人唾弃,被天雷诛杀,更何况,你们此番杀进京城,还造下杀业,城中那么多无辜百姓因你们而死,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丝愧疚?”
“收手吧!”
“别让事情再继续扩大了……”
吴家二舅也高声道,“宋不弃,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吴家与你们母子恩断义绝,今日我们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也在这里,我们对天发誓,绝不与你们这等背信弃义之徒扯上任何关系。”
这时候的赵复盯着宋不弃,眉心紧紧拧着,高声道,“宋不弃,你母亲不是说,你是先帝爷的儿子吗?怎么又变成十四王叔的儿子了?若我们知道你并未先帝之子,也断然不会与你为伍的。”
刘毅太阳穴突突跳着,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南帝一时间被众人的气势激起了年轻时候的豪情壮志,心头也觉得感动,回身从书架旁边拔出一把宝剑,高声道。
“十四王叔,看来今日咱们之间已经退无可退了,既如此,那便来个痛快,决一死战,我们这些人,誓与南朝共存亡!”
“我看谁敢动……”战澈挟持着宋不弃,横眉冷对,高声厉斥,“谁要动一下,便让他身上多几个血窟窿。”
“王叔,您别管我,杀了他们……”宋不弃嘶吼出声,他心中明白,此刻就是鱼死网破,必定会有一死。
“王叔,咱们走到今日不容易,若是事成了,请您往后善待我母亲。”宋不弃长长呼出一口气,目光又冷冷看向一侧的战澈。
“战澈,今日,我与你之间,必定是我赢,你们都要死。”
刺啦……
他话音刚落,胳膊上就被狠狠戳了一刀。
沈轻握着小刀,嫌弃道,“谁让你废话这么多的?成败未定,你又怎知道你的人一定能进京城?我爹爹跟龙虎营的人,定然会全力抗击。”
“你……”宋不弃疼的直咬牙。
她是真敢戳啊!
还不按套路出牌。
气的十四王叔脸色都炸开了,“谁让你刺他的?来人,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谁敢动,再动一下,我刺的就不是胳膊了。”沈轻的小刀对准了宋不弃的颈动脉,挑眉冷冷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刀刺下去,他可就活不成了,王叔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发号施令……”
她的刀尖扎在宋不弃的脖子上,真的划破了皮肉。
急的十四王叔都要跳脚了。
他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拿捏,她是真的敢想敢干啊!
一时间咬牙切齿道,“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你们也撑不了多久,等我的大军进宫,你们都得死……”
“那也得等你的大军进宫啊!”战澈冷声道,“进不进宫,还两说呢,不是吗?”
“别嘴硬,那就赌一把……”十四王叔吸了一口气,突然朝着一旁的椅子上坐过去,拂袖道,“我不动你们,咱们走着瞧。”
看样子,是要僵持了!
沈轻此刻手掌心里全是冷汗,她知道十四王叔在等他们的援军,一旦援军到了,定会势如破竹闯入御书房,到时候,定然会大败。
可原着里并没有这一段,南帝也不是现在死的,这就说明剧情还有转机。
现在,就看龙虎营跟吴家的大军了……
与此同时,龙虎营在李犇的带领之下,与城外叛军厮杀着。
沈父则率领部下,一面守住城门,一面绞杀城中的叛军。
整个京城中一片纷乱,那些宗亲贵胄们,也都站出来带着护院跟暗卫们,跟叛军们厮杀。
吴太妃跟沈夫人心慌意乱地坐在一起,听着院子里喊打喊杀的声音,二人也很焦灼。
好在沈父留了一队精锐,将沈家护的严严实实的,那些反贼们打不进来,便在院墙上放了一把火,又搭了云梯,越墙而入。
突然,就有反贼一脚踹开门,闯进了正厅。
而带头的人,吴太妃见过,正是此番宋南王妃带来的护卫陆角。
陆角一看到吴太妃,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难怪我家王妃找不到你呢,原来是躲在这里啊!”
“老太妃……跟我们走一趟吧!”
“乱臣贼子……狗东西……畜生,都不得好死!”
吴太妃双眸冰冷,花白的头发因为气愤而散乱了几缕在鬓边,她抬手捋了捋碎发,身姿仍旧坐的笔直,哪怕情况危急,也不愿失了皇家气势。
她狠狠咬着牙,牙齿咬的发酸,唇齿间狠狠挤出咒骂,“你们今日休想带走本太妃,你们还不配!”
她心里很清楚,这些人想要带走她,无非就是拿她去威胁战澈!
她绝不拖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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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沈家没有孬种
吴太妃目光冷冽,挺直脊背盯着陆角。
“回去告诉吴玉兰,别想用我来威胁我儿子,哼……我是先帝爷的妃子,更是南朝的太妃,国若是覆灭,那我便跟着一起覆灭,绝不苟活。”
说话间,她从袖口里突然之间掏出来一把冷光森森的匕首,那是她今日出门前就准备好的。
她早就在心里做好打算了,一旦被俘虏,定然是会被拉去威胁她儿子的,她不能成为战澈的累赘。
宁可死,也不能落入反贼手中,绝不受他们羞辱。
她把匕首抵在了脖子上,嘲讽那些反贼们。
“哼……南朝的太妃,又岂是你们这些鼠辈们能带走的?”
“太妃……”沈夫人红了眼睛,也被吴太妃的气势给感染到了,挑眉盯着那些叛军们。
“狗东西们,我夫君是南朝大将军,出生入死只为南朝百姓流血,今日你们休想抓走我们,我们虽是女人,却也不会成为男人们的累赘。”
“太妃,我来陪你。”沈夫人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那簪子锋利无比,她顺势也抵住了自己的喉咙,眼底全是决绝。
两个女人都抱着必死之心,绝不拖累男人,相互对视一眼,竟然笑了起来,那笑毫无惧怕,甚至有几分坦荡。
陆角大受震撼,没想到南朝的女人,竟有如此气魄。
正在紧迫之时,突然听到一阵狗吠声。
陆角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一阵惨叫声,几条恶犬突然窜了进来。
其中一条大黑狗,体型巨大,如同饿狼一般,突然昂起头嚎叫一声,接着便朝着陆角扑了过来……
陆角慌乱地躲开,提着长刀就朝着大黑狗砍下去,哪知一支飞箭朝着他射过来。
他急忙朝着飞箭砍过去。
大黑狗趁机飞扑而起,咬住了他的胳膊,疼的陆角拼命想要甩开黑狗,嘴里骂骂咧咧,“杀了你这个畜生……滚开……”
沈夫人眼睛一亮,高声道,“景儿,明儿,还有玉儿,你们怎么来了?”
吴太妃也看了过去,只见沈家姐弟三人领着一队人马急匆匆赶到。
沈景手握长弓箭,头一次这么帅气,周身上下寒气逼人,弯弓搭箭,就朝着一人射了过去。
沈明手提鞭子,一抬脚,就将一个反贼踢翻在地上。
而沈玉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左手还提着一个银制的铃铛,她叉着腰,微微晃动手中的铃铛,嘴里高声说着。
“煤球,白团,还有大黄跟猎鹰,给我咬住他们,狠狠咬,咬死他们这些反贼。”
这些大狗全都是沈家养起来看门护院的,平日里沈家两兄弟十分宝贝他们,尤其是咬住陆角的黑煤球,那是沈父去西南边疆打仗的时候带回来的狗崽子,有西北藏獒的血统,十分的厉害。
煤球死死咬着陆角不松口,顷刻间,陆角的胳膊就被咬透了。
沈明趁机甩出长鞭,将陆角手中的兵器卷起夺下。
沈景立刻射出一箭,稳准狠地射穿了陆角的心脏。
在陆角震惊地目光中,沈景挑眉冷冷道,“别忘了,小爷我也是将门之后,又怎会丢我父亲的脸面?”
“呸……”沈明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敢来我们沈家行凶挑衅,叫你们有来无回。”
吴太妃都看傻眼了。
没想到,沈家这三姐弟,关键时刻居然这么厉害。
沈夫人更是喜上眉梢,这些年她虽然把大部分的精力用在了沈惜月的身上,可是沈父对这两个男孩的教养一直都很严苛,早早就找了师傅让他们习武,虽说他们平日里爱胡闹,文采也不好,可是他们都有些真功夫在身上。
今日,他们不怂。
非常厉害。
看着满地的尸体,沈玉立刻冲过来安慰沈夫人,“娘,您没事吧?”
“没事……”沈夫人抬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方才她其实很害怕,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全凭一股劲支撑着。
还好,几个孩子争气。
“不是叫你躲起来吗?”她拉住了沈玉的手。
沈玉立刻挑眉道,“这种时候,我又怎么能躲起来呢?万一您出事了,我们怎么跟爹爹交代?”
“太妃,您没事吧?”沈景冲过来查看吴太妃,怕她受伤。
毕竟沈轻离开的时候,特意悄悄叮嘱过他,让他一定要护着吴太妃,还说若是护的好,等事情平息以后,一定让战澈去找皇帝请命,让他进战澈的龙虎营。
进龙虎营,可是他现在最大的梦想。
为了梦想,他也得好好护着吴太妃。
吴太妃看着地上那些尸体,又惊魂未定地看着朝她走过来的黑煤球,身子赶紧往后靠了靠……
沈景立刻挠了挠头,“太妃放心,煤球它不会恶意伤人。”
说完,他打了个口哨,又冲着几条大狗摆了摆手,“煤球,出去,在门口守着!”
那几条狗乖乖扭头出了门,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口。
吴太妃松了一口长气,抬手拍了拍沈景的胳膊,“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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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沈轻啊!
吴太妃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对沈轻那么多的恶意,可是紧要关头,沈轻还是想着她。
“现在外面如何了?”沈夫人声音颤抖,外头喊打喊杀的声音还在继续,也不知道今晚要死多少人。
她忍不住落泪,“也不知道你父亲,还有你姐姐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沈景眸色一沉,“爹爹出门前叮嘱过我们几个,今晚务必守好咱们家,他不许我们出去乱跑……”
“娘,您也别担心了。”沈玉安抚沈夫人。
“姐姐姐夫他们吉人自有天相,爹爹又英勇善战,打了那么多场仗了,定然能平安归来。”
“都怪吴玉兰……”吴太妃气的心口乱跳,要不是她妹妹不满足现在的日子,也不会有现在的乱象。
简直就是作孽啊!
死了都该下地狱。
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吴太妃双手合十,目光望向外头,那厮杀声一声接着一声,她眉头紧紧皱着。
“菩萨保佑,今晚……一定要平安度过啊!”
与此同时,城门口已经血流成河。
这一夜注定无法平静,惨叫声,厮杀声一直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逐渐慢慢听不到动静了……
宫中,南帝他们也是一夜未曾放松警惕。
沈轻跟战澈一直精神高度亢奋,根本不敢放松,生怕会让宋不弃钻空子逃开。
沈轻捏着匕首的胳膊,都快要断了。
直到东方发白,突然听到外头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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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一个私生子而已,还想翻天?
书房门口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沈父的声音厚重有力地响起。
“末将沈韬率部下已歼灭城中叛乱之人,请见皇上!”
“末将李犇,率领龙虎营左大营,在城门口歼灭叛军三支队伍,请见皇上!”
“末将季凌风,率龙虎营右大营,已歼灭长安寺所藏匿的两队叛军,请见皇上!”
“儿臣救驾来迟,已领兵荡平了宫中叛乱余孽,请见父皇!”
“末将朱雀营大统领苏在,末将白虎营朱询,悉数歼灭城外作乱的叛军,请见皇上!”
听着这些声音,南帝一夜未眠有些憔悴的脸顷刻间容光焕发,高声道。
“老天助我,老天助我啊!好,真好!”
沈轻……
什么老天助他,分明是战澈英武决断,要不是战澈早早派人送信布兵,京城此刻早就血流成河,已经被宋不弃的人占领了。
“怎么会这样?”十四王叔身形晃了晃,脚下有些虚浮。
他不敢相信,仅仅一夜,居然就输了全局。
宋不弃也脸色惨白,难以相信地盯着面前的一切,那可是他多年的努力啊!
“不……不是真的……”
他嘴里喃喃说着。
沈轻往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还做梦呢?醒醒,我早就说过,你不会赢的,天道不会助你,一个私生子,你还想翻天啊?”
宋不弃不甘心啊,盯着沈轻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死了,你家王爷就能在狗皇帝的手底下安稳度日?他从来就不信任你家王爷……”
沈轻又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闭嘴吧!”
“好好好……”南帝满脸堆笑,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走过去,“朕要亲自迎接你们这些功臣!”
“你以为,你赢了?”突然,十四王叔手中的长剑,快如闪电地抵在了南帝的脖子上,那双眸子里满是冷酷。
“只要你死了,我便不算输。”
“战澈……等我杀了南帝,你便坐上皇位,你比他这些蠢儿子可有能力多了,又何必屈居他们之下呢?”
十四王叔挑着眉毛,明显是在挑拨离间。
战澈知道他的心思,“十四王叔,你别挣扎了,若是肯放下手中武器,我愿意替你在皇兄面前求情,或许还能让宋不弃活命。”
“另外,我对皇位毫无兴趣,您也不必挑拨离间。”
十四王叔冷冷看着他,高声冷笑道,“你以为本王好骗?若我放了战铎,我儿子就能活命?哼……战铎天生阴狠,我儿活不了命。”
“还有你们二人!”十四王叔目光又落在赵复跟刘毅身上,高声道。
“你们还不拼死杀出去吗?真以为战铎会放过你们?做梦吧!”
赵复跟刘毅此刻眼神迷茫,外面已经被大军包围了,他们根本逃不出去。
这时候,南帝居然开口了。
“赵复,刘毅,你们给朕听好了,朕说过,只要你们放下刀剑,朕便放过你们,这么多年……朕……的确因为你们父亲的死而自责过,朕……愿意弥补,只要你们知错能改,朕定然给你们机会。”
“至于宋家,狼子野心,定斩不赦!”
南帝拔高了声音,尽管他额头冒着冷汗,此刻脸上却有了少年时候的英勇。
“在场的诸位听令,若朕死在十四王叔手中,你们便即刻拥护炎儿登基为帝,由摄政王战澈辅政一年,直到炎儿可以亲理政事……”
“父皇……孩儿绝不让你死……”战炎长剑对准了宋不弃,赤红眼眸道,“十四王爷爷,若你敢对父皇下手,我便将宋不弃千刀万剐,拿他的肉去喂狗,再将他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刚落,便听到了一阵啼哭声。
“不要……求皇上开恩啊!”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宋南王妃在冬春跟黑岩的押送之下,一步步走上了大殿。
这也是战澈布好的局。
他出王府的时候就曾叮嘱过冬春跟黑岩,一旦战事结束,立刻第一时间抓住宋南王妃,押送她来宫中。
宋南王妃眼看着儿子落败,她哭着连滚带爬地扑在了南帝的脚下。
“皇上,此事全都因我而起,是我当年嫉妒姐姐嫁给先帝爷,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气,才会指使儿子去做这些事情。”
“是我的错,我有罪,哪怕千刀万剐我都受着,您放了我儿子,行吗?”
她嚎啕大哭。
此刻心头后悔万分,早知道有今日,她是断然不会去做这些事情的。
昨晚一夜的杀戮,她看到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才知道她造了多大的孽!
为了心头那一丝不甘心,非要争口气,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把两个孩子的性命也葬送了!
“吴玉兰……”吴家大舅舅几乎咬牙切齿,连连摇头,“你可真是害死吴家了。”
“玉兰……你起来……”
十四王叔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跪地痛哭,他高声道,“不必求狗皇帝,这皇位本就是我的,是他们父子偷走了我的皇位。”
“十四……你别说了……”宋南王妃哭红了眼睛,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她无法承受的后果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摇着头,“是我害了你啊!这么多年,你在长安寺清清静静,不理俗世,是我怂恿你谋反,都是我的错啊!”
“昨晚城中百姓因我们而死……”
宋南王妃瞳孔睁的大大的,“你不知道,我方才入宫的路上,看着那些百姓的尸体,看着他们一个个家破人亡,我真的不敢多看一眼,我有罪啊!”
“皇上,放了他们父子吧!是我吴玉兰贪心,是我有罪……”
“就是你贪心……”太后冷着脸走了进来,昨晚一夜担忧,她老人家苍老了几十岁,花白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张皇后搀扶着她。
她目光冷冽地盯着宋南王妃,“你以为……当年你给先帝爷下药的事情,哀家不知道吗?我告诉你吴玉兰,哀家全都知道,只因为你姐姐吴太妃与哀家关系和睦,再加上吴家对朝廷一直忠心耿耿,哀家才一直假装不知道。”
“你间接害死了先帝爷,如今又坑害老十四。”
“你还真是个祸水啊!”
太后吐出一口气,望向十四王叔。
“老十四,你说先帝爷篡改了遗诏?好……今日我便让你看看,他究竟有没有篡改遗诏。”
众人目光全都在太后身上。
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鎏金凤簪,然后用力拔开,那鎏金凤簪竟然是中空的。
她从里面拿出来一封信,然后递给了十四王叔。
“老十四……这是先祖爷亲笔御书,当年先帝爷驾崩的时候,亲口跟我说,若你有一日谋反,便将此物亲手交给你,你自己看吧!”
十四王叔手中还拿着长剑,高声道,“你想骗我丢下手中的长剑?不可能……”
太后摇着头,“执迷不悟!罢了,炎儿,你过来,你把书信打开拿起来给你十四王爷爷看看……”
“是!”
战炎长剑入鞘,走过来恭恭敬敬从太后手中接过书信,然后展开,举起来给十四王叔看。
十四王叔看着上面的字迹,他的脸色顷刻间变的惨白,眉眼嘴唇都在颤抖。
“不……这不可能……父皇不会这么对我……”
“他明明最疼爱我……”
“一定是你们找人代写的……”
可太后却摇着头,叹息道,“当年圣祖爷就是觉得你太偏执了,帝王若是偏执,又如何治理好国家呢?”
“老十四,事实就是如此,执迷不悟只会伤害到你!”
“放手吧!”
“我会跟皇帝求情,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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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连心蛊,生死绑定
十四王叔绝望地盯着信上的内容。
上面写着。
“老十四性格偏执,又太过重情重义,身为帝王,当无情无爱,胸怀之中唯有百姓天下,故此,朕将传位于战泗,朕百年归去,还请泗儿顾念手足之情,放老十四做个闲散富贵王爷,若有朝一日他不安现状,谋逆叛乱,还请泗儿念朕的面子,最后放他一条生路,让他归隐田间,了此一生!”
上面的确是圣祖爷的亲笔御书,他其实认得很清楚,要知道,他三岁开始提笔练字,便是被圣祖爷抱坐在腿上,亲自一笔一笔教他开笔的。
圣祖爷的字迹,他比任何人都认得清楚,他只是不甘心而已。
“老十四……放弃吧!皇嫂劝你一句,咱们都一把岁数了,又何苦执念于这些东西呢?”太后眉心紧紧皱着。
她说,“想想这些年你在长安寺清修,心中本无执念,日子过得也顺畅,如今,却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推向万丈深渊,真的值得吗?”
“你再去看看宫里头那些惨死的宫女太监们,他们也是爹生娘养,却因为你的一场宫变而丢了性命,你……真的忍心吗?”
十四王叔眼尾一阵赤红,紧捏着刀剑的手也在颤抖。
可他就是不甘心啊!
但他不甘心又能如何?从古至今成王败寇。
目光扫过宋不弃,那样年轻的生命,他的人生还有无数的可能啊……
十四王叔微微闭上了眼睛,突然吐出一口气,跟南帝谈条件。
“若我放了你,你能否放过我儿子?不管是圈禁也好,流放也罢,只求你留他一条性命,他太年轻了……”
“不……王叔……”宋不弃哭着跪在地上,高声道。
“您不必为我求情,我从进京城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还叫我王叔?”十四王爷眼里一片渴望,声音颤抖着,“叫……叫我一声父亲……”
“好!”
宋不弃慢慢低下了头,两只手紧紧握了起来,眼泪滚落,他朝着地上磕头,喊了一声。
“父亲……”
“好,够了……有你这一声父亲,此生足够了!”
十四王叔含泪仰天一笑,心头突然释怀,望着南帝,“回答我,若我担下所有罪责,可否放了我儿子?”
南帝喉结耸动,“王叔,你也知道这是谋逆的大罪!”
“回答我,到底能不能放了我的儿子?”十四王爷手中的宝剑,已经割开了南帝脖子上的皮肉,大有同归于尽的模样。
鲜血渗出,只听太后高声道,“皇帝,答应你王叔,都是天家血脉,又何必自相残杀?”
南帝伤口疼痛,额头上的冷汗也随之落下。
他没想到十四王叔真敢对他动刀子,太阳穴突突跳着,犹豫再三,“好,朕答应王叔,只是……王叔……你不能活着!”
“哼!事已至此,你以为我会苟活吗?”十四王叔哈哈大笑起来,目光转向一旁的宋南王妃。
“阿兰,今生算我欠你跟儿子的,来世……咱们做个普通夫妻,生儿育女好好过日子!”
“十四……”宋南王妃嚎啕大哭,刀子割在自己身上,她才感觉到疼痛。
原本还猖狂无比的人,此刻已经跪地不起了。
沈轻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
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嘛去?又不是没给她机会。
“父亲……”宋不弃也捏紧拳头悲痛大哭。
就在他们二人痛哭的时候,十四王叔突然朝着南帝打出了一掌,那一掌,打得南帝吐出一大口血,一下子跌跌撞撞倒在了一旁。
战澈一个飞身,一把扶住了南帝,“皇兄……”
战炎他们已经举起长剑朝着十四王叔刺了过去,他并未躲开,整个人被五六把长剑贯穿,嘴里吐出一股血水,他就那么扬声哈哈笑着,似乎在嘲讽所有人。
“战铎……我最了解你,你这个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谋逆的人,我……我刚把我秘制的毒药打入了你体内,而这解药……便是我儿子宋不弃……”
南帝脸色发白的倒在战澈的身上,大口大口呕血。
太后高声咒骂着,“老十四,你言而无信,可恶。”
张皇后也冲过来,扶着南帝急声道,“快,叫太医过来,快叫太医……”
十四王叔大声笑着,“战铎……你听好了,我在你身上下的可是连心蛊毒……只要我儿子活着,你就不会死……反之,你若是杀了他……你……也会跟着死。”
“你……”南帝气的直翻白眼,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厥过去。
他没想到十四王叔居然会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来保住宋不弃的性命。
“弃……弃儿……”十四王叔倒下的瞬间,嘴角带了一丝丝解脱的笑容,“放心……爹……爹爹保护你……”
说罢,便闭上了眼睛。
宋南王妃跟宋不弃冲了过去,二人抱着十四王叔尚且温热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
“十四……是我对不住你!”宋南王妃哭着哭着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看向一旁的宋不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忽然哀哀一笑,抬手摸了摸宋不弃的脸颊。
“儿子……你要好好活着!”
“你妹妹说,她想回南州城,你一定要送她回去,把她葬在一个她喜欢的地方……”
“母亲……”宋不弃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他紧紧捏着宋南王妃的手,手指的骨节太过用力,泛起了白色,眼泪滚落,酸涩不已。
“若是有机会回南州城,见到宋南王……你把这个给他,你告诉他,就说我吴玉兰对不住他。”
她把一串红珊瑚手串塞进了宋不弃的手中,那是当年宋南王亲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她虽不爱宋南王,可是这些年,宋南王给了她最好的日子,是她不知珍惜,非要闹的家破人亡。
“母亲……”
“别哭了……”
“咳咳……”
宋南王妃摇摇欲坠,开始大口吐血,脸色惨白的可怕。
就在方才,她咬碎了牙齿里藏的毒药,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一旦失败,便自己了断。
她想体面地离开,不想被折磨。
“母亲……”宋不弃嚎啕大哭,可宋南王妃已经支撑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倒在了十四王叔的身上。
嘴里说着,“十四……我……我来陪着你……”
南帝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脑门发烫四肢冰凉,胸口像是被千斤大石头压住一般,他喘不过来气。
张皇后红着眼睛哽咽着为他揉着胸口,“皇上,已经去请太医了,一定不会有事的。”
“轻丫头,你不是会医术吗?快给皇帝看看。”太后急声催促。
沈轻立刻蹲在南帝身旁,为南帝把脉检查。
一旁的宋不弃死了爹妈,冷笑着看向沈轻。
“沈轻……我劝你别忙了,我父亲已经在我跟南帝身上下了连心蛊,这种蛊是他用心头血滋养而成的,天下只此一颗,根本无解。”
“不信,我给你试试。”
宋不弃面色冷漠,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突然之间咬牙割开了自己的手指。
刹那间,南帝一声惨叫,额头瞬间冒出冷汗,只觉得右手食指钻心地疼痛……
他惊骇地看向宋不弃,周身发抖,嘶哑着嗓子。
“宋不弃,你想干什么?”
宋不弃冷笑一声,“我不想干什么,你也看到了,我爹娘都死了,你说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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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我要那女人
“宋不弃,你不可胡来……”
太后脸色惨白,高声道,“快来人,夺下他手中的刀。”
吴家大舅也颤声道,“宋不弃,你快放下刀,咱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呵呵……”
宋不弃冷声笑着,一双眼眸转而看向已经死透的父母,眼底空洞,已然没有任何求生的欲望了。
“商量?商量如何让我苟活?只要我苟活着,南帝就不会死了?”
“呵……我的好舅舅,你妹妹都死了,你不难过吗?”
吴家大舅气的脸色发白,“你别执迷不悟了,活着总比死了强吧?”
“苟延残喘的活着,像狗一样的活着吗?”
“我为什么要那样活着?”
宋不弃抬着眸子,眼底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定格在南帝身上。
此时,南帝已经吓的腿软了,浑身上下直冒冷汗,他没想到十四王叔死之前,竟然如此阴险地摆了他一道。
南帝从原本的一团高兴,一下子跌入了低谷之中,嘴唇不住发颤,“宋不弃,你别乱来,朕保证不杀你,朕还会安排人送你回南州城……”
“哈哈……”宋不弃狂笑着,打断了南帝给他画的饼,他又不是三岁孩童,又怎会不知道南帝的人品?
南帝如今许诺让他活下来,不过是想自保罢了!
可他真的不想活了……
这世上的一切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没有任何意义了。
父母,妹妹,全都死了,京城中那么多的无辜百姓,也是因为他才死的,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谋反,结果最后却是这般凄惨境地。
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南帝的眼锋,此刻正死死盯在宋不弃的身上,眉头紧紧拧着,他一把拉住战澈的手,“老八,你快劝劝他……”
战澈眉心沉了沉,他知道宋不弃的性子,现在就算八头牛来了,恐怕也是拉不住的。
“宋不弃,皇兄说了,只要你……”
“战澈,我问你,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宋不弃目光一寸寸盯着战澈,他眼底都是嘲讽。
“你会苟延残喘活着吗?”
战澈没回答,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这种情况,活着也只会悲痛一辈子,尤其像宋不弃这种心高气傲的人,让他苟延残喘活着,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百倍。
张皇后高声道,“宋不弃,你想要什么你直说,本宫向你保证,只要是你要的,本宫一定让皇上全都给你,你看如何?”
“我要江山社稷,我要皇位,他给我吗?”宋不弃挑眉,嘲讽地笑着。
气的张皇后都要爆粗口了,“你真是……”
又忍了下来,苦口婆心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活着总比死了强吧?你好好想一想,你到底要什么?除了皇位,其他的都能给你。”
“确定都能给我?”宋不弃突然勾起唇角冷然一笑。
目光落入人群中,一双眼睛突然停留在沈轻的身上,他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嘲讽一笑道。
“好,既然你们什么都肯给我,那我便要她!你们把她给我,我便乖乖离开京城。”
闻言,战澈两道浓眉一横,脸色瞬间变了,“宋不弃,你别欺人太甚,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宋不弃一副无赖样子,他抬着下巴颏,故意露着脖颈,“来呀,你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你别以为我不敢。”战澈气急了,提剑就要上前。
却被南帝一把拽住,南帝大口咳嗽着,又吐出来两口血,“老八……别冲动。”
太后挑眉道,“这个宋不弃,他就是故意挑拨,老八,别上当。”
“呵呵……谁说我挑拨了?”宋不弃得意地笑着,目光看向沈轻。
“我并非玩笑,我就要那个女人,只要她跟着我回南州城,我便不再寻死,也不再谋反。”
众人目光全都落在了沈轻的身上。
沈轻……
她心里已经在骂娘了,这个该死的宋不弃,究竟要干什么?很明显,他就是故意挑衅战澈,故意制造矛盾。
屋内一片死寂,这个时候南帝盯着沈轻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多言。
唯有战澈咬碎了牙齿,“宋不弃,你休想,轻儿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将她给你。”
这话,让沈轻心头一热。
她抬眸看向战澈,二人目光交汇,千言万语,瞬间都懂。
宋不弃耸肩摊手,表情贱兮兮地看着南帝,“皇帝,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机会哦,是你忠心耿耿的摄政王他不肯答应啊!我只是要他一个女人而已,又不是要他性命……”
说话间,他眸色一冷,竟然变态地举起匕首,又朝着右臂扎了一刀。
南帝感同身受,疼的嘶叫一声,早已经大汗淋漓了。
眼看着南帝痛苦万分,宋不弃又朝着左腿上扎了一刀。
南帝疼痛万分,脸色煞白,他用力咬着牙,才没吼叫出来。
这下张皇后心疼坏了,她一把拉住了沈轻的手,红着眼睛哽咽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轻……如今只有你能救皇上的命了,本宫知道……不该跟你开口,毕竟这事情太无耻了,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皇上的命,比我们任何人的命都要珍贵。”
“求求你……救救皇上,本宫给你磕头了!”
张皇后真的当着众人面,给沈轻磕了几个头。
沈轻都无语了,这不就是道德绑架吗?
皇帝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离谱的是,苏在将军他们,居然也都跟着跪在了地上,只有战澈、战炎、季凌风以及沈父和李犇他们没有跪下。
“还请王妃救救皇上……”
战澈听的心头一阵冰凉。
用一个女人去换皇帝的性命?
荒谬至极。
太后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只是眼底也有一丝丝的渴望。
南帝也是一言不发,可是目光却与战澈交汇,交汇的瞬间,明显有些心虚,却又虚伪地高声道。
“都给朕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
“朕……又岂能被一个谋反之人要挟?又岂能牺牲自己的弟媳妇,然后苟活?”
张皇后其实就是南帝的嘴替,她红着眼睛哭求南帝。
“皇上,您是天子,是天下人的王,就算王妃因此做出牺牲,也是应该的……”
“八弟……你会答应,对吗?”张皇后望向战澈,一滴眼泪滚落,她哽咽道。
“皇嫂知道你跟沈轻感情深厚,可是……你皇兄不能出事啊!”
“皇叔最是大义,肯定会答应的……”人群之中传来一道声音。
循声而去,竟然是战凌跟沈惜月。
昨晚二人从皇子府逃出来以后,一路上躲过无数追杀,好不容易到了宫门口,才发现已经宫变了。
二人一个功夫不好,一个又是瞎子,最终在沈惜月的提议下,二人在宫外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小心翼翼猫了一夜,现在才摸进了宫里头,正好赶上宋不弃要沈轻,这夫妻两个便跳了出来。
战凌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方才进宫的时候,还故意往身上弄了些血水,营造一种他奋力杀敌的假象。
他通红着眼睛伏地道,“父皇,儿臣救驾来迟了,请您恕罪!”
随后又直起上半身,抬眸看了战澈一眼,红着眼睛道。
“皇叔不是最忠心耿耿吗?这个时候只有王妃能救下父皇的性命,皇叔还在犹豫什么呢?”
“难道说……皇叔的忠心,是装出来的?”
沈惜月也道,“是啊!”
她看不见,只是对着空气说,“轻儿妹妹,咱们都是普通人,若是能救下皇上的性命,也是咱们的荣幸,不是吗?”
沈轻没想到这两个癞蛤蟆又会跳出来恶心人,沈惜月的眼睛都瞎了,居然还能跑来挑事。
真是恶心人。
她气的牙酸,没忍住,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呸!”
“你们两夫妻少挑拨离间,一个男人若是遇事儿就把自己的女人奉献出去,那是畜生行径,不仁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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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我不要不值钱的玩物
沈轻的话,让张皇后他们脸色发红。
她说的没错,若是一个男人在危机的时候,把自己的女人拱手奉献出去,那的确是不仁不义,甚至不像个男人……
可是,若不将她送出去,南帝又怎么办?
宋不弃给众人出了一道难题,意图很明确,就是故意为难战澈,让战澈难堪,不管战澈如何选择,都不会有好结果。
若是战澈选择将沈轻拱手让给宋不弃,那他就是活王八,是缩头乌龟,是不仁不义,从此以后口碑只会一落千丈,在军中再无威信可言。
若他选择维护沈轻,不肯答应宋不弃的要求,如果宋不弃因此死了,连累到南帝的话,他又会背上不忠的骂名,自此以后被皇室所痛恨!
宋不弃这狗东西,还真是阴损!
沈轻没忍住,直接骂宋不弃,“难怪你生下来爹不要娘不爱呢,难怪你会死了爹娘,死了妹妹,就是因为你的人品实在太恶心人了。”
“你无非就是想要挑拨我家王爷跟皇上的关系,唯恐天下不乱。”
“好……你要我是吧?”
“你不必等着看我家王爷的笑话,也不必让皇上为难,我跟着你走,不就是去南州城吗?好,我跟你去南州城……”
此话一出口,众人全都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沈轻会主动跳出来答应此事吗,一时间难以揣测她的意图。
张皇后闻言一下子激动了,一把拉住了沈轻的手,流着眼泪,“沈轻……你当真答应?这……让本宫于心不忍,本宫真是愧对于你。”
沈轻拂开了她的手,脸上没有一丝丝的表情。
装什么装啊?
不都想让她答应宋不弃吗?不都想要救南帝吗?
流眼泪表演给谁看?
鳄鱼的眼泪罢了!
她可没有那么深明大义,让她跟着宋不弃离开,那就跟着离开,反正现在宋不弃跟南帝之间有连心蛊,她有一百种偷偷摸摸让宋不弃死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
宋不弃只要敢带走她,她就敢把宋不弃打入地狱。
战澈的眼神一瞬间从惊诧到难以置信,又从生气到懊恼,最后,是深深的疼惜!
他知道沈轻是为了不让他为难,才会如此说,这让他心里极度不是滋味。
他不可能让沈轻去换南帝的命。
也不可能让沈轻跟着宋不弃走。
若靠着牺牲一个女人来换取南帝的性命,那是他的无能,更是他的悲哀。
“轻儿,你……”他沉着眸子开口。
沈轻却快速给了他一个眼神。
等他看懂沈轻的眼神后,就见沈轻微微呼出一口气,一脸悲戚道,“王爷,看来是你我缘分太浅,我知道你定然不会让我跟着宋不弃去南州城,我也知道你顶天立地有情有义,不会把我当做筹码……”
此言一出,打脸了许多人。
张皇后以及苏在将军,甚至是南帝,眼神之中都藏着尴尬。
太后更是喃喃低声道,“这丫头,真是嘴上不饶人啊!”
“呵呵……有意思……”宋不弃挑眉望向沈轻,痛快地笑了笑,“沈轻,我果然没看错你,你的确是个女中豪杰,什么话都敢说。”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沈轻翻个白眼,也是毫不客气,目光又落在战凌跟沈惜月身上,嘲讽道,“沈惜月,难为你都成了瞎子了,还如此在意操心我的事情。”
“我倒是想问问三殿下,若是今日宋不弃要的是你家沈惜月呢?你会怎么做?”
她眼眸转向沈惜月,嘴角扬着一抹冷笑,“你会把她拱手送上吗?”
众人目光看向战凌。
尤其是南帝!
战凌嘴角的肌肉抽动,他没想到沈轻会问出如此刁钻的问题。
沈惜月虽然眼盲,可脸上的表情也很急切,似乎也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殿下怎么不说话呢?若是殿下,当如何选择?”沈轻步步逼近。
这简直就是把战凌架在火上烤。
他脸色沉沉,太阳穴突突跳着,五根手指明显用力捏在一起,两道浓眉一跳,咬牙道,“我自然……是以父皇为第一要紧,只要能救父皇的命,要我做什么都行。”
“啧啧啧,三殿下还真是孝顺啊!不愧是大孝子。”
沈轻语气明显的阴阳怪气,目光则看向沈惜月,甚至故意凑近沈惜月的耳朵。
“哦,我知道了,原来在三殿下眼中,枕边人,也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衣服罢了!”
“真是大义啊……”
这话刺耳极了,听的战凌肺都要炸开了,沈惜月更是脸色惨白,恨不得将沈轻掐死,还不敢当众发怒,只能忍着怒火一字一句道。
“若是为了救皇上,妾身做什么都愿意!”
沈轻冲着宋不弃努努嘴,“要不,你把她带走?”
宋不弃本来觉得悲凉,此刻居然觉得好笑,他看了沈惜月一眼,直接道。
“我不要不值钱的玩意……”
沈惜月,“……”
她都快气死了,本想逼着沈轻跟战澈,结果,丢人的还是她跟战凌。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是锦鲤大女主啊!
战凌本想在南帝面前表现表现,结果却被羞辱了,南帝正好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僵着脸怒声道。
“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滚一边去!”
战凌顿觉脸上火烧火燎的,心中明明憎恨沈惜月给他出馊主意,可是身体却又不受控制,还要伸手去扶着沈惜月,简直窝囊极了。
眼看着沈惜月吃了瘪,沈轻心中痛快了。
她屈膝对着南帝微微一拜,一字一句都十分郑重。
“皇上,虽宋不弃提出的要求十分无礼,可恶至极,但臣女仍愿以一人之力,来救皇上于水火。”
“只求臣女走后,皇上能多替臣女照顾王爷……”
她眼尾一红。
南帝顿觉心情一阵压抑。
“还有沈家,也请皇上多加照顾,臣女拜谢!”
说罢,郑重地对着南帝三拜。
沈父眼圈一下子红了,冲过来就搂住沈轻,他努力保持一个父亲该有的威严,可还是没控制住,眼泪滚落。
目光冷冰冰盯着宋不弃,“你真是个畜生……”
可宋不弃却像是看热闹一般,盯着南帝嘲讽道。
“果然,你还是那么自私冷漠,活命都要靠一个女人来帮你,真龙天子?”
“呵呵!狗屁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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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我家王妃跪不得,我来
辱骂南帝不是真龙天子,众人惊呆了。
南帝的脸,就像被鞋底子抽了几下,僵硬又难看,气的嘴唇颤抖着。
“宋不弃……你放肆,你别以为朕不敢杀了你!”
宋不弃不屑地撇了一下嘴,目光挑衅地盯着南帝,“好啊!你现在就杀了我,我巴不得呢!又何必与我浪费唇舌?”
“你……”
南帝踉踉跄跄,一巴掌拍在身旁的书案上,气的脸色煞白,手指颤颤地指向宋不弃,想要争口气把宋不弃杀掉,可又无法争这口气,那种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堵在喉咙中的感觉,都快让他疯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何曾这样窝囊过?
张皇后赶紧搀扶着南帝,伸手为他顺气,目光冷冷盯着宋不弃。
“既然你说要沈轻,她也愿意跟着你回南州城,你又何必在这里大放厥词?要去便去,宫中护卫听令,谁都不许难为他,让他走!”
张皇后跟南帝,此刻巴不得宋不弃赶紧离开。
就像是躲避瘟神一般,巴不得往后老死不相往来,最好宋不弃能长命百岁,这样南帝也能宽心。
可宋不弃偏不让他们气顺,盯着张皇后就是一顿嘲讽,“说到底,还是怕死,呵呵……自己怕死,却让臣子的女人来牺牲,当真是无耻,若是战家老祖宗知道他如此无耻,棺材板都要气的飞起来了吧?”
“你……放肆,放肆!”南帝气的呕出来一口血。
张皇后也是脸色惨白,那种明明气的半死,却打不得骂不得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行了……你到底走不走?”太后实在不想再看这场闹剧了,简直把皇家脸面踩在脚下摩擦,太丢人了。
宋不弃挑了挑眉毛,“叫我走也行,但我还有几个要求。”
听闻他还有要求,南帝又是一口老血,伸手捂着胸口,极力压制心口喷涌而出的怒气。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就没见过宋不弃这么难缠无耻的人。
张皇后也是差点吐血心梗,心里怒骂着,就差把宋不弃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了,转念一想,宋不弃如今也算是战家血脉,骂他的祖宗十八代,不就是骂皇家的祖宗十八代吗?
骂不得,打不得,气的她只能用力掐自己的手掌心。
大皇子战炎听不下去了,高声道,“你一个谋反之人,何来这么多要求?”
宋不弃眨一眨眼睛,“怎么?要我死?”
“你……”战炎也败下阵来,只能大口大口吐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战澈,目光冷冽道,“你到底还有什么要求?”
宋不弃对着他冷笑,“你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话?”
这话引得沈轻一阵不满意,“宋不弃,你有完没完?这事情跟我家王爷有什么关系?他是顶天立地的男人,自然会护着我,是我不想让他为难,也是我想救皇上的性命,才主动答应跟你走。”
“你一个大男人,满嘴的废话,有要求就快说,别从我家王爷身上找存在感。”
宋不弃……
他闭着眼睛磨了磨牙,才开口道。
“第一,我要皇帝亲自给我爹娘下跪磕头……”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张皇后当即怒吼,“宋不弃,你别欺人太甚了。”
吴家大舅也说,“宋不弃,做人留一线,别太过分了,让皇上给你爹娘下跪磕头,你就不怕他们受不起?到了阴曹地府,恐也难以轮回。”
吴家二舅也道,“你这样做,不怕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宋不弃根本不在乎,脸上一副蔑视的表情,冷声道。
“我连死都不怕,我又怕什么天打雷劈?”
“而且,我父亲本就是狗皇帝的叔叔,他是长辈,又什么受不起的?他受得起!”
“我来替父皇磕头,”战炎走过来,跪在十四王叔跟宋南王妃的尸体面前,以额头触地,十分认真地叩首。
“十四皇爷爷,宋南王妃,一路走好!”
这时候,二皇子也站出来,跪在了前面,“儿臣也愿意为父皇磕头!”
战凌一看哥哥们都来磕头了,他赶紧也跟风,跪在了前面,“儿臣也愿意为父皇分忧。”
说着,几个皇子一起重重磕了头。
太后叹息一声,“宋不弃,几位皇子已经代替他们的父皇磕头了,这事情……你也让让步,你想想宋南王,他养你这么大也不容易,你若是再继续胡闹,必定会牵连他,做人总要有良心的,你说呢?”
太后用宋南王来压制宋不弃。
宋不弃的眼眸微微沉了沉,喉结耸动,似乎犹豫了一下。
脑海中不由回忆起来这些年宋南王对他的点点滴滴,一颗心,忍不住软了软。
“罢了!就当狗皇帝给我爹娘磕头了。”
宋不弃挑了挑眉毛,“第二条,必须放过赵复跟刘毅,他们是受我牵连,而且……他们都是战家子孙,不该斩尽杀绝!”
赵复跟刘毅看向宋不弃,二人心情复杂。
方才他们恨过宋不弃,可如今,恨意又似乎消失了,他们三个都是可怜人,都是被皇权牺牲的可怜人罢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次南帝非常痛快地抬了抬手,似乎不愿意与他们计较了,一张疲倦地脸扭过去看赵复跟刘毅。
“罢了……朕也不想追究是非对错了,这样吧!你们若是愿意留在京城中,朕便把从前禹王跟文王住过的宅院赏赐给你们,你们好好修缮,朕会下旨恢复你们的身份,让你们承袭王位……”
他眉心沉了沉,“若你们不愿意留在京城中,那朕便允准你们出城,天涯海角有多远走多远,从此以后不要再回京城,若是再次踏入京城,那朕……就当你们谋反,绝不留活路。”
南帝的两条路,其实都十分凶险,第一条留在京城,听上去似乎很好,实则就是圈禁,从此以后,只能在王府那一方天地里行动了。
至于第二条,那便要亡命天涯,隐姓埋名生活,永不能回京!
沈轻心中忍不住吐槽,皇帝果然就是皇帝,眼里永远只有利益!说的话好听,其实都是在挖坑。
赵复跟刘毅似乎对这一切早已经司空见惯,淡定地彼此对视一眼,然后互相点点头。
“留在京城便不必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说罢,赵复跟刘毅,冲着宋不弃拱拱手。
“多谢!”
说罢,大步走出御书房。
南帝高声道,“传朕旨意,让他们二人平安离开京城,不得为难他们!”
“好了,第二条朕已经做到,你还有什么要求?”南帝再次抬眸看向宋不弃。
宋不弃瞳孔微微一缩,眼底闪过一抹寒色,“第三,我要将父亲母亲安葬在长安寺后……”
他眼尾红了红,“父亲半生修佛,是我害了他,他喜欢清净的地方。”
这个要求简单,南帝立刻道,“朕会找大师傅为你父亲母亲选好墓地,择日下葬。”
宋不弃目光看向战澈,一字一句跟南帝说,“我还有一个要求。”
“什么?”
众人目光盯着他,都想知道他要搞什么幺蛾子。
只听他说,“我妹妹宋嫣是被战澈害死的,她活着的时候喜欢战澈,死了……我要战澈为她披麻戴孝……”
战澈的脸色顿时大变,咬着牙齿,“宋不弃,别挑衅我!”
“嫣嫣已经死了,我只是要你去给她披麻戴孝,又不是陪葬。”
宋不弃一步步靠近战澈,挑着眉毛,“怎么?你不肯?还是说,你想让南帝死?”
“你个变态!”
沈轻没忍住,一把拉住了宋不弃的胳膊,“就只会这一招?”
宋不弃一双眼睛满是不屑跟得意,“不然呢?你替他?”
“好,我替他,又能如何?又死不了人,我去给你妹妹披麻戴孝!”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轻轻落在她的腰上,她整个人被战澈搂住,只听他重重道。
“我家王妃跪不得,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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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做男人该做的事情
沈轻的心脏一阵打鼓……
是让她心动的男人啊!
她护着他,他也肯护着她,是双向奔赴啊!
她抬眸,眼底一抹柔情,那柔情之中只容得下战澈一人的影子。
宋不弃心头发酸,像是吃了柠檬一样,咬了咬牙,“好,你来就你来!”
目光转向南帝,“做完这一切后,我会来宫中跟你辞行……”
说罢,他跪在十四王叔跟宋南王妃的尸体面前,含泪重重磕了三个头,起身,望向一旁的战澈。
“叫你的人,把他们抬去王府,我要让他们跟嫣嫣在一起!”
战澈太阳穴突突跳着,忍了再三,冲着冬春他们使个眼色。
冬春跟黑岩带着人,立刻安排马车,将二位的尸体抬出宫。
宋不弃抬眸,挑衅地看向沈轻,“今夜……你是我的……”
战澈目眦欲裂忍无可忍,冲过去给了宋不弃一拳头,砸的宋不弃口角流血。
南帝也跟着面颊一痛,嘴角流出了血珠子。
“老八……别打了……”张皇后红着眼睛喊了一声,“你再打下去,皇上只会伤的更重……”
战澈赤红着眼睛,拳头落在了半空中。
沈轻立刻拉住了战澈,紧紧握住了他的大手,用力在战澈掌心写了一个“忍”字!
战澈眸子都烧红了,太阳穴突突跳动。
让他如何忍?
他恨不得将宋不弃碎尸万段。
宋不弃吐出一口血水,冲着他挑衅地伸过半边脸,“打呀……呵呵……今晚,我就要她……”
“你若再说一个字,我来亲手杀了你!”沈轻靠近了宋不弃的耳朵,吐出一个字,“滚!”
宋不弃哈哈一笑,然后迈着大步摇摇晃晃出了御书房。
南帝盯着他的背影离开,浑身紧绷的一股劲,陡然之间就断开了,整个人往后倒去。
战炎赶紧伸手扶住。
南帝面无血色,一把紧紧捏住了一旁张皇后的手,“快,让太医都进宫,再去请薛神医,把沈轻也留下……”
他喘着粗气,身子骨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解开朕身上的连心蛊!”
张皇后哭的泪水涟涟,“臣妾知道,皇上,您先别说话了。”
张皇后环顾四周,“秦公公,先扶着皇上去寝宫休养。”
“八弟,你先留下来处理内乱,其他将军请先各自回营,此番多谢诸位将军救驾有功,等皇上静养些日子,定然论功行赏。”
李犇他们拱手,一个个陆续离开书房。
季凌风走之前,目光扫过沈轻,眼角眉梢一抹不舍,还是李犇用力拉了他一把,才将他拉了出去。
李犇也是眼睛毒辣,一出书房就警告季凌风,“季凌风,我不管你以前跟王妃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可是咱们王爷的女人,少看,少见,明白吗?”
季凌风腮帮子咬的一阵发酸,“宋不弃……他真该死!”
“嘘……”李犇提醒他,“别在这里乱说话,走,出宫再说!”
书房里,张皇后又跟战炎说,“炎儿,你跟你二弟留下来陪着你父皇。”
张皇后目光最后落在了战凌跟沈惜月的身上,眼底藏不住的嫌弃,“老三,你母亲昨晚也受惊了,你带上沈侍妾,去伺候你母亲吧!”
张皇后摆明了不待见战凌。
战凌面色一白,只能捏了捏拳头道,“是,儿臣知道了。”
他气鼓鼓地拉着沈惜月,也不管沈惜月手腕疼不疼,就冷着脸出了书房去找吴嫔娘娘了。
“母妃,您也劳累一夜了,先回去歇着,皇上这边臣妾会照顾好,您放心!”
太后点了点头,一夜之间,她头发全白了,身体确实已经支撑不住了。
等太后一走,张皇后就走过来,紧紧握住了沈轻的手,“沈轻……本宫知道,今日这事情实在太委屈你了,可你也知道,皇上的性命比我们任何人的性命都要重要,多谢你今日能救皇上,本宫会记你一辈子的好!”
“这宋不弃实在可恶!”张皇后咬了咬牙齿,从她当皇后到现在,还从未受过今日的耻辱。
只可惜,她不能亲手杀了宋不弃。
她目光灼灼,紧紧捏着沈轻的手,“你不是医术了得吗?咱们还有时间,宋不弃要给他的父母发丧,最少也得三五天,这三五天里,你若是有机会为皇上解开连心蛊,那你便不用跟着宋不弃去南州城了。”
张皇后轻轻拍着沈轻的手背,“本宫也不愿你与老八夫妻分离,沈轻……你可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啊!五天时间……你有机会翻身!”
沈轻……
这张皇后,果然跟南帝一样,都是把问题留给别人,自己还要画大饼,不愧是帝后,真是天生一对,令人厌恶!
她隐藏着厌恶的情绪,很乖巧地点头,轻声道,“皇后娘娘放心,我会尽力。”
张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又跟战澈说,“八弟,如今宫中一团糟乱,恐怕得要你帮忙主持一下大局了。”
战澈心中很是憋闷,太阳穴突突跳着。
还是沈轻拉着他的手开口道,“娘娘放心,我家王爷一定尽心竭力。”
张皇后点了一下头,“那本宫先去伺候皇上了,你们……或许也有话说,本宫就不打扰了。”
说罢,张皇后带着人离开了御书房,顺便还屏退了守在书房门口的宫女太监。
顷刻间,书房中只剩下战澈跟沈轻。
战澈一把紧紧抱住了沈轻,大手紧紧掐着她的细腰不肯松开,勒得沈轻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她知道战澈现在一肚子气。
“我知道王爷心中不舒服……”她声音一改方才与宋不弃对峙时候的彪悍,温柔极了,小手轻轻搂住了战澈的脖颈,踮着脚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靠近了他的耳朵。
“南帝……不能留……”
战澈瞳孔骤然一缩,他就那么惊讶地盯着她那张一夜未眠略显憔悴的脸颊。
沈轻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唇瓣上,“嘘!”
“王爷若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便点点头,若是不答应的话,那……便摇摇头!”
她就那么安静地盯着战澈的眼眸,等他的答案!
她看到战澈眼眸里的挣扎,以及起伏不定的情绪波动。
她知道战澈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也知道他重视手足情,可是南帝打心底里其实从未信任过他,借着宋不弃连心蛊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将南帝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
见战澈不肯点头,沈轻眼底一抹失望,“好,我知道王爷的意思了,那我便跟着宋不弃……”
话音未落,战澈的唇瓣突然落到了她的耳垂上,狠狠咬下一口,正当她吃疼的时候,他才低声道。
“这事情不需要你来做,我会安排人去杀宋不弃,换我来保护你!你今日已经做的够多了,我不要你为了我再次冒险!”
他不能连累沈轻。
男人就该做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战澈眼底一抹阴鸷,一字一句道,“他……必须死!”
第232章 无药可医,只能等死
沈轻已经为他付出太多了。
这次,他定不会让沈轻去涉险。
“王爷下定决心了吗?”沈轻抬眸,一改往日的单纯,像是随时要吃肉的小狐狸一般,眼底藏着野性。
之前不好杀了南帝,可如今不同了,有宋不弃的连心蛊在,只需要宋不弃死了,南帝必死无疑,反而好杀南帝。
之前沈轻最大的野心便是想法子保住战澈的性命,可如今不同了,她突然发现了另外一条路。
或许,可以扶持战澈上位。
这个想法非常大胆,却也在她心底酝酿许久了。
南帝这些儿子,一个个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就算登上高位,百姓也很难安居乐业,可战澈不同,他心怀天下,从不漠视百姓的生命,还能明辨是非,这样的人才适合坐在高位上。
但她也知道,战澈就是太重视亲情大义了,才会在原著中成为炮灰,他从来没有登上高位的心思,也从来没想过兄弟相残。
可南帝却与他不同,南帝眼中只有利益和皇位,并无半分亲情。
她要做的,便是让战澈一点点看清楚现实,然后,走他走上真正该走的路……
沈轻越想越是兴奋。
她迎上战澈的眸子,一字一句跟他说,“只要是王爷的决定,我一定会陪着王爷,绝不惧怕跟退缩。”
沈轻的眸子如同星子一般明亮,一瞬间,扫清了战澈心头所有的阴霾。
他喉结耸动,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有些路,他怕是注定要走了!
若是不走,又如何守护这张干净纯粹的脸?这个世上,除了他母妃,还有谁会陪着他冲破阴霾?
也只有沈轻了……
他粗粝的大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用力点了点头。
“我知道该做什么,沈轻,相信我,我会护着你,绝不让宋不弃欺辱你。”
“你……会信任我,对吗?”
战澈的脸上微微露出有些期待的神情。
沈轻没有回答,只是用力握紧了他的大手,眼神交汇,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灵魂是共通的。
沈轻眨着眼睛,“不能耽误时间,我先去看南帝,你去收拾宫中残局,结束以后,咱们一起回府,然后再一同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战澈点头,“好!”
等沈轻赶到南帝寝宫的时候,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已经全部都在南帝跟前围着了,就连一直神龙不见尾的薛神医,居然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抬回了宫里头。
南帝躺在床榻上,脸色白的几乎不见血色,他自从上次生病以后,龙体一直欠安,这次经过宋不弃的这一番折腾,几乎丢了半条命,此刻虽睁着眼,可眼里的帝王霸气,却也不复存在了,就连须发似乎都跟着白了一大半,人也跟着苍老了十几岁。
张皇后守在床榻边上,一双眼睛紧盯着王太医,他毕竟是太医院的首席,也是最有本事的太医。
“怎么样?”
张皇后唇瓣发白,头发有些凌乱,昨晚一夜战乱,她还没来得及收拾打扮自己,白皙的脸颊上,还能清晰地看到指甲盖大小的一丝污垢。
向来精致的她,何曾这样狼狈过?
细看之下,就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深刻了几分。
果然,人都经不起磋磨。
战炎跟二皇子也守在床边上,同样灰头土脸,看向王太医的神情格外专注。
王太医正在为南帝把脉,或许是太过紧张,额头上起了一层细汗。
“这……”
他支支吾吾。
“有什么就直说……不必藏着!”南帝连声咳嗽,用胳膊撑着大半个身子,目光直直盯着王太医。
王太医抬起衣袖擦了擦冷汗,突然起身跪在了地上。
“皇上,请您恕微臣无能之罪,这连心蛊……微臣也只是在古医书上见过,可那上面并未写解法……”
“微臣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蛊毒,一时间琢磨不出来解法,还请皇上恕罪!”
“咳咳……”南帝听完以后重重咳嗽了两声,又咳出了血丝,一时间如同被抽了虾线的干瘪大虾一般,佝偻着身子老态龙钟了。
“当真……没有解法吗?”南帝眼底闪过一丝绝望,这一刻,他倒也像个凡人一样可怜。
张皇后立刻抚着他的后背,“您别急,还有薛神医跟沈轻呢,他们定然有法子!”
战炎也说道,“对!薛神医可医死人肉白骨,定然能解毒!”
南帝绝望的眼眸瞬间又亮了,散发着希望的光芒,看向一旁的薛神医。
薛神医已经年过古稀,虽满头的白发,却精神矍铄,尤其一双眼睛,明明是个迟暮老人了,可眼睛却像是少年一般熠熠生彩,仿佛能洞悉人心。
“薛神医……”南帝伸手。
可薛神医并未去搭脉,而是眉心沉了沉,抬手捋着雪白的胡须。
“既然皇上您请老夫过来,便是信任老夫,那老夫便也不拐弯抹角了,只是……真话怕打击到皇上您的心,要不要听,随您选择!”
南帝一听,原本还明亮的眼睛,一下子又熄灭了。
却又不甘心地捏了捏手指,“老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呢?”
薛神医点点头,便跟南帝说。
“既然皇上您开口了,那老夫便有话直说了。”
他微微一顿,跟南帝说,“其实,方才王太医他并未说全部。”
王太医脸色一僵。
就听薛神医说,“当然,他瞒着皇上,也是为您着想,并非有意隐瞒。”
薛神医继续说,“他看的古医书应该是民间的《奇方杂录》,这奇方杂录记录了上百种的怪病,以及各种解法,还记录了五十多种十分罕见的各种朝代大巫师留下的蛊毒,其中有一篇,便是讲连心蛊的。”
沈轻也竖起耳朵认真听着,学医之人,最是喜欢听这些。
她一下子对这本《奇方杂录》提起了兴趣。
张皇后眼眸都不眨一下,急声询问,“薛神医,这连心蛊,究竟是什么东西?”
薛神医解释道,“这连心蛊,其实就是寻一对上好的双生雪山神蚕,养它们必须用雪莲花上的雪水,这雪水还要融入养蛊之人的心头血,养七七四十九天,然后炼蛊,中蛊之人,自此以后性命便会与另外一人绑定,若是其中的一只主蛊死了,那另外一只副蛊……也会在七日内噬心痛苦而死,因此便叫连心蛊。”
“方才王太医并未说完,这蛊……天下无解,就算是神仙来了,恐怕……也难救命!”
“你说什么?”南帝一口气喘不过来,一口老血直喷到了床榻上,骤然之间晕死了过去……
第233章 坚决不会救他
张皇后急得怒怼薛神医。
“您老怎么能说这种话?”
薛神医也是一脸无奈,“这……这是实话啊!学医之人,又怎能欺瞒?”
“罢了罢了……”张皇后冷着脸,一边让王太医救治南帝,一边对着秦公公说,“先送薛神医回去吧!”
薛神医……
这趟浑水他本来并不想趟的,他昨日应秦阁老的邀请,到了秦家做客,结果就赶上了宫变,差点死在秦家,好不容易保命了,又被秦公公急匆匆抬进了宫里头,给南帝治病。
他最不愿意给皇家治病了,规矩太多。
治不好还有掉脑袋的风险。
听着要秦公公送他回去,他其实心里头松了一口气,“老夫告退!”
他转身离开。
沈轻赶紧拉住了他的衣袖,跟了过去。
“薛神医……”
她追出了寝宫门口。
薛神医眼眸一沉,端详着她的脸,“你是?”
一旁的秦公公立刻低声道,“她就是我跟您说的沈王妃。”
薛神医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哦,她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女神医?”
他自上而下打量沈轻,眉头微微皱了皱,“她?神医?”
沈轻太年轻了。
薛神医确实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学医能学出气候的人,得需要长时间的钻研,还需要几十年的经验。
她一看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当真如此厉害?
可秦公公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定然不会轻易叫别人神医的,想必,这小丫头确实有些本事的。
沈轻微微笑了笑,倒也对薛神医的打量不生气,毕竟人家是真神医,确实有本事在身上,她就喜欢有真本事的人。
“其实是秦公公夸张了,我学医,也只是学到了一丝丝皮毛罢了,称不上神医。”
这谦逊的言辞,倒是让薛神医有些喜欢。
他不喜欢年少成名,又狂妄自大的人。
他抬手捋了捋胡须,“你也不必自谦,既然连皇上都请你来治病,就说明你确实有些真本事在身上。”
“只是,你找老夫有何事?”
沈轻淡淡一笑道,“我是听您方才说起了《奇方杂录》,不瞒您说,我对此十分感兴趣,不知您手头有没有这本书?可否借给我看看?”
“你要看《奇方杂录》”薛神医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提醒她,“这本书可是晦涩难懂,你们年轻人……有耐心看下去?”
沈轻笑了笑,“学医之人,就喜欢啃下晦涩难懂的医药典籍,我导师曾说过,学医就是攀登一座一座高山,永无止境。”
“导师?”薛神医听不懂,“那是谁?”
“额……”沈轻尴尬一笑,“导师……其实就是师傅。”
“哦,那你师傅说的倒是不错,好吧!若你要看书的话,改日到秦阁老家来找我,我把书借给你。”
说罢,捋了捋胡须,“你快进去吧,说不定……你能找到法子为皇上解毒,也未可知。”
薛神医并非嘲讽,而是他真的觉得,也许沈轻会有法子。
这么年轻就能得到南帝的认可,说明医术出众,而且他还听秦公公说过,沈轻治病有她自己的独门方法,与其他太医治病不同。
能另辟蹊径治病,还有刻苦钻研的精神,说不定真能治好南帝的病也未可知。
说罢,他转身离去。
沈轻眉心沉了沉,就算她真有法子能为南帝治病,这次她也不会帮他医治了……
转身进了南帝的寝殿,就听到南帝悠悠转醒,张皇后红着眼睛,却不敢掉眼泪,生怕会让南帝绝望。
极力压制悲痛绝望心情,跟南帝说,“您别听薛神医的,这世上的神医那么多,总有人能治好您。”
“不是还有沈轻吗?让她给您看看,如何?”
张皇后朝着沈轻招手,“沈轻,你快过来……”
招手的时候,冲着沈轻直眨眼睛使眼色。
沈轻知道张皇后给她使眼色的用意。
她上前给南帝搭脉。
南帝又强撑着直起了身子,一双眼眸,此刻已经没有了帝王的霸气,像极了芸芸众生中苦苦求医问药的普通人。
唇瓣轻颤着,眼底全是期待,“沈轻……朕……到底怎么样?”
张皇后又冲着她眨眼睛,那眼神,甚至带了几分哀求。
“倒也不是全然无解……”
“什么?”南帝像是疯了一样,突然紧握住了她的手,太过用力,以至于骨节都泛着青白色。
“你的意思是,你能治好?”
刹那间,王太医他们,以及战炎兄弟二人,全都紧盯着沈轻,一个个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答案。
寝宫内针落可闻,却也压抑的可怕。
沈轻吐出一口气,“我方才已经跟薛神医借到了《奇方杂录》,皇上放心,我会尽力研究,一定帮皇上您解毒。”
这话说的高明,似乎没有希望,却又有希望……
这对于现在绝望至极的南帝来说,也算是个心理安慰了。
“好好好,朕多谢你了。”
“沈轻,这次你帮了朕的忙,还救了朕的命,朕定然会重重赏赐你,只是……朕确实有些愧对你跟老八啊!你们小夫妻感情深厚,可却因为朕要分开了……朕……于心不忍。”
“若你能帮朕解毒,便也不用跟着宋不弃那反贼去南州城了!”南帝咬牙切齿,满腹的愤恨。
“只要你帮朕解毒,朕……一定亲手杀了宋不弃。”说罢,一口气没提上来,又呕出一口血。
张皇后连忙扶着他躺下,“您先歇着,臣妾先让王太医给您开点调养身子的药。”
“让沈轻开吧……”南帝缓缓闭上了眼睛,从沈轻肯站出来跟着宋不弃走,救他一命开始,他便更加信任沈轻了。
张皇后点点头,“那臣妾就让沈轻开药,您先好生歇着,臣妾跟着沈轻去拿药方子。”
说罢,张皇后拉着沈轻出了南帝的寝宫。
“方才,多谢你对皇上说那些话……”张皇后眼眸红红的,毕竟是南帝的结发妻子,情分深厚。
当然,她也有私心。
若是南帝死了,她皇后的位置就保不住了,她没有亲儿子,不管谁登基,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情。
所以,她才迫切想要南帝活着!
她以为沈轻是顺着她的意思才说的那些话,实际上,沈轻是为了干大事情才故意给南帝希望。
让南帝有希望活着,他才能放松对宋不弃的关注,这样才有机会对着宋不弃下手。
张皇后握着她的手,“你放心,你的好本宫会记在心上,你不是还有个妹妹没出嫁吗?本宫会为她找京城最好的少年郎……”
“对了,你不是不喜欢沈惜月吗?本宫看出来了,你很讨厌她,对吧?”
“走,本宫带你去吴嫔那里,或许……本宫能帮你赶走她。”
张皇后带着沈轻去了吴嫔的寝宫。
昨晚吴嫔担惊受怕一夜,先是听着战炎来救驾,后又听着二皇子来救驾,等到最后,才听说她儿子战凌,竟然拖着一个瞎掉的沈惜月,到皇帝面前丢人现眼。
此时的吴嫔都要气疯了。
一双眼眸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战凌跟沈惜月。
下一秒,一个大耳刮子就狠狠抽在了沈惜月的脸颊上,打的沈惜月半边脸立刻红了。
“小贱人……你真要害死我儿子啊?”
第234章 送去尼姑庵
打了一巴掌不解气。
吴嫔又抬手,左右开弓给了沈惜月两巴掌。
“你简直就是扫把星,当初换亲的时候,看你还挺机灵的,如今怎么变的如此愚蠢?”
“帮不到我儿子便也罢了,还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你瞧瞧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怎么还敢来宫中丢人现眼?”
“梧桐,给本宫掌嘴!”吴嫔无法消气,又让身边的大丫鬟去打沈惜月。
“是!”梧桐体格健硕,抡圆了胳膊就朝着沈惜月打了下去。
啪啪……
沈惜月眼睛看不见,只能哭喊着求救,“殿下,救救我……”
情蛊作祟,战凌不得不挡在沈惜月面前。
“母亲,求您别打月月了,昨晚还是她帮儿子逃出皇子府的,若不是她给儿子指了一条路,儿子说不定此刻已经死在皇子府了。”
眼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又像狗一样贴在沈惜月面前,吴嫔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手就给了儿子两巴掌。
“滚开,你若再护着她,我今日连你一起打。”
“梧桐,把她的脸给我打肿,我就不信她毁了容,还能狐媚惑我家儿子?”
梧桐力气大,抬起手打的啪啪作响。
几巴掌下去,打的沈惜月哇哇大哭,脸也肿成了馒头,嘴角挂着血珠子,只能哭着哀求。
“吴嫔娘娘饶命啊……”
这几巴掌算是把沈惜月给打清醒了,她一直以来自持自己是穿越女,又是锦鲤大女主,自带一种优越的光环,总觉得凡事都在她自己的掌握中,一切都该以她为中心。
现在她才明白,哪怕她是穿越女,也不是无所不能,也要受到权利的制衡。
眼看着沈惜月被打成了猪头,吴嫔憋了很久的火,总算是发出去了,心头也跟着畅快了许多!
她好歹也是皇上身边的贵嫔,又岂能被一个侍妾左右?
“你也真是没出息……”吴嫔盯着自己的儿子,怒声道,“你看看人家大皇子跟二皇子,全都是带着人马杀出重围,一个个都来宫里头救驾,你呢?我方才听人议论,说你在宫外的一条巷子里躲了一夜?”
战凌瞳孔顿时一缩,露出三分难堪。
气的吴嫔连声叹气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呢?明明都是天家骨肉,你看看人家战炎,多英武能干,你再看看你,东躲西藏,浑身上下哪一点有个皇子的样子?”
“你是不是以为躲起来就没人发现你们了?”
“这可是宫门口,人家宫里头早有人看到你们了,丢人,真是丢人啊!”
吴嫔都不敢想,战凌昨晚躲起来的消息一旦传开,后宫里的娘娘们,又会怎么嘲笑她这个做娘的?
她被嘲笑倒也罢了,大不了从今日开始,便关起门来不再出门见人。
可如今南帝病重,又被连心蛊控制着,这种危急情况下,朝廷大臣们肯定会商议立太子的事情。
就战凌昨晚的表现,朝廷还有谁敢出来提他当太子?只怕往后都没有任何机会了。
尤其是他身边还有沈惜月这样一个扫把星,往后恐怕更加难以翻身。
可不知道怎么的,沈惜月如今明明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且不说腹中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就是名声也已经坏透了,最重要的是,她如今还瞎了一双眼睛,就这样一个女人,她儿子怎么还会如此迷恋?
她实在想不通。
沈惜月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她儿子如此痴迷?
更何况,她儿子也不算个专情的男人,本就生的英俊风流,这些年身边从来不缺女人,怎么如今反而会为了一个残花败柳的沈惜月而守身如玉呢?
这实在匪夷所思。
以她对战凌的了解,恐怕他在沈惜月眼瞎的第一时间,就会马上毫不犹豫抛弃她,可昨兵荒马乱,生死搏命的时候,战凌竟然还带着瞎掉的沈惜月,偷偷的跑出了皇子府,又丝毫不嫌弃地将她带入宫中。
吴嫔伸手揉着太阳穴,此刻哪怕她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想不出来其中缘由。
可不管怎么说,她绝不能让沈惜月继续留在她儿子身边了。
她就是个祸水……
“沈惜月……你如今这个样子,继续留在凌儿身边,也只会给他丢脸……”
吴嫔目光冷漠,保养的白皙的指尖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最后落在鬓边。
“本宫知道凌儿喜欢你,不舍得丢下你,这样吧!”
“本宫给你活路!”
沈惜月看不见吴嫔脸上的表情,却也能听到吴嫔语气里的锋利,她心头一个劲的乱颤,伸着手在半空中乱抓着。
“殿下……月月怕……”
“不怕……”战凌不受控制地握住了沈惜月的手,当着吴嫔的面将她一把拉入了怀中。
气的吴嫔脸色愈加难看,毫不犹豫道,“城外有个净月庵,净月庵的慈安大师傅曾是宫中的老嬷嬷,为人善良温和,这些年,她一直替宫中娘娘们供奉着香火,你便去净月庵吧!本宫会命人去跟慈安大师交代几句,让慈安大师善待你!”
一听吴嫔要将她送去尼姑庵,沈惜月顿时疯了,一脸焦急抓着战凌的胳膊。
“殿下,妾身不要去尼姑庵!”
“殿下救救月月,月月要陪着殿下……”
“母亲……”战凌瞪着眼睛望向吴嫔。
“月月毕竟是我女人,我又怎么能把女人送去尼姑庵呢?更何况,月月还是沈大将军的长女,您把她送去尼姑庵,沈家能答应吗?”
听到这话,吴嫔忍不住气笑了。
“她是沈将军的长女?儿子……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她说她是长女,她便是长女了?”
“你别忘了,她只是沈家的养女,一个养女,自以为是沈家的大小姐,呵呵……山鸡就是山鸡,就算是真长出来几根凤凰毛,那也绝不会是真凤凰。”
吴嫔毫不客气地嘲讽。
沈惜月脸色难看极了,唇瓣颤抖着。
“娘娘……您就算看不上我,也不能这般侮辱我吧?我爹娘若是知道我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肯定也会来找娘娘理论的,更何况,我是沈家人,就算娘娘当真不喜欢我,也没资格直接把我送去尼姑庵吧?”
“呵呵……你还真拿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
吴嫔可不惯着她,直接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封书信,丢在了战凌的面前。
“你不是护着她吗?”
“来,你打开看看,顺便读给她听听。”
“大小姐的美梦,也该是时候醒来了!”
而此时,张皇后跟沈轻就站在殿门外听着。
吴嫔的丫鬟本想去通报,却被张皇后拦了下来……
张皇后压低声音给沈轻说,“听听看,或许你心中能舒服点!”
战凌从地上捡起书信,打开,他只是看了几眼,眼底就一片不可思议,甚至瞪大了眼眸……
“这……”他喉结耸动,很显然,被书信中的内容震惊到了。
沈惜月看不到东西,只能死死握着他的胳膊,“殿下,到底是什么?您怎么不说话了?”
战凌望向沈惜月,他心里头一时间有些纷乱。
“读啊!怎么不读出来?”吴嫔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死死盯着战凌。
“你若是读不出口,那让服侍本宫的太监来读?”
听着吴嫔咄咄逼人的语气,战凌喉结再次耸动。
“母妃……您非要如此吗?”
“不然呢?”吴嫔毫不客气道,“你如今听了她的话,得到什么好处了吗?你看看人家沈轻,自从嫁给八王爷,给八王爷帮了多少忙?就连你父皇,如今都信任她。”
“你再看看沈惜月,活脱脱一个丧门星,哼……谁说她是天选福星?真该把那个算命的神棍给砍头喂狗!”
“我真后悔,当初就不该听你们的,我就该让沈轻嫁过来,说不定,在沈轻的帮衬下,你或许都已经大不同了……”
吴嫔叹息一声,“娶妻不贤毁三代啊!”
“如今,也是该及时止损了,若是任由你继续执迷不悟下去,那最终被坑死的必定是你……”
说罢,吴嫔一把将战凌手中的书信夺过来,目光冷漠地盯着满脸焦虑的沈惜月。
“听好了,本宫只念一次!”
吴嫔读起了书信,那信中的内容,让沈惜月浑身一阵冰冷,仿佛在冷水里泡了澡一般浑身透心凉。
书信是沈夫人亲笔写给吴嫔的,信中说,他们沈家自此以后要与沈惜月划清界限,会将沈惜月从沈家名册中除去,自此以后,沈惜月与沈家再无半分关系,她不再是沈家大小姐,更不再是沈家养女。
若是沈惜月此后在皇子府犯下任何错误,都不必再去找沈家,吴嫔想要如何处罚沈惜月都行,沈家也不再过问此事……
沈夫人还提到,沈父已经将此事上书给了南帝,会择日去户部将二者的收养文牒销毁。
以及沈惜月的户籍,自此以后也不在沈家……
听着吴嫔一字一句读出来,沈惜月浑身冷的直打颤。
她根本不敢相信沈夫人会如此绝情。
此刻她脸颊白的吓人,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胡乱地扑向吴嫔,因为看不见,便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狼狈极了。
“不……这一定是假的,我母亲不会这般待我!”
“娘娘就算不喜欢我,想要赶我走,也不该用假的书信来欺骗我。”
“我不信,爹爹母亲待我那般好,我又孝顺他们,给他们带来了那么多的好运气。”
“他们不生儿女,还是我给他们带来了子女运势,他们怎么会跟我断绝关系?”
“怎么不会呢?”
沈轻突然走了进来。
她目光冷冷地扫向沈惜月。
“你以为,这世界是围着你一人转的?”
“当了几天大小姐,便真以为自己是真千金了?病得不轻……”
第235章 再叫打烂嘴,再跑打断腿
沈惜月目不能视,竖着耳朵听到沈轻呵斥的声音,她脸色倏然一变。
“沈轻?”
“你……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张皇后也紧跟着走了进来,目光冷漠地扫了殿内的宫人们一圈,最终落在吴嫔身上。
吴嫔赶紧弓着身子行礼。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听到皇后娘娘也来了,沈惜月立刻就老实了,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她也知道她现在的处境,已经是丧家之犬了,原本的风光早就不再,如今若是不夹着尾巴做人,恐怕连性命都难保了。
宫人们也都呼啦啦跪了一地。
张皇后目光落在战凌跟沈惜月身上,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嫌弃,那些嫌弃全都在眼底了。
这两口子自打成亲以后,就一直没有消停过。
只要是宫中的大事情,他们两个定然会来插上一脚,只是每次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人厌恶,还沦落为笑料。
以前张皇后还有些看重战凌,毕竟战凌也算是嘴甜,时常来宫中拜见她,看上去颇有些机灵劲。
再加上战凌的样貌确实是诸位皇子中最为出色的,张皇后还想过要提携他。
可自从他娶了沈惜月,就跟丢了脑子一般,一下子蠢笨如猪,尤其是他无条件对沈惜月死心塌地的样子,看着实在叫她生厌。
男人成亲宠爱娘子,这固然是好事情,也应该宠爱娘子,可也得分清楚是非曲直,不能一味地纵容宠溺!
沈惜月做事情不知天高地厚,便是被战凌惯出来的。
“闹什么闹?本宫大老远便听到你们吵吵闹闹的,怎么?昨晚没闹够?你们还要继续闹下去不成?”
张皇后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不满,语气也略显的急躁。
尤其目光扫过战凌的时候,更多了几分犀利。
一个男人成亲以后,连自己的女人都无法约束,这样的男人简直懦弱不堪。
“方才你们说的话本宫都听的一清二楚,既然沈家要与沈惜月划清界限,那此事本宫就允准了。”
“皇后娘娘……您说什么?”沈惜月紧捏着手指,一张脸惨白如蜡纸,唇瓣颤抖的厉害。
张皇后一脸威严,“怎么?进宫连耳朵都不带了吗?还要本宫再重复一遍?”
“如今皇上正在病中,需要静养,这点小事情便不劳烦皇上来处理了,本宫代替皇上处理。”
“沈惜月,你听好了,沈家本就对你只是收养关系,你并不是沈家的亲生女儿,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心中清楚,而且,他们收养你这么多年,待你一直视如己出,并不存在苛待你的情况,你当心存感激才对。”
“如今你已经出嫁,沈家要与你断绝关系,也不触犯南朝律法。”
“既如此,从此以后,你便再不是沈家的养女了……”
“不……皇后娘娘……您不能这么做……”
沈惜月哭着开口,刚一开口,嗓子里便一片血腥味,声音十分沙哑,喉咙更是火辣辣地疼。
她伸着手在半空中想要抓住张皇后的衣角,只可惜,抓了三次抓住的都是空气。
只能哭着求沈轻。
“二妹……”
“别叫我二妹。”沈轻眼底闪过一丝冰冷。
沈惜月走到今天这一步,是她咎由自取,原本是一手好牌,却被她打的稀烂。
若她不贪心,不去害人,也能过上安稳日子。
可她一门心思想要攀上高枝,甚至想要坐上高位,谈何容易?
“你的事情往后跟我无关,也跟沈家无关,你也不必鬼哭狼嚎,你先前做了什么,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心中清楚,既然做了,便要接受这个因果。”
“沈惜月,体面点,像个人一样活着!”
这话像是炸雷一样,让沈惜月僵在了原地。
是啊!
她活成了这幅鬼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所有的骄傲跟体面,全都被她自己丢在了地上。
可让她怎么甘心呢?
她人生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明明是锦鲤大女主,自带光环,可是那些光环为什么都不见了?甚至全部落在了她最看不起的沈轻头上。
她想破头脑都不知道,沈轻是穿书女,比她还要高明几分。
这才是她失败的真正原因。
“殿下……”沈轻咬着牙,她悄悄操控着手腕上的情蛊,声音哽咽着跟战凌说。
“妾是没脸再继续伺候在您身边了,只盼着殿下以后身体康健,岁岁安康,月月会在佛前为您供奉平安灯,从此吃斋念佛,为您祈福!”
受到情蛊作用,战凌瞬间觉得心碎难过,眼泪居然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立刻跪在张皇后面前求情。
“皇后娘娘,月月她只是……”
“你哭了?”张皇后难以置信地盯着战凌,她一脸不可思议。
“战凌,你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哭了?”张皇后就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战凌,沈惜月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恋恋不舍的。
他从前可不这样。
如今,竟然成了一个大情种吗?
沈轻认真观察着战凌,她早就发现不对劲了,每次沈惜月遇到危险的时候,战凌就会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管对错,都会义无反顾守护在沈惜月面前。
要知道原著里的他,可是风流公子哥的人设,前期虽然钟情于沈惜月,却也只是因为沈惜月美貌,加上沈惜月能帮他在南帝跟前出风头,还能为他出谋划策,助他登上太子之位,他才会格外重视沈惜月。
可是现在的沈惜月早就残破不堪了,容貌毁了,眼睛也瞎了,大女主的光环也没有了,可以算是半个废人,他竟然还这般维护沈惜月。
难道,沈惜月用某种药物控制战凌?
她脑海中闪过两个字-蛊毒。
莫非,沈惜月也学会了下蛊?
除了蛊毒,似乎也没有别的东西能操控人的心智了。
她仔细观察着战凌的眼眸,战凌虽然一副痛心疾首心疼的模样,可是,那双眼睛仔细看,就像是牵线木偶一般,连眨眼的频率都要比正常人少。
看来,沈惜月真的用了某种方法操控着战凌。
战凌泪流满面,又对着张皇后求情,“母后,求您放过月月吧!月月她自小被沈家收养,对她来说,沈家便是她的家,现在沈家不要她了,要她怎么活啊?”
“母后,您就饶了她吧?儿臣给您磕头了!”
说着,竟然真的开始磕头了。
张皇后人都傻了……
这战凌莫非真的变成大情种了?
吴嫔已经气的快要厥过去了,不想再看儿子丢人现眼,高声喊着,“来人,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抬去偏殿关着,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许他踏出半步……”
门外进来几个太监。
沈惜月哭哭啼啼喊着,“殿下……月月不能没有殿下……”
战凌用力挣扎着,“都放开,谁敢动本殿,本殿便打死他们。”
“混账,真是混账东西……”
“好好好,本宫敢动你,你来打死本宫!”吴嫔气急败坏,已经彻底失智了,高声喊着。
“拿棍子来,本宫打死他,养他何用?只会给本宫丢人!”
张皇后眉心紧紧皱着。
眼看着一场闹剧无法结束,她转身提气,冷冷震开臂上的衣袖,“放肆!”
众人停手,一个个看向张皇后。
张皇后雷厉风行,“看本宫做什么?将三皇子拉下去,若他再发疯,直接堵住嘴掌嘴,若他敢乱跑,抓起来立刻打断腿。”
张皇后一脸威严盯着战凌,“你听好了,这是本宫的意思,若你再敢口出狂言,或者出手伤人,本宫便以以下犯上之罪,将你送去大理寺。”
闻言,沈惜月立刻停止了操控战凌。
沈轻一直盯着她,正好看到她转动手腕上的鸡血藤镯子。
她心里顿时有了答案,看来,这个鸡血藤镯子可不简单,必定藏了秘密。
但现在还不是戳穿的时候,她想放长线钓大鱼,她想看看沈惜月背后的高人究竟是谁?
战凌眨了一下眼睛,头疼欲裂,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分裂了,痛苦不堪……
他被几个太监架着拖了下去。
吴嫔觉得太丢人了,都不敢去看张皇后的脸,别人生的儿子一个个不是文采斐然,就是武功盖世,她生了个什么玩意?
简直丢尽了她的脸面!
从前还肖想过,没准有一天儿子能成大事情,如今她只盼着能好好活下去,不给她丢人现眼就不错了。
“至于你……”
张皇后望向沈惜月,挑眉冷声道,“来人,将沈侍妾送去净月庵,即刻送去,不得延误。”
沈惜月脸色一阵惨白,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她知道,这次她是真的逃不过了……
沈轻看着她像死猪一般,被几个太监拖走。
那一刻,心情十分复杂。
她跟沈惜月其实都是来自现代的女子,本不该这样争斗的,二人应该好好携手在这样的朝代里有所作为。
可是沈惜月想的只有害人……
走到今天,她怪不得任何人。
张皇后望向沈轻,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怎么样?心情可畅快些了?”
“若是畅快了,便好好回去,想一想到底该如何救皇上的性命……”
张皇后握住了她的手,眼底一抹深意,“沈轻,本宫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第236章 打脸甩锅侠母子
“不好了……”
突然,南帝身边的大宫女玉竹急匆匆前来,喘着粗气急声道,“皇上他又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张皇后脸色一白,“走,去看看!”
离开之前又再三交代,“沈轻,本宫可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一定要想法子救一救皇上,只要你能救下皇上,你要什么本宫都给你。”
说罢,便忧心忡忡急匆匆走了。
沈轻眼眸沉了沉。
她不可能再去救南帝了,救活了南帝,说不定死的就会是战澈,更何况,南帝并非一个明君……
正当她出神的时候,身后的吴嫔突然开口,“沈王妃……可否一起坐坐?”
原著里,吴嫔一开始很不喜欢沈轻,所以才会睁一眼闭眼的默认了沈惜月的换亲。
可吴嫔此刻看向她的眼神,明显变的不同了,藏不住地赞赏跟羡慕。
自从换亲以后,沈轻可是帮着战澈做成了好几件事情,而且她在人前展示出来的才华,也要比沈惜月强上百倍。
她现在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怪她自己当时没有眼光,竟然白白把这样一块美玉送去了战澈的床上。
这要是战凌能娶回家,那如今在南帝面前风光的人,定然会是战凌。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倒不如琢磨琢磨,该如何拉拢沈轻,说不定将来还能帮她儿子一把呢!
就算帮不到,也不能让沈轻跟她儿子成了死对头,沈轻这样的死对头可不好惹,还是搞好关系比较好。
吴嫔一脸温柔地笑着,表情甚至有些谄媚。
“本宫有几句话想跟沈王妃聊一聊,不知王妃有空否?”吴嫔抬手挥一挥衣袖,眼风扫过一旁的丫鬟,“梧桐,上茶!”
梧桐立刻识趣地退下去煮茶。
沈轻看了一眼吴嫔,然后坐在了一旁的贵妃椅上。
吴嫔见沈轻坐下,也坐在了贵妃椅的另外一边,然后叹息一声。
“哎……其实,本宫一直想找机会与沈王妃说说话,可惜一直没找到好的机会。”
“都怪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沈惜月魅惑住了,竟然……竟然稀里糊涂就娶了沈惜月进门。”
说话间,她伸出手,很殷勤地握住了沈轻的手,一副十分可惜的表情。
“说起来,你本该是本宫的儿媳妇才对,只可惜……”
“缘分天定。”沈轻微微一笑,顺势抽出了手指。
她才不要嫁给战凌那个死渣男呢!
“娘娘其实应该高兴才对,毕竟三殿下是个有主见的人,而且,他也很勇敢,喜欢什么就去追求什么,他这样优秀的人,我的确配不上……”
吴嫔闻言脸色一红,眼角眉梢藏不住地尴尬。
这不就变着法的骂她儿子是个二傻子吗?
勇敢?勇敢个屁……
她脸上努力挤着笑容,遮掩着尴尬,“沈王妃何必自贬呢?是我儿子没福气,更没眼光,他若是有福气的话,又怎会娶了沈惜月呢?”
沈轻很是无语。
当初难道不是吴嫔自己说,沈惜月是她儿子的福星吗?
还说她是灾星,绝对不能娶进门。
这才多久啊,居然就改口了……
还真是墙头草。
“所以,在娘娘眼中,我如今是福星?”沈轻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丝嘲讽,淡淡道。
“我记得,当初太后赐婚以后,后宫就传出来我是灾星的传闻,娘娘那时候应该听说过吧?”
吴嫔闻言脸色白了一下。
当初那个灾星传闻,就是她派宫女故意散播出去的,难道,沈轻已经知道了?
她有些心虚!
赶紧咳嗽了两声,又继续堆笑道,“那都是不懂事的宫女胡说罢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本宫也不会信这些传言。”
“若是本宫再听到这些荒谬的传言,定然打烂那些乱嚼舌头的宫女的嘴。”
“其实……”吴嫔眨了眨眼睛,心虚地转为正题。
“我留你喝茶,是想跟你说,这换亲的事情,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想到沈惜月胆子会这么大,居然敢做换亲的事情。”
“哎……凌儿是个心思单纯的人,这事情他肯定是受了沈惜月的蛊惑了,若是沈惜月不蛊惑,他肯定没胆子干这种事情。”
“而且,凌儿也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他其实很想娶你过门,只不过……”
“所以,娘娘留下我,就只是想告诉我,换亲的事情与三殿下无关?”
沈轻冷着脸打断了吴嫔的话茬。
果然有其母就有其子。
她总算知道战凌为何动不动就甩锅了,原来都是跟吴嫔学的。
她虽然厌恶沈惜月,可她同样厌恶战凌,若不是战凌天生渣男体质,又怎么可能跟沈惜月偷偷苟合呢?
难不成,沈惜月强压了他?逼着他脱裤子生孩子?
真是可笑!
“对对对。”吴嫔重重点头,高兴道,“本宫就是想跟你说这些,其实……凌儿对你……”
“沈惜月是可恶,可在我这里,三殿下与她一样可恶。”沈轻再次打断了吴嫔的话茬,她面无表情道。
“这世上,难道只有女人勾引男人这一条罪?若是男人不允许,女人又怎能得手?您也不必为三殿下辩解,换亲这事情,也是他自愿。”
“他与沈惜月无媒苟合,未婚便让沈惜月怀了孩子,这些我都知道。”
她的眼神犀利又冰冷,都能把吴嫔给冻住,“我也不瞒着娘娘,对于沈惜月跟三殿下,我一视同仁,他们都可恶,我都嫌弃。”
吴嫔身形晃动,一脸惊色。
她不敢相信,这是沈轻当着她面说出来的话,她好歹也是皇帝的妃嫔,沈轻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啊!
啪啪打她的脸。
“对了,尤其是三殿下……”沈轻毫不留情道,“在我心里,他愚蠢又可恶,妥妥一个大渣男,幸亏我没嫁给他……”
“你……”
吴嫔气的手都在抖。
正要开口,却见战澈大步走了进来,一张帅脸冰冷的可怕,尤其看向她的眼神,就像刀子一般。
她顿时咽下了所有想要骂人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战澈大步走到沈轻身边,然后当着她的面,拉着沈轻起身,大掌落在了沈轻的腰上,眼里全是担忧。
“你没事吧?”
沈轻摇摇头,“我没事,宫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吗?是要回王府吗?”
“对!现在就回家!”
战澈握住了沈轻的手,抬眸的瞬间,他看向了吴嫔。
那一眼,让吴嫔喉咙一阵干燥,心里发慌。
“走!”战澈并未跟吴嫔说话,就那么大剌剌的带着沈轻离开了吴嫔的正殿。
吴嫔浑身冰冷,等他们两口子走远后,才敢一拳头捶在桌子上,气急败坏道。
“真是胆大包天,本宫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嫔,他怎么敢擅闯本宫的寝殿?反了,真是反了……”
梧桐赶忙嘘了一声,“您小声点吧!万一被他们听到……”
“听到又如何?”吴嫔气的胸腔炸裂,紧紧捏着拳头,大脑里嗡嗡作响,都快被气疯了。
“都怪沈惜月这个小贱人……”
“要不是她自作聪明换亲,我也不至于这般丢脸,更不会被这般作践侮辱。”
“梧桐,你找人去一趟净月庵,找慈安大师傅,让她好好‘照顾照顾’沈惜月,最好让她一辈子爬不出净月庵才好!”
宫外,战澈跟沈轻上了马车。
马车穿过往日的闹市,长街之上哀声四起,横七竖八还躺着许多尸体,死状惨烈,那些失去亲人的老人孩子们正在哭泣。
这是沈轻穿书以后,第一次面对政变的残酷。
她亲眼看到无辜的百姓们家园被烧毁,亲人被残杀,好好的一个家,一夜之间便破碎不堪了。
她眼窝有些酸酸的……
战澈眉头皱的很紧,双眼里也是悲悯。
他上过许多战场,也见过许多死人,可这一次,却是心最疼的一次。
一夜之间,整个京城都变了!
他隔着车窗看着外面那些哭泣的老人,孩童,还有失了丈夫的女人们……
夕阳西下,照在他悲悯的面庞上,沈轻也忍不住跟着难过。
伸手,紧紧握住了战澈的大手。
战澈捏紧她的手,目光从悲悯,逐渐变的坚定。
“看来……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了!”
沈轻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用力点点头,“南帝已经烂透了……”
战澈没说话,只是抬眸又望向车窗外。
片刻后,他喊了一声,“停车!”
心头那团火焰,在战澈胸口燃烧着,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还是那个冷静又自持的摄政王,他想下车去走走……
马车停在了原本热闹的长街中央。
沈轻看着他,看着逆光之中他沉重又明朗的轮廓,鹰隼般锐利的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哀伤,一呼一吸间,似乎都要破碎。
沈轻心头也跟着涌动着一种难过。
她知道战澈是疼惜城中的百姓。
她跟着战澈跳下了马车。
入眼的便是一个两三岁的瘦弱孩童,正无措地对着地上的两具早已凉透了的尸体无助地哭泣……
她看到战澈背影颤抖,默默走到了孩童的身边,弓着身子抬手轻轻抚过那孩子的头顶,他的喉结在滚动,眼尾早已泛着红色。
那孩子抬着天真地眉眼看着他,“叔叔,爹爹跟娘亲为什么都不说话了?你能帮我叫醒他们吗?”
沈轻眼窝一热,眼泪差点滚落下来。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嘲讽地声音。
“京城人人都知道,摄政王你素来冷傲,从不喜形于色,今日,居然对一个孩童起了善心?”
第237章 王爷的过去,王妃霸气护夫
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笑语,与此刻悲惨的氛围格格不入。
听到那个声音,战澈抚在孩童头顶上的大手骤然一阵收紧。
沈轻立刻转身看过去,只见一个二十岁出头的英武男人,身穿银色甲胄,手握一把长剑,壮硕颀长的身影踏着血色残阳从长街上转出。
残阳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一双丹凤眼就那么似笑非笑盯着战澈。
“冷心冷肺的摄政王,竟也有如此温情的时候?”
沈轻眉心顿时一皱。
这男人太欠抽了。
他到底是谁?
看他身上的衣物,以及步态,甚至脸上不羁的神色,应该不是普通的将军。
正当她胡乱猜测的时候,战澈突然站了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紧紧绷着,一双眼睛冷的吓人,声音也像是淬了冰一般。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十年不回京城吗?为何现在回来?”
那男人低声一笑,笑的同时,突然甩手打出一串冷钉,那冷钉竟然是冲着沈轻来的,沈轻还没反应过来,战澈就大手一挥,旋即将她紧紧护在了怀中。
那几枚冷钉子,顺着她的耳下擦过,钉在了身后的木窗之上。
沈轻后脑勺都是凉的!
却听那男人冷笑了一声,“看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说你成亲以后身体恢复了?”
“我还听说,你对这个女人很是疼爱,呵……不是说不近女色吗?不是说对女人没有任何感觉吗?”
“看来,全都是假话,只是为了敷衍我妹妹,对吗?”
话音刚落,他忽然闪现在战澈身后,残阳之下,那双丹凤眼阴鸷可怕,伸手,手指居然落在了沈轻的脸颊之上。
“的确长的明艳动人……”
“若我妹妹还活着,也会跟她一般明媚,只可惜……她再也活不过来了……”
那男人话音刚落,沈轻突然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她立刻急声道,“快,憋气,有毒花的味道……”
话音刚落,只见方才旁边那个小孩童,竟然疯狂地大叫起来,甚至发出小兽一般地嘶吼声。
“呜呜……疼……”
孩童尖叫着,瞳孔顷刻间变成一条竖线,竟然朝着战澈冲了过来,一口死死咬住了战澈的小腿……
战澈憋着气,冷眸一暗,反手一把钳制住了神秘男人的胳膊,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来,厉声道。
“玄煜,我与你之间的仇怨,跟这个孩子无关,快给他解毒。”
听到玄煜两个字,沈轻瞳孔顿时一沉,她在原著中看到过这个名字。
原著中,前期并未提过玄煜,是在战澈死后,才重点写了这个男人。
他本是元帅玄闵臣的幼子,玄闵臣当年出征南诏国,踏平了南诏十三城,俘虏了南诏国的两个皇子,其中一个皇子的宠妃因为长相出众,玄闵臣的大儿子玄江,便趁着玄闵臣不在营帐的时候,当着南诏皇子的面,玷污了他的宠妃。
那宠妃不堪受辱,用簪子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后来南诏跟南朝和谈,南诏退兵,并且割让三座城池换回了他们的两个皇子,而恰好这位死了宠妃的皇子,便成了如今的南诏王。
他登基为王之后,派了一队死侍潜入京城,杀光了玄闵臣一家为他的宠妃报仇,而那时候的玄煜才三岁,他跟他的双胞胎妹妹玄铃被家中管家藏在一口枯井里,兄妹二人才躲过了一劫。
后来,皇帝念及他们玄家满门忠烈,便将他跟他妹妹一同接入了宫中,由张皇后收为义子,自此以后便跟着诸位皇子们同吃同住。
书中曾写过,他带兵在南诏边境上一打就是十年,从不曾回过京城,等他再次回京的时候,便是战澈被诬陷谋反的时候。
他回京的那一天,正好是战澈身死的那一天……
再后来,战凌谋反登基,他又成了战凌最大的劲敌……
可是,现在时间节点好像不对啊!
他怎么提前回京了?
最重要的是,他与战澈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跟他的妹妹玄铃有关系?
书中对玄铃的描写并不多,只是提了一句,她死在了南诏城,至于为何会死在南诏城,却并未过多描写!
看来,是她穿书以后,触发了其他的支线剧情。
此时的玄煜仰着头哈哈笑着。
“救人?你不是最擅长救人吗?”
“我告诉你怎么救那个孩子,只要你咬开他的手指,将毒血吞入你的口中,他便会安然无恙,而你,则会吸收他体内的毒素。”
玄煜的笑声引来一堆围观者,那孩童拼命嘶吼着,发出非人骇人的尖叫,瞳孔也跟着开始染上了血色。
玄煜眼底三分得意,高声道,“你不是最爱南朝百姓吗?为了南朝百姓你可以牺牲一切,那便让天下人看看,你这个爱民的摄政王,究竟会不会为了一个孩子而牺牲?”
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战澈身上,那孩童疼的在地上打滚,口鼻也开始流血。
有人窃窃私语,“看来那孩子中毒不轻啊,恐怕活不成了,也不知道摄政王会不会为了他牺牲自己?”
有人立刻说,“当然会,昨晚就是摄政王带兵进宫救了皇上,还击退了谋反之人,若不是他,咱们京城里的百姓,恐怕要死一大半。”
也有人表示怀疑,“他进宫那是去救皇上,这孩子无依无靠,就是一条贱命不值钱,人家可是摄政王,又凭什么牺牲自己去救一个贱民的孩子?”
“就是,人都是自私的,我就不信谁能无私到去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平民的孩子……”
但是,此人话音刚落,他的瞳孔一下子就睁大了,一副难以置信地表情,他看到战澈竟然真的抱起发了疯奄奄一息的孩子,毫不犹豫将孩子的手指送到了唇边……
不仅仅是众人惊讶!
就连玄煜眼底都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他立刻贴在战澈的耳边轻声道。
“你可还记得,你当年中了血婴草的毒,无药可医的时候,是我妹妹帮你吸出毒素,最终,她惨死在剧毒之下。”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这便是血婴草的毒,你,确定要吸?”
战澈的瞳孔再次一缩,他没有犹豫,将小男孩的手指放在了口中。
“王爷别动!”
沈轻说话间已经从袖口内掏出来一个装着银针的荷包,从中拔出来三根极长的银针,快速刺入了那孩童的三道穴位之中。
“这毒……我可以医治!”
众人视线全部落在沈轻身上。
“你说你可以医治血婴草的剧毒?”
玄煜目光忍不住打量沈轻,语气之中是鄙夷跟不屑,“你可知道这毒的来历?中毒者根本无药可以医治,只能通过血液传给下一个人,才能有一线生机。”
“奇毒又如何?我说能解便能解!”沈轻眼风冰冷,现在她没空跟这个疯子掰扯道理,救人要紧。
“劳烦诸位,谁家有锅底灰?请帮我弄些锅底灰过来,若是谁家有鲜肉,也帮我弄些带血的鲜肉过来……”
话音刚落,战澈就看到路上跑着一只母鸡,他抬手飞出两枚暗器,那母鸡便倒在了地上。
他抬着眸子,“鲜肉有了!”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高声道,“王妃,我家有锅底灰,我这就去给您拿……”
沈轻从地上捡起来刚死的母鸡,又让战澈将孩童平放在地上,那孩子身上扎了三根针,原本嘶吼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只是表情还有些狰狞,一直呲牙,但整个人似乎已经没有一开始痛苦了!
“王爷,你把鸡大腿割下来!”
沈轻表情认真极了。
这时候,玄煜眉心也跟着沉了下来,他认真盯着沈轻,他不信这世上有人能解开血婴草的毒。
喉结快速耸动着,嘲讽道,“哼……你不过是做戏罢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无非就是想要拖延时间,等到这孩子痛苦而死,你便会对众人说,是你医术不精,你就是想帮战澈扛下所有,好让他继续假装爱民,落个好名声……”
“你闭嘴吧!”沈轻一道冷光扫过玄煜。
玄煜……
他还从未被女人如此呵斥过。
沈轻瞪他一眼,“你有什么脸面说这些话?这孩子本就够可怜了,爹娘都死于叛军的刀剑之下,而你……却在他身上用毒,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我不管你跟我家王爷有什么仇怨,你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孩子身上下毒,就是无耻。”
“一个无耻之人,有什么资格去嘲笑我家王爷?”
“我家王爷可比你有种有责任多了,至少他肯救孩子,不像你,只会害死人,我要是这些老百姓,早就打的你满地找牙了,根本不会听你废话,更不会看你这幅耀武扬威的可恶嘴脸……”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高呵一声。
“王妃说的对,就是他给小宝下毒,人家小宝的爹娘都已经死了,他还给人家三岁孩子下毒,真是无耻至极,大家不要放过他,打死他……”
玄煜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耳朵上一阵疼痛。
有人已经从背后跳起来,趴在他的肩膀上咬住了他的耳朵……
第238章 王爷的马甲又掉了
“你这个坏人,不许你欺负小宝……”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突然之间蹦起来趴在玄煜的后背上,用力咬住了玄煜的耳朵。
一口就咬出了血。
她不松口,一副要将玄煜耳朵咬下来的架势。
周边那些看不惯的百姓们,也都顺势抓过地上的石子,木棍,甚至是烂菜叶子,朝着玄煜的身上砸过去。
“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三岁孩子,真是不要脸。”
“就该打死他……”
“看他那样子就不像个好人,说不定昨晚上的叛乱他也参与了呢。”
“打他,真该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你一块石头,我一根木棍,只是顷刻光景,玄煜额头上就被石子砸出了一个大包。
血顺着耳垂落入脖颈之中,疼的玄煜直咬牙。
“啊!滚开,快滚下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还有你们,都给我滚开!”
玄煜崩溃大叫着。
他一把将后背上的小姑娘提起来,朝着地上重重丢去,“小混蛋东西,敢咬我……”
一双大手一把将小姑娘稳稳接住。
战澈眼神凌厉,“玄煜,你刚回京就伤及无辜,你对我不满,大可以与我一较高下,又何必伤害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我就想看着你最在意的东西,一点点在你眼前消散!”玄煜眼底一片仇恨,目光则看向沈轻。
“我就不信,她真能医治好血婴草的毒?”
而此时的沈轻已经快速用小刀剖开了小男孩的中指指尖,接着便将带血的鸡大腿放在了男孩的指尖上……
那血婴草的毒,竟然慢慢被鸡大腿上的血肉吸收了,鸡大腿上的鲜肉,也一点点变黑。
小男孩原本还狰狞的脸,似乎慢慢一点点好转。
沈轻又拔出几根银针,一根根快准狠地刺在了小男孩的几道穴位上。
男孩原本还抽搐不止的身体,也在一点点的安静下来,血红的眼眸,开始慢慢清醒过来,嘶哑着嗓子望着沈轻……
“姐姐……我……头疼……”
“没事,马上就会好起来!”沈轻伸手,温柔地抚摸小男孩的额头,那一刻,她脸上竟然有了母性的光辉。
战澈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底都是宠溺跟骄傲。
这时候,有个胖婶子送来了一碗锅底灰。
沈轻顺势从怀中掏出来一颗清热解毒的药丸。
“有水吗?”
“有……”有人立刻递过来一碗水。
沈轻用水打湿药丸,然后沾染上一层锅底灰,先是在小男孩的手指上慢慢揉了几下,揉过之后,再次裹上一层锅底灰,送入男孩口中,让他快速吞下。
众人围在一起,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
等服下药丸后,小男孩面色好像逐渐有所好转,身体不再抽搐,眼底的一片嗜血的红色也完全褪去,连声音都跟着清晰了许多。
沈轻也开始慢慢拔针。
“我不疼了……”小家伙小手紧紧握住了沈轻的袖口,整个人贴在沈轻的怀中,就像抱着母亲一样。
嘴里说着,“小宝不疼了,谢谢姐姐……”
“这孩子好像真的好了……”人群中有人惊叫着,眼底都是惊喜。
“是啊!真的好了!”
“这王妃可真是个神医啊!”
人群中爆发着喜悦跟崇拜。
方才咬住玄煜耳朵的那个小姑娘,立刻扑过去,一把握住了小男孩的小手,“小宝,你可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婶婶叔叔都不在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呀?呜呜呜……”
小姑娘伤心地哭了起来,哭声让人动容,顷刻间,又让失去亲人的那些人染上了一层悲凉。
小宝也搂着小姑娘的脖子哭了起来,“秀秀姐姐,我怕……”
“不怕不怕,我咬了坏人的耳朵,咬出了血,给你报仇了!”小姑娘抬眸狠狠瞪着玄煜。
原来,这小姑娘是小男孩的堂姐,难怪她会那么愤怒地咬住玄煜地耳朵。
此刻玄煜盯着被沈轻治好的小宝,他脸色倏然苍白,嘴角的肌肉开始颤抖起来。
他脖子僵着,眼睛里流露出来不可思议。
“不……这不可能……”
“血婴草的毒,不是说天下无解吗?”
“要是这么轻易能解毒,铃儿又怎么会死呢?”
他瞳孔睁的很大,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谁跟你说的血婴草的毒无解的?你怕是遇到庸医了!”沈轻挑眉看向玄煜,冷冷道,“既然我已经解毒,你是不是该认输了?”
闻言,玄煜突然大叫了起来,瞪大眸子如同癫狂一般。
“我不可能认输,战澈他害了我妹妹,我不过是替妹妹报仇而已,他该死……”
“我妹妹才应该活下来!”
说着,他便提着长剑,一步一个踉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着夜幕之中走去。
“铃儿……血婴草的毒居然有解药……”
“铃儿,是哥哥对不住你啊!”
那背影逐渐消失在下沉的暮色之中,沈轻这才抬眸看向战澈。
她很想知道战澈跟玄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周边的百姓都跪在了地上。
有人哭求着。
“王妃,我公公昨晚上受了刀伤,现在快活不成了,还求您能发发慈悲,救救我公公!”
“我家相公昨晚被困在大火里,呜呜呜……烧断了一条腿,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还请王妃能救救我家相公!”
“还有我女儿,她才六岁啊,就被砍掉了一条胳膊……呜呜呜……”
望着跪了一地的百姓,沈轻心情沉重极了,一股使命感从胸膛中爆发出来,或许,这才是她穿书的意义吧!
“王爷,城中百姓伤亡惨重,重症患者确实需要马上医治,我想搭个简单的医馆,为这些百姓们治病!”
战澈望着那些重病的百姓们,心头像是堵着一块石头,没有丝毫犹豫,点点头。
“好,我这就派人给你搭医馆,另外,我再去户部,让户部贴一张告示,召集全城的大夫都来给百姓们治病,太医院那边,我让王太医也派几个人过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举手高声道,“王爷,草民家有医馆,可以直接让王妃去坐堂……”
接着,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医馆的掌柜的站出来,表示可以借出自家医馆,让宫中太医们去救人……
还有一些身体强壮的少年们,也站出来表示愿意组成医疗队,帮着抬那些无法行走的重症病患。
还有一些女人们站出来,要帮着熬药。
沈轻心中一阵温热,果然,任何时候老百姓都是力量最大的群体,都是最让人刮目相看,也是最热心肠的群体。
“好……既然大家都肯帮忙,那我便不回王府了,从现在开始救人。”
沈轻高声道,“这样,我在东边这家保安堂医馆,你们可以把家中的重症病人抬过来,我与太医院的几位太医轮流医治这些重症病人。”
“情况不太严重的,还请你们不要占用资源,咱们去其他几个医馆,王爷会安排城中的其他大夫给大家医治!”
“至于医药费……”
沈轻望向战澈。
她手头如今还存了一些银子,她可以把这些银子拿出来,另外一部分,她想让战澈出,毕竟这是一个笼络民心的绝佳机会。
如果想要将来上位,就必须先有民众基础。
四目相对,只是一个眼神,战澈就读懂了她想要什么。
他长身玉立,高声道,“这次的医药费全由本王出,你们可以放心治病。”
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摄政王威武……”
“王妃威武……”
沈轻握住了战澈的大手,“王爷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些银子。”
“你舍得?”战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鼻尖,“放心,这笔钱,本王有地方弄……”
话音刚落,冬春跟黑岩骑着马赶了过来。
二人方才去王府送十四王叔跟宋南王妃的尸体,送完了尸体,便找到了这里。
“你们来的正好!”
战澈立刻吩咐冬春,“你去给王太医送信,就说本王要借他几个太医,尤其是治疗刀伤,以及烧伤的太医,让他顺便再从太医院给本王弄一批跌打损伤,还有各种金疮药,再弄些清热解毒的汤药,一并送过来。”
“告诉他,就说是救治城中这些受重伤的百姓,皇上那边我会亲自去说。”
又跟黑岩说,“你再拿着本王的令牌去找冀城白家药堂的白掌柜,让他往京中送二十车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的,以及跌打损伤的药材,要快,本王只给他一天时间!不得耽误!”
一听白家药堂,沈轻眼底一抹惊讶!
原著中提过,这白家药堂可是掌管着整个北方的药材生意,书中曾经提过,战凌在登基为帝之前,就曾找过白家药堂的掌柜的,想让白家药堂给他的军队送药材,却被白掌柜狠狠拒绝了。
后来他登基为帝以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派人去烧了白家药堂。
他派人去的时候,白家药堂早就人去楼空了……
甚至还带走了南朝一大半的药材,气的战凌差点吐血!
就这样一个不肯折腰的人物,战澈居然认识?还能号令他?
沈轻看向战澈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
黑岩接过令牌,沈轻忍不住低声问黑岩,“王爷能号令白家药堂?”
黑岩皱一皱眉,“您不知道?”
“额?”沈轻摇头,“知道什么?”
黑岩卖着关子并未明说,只是提示沈轻,“咱们王爷……可是很不一般的,您慢慢就会发现的!”
沈轻看向战澈,见他正伸手抱起小宝安抚。
她忍不住好奇,“难道……他是白家药堂幕后的老大?”
黑岩马上摇摇头,“这可不是我说啊!是您自己猜测的!”
沈轻突然就明白了,为何白家掌柜的不肯给战凌提供药材了,原来,他们的背后大佬,竟然是战澈。
那时候战澈已经死了,白家肯定不会当战凌的走狗!
原来如此啊!
她想通了这件事情,看向战澈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崇拜。
这时候,冬春站在原地不肯走,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战澈挑眉,“有话要说?”
冬春唇瓣嗫嚅,抬起眼睛看了看沈轻……
只是一个动作,战澈眼眸就沉了下来,“是不是宋不弃让你带话给王妃?让王妃去找他?”
冬春没说话,他脸上气愤的表情,便是最好的答案。
“狗东西……”
战澈神情猛然一冷,“出了宫,他还想怎样?我去会会他……”
第239章 好大一堆功德在招手
“王爷不必理他。”
沈轻拦住了战澈,她早就看出来了,宋不弃现在就是故意耍着战家人玩。
羞辱她便是羞辱战澈。
拿捏她,便是拿捏南帝。
这种人,越是给他脸,越是跟他纠缠不清,他越是自以为是,越是要恶心你。
以静制动,让他自己闹起来才好。
越是闹的乱,才能趁乱找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
“他不过是找存在感罢了,此刻你若是给了他存在感,他又会抓着你不放,提出各种无理要求,咱们假装不知道,看他能怎么办?”
战澈眉眼低沉,内心烧着一把火,恨不得把宋不弃斩首示众。
可沈轻的话,却也让他重新思考,若是他此刻一怒之下追过去找宋不弃,杀不了他,反而会被他找各种理由钳制……
“他也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王爷不必把他放在心上,现在,这些受伤的百姓才是最要紧的。”
沈轻握住了战澈的手,微微眨了眨眼睛。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似是有某种力量在涌动,让他信服。
战澈扫了一眼受伤的民众,目光转回到沈轻身上,“你说的对,罢了……先救人,其他的事情等救了人再说。”
冬春又一脸为难,提醒道,“宋不弃说,若是王妃不回去见他,他……他便一刀一刀割在身上,他说,只要他往身上割一刀,皇上便会跟着疼一次,他割十刀,皇上便会疼十次,他说到时候看您跟王妃如何跟皇上交代……”
“该死……”
“我早就该一刀杀了他!”战澈两道目光寒意森森,面色沉的如同冷水一般,那杀气腾腾的眼神,顿时让周遭的人噤若寒蝉,就连沈轻也被他身上的杀意给吓到了。
这次,他是真的对宋不弃动了杀意了。
沈轻握住了战澈的大手。
“这宋不弃的确该死,而且也愚蠢至极,十四王叔临死之前费尽心思想用连心蛊保住他的性命,想让他从此以后过上安稳日子,可他却不知珍惜,一次一次冒犯皇权,甚至还用这种卑鄙手段来羞辱我们,的确很该死!”
她抬着眼睛,微微摇摇头,“但他不能死在王爷你的手里。”
“他身上有连心蛊,他若是死在你手中,你便会背负上弑君的恶名,他现在这样毫无底线地蹦跶,就是想要刺激你杀了他,然后挑起你与皇室之间的争斗。”
“咱们不能上他的当!”
战澈也知道这些,他知道宋不弃的意图就是激怒他,可是,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再忍下去,只怕他会气爆炸!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沈轻受到宋不弃的侮辱……
他喉结耸动,“放心!我有分寸!”
“冬春,你带人保护王妃,让王妃安心给这些受伤的老百姓处理伤口,本王去见宋不弃……”
“王爷……”沈轻怕他冲动。
可战澈却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肩膀,“放心!我不会冲动,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带上这个……”
沈轻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掐丝宝石戒指,戴在了战澈的中指上。
唇瓣微微凑近了战澈的耳朵,低声道,“这是我设计的独门暗器,王爷不必跟他起冲突,靠近他,拍他肩膀的时候,转动戒指上的宝石……会有惊喜的……”
战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心头虽然疑惑,可他却十分信任沈轻。
“好,我知道了,你先治病救人,本王会火速回来!”
“好!”
沈轻吸了一口气,等战澈骑马离开后,她才发现保安堂的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全都是受伤的民众。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她甚至没来得及吃口饭,就得马上投入到救人的行动中。
沈轻第一次感受到了肩头责任的沉重,但心头又觉得此事意义非凡,比她给那些权贵们治病来的有意义多了,如是将这么多人都治好,岂不是要积攒很多功德?
一想到能攒功德,她疲惫的腰杆子,立刻挺的更直了。
“冬春,你找人多挂几个灯笼,现在夜里寒冷,你多想想法子,弄些被子过来,别让他们冻坏了……”
“好,属下这就去!”
“黑岩,你去沈家找我父亲送信,就说我急需要沈家的丫鬟以及护院过来帮忙,顺便再让我父亲弄些物资过来……”
黑岩听完挠了挠头,“这……这不好吧?您是王妃,去拿娘家的东西?王爷知道了肯定会骂我。”
沈轻……
她挑了挑眉,“你以为王府的不拿啊?我话还没说完呢,等你通知完我父亲,再回一趟王府,跟太妃说,我这里需要人手跟物资,她老人家不是最爱做好事吗?让她多拿些,多出点,这可是做大功德的事情,可千万别抠门!”
黑岩听着这话忍不住嘿嘿笑了一声,小声吐槽道,“太妃有时候是抠门……”
沈轻抬了抬手,“快去吧!”
黑岩走后,沈轻眉心沉了沉。
她得赶紧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把宋不弃神不知鬼觉的弄死,这事情最好能一箭双雕……
比如,可以利用战凌。
若是用战凌的手,杀了宋不弃,那战凌这辈子都别想登上大位了,也能给战澈往后的道路扫清一个障碍……
可如何借刀杀人,这事情还需细细琢磨才行。
当务之急,先救人!
她朝着保安堂走去。
身后紧紧跟着两道小身影!
她停下,对方也停下,她走,对方也走!
一回头,视线往下压,正好对上刚刚被她救的那个小家伙的眼睛。
那小姑娘也一起跟着!
沈轻眉心皱了皱,对那小男孩说,“你不必跟着我了,你已经好了,不需要再吃任何药……”
想了想,她又赶紧摸了摸身上的荷包,昨晚出来的匆忙,身上也没有带着银两,手腕上正好戴着一个赤金镯子,若是卖了镯子,少说也能换二三百两银子。
她把镯子递给了那小姑娘,她隐约记得,小男孩好像叫她秀秀姐姐。
“秀秀?对吗?”她把镯子递过去,“拿着这个去找你们的亲人,把它换了钱,也足够你们跟亲人生活了。”
那可是一大笔财富了,换做旁人,恐怕早就伸手接住了。
可秀秀却摇摇头,小姑娘一双眼睛长的非常漂亮,又大又有神采,最重要的是,眼底居然有种小孩子没有的坚韧不拔。
恍惚间,沈轻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你是王妃?”小姑娘声音不卑不亢,她把镯子推回了沈轻的手腕上,“我叫蒋秀秀,这是我堂弟蒋小宝,我今年八岁,他今年三岁。”
这小姑娘胆子倒是很大。
知道她是王妃,还能这般从容大方,沈轻忍不住来了兴致。
抬手捏了捏蒋小宝的小脸蛋,“对,我是王妃,你叫小宝?我给你们银子,你们为何不拿?”
“我们拿了银子也没用。”蒋秀秀大眼睛里闪着泪光,却没让眼泪滚落,伸手指了指路边上的几具尸体……
“那是我娘,那是我爹,还有那是我哥哥和奶奶……”
“那边躺着的,是我的叔叔跟婶婶……”
蒋秀秀转眸,眼底那颗泪倔强的不肯落下来,声音明明在颤抖,却依旧挺直了脊背。
“我跟小宝都没家了,他们都死了,我们拿了银子也不知道该怎么生活。”
沈轻一下子就怔住了!
她的心脏一下子收紧,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用力攥住,喉咙也干燥的说不出话来。
她唇瓣颤抖,甚至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去安抚这两个孩子!
这一刻,她恨死了宋不弃,也恨死了南帝。
南帝为了权利种了恶因,最终结下恶果,可这恶果却给了这些普通老百姓……
她更恨透了宋不弃,为了一己私欲,害了这么多的家庭!
她眼尾红红的,想要喘一口气,可遇上蒋秀秀那双纯净又倔强的眸子,她更无法喘气,颤抖着伸手,落在了蒋秀秀的额头上……
“秀秀,我方才不知道你爹娘……”
“王妃……”
“你是好人对吧?”
蒋秀秀抬着眸子看着她,突然拉着蒋小宝跪在地上。
“你收下我弟弟吧!他吃的很少,只要一小碗饭就能活下来,夜里睡觉也只需要一点点地方,王府那么大,给他一点点地方就好,哪怕睡在草堆里都行。”
“我会去找地方干活挣钱,每个月把挣来的钱给你,你收下我弟弟,行吗?给他一点点饭就行!”
沈轻的心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
想要说点什么,竟一时无言……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个悲悯的叹息声。
“这才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战乱后,像这样无家可归的孩子,不止他们姐弟,还有成百上千个……”
第240章 我帮你杀了他
沈轻转身,凝望着身后的男人。
是季凌风。
他已经去营地交了兵,又回家换了一套常服,天青色的锦袍,在暗夜之中如流水潺潺。
他慢慢朝着沈轻行近,眉心微微皱着,眼底一道悲悯,换上常服的他,自带一种水墨般的雅韵。
“今晚死的人太多了……”
他眼眸深沉,目光紧盯着沈轻,“你打算收留他们吗?”
沈轻也是眉心紧紧拧着,这一刻,她更多的是心疼这些无辜的孩子们。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却要为了一场权利的争斗买单。
“你怎么来了?”
她迎上季凌风的眸子,总觉得今晚的他似乎格外哀伤,跟他平常大大咧咧的性格不同……
看样子,他也是个十分感性的人。
感性的人,总是更容易在感情中受伤!
“我只是想在城中走一走,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没想到就遇到了你。”季凌风眉眼温柔,却又马上询问道。
“对了,宋不弃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他挑着眉头,不等她回答,立刻表明态度,“你听我说,若你不愿牺牲,不愿跟着他离开,我可以帮你,我可以想办法找机会杀了他……”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量。
沈轻又不是傻子,她怎么会感受不到季凌风对她有意思?
若非动心,又怎会义无反顾站出来帮她?
要知道,现在不管是谁杀了宋不弃,都会被算作谋逆,毕竟宋不弃的生死,现在就是南帝的生死。
他这样大胆的为她出头,让她感动却也害怕。
这样的心意,她现在也不可能接受,更不想拉着他趟这趟浑水,伸手轻轻在他肩头拍了拍,就像多年的老友一样。
“谢了,不过不用你帮我,我跟王爷会想法子解决此事的。”
季凌风听她口口声声都是王爷,心里头酸酸的,“你……就那么信任依赖王爷?”
他紧紧皱眉,心头似乎也在挣扎,“你就不怕,你舍弃自己帮了皇上跟王爷,而他们很快会遗忘你?”
沈轻目光顿了顿,她能听出来季凌风话里有话,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是在提醒她,战澈在感情上不靠谱?会辜负她?
“沈轻……我没有别的意思……”季凌风表情显得有些紧张起来,“我知道王爷在战场上是个好人,可是……感情这种事情,真的不好说!”
“季凌风,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沈轻紧紧盯着季凌风的眼眸,“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背后嚼舌头的男人,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对吗?”
“我……”季凌风吐出一口气,抬头揉了揉眉心,“算了,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算了……今晚也不是时候……”
他目光又落在那两个孩子身上,转移了话题,“他们呢?你打算怎么安置他们?”
沈轻断定季凌风肯定藏了什么秘密,他既然不说,她就算追问怕是也问不出来。
那就不问吧!
等他想说的时候,他一定会说!
蒋秀秀跟蒋小宝眼巴巴地看着沈轻。
这样的眼神让她很是不忍心。
伸手轻轻摸了摸蒋小宝的头发,又看向蒋秀秀。
那双天真的眼睛里,全是对生的渴望。
“罢了……你们跟着我吧!”
“我们?都跟着你?”蒋秀秀万分吃惊,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连忙摇头。
“不不不,我只要弟弟有口饭吃就行,我能干活养自己……”
“我知道你能干活。”沈轻吐出一口气,她能看出来这小丫头非常要强,也很有个性,若是认真培养,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培养的十分出色。
“所以我也没打算让你白吃白住,这样吧,我手底下还缺一个利索的能跑腿的丫鬟,从此以后你便跟着我,尤其在我行医的时候,你要好好跟着我学,从拿药开始学起,平常还要练字,认字以后,便要帮我写药方子。”
“好,我一定认真学习,一定勤快干活,谢谢王妃姐姐!”
秀秀拉着小宝兴奋地跪在地上磕头。
沈轻洒脱地抬一抬手,“好了,先跟我去救人,明日我会找人安葬你们的父母……”
她眼眸沉沉,跟季凌风说,“至于其他无家可归的孩子,我只能跟王爷说一说此事,让王爷去找皇上处理这些问题。”
她目前的能力就只有这么大,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你要去治病救人?”季凌风跟了上来,“我帮你!”
沈轻没有拒绝,这么多的伤者,她也缺少人手。
夜色沉沉。
摄政王府已经搭好了灵棚,宋不弃一身孝衣跪在灵堂里,灵堂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这其中还有一队南帝派来的护卫,这些人负责盯紧宋不弃,不让宋不弃自杀,也不让旁人伤害宋不弃。
这些人只敢远远看着,都不敢上前半步。
吴太妃也早就从沈府回来了,宫里头的事情她已经听冬春他们仔细说了一遍,她又是心惊肉跳,又是悲痛难受。
更多的是想不通。
她不明白,她妹妹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如此折腾?
折腾到最后,人也死了,臭名也远扬了,最重要的是,还坑害了宋南王一辈子,就连吴家都被她害惨了。
虽然目前为止皇帝并未责罚吴家,可吴家养了一个谋反的女儿出来,这在京城也是极丢人的事情,从今往后如何抬头做人?
而且谋反这种事情,一旦沾边,往后怕是一直要被人诟病,吴家男丁们的仕途,只怕要止步不前了……
昨晚京城死了那么多的人,真是太作孽了!
昨晚一番生死搏斗,真是恍如隔世一般。
吴太妃精气神很不好,侧躺在贵妃榻上,听着大丫鬟翠玉说着,“昨晚上兵部的成大人一家,一夜之间死了七口人,成大人的夫人为了救下最小的孙子,一头撞死在了柱子上,太惨烈了……”
“还有孙尚书家,听说那帮叛军连老太太都不放过,尚书大人的母亲都九十岁高龄了,也给一刀戳死了……”
“还有翰林院张学士家的两个女儿,听说被好几个叛军给……”
翠玉哽咽着说不出口。
吴太妃听的浑身发抖,也是红了眼睛,“这帮畜生,就该千刀万剐,怎么连老人孩童还有无辜的姑娘,他们都不肯放过?”
吴太妃捏紧了拳头,实在太惨烈了,她都不敢听下去了。
“还有……”翠玉欲言又止,唇瓣翕动。
吴太妃察觉出翠玉好像有事情瞒着她,“还有什么?快说,不许吞吞吐吐的。”
关于宋不弃用连心蛊威胁沈轻的事情,还一直瞒着吴太妃呢,吴太妃并不知道宋不弃羞辱沈轻的事情。
“奴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翠玉跪在了地上,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也看出来了,沈轻是个很好的王妃,她为王府做了很多事情。
绝对不能让宋不弃得逞,也不能让宋不弃欺辱沈轻。
“你快说呀!”吴太妃眼神急切。
翠玉抬眸看着吴太妃,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宋不弃他想要王妃,还说要王妃跟着他一同回南州城……”
翠玉情绪激动,声音隐藏不住地愤怒,“他这样做就是故意羞辱我们王妃,实在可恶,也实在该死……”
“你说什么?”吴太妃一脸的震惊,这事情她不知道,急声道,“你仔细说,他要谁跟着他去南州城?”
“是沈轻吗?他为何要沈轻跟着他去南州城?”
翠玉便把连心蛊的事情跟吴太妃说了,又把宋不弃如何自残,如何利用连心蛊来要挟南帝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听的吴太妃面色发白,气的心口一阵疼痛,差点跳脚。
“这个狗东西……”
“该死,真是该死!”
“竟然拿这种事情来羞辱我儿子……”
翠玉跪着,红着眼睛跟吴太妃说,“太妃,奴婢知道您一直不喜欢王妃,可王妃对咱们王爷真的很好,求您帮帮王妃吧!别让宋不弃羞辱她。”
吴太妃捏着拳头,一双眼眸顷刻间冰冷又犀利,咬着牙齿狠狠道。
“沈轻是我的儿媳妇,我倒是要看看,谁敢欺负我的儿媳妇!”
她起身颤颤巍巍就直奔灵堂。
看到跪着的宋不弃,她扑过去二话不说抬起手就是狠狠两巴掌。
“你个畜生,沈轻可是你亲表嫂,你是怎么敢开口要她的?”
空气似乎瞬间停滞了,吴太妃眼底的冰寒之气朝着宋不弃扑过去。
宋不弃被突如其来的两巴掌打的口角流血,腮帮子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与此同时,南帝脸上也跟着一阵火辣辣的感觉,疼的他忍不住直皱眉头,口角也跟着流出了血……
张皇后急忙用帕子为他擦拭血迹,急切道,“这是怎么回事?”
南帝也是一脸懵,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谁打了……”
“不可能啊!臣妾已经照着您的吩咐派了一队禁军去摄政王府了,臣妾让他们看着宋不弃,不让宋不弃伤害自己,也不让任何人靠近宋不弃,怎么会挨打呢?”
南帝也不知道情况,他现在虚弱的很,腮帮子疼的厉害,“再派一队人去看紧他,别让他折腾自己的身子,朕……实在受不住了!”
张皇后也很心疼南帝,赶紧起身让秦公公去安排人,又觉得不放心,干脆安排秦公公亲自去一趟战澈府中。
秦公公带着人急匆匆地赶往摄政王府。
与此同时,吴太妃不解气,抬起手又要朝着宋不弃的脸上打。
身后禁军步军司的王校尉赶紧上前阻拦。
“太妃,皇后娘娘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宋不弃,您这……不能打他呀!”
吴太妃气的直咬牙,“让开,我凭什么不能打死这个畜生,他作下这么大的孽,就该活活打死才对……”
“您可千万不能打死他啊!”王校尉赶紧拉住了吴太妃的胳膊,生怕吴太妃暴揍宋不弃。
虽然他此刻也想暴揍宋不弃。
可是宋不弃跟南帝身上有连心蛊,打他一巴掌,就等于打了南帝一巴掌。
“您是我的老祖宗,您可千万别动手打他了。”王校尉拉着吴太妃的胳膊,低声道,“他身上有连心蛊,您打在他的脸上,皇上也会跟着疼的。”
“呵呵……我是畜生,你随便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宋不弃抬眸,一脸挑衅的样子,让王校尉都有些忍不住想弄死他,只能紧紧捏着拳头,安抚吴太妃。
“我知道您老生气,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打呀!像这样打我!”宋不弃抬起手,就朝着自己脸上打了两巴掌,然后一声冷笑,眼神奚落的望着吴太妃。
“我根本就不想活着,是你们的狗皇帝非要求着我活着,好!你杀了我,说不定你儿子还能有机会上位呢!”
吴太妃差点被气吐血,“你!”
活了半辈子,没想到今日会被宋不弃这种无耻之徒给拿捏住。
若是不在乎他身上的连心蛊,她恨不得现在就将他一刀子捅死。
“我怎么了?”宋不弃眼底一抹嘲讽,转身,朝着灵前又烧了几把纸钱,那一双眼睛盯着灵堂里的三具遗体。
“你以为,我想活着吗?”
“你看清楚灵堂里躺着的是谁,那是你的亲妹妹,还有你的亲侄女,他们全都被你儿子害死了……”
“呵呵……他夺走了我最爱的人。”宋不弃目光倏然看向吴太妃,声音变的尖锐又残忍。
“我又为什么不能夺走他最爱的人呢?”
“他不是在乎沈轻吗?好,我便让他眼睁睁看着,我是如何让他最爱的女人,臣服在我脚下……”
“南帝他不是想要活着吗?好,我成全他,只要我身上的连心蛊不解开,他就不敢杀我,只要我活着,我就折磨你们这些人,哈哈哈……”
他癫狂地笑着,那面容狰狞极了。
战澈正好大步走了进来。
他立刻得意道,“战澈,你听见了吗?我要你的女人臣服在我的脚下,总有一天,我还要你们这些人,全都给我爹娘陪葬……”
宋不弃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冲了过去,一把森森的匕首,直直刺向了宋不弃的喉咙……
第241章 送他们最后一程
“当啷”一声。
战澈袖口飞出一枚冷箭,朝着那匕首打了过去。
王校尉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吴太妃也吃了一惊。
只见荷香气势汹汹地站在宋不弃的面前,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怒火,拳头捏的很紧,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
见匕首被战澈打落在地上,她扑过去又要捡匕首。
却被战澈上前一把拦住。
荷香挣扎着,怒声道,“王爷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畜生,我知道王爷您跟王妃都没法杀他,可我不一样,我跟着王妃,是王妃给了我体面的日子,我反正命不值钱,杀了她,我自己去领罪。”
“要杀要剐,又或者凌迟,我都不怕,我就要这畜生死!”
荷香满脸怒气。
她真是忍不住了!
哪怕赔上性命,也要弄死宋不弃,绝不让宋不弃侮辱她家王妃。
战澈知道她护主心切,但他更知道沈轻绝不会让荷香这样做的。
“轻儿不会让你这么做,她不会让你为了她去死!”
他喉结耸动,“你记住……你的命也很值钱,退下!”
荷香眼睛红红的,鼻腔里一阵酸涩。
不管是沈轻,还是战澈,对待她们这些奴婢都非常的好。
所以她才愿意为了沈轻拼命。
“奴婢也愿意为了王妃去死……”雪柳也从人群中冲了过来,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宋不弃,“今日奴婢若是杀了他,那是奴婢的事情,跟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说着,从袖口里掏出来一把剪刀,就冲着宋不弃冲了过去。
“够了……”
战澈一脚踢掉了雪柳手中的剪刀。
他眉心拧着,他知道沈轻的丫鬟们都忠心耿耿,可这就是宋不弃最想看到的,越是为了他闹的天翻地覆,他越是开心。
果然,宋不弃抬手拍着巴掌,眼角眉梢三分得意。
“好……真好……”
“一个个忠心耿耿,嗯,比我强,不像我,是个反贼!”
“都退下……”战澈冷眼看向一旁的王校尉他们,又看向吴太妃,“母妃,您也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吴太妃上前拉住了战澈的胳膊,声音里全是愤怒,“儿子,他就是想刺激你出手,你可千万别出手啊……”
“若是真要出手,就让我来!”吴太妃一脸凌然之气,低声跟战澈说,“我这大半辈子也值了,只要你跟沈轻好好的就行……”
“哪怕我背负上弑君的骂名……”吴太妃瞳孔冒着火,她真是后悔,当年就不该心软,就该一碗落胎药下去,把宋不弃这个小畜生打下来才对,就不该让他活在这个世上。
“儿子知道,您先回房,我会处理好的!”
吴太妃点点头,在翠玉的搀扶下先走了!
战澈又望向荷香跟雪柳。
“你们两个也退下,轻儿在长街上给受伤的百姓处理伤口呢,你们先带人过去帮她。”
雪柳还想杀了宋不弃,眼底冒着火,“可是……”
战澈一字一句道,“这是本王的命令,快去!”
雪柳咬了咬牙,荷香拉着她,“走吧!先去帮王妃!”
二人一走,战澈才弯腰从地上捡起匕首,然后低着头掏出帕子轻轻擦拭。
“呵呵……”宋不弃把身子靠在了门框上,挑眉嘲讽道,“擦那么干净做什么?反正杀了我,也会沾上我的血的。”
“谁说我要杀你?”
战澈顺势收起匕首,一步步走进灵堂,然后弓着身子从地上拿起一把纸钱,放在火盆里点着。
火焰映照在他的脸上,平静的可怕,竟然没有一丝丝的情绪。
这不是宋不弃想看到的。
他就想看到战澈生气,想看到他抓狂,更想看到他歇斯底里。
他越是平静,他就越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怎么?准备好要当缩头乌龟了吗?”
“为了你的前程,还有你的好名声,你是打算把沈轻给我了吗?”
战澈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从地上拿了一叠纸钱,在火盆里点燃。
“你想多了,我只是来送十四王叔,还有姨妈跟表妹最后一程。”
一听这话,宋不弃自己先怒了,眼里冒着火,高声嘶吼道,“你不配送他们。”
“他们因何而死,你难道不知道吗?”
战澈并不理会他的暴怒,一边往火盆里烧纸钱,一边淡淡道,“我当然知道他们因何而死。”
“他们全都因你而死!”
“你说什么?”宋不弃身形一晃,脸色一阵发白。
战澈仍旧不看他,又往火盆里送了一叠纸钱,看着升腾起来的火焰,在黑夜中无比的耀眼。
他一字一句说,“你听清楚,今晚是我最后一次来劝你收手,过了今晚,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你要杀了我?”宋不弃像是听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一样,眼底一片嘲讽之色。
“呵呵,你敢对我动手吗?若你杀了我,你,以及你珍惜的那些人,全都会跟着你一起覆灭,你们还要跟我一样,背负上谋反的恶名。”
他眼角瞟向战澈,讥讽道,“我不信你会杀了我!”
他甚至伸了伸脖子,故意抬手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我与南帝的命绑在一起,这天下,谁也杀不了我,你看看……他现在派了一队人看着我,等他找不到任何解蛊的方法之后,他恐怕还会派更多的人看着我!”
“你等着吧!我要的东西,他都会给我,你的女人,还有你的王位,甚至,你的所有东西……”
“哈哈哈……”
可战澈并未被他激怒,而是站起身看着十四王叔的遗体,然后慢慢走到宋不弃面前。
他蹲下,目光直视着宋不弃那双通红的眼睛。
“所以,十四王叔拼命要你活下来的意义,便是让你这样充满戾气地活着吗?”
“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因为你才死的……”
“因为你的贪婪,因为你的无知,因为你可笑的自尊心,还有因为你跟你母亲的愚蠢。”
“所以他死了!”
宋不弃脸色一白,心口被刺的疼痛。
“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因为我死的,是因为南帝,是因为你,他们才会死……”
“好,你说是因为南帝!”
“那你就应该找南帝报仇啊!”
“现在为何不报仇了?”
战澈眼神犀利,凑到宋不弃的耳边,“你明明有一百种自我了断的方法,可你舍不得死啊!所以你才这样折磨我……”
“宋不弃,说到底,你是个怕死鬼。”
“是你害了他们,你才是最应该死的那个人……”
宋不弃瞳孔一下子睁圆了,嘴唇都在颤抖。
“战澈,你……你竟然要我死?”
第242章 扒了一层皮
宋不弃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瞳孔睁大,难以置信地盯着战澈。
“你……难道想要取代南帝?”
战澈凑近了他,声音压的很低,却冷的可怕,“所以,你为什么还不死?”
宋不弃浑身一冷,止不住地颤抖,“你……真的要上位?”
战澈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眸色阴沉道,“你听好了,十四王叔用连心蛊来控制皇上,只为了保住你一条狗命,对他来说,你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希望,你最好不要把这唯一希望打破了。”
“尤其是,你愚蠢的想用沈轻来要挟我。”
“我告诉你,你羞辱不到她,也羞辱不到我,只会将你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局面。”
他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击打在宋不弃的心脏上。
那双眼睛分毫不让,同时,也有勃勃野心从眼眸之中慢慢透出,那是宋不弃从未见过的光彩,却也让他心生恐惧。
宋不弃虽然脸上冷静,可也觉得胸口一股悲凉,他强压着情绪,又狠狠瞪着战澈,“若我强要沈轻呢?”
“你可以试试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战澈声音冷冽。
宋不弃唇瓣嗫嚅,先前的气势,竟然慢慢落了下去,却又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死在你们王府?”
战澈只是冷冷道,“随便你,你听清楚,沈轻,以及我的家人,都是我的底线,你若是触碰我的底线,我保证,你比任何人都死的难看,哪怕我背负上谋逆的骂名,我也绝不会向你妥协……”
“另外,我不会动手杀你。”
他眼底的寒意将宋不弃整个人包裹住,就像是看着猎物一样,“你听清楚,你不过是我砧板上的一条鱼罢了,你的死活,如今是我说了算,我不动手,自然有人能替我动手,你会有几百种死法。”
宋不弃喉结耸动,脸色一片煞白,嘴里喃喃道,“原来……我在你眼中,竟只是一条鱼罢了……”
“哈哈……”
他笑着,笑的悲凉。
战澈又一次靠近了他的耳朵,“你最好的复仇方式,便是狠狠糟蹋你这具身子,至少,你这身子还有一丝丝的价值……”
“你……”宋不弃不敢置信,“你不怕我告诉南帝?”
战澈不屑,“你觉得,你一个叛军,他会信你的话?宋不弃,你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想的太强大,也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你我,都是尘埃罢了……”
说完,他抬手拍了拍宋不弃的肩膀。
然后不动声色拧了拧手指上的戒指。
他看到宋不弃瞳孔似乎沉了一下,并无其他变化。
沈轻明明说,拧一下戒指有惊喜啊!
惊喜呢?
看来,这戒指的设计有问题啊!
战澈眼底略有些失望,挑眉淡淡道,“总之,你今晚是不可能见到沈轻的,她还在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可知道城里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
战澈微微摇摇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宋不弃突然瞳孔又一沉,额上冷汗连连,抬手捂着肚子。
“你这是?”
“不行不行……”
宋不弃捂着肚子就往茅房里跑去……
而这时候,秦公公领着一队人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抬眼就看到宋不弃冲出院子的身影。
秦公公急了,一把拉住了宋不弃,“你现在不能乱跑……”
“放手啊……”
宋不弃浑身痉挛,肚子里翻江倒海,嘴唇都在颤抖,“我只是去茅房……”
话音刚落,秦公公就突然闻到了一股酸臭的怪味道。
他拧着眉头嫌弃地赶紧松开手。
宋不弃满头大汗冲进了茅房里。
战澈看着宋不弃狼狈的样子,又抬手看了看手指上沈轻给他的戒指,沈轻说过有惊喜,看样子,这便是她说的惊喜了。
他嘴角微微扬了扬,带了一丝笑意。
秦公公立刻道,“老奴方才在长街上看到王妃了,正在保安堂给伤者处理伤口呢。”
秦公公由衷的佩服沈轻。
忍不住伸出大拇哥,“王妃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女中豪杰啊!大战过后,她怕是都没来得及休息,便又去帮老百姓了,老百姓有这样的王妃,是他们的福气啊!”
“不过,宋不弃这狗东西,也实在过分。”秦公公小声询问。
“王爷打算如何处理此事?难道……真让宋不弃带走王妃?这宋不弃狼子野心,就算真让他带走王妃,只怕他也难以满足的,还会继续提出各种无理要求。”
战澈不知道秦公公是不是奉命来试探他,他不动声色淡淡道,“为了皇兄,我也别无选择……”
秦公公叹息一声,“是啊!为了皇上,您是不好选择,只是……苦了王妃了……”
秦公公眼尾微微挑了挑,“您就没打算想法子……救下王妃?”
看来,秦公公的确是奉命来试探他的。
从始至终,南帝就从未信任过他这个弟弟。
战澈皱了皱眉,淡淡道,“在我心里,还是皇兄最重要,若是宋不弃执意要带走沈轻,那我也只能选择皇兄,此生……是我对不住轻儿,若有机会,我定然会补偿她。”
秦公公微微点了点头。
他出宫的时候,是张皇后交代他,让他再试探试探战澈。
说实话,道义上,他希望战澈能救下沈轻,夫妻一场,又怎能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出呢?可是,他又是天子身边的人,他没办法选择,只能选择让南帝活下来。
秦公公一想到沈轻那么一个玲珑剔透的女人,以后可能要跟着宋不弃这么一个反贼疯子去南州城,他心里头就觉得无比的可惜。
可他一个阉人,又能做什么呢?也只能在心中叹息罢了!
宋不弃从茅厕走出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闹肚子了,事发以后,他滴水未进,怎么会拉肚子呢?
正想着,肚子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他只能再次跑入茅厕……
“他这是怎么了呀?”秦公公眼底三分疑惑,“这可怎么办啊?他这样跑茅厕,恐怕皇上那边也……”
秦公公一脸的担心。
战澈微微捏了捏手指的戒指,一脸淡定道,“本王也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他到了王府并未吃喝,想必……是身体上有恶疾了吧!皇兄那边难受,定然会请太医医治的,公公不必太过担心。”
秦公公只得点点头,“王爷说的是,只是皇上身体虚弱,这样出入茅厕,恐怕……”
“没事,皇兄真龙天子,自有天佑,既然这里有公公您带队看着宋不弃,那我先去帮轻儿了,那么多受伤的老百姓,我怕轻儿人手不够。”
“好好好,王爷请自便!”秦公公对着战澈拱了拱手,战澈就带人先行离开了。
战澈刚一走,秦公公就立刻问王校尉,“你们一直守在这里,宋不弃可吃了王府什么东西没有?”
王校尉立刻拱手道,“公公,宋不弃自从进了王府,就一直滴水未进,属下一直盯着呢。”
秦公公听完点点头,“哦,那王府这边有没有人送来什么东西给宋不弃?”
王校尉摇头,“并没有。”
“那……有没有人打宋不弃?”
王校尉可是亲眼看到吴太妃打了宋不弃的事情,可南帝交代,任何人不得靠近宋不弃,他们这么多人眼睁睁看着吴太妃打了宋不弃,传到皇帝耳朵里,定然要被责罚。
眼神只是一闪,立刻摇摇头,“并没有,只是宋不弃在给他爹娘烧纸的时候,自己动手打了自己两巴掌,是我的失职,可他动作实在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拉住他!”
说完,还回身看着自己的卫队道,“你们都看到了,对吧?”
他手底下的兄弟们自然也不想承担责任,一个个哼哼哈哈地说,“看到了,确实如此!”
秦公公眉心沉了沉,“哦……原来是他自己打了自己啊!难怪皇上脸疼呢!这也不怪你们,他自己打自己,谁又能拦得住呢!只怪这连心蛊太可恶了!”
王校尉眼底一片心虚,赶紧打了个哈哈把此事敷衍了过去。
宋不弃肚子里翻江倒海的,片刻功夫,便在茅房里折腾了五次,第五次的时候,连路都走不动了,扶着茅厕的墙壁,才勉强地站了起来。
他身体强壮,尚且快要虚脱了,南帝那边也是跟着反复折腾啊,折腾到第五次的时候,甚至开始便血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提不起一丝丝精神,就连说话都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吓得张皇后赶紧命人请来了太医。
太医也诊断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能斟酌着给南帝用了治疗拉肚子的药。
王太医眼看着南帝被折腾掉了大半条命,赶紧低声跟张皇后说,“皇上现在的情况……怕是……”
“怕是什么?”
张皇后声音都在颤抖,其实她心里也有数,南帝今年本身身体就不太好,昨晚一番折腾,已经算是扒了一层皮了,如今又这样拉肚子,能不能撑住不好说。
王太医也不敢隐瞒,“这脉象……的确不太好,加上连心蛊的作用,哀……恐怕,要早早通知朝臣们,把储位的事情给定下来啊!”
张皇后最怕的就是议储!
她身为皇后,却没有儿子,只要南帝活着,她便是后宫里的皇后,可一旦南帝走了,她这个皇后,还能干什么?
那些皇子们,全都有自己的生母,她又如何去操控这些皇子?
她心头一阵慌乱,来回踱步。
王太医拱手低声道,“皇后娘娘还是将此事通知太后吧,她老人家毕竟是后宫里的定海神针,说不定也能拿一拿主意!”
张皇后掐着手心。
若是真要选立太子的话,她也得想法子把自己的人塞给未来的太子才行。
吐出一口气,“本宫知道了,本宫会去找太后商议此事,你们太医院也要尽心竭力,皇上身子骨虽弱,可……可也不能因为闹肚子就起不来床吧?”
“还有,这连心蛊,你们太医院也得想法子去解一解啊!”
张皇后心烦意乱。
而这时候,后宫里的娘娘们,尤其身边有皇子的娘娘们,也都开始为各自的儿子们筹谋了……
与此同时,沈惜月也被送去了净月庵。
她前脚刚被送去净月庵,后脚,吴嫔娘娘就派人给净月庵的慈安师太送了一封书信,信中让慈安师太好好的“照顾照顾”沈惜月!
沈惜月被慈安师太派人丢进了一间昏暗的柴房里。
沈惜月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到,她瑟瑟发抖的被人丢在一堆柴火上,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一种难以明说的恐惧,仿佛无形中被一只大手牢牢操控着,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蜷缩着身子。
“不要过来……”
“我在哪里?”
“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沈韬沈将军的长女,沈家三代功勋,你们若是敢欺辱我,我爹娘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她瞎了,看不到慈安师太的嘴脸,吴嫔书信里早就把她的身世交代的一清二楚了。
慈安身边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师太,各个脸色阴鸷,其中一个叫明慧的师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走上前一把掐住了沈惜月的下巴。
嘲讽声笼罩着沈惜月。
“你说你是沈将军家的长女?笑话,你不过是个养女罢了!别给自己贴金,别以为吃了几天将军府的饭,便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不过是野山鸡罢了!”
第243章 耻辱的一夜
明慧的指甲掐进了沈惜月的皮肉里。
沈惜月闻言脸色一白,连嘴唇都在颤抖。
她们怎么会知道她是沈家养女的事情?
看样子,定然是吴嫔为了折磨她,跟这些尼姑们交代了她的家世背景。
沈惜月绝望极了,可她不能放弃自己,眼睛看不到,却仍旧绷着身子,不肯低下头颅,“好,就算我不是沈家的真千金,可你们也该去打听打听,沈夫人对我究竟有多好!”
“你们这般待我,就不怕沈夫人知道以后,会将你们千刀万剐?”
明慧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指,明显的松了一下。
看来,她这几句话,确实起到了一丝丝震慑的作用。
可她没看到,慈安师太眼底一抹冷色。
“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本不该说什么打打杀杀的事情,吴嫔将你送入庵堂中,为的就是让你静心静气。”
“还有一点你恐怕不知道吧!”
慈安声音明明不高不低,却让沈惜月心头一阵阵的发颤。
“吴嫔说了,你是红颜祸水,更是灾星,谁沾染上你,都没有好日子过,她还说了,沈家如今已经与你断绝了所有关系……”
明慧一听,立刻再次捏紧了沈惜月的下巴,冷笑一声,“可惜了,这世上再没有人能给你撑腰了。”
“师傅……”
明慧转身看着慈安,眼底露出一抹阴沉,“您把她交给弟子可好?弟子保证会让她乖乖听话,自此以后,定不会再骚扰三殿下。”
慈安微微闭眼,念了一句,“我佛慈悲!”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还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话,“明慧,别搞的太难看了,佛门清净之地,别太过分了,也别搞死了,搞死了也不好给宫里头交代。”
明慧指尖突然轻轻抚过沈惜月的脸颊,那声音让沈惜月毛骨悚然。
“师傅放心,这么好看的脸……又怎会让她香消玉殒呢?”
话音刚落,柴房的门就“桄榔”一声关了起来。
只有一盏孤灯随风摇曳着。
沈惜月恐惧的浑身颤抖,她看不见,此刻也只能拼命求饶。
“放了我好不好?求你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是吗?我要什么,你便给我什么?”明慧阴恻恻地笑着,指尖一点点从沈惜月的脸上划过,缓缓落在她的唇瓣上,那一双眼睛诡异地变幻着神色,瞬间变的兴奋起来。
“这张脸,长的真是好看啊!虽然是个瞎子,可皮肉还是那么的娇嫩。”
明慧声音里带着某种藏不住的欲望……
刹那间,沈惜月像是懂了什么,头脑一下子炸开了。
她拼命往后退。
“你想干什么?”
“你这个死变态……”
“你滚开……”
可明慧哪里肯放过她,一把死死捏住了沈惜月的胳膊,然后将她压在稻草上,声音激动地颤抖着。
“果然,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像花骨朵一样。”
“你别动,我只是看你好看罢了!”
“我比那些臭男人可是怜香惜玉……”
“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你在净月庵,定然不会吃苦受罪。”
说话间,明慧已经一把扯开了她的衣领。
冷气骤然将她包裹住。
沈惜月拼命挣扎踢打,眼泪滚落,这一刻她才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她想要哭喊,嗓子里血腥味翻涌着。
明慧掐住了她的大腿……
暗夜之中,她哭喊着!踢打着!
可无人救她,也无人怜悯她……
这一次,她是真正待宰的羔羊,就那么在绝望中经历了人生中最耻辱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慧才满意地放开了她。
她看不到明慧的样子,只是将那恶心的声音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她像个破碎掉的娃娃一样,遍体鳞伤地躺在一堆茅草上。
眼泪,在眼角一滴滴滚落……
她听到明慧满意地笑声,“果然,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全都是娇养出来的,是与那些村姑们不同……”
“只是可惜了,眼睛瞎了!”
明慧俯身过来,手指缓缓落在沈惜月的眼睛上。
“这双眼睛要是好的,那得多美,肯定跟仙女一样。”
“你别哭!”
明慧伸手为她穿衣,跟她说,“你放心,我明慧是个有良心的人,只要你往后跟着我,我不会像那些臭男人一样辜负你的。”
沈惜月厌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咬着牙,甚至想死!
可她若是死了,她这些屈辱又如何洗刷?
她不能死……
她忍着恶心,一把捏住了明慧的手,“你说你不会辜负我?”
明慧被她拉着手,立刻笑了起来,“对,我跟你说,这净月庵中,除了慈安师傅之外,便是我最大,她们全都要听我的,只要你乖乖听话,从此以后不再去招惹三殿下,我保证,你在净月庵中一定能衣食无忧,也无人敢欺负你!”
沈惜月咬一咬下唇,忍着恶心,一字一句道,“好,只要你不辜负我,从今天开始……我会听你的话。”
“真的?”明慧捏紧了她的手。
沈惜月胃中翻江倒海的作呕,她想吐,却又极力忍着。
她要活下来!
她要复仇!
她要把今日受的屈辱全部百倍还回去。
她不能死!
她没拂开明慧的手,“我身上不舒服,想洗个澡,另外,你知道我一直生活优渥,从未吃过苦,如今落的这般下场……我怕跟着我的丫鬟,还有嬷嬷,她们会被皇子府发卖掉,她们的卖身契在我手里,麻烦你帮我去皇子府送一封信,让她们也过来这里找我……”
明慧眼眸顿时转了转,似乎在思考什么。
“你的丫鬟婆子来了,那你……还能待我真心?”
沈惜月从未想过,她会活着见到这种变态,极力忍着恶心,用力捏了捏明慧的手。
“你怕什么?这里是你的地盘子,就算我的丫鬟婆子来了,我们也仍旧逃不出这里,除非……你只是在给我画饼,并不是真心想要待我好!”
“若是那样的话,倒不如让我去死!”
明慧自小长在庵里,她是被她父亲遗弃的,就因为她是个女儿,嫌弃她无法传宗接代,便将她丢弃了,所以她不喜欢男人,甚至痛恨男人,沈惜月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了……
她舍不下!
更何况,沈惜月在发生这种事情后,并没有被她吓走,也没有寻死,这对她来说太难得了。
当即沉着眸子咬了咬牙,“好,明日一早,我去送信。”
“还有……”沈惜月咬着牙,“既然你知道我是沈家的假千金,那你就该知道沈家有个真千金了?”
明慧立刻道,“这个我听过,沈家有个大小姐,说是嫁给了当今的摄政王。”
“你不是喜欢美人吗?”沈惜月一字一句跟明慧说,“我告诉你,她才是整个南朝最好看的女人。”
“而且……你知道我眼睛为何会瞎掉吗?就是被她害的!”
“若你真的有心想要我跟着你……那你便帮帮我,帮我把她也带到这里来……”
沈惜月咬着牙,“我要她跟我一样……”
明慧大吃一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难道,你要我把她绑来?然后……跟你一样?”
沈惜月牢牢抓着她的手,兴奋道,“对,正是如此,最好也能把她的眼睛戳瞎,让她一辈子痛苦!”
明慧的脸都白了!
这时候她才发现,沈惜月比她还要疯魔……
第244章 你属于本王
明慧猛然发现,沈惜月竟然是个颠婆。
沈轻可是王妃啊!
让她去绑架王妃?
她又不是疯子。
沈惜月不要命,她还想要命呢!
不过,她的确很喜欢沈惜月这张脸,暂时也不打算把沈惜月弄死,而且沈惜月手头还有许多银子,她可以这段时间套取沈惜月的信任,然后从她手中弄走银子。
明慧心中有了打算,便拉着沈惜月的手,骗她道,“好,我都听你的,不过,沈轻是王妃,我一个小尼姑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将她绑架到手,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定然会想个万全的法子,把她弄到手,然后给你报仇,好不好?”
她给沈惜月画大饼,反正沈惜月如今是个瞎子,她也看不见。
沈惜月一听明慧愿意为她绑架沈轻,顿时捏紧了明慧的手指,厉声狠狠道,“我要你把她绑架来,然后狠狠折磨她,戳瞎她的眼睛,还要割下她的脸皮,最好再找几个男人狠狠折磨她。”
“她害我这么惨,我要她比我悲惨千倍百倍。”
“等她毁了容貌,又脏了身子,到时候摄政王一定不会再要她,她也会成为一个弃妇,也会被沈家厌弃,我要她活得像狗一样……”
明慧听着都头皮发麻。
没想到沈惜月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可实际上却十分的歹毒,她算是明白,为何吴嫔要将她送来净月庵了,这样的疯批女人,若是留在三皇子身边,指不定要生出来多少乱子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替你报仇!”明慧继续画着大饼,她就是贪恋沈惜月这张好看的脸蛋子。
手指落在沈惜月的脸颊上,轻轻捏了捏,“不过,在我为你报仇之前,你一定要乖乖听我的话……”
她的手指带着挑逗的意味。
沈惜月忍着恶心,用力挤出一丝丝笑容。
她心里很清楚,如今到了狼窝里,若是不讨好听明慧的话,说不定她会死在这个狼窝里。
她不能死!
强大的复仇心,让她忍着所有的恶心,点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明慧见她乖巧,这才满意,“你放心,我会跟慈安师傅说,把你安排在我的厢房边上,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这里没人敢再欺辱你。”
“好,我全都听你的!”
沈惜月摸索着抓紧了明慧的衣角,“求你明天一定要帮我把我的丫鬟银珠,以及一个残疾的老嬷嬷,一起接到这里来,若是没有我,我怕她们活不下去。”
她声音放的很软,听上去十分可怜。
明慧被她的可怜模样迷惑住了,点了点头,“好,明日一早我便下山去皇子府打听,你放心,我一定将她们带过来……”
“不过……今晚……”明慧舔了舔嘴唇,眼底有欲望在涌动着。
沈惜月又怎会听不出来她想要什么!
她恶心的想要吐,想要杀了明慧……
可为了活着报仇,她最终将手放在了明慧的腰上,“我……跟着你!”
明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你的事情我也一定放在心上,明日一定把人给你带回来!”
说完,明慧一把搂住了沈惜月。
沈惜月咬着牙,她暗暗发誓,只要她活着,就一定要将沈轻跟战澈,全部拖入地狱,还有沈家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一定要让他们全部付出代价……
这一夜,沈轻一眼未合的救治了几十个受了重伤的老百姓。
季凌风一直给她打下手。
战澈也在保安堂陪了她一夜,为她协调各种药材,学着她的模样,为伤者们包扎伤口。
夫妻二人的口碑,一夜之间传遍了京都城。
都说他们夫妻是活菩萨!
沈轻的医疗系统也在她脑海中叮咚叮咚响了一夜,赚得盆满钵满。
“您救治了一个瘸腿平民,功德加五……”
“您救治了一个脾脏破裂的平民,功德加十……”
“您的功德指数已达二十五,为您解锁了臭豆腐。”
“您的功德指数已达四十,为您解锁了水煮鱼。”
这一夜简直功德大丰收!系统为她解锁了一堆她爱吃的菜,尤其是臭豆腐,简直就是她的心头宝!
自从穿书后,她就再也没有吃到过纯正的长沙臭豆腐了,系统解锁长沙臭豆腐的时候,她正在给一个瘸腿的病人做手术,兴奋的口水差点流在病人的小腿上……
苦点累点也值得了!
一直忙忙碌碌到了天亮,好在一切顺利,那些命在旦夕的重症患者,她跟几个太医抢救了十几个……
“给……喝口水!”季凌风在她处理完一个伤员后,递了一杯热茶汤给她,茶汤里特意加了能明目的天山菊花。
望着她憔悴的脸,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又很快掩去。
她刚接过季凌风手中的茶碗,一道人影就闪到了她的面前。
突然从她手中夺过了茶碗。
扬起脖子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沈轻……
季凌风……
二人都盯着战澈,他像没事人一样,喝完了整杯茶,然后把空茶杯递给了季凌风,“季将军,多谢了!”
“茶很好,不过……轻儿不喜欢喝菊花茶!”
沈轻??
她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喝菊花茶了?
这家伙难道是吃醋了?
正当她眼眸微眨的时候,战澈往她手里塞了一碗热粥。
“先吃口热粥,我现在进宫去,让皇上再派点人来帮你!”
沈轻盯着手里的热粥,居然是五色粥,这是她每日都要吃的养生粥,里面有红枣、桂圆、银耳、黑芝麻、还有百合。
他什么时候命人去熬制的?
季凌风也盯着她手里的热粥,眼神瞬间黯然!
“季将军也辛苦一夜了,还不回家休息吗?”战澈眼风扫过季凌风。
昨晚,季凌风几乎跟了沈轻一夜,一直给沈轻打辅助,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季凌风对他的王妃有意思?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任凭他如何隐藏,都是藏不住的。
季凌风喉结耸动,“伤员太多了,我不用休息!”
“哦?”
战澈眉心压了压,望着季凌风,“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季将军,有时间吗?聊一聊啊!”
沈轻瞳孔一下子就睁大了。
“王爷,你跟他聊什么啊?”
“军务……”说罢,战澈转身,“季将军,我在门外等你!”
“好!”季凌风眼眸也沉了沉,然后跟着战澈走了出去。
沈轻想要追出去,总觉得这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
哪知战澈突然回头,迎上她的眸子,“军务,保密,不得跟过来!”
沈轻……
她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从她眼皮子底下一同离开。
也不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季凌风跟着战澈一直到了长街一个小巷子里。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全都是长身玉立,容貌俊美,让人忍不住侧目。
战澈负手而立,连着熬了两夜,他唇边长出了青色的胡茬,阳光之下,非但不显得憔悴,反而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他就那么紧盯着季凌风。
“我问你……你对轻儿,是不是动心了?”
他问的非常直接。
季凌风眼底闪过一道诧异,可片刻之后,他就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与战澈的成熟英武不同,他身上更多的是少年的英朗,眼角眉梢活力四射。
面对战澈如此直白的询问,他没有回避,而是很肯定的给了答案。
“是!”
战澈眉心倏然一沉,其实他已经想到了这个答案,只是想看看季凌风敢不敢说出口。
果然,季凌风不愧是他亲自选出来的将军,果然敢做敢认。
战澈又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凌风也不隐瞒,“既然王爷问,那我便实话实说,是从我小时候开始的。”
“王爷你应该知道,我与沈轻曾是邻居,我们青梅竹马,我这些年在军队拼命争军功,也是想早些调回京城,早日有所建树,好去向她提亲,然后迎娶她。”
“可是,却被您捷足先登了!”
战澈眉毛沉的厉害,他没想到季凌风对沈轻竟然暗恋了这么多年,从幼时到现在,这份情,恐怕比他还要深厚!
难怪他看向沈轻的眼神,总是藏着淡淡的悲情……
战澈拧紧了眉头,“那你可知道,她已经是本王的王妃了,你这样靠近她,就不怕本王杀了你?”
季凌风眼神一沉,“王爷你绝不是那样的人,我对王妃用情,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王妃并未对我动情,我与王妃之间清清白白,王爷杀我的理由是什么?”
“吃醋?”
“还是害怕我会抢走王妃?”
“若是我能抢走王妃,那就说明王妃对王爷你并不是十分用情,一个无法对您一心一意的女人,您要她何用?”
“若她对您十分用情,我想抢也没有任何机会,因为她知道分寸,只会拿我当朋友!”
“那现在呢?”战澈挑眉,“她是拿你当朋友?还是?”
季凌风非常挫败,耸了耸肩膀,“王爷你应该知道答案才对……”
他叹息着,“至少现在,沈轻对您一心一意,这墙角我挖不动。”
“挖不动吗?”战澈嘴角微微勾了勾,明明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表露分毫,而是一本正经道,“那本王也告诉你,你在本王这里,不会有任何机会。”
季凌风再次耸肩摊手,“那可不一定,人这一辈子都会变,更何况你是摄政王,身边永远不会缺女人,说不定某天不再对沈轻钟情,等到了那时候,我自然会冲锋直上。”
他眼睛明亮,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不怕等……反正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几年又有何妨?”
战澈放沉了口气,“你等她?她已为人妻,你又凭什么等她?”
季凌风也不退让,“等你变心,等你待她不好的时候……”
战澈??
他眉头一皱,重重道,“那本王也告诉你,你等不到,这辈子都休想等到,本王绝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说罢,拂袖而去。
走之前不忘警告季凌风,“最好离轻儿远点,本王很不喜欢你靠近她!”
说罢,大步流星离开!
季凌风盯着战澈离去的背影,迎风笑了笑,“战澈,但愿你不要让我找到任何机会,否则,我绝对不会放手!”
战澈大步走到沈轻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跟我去楼上!”
沈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战澈紧紧拽着上了保安堂的二楼。
保安堂的牛掌柜正在二楼喝水,一看到战澈拉着沈轻上了二楼,立刻很识趣地笑呵呵地给让了位置。
牛掌柜刚一走,战澈就一把捏紧了沈轻的细腰,霸气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说,你属于本王……”
第245章 为你而战,为天下百姓而战
战澈的气息浓重又霸道。
他紧紧搂着沈轻不放手,生怕一放手,就会被季凌风抢去。
他嫉妒……
疯狂地嫉妒她跟季凌风曾一起长大。
他没见过她小时候的模样,可季凌风却见过。
沈轻被他吻的喘不过来气。
他像讨要糖果的毛孩子一般,死死纠缠着她,“说,你只属于我……”
沈轻面色绯红,被他吻的浑身软软的。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了?
“王爷……你……”
“呜……”
唇瓣又被他赌上,吻了许久,再次霸道的跟她说,“说,你只属于我!”
沈轻脸色一下子通红,他今天到底怎么了?难道是被季凌风刺激到了?
她小心翼翼提了一句,“是因为季凌风吗?”
话音刚落,她就再次被堵上嘴巴,这次吻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身子软成一团的时候,他才起身。
“不许你提他!”
他眼底竟然有种孩子受伤的模样。
声音也委委屈屈的,让人很是心疼。
看来,他确实是被季凌风刺激到了。
上次就被季凌风刺激到过一次,这次又被他刺激到了。
这家伙,还挺爱吃醋!
沈轻心中一丝丝柔软,又觉得好玩窃喜。
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然后一点点凑近他的耳朵,“好,我是你的,我只能是你的……”
“我沈轻,是你战澈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这话,好羞耻啊!
沈轻耳朵都在发烧,她才猛然发现,原来当一个人陷入恋爱的时候,真的会说出各种羞耻的话语。
恋爱的酸臭味,将两个人紧紧包裹住!
战澈听到她这句话,整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浮现出像小孩子一样的惊喜模样。
“一辈子都是我的!”
“谁都别想抢走!”
“好好好,谁都别想抢走,我心里只有王爷一人……”
她的话音刚落,战澈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内心的情感,这两天,他实在太压抑了,经历了那么多,也看到了生生死死,让他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他要的不多,只想跟喜欢的人一起好好生活。
“沈轻,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人,永远……”
说罢,战澈猛地狠狠探入沈轻香甜的口腔,他不想错过任何与她亲密的瞬间,只想好好疼她爱她!
他的吻霸道又蛮横,热切又香甜……
原来,他是那么的害怕她被人抢走!
两人缠吻了很久。
直到沈轻感受到他某一处的热切,她赶紧红着脸将他一把推开。
她现在还要去争分夺秒的救人,根本没时间跟他温存。
“王爷……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她呼吸带着微喘,脸颊如同绽放的玫瑰一般娇艳。
“还有一堆病人等着我,另外,你还得进宫跟皇上禀明城中现在的情况,恐怕要开设粥棚,还得帮房屋被烧毁的老百姓翻修房子,另外还有那些死了亲人无家可归的孩子们……”
战澈眉心沉了沉。
“轻儿……若是我……要取而代之呢?”
“你会怎么看我?”
沈轻顺势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眼神无比坚定。
“一路追随,永不后悔!”
八个字,让战澈顿觉心中感动,用力抱了抱她,然后一字一句道,“好,本王知道了,自此以后,本王不会再压抑自己,为你而战,为天下百姓而战!”
“好!”
沈轻踮起脚尖,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又凑到他耳边,声音娇娇道,“待到把百姓们安顿好,我在卧房等你回来……”
“好”战澈回赠一吻,“我先进宫!”
“对了……”
沈轻拉住了战澈的胳膊,疑惑道,“昨日那个玄煜是谁?他为何对王爷你那般痛恨?”
提起玄煜,战澈眉心微微暗了下来,“等忙完这一切,回王府以后我慢慢跟你说。”
“好!”沈轻点点头,送战澈下楼,目送他离开保安堂。
季凌风就在一旁看着。
看到沈轻唇瓣红红的,容色像是绽放的玫瑰,他就心里头酸酸的。
“看来……王爷也会吃醋!”他目光追随着战澈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你跟王爷说什么了?”沈轻望着季凌风。
季凌风喉结耸动,目光沉了一下,“我跟他说,我当年想过娶你为妻,可惜啊!他捷足先登了……”
沈轻非常惊讶,“你竟然跟他说这些?”
季凌风自嘲道,“可笑吗?是,听上去的确可笑,不过……我是喜欢你,这也不是什么难言的秘密,你应该也能感受到。”
“但我也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喜欢王爷,不过,我能等,等他万一变心伤到你的时候,或许……我会有机会!”
“季凌风,你听我……”
沈轻刚要开口,就听季凌风淡淡道,“你不用劝我,也不必有压力,我这人向来做事情我行我素,也很洒脱,对我来说,我喜欢你,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愿意等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挑眉笑了笑,“沈轻,但愿你跟王爷能白头到老,千万不要让我抓到机会,若是让我抓到机会,我一定不会放手!”
“季凌风……”
“好了,别想那么多,走,还有那么多受伤的老百姓等着你去处理伤口呢,我帮你!”
说罢,他转身朝着堂内走去,那么洒脱一个人,背影却显得有些悲凉!
沈轻微微呼出一口气,或许,这样挑明了也很好,既然季凌风如此洒脱,她又何必在意这些?
沈轻微微仰起头,眼中带了几分释然。
而此时,宫里头的气氛,也因为南帝的身体而陡然紧张了起来。
昨晚上南帝折腾了几乎一夜,拉到最后,拉出来的都是血水,一直到了天亮以后,才略微睡了睡!
此事事关重大,张皇后思量再三,还是请来了太后。
太后看过南帝的脸色以后,也是红着眼睛摇摇头,因为她知道,当年先帝爷驾崩之前,也是这样的脸色。
“哎……”
太后叹息着,低声跟张皇后说,“怕是要备着后事了……”
张皇后一听就开始掉眼泪,“怎么会呢?皇上正值壮年……”
太后眼睛也红红的,“哀家自然知道他正值壮年,可是你看他如今的脸色,实在不好,更何况,这连心蛊的毒又无法解开,也不知道那宋不弃会如何折腾呢!杀又杀不得他,留下他,他又会反复折腾!”
“他倒是年轻,折腾折腾身子骨也能扛得住,可皇上不行啊!他又不是小年轻,身体早就大不如从前了,如何能经得起折腾呢?”
“先把寿材吩咐内务府备下,未必就能用到,却也可以冲一冲喜!”
“另外,这立太子的事情,怕是也得提上日程了……”
“东宫悬而未决,时间长了,总不是好事情!”
张皇后立刻问道,“母后可有人选?”
太后也是聪明人,她就算心中有人选,也不可能说出口,皇子们那么多,不说出来,便不会引导他们去斗,一旦说出口,那她口中之人,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她不想再看到皇子们骨肉相残了!
“立太子之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总是不便参与的,不过,倒是可以听一听老八的意思,他看人有眼光!”
正说着,战澈就走了进来。
太后立刻迎了过去,“你皇兄不太好了……昨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闹了一晚上的肚子,还见血了!”
“哀家方才与皇后商议此事,怕是得赶紧召集大臣们一起商量一下立太子的事情。”
“老八,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置?”
“诸位皇子中,你属意与谁?”
一听南帝拉了一夜,战澈就低眉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
这东西,竟然这么厉害?
沈轻到底放了什么药物?
不会被太医查出来吧?
第246章 污秽不堪,做成人彘
战澈不动声色将戒指悄悄褪下来,然后捏在掌心收了起来。
面对太后提出的太子人选,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表示自己也没有人选。
“太子之位事关国本,此事还是让皇兄来决断吧!”
太后知道他是在避嫌,想了想,也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先去看看你皇兄,昨晚折腾了一宿,这会子精气神很不好……”
战澈走进了南帝的寝殿。
寝殿里此刻笼罩了一层低沉的气压,伺候在身边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会打扰到南帝的休养,都敛声屏气。
气氛压抑的仿佛能滴出水。
战澈刚抬脚走进去,南帝就难受的呻吟了一声,嘴里喊着,“水……”
一旁的宫女急忙端来参汤水。
战澈顺势从宫女手中接过汤碗,然后摆一摆手。
宫女识趣地退下。
他坐在床榻边上,给南帝喂了两口参汤水,一夜的折磨,南帝脸色蜡黄,整张脸已经脱相了,脸颊上的龙骨都隐隐凸显。
咳嗽了两声,抬眼一看是战澈。
“老八……你来了……”
南帝动了动唇,然而他张口的时候,喉咙里又是一阵血腥味不断翻涌着,腹部也跟着一阵翻江倒海。
他极力压制那种痛苦,“昨夜也不知为何,朕只觉得浑身难受,腹中犹如滚油一般,老八……你说朕,这次是不是真的要……要去见父皇了?”
战澈捏着勺子,看向南帝,眉心微微沉了一下,却又马上恢复平静。
“皇兄乃真龙,自有天佑,或许只是身体略微有些不适罢了,很快能好起来的!”
“哎……”南帝竟然叹息了一声,他当皇帝这么多年,向来心高气傲,从不会摇头叹息,可前天晚上皇族的谋反,也是扒了他一层皮,让他冷了心肠。
“你说朕……这些年辛辛苦苦究竟为了什么?”
“朕为了南朝百姓过上好日子,日日夜夜不敢懈怠,带头来,反而被他们埋怨……”
“这个皇帝,朕真是当累了!”
南帝微微眯了眯眼睛,脸上疲态倍显,“十四王叔埋怨我,禹王文王也埋怨我,连他们的子孙后代,都要来找朕讨要公道。”
“朕只不过是做了所有帝王该做的事情罢了,可他们都恨朕……”
“老八……你说你相信朕吗?”
“朕当年,真的没想杀禹王跟文王,若不是他们步步紧逼,朕也不会对他们动手的。”
“朕不是那般无情无义的人。”
“你也是朕的手足,你说说,这么多年,朕待你难道不好吗?朕真的是一个冷情冷心的皇兄吗?”
说完,他竟然红了眼睛,“朕昨晚恍惚间看到了禹王跟文王,他们都来质问朕,问朕为何成了今日这般残忍模样?朕为何成为这般模样,难道他们真不知道吗?若不是他们逼迫朕,要夺朕的皇位,朕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南帝声音逐渐拔高,甚至开始歇斯底里,“都怪他们,朕没错,朕是天子,朕又怎么可能做错?”
“宋不弃那个鼠辈宵小,以为跟朕用了连心蛊,便能将朕操控在股掌之中,哼……他做梦,朕总有一天会解开连心蛊。”
南帝咬着牙齿,几乎将牙齿咬碎了。
“等朕解开了连心蛊,定然会将他碎尸万段,用他的皮肉来喂狗,用他的心肠来做花肥,再将他的骨肉丢与山谷之中,让野兽日日啃食,这便是背叛朕的下场,便是威胁朕的下场!”
战澈心中一片发冷。
这便是他一直拥护的兄长,其实骨子里极端的残酷冷血,就像个疯子一样,这样的人,的确不该成为天子!
战澈眸心微微一沉,就在南帝情绪激动,开口骂人的时候,他又将沈轻给他的戒指,悄无声息地戴在了手指上。
而此时的南帝因为情绪激动而不断咳嗽,“都怪……都怪他们,朕不会有错,老八,你说朕有错吗?”
他边说,边低着头干呕,嘴里还喃喃说着,“朕这一辈子……从未做过错事……唯一的错事……便是……便是没杀了宋不弃……”
战澈大手落在了南帝的后背上,他一边轻轻拍动,一边暗暗拧转了戒指,声音从容又冷静。
“皇兄你是真龙天子,是南朝的皇帝,您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南朝的百姓,也是为了将来一统天下,您不会有错,永远……不会有错!”
光阴之下,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顷刻间染了几分晦涩不明的冷意。
“禹王文王,他们本就是叛军……”
“至于宋不弃,他不过是败军之将,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掀不起来什么风浪……”
“您,还是这天下的王!”
“无人可以取代……”
南帝被他这一番话说得顿时心宽,可他一抬眸,却又再次试探战澈。
“老八,朕的身体如今不行了,朕想了想,朕的几个儿子多不成器,倒不如你……若是朕……”
战澈忽然一把按住了南帝的手,然后屈膝跪在了床榻边上。
“皇兄,若是真有那么一日,还请皇兄允准臣弟,给弟弟几亩良田,让臣弟带上妻儿,归隐田间地头,到时候,臣弟手中的战家军,愿交给几位侄子……”
他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臣弟自幼仰仗于皇兄,这些年皇兄对臣弟多有提拔,臣弟感念在心,如今皇兄受苦,臣弟恨不能代替皇兄受苦……”
他抬眸,眼底一片赤诚。
这让南帝心中顿觉愧疚,赶紧伸手,“八弟,朕没有别的意思,朕是被这连心蛊折磨,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罢了……”
“你先起来!”
说完,探出半个身子,亲自将战澈扶起来。
“朕知道,你是对朕最忠心的!”
战澈起身,他垂着眸子,心中再无半分波澜,他很清楚的知道,南帝嘴上虽然说信任他,但仍旧不会信任……
所以,他也不能心软。
眼眸沉了沉,立刻道,“此番十四王叔跟宋不弃作乱,城中百姓伤亡惨重,昨晚沈轻已经带人救治城中百姓了,只是人手不足,药材怕是也不够,还请皇兄下旨调拨人手,以及药材!”
南帝闻言愣了一下,“宋不弃不是说,要……”
他欲言又止,还要看着战澈的脸色。
他也知道此事不对!
用一个女人的清白,来换取他的性命,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弟妹。
而且沈轻还跟战澈新婚不久,二人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他连忙道,“老八,朕在这件事情实在对不住你跟沈轻,宋不弃这个畜生,朕也没想到,他竟然提出这种有悖人伦的条件……”
“朕实在心头有愧啊!”
“若是朕能解开这个连心蛊,定一刀砍下宋不弃的头颅,为沈轻报仇……”
“朕也知道,你与沈轻感情甚笃,朕……”
战澈立刻打断了南帝的话茬。
“我同沈轻的确是心意相通,我也确实舍不下她。”他喉结耸动,眼眸沉了一下。
“可若是拿她与皇兄比,自然还是皇兄最重要,更何况,轻儿自小懂事,她知道皇兄对南朝百姓来说有多重要,所以她才甘愿忍受屈辱……”
“皇兄不必过于自责!”
“昨晚我已经同宋不弃说过了,他做了孽,总得有人去收拾烂摊子,他同意先让沈轻去救治城中受伤的百姓。”
南帝一听,这才点了点头,叹息一声,“这个沈轻,年纪虽小,却识大体,朕从前听闻她不受沈家喜爱,还以为她不懂事呢,倒是朕错怪她了!”
“这样吧!她为朕做了这么大牺牲,朕也不能亏待她,你传朕旨意,就说朕授她诰命,再加授她母亲沈夫人诰命,至于沈将军,此番平定叛乱也立了大功,朕加封他为西伯侯,自此以后,便留在京城,享受天伦之乐吧!”
“朕还会给他们沈家一个大恩典,沈家的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可以承袭爵位,另外一个,则可以进宫服侍朕,以后在御前护驾!”
战澈的眉心沉了又沉。
南帝看似给了沈家一个天大的恩典,但,却也收回了沈父的兵权,他本来统领西南三路兵马,如今虽然封了西伯侯,自此身份尊贵,可手中再无兵马可用,只能在京城里享受清闲人生!
这也不难看出来,南帝还是不信任他,毕竟沈父是他的老丈人,若他跟沈父联手的话,恐怕京城一夜就能沦陷……
南帝这一招,明着升官,实则削弱他的实力罢了!
南帝越是这样,战澈就越是心冷,越是坚定了他要坐上高位的决心!
他拱手跪地,“臣弟多谢皇上封赏,这些年岳父大人一直南征北战,落下许多旧伤,也确实该回京中好好修养了,多谢皇上体恤……”
“起来起来,这也是朕的一番心意,沈韬这些年对朕忠心耿耿,也是该让他享享福了,朕再把西城的景舒苑赐给他们沈家!”
景舒苑可是前朝最有名的工匠大师刘玉亲自建成的,前些年一直都是忠义侯居住,忠义侯无儿无女,后来忠义侯没了,这宅子便空了。
朝廷有许多大臣都盯着这座宅子呢!
之前秦阁老还曾开过口,想要这座宅院,都被南帝拒绝了,没成想,今日竟然给了沈家。
这倒是个极大的恩典!
“另外,你外祖吴家……”南帝眉心微微沉了沉,沉思片刻开口道,“朕相信他们与宋不弃谋反的事情毫无瓜葛!”
这话说的语调很重,可战澈还是隐约听出来了几分勉强。
看样子,南帝心中对吴家还是有所疑虑,只不过,看在战澈的面子上,才说他信任吴家!
看来,吴家舅舅他们,往后也得小心谨慎才行!
战澈拱了拱手,“臣弟替舅舅们谢过皇上,此番宋不弃作乱,舅舅们确实也深受牵连,外界恐怕也会免不了流言蜚语的……”
“臣弟知道皇上是给母妃面子……”
他略微沉吟一下,“大舅毕竟是在兵部任职,臣弟想请皇上允准,转调大舅去礼部……这样也能少些非议!”
“你当真觉得,朕该让吴玉堂去礼部任职?”
南帝伸着脖子,那表情让战澈心中有些作呕,可见南帝心中早就想到了要把他大舅从兵部调出的事情,还要惺惺作态,试探他的态度,想要让他亲口说出来!
这样南帝就能推卸责任……
战澈忍着恶心,重重道,“吴家姨妈犯下如此大的罪行,皇兄本该追责九族,可皇兄仁义大爱,将大舅调去礼部,已是对他的极大恩赐了……”
南帝听完,心头满意高兴,立刻道,“那就如你所说,朕会安排吴玉堂去礼部,礼部正好有个不错的位置……”
话音刚落,他突然瞪圆了眼睛,一瞬间冷汗淋漓,腹中翻江倒海,犹如万马奔腾一般……
“来……来人……”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晕厥倒在了床榻之上!
战澈立刻褪下手指上的戒指藏于袖中,高声道,“快来人,快去请太医来……”
刹那间,殿外的张皇后跟太后同时冲了进来。
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道……
张皇后差点控制不住呕吐出来!
太后也是脸色发白,忍着呕吐的感觉,高声道,“王太医,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王太医走过去的时候,南帝身下已经是一大滩污秽……
太医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又怕太后怪罪,赶紧绷着神经,上前为南帝把脉检查。
太后也看到了南帝身下那一滩污秽,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压了许久,才将那冲上喉咙的恶心感觉压住,目光冷厉地扫过一旁快要呕吐的宫女,厉声道,“你,上去为皇上清理干净身体!”
那宫女战战兢兢,不敢抬头看,赶紧上前为南帝收拾身下污秽……
手刚一触碰到南帝的衣物,就一阵恶心,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张皇后见那宫女干呕,眼底顿时冒出一道冷光,挥动着阔袖高声道。
“来人,将人拖下去,堵住嘴巴活活打死!”
“皇后娘娘,奴婢再也不敢了……”
那宫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张皇后根本不理会宫女的求饶,仍旧高声道,“拖下去,挖去双眼,拔了舌头,再活活打死!”
门外几个护卫冲进来,立刻将那宫女拖了出去!
战澈眉心沉了一下。
就听张皇后高声道,“你们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其他人,本宫若是听到有谁敢将今日之事说出去一个字,本宫定然会拔了你们的舌头,挖去你们的眼睛,然后做成人彘,全部丢与净房之中……”
“你们听好了,不管你们看到今日皇上是何种模样,都给本宫把嘴巴闭严实!”
张皇后是想维护南帝的皇家尊严!
南帝昏厥在床上,却大小便失禁,这是何等的不体面。
这样的不体面,绝不能传出去半句!
张皇后目光落在南帝身上,然后望向太后,“母后,看来……不得不马上拥立太子了……”
第247章 王太医的怀疑
南帝眼看着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拥立太子的事情,也的确迫在眉睫了。
太后眉心沉了沉,思虑片刻之后,沉声道,“自明日开始,早朝便由几位皇子轮流去监国……”
“老八,他们都是你的亲侄子,朝廷大事他们之前从未处理过,自明日开始,便由你来辅佐他们,你也替哀家考察考察他们,究竟哪一位更加适合坐上太子位置,哀家和皇帝,还要听听你的意见才行!”
战澈微微点了点头,“好!”
太后又对张皇后说,“往后这几日后宫恐怕也不会太平,你多留心,别让有心之人多生事端!”
张皇后也点了点头,心中开始暗暗盘算,几位皇子究竟谁能上位?
不管谁上位,他们背后的生母,都绝对不能留着,留着便是祸患!
她必须为她的将来铺路了,只有皇子们的生母死了,她才能成为真正的皇太后……
与此同时,王太医眼眸沉了一下!
他似乎察觉出了南帝脉搏的异动,弓着身子拱手询问道,“不知方才皇上可吃了什么?”
张皇后眼眸顿时一沉,“怎么?你看出了什么?难不成是皇上的吃食有问题?”
说罢,便询问道,“方才皇上吃了什么?”
一个脸色发白的宫女赶紧战战兢兢把南帝吃剩下的参汤水端了过来。
“这是按照太医院的吩咐熬制的参汤水,皇上只喝了几口。”
张皇后立刻抓过丫鬟递过来的药碗,然后沉着眸子看了看,又递给了王太医,“你看看,是不是参汤有问题?”
又问道,“方才是谁伺候皇上服下的参汤?”
那宫女眼神躲躲藏藏看向战澈,可又不敢说,只能嗫嚅着嘴唇……
还是战澈淡淡道,“皇嫂,方才是我服侍皇兄喝了几口参汤!然后与皇兄说了一会儿话。”
张皇后跟太后的眼神顿时一阵复杂!
王太医听闻是战澈服侍在南帝身边,心头也是一凌,强自压下慌乱,赶紧用银针探了探参汤,又检查了一遍南帝的身体,才抬眸跟张皇后说。
“回禀皇后娘娘,这参汤没有任何问题,方才皇上脉搏异常,微臣以为是吃的东西有问题了,结果并不是,只怕还是连心蛊毒在作祟啊……”
王太医说话的时候,紧紧捏着拳头,极力隐藏着心虚。
他发现南帝身体里好像用了某种能导致南帝拉肚子的毒素……
可方才南帝身边只有战澈在。
战澈是摄政王,更是南帝的亲兄弟,前天晚上才经历过一场亲人相残的叛乱,他现在若是提出怀疑战澈的事情,恐怕又会引起一场大乱……
更何况,这些年战澈忠于朝廷,也忠于南帝,他对南朝的百姓更是好的没话说,对他们这些朝臣们也十分器重和尊重,他不能将战澈置于险地!
想清楚了之后,王太医立刻打定主意,很认真地跟张皇后说,“这连心蛊一日不除,皇上的身体就一日无法痊愈,微臣已经让太医院的太医们翻阅古籍了,一定能找到驱除连心蛊的方法!”
闻言,战澈收紧的心脏,慢慢放松了下来!
张皇后秀眉皱了皱,“也就是说,并不是有人要谋害皇上?”
王太医喉结耸动,很坚定地抬眸说道,“是,方才微臣只是为了谨慎起见,才会仔细查验皇上的餐食,餐食并无问题,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就是连心蛊作祟。”
“这该死的连心蛊!”太后深深叹气,“王太医,你谨慎的对,越是这种大乱的时候,越是要提高警惕,免得被有心人趁乱而入,到时候伤了国本,可就悔之晚矣了!”
张皇后也点了点头,“看来,还要再多调一队人来守着皇上,臣妾也会寸步不离守在这里。”
太后点点头,“好,这几日你多辛苦些。”
“这次叛乱,宫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帝病成这样,城中又死了那么多百姓,传哀家的懿旨,让后宫妃嫔们每日吃斋,抄写经文送去皇家寺庙供奉祈福。”
“另外,后日便是十五,哀家亲自带人去西河寺烧香祈福!”
“老八,这事情就交给你来安排……”
战澈眉心沉了一下,“那西南战场?”
他本该这些日子上战场的!
太后吐了一口气,“先让李犇将军带队前往吧,京城里如今乱成这样,得有个主心骨顶着,你得留下,等你皇兄身体好些了再说吧!”
太后心里也清楚,西南战场的战事,其实就是南帝为战澈设下的一个局而已,想要借此削弱战澈手中的兵权,可如今京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离不开战澈,还得让他留着才行!
战澈黑眸也沉了一下!
原来前天晚上赵复说的都是实话,所谓的西南战场失守,实际上就是南帝跟西夷国的一场交易,就是为了找机会削弱他手中的兵权而已。
为了削弱他手中的兵权,竟然制造了一场战争……
战澈暗暗捏了捏拳头,脸上却不表露分毫,“是,儿子知道了!”
“你母妃因为此事怕是也受了惊吓吧?”太后淡淡道,“让她来宫中陪着哀家说说话,哀家开解开解她!”
说罢,她叹息一声,揉着眉心道,“哀家也经不起折腾了,先回寝宫了,这里便交给你们了,至于朝廷重要的事情,哀家会让朝臣们找你商议,到时候,你跟你几个侄儿一起处理吧!”
说罢,太后转身先走了!
她刚走,一股臭味又飘了出来,南帝又失禁了……
张皇后的脸色一阵难看,强自忍着恶心,抬手跟身边的宫女说,“本宫方才说的话,给本宫传下去,若是谁伺候不好皇上,全都拖出去打死!”
那臭味让她反胃,赶紧道,“本宫先去跟其他妃嫔商议一下,该如何照料皇上,王太医,这里便交给你了!”
王太医赶紧拱手,“是,微臣一定尽心竭力!”
张皇后冲着战澈微微点了点头,便快速离开了……
这时候,战澈才死死盯着王太医。
王太医方才的一举一动,他全都看在眼里,他料定王太医肯定把脉察觉了毒药的事情,否则他不会突然查验参汤有没有毒,但他又没对太后和张皇后坦白实情,说明他肯定心中猜到了是他给南帝下毒……
看来,是时候让王太医站队了!
“王太医,皇兄的事情,就先辛苦你了!”
他直直盯着王太医。
王太医心慌的厉害,根本不敢看他那双眼睛,只能弓着腰道,“王爷客气了,这是微臣该做的事情!”
“或许……您若是有时间,倒是可以跟我家王妃探讨一下连心蛊的情况。”战澈淡淡道,“午后若是有空的话,我让王妃在保和堂等着你!”
王太医一听这话,顿时心头打鼓,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王妃医术精湛,说不定真能找到解蛊的方法,微臣一定按时赴约!”
战澈很自然地“嗯”了一声,又询问道,“那现在皇兄情况如何?能醒来吗?”
王太医摇了摇头,“昨晚折腾了一夜,今日情况又加重了,怕是一时半会很难醒来。”
战澈抬眸看向床榻!
向来不可一世的南帝,此刻面色萎黄,被几个宫女看尽了狼狈模样,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涌动着!
片刻之后,坚定地转身,“那就有劳王太医了,朝臣们还在御书房门口等着,本王去看看。”
说罢,他转身离开。
王太医目送他离开的背影,那一刻,他仿佛从战澈的身上看到了先帝爷的雄姿英发,也看到了南朝未来的希望……
那种感觉很奇妙!
甚至有种振奋人心的感觉!
或许,他也的确该找人站队了……
与此同时,受到连心蛊的作用,本来稍觉好转的宋不弃,又开始频繁地跑茅厕了……
几番折腾下来,他也没工夫理会沈轻跟战澈了,只想能找个大夫,让自己的身体舒服些。
秦公公也怕他折腾坏,赶紧让太医院派了几个太医过来给他治肚子。
自始至终,吴太妃没再出现过,王府的人,也没人再靠近过宋不弃,就连宋不弃中途喝的水,也是吴太妃派人送信给秦公公,让秦公公找人去烧的热水。
这样一来,就算宋不弃死于拉肚子,也没人敢把责任归咎在战澈以及王府的身上!
宋不弃根本不知道,是战澈和沈轻给他下了毒……
…………
宫中,御书房门口,朝廷重臣们一个个来回踱步,虽然大皇子跟二皇子主持大局,可这些大臣们显然并不会买他们的账!
直到战澈阔步出现。
战澈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织金棉长袍,领口还围着灰貂的毛,他身材高大魁梧,穿着这样的长袍整个人气势凌厉,一走过来顿时气势逼人,将其他文武百官的气势一下子压了下去。
就连两位皇子,在他面前也显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全然没有了气势。
一看到战澈走过来,以秦阁老为首的文官立刻先冲了过来,武将们也随之走了过来,他们还把沈父推到了前面。
毕竟沈父是战澈的岳丈大人。
秦阁老面色急切,赶紧询问,“摄政王,皇上情况如何了?太后让我们在御书房门口等着,也不知道皇上究竟如何了?”
“暂时无碍。”战澈被文武百官围在中间,他目光平静,淡淡道,“连心蛊作祟,一时半会恐难以处理朝廷政务!”
“那朝廷的政务交由谁来处理啊?”秦阁老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
大臣们全都盯着战澈!
与此同时,两位皇子也紧紧盯着战澈。
气氛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众人都在等一个答案……
第248章 老狐狸,八百个心眼子
战澈站在人群之中,俨然鹤立鸡群。
眼眸只是微微扫过秦阁老,就让秦阁老心中一阵紧张,仿佛能被顷刻间看破心事。
有人推着沈父,想让沈父当出头鸟,上前询问。
沈父虽是岳丈大人,可这一刻气势也被战澈压制的死死的,他赶紧往后退了退,这种事情他不打算沾边。
战澈目光缓慢移动,最后落在二位皇子的身上。
大皇子战炎,以及二皇子战肃,这二人此刻也是喉头耸动,又极力隐藏心中不安跟紧张,都在等一个他们期待的答案。
战澈缓缓道,“太后懿旨,皇上身体抱恙,这段时间三位皇子轮流监国……”
一听三位皇子要轮流监国,秦阁老率先提出异议。
“这……这怎么能轮流监国呢?这岂不是要乱了?”
话一出口,秦阁老又觉得言辞不太对,赶紧解释道,“每位皇子都有他们自己的处事风格,处理事情难免不同,这要如何调和?”
“是啊!”
“阁老说的是……”
众人也是议论纷纷,两位皇子则是默不作声,二人都沉着眉头,他们也能看出来,这是太后想要考验他们各自的能力,等考验过了,这太子的位置也就出来了。
只是他们二人万万没想到,太后竟然把战凌也算在其中!
这些日子战凌的行为疯疯癫癫的,怎么还能给他机会呢?
二人心中揣测着,又抬眼去看战澈。
战澈负手而立,微微拨弄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声音冷而有力。
“阁老不必为此事烦心,太后懿旨,三皇子轮流监国,而本王则从旁协助,若是皇子们行事作风不统一的时候,本王自会去禀报太后,由她老人家来定夺!”
秦阁老一听战澈也会辅国,老狐狸的眼睛顿时闪了闪,似乎嗅到了什么,又马上拱手道,“哦!若是摄政王辅国的话,那……倒是无需多虑了。”
“只是……摄政王这两日不是应该带兵去西南大营吗?若是留在宫中,那西南大营那边怎么处理?听闻西夷近来十分猖獗,若是王爷不去的话,就怕西南那边没有主心骨,节节败退啊!”
战澈半眯着眼睛,“那阁老的意思,本王应该去西南咯?”
他挑眉道,“也好,本王去西南,阁老来辅国,我这就去禀明太后……”
一瞬间,秦阁老眼神沉了下来,急声道,“不不不,老夫岁数大了,又如何能辅国呢?老夫只是怕西南没有主心骨,怕西夷大军会成了气候!”
“李犇将军会先去西南。”战澈面色平淡,并无其他的反应。
秦阁老喉咙一阵干涩,赶紧挤出一丝丝笑容,“好,李将军坐镇,想必西夷也不敢作乱……”
秦阁老都这个态度,别人更加不敢多言了!
战澈大手一挥,“那就这样吧,明日早朝先由大皇子监国,另外,前晚的浩劫,许多官眷都受了伤,有的甚至为国捐躯,本王代表皇兄,会亲自去各家灵前上香,至于受伤严重的官眷,本王会派太医院的太医前往。”
“还有,前天晚上叛军烧杀掳掠,城中百姓许多没有粮食吃,本王也会在皇兄醒来以后请他开仓放粮,搭设粥棚,只是这几日,还要劳烦诸位,若是能搭一把手的话,就请对城中百姓施以援手,战澈在此拜谢各位,等皇兄情况好转,我一定上奏皇兄,给诸位请功。”
说罢,他拱手,对着四周作揖!
大皇子跟二皇子立刻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大皇子当即高声道,“皇叔一心为民,身为皇子,我先站出来做个表率,我会让皇子妃带上女眷去城中施粥七日,另外,我还愿意拿出五万两银子,为城中百姓重新搭建新房屋。”
大皇子话音刚落,秦阁老就马上高兴道,“好,不愧是皇长子,甘为表率,老夫佩服啊!”
秦阁老一站出来表态,这时候支持大皇子的那一波人,就一个个站出来开始跟着夸大皇子了。
这时候,二皇子战肃也道,“既然皇兄做了表率,那我也不能拖后腿,皇叔放心,我现在就出宫让皇子妃带人去搭设粥棚,东西两条街,我全包了,另外……皇兄出了五万两,我也不好与皇兄齐平,这样吧,我出三万两,不过,我愿意再提供东西两条街上所有伤者的药材……”
战肃话音刚落,支持他的杨太傅就立刻赞扬道,“二殿下宅心仁厚,老夫也愿意让内眷们跟着二皇子妃一起去施粥,除了东西两条街,老夫还愿意再多加一条南街……”
杨太傅话音刚落,就听秦阁老高声道,“老夫正好住在南街,就不劳烦太傅费心了,南街吃不上饭的百姓,老夫愿意开粥七日,不,开粥十日,直到朝廷放粮为止……”
杨太傅一听,立刻阔袖一挥,“阁老不必跟我抢,我都已经报上去了……”
“报上去,那也并未定下来啊!”
秦阁老立刻看向战澈,“摄政王,你说说看,这事情是不是老夫更合适?”
杨太傅也争抢道,“摄政王,是我先提的此事,自然是我来做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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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其实心里都跟明镜儿一样,他们一个是想扶持大皇子,另外一个则是扶持二皇子……
为了太子之位,这就开始争斗起来了。
夺嫡的氛围一下子沉沉扑过来,让那些不曾站队,保持中立的大臣们都觉得喘不过来气。
沈父在此事上向来中立,见秦阁老跟杨太傅吵的不可开交,他又赶紧往后退了退,生怕战火波及到他。
两个人争论不休,要让战澈出面做主。
战澈眉心沉了沉,手指收拢,“那不是还有一条北街无人施粥吗?阁老您负责北街,太傅您负责南街,至于东西两条街……”
“皇叔,东西两条街,我们来负责!”
众人看过去,居然是吴嫔带着战凌走了过来。
吴嫔早就在南帝的寝宫放了几个眼线,从她知道太后要三位皇子轮流监国开始,她就马上开始关注战澈的动向了。
战澈要辅国,所以不能再得罪战澈。
吴嫔冲着战澈微微颔首,态度很是友好,“劳烦皇叔了,这东西两条街,便由凌儿去负责吧!”
她知道,若是她不为战凌出头争取,恐怕这些朝臣们都不会为战凌争取,毕竟最近战凌的表现实在太差了,让支持他的朝臣们冷了心!
自从她把沈惜月送去净月庵以后,战凌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像是被人摄了魂魄,她不得不站出来为他做打算。
战凌站在吴嫔的身旁,一双眼睛木木的,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那些大臣们,原本还有支持他的,如今看到他这幅样子,也都一个个恨铁不成钢,微微摇着头……
谁也不肯站出来支持他一下。
二皇子立刻道,“吴嫔娘娘,这东西两条街,我已经跟皇叔说了,我来负责,并非我不肯让,只是……这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您说呢?”
杨太傅也立刻帮腔道,“对呀!本就是二殿下先提出来的,自然应该二殿下来负责!”
吴嫔倒也不恼火,仍旧一脸温婉,笑着道,“二殿下,本宫并非想要跟你抢,只不过,凌儿的府邸正好就在东西两条街的交叉处,这两条街他最熟悉,他来施粥,也是最合适不过了!”
话音刚落,就听二皇子沉声道,“三弟这样子,如何施粥?”
“据我所知,沈惜月眼睛已经瞎了,又被送去了净月庵,三弟身边连个能主事的女人都没有,又如何去施粥呢?”
一听到沈惜月的消息,沈父的脸上就火烧火燎的,他觉得丢人现眼,赶紧往人后站了站,试图把身子藏起来。
哪知道杨太傅不放过他,直接高声道,“这沈侍妾不是沈将军的养女吗?听说已经跟沈家断绝关系了,沈将军,这事情可是真的啊?这样的人,又怎么能给老百姓施粥呢?”
沈父……
他都藏起来了,还是被杨太傅蛐蛐了!
脸上火烧火燎的,目光立刻看向战澈!
吴嫔听到杨太傅跟二皇子揪着沈惜月不放,她也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恨死了沈惜月。
沈惜月让她跟战凌丢尽了颜面。
她立刻开口道,“她不过是个侍妾罢了,凌儿身边……本宫已经安排了别人……”
她话音刚落,突然就听到战凌发疯道。
“我不要别人,我就要沈惜月……”
“月月……”他赤红着眼睛,像是不受控一般,发了疯的抓住了吴嫔的胳膊。
情蛊发作了!
他痛苦万分,当众高声道,“我要月月,把月月给我,快把月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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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丢尽脸面,皇叔出手
战凌又开始疯疯癫癫了。
吴嫔脸色骤然难看,紧接着那些大臣们便开始交头接耳,一个个低声私语起来。
“这三殿下,为了一个女人竟把自己搞成这般狼狈模样,实在不堪大用啊!”
“谁说不是呢,若他上位当了太子,岂不是要被儿女情长所累?到时候很容易就被女人拿捏,导致后宫干政!”
“也不知道这沈将军的养女,究竟有何天大的魅力,竟然能将三殿下迷成这般模样,啧啧啧,难不成是天仙下凡?”
“之前听说,沈夫人十分宠爱这个养女,甚至比亲生女儿还要好,据说她是个福星!”
“呵……福星?这三殿下娶了她,也没见有什么大富贵啊!反倒把自己弄的疯疯癫癫的,我看是灾星吧!”
有人偷偷去看沈父,沈父脸色一白,将头压的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太傅捋着山羊胡,似笑非笑看着吴嫔道,“吴嫔娘娘,看样子,三殿下恐怕没时间去给百姓施粥救灾啊!他要找沈侍妾,还真是‘重情重义’啊!”
“重情重义”四个字,此刻满是嘲讽。
秦阁老也半眯着眼睛说道,“既然三殿下吵闹着要沈侍妾,吴嫔娘娘又何必为难他呢?还是把沈侍妾给三殿下吧,免得殿下魂不守舍,这样子闹下去,也实在不成体统……”
吴嫔脸色都是僵的,她气的一把捏住了战凌的胳膊,“施粥的事情,你快跟八皇叔说一说……”
可这时候的战凌因为情蛊作祟,他见不到沈惜月,只觉得浑身如同万千蚂蚁在啃食爬行一般,锥心蚀骨的难受,比服食了五石散还要难受百倍,情蛊在他体内翻涌着,以至于他双眸赤红,跟吴嫔叫嚣着。
“把月月还给我,你把月月弄哪里去了?我要月月,我现在就要她……”
他的样子可怕极了,力气也非常大,捏的吴嫔手腕差点断了,气的吴嫔浑身颤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先跟我回去……”
“我要月月……”战凌突然一把捏住了吴嫔的脖颈。
周围朝臣们全都惊呆了,有人想要阻拦,却被秦阁老他们瞪了回去。
毕竟这样的场面若是闹大了,战凌肯定再也没有资格去争夺太子之位了,少一个竞争对手,那他们扶持的皇子也能多一分机会。
战炎想要上前阻拦,也被秦阁老不动声色摇摇头拦了下来。
“你把月月还给我。”
战凌已经完全失控,他现在脑子里只有沈惜月,下手的力度也越来越大,以至于吴嫔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你……你个混账……”吴嫔痛苦万分。
她身边跟着的老嬷嬷带着哭腔去劝阻,“殿下,您快松手……”
啪——
战凌抬手就是一巴掌,把那老嬷嬷打的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滚开……我要月月……”
“快把月月还给我……”
“疯了……你真是疯了……”吴嫔脸色涨红,眼底全是绝望,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此事,那些大臣们全都在等着看他们母子的笑话,这一刻,她才深刻的体会到了宫中权利争斗的人情冷暖。
自己不够强大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拿他们当笑话,当小丑。
正当她绝望的快要掉眼泪的时候,战澈突然一脸冰冷地上前捏住了战凌的胳膊。
他身上甚至隐隐透出杀气,“战凌,松手,你要害死你母妃吗?”
可战凌被情蛊控制着,他现在根本不受自己的思维控制,满脑子都是沈惜月的影子,只记得沈惜月是被吴嫔弄去净月庵的。
那双眼睛红的好似野兽一般,太阳穴突突跳着,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鼓起来,“我要月月,把月月还给我……”
此言一出,战澈脸上的神情也微微怔了一下,他近来也察觉出来战凌的不对劲了。
战凌虽然为人差劲,尤其是娶了沈惜月以后,性情是有些变化,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如此境地,竟然公然在宫中锁住他母妃的喉咙,这可是大逆不道,一旦传到南帝的耳中,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翻身了!
他一门心思想要往上爬,想要当太子,又怎么可能去做这种愚蠢事情呢?
莫非,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心神?
吴嫔的心中也同样疑惑,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儿子一定是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如此疯疯癫癫的!
战澈见他疯癫难以控制,干脆一记手刀,手起刀落,战凌一下子晕了过去。
他立刻沉着眸子吩咐太监将战凌先送去吴嫔的宫中。
吴嫔红着眼睛差点哭出来,没想到在这种屈辱时刻,竟然是战澈先站出来帮了她。
“多谢皇叔……”
吴嫔声音都在抽泣,她只觉得那些大臣们的目光,此刻像是刀子一样狠狠戳在他们母子的身上,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本宫也不知道凌儿到底怎么了,原本好端端的,不知为何就这般疯疯癫癫了,让诸位见笑了……”
秦阁老干咳了一声,淡淡道,“既然三殿下神志不清,娘娘就该请太医好好医治才对,至于给百姓施粥的事情,还是让大殿下来做吧,就不劳烦娘娘费心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杨太傅也跟着高声道,“对对对,让二殿下来做吧,三殿下既然身体不好,便好好治病!”
吴嫔虽然心中不甘心,但眼下她儿子确实不争气,她想让儿子建功立业的想法,瞬间就泡汤了。
要知道,这次趁着给百姓施粥的机会,就能拉拢百姓的心,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她也想让儿子拉拢民心……
可她儿子不争气啊!
这个好机会,也只能放弃了!
吴嫔沉着眸子心思百转千回,她在心里想了好半响,事已至此,她已经找不到修补的方法了,若是再待下去,只会闹更大的笑话,当务之急,她得想法子搞清楚她儿子为何满脑子只有沈惜月?为何会因为沈惜月性情大变,如此的暴躁?
只有搞清楚了这些东西,才能帮儿子重新步入夺嫡的正轨,她立刻重新端正了态度,抬眸朝着秦阁老微微一笑,“多谢阁老关心,既然凌儿身体不好,那施粥的事情就靠二位殿下了!”
“这样吧!”吴嫔深吸一口气,扬了扬下巴,下巴的位置还能清晰地看到方才被战凌掐过的痕迹,居然掉下来一块皮肉,她硬生生忍住了,甚至还能看到血迹。
战澈看在眼里,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吴嫔看向战澈,极力表现的落落大方,“皇叔,既然皇上要三位殿下轮流监国,那凌儿在此事上也是义不容辞,本宫愿意出三万两,这些银子是用来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修建容身之地的,请皇叔收下银子,也算是战凌尽了绵薄之力!”
说罢,她大大方方递给战澈三张一万两的银票。
然后冲着战澈微微颔首,“皇叔,此事交由你处理,本宫放心,本宫还有事情,就不打扰皇叔了。”
吴嫔转身离开。
只是转身的瞬间,她目光扫过人群中的沈父,心头对沈惜月的恨意更深刻了……
她甚至想要让沈惜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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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心疼岳丈大人
望着吴嫔讪讪离去的背影,秦阁老立刻捷足先登。
“摄政王,既然三殿下无法参与,那东西两条街的施粥,就交给大皇子了……”
“嘶,阁老,您可别跟我们抢啊,自然是我们二殿下更适合……”
“大皇子……”
“二殿下……”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又开始吵闹的不可开交起来,全然没看到战澈沉了眸子。
“都别吵了!”
“东西两条街,本王自会去安排处理,若你们有心的话,倒不如多出银子,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建房子,让他们有地方吃饱肚子……”
他绷着脸,秦阁老跟杨太傅太阳穴跳了跳,嘴唇嗫嚅着,却也不好说什么。
还是战炎主动站出来道,“皇叔说的对,吵吵闹闹并不能解决问题,关键是怎么能真的帮到那些无家可归饿肚子的老百姓,这才是重点。”
“这样吧,救灾的事情,还是由皇叔你来安排,若是需要出银钱或者出人力,我这边都随时听调遣!”
见战炎这样表态,二皇子战肃也赶紧不落人后的表示赞同,“皇兄说的对,此事由皇叔来调配,最是合适不过,我们听皇叔的安排!”
二人都知道,战澈是被太后安排过来考验他们的,他们得在战澈面前好好表现。
二位皇子表了态,秦阁老跟杨太傅也马上老谋深算地笑了笑。
“对对对,一切还是摄政王安排更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都听摄政王的!”
战澈捏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会命人去统计整个京都城战乱后的伤亡情况,以及房屋的破坏情况,待统计出来以后,再做具体的安排。”
“至于未来七日,战炎你来负责东街,战肃你来负责西街,剩下两条街,就由本王与战凌负责……”
一听又把战凌扯进来了,秦阁老老脸上明显不服气,干咳道,“三殿下疯疯癫癫的,如何能……”
“本王收了吴嫔娘娘的银子,自然要把事情办好,另外,太后懿旨,要三位皇子轮流监国,本王也不能厚此薄彼,您说呢,阁老?”
战澈沉着眸子说完这些,秦阁老就被压制的死死的,只能服从。
“既然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懿旨,老夫……自然没什么意见!”
战澈表情平静,微微扬了扬下巴,“那就好,至于朝政上的事情,明日便由大皇子来监国……”
战肃一听要他监国,心头瞬间激动,脊梁骨都跟着挺起来了,抬着眼眸看向那些朝臣们。
“肃儿年少不懂事,还要仰仗诸位。”
“皇叔,到时候还要请你多多帮帮肃儿!”
战肃的声音里透着激动,他身为南帝的皇长子,就因为生母位分不高,才会一直被压制着,这么多年,他一直等着这样一个机会,他想抓住机会证明自己一定能行!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圆满过,站在人群中,简直就是耀眼夺目,一下子有了皇权霸气的感觉!
战澈微微点了点头。
他抬手拍了拍战肃的肩膀,“好好干!”
就这一个动作,就让一旁的二皇子战肃嫉妒……
甚至在心中揣测,战澈是不是更加看重战炎?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超过战炎,绝不能让战炎登上太子之位。
战澈眼角余光看到了战肃脸上露出的嫉妒,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就是要让他们三个皇子争起来,斗起来,就是要这样搅乱朝纲,搅弄风云,这样他才能找到机会名正言顺地上位。
等安排好这一切,就让众人散去了。
沈父等到人都散去,他才急匆匆的追上了战澈。
他还有许多话没跟战澈说呢!
自打前天晚上平定叛乱以后,他就一直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南帝会针对他们沈家,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担心沈轻的安危。
他追上战澈的脚步,其实战澈一直都在放缓脚步等他。
一看到他,原本还凌厉的气势立刻压了几分,对着沈父拱手,“岳父大人!”
沈父没日没夜的忙碌了两天,前天晚上平定叛乱以后,昨天夜里又开始帮着清点城中的死伤情况,脸上的髭须看上去有些散乱,气色也很疲惫。
见战澈慢下脚步等着他,又对着他拱手,他立刻背着手挺直了腰杆子,随即沉了眼眸。
“轻儿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前夜里情况危急,我也不好多跟你说话,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想法,你总不能真的把轻儿给宋不弃那个畜生吧?”
沈父脸色冷冰冰的。
这些年,他作为父亲一直没能好好保护沈轻,心中总觉得愧疚,现在,他不能让女儿去涉险!
“我知道前晚上你或许是权宜之计,那种情况下,你确实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为了救皇上,你可以暂时答应宋不弃的要求。”
“现在呢?你怎么想?”
沈父一双眼眸里写满了质问,只要战澈此刻敢说把沈轻给宋不弃的事情,他就敢一把掐死战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战澈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才敢拉着沈父的胳膊,低声道,“岳父放心,我肯定不会让轻儿跟着宋不弃回南州城,也不可能让宋不弃玷污轻儿,毁了轻儿的清白。”
沈父立刻追问,“你肯定吗?”
战澈点点头,“我会想法子的,不过……皇上已经对我不信任了,方才昏迷之前,说要封赏你们沈家……”
战澈眉心皱了皱,欲言又止。
他知道沈父打了半辈子的仗了,带兵打仗对他来说就是他所有的生活,军营就是他的家,若是现在告诉他,南帝想要让他交出兵权,在京城里当个闲散侯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他有些于心不忍。
沈父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军队,是个大老粗,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眼子,但是一听到“封赏”两个字,又看到战澈沉下去的眸子,以及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就立刻心里有数了。
这么多年,他也知道南帝疑心重。
不等战澈说出口,他就自嘲道,“封赏?看来……是要我手中的兵权吧?”
战澈瞳孔一下子就睁大了,“您……”
“看来,我猜对了?”沈父自嘲地冷笑了一声,淡淡道,“从你娶了我女儿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日的。”
“皇上,又怎能容得下两个手握兵权的人,成为一家人呢?”
“说吧,他要如何封赏我?是要我提前回京城告老还乡?还是要我在京城中当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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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成了香饽饽
沈父对此其实早有觉悟。
这些年,他虽为朝廷立下无数军功,可他也知道,这些军功在南帝眼中,始终是一把悬着的刀子。
南帝当年杀兄弟登上皇位,因此他疑心病很重,总是担心别人会谋朝篡位,他其实打心底里对这些武将们不信任。
再加上战澈又娶了沈轻,若是战澈的战家军,跟他手底下带的西南三路兵马联合的话,很容易发生兵变,到时候,南帝根本无力回天,只能退位让贤。
所以,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日了,倒也不惊讶,反而一脸平静,淡淡跟战澈说,“我沈韬十五岁上阵杀敌,时至今日,也杀了成千上万的敌寇了,我这一生也够本了。”
“倒是你,还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作为岳父,今儿我也跟你说句心底里的实话。”
沈父眉心沉了沉,低声道,“南帝……从未信任过你,你还年轻,多为自己做打算吧!”
战澈非常惊讶,他没想到沈父会看的如此通透,他早就看穿了他的未来,他本来还怕此事会让沈父伤感难过,现在反倒轻松了。
他点点头,“是,皇兄说您戎马半生,也该好好回京陪陪家人,享享清福了。”
“享清福?”沈父嘲讽地笑了笑,“好,那我便享清福,自此以后好好陪伴家人。”
战澈微微皱了皱眉,“皇兄说,要封您为西伯侯,还说……要让小舅子去御前伺候,另外一个则以后承袭爵位。”
“好一个西伯侯。”沈父又嘲讽地笑了笑,马上抬手拍了拍战澈的肩膀,“倒也不错,好歹是平安回京城了。”
“你不知道,我从前想过更坏的结果。”
战澈满眼诧异,“更坏的结果?”
沈父也不藏着,淡淡道,“皇上疑心太重,我们这些常年在外征战,又立下无数军功的将军,最后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黄老将军,你可还记得?”
“黄平将军?”战澈拧着眉头,“他不是出征的时候,遇到敌军烧了粮草,老将军心脏不好,气死过去了吗?”
“真是气死的吗?”沈父似笑非笑,微微摇了摇头,“你还是太信任皇上了……”
“罢了,有些话你听听便好。”沈父眼眸微微沉了下来,一字一句道,“若要仔细琢磨的话,便好好去查一查,会有你要的结果。”
战澈喉结耸动,他知道南帝疑心病重,却不知道竟然在背后残害这些为国出力的武将。
他的心,也跟着跌入了冰窟窿!
“行了,有些话,我也只能说这么多。”沈父抬手拍着战澈的肩膀,翁婿之间的关系,也在无形之中拉近了许多。
“闲散侯爷也很好,这半辈子我对家人一直疏于照顾,也是该好好陪着夫人在家莳花弄草了。”
“走,先去看看轻丫头!”
二人一起出了宫。
与此同时,秦阁老正跟大皇子站在宫墙之上,二人远眺着,一直目送战澈跟沈父一起上了马车……
秦阁老眼眸微沉,“也不知道沈韬跟摄政王单独说了些什么?他那个养女沈惜月,可是嫁给了三殿下,虽说如今只是个侍妾,可毕竟她是沈家人,也不知道摄政王会不会因此而偏袒三殿下?”
战炎负手而立,微微眯了眯眼睛,“以八皇叔的性情,必定不会因为这层关系而偏袒老三的,再说了,老三如今疯疯癫癫的,为了一个女人都敢跟他母妃动手,这样的人,成不了气候。”
“除非……”
他眼眸沉了沉,心头还是有些担心。
秦阁老立刻道,“除非什么?”
战炎沉了沉眸子,“除非,沈家有野心,想要抬举那个养女,若是沈家求了八皇叔,说不定八皇叔真有可能会偏袒老三。”
他担心道,“毕竟方才您也看到了,老三疯疯癫癫的,八皇叔都没责怪他,反而收了吴嫔娘娘的银票,要替吴嫔娘娘办事!”
“我现在担心的是沈家……”
秦阁老抬手捋着山羊胡,“你担忧的事情,也有道理,老夫还听说,这个沈家养女很是有野心,本该是她嫁给八皇叔,最后却被抬进了皇子府,可见这个沈家养女不安分。”
“不过……她也只是个养女,咱们若是想要除掉她,有的是力气跟手段!”
“殿下放心,此事交给老夫。”
战炎点了点头,“最要紧的其实是老二跟杨太傅他们。”
秦阁老马上道,“还有一个要紧事情,现在,那位皇子妃若是能先诞下第一个小皇孙,那胜算就大了。”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战炎的痛点。
他跟妻子成亲已经三年了,可对方肚子一直没动静,他身边也有两房妾室,可妾室到现在肚子也没动静。
他曾一度怀疑,是不是他自己有问题?特意悄悄去找了丁太医,可丁太医说他身体没问题,定然能让皇子妃受孕。
可现在为止,皇子妃的肚子还是没动静。
他眉眼之间全是愁色。
秦阁老怕他忧心,赶紧宽心道,“二殿下也尚无子嗣,老夫听说二殿下的皇子妃身体一直抱恙,这倒是也是好事情。”
“咱们还有机会!”
“对,咱们还有机会!”大皇子眼眸沉了沉,“看来,本殿还要抬几房妾室进门,只是……妾室的孩子终究不金贵,若是梅儿能怀上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大皇子妃秦梅,是秦阁老的亲侄女!
有这层关系在,秦阁老才会一直扶持大皇子。
秦阁老微微琢磨了一下,“我听说,沈轻医术超凡,要不……趁着这几日,让大皇子妃以施粥为理由,去接近接近沈轻?等关系熟了,再让沈轻给皇子妃把把脉,说不定就能成功。”
“再者,若是皇子妃能趁机跟沈轻相处好关系,说不定还能得到八皇叔的助力,一箭双雕,咱们不吃亏!”
战炎一听立刻道,“好,就依阁老所言,我现在就回府,让梅儿想法子接近沈轻。”
与此同时,二皇子战肃也在跟杨太傅商议讨好战澈的对策,战澈是块硬骨头,软硬都不吃,他们不好找到突破口去讨好。
最终二人想来想去,也是想让二皇子妃去接近沈轻,先讨好沈轻,说不定就能讨好战澈。
一瞬间,沈轻成了香饽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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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摄政王是个醋王
很快,东西南北四条街就搭上了施粥的粥棚。
两个皇子暗中较劲,都派了最精锐的护卫,以最快的速度开始熬粥施粥。
为此,二人还派人去周边的城里购买米粮。
这正是战澈想要看到的,不管皇子们如何争斗,最终受益的都是老百姓,他只要老百姓能吃上饭就行!
他跟沈父坐着马车到了保安堂的时候,保安堂门口的重伤患者已经少了一大半,只剩下最后的二十个。
沈轻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生怕耽误救治伤患!
战澈刚下马车,就看到季凌风还跟跟屁虫一样跟着沈轻,又是给沈轻递药,又是帮危重患者包扎伤口。
他的眼眸一下子沉了下来。
沈父也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季凌风暗恋沈轻的事情,忍不住笑着道,“季凌风跟轻儿自小一起长大,他们两个人小时候都贪吃,尤其是季凌风,很是护食,不过也是怪了,那时候只要他对轻儿一点都不护食,轻儿想要的,他全都给……”
“哎呀!那时候他还是个小胖墩呢,谁能想到,一眨眼居然变的如此高大英武……”
沈父面带笑容看着季凌风,完全没注意到某人已经醋疯了!
一张帅脸拉的老长,喉结快速耸动着。
而这时候,季凌风正好帮沈轻包扎好了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那老奶奶不知道情况,还以为沈轻跟季凌风是一对。
颤颤巍巍拉住季凌风的手,又把沈轻的手拉了过来,将他们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老奶奶高声说着,“你看看,这多般配啊!你们小两口可真是大好人啊,要不是你们救我这个半截子入了土的老婆子,我怕是早就死了。”
“你们小两口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定然能生出个白白胖胖的大儿子的!”
这话让季凌风很是高兴,忍不住笑的牙齿都露出来了。
战澈??
沈轻想要抽回手解释,“奶奶,我……”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战澈突然大喝一声,“搞错了,白白胖胖的儿子,也得跟本王生才行!”
沈轻立刻看向战澈,见他冷着脸,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帅脸黑的可怕,仿佛乌云压顶一般,气压都跟着低了。
众人一下子跪了下来,都被战澈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
战澈大手一挥,“都起来,不必跪了!”
目光却一直锁定沈轻跟季凌风的手!
沈父也跟了进来,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气势,赶紧呵斥了一声,“季凌风,你个臭小子还不松手?”
说话间,战澈早已提前走到了沈轻的身旁。
他静静地站在沈轻身旁,一袭玄色的织金棉长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可此刻却散发出一身可怕的气势,让人不敢接近,更不敢直视。
就连沈轻都心头一慌,竟然莫名有些心虚起来。
明明跟季凌风没什么,怎么一瞬间像是偷情被抓一般?
两人对视的瞬间,沈轻赶紧抽回了手,干咳一声,跟老奶奶说,“您搞错了,我与他不是夫妻,只是朋友!”
哪知道那老奶奶耳朵背,听不清她说什么话,又笑呵呵地说,“啥?你说你们明年生娃啊?那可好,你长的好看,他也长的好看,生个胖娃娃,你婆婆一定高兴。”
战澈的脸更黑了……
偏偏季凌风没事人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根本不解释,反而还笑了笑。
沈轻立刻瞪了季凌风一眼。
季凌风摊手,“又不是我说的,是奶奶非要说!”
“奶奶……我跟他……”沈轻试图张口重新解释。
就听老奶奶笑眯眯地说,“你眼睛大,他也眼睛大,生的娃娃眼睛也一定大,到时候我老婆子要是不死,一定给你们的胖娃娃做件小衣裳,你们可别嫌弃啊!”
“他们之间,没有胖娃娃!”
战澈一把捏紧了沈轻的手腕,他的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可他全身的气场却森冷又凌厉。
沈父也看出来不对劲了,都是过来人,能嗅出来女婿是吃醋了,赶紧凑过去给老奶奶解释。
“您老听错了,这是我闺女,这才是我女婿,他俩才是一对。”
“啥?你说他们是一对?”
老奶奶这次是听清楚了,抬着眼睛去看战澈,见战澈臭着一张脸,她就摇摇头,又拉住了沈轻的手,给沈轻小声说。
“他咋黑个脸?看着脾气可不好,我家老头子就是脾气不好,我嫁给他可是后悔了大半辈子,还是刚刚那个小伙子好,和和气气的,你这么好看善良,可得嫁个好人家啊……”
沈轻……
她偷偷朝着战澈瞄了一眼,只是一眼,就看到他脸色越来越黑,那可怕的气场,让她浑身一颤。
“娘,您真是老糊涂了,可别再胡说了,这是摄政王,人家可是王妃,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对……”
老奶奶的儿媳妇从人群中急匆匆冲了过来,赶紧对着战澈陪笑道,“王爷,我婆婆她前些年上山采药的时候滚下来伤了后脑勺,耳朵也不好使,说话总是颠三倒四的,有时候连我们这些亲人都认不清楚,她说的话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你跟王妃郎才女貌,都是最有善心的人……”
沈父瞪了季凌风一眼,“你小子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季凌风撇了撇嘴,乖乖跟着沈父走了。
沈轻盯着战澈,乖乖等着一场暴风雨,可等了半天,却听到他淡淡地说,“外面那些病人的情况要紧吗?陈太医他们能处理吗?”
陈太医就在边上,立刻拱手道,“现在排队的伤者,情况都不算太严重,我们几个人能处理好!”
战澈眉心一拧,“我与王妃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既然你们几个能处理好,那剩下的便交由你们处理,没问题吧?”
陈太医立刻道,“王爷放心,定不辱使命。”
“好!”
战澈一把捏住了沈轻的手腕,他的手劲极大,捏的沈轻一阵吃疼,骨头仿佛要被他捏碎了。
她拧着眉头试图挣脱,“你先松手……我疼……你要带我去哪?”
战澈,“自然是回家,你还想去哪?”
唇瓣嗫嚅间,他一把将沈轻打横抱起来,不顾她的挣扎,霸气道,“回家!”
第253章 他爱了两辈子
“王爷别闹……”
沈轻挣扎,这狗男人醋味也太重了,老奶奶不过是老糊涂,胡言乱语两句,他就再也受不了了。
“门外还有许多受伤的百姓呢!”她想从战澈怀中跳下来。
可战澈死死抱着她根本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他本就身材高大英武,此刻拉着脸,心里酸溜溜的吃着醋,一身的牛劲根本没地方用去,自然要用在沈轻身上。
“不许动……”
“再动,本王就要打屁股了……”
他的声音压了下来,“屁股”两个字,让沈轻老脸一红,她知道他的性格,说得出口也能做得出来的。
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屁股,她还怎么活,咬了咬牙,只能乖乖任由他抱着大步朝着门外走去,识趣的百姓早就让出了一条路。
有人抬眼偷偷看着,嘴角挂着笑意。
也有人满脸羞红,嘴里小声说着,“摄政王跟王妃感情可真是好……”
有人立刻说,“你懂啥?人家那是新婚燕尔,正是最甜蜜的时候……”
几位太医也是笑着捋胡须,陈太医更是高声道,“王妃不必担心,这里有我们在,您跟着王爷安心回家。”
果然,这些太医都向着战澈。
沈轻不满地嘟起嘴,狠狠瞪了战澈一眼。
二人刚踏出保安堂,就看到沈父正背着手,拧着眉头跟季凌风说着什么。
战澈眼眸沉了沉,故意扬起下巴抱着沈轻走到沈父面前,“岳父大人,轻儿身体有些不适,我先带着她回家。”
身体不适?
她哪里不适了?明明是他自己吃醋当醋精……
沈父立刻道,“好好好,轻儿都两天没合眼了,你们赶紧回家。”
“季将军……”战澈声音拉的很长,挑了挑浓眉,故意将沈轻抱紧。
“既然季将军如此助人为乐,如此乐善好施,那就有劳季将军继续帮这些百姓包扎伤口。”
他眼眸看向怀中的沈轻,眼底闪过一抹深意,“本王还要抱着王妃回家办正经事情,就不奉陪了。”
“办正经事情”几个字,让沈轻脸色一阵通红,这家伙,醋起来简直什么话都能说出口,脸皮真厚。
季凌风的脸色顿时一阵难看,嘴角的肌肉抽了抽……
战澈很满意季凌风吃瘪的表情,得逞地邪魅一笑,“有劳了……”
说罢,他抱着沈轻大步上了马车。
季凌风也只能咬牙看向马车,喉结快速耸动着。
沈父也是过来人,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忍不住摇着头,“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动的心思?我怎么不知道?”
季凌风眉心微沉,心头一阵沉闷。
沈父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笑了笑,“小时候,你一开始还嫌弃我家轻儿呢,不愿跟她一起玩耍,哈哈,现在倒好,你居然喜欢她?”
“嗯。”季凌风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总觉得一切都不对,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明明看过沈轻的结局,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他做过一个很悠长的梦,梦里沈轻被战澈嫌弃而死,惨死在了新婚夜,那梦太过真实了,以至于他经常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想过,若是战澈对沈轻不好,他便立刻插足而入,绝不让沈轻跟梦中一样凄惨而死。
“沈伯伯,您看出来了?”他一脸的沮丧。
沈父胳膊交叉抱在一起,微微摇了摇头,又忍不住笑了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季凌风眉心微微一拧,喉结耸动着,“若我说是从小时候开始的,您会怎么想?”
“小时候?难道是你们一起偷吃的时候?”沈父非常诧异,毕竟那时候季凌风还是个小屁孩,是个小胖墩,怎么会懂男女情爱呢?
可季凌风第一次动心,的确是那时候,那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上心,也是唯一一次对女孩子用情。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为了跟沈轻晚上一起偷吃,特意偷偷溜出城,从城外的农田里抓了五十多个萤火虫,用编织好的小竹灯笼装起来,就为了在偷吃的时候能哄沈轻开心。
那个送萤火虫的少年郎长大了,满心满眼都是那一笑缺一颗牙齿的小姑娘。
可小姑娘却有了别的少年郎……
季凌风胸口更堵了,望着沈父道,“您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沈轻已经成亲了,我却心心念念惦记着她,生怕王爷待她不好……”
沈父望着面前的少年郎,想笑,又有些心疼。
伸手又拍了拍季凌风的肩膀,淡淡道,“谁都少年过,当年……我也曾跟你一般,心心念念都是我家夫人,好在我与夫人最终喜结连理,又一起生儿育女。”
“说实话,若当时我家夫人嫁了别人,我恐怕也会跟你一样,心中悔恨又难受,也会怕她所托非人,怕她嫁错人。”
“我不会笑话你,只会觉得你重情重义。”
“不过……轻儿已经嫁给了王爷,当初虽是阴差阳错抬错了花轿,但你也看出来了,王爷待轻儿很好。”
“他待沈轻……很好?”季凌风眼眸沉了一下,嘴唇微微动了动。
“若他当真对沈轻好,前天晚上就不该答应宋不弃,用轻儿的性命来换取南帝的性命,您觉得,他是对轻儿好?”
沈父闻言眯了眯眼睛,表情也有些沉重。
他其实也担心宋不弃会执意要沈轻,想用沈轻来羞辱战澈,他更怕南帝会为了活命逼迫沈轻。
当然,他最怕的,其实是战澈的背叛。
虽说他很看重战澈的为人,也信任战澈不会将沈轻置于险地。
可人心复杂!
万一呢?
他怕的是那万分之一的几率。
季凌风也能看出来沈父的担忧,忍不住道,“沈伯伯,我其实反反复复做过一个梦……”
“梦?什么梦?”沈父转眸看向了季凌风。
季凌风喉结滚了一下,“我不知道那梦意味着什么,但是太过真实了,我梦见我回京提亲的时候,沈轻被人设计嫁给了八皇叔,新婚夜,她还被人下了药,然后……”
季凌风语气顿了顿,声音都在颤抖,“然后她死在了新婚夜……”
“我还梦见,我在她坟前哭了七天七夜……”
第254章 汗毛倒立,可怕
“你梦见她被人下药?”沈父身子一颤,震惊极了。
因为沈轻被沈惜月下药的事情,他们沈家人从未对外说过,战澈那边也未曾对人说过,季凌风居然梦到了……
这?
他震惊的喉咙一阵干燥。
他是不信有什么怪力乱神的,赶紧沉了沉心神,拉着季凌风低声道。
“你梦见轻儿被人下药了?谁?还梦见什么?仔细说说!”
他想把这件事情搞清楚。
季凌风眼眸微微沉了沉,“您信我?”
“有什么不信的?你这孩子从小就人品可靠,从不说谎。”沈父语气微沉。
“你还梦见什么了?当真反复梦见?”
季凌风用力点点头,非常肯定道,“是。”
毕竟这事情也困扰他许久了,自从沈轻成亲以后,他就一直反复做同一个梦,所以他才一直担心沈轻,一直想要找各种机会接近她。
这种事情很玄妙,他也无法对别人诉说,怕别人不相信,反而认定他有病。
现在沈父愿意听他说,也肯相信他,他也就无所顾忌了,打开了话匣子。
“梦里……是沈惜月给她下了药,就连您的夫人也参与了此事,换了花轿……”
沈父一听,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事情太私密了,他夫人参与此事,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整个沈家因此被他封了口,不得乱说此事。
所以,季凌风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
他竟然说的一点都不差,真的是梦到了吗?
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
又听到季凌风继续说,“我还梦见沈轻嫁给摄政王后,因为她被下了药,新婚夜当晚受药物的作用举止轻浮,导致摄政王厌恶她,把她一人留在了婚房……”
“……而她,又因为被下药,刺激到了她的心脏,最终惨死在了婚房里。”
说到这里,季凌风的拳头都硬了。
这个梦境太真实了,就在近期,他已经反复梦见过七次了,每次沈轻无助惨死的模样,都会深深凌迟着他的心脏,以至于他在梦中反反复复在她的坟前流泪,发誓一定要为她报仇。
梦太真实,他每次醒来枕头都是湿漉漉的,上面全是泪痕!
所以这段时间他过的很痛苦,很压抑,无人可以倾诉,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沈轻说明此事,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现在说出来,刹那间觉得轻松了许多。
可沈父却吓懵了,脸色一点点苍白,连手指都在颤抖。
这梦实在太真实了!
虽说沈轻并未死在新婚夜,可其他细节几乎全部能对得上。
“还有呢?后来呢?”沈父急切追问。
季凌风却皱眉摇摇头,“我不知道后来如何,这梦太真实,我每次都伤心欲绝,以至于无法梦到后来的场景,每一次,我都跪在沈轻的坟前,发誓要为她报仇……”
沈父不说话,只是心头已经惊涛骇浪了。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常人无法理解的一些事情发生?
他额头上起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季凌风察觉出来沈父的异常,微皱眉头,“沈伯伯,您怎么了?怎么出汗了?”
沈父喉结艰难滚动着,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太诡异了,不过……倒也让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轻儿这辈子怕是没有福气嫁给你了……”
他琢磨了一下,“若你以后反复梦到关于我家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说啊!”
他想,这或许是上天给的某种暗示?
难不成,沈轻不该跟战澈在一起?在一起真的会死?
沈父一下子心上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又不敢让季凌风看穿,只能抬起大手拍着季凌风的后背。
“我知道你对轻儿好,也知道你担心她,不过……她终究是嫁人了,咱们绝不能做越界的事情。”
季凌风深深叹息一声,“我知道,您放心,待我确认好王爷确实待她很好以后,我会退出的,从此以后,我会安分守己,不会再去打扰她。”
沈父点点头,可心里却慌乱的厉害……
与此同时,沈轻被战澈抱在怀里不肯松开。
他吃醋了,非常醋。
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沈轻,粗粝的大手顺着沈轻的脸颊缓缓下滑,一寸寸慢慢停留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指腹轻轻摩挲着。
他很会挑逗。
沈轻顿时浑身一阵燥热,被他指尖摩挲过的地方,骤然之间一阵酥麻,让她忍不住浑身颤了一下。
看着她微张口的嘴巴,以及略带一丝丝欲望的眼睛,他眉头皱得更紧,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
“哼,生个孩子好看?”
“季凌风他哪里好看?”
“那老奶奶分明是瞎了!一定是年纪太大,眼睛不好使了……”
沈轻??
好家伙,都上马车了,他还醋着呢?
又觉得好笑,又怕他更生气,只能憋着笑,想从他怀里坐起来,刚一动,他就朝着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不,许,动。”
三个字狠狠从他齿缝间咬出来,深邃的眸子里酸酸的,“你说,是本王好看?还是他好看?”
沈轻想笑,又不敢,只能狠狠憋着,然后眨着大眼睛,一本正经端详着他。
细长的手指从他挺拔的鼻梁骨上滑过,然后“嘶”了一声,皱着眉头说,“这鼻子……”
“鼻子怎么了?”战澈眼底全是期待。
沈轻憋着笑,本来还挺疲惫的,倒是被他这幅可爱样子给弄的来精神了。
她故意挑着眉毛,“这鼻子……完美……”
战澈深邃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她又往他怀里贴了贴,已经两晚上没休息了,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让她贪恋,手指又慢慢滑到了唇瓣上。
“嘴巴……也完美!”
手指开始捏了捏他的耳垂,又一点点滑到了喉结上,她能感受到他喉结在滚动着,甚至能感觉到那种微微升腾而起的欲望。
心跳不由自主跟着加快了。
她微微舔一舔唇瓣,迎上他深邃的眸子,声音亦是带了几分嘶哑。
“耳垂……完美,喉结,也很完美,王爷身上的一切,全都完美,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过……”
“真的吗?那我们生个孩子,是不是这世上最好看的孩子?”
“轻儿……”
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瓣便如疾风劲雨一般覆了上去……
第255章 贵宠只给她
战澈吻的霸气绵长。
暧昧升腾,马车里的气氛都跟着变了。
沈轻忍不住抬手攀上了他的脖颈,唇瓣如玫瑰绽放,连喘气的声音都让战澈无比心醉。
大手顺着沈轻的细腰,隔着衣衫轻轻摩挲。
稍微一碰,她就忍不住嘤咛一声。
那声音带着致命诱惑,让战澈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战澈的眼眸愈发暗沉,那吻也越来越深入,从唇瓣到鼻尖,再到额头,又到耳垂,沈轻身子软软的,不可自控地整个贴在他的怀中,小手也慢慢落到了他的窄腰上,只是略微摩挲一下,便清晰地感受到了战澈身体的变化。
“王爷……”她一把按住了他的大手,再继续下去,恐怕要失火,这可是在马车里。
可战澈明显已经无法自控。
这些天经历了大战,又经历了生生死死,刚又吃了一肚子的醋,现在他急需要占有,甚至恨不得立刻与她生个孩子出来,这样就没人再敢惦记她了。
那种食髓知味的诱惑,让他声音愈加低醇,唇瓣靠在她的耳垂上,“嘘,别动……”
“可这是在马车上啊!”她脸色通红。
可他的手指已经轻轻从额头,一路滑到了唇瓣上,声音里带着诱惑,“又不是没做过……”
沈轻??
她脸红成了苹果,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可怕,只要不打仗,不忙的时候,都恨不得贴在她身上。
这或许就是新婚的魅力吧!
可她没有洗澡,小手立刻贴在了他的唇瓣上,“再等等,我已经两天没洗澡了……”
本以为他会急不可耐,哪知道他竟然生生忍了下来,喉结耸动,高声道,“黑岩,把马打快一点,我要马上回王府……”
黑岩朝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马车一阵颠簸,沈轻就那么贴在战澈的怀中,感受着他身体某一处的变化。
她也心疼他啊!
但他只是搂着她,极力克制着,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吻,说起了宫里的事情。
“你给我的戒指,我用了两次……”
“什么?两次?”沈轻抬眸,与战澈目光对视,那戒指里可是能让拉虚脱的毒药,用两次的话,恐怕宋不弃都要被拉废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吧,难怪昨晚一晚上都很消停。
战澈握着她的小手,“一次是在宋不弃身上用的,另外一次……我用在了皇兄身上。”
“你给南帝用了?”沈轻一脸不可思议,就那么死死盯着战澈。
战澈大手将她箍紧,恨不得将她融入身体,声音低醇又带着威严,“是,我不知道你在戒指里放了什么,皇兄已经失禁了,甚至晕死过去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戒指收起来了,太后跟张皇后并未发现任何端倪……”
“……王太医,似乎有所察觉。”战澈眼眸沉了沉,跟沈轻说,“但他并未对太后和皇后说出实情,我约了他傍晚来见你,或许可以试探一下。”
沈轻听的更加震惊了,“王太医他居然发现了异常?看来,他医术确实不错,他没对太后和皇后说出来,也许……他也在思考站队的问题。”
沈轻立刻道,“王爷若是打定主意要与南帝对抗的话,我倒是可以试着拉拢他,王太医是太医院之首,不管是南帝,还是太后跟皇后,对他都十分的信任,若是能有他的帮助,那咱们往后行事起来,也能容易些!”
战澈点点头,“对,本王也是这样想的。”
“另外,皇兄的情况现在已经无法早朝了,太后让我辅佐三位皇子轮流去监国……”
“三位?”沈轻眼眸沉了沉,她没想到,太后到现在居然还没放弃战凌,她还以为战凌疯疯癫癫的,已经出局了呢!
看样子,目前为止支线剧情因为她的穿书而改变了,可是主线的剧情,好像还在发展。
书中,最后上位的人是战凌,所以,还需要继续防着战凌。
“沈惜月已经被送去净月庵了,可老三对他似乎十分痴迷……”
战澈微微沉眸,他问沈轻,“轻儿,你见多识广,你说说看,你们学医的时候,可有学到什么药方子,能让一个人迷恋另外一个人?”
“战凌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诡异了,吴嫔将沈惜月送去了净月庵,他好像疯魔了一样,竟然掐着吴嫔的脖子,要她把沈惜月还回来……”
这事情沈轻早就发现了。
她还发现沈惜月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不一般,沈惜月似乎是用镯子来控制战凌的,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查出来,那镯子到底是什么?
不过,有沈惜月的操控,战凌越是疯癫,也越是好事情。
疯了,他也就别想争夺太子之位了。
她挑着眉毛,“或许……关窍就在沈惜月的手腕上,她戴了一个鸡血藤的镯子,我怀疑,她在镯子内养了蛊虫。”
“蛊虫?”战澈冷眸微沉,捏了捏手指,“这个沈惜月,竟然会用蛊虫?”
“她会的东西可多了。”沈轻眼眸黑沉,沈惜月是本书的锦鲤大女主,并不好杀死,如今瞎了眼睛,又被送去了净水庵,她定然是不会甘心的。
她肯定会利用战凌,再次脱离净水庵。
到时候,定然会跟吴嫔娘娘再起争端。
“王爷,咱们只需要派人去盯着净月庵就行,其他无需咱们动手,如果沈惜月真能用蛊虫操控三殿下,那最着急的人一定是吴嫔娘娘。”
“咱们不用管,看她们鹬蚌相争就行了……”
战澈听她分析的合情合理,忍不住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聪明!”
“不过……你父亲那边……”他欲言又止,心中有些愧疚,这次把沈家拉入局,才会让沈父不得不提早回京城养老。
见他紧皱眉头,沈轻心里就有数了。
“皇上……要对我父亲动手?”
“你怎么知道?”战澈诧异,又马上摇摇头,“倒也不是动手,只是打算给你父亲一个闲散侯爷的位置,自此以后便留在京城,另外,还让你弟弟去御前行走。”
一听这话,沈轻反而心头一松。
要知道,原著中她父亲可是被诬陷谋反,最终死在了外头。
如今能当个闲散侯爷,倒也是救她父亲一命,至少改变了他将来要赴死的命运。
“很好,他在外头一直打仗,也该回家陪一陪家人了。”
她心情一阵畅快,捧起战澈的脸颊就亲吻了一口。
“王爷,到了。”黑岩停住了马车。
战澈顺势掀开了车帘,率先跳下马车,然后伸手,眼底满是柔情,“来,下车!”
沈轻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这?不是王府?”
抬眼看过去,门口高悬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景苑”。
第256章 办点正经事情
“下来看看,喜欢吗?”
战澈一把将她抱下了马车。
沈轻盯着“景苑”两个字,眼底一片诧异。
“不是说……要回王府吗?”
一旁的黑岩立刻笑着接茬道,“这是我们王爷从前买下来的宅子,这宅子里有一眼温泉,冬日的时候最是温暖,宅子后面还有一片枫林,秋日可以赏枫叶,最是景色宜人,这宅子本是王爷买来闲暇时候疗养身体的,这些日他吩咐属下找人偷偷打扫,想给您一个惊喜!”
沈轻目光盯着那宅子,眼底有极复杂的情绪涌动着。
原来,他说以后可以带着她来外面住,他们可以单独生活,全都是真的啊!
他都放在了心上。
“进去看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的话,我便回禀母妃,以后咱们就住这里。”战澈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的温热让她心头有些暖暖的,抬着眸子看他,“你真要跟我出来抓啊?”
“你不是不喜欢母妃吗?那咱们就出来住!”战澈宠溺一笑,“走,进去看看。”
说完,他便拉着沈轻的手往宅子里走去。
“以后,这宅子便是你,顺着这条街往下走,便是皇上赐给你的郡主府邸,只是那府邸没有这里大,这里还有温泉,你累的时候可以泡温泉放松。”
沈轻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各种养的极好的花花草草,尽管现在是冬日里,可宅子里仍旧绿意盎然。
黑岩跟在身后,小嘴叭叭地说着,“王妃,这些可都是王爷从宫里头的花匠那里弄来的花草,他说您喜欢花花草草,特意叫那些花匠们送来的……”
“还有这几块石头,王爷说您喜欢古朴的东西,前些日子特命人从崂山弄来的崂山石……”
“还有那边的三间房,您不是擅长医术,总是弄各种药丸子吗?王爷特命人将那三间房弄成了药铺的模样,里面有所有的药材,您可以去看看……”
“咳咳……”战澈抬眸看向黑岩。
黑岩立刻闭嘴,很识趣地转身走了。
沈轻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原来,她的喜好,他全都看在眼里啊!
她抬眸看他,眼尾红红的,确实感动了,“王爷……”
“怎么眼睛红了?不喜欢?”战澈赶紧搂着她,“若是不喜欢,本王再派人去改,改到你喜欢为止,以后这是咱们要住的地方,一定要住的舒舒服服,不能敷衍……”
“咱们还要生儿育女,也得让孩子们住的舒服。”
“不是!”沈轻鼻尖酸酸的,她抬手搂住了战澈的脖颈,“多谢你,你真好!”
“我很开心!”
“你开心就好!”战澈扬起大手,将沈轻拦腰抱起,眼底全是宠溺,“开心了,那咱们也办点正经事情?”
“讨厌!”沈轻小拳头捶打他胸口。
战澈喉结耸动,再也无法控制,抱着她直奔温泉……
那是沈轻从未有过的体会。
温泉包裹着身子,热,又充满了致命诱惑……
二人在温泉翻云覆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轻身子有些支撑不住了,战澈才抱着她回了房间,温柔地为她擦拭了身子。
擦身子的时候,她就已经软软的趴在枕头上睡了过去。
她实在太累了……
这两夜根本没有合眼睡过觉。
战澈满眼心疼,轻柔地为她擦拭干净身子,又将她抱进了被窝里。
沈轻两条胳膊缠绕在他的胳膊上,闭着眼睛,嘴里却嘟囔着,“陪我……”
“嗯,好!”战澈像是哄孩子一样,手指轻轻拨弄她鬓边的碎发,哄着她,“乖,你好好睡觉,我陪着你。”
他就那么侧着身子搂着她,眼睛一瞬不瞬看着那张娇艳欲滴,又略有些疲惫的脸颊。
看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她沉沉睡了过去,他才小心翼翼轻轻抽出胳膊,轻手轻脚穿好衣服走出了卧房。
彼时,黑岩已经把荷香跟雪柳带了过来。
战澈眼眸微沉,“王妃已经睡下,你们谁也不许打搅她,等她醒来以后,让她就在这里等着我,不必回王府。”
“小厨房本王已经安排了一个南方的厨娘,让厨娘给王妃炖些滋补的热汤,你们两个一定要盯着王妃多喝两碗汤,她最近几日太累了,别熬坏了身子。”
战澈事无巨细,安排的妥妥帖帖,足可见他对沈轻有多喜爱。
目光沉了沉又对黑岩说,“从今往后你不必跟着本王,王妃的安全便交由你来负责。”
黑岩立刻拱手,“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保护好王妃的安全。”
战澈缓步走到黑岩耳侧,“记住,少让王妃跟季凌风来往……”
他讨厌季凌风那小子,没安好心。
虽然沈轻并不喜欢季凌风,可有人总是惦记着她,也让他心里不舒服。
黑岩知道自家王爷吃醋了,憋着笑,用力点点头,“是,属下知道了,王爷放心吧,保证不让他靠近!”
战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大步离开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不能耽误时间。
战澈一走,荷香就忍不住凑近黑岩,一脸八卦道,“黑岩,方才王爷对你说了什么?你怎么偷偷笑了?”
“额……”黑岩卖关子不肯说,“没什么,只是让我保护好王妃。”
荷香撇了撇嘴,她才不信呢,“不说算了,以后你要求着我们姐妹帮忙的时候我们才不帮忙呢!”
“别呀!”黑岩拉住了荷香的胳膊,他现在跟荷香她们也混熟了。
低声跟荷香说,“王爷说,让我看着季将军,不许他找理由接近王妃。”
“季将军?”荷香也抿嘴笑了起来。
她也看出来战澈是吃醋了,忍不住低声道,“咱们王爷还真是醋罐子。”
“咳咳……”雪柳立刻干咳一声,“别乱说,小心传到王爷的耳朵里,到时候责罚你。”
“黑岩才不会跟王爷告状呢!”荷香挑着秀眉,冲着黑岩微微一笑,“他要是敢跟王爷告状,以后我们王妃的事情,我便再也不告诉他分毫了。”
黑岩立刻表态,“放心吧,我一个字都不会跟王爷说,你们两个也帮我拦着季凌风将军,别让他靠近王妃!”
此时,季凌风的耳朵一阵发热。
他喃喃道,“谁在骂我?”
第257章 假千金怒砸锦鲤空间
此时,城外净月庵。
沈惜月趁着无人打开了自己的锦鲤空间。
她如今满心的愤恨无处发泄,只能躲在空间里发泄。
刚进到空间里,她就怒骂她带来的锦鲤系统,原本这系统给她的所有提示,她都能依照提示抢先一步做好事情,可如今,无论她如何抢先,都会输给沈轻,甚至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
她现在恨死了这个系统。
若是没有这个系统给她各种提示,她或许还沦落不到如此地步。
“什么狗屁锦鲤大女主?我一个现代女性,本可以靠着自己的想法一步步爬上去,就是因为听了你的那些狗屁未卜先知的提示,我才变成这幅鬼样子的。”
“如今瞎了眼睛,又被丢在这暗无天日的尼姑庵里,还要被一个变态姑子羞辱,这算什么锦鲤大女主,不如砸了算了……”
空间中央,是两条锦鲤环绕的发着蓝光的圆球,那便是她的锦鲤系统。
她气得伸手去摸圆球,准备摔碎它。
哪知她刚抱起圆球,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就听那系统开口道。
“系统发生变化,请主人重新开启。”
沈惜月愣了一下,她从未用手触碰过这个锦鲤圆球,一直以来都是往上面滴一滴血,圆球便会开启一段提示。
没想到,将这东西拿起来,系统竟然会重新开启。
她顿时来了好奇心,想知道重新开启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系统又出声道,“请重新滴血,录入身份认证!”
沈惜月咬破了手指,摸索着将一滴血滴在了圆球上。
刹那间,那圆球光芒四射,接着便如同放电影一般,将沈轻如何穿进书中的画面全部呈现出来。
沈惜月看不到,只能急声道,“系统系统,重启以后究竟改变了什么?”
几秒后,她就听到系统机械的声音,“系统识别到,有一个现代人穿入了剧情中,她改变了故事主线。”
“什么?有人穿书了?”
沈惜月心头一颤,捏紧手指很快意识到穿越之人可能是沈轻,因为自从沈轻嫁给战澈以后,锦鲤系统每次预测的事情,沈轻都会抢先一步完成。
她怎么没想到沈轻也是穿越的呢?
最重要的是,沈轻不仅仅是穿越,她还是穿书,也就是说,她知道未来所有要发生的事情。
难怪沈轻做事情会那么顺利呢!
她一瞬间全都明白了,五根手指紧紧捏着,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也就是说,真正的沈轻其实早就死在了新婚夜,锦鲤系统之前的提示也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被沈轻改变了主线而已,才会导致她一直失败。
沈惜月太阳穴突突跳动着,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她现在恨死了沈轻,是沈轻毁掉了她的一切。
她嘶哑着声音询问系统,“你可知道穿书之人是谁?”
系统提示道,“不可说出名字,但可以告知性别,是个女人!”
“就是她,一定是她!”沈惜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了声调,她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此人一定是沈轻。
心脏猛烈跳动,她又急忙道,“你可知道她穿书的任务是什么吗?”
系统回答,“不知,但我可以感知到,此人带了一个医疗系统。”
“果然!”沈惜月声音更激动了,咬着牙齿恶狠狠道,“难怪她能屡次救人,原来,她竟然带了一个医疗系统。”
她吐着气,本来还很挫败,此刻,居然又开始斗志昂扬了。
“怎么可以对付她的医疗系统?”
“还有,我的眼睛瞎了,又要如何去治疗?”
系统回答道,“一旦穿书之人孕育了下一代,她所带的系统将不再起任何作用。”
“原来,是不可以生育啊!”沈惜月听完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里可是古代啊,女人是一定要生儿育女的,沈轻嫁给战澈不可能不生孩子,她若是不生孩子,吴太妃也不可能答应的。
也就是说,她一旦怀孕了,她带的系统就会马上消失,到时候,她也定然会被众人拉下神坛的,她不再是神医,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只是没有医疗系统,可她还有战澈的宠爱,她还知道所有的主线剧情,她还是能做成她想做的所有事情。
她脸色冰冷,“系统,除了生孩子会让她没有医疗系统以外,她还有别的软肋吗?”
系统,“原主的执念,只要完成原主的执念,她便会丧失现在所有的记忆。”
“原主的执念?”沈惜月一下子来了精神,急忙询问,“原主什么执念?”
系统,“这个无法告知您,但可以提示,是个男人!”
“男人?”沈惜月眉心沉了沉,她在脑海中想了所有跟沈轻有关系的男人,她想知道,究竟是哪个男人会让过去的沈轻有执念?
若是能将这个执念想办法完成了,那现在的沈轻就会失去所有记忆,也就是说,到时候她就会遗忘战澈……
沈惜月嘴角微微弯了弯,控制不住笑了起来。
嘴里喃喃说着,“有意思,实在有意思!”
现在沈轻跟战澈如胶似漆的,恩爱的不分你我,想要狠狠报复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那便想法子让沈轻失去所有记忆,到时候,再将沈轻穿书女的身份告知战澈,让他痛苦……
沈惜月捏着手指哈哈笑了起来。
“真是太有意思了,执念?男人?”她再次笑出了声音。
没想到,她想砸掉这破锦鲤系统,结果却意外升级了系统,反而得到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我的眼睛呢?可有办法?”
系统,“无法改变,除非有人心甘情愿肯给你一双眼睛,再用苗疆的换眼术,便可以复明。”
“能复明?”沈惜月几乎惊叫出声。
她太渴望复明了。
可锦鲤系统再次提醒她,“必须有人心甘情愿给你一双眼睛,还必须是男人。”
她想到了战凌,也许用情蛊可以操控战凌为她换眼睛。
可锦鲤系统似乎能洞察她的心思,又提醒她,“必须要男人的真心,不可用任何东西来操控,否则无效。”
此言一出,沈惜月刚燃起来的一丝丝希望,顷刻间就彻底的熄灭了。
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肯为了她真心真意的给她一双眼睛?
没有人……
也不会有人……
第258章 来自系统的对决
沈惜月颓然地皱着眉头。
系统又闪了闪,给了她一个提示。
“吴嫔娘娘已经在找人为战凌安排新的三皇子妃了,人选是苏将军的女儿苏黎,苏夫人已被吴嫔请入宫中,未来一个月,便会定下二人的婚事,苏黎并不喜欢战凌,她喜欢的是摄政王战澈。”
“战澈?”
“苏黎?”
沈惜月一下子来了精神头,她虽然跟苏黎没什么交集,却也知道苏黎的大名,那可是南朝赫赫有名的女将军,这些年一直跟着战澈南征北伐,立下过许多军功,京城中有许多世家公子想要求娶她。
可她一直在军队不肯嫁人。
原来,她心里竟然暗恋着战澈啊!
沈惜月脑瓜子转的飞快,若是能让苏黎跟战澈传出点什么绯闻,也能刺激刺激沈轻。
系统这时候又说了一句,“南帝中了连心蛊,此蛊其实可以解开。”
“你说什么?你能解开连心蛊?”沈惜月一下子激动起来,颤着声音道,“怎么解?如何解?”
系统给了几个提示,“至亲之人,心头血,换蛊!”
回答完后,锦鲤系统缓缓熄灭,又变成了两条双鱼……
沈惜月还在追问,“什么心头血?如何换蛊?”
可系统已经熄灭,不再做出任何回复。
这时候,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赶紧关上空间。
房门桄榔一声,就听到银珠哭哭啼啼的声音。
“小姐……”
“呜呜呜,您受苦了。”
银珠一把搂住了沈惜月,呜咽着哭了起来。
刘嬷嬷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沈惜月如今的居住环境,微微摇了摇头,“您怎么变成这样了?”
身后明慧赶紧关上了门,低声跟沈惜月说,“月月,你要的两个人,我可是费了大力气才从皇子府弄来的,我答应你的事情,我可办到了。”
“你答应我的事情……也不能忘记啊!”
沈惜月听着明慧的声音就恶心的要命,昨晚她陪了明慧一夜,才换来了她把银珠跟刘嬷嬷带到这里的结果。
可她如今在净月庵,又翻不起什么大浪花,只能先敷衍低头。
“好,多谢你,你放心,你的好我全记着,我现在想跟她们说说话,你能先出去吗?”
“当然,你放心。”明慧拉住了她的手,那笑容略显油腻,“这里我说了算,没人会来打搅你们,你们主仆几个先说话。”
她还趁机摩挲着沈惜月的手背,然后笑一笑转身离开。
银珠跟刘嬷嬷都看在眼里,二人皆是一惊。
“小姐,那姑子怎么对您……”
银珠难以启齿,有些说不出口,虽然明慧是个女人,女人握着另外一个女人的手,并不算什么大事情,可是明慧摩挲沈惜月手背的那个动作,实在太令人作呕了,就像登徒子在轻薄一个女子一般。
那动作让她一阵不适。
沈惜月脸上闪过一丝丝难堪。
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银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瞳孔睁大,难以置信,“这臭姑子,竟然对您?”
刘嬷嬷眼神沉了沉,跟沈惜月说,“早些年我跟着吴太妃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净月庵里的姑子们不干净,没想到,这狗姑子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您的身上,不管怎么说,您也是皇子的女人,她怎么敢的?”
“就是……”
银珠义愤填膺,她跟着沈惜月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沈惜月受过如此天大的奇耻大辱,捏紧拳头气恼道。
“奴婢这就去告诉沈夫人,让夫人跟将军带人来扫平这恶臭庵堂,杀了这贼姑子,扒皮抽筋,丢去喂狗。”
这话让沈惜月心头一阵难受。
“不必了……”
“为何啊?”
银珠还不知道沈家要跟沈惜月完全断绝关系的事情,更不知道沈家已经将沈惜月的名字移除了名册,自此以后,沈惜月与沈家再无任何关系。
银珠眼巴巴地盯着沈惜月,“夫人他们最心疼您了,一定会为您做主的,到时候,让夫人去求一求吴嫔娘娘,您肯定能很快回皇子府的。”
沈惜月摇摇头,脸色阴沉道,“沈家……不会再管我了。”
“怎么可能?夫人那么疼爱您?”银珠不敢相信。
说实话,沈惜月自己也不敢相信,沈夫人那么疼爱她,竟然说断绝关系,就真的狠心断绝了。
她现在知道了,这一切必然都是沈轻在背后搞的鬼。
是沈轻害她失去了一切。
她捏了捏手指,“她是疼我,可我终究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再加上沈轻从中挑拔,导致我与夫人之间有了误会。”
“我会想法子解开误会的!”
“那您现在怎么办啊?”银珠嘶哑着声音,“总不能,受这种恶毒姑子的欺辱吧?她对您……”
她都说不出口。
女人欺负女人,想一想,她都觉得接受不了。
她顿时觉得沈惜月受苦了,忍不住红了眼睛,“要是从前,您还是沈家大小姐的时候,谁还敢这样欺负您?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想方设法的去换亲。”
银珠抱怨道,“你看看三殿下,虽说是个皇子,却根本无法保护您,您看八皇叔,自从沈轻嫁过去,便处处维护,还不如嫁给八皇子呢!”
刘嬷嬷立刻冲着银珠使个眼色,让她不要再说了。
“沈轻……都是因为沈轻……”沈惜月紧咬着嘴唇,这些天她受到的委屈全部都涌了上来。
她恶狠狠道,“我若是不能好好活着,她也休想好好活着!”
刘嬷嬷叹息一声,“我本以为,那日宋不弃的身世能救你一命呢!”
原来那天战澈去处置沈惜月的时候,有人让银珠给他送了一封信,信里写的便是宋不弃的身世问题。
那信就是刘嬷嬷写的。
刘嬷嬷想用此事来让战澈放过沈惜月。
结果他没想到的是,宋不弃竟然根本不是先帝爷的儿子,而是十四王叔的儿子,甚至还发动了兵变。
这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现在她这幅样子,又没有任何筹码跟吴太妃对抗,也只能先跟着沈惜月,或许跟沈惜月联手,还能重新闯出来一片天地。
她眼眸沉了沉,“我听说,皇上中了连心蛊,如今被宋不弃所控制,朝政便由三位皇子轮换着监国。”
“三皇子还是有希望的!”
“若是能上位的话,或许咱们还有机会。”
“我还听说,他在宫中闹着要找您,甚至还掐了吴嫔娘娘的脖子,这事情都传开了,看来他真的离不开您,您真的还有机会。”
闻言,沈惜月立刻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沉声道,“我想见一见西河寺的邱大师傅,你们快想法子送信给他,让他来见我!”
“或许……他有法子能助我!”
第259章 讨论婚事,气的吐血
既然她知道了沈轻穿书女的身份,从此以后,沈轻别想再压她一头。
“我这里还有二百两银子。”沈惜月从袖口内掏出来一张银票,递给了刘嬷嬷。
“嬷嬷,您人脉广,帮我找个妥帖的人,一定要紧紧盯着沈轻,我想知道她心中的执念究竟是谁?”
“执念?”刘嬷嬷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懂执念是什么意思?
沈惜月也不解释,只说道,“盯紧了就行,看看她跟谁来往,尤其是男人。”
她现在过得这么凄惨,全都是沈轻害的,她一定要让沈轻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至于战凌那边,反正他们之间有情蛊,她只需要操控情蛊,战凌迟早都要发疯来找她,肯定不可能娶苏黎。
这次,她要翻身,一定要重新当锦鲤大女主。
与此同时。
吴嫔的偏殿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战凌像是疯了一样,一双眼睛红的可怕,浑身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钻心蚀骨的难受。
他满脑子都是沈惜月。
“月月……我要月月,快把月月还给我,我要去净月庵找她……”
他浑身像是筛糠一样抖动的厉害,情蛊的滋味非常难受,浑身仿佛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冷的发抖,一会儿又热的想要撕扯衣裳。
脑子里只有沈惜月的影子。
那种无法自控的滋味,让他痛不欲生,抓起桌上的花瓶就朝着地上砸下去。
吓得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赶紧上前阻拦。
“还请殿下暂且忍一忍,咱们娘娘马上就回来,回来以后一定带着您去见沈惜月……”
“我现在马上就要她。”战凌被情蛊折磨的快要死了,他跌跌撞撞,红着眼睛要去找吴嫔。
而吴嫔正在正殿里跟苏黎的母亲苏夫人说话。
苏黎的父亲曾经也是南帝非常器重的征南将军,只不过后来犯了一些错误,便被南帝晾在了一旁,这些年苏家一直行事低调,才逐渐又被南帝信任。
对于吴嫔来说,她如今只想给她儿子找个好的帮手。
苏家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苏黎的父亲手握兵权,这些年行事做派又非常的低调,苏黎又是南朝第一女将军,长相出众,能文能武,很受南帝的喜爱。
最重要的是,像苏黎这样的女子,才能管得住战凌。
战凌目前的状况,就需要苏黎这样的女人来把持。
吴嫔笑语盈盈,“苏夫人,请喝茶!”
苏夫人也是聪明人,从吴嫔请她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吴嫔的心思。
说实话,她比任何人都想女儿能快些嫁出去。
苏黎岁数也不小了,别人家像她一般大的女孩子,早就定下亲事嫁出去了,有的甚至都生了孩子当了母亲了。
唯独她,这些年耍刀弄枪,风里来雨里去的跟着一帮大老爷们厮混,就是不肯好好找个人家嫁出去。
她都快愁死了。
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总不能在家当一辈子的老姑子吧?
倒也不是养活不起,只是这世道人言可畏,若是一直不嫁人,外头那些嚼舌头的,指不定会说出多少难听话呢,她也不想女儿被人私下里议论。
最重要的是,她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每日靠着汤药续命,她身子骨熬不到苏黎嫁人的那一天,所以才急着想把苏黎嫁出去。
可战凌这人能行吗?
苏夫人端起茶碗,心里头沉了沉。
她对战凌并不满意,虽说是皇子,可是虚有其表,并没有太出色的才能,更何况,他之前还曾娶了沈惜月进门。
这段时间沈惜月跟沈轻闹的不可开交,虽然被降成了侍妾,可毕竟沈惜月如今名声不好。
她不想女儿嫁过去受苦。
喝了一口茶,她客客气气笑着道,“多谢娘娘赐茶,我近来身子骨不好,本想着早日来拜访娘娘,又怕身子不好会把病气过给娘娘,所以才一直没进宫。”
吴嫔立刻笑着抬手道,“苏夫人,你别跟我客气,说起来,咱们是该多走动走动,当年你怀着苏黎的时候,咱们还曾在城外的西河寺遇见过。”
“我还记得,你当时说要求观音娘娘赐你个女儿,还真就求了个女儿。”
苏夫人笑了笑,“是啊!娘娘当时还将佛寺的供果亲手赠给了我,还要多谢娘娘。”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吴嫔浅笑着,试图拉近跟苏夫人之间的距离,笑眯眯道,“说起来,这日子过的可真是快啊,当年你还挺着个大肚子,这一晃眼,苏黎都是个大姑娘了。”
她试探道,“苏黎一直在军营里,这亲事?还没定下来吧?”
“你看我家凌儿如今也没有皇子正妃,苏夫人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我家凌儿。”
一提起苏黎的亲事,苏夫人就深深皱眉头,正琢磨着如何回答吴嫔的问话。
就在此时。
“月月呢?快把月月还给我。”
战凌嘶吼着,声音传了进来,吴嫔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苏夫人也愣住了,赶紧朝着门口看过去。
一抹黑色身影出现在正殿门口,一群宫女太监将战凌团团围住,想把发癫的战凌给拉走。
可战凌被情蛊控制着,情绪焦躁不安,就像是野兽一样无法控制。
拂袖高声喊着,“都滚开,我要月月,我只要月月!”
“三殿下?”苏夫人这时候看清楚了,听着战凌疯疯癫癫的声音,她的眉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这几天京城里也是各种关于沈惜月跟战凌的传闻。
那些传闻一个比一个离谱,一个比一个难听,她都不敢想那些传闻会是真的。
如今看到战凌这幅鬼样子,她突然就有些信了。
京城里传闻,战凌跟沈惜月很早开始就偷情了,二人感情特别深,战凌甚至为了沈惜月要死要活的。
看战凌这副模样,的确像是真的。
苏夫人眼风沉了沉,立刻起身道,“看来……三殿下心中早有所属了,既然三殿下心里头有人,娘娘又何不成全呢?”
“咳咳,我家苏黎福薄,也配不上三殿下,正好我家中还有些事情,就先告退了。”
说罢,苏夫人起身微微福了福,转身就走了。
气的吴嫔浑身发抖,伸手指着发疯的战凌,眼中满是怒意。
“你可真是不识好歹啊!”
可战凌还在叫喊着,“我就要沈惜月,我就要月月。”
“月月,你要月月?好,我杀了她。”
吴嫔怒意上头,气的上前,抬起巴掌就给了战凌一巴掌。
那一巴掌正好打在了战凌的太阳穴上。
一巴掌下去。
战凌竟然猛地吐出来一大口黑血……
第260章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眼看着儿子吐出黑血,吴嫔吓的惊慌失措,尖着嗓子大喊着。
“快来人,快去请太医来。”
而这时候,战凌吐完血,浑身那种快要死了的灼烧感,竟然慢慢消退了些,那种蚀骨抓心挠肺的感觉,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他呼出一口气,觉得舒服了不少。
吴嫔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赶紧命人搀扶着战凌进入内室。
看着儿子又吐出来一口黑血,此时她心中的愧疚瞬间翻涌。
哭着拉住战凌的手,“儿子,你别怪母妃打你,实在是你……”
“母妃,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操控了!”
战凌眼眶泛着红色,他现在脑子逐渐有些清明了,那种被操控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一旦发作,他就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满脑子都是沈惜月。
“你说你被人操控了?难道是沈惜月?”吴嫔脸色发白,从战凌掐她脖子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察觉出来战凌不对劲了。
他对沈惜月的迷恋,几乎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他绝不可能对一个瞎了眼睛的女人专情,可如今他满脑子全都是沈惜月,为了沈惜月,甚至要跟她这个当母亲的对抗。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你现在感觉如何?”吴嫔紧紧握着战凌的手,拧着眉心,眼泪滚落,“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口口声声要沈惜月,还掐我的脖子……”
“我掐您的脖子?”战凌眼底全是不可思议。
他行为不受控制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满脑子就只记得沈惜月一个人,他此时还是有些恍惚,听到吴嫔说他发疯时候的样子,顿时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嘴角的肌肉抽动着,太阳穴也突突跳动着。
“我也不知道为何,脑子里全是沈惜月。”
“若我见不到她,便会浑身难受,像是被万千蚂蚁啃咬,一会儿冷,一会儿又热……”
“天哪,怎么会这样呢?”吴嫔这才知道儿子有多折磨,她还伸手打了儿子。
她不知道的是,她一巴掌打下去,倒是让控制战凌的蛊虫安静了许多,把蛊虫给打晕了,才会让战凌短暂的清醒过来。
“一定是沈惜月!”
“这个小贱人……”
吴嫔脸色冷得吓人,咬紧了牙齿,恨不得将沈惜月生吞活剥。
“也不知道那小贱人对你用了什么手段?这个恶毒的坏女人!”
“当初,是她非要勾引你,让你冒险换亲娶了她,还说一定会生下皇长孙,让你父皇器重你,呵……结果呢?这个扫把星,一丝一毫没有帮到你,反而让你在朝廷中丢尽了脸面,就连先前支持你的那些大臣们,也都跑的没有影子了。”
“若是让我找到她害你的证据,我定然将她碎尸万段,反正如今沈家已经放弃她了,她不过是瞎了眼睛的弃女,她死了,也没人会在意她。”
话音刚落,那晕了的蛊虫,又开始慢慢作祟了。
战凌捂着胸口痛苦万分,“母妃,我难受……”
下一秒,就高喊着,“月月,我要月月……”
“这可怎么办啊?”吴嫔眼看着儿子又陷入了痛苦当中,眼泪止不住地滚落。
这时候,王太医来了。
吴嫔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赶紧跟王太医说,“王太医,您可一定要仔细为凌儿检查一下身体,他说他像是被人操控了,一些行为根本不受控制。”
王太医看向战凌,战凌双眸赤红,像是野兽一样,嘴里喊着沈惜月的名字。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对呀……”
他抬手为战凌搭脉。
吴嫔急忙道,“什么不对?”
王太医摇着头,“三殿下的症状,倒像是中了某种毒……”
“中毒?”吴嫔深吸一口气,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眼泪滚落,连声音都变得急切。
“中了什么毒?可有解药?”
王太医捋着胡须,“像是某种蛊毒……”
“至于这解法?”他摇着头,“我回去也得研究南诏国关于蛊虫的医书,一时半会恐难以解开。”
“不过,若是能找到下蛊之人,或许能有办法减轻这种痛苦。”
吴嫔听完这话,一下子绝望地瘫坐在了床榻上。
王太医可是太医的首席,他都没有办法解毒,那其他太医更没有办法了。
至于下蛊之人,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沈惜月,她已经把沈惜月这个毒妇弄去净月庵了,难不成,为了救儿子,又得把这个毒妇给弄回来?
她不甘心啊!
她不能让沈惜月毁掉她的儿子。
“还有别的法子吗?”吴嫔声音颤抖。
王太医沉了沉眼眸,“这民间或许有解蛊之法,娘娘倒是可以派人去民间找一找能人异士。”
“那……我若是杀了下毒之人呢?”吴嫔紧捏拳头,她想立刻杀掉沈惜月那个毒妇。
王太医立刻道,“这蛊毒若是一旦杀了养蛊下毒之人,那三殿下的性命,恐怕……不好保啊!”
“也就是说,还杀不得下蛊之人?”吴嫔顿觉心头一阵绝望,眼泪止不住滚落,她心疼地看着战凌,不敢相信,儿子竟然会被沈惜月的蛊毒操控着。
这段时间她还处处为难儿子,不知道他有多难受?
王太医说,“沈王妃医术了得,说不定有法子能为殿下解毒,娘娘不妨一试。”
“沈轻?”吴嫔眉心沉了沉,心中别提多后悔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沈轻原本该是她的儿媳妇啊!
当初若是娶了沈轻进门,又何至于发生这种事情?
都怪她儿子轻易相信了沈惜月的那些鬼话,才把自己坑害的这么悲惨。
“好,本宫知道了,多谢王太医。”吴嫔起身,冲着身边的嬷嬷使个眼色。
那嬷嬷立刻往王太医手中塞了一大把银票。
“老三的情况,还请太医暂时先别说出去。”吴嫔心中担心,一旦把战凌中了蛊毒的事情说出去,他便会被直接踢出局,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坐上东宫位置了。
“娘娘放心,微臣肯定不会乱说话,不过……这银子就算了。”
王太医把银票塞进了一旁嬷嬷的手中,然后拱手道,“我先给殿下开个药方子,虽说起不到大作用,却也可以缓解一二,能让殿下保持镇定。”
“好,多谢您!”吴嫔深吸一口气,等王太医开好药方子,立刻命人去抓药煎药,她又亲自送了王太医出了殿门。
回头看着战凌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她心中越是想越是无法平静,越是恨透了沈惜月,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于嬷嬷,派人去把沈惜月带到宫中……”
她咬着牙齿,“本宫倒是想听一听,她究竟给我儿子下了什么毒?”
第261章 又争又抢
摄政王府。
宋不弃已经拉的虚脱,七八个太医守着他,为他续命。
他如今的性命跟南帝一样重要,都不敢让他死。
吴太妃生怕沾染上此事,下令王府所有人不得靠近宋不弃,只要不靠近,宋不弃就算出事,也跟他们王府没有关系。
战澈回了一趟王府。
吴太妃见沈轻没有跟着回来,赶紧拉住儿子的手,低声道,“儿子,你跟我说实话,沈轻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处理?”
“……难道说,当真要让她跟着宋不弃去南州城?”
吴太妃的手指不自觉攥成了拳头,沈轻刚嫁过来的时候,她的确是百般为难她,可如今相处了一段时间,她也看出来沈轻的好了。
若是真把沈轻送给宋不弃,她舍不得。
更何况,用一个女人的性命去换南帝的性命,她实在不忍心。
战澈眼眸沉了沉,“怎么?您不是向来不喜欢轻儿吗?她若是跟着宋不弃去了南州城,您正好再给我娶个您满意的儿媳妇进门,岂不是更好?”
一听这话,吴太妃猛地站起身,朝着战澈的胳膊上就是一巴掌。
愤怒,生气,甚至是失望的情绪一下子翻涌上来,怒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就算再不喜欢她,那也不能拿着她去……去换你皇兄的性命啊!”
“更何况,沈轻……也不是那般不堪的女子,她比你先前要娶进门的沈惜月可是好多了。”
吴太妃越说越是想起来沈轻的好处,脑海中一幕幕的画面闪过,虽然每次她跟沈轻都会较劲,可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沈轻永远立场坚定,行得正,坐得端。
这次宋家谋反,沈轻又带人不辞昼夜地为京城中的老百姓治病疗伤,谁家儿媳妇能做到这些?
“从前是我对她了解不够……”吴太妃眼眶红了红,心头居然开始不舍了。
“这宋不弃是混账东西,若是让她跟着宋不弃,还不知道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呢?”
战澈漆黑眼眸压了压,连嗓音都沉了下来,“若是……宋不弃死了呢?”
“死?”
吴太妃抬眸盯着儿子,从他漆黑眼瞳中,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心跳一下子飞快,赶紧左右看了看,生怕被人听了去。
又忙不迭地拉住了战澈的手,压低了声音,手心里全是冷汗。
“儿啊……你的意思是?”
她喉咙一阵干燥,那个答案她根本不敢说出口。
当年,先帝爷也宠爱过她,也曾对她许诺,说要让她生的儿子将来当太子爷,可不久以后,先帝爷就病死了,她为了保住战澈的性命,带着战澈离开皇宫,答应南帝永不觊觎皇位,才能安稳活到现在。
“皇位”两个字,她从来不敢想,她只想儿子好好活着。
因为她知道,想要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就要经历流血,死人,一不小心就会全家成为一堆枯骨。
代价实在太大了。
吴太妃不敢多想,脑子中突然乱成了一团麻。
她就那么死死盯着战澈,答案呼之欲出,就在口中盘旋,可她却不敢说出口。
可战澈却沉着眸子点点头。
“是!您不敢说出口的事情,正是儿子所想的事情。”
吴太妃一下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用力捏住了战澈的大手,“你可知道……若是败了,不管是你,还是我,亦或者是这个家,都会覆灭!”
“儿啊!我这把年纪了,早就不盼着你能坐上高位了,我只盼着你能跟王妃安安稳稳过日子,然后给我生个小孙子,这样我就算是死了去见你父皇,我也能安心了!”
战澈声音沉稳,“安稳的日子?您觉得,我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吗?”
吴太妃唇瓣张了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战澈沉声说,“您比我聪明,您应该能看出来,皇兄对我从来都不信任,就连这次西南大征,都是他提前设下的局……”
“你说什么?”
吴太妃不敢相信,身子颤了一下。
她知道南帝对战澈不信任,也知道南帝不可能任由战澈舒舒服服当这个摄政王,所以她也想过,有朝一日南帝动了杀心的时候,她就请出先皇给的免死金牌,让战澈带上家中老小,找一块安静之地,过上桃园生活。
可她没想到,南帝竟然这么快就动了杀心。
连西南大征,居然都是陷阱!
战澈表情冷漠,一字一句道,“若不是赵复跟刘毅谋反的时候提及此事,我恐怕带兵上了战场,被谋算了都不知道是皇兄在背后算计我。”
他和南帝都是先帝爷的儿子,当年南帝的皇位也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为此还杀了兄弟,酿成了手足相残的惨案。
南帝如今又要对他下手,他又凭什么再忍让南帝?
最让他不能忍的是,南帝竟然利用沈轻。
一个帝王,想靠着牺牲一个无辜女人来苟活,这种人,又怎配当帝王?
战澈眼眸微垂,五根手指紧紧捏着。
他以前很讨厌皇室斗争,也不愿为了权利而不顾亲情!
可现在他大彻大悟了,生在皇家,就注定少不了争斗,若是不坐上高位,就始终是待宰的羔羊。
不争不抢,恐怕连身边的女人都无法保护。
所以,他不单要争,还要狠狠的抢,只有他坐上了高位,才能利用权利保护好身边需要被保护的人,才能让他最珍爱的老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他一脸认真,握住了吴太妃的手,十分郑重严肃的跟她说。
“母妃,儿子要开始争了。”
“这一次,我不能让沈轻输了,也不能让天下所有的忠心于朝廷的官员们输了,更不能让支持我的百姓们输了。”
“儿子希望您能支持我!”
“我知道您希望儿子过上安稳日子,可生在皇家,若是没有权利,谁都无法真正过安稳日子。”
“更何况,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宋不弃一死,皇兄就会死……”
“他的时代,也该结束了!”
“可是……”吴太妃唇瓣颤抖着,大脑像是要炸开一样,身为母亲,只想儿子能安稳活着!
可现在看来,她这点希望只怕也要破灭了。
战澈说的对,只要南帝活着,他就绝对不可能过上安稳日子,南帝疑心病太重了,根本不可能容得下他。
生在皇家,容不下任何心软!
想到这里,吴太妃眼神突然坚定了几分,她握紧了战澈的手,一股要守护儿子的力量,陡然袭上了心头。
“好……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母妃这次定然全力以赴支持你!”
“想要宋不弃死……这事情……我来替你做,不要脏了你的手。”
第262章 吴太妃护犊子
吴太妃面容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这么多年精心护着儿子,护到现在,仍旧无法让南帝完全信任。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心慈手软?
护犊子这种事情,她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闻言,战澈紧紧盯着吴太妃,“不行,此事我会亲自做,您不必插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是担心我会牵涉其中?放心吧!”吴太妃微微笑了笑,眼眸也跟着沉了沉。
“我自有分寸,定然不会将自己牵涉其中的,再说了,我都活了大半辈子了,我怕什么?”
“不过,就算南帝死了,还有几位皇子,你又打算如何上位?”吴太妃不再回避这些问题。
她虽然希望儿子能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却也希望儿子能随性而活,既然他想坐上高位,那就出手帮他。
“我这里还有些人脉。”吴太妃抬手握住了战澈的大手,低声跟他说道,“你记住,只要你想要的,母妃定然拼死帮你,你放手只管去做。”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只有爱护百姓的人,才配得到天下,而你自小爱护百姓,母妃相信,那些百姓也定然会拥护你。”
“母妃!”战澈眼尾泛着红色,心头一阵感动。
吴太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做吧,不管你做什么,母妃都会支持你!”
“好……”战澈吸了一口气,跟吴太妃说,“皇兄如今也不信任舅舅他们,想要舅舅退出兵部,去礼部任职。”
“哼!”吴太妃冷冷笑了笑,“在他眼里,从来就没有真正信任过任何一个人,若不是他作孽,也不会有此番的谋乱了,说到底,最后吃苦受罪的还是老百姓!”
“现在还不能一下杀了他,得熬着他,让他看着他那些废物儿子们,一个个失了民心才行。”吴太妃眉心紧沉着,心头已经琢磨了法子。
“对了……”
战澈想了想,还是跟吴太妃说,“这几日,我想让轻儿住在外头,就先不回王府了,先避开宋不弃。”
吴太妃闻言并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应该的,放心吧!宋不弃这边我来处理,保证他不会去找沈轻。”
“既然你要上位,也要抓紧时间安排自己的人马,朝廷之中,一定要安排妥当才行,得有可用之人,也得有可用的谋士才行。”
“把范先生请来吧!”吴太妃琢磨了一下,“养了他这么多年,也该让他入京了。”
吴江的范阳先生,一个连南帝都想请他入宫的谋士。
只不过这么多年,范阳不喜权利的斗争,也不爱金银珠宝这些身外之物,南帝也无法请得动他。
可此人吴太妃却能请得动。
“范阳先生?他肯来京城?”战澈都不知道他母妃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吴太妃挑了下眉毛,傲然一笑道,“那是自然,我会派人去请,你只需给他安排好住处,其他事情都无需操心。”
战澈这才发现,他母妃竟然这么厉害,眼底三分佩服。
吴太妃则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你以为母妃这些年在后宫,就只会围着你父皇转?”
她挑眉道,“跟那些妃子们争宠,只是为了你有个更好的前程罢了……”
说罢,她抬手拍了拍战澈的肩膀,“去做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想护着谁,咱们就护着谁,不必再事事低调,也该是露一露锋芒的时候了。”
“还有……沈轻那边,你告诉她,就说我已经完全接纳她了,从此以后,让她也学着当好一个王妃,不要再跟我对着干。”
“我不抠门!”
“这次她要我出银子出药材给老百姓治病,我可是出了一万两呢!”
战澈……
干咳一声,“好,多谢母妃,我会跟轻儿说。”
又赶忙哄着吴太妃说,“她不是说您抠门,她跟儿子说,您最大方了。”
吴太妃眼角眉梢藏了一丝丝笑意,之前,她总是担心儿媳娶了媳妇就会忘了她这个娘,怕战澈跟沈轻亲近,更怕沈轻会抢走战澈所有的爱,她也怕她无法再掌控这个儿子,心中着实焦虑了一段时间。
也没少为难沈轻。
直到最近这段日子,她与沈轻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好像渐渐的认可了沈轻,尤其这次宋不弃谋反,她去了一趟沈家,经历过生死以后,心态也跟着发生变化了。
当婆婆的,的确不该介入太多。
她也是时候该丢一丢手了。
攥的太紧,没准以后连儿子都会跟着失去。
或许,她可以试着去接受这一切,又或许,她将来能跟沈轻相处的很好……
另外一边,净月庵。
暮色四合,沈惜月在明慧的掩护下出了净月庵的大门。
刚一脚踏出大门,明慧就一把死死拉住了沈惜月的手腕,再三叮嘱她。
“若你要是敢逃跑的话,不管是被张皇后知道,亦或者是被吴嫔娘娘知道,你都活不了,她们肯定会派人追杀你,所以,你最好安稳些,不要跑!”
“放心,我只是见个人!不会逃走。”
沈惜月顺势往明慧掌心中塞了几张银票,就让银珠赶紧扶着她出了净月庵的大门。
她要去见邱大师傅。
明慧盯着手里的二百两银子,又左右张望了一番,压低声音道,“我会在门口等着你们,早些回来,否则我们全都完蛋!”
沈惜月听着明慧的声音,她咬着牙齿加快了步伐,眼眶深陷进去,脸色憔悴无比。
不过是在净月庵一天一夜,仿佛比一辈子还要漫长。
她脸色阴沉,整个人恨不得将明慧碎尸万段,却又得忍耐下来,暂时还不能杀了明慧。
银珠的脚步也飞快,低声道,“小姐,既然我们离开了净水庵,不如……咱们逃走吧!咱们去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好好过安稳日子……”
“住口!”不等银珠把话说完,沈惜月便厉声呵斥,打断了银珠的话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跑?咱们能跑哪里去?恐怕咱们还没走出京都城,就会被吴嫔的人抓回去,就会被张皇后重新丢到这个鬼地方,到时候,我恐怕还要经历无数个‘明慧’,我不走……”
她抿着干燥的唇瓣,咬着牙齿道,“更何况,我被沈轻害到这种地步,都快没命了,我又怎么能不报仇?”
她看不见前路,可脸色却阴沉如刀子一般,“我暂时死不了,我在三殿下身上用了情蛊,到现在,他身上的情蛊应该已经发作了。”
“吴嫔定然很快会察觉出问题。”
她冷笑一声,“到时候,我会让她跪着求我回去!”
第263章 假千金的身世
树影斑驳,沈惜月马不停蹄下山赶往西河寺附近的一间民宅。
到了民宅门口,银珠叩响了门栓。
院内立刻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中年男人声音。
“风干物燥!”
沈惜月听着熟悉的声音,哽咽着道,“月影嫣然!”
话音刚落,房门就桄榔一声,一道人影站在沈惜月的面前,那人看上去四十多岁,身穿僧袍,是个大师傅。
他正是当年为沈夫人算命的邱大师傅,也是西河寺权贵们最信任的大师傅,还曾被请去宫中,给南帝算过命,讲过经。
“月月?”
邱大师傅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子,他近期不在京都城中,去了一趟冀州城办事情,昨日才回到西河寺。
一回来,就听说了京城中宋不弃跟十四王叔谋反的事情,也听说了沈惜月瞎了眼睛的事情,还打听到她被张皇后跟吴嫔送到净月庵的事情。
他昨日一直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见到沈惜月,现在总算是见到了。
一听到邱大师傅的声音,沈惜月满心的委屈难过再也忍不住了,抽噎着,身形晃了几下,双膝一软,整个人向前栽了过去。
“师傅……呜呜呜……”
她委屈哭着。
邱大师傅满眼心疼,一把将她扶起来,“月月!没事了,先进去说话!”
他搀扶着沈惜月进了院子。
银珠关了门,很识趣地守在门口。
二人搀扶着进了房间。
房间很是古朴,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光闪烁,邱大师傅搀扶着沈惜月坐在一张竹椅上。
他刚一松手,想给沈惜月倒茶喝。
沈惜月就慌张地伸手到处乱抓,“师傅……师傅你在哪里?”
邱大师傅抬起沉重的眼皮,他脸色一阵苍白,目光定格在沈惜月那张原本明艳无双的脸上。
那张脸,很多年前曾是他的魂牵梦绕……
眼睛,鼻子,嘴唇……每一处地方,都像极了她的母亲,他甚至能拼凑出那个让他无法忘记的影子!
可现在,那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却再也看不到了。
邱大师傅心如刀割,脸色阴沉极了,他伸手,紧紧握住了沈惜月的手,声音沉重的可怕。
“师傅在这里,月月别怕,从今往后,谁也别想伤害你。”
细看之下,沈惜月的下巴其实很像他,可眉眼又像极了当年他深爱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死了,只留给他一个如此相似的孩子,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这个孩子过上最好的日子,成为人上人。
可如今,她却被伤害的体无完肤。
心中的绝望和愤怒,像是潮水一样汹涌着。
邱大师傅再次捏紧了沈惜月的手,喉结滚动着,连声音都变的艰涩。
“告诉我,眼睛是谁弄的?”
一行泪滚落,沈惜月咬着牙,“是沈轻,是战澈,是摄政王府害我,还有沈家……”
“父亲……”她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邱大师傅怔愣在原地,半晌都无法回神。
沈惜月的身世,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当年,他跟着西河寺的智空大师傅修行的时候,意外遇到了堕入红尘中的头牌花魁叶锦娘。
当时叶锦娘被仇家追杀,是他救了叶锦娘一命,自此以后,叶锦娘便时常来西河寺烧香拜佛,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动了凡心,跟叶锦娘有了一段情。
后来,叶锦娘怀了身孕,他本想将叶锦娘从红锦楼赎出来,可红锦楼的幕后老板死活不肯放走叶锦娘,只肯答应他,用一万两银子换取叶锦娘腹中的孩子……
他没有办法,只能先选择了孩子。
而这个孩子,便是沈惜月。
他为了让沈惜月有个好的身份活下去,才会对着一直求子不成的沈夫人说,让她先抱养一个八字命格好的孩子,这个孩子是福星,必定能让沈家人丁兴旺!
沈夫人抱养沈惜月以后,果然有了身孕,自此以后沈惜月便在沈家站稳了脚跟。
可这些事情,他一直压在心里,打算一辈子当成秘密,也并未想过要认下沈惜月,只要沈惜月过的好就行。
可她竟然知道了……
邱大师傅的喉结快速耸动着,眉心也跟着紧紧皱起来,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声音也在颤抖。
“你……你叫我什么?”
“父亲!”沈惜月抿了抿唇瓣,虽然她看不到邱大师傅的表情,却也能想到他肯定很震惊,毕竟他从未对她说过,他是她的亲生父亲。
可她是穿越女,从她穿过来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她跟邱大师傅之间的关系,只是一直没有捅破而已。
若非亲生父女,邱大师傅又怎么可能会如此帮着她?
“我知道您是我父亲。”
“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邱大师傅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那一声父亲让他又激动又心酸,浑身不住颤抖着,用力捏紧了沈惜月的手。
沈惜月哽咽道,“您若不是我的父亲,又何必一直帮我?更何况,当年我被沈夫人抱回沈家,这么多年,我那父母根本不来看我一眼,只是偶尔寄书信让我拿银子给他们花,家中兄弟姐妹,也从来不关心我,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一个跟我长的相似的。”
“反倒是您,您不觉得,您有些地方跟我长的很像吗?”
邱大师傅摸了摸下巴,是啊!他下巴的位置跟沈惜月几乎如出一辙。
当年,他用一万两银子把沈惜月从红锦楼带出来,他一个出家人不方便带孩子,便将孩子寄养在城外一户柳姓人家家中,又给了柳家男人二百两银子,让他们柳家暂时给了沈惜月一个身份。
对外就说是柳家娘子生的女儿……
这么多年了,他为此事没少给柳家银子。
没想到,沈惜月竟然如此聪明,早就看出来端倪了!
他一时间有些欣慰和自豪,笑了笑,抬手摸着沈惜月的肩膀,“不愧是我邱江河的女儿,果然冰雪聪明,你说的对,我与你长的很像。”
“不过……”他眉眼里全是宠溺,紧紧盯着沈惜月那张明艳的脸,一字一句道,“比起我,你更像你母亲。”
“尤其是你的一双眼睛,像极了你的母亲!”
邱大师傅的目光顷刻间变的阴鸷,他咬着牙齿,一字一句道。
“可他们却毁掉了你的眼睛!”
“沈轻,战澈,哼,他们既然毁掉了你的眼睛,那我便让他们十倍百倍的还回来……”
第264章 假千金的谋算
邱江河越看沈惜月的眼睛,脸色就越是沉重。
谁把他女儿害成这个鬼样子,他就要将谁打入地狱。
“爹爹会为你报仇!”
邱江河握紧了沈惜月的手,一字一句道,“我记得师傅曾说过,有一种秘术,可换眼睛。”
“真的吗?”
沈惜月激动的声音颤抖,她太想复明了,眼睛瞎了什么都做不了,哪怕能看到一丝丝的光亮,她都愿意。
邱江河微微点了点头,沉吟道,“西河寺有一个藏宝阁,听闻藏宝阁有一本不对外传的医术典籍,典籍里记载了各种世间罕见的医术,可医世间各种无法医治的疾病,其中就包括各种换器官的秘术,我回西河寺后,一定潜心研读,为你找出来换眼睛的秘法。”
“月月,爹爹亏欠你的太多太多,从今往后,爹爹一定尽力去弥补。”
邱江河用力捏了捏沈惜月的手,怒声道,“还有吴嫔,她不过是个南帝不宠爱的妃嫔罢了,竟然敢如此欺辱你。”
“听闻,她将你降为三殿下的侍妾了?”
“真是欺人太甚!”
“多年前,她还曾来西河寺求我为她批八字算过命!还求我为她做法改命格!”
邱江河眼眸沉了下去,冷冷道,“既然她这样对你,也别怪我对她下手。”
“你脖子怎么了?”
邱江河目光陡然落在沈惜月的脖子上,她皮肤本来就白皙,昨夜被明慧那死变态狠狠折磨了一番,身上许多地方都已经被掐的青紫了。
邱江河伸手过去。
只是略微一碰,沈惜月身子就缩了缩,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疼……”
邱江河瞳孔圆睁着,“谁弄的?难不成,张皇后跟吴嫔动手打你了?”
沈惜月哽咽着摇摇头,“不是她们,是……净月庵的……”
她咬着嘴唇,实在难以启齿。
邱江河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他心中就突然明白了什么,毕竟净月庵一些姑子的风言风语他是听过的,只是没想到,他女儿会经历这些龌龊事情。
一想到女儿可能被那些腌臜姑子给欺辱了,他就心如刀割,捏紧拳头恨不得一拳一个把那些姑子碎尸万段。
简直欺人太甚了。
邱江河气血上涌,当即要去净月庵,去找那些姑子们算账。
“该死……到底是谁?你告诉爹爹,爹爹定然一刀一刀把她们的肉割下来去喂狗……”
“爹爹,现在还不是时候!”沈惜月忙不迭的握住了邱江河的大手,她现在还不能找明慧报仇,若是明慧出事了,净月庵的姑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净月庵的大师傅慈安曾是宫里头的嬷嬷,一旦出事情,她定然会上报张皇后,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
“该死的姑子!”
邱江河咬着牙,生生压下了怒气,抬眼又朝着沈惜月看过去,更是心疼的不行。
他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女儿,又怎能让女儿如此受罪?
“你放心,净月庵伤害你的姑子,爹爹迟早让她去死。”
“至于沈轻跟战澈,他们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
邱江河深吸一口气,“当务之急,我得先让你平平安安回到三殿下的身边,我从宫中也得了消息,如今南帝病重,他要三位皇子轮流监国,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马上就要年节了,年下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若是三殿下能抓住这个机会大展身手的话,朝臣定然会支持他。”
邱江河还不知道战凌在宫中发癫的事情,更不知道那些朝臣们,早已经悄悄站好队了,支持战凌的没有几个人。
“我用情蛊控制了他。”沈惜月如今也是越来越嫌弃战凌了,她认为战凌不堪大用,当初她实在眼瞎,加上她听信了系统的话,认定战凌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可如今看来,战凌根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难堪大用!
她后悔了!
“爹爹,战凌他……并不适合当东宫之主,我与他生活这段时间,我发现他根本没有上进心,在外头还养着好几个女人,若不是我用情蛊控制着他,他恐怕早就将我抛之脑后了。”
她后悔极了,喃喃说着,“当初还不如不换亲呢,战澈要比战凌强一万倍,你看看沈轻嫁过去,他将沈轻宠上了天,本来,八王妃的位置应该是我的才对……”
她咬着牙,以往她还要装一装,假装自己过得不错,可如今,她是一丁点都不想装了。
她也看出来了,就算跟着战凌,以战凌目前的情况,也未必能有上位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吴嫔娘娘已经准备给战凌安排新的皇子妃了,一旦新皇子妃进了门,她这个侍妾,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可她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不选择战凌,又能选择谁呢?
第一,她已经是战凌的人了,已经不清白了,第二,她现在还是个瞎子,一个瞎子,谁又能看得上她呢?
“战凌……”邱江河眼底阴沉沉地思考着,“这个狗东西,娶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居然敢在外头养女人?你放心,不管他养几个女人,爹爹都有法子除掉她们。”
“你不是按照我教给你的法子,给他种了情蛊吗?”
“他一旦受情蛊的控制,便一辈子无法逃脱。”
“我这里还有一样好东西给你。”
邱江河顺势从胸口的位置贴身掏出来一个非常精致的白玉盒子,那盒子只有指甲盖大小,摸上去冰冷一片,仿佛寒冰一般。
他将盒子塞进了沈惜月的手中,低声道,“这是我从秘籍里学到的控心蛊,比那情蛊还要厉害百倍千倍,只要将此物种在与你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身上,自此以后,他便为你所用,至死方休。”
那盒子散发出一股彻骨寒的冰冷气息,沈惜月眼睛看不见,只能牢牢握住,“如何用呢?”
邱江河低声道,“只需靠近他,然后打开盒子,那蛊虫就会随着寒气进入对方的身体。”
“只要……跟对方有肌肤之亲?便能操控对方的心?”沈惜月声音都在颤抖,她心头激动极了,这么好的东西,她并不想用在战凌的身上。
战凌是个废物,就算操控他的心,又能如何呢?
他始终是个废物,干不成大事情。
可若是换个人操控的话,或许结果就不同了。
比如,操控战澈?
一想到或许能操控战澈,沈惜月就兴奋起来了,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声音中更是带着嘲讽。
“沈轻,战澈本来就该是我的男人,你等着,别太得意,我迟早把属于我的男人抢回来!”
与此同时,沈轻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耳朵也是一阵发烧。
谁念叨她呢?
她缓缓睁开眼睛,此时已经是晚上了。
她这一觉,足足睡了四个时辰……
刚睁开眼睛,就迎上了战澈那双温柔的眸子。
“醒了?睡得可舒服?”
第265章 给本王生个孩子
战澈低着头,唇瓣宠溺的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又缓缓移动到耳旁,低声唤着,“轻儿……”
又忍不住像平凡夫妻那般,柔声唤她,“夫人……”
一声夫人,让沈轻顿觉心头热热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也忍不住伸出胳膊,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喊了一声,“夫君……”
战澈的唇,一下子落在了她的唇瓣上,火热又温柔的吻,一个接着一个从唇瓣,到耳垂,再到锁骨。
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她也忍不住热情回应着,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彼此体温的升高。
暧昧流动……
荷香跟雪柳端着热汤走了进来,刚一进门,就听到了一声嘤咛。
荷香对这种声音如今熟悉的很,当即给雪柳使个眼色,二人急忙转身离开,还不忘轻轻关上房门。
烛火跳动,床帐上影影绰绰,能看到起起伏伏的跃动……
明明已经累了好几天了,可战澈在这件事情上,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轻才无力地靠在了战澈的身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战澈也舒服地闭着眼睛,粗粝的大手落在她的细腰上。
“我们早些生个孩子吧!”
沈轻迷迷糊糊的,听着他催生,又往他怀里靠了靠。
生孩子这种事情,她确实没想过。
按照古代人的思维来说,成亲之后,最大的便是生儿育女,可是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她其实并未做好生育的思想准备。
她并不知道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
“我若是不生的话,王爷会不会休了我?”她迷迷糊糊说着,还带了一点点撒娇的意味,小手攀上了战澈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若你不生的话,本王也不会休了你。”
“只是……你为何不想给本王生孩子呢?是对本王没有信心吗?还是说……你还是不够喜欢我?”
战澈的声音莫名带了一点小委屈,尤其迎上他那双幽深的黑眸,像个委屈一直忍着的孩子。
这一刻她才知道,他是真心想要跟她生个孩子,他是认真的。
大手紧紧将她箍在身边,一个翻身,突然将她抵住。
漆黑的眼瞳很是受伤。
“告诉我,你为何不想与本王生下孩子?”
他的喉结快速耸动着,“是本王……不配吗?”
沈轻被他认真又可怜的样子弄的有些哭笑不得,果然,爱的人,总是会患得患失……
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也不想逗他了,顺势抱紧了他的脖子,唇瓣凑到他耳边。
“若是有了孩子,我们之间就没有二人世界了,我只是想跟王爷多过几天二人世界。”
“真的?”战澈眼眸一下子就亮了。
谁能想到,堂堂摄政王,居然是个恋爱脑,稍微一哄,就能把他钓成翘嘴。
唇瓣一下子压了下来,狠狠亲了沈轻一口,眉目之间总算是带了傻笑,方才还难受的要死的心,也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就连呼吸都觉得舒畅了许多,空气里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那咱们就先不生孩子。”他的大手又不安分起来,“多个孩子,我也怕你会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孩子身上,到时候,岂不是要冷落我?”
他可受不了冷落。
甚至想一想,都觉得醋溜溜的。
沈轻被他折腾的一阵娇喘,忍不住按住了他的大手,“王爷别闹!”
她赶紧趁机翻个身,再折腾下去,她骨头都快散架了,抬眸看着战澈,他也好些天没有休息好了,脸色有些憔悴,青色的胡茬都长出来了,扎的皮肤有些生疼。
这几天为了百姓,他一眼都未曾合过,甚至连口热饭都没好好吃过。
沈轻有些心疼。
“我饿了……”
她开口,“王爷陪我吃口饭?我还未吃晚饭呢!”
战澈点点头,很爽快地起身,“好!”
很快,荷香跟雪柳就摆好了饭菜,夫妻二人坐在一起吃饭。
沈轻这两日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二人闻着香喷喷的饭菜,都食欲大开。
沈轻还主动给战澈夹了菜,就像所有恩爱的夫妻一样,这种感觉非常好。
“我跟母妃说过了,这些日子你便住在这里,不必回王府。”战澈喝了一口热粥。
沈轻又给他夹了一块腌制好的熏鱼,熏鱼配上热粥,味道十分的好。
她抬着眸子,“那宋不弃那边?”
“放心,他我来处理,你不必管!”战澈不想沈轻再卷入其中了,牵涉的越多,他怕沈轻就会越危险。
“而且我已经跟母妃说了我的想法,从此以后,我不想再受任何人的摆布。”他目光沉沉,“我更不想看任何人欺辱你,不管是谁都不行。”
沈轻心里暖暖的。
既然战澈打定了主意,那她就一定要帮战澈一步步登上大位。
第一步,先让宋不弃赴死。
宋不弃悄无声息地死了,那南帝也活不成。
“母妃说,她帮我除掉宋不弃。”战澈眉心沉了沉,“此事我不能让母妃涉险,我已命人守着母妃,不让她轻举妄动。”
“如今王府全都是宫里头的人,就连秦公公都要守在宋不弃身边,不好下手……”
“秦公公?”沈轻眉心沉了沉。
她在原著里看过秦公公最后的下场,战凌谋朝篡位,逼死南帝以后,秦公公就被战凌斩首示众了,说他通敌叛国,甚至把逼死南帝的罪名,都加在了秦公公的身上。
不仅如此,战凌还把秦公公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亲侄女给霸占了,原著中有写,秦公公的亲侄女,那一年才十二岁……
被战凌这个人渣玷污以后,她不堪受辱,撞死在战凌的床榻前,战凌为了羞辱秦公公,还把小姑娘的尸体抬去大牢给秦公公看,秦公公气得当场吐血,死之前都在大骂战凌。
不如,拉拢秦公公?
如今,让秦公公对宋不弃下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想到了一个冒险的法子!
“王爷能否安排我跟秦公公见面?”
“你要见秦公公?”战澈眼底一道疑惑,“为何见他?”
“王爷先别管,待我见过以后,一定会告诉你的……”
战澈眉心沉了沉,“本王不想你再因为此事而涉险!”
“不会涉险的,王爷放心!”
沈轻挑起眉毛,她眼角眉梢一丝狡猾,跟战澈说,“王爷不如找人放出消息,这京城中各国的探子有很多个,只需要放出消息,让他们知道南帝如今跟宋不弃的性命相互绑定呢,到时候,不需要我们出手,也会有很多杀手来杀宋不弃!”
“等这些杀手出手的时候,便是咱们浑水摸鱼杀了宋不弃最好的时候。”
第266章 都是毒妇
“轻儿真是冰雪聪明!”
战澈指尖宠溺地捏了捏沈轻的鼻尖,“我早已经暗中派人去布局了,不出三日,必会有人刺杀宋不弃。”
“等乱了,才更好办事情!”
原来,他已经布局下去了。
果然聪明!
沈轻狗腿地夸赞了一句,“王爷比轻儿聪明。”
“本王……聪明吗?”战澈压不住嘴角,莫名喜欢听她的各种夸奖。
见他压不住嘴角,不值钱的样子,沈轻忍不住又夸赞了一句,“不止聪明,还帅气,简直就是男人中的极品!”
“真的?”战澈目光亮晶晶的,嘴角更压不住了,笑的愈发不值钱了。
这一顿饭,二人吃的格外舒心。
刚吃完饭,黑岩就来禀报,说今日傍晚王太医去了三次保安堂,想找沈轻跟战澈,可一直没找到。
如今又去了保安堂。
夫妻二人一听,相互对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
“备马车,去保安堂!”
…………
与此同时,沈惜月从邱江河手里弄来了控心蛊,又对着邱江河哭诉了一番,父女二人才分开。
沈惜月又回了净月庵。
她回去的时候,明慧已经在门口等了许久了,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生怕她不回来。
一看到她,立刻急匆匆上前道,“快,吴嫔娘娘派人来请你了,叫你即刻入宫!”
沈惜月闻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她知道,肯定是战凌情蛊发作,一直吵闹着要找她,吴嫔肯定也发现端倪了,为了她儿子,不得不来请她回去。
她立刻挺直了后背,面色一沉道,“人呢?”
“就在厢房等着呢!”明慧声音急切,“小祖宗,你快点吧!慈安师傅若是知道我把你放下山,定然会骂死我……”
沈惜月心里翻了个白眼,骂死她?打死她才好呢,这个死变态!
不过她现在没功夫跟明慧计较,她要进宫去见吴嫔!
是时候该摊牌了。
她在银珠的搀扶下进了厢房,吴嫔派出来的于嬷嬷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看到沈惜月,于嬷嬷赶紧道,“沈侍妾,娘娘让您速速进宫,马车就在门口。”
沈惜月趁机冷声道,“娘娘为何又叫我入宫?不是说,要让我一辈子在净月庵吗?才一天时间而已,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明知故问。
于嬷嬷老脸上一阵尴尬,其实心里头已经把沈惜月骂了几百遍了。
要不是为了她家三殿下,她才不低声下气哄这种女人呢!
调整了一下嘴角的尴尬弧度,挤出笑容,“殿下一直找您,您与殿下感情深厚,是娘娘忽略了这一点,娘娘心中也很抱歉,想请您回宫安抚殿下的情绪!”
于嬷嬷上前,搀扶着沈惜月,陪着笑脸道,“您快别耽误时间了,老奴扶着您上车。”
说罢,赶紧给左右两个宫女使个眼色,几个人搀扶着沈惜月就上了马车。
银珠跟刘嬷嬷也追上了马车。
于嬷嬷道,“你们不必跟着来了……”
“不行!”沈惜月如今离不开银珠跟刘嬷嬷,当即道,“若不带上她们一起去宫中,那我便跳车,也不去了!”
于嬷嬷盯着刘嬷嬷那张被毁容的丑脸,眉心皱了皱,“她……会吓着吴嫔娘娘!”
“嬷嬷多虑了,娘娘见多识广,又怎会被吓到?”沈惜月声音冷了三分,高声道,“你们二人跟着我一起上车。”
于嬷嬷拗不过沈惜月,只能道,“罢了,都上车吧!”
二人跳上了马车,直奔宫里。
战凌吃了王太医给开的镇定药,虽然是镇定了下来,但是一双眼睛直愣愣盯着床顶,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嘴里喃喃喊着,“月月,我要月月……”
那样子更加可怕了。
吴嫔心里又是痛恨沈惜月,又是心疼儿子,一直以泪洗面的踱步,等着沈惜月进宫。
等了许久,才看到于嬷嬷带着沈惜月进了宫。
一看到沈惜月被于嬷嬷搀扶着走进来,她眼睛里顿时冒着火光,朝着左右使了个眼色。
小宫女们立刻带人退了出去!
退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跟在沈惜月身后的银珠跟刘嬷嬷也带了下去,顺便关上了殿门。
一听到殿门被关上,沈惜月就心尖咯噔一下。
于嬷嬷道,“娘娘,沈侍妾来了!”
吴嫔一言不发,一步步走近沈惜月身边,不等沈惜月反应,她卯足了劲儿一巴掌甩在了沈惜月的脸颊上。
打的沈惜月头脑嗡嗡作响,口角立刻迸出了血珠子。
吴嫔手掌心都震的一阵发麻,却仍旧难解心头之恨,气的胸口一高一低起伏着。
“贱人!”
“毒妇!”
“我家凌儿究竟如何得罪你了?自从他娶你进门,就从未薄待过你,你又为何对他下毒手呢?”
沈惜月抬手摸着被吴嫔打的麻木发烫的脸,又听着吴嫔如此咬牙切齿的质问,她不怒,反而笑了起来,只是笑的狰狞可怕。
那笑声,让吴嫔都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喉咙一阵干涩!
“你……你竟然敢对着本宫笑?”
“你是嘲笑本宫吗?”
吴嫔的声音都在颤抖,这是她第一次见沈惜月如此疯疯癫癫的,颠的可怕……
从前,沈惜月每次入宫跟她见面,都表现的万分乖巧,那时候,她还以为儿子娶了沈惜月,一定会越来越好。
她现在才知道,沈惜月的好脾气,以及温柔善良,贤良淑德,全部都是她装出来的。
沈惜月看不到吴嫔脸上的表情,她只是冷冷笑着,此刻压根不装了。
挑着眉毛冷声道,“是,我就是在嘲笑你,你儿子都变成一个大废物了,你还敢打我?”
“在你眼中,我的确是个毒妇,可这后宫中,谁又不是毒妇呢?”
“你不是吗?”
“若你不是,皇上三年前在你宫中喝醉酒临幸了一个才入宫的十三岁小宫女,本想抬举小宫女为美人,可你却抢先一步,找了个小宫女以下犯上的理由,一杯毒酒毒杀了她,可怜她才十三岁啊!”
“如花一般的年纪,就因为被皇帝喝醉酒临幸了,就要惨死在你手中。”
“相比之下,难道你不是毒妇吗?”
吴嫔闻言,脸色顿时一僵,就像是看到鬼一样,红着眼睛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情做的非常机密,就连后宫知道的人都非常少。
她毒死那小宫女以后,就马上命人丢去了乱葬岗,南帝因为喝醉酒睡了宫女,觉得此事丢人,便也默许了她的做法,没有再追究此事。
沈惜月居然知道此事?
她瞪大瞳孔难以置信!
她根本不知道沈惜月带个锦鲤系统,她是从锦鲤系统里看到的吴嫔的过往。
于嬷嬷也是脸色一白,毕竟这事情是她去办的,知道此事的宫女太监,早就死的死,不死的,也都成了吴嫔的心腹,根本不可能说出此事的。
她急了,赶紧给吴嫔解释,“娘娘,此事奴婢真的未对别人说过!还请娘娘明察!”
“呵呵,你当然没对我说过!”
沈惜月冷声笑着,那笑让于嬷嬷都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扭头去看她。
只听沈惜月继续冷笑着说。
“这后宫本就吃人。”
“谁又不是毒妇呢?”
第267章 谁又比谁高贵呢?
“你敢说,这些年为了争宠,手上没有沾染别人的鲜血?”
“你敢说,你就心地善良,从未算计过别人?”
“恐怕你不敢说出口吧?”
沈惜月冷声笑着,声音里都是嘲讽,毫不留情面。
“都是一样的毒妇,谁又比谁高贵呢?”
“只不过,我利用了你儿子,让你心中不爽快罢了,他若不是你儿子呢?你还会心疼?还会觉得我是个毒妇吗?”
“你敢说,你成为嫔妃的这些年,就从未算计过皇上?从未利用过身边人?”
“你……”
吴嫔一时间气得脸色发白,胸口一阵刺疼,可竟然找不到任何言语去反驳。
这后宫吃人,若是不成为毒妇,又如何生存呢?
是啊!她走到这一步,也不清白啊!
若是一朵纯白小花,恐怕早就被人啃咬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下了。
她摇摇欲坠,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而此刻,又听到战凌狂喊着,“月月,我要月月……”
听着战凌的声音,她都快疯了,质问沈惜月,“你到底对凌儿做了什么?”
沈惜月挑眉冷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你真是毒妇!”吴嫔心头怒火翻涌着,可现在她再怎么痛恨沈惜月,也得压一压火,也得装一装,等到救下战凌,为他解毒之后再处置沈惜月!
吴嫔暗暗捏了捏手指,咽下这口气,才可怜巴巴地上前主动握住了沈惜月的手。
“月月啊!不管怎么说,凌儿待你不薄,当初为了你,甚至违背太后懿旨,执意将你娶进门,他是真心喜欢你,你可不能这样对他啊!”
“帮帮他好不好?”
“他现在这样发狂,那些王公大臣们都对他避而远之,根本无人支持他,你可是他的侍妾,若是他真的垮了,对你又有何好处呢?你说呢?若是他能重新振作起来上位的话,有朝一日,你也能跟我一样,成为这后宫中的一宫之主!”
“你说呢?”
“帮帮凌儿好不好?别让他在关键时刻毁掉了前程。”
“现如今皇上病重,让皇子们监国,这可是绝好的机会啊!你不是也喜欢凌儿吗?你肯定不忍心看他被人踩在脚下,对吧?”
“帮他解毒,好不好?”
吴嫔字字句句哄着沈惜月,带着一丝丝卑微,就想哄着沈惜月帮她儿子解毒。
可沈惜月也不是傻子,微微垂着眸子,心中冷笑。
这吴嫔是拿她当傻子哄吗?哼!等她为战凌解开了蛊毒,到时候还有活路?
她看不到吴嫔的表情,但她能想到,吴嫔此刻正在偷笑。
她挑着眉毛冷声道,“娘娘当我是傻子吗?我好不容易给殿下用了情蛊,又怎会轻易解开?”
“情蛊?”吴嫔这才知道蛊毒的名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她儿子一看不到沈惜月,就会变成疯子一样。
原来是“情蛊”,光是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可怕至极。
她真后悔错怪儿子。
“就是情蛊!”沈惜月也不装了,反正情蛊无解,她也不怕吴嫔找人去解情蛊,直截了当跟吴嫔说。
“殿下当初说要爱我一辈子,他要了我的身子,说要对我一辈子负责任,我对他下情蛊,有何不对吗?”
“反正他要一辈子爱我,我用情蛊来控制他的心,也没有错!”
“你……”吴嫔被她的歪理邪说给气的噎住了,恨不得将她一把掐死,“你可真是狠心,他是说了爱你一辈子,可是……也得让他心甘情愿爱你一辈子啊!你这样控制他,也并非他的真心!”
“呵呵,我要他的真心做什么吗?”沈惜月冷笑一声。
“男人的真心值几个钱啊?”
“当初南帝睡你的时候,不也对你誓海盟山?可一转头,从你床榻上爬起来,他就又去了别的女人的被窝,这样一时半刻的真心,要来何用呢?”
吴嫔听的瞠目结舌,可又无言反驳。
她说的也没错,男人哪有真心?越是站在权利的顶峰,越是喜新厌旧。
“既然他的心可以给任何人,倒不如,我从一开始就牢牢掌握。”沈惜月嘴角透着寒意。
“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我也知道你已经开始为三殿下物色新的皇子妃了,听说……是苏黎?”
吴嫔的脸色一僵,这消息沈惜月怎么知道的?她今日才请苏夫人进宫,甚至都没有认真提及婚事呢,沈惜月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她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于嬷嬷。
于嬷嬷顿觉头皮发麻,赶紧摆着手,“不……不是奴婢,奴婢从未对沈侍妾说过此事……”
沈惜月不咸不淡道,“你也不必怀疑于嬷嬷,不是她跟我说的,她是你的人,没必要出卖你!”
“对对对,真的不是奴婢!”于嬷嬷都慌乱死了,她也不知道沈惜月为何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连这些事情都知道。
额头上都紧张出来冷汗了,赶紧掏出帕子擦了擦,走过去低声跟吴嫔说,“娘娘,这个沈惜月不简单啊!奴婢一定会再查一查身边的大丫鬟,看看是不是她们有人嘴巴不严实!”
吴嫔嘴角的肌肉抽了抽,抬眸盯着沈惜月,她算是看出来了,沈惜月这是要赖着战凌不撒手啊!
这狗皮膏药,怕是难以揭下来。
她咬着牙齿,“沈惜月,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怎样?”沈惜月冷笑一声,“不得先问问您,您想怎样吗?我如今只是个侍妾,能掀起来什么风浪呢?吴嫔娘娘,您说呢?”
吴嫔听出来了,她这是在为了降成侍妾的事情恼火呢!
可她这样的人,又如何配得起皇子妃的位置?
吴嫔捏着手指,极力克制着怒火,还得哄着沈惜月,“我知道你为了降妻为妾的事情而生我的气呢!可当时我也没办法,你得罪的不是我,而是战澈跟沈轻,而且还是在皇上面前,我不得不降你为侍妾!”
她把黑锅都甩给了沈轻跟战澈。
听得沈惜月一声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他们两口子固然恶劣,可降妻为侍妾这事情,是你做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更何况,你觉得我对你儿子没帮助,又嫌弃我是个养女,这不都是你的想法吗?”
“我告诉你,想让我救你儿子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先得让我回到皇子府,必须以皇子妃的身份……”
“另外,我还知道了如何救下皇上的法子,我能为他解开连心蛊……”
“什么?”
吴嫔瞳孔一下子睁大了,一把死死拉住了沈惜月,“你说什么?你能治好皇上?当真?”
第268章 结盟,狼狈为奸
沈惜月的锦鲤系统提示过她应该如何解开南帝的连心蛊。
虽然她目前尚不确定正确的方法,却也可以花时间去试一试。
她知道吴嫔最想要的东西,就是想抓住南帝的心,然后让她儿子坐上东宫的位置,越是渴望,她就越是能拿捏吴嫔。
“是,我有法子可以试一试。”
“这连心蛊,必须用至亲之人……”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下来,对着吴嫔卖关子,让吴嫔心尖上像是被猫狠狠抓了一把,忍不住瞪大瞳孔急声询问,“如何?用至亲之人什么?”
吴嫔越是急切,沈惜月心头就越是舒服。
她挑着眉不说出答案,“我在净月庵住的不舒服,倒是把治疗连心蛊的法子给忘了。”
她故意为难吴嫔。
吴嫔心里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沈惜月咬上一口,奈何她又想利用沈轻来治疗好南帝的连心蛊,只能将这口气压在心里。
她得为儿子铺路。
若是这次真能帮南帝解开连心蛊,说不定太子的位置就能稳稳坐上。
她压着气,用力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她也知道沈惜月是在故意拿捏她,现在为了儿子,她也只能低声下气。
吴嫔抬手,拉住了沈惜月的胳膊,“月月,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受委屈了。”
她眉眼沉了沉,开口道,“这样吧,净月庵咱们暂时先不回去了,皇后那边我去说明,你毕竟也是凌儿的侍妾,更是沈家的女儿,这样的身份住进净月庵,的确不体面……对外只说你是去净月庵给皇上祈福!”
沈惜月立刻抽回了手,嘴角一抹冷意,“那怎么行?我可不敢,再说了,我不过是个侍妾,一个侍妾,也轮不到我去为皇上祈福,不是吗?”
吴嫔闻言脸上一整难看,她是听出来了,沈惜月胃口很大,不止想要从净月庵出来,还不愿意只做一个侍妾。
她想要的,依旧是皇子妃的位置。
可她绝对不能把皇子妃的位置给沈惜月这样一个女人。
硬生生压下气,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想要皇子妃的位置,好……若你能将皇上的连心蛊解开,我便重新抬举你为皇子妃。”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为的不过是稳住沈惜月,想让沈惜月解开南帝的连心蛊。
她不确定沈惜月是否真的能解开连心蛊,若是能解开,就算给她皇子妃的位置,也会想法子弄死她,若是根本无法解开连心蛊,那就还把她丢回净月庵去!
吴
嫔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沈惜月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小算盘,她不过是想要玩弄吴嫔罢了,如今她心了已经有了新目标了,对战凌皇子妃的位置,她并没有那么期待。
既然吴嫔耍心眼子跟她玩,那她也陪着吴嫔玩一玩。
“好呀!既然您许诺我皇子妃的位置,那我自然要好好试一试,帮皇上解开连心蛊,不过……也得花些时间才行,这解蛊毒的法子与众不同,我得想琢磨透彻了才能解蛊!”
吴嫔立刻道,“那你可得加快时间啊!皇上怕是等不了太久。”
沈惜月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娘娘放心,我会尽力而为。”
“那……凌儿身上的情蛊?”吴嫔带着试探的口气,她还是不死心,想让沈惜月把情蛊解开。
她不想让儿子痛苦。
可沈惜月摊手道,“母妃,不是儿媳不帮殿下解蛊毒,只是这情蛊一旦种下,便是一生一世,至死方休,您是希望我死了?还是殿下死了?”
说完,她又似笑非笑道,“哦,忘了跟您说了,若是我死了,殿下也活不成,若是殿下死了,我也活不成,所以母妃您还是别盼着我们两个任何一方死了,尤其是我,您得盼着我长命百岁,您儿子才能长命百岁!”
她故意用这种很轻巧的语气去气吴嫔,可惜她看不到吴嫔被气到快要爆炸的表情……
而这时候,战凌情蛊又发作了,痛苦地喊着,“月月……”
沈惜月立刻道,“母妃,看来殿下需要我哦!”
吴嫔差点气吐血,可如今她有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咬着牙先忍耐下来,“是……凌儿需要你。”
“凌儿!”她牙齿咬的都快出血了,还咬故作镇定道,“我把月月给你带过来了……”
“殿下,是我,月月!”
战凌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沈惜月,他起身,像是疯了一样冲过来抱紧了沈惜月。
抱住的瞬间,身体里的情蛊终于不再作祟了,那种蚀骨的痛楚,顷刻间跟着烟消云散。
战凌贪恋地紧紧抱着沈惜月。
沈惜月抬手拍着他的后背,“殿下放心,月月再也不会离开您了,母妃已经答应,让月月继续留在殿下身边!”
吴嫔只能忍,咬着牙道,“对,月月会继续留在你身边!”
战凌闭着眼睛,浑身的痛楚消弭干净,他的大脑才有片刻的清明。
这片刻的清明,也让他脸色一下子冰冷下来,就在沈惜月得意的时候,他抬手狠狠捏住
了沈惜月的脖子。
他是纨绔,他也的确是好色,甚至对待女人的时候有些纵容,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是个傻子,他是战家的儿子,骨子里流淌着高高在上的骨血,又怎能被一个女人玩弄于手掌之中?
“说,你对我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为何只要你不在身边,我便浑身如万千蝼蚁在啃咬?像是服食五石散一般?”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你母妃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沈惜月被掐的几乎翻动白眼,却并不挣扎,反而是高声道,“殿下若是生气,那现在便是好机会,杀了我!”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战凌已经受够了那种被操控的感觉,仿佛一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能做,心里只想着一个女人,那种感觉太可怕了,更让他觉得无比的痛恨自己,恨自己不该认识沈惜月这种女人,更加不该听信这种女人的话。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皇子的尊严全都被踩在脚下了,他不能让一个女人这样轻贱他。
他要杀了她!
大手收紧,沈惜月顿时被掐的脸色一阵紫胀,几乎晕死过去。
可她一丝一毫都不挣扎,仿佛铁了心要被战凌掐死。
看到沈惜月这个样子,吴嫔心里直打鼓,她也担心沈惜月说的都是真的,万一掐死了她,战凌真的不能活,怎么办?
她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了战凌,“行了,松手!”
“母妃……您做什么?”战凌很诧异,他母妃如今不是最讨厌沈惜月吗?怎么还护着沈惜月?
“她毕竟是你的女人!”
吴嫔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去劝战凌,只能道,“她为你怀过一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怎能赶尽杀绝?”
“母妃?”战凌眨着眼睛,扬着下巴眼底全是不可思议,“她害我,她在我背后捅刀子,她操控我!你还帮她?”
这才是让战凌最生气的地方,他从认识沈惜月开始,一直待她不薄,可她却把一些手段用在他的身上,这种受了背刺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吴嫔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行了,她在你身上用了情蛊,若是杀了她,你也得死,所以,她不能死!”
“你说什么?情蛊?”战凌唇瓣都在颤抖,他目光冷冷看向沈惜月,用质问的语气道,“沈惜月,母妃说的可是真的?”
却不想,沈惜月并没有否认,“是,的确是情蛊!”
战凌气的要爆炸,又一把狠狠捏住了她的喉咙,“我待你不薄,为何要如此?”
“自然是想与
你同生共死啊!”沈惜月说得不咸不淡的,仿佛这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就应该如此!
“你说什么?”战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颤抖着声音,“你再说一遍!”
沈惜月义正言辞,甚至带了一丝丝讥笑,“当初,殿下你怂恿我失身给你的时候,抱着我跟我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还说,我若是死了,你便要随我而去,怎么?殿下难道忘了?”
“我也只不过是照着殿下所说的做了,打算与殿下同生共死,难道有错?”
“你!”战凌气极了。
可沈惜月冷笑道,“殿下说过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月月照做了,殿下又生气?”
“这情蛊其实很简单,只要殿下对月月不离不弃,不再拈花惹草,这情蛊便不会再发作!”
“反之,便会痛苦万分……”
她看不到战凌那快要气死的表情,抬着下巴嘲讽道,“殿下从娶我进门以后,又在外头养了女人,殿下以为我不知道吗?”
“不妨告诉你,殿下你越是养女人,你就会越是难受万分!”
战凌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
战凌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要掐死沈惜月的心,一定达到了顶峰,他真怕自己忍不住。
吴嫔一直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让他先忍耐下来,提醒他,“你先别发火,月月说了,她有法子能解开皇上的连心蛊,或许,该让她试一试!”
“是!”沈惜月不否认,声音淡淡的,“说起来此事,我倒是觉得,殿下你现在最该提防的应该是八皇叔战澈!”
“皇上病重,让三位皇子轮流监国,可却只让八皇叔一人来辅佐你们,在我看来,他在朝廷的根基,比你们几位皇子都要稳固,而且他手握重兵,万一皇上真的有一天倒下,说不定下一个谋朝篡位的就会是他!”
闻言,战凌心头一惊,吴嫔也跟着沉了眸子。
沈惜月说的这些情况,的确是应该担心的。
可是,这跟连心蛊有什么关系?
吴嫔半眯着眼,她现在只对连心蛊的解法感兴趣。
沈惜月挑了挑眉,“连心蛊的解法,或许得用至亲之人的心头血……”
她仔细琢磨系统给她的提示,“至亲之人,心头血,换蛊!”
终于,她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东西,忍不住跟战凌说,“或许……可用换蛊的法子,将连心蛊换在至亲之人的身上,那皇上便可以活命了,而另外一人……则要忍受连心蛊的痛苦!”
“既然
八皇叔势力强大,那……不如把连心蛊换在他身上……”
闻言,战凌惊呼一声,“当真能换蛊?”
沈惜月微微点点头,“嗯,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性。”
“但,我需要殿下为我跟八皇叔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最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我会尝试换蛊……”
她暗暗捏着拳头。
她又怎么可能会把连心蛊换在战澈的身上呢?她如今的目标是战澈,自然不会伤害战澈!
她要怂恿战凌给她跟战澈创造独处的机会,到时候,她就能将控心蛊种在战澈的身上了,到时候便能操控战澈。
战澈才是真男人……
而战凌,她已经完全不喜欢了,他只配当炮灰,到时候倒是可以用他来给南帝换蛊……
沈惜月心里打着算盘。
她继续忽悠战凌,“如今朝臣们都不愿意支持殿下您入主东宫,若是您能做成一件天大的事情,得到皇上的赏识,那些朝臣们肯定会支持您!”
“而且,现在皇上最迫切的便是想要解开连心蛊,殿下您若是真的办成了此事,皇上肯定放心将太子的位置给您。”
“而这蛊虫换到八皇叔的身体里,到时候让他跟宋不弃自相残杀,殿下您来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知道战凌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太子之位。
那她就用战凌最想要的东西来诱惑他!
战凌果然眉心皱了又皱,不断的做着心理挣扎。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信任沈惜月。
之前他那么信任沈惜月,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跟着照做,结果却被背刺了,甚至如今变成了朝臣们的万人嫌,更是丢了所有颜面!
可若是不信任,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他纠结的不行!
抬眸看向吴嫔,想要求助吴嫔。
吴嫔一时间也犯了难,捏着手指想了想,最终沉着声音道,“不管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试一试,又怎知道不行?”
眼眸又冷冷盯着沈惜月,一字一句道。
“好,本宫找机会为你跟战澈提供独处的机会,你来换蛊,若是不成的话……到时候你修怪本宫对你不仁义!”
“净月俺的滋味,你应该是知道的……”
八皇叔势力强大,那……不如把连心蛊换在他身上……”
闻言,战凌惊呼一声,“当真能换蛊?”
沈惜月微微点点头,“嗯,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性。”
“但,我需要殿下为我跟八皇叔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最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我会尝试换蛊……”
她暗暗捏着拳头。
她又怎么可能会把连心蛊换在战澈的身上呢?她如今的目标是战澈,自然不会伤害战澈!
她要怂恿战凌给她跟战澈创造独处的机会,到时候,她就能将控心蛊种在战澈的身上了,到时候便能操控战澈。
战澈才是真男人……
而战凌,她已经完全不喜欢了,他只配当炮灰,到时候倒是可以用他来给南帝换蛊……
沈惜月心里打着算盘。
她继续忽悠战凌,“如今朝臣们都不愿意支持殿下您入主东宫,若是您能做成一件天大的事情,得到皇上的赏识,那些朝臣们肯定会支持您!”
“而且,现在皇上最迫切的便是想要解开连心蛊,殿下您若是真的办成了此事,皇上肯定放心将太子的位置给您。”
“而这蛊虫换到八皇叔的身体里,到时候让他跟宋不弃自相残杀,殿下您来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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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就用战凌最想要的东西来诱惑他!
战凌果然眉心皱了又皱,不断的做着心理挣扎。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信任沈惜月。
之前他那么信任沈惜月,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跟着照做,结果却被背刺了,甚至如今变成了朝臣们的万人嫌,更是丢了所有颜面!
可若是不信任,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他纠结的不行!
抬眸看向吴嫔,想要求助吴嫔。
吴嫔一时间也犯了难,捏着手指想了想,最终沉着声音道,“不管了,不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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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焉得虎子?不试一试,又怎知道不行?”
眼眸又冷冷盯着沈惜月,一字一句道。
“好,本宫找机会为你跟战澈提供独处的机会,你来换蛊,若是不成的话……到时候你修怪本宫对你不仁义!”
“净月俺的滋味,你应该是知道的……”
八皇叔势力强大,那……不如把连心蛊换在他身上……”
闻言,战凌惊呼一声,“当真能换蛊?”
沈惜月微微点点头,“嗯,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性。”
“但,我需要殿下为我跟八皇叔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最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我会尝试换蛊……”
她暗暗捏着拳头。
她又怎么可能会把连心蛊换在战澈的身上呢?她如今的目标是战澈,自然不会伤害战澈!
她要怂恿战凌给她跟战澈创造独处的机会,到时候,她就能将控心蛊种在战澈的身上了,到时候便能操控战澈。
战澈才是真男人……
而战凌,她已经完全不喜欢了,他只配当炮灰,到时候倒是可以用他来给南帝换蛊……
沈惜月心里打着算盘。
她继续忽悠战凌,“如今朝臣们都不愿意支持殿下您入主东宫,若是您能做成一件天大的事情,得到皇上的赏识,那些朝臣们肯定会支持您!”
“而且,现在皇上最迫切的便是想要解开连心蛊,殿下您若是真的办成了此事,皇上肯定放心将太子的位置给您。”
“而这蛊虫换到八皇叔的身体里,到时候让他跟宋不弃自相残杀,殿下您来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两全其美?”
她知道战凌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太子之位。
那她就用战凌最想要的东西来诱惑他!
战凌果然眉心皱了又皱,不断的做着心理挣扎。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该不该信任沈惜月。
之前他那么信任沈惜月,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跟着照做,结果却被背刺了,甚至如今变成了朝臣们的万人嫌,更是丢了所有颜面!
可若是不信任,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他纠结的不行!
抬眸看向吴嫔,想要求助吴嫔。
吴嫔一时间也犯了难,捏着手指想了想,最终沉着声音道,“不管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试一试,又怎知道不行?”
眼眸又冷冷盯着沈惜月,一字一句道。
“好,本宫找机会为你跟战澈提供独处的机会,你来换蛊,若是不成的话……到时候你修怪本宫对你不仁义!”
“净月俺的滋味,你应该是知道的……”
八皇叔势力强大,那……不如把连心蛊换在他身上……”
闻言,战凌惊呼一声,“当真能换蛊?”
沈惜月微微点点头,“嗯,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性。”
“但,我需要殿下为我跟八皇叔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最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我会尝试换蛊……”
她暗暗捏着拳头。
她又怎么可能会把连心蛊换在战澈的身上呢?她如今的目标是战澈,自然不会伤害战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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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澈才是真男人……
而战凌,她已经完全不喜欢了,他只配当炮灰,到时候倒是可以用他来给南帝换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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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凌果然眉心皱了又皱,不断的做着心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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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那么信任沈惜月,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跟着照做,结果却被背刺了,甚至如今变成了朝臣们的万人嫌,更是丢了所有颜面!
可若是不信任,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他纠结的不行!
抬眸看向吴嫔,想要求助吴嫔。
吴嫔一时间也犯了难,捏着手指想了想,最终沉着声音道,“不管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试一试,又怎知道不行?”
眼眸又冷冷盯着沈惜月,一字一句道。
“好,本宫找机会为你跟战澈提供独处的机会,你来换蛊,若是不成的话……到时候你修怪本宫对你不仁义!”
“净月俺的滋味,你应该是知道的……”
八皇叔势力强大,那……不如把连心蛊换在他身上……”
闻言,战凌惊呼一声,“当真能换蛊?”
沈惜月微微点点头,“嗯,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性。”
“但,我需要殿下为我跟八皇叔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最好让他神不知鬼不觉,我会尝试换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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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澈才是真男人……
而战凌,她已经完全不喜欢了,他只配当炮灰,到时候倒是可以用他来给南帝换蛊……
沈惜月心里打着算盘。
她继续忽悠战凌,“如今朝臣们都不愿意支持殿下您入主东宫,若是您能做成一件天大的事情,得到皇上的赏识,那些朝臣们肯定会支持您!”
“而且,现在皇上最迫切的便是想要解开连心蛊,殿下您若是真的办成了此事,皇上肯定放心将太子的位置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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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战凌最想要的东西,就是太子之位。
那她就用战凌最想要的东西来诱惑他!
战凌果然眉心皱了又皱,不断的做着心理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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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那么信任沈惜月,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跟着照做,结果却被背刺了,甚至如今变成了朝臣们的万人嫌,更是丢了所有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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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月俺的滋味,你应该是知道的……”
第269章 是个学医的好苗子
三个人各自打着算盘,都是彼此利用罢了!
战凌被沈惜月捅了刀子,他恨不能将沈惜月杀了,可他无法判断沈惜月说的是不是真的?
万一是真的,他若是杀了沈惜月,他自己也会死。
盘算过后,觉得不划算,不如暂且一起合作,万一沈惜月真有本事帮他弄到太子的位置,也算是赚了。
他忍着恶心,伸手握住了沈惜月的手,跟吴嫔说,“母妃,既然如此,那我先带着月月回皇子府了。
吴嫔眼底三分嫌弃,却也没法子,只能点头,“去吧!
眼看着二人离去,吴嫔心中忍不住的绝望。
难道,她儿子要一辈子跟沈惜月这种人捆绑不成?
沈惜月这种人,根本不能当她的儿媳妇,如果将来她儿子真的上位成了太子,总不能真的让她当太子妃吧?
谁来救救她儿子啊?
吴嫔长吁短叹,脑海中突然想到了沈轻,或许可以私下里悄悄问一问沈轻,看她能不能解开情蛊?
万一解开了呢?
她立刻叫来了于嬷嬷,“明日一早,你去一趟摄政王府,就说本宫身子不适,想请王妃为本宫瞧一瞧!
想了想又赶紧叮嘱道,“记住,态度要客气些!
与此同时,沈轻跟战澈已经到了保安堂。
几位太医也已经处理好了最后几位重伤患者的伤口,都回太医院了,只留下保安堂的掌柜地守着那些重伤者。
沈轻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蒋秀秀带着蒋小宝,正给病患换药。
蒋秀秀是跟着几位太医学的,小小的人儿动作特别认真标准,还时不时询问伤者疼不疼?
沈轻看在眼里,心中有了打算。
这小丫头真的可以留在身边,到时候教她医术,她来自民间普通百姓之家,又有一颗善良之心,将来学会医术,定然能回馈百姓。
这也算是她救了蒋秀秀姐弟的缘分了。
她上前,压着蒋秀秀的小手,“应该这样缠绕伤口,才能包扎的更加牢固……
她的声音低低的,很是温柔好听。
蒋秀秀抬眸看她,眼睛里全是感动的泪花,“王妃,你对秀秀真好,秀秀长这么大,除了父母兄弟,也就只有王妃对我如此好了,王妃放心,从今往后,秀秀一定好好干活,报答王妃。
保安堂的掌柜的就站在一边,赞许地给沈轻说,“这小丫头可真是能吃苦,自打您救了她,留下她跟她弟弟,她就一直帮忙照顾这些伤者,到现在都没休
息过!”
沈轻看向蒋秀秀,小丫头眼睛都熬红了。
蒋小宝站在蒋秀秀身边,小小的人儿眼睛一眨一眨的,明显累的不行。
她立刻皱了皱眉,伸手拉住了战澈的手,“王爷,我想让荷香先带他们姐弟二人回府去睡一觉,你看行吗?”
战澈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做主就好!”
沈轻立刻让荷香带着这姐弟二人去“景苑”安排厢房先住下,她打算以后好好培养培养蒋秀秀。
蒋秀秀还不肯走,摇着头,“王妃,我还能帮着多干干活,小宝年纪小,让小宝去休息就好!”
蒋小宝拉着蒋秀秀的衣角,也摇摇头,“秀秀姐姐不去,那小宝也不去!”
沈轻眉心微微一沉,“你们两个都回去,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先回去睡觉,想吃什么让荷香姐姐给你们准备就好。”
荷香拉住了蒋小宝的小手,“走,跟荷香姐姐回去吃饭睡觉,景苑可大了,明日一早起来,你们还能逛一逛……”
“呜呜呜……”蒋秀秀感动的眼泪滚落,跪在沈轻面前就磕头,“秀秀谢谢王妃!”
沈轻急忙拉她起身,拍着她的肩膀,“以后好好跟着我学医救人,便是最好的回报了!去吧!”
望着蒋秀秀跟蒋小宝跟着荷香离开的背影,她心头也是五味杂陈。
这便是普通老百姓的缩影……
这世上,最苦的还是老百姓,最辛苦的也是老百姓!
那些百姓看着沈轻收留了蒋秀秀跟蒋小宝,又肯花银子为他们治病,一个个对沈轻跟战澈更加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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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堂的掌柜的一个劲地说,“您跟摄政王真是宅心仁厚,百姓真是感激不尽!”
“掌柜的,您也宅心仁厚,若不是您提供这个地方,受伤的百姓们也没地方去。”沈轻给掌柜的伸出大拇指点赞。
说到底,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战澈抬手拍了拍掌柜的肩膀,“本王记住你的好处,往后你家药堂的药材,本王会让白家药堂的白掌柜跟你们合作!”
保安堂的掌柜的顿时瞪大了眼眸,一种喜从天降的感觉,要知道白家药堂可是掌握着几乎大半个南朝的药材生意,尤其一些名贵药材,只有白家药堂才有。
所以,想跟白家药堂合作的药铺几乎排着长队,像他们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药铺,根本见不到白家药堂的白掌柜,更别提跟人家合作了!
现在,竟然得了跟白家药堂合作的机会!
掌柜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头了,高兴地拱手,“多谢王爷,小人一定好好照顾这些伤者!”
“好好干!”战澈拍了拍掌柜的肩膀,抬眸看向二楼,“王太医在二楼?”
“是,二楼有个伤者方才高烧不退,王太医正在二楼为伤者针灸!”掌柜的弓着身子,引着战澈跟沈轻上了二楼。
战澈始终握着沈轻的手,二人上了二楼,王太医刚忙完,正擦着额头的汗水,一扭头就看到了战澈的影子,赶紧屈膝,“王爷,王妃!”
“辛苦王太医,这么晚了,还来救治百姓!”战澈抬了抬眉心,是他要王太医下午来找沈轻,结果沈轻回了景苑休息,王太医反反复复来了三四趟,根本不敢喊辛苦!
王太医拱着手,“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倒是王妃辛苦了!”
王太医说话的时候,抬眸去看战澈跟沈轻,目光与战澈的眼神交汇,瞬间心虚的不行,赶紧将眼神躲藏起来。
他今日白天给南帝把脉的时候,已经看出来不对劲了……
而当时跟南帝在一起的人,只有战澈!
战澈又让他来这里见面,他现在心里头直打鼓,又慌乱又害怕……
第270章 不装了,摊牌了
王太医心头不安极了,眉头蹙起,喉咙都是干燥的。
战澈目光转向一旁的药铺掌柜的,“敢问掌柜的,此处可有说话的地方?本王有些话想跟王太医说一说。
掌柜的立刻点头,“有有有,这还有个三楼,只是……房中略有些简陋,不知行不行?
“行!战澈含笑点点头。
他一脸亲和,那掌柜的顿时兴奋起来,高兴道,“那我带您上去,那房间本是给我家闺女平日里玩耍用的,王爷别嫌弃就好,我去给你们煮茶!
“不用不用!沈轻微微一笑道,“掌柜的不必忙碌,我们只是想跟王太医讨论一下几个伤情重的患者的治疗方法,不过我家王爷说话的时候喜欢安静,还请掌柜别让闲杂人上来打扰!
“好好好,一定一定!
掌柜的带着三人上了三楼,房间虽然简陋,却有一张桌子,正好有四把椅子。
掌柜的也识趣,看着冬春跟孤风像个门神一样把守在门口,他赶紧关门下了楼。
房门一关,王太医的心脏,也跟着桄榔一声,顿时紧张起来。
而战澈则拉着沈轻的手先坐了下来,又抬眸看他,“王太医,您先请坐!
王太医心脏咕咚咕咚的,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只能挤出笑容,轻步走过来,然后低声道,“多谢王爷赐座。
他小心翼翼坐下来。
此时夜也深了,外头响起了打更的声音,他的心脏也跟着打更的声音,咯噔咯噔发沉。
**该如何开口,只能赔笑道,“不知王妃可想到了解开皇上蛊毒的法子?这连心蛊实在可怕,我们太医院……
不等他说完,战澈便沉着眸子打断了他的话,“今日您老为皇兄把脉的时候,可是察觉出了异常?
王太医愣住了。
他倒是没想到战澈问的如此直接,一时喉结滚动,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大脑里乱成了一锅粥。
“王太医……沈轻开口唤他,“您怎么了?怎么脸色有些发白?
“我……王太医一时语塞。
房中一瞬间寂静无声,只有烛火跳动着。
“王太医可是有话要说?沈轻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道,“这次宋不弃谋反,这中间还牵扯到十四王叔,禹王跟文王……
“皇权更迭,最受苦的都是老百姓,我们家王爷向来最看重百姓!
“不知王太医怎么看我家王爷?沈轻目光盯着王太医,微微眨了眨,嘴角带
着一丝丝淡淡笑容。
王太医心头一阵紧张。
其实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答案……
他知道战澈需要什么!
只是,若是真要跟战澈合作,到时候万一南帝死不了,牵扯到了他,又该怎么办呢?
王家几代都是太医,向来忠君爱国!
可若是不跟战澈合作,他现在又实在看不上南帝的所作所为……
只听沈轻继续道,“听闻,当年您能成为太医院的首席,还是禹王提拔的?
战澈都愣了一下,这隐秘事情,沈轻是怎么知道的?
他都才知道一点点而已!
他家这王妃,还真是神通广大的!
原著里提过此事,所以沈轻知道,还知道其中的一些细节!
王太医抬起头,眼神里一片慌乱,当年禹王在先帝爷面前提拔他的事情,知道的人其实没几个,那时候,禹王还曾看上过他家的小女儿,想要去找先帝爷赐婚!
只是后来先帝爷病重,才将此事搁置了!
每当想起来那时候的事情,他这心里就特别难受,禹王那么好的人,就因为夺嫡,说死就**……
禹王死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梦见他,总觉得心中难过,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被现在的南帝查出来他跟禹王有私交!
可沈轻竟然知道这段过往……
她这么年轻,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说,是她父亲沈韬知道此事?然后告诉她了?
他心中慌乱。
可沈轻却淡淡一笑道,“王太医,您不必紧张,我与王爷请你过来,只是想跟你单独说说心里话,禹王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事实证明,也是因为皇帝错了,禹王一家才会惨死……
她说的非常直白,听的王太医更是面色一白。
沈轻则道,“王太医,您不会把我们之间说的话,告诉皇上吧?
他连忙摆手,赶紧道,“不不不,绝不会的,若是我真有心想要说的话,那皇上**的事情……
话一出口,他顿觉不对劲,赶忙去捂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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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看出来皇兄**了……战澈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有一种震慑之感,尤其在这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带着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压迫感!
“不……不是……王太医想要否认。
却听战澈一字一句道,“既然王太医能看出来皇兄中了毒,那可知道是什么毒?可知道是谁给皇兄下了毒?
他的眼眸盯着王太医。
王太
医的脸色一慌,心也跟着紧了,“这……”
他咬着头,“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正当他慌乱的时候,却听沈轻淡笑着开口道,“太医不必如此紧张,我都说了,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只是拉家常罢了!”
“说起来,还要多谢王太医为我们王爷隐瞒!”
此言一出,王太医再次瞳孔地震,这话不就间接承认了,南帝身上的毒是战澈下的吗?
他喉结耸动着。
却听沈轻淡淡道,“既然太医您当时肯为我家王爷遮掩一二,就说明在您心里,是想跟着我家王爷,对吗?”
王太医快速抿着嘴唇,他的确认真考虑过这件事,他也的确想帮战澈,想站战澈的队。
可是,战澈能行吗?
真能将南帝取代吗?
他在心里头不断打着问号,毕竟想要将南帝取而代之的人实在太多了,看看宋不弃跟十四王叔,十四王叔手里头还捏着半块虎符呢,甚至还联合了禹王跟文王的后人。
这么强大的实力,最后都败了!
战澈,真能赢吗?
战澈这时候开口道,“毒……是本王下的,请你来,就是想跟你摊牌。”
眉心沉了沉,盯着王太医,一字一句道。
“本王没什么过多的承诺给你,但是,本王想让天下百姓过上安稳日子,不想再有战乱,也想让文武百官越来越好,能者上位,更想尽一切力量开疆拓土,让子子孙孙能有个太平日子过……”
“王太医,这便是本王的承诺!”
“你若是想要继续跟着本王,那便留下来,咱们一起商量以后的事情。”
“若是不想留下来,现在就可以走,本王就当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
王太医听后,抬着眉毛道,“那……王爷难道不怕我去找皇上跟太后告密?”
第271章 少年夫妻,难得信任
“你会吗?”战澈微微挑眉神态淡定自若仿佛天下一切都可捏在掌心之中。
王太医眼睛亮了一下。
他从战澈身上又看到了新的希望南朝未来的希望。
那一刻他一脸郑重道“不会王爷放心微臣走出这道门眼中便再无其他只有王爷以及……南朝新的希望。”
他拱手微微颔首“自今日开始
他把称呼换成了“微臣”以君王之礼相待足可见他的态度。
沈轻立刻微微一笑“多谢王太医信任您老不必拘谨。”
“您不是想跟着我学习医术吗?倒也不必说什么学习往后我们之间可以互相切磋一起进步!”
“是!多谢王妃!”王太医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抬眸看着战澈。
“皇上身体里的毒并不重明日应该就能好王爷可需要我做点什么?”
战澈想了想“暂且不需要您做什么您只需要稳住皇兄便好。”
王太医是聪明人立刻笑笑道“此事倒是好办明早请平安脉的时候一切照旧便好我会跟皇上说他身体在逐渐恢复让他不必担忧!”
果然跟聪明人相处就是好!
稳住南帝再利用这段时间让埋伏在京城里的各国暗探去刺杀宋不弃……
只要宋不弃死在别人的手中就跟战澈没有任何关系等南帝**再谋算让战澈上位的事情。
现在只是个开始而已!
这一晚战澈派出去的暗影们将南帝跟宋不弃之间有连心蛊的事情散布了出去。
而此时南帝对此浑然不知。
他整个人因为拉肚子的事情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只能不断用参汤吊着命。
张皇后一直衣不解带地守在身边。
夜深人静南帝又被噩梦惊醒梦中全是当年他杀了文王跟禹王的场面这二人找他索命。
他从梦中惊醒过来却看到张皇后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
他额头上满是冷汗后背也被汗水浸透了。
张皇后红着眼睛为他擦拭额头的冷汗眼底全是担忧“皇上您方才一直说梦话……”
“先喝口参汤!”
张皇后端过一旁温热的参汤送了一勺到南帝的口中。
她已经熬了两个大夜了!
灯火之下她脸色有些憔悴眼下一片乌青眼眶因为反复的
流泪变得通红,头上的发髻也乱了,就连皇后的凤钗都歪歪扭扭的,找不到一丝丝皇后的威严,仿佛寻常百姓家的儿媳妇一般,看上去很让人心疼。
要知道,从她嫁给南帝以后,在外人眼中一直都是贤良淑德高高在上的皇后,人前头向来很重视仪表,就连头发丝乱了,都会马上命人梳头。
如今这般憔悴模样,也让南帝很心疼。
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张皇后的手,毕竟是少年夫妻,无论他如何宠幸别的妃子,张皇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无与伦比。
“皇后,这几日辛苦你了……”
“咳咳……”
南帝咳嗽着,身体颤抖着,如同风中快要落下的树叶一般。
张皇后也未曾见过南帝这般脆弱过,她当年认识南帝的时候,南帝高大神武,那也是能跨马驰骋疆场的少年郎,如今,鬓边也有了白发……
她心中有些酸涩,哽咽道,“臣妾不辛苦,只要皇上您能好起来,臣妾就算吃点苦,也不算什么。”
“哎……”
南帝握紧她的手,深深叹气,“朕这身体……实在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方才朕做梦,又梦见文王跟禹王了,他们跟朕说,这江山朕坐的时间太长了,也该下去陪着他们了!”
张皇后一听,顿时流泪,“您别胡思乱想,您如今正值壮年,这皇位也坐了才十几年而已,您还未曾一统天下,又怎能去陪文王禹王?”
张皇后眼风一冷,沉声道,“他们不过是谋权篡位的反贼,又怎能与您相提并论?您才是南朝正统,是天选的皇帝,更是先帝钦定的皇帝。”
“您是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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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定然能很快好起来!”
“王太医他们已经去找解开连心蛊的法子了,臣妾也命人去各城各地张贴榜文了,命天下的神医们悉数进宫,定然有人能将您的蛊毒解开!”
“皇后,还是你最好……”南帝心头感动,又皱眉道。
“你张贴榜文,那朕中了连心蛊的事情,岂不是会被天下人知道?到时候……万一有人对朕不利,去杀了宋不弃,那朕岂不是也要随着宋不弃而去?”
“……您放心,臣妾并未对外说连心蛊的事情,只是让天下神医进宫,您中了连心蛊的事情,臣妾已经命人封锁了所有消息,包括朝中重臣,都不许对外提及此事!”
南帝听完这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还是皇后思虑得周全……”
少年夫妻老来伴,南帝看向张皇后的眼神有些缱绻,“朕倒也不担心别的,朕只是担心你……”
“若朕真的熬不住,你又与朕没有诞下儿子,朕就怕,那些逆子未必肯听你的!”
张皇后立刻红着眼睛伸手按住了南帝的唇瓣,“皇上不许胡说,不过是区区连心蛊……又怎会无解呢?这天下的能人异士那么多,定然有人能出头。”
“臣妾还托付薛神医,好好研究医书典籍,说不定他就能解连心蛊!”
“再说了,就算解不开连心蛊,只要好好将宋不弃养起来,只要他没事,您就一定不会有事情……”
张皇后眼眸深沉,“哪怕……宋不弃这个狗东西他要半壁江山,大不了给他就是,您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闻言,南帝更是感动万分,拉着张皇后的手,指了指书案的后面挂的一副百子图。
“皇后,那图后面有个要紧的东西,你去给朕拿过来!”
张皇后眼底一丝丝疑惑,这么多年了,她竟然不知道那百子图后面,居然还暗藏着玄机。
果然,哪怕是少来夫妻,彼此之间也是有秘密的!
她起身,拉开百子图,后面居然有个暗格……
第272章 权利的味道,欲罢不能
暗格里放着一个紫檀小盒子。
张皇后看着那个小盒子骤然一愣,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放着这么精美一个盒子,盒子上挂了一把铜锁,也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
还不等她过多思考,就听南帝说,“皇后,把盒子拿过来,朕有东西要给你看。”
这后宫之中,如今除了张皇后,似乎也没有别人能值得他去信赖了,包括他那几个儿子。
南帝心中很清楚,他如今病成这样,儿子们看似恭恭敬敬,实则肯定都在谋算如何让他死,如何拉拢朝臣,如何坐上皇位。
后宫那些有儿子的妃嫔们,定然也一个个蠢蠢欲动,都在盼着他早死呢!
这些人全都不值得他去信任。
唯有张皇后。
张皇后膝下没有亲生儿子,只有一个养子和两个养女,其中一个养女玄铃已经**,如今只有一个,养女还是当年睿亲王留下的遗孤,而养子玄煜又一直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只要他不死,便是张皇后母子最大的靠山,一旦他**,那张皇后跟养子养女,将来也未必能过上好日子!
至少,张皇后不会盼着他早死……
张皇后手捧着小盒子,小心翼翼送到了南帝的面前,眼底一丝疑惑,“皇上,这是?”
南帝眼眸定格在小盒子上,抬手轻轻摩挲着,看上去很是宝贝。
“这里面是朕的宝贝!”
说完,南帝转身抬起手,对着床头的墙壁轻轻一触碰,那墙壁之上,竟然又开了一道暗格。
张皇后眼底隐藏不住的惊讶,她与南帝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这床头也暗藏玄机。
看来,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暗格打开,里面竟然藏着一把钥匙。
南帝随手拿过钥匙,然后将盒子打开。
张皇后瞪大眼睛看着,那盒子里躺着半块虎符,还有一块晶莹剔透光芒四射的印章,里面还藏了几张信函。
“那是?”张皇后目光定格在光芒四射的印章上,眼睛圆圆的,掩饰不住地惊讶。
南帝手指抚过那印章,微微点点头,“对,你猜的不错,这便是当年一统天下的肃王曾用过的传国玉玺印章,这是当年肃王从天山之上得来的一块极品羊脂白玉,他一统江山后,请了玉雕大师范阳,亲手雕成了这块非常精美的传国玉玺印章。”
张皇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块传闻中不可多得的极品羊脂白玉传国玉玺。
当年先帝爷驾崩归天的时候,正是禹王跟文王**的时候,当时传闻
传国玉玺被禹王偷走了,所以南帝才带着禁军统领冲入禹王府邸,逼禹王交出传国玉玺。
禹王拒不承认他拿走了传国玉玺,因此才会被定为谋反,禹王死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传国玉玺了。
没想到啊!
这传国玉玺竟然就在南帝的手中。
如此看来,当年禹王根本就没有偷什么传国玉玺,那谋反的事情……
张皇后惊讶极了!
难怪禹王的儿子赵复说,禹王一家根本没有谋反,一切都是南帝挖的坑!
如此说来,赵复说的都是真的。
张皇后心脏一阵颤抖,她与南帝少年夫妻,可这些事情,她真的不知道,真真假假,她这些年过得也稀里糊涂的,有时候也怀疑,当年是不是南帝才是谋朝篡位的人?
禹王跟文王,其实才是无辜?
可是每次有这样的念头,她又会马上逼着自己打消,毕竟她是南帝的女人,自己的男人是九五之尊,做了什么她都该信任!
可现在,她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仿佛眼前人,已经不是当年认识的少年郎了……
她眉心拧了拧,却也没逃过南帝的眼睛,南帝抬眸看她,“怎么了?可是觉得朕瞒着你这么多事情,你不高兴了?
的确不高兴,也不痛快!
可她不敢说,也不能说!
张皇后怕南帝会多想,赶紧摇摇头,“臣妾怎么会不高兴呢?臣妾只是头一次看到传国玉玺,有些惊讶罢了!
“想摸一摸吗?南帝笑了笑。
张皇后刚想伸手,又马上摇摇头,“臣妾不敢,此物只有皇上才有资格触碰。
南帝嘴角扯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
他不过是试探张皇后,果然,她不贪心!
拉过她的手,轻轻将传国玉玺放入她的掌心之中,“你是皇后,是朕的结发妻子,朕的东西你都可以碰。
羊脂白玉的莹润质感,让张皇后心头一下子热了起来。
她头一次摸传国玉玺,从前也并不知道拥有至高权利的滋味,如今一手摸着传国玉玺,陡然之间感受到了那种睥睨天下,能将天下捏与掌心的霸气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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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小小一块东西,能让几个国家的君主们拼死打仗,争夺的头破血流,也能让原本还亲密无间的兄弟,骤然之间反目,甚至还能让骨肉至亲,顷刻间分崩离析……
想一下,觉得可怕,却又刺激!
捏着传国玉玺,一个念头突然之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
电光石火的一个念头,让张皇后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慌乱地想要把玉玺放下……
可那权利的味道,又让她不自觉的收紧了手指!
这天下,为何一定要是男人的天下呢?
她是没有儿子,可不代表她没有能力……
念头一起,她就睁大了眼睛,仔细盯着那传国玉玺看,不愧是世间罕有的羊脂白玉,晶莹剔透,又温润极了,握在掌心,那冰冷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再次收紧了手指,上面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大拇指的位置,正好捏着龙头……
“怎么样?”南帝声音传来。
张皇后立刻松开手,赶紧让自己稳住心神,垂眉柔声道,“这还是臣妾第一次摸到玉玺,原来,它竟如此的冰凉。”
南帝挑眉,“除了冰凉,可摸到了别的东西?”
张皇后马上摇摇头,一脸不懂道,“难道,这玉玺还有其他秘密?除了冰凉之感,还有其他?”
看她一副不懂的样子,南帝才放心地笑了笑,身子虚弱,一笑就开始咳嗽了。
张皇后赶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南帝这才道,“天下男人,最爱的便是这块羊脂玉,别看它小小一块,却代表着至高权利……”
“当年……”
南帝欲言又止,想起来他用这块玉玺杀了禹王的事情,心中虽然有些愧疚,却也从不后悔。
毕竟生在皇家就是如此,若是仁慈,或许根本活不到现在!
他吐出一口气,摆摆手道,“罢了,过去的事情朕不想多提,但这玉玺,从今往后恐怕需要你跟我一起收着了!”
“朕的身体这样,那几个儿子定然会惦记着皇位!”
“不,皇上的儿子们都很孝顺!”张皇后声音柔和。
却听南帝冷笑一声,“孝顺?恐怕早就盼着朕**……”
他眉心一沉,冷冷道,“最重要的是,朕必须提防着老八,若是让老八知道朕手中藏着传国玉玺,恐怕……”
第273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南帝眼眸微沉!
当年禹王的死,就是因为传国玉玺,到现在为止,战澈都不知道传国玉玺其实在他手中,若是让战澈知道了此事,他怕战澈会因此而**!
绝不能让战澈知道。
张皇后眉心沉了沉,低声道,“皇上既然如此忌惮老八,那又为何不直接除掉他呢?
南帝闻言微微吐出一口气,看着张皇后道,“但凡朕的儿子,能有一个出类拔萃,能与老八比肩的站出来,朕早就把老八手中的军权要回来了,又何至于等到现在?
南帝这辈子最失望的便是他这几个儿子,没有一个儿子像他。
老大战炎,虽说处理朝政有些本事在身上,可实在太宅心仁厚了,有时候容易有妇人之仁,这样的人,就算有一天坐在高位上,也容易被人拉下来。
老二战肃,心里的小九九又太多了,聪慧倒是聪慧,可若是聪慧用在不该用的地方,那便是愚蠢了,还需要继续去历练。
至于老三战凌,论狠毒,倒是的确跟他年轻时候有些相似,可是脑袋实在愚笨,最重要的是,他太贪恋女色了,若为帝王,最怕的就是贪恋美色,容易被女人拿捏,所以也不行,也得历练。
还有最要紧的一点,战澈从十几岁开始就上战场了,为南朝百姓立下了无数军功,这些年若不是靠着他的威名震慑边关其他小国,也不会有南朝如此的安稳日子,所以战澈在百姓中的威望极高,这是他的几个儿子都比不上的。
别说是他儿子比不上,就是他这个当皇上的,在百姓中的威望,也未必有战澈高。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为何不动战澈的缘故。
一则,战澈确实保得南朝百姓能安居乐业,朝臣们因为他的存在,也一直有主心骨,二则,也是因为战澈在老百姓们心目中的地位实在太高了,轻易动他,只怕会引起民愤,这个度不好拿捏!
当然,也是因为战澈这些年确实忠心爱国,从未有过僭越行为,也把他这个皇帝一直放在眼中,所以他才没有动过战澈。
可如今儿子们也都长大了,得选出来一个太子爷,而新选出来的太子爷,一定要在某一方面压制住战澈,这样才能在军民之中树立威望,才能让朝臣们信服!
这也是为何他谋划了西南之行,就是想让战澈带着他几个儿子出去历练一番,顺便再用手段压制战澈,逼他交出来一部分兵权,给未来的太子爷!
只可惜,西南之行被刘毅跟赵复毁掉了……
南帝微微叹息,“朕的儿子……都不像朕
!
“皇后!他目光盯着张皇后,叹气道,“当年,若是你没小产,那孩子生下来,说不定就跟朕一样……
张皇后听着南帝提起往事,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其实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她当年刚嫁给南帝的时候,其实也怀过孩子,只是那时候南帝正好要去一趟燕州城赈灾,她跟南帝商议好,等南帝回来以后,再对外公布她怀孕的事情。
可谁曾想到,就在南帝快要回来的前三天,她突然在花园滑了一跤,硬生生将一个成了形的男胎给流了下来……
一想到她当时哭喊着要太医保住她孩子的场面,她就心痛的无以复加,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只要一提起来此事,心口还是会发紧,还是会疼的要命。
后来南帝回京城后,知道她流产的事情,怕她难过,便将此事封锁了消息,只有身边的贴身嬷嬷跟大丫鬟才知道此事。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很难在受孕了,中途也曾有过两次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可都过不了两个月,就会见血……
张皇后难过的掉眼泪。
南帝握紧了她的手,“都怪朕,当年太年轻了,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才抛下你去赈灾,若是朕当时陪伴在你身边,或许就不会有那件事情发生了……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
他跟张皇后注定不能有嫡长子!
“好了,不哭了!南帝拍了拍张皇后的手背,跟张皇后说,“若是朕抗不过这次,你便将传国玉玺收起来,到时候,不管谁登上大位,都不敢对你不恭敬!
“皇上……张皇后声音里都是感动,她没想到南帝会把传国玉玺给她当最后的靠山。
她眼泪汪汪的,“您对臣妾实在太好了……
“你是朕的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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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情分自然与他人不同!南帝喘了一口气,显得有些劳累。
张皇后赶紧扶着他躺下,又把盒子重新锁好放回去!
“皇上,您好生歇着,您放心,臣妾一定想法子救您!张皇后为南帝掖好被子。
南帝脸色白的仿佛没有了一丝丝的血色,闭着眼睛叹息道,“朕还想多活几年,多陪着你几年……
说完,便睡了过去。
张皇后小心翼翼放下床头上的帐子,又熄灭了两盏灯,才沉着眸子出了皇帝的寝宫。
刚一出寝宫,就看到战炎正跪在门口的位置。
她顿时心里惊了一下,也不知道战炎来了多久了?会不会已经听到了她跟皇帝的对话?
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可能,毕竟门口把守着这么多的禁军,他也无法靠近寝宫去细听。
“母后!”战炎十分恭敬,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看样子是来送吃的!
张皇后明白他的用意,皇帝病重,他当皇子的总要找机会表现出来孝顺才行。
“怎么跪在这里?”张皇后敛了敛心神,看向战炎道,“快起来,夜里头这么凉,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目光扫过门口的太监宫女们,“你们怎么能让殿下跪在这里?”
“母后,不怪他们!”战炎一脸恭敬道。
“是儿子自己要跪,一则,是想来给父皇送些吃的,二则,也是担心父皇,想今晚在此守夜,这第三,也是想跪在这里为父皇祈福,求漫天神佛保佑父皇尽快好起来!”
这话倒是说的滴水不漏,可见战炎是做了功课来的!
这孝心,其实也是做给宫里头的人看的,最重要的是,是做给那些大臣们看的!
张皇后心知肚明,抬手拍一拍战炎的胳膊,“你从小就有孝心,你父皇心里头知道,这吃的……”
“你父皇已经睡下了,恐怕吃不了,不过,今夜你若是想要守着,便在偏殿睡着!”
话音刚落,就听到战肃的声音传来,“皇兄不是说,今晚要忙着跟秦阁老商讨西北战事吗?怎么有空来看父皇?”
战炎的眸子顿时沉了下来,脸色也跟着黑了三分!
第274章 全都不装了
二皇子战肃也提着一个食盒阔步走了过来。
战肃冲着张皇后恭敬行礼,“母后,儿子来晚了,这是婉儿为父皇亲手熬制的安神汤,里面还有一碗是给母后熬制的滋补汤。”
“婉儿说,这几日辛苦母后了,她明日一早开始斋戒沐浴,去佛堂为父皇祈福!”
战炎听得嘴角的肌肉抽动!
好好好,这个老二,竟然把自己的女人都搬出来了……
他怎么就忘了把自己的妻子搬出来了!
战炎心里头腹诽着,嘴上还要说道,“弟妹真是孝顺!”
战肃立刻道,“再孝顺也没有皇兄您孝顺啊!我今日傍晚问你要不要进宫陪侍,你说要与秦阁老商议西南战事,还要商议明日早朝的事情,就不来宫中陪侍了!”
“还跟我说,父皇如今需要安静,静养为益……”
战肃挑起浓眉,在张皇后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战炎留,直接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来打扰父皇呢,没想到,跑得竟然比我还快!”
他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张皇后听的。
他本不想如此,可心里头憋着一口气,傍晚的时候他已经主动去问过战炎了,本想一起来陪侍父皇,结果战炎说他有事情不能来,还跟他说,皇上现在的情况需要安静,劝他夜里也别来陪侍,明日一早再来探望。
结果,他倒是跑得贼快!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实在气人!
干脆摆在明面上说,也让张皇后听一听其中的缘故,好好分辨分辨,谁才是值得托付的儿子!
战炎没料到战肃会当着张皇后的面说这些话,他那张帅脸,当时就白了!
可战肃继续轻描淡写一笑道,“皇兄果然是皇兄,凡事都要争当人先,我们当弟弟的,看来还得多跟皇兄学习!”
战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下巴颏都在打颤,还要挤出笑容跟张皇后解释道,“母后,其实是这样的……”
“皇兄又何必解释呢?母后又不会生气,只会觉得皇兄您孝顺!”
“对吧!母后!”战肃咧嘴笑着,可那笑,却像是一根刺一样,狠狠刺着战炎的心脏。
战炎也是不忍了,挑眉冷声道,“二弟,我的确是跟你说过父皇需要静养,可是,这尽孝的事情,本就是随心,你想来便来,你若不想来,我也不可能拉着你来,你说对不对?”
“话不能这么说……”战肃也是较劲了,挑眉刚要开口。
就听张皇后攥着手帕,沉声道,“行了,夜都这么深了,你们难不成要在
外头继续吵吵嚷嚷下去吗?”
“你们的父皇才刚睡着,怎么?你们要把他折腾起来?”
“儿子不敢!”战炎赶紧拱手。
战肃嘴角撇了撇,也说,“儿子也不敢!”
张皇后被他们二人吵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南帝才病了不过几日而已,皇子之间的争斗就开始了。
这些争斗只是明面上的,最多只是吵闹几句,那些躲在暗处的争夺,那才是最可怕的。
难怪南帝会担心朝纲乱了呢!
张皇后心想着,若是她有儿子,定然不会让这帮人放肆,只可惜啊……
她脑海中闪过南帝的传国玉玺,只是一瞬,马上攥了攥手指道,“行了,今晚你们二人都无需陪侍,本宫会一直守在这里,你们都各自回府去歇着,明日还要早朝。”
“你们父皇想让你们早日历练成才,你们可别辜负你们父皇的一片苦心!”
“回去吧!”
她摆摆手!
战肃立刻将手中的食盒递过来,“这是给父皇跟您的……”
张皇后摆摆手,“都带回去,皇上正在吃药,用不到这些东西,本宫也没胃口,咽不下去,只要你们把心思用在朝政上,对本宫来说,就是最好的事情!”
“去吧!”
兄弟二人见张皇后不肯收下食盒,也只能一脸讪讪然地跪安离开。
战肃提着食盒,脚步匆匆要出宫门。
突然,战炎就追了过来,在门口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战肃本来就气不顺,反正都出宫了,瞪着眼睛冷声道,“皇兄要干什么?怎么?要动手不成?”
战炎气的嘴唇都在哆嗦,刚刚在张皇后面前,他算是丢尽了颜面!
“这话应该我来问问你,你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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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干什么?”战炎气势汹汹,声音冰冷极了,目光更是寒光四射。
若是此处能动手,他真的很想给战肃一巴掌,可又怕被宫门口的侍卫们看到,到时候又得弄的风言风语的。
只能忍着气,厉声道,“有本事,跟我上同一辆马车?”
战肃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亏他也没打算吃,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立着眉毛道,“上就上……”
兄弟二人同时跳上了一辆马车……
而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紧盯着这里的一切,那人正是禁军的杨副将……
杨副将默默盯着马车的一举一动。
刚一跳上车,战炎就再也无法忍受,抬手就朝着战肃的脸上打过去。
“你想
毁了我是吗?你以为,你对着母后说出那些话,就能将我踩在脚下?我告诉你,做梦!”
他的巴掌还没落下去,就被战肃一把捏住了。
要知道这些年战肃也时常跟着战澈的精锐部队学习,加上他自己也找了几个江湖上功夫极好的门派掌门当师傅,早就练的眼疾手快了。
只不过,他一直不表露罢了!
只是用力一捏,就捏的战炎一阵龇牙咧嘴,口中喊着,“你放开我……若是再动我一下,定然不饶你!”
“呵呵……”
战肃嘲讽一笑,用力甩开了战炎的手。
反正都这样了,他们兄弟迟早是要争斗的,也无需再装下去了,倒不如摊牌,还能斗得舒坦些!
“皇兄原来就这点本事啊?”战肃明显从鼻孔里出气,“也不过如此!”
“就这点功夫,还要跟我打?”战肃伸长了脖子,眼底三分挑衅。
他冷哼道,“我劝皇兄还是别欺负我,挑衅我,若不然,我们彼此之间动起手来,若是伤到了对方,在对方脸上落下一团青紫,那在早朝的时候,可就丢人了!”
闻言,战炎更气了,可又无可奈何,只能收回了手,气鼓鼓道,“你到底想怎样?”
战肃挑眉,冷声道,“我想怎样?自然是想公平与皇兄争斗,皇兄若是执意要用这种阴险手段来对付我,那我也定然不会输给皇兄!”
第275章 登门造访
兄弟二人都摊牌了不装了!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太子之位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争这是避免不了的!
只不过他们现在多少还互相之间留了几分兄弟情没有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
战炎的脸色冷得像是冰块他极力克制胸膛里的怒火一字一句提醒战肃。
“老二你听好了你若是再敢像今日这般那你也别怪我撕破脸。”
“是今日是我耍了些小手段我承认我的确不想让你晚上来探望父皇那是因为我今晚要来探望父皇想跟父皇单独聊一聊明日朝政的事情!”
“可你却故意当着母后的面让我难堪让我下不来台。”
他阴恻恻盯着战肃“我知道你是想让母后冷落我呵呵……你以为你这样不管不顾的去告状母后就能高看你一眼?”
“你难道忘了父皇曾跟我们说过若想要当好一个帝王首先就要沉得住气你连这口气都沉不住恨不得闹的人尽皆知就这样的气度你以为父皇能看重你?”
闻言战肃脸色一阵煞白!
完了完了他的确是太冲动了当时只想着出一口气却忘了他是一个皇子是未来的东宫候选人……
这事情他的确处理的没有任何气度光顾着小肚鸡肠了
“你好好想想吧!”战炎见他不语拂袖道。
“做事情多过过脑子不管未来咱们谁能当上太子都不该如此冲动行事!”
“跟我耍心眼也得动脑子耍。”
战肃喉结耸动先前的气势一下子不见了。
“行了你下车回去吧!”战炎吐出一口气“宫门口的禁军定然关注着你我的一举一动我劝你最好别再跋扈张扬父皇只是病了又不是……”
那个“死”字他咬在了舌尖上并没有敢说出口!
战肃脸色惨白惨白的缓慢地跳下了马车……
禁军的杨副将一直默默关注着他们二人。
翌日景苑。
沈轻缓缓睁开了眼睛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早就空无一人了。
昨晚同王太医见过面后她又帮着救治了两个百姓才跟战澈回景苑歇着!
可能是太累了以至于日上三竿了她才睁开了眼睛。
见战澈不在身边她抬手支起身子刚伸手掀开床幔就看到蒋秀秀眨着大眼睛正跟荷香守在床边上。
“王妃您醒了!”
荷香立刻双手端上一盏温茶水,是用来漱口的。
蒋秀秀则端起一旁的痰盂,别看小姑娘年纪不大,可干活一点都不含糊,像模像样的!
见沈轻盯着蒋秀秀看,荷香就笑笑说,“她非要跟着奴婢学,说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非要干点活,奴婢也是拗不过她,干脆就教她了。”
蒋秀秀立刻眨着大眼睛道,“娘亲曾跟秀秀说过,要懂得知恩图报,更要懂得感恩和做人,王妃姐姐您帮了我跟小宝,又是收留我们,又是让我们住在这么好的房子里,还给我们饭吃,我又怎么能什么都不干呢?”
还真是个好孩子!
沈轻倒也没有拒绝,人要懂得感恩,这是好品质,她也不想蒋秀秀住的难受,让她用劳动来换取吃住,这样也能心安理得!
她笑了笑,“好,从今天开始,你要跟着荷香姐姐好好学一学府中的规矩。”
“你年纪小,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若是有人来府中问诊,你便跟着我学医,如何?”
蒋秀秀立刻跪地磕头,“秀秀愿意!”
“好,起来吧!至于你弟弟,他还太小,也干不了活,平日里倒是可以跟着黑岩哥哥学点拳脚功夫,说不定将来还能派上用场!”
“小宝真的可以跟着黑岩哥哥学吗?”蒋秀秀激动坏了。
沈轻点点头,“自然可以,我会跟黑岩说,习武要从小学习,小宝的年纪正合适。”
蒋秀秀激动的又跪下来磕头,“我代替小宝谢谢王妃姐姐。”
“快起来,在我这里,倒也不必总是下跪,只要你们用心学习,将来定然有好的前程!”
蒋秀秀点了点头。
荷香就笑着说,“小丫头,我都跟你说了,我家王妃最是宅心仁厚,你跟小宝住在这里,肯定是享福!”
蒋秀秀用力点头,模样可爱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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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沈轻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她笑了笑,漱了口,问荷香,“王爷呢?”
荷香伺候她穿衣,低声道,“王爷说他一早要入宫去,说让您安心修养,不必回王府,他还说,等他进宫安排妥当,会让您跟秦公公见面!”
沈轻闻言点了点头,“知道了!”
荷香又笑眯眯地说,“王爷还命小厨房给您炖了滋补的药膳,奴婢伺候您梳洗,梳洗完了您再用早膳!”
沈轻点点头。
她知道战澈是进宫打探南帝的情况了,再加上今日又是大皇子战炎监国的第一天,战澈必然要以摄政王的身份去辅佐他…
…
原著里写过,其实一开始战澈最支持的皇子便是战炎,还曾想过要辅佐战炎上位,只可惜,他还没等到辅佐战炎上位,他就成了权利斗争的炮灰。
而战炎,日后则是跟战凌旗鼓相当,二人也是较劲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战凌当时有锦鲤大女主沈惜月在背后出谋划策,而他终究没能斗过战凌,败下阵来,也成了权利的炮灰……
正想着,突然听到雪柳气喘吁吁跑进来道。
“王妃……大皇子妃要见您!”
“大皇子妃?”沈轻眼眸微微眯了眯,把手中的茶碗放在了桌上。
她才跟战澈住到了景苑,这大皇子妃就来找她了,消息够灵通啊!
看来,大皇子这边,也是早就派人盯着她跟战澈了。
沈轻眼眸微微沉了沉,心想着以后做事情要更加机敏小心才行,现在是关键时期,绝对不能行差走错!
荷香也是一脸疑惑,“咱们才来景苑,这大皇子妃怎么知道咱们王妃住在这里啊?”
雪柳摇着头,询问沈轻,“人就在门口等着,您要见?还是不见?”
既然人家都找上门了,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
她倒是想听一听,大皇子妃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随即挑眉道,“让她进来,先请进前厅吃茶。”
想了想又跟雪柳说,“对了,跟她说,我身子有些不适,让她稍稍等等我!”
第276章 这也太巧合了吧
“您身子……不是好好的吗?雪柳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懂。
对上雪柳疑惑地模样目光,沈轻微微一笑,解释道。
“宋不弃不是开口要我吗?我也答应跟着他回南州城,我一个嫁过人的女人,要跟着别的男人去另外一个地方生活,你说我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我是不是应该表现的憔悴万分?
雪柳一听,顿时恍然大悟,笑着道,“还是王妃聪明,奴婢知道了。
说罢,就高高兴兴走了!
荷香立刻道,“可别太高兴了,让人看出破绽……
雪柳立刻沉了脸,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朝着门外走去!
沈轻喝了一口热茶,起身道,“给我上妆,越是憔悴越好……
荷香最是会化妆,之前还跟着宫里头的妆娘们学过许久,最是擅长各种妆容,立刻为沈轻化了一个十分憔悴的妆容。
与此同时,大皇子妃秦梅已经被请进了正厅里。
秦梅生的花容月貌,是秦家众姊妹里最美貌的一个,她身上穿着一件朱红的织金大衫,上面点缀着流光溢彩的珍珠,头上更是戴着赤金掐丝镶嵌着多宝珠子的头冠,映衬的她肌肤雪白,华贵又端庄大方。
连雪柳都心中感叹,不愧是皇子妃……
比起她家王妃平日里朴素的打扮,这个打扮也太华贵了。
秦梅见沈轻还没来正厅,忍不住询问,“皇婶婶怎么还没来?可是很忙?
雪柳马上愁容满面。
跟着沈轻这段时间,她的演技也是越来越好了,忍不住叹气道,“倒也不是因为忙碌!
“那是因为什么?秦梅一下子提起了兴致,盯着雪柳,见雪柳愁眉不展的,心头也联想到了什么。
忍不住道,“难道……是因为……
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毕竟现在满京城的贵妇圈子,以及贵女圈子,全都已经传开了,都知道反贼宋不弃想要他的表嫂沈轻。
甚至,私下里还有人传出来一些不好听的话,揣测是不是沈轻跟宋不弃之间,早就有什么暗度陈仓的事情?
或许战澈早就被绿了……
京城里多的是长舌妇,这些人虽然明面上不敢说出口,可私下里早就互相乱传了。
秦梅毕竟是皇子妃,而且她也不爱乱传这种事情,再加上沈轻又是她的皇婶婶,她一个当儿媳妇的,怎么好传长辈的谣言?
所以这事情她很难开口。
雪柳红着眼睛点
点头“是您猜测的不错就是那件事情。”
“我家王妃清清白白一个人却遭到这种灭顶之灾她也是十分难过强撑着为城中百姓治病可是私下没人的时候又痛苦的睡不着觉身体都熬垮了……”
秦梅虽然此番前来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不过她做人做事情还算正直对这种事情也是很气愤。
忍不住开口道“这个宋不弃明知道女人的名声是天大的事情他倒好反而故意侮辱八皇婶。”
身为女人她要同情沈轻叹息一声说“婶婶也是可怜
沈轻正好到了门口听着秦梅的话她停下脚步若有所思。
原著里对这位大皇子妃的描写其实非常少只是说她与大皇子一见钟情少年夫妻感情非常好可就是一直不生养。
原著里还提到她非常信任战炎战炎夺嫡失败被发配苦寒之地她也跟着一起前往病死在半路上。
最可惜的是她病死之后战炎竟然很快跟她身边的丫鬟四儿睡在了一起就连死的时候都是跟四儿葬在一起的!
听秦梅刚才说的话她倒是个三观正有情有义的女子!
雪柳说“可不是吗我家王妃跟王爷才成亲不久正是感情最好的时候这个宋不弃实在可恶……”
秦梅气愤地说“总归是我们女子不容易一旦发生事情需要我们牺牲的时候我们就会被推出去……”
觉得自己话说的多了她急忙道“罢了……若是皇婶婶心中难过情绪不好那我今日就先不打扰了改日等她情绪好些再说!”
她起身要走!
“咳咳……”
沈轻咳嗽了两声踏进了正厅。
荷香给她画了一个很是憔悴的妆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眼下还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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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黑色就像是好几天没睡觉一样。
荷香搀扶着她她缓步走进去“倒也不打扰你先请坐!”
秦梅急忙起身恭恭敬敬给她行礼“侄媳妇给婶婶请安了听闻婶婶身体不好现在可好些了?”
她赶紧伸手将沈轻搀扶住!
沈轻看到秦梅那张脸的瞬间她的瞳孔一下子睁大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她声音颤抖。
秦梅有些不知所措“婶婶您怎么了?”
沈轻压着情绪这张脸竟然跟她在现代的最要好的闺蜜秦梅的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
难不成,她闺蜜也穿越了?
只是人太多,不好表露出来?
强压着激动的情绪,她拍了拍秦梅的手背,说了一句只有她跟秦梅才知道的暗号。
“今晚打老虎!”
秦梅愣了一下,表情更加的不知所措起来,“婶婶,您这是?什么上山打老虎啊?”
她听不懂。
难道,是装出来的?
她忍不住低声道,“装?”
秦梅更是一头雾水,“装?装什么?婶婶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实在听不懂!”
看她的表情,倒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说,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可也太巧合了。
可她的确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总不能是穿越后失忆了?
沈轻脑袋里一阵胡思乱想,越看越是觉得跟她闺蜜一模一样,就连鼻尖上的一颗黑痣,都是一样位置跟一样的大小!
巧合的可怕。
“八皇婶,您到底怎么了呀?”秦梅被她盯的一阵心慌,赶紧抬手摸了摸脸,“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沈轻立刻收回思绪,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由拍了拍秦梅的手背。
“你脸上没有脏东西,你非常漂亮!”
是啊!
她的闺蜜秦梅,那时候可是医学院最美的一朵花……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
第277章 女子不该是牺牲品
沈轻总觉得太过巧合了可按照秦梅的表现来看她并不像是穿越而来!
她也只能心头疑惑。
看着秦梅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时间有些想现代的生活忍不住心头酸酸的……
秦梅听着沈轻的夸奖粉白的脸上一丝温柔浅笑“多谢婶婶谬赞婶婶才是天姿国色。”
秦梅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其实说起来我年纪比婶婶还要大两岁!”
此言一出更是让沈轻万分诧异。
她在现代的闺蜜秦梅也是比她大了两岁刚平静下来的心情随之又激动起来忍不住询问“那你的生辰是?”
秦梅笑笑“二月十一”
天哪!
沈轻瞳孔都跟着睁大了她闺蜜秦梅也是二月十一的生日所有的特征简直都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巧合的有些可怕。
秦梅真不是穿越的吗?
她看秦梅的眼神
沈轻忍着不平静的心情微微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个故人一个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故人!”
她嘴唇颤了颤穿书以后头一次如此想念她来的那个世界。
也不知道她穿书以后她身边的亲人朋友们可好?有没有因为她的突然失踪而担心寻找?
心一下子乱了!
秦梅歪着头那歪着头的模样简直都一模一样。
“故人?”
“对一个故人跟你很像的一个故人!”沈轻弯着嘴角笑了笑突然之间就觉得亲切了不少。
“我方才听你跟雪柳谈论我和宋不弃的事情?”沈轻抬手亲自给秦梅斟茶。
秦梅有些受宠若惊的赶紧伸出双手去接。
她之所以今早来找沈轻是因为她的夫君战炎要她来找沈轻看看一直未曾怀孕的问题顺便拉近跟沈轻的关系。
毕竟现在摄政王要辅助几位皇子处理朝廷政务他们几个皇子都想拉近跟战澈的关系。
战澈又喜爱沈轻那就投其所好先拉近跟沈轻的关系。
再者说沈轻的医术如今已经誉满京城连王太医都竖起大拇指来找她治病万一治好了她不能怀孕的病那可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她来之前还有些犹豫毕竟外界一直传言这个沈家二小姐性格不好不好相处可现在看来人家其实很好相
处。
不禁有些疑惑起来,外界那些造谣的传言,到底如何来的?
她有些心疼沈轻,明明这么好的性格,却被造谣,忍不住说。
“是,我是方才跟雪柳姑娘说了宋不弃的事情,我是觉得这个宋不弃实在可恶,他谋逆已经是大罪,又害的京城那么多百姓死伤,还有那么多妇孺流离失所,就他这样的罪人,又怎么敢开口谈条件?”
“还恬不知耻开口要……要您……”
秦梅欲言又止,却又满脸正义道,“女子不该是牺牲品,同为女子,我是心疼您!”
一句“女子不该是牺牲品”,让沈轻振聋发聩,又惊愕半晌。
这哪是一个古代女子该有的觉悟啊?分明就是一个敢爱敢恨的现代女孩子啊!
她在秦梅身上,竟然看到了独立女性该有的风姿。
她更加怀疑秦梅是现代人了!
也许,真的只是丢失了现代的记忆?
她无法确定,却也愿意跟秦梅多说说话!
“是,我们女子是不该沦为牺牲品,可是……”沈轻说到这里,目光正好落到秦梅身边的一个长相非常妖娆的大丫鬟身上。
那丫鬟十七八岁的模样,比秦梅要大一些,生的虽然没有秦梅那么貌美无双,可她身上自带一种媚骨天成的妖娆,尤其眉眼之间,甚是勾人心魄。
原著里,秦梅病死以后,她身边的大丫鬟四儿就跟战炎同床共枕了,甚至最后还跟战炎同葬在一起……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爬上主子的床头,这女子不简单的。
“她是?”沈轻挑眉,盯着四儿,夸赞一句,“这丫鬟生的好生标致啊!”
“哦,她叫四儿,从我嫁给大殿下,她就一直跟着我,模样确实标致!”秦梅眼底含笑,明显对四儿没有一丝丝的戒备心思!
那四儿赶紧垂着眼眸跪在沈轻面前,连声音都是那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甚至还带着一丝甜腻。
“奴婢四儿叩见王妃。”
沈轻目光扫过四儿,淡淡道,“这样标志的美人儿,可有婚配?”
四儿顿时脸色发红,“奴婢要伺候我们皇子妃一辈子,不嫁人!”
呵呵,不嫁人吗?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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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爬上了战炎的床榻。
不是不嫁人,怕是不想嫁给一个普通人吧?
她没说别的,只是淡淡一笑道,“好一个忠仆啊!好了,你先退下吧,我与你家皇子妃倒是有些投缘,我们想单独说说话!”
沈轻给雪柳使个眼色,雪柳
立刻明白,拉着四儿的手笑眯眯道,“四儿姐姐,我看你比我大,懂的肯定比我多,我正好想请教一些问题呢!”
四儿听着雪柳叫她姐姐,明显嘴角的肌肉抽了抽……
看来,她是不乐意当“姐姐”啊!
这个四儿,绝对不简单!
雪柳拉着四儿离开。
这时候秦梅又起身,指着放在桌上的一个首饰盒子道,“侄儿媳妇头一次来见您,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我便挑了几件好看的首饰,也不知道婶婶会不会喜欢?”
说完,她打开了首饰盒子。
沈轻听着她一口一个“您”的称呼,总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对着这张脸的时候,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忍不住道,“秦梅,你我年纪其实差不多,倒也不必太客气了,往后就不必对着我称呼‘您’了,另外……我叫你一声梅梅,你看行吗?”
秦梅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您怎么知道我闺名叫梅梅?”
沈轻?
老天爷,竟然连称呼都是一模一样的,她在现代也是称呼闺蜜为梅梅。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缘分跟安排,只不过不知道这缘分是孽缘?又或者是好的缘分?
“看来,我与你很投缘!”她浅笑着,压抑着心头的激动。
秦梅显然也很高兴,毕竟当皇子妃其实非常枯燥,尤其是这段时间,宫里头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这个皇子妃根本不敢行差走错,每天都要绷着精神应对各种人。
尤其是要应对她那当了阁老的大伯父……
她绷着神经都快憋**。
她本是个天性开朗的人,如今压抑着天性,日日过的也很难受。
这次来见沈轻之前,她也一直端着绷着,可奇怪的是,见到沈轻以后,她也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那种绷着的神经,莫名其妙就放松了……
就像前世的缘分一样!
很奇妙!
第278章 婶婶,救我
秦梅眼睛瞬间亮起,忍不住拉着沈轻的手道,“我也觉得跟婶婶你很投缘。
有些本不该说的话,她竟然都说出口了。
之前还担心无法跟沈轻相处,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现在倒是一扫阴霾,就连眼中都藏不住地欢喜。
“那婶婶以后就叫我梅梅。
秦梅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地笑意,从首饰盒子里拿出来一根金嵌珠连环花簪。
“这是我成亲的时候,皇祖母赏赐给我的,说是请宫里头最有名的姜莲师傅亲自打造的,婶婶可喜欢?
花簪金灿灿的,熠熠生辉,沈轻自然喜欢,顺势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金镯子,戴在了秦梅的手腕上。
她含笑看着秦梅,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她跟闺蜜曾互相说过,不管谁将来发达了,成了富婆,都要给对方买一个大金镯子。
如今,金镯子戴在这个时代的秦梅手腕上,她心头突然觉得暖暖的,盯着秦梅的手腕道,“好看,真是好看,你皮肤白,就适合戴金灿灿的东西,这镯子果然适合你。
秦梅也盯着自己的手腕,笑着道,“我自小就喜欢赤金的首饰,多谢婶婶!
果然,喜欢金子这一点,也跟闺蜜一模一样。
沈轻盯着秦梅的手腕,突然想到原著里秦梅不孕的事情,她嫁给战炎以后,一直都不曾怀孕,为此她一直都觉得对战炎有愧疚,哪怕后来的战炎没能坐上高位,被发配苦寒之地的时候,她也因为愧疚而一直跟着战炎……
这样重情重义的女子,不该是病死的结局啊!
沈轻眼眸沉了沉,将手指搭在了秦梅的手腕上。
秦梅愣了一下,“婶婶,你这是?
“坐下!沈轻拉着她的手腕,让她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然后仔细为她把脉。
这脉象?
她眉心沉了又沉。
秦梅见她表情凝重,殷红唇瓣轻轻颤抖,连声音里透着紧张,“婶婶,可是看出了什么?
她喉咙干燥,连挤出来的声音也像是被榨干了水分。
她跟战炎当初一见倾心,二人成亲这么多年几乎没红过脸,都是彼此护着对方过日子,这么好的夫妻感情,她其实很知足,唯一的缺憾就是一直没能给战炎生下一男半女。
成亲已经整整三年了,外头多少人对她的肚子指指点点的,其实那些难听话她都悄悄听见过,只不过她并不在乎那些人嚼舌头,她只在乎战炎。
是战炎渴望一个儿子,所以她也渴望能给他生下一个儿子。
尤其是现在关键时刻,她跟二皇子妃,不管是谁先有了身孕,必然会对自己的相公有所助益。
南帝病重,心中肯定盼着下一代的嫡长孙能生出来。
所以她才心中渴望赶紧怀孕。
沈轻摸着脉象不太对劲,看上去似乎很平稳,可是仔细检查,其实又暗藏着玄机,倒像是损伤了身体的迹象。
而且这种损伤,好像是来自于某种药物。
她望着秦梅焦急地面孔,问她,“你每日可觉得口渴?”
秦梅立刻点点头,“是,尤其是夜间!”
“每个月的月信还不准确,对吧?有时候不来,有时候来了,又会半个月到一个月的不肯走,对不对?”
“对,太对了!”秦梅来的时候,本来抱的希望并不大,可如今听着沈轻说的话,她顿时内心充满了希望。
沈轻说的每一条,都能跟她的病症对得上!
她眼里头亮晶晶的,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跟沈轻说,“既然我跟婶婶投缘,那我也不瞒着婶婶了,我跟殿下成亲三年多了,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说实话,对我来说,若是能怀上,那便是上天所赐,我定然会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可若是怀不上,我其实也能接受,毕竟这世上不生养的女人也多的是,并非我一个!”
果然,这思想就很现代,沈轻越发觉得她是自己的好闺蜜了。
“可是……”秦梅眼神暗淡了三分。
“殿下一直想要孩子,毕竟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定然是嫡长孙,对他来说也会有所助益……”
“嘘!”沈轻忍不住提醒她,“你就不怕我将这些话说给别人听?”
秦梅怔了一下,她也不知道为何,面对沈轻的时候,她那些平日里藏的好好的小秘密,一下子就告诉了她……
她眨着眼睛有些尴尬,“婶婶,我……”
“放心!”沈轻微微一笑,“我自然是不会说出去,你信任我,我又怎能辜负这份信任呢?”
“我只是怕你把这些话说给别人听,如今特殊时候,万一传到宫中皇后耳朵里,或者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恐怕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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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赶紧点点头。
她心头一瞬间也谨慎起来了。
沈轻说的没错,得管好自己的嘴巴。
可今日就是奇怪,一看到沈轻,她的话就特别多,总觉得有聊不完的话。
“对我不必拘谨!”沈轻又笑了笑,淡淡道,“三年不曾有孕,你可看过大夫?”
秦梅嗯了一声,如实说,“太医院的太医,为我看过许多次了,每次也给调养的药物,只是并无作用。”
“后来我母亲打听到锡城有个不错的女大夫,花了重金请过来也为我调养过,那时候月信虽然逐渐好了起来,可是……肚子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秦梅的眼睛有些黯淡无光。
求医路上,她也不容易!
“那你可曾想过,如此调养都不见效果的原因是……有人根本不想你生下孩子?”沈轻挑眉,目光万分认真。
“有人不想我生下孩子?”秦梅惊的瞠目结舌,脸色一阵发白,后背泛起一阵冷汗。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她没嫁给战炎的时候,为人处世就比较简单,嫁过来以后,自诩对得起皇子府的所有人,也从来不怀疑这些人会对她有什么坏心思。
怎么会有人不想她生下孩子呢?
难道?
她瞳孔圆睁,喉咙一阵干涩,“是二弟妹?”
这三个字,她几乎是用尽力气挤出来的,她不信二皇子妃会对她下手。
她与二皇子妃从未结过仇怨,而且,这几年二皇子妃也一直身体不好,未曾怀过孕。
都是不曾怀孕的可怜女人,又怎么能对她下手呢?
沈轻摇摇头,“这我不知道,二皇子妃有没有对你做手脚,这个我无从判断,我也只是依照我的经验来判断你的身体状况。”
她沉吟一下,说,“十之**,应该是被人下了某种绝育的药,而且这种药必定是每日都会掺杂在你的饮食当中,把脉的时候,几乎看不出来异常,除非仔细把脉斟酌,才能发现端倪……”
“绝育的药?”
秦梅颓然地靠在了身后的椅子背上,脸色苍白的吓人,她强撑着力气委屈说道。
“到底是谁如此恶毒?为何要如此待我?”
又一把紧紧握住沈轻的手,眼里全是哀求,“婶婶,救我,帮帮我!”
第279章 修罗场,全都撞在了一起
秦梅的声音里满是悲伤难过。
她自认为待人真诚热情,也从不得罪任何人,怎么会有人害她呢?
她想不通,心头悲伤蔓延。
沈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她,“放心,只要你信任我,我定然会帮你。
“只是你身子已经被弄坏了,想要调养起来,也得花时间,并非三天五天就能好起来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懂。秦梅点点头,“不管花多长时间,我都愿意调养!
“嗯,好!沈轻提醒她,“从此以后不要乱吃任何滋补的汤药,过口的东西都要认真检查!
“过口的都要检查?秦梅眨着眼睛,“我会让四儿认真检查。
“不可让她检查!沈轻眼睛微微眯了眯。
“四儿也不行?
沈轻点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是最亲近你的人,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人。
“若她给你下毒,只会神不知鬼不觉!你说呢?
秦梅听的惊出来一身冷汗,她确实从未想过身边人会暗害她,虽然她很信任四儿,可沈轻的话,却也给她提了个醒。
她用力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多谢婶婶提醒,我会从娘家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帮我查验过口的东西。
“不过……你是如何得知我在景苑的?沈轻眼眸微微皱了皱。
秦梅眼底略显尴尬,只能干笑一声,“我说出来婶婶千万别怪罪我啊!
“说吧!沈轻微微笑了笑,似乎并不怪罪她。
她才敢开口道,“其实……是我家殿下派人打听的,他派人一大早先去了王府,听说婶婶你昨晚不住在王府,便又命人打听了八皇叔手底下的其他宅院,这景苑许久未住人了,可今日却门口戒备森严,殿下便断定你跟八皇叔昨晚肯定住在这里。
“所以……就让我来这里找你了……
秦梅语气里全是尴尬,只能讪讪然笑着。
沈轻听完倒是丝毫没有怪罪,只是挑眉笑了笑道,“倒是难为你家大殿下费心了,他……是想让你跟我亲近亲近,然后再让我家王爷多关照关照他,对吧?
“这……秦梅只能干笑着,“婶婶真是聪明。
“不是我聪明,而是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沈轻一脸淡然,“我这些年在京城里的名声并不好听,根本无人愿意靠近我,如今来找我,必然会带着目的。
她盯着秦梅,给她分析道,“第一,便是来找我看病治病,毕竟我如今
的医术也在京城算是有几分名气了。
“这第二,自然是冲着我家王爷来的,都知道王爷疼爱我,与我亲近,只要跟我关系好,便能与王爷搭上关系。
“我分析的对吗?她笑一笑。
秦梅被戳中了来意,眼底的尴尬更浓了,支支吾吾说着,“既然婶婶都分析出来了,那我也不好装傻。
“实话跟婶婶说,我来见你,其实……两个目的都有……
“不过,我虽然来的时候目的不单纯,但是方才跟婶婶接触过后,我真的非常感激婶婶,我保证,我现在对婶婶说的话,每一句都很真诚,请婶婶相信我!
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立刻伸手,像是要发誓一样。
沈轻立刻笑了笑,“我自然信你!
就连发誓的样子,都跟她的闺蜜好像啊!
这缘分,真是奇妙!
“好了,我会给你调配半个月的丸药,你每日按时吃,另外……要尽可能的减少房事……
“啊?秦梅小脸蛋一阵通红,赶紧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不过她有些不解,“生孩子……不是更应该……多那啥吗?
“房事
沈轻这样安排,自然是有她的打算。
大皇子战炎这个人,综合来说虽然不算大奸大恶之人,对秦梅一开始其实不错,可是,他后来还是变心了,跟四儿睡了。
这样看来,他之前只是没机会睡四儿罢了。
等秦梅少跟他同床共枕几次,说不定他就会提前睡了四儿!
就得让他露出狐狸尾巴,让他提前睡了四儿,这样才能让秦梅伤心,才能让她对战炎绝望死心。
等到有一日,战炎争权夺利失败之后,她才能果断的离开战炎,保住这条性命。
她这是在救秦梅的命。
她跟秦梅解释说,“你现在其实身体很虚弱,不适合跟男人过分亲密,想要调养好身体生孩子,就得先好好静养身子才行,摒弃男女之间那点杂念!
说罢,又意味深长道,“大殿下对你很好,你们夫妻恩爱,想必……他也定然会先顾着你的身子的,对吧?哪怕减少房事,定然也能熬得住,对吧?
提起战炎,秦梅的脸色就像是花儿绽开一样,满脸的幸福喜悦,能看出来,她是真心喜欢战炎。
只可惜,这份至纯的真心,最后却被狗男人给辜负了。
但愿,她能帮一帮这个可爱的姑娘,能让她看清楚战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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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脸,
早日治好她的恋爱脑!
秦梅笑的幸福,“殿下待我很好,他肯定会顾惜我的身体的,应该……能熬住……”
沈轻微微点了下头,她不忍心戳破,“嗯,我相信大殿下一定会顾惜你。”
话音刚落,荷香就急匆匆走了进来。
“王妃……”
“怎么了?”沈轻挑眉。
荷香盯着秦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是皇子府有事情?”沈轻拧眉。
荷香立刻摇摇头,凑到她耳边,“是二皇子妃来见您了,正在门口等着呢!”
“二皇子妃?”沈轻微微皱眉,心中冷笑一声,这两位皇子还真是有意思,都让女人来打前阵。
她也想过二皇子妃会来见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突然。
秦梅听到沈轻提起二皇子妃,顿时慌了一下,“二弟妹也来了?”
沈轻没瞒着她,“来了,她来的目的应该跟你一样,正在门口等着呢!”
秦梅慌了,“那我怎么办?”
她想找地方躲起来。
那急的转圈圈的样子,都跟她的闺蜜一样,让沈轻忍不住失笑。
“你就算躲起来,门口的马车恐怕也早就出卖了你,倒不如一起去见见她,你说呢?”
秦梅这才想起来,她家皇子府的马车,的确停在门口。
只能吸了一口气,“好吧!那就见一见!”
而此刻,二皇子妃姜婉正在景苑门口等着!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嬷嬷,以及两个贴身丫鬟。
田嬷嬷目光正好扫过一旁停在路边上的马车,眼眸顿时沉了一下。
“咦……主子,您快看,那不是大殿下他们府上的马车吗?”
姜婉立刻目光扫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马车上插着的旗子,上面的标识,正是大皇子府的标识。
她眉心立刻沉了下来,“难不成,大皇子也在景苑?他捷足先登了?”
她身边的丫鬟木儿眼睛非常尖,一眼就瞅见那马车夫是大皇子妃的专用车夫,立刻跟姜婉说。
“主子,那车夫是大皇子妃陪嫁过来的车夫,奴婢认得,看来,是大皇子妃先来了。”
“大嫂?”姜婉的眼眸立刻沉了沉,捏了捏手指。
声音亦是冷冰冰的,“她这次倒是下手快……”
话音刚落,荷香就来通报,“我家王妃在正厅等着您呢,您请进!”
第280章 看不出她的坏心眼
很快,姜婉就带着丫鬟婆子进了正厅。
姜婉的祖父也是朝廷重臣,是辅国的江宁侯,老侯爷前几年因病去世后,这江宁侯的位置便给了姜婉的父亲姜侯爷。
姜侯爷这些年十分支持二皇子,一来二去,姜婉就嫁给了战肃。
沈轻记得原著里对这位二皇子妃,可是狠狠浓墨重彩地写了几笔……
尤其是写她后来为了救下战肃的性命,竟然委身于登上皇帝宝座的战凌,叔嫂之间发生了一系列的狗血事情……
总之,这位二皇子妃,并不简单。
冬日的寒风萧瑟,姜婉裹胁着一层冷气走进了正厅。
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孔雀大氅,上身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短袄,紫色织金马面裙上的金线格外的华贵。
姜婉要比秦梅年纪小,可是,她却长了一张非常成熟美貌的脸,尤其是一双狐狸眼睛,勾魂摄魄……
她一踏进门,先目不斜视对着沈轻屈膝行礼,“婉婉见过婶婶!”
那声音轻柔极了,可是沈轻知道,越是这样装出来轻柔的声音,就越是会藏着刀子。
“快起来,不必行礼!”沈轻淡淡一笑。
田嬷嬷立刻搀扶着姜婉起身,她再一抬眸,看到了坐在沈轻身边的秦梅,眼中立刻惊讶,“大嫂?你怎么也来了?”
那惊讶分明是演出来的,沈轻早就看穿了。
她在门外分明看到秦梅的马车了,还要演得如此惊讶,果然,都是戏精啊!
秦梅下意识地尴尬笑了笑,“弟妹,你也来了啊?我是来找婶婶……”
“她是来找我询问施粥的事情。”沈轻打断了秦梅的话茬,她记得她闺蜜是个不太会撒谎的人,每次只要撒谎,就会坐立不安,手会一直摸头发!
她怕秦梅也会如此!
秦梅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沈轻会为她解围,眼底全是感激。
“你呢?”沈轻冲着姜婉笑着,“先坐下来说话!”
“倒是奇了,你们今儿怎么都找到景苑这里?”沈轻看似笑着,可问出来的话却很是不客气和犀利。
“这天寒地冻的,倒是难为你找到此处了!”
她笑一笑。
姜婉粉白的脸颊明显的尴尬,却又极力掩饰,挤出笑容浅笑着道,“我是来跟婶婶商议施粥的事情!”
“婶婶应该听皇叔说了吧?妾室是代替我家殿下负责西街。”
姜婉声音柔顺,“婉婉毕竟年轻不懂事,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就想来跟婶婶请教一下
该如何施粥帮老百姓?”
“婉婉听闻婶婶这几日都在救治城中受伤的老百姓
姜婉每一句话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一样滴水不漏明明是在拍马屁却又听上去很舒服!
而这些则是同为皇子妃的秦梅不会的……
秦梅听着姜婉说这些话她顿时眼底露出一丝丝担忧怕沈轻会因此而被收买走!
同时又羡慕人家姜婉会说话她嘴巴笨就不会说这些拍马屁的话。
沈轻听完这些话倒是一脸的平静一边倒茶一边淡淡客套道。
“二皇子妃真是客气了这施粥的事情二皇子不是做的很好吗?我听说他可是动用了阖府上下的人在西街一个早上搭建了七个粥棚。”
“不少百姓都在议论此事呢说二殿下宅心仁厚肯为百姓付出!”
“二殿下都做的这般出色了你还需要学习吗?”沈轻歪着头笑着。
姜婉能听出来这是沈轻不愿意带她的潜台词心里头顿时一阵不痛快。
忍不住在心里头暗暗骂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个灾星罢了若没有八皇叔的额宠爱你算个什么东西?”
姜婉其实打心底里根本看不起沈轻。
她其实跟沈轻年纪相仿未出嫁前就已经听过沈轻的恶名了。
最重要的是她未出嫁前曾跟沈惜月的私交不错之前她其实没少听沈惜月说沈轻的那些“恶毒”事迹以至于到了现在她都打心底里看不上沈轻。
要不是这次她家二殿下想要巴结八皇叔她才不愿意来拍沈轻的马屁呢!
方才说了一堆好听话她以为沈轻会很高兴定然会带着她去施粥没想到人家竟然如此婉转地拒绝了她。
她心态一下子就炸开了。
可又忍住不敢发作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跟沈轻说。
“婶婶是我家殿下让我来拜访您的让我跟着您学习您看……若您不肯带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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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教我那我家殿下定然会生气的……”
她夹着嗓子眼睛可怜巴巴地眨着。
这模样倒是让沈轻想到了沈惜月……
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又何必装成这样呢?
“哦?原来是你家殿下要你来的啊!”沈轻淡淡一笑意味深长道“二皇子妃还真是听话啊二皇子好福气啊!”
正好她也想提前摸清楚二皇
子的底细。
既然姜婉送上门来了,那就收下。
“好,既然你这么有心,那就跟着我一起去施粥!”沈轻微微一笑,起身道,“只是这施粥的活有些累,也不知婉婉你能不能承受?”
姜婉一听沈轻肯带着她,哪里还顾得上这是沈轻给她挖的一个坑,当即高兴道,“能,婶婶放心,婉婉最不怕吃苦了。”
“再说了,老百姓都吃不上饭了,我吃点苦又怕什么呢?”
沈轻听完满意地点点头,“嗯,果然不愧是皇子妃,有担当,既然如此,就让你的人先去西街熬粥……”
她凑近了姜婉的耳朵,低声道,“记住,这熬粥的事情,你可一定要亲自做哦,只有亲自做了,这老百姓才会看在眼里,到时候定然会夸赞你跟二殿下的……”
姜婉立刻眼睛一亮,她还以为沈轻这是跟她亲近呢,高兴地直点头,“好,婉婉知道了!”
沈轻又凑过去,低声道,“你最好在搬运米粮的时候,就帮着一起搬运,这才更加的平易近人呢!”
姜婉听着让她去搬运米粮,顿时眨了眨眼睛,“我?”
沈轻耸肩,“不然呢?你不是想帮二殿下吗?这可真是个好机会啊!要抓住哦!”
姜婉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目光看向秦梅,“那大嫂她也去吗?”
沈轻立刻低声道,“这种事情,自然是各干各的好,难道……你想让她把你比下去?”
这话顿时让姜婉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婶婶提点的是,那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我一会儿一定去看你!”沈轻笑着眯起了眼睛,看不出来一丝丝的坏心眼。
姜婉生怕落后,赶紧带着人先走了。
秦梅急了,“婶婶,那我?”
第281章 滔**势,开始布局
沈轻握住了秦梅的手,“你身体不好,自然是跟着我去施粥。
她意味深长笑一笑道,“都是体力活,你不适合干!
姜婉不是爱表现吗?不是想要拉拢人心吗?
那就让她这个娇小姐好好去干干体力活。
“走,咱们去施粥……
二人一起上了马车,直奔东街。
此时,宫中正在上早朝。
朝堂之上的气氛十分微妙,今日战炎监国,那些支持二皇子战肃的老臣们,自然找各种机会去为难战炎。
战炎虽然之前也有过监国的机会,但毕竟还是新牛犊子,到底经验不足,干不过这些老臣们。
光是杨太傅叫人上的关于江南盐官贪腐的事情,以及安庆雪灾,还有徐州闹瘟疫的折子,就让战炎头疼无比。
江南盐官贪腐,牵扯到他的舅舅家,而安庆雪灾,又牵扯到秦阁老的家族,就连徐州闹瘟疫的事情,也都牵扯到支持他的徐州知州李沧大人。
同时将这三件事情摆上台面,其用心不言而喻。
战炎盯着手中的折子,神情颇为凝重。
这些事情牵扯到的都是私下里非常支持他的那一波人,要他如何去处罚这些人?
所以处理这些事情就显得非常棘手了,尤其是要如何把握这个度,非常的关键。
“江南盐官贪腐案。战炎清一清嗓子,努力让自己摆出来威严,高声道,“看情形,如今也是道听途说,并没有证据表明管理盐赏的姚大人贪腐……
话音未落,就听杨太傅拱手道,“虽说没有直接证据,但已经有好几个盐商亲自去衙门击鼓鸣冤,说姚大人收了他们的银子,却又不办事情,想来,此事定然**不离十,殿下难道不派人去调查调查?
杨太医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一股压迫感。
战炎当即看向秦阁老,这事情太棘手了,他又年轻,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下一秒就听秦阁老说,“既然杨太傅想让朝廷派人去调查此事,倒也不是不行,苏州的陈燃大人,为人正直,又曾是从刑部调任过去的,最是适合彻查此案。
陈燃也是战炎的人。
战炎当即高声道,“对,阁老说的是,陈大人最是合适,那就让陈大人去彻查此事。
“不可!杨太傅立刻义正言辞道,“陈大人固然是从刑部调任过去的,也确实适合查案,可是……殿下应该去打听打听,这陈燃跟姚大人当年可是同窗,二人早有私交,为了公平起见,他是不是该
避嫌啊?
“老臣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让大理寺的周少卿去彻查此案,周少卿铁面无私,若是姚大人真是无辜,定然能还姚大人清白!
“不可……
秦阁老马上不满道,“既然陈燃不行,那大理寺的钱少卿不也行吗?钱少卿在京城里办了那么多的案子,最是合适不过了!
“周少卿合适……
“钱少卿合适……
秦阁老跟杨太傅互不相让,而那些他们背后的“支持团们,也都一个个站出来开始拉帮结派的支持自己团队选中的人。
战澈就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他一直沉着眉心没说话,他在观察。
他没想到,战炎跟战肃的人,竟然都渗透到了大理寺,甚至还有刑部,就连司天监,都有他们的人。
而且人数众多,这让他不禁暗暗吃惊。
没想到他们麾下已经聚拢了如此多的势力,从前他无心朝政,倒是没发现这些。
尤其是周少卿跟钱少卿,这两个人当初还是他提拔上来的呢,竟然也不知不觉成了战炎以及战肃的人……
目光又移向那些闭口不语的老臣们,这其中就有他的岳丈大人沈韬,以及他的大舅,以及礼部的几位大人,还有兵部的两位大人……
这些人都是中立的态度,看样子并未拉帮结派。
最让他惊讶的是,他二舅吴玉修,竟然站在大皇子战炎的这个阵营里。
战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拉拢他二舅的呢?
他眉心沉了沉,冷静地扫过众人。
这时候秦阁老的表情十分激动,捋着胡须几乎都要指着杨太傅的鼻子骂了。
“杨太傅,今日可是大殿下监国,怎么?大殿下的话你都不听了吗?难不成要**?
秦阁老岁数大了,情绪一激动,整张脸都是红扑扑的。
杨太傅也是当仁不让,挥袖恼火道。
“秦彦,你老糊涂了吧!我只是意见不同,你便诬陷我**,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干脆早些回家抱孙子去吧!
秦阁老一听这话气得都快厥过去了,“杨学文,你个老匹夫,你别欺人太甚了……
众人七嘴八舌,也都加入了争执之中。
战炎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顿时满头大汗,高声喊着,“都别吵了,都停下来……
可是,压根无人当回事!
一旁的秦公公,见此情形,也是略微失望地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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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
朝堂之上还从未如此杂乱过,仿佛菜市场
一般。
那些保持中立的朝臣们,也都一个个不做声,只是看着,场面简直没眼看。
突然,茶碗落地的声音。
桄榔一声!
吵闹声顿时停了下来,那些目光全都看向了茶碗摔落的地方,只见战澈坐在皇位下手的左侧,那是摄政王辅政该坐的位置。
他脸色阴沉,一双黑眸冷得可怕,神情颇为凝重。
“皇子监国,他的话,无人可听是吗?”
他语气不高不低,却透着几分十足的寒意,很是震慑人心。
这让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
就连吵的面红脖子粗的秦阁老和杨太傅,也都一个个垂着眼眸不敢再说话。
秦公公顿时向战澈投去了佩服的目光。
战澈目光冷静地扫过朝堂下的人。
“既然皇兄让几位皇子轮番监国,你们就该像待皇兄那般对待几位皇子,秦阁老,杨太傅,你们说呢?”
秦阁老自然是点头称赞,毕竟战澈此刻是在帮战炎,他自然高兴,立刻拱手道,“摄政王说的是,老臣定当遵从。”
杨太傅见战澈在帮战炎,顿时有些焦躁起来,本想说点什么,可是一看到战澈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心口的那些话,又都被他压了下去。
只能拉着老脸道,“摄政王说的是,是老臣……造次了!”
战炎目光也激动地落到了战澈的身上,以为战澈是在帮他,别提有多高兴了。
**的是,战澈只是想要测试一下自己在大臣们中间的威望。
这个测试结果他很满意!
当即挑眉道,“既然二位大人在周少卿跟钱少卿之间无法争出一个结果来,那本王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
众人目光全都盯着战澈,想听听战澈到底安排谁?
只听他不慌不忙道,“大理寺的甄原,本王若是没记错的话,近期在京城里的几起悬案,可都是他破获的,让他去查江南盐运的贪腐案,再合适不过。”
“你们说呢?”
甄原,是大理寺如今最年轻的少卿,父亲甄平是内阁学士,他们父子都对几位皇子保持中立态度。
而他和甄原的私交很深,只是旁人不知道而已。
现在,也是该他布局的时候了,既然要取而代之,那就把可用之人全部提拔上来,这样朝堂之上,才会全是他自己的人!
第282章 血色过往
秦阁老和杨太傅听着甄原的名字,二人眼底都闪过一丝丝失望。
尤其是秦阁老,本以为战澈是在帮战炎,以为会安排钱少卿去江南,谁知道竟然安排了一个保持中立的甄原!
“怎么?二位大人可是觉得不行?战澈微微抬眸,看向秦阁老和杨太傅,目光绕了一圈,最后落在战炎的身上。
“战炎,你觉得呢?
战炎眉心沉的厉害,他本来也想安排自己的人去江南,毕竟江南盐官贪腐这事情,他其实知道内情,其中一些官员都是他手底下的人,一旦彻查,恐怕这些人都保不住。
可是,若他不答应的话,万一安排一个支持战肃的官员去彻查此事,恐怕到时候就不是撸几个贪腐官员的事情了,只怕到时候对方揪着不放,扯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到他本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甄原毕竟保持中立,最多也只是查查盐官的账务,并不会从中作梗。
权衡利弊之下,他宁可选择甄原。
“皇叔的提议不错,那就……派大理寺的甄原去查盐运的事情。
战澈点点头,再次看向秦阁老和杨太傅,“二位大人呢?可还有别的意见?
两个老家伙也在权衡利弊,想了想,最终都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战澈当即道,“既然如此,那安庆的雪灾,就让都察院的白御史,以及兵部的罗大人一起去办。
“另外,徐州瘟疫的事情也不可耽误,就由太医院的王太医来安排此事。
他安排的每一个人,全都是中立派,而且全都人品过硬,办事也不拖沓。
这让秦阁老和杨太傅,根本挑不出来任何的理由去拒绝。
就连战炎都想不出来任何拒绝的理由。
原本,这些事情他都想安排他的心腹去,可现在只要他安排,杨太傅定然会提出来不同的意见……
如此看来,倒不如便宜了这些保持中立的官员们,先安排他们去,回头再慢慢拉拢他们也不迟!
战炎想清楚后,立刻高声道,“八皇叔安排得不错,本殿允准了!
他根本不知道战澈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
但这朝堂之上,也是有聪明人的,比如沈父,他心里头就起了一些疑惑……
待到早朝结束了,他见战澈下了朝堂,他立刻追了过去。
结果战炎捷足先登了,先追了过去。
“皇叔……
战炎追上前,冲着战澈感激地笑一笑,毕竟方才若不是战澈帮他主持
大局,这早朝会,他怕是根本开不下去。
这些个老臣一个个都是老狐狸,难缠的很,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就斗不过。
“皇叔,多谢你在朝堂上帮我!”
战澈负手而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磨炼吧!这才只是开始!”
“是,侄子知道,侄子一定好好磨炼!”战炎嘿嘿一笑,他跟战澈其实年龄上差不了多少,小时候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心中对战澈更像是朋友。
只是如今长大了,为了登上太子之位,他对战澈又存了一丝丝芥蒂罢了!
毕竟战澈在百姓中的威望实在太高了,手里又握着兵权,这才是他最忌惮的……
“今日,梅儿去找皇婶了。”
“嗯?”战澈挑眉,他还不知道秦梅跟姜婉都去找过沈轻的事情。
而且沈轻住在景苑,就是为了避免被人打扰,他们为了套近乎,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啊!
战炎说,“梅儿一直身子骨都不好,听闻皇婶婶医术卓绝,所以想请皇婶婶为她把把脉……”
什么身子骨不好?
分明就是为了看不孕……
现在谁能怀上皇长孙,谁就有更大的机会登上太子之位。
战澈看破不说破,只是沉眸道,“你能打听到景苑,倒也真是费心了!”
“咳咳……”战炎用咳嗽来掩饰尴尬,又转了话题道。
“宋不弃那边,您打算如何处理?他对皇婶不敬,是不是该……”
战澈太阳穴突突跳着,突然说了一句,“不过是个女人,又怎么能跟皇兄比呢?你说是吧?”
这话,让他心头泛起一阵恶心。
自然是沈轻要比南帝重要,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用女人的清白性命,去换取南帝的性命……
“果然还是皇叔顾全大局……”战炎微微一笑。
战澈不想听他再继续说下去,拂袖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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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皇兄。”
说罢,他快速离开了朝堂大殿门口,一路直奔南帝的寝宫。
刚走出不远,突然,听到身后沈父的声音,“摄政王,留步!”
战澈快速停下,方才在朝堂上,他都没来得及跟岳丈大人打招呼,赶紧拱手上前,“岳丈大人……”
却被沈父一把按住了手,拧着眉心沉声道,“这里说话不方便,待会我在云鹤楼雅间等你。”
说罢,他就转身急匆匆走了!
战澈眉心沉了沉,他先去了一趟南帝的寝宫。
南帝的情况仍旧不算太
好,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禁不起折腾,战澈去的时候,他还在昏睡。
张皇后一直守在床榻边上,对着他微微摆摆手,然后就请他去了偏殿。
叹息着跟他说,“你皇兄情况还是不太好,也难为你又要辅政,又要处理宋不弃父母的丧事……”
“沈轻那边……怎么样了?宋不弃没胡来吧?”张皇后盯着战澈,同为女人,说实话,她确实有些同情沈轻,让宋不弃这么一个混蛋东西弄的名声沸沸扬扬的,如今后宫都在传,说宋不弃可能早就看上沈轻了,贪恋沈轻的美色……
小叔子看上嫂子,这事情确实难听!
“老八,也真是难为你了,你放心,谁要是敢嚼你的舌头,本宫定然不饶。”张皇后一副维护战澈的样子。
实际上,她才不会在乎战澈名声好不好呢,也不会在乎战澈到底会不会被宋不弃戴绿帽当王八,反正她只是在乎南帝的身体。
战澈沉着眉不说话。
张皇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他一眼,“额……玄煜回来了,这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本宫听说,玄煜已经在街上见过你了?”
“听说……他还在为难你?”
张皇后眨着眼睛。
玄煜毕竟是她收的义子,回京城以后,已经来拜见过她了。
她也知道这些年玄煜的心结,一直都在为了他妹妹的死而耿耿于怀。
他妹妹玄铃,当年是因为给战澈疗毒才死的,这成了他的心结。
张皇后叹息着,“你说,当年铃儿若是不死的话,或许你跟她……”
第283章 逼婚,给她名分
听到张皇后提起玄铃战澈眉心沉得很紧。
他跟玄铃之间从未有过僭越的男女之情他也从未对玄铃表现出过任何的不该有的情义……
不过玄铃的死确实一直让他心头难受毕竟玄铃当初确实是为他解毒而死。
这份恩情他始终记在心中。
可恩情只是恩情并不是男女之情这一点他分的很清楚。
至于玄煜对他的恨意他也一直承受到了今日也该是时候彼此释怀了。
“皇嫂我与玄铃其实……”
“其实什么?”一道声音冷冷传来。
循声而去玄煜黑着脸走了进来。
他今日穿了一件玄色锦袍领口的位置以及袖口的位置都用金丝线绣了几朵兰花那兰花曾是玄铃最爱的花这些年他所有的衣物都会在袖口的位置绣上几朵兰花以此来纪念妹妹。
玄煜黑沉着脸走进来
他待张皇后也孝顺。
这些年虽然一直带兵在外几乎没回过京城可是外头只要有好东西他都会想着张皇后命人送入宫中。
张皇后亦是如此只要得了不错的好东西总会惦记着他悄悄命人送去给他。
“煜儿……”张皇后一看到玄煜原本还略显憔悴的脸顷刻间有了光彩。
她没有亲儿子又亲自带大了玄煜跟玄铃早就将他们当半个亲生的了。
“煜儿给娘娘磕头!”玄煜撩起衣袍拜了拜张皇后却不曾拜战澈。
按理说以他目前的官职品阶见了战澈必须下拜可他眼中全是恨意冷冷盯着战澈追问他。
“怎么不说了?你对我妹妹其实什么?”
那双眼睛像是刀子一样肆无忌惮嘲讽着战澈“你如今成亲了娶了别的女人你是想说你其实并未喜欢过我妹妹对吗?”
玄煜心头的恨意翻涌着!
其实他也心里清楚当初战澈确实没有对他妹妹表露过任何喜欢的迹象只是他不甘心啊……
凭什么他那么善良的妹妹为了战澈而死而战澈却能生活的如此好?
凭什么他能娶妻?凭什么他能跟妻子恩恩爱爱?
可他妹妹就要黄沙埋枯骨?
“煜儿……退下不得放肆”
张皇后急
忙朝着玄煜拧眉她怕玄煜跟战澈在宫里头吵起来如今南帝还在病中若是吵起来又要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可玄煜的太阳穴却突突跳着。
他不甘心啊!
午夜梦回他想起来妹妹的面容他就觉得心痛至极。
若是战澈不成亲不跟其他女人恩恩爱爱他也不会如此难过跟愤慨。
这便是人性……
他受不了战澈过的好他觉得战澈就该为他妹妹守一辈子才对。
“我只是想知道我妹妹在他心中究竟有几分重要?”玄煜目光赤红从妹妹死后他就不想来京城了因为妹妹死在了南诏的边境上他总觉得那里才是他的家。
只要一到了京城一看到战澈他就无法忍受。
张皇后对这件事情也没有办法毕竟玄煜跟玄铃当年确实是相依为命玄家百来口人全都死绝了只剩下他们兄妹二人二人之间的情义自然跟别人不同。
玄铃当年的死确实对玄煜来说打击太大了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郁结于心无法释怀。
战澈眉心冰冷。
他对此事已经忍耐了很多很多次了这一次他不想再忍耐。
起身一步步走向玄煜。
四目相对连张皇后都能感受到了那股莫名的杀气。
“玄煜你听好了玄铃这么多年对我来说都跟我的亲妹妹没有任何两样。”
听到“亲妹妹”三个字玄煜的心脏都要**了!
他妹妹那么喜欢战澈若是活着听他说出这种话
“呵呵……妹妹?”玄煜冷笑着嘲讽着“若只是当做妹妹又何必在她对你笑的时候你要回应一个笑呢?”
战澈……
这是什么鬼话?
“当年我认识玄铃的时候她才三四岁你让我对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冷脸吗?”
战澈觉得太荒谬了!
“玄铃救我我感激在心当时我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她为我疗毒等我醒来后她就已经……”
战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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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堵了石头一般确实很难受。
他字字句句都没撒谎**以后他什么都不知道昏迷了三天三夜玄铃救他的时候他也根本不知道但凡他有一丝丝的清醒他都不可能为了保命让一个弱女子来豁出性命救他的。
“怎么说不出口了?”玄煜不依不饶眼睛红的仿佛要**“心中有愧?”
“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喜
不喜欢我妹妹,只要我妹妹喜欢你,你就不该再去招惹别的女人!”
玄煜嘴角扬起一抹冷色,目光似有深意地望着他。
“战澈,你给我听好了,只要你跟那个女人恩爱一天,我就会制造各种麻烦去为难你们一天……”
“除非,你将我妹妹的灵位娶回你家中,再让你身边那个女人给她磕头,那女人只能是侧妃,只能日日为我妹妹擦拭灵位!”
这个要求,连张皇后都听的心惊!
不管怎么说,战澈已经娶了沈轻了,又怎么能再娶一个牌位进门当正妃呢?恐怕连吴太妃都不会答应的!
可她又拦不住玄煜,玄煜心中实在太狠了,总要让他把这恨意发泄出去才行。
战澈听的脸色一阵冰冷,目光像是刀子一样盯着玄煜。
“若我不肯答应呢?”
“那我便日日找些好玩的事情,麻烦麻烦你那位新王妃……”玄煜似笑非笑,嘴角扬起一抹邪气。
“你听好了,我这辈子活着,只为了我妹妹,她**这么多年,魂魄始终无法安息。”
“战澈,摸摸你的良心!”
“她是为你而死,你娶她过门,给她一个名分,不过分吧?”
“再说了,她都已经**……”
玄煜眼眶一下子泛红,鼻尖酸楚,忍着没让眼泪掉落。
“只是一个牌位而已,真就那么为难吗?”
战澈眉心冷沉,一字一句出口。
“你听好了,我若是娶了玄铃的牌位进门,才是对她最大的不尊重,也是对我家王妃最大的不尊重……”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你有那个本事吗?”
第284章 张皇后的算盘
“你真当我不敢杀了你吗?玄煜目眦欲裂,突然拔剑,一下子对准了战澈的喉咙。
张皇后急了,生怕他们二人闹出事情,急忙道,“玄煜,够了,皇上还在病重,不得在后宫中吵闹!
目光又扫过战澈,“老八,你先回去吧!朝廷的各种事情这些天就有劳你了!
光影之下,战澈一把握住了玄煜的长剑,掌心被长剑割开,殷红的鲜血滴落,空气中顷刻间弥漫着血腥味。
他目光散发着凌厉之气,长剑的倒影将他的面容映衬地越发冷冽。
“玄煜,你听好了,你动我可以,若你敢动我家王妃,下场只有一个!
他狠狠用力,那长剑,竟然被他生生掰断了。
张皇后都看呆了……
她知道战澈有本事,也知道他是百姓心目中的战神,只是没想到功夫竟然如此的好,连这么好的赤血剑,都能掰开。
玄煜也愣了一下!
他大概也没想到,战澈会把剑刃给掰断。
桄榔一声……
他将断掉的剑刃丢在了地上,眉眼杀气萦绕,然后微微抱拳拱手,“那臣弟先退下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
玄煜竟然愣在原地没有追出去,大概也是被战澈的气势给震惊到了。
等到战澈走后,张皇后才起身叹息道,“煜儿,你不该如此冲动。
可玄煜却不后悔,他现在非常固执,只要能为妹妹报仇,只要能让妹妹的灵魂得到一丝丝的安息,他都愿意做。
“您知道的……我与妹妹自小相依为命,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死的时候,那么的痛苦,甚至不肯让我多看一眼……
他不敢想当时的场面,每次想起来,都像是被凌迟一样。
没忍住,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他赶紧别过脸。
张皇后知道他的心思,递给他一条帕子,“本宫又何尝不想念铃儿呢,哎……一晃,她都去了这么多年了,若她还活着……
张皇后也哽咽了一下。
她又不是铁石心肠,那可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啊!
得知玄铃的死讯,她在宫中比任何人都要难过。
可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
张皇后望着玄煜。
玄煜长的非常帅气,甚至比战家的几位皇子都要有气势,尤其是一双眉眼,像极了他死去的母亲芸娘。
当年,她跟芸娘也是最好的
闺中密友,也是因为这层关系,她才在玄家百十来口人被残杀后,主动收养了他们兄妹。
“你跟芸娘……真是越来越像了!”
张皇后目光灼灼,突然说了一句,“玄煜,你若真想要让战澈娶了你妹妹的牌位,就一定要比他有权利,就一定要比他更厉害才行。”
“你……懂我的意思吗?”
玄煜被张皇后突然冒出来的话震了一下,“有权利?您的意思是?”
张皇后满脑子此刻都是传国玉玺……
她认真想过,若是南帝**,不管是哪位皇子当了新帝,她这个皇太后都不好当,她没生养过那几位皇子,既没有生恩,更没有养情,她就算坐在皇太后的位置上,日子恐怕也很艰难!
这后宫之中,到时候无人会听她的话!
更何况,她并不看好那几位皇子们,在她看来,战家的天下如今是在不断衰退,若不是战澈在背后帮忙撑着,恐怕早就连年战火了,老百姓根本过不上好日子。
与其让那几个没能力的皇子去掌管天下,倒不如……
念头一起,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急忙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该如何帮你报仇,该如何让你放下心结!”
有些话,她还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只能道,“你先回去,等我想好如何帮你报仇,咱们到时候再商议!”
她想扶持玄煜上位……
这个可怕的想法在她心头已经萦绕了许久!
玄煜是她养大的人,这些年许多大事情全都听她的,若是玄煜上位了,她再把传国玉玺拿到手中,那这江山,她说了也算!
权利的种子像火苗一样在她胸膛里燃烧着,烧得发烫……
玄煜拱手,“那儿子先回去了!”
“等等!”张皇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盯着玄煜那张帅脸,温和一笑道,“煜儿,你也不小了,可想过成家立业的事情?”
玄煜眉心沉了沉。
从他妹妹死后,他的心里除了恨和伤心,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他摇摇头,“妹妹的事情尚未处理好,我……没法安心娶妻!”
“你呀!”张皇后摇摇头,淡淡道,“你别忘了,你们玄家一脉,如今只有你一人了,你母亲芸娘若是活着,定然也想看你成家立业!”
她想了想,“你觉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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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如何?”
玄煜瞬间愣住了。
叶冰儿也是张皇后的义女,她是睿亲王留下的唯一遗孤。
他跟叶
冰儿从小一起长大,拿叶冰儿当妹妹一样看待,从未动过男女之情。
“娘娘,冰儿跟我……”
“煜哥哥!”
玄煜话音未落,一道明媚的身影就蹦蹦跳跳走了进来,正是叶冰儿。
叶冰儿今年十五岁,生的十分娇俏可爱,尤其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十分的招人喜爱。
她身上穿了一件水粉色的短衣,九尾狐的织金百褶马面裙,披着一个天青色的兔毛大斗篷,娇笑着扑过来,一下子搂住了玄煜的胳膊,对着他撒娇。
“昨天不是说好今天带我出宫去玩吗?”
“你说话不算话!哼!”
“冰儿都要闷**!”
张皇后看着这一幕,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她心里头打着算盘,若是叶冰儿嫁给玄煜,她扶持玄煜上位,那叶冰儿也得听她这个母后的话!
她顿时觉得十分满意。
笑着跟玄煜说,“冰儿在宫中确实闷的很,正好你也回来了,这几日便多带着她去宫外走动走动。”
“对了,冰儿甚少去宫外,你若是带她去玩,便多带些人护着她!”
“嘿嘿,还是母后娘娘最疼冰儿了!”叶冰儿巧笑倩兮,冲着张皇后眨着眼睛,“多谢母后娘娘,那我跟着煜哥哥出宫去玩咯!”
“去吧!”张皇后宠溺地挥挥手,叶冰儿长的可爱,人也乖巧,这些年在她身边为她解了不少的烦心事情,她也很喜欢这个养女。
说实话,若是把叶冰儿嫁给别人,她也不放心。
可若是嫁给玄煜,那她就踏实了。
“对了,你可不许穿这身衣服去宫外啊,太扎眼了!”张皇后打量着叶冰儿身上的衣物,那织金马面裙上全是金丝线,头上戴的也是价值连城的东珠头面,这样扎眼的打扮,出宫去容易有危险。
“你先去换身衣服,让你煜哥哥在这里等你!”
“好!”叶冰儿听话地转身去换衣服,还不忘拉着玄煜的胳膊,眨着大眼睛道。
“煜哥哥,要等我哦!”
说完,便跑开了……
玄煜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叶冰儿了,他离开的时候,叶冰儿还是个小屁孩,可如今的叶冰儿,俨然有了不同的风姿。
心,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第285章 她变脸真快
“怎么样?”
张皇后眉眼带笑,叶冰儿那么可爱,被她养得十分单纯,在后宫中,几乎人人都喜欢叶冰儿。
玄煜没理由不喜欢她!
“冰儿是不是很可爱?”
张皇后跟玄煜说,“我想了一下,她这般单纯的心思,若是嫁给其他人,我是断然不能放心的,万一嫁个纨绔,我又如何对得起睿亲王妃?”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虽说这些年不在京城里,可你的脾气秉性我都知道,若是把冰儿嫁给你,我也能放心!”
见玄煜沉着眉头。
张皇后拍了拍他的后背,淡淡道,“不必现在做决定,往后你不是想在京城里发展吗?那就多花些时间去考虑,我给你时间,你看如何?”
这一次,玄煜没有拒绝,而是微微点了点头,“是,儿子知道了。”
张皇后很是满意。
她要的就是玄煜听话……
很快,叶冰儿就换好了衣服,笑着拉着玄煜的胳膊,“我听说京城里四大楼的饭菜最好吃,煜哥哥,我要你带我去吃。”
“我还要去买胭脂水粉,还要去城外的寺庙逛一逛……”
“你呀!”张皇后失笑,叮嘱她,“只许玩半天,不许出城哦!”
说罢,摆了摆手,让玄煜带着叶冰儿出了寝宫,她自己则赶紧去南帝的寝殿照顾南帝……
玄煜带着叶冰儿出了宫。
叶冰儿是第一次出宫,玄煜赶紧伸手扶着她,想将她扶上马车。
哪知道,叶冰儿只是轻轻跨了一步,就跃上了马车!
那动作,俨然有些功夫在身上。
他愣了一下,也跟着上了马车。
叶冰儿已经端端坐好了,奇怪的是,她眼底的可爱,竟然消失不见了,看上去成熟稳重,俨然换了一个人。
“你?”玄煜喉结耸动。
叶冰儿修长手指捋着鬓边一缕秀发,“怎么了玄煜哥哥?”
那嗓音,竟然刹那间不同了!
这可把玄煜惊呆了,顿时满脸警惕,高声道,“你是谁?你不是叶冰儿,对不对?”
可叶冰儿却耸肩道,“我自然是你认识的叶冰儿,只不过……这宫里实在太闷了,我连说话都要装可爱,真是无趣啊……”
马车已经驶出了长安街,叶冰儿掀开车帘子,抬头对着窗外,她闭着眼睛,大口吸气。
吸入的虽然是冷风,可她却很是满足,闭着眼睛说,“宫中的味道,可没这里好闻!”
玄煜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
为何说话的神情以及语气全都变了?
他眉心拧着再次询问“你到底是不是叶冰儿?”
叶冰儿淡淡看他一眼“你小时候为了给铃儿姐姐和我去摘树上的桃子从树杈上摔下来摔断了一条胳膊当时还被皇后娘娘狠狠责骂了一顿……”
“还有你右边肩膀有一颗痣是你洗澡的时候我不小心闯入看到的对不对?”
玄煜脸色一红立刻道“行了别说了!”
这些事情他都记得呢!
尤其是洗澡的时候叶冰儿突然闯入那时候他才七岁而叶冰儿则是四岁……
这些细节她全都记得看来她的确是叶冰儿。
他看着叶冰儿看向窗外向往自由的脸忍不住道“那你为何要装可爱?不累吗?”
叶冰儿听完只是托着下巴淡淡道“你以为我爱装可爱吗?你不知道后宫有多凶险那些娘娘们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我若是行差做错了她们就等着看我跟皇后娘娘的笑话呢!”
“像我这种没有亲生母亲护佑的孩子在宫中难道不该夹着尾巴做人吗?装可爱装傻装天真才能骗过她们才能安稳过日子。”
“你说呢?”
玄煜闻言眼神沉了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自小没有父母庇护就算是被张皇后收养他跟着那些皇子们一起学习的时候也照样会遭受欺负……
就像是无根的浮萍一样。
“你看……那树上的鸟儿是不是特别自由!”叶冰儿嘴角扬起了一抹舒服的笑容指着马车外飞驰而过的树梢叹息道。
“我要是鸟儿该多好啊!”
“可惜啊我生而为人真是不自由……”
叶冰儿的话总夹杂着一种沉重冰冷的情绪让玄煜都觉得心头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喉结耸动着“你这些年过得不好?”
叶冰儿马上摇摇头“倒也没有过得很不好只不过……总归觉得皇宫不是我的家。”
“你呢?过得可好?”她眨着眼睛。
玄煜心头紧绷的东西突然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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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舒缓了许多眉心沉了沉说“我在外头还好边疆地方很是广阔倒是很自由……”
“只不过你很想念铃儿姐姐是吗?”叶冰儿盯着他那双大眼睛仿佛能洞悉人心。
玄煜唇瓣动了动“明知故问!”
“你觉得,铃儿姐姐的死,是八皇叔造成的?”叶冰儿仍旧托腮盯着他看。
玄煜立刻冷声道,“本就是他造成的,若是铃儿不去救他,铃儿也不会死!”
“那是因为铃儿姐姐爱他,肯为了他付出。”叶冰儿眨着大眼睛淡淡道,“其实……这事情你怪不得八皇叔……”
“你在胡说什么?”玄煜眼眸赤红,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话,眸光冷得像是要**,“叶冰儿,你别以为我跟你一起长大,你就能胡说八道,铃儿的死,明明就是……”
“嘶……”
叶冰儿半眯着眼睛直摇头,“从小你就性子急,都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
“我说了,此事怪不得八皇叔,并非替八皇叔辩解,铃儿姐姐死之前,其实给我写过信……”
她顺势从胸口的位置掏出来一封信给玄煜,“你自己看吧!”
“对于铃儿姐姐来说,她一直觉得她喜欢八皇叔,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其实也知道八皇叔对她的感觉,只是拿她当妹妹!”
玄煜不信!
颤抖着手把信接过来,打开信的瞬间,他的眼眸一下子红了,那的确是他妹妹的笔迹,他认得清清楚楚,不会有错的。
信里写得非常清楚,她跟叶冰儿诉说了她少女的心事,说她喜欢战澈,也知道战澈拿她当亲人一样看待,可她就是忍不住喜欢!
字字句句,全都是她对战澈的爱……
“混蛋……”
玄煜眼泪滚落,咬着牙齿,“他何德何能,才能让我妹妹如此?”
“哎……爱情,便是如此!”叶冰儿摇着头,叹息一声,“铃儿姐姐是可怜!”
玄煜捏着信笺,冷声道,“你给我看这些,就为了给战澈那混蛋说情吗?我告诉你叶冰儿,我是不会放过战澈的……”
“你呀!又着急!”叶冰儿趴在窗户棂上,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然后意味深长看向玄煜。
“想要让战澈娶了铃儿姐姐的灵位,除非,你是当今皇上,你,敢吗?”
第286章 什么才是真相?
“你在胡说什么?”
玄煜脸色一僵,赶紧左右看看,狠狠瞪着叶冰儿,一字一句道,“不许再胡说八道,听到没?我是想要为妹妹报仇,可却从未想过要弑君夺位,那是谋逆,你懂吗?”
他喉结快速耸动着。
他觉得叶冰儿实在胆大妄为,什么话都敢说。
叶冰儿盯着他那张帅气的脸颊,忍不住失笑,“你怕什么啊?怕这些话会传出去吗?这也没人会听到,我又不会去宫中乱说话!”
“再说了,谋逆又如何?”
“现在高位上坐着的南帝,你以为他真是先帝爷传位给他啊?他不也是杀了自己的兄弟才坐上高位的吗?”
“那位置,本就是有能者坐之……”
“再说了,你不是想让铃儿姐姐嫁给战澈吗?不是想让她的牌位入了战澈家的祠堂吗?不是想让战澈给她一个名分吗?”
“既然想,就要做啊!”
“唯一的办法便是将战家的天下握在手中,让他对你俯首称臣,到时候,你想让他做什么,他便会做什么,你说呢?”
玄煜听的脑子嗡嗡作响,他根本没想到,叶冰儿如此天真无邪的外表之下,竟然藏着如此大的野心,甚至,带着一股跟她外表不同的狠辣。
这还是他从小认识的叶冰儿吗?
他有些不敢认了。
可叶冰儿却眨着天真的大眼睛说,“我看出来了,你觉得我可怕对吗?”
玄煜没说话,可他的表情就是最好的答案。
叶冰儿没说话,只是微微拉起胳膊上的袖子。
“你这是干什么?”玄煜一脸慌张,本想回避,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只见叶冰儿白皙的胳膊上,竟然有许多受过伤的痕迹,尤其是靠近大胳膊的位置,有刀伤,还有烧伤……
他非常震惊,喉咙一阵干涩,“这……这是?”
叶冰儿笑了笑,眨着眼睛,“看到了?我又不是皇后娘娘的亲女儿,她越是宠爱我,我在后宫中就越是扎眼,那些真公主们,你猜猜她们能不能容得下我?”
这话让玄煜愣在了原地,半晌无法回神。
他没想到叶冰儿遭受了这种折磨!
难怪她如今会是这般模样,他好像突然明白了她的“善变”,若不装乖巧,在那**的后宫中,一个孤女,又该如何生活?
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原本那些想要责备的话语,刹那间无法再说出口了。
“你……”他喉结不断滚动着,“还疼吗?”
叶冰儿歪了歪脑袋,无所谓地一笑,“早就不疼了,这是长乐公主用蜡烛烧伤的……
她指了指其中一块受伤的地方,“就因为皇后娘娘赏赐了我一套羊脂玉的头面,而那头面正好是长乐公主看中的……
“就因为一套羊脂玉的头面,她就烧伤了你?玄煜心脏突突跳着,他没想到女人之间的斗争会这么狠毒。
更没想到那些看似温柔的公主们,会是蛇蝎心肠。
顷刻间,他懂了叶冰儿为何会如此“善变,也懂了她为何会说话如此离经叛道。
不经他人苦,他又如何劝人家善良?
那白皙的皮肤上,如毒蛇一般蜿蜒而上的伤疤,让他心头泛起了一丝丝怜惜,忍不住皱眉道,“伤得如此重,为何不跟皇后娘娘说?
叶冰儿听完只是淡淡一笑,那天真的眸子里,似乎有被磨灭的东西。
“跟她说了我只会挨更多的打,你别忘了,这江山始终是战家的,那些宫里头的娇贵小公主们,哪怕她们的母亲只是个小小美人,可她们骨子里都流着天家血脉,而我有什么?
“我不过是个没有父母庇护,没有兄长姊妹照顾的孤女。
“皇后娘娘是疼爱我,可她终究不是亲生母亲,做不得我一辈子的依靠,而且……这后宫中风浪迭起,我受了这点委屈,告诉皇后娘娘,又会引起轩然大波。
“我又何必为难皇后娘娘呢?
玄煜从未想过,叶冰儿会遭受这样的磨难,他眉心拧在了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叶冰儿抬眸看他,娇俏一笑,“玄煜,你不用皱眉头,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报仇,亦不是为了向你诉苦卖惨,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皇城之中,像你我这样无依无靠的人,活下来挺艰难的。
“那皇城**,甚至不会吐出骨头……
“我们都是蝼蚁,你懂吗?
“一个蝼蚁,又如何去挑战权威呢?
她眨着眼睛,“我知道你心疼铃儿姐姐,我也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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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只是想为铃儿姐姐讨要一个该有的位置,只是想让她安息……
“可是,你我都是蝼蚁,你战胜不了八皇叔,也不可能让他娶了铃儿姐姐的牌位进门。
“除非……
她单纯的眸色一沉,连声音都变幻了色彩,带了几分狠辣,“除非你我当命运的主宰者,而不是被命运支配,你懂吗?
玄煜也不是傻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又怎会
不懂叶冰儿的暗示!
可那是谋逆啊……
一想到那两个字,他就浑身发冷。
他不是不想要至高权利,只是有些权利,并非寻常人能拿捏得住的!
“我知道你在怕什么!”
叶冰儿抬手,轻轻拨弄鬓边几缕滑落的青丝,抬眸一笑,顷刻间褪去了天真,多了几分成熟。
“你怕担上谋逆的大罪,对吧?”
“别胡说!”玄煜赶紧伸手,想要捂住她的嘴巴,哪知道,她竟然轻轻握住了他的大手。
她修长白嫩的手,轻轻摩挲他指关节上磨出来的老茧,那是他长久以来上阵杀敌拿刀剑的时候磨出来的。
“玄煜哥哥,看看你手掌心的老茧吧,这么多年了,你辛辛苦苦为了南朝,为了南帝,可你又得到了什么?”
“当年,你们家被灭门的时候,巡逻的禁军其实早有发现,有人第一时间回宫禀报,想要请南帝的示下。”
“南帝本该派兵去救你们全家的。”
“可是,他假装不知道此事,并未派兵去救人,导致你们一家百十来口人,全都惨死在**的乱刀之下。”
“你猜猜看,他为何要假装不知道此事?为何不肯救下你们家?”
“你在胡说什么?当时我家惨遭灭门的时候,皇上根本不知情。”
玄煜惨白着脸色,一把死死捏住了叶冰儿的喉咙,他亲耳听南帝说过此事,南帝当时已经睡下了,根本无人去禀报此事……
“叶冰儿,你在挑拨离间,我告诉你,你妄想!”
“我是绝不会谋反的!”
他眼眶猩红,似是马上要滴出血。
他不信这些鬼话。
可叶冰儿却冷笑着道,“你信南帝的话?呵呵,你真是可怜!”
第287章 嗜血真相
“你不要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掐死你!
玄煜气的嘴唇都在颤抖,心中的愤怒如同潮水涌动着。
他根本不信叶冰儿的话。
南帝不会这么狠心的!
更何况,当年是因为他那愚蠢的大哥,玷污了南诏国国主的宠妃,才会让南诏国派出**……
他这些年之所以一直带兵去南诏边境打仗,就是想要为自己的父母家人们报仇。
他掐的叶灵儿一声闷哼,几乎快要翻白眼,喉咙里只能发出低沉地呜咽声,可仍旧倔强地看着他。
“玄煜……你……真是蠢……
“你也不想想看,禁军每晚都要巡夜……你们家被南诏国的暗探杀了几乎一夜,他们……又怎会没人听到动静?
“更何况,你家当年隔壁还住着淮安王一家,他们……难道也听不到动静?难道不去上报朝廷吗?
这话,让玄煜的手指像是触电了一样,陡然一缩,身形也跟着晃动了一下。
是啊!
当年他家隔壁还住着淮安王一家,**那么多的人,血流成河,有人被砍断了胳膊,惨叫了一夜,淮安王一家,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叶冰儿猛地呛了一口空气,她大口大口咳嗽着,目光则像是刀子一样,紧紧盯着玄煜,“这些年我在宫里头,也听了一些传言,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找机会跟你说一说。
“当年,回宫跟南帝报信的禁军统领叫郭肃,你常年带兵打仗,对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吧?
“郭肃?
“我认得他,他现在是北部大营的统帅……
“你去悄悄打听打听,他当年是不是禁军的统领?叶冰儿一字一句道,“你家被灭门之后,他便被调离了禁军,去了北部大营,这十几年,他也立下不少战功,如今成了统帅。
“你不妨找人去试探试探他,问问他当年到底看没看见你们玄家被灭门的事情?
叶冰儿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玄煜不得不去思考。
他大脑嗡嗡作响,这么多年,他把灭门的仇恨全都算在南诏国国主的头上,与南诏国的将士们死磕着,每次杀掉一个南诏国的兵,他就有种为家人报仇的快感。
可到头来,竟然发现他或许报错了仇……
喉头的血腥味不断翻涌着,他盯着叶冰儿,眼神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南帝……为何要这样做?
叶冰
儿挑眉,“玄煜,我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告诉你,南帝这个人他生性最是凉薄,你仔细分析分析,你哥哥玄江玷污了南诏皇子的宠妃,导致那宠妃**,后来,那皇子成了南诏王,找你哥哥报仇,灭你全家,这是属于私事,对不对?
“南帝当时知情,若他派人插手进去,让禁军杀了南诏王派来的**,救下你们全家,那南诏王定然会咽不下这口气,说不定就会发动两国之间的大战。
“南帝又怎么可能因为你们一家的性命,而去冒险呢?
叶冰儿的话,像一盆淬冰的凉水,狠狠朝着玄煜泼下去,让他脸色惨白,一时间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这么多年,他从未认真想过这件事情。
更没有想过南帝的私心……
叶冰儿的话,让他一瞬间开始怀疑人生,让**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更加不知道,人活着的情义,是否重要?
他为了南朝卖了这么多年的命啊!
他不敢想,要是叶冰儿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以后要如何去面对南朝的百姓?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兵?如何去面对玄家的列祖列宗,如何去面对南帝?
他盯着叶冰儿的脸,心乱如麻,头脑亦是乱成了一团。
叶冰儿咳嗽了两声,调整好自己的气息,“我并非想要挑拨,我只是看你太可怜了,这么多年为南帝卖命,却不知道就是他间接害**你们全家。
“我不想你成为冤大头!
“更不想你成为南帝眼中的小丑!
听到这句话,玄煜的目光骤然一冷,五根手指紧紧捏出拳头,“皇后……知道此事吗?
叶冰儿摇摇头,“据我多年观察,皇后娘娘并不知情,你家出事的时候,南帝并未宿在皇后的寝宫,而是在魏嫔娘娘的宫中。
“那……魏嫔定然知道此事?玄煜咬着牙齿。
叶冰儿点点头,“她应该知道内情,不过,她毕竟是后宫中的娘娘,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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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查,若你想要知道详细的真相,倒是不如从当年的禁军身上下手……
“好!玄煜死死咬着牙齿。
这一刻,他的心脏都快被击碎了。
望着他惨白的脸,叶冰儿将手伸过去,轻轻抚摸他冰冷的脸颊,“我们都是可怜人,玄煜……我们一起联手吧!
“让我们一起变成强者,好不好?
她眼睛亮极了!
玄煜抬眸看过去,似乎有东西,在他眼眶中涌动着……
与此
同时,战澈处理完御书房的事情,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秦公公突然倒了一碗热茶给他送了过来。
昨日,秦公公一直都在摄政王府盯着宋不弃,一直熬到了早朝的时候,才一脸疲惫地赶回宫中。
他曾是南帝身边最得力的公公,皇子们第一天监国,免不了要他帮忙。
“王爷,先喝口热茶!”秦公公微微一笑,“这是前些日子从南边送来的龙井,味道不错,您尝尝看!”
说话的时候,秦公公只是一个眼神,守在御书房门口的几个小太监,就弓着身子麻溜地退开了。
正好战澈也想跟秦公公说说话,沈轻想让他拉拢秦公公。
可这秦公公跟着他皇兄这么多年,并不是好拉拢的人。
真不知道该如何开腔,没想到对方倒是自动送上来了。
“有劳秦公公了!”他顺势从秦公公手中接过茶碗,象征性地吃了一口热茶,“嗯,味道是不错!”
秦公公立刻笑着道,“看来,王爷也喜欢老奴泡的茶叶。”
他叹息一声,“皇上就喜欢老奴泡的茶水,可惜了……他如今病成这样。”
“王爷心中肯定也十分痛苦吧?”秦公公挑眉看着战澈,“毕竟,那宋不弃非要王妃跟着他回南州城去,这就是明摆着羞辱您!”
“您……怎么看此事啊?”秦公公语气里带着试探的意味。
现在是关键时刻,他也得良禽择木而栖了!
南帝明摆着是不行了。
可是几位皇子,似乎又都烂泥扶不上墙……
他总归是要为自己找个安稳的靠山!
比如,战澈……
第288章 互相试探
战澈也听出了秦公公语气里的试探。
他目光骤然沉了沉。
“公公怎么想?”
“公公应该了解本王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秦公公正好他也想知道秦公公是怎么想的。
秦公公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战澈会把这个问题抛给他。
他也是老人精话里话外都是试探叹气一声说“老奴自然知道王爷最是忠心耿耿为了救皇上肯定愿意舍弃王妃……”
“可是!”他话锋一转又抬着眉毛看着战澈“可王爷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于情于理自然也不会舍弃王妃对吗?”
这个老狐狸!
什么话都让他给说了不过倒是也让战澈看到了希望看样子这老狐狸也在找队伍站啊!
当即喝下一口热茶凑到秦公公耳畔“我家王妃说是感谢您对她的照拂若是公公今日得空的话可否来景苑一坐?”
“倒是有空一会儿老奴也得重新去王府看着宋不弃……”
“不过……老奴去景苑的话会不会招人非议?”
“公公放心我会安排人带您去景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正好老奴也有些药理的事情想要请教王妃呢!”
二人约定好了时间战澈就离宫了。
离宫后他绕着小路去了一趟云鹤楼。
沈父早已经在云鹤楼的雅间等着战澈了。
翁婿二人见面沈父关好门窗直接沉着眸子问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我怎么觉得……你安排的那些人
沈父虽然常年带兵打仗可他也是个极聪明的人尤其朝堂上的事情他也能判断一二若是不够聪明这些年恐怕也无法在南帝身边周旋。
战澈面容沉静可内心却很惊讶。
他倒是小看他这个老丈人了竟然能看出来他的安排有些刻意。
忍不住在心里头多了几分佩服。
有些事情他也没打算对老丈人隐瞒毕竟事发以后总会牵扯其中的。
想了想他挑眉道“您是怎么发现我的安排有些刻意的?说说看!”
沈父眉心沉的很紧挑着眉头说“你让大理寺的甄原去办江南盐运**的案子……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甄原的哥哥甄蒙是不是曾在你的麾下?后被你提拔去了江淮大营如今是江淮大营的主帅。”
“甄原看似势单力薄去办盐
运的贪腐案子放松了秦阁老和杨太傅的警惕心实则他在江南有靠山他哥哥甄蒙便是最大的靠山到时候与大皇子一派有关系的江南贪臣们定然各个都会遭殃对不对?”
沈父一双眼睛锐利极了“他们都不知道甄原说起来其实是你的人对不对?”
战澈真是没想到他这个老丈人眼力如此的好。
忍不住再次佩服!
难怪会生出来沈轻这么聪明的女儿呢!
“岳父大人小婿佩服!”他拱手眉眼带笑。
这可把沈父给急坏了赶紧压低声音道“你这样安排究竟为何啊?还有你安排去安庆的都察院的白御史他虽不是你的人
“你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沈父就是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现在朝廷这么乱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呢他现在就想知道他这个女婿是不是也盯着那个位置?
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那个位置太可怕了并不是那么好谋算的!
年纪大了更多的是想盼着儿女安稳!
可他也知道有的时候不是你想安稳就一定能得到安稳的。
战澈眼眸深邃“岳丈大人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沈父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事情实在太大了。
看着他难以开口的样子战澈想了想淡淡道“您现在想的就是我以后要做的事情!”
“什么?你当真要……”
“天!”
沈父喉咙一阵干燥脸色也跟着发白赶紧道“不可鲁莽也不可乱来啊!这事情实在太大了万一……”
“没有万一!”战澈眸色黑沉太阳穴突突跳着“您应该也看到了皇兄已经不配当一个好皇帝了他上位牺牲了那么多人如今又要牺牲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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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您觉得我该为了救他牺牲轻儿吗?”
沈父嘴唇颤抖。
沈轻可是他的女儿啊他自然不希望女儿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更加不愿意用女儿的命去换南帝的命。
可是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啊!
他是担心战澈会失败!
会像宋不弃那样!
他的大脑里很乱。
却听战澈跟他说“您放心我会谋算好会一步步来定然不会冒进!”
沈父指尖颤抖事已至此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无用既然战澈
铁了心要如此,以他的才智,定然会谋算好的。
有些事情,拦不住!
如此一想,心中绷着的神经,也跟着柔和了许多,大不了就是一场血战……
他喉结滚动,抬手拍了拍战澈的肩膀,“既然决定了,便去做,若是需要我们沈家,你开口便是……”
“仔细想一想,战家的天下,如今也只有你一人合适了。”
“至于其他人……”
沈父摇了摇头,他亦不想多说什么了,包括南帝,他已经对南帝失望至极了。
“我已经派人去请了吴江的范先生,往后由他来为我谋算!”
“吴江范氏?”沈父眼底充满了惊讶。
“难道,是那位隐士高人范阳范先生?当年南帝可是命人请了好几次,要他出山来宫中为官,想让他帮着一起谋算一统天下,可那先生却不惜金银珠宝,更不喜弄权,请了三次都不肯出山!”
“你?能将他请来?”沈父觉得不可思议。
战澈却胸有成竹,“您放心吧,过不了几日,他便会来京中了……”
沈父对此其实半信半疑。
毕竟范阳可是极其难请来的人。
不过看战澈胸有成竹的样子,或许真的能请来,也未可知。
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也终于跟着落地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他觉得很棘手。
连忙从袖口中掏出来一封信,递给了战澈,“你看看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
第289章 我不卖女儿
战澈接过信。
居然是沈惜月写给沈父的,说她已经有办法能解开南帝身上的连心蛊了,她想让沈父再相信她一次,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信写的倒是字字恳切,可战澈却一脸冷漠。
“您觉得她的话是真是假?”他挑眉看向沈父。
他知道沈父跟沈夫人对沈惜月感情深厚,虽然不是亲生的,可那时候他们无儿无女,把沈惜月接过来当亲女儿一样照顾,几乎倾注了所有心血。
可沈惜月这个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她说她会改过自新,她会吗?
她根本不会改!
沈父虽然心中略有些纠结,但他也不蠢,沈惜月的为人他也看出来了,若是还继续跟沈惜月藕断丝连的话,只怕家中孩子们又会被沈惜月祸害。
断吧,断得干干净净!
他当即吐出一口气,重重道,“不管真假,我也不想再跟她来往了,她如今又回到了皇子府,定然是用了些手段的,这样的女人太可怕,我也不想她再来祸害我们沈家!”
“她又回皇子府了?”战澈很惊讶。
不是已经送去净月庵了吗?
一个瞎子,还不受吴嫔娘娘喜欢,她居然还能回来?
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这女人不简单,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她此番回来,定然会对沈轻不利,他必须得除掉这个女人才行。
先前是看沈家的面子,怕除掉沈惜月沈父跟沈夫人会伤心难过,现在沈家也看清楚她的真实面目了,也是时候该除掉这个女人,以绝后患。
他眸底一抹杀气,“岳父大人,此人……留不得!”
“留不得?”沈父明显惊了一下,喉结滚动,毕竟是他们夫妻从小养大的孩子,若是真要除掉,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唇瓣颤抖着,“真……留不得了吗?”
战澈很肯定地点点头,“留不得,此人居心不善,她如今瞎了眼睛,又被沈家除名,就怕她会疯狂报复,到时候不知道她会如何对付轻儿,唯有杀了她,才能永绝后患。”
“留不得?真的留不得了吗?”沈父声音低沉,暗自喃喃说着,“哎,也是我们没能将她教养好,怪我们……”
“既然留不得,那就……”他喉头哽了一下,摆了摆手。
“罢了,以后沈惜月的事情,我们夫妻就不插手了,全凭你们处置,你说得对,若不将她除掉,恐怕她会报复轻儿,这么多年,我跟夫人已经对不住轻儿了,现在又怎能给轻儿添麻烦
?”
“只是……这事情要做得干净利落,毕竟她是三殿下的侍妾。”
战澈点点头,“我知道,岳丈大人放心,此事我会安排好。”
沈父吸一口气,拍了拍战澈的肩膀,“这事情……就别跟你岳母说了,沈惜月毕竟是她养大的,我怕她会受不住!”
与此同时,沈夫人在家中打了一个喷嚏。
自从那晚宋不弃谋逆,她这几日身体一直不好,病恹恹的。
躺在榻上正喝着参汤,沈玉坐在一旁看医书,自从她不恋爱脑以后,现在反倒平静了许多,开始迷恋上学习医术了。
她现在最崇拜的人就是沈轻,也想学沈轻那样救治百姓。
沈夫人喝了两口参汤,盯着沈玉看书的模样,忍不住轻轻摇摇头,“你又看不懂……”
沈玉立刻道,“娘,要不我去找二姐?哦,不对,呸呸呸,没有二姐,现在只有大姐,看我这张嘴,我怎么总是叫错?”
沈玉有些懊恼,噘着嘴巴,“这医书是晦涩难懂,尤其这些药材,实在太多了,看得我脑仁都疼,我去找大姐吧,让她教教我,您说好不好?”
沈夫人立刻摇摇头,“你可别去找你大姐捣乱,她这几日救治城中百姓都要忙疯了,哪有时间教你医术,再说了,她现在的处境也艰难……”
沈夫人忍不住皱起眉头,心头也是担心难受,很是煎熬。
现在南帝中了连心蛊,宋不弃又拿捏着南帝,想要沈轻跟着去南州城,这事情闹的满城沸沸扬扬的,那些夫人贵女们,都在偷偷议论此事,说出来的话都不好听。
她是心疼沈轻,怎么好好的碰到这种恶心事情?
那宋不弃就跟臭狗屎一样,非要贴着沈轻。
沈玉知道母亲的担忧,放下手中的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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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搂着沈夫人的胳膊,眉眼之间也挂了一丝丝惆怅。
这么多年她跟沈轻关系一直不算好,现在姐妹二人好不容易关系融洽了,可沈轻又遇到了这种事情。
“也不知道王爷姐夫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那宋不弃可是他的亲表弟,哼,要我说,那个宋不弃罪该万死,什么狗屁连心蛊,就该一刀子杀了……”
“嘘……”
沈夫人赶紧捂住了沈玉的嘴巴,毕竟连心蛊这事情现在是城中的禁忌,朝廷不让胡乱讨论,更何况,连心蛊连的可是南帝,捅**宋不弃,就意味着捅**南帝,这种话可不能说出口……
“不许乱说!”
沈夫人眼神警惕。
沈玉低声道,“皇上又听不到,您怕什么?再说了,这事情本来就不对,大姐嫁给了王爷,也算是他们战家人,怎么能把人拱手让给别人呢?”
沈夫人心里头也生气啊!
她气南帝私自私利,也气战澈竟然没有阻拦此事,忍不住挑眉道,“你那个姐夫嘴上说着喜欢轻儿,可是一到了正经事情上,他就不站出来维护了,轻儿可是他的王妃,他若是不维护,又让谁去维护?”
沈夫人越想越是难受,忍不住道,“不行,我得去王府问问吴太妃,她好歹是轻儿的婆婆,难道眼睁睁看着轻儿受欺负?”
说完,沈夫人蹭一下站起身,准备去王府找吴太妃。
突然间,一名仆人慌慌张张跑进了屋里,喘着粗气,“夫人,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沈夫人挑眉。
那仆人连续喘了好几口气,才开口说,“吴……吴太妃来了,她抬了一堆东西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正往正厅去呢!”
“吴太妃来了?”
“还带着一堆东西?”
沈夫人一阵惊讶。
沈玉皱着眉头猜测说,“娘,该不会……她是想拿一堆东西,来收买咱们沈家吧?好让咱们答应将姐姐送给宋不弃?”
沈夫人一听这话顿时眼中冒火,“她敢,我女儿是人,又不是物件……”
“我不卖女儿!”
“走,去看看!”
第290章 为自己的女儿出头
沈夫人气的指尖都在颤抖,眼底的怒意翻涌着,脚步飞快地去了前厅。
“亲家母!”
她刚一脚踏进去,吴太妃就笑吟吟地迎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听闻你病了,我是来探病的。”
听完这话,沈夫人凌厉的气势瞬间柔和了许多,不过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你身子骨不好,快坐下!”吴太妃一改往日的高高在上,很是热情。
她拉着沈夫人坐下,又抬眸看向沈玉,此刻看向沈玉的眼神也格外慈爱,“你跟你姐姐一样漂亮!”
听着吴太妃的夸奖,沈玉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搞不清楚,这是夸赞?还是讽刺?
她眨着眼睛,“太妃,您这是?”
“给,这个是给你的谢礼!”吴太妃拉着她的小手,往手腕上戴了一个非常好看的赤金镯子。
沈玉又是一惊,一时间搞不清楚吴太妃的意图了,“谢礼?什么谢礼啊?”
沈夫人也愣了一下,眨着眼睛,“太妃,您这是?”
吴太妃笑了笑,眼底其实有些尴尬,她知道沈家人对她的看法,也怪她自己一开始姿态太高傲了。
她笑得有些讪讪然,“哎……咱们既然成了一家人,那我便不说两家话了,我今天来,一方面是来探望你,另外一方面,则是感谢你们。”
“宋不弃谋逆的那一晚,若不是你们护着我,我恐怕……”
吴太妃眼圈红了一下,那晚的事情她现在根本不想提起来,像是一场噩梦,她永远不想经历第二次。
原来,她是来感谢他们的啊,沈夫人心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跟着落地了,嘴角也有了笑容。
她朝着沈玉看了一眼,沈玉立刻尴尬地冲着她吐一吐舌头。
还好,吴太妃不知道她刚才的揣测。
沈夫人心头长舒一口气,不过,有些事情她今日必须问清楚说清楚。
“既然太妃拿我们当家人看待,那我也有什么说什么了……”
沈夫人这些年很少为沈轻谋算出头,这次,她以亲生母亲的身份为自己的女儿出头。
“我是想问问太妃,我家轻儿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当真要把她送给宋不弃那个反贼吗?”
这问题让吴太妃脸上一阵尴尬。
沈玉倒也会察言观色,立刻抬手道,“你们先退下去!”
待人都退下后,吴太妃才拉着沈夫人的手,给她表态道,“沈夫人,你放心,轻儿如今是我的儿媳妇,我绝不可能把她拱手给了别人。
”
“当真?”沈夫人担心了好久,这两晚上连觉都睡不着,浑身的神经紧绷到不行,此刻听着吴太妃这样表态,心情顿时松懈,一下子能喘气了。
吴太妃立刻点点头,一字一句道,“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让沈轻跟着宋不弃去南州城,他也绝不会有机会把人带走。”
吴太妃眼眸里藏着杀气!
沈夫人也捕捉到了那一抹杀气,顿时有些心惊肉跳,“难道说,王爷那边……他要……把宋不弃给?”
“杀了”两个字,她没敢说出口。
吴太妃这次来,就是为了给她吃定心丸的,同为母亲,自然能体会沈夫人的担忧。
她点点头。
沈夫人一阵惊讶,可惊讶过后,又是一阵轻松和激动,这就说明女婿还是疼爱女儿的,不会把女儿拱手让出去。
“太好了!”她激动地吐出来一口气,不过马上又不安道,“可现在宫里头派了那么多人守着宋不弃,怕是不好找机会吧?”
吴太妃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机会我们自己会找,我此番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跟我儿子不会亏待你女儿,不会拿她当牺牲品。”
“好,好,好!”
沈夫人激动地连说了三个“好”,眼眶也跟着红了,从事发以后她一直担忧到了现在,现在总算能彻底松气了。
“有您这句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沈夫人顿觉身上的病也好了,精神头也足了,自从事发后,她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一直担心沈轻,这下总算是轻松了。
“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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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我给您倒茶!”沈夫人揉了揉泛红的眼圈,要给吴太妃倒茶喝。
吴太妃马上拉着她的手道,“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跟我客气,我知道你这几日肯定心里憋着一股气,我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安慰你。”
“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一些补药,你好好补一补!”
沈夫人立刻摆一摆手,“不必了,您方才说的话,比什么补药都好,我已经好了。”
沈夫人忍不住咧着嘴笑了起来。
沈玉跟吴太妃说,“我娘为了这事情都要担心得不吃不喝了,您来这一趟可真是及时雨,我娘这下肯定能吃得下了,我去吩咐小厨房,让她们做点好吃的!”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沈夫人一脸无奈,“这孩子,我还想让她吩咐小厨房多做几道菜,好好跟您一起吃顿饭呢!”
“好,那我便留下来陪着你吃饭!”吴太妃非常痛快,她向来不爱在别人家中吃饭,这次留下来,也是给了沈夫人很大的面子。
沈夫人立刻叫来丫鬟,让丫鬟去吩咐厨房多做几道拿手菜。
丫鬟前脚刚走,门口的小厮后脚就来禀报了,说沈惜月已经到了门口。
沈夫人一听沈惜月来了,立刻沉了眼眸。
吴太妃也是冷了眸子道,“她不是被送去净月庵了吗?怎么还敢来?就不怕皇后跟吴太妃?”
吴太妃挑眉看着沈夫人,提醒沈夫人,“这种人……最好还是别见了,怕是没安好心,差人打发走,让回净月庵吧!”
沈夫人也没打算见沈惜月,从她决定好断绝关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想好了再也不见。
沈惜月干的那些事情,实在让她伤透了心。
对着小厮摆一摆手,“让她回去吧,就说我……说我不想见她,让她回净月庵好好思过去!”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不满的声音。
“母亲就这般绝情?”
“我好歹也是您一手养大的孩子,也好歹给你们沈家带来过那么多的好运气,怎么?我如今没有价值了,就要将我弃如敝履吗?”
第291章 太妃骂爽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惜月在刘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看上去很是气派。
门口守着的小丫鬟气喘吁吁跑过来“夫人奴婢实在拦不住大小姐她非要进来……”
沈夫人的脸色一阵难看瞪着那小丫鬟“掌嘴这府中如今只有一个大小姐便是我家轻儿。”
“她……”沈夫人抬眸盯着沈惜月冷声道“早就算不得大小姐了!”
而这时候吴太妃的目光落在了刘嬷嬷身上刘嬷嬷毁掉了容貌如今丑陋极了可她总觉得非常面熟依稀好像在某个地方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刘嬷嬷一抬眸就看到了吴太妃她顿时心头有些慌张生怕被吴太妃认出来赶紧低下了头避开了吴太妃。
可她越是这样吴太妃就越是细细打量她。
她喃喃低语“这人……怎么这般眼熟呢?”
突然她一下子想起来之前宋南王妃请他们去梵花楼吃酒席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毁了容貌的婆子那时候她以为对方可怜是个乞丐婆子还给了五十两银子。
没想到她竟然是沈惜月身边的人……
吴太妃一下子联想到那日被**的事情看来当时这个婆子就是去打头阵通风报信的。
她看向刘嬷嬷的眼神顿时厌恶。
而此时沈惜月也不知道她在沈家她瞎了眼睛看不到此刻正冷声说着。
“母亲还真是绝情啊!我自小好歹也是您照顾长大的怎么说不认就不认了?”
沈夫人立刻冷声反驳“我没养过你这种白眼狼……”
“白眼狼?”沈惜月冷笑着
“你现在怪我白眼狼了?当初你抱我来给你招福纳财的时候你怎么不怪我白眼狼呢?”
“还有你以为你现在抛下我就能跟沈轻母慈女孝了?你可别忘了当初给沈轻下药换亲的事情你也有份还有你女儿沈玉他们都有份我若是把这些事情全告诉沈轻你猜猜她会怎么看你?”
沈夫人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这是她人生中干过最愚蠢的事情她现在每次想起来都后悔地捶地。
当初怎么能给亲生女儿下药呢?
那也是受了沈惜月的蛊惑……
“你住口……”沈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她赶紧看向吴太妃想给吴太妃解释此事“太妃当初……”
听到“太妃”两个字沈惜月这才意
识到吴太妃也在这里她顿时大笑了起来“原来太妃也在这里啊?那可真是太好了正好可以让您老人家知道一下真相。”
“当初沈夫人是如何嫌弃您儿子不生养是如何嫌弃她亲生女儿是个灾星又是如何算计他们的……”
“你住口你这个疯子你快住口!”
“来人掌嘴给我掌嘴!”
沈夫人叫的歇斯底里。
沈家的几个丫鬟婆子立刻冲了过去却被沈惜月身边带着的几个护卫拦了下来那护卫都带了刀那些丫鬟婆子明显不是对手。
气的沈夫人脸色发白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要在沈家**不成?”
沈惜月立刻勾起唇角笑的嘲讽“沈夫人你倒也不必这样说我带人只是自保可不是来**的南朝有南朝的律法**要偿命我可不想给任何人偿命。”
“倒是你可想好如何给吴太妃解释了?我罪有应得眼睛也瞎了名声也毁了还被你们沈家当垃圾一样扫地出门那你呢?给沈轻下药的事情以及还亲的事情还有嫌弃八皇叔是个废物的事情你都有参与你的惩罚又是什么?”
“你……”
沈夫人气的心口一阵闷疼竟然无从反驳。
当初她鬼迷了心窍这事情她全都参与了如今也算是报应了。
“太妃当初的事情我……”
“沈惜月你就这点本事了吗?”吴太妃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皮这一刻她立刻端起了太妃的架子。
目光带着鄙夷“怎么?你就只会挑拨离间的这点本事?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当初多亏了你们换亲才让我得了一个好儿媳妇若是你这样的人嫁到我们王府那才是我们王府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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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呢!”
“你也不必字字句句拉上沈夫人沈夫人固然有错却也是被你蒙蔽了双眼再者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如今已经知道对错我们王府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沈夫人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儿子当初的确不能人道这一点整个京城都知道你嫌弃他……倒也是人之常情。”
“好在你为我家澈儿生下了沈轻这么好的儿媳妇她一嫁过来我家澈儿就痊愈了她才是我们王府的天降福星。”
吴太妃目光横了一眼沈惜月“收起你那些小聪明你这点本事哀家在宫中当妃子的时候就早已经见过了……”
沈夫人听完顿时感动的眼圈一红
吴
太妃握住了她的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过去的事情便忘了它,往后只要澈儿跟轻丫头恩恩爱爱,他们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至于小人的挑拨离间,你我都不必理会。”
沈惜月……
她本以为,能借着此事挑拨吴太妃跟沈夫人的关系,倒是没想到吴太妃竟然脑袋清明了,竟然不受这样的挑拨。
沈惜月在心中哼了一声,心中的嫉妒之火顿时燃烧起来。
沈轻凭什么能有这样明事理的婆婆?
而她那个婆婆却恶毒的可怕。
不过,她会让沈轻失去一切的。
她今日来沈家,就是来恶心沈家的,既然沈家不要她,那她就让沈家人知道知道她的厉害。
“呵呵!既然太妃如此说,那我便不多说什么了,我知道太妃您是从宫里头出来的,见过的世面自然比我吃过的盐巴多。”
“可是,有些事情太妃您恐怕不知情哦!”
“比如……”
她扬起嘴角,一抹邪恶,“你娶回去的媳妇,并非什么福星,或许……她连人都算不上……”
吴太妃一听这话,顿时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神经病,你才不算人呢,你们全家都不算人!”
第292章 真假王妃
沈夫人……
吴太妃立刻道,“……反正沈惜月也不是你们沈家人了,她的家人,也不是沈家人!”
“对,我们不是她的家人!”沈夫人立刻跟沈惜月划清界限。
吴太妃又马上说,“她就不该叫沈惜月,让她把姓还给沈家。”
“对,是该把姓还给我们沈家!”
沈夫人跟吴太妃一唱一和,先前互相看不对眼的两个人,一下子有了默契。
沈惜月……
她倒是成了小丑了。
“沈惜月,你也别说什么废话。”
沈夫人有了吴太妃给她撑腰,顿时腰杆子都直了起来,原本还想对沈惜月念及旧情,想留几分情面,现在,她一丝丝情面都不想留了。
“既然我们沈家已经跟你断绝了关系,自此以后,你便别来我们沈家门上打扰我们,我们沈家人不欢迎你。”
“滚,你现在就滚出去!”
“来人!”
沈夫人高声道,“把护院都叫来,把这些人给我打出去。”
“你敢!”沈惜月当即从身上拿出来一块令牌。
那牌子竟然是三皇子战凌的皇子令牌。
战凌竟然把他的令牌给了沈惜月。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肯给了沈惜月?
吴太妃非常惊讶!
心头十分疑惑,这个战凌究竟是被沈惜月灌了什么**汤?沈惜月都已经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他不但不离不弃,还肯把身上最重要的东西都给她,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她甚至怀疑,那皇子令牌究竟是不是真的?
“谁敢动我?”沈惜月紧紧捏着令牌,高声对沈夫人道,“你听好了,我此番来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女儿沈轻,她就是个灾星,不管你信或者不信,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沈夫人厉声道,“你以为,你这番说辞,我还会信你?”
沈惜月冷冷一笑道,“信不信随便你,你们沈家那么多聪明人,不妨好好想一想,自从沈家嫁到摄政王府后,是不是性情大变了?”
“她没嫁人以前,根本不会什么医术,如今却医术了得。”
“还有,她没嫁人以前从不打扮自己,如今却花枝招展。”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没觉得她变聪明很多吗?而且……很是强势,这还是曾经的她吗?”
这话,让沈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面色明显地迟疑了一下。
自从嫁给战澈以
后,沈轻的确是变了许多,不管是从性情,还是从各种兴趣爱好,都大变化。
沈夫人喉咙顿时一阵干燥。
尤其是关于医术的事情,她养了沈轻十几年,至少在她眼皮子底下,她的确从未见过沈轻读什么医书。
还有,上次在太后的宴席上,沈轻的琴技也是技惊四座,艳压群芳,这事情也让她很惊讶,毕竟沈轻之前根本不喜欢练琴,连她的琴艺老师都曾被她气哭过,那琴声更是呕哑嘲哳,实在难以入耳。
那么难听的琴艺,她又是在什么时候学习的呢?跟着谁学的呢?
另外还有,她发现成亲后的沈轻,居然开始喜欢穿天青色的衣裳了,以前的沈轻根本不喜欢天青色,还有头上戴的米粒大小的珍珠簪子,以前的沈轻最是讨厌珍珠簪子……
仔细一想,许多地方的确是变了,而且是大变样。
沈夫人越是想,就越是心惊,越是后背发凉。
她几乎是断定,现在的沈轻如此大的变化,定然是有事情瞒着她。
她毕竟是沈轻的亲生母亲,跟她相处了这么多年,就算之前再怎么不喜欢她,她的一些明面上的变化,她也是能看出来的。
可她又不想让沈惜月挑拨离间,当即抿了一下嘴唇,连声音都跟着少了之前的气势。
“那……那又如何呢?女大十八变,她嫁人后有些变化,难道不应该吗?”
沈夫人每次心虚的时候,声音就会跟着结巴。
她养了沈惜月这么多年,沈惜月对她太了解了,刚才迟疑的声音,以及结巴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当即冷笑一声说,“看来,您也有所怀疑啊!连声音都变了。”
“我……我没变!”沈夫人想要辩解。
可是,一个人的习惯很难改变,她越是想要辩解,就越是心慌意乱,越是结巴,偏偏就让沈惜月抓住了这一点。
沈惜月挑眉冷笑道,“您养了我这么多年,您怎么想我会不知道吗?”
“看来……您对沈轻的变化,也有所怀疑啊!”
“不妨实话告诉你吧!我又去了一趟西河寺,找了邱大师傅,邱大师傅跟我说,你的女儿沈轻已经被恶人夺舍了,现在的沈轻,根本不是之前的沈轻,她只是借了你女儿的身体而已。”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吴太妃都听不下去了,高声道,“什么夺舍?你别再挑拨离间了……”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信的!”沈惜月笑了笑,直接跟吴太妃说,“邱大师傅还说了,她现在身上有
恶灵,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被她迷惑住,而且会厄运连连。”
“吴太妃,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八皇叔是不是自从她进门以后,就被她迷住了?哪怕你这个亲生母亲的话,他都不愿意再多听了?”
这话,也让吴太妃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确实,自从沈轻嫁过来以后,她那对女人冷清冷心的儿子,眼里头只有沈轻一个人,对她这个母亲的话,总是抛诸脑后……
“还有,她自从嫁到你们摄政王府,你们王府是不是各种事情?甚至是你,都有过血光之灾,对不对?”
之前,她跟沈轻,确实被人**过,那些人不就是沈惜月派过来的吗?
她当即气道,“你还有脸说?不都是你搞的鬼吗?”
沈惜月也不生气,只是跟吴太妃说,“随您怎么说,但是……我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好好想一想。”
“这个沈轻,可不是什么福星!”
“她招来的灾祸,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到时候你儿子被她连累,你别哭天抹泪就行……”
说罢,她扶着刘嬷嬷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们这些,告辞!”
说完就走了!
她就是故意的,来给沈夫人添乱。
她不好过,沈轻也别想好过。
还有沈家,她要让沈家天翻地覆……
刘嬷嬷则是一脸忐忑不安,跳上马车赶紧跟沈惜月说,“也不知道太妃有没有认出我?”
“我担心她已经认出我了……”
恶灵,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被她迷惑住,而且会厄运连连。”
“吴太妃,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八皇叔是不是自从她进门以后,就被她迷住了?哪怕你这个亲生母亲的话,他都不愿意再多听了?”
这话,也让吴太妃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确实,自从沈轻嫁过来以后,她那对女人冷清冷心的儿子,眼里头只有沈轻一个人,对她这个母亲的话,总是抛诸脑后……
“还有,她自从嫁到你们摄政王府,你们王府是不是各种事情?甚至是你,都有过血光之灾,对不对?”
之前,她跟沈轻,确实被人**过,那些人不就是沈惜月派过来的吗?
她当即气道,“你还有脸说?不都是你搞的鬼吗?”
沈惜月也不生气,只是跟吴太妃说,“随您怎么说,但是……我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好好想一想。”
“这个沈轻,可不是什么福星!”
“她招来的灾祸,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到时候你儿子被她连累,你别哭天抹泪就行……”
说罢,她扶着刘嬷嬷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们这些,告辞!”
说完就走了!
她就是故意的,来给沈夫人添乱。
她不好过,沈轻也别想好过。
还有沈家,她要让沈家天翻地覆……
刘嬷嬷则是一脸忐忑不安,跳上马车赶紧跟沈惜月说,“也不知道太妃有没有认出我?”
“我担心她已经认出我了……”
恶灵,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被她迷惑住,而且会厄运连连。”
“吴太妃,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八皇叔是不是自从她进门以后,就被她迷住了?哪怕你这个亲生母亲的话,他都不愿意再多听了?”
这话,也让吴太妃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确实,自从沈轻嫁过来以后,她那对女人冷清冷心的儿子,眼里头只有沈轻一个人,对她这个母亲的话,总是抛诸脑后……
“还有,她自从嫁到你们摄政王府,你们王府是不是各种事情?甚至是你,都有过血光之灾,对不对?”
之前,她跟沈轻,确实被人**过,那些人不就是沈惜月派过来的吗?
她当即气道,“你还有脸说?不都是你搞的鬼吗?”
沈惜月也不生气,只是跟吴太妃说,“随您怎么说,但是……我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好好想一想。”
“这个沈轻,可不是什么福星!”
“她招来的灾祸,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到时候你儿子被她连累,你别哭天抹泪就行……”
说罢,她扶着刘嬷嬷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们这些,告辞!”
说完就走了!
她就是故意的,来给沈夫人添乱。
她不好过,沈轻也别想好过。
还有沈家,她要让沈家天翻地覆……
刘嬷嬷则是一脸忐忑不安,跳上马车赶紧跟沈惜月说,“也不知道太妃有没有认出我?”
“我担心她已经认出我了……”
恶灵,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被她迷惑住,而且会厄运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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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也让吴太妃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确实,自从沈轻嫁过来以后,她那对女人冷清冷心的儿子,眼里头只有沈轻一个人,对她这个母亲的话,总是抛诸脑后……
“还有,她自从嫁到你们摄政王府,你们王府是不是各种事情?甚至是你,都有过血光之灾,对不对?”
之前,她跟沈轻,确实被人**过,那些人不就是沈惜月派过来的吗?
她当即气道,“你还有脸说?不都是你搞的鬼吗?”
沈惜月也不生气,只是跟吴太妃说,“随您怎么说,但是……我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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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沈轻,可不是什么福星!”
“她招来的灾祸,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到时候你儿子被她连累,你别哭天抹泪就行……”
说罢,她扶着刘嬷嬷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们这些,告辞!”
说完就走了!
她就是故意的,来给沈夫人添乱。
她不好过,沈轻也别想好过。
还有沈家,她要让沈家天翻地覆……
刘嬷嬷则是一脸忐忑不安,跳上马车赶紧跟沈惜月说,“也不知道太妃有没有认出我?”
“我担心她已经认出我了……”
恶灵,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被她迷惑住,而且会厄运连连。”
“吴太妃,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八皇叔是不是自从她进门以后,就被她迷住了?哪怕你这个亲生母亲的话,他都不愿意再多听了?”
这话,也让吴太妃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确实,自从沈轻嫁过来以后,她那对女人冷清冷心的儿子,眼里头只有沈轻一个人,对她这个母亲的话,总是抛诸脑后……
“还有,她自从嫁到你们摄政王府,你们王府是不是各种事情?甚至是你,都有过血光之灾,对不对?”
之前,她跟沈轻,确实被人**过,那些人不就是沈惜月派过来的吗?
她当即气道,“你还有脸说?不都是你搞的鬼吗?”
沈惜月也不生气,只是跟吴太妃说,“随您怎么说,但是……我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好好想一想。”
“这个沈轻,可不是什么福星!”
“她招来的灾祸,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到时候你儿子被她连累,你别哭天抹泪就行……”
说罢,她扶着刘嬷嬷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们这些,告辞!”
说完就走了!
她就是故意的,来给沈夫人添乱。
她不好过,沈轻也别想好过。
还有沈家,她要让沈家天翻地覆……
刘嬷嬷则是一脸忐忑不安,跳上马车赶紧跟沈惜月说,“也不知道太妃有没有认出我?”
“我担心她已经认出我了……”
恶灵,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被她迷惑住,而且会厄运连连。”
“吴太妃,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八皇叔是不是自从她进门以后,就被她迷住了?哪怕你这个亲生母亲的话,他都不愿意再多听了?”
这话,也让吴太妃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确实,自从沈轻嫁过来以后,她那对女人冷清冷心的儿子,眼里头只有沈轻一个人,对她这个母亲的话,总是抛诸脑后……
“还有,她自从嫁到你们摄政王府,你们王府是不是各种事情?甚至是你,都有过血光之灾,对不对?”
之前,她跟沈轻,确实被人**过,那些人不就是沈惜月派过来的吗?
她当即气道,“你还有脸说?不都是你搞的鬼吗?”
沈惜月也不生气,只是跟吴太妃说,“随您怎么说,但是……我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好好想一想。”
“这个沈轻,可不是什么福星!”
“她招来的灾祸,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到时候你儿子被她连累,你别哭天抹泪就行……”
说罢,她扶着刘嬷嬷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们这些,告辞!”
说完就走了!
她就是故意的,来给沈夫人添乱。
她不好过,沈轻也别想好过。
还有沈家,她要让沈家天翻地覆……
刘嬷嬷则是一脸忐忑不安,跳上马车赶紧跟沈惜月说,“也不知道太妃有没有认出我?”
“我担心她已经认出我了……”
恶灵,不管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被她迷惑住,而且会厄运连连。”
“吴太妃,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八皇叔是不是自从她进门以后,就被她迷住了?哪怕你这个亲生母亲的话,他都不愿意再多听了?”
这话,也让吴太妃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确实,自从沈轻嫁过来以后,她那对女人冷清冷心的儿子,眼里头只有沈轻一个人,对她这个母亲的话,总是抛诸脑后……
“还有,她自从嫁到你们摄政王府,你们王府是不是各种事情?甚至是你,都有过血光之灾,对不对?”
之前,她跟沈轻,确实被人**过,那些人不就是沈惜月派过来的吗?
她当即气道,“你还有脸说?不都是你搞的鬼吗?”
沈惜月也不生气,只是跟吴太妃说,“随您怎么说,但是……我的话你最好放在心上好好想一想。”
“这个沈轻,可不是什么福星!”
“她招来的灾祸,可不是你们能承受得起的,到时候你儿子被她连累,你别哭天抹泪就行……”
说罢,她扶着刘嬷嬷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们这些,告辞!”
说完就走了!
她就是故意的,来给沈夫人添乱。
她不好过,沈轻也别想好过。
还有沈家,她要让沈家天翻地覆……
刘嬷嬷则是一脸忐忑不安,跳上马车赶紧跟沈惜月说,“也不知道太妃有没有认出我?”
“我担心她已经认出我了……”
第293章 单纯如她,人间疾苦
“你怕什么?她认出来又能如何?”
沈惜月冷哼一声“你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何须怕她?倒是她倒是该好好想一想她那个儿媳妇到底是不是真的!”
刘嬷嬷也很纳闷皱眉询问道“沈轻难道真是假的?怎么会呢?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又怎么会突然变成假的呢?”
沈惜月冷哼了一声“这世上的奇事多了你又怎么能懂呢!真的假不了假的她也真不了……”
“当务之急需得好好查一查这沈轻的执念究竟是什么?”沈惜月皱眉系统给她的提示是原主沈轻的执念是一个男人。
男人?
谁?
她必须好好查一查只有查到原主沈轻的执念才能彻底毁掉现在的沈轻。
不过她这一趟也成功在沈夫人跟吴太妃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二人都在想现在的沈轻究竟是不是真的?
难不成这世上真有秘术能让人夺舍?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沈惜月的目的算是达到了抬一抬手“走咱们也该去见一见沈轻了听闻她这几日一直在装好人在大街上救人治病施粥咱们正好也代替三殿下去施粥!”
与此同时沈轻也带着秦梅给老百姓们施粥。
秦梅自打嫁给战炎以后
这是她头一次如此洒脱地站在老百姓中间也是她头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普通老百姓的疾苦。
尤其是看到弯着腰佝偻着身子的老人还有**爹娘无依无靠的孩童以及手无寸铁饿的面黄肌瘦的女人她就满脸的惆怅难过施粥的时候也尽量多给一些让老百姓能吃饱!
沈轻看着秦梅的一举一动就连给人盛粥的动作都跟她的好闺蜜一模一样这更加让她确信面前的秦梅肯定给她的闺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她必须帮助秦梅逆天改命才行。
“哎他们也太可怜了!”秦梅眼眶泛着红色。
尤其看到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子那孩子还伤了一条小胳膊左手端着一个残破的碗浑身脏兮兮的明明是个小孩子却眼里没有一丝丝的光亮她的心就更痛了。
沈轻蹲下身子把受伤的小家伙抱在怀里给她包扎伤口一面跟秦梅说“你看到
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这京城里的百姓还算是过得不错的远离了京城靠近边疆的百姓那才日子艰难呢!”
秦梅也帮着沈轻给小家伙包扎伤口皱眉眨着眼睛不可思议地问沈轻“真的吗?不是说咱们南朝的百姓最是富庶吗?我常常听我家殿下说咱们南朝的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沈轻挑眉反问“所以你信吗?你信人人都能安居乐业?”
“我……”秦梅唇瓣张了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她很相信战炎说的话可是再看看眼前可怜的百姓们心似乎动摇了一下。
“我来帮你!”秦梅找不到语言去形容此刻内心的震撼只能蹲下身子帮沈轻一块儿给受伤的小孩子包扎伤口。
怀里的小丫头最多也就三四岁穿得破破烂烂的小胳膊上全是划伤秦梅眼底全是疼惜。
“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很乖巧明明上药很疼她却忍着一声都不喊疼。
“我叫丫丫!”
“丫丫?”秦梅掏出手帕为丫丫擦了擦小脸“你爹娘呢?”
“**!”
丫丫回答的时候稚嫩的眼神里竟然透着死寂麻木的神色一看就是日子过得太苦了人已经失去希望了。
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是从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的。
秦梅看着她眼中的疼惜也更浓了几分“那……其他家人呢?”
“也**!”
丫丫无悲无喜地说出口。
那一刻秦梅的心脏就像是刀尖在扎一样甚至觉得羞愧无比她一直以为老百姓们的日子过得都很好从未想过竟然是这样的光景。
再看看那些面黄肌瘦的老百姓们因为一碗粥而感恩戴德的模样她一时间不确信战炎对她说过的话是真的吗?
“他们都**那你晚上住什么地方?”她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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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的小手。
小家伙也不挣扎只是抬眸说着“我住在破庙里那里有好多哥哥姐姐。”
“还有许多像你一样的哥哥姐姐?”秦梅眼睛都瞪大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沈轻淡淡道“这世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就那么几个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罢了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能安居乐业的像丫丫这样的孩子在京城可不止一两个……”
秦梅一时间语塞心口又闷又堵这是她第一次知道
喉咙一阵干
涩,“我想把丫丫带回皇子府照顾。”
“你带她回去,大殿下能同意吗?”沈轻提醒她,“那可是皇子府!”
秦梅却对战炎信心十足,立刻眼睛一亮,跟沈轻说,“我家殿下向来心地善良,再说了,他是皇子,这可是他的百姓,他本应该守护,又怎会不同意呢?他一定会同意我收养丫丫的!”
秦梅非常自信!
沈轻只是笑一笑……
不过,这也是个好机会,倒是可以提早让秦梅看到战炎的真正嘴脸,他口口声声说的一心为民,到底是不是真的?
“好,你若是想把她带回去,我待会差人把你们一同送去皇子府。”
“丫丫,你跟着这个漂亮姐姐一起回去,好不好?”沈轻对着小家伙笑着,“她以后照顾你,好不好?”
秦梅也不嫌弃丫丫浑身脏兮兮的,顺手就将丫丫抱在了怀里。
她身边的丫鬟四儿立刻提醒她,“这孩子身上脏,要不……奴婢先带着她去洗洗?”
秦梅却伸手捏着丫丫干瘦的胳膊,满脸的宠溺,“丫丫,跟着姐姐回府,姐姐一定让你吃好住好,好不好?”
又挑眉看着四儿道,“不必带着她去洗了,等回府以后,我亲自给她洗!”
四儿嘴角的肌肉动了动,然后往后退开了两步,明显地嫌弃丫丫脏兮兮的。
而此时,一辆马车突然停在了跟前。
沈惜月略带着嘲讽的声音蓦地响起,“轻儿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第294章 出尽风头
沈轻抬眸,便见沈惜月在一个面目丑陋的婆子的搀扶下,一步一步下了马车,然后缓步朝着她们走来。
沈惜月今日打扮得光彩照人,穿了一袭粉嫩的绣着百花迎春图案的长袄,墨绿色的织金马面裙,手腕上的金镯子明晃晃的。
虽然眼瞎,可整个人贵气极了。
沈轻派了人一直暗中盯着沈惜月,昨晚沈惜月被吴嫔娘娘请进宫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了,也知道沈惜月在净月庵吃了不少苦,还暗中跟邱大师傅见面的事情。
她今日一早就悄悄派人去调查邱大师傅了。
想必,这个邱大师傅跟沈惜月之间,定然有某种关系,所以当年邱大师傅才能编造出沈惜月是福星的谎言,让沈夫人收养沈惜月。
沈轻看向沈惜月,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她昨晚才从净月庵放出来,今日就这般不安分了,果然,这种人少两只眼睛也依然改不了她的本质,就该要了一条命才对。
再看看沈惜月身边那个丑陋婆子,似乎似曾相识……
刘嬷嬷与沈轻眼神交汇的刹那,赶紧低下了头。
她一低头,瞬间引起了沈轻的怀疑,看样子,这婆子也有问题。
“沈惜月?”秦梅挑起了眉头,说起来,当初沈惜月嫁给战凌当皇子妃的时候,她跟沈惜月也算是妯娌了。
可后来沈惜月被降为侍妾,便不能与她平起平坐了,见了面就该跪着磕头才对。
秦梅对沈惜月骨子里有种看不上的厌恶。
尤其这些日子听说沈惜月为了成为皇子妃,用的那些龌龊手段,她就更加看不起沈惜月了,她不喜欢背后搞小动作的人,太阴险!
刘嬷嬷赶紧在沈惜月耳边提醒她,“大皇子妃也在这里。”
一听这话,沈惜月立刻嘴角勾起一抹笑,屈膝道,“月月不知道大嫂也在这里,还请大嫂见谅,月月给大嫂请安!”
秦梅也是性情中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连眼风都带着几分嫌弃。
“沈侍妾怕是搞错了吧?你只是个侍妾,又怎能称呼我为大嫂?”
沈惜月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几分。
沈轻则在一旁淡淡笑着,果然,这看不惯就会直接怼回去的性子,都跟她好闺蜜的性格一模一样。
她越来越确信,秦梅就是她在现代的好闺蜜。
沈轻身边的荷香也立刻笑着附和。
“太子妃所言极是,按照咱们南朝的礼法,这沈侍妾的确上不得台面,不该叫您大嫂,见了您就得跪着说话
才对。”
“不错。”秦梅脊背挺的很直,高高扬着下巴,“沈侍妾,见了我为何不跪?还有,八皇婶在此,以你现在的身份,早就不该称呼她为妹妹了,就应该跪下行礼才对。”
沈惜月现在还没恢复皇子妃的身份,一个侍妾,是该跪下行礼才对。
她脸色一阵发黑,咬着嘴唇。
沈轻则淡淡道,“这沈侍妾只是眼瞎了,难不成心也瞎了?怎么?给我们跪着行礼很难吗?”
沈惜月咬着唇,声音陡然重了几分,“沈轻,你别欺人太甚,我今日来这里,也是拿了我们殿下的令牌前来的,是以三皇子府的女眷身份,前来跟你们一起施粥帮扶老百姓。”
说着,她就掏出了战凌的皇子令牌,高声道,“我有令牌在手,难道还要给你们下跪不成?”
很显然,她又蛊惑了战凌,沈轻知道,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个鸡血藤手镯,定然暗藏着玄机,她就是用手镯来控制战凌的。
秦梅盯着她手中的皇子令牌,满脸的惊讶,甚至脱口而出,“沈侍妾,你到底给三殿下吃了什么**药?你都这般境地了,居然还能拿到皇子令牌?”
她非常吃惊!
战凌这是鬼迷心窍了吗?
沈惜月做了这么多的龌龊事情,眼睛也瞎了,他那样的花花公子,竟然甘心为了一个沈惜月,而被别人耻笑吗?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样?你们也看到皇子令牌了,证明我没有撒谎。”沈惜月声音里透着得意,高声道。
“我家殿下也出了银两,身为管事女眷,自然要出来为我家殿下分忧!”
好一个管事女眷……
沈轻心中猜测,看样子,这次沈惜月不仅仅拿捏了战凌,甚至还拿捏了吴嫔娘娘,所以才会如此嚣张。
她顿时好奇,沈惜月究竟用了何种手段?竟然能在这个时候拿捏吴嫔娘娘?
她是给了吴嫔娘娘什么好处?
吴嫔娘娘如今最在意的便是她的儿子战凌,她唯一的愿望便是让战凌登上太子的宝座,难不成,沈惜月又给吴嫔娘娘画大饼,说她能扶持战凌上位当太子?
她如今一个瞎子,名声也不好,又被沈家抛弃,她又有什么本事能将战凌送上太子宝座?
难不成,她还留了一手?
毕竟沈惜月是原著中的锦鲤大女主,这种人不好杀,她也不可能死得这么痛快,说不定还真是藏了什么隐藏技能呢!
沈轻立刻打起了精神,不能掉以轻心。
她知道沈惜月来
找她的目的,不过是想给她添堵,想让她恶心而已。
她才不内耗呢!
沈轻当即看向一旁的秦梅,目光温和道,“既然沈侍妾要为三殿下分忧,那咱们就让沈侍妾来为咱们分担吧!”
说罢,她立刻高声道,“大家都停停手,先听我说啊!”
那些饥饿的老百姓们目光瞬间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一个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听沈轻温和道,“大家听我说,三殿下的侍妾沈惜月也来给大家施粥了,沈侍妾‘人美心善’,定然能让大家吃饱肚子,那就让她给大家帮忙吧!”
她微微扬着下巴叹息了一声,转眸扫过众人,话锋一转。
“想必大家也都听说过我跟沈侍妾的事情,说实话,沈侍妾换亲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觉得难过,毕竟她是我们沈家的养女,是我父母一手养大的,我本以为她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呢,哪知道,她却狠狠坑了我一把!”
“不过,这事情我也已经放下了,但这心里头总归是不舒服的,既然沈侍妾要为你们施粥,那便让她在这里施粥,我是无法与她一起施粥的,我先带着大皇子妃去下一条街,你们有什么要求就跟沈侍妾说,她定然能满足你们!”
沈惜月不是想出风头吗?
好,那就让她好好出一出风头……
让她一次出个够!
找她的目的,不过是想给她添堵,想让她恶心而已。
她才不内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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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月不是想出风头吗?
好,那就让她好好出一出风头……
让她一次出个够!
第295章 把那些苦都还给她
沈惜月根本没想到沈轻会在众人面前突然提起来她策划换亲的事情,这猝不及防的提起,可想而知大众看待她的眼光。
她原本只是想给沈轻添堵,却不想,把她自己搭进去了。
她眼瞎看不到那些人围着她看,一双双厌恶的眸子,连刘嬷嬷都肝儿颤,觉得浑身冷冰冰的。
周围的人经历了战乱,又亲自经历了沈轻没日没夜为他们治伤,以及施粥的事情,他们早就把沈轻奉为神明一般。
如今沈惜月杀出来给沈轻添堵,这些人自然不答应。
有人没忍住,直接把手中的一碗热粥泼在了沈惜月的身上,口中骂骂咧咧,“真是晦气,我们有王妃为我们施粥,根本轮不到你一个贱婢侍妾来施粥。”
沈惜月被泼得猝不及防,脸上,头发上,衣衫上全都是米粒,烫得她吱哇乱叫了一声。
刘嬷嬷赶紧掏出来帕子为她擦拭脸上的热粥。
幸亏粥不算很热,烫到只是肌肤略微有些泛红,并未烫伤。
这人们嘴下也是毫不留情。
“这天下真是出怪事了,不过是一个被收养的养女,反而以为自己是养在深闺里的凤凰呢,不过是个落毛鸡罢了,真当自己有多能耐厉害呢,不要脸!”
“就是,还算计人家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新婚夜不要脸地去换亲,呵呵,结果呢,给自己换了一个没用的男人,真是活该!”
“谁说不是呢,她就是活该,还有脸出现在人家摄政王妃的面前,可真是脸大……”
那些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骂着,气的沈惜月脸色顿时大变,抓狂地高声道,“来人,快来人,把伤害我的刁民都抓起来……”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几个护卫就立刻上前,要抓方才朝着沈惜月泼粥的那个妇人。
“慢着,我看谁敢动。”沈轻眉毛一挑,浑身透着冷傲霸气,她朝着那几个护卫扫过去,冷声道。
“刁民?这里何来的刁民?不都是灾民吗?”
“更何况,这抓人也得有证据吧?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她对着沈侍妾泼出去的热粥?”
话音刚落,就听沈惜月尖着嗓厉声道,“沈轻,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你说没证据?”
“是啊,这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沈轻一步步走向沈惜月,她挑起了眉毛,“不妨问问大家,可曾看到有人向你泼热粥?”
“分明是你眼瞎,一不小心把热粥打翻了。”
说完,她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收起,目光朝着众人扫过去。
“大家方才看得清楚,可有人看到是这位婶婶泼了沈侍妾?”
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摇头。
有人高声说着,“没看到,我们只看到沈侍妾她自己不小心,把热粥泼在了自己的身上。”
“对对对,就是沈侍妾她自己不小心,大家说对不对啊?”
“对!就算是告到了大理寺,我们这些人也看得清清楚楚,就是沈侍妾她自己不小心……”
沈轻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盯着沈惜月,“听到没?人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大家可不曾看到有人泼你热粥,分明是你自己不小心!”
“沈侍妾,你说你也真是的,既然眼睛不好,就该好好待在皇子府修养,又何必出来作秀给大家添乱呢?”
“这演戏……可是不好演啊!毕竟大家都看着呢!”
沈轻一番话,直接让沈惜月脸色一白,气得捏紧了拳头,连嘴唇都在颤抖,“沈轻,你要指鹿为马不成?你别忘了,我身边也带了人,他们也长了眼睛,就算是闹到大理寺,我的人照样可以做目击证人!”
沈轻闻言却笑了笑。
“沈侍妾,你的人的确能做目击证人,可是,这么多的人,包括我,也包括大皇子妃,我们全都看到是你自己不小心烫伤了自己,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抵不过你身边这几个人?更何况,去了大理寺,你身边这些人,本就该是避嫌的,你说呢?”
她的唇瓣逐渐凑到了沈惜月的耳朵边上。
她要把沈惜月曾经欺负原主的那些,全部还给沈惜月。
她贴在沈惜月的耳朵边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沈惜月,你说的没错,我今日就是要指鹿为马,就是要欺负你,就是要你好看,就是要你被人辱骂!”
“不服啊?”
“不服你打我呀!”
沈惜月听得浑身颤抖,气得脸色一阵通红,也咬着牙齿冷冷道,“沈轻,你别太得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
闻言,沈轻也只是惊讶了几秒钟而已,她心里很清楚,她穿书女的身份,迟早有一日会被人识破的,尤其像沈惜月这种原书里的穿越女,她又怎会察觉不出来?
可那又如何呢?
她不怕,而且,永远也不会惧怕!
“所以呢?知道了又能如何?”沈轻微微抬着眸子,直视着沈惜月那张狗急跳墙的脸,声音明明听上去十分平静,可又莫名充满了力量。
“沈惜月,你听清楚了,不管你知道什么?亦或者,你要对我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我相信,你一定会比我早死。”
“你以为,你是锦鲤大女主?呵呵,也不过如此!”
听到“锦鲤大女主”几个字的时候,沈惜月的脸色明显一惊,浑身都在颤抖,仿佛失去重心一般摇摇欲坠。
刘嬷嬷赶紧用力扶住了她。
那一刻,沈惜月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咬着嘴唇说不出的恨意,“原来……你全都知道啊!难怪,难怪!”
她连续说了两个“难怪”!
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为何她一直都在输,每一次,沈轻总是能抢先一步,原来,沈轻早就知道了穿越女的身份啊!甚至知道她带了锦鲤系统!
沈轻知道她所有的底牌,可她却不知道沈轻的底牌!
这才是她一直输的原因啊!
她真是蠢,竟然一直没发现,虽然心头怀疑过,却没往深的地方想。
原来,她一直都在跟一个同样穿越的女人争斗……
而沈轻则死死盯着她那张惨白的脸,她们之间,也是时候该有个决断了……
第296章 呵,男人
各自摊开了底牌,剩下的,便是全凭本事了。
沈轻的唇瓣再次凑近了沈惜月,一呼一吸间全是压迫感,“沈惜月,你听好了,我的存在便是为了压制你,你对我死去原主做的一切,我会十倍百倍千倍的要回来。”
“你想要登上太子妃之位?那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愿以偿。”
“你还想要皇后的位置,哼,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你操控了战凌,就能得到这个位置?只怕你白日做梦,空想一场罢了!”
沈惜月闻言一个趔趄,沈轻竟然连她操控战凌的事情都知道。
她喉咙一阵干涩,心头明明恐惧,却又不肯认输,而是铁青着脸色,咬牙切齿道,“沈轻,你别太嚣张,别以为你知道我的底细,便能拿捏我。”
她的声音像是淬了毒。
“沈轻……我也知道你的软肋,你就等着瞧吧!输的人,未必是我!”
说罢,她死死捏着刘嬷嬷的手,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走,回去!”
沈惜月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些骂她的人仍旧高声咒骂。
“不过是个假千金,却来这里摆谱,也配跟我们摄政王妃争高低?呸!”
“山鸡就是山鸡,别以为穿得华贵了就能当凤凰,滚!”
“就是,假惺惺地来给我们施粥,我们可不需要!”
在众人一声声的咒骂中,沈惜月狼狈地爬上了马车,那样子别提有多搞笑了,看得秦梅都心头很是爽快,冲着沈轻竖起大拇指。
“就该如此才对。”
秦梅挽住了沈轻的胳膊,沈轻被换亲这事情,说实话,发生的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她当时听说的时候,都非常震惊。
沈惜月不过是个养女,哪里来的勇气和胆量敢去算计人家沈家的真千金?
说到底,也是沈家夫人纵容所致!
那时候她就觉得沈轻挺可怜的,明明是沈家的真千金,却被一个假千金如此光明正大的算计。
不过,老天爷总算是待沈轻不薄,换亲以后遇到了战澈这样的好男人,这也算是冥冥中对沈轻的补偿了。
“这个沈惜月,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秦梅皱着眉头,疑惑道,“不过,也是太奇怪了,三殿下在没娶沈惜月进门的时候,外头的风流债其实不少。”
“他在几位皇子中,样貌是最好看的,嘴巴也甜,外头的女人都很喜欢他,他娶了沈惜月以后,居然变了个人一样,听我家大殿下说,他为了沈惜月,竟然公然掐了吴嫔娘娘的脖子,啧啧啧,这事情太奇怪了……”
“你也觉得奇怪,对吧?”沈轻目光微冷,一字一句道,“反常即为妖,这背后定然有事情!”
“什么事情?”秦梅的八卦之心一下子燃烧起来了。
可沈轻现在还不能说,毕竟秦梅现在还是战炎的人,她爱战炎爱的死去活来的,有些话不能对她全说。
等她对战炎死心了以后,再慢慢跟她说也不迟。
沈轻微微眨了眨眼睛,“也没什么,有些事情我也需要去查,等查清楚了再跟你说。”
说完,她抬手拍了拍秦梅的肩膀,“好了,今日咱们该说的都说了,你也来参与过施粥了,早些回去歇着吧!我派人送你跟丫丫回去!”
“要是到时候大殿下不同意你收养丫丫,你便命人把丫丫给我送过来,我可以收养她!”
秦梅一听,立刻眼神笃定道,“我家殿下最是仁厚了,他不会不收养丫丫的!”
沈轻闻言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笑,“好,那我先派人送你们回去!”
沈轻心里很清楚,这一次,秦梅一定会失望的……
她派人把秦梅跟丫丫送去了大殿下的府中。
刚到了皇子府门口,正好遇到了从宫中回来的战炎。
今日是战炎监国,宫里头一堆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尽管有秦阁老帮着他一起处理,可仍旧觉得力不从心的,下了马车,满脸疲惫地揉着眉心。
正好秦梅也刚下了马车,一看到战炎回府了,立刻高高兴兴拉着丫丫迎了上去。
“殿下……”
她满眼带着笑容,笑得像是春花一样明媚。
她跟战炎当初可是一见钟情,二人之间虽然没有孩子,可是一直感情很好。
“梅儿?”战炎一看到秦梅,疲惫的脸上倒是也有了笑容,伸手一把拉住了秦梅柔软的小手,宠溺地看着她。
“怎么样?今日让你去找八皇婶,她有没有帮你把脉?有没有教你如何给百姓施粥?”
秦梅在战炎面前,完全就是个温柔可人的小女人,立刻柔声道,“八皇婶待我真是好,她为我把了脉,还给我开了药,又带我一起去给百姓施粥,教了我很多事情,她可真是个好人!”
听到“好人”两个字,战炎的眼眸顿时亮了亮,看样子,他家皇子妃,今日跟沈轻相处的不错。
若是能拿下沈轻,那就代表着能拿下战澈!
如今战澈可是考量他跟战肃的最重要的一个人,他必须得到战澈的支持!
他顿时抬手轻轻摸着秦梅柔软的秀发,笑着道,“好,看来,你跟八皇婶相处得不错,怎么样?她说了什么?”
“她说……”秦梅的脸色红了一下,“咱们先进屋,进屋再说!”
这时候,战炎还没注意到秦梅身后跟着的丫丫。
夫妻二人先回了房间。
到了房间门口,丫丫本想跟着进去,却被四儿狠狠瞪了一眼,低声跟她说,“这里可不是你能进去的地方,在门口等着!”
丫丫根本没见过这种地方,眼眶一红,给吓哭了。
她刚一哭,四儿就马上转身捂嘴,“不许哭!”
可秦梅跟战炎都听到了,战炎的眉心立刻沉了下来,“是谁在哭?”
“殿下……”四儿急着想要解释。
却见秦梅立刻冲过来,半蹲着身子,一把握住了丫丫的小手,温声安慰她,“丫丫别哭,也别怕,这里便是皇子府,以后会是你的家!”
战炎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一下,“家?为何会是她的家?她是谁?”
话音刚落,就听四儿眨着眼睛说,“回禀殿下,她叫丫丫,是皇子妃从施粥的街上带回来的孤儿!”
“孤儿?”战炎听完眼眸更沉了,抬着眸子看向秦梅。
而秦梅还没注意到他沉下来的眸子,而是高高兴兴拉着丫丫的手,笑着跟他介绍。
“殿下,她叫丫丫,爹娘都不在了,我想把她留在咱们府上,以后咱们来照顾她!”
“咱们?”战炎的脸色顿时黑了三分。
就在秦梅微笑看着他的时候,他一把拉住了秦梅的手腕,“梅儿,你过来一下,本殿有话要对你说……”
第297章 枕边人的悲哀
秦梅还没看出来战炎的脸色不对劲,自顾自地沉浸在收养丫丫的小世界里,边跟着战炎往内屋里走,边跟战炎说着,“殿下,丫丫很可怜。”
“她爹娘家人都死了,留她一个人可如何过活?若是咱们收养了她,她将来也能有安稳日子过。”
“殿下不是一直说想要个孩子吗?丫丫那么乖巧可爱,若她留在咱们身边,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然而,战炎的脸色却陡然一沉。
他一把牢牢握住了秦梅的手,眼底藏着不耐烦,“梅儿,本殿的确想要个孩子,可本殿想要的是你跟本殿生的孩子!”
“你懂本殿的意思吗?”
秦梅一下子愣住了,她站在原地看着战炎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觉得那眼神格外的陌生。
她嫁给战炎这么多年,从未见过战炎如此不耐烦的眼神。
心,陡然一沉。
连喉咙都跟着发紧,“我知道殿下是想要我跟你的孩子,可是……咱们现在还没有孩子,丫丫又是个可怜的孤儿,我们收养她,难道不行吗?”
战炎太阳穴突突跳着,抬手按住了秦梅的肩膀,一字一句说着,“不是不行,而是时机根本不对,现在父皇病重,咱们最要紧的事情便是先抓紧时间生下第一个皇长孙,这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若是你留下这个小丫头,便会分走你的精力……”
秦梅一听,立刻保证道,“殿下,不会的,她只是个孩子,不需要我太多精力,再说了,八皇婶已经答应帮我治病了,我一定会怀上你的孩子,留下丫丫好不好?”
战炎闻言眉心皱了皱,盯着她的眼睛,眼底的不耐烦更是多了几分。
“梅儿,你怎么还不懂呢?若是留下这个小丫头,你让她称呼我什么?难不成,要称呼我一声父亲?我可是战家的血脉,而她就是个……就是个平民血脉,又怎么能称呼我为父亲呢?”
刹那间,秦梅如同遭到雷击一般,半晌都反应不过来,她整个人都是僵的。
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又疼又闷。
在她眼里,战炎向来爱护南朝百姓,他总人前人后反复地说,老百姓是天,老百姓是地,想要成为明君,就要爱戴天地百姓……
这就是他所谓的爱戴天地百姓?
连一个三岁的孩童他都容不下,这就是所谓的爱护吗?
而这一刻,也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皇权,什么是不可撼动的血统,以及生在皇家的傲慢!
她就那么失望地盯着战炎,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她才真的开始了解他,跟了他这么多年,而这一刻,似乎才看清楚他脸上戴着的面具。
战炎也看到了她眼底的失望,又叹息着将她搂进了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梅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本殿不想让你收养她,只是……这皇室若是想要收养一个孩子,还要去见过皇祖母,又要去见过皇后……”
“这流程实在太繁琐了!”
“父皇如今病重,我又要监国,根本没空去做这些事情……”
“再说了……本殿已经出了银子,朝廷也已经出了安置他们这些孩子的办法,我知道你心善,等安置妥当后,你若是不放心,还可以找时间去探视这个孩子……”
他的大手轻轻安抚着秦梅的肩膀,在她耳畔说着,“梅儿,你听好了,现在是紧急时刻,你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赶紧为本殿生下孩子,好不好?其他事情都不要紧……”
秦梅的身体都在颤抖!
好一个其他事情都不要紧,连无辜小孩子的性命,也都不要紧?
战炎的每一句话,都狠狠戳着她的心脏。
她想起来方才沈轻曾问过她,战炎会不会不同意她收养丫丫?她当时还满脸自信,笃定战炎一定会收养丫丫……
看来,沈轻早就猜出来战炎不会收养丫丫的事实了,而她这个枕边人,才是一无所知的小丑!
“好了,乖!”
战炎的额头顶住了她的额头,眼神又重新回到了宠溺的状态,大手轻轻托起了她小巧的下巴,唇瓣慢慢凑了过来。
“乖乖梅儿不生气哦!”
他的气息逐渐暧昧起来,“本殿还有些时间陪着你,不如……抓紧时间给本殿生个小皇子?好不好?”
他的大手一下子朝着她的细腰捏了过去,吻过来的瞬间,却被她一下子别开脸,躲开了!
战炎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梅儿,你该不会为了一个小野孩子,要生本殿的气?”
“小野孩子”四个字,让秦梅更加生气。
这孩子为何会变成野孩子?战炎心里头没数吗?
要不是南帝作孽,逼的十四王叔跟宋不弃谋反,京城也不会迎来如此大的浩劫,百姓们也不会死伤无数,更不会有如此多的孩童们流离失所。
明明是战家皇权作孽,他却如此冷漠地说人家野孩子……
秦梅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她就那么不可思议地盯着战炎。
战炎顿觉浑身不自在,一下子扫了兴致,松开了秦梅的细腰,“你为何这般看着本殿?难道本殿说错了吗?”
他甚至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没问题……
秦梅气的几乎咬碎了牙齿,可又不愿意跟战炎大吵大闹,他们成亲这么多年,两人之间几乎从未红过脸。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怒火,调整自己的气息,“不是梅儿不想伺候殿下,而是皇婶婶为我开了药丸,说调理身体的这段时间,尽量不要与殿下亲近,这病才能好的快!”
她这样一说,战炎绷着的脸,总算是松了一些,可又觉得扫兴,挑眉淡淡道,“原来如此,那……这段日子梅儿你要辛苦了,既然不能同房,那本殿便不勉强你,治病要紧,待你身体好些了再说。”
“殿下……”秦梅有些不死心,“丫丫……当真不能留下吗?”
战炎叹息一声,“梅儿,你向来很懂事的,怎么?非要为了这件事跟本殿闹脾气吗?不过是一个孩子,你若是担心她在收养所活不下去,本殿可以亲自去跟办理此事的周大人交代几句,让他们多照顾照顾丫丫,你看行吗?”
语气听上去像是商议,可秦梅知道,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
这一刻,她才清楚地明白,她从来都未真正地了解过战炎!
他,也绝非如她心目中那般完美!
心头的失落如同编制好的大网,一寸寸将她网住,她不得不点点头,“梅儿知道了,多谢殿下……”
“梅儿会把人送回去!”
战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好,还是梅儿乖巧。”
他抬了抬眉,“本殿也累了,就不陪梅儿了……”
末了,又说了一句,“对了,你身边的四儿……煮的茶不错,让她给本殿煮一碗枫露茶送过来……”
战炎直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在秦梅看不见的地方,他与门口守着的四儿眼神交汇,四儿立刻红着脸微微垂下了眉眼……
第298章 男人的背叛,女人的背刺
待到战炎离开以后,丫丫立刻跑了进来。
小家伙才跟秦梅熟悉些,忍不住搂住了秦梅的小腿,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眨着眼睛怯怯地跟秦梅说。
“他是不是不喜欢丫丫?”
秦梅听的心都碎了,赶紧蹲下身子,伸手摸着丫丫的小脸蛋,她觉得很对不起丫丫,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结果却大失所望。
她甚至不敢去看丫丫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喉咙一阵干涩,“他不是不喜欢你,只是……”
“丫丫!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地方的!”
秦梅想起来方才沈轻说过的话,若是战炎不肯收留丫丫,就让她把丫丫送回去,她来收养。
沈轻收养丫丫的话,那丫丫一定能有个好日子过。
她当即看向一旁的四儿,“去,把我的银票盒子,还有金首饰的盒子一起拿过来!”
四儿皱眉,“皇子妃,您是要?”
“你不必管!”秦梅沉着眉心,催促她,“去拿过来!”
四儿垂了眸子,“是!”
很快,她便拿来了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小盒子里是银票,大盒子里全是金首饰。
秦梅打开盒子,拿出五千两银票,又从金首饰的盒子里挑出来一对金手镯,以及一个金项圈,然后望向丫丫,“走,我带你去找皇婶子!”
四儿立刻道,“您现在要出去?”
秦梅看了她一眼,“你去伺候殿下用茶,就不必跟来了。”
然后又叫了另外两个丫鬟,“果儿,玉兰,你们跟我走!”
秦梅拉着丫丫的手,急匆匆地去找沈轻了。
四儿的眸色沉了沉,几分钟后,她便端着一盏茶进了战炎住的鹤唳院……
房门桄榔一声。
一道人影顿时伫立在四儿的背后,四儿浑身瑟缩着,连端着茶碗的手都在颤抖着。
而下一秒,那人影便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四儿微微闭上了眼睛,手中的茶碗都险些被她摔在地上,她喉咙里发出十分享受的声音,却又很是不满意道。
“殿下每次都这般偷偷摸摸的,明明说好了,会给奴婢一个名分,却一直迟迟不肯给奴婢!哼,奴婢都要难过了!”
秦梅根本不知道,她一直以来十分信赖的夫君,其实早就跟她最信任的丫鬟苟且了。
只是她一个人蒙在鼓里罢了!
她根本不知道二人干下的龌龊事情,甚至一直以为战炎对她是真心真意的,从未怀疑过二人之间的感情。
殊不知,一直立爱妻人设的战炎,对外宣称不肯纳妾,实则,早就跟四儿勾搭成奸了。
他搂着四儿的腰,吻着她的脖颈,“现在还不是时候,秦家的支持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梅儿为人单纯,若她知道我与你之间的事情,她定然会闹起来的。”
“本殿不想节外生枝!”战炎眸色沉沉,绕到四儿的面前,将四儿手中的茶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伸手挑起了四儿的下巴!
“你听好了,这种关键时刻,你切不可节外生枝,京城人人都知道本殿与梅儿感情深,秦阁老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肯支持我,我绝不能失了秦家的支持,你听明白了吗?”
四儿撅了撅嘴,一副媚眼如丝的样子,一下子贴紧了战炎的胸膛,娇嗔道,“殿下是怕我跟皇子妃说此事吗?那你把四儿想的太坏了,四儿才不会跟皇子妃说此事呢!”
她娇声道,“从四儿跟着殿下的那天开始,四儿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四儿知道自己低贱,能伺候殿下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又怎会有非分之想呢?”
这话,让战炎很是高兴,唇瓣立刻贴在了四儿的额头上,“本殿就喜欢你这般乖巧懂事……”
“那……殿下更喜欢四儿?还是皇子妃呢?”四儿细长的手指已经慢慢伸向了某个地方……
刹那间,战炎一双眼睛带着迷醉,一把将她抱起来,嘴里说着,“你这个小狐狸精,梅儿哪有你这样的风情万种?她就像个木头一样,本殿的兴致都快被磨光了……”
“那我呢?”四儿双手攀着战炎的脖子,像是鱼儿一样,让战炎根本无法自持。
战炎声音都是嘶哑的,“本殿想要将你一口吞下,可惜啊……你若出身高贵,本殿定然让你给本殿生个儿子,你这般解风情,肯定能为本殿生下几个儿子女儿……”
“那……咱们现在就生,好不好?”
刹那间,天雷地火,连门外守着的暗卫,也都眉头紧了紧,心里头为秦梅打抱不平……
而这一切,秦梅全然不知道。
她带着丫丫回去找沈轻。
沈轻刚施粥结束,正打算回景苑,刚要跳上马车,就看到秦梅的马车又折返回来了。
她站在原地,忍不住叹息一声,“还真是够快的!”
荷香没懂,眨着眼睛,“王妃,您说什么够快的?”
沈轻挑了挑下巴,“看,大皇子妃的马车,看来,大殿下是不肯收留丫丫,我原本想着,最少也得让丫丫在皇子府住上一晚上,没想到,他连一晚上都懒得装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秦梅沮丧地跳下了马车,手里还牵着丫丫。
二人四目相对,沈轻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
“婶婶,我……”
“没事,把丫丫交给我吧,若你以后想要来看她,就尽管来我府上,我会将她照顾好。”
沈轻笑着让荷香把丫丫先抱上马车,反正她已经收留了蒋秀秀跟蒋小宝,把丫丫收留回去,三个人也能一起做个伴。
“婶婶,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家殿下不会收留丫丫,对吗?”
秦梅眼圈红红的,看样子方才来的这一段路上已经伤心地哭过了,果然,这善良模样,都跟她闺蜜一模一样。
沈轻拉住了秦梅的手,耸了耸肩,“伤心了?”
秦梅委屈地点点头,她实在太难过了,从她认识战炎的那天开始,她就把战炎想的太过美好了。
如今,一旦完美的形象突然被打破,她的心就再也受不住了。
而沈轻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说实话,这对秦梅来说是好事情,及早地看清楚战炎的真面目,也能及早地打破恋爱脑,然后抽身出来,避免以后白白搭上一条命。
秦梅红着眼睛,“我原本以为殿下会留下丫丫,可他却说,现在不是时候,还说……丫丫不过是个平民,配不上皇家血统……”
秦梅也不知道为何,一看到沈轻,就觉得格外亲切,心里头那些委屈和愤怒,一瞬间一股脑全部涌了上来。
眼泪也滚了下来,“我好像一瞬间不认识他了,他从前不这样的,我真是害怕。”
见她哭的难过,沈轻递给她一块帕子,然后一脸认真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的好,也是演出来的呢?”
秦梅闻言脸色一白,立刻摇着头,“不,这不可能,怎么会是演出来的呢?”
第299章 男人间的战斗
秦梅根本不肯相信战炎的深情是演绎出来的,那些所谓的对老百姓的好,也都是演出来的。
她不信战炎有这么好的演技。
也是因为她自己付出了太多真心,她不相信自己的真心会喂了狗。
“不会的,殿下绝不是那样的人。”
秦梅咬着唇,眼泪簌簌滚落下来,她绝望又无助。
她嘴里说着不相信,可是,心里头又种下了怀疑的种子,毕竟方才她亲眼见识了战炎的变脸。
那种矛盾的心情,让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沈轻见她哭成这样,心里头也不忍心。
而且,她现代的闺蜜,也是个恋爱脑,上大学的时候就被渣男欺骗过,被渣男骗了身子,还骗了一大笔钱……
她不想看秦梅被渣男骗的太惨。
“你别哭了,我也只是提醒你罢了,毕竟……这世上人人都戴着面具生活,面具下是人是鬼,你我又怎么能轻易知道呢?若是他想刻意隐瞒,恐怕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当然,若是他对你真心实意,那自然是最好的。”
“你先别哭。”
“时间会见证一切,你不妨从今日开始,多留几个心眼,多观察观察大殿下,看看他言行是否一致?”
秦梅闻言吸了吸鼻子,然后伸出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她对战炎付出了太多太多,战炎是她情窦初开喜欢的第一个男人,从她嫁给战炎开始,就从未想过要跟他分开,是奔着一辈子白头偕老去的。
可如今,她的心犹豫了,开始痛苦无比,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份感情是否真的值得!
“多好看的脸蛋,把妆都哭花了!”沈轻拿着手帕为秦梅擦着眼泪,语气温柔又有耐心。
“我知道你对大殿下忠贞不二,这原本是好事情,可是……真心是否没有错付,你也得好好思量才行,你说呢?”
四目相对,秦梅点了点头,“婶婶,我懂你说的意思,可是……你为何要如此待我好?”
她眨着大眼睛,那双眼睛像极了她的好闺蜜,抬手,轻轻为秦梅把鬓角的碎发拢上去。
“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连眉眼都一模一样,看见你,我就像看到了她一样。”
“真的很像吗?”秦梅十分好奇。
沈轻用力点点头,“是,非常像,所以,我才希望你能过的好,能过的幸福,你能懂我的心意吗?”
两人目光交汇,秦梅一下子看到了沈轻眼底的真诚,不知为何,她竟然十分相信这份真诚。
“我懂,你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会多留个心眼……”
“好!”沈轻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那你先回府去,这几日我若是有空,一定去看你,切记……别糟蹋自己的身子……”
“还有,多留意身边的人,绝育药的事情,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暗中去查探。”
“好,我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了!”秦梅觉得心情都舒畅多了,一开始还觉得憋屈难过的不行,跟沈轻说完以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好。
她正要提着裙角上马车。
突然,一辆失控的马车陡然之间朝着这边横冲直撞过来,而沈轻站着的位置,正好就是马车冲过来的位置。
秦梅吓坏了,高声喊着,“婶婶,小心……”
那马儿像是疯了一样横冲直撞,周围的百姓吓得一个个四散逃窜,女人们发出尖锐的声音。
“王妃,小心……”黑岩一个健步冲过来。
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只见一道人影以迅雷之势陡然从人群中飞跃而出,他还没看清楚,沈轻就被揽腰抱住紧紧搂在了怀中,然后快步飞了出去。
而下一秒,人群中爆发出了一声惊呼声音。
“哇,他是谁呀?也太厉害了吧!”
只见另外还有一道人影,竟然以雷霆之势飞跃而起,直接骑在了发了疯的马背上,狠狠一掌,那马儿硬生生地跪在了地上,身后的马车也跟着咔嚓一声,车轱辘竟然断裂了。
季凌风满头大汗地坐在马背上,神情沉稳,一手则死死捏着马缰绳,那英武的姿态,瞬间让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尖叫声。
就连秦梅都看呆了……
她从未见过如此英武的少年郎,忍不住隔着人群多看了两眼。
而另外一边,沈轻则牢牢地贴在战澈的怀中,战澈也是神情冷静,他穿了一件玄色长袍,此刻长袍将他的身形勾勒的威武挺拔,眉宇之间带着一种女人无法抗拒的气息。
也有人惊呼着,“哇,是摄政王,轻功可太好了……”
“英雄救美,可真是英武……”
沈轻一抬眸,就与战澈眼神交汇,那一刻,她确实也被帅到了。
战澈眉心微微沉了一下,“怎么样?你没事吧?”
沈轻倒是并没有受到惊吓,毕竟这种场面她也见过,可毕竟是被自家男人救了,总要柔弱给他看,给他一点成就感。
她顿时按着胸口,眨着水汪汪地眼睛,一副惊魂未定的可怜模样,“王爷……好怕……真是多亏了你!”
季凌风……
那他算什么?
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战澈紧紧搂着沈轻不松手,心都在滴血!
“没事,不怕……”战凌声音温柔,扶着她站好。
而秦梅已经冲了过来,赶紧关切道,“皇婶,你没事吧?”
沈轻摇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
战澈的目光则看向了马车,季凌风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二人四目相对,都沉了沉眼眸。
而战澈则掌心微收,盯着马车高声道,“出来吧!既然来了,又何必藏着不出来呢?”
沈轻也立刻看向了马车,看样子,战澈认识马车里的人。
季凌风也回头看向了马车,皱眉道,“出来吧,让我也看看,究竟是谁惊了马儿,在长街上横冲直撞?”
马车里的人并未动。
季凌风立刻沉了眼眸,抬起手就要掀开车帘子。
手指刚挨到车帘子上,突然一张清丽的面孔从车里探了出来。
他赶紧收回了手。
“放肆,敢动本郡主的车帘……”
是个女人!
沈轻看过去,只见叶冰儿款款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听着熟悉的声音,秦梅立刻道,“清瑶郡主?”
叶冰儿是南帝亲自赐封的“清瑶郡主”,与宫里头的那些公主们享有同等的待遇。
秦梅平日里进宫给张皇后请安的时候,总是会跟叶冰儿说说话,二人关系还不错。
她眼底三分惊讶,“她向来不出宫的,怎么突然出宫了?”
然而就在此时,另外一道人影也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男人身形高大挺拔,一双眼眸阴沉沉地,犀利又冰冷,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战澈。
沈轻一下子记起来,这男人不就是那日在长街上要为他妹妹报仇的男人吗?
她立刻看向战澈。
战澈也是眼风冰冷。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周围顿时滚起浓浓杀气,连秦梅都后背一紧,低声跟沈轻说着。
“是玄煜……”
“他怎么回来了?”
第300章 紧紧握住她的手
又是玄煜……
沈轻眼眸微沉,她也望向玄煜,“你可知道他与我家王爷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吗?”
“这……”秦梅抿了抿嘴唇,许久才低声道,“玄煜的妹妹玄铃,好像之前喜欢过八皇叔。”
“几年前,八皇叔在跟南诏国对战的时候,被人暗算中了毒,当时带的几个军医全都束手无策,又去请了方圆几座城的名医,甚至是赤脚大夫,他们都说那毒药无解。”
“最后……是玄铃为八皇叔吸出了毒药,她自己却……”
秦梅摇着头,眼底里满是可惜,“我跟玄铃认识,她为人很好,听说,她为八皇叔解毒以后,她怕八皇叔看到她中毒发狂浑身腐烂的模样,一个人偷偷跑出军营,等玄煜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在了荒野之中,面目全非……”
秦梅皱着眉头有些不忍心说下去,“玄煜当时看了玄铃的尸骨,受了很大的刺激,这也是他为何这些年一直不肯回京的原因,他想守着玄铃的尸骨……”
“至于他对八皇叔的态度,你也看见了,从玄铃死后,他就再也没有对着八皇叔笑过……”
沈轻听完眼眸忍不住沉了沉。
而此时,玄煜已经朝着战澈走了过来,二人目光迅速交汇,冷得让人发抖。
沈轻赶紧拉住了战澈的手。
战澈回身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杀气似乎消弭了几分,然后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你先上马车回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话音刚落,就听到玄煜嘲讽的声音,“呵,想让她回避?为何要让她回避?怕她知道你过去的事情吗?”
战澈太阳穴顿时跳动,抬眸冷冷看向玄煜,“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何必冲着一个女人?”
玄煜听完,一双眼睛更冷了,“堂堂摄政王,还真是大情种啊!现在知道演绎深情了?知道护着女人了?当年呢?可曾愧疚过?”
玄煜话音刚落,突然听到沈轻冷声道,“玄煜将军是吗?你问我家王爷可曾愧疚过?那我倒是想问问你,这样对待你妹妹喜欢过的男人,可曾想过若是你妹妹活着,会如何看待你?”
此言一出,连一旁的季凌风跟叶冰儿,全都一脸不可思议盯着她。
自从玄铃死后,从没有人对玄煜这样说过话。
谁都知道玄铃是他的逆鳞,更是他卡在喉咙里的一根刺,不能提,也不能拔……
就连战澈都愣了一下,关于玄铃的事情,他还没跟沈轻仔细说过呢,虽然他跟玄铃清清白白,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可他一直不想让此事搅扰沈轻。
却没想到,沈轻会站出来为他撑腰。
那一刻,他看向沈轻的眼神,又柔了几分,甚至带了光芒。
秦梅则是捏了一把冷汗,赶紧扯了扯沈轻的衣角,想让她别再说了,生怕惹恼了玄煜,毕竟玄煜的性子火爆,发起疯来连张皇后都害怕。
而此时,玄煜额头的青筋一根根鼓起来,那双眼睛仿佛能冒出火光,咬着牙齿冷冷道,“不准你提起我妹妹,你还没有资格!”
可沈轻却吸了一口气,“我为何不能提起她?在我看来,你妹妹可是敢爱敢恨的女子,实在令人钦佩,她若是活着,也定然能分得清是非曲直,绝不会如此为难我家王爷……”
“我再说一遍,不许你提起我家铃儿,你不配,你们都不配!”
战澈立刻护在了沈轻的面前,“玄煜,你最好别发疯,你若敢动我家轻儿一根汗毛,今日便别想走出这里。”
“好呀!那我倒是想要试一试!”
玄煜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点燃爆炸。
一旁的叶冰儿急忙拉住了他的胳膊,“煜哥哥,你冷静下来。”
她低声提醒玄煜,“你才进京,现在又是非常时期,而且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别闹出事情……”
“冷静!”
她极力提醒玄煜冷静,一面则看向战澈,屈膝道,“冰儿给皇叔请安,是皇后娘娘让冰儿陪着煜哥哥出宫走动走动,京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冰儿听说八皇婶在给百姓们治病施粥,便想过来帮忙。”
“谁知道,那马儿突然受了惊吓,差点伤到八皇婶,是冰儿的错,还请皇叔跟皇婶见谅……”
是马儿突然受到了惊吓吗?
战澈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那么巧合呢?
偏偏就在沈轻的面前受到惊吓?偏偏就冲向了沈轻?
战澈太阳穴也突突跳着。
在宫里头玄煜说过的话犹在耳边,玄煜说过,只要他跟沈轻恩爱一天,他就会制造各种麻烦……
而这一场“马车意外”,看似是意外,实则根本就是玄煜故意制造的麻烦。
他分明就是想要撞死沈轻……
他不能忍,也绝不允许玄煜如此伤害沈轻。
“玄煜,是不是意外你心知肚明。”战澈死死盯着玄煜,“你听好了,男人的事情你别扯上女人,你若看我不顺眼,你大可以杀了我。”
“你这样暗戳戳伤害一个无辜女人,真是叫人不齿!”
“不如,比一场?”
“咱们抛开生死比一场,如何?”
他要跟玄煜你死我活?沈轻赶忙握紧了战澈的手,虽然她相信战澈的实力,可是原著中也写了,玄煜的硬实力,几乎跟战澈不相上下。
若是真抛开生死打一场,就算战澈能杀了玄煜,恐怕他自己也会九死一生……
她喉咙一阵发紧。
战澈则用目光安慰她,“没事的,此事总归要有个了结,我不想他伤害你!”
而一旁的季凌风听着战澈这样说,他的眼神不由黯淡了几分。
或许,战澈是真心喜欢沈轻吧?
叶冰儿也暗中死死拽着玄煜的衣袖。
她不想让玄煜冲动。
你死我活根本不是为玄铃报仇,就算真的杀了战澈,又能如何?
她拉着玄煜低声提醒他,“煜哥哥,你别忘了,你要的只是让铃儿姐姐能安息,杀了八皇叔,她也不能安息,你要的只是八皇叔能娶了铃儿姐姐的牌位……”
“别冲动!”
第301章 她是他的软肋
叶冰儿死死拉着玄煜的胳膊。
她要的不是玄煜死在战澈的手中,她要的是为父母报仇,要的是南朝的天下,她要的更多。
而这一切,仅靠着她一个弱女子,断然是无法办到的,可若是她跟玄煜联手,便会有无限可能性。
她冲着玄煜不断摇头,低声说着,“千万别冲动……”
玄煜的喉结不断耸动着,他的心脏有种煎熬的痛苦,尤其是看到战澈跟沈轻恩爱的时候,他就会不断想起来他惨死的妹妹。
那种折磨,比战场上戳他几刀还要难受百倍千倍。
而战澈则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玄煜,既然是男人,就以男人的方式来做个了结,你杀了我,便可以为你妹妹报仇,而我杀了你,也能结束你的痛苦!来吧,咱们了结吧!”
玄煜额头的青筋不断跳动着,他有一万次想过要出手跟战澈做个了结,可是,叶冰儿说的对,就算战澈死了,也无法让他的妹妹得到安息。
只有他活着,才能逼着战澈将他妹妹的灵位娶进门,才能让妹妹有个名分,才能让妹妹安息……
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方才叶冰儿跟他说了他家当年被灭门的真正原因,他现在还不能死,必须活着查清楚当年被灭门的原因,为父母家人报仇。
他喉结滚动着吐出一口气,咬着牙齿道,“你以为,你想跟我了结,就能了结吗?你做梦,你一日不给我妹妹名分,我就一日不得让你安生。”
听到玄煜要战澈给他妹妹一个名分,沈轻满脸的不可思议。
连秦梅也是一脸的惊讶。
玄铃都已经死了,如何让一个活人给一个死人名分?就算给了名分,又能如何?
很明显,玄煜是疯了!
战澈冷冷道,“那你便等着吧,这辈子都不会!”
玄煜拳头捏了捏,突然冷眸看向沈轻,冷笑了一声,“话不能说的太满了,你别忘了,你也有软肋,若我捏着她,你又能奈我何?”
“疯子……”战澈忍无可忍,一掌朝着玄煜劈下去。
可玄煜却快速闪身,抱起叶冰儿跳上了路边的一匹马,回眸一声冷笑,然后策马飞奔而去……
“疯子,可恶!”战澈脸色阴沉,也一跃而起,上了另外一匹马,他正要追出去。
却被一道声音制止住。
“王爷……先别去……”
是沈轻,她出言阻拦,“不知为何,我突然头疼。”
战澈本想追上前,势要今天狠狠收拾玄煜,可又见沈轻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他赶忙跳下马背,赶紧握住了沈轻的手。
这一握,才发现她小手一阵冰凉,就连脸色都是白的,看样子确实很不舒服。
他顿时急了,“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这时候,一旁的季凌风也走了过来,突然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十分精致的药瓶子,递给沈轻,“这是我从薛神医手中求来的护心丸,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吃一丸,便能稍微舒服些!”
他快速从药瓶里倒出来一丸药,又高声道,“劳烦诸位,谁家有热水?可否端一碗过来,多谢了!”
“有有有,我家就有……”
有个老嫂子急匆匆去倒水。
战澈盯着季凌风掌心的丸药,脸色一阵冰冷,不等老嫂子把热水端来,他就打横直接把沈轻抱起来,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季凌风。
“季将军,多谢你的关心,我家王妃的身子,我会亲自照顾,就不劳烦你了!”
他醋的非常明显,空气里都是酸酸的。
抱起沈轻就往马车里走去。
秦梅一副八卦的小眼神,盯着季凌风道,“季……季将军?看样子,皇婶婶是用不到你给的药丸了,你还是自己收回去吧!”
她看到季凌风的眼眸里满是失落,就连宽厚肩膀都微微垂了下去。
秦梅可是恋爱脑,在这方面最是敏锐,她马上看出来季凌风肯定对沈轻有特殊的情感。
若没有特殊的情感,他方才又怎会冒死拦住发疯的马车呢?
她看破不说破,只是提醒季凌风,“季将军还是回去吧,八皇叔一定能照顾好皇婶婶。”
她看到季凌风的眼神黯淡了下来,然后默默收回了掌心的药丸,然后失落地转身离开,那背影,倒是有些可怜。
看他的样子,应该对沈轻的感情很深!
秦梅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看战澈远去的马车,她才跳上了马车,她还不知道,此刻她最信任的婢女,已经跟她最爱的男人春风好几度了……
马车里,战澈紧紧抱着沈轻,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纤细的小手,一直给她捂手。
眼角眉梢都是愧疚,“对不起,玄煜跟玄铃的事情,我没来得及跟你细细说明,我也没想到玄煜这个疯子,他竟然会冲着你来,真是该死!”
他的掌心一下子收紧了。
沈轻手指的骨头被他捏的生疼,忍不住皱眉,“疼……”
他赶紧将她的小手拉到唇瓣边上,唇瓣轻轻吻了过去,眼底都是心疼,“轻儿,是本王不好,害你被玄煜吓到了。”
“可是我跟玄铃,真的从未有过任何僭越,真的,本王向你保证,若是有一丝丝的僭越,或者有一丝丝的动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嘘!”沈轻一根手指按在了他的唇瓣上。
她信战澈说的话!
夫妻之间的信任,也不需要发誓来完成。
“我知道王爷与她清白。”沈轻摇摇头,“王爷不需要跟我解释,只需要处理好你与玄煜之间的事情就够了。”
“听玄煜的口气,他想让你娶了玄铃的牌位?”
战澈沉着眸子点点头,“是,他想让我给玄铃一个名分,想让我把王妃的位置给玄铃,可本王又怎会这样做?”
“玄铃对本王来说,像亲妹妹一样,玄铃自己也知道我的心思,而且她为人善良,若她活着知道本王娶了你,她也定然不会插足你我之间,再说了,身为女子,她向来志向高远,在军中也是从不落人后,又怎会做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情?”
“就算我同情她,真把王妃的位置给了她,她也定然不会接受的。”
听战澈的语气,就知道他曾经也很敬佩玄铃,一个让他敬佩的女子,人品定然不会差。
“是玄煜执念太深了……”
战澈浓黑的眉毛再次沉了沉,紧紧握着沈轻的手,沈轻的小手还是冰凉入骨,他又抬手摸了摸沈轻的额头,额头有些烫,像是发烧了。
“先别说了,先回府,让王太医给你把把脉,你最近一直都没闲过,定然是累着了,先回府好好休养,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沈轻确实不舒服,这几日她确实太累了,身体支撑不住了,原主本来就心脏不太好,她这样劳累,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依偎在他怀里。
而此时,方才人群散开的地方,三楼茶楼的位置,一道人影正安安静静坐着。
那人正是沈惜月的亲生父亲邱江河。
邱江河坐在三楼,安静地盯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他对面还坐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十五岁左右,生的面容十分妩媚,颇有些异域味道,眉心还有一点朱砂痣,再加上一双单纯的大眼睛,整张脸妖娆又清纯,让人过目难忘。
“师傅,你要我对付的男人,可是方才那位摄政王?”女子娇媚开口,声音好听极了,带着一种极致的醉魂蚀骨,若是没有定力的男人,根本无法招架。
邱江河手中拨弄着佛珠,抬眸盯着女子,“棉棉,我养了你十五年,今日,也该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第302章 棺材子
邱棉棉一双眼睛灵动有神,对着邱江河娇俏一笑,“师傅养育棉棉十五年,若是没有师傅,棉棉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早就跟母亲死在栾树坡的乱葬岗了。”
“师傅要棉棉做什么,棉棉就会义无反顾做什么。”
“更何况,战家跟我爹娘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师傅可以助棉棉报仇,杀了狗皇帝,杀了狗太后,那棉棉就算是死,也能死而无憾了。”
邱江河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去吧,记住,你的任务现在只有一个,就是想办法接近摄政王战澈,然后找机会挑拨他们夫妻关系,其他的事情,你一概不要去管,我自会去安排。”
邱棉棉点点头,然后起身下了楼。
她刚下楼,沈惜月就在刘嬷嬷的搀扶下进了邱江河的雅间,原来,她被沈轻怒怼以后,并未回皇子府去,而是绕了一条小胡同,又回到了这里,然后带着刘嬷嬷,让刘嬷嬷一直在楼上观察沈轻的一举一动。
她想尽快查清楚原主沈轻的执念究竟是什么。
方才倒也让她发现了一个秘密,按照刘嬷嬷的叙述,她发现季凌风对沈轻的感情非常不一般,这事情她上次也发现过,她雇人去绑架沈轻,最后也是季凌风冒死相救……
难道说,那个让原主沈轻执念的男人,是季凌风?
“快,过来坐下!”邱江河赶紧起身,他亲自搀扶着沈惜月坐下,自从跟沈惜月相认以后,他就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陪在女儿身边,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护在沈惜月身边,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爹爹,方才那个叫棉棉的少女,是你的养女?听她的口气,她好像跟战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嗯!”邱江河亲自为沈惜月倒了一碗温热茶水,又很体贴地送到沈惜月的手中。
“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母亲是当年宫中的第一个女医官,父亲则在翰林院当值,原本也是极好的一家人,可她父亲无缘无故被卷入了一场谋逆案,说是有人在她家搜出了谋反的诗文……”
“南帝当即下令处死他父亲,她母亲当时已经快到临盆的日子了,为了救下自己的相公,跪着去求太后,可太后却不肯见她,最终,也被南帝赐了一壶毒酒,死了……”
“啊?”
沈惜月立刻道,“难道是当年闹的沸沸扬扬的前朝余孽谋逆案?”
沈惜月曾经听战凌说起过,当年前朝皇族余孽联合朝中大臣作乱,南帝杀了好几个官员,其中有一个,便是翰林院的崔大学士,据说当时他妻子都快要临盆了,也因此受到了牵连,被南帝赐死了。
这件事情当年闹的很大,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听说过。
她很诧异,“不是说,当年崔夫人尚未生产,就被一壶毒酒赐死了吗?怎么又会多个女儿?”
邱江河眉心沉了一下,吐出三个字,“棺材子!”
“什么?她竟然是棺材子?”沈惜月非常吃惊。
邱江河回忆说,“当时,我正好路过栾树坡的乱葬岗,发现有婴儿的啼哭声,是我把她送去山下农户家养了十五年……”
难怪她会叫邱棉棉,邱江河确实对她有养育之恩。
沈惜月一下子明白了,邱棉棉为何会听命与邱江河,也明白她为何如此恨战家,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邱江河疼惜地望着沈惜月,“你放心,你想要办成的事情,爹爹一定竭尽全力去办,你想让沈轻死,那爹爹就让沈轻死……”
“还有,吴嫔这个蠢货,竟然敢如此待你,你放心,爹爹已经安排宫里头的人,好好为你报仇……”
沈惜月再次惊讶,“您宫里头还有人?”
邱江河扬起眉毛得意一笑,“你以为爹爹邱大师傅的名头是白叫的吗?除了宫里头,还有朝廷那些大臣里头,我也有人,不止他们,我能用的人还多着呢……”
话音刚落,他扫向窗外的眼眸突然沉了一下。
“有人跟踪你!”
沈惜月慌忙起身,却被邱江河一把按住了肩膀,“你坐下,不必理会,我来处理此事便好。”
说完,又叮嘱沈惜月,“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说完,他便先一步走了。
沈惜月赶紧叫刘嬷嬷,“你悄悄看看,楼下是有人跟踪咱们吗?”
刘嬷嬷小心翼翼探出去半个身子,人群中,确实看到一道可疑的人影,那人她认识,赶紧压着嗓子跟沈惜月说,“是,好像是摄政王府的人,是八王爷的暗影。”
“沈轻!”沈惜月咬着牙齿,恨不得将这个名字狠狠吞下,“一定是她派人跟踪我,好……那就让她跟踪,走,咱们去吃喝玩乐,我看他们能跟出什么名堂?”
她跟刘嬷嬷下了楼,去了胭脂楼……
那两个暗卫立刻跟了上去。
结果,刚绕了两个弯,沈惜月却突然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下一秒,一道飞针刺入了其中一人的脖颈上。
“啊——”
第303章 为了儿子,冲冲冲
而此刻的摄政王府。
庭院里挂满了经幡,这是宋不弃要求的。
明日便是他爹娘下葬的日子。
他连续拉了两天的肚子,人已经拉得萎靡不振了,也顾不上再闹什么幺蛾子。
不过秦公公还是会每日来一次,毕竟现在宋不弃的性命连着南帝的性命,太后不放心,又派了几队人马专门来守着宋不弃。
院子里,秦公公正跟王校尉在交谈。
“今日宋不弃没什么异动吧?王太医怎么说的?”
王校尉低声说着,“倒是没什么异动,这府里头除了我的人,其他人都未靠近过他,王太医说,他再吃两日药,便也能痊愈了,没有大碍!”
秦公公闻言点点头,正要转身回宫,忽然听到房顶上一阵异动。
紧接着,一道道的黑影宛如鬼魅一般,一下子从四面八方的房顶上快速飞了下来。
这些人全都戴着鬼头面具,身上穿着非常干净利落的夜行衣,行动十分迅速,一眼便知全是受过精良训练的。
他们全都提着武器,那些刀剑鞭子在阳光之下散发着森森寒光,而且他们目标非常明确,全都朝着宋不弃刺了过去!
“快,救人……”
王校尉都吓**,一声高喊,那些宫里头训练有素的禁军们全都冲着这帮**冲了过去。
“啊……”
宋不弃一个飞身,可这些**人实在太多了,他还是没能躲过去,肩膀的位置狠狠被一把长剑刺穿。
他疼得直咬牙,抬手竟然生生劈断了刺客的刀剑。
秦公公脸色煞白,嘴里高喊着,“有刺客,快救宋不弃。”
那些禁军们也不是吃素的,一个个飞身而起,刹那间将刺客和宋不弃隔开,一时间刀光剑影,叮叮咚咚火星飞溅。
禁军们虽说不是吃素的,可是这些刺客们也很厉害,其中一个带着黑无常面具的男人,身姿魁梧,手拿一条长鞭,他在空中挥动鞭子,高声道,“杀了宋不弃,摆阵,给我冲!”
话音刚落,那些**们突然之间摆开了阵法,那阵法是王校尉从未见过的。
王校尉顿时心头一沉,紧紧捏着手中的长刀,也是不敢退缩,“都给我听好了,必须护住宋不弃。”
一场厮杀刹那间开始,而那些刺客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杀掉宋不弃,他们就是冲着宋不弃来的。
厮杀声不绝于耳。
吴太妃早就从沈家回来了,有护院急匆匆前来禀报,“太妃娘娘,不好了……有人杀
进了王府,现在正跟禁军们厮杀呢,他们是来刺杀宋不弃的。”
吴太妃闻言脸色顿时一沉,“什么?”
她声音听上去非常惊讶,却又藏着一丝丝喜悦,终于有人来刺杀宋不弃了。
只要宋不弃一死,南帝就活不成。
虽然,宋不弃是她的亲侄子,血脉上来说她不应该盼着宋不弃**,可是,如今能杀死南帝最好的办法,便是趁着连心蛊还在,杀掉宋不弃。
护院声音都在颤抖,“太妃,咱们要派人去支援吗?”
要知道,战王府其实暗藏着一波最最精锐的暗卫,那些暗卫全都是战澈从**搜罗来的高手。
若是把这些人召唤出来,也能跟这些**们周旋一阵子。
但,她要的是宋不弃死!
吴太妃大脑飞速旋转着,很快便道,“自然是要去支援,这可是在咱们王府,叫上咱们府上的所有护院丫鬟婆子,全都跟我去救人……”
护院都愣住了,“您要亲自去?不动用王爷的暗卫?”
吴太妃眼眸顿时一冷,高声道,“你胡说什么呢?澈儿的暗卫这些天不都撒出去帮老百姓们重建家园了吗?若是现在去把他们召回,时间根本来不及。”
“听我的,全体跟着我去救宋不弃!”
说罢,她一头进了卧房,从卧房的墙壁上抽出来一把宝剑,那曾是先帝爷赐给她的防身宝剑。
她提着长剑,“走,去杀刺客!”
而此时,王校尉带的几队禁军,正跟那些**们厮杀得昏天暗地,宋不弃被他们团团围在中间,他也抓起地上散落的长刀拼命厮杀着!
只可惜,他肩膀上受了重伤,伤口每动一下都会撕开,那疼痛让他忍不住浑身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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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几乎站立不住。
宫中,南帝才觉得身体好了些,就被肩头的一阵刺痛疼了醒来,他死死按着肩头,一声惊叫,“来人……快来人……”
张皇后就守在门口,赶紧扑了过来,眼看着南帝满头大汗,唇瓣都泛着白色,她赶忙紧紧握住南帝的手,“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太医,快进来……”
可南帝却摇着头,他分明能感受到,像是被一把长剑贯穿了肩头,他顿觉不妙,颤声道,“快,宋不弃出事了,多派人去看看……”
张皇后喉咙一阵干涩,“宋不弃出事了?您怎么知道他出事了?”
南帝都要疼**,白着脸高声道,“别管那么多,快去,快派人去,一定……一定要多派人手……”
话音刚落,他的小腿上陡然又是一阵疼痛,那疼痛分明就是有人用刀在腿骨上狠狠砍了一刀,他虽没有出血,却能感觉到那种疼痛。
南帝慌了!
“刺客,一定是有刺客,快,一定要护住宋不弃……”
摄政王府,吴太妃提着长剑,带领着府中的护院,以及那些嬷嬷和丫鬟们,去跟**们厮杀……
她很庆幸战澈和沈轻今日不在,若是他们在,也得过来厮杀,毕竟还是要做做样子,若是不去跟**们拼命,南帝**,也会有人站出来质疑。
这一次,她要为儿子洗脱嫌疑。
吴太妃气势汹汹冲过去,提着长剑高声道,“我看是谁敢私闯我们摄政王府?胆敢在我们摄政王府**行凶,真是翻了天了……”
话音刚落,那**的头目手中的鞭子狠狠一挥,朝着宋不弃打了过去,“摄政王府又如何?就在你们摄政王府**,又能奈我何?”
那鞭子朝着宋不弃抽过去。
那鞭子一下子落在了宋不弃的手腕上,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腕竟然被硬生生打断了,手中的长刀也随之掉落在地上。
“不要……”
吴太妃拨开人群,竟然朝着宋不弃冲过去,高声喊着,“快救人……”
她越是冲过去救人,那长鞭,便越是无情地朝着宋不弃打过去……
第304章 一生要强的吴太妃
最重要的是,吴太妃这样横冲直撞去救宋不弃,却一下子干扰到了王校尉他们。
吴太妃毕竟是先帝爷的宠妃,岁数大了又不会武功,就这样冲过去,不是送死吗?
王校尉不得不分神,高声道,“快,护住太妃……”
这正是吴太妃要的效果,这样,便能让那些**们更好地杀死宋不弃,她看似不要命地来救宋不弃,实则,只是来添乱的。
宋不弃被打断了手,一下子跪在地上开始往前爬,似乎要逃走。
**头目高喊着,“拦住他,不许他逃走,今日一定要杀了他!”
刹那间,十几把长刀朝着宋不弃袭来。
“不许你们伤害他……”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冲过去竟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宋不弃。
宋不弃本来就手腕疼的无法支撑,她这样冲过去用力抱住了他,顿时让他倒在了地上,寸步难行。
“弃儿,你放心,姨妈会护着你……”她牢牢抱着宋不弃。
而这也给了**机会。
宋不弃想要摆脱她,高声嘶吼着,“滚开,我不需要你保护……”
那**再次一鞭子抽过来,狠狠抽在了吴太妃的后背上……
吴太妃顿时一口老血,松手的瞬间,她看到**再次朝着宋不弃狠狠抽了一鞭子,而那一鞭子,打的宋不弃也吐出一口老血,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吴太妃看着宋不弃吐血的样子暗暗笑了,下一秒,她听到秦公公的叫声,“太妃……快救太妃……”
“我跟你们拼了……”
她看到秦公公也冲了过来,护住了宋不弃……
那厮杀的声音越来越远,她的眼睛,也越来越沉,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先帝爷,正冲着她微笑……
与此同时,几柄长刀也同时刺向了宋不弃……
王校尉厮杀着冲了过来,他护在了宋不弃的身上,却仍有两把长刀刺入了宋不弃的身体……
“太妃……”
丫鬟婆子们哭喊着。
“呵,竟然是个太妃,杀……”那刺客的长鞭又朝着吴太妃打了下来。
“叮咚——”
那长鞭被一把长剑震了回来。
那刺客头目对上了一双冰冷可怕的眼睛,是战澈回来了,他本想送沈轻回景苑,可沈轻有些放心不下吴太妃,非要回王府。
没想到,回到王府正好赶上这一幕。
此时,宋不弃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王校尉也身中数刀,吴太妃晕死
在一旁。
沈轻没想到吴太妃会出现在这里,她顾不上身体不适,赶紧高喊,“救人,快救太妃……”
说完,便冲了过去,蹲在地上将吴太妃的身体扶起来,那一刻,她的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担心的要命,手指颤抖着去摸吴太妃的脉搏……
她的手指都是僵硬的!
她虽然一开始跟吴太妃斗智斗勇,两个人之间闹了数次矛盾,可是,她知道吴太妃也只是一个失去丈夫,一个人拉扯大儿子的可怜女人罢了……
她不想吴太妃就这样**。
要是**,她都不敢想,战澈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为了皇位,失去了至亲,他会一辈子无法释然。
颤抖着手指放在吴太妃的脉搏上,感受到她微弱地脉搏,那一刻,她比中了几千万大奖还要高兴,赶紧从袖口掏出一个药瓶子,掏出一粒护心丹塞进了吴太妃的嘴巴里。
而战澈已经跟**们展开了恶战,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每一招都是杀机。
此时,宫里头派出来的大批禁军已经把摄政王府整整地包围起来,那些冲进来的禁军将**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是新提拔上来的禁军统领赵城。
赵城眼看着宋不弃倒在血泊中,他朝着侍卫们高声嘶吼,“先救人,把宋不弃救出来带去安全的地方!”
那些禁军们一下子冲过来,对着**们一阵**,然后搀扶起宋不弃,将宋不弃抬了过去……
沈轻无法判断宋不弃的死活,只是看他浑身流血,后背上两个大血窟窿,虽然不是致命的位置,可是看那流血的速度,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刚被抬过去,就有好几个太医冲了过来,赶紧为宋不弃止血……
而此时,赵城高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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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活的,别都杀了,一定要留下活口!”
她看到有两个护卫抓住了一个刺客。
她眸光一寒,乘人不备,果断从袖口中拔出一根极细的银针,毫不犹豫朝着那活着的刺客打过去……
那两个护卫尚未察觉,正跟赵城说着,“将军,我们抓住了活口。”
然而一回头,却见那活口已经口吐鲜血,一副**的模样,痛苦万分地倒在了地上抽搐。
赵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以为是刺客自己服毒**,惊慌地高声道,“小心,他们带了**!”
而这时候,战澈已经一剑将那刺客头目斩杀,头颅直接掉在了地上滚动,吓得府中的丫鬟婆子都白了脸色,一个个不敢多看。
至此
,所有的刺客全部被灭,而王校尉带来的禁军,也死伤了大半,足可见这些**们的实力。
空气里全是血腥味。
战澈快速跪在了吴太妃的面前,他眼底嗜血,眼尾有一抹红,心头非常地自责,若是他再早来一步,或许母亲就不会如此了。
“我已经给母妃服下了护心丸药,先送她回房间,我会为她治疗!王爷放心,太妃不会有事情。”
战澈红着眼尾点点头,吩咐黑岩赶紧抱着吴太妃回房间。
受了伤的秦公公则适时地高声道,“这次真是多亏了太妃,她这么大年纪了,不顾危险一直护着宋不弃……”
一旁后背流血的王校尉也满脸敬佩,“是啊!太妃虽然年纪大了,却有这样的胆识,实在叫人敬佩……”
赵城闻言,目送着吴太妃离开,然后拱手跟战澈说,“王爷放心,回宫以后,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一定如实跟皇上回禀!”
话音刚落,就听太医院的苏太医高声道,“不好……宋不弃内出血严重,一时半会止不住,恐怕得赶紧送往宫中。”
众人立刻看向宋不弃。
他闭着眼睛,浑身上下全是血污,手腕的位置也断开了,出气多进气少,看上去惨不忍睹。
一副随时都会死过去的样子……
而宫中的南帝,也跟着昏迷不醒,出气多进气少了……
第305章 以心为引
宋不弃被抬回了宫中……
此时,整个宫中弥漫着凝重气氛,仿佛跌入冰窖一般,那些宫女太监一个个敛声屏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所有的朝廷重臣几乎全部都赶来了,后宫的娘娘们,皇子公主们,也都全部到场。
那些娘娘们一个个眼睛哭的红肿,大臣们脸色惨白,满眼焦灼,都在等太医的诊断结果。
王太医领着整个太医院的太医,甚至还请来了薛神医,全都聚在一起会诊。
太后也是满脸沉色,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可这种时候她又不能哭,若是她哭了,这里便无人坐镇了,只能强忍着悲伤询问秦公公。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公公也是满身是伤,胳膊上的刀伤只是简单包扎了一番,他跪在地上,声音哽咽,“老奴无能,也不知道从何处窜出来的杀手,有三十多个,全都是高手,王校尉带领禁军奋力厮杀,就连吴太妃都……”
“她怎么了?”太后紧皱眉头。
秦公公就颤抖着说,“吴太妃为了救下宋不弃,她不顾危险挡在了宋不弃的身上,为他挡了好几刀,如今也昏迷着,生死未卜……”
太后一听,脸色顿时一阵惨白,连嘴唇都在颤,“她……居然这般不顾危险地护着宋不弃?”
目光则直直看向战澈,战澈浑身血污,胳膊上也中了一刀,能看出来他也奋力厮杀过,“老八,你母亲现在如何了?府中可有人照料?”
“轻儿留下来照顾母妃,您放心吧!”战澈目光沉沉,“现在最重要的是皇兄,也不知道皇兄如何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张皇后凄厉地哭声,“皇上……您快醒醒,您可一定要醒来啊!臣妾还等着您呢!”
“我的皇儿……他怎么了?”太后起身,几乎一个踉跄。
众大臣也朝着床榻看过去,只见王太医低着头一个劲地摇头,就连薛神医都皱着眉头连声叹气。
太后急了,“王太医,我皇儿到底怎么样?”
那声音,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王太医跪在地上,“微臣无能啊,宋不弃后背中了三刀,恐怕……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而皇上的脉搏现在跟宋不弃一模一样,哎……微臣实在无能啊!”
那一瞬间,太后一个踉跄,多亏了身旁的嬷嬷拼命搀扶,才将她扶住,她不甘心地看向薛神医,“您是神医,定然有法子救我儿,对吗?”
可薛神医也束手无策,跪地摇头,“草民无能,实在无能啊……”
“儿啊……”太后痛哭出声,那些嫔妃们也都开始哭了起来。
就在一片悲伤的时候,吴嫔突然哭着跟太后说,“太后,或许……还有法子能试一试!”
“你说什么?”太后眼眸瞬间一亮,“什么法子?”
吴嫔则说,“之前嫔妾听沈惜月说,她有法子能解开连心蛊的毒,或许,可以让她试一试!”
太后原本还眼睛一亮,以为有希望,听到“沈惜月”三个字,顿时眼神黯淡,眼角眉梢都能看出来她对沈惜月的不喜爱,“她?算了吧!她能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听战凌高声道,“皇祖母,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如今王太医跟薛神医都没有办法,不如让她试试,万一真的能成呢?”
这话,让太后眉心紧了一下。
吴嫔继续道,“凌儿说的没错,不试一试,又怎知道不行呢?万一行了呢?”
她哭着道,“太后,若是不冒险一试,皇上恐怕……呜呜呜……总要试一试,也能多一分希望……”
战澈闻言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眼神深沉如水,他不信沈惜月能治好南帝!
“要不……试试?”有大臣开了口。
接着,便听到几个大臣低声道,“试一试总归是有希望,若是不试了,那……”
“对对对,应该试一试……”
太后垂下眼睑想了想,又看到南帝昏迷不醒的样子,终于还是被说动了,“那好吧,就让她试一试,哀家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有什么大本事,去,请沈惜月进宫!”
听到要请沈惜月进宫,沈父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他不信沈惜月能救人。
可现在这种局面,他也不好出面多说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很快,沈惜月就被请进了宫里。
她在银珠的搀扶下脚步飞快,上百双眼睛全都盯着她看,秦阁老他们纷纷摇头,谁也不相信一个瞎了眼睛一无是处的女人,能救下命在旦夕的皇帝。
可如今南帝命悬一线,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医的态度,让她试试看了。
“惜月拜见……”
“别拜见了!”太后声音急切,现在根本不是寒暄的时候,直奔主题道,“听吴嫔说,你有办法为皇帝治好连心蛊?”
沈惜月进宫的路上就听说了南帝的情况,现在宋不弃命悬一线,连带着南帝也跟着命悬一线,宋不弃的命很明显是保不住了,唯一的法子就是马上解开连心蛊。
只要解开连心蛊,那南帝就不会死。
她这两晚上,也已经参透了锦鲤系统给她的提示,她现在确实有法子能解开南帝的连心蛊。
“月月,你快说啊!”吴嫔急匆匆上前,搀扶住了她的胳膊,此刻在吴嫔眼里,沈惜月就是她儿子能登上太子位置的唯一希望……
那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沈惜月,就连皇后都急声道,“你当真能救?若你真能救皇上,你之前犯下的所有错,本宫都可原谅,你仍旧是老三的皇子正妃,可前提是,你必须要解开连心蛊。”
战澈也紧盯着沈惜月,他不信沈惜月能解开连心蛊,他想看看,沈惜月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
“月月,你一定能解开父皇的连心蛊,对吧?”战凌也起身紧握住了沈惜月的手,好似握住了一个天大的希望。
就连薛神医都捋着胡须,微微摇着头,“普天之下,竟真有能人能解开连心蛊?倒是让老夫开眼了……”
太后眼中闪着焦急,“你倒是说话呀,这连心蛊究竟如何才能解开?”
“能解!”
“只是……这需要的药引子有些麻烦。”沈惜月缓缓开口,一开口就抛出了一个神秘感。
引得众人纷纷猜测,这药引子究竟是什么东西?
太后早就没了耐心,只想救儿子的命,急声道,“你说吧,需要什么药引子?普天之下的珍宝都属于皇家,不管是什么东西,上天入地都能拿到。”
“人心……也能拿到?”沈惜月挑眉。
听到“人心”两个字,众人果然一阵吃惊。
有人当即低声道,“莫不是什么邪术?”
连皇后都高声道,“你在胡说什么?本宫可从未听过用人心来做药引子,莫不是什么怪力乱神之术?”
吴嫔急了,赶紧低声道,“沈惜月,你可别胡说啊!怎么能用人心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沈惜月义正言辞道,“这连心蛊,连的便是心血,若是想要治好,必须将此蛊引到与皇上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的心头……”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炸锅了!
这不就是一命换一命吗?
第306章 算盘落空,南帝驾崩
换的还是至亲之人的心……
在场与南帝至亲的,只有他的子女,以及战澈这个亲弟弟。
他们全都是战家人,要把这蛊引到谁的身上才行?
一瞬间,几位皇子的脸色明显一白,连那些公主们也都瑟瑟发抖。
战澈也是心头一惊,只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沈惜月的心思,很明显,这是冲着他来的……
果不其然,太后询问沈惜月,“要用谁的心头血?又要把蛊引到谁的身上?”
那些大臣们偷偷看着皇子们,公主们,以及战澈……
沈惜月看不到众人脸上的表情,但她知道,大家都在迫切的等着她的答案。
她紧紧捏着拳头,脑海中闪过沈轻跟战澈恩爱的画面,闪过她双眼被刀子胳膊的画面,闪过她被抢走嫁妆的画面,那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连声音都跟着迫切起来。
“唯有手足的心头血,可将蛊毒引走!”
而在这里,只有战澈是南帝的手足。
当揭晓答案的瞬间,那几个皇子明显松了一口气,公主们也都微微吸气,一个个全都如释重负。
而所有的目光,一瞬间全部聚焦在战澈的身上。
战澈眉头紧紧皱着。
沈父头皮一阵发麻,当即站出来道,“沈惜月,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从未学过医术,又怎会知道解蛊毒的方法?”
沈父立刻跪地,“太后,沈惜月之前犯了好几个大错,其人根本不可信,我们沈家已经将她扫出名册,她现在已经不再是我沈韬的养女,其言真的不可信。”
“连王太医,薛神医都束手无策的毒,她一句能解开,您能信?还请您三思啊!”
王太医也马上跪地道,“沈大人所言极是,这连心蛊真的无解,沈侍妾的方法……”
“或许……的确有用!”突然,薛神医竟然捋着胡须开口了。
他半眯着眼睛盯着沈惜月,疑惑道,“你是从何得知这个法子的?老夫确实在一本古籍上见过此法子,只是此法过于残忍,才一直未曾说出口,你是如何得知的?”
“什么?薛神医,你是说此法真能行?”太后瞳孔一下子亮了,连声音都因为激动而颤抖着。
张皇后也亮了眼睛,盯着薛神医,“真有这样的法子?”
薛神医点点头,“古籍确有记载,只不过……这样的法子有违天道,书中记载,也只有一人曾用过这样的法子……”
沈惜月则道,“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既然有人成功,那就说明此法可行。”
她虽然看不到战澈,可语气里却带着三分挑衅,“只是不知道,摄政王是否愿意为了皇上牺牲自己?我也知道此法很是残忍,可是,为了救皇上的命,我也别无他法,只能如实说出来,还请摄政王不要怪罪我。”
她假惺惺地说着,“当然,若是摄者王不同意,那……就当我从没说过!”
战澈?
这是又当又立啊!
她说出来的意图,不就是逼着他牺牲自己,然后去救南帝吗?
此刻,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
那几个皇子也是各怀鬼胎,有人盼着他救南帝,也有人希望他不救。
气氛瞬间沉重,连太后看向战澈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深意,似乎在等着战澈自己表态。
“老八,这事情……你怎么看?”
太后眼神深沉,唇瓣动了动,“这法子确实残忍,哀家……也不想你为你皇兄承受连心蛊的痛苦。”
话音一转,沉声道,“可是,你也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你皇兄正值壮年,正是开疆拓土的好时候,这些年,他待你虽说是兄弟情,却也像是父亲一般,甚至放心的让你摄政,你……定然也不忍心他这般痛苦死去吧?”
说罢,太后眼睛一红,眼泪滚落,很明显,她就是在道德绑架战澈。
吴嫔也道,“八皇叔,平日里你最是忠君爱国,皇上也最是器重你,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能救皇上的性命了,还请八皇叔成全!”
说完,她迅速给了战凌一个眼神。
战凌心领神会,立刻跪倒在战澈面前,“皇叔,父皇现在命在旦夕,也只有你能救他的命了,求皇叔救救父皇……”
吴嫔立刻哭着跪下,“求皇叔救命,臣妾给皇叔磕头了!”
这母子二人一跪下,那些后宫的妃嫔们,也都赶紧跟着跪下了,毕竟她们也不傻,若是南帝活着,她们好歹能享受后宫娘娘的待遇,可若是南帝撒手人寰,有子嗣的还好,最多是被送去宫外守太庙,那些没子嗣的,可就惨了,大概率会被赐死陪葬。
她们才不愿意陪葬呢!
一个个跟着跪下求战澈。
妃嫔都跪下了,那些公主们也赶紧跟着跪下。
战炎跟战肃眼看着势头全是让战澈救南帝,他们也只能跟着跪下。
皇子们跪下了,大臣们也只好跟着跪下。
沈父站着不肯跪,却被他身边的刘将军一把拉着跪下,刘将军冲着他摇摇头,让他不要冲动。
“请皇叔救救皇上!”
“请摄政王救救皇上!”
那些声音响彻大殿,战澈眉心沉了下去,下一秒,就听到张皇后哽咽道,“老八……皇嫂也求求你,救救你哥哥吧!”
而太后也流出了眼泪,颤巍巍地下跪,“老八,哀家知道,说这些话不应该,可是……哀家真的没办法,南朝这么多百姓都等着皇帝醒过来呢,哀家没有别的选择,你不要怨恨哀家,好不好?”
那一刻,战澈的心冷成了冰块。
果然,唯有坐上至高位置,才无人将你踩在脚下……
沈惜月扬着下巴高声道,“皇叔,想好了吗?若是想好了,便请你解开胸膛,月月要取你心头之血,为你跟皇上换蛊!”
战澈的目光看向沈惜月,那一刻,眼眸之中的冷意如刀子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好,只要皇兄能活,牺牲我又有何妨呢?不就是心头血吗?不就是换蛊吗?”
他声音如同洪钟一般,一字一句透着力量。
“众位大臣听好了,本王今日自愿献出心头血救皇兄,还请诸位以后恪尽职守,为朝廷好好效力,为百姓多谋生路……”
“我战澈,顶天立地,对得起所有人!”
那些话,像是刀子一样刺在那些大臣的心上,他们心中很清楚,战澈才是这个国家最需要的人才,可是,皇权之下,谁敢说?
“拿刀来!”
战澈高喊一声。
大殿里静悄悄的,竟然无人动弹。
太后见状,高喊,“禁卫军,拿刀来!”
还是没人动。
还是张皇后厉声道,“都聋了吗?拿刀来。”
这才有人脚步沉沉地拿着一把刀进来,双手递给了战澈。
战澈将刀拿在手中,目光沉了一下,一把扯开了胸前的衣裳。
刀冷光森森,他胸口的肌肤泛着古铜色,上面还留着一道丑陋的疤痕,那是为了南朝百姓的安危,在战场上拼杀得来的伤口。
看着那一道道疤痕,众人都沉默了,有人红了眼睛,连太后都心头愧疚,不敢直视。
“拿碗来!”
声音刚落,吴嫔就赶紧命人端着一个大碗走了过去。
战澈盯着丫鬟手中的碗,眼神里泛着冷意,“拿好了,别手抖!”
说罢,他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就在沈惜月以为自己快要得逞的时候,却听秦公公一声悲凉,“不好了……宋不弃死了……”
“皇上……驾崩了……”
第307章 战斗,一触即发
南帝驾崩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狠狠砸在地上。
太后当时就瘫在了地上,目光直愣愣的,似是不信,却又悲伤至极,声嘶力竭高声喊着,“不……这不可能……皇儿……我的儿子……”
张皇后也浑身发软,连滚带爬地扑向龙床,颤抖着手不敢去摸南帝的鼻息,只能颤声带着哭腔喊着,“王太医,王太医!”
在张皇后的呼喊声中,王太医也是跌跌撞撞颤抖上前,伸手去把脉,此时的南帝双目圆睁,嘴角还挂着血迹,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众人目光全都在王太医身上。
战澈也已经丢了长剑上前,他紧盯着王太医,“如何?”
王太医没说话,抬手又摸了摸南帝的鼻息,然后垂着眼眸重重跪在地上,声音也是带着悲音,“皇上……宾天了……”
那一刻,战澈眼底变幻着色彩。
第一环,终于完成了……
心头有些悲凉,望着眼前与他血脉相连的皇兄,脑海中闪过幼年时候,他曾为了一尾金鱼哭的伤心,是南帝拉着他的手,告诉他生死轮回自有天命安排,也是南帝拉着他,给了他另外一尾金鱼,告诉他男儿流血不许流泪,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曾经,那个如同父亲一般的兄长,终究是回不去了!
黑瞳变幻着色彩,最终眼眶泛酸,红了眼尾,然后重重跪在了地上,“皇兄……”
身后。
那些妃嫔大臣们见战澈垂眸痛哭,也都一个个跪下,顷刻间,整个寝宫悲声一片。
战澈心中明白,这离他登上大位,只是踏出了第一步……
沈惜月听着皇帝骤然驾崩的消息,人都傻了,她以为她能抓住这次机会,治好南帝的连心蛊,然后再除掉战澈,然后帮战凌上位,她再控制战凌,便能掌握南朝大权,成为真正的大女主。
可她每一次的聪明,似乎都会遇到阻碍。
南帝死的实在不是时候。
就连吴嫔都措手不及,原本以为这是大好的机会,能助儿子上位,可偏偏她刚摸到机会的门槛,那道大门就狠狠向她关上了。
就只是差了一步……
或许只是一盏茶的功夫?
可老天爷偏偏不肯给她留这一盏茶的功夫,这让她不得不再次怀疑,沈惜月是不是天生的扫把星。
就这样的机会,老天都不肯成全她。
不过,她儿子还有机会,毕竟南帝这样突然离世,并未留下什么遗诏,也并未册封太子,那她儿子就还有希望。
同样的想法,战炎和战肃也这样想,别看才死了父亲,一个个看似满面悲色,实则,心中早就翻江倒海,想着该如何得到这南朝的江山。
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哭声悲戚极了,“儿啊……我的皇儿……”
哭了两声,骤然晕厥在南帝的床榻前。
张皇后也哭的不能自已,只能强撑着,命人先把太后送回寝宫,接下来,便是要办好南帝的丧事,除此之外,还要稳定住朝廷。
她也知道,现在几个皇子定然虎视眈眈,南帝未曾留下遗诏,连太子都没有,那未来的新皇帝就有无数种可能性。
而她一个女流之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住大局,放眼望去,朝廷如今能稳住大局的人,也只有战澈。
张皇后心思百转千回,她一时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暂时依赖战澈?
联想到这么多年,战澈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僭越,她想,战澈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谋逆!
比起把权利交给其中任何一个皇子,都不如先交给战澈来的稳定。
那些皇子们野心勃勃,不管把权利交给谁,其他人势必会有意见,定然也不会服气,就怕丧事还没办完,就会引起新一轮的宫变。
她现在羽翼未丰,还无法处理新宫变,必须先安稳下来,然后再好好谋划。
如此一想,她更坚定了战澈是当下辅国的不二人选,立刻通红着眼睛站起身,高声道,“诸位听本宫一言,皇上突然崩逝,是国之大难,也是国之大悲,本宫知道众位大臣都心中悲痛,可现在还不是悲痛的时候!”
那些大臣们全都红着眼睛看向张皇后,各位皇子的支持者们,全都心怀鬼胎。
尤其是秦阁老跟杨太傅他们,脸上虽然悲痛欲绝,可是眼底的神色,却像是随时会扑咬上去的饿狼,只要皇后敢宣布,让任何一个皇子上位监国,他们便敢马上撕咬上去。
战炎,战肃,以及战凌,甚至还有其他年纪尚小的皇子,此刻也都竖着耳朵,一个个捏着拳头听着,随时准备反击。
只要张皇后说错一个字,让他们不满意,今日恐怕都要血溅寝宫。
张皇后自然知道这些,她虽是女流,却在深宫浸染这么多年,如何平衡朝廷关系,她也学到了不少。
望着那些虎视眈眈的皇子和大臣们,她后背不由泛起了冷汗,南帝才驾崩,这气氛就如此可怕,她不敢想,未来的路要多艰难?
她必须咬着牙走下去!
当即哽咽着说,“皇上英年崩逝,走之前虽然让几位皇子监国,却并未选出东宫人选……”
此言一出,几位皇子眼神果然松弛了许多。
不过很快又盯紧了她。
秦阁老当即高声道,“虽说皇上并未选出东宫人选,可历朝历代,向来都是按照长幼去立太子,于情于理,都该是大殿下!”
话音刚落,就听到杨太傅冷声呵斥,“谁说要按照长幼去立太子?国家兴亡,靠的是明君,想要明君,自然要选护国爱民,有能力的皇子来当太子,二殿下自小便聪慧仁义,连皇上都屡次夸赞他,这太子之位,理当是他的。”
“杨太傅,你别信口开河,大殿下性情温和,最是体恤民情,他才是天命所归!”
“我胡说?我看你才是胡说,二殿下宅心仁厚,宫中人人都知道,他才是天命所归……”
一时间,两个老头子争的不可开交。
吴嫔听着没人提她的儿子,脸色一阵黑沉,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听战澈冷呵一声。
“都闭嘴,别吵了!”
秦阁老和杨太傅正吵的上了头,听闻有人让他们闭嘴,二人异口同声。
“为何让我们闭嘴,我们……”
扭过头,却见战澈正死死盯着他们,那眼睛可怕极了。
“是本王让你们闭嘴,怎么?本王的话说的不够清楚吗?”
那一瞬间,他如帝王一般,浑身上下透着威严,每一个字,都带着震慑力。
“皇兄才登仙门,你们身为老臣,便在他的灵前这般目中无人了吗?”
“来人……”
“将二人带出去,让他们闭门思过三日,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第308章 她起了关键作用
语落,便听到秦阁老的反驳。
“你只是摄政王,无权发号施令,也无权处理老臣……”
此言一出,那些观望中的大臣们,全都竖起了耳朵,一个个偷偷去看战澈的脸色。
都想知道战澈要如何反击。
当然,他们也是在试探,想看看究竟是谁能在关键时刻拿捏住大局。
战澈半眯着眼睛,瞳孔的冷色,让秦阁老喉咙都沉了一下,可现在这个时候,正是给大皇子争取利益的好时候,他不能退缩,当即抬着下巴,再次说道。
“皇上登仙,理应由皇子来管理朝政,身为摄政王,理当避嫌才是!”
语落,便听到战澈冷声道,“皇兄尸骨未寒,你们便公然在他面前争权夺利,若我不管,你们是不是打算怂恿几位皇子手足当场厮杀?血溅皇兄的寝宫?”
“秦阁老,你为老臣,本该第一时间安稳朝政,却因一己私利而口出狂言,本王罚你罚得不对吗?”
目光冷冷转向几位皇子,高声道,“怎么?你们也像秦阁老这般想吗?好……若你们也这般想,那便不必顾忌皇兄的尸身,拿刀来,你们现在便厮杀,留一个活口来登基皇位,如何?”
他声音犀利又冰冷,战肃,战炎以及战凌,虽然恨不得拿起刀子杀了对方,可此刻,却也不敢造次了。
一个个垂着眸子,还是战炎先说,“皇叔,炎儿不敢,国丧在即,理应先办好父皇的丧事……”
战肃也跟着表态,“是,先办好父皇的丧事!”
战凌也不甘心道,“皇叔安排的是!”
既然皇子们都开口了,其他大臣们也跟着表态,“一切以皇上的丧事为重……”
秦阁老的脸一下子黑了!
他本来是为战炎出头的,结果战炎这小子,转头就倒戈了,狠狠背刺了他,弄得他倒像是要谋反一般!
而这时候,张皇后突然哽咽着开口了。
她手中捏着丝帕,一面擦拭眼泪,一面高声道,“本宫方才的话还未曾说完!”
“你们听本宫一言!”
“这几日皇上病重,他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几位皇子,皇上说了,几位皇子人品贵重,品行端正,都可堪大任,因此,才让摄政王辅佐他们,帮助他们,以此来选出太子人选!”
“皇上说了,摄政王忠心为国,遇事不决,可暂由他来做决定……”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张皇后。
连战澈自己都看向了张皇后。
他看不透张皇后的意图,为何这个时候站出来挺他?
朝臣们其实很大一部分人,瞬间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也知道几位皇子目前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管理好朝廷,现在外患严重,他们又没有处理公事的经验,根本不堪大任!
若是让战澈来摄政,他们便也有主心骨了!
有人松了一口气,也有人变了脸色,像秦阁老和杨太傅,顿时脸色沉沉。
秦阁老马上开口道,“让摄政王来选择东宫之主?这不可能……”
杨太傅也道,“秦阁老说得没错,皇后娘娘,您是不是记错了?”
张皇后抬眸,直直看着杨太傅,“本宫虽然是个妇道人家,可耳不聋眼不花,又怎会记错呢?”
“这……”秦阁老挑眉还要开口。
他不想把立太子的权利,掌握在战澈的手中,这样实在太被动了!
可他还没开口,就听站在一旁的秦公公,哭着开口道,“众位大臣听老奴一言,此事本来老奴不该插言的,可是……老奴实在不忍皇上尸骨未寒,就被众人打搅!”
“方才皇后娘娘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这几日老奴也时常伺候在皇上身边,各位大人应该都知道,老奴跟着皇上已经有几十年了,皇上的许多重大旨意,也都差老奴去宣旨的,这两日皇上身体不适,时常昏迷,清醒的时候总是担忧各位皇子太过年轻,怕他们无法挑起大梁!”
“为此,皇上还曾数次叹气,他对老奴说过,摄政王忠心耿耿,又擅长处理各种内忧外患,若他能辅佐各位皇子,便是皇子们的幸事,还说,摄政王眼光独到,定然能为他选出最优秀,最像他的皇子……”
秦公公眼泪滚落,哽咽道,“老奴知道,身为奴才人微言轻,可也不想看到诸位大人乱了朝纲啊……”
秦公公话音刚落,就听到沈父先开口道,“秦阁老,杨太傅,你们二位都听到了吧?皇后娘娘,还有秦公公全都如此说,你们难道还要怀疑?”
“摄政王一片赤诚,若没有他,当日宋不弃跟十四王叛乱的时候,恐怕这皇宫早就变天了,这么多年,他为了朝廷东征西战,如今辅佐诸位皇子,难道不应该?”
沈父一开口,那些平素里战澈提拔培养起来的大臣们,也都一个个开口。
就连两家站队的一些大臣们,也觉得当下该让战澈摄政,先稳固住朝廷,等办完了南帝的丧事再说……
众人七嘴八舌,听得秦阁老太阳穴突突跳着。
杨太傅也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最终还是张皇后哭着说,“本宫只想皇上能安稳办完丧事,而且,这宫中还有太后坐镇,秦大人,杨大人,你们不必担心!”
张皇后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秦阁老和杨太傅再也无话可说,只能妥协。
“那就请……摄政王安排皇上的丧事……”秦阁老咬着牙齿,“老臣……自会回去闭门思过。”
杨太傅也只能拱手。
这一局,战澈胜出,而他也第一次真正拿到了朝廷的大权……
沈惜月听着权力落到了战澈的手里,她顿时脸色一白,像是霜打的茄子,无力地跪在了地上……
摄政王府。
沈轻为吴太妃处理好了所有的伤口,这一场保护宋不弃的戏码,为的就是不让太后跟张皇后他们怀疑。
要把刺杀的戏码做得足足的!
好在伤口不算太深,并未伤及要害,处理完伤口,吴太妃还在昏迷,而此时,天色已经暗沉。
她坐在椅子上,抬眸看着屋外暗沉下来的天气,眼底三分焦灼。
按照时间计算,南帝应该已经死了才对,为何宫中一直没有传来消息?
正在焦灼的时候,黑岩急匆匆赶来,连气都没有多喘,便急声道,“王妃,王爷让我给您送个口信,说一切按照您的计划进行,分毫不差。”
沈轻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急切道,“那宋不弃呢?”
黑岩沉声道,“死了……”
“那南帝也死了,对吗?”
“对!”
听到黑岩肯定的答案,沈轻如释重负,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谁都不知道,她在众位太医救治宋不弃的时候,趁着他们不备,在宋不弃的大椎穴上刺入了一根发丝一般的毒针……
那毒无色无味,以现在太医院里太医们的本事,若是不剥开宋不弃的大椎穴,根本检查不出来!
所以今日南帝必须死,一定死!
第309章 幕后主谋
这世上只有一人知道她在宋不弃的大椎穴上刺入了一根毒针。
那人便是战澈……
她与战澈分开的时候,曾悄悄在战澈的掌心写过一个字,那个字便是“毒”。
所以战澈才会在沈惜月跳出来要他心头血的时候有恃无恐,他知道,只要他拖延一丝丝时间,宋不弃的毒便会慢慢发作,然后死亡。
沈轻深吸了一口气。
南帝死了,接下来便是一步步掌握大权,肃清朝廷那些心术不正的大臣,最重要的是,要让几位皇子暗中厮杀,等他们全都残血了,最后再渔翁得利,光明正大的登上皇位。
她问黑岩,“王爷还说了什么?”
黑岩说,“王爷要您放心,他会妥善处理好宋不弃的尸首,他还说了,要您一定要防着沈惜月。”
“沈惜月?”沈轻眉心沉了一下,她并不知道沈惜月进宫的事情,“她怎么了?”
黑岩立刻道,“她也进宫了,吴嫔娘娘说她能治好皇上的连心蛊,太后便让她进宫了。”
“她治好连心蛊?”沈轻眉眼微沉,“她如何治?”
“她说……要用至亲之人的心头血,去换蛊!”
“至亲之人的心头血?”沈轻顿觉后背一冷,她马上反应过来,此事肯定是冲着战澈去的。
“她要用王爷的心头血?”
黑岩点点头。
一旁站着的荷香立刻气的咬牙道,“她可真是恶毒至极,凡事都要拉上咱们王爷跟王妃,这种人就不该活着!”
是啊!
这种人,早就不该活着了!
沈轻捏着手指,眼眸一阵暗沉,沈惜月是锦鲤大女主,要比别人难杀,但,总有法子杀了她。
正在这时候,雪柳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王妃,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
沈轻眉心一沉,就听雪柳颤声说,“夏奇回来了,可夏景死了。”
“什么?”黑岩声音陡然提高了,这兄弟俩可都是他亲自教出来的暗卫,这两天派出去一直暗暗跟踪沈惜月,夏景竟然死了。
沈轻心头也是一沉,紧声道,“人呢?”
“王妃……”
她声音刚落下,夏奇就脸色惨白地走了进来,他身上裹了一件超出他本人大小的大氅,似乎是在掩盖什么。
“夏奇,你怎么回事?”黑岩刚走上前,夏奇就突然重重倒下,幸亏他眼疾手快,才一把将夏奇接住。
沈轻也快步走了过去。
这时候,黑岩已经掀开了夏奇身上的大氅,才猛然发现,他胸口的位置竟然插了一支箭,箭的尾巴已经被他折断,胸口的位置渗出大片血迹,看上去十分渗人。
看样子,夏奇回来这一路上,为了不吓到别人,才弄来了这么大的一件大氅披在了身上,就是为了遮挡他胸口的断箭。
荷香都吓得脸色一白,“夏侍卫中箭了!”
沈轻赶紧吩咐黑岩,“快,先送入厢房!”
黑岩赶紧抱起夏奇,夏奇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一把捏住了黑岩的胳膊。
“我……我怕是不行了!”
“王妃……我跟弟弟去跟踪沈惜月的时候……反被神秘人跟踪了……”
“神秘人?”沈轻眼眸一沉。
“对……咳咳……”
夏奇喘着粗气,胸口又渗出了血迹,看样子已经是不行了,他是在强撑着。
“那人用一根针杀了弟弟,我又与他厮杀……发现他胳膊上……刺了一个虎头……”
“那……那是前朝余孽……的标记……”
“咳咳……”
夏奇喘着粗气吐出了一口血,他还要说话,却被沈轻牢牢握住了手腕,“别说了,我会救你……”
“快,送入厢房!”
黑岩已经红了眼圈,夏奇刺中的可是心口,这种伤,就是连太医也未必能救回来。
荷香也红着眼睛喃喃道,“这还能救吗?”
“当然能救!”雪柳捏着小拳头,一字一句道,“咱们王妃可是神医,夏侍卫……一定会没事的!”
沈轻没说话,只是紧紧捏着拳头。
人是她派出去的,夏家兄弟二人都是为她卖命,弟弟已经死了,她又怎么能放弃哥哥?
送入厢房后,她马上召唤出医疗空间,为夏奇做了手术……
此时,宫中已经开始听战澈的安排,准备南帝的大丧。
战澈命人在紫薇殿为南帝设下了灵堂。
张皇后满脸泪痕,她把几位皇子以及后宫中的妃嫔们全部召集到了紫薇殿的偏殿里,又命人把战澈也一同请了过来。
张皇后命人给战澈搬了椅子,坐的位置与她不相上下,足可见她这次也是给足了战澈面子。
毕竟现在能撑起来朝政的人,也只有战澈,短时间内,她必须依赖战澈。
皇子们则坐在下首的位置。
对此,三位皇子心中虽然颇有微词,可他们如今能力不够,也暂且只能如此!
张皇后红着眼睛,声音也很嘶哑,率先开口道,“叫你们过来,是有事跟你们商议,皇上宾天……咱们都很难过,可如今,咱们也得先想想如何对百姓们交代皇上的死讯!”
话音刚落,就听魏嫔开口道,“自然是如实交代,连心蛊的事情,也得让百姓们知道!”
魏嫔刚说完,她女儿长乐公主就立刻瞪了她一眼,“母亲若是不懂朝政,就别乱说话,您难道忘了父皇是如何中了连心蛊的?那可是皇室隐秘事情,总不能把当晚的事情也说出去吧?”
魏嫔长的倒是非常美,可就是不够聪明,话还多,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嫔的位置上,无法得到晋升!
张皇后摇着头,“还是长乐考虑的周全,皇上中了连心蛊的事情,本就是隐秘事情,实在不便说出去!”
魏嫔撇了撇嘴,低下了头。
张皇后则看向了战澈,“皇叔,你怎么看?”
战澈眉心沉了沉,“连心蛊的事情确实不能说出去!”
他起身,目光扫过战肃他们,“既然东夷国如今不安分,在边疆夺我们的城池,要与我们开战,倒不如……用皇兄的死,来激励士气,一举拿下东夷!”
张皇后眼眸一亮,“你的意思是,把皇上的死因,归到东夷人的身上?”
张皇后都有些兴奋起来了,南帝活着的时候,最想干的事情就是荡平东夷,若是真把这件事情做成了,功在千秋啊!
她开始有些佩服战澈了……
佩服的同时,也开始担忧起来,战澈如此聪明,她担心权利到了他手里头,万一收不回来怎么办?
第310章 疑云重重
张皇后看向战澈的眼神,多了几分沉思。
战炎听到这个提议,瞬间也兴奋起来,当即表示,“若是真能因此灭掉东夷,便能告慰父皇亡魂了!”
战肃道,“皇叔打算怎么办?”
战澈目光沉沉,挑眉道,“李犇已经带兵前往东夷边境,放出消息,就说是东夷派了暗探混进了宫中,毒杀了皇兄,这一样来,不但能激起百姓的愤慨,也能激励士气,此番西南大征,定能一鼓作气灭了东夷,为我们南朝开疆拓土!”
“好……”战肃都被说得兴奋起来了,立刻高声道,“皇叔,我愿亲自带着兵马前往边疆,为将士们提振士气!”
众人心知肚明,他根本不是为了去提振士气,而是在这节骨眼上,他想手里头带兵,顺便去蹭一个军功。
若是真灭了东夷国,那这军功可不一般,足可以有资格登上大位了。
这种好事情,又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战炎立刻道,“皇上,我身为长子,这种事情自然义不容辞……”
“皇兄,我自幼习武,还是我去比较好!”战肃挑着眉。
战炎自然不让,也是挑眉高声道,“弟妹身体不好,你还是守在京城照顾弟妹。”
“还是我……”
正在两人争论不休的时候,突然听到战凌挑眉问了一句,“你们就没人想一想,为何有人突然刺杀宋不弃吗?”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殿内瞬间鸦雀无声,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吴嫔也红着眼睛高声道,“凌儿问得没错,皇上中了连心蛊的事情,早就传令下去要对外保密,更何况,摄政王府向来戒备森严,宫里头还派了那么多人去守着,为何还会有杀手潜入?”
“那些杀手又是何人?”
“为何他们目标如此明确,全都是冲着宋不弃去的?”
“他们是跟宋不弃有私人恩怨?”
吴嫔眼眸转向战澈,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还是说,这些人他们都知道皇上跟宋不弃之间有连心蛊的事情?他们刺杀宋不弃,只是为了刺杀皇上?”
战凌立刻道,“母妃说得对!”
他抬起头,死死盯着战澈,“宋不弃死在了摄政王府,皇叔难道不做任何解释吗?”
战凌跟吴嫔的话,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战澈的身上。
从南帝驾崩到现在,他们只顾着计较个人利益,只顾着思考该如何上位,却忘了去质疑这些细节……
战肃眸光一沉,“是啊!杀了宋不弃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杀宋不弃?目的又是什么?”
就连张皇后都望向了他,她心中也想过这个问题,这帮人的身份是什么?为何会暗杀宋不弃?是私仇?还是说,原本他们就知道连心蛊的存在?看似刺杀宋不弃,实则,是要杀了南帝……
战澈目光顿时生了冷色。
他望向战凌,黑色瞳孔冷得可怕,“你要本王解释什么?你是在怀疑本王与此事有关系?”
战凌喉结耸动,“皇叔不必如此敏感,父皇骤然离世,这事情实在太过蹊跷,难道不该过问吗?”
战澈面色冰冷,“那些杀手的尸体就在大理寺的冰库里躺着,你若想查,直接去大理寺查,可你若是将此事无凭无据地扣到我身上,那本王也断然不可能去认……”
“宋不弃出事的时候,我的人已经两天不合眼地去安置城中百姓了,因此他们并不在王府中,这事情皇上也知道,太后也知晓!若你对此有疑问,可以去问太后!”
“另外,宫中派了大量人手在王府守着宋不弃,而我们王府的人为了避嫌,从宋不弃住进王府以后,就几乎无人靠近过他,除了本王跟母妃曾经靠近过他片刻,当时禁军的人就在跟前,秦公公也在跟前,你若想要了解,可以去问禁军的王校尉,也可以去问秦公公!”
“我自然会问!”战凌紧盯着战澈,“还有宋不弃的尸身,我也要查!”
闻言,战澈眼眸一阵黑沉,“好呀!你去查,宋不弃的尸体就在大理寺冰库……”
战凌盯着战澈那双眼睛,从他眼中看不到一丝丝惊慌,反倒是他自己,逐渐有些慌乱了,是沈惜月让他这样质问战澈的,沈惜月信誓旦旦地跟他说,南帝的死肯定跟摄政王府有关系。
若是他能查出来南帝的死因,定然能让朝臣们扶持他坐上皇位!
难道此事真的跟战澈没有任何关系?
沈惜月的判断是错误的?
“好了……”
吴嫔心头同样很慌,现在还不是得罪战澈的时候,万一查出来宋不弃的死跟战澈没有关系,那他们母子现在这般针锋相对,岂不是要得罪战澈?
战澈如今手握权利,以后谁上位,恐怕都绕不过他的支持,思来想去,还是不能得罪干净。
她立刻红着眼睛跟战澈解释道,“皇叔,您也别生气,毕竟皇上突然离世,大家心中都很难过,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才会有所质疑,并不是凌儿有意针对,还请你别多心!”
话虽然如此,她还是想查一查宋不弃的真实死因!
“凌儿,快跟皇叔道歉!”
战凌喉结耸了耸,很快就道,“都是为了父皇,还请皇叔不要见怪!”
战凌的态度,让战炎跟战肃心头更加的嘲讽,他们根本看不上这个弟弟,又怂又爱惹事情……
还以为他会硬刚呢,结果这么快就认怂了!
不过,战凌提出来的这个问题,倒是也让他们二人心里头犯了嘀咕,宋不弃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看样子,确实需要好好查一查!
“行了行了……”张皇后摆摆手,“就按照皇叔说的办,让礼部去发哀诏,就说皇上是被东夷人谋害而死,拟好哀诏,再拿给皇叔,以及本宫和太后一起审阅,审阅好了,再下发各州县……”
说完,她痛苦地捏了捏眉心,“本宫实在悲痛,先回寝宫去压一压情绪,后宫其他妃嫔,先听八皇叔的安排!”
说完,她在宫女的搀扶下回了寝宫。
刚到了寝宫,就看到叶冰儿和玄煜正在殿门口等着!
她马上招招手,“快进来!”
进了寝宫,她就望向玄煜道,“皇上已经驾崩,如今本宫在这后宫之中,也只有你们二人可以作为依靠了……”
玄煜,本宫问你,你觉得……今日宋不弃的死,会跟谁有关系?”
“跟摄政王府,会有关系吗?”
第311章 三人结盟
张皇后现在有些后悔,把权力交给战澈,到底对不对?
方才听了吴嫔跟战凌的话,她现在心里很慌乱,万一南帝的死因真的跟摄政王府有关系,那就说明战澈有称帝的打算,以他现在的实力,若是想要自己称帝,定然易如反掌。
张皇后越是想,就越是一脑门子的冷汗。
她大意了!
她认定战澈忠心耿耿,也认定这个时候只有战澈能主持大局,稳定住朝廷局势,却忘了,他曾经也是先帝爷十分疼爱的儿子啊,那时候若是先帝爷不死,或许今日坐在皇位上的人,就不是南帝了,而是他……
张皇后一阵心慌意乱,紧盯着玄煜,“你怎么看?”
玄煜本来就憎恨战澈,闻言,立刻沉着眸子说道,“摄政王府向来固若金汤,可这次却轻易被那么多的杀手攻破,很难不怀疑,战澈跟那些杀手们有勾结……”
张皇后立刻道,“可是,若当真有勾结的话,那他们也不会伤了吴太妃,怎么可能连吴太妃一起伤呢?”
玄煜挑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演上一出苦肉计,又如何能洗脱他们王府的嫌疑呢?”
一旁的叶冰儿也很赞同玄煜的看法,她声音轻慢,听上去温柔又天真,却暗藏着杀机,“冰儿觉得玄煜哥哥说的有些道理。”
“整个京城,就摄政王府养的暗卫最多,那些暗卫们各个都武功高强,能以一敌百,可今日却偏偏全部都出去执勤了,都不在王府守卫,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不过……冰儿也只是猜测罢了,毕竟八皇叔这些年确实很忠于朝廷,从未做过任何逾矩之事,母后娘娘您若是不放心,可以让玄煜哥哥暗中去查探一下。”
“嘶……冰儿觉得,那个宋不弃的尸体,一定要重点调查,万一不是死于刀伤呢?”
“不是死于刀伤?那会死于什么?”张皇后越是听,就越是心里头慌了。
叶冰儿摇着头,“那冰儿便不知道了,您若是心中有疑惑,可以让玄煜哥哥去调查!”
叶冰儿说,“最好是在新帝登基以前,就查清楚此事,否则,等新帝登基以后,您……您的话恐怕……”
叶冰儿欲言又止。
张皇后又怎会不知道叶冰儿要说什么?
她喉咙一阵发干,坐在金丝楠木的贵妃榻上,因为悲伤过度,双眼通红,连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髻都有些松散,凤头金钗斜斜倾在鬓边,脸上的表情很是慌乱,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与她平日里高贵大方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南帝走的太急,她手里头又没有太多的权柄,现在不管是扶持任何一个皇子上位,她未来当皇太后,都只会是一个空有头衔,毫无权利的皇太后。
这后宫能吃人!
若是没有权利,她会被啃咬的连骨头渣都不剩的。
所以,她得想法子掌权才行!
只有自己有了权利,在这深宫之中,才会有话语权。
她的目光立刻看向玄煜,那一瞬间,眼底似乎又有了希望,她伸着手,“过来……”
玄煜上前。
她一把紧紧捏住了玄煜的大手,抬着眸子仔细打量,再次感叹,“你跟你母亲真是越来越像了,当年,我与你母亲几乎形影不离……”
她眼眶微微泛红,忍不住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心头隐隐作痛,赶紧道,“玄煜,如今母后的背后,也只有你了,你……会让母后依靠,对吗?”
玄煜眉心沉了一下,立刻跪在了地上,“您对我恩重如山,犹如再造,玄煜就算是死,也会护着您周全!”
“那就好,本宫不要你死,本宫想看你变成真正的男子汉,变成更好的人,来护着我!”
“你……愿意吗?”
她一瞬不瞬盯着玄煜。
玄煜也不是傻子,若是到了这一刻他还听不懂,那他这么多年真是白长了。
他心里头有些犹豫。
他只想过安稳日子!
可是脑海中又想起来叶冰儿给他说的那些事情,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可能是因为南帝的见死不救而被灭了满门,他心头的怒火就快速被点燃了。
或许,这世上只有权利,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太阳穴突突跳动,喉结耸动着。
终于,抬眸盯着张皇后道,“儿子……愿意,不管母亲要儿子做什么,儿子都愿意,只要能护住母亲跟冰儿妹妹!”
听着玄煜一声声叫着她母亲,张皇后忍不住眼眶一阵泛红,心头多了一丝感动。
终于,她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冰儿,过来……”
张皇后拉住了叶冰儿的手,又握住了玄煜的手,三个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她看着两个孩子,一字一句道,“记住,任何时候,母后都会护着你们,咱们三个是一体的。”
叶冰儿立刻乖巧地点了点头,“母后,冰儿知道了,你放心,冰儿跟玄煜哥哥都会向着您,护着您!”
“好!”张皇后吐出一口气,她开始谋划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她跟玄煜说,“你先暗暗查一查这次宋不弃的死因,记住,一定不要声张,更不要跟战澈起任何冲突。”
她说,“我知道你因为你妹妹的事情一直怨恨战澈,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母后跟你保证,只要你一步步走上高位,到时候,你让他做什么,他就一定会做什么,明白母后的意思吗?”
玄煜自然明白。
权利二字,他过去从未想过。
可现在,他也开始认真思考了,甚至在心中掂量它的分量……
“冰儿,你这几天多替我守在灵堂,多观察后宫里这些娘娘们的动向,还有皇子和皇子妃们的动向,对了……若你有空,也多留心沈轻,这个人不简单!还有那个瞎子沈惜月,本宫十分好奇,她当真会解连心蛊?还是说,另有所图?你一定要盯紧!”
“只要有风吹草动,立刻来回我!”
叶冰儿马上点点头,“母后放心,我一定耐心为您打探!”
安排好一切,张皇后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她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又马上去了太后的病榻前,太后手里还捏着权力,这个时候,只要控制了太后,就等于控制了后宫以及前朝的大权……
她,必须比任何人都要快速地去控制太后!
第312章 将她一把拥入怀中
夜色安静如水,却又潜藏着杀机!
吴嫔娘娘的寝宫里,此刻她正一巴掌狠狠甩在沈惜月的脸上。
那怒火似是要将沈惜月烧死,却又不敢咆哮,生怕惊动门外的宫人们。
沈惜月脸上清晰可见的五根指头痕迹,她脸庞歪向一侧,咬着牙齿,虽然双眼看不到,可仍旧满脸倔强,不肯服输。
“你说你能治好皇上的连心蛊,甚至提议用八皇叔的心头血,现在好了,皇上非但没有救成,反而得罪了八皇叔!”
“你这个丧门星!”
“你说你是福星,能助我儿子上位,可事实却是你一次次拖了他的后腿,甚至让他很被动。”
“你告诉我,现在得罪了八皇叔,该怎么办?”
“你跟我说,要我们质问皇上的死因,质问了又能如何?真能将皇上的死,算在八皇叔的头上?”
吴嫔现在满心的火气,她都快气炸了。
说起来也怪她自己,竟然屡次被沈惜月蛊惑,早知道就不该听她的话。
更气人的是,她明知道沈惜月对她儿子做了什么,如今看着儿子痛苦,她却无法解救儿子。
“母妃……您别打月月了……”在情蛊的作用下,战凌不受控制地又来护着沈惜月了。
吴嫔明知道他是无法自控,还是气得怒骂,“真是没出息,当初为何就会看上她?若是看上沈轻,或许也不是这般结果!”
“呵呵……”沈惜月突然捂着半边脸冷笑了一声,抬眸盯着吴嫔。
“在您眼中,沈轻是不是比我强一万倍?可若是我告诉您,她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您又作何感想?”
“沈惜月,你在胡说什么啊?”
吴嫔自然不信,她皱眉,认为沈惜月定然是疯魔了,气道,“难不成,还能有两个世界?她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她又是谁?你自己不如别人,便出言诋毁,沈惜月,你以为本宫还会信你的话吗?”
“当初咱们说好的,若是你帮不了我儿子,我便将你重新送回净月庵……”
话音刚落,就听沈惜月冷笑一声说,“娘娘这便要开始过河拆桥了?你又怎知道我不能帮你们?我知道你们不会信我的话,但事实就是如此。”
“你们好好想一想,一个在京城里口碑很差的女人,一夕之间什么都会,能治病,擅琴棋书画,甚至连讨人嫌的性子都变了。”
“这样的变化,你们都不怀疑吗?”
这话,让吴嫔跟战凌心头都是一怔,仔细想一想,确实如此。
在沈轻没有嫁给战澈以前,她的口碑可谓一坨狗屎,京城那些公子们,根本没人看得上她,无人愿意求娶她。
可自从嫁给战澈以后,口碑一日比一日好,的确像是换了个全新的人。
可是,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呢?
吴嫔心头虽然疑惑,却仍旧不信,“或许……她这些年背着你们偷偷学习,也未可知!”
“呵呵!偷偷学习?”沈惜月冷笑着嘲讽,“就她?就算真的背着我们学习,那医术真能自己偷偷学会吗?更何况,她救人的方法,你们可见过?”
吴嫔听说过,沈轻的救人法子与众不同,给病人吃的药也不同。
“你们想想看,这与众不同的医术,又是从何而来呢?”
吴嫔听完,后背一阵凉飕飕的,连声音都在颤抖,“难不成……她……真不是人?这世上莫不是真的有精怪?”
吴嫔虽然总是安慰自己世上没有怪力乱神,可她平日里也没少求神拜佛去算命,骨子里,其实还是信的!
战凌也觉得不对劲,沈惜月说的,似乎的确可疑。
“不管你们信不信,但我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们若是想要跟她斗,恐怕很难,除非我帮你们,我知道她的命门!”
吴嫔横着眉毛盯着她,“你又怎么会知道她的命门?”
沈惜月吸了一口气,“你们不必追问,总有一天我会证明一切,眼下当务之急你们不是拿我撒气,而是赶紧去调查宋不弃的死因。”
“我断定,他的死不简单!”
“若是你们等着八皇叔在朝野中站稳脚跟,那你们就等着出局吧!到时候,恐怕死的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下。”
吴嫔闻言,脸上的神情顿时有些慌乱。
她也不傻,今日也能看出来战澈在朝堂上的号召力,若是真让战澈成了气候的话,别说是她儿子上位没戏,就是大皇子二皇子他们,也全都没戏。
沈惜月的话点醒了她,当务之急确实不是发怒的时候,得赶紧想一想破局之法!
战凌现在天时地利人和全都不占,她得想法子赶紧让儿子占上一样。
她瞳孔缩了缩,望向沈惜月的眼神,也没有那么愤怒了,至少这一刻沈惜月说的没错。
“凌儿,当务之急,你想法子查清楚宋不弃的死因……”
“其实……查不查的清楚宋不弃的死因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那些杀手们,跟战澈的摄政王府扯上关系,只要扯上关系,战澈想在朝廷立威信,恐怕就难了!”
沈惜月挑着眉,她现在心头十分不甘心。
就只差了一步……
只要一炷香的功夫,她就能治好南帝的连心蛊,可老天爷连这一炷香的功夫都不给她,她不甘心,她誓要拉着沈轻下水!
她提醒吴嫔,“若是不好从八皇叔身上下手,大可以想法子,把沈轻跟那些杀手们联系在一起,毕竟,当初宋不弃口出狂言,想要带着她去南州城,她对宋不弃心怀怨恨,这也合情合理,对吧?”
吴嫔听完,一双眼眸沉了沉,心头也是一阵发凉。
沈惜月实在太狠毒了,虽说她有些聪明在身上,可是这样狠毒的女人,若是留在她儿子身边的话,指不定哪天就会算计到她头上来!
等她想法子解开儿子身上的情蛊,到了那时,她定第一个除掉沈惜月,不让她在这世上多活一日……
摄政王府,战澈踏着星月进了沈轻的卧房。
沈轻正在灯下为吴太妃调配丸药,见到战澈推门而入,赶紧起身。
“王爷……”
战澈风尘仆仆,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卸下防备,他像个孩童一样,喃喃在她肩头说着。
“别动,让我抱抱……”
“今日实在太累了……”
第313章 阿澈,亲亲
沈轻乖顺的像是小猫一样,任凭战澈紧紧抱着。
这些日子大起大落,他已经经历太多东西了,接下来还要面对更大的风浪,他实在太累了。
她也心疼!
“累了,那就多抱抱!”
沈轻声音温柔极了,像是哄孩子一样,“宫里头肯定乱成了一锅粥,我知道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你放心,王府的事情我会跟母妃商议,一定安排妥帖!你不用担心府里的事情。”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沈轻发现这段时间她也在不断成长,性子似乎越来越稳了,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
闻言,战澈浑身的疲惫,顷刻间跟着消散了不少。
他伸手捧着沈轻的脸颊,四目相对,烛火跳动,忍不住夸赞了几句。
“轻儿,你可知道你变了?变的越来越不同了,温柔,细致,坚毅,就像是开在向阳处的花,明媚又惹人喜爱!”
没错,他发现他越来越爱了。
尽管他从前不知道爱为何物,可现在他知道了,是时时刻刻的惦念,是不舍,是心疼,更是像现在这般并肩作战,又能互相体谅对方的辛苦。
沈轻也抬手摸着战澈的脸颊,他下巴的位置最近更加立体了,可见是瘦了不少。
“王爷,你也变了!”
“本王也变了?”战澈眨着眼睛,像是等着糖果吃的小孩子,“说说看,怎么变了?”
“嗯……变的更帅气了,更霸气了,更体贴了,也更让我喜欢了!”
“你……真的喜欢?”战澈明显很开心,连疲惫都一扫而光。
沈轻不假思索,踮起脚尖就吻了过去,那吻温柔又香甜,缱绻又缠绵,让他沉迷,想要更多……
可现在不是时候!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办。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的心跳,听着她轻柔的喘息,“我回来只是想看看你,告诉你我很想你,也想让你知道宫里的事情我能应付,让你不必担心,待会我还要进宫,还要跟礼部一同商议皇兄的丧事,今晚就不能陪着你了。”
“国丧,容不得半点马虎!”
沈轻点点头,她知道战澈其实心里头很难过,不管怎么说,南帝都是他的亲兄长,他从出生以后,就经历了兄长们之间的斗争,看着斗输掉的一方,头颅被挂在城门上示众,对于年幼的他来说,应该是永远的噩梦和悲伤。
如今,他又看着唯一的亲兄长死在了自己女人的毒针之下……
“阿澈……”她突然改了口,叫的无比亲密,声音温柔又动听,却又带了一丝丝伤感。
“我杀了你兄长,你……会怪我吗?”
她的这个问题,却让战澈瞬间紧张起来,一把死死捏住她的胳膊,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轻儿,你听好了,我希望这句话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听你从口中说出来,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事情,你都不许再说这句话,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管谁问你,皇兄的死,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还有,我永远不会怪你,你只是杀了宋不弃,他害的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害他们失去了亲人,他这样的人的确该死,你做的没错!”
“至于皇兄因他而死,那是他们之间的因果,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战澈的眼神牢牢落在她的脸颊上,目光深沉又坚毅。
“是,皇兄之死,我心头的确会有愧疚跟难过,可是……我也想的很清楚,若他今日不死,他日死的就是你,就是我,就是母妃,甚至还要连带上你们沈家,以及我舅舅他们吴家,甚至还会有无辜之人卷入,血流成河……”
他的表情复杂,可眼神却又很坚定,“我想的很清楚,有些事情,我没得选择……”
这些年,他为了让南帝安心,一直都带兵长年累月地驻扎边关,吃过的苦,受过的累,他都可以不在乎。
哪怕当年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伤了男人的要害,很可能一辈子不能人道,不能有子嗣,他也从未有过怨言,也只是希望南朝百姓能过上更加安稳的日子,也只是盼着南帝能不再胡思乱想,盼着他们兄弟之间只是简单的君臣关系。
然而,不管他多谨慎,多小心,哪怕他步步退让,在南帝心中,他仍旧是个威胁。
帝王心目中的成见,终究是一座大山,根本搬不走!
他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战澈大手从沈轻的脸颊上轻轻摩挲而过,他的神情终究染上了一层悲伤。
唇瓣动了动,他轻声说,“当年……我人生里的第一把木剑,曾是皇兄亲手做给我的……”
怎么会不难过呢?
那是他的亲兄长啊!
只恨生在皇家,才让他们变成了今时今日这般非人模样。
沈轻抱住了他,拍着后背轻轻安慰……
她爱的男人,原本就该是这样有血有肉的人才对,他可以悲伤!
眼尾红了红,他吐出一口气,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儿,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你放心,本王定不会辜负你!”
“也谢谢你安慰我,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黑岩应该跟你说了吧,沈惜月入宫,说她能解开连心蛊,要逼着我取我心头血,想把连心蛊转嫁到我身上,若不是你提前给宋不弃下了毒,我恐怕……”
沈轻眸色微沉,“夏景死了,夏奇也受了重伤!”
“他们被我派去跟着沈惜月,想来夏景的死,应该也和她有关系!”
“夏奇昏迷前说,与他厮杀的人,胳膊上刺了一个虎头,他说那是前朝余孽的标记。”
沈轻微微皱眉,“难不成,沈惜月还跟前朝余孽有勾结?”
“虎头刺青?”
战澈眼眸微沉,他想起来他多年前抓的那些前朝余孽,确实胳膊上都有虎头刺青,据说那是他们共有的标记和图腾。
前些年前朝余孽猖狂,频繁在城中犯下各种大案,甚至还勾结朝廷重要官员,悄悄屯养兵马,他曾抓过一批。
现在居然又开始出没了?
还跟沈惜月勾结?
这背后,战凌有没有参与?
若是皇子参与,那可就是大事情了……
他本来想暗中把沈惜月给杀了,如今看来,这沈惜月背后还有人,得把背后之人揪出来才行。
“夏奇呢?他伤的重不重?”
“不知他有没有看清跟他厮杀的人长什么样子?到时候可以找第一画手秦师傅,画一张杀手的图,我派人去查找此人!”
“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找出来!”
第314章 我们,都变了
“夏奇受伤太重,我已为他处理了伤口,明早应该能醒来!”
“好!”战澈松了一口气。
又忍不住担心,“母妃呢?”
他回来以后,还没去见吴太妃呢。
这次吴太妃为他牺牲了很多,为了不让宫里头起疑心,不惜以身犯险,被刺客刺中了后背。
沈轻眉头皱了皱,“母妃的伤势的确有些重。”
“不过你放心,我已尽力为她处理了伤口,所幸并未伤到要害,暂时并无性命之忧。”
“我去看看她!”
“好!”
夫妻二人一起去看了吴太妃。
吴太妃还未醒过来,躺在床榻上,那张脸一日之内仿佛老了十几岁,连鬓边的白发都多了几根。
战澈坐在床榻边上,轻轻握住吴太妃的手。
“母妃……您放心,您对儿子的付出,儿子一定记得,也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看着吴太妃苍老又憔悴的脸颊,他眼尾红了红,一字一句道,“儿子会撑起这个家,会保护好你跟轻儿!”
转头看向沈轻,“轻儿,照顾好母妃,我先进宫,现在,他们都在盯着宋不弃的尸身,想从宋不弃身上查到皇兄的死因,我得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沈轻摸了摸战澈的肩膀,宽慰他,“放心,宋不弃身体里的毒很难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只需要说是那些刺客的刀剑有毒,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我下毒!”
战澈眸色微沉,“或许……他们是想证明,我与那些刺客有勾结。”
他抬眸,眼神复杂,“战斗,才刚刚开始!”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
后宫中,张皇后下了命令,让所有妃嫔全部去灵堂前守着,而她自己则是以太后身体不好为由,陪伴在太后身边。
说是照看陪伴太后,实则,只是想要掌控太后。
慈宁宫偏殿里,张皇后端端坐着,王太医跪在她的脚下。
她揉着太阳穴,看上去疲倦极了,“王太医,太后怎么还不醒来?”
王太医垂眉低首,小心翼翼道,“太后乃是急火攻心,又悲伤过度,导致痰迷了心窍,微臣已经让药房去熬了药,才喝一次,便能醒来了!”
“再喝一次,便能醒来?”张皇后纤细的手指慢慢收紧,这个时候,她不能让太后醒来,太后只要醒来,那后宫的掌权人便是太后,凡事都要太后说了算。
南帝活着的时候,她这个后宫话事人事事都要跟太后商议回禀,如今南帝**
,她这个皇后,在太后面前很可能形同虚设,毫无发言权。
那双眼睛不由看向王太医……
突然说了一句,“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儿子王博安,前些年因为得罪了皇上,被皇上贬去了淮安当县丞?”
这是王太医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他就一儿一女,可偏偏这个儿子不争气,幼年时候他想让儿子跟着他一起学医,想让儿子继承衣钵,将来进入太医院。
可他那儿子偏偏不喜欢读医书,说读医书实在太过枯燥,反而是他女儿对医书很是感兴趣,从小跟着他学医。
后来,他让儿子读书,去考科举也行,哪知道他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一到私塾就睡觉捣乱,他为此打坏了几根藤条,好不容易才让他收了心。
可他儿子仍旧读书读得不好,连考了五年都没有任何起色,当时正好赶上南帝生了一场重病,是他耗费毕生所学,才把南帝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因此南帝恩典他可以为儿子捐官。
他便花了很大一笔钱,为儿子捐了个翰林院的闲职,哪知道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因为一首谋反诗而牵连其中,虽然当时查清楚跟他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却仍旧惹得南帝盛怒,然后贬他去了淮安当了个县丞。
这都已经三年多了,他儿子三年里只回过京城一次,他夫人也因此时常埋怨他,怪他没本事让儿子回京城,害得她跟儿子天各一方,无法日日相见!
听张皇后提起儿子,他眼眸顿时暗沉了许多,“惭愧惭愧,逆子不孝,让娘娘见笑了!”
张皇后淡淡道,“说起来,当年也不是你儿子的错,是皇上惩罚的重了些,你也岁数大了,就一个儿子,的确不该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当个县丞!”
“想必,夫人也不高兴吧?”
王太医闻言一脸讪讪然,却又觉得十分奇怪,张皇后为何这个时候提起他儿子?还与他聊起了家常?
反常即为妖。
他立刻多了个心眼子。
皇帝才驾崩,这宫里头的人都各怀心思,也不知道张皇后怀了什么心思?
他不动声色,拱手一脸尴尬跟张皇后说,“不瞒您说,夫人……确实不高兴,我家夫人岁数也大了,总盼着能儿孙绕膝,哀……也是逆子自作自受,微臣不敢怪皇上!”
“你倒是忠心耿耿!”
张皇后揉着眉心,突然起身,一步步朝着王太医走过去,忽然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你先起来说话!”
王太医琢磨不透张皇后的用意,他缓缓起身,与张皇后四目相对,就听她突然开口道,“想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
王太医一下子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张皇后会如此说。
他怔愣的半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张皇后挑眉道,“怎么?是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吗?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皇上宾天,这朝政的事情,还是太后她老人家说了算,若是等到以后新帝登基,那朝廷大事可就是新帝说了算,到时候若是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就得看新帝的脸色了。”
“你难道不想让儿子现在回来吗?”
王太医瞳孔一下子睁大了,“微臣自然愿意,可是……那逆子当年惹恼了皇上,是皇上亲自贬他去淮安的,太后她老人家,能让他回京城吗?”
“她不是昏迷吗?”张皇后眼眸沉沉,那双眼睛里,骤然之间竟然长出了野心。
那野心让王太医喉咙一紧。
就听张皇后一字一句道,“一个昏迷的人,最好操控!”
眼眸扫过王太医,似笑非笑道,“王太医,你说呢?”
,她这个皇后,在太后面前很可能形同虚设,毫无发言权。
那双眼睛不由看向王太医……
突然说了一句,“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儿子王博安,前些年因为得罪了皇上,被皇上贬去了淮安当县丞?”
这是王太医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他就一儿一女,可偏偏这个儿子不争气,幼年时候他想让儿子跟着他一起学医,想让儿子继承衣钵,将来进入太医院。
可他那儿子偏偏不喜欢读医书,说读医书实在太过枯燥,反而是他女儿对医书很是感兴趣,从小跟着他学医。
后来,他让儿子读书,去考科举也行,哪知道他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一到私塾就睡觉捣乱,他为此打坏了几根藤条,好不容易才让他收了心。
可他儿子仍旧读书读得不好,连考了五年都没有任何起色,当时正好赶上南帝生了一场重病,是他耗费毕生所学,才把南帝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因此南帝恩典他可以为儿子捐官。
他便花了很大一笔钱,为儿子捐了个翰林院的闲职,哪知道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因为一首谋反诗而牵连其中,虽然当时查清楚跟他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却仍旧惹得南帝盛怒,然后贬他去了淮安当了个县丞。
这都已经三年多了,他儿子三年里只回过京城一次,他夫人也因此时常埋怨他,怪他没本事让儿子回京城,害得她跟儿子天各一方,无法日日相见!
听张皇后提起儿子,他眼眸顿时暗沉了许多,“惭愧惭愧,逆子不孝,让娘娘见笑了!”
张皇后淡淡道,“说起来,当年也不是你儿子的错,是皇上惩罚的重了些,你也岁数大了,就一个儿子,的确不该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当个县丞!”
“想必,夫人也不高兴吧?”
王太医闻言一脸讪讪然,却又觉得十分奇怪,张皇后为何这个时候提起他儿子?还与他聊起了家常?
反常即为妖。
他立刻多了个心眼子。
皇帝才驾崩,这宫里头的人都各怀心思,也不知道张皇后怀了什么心思?
他不动声色,拱手一脸尴尬跟张皇后说,“不瞒您说,夫人……确实不高兴,我家夫人岁数也大了,总盼着能儿孙绕膝,哀……也是逆子自作自受,微臣不敢怪皇上!”
“你倒是忠心耿耿!”
张皇后揉着眉心,突然起身,一步步朝着王太医走过去,忽然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你先起来说话!”
王太医琢磨不透张皇后的用意,他缓缓起身,与张皇后四目相对,就听她突然开口道,“想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
王太医一下子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张皇后会如此说。
他怔愣的半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张皇后挑眉道,“怎么?是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吗?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皇上宾天,这朝政的事情,还是太后她老人家说了算,若是等到以后新帝登基,那朝廷大事可就是新帝说了算,到时候若是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就得看新帝的脸色了。”
“你难道不想让儿子现在回来吗?”
王太医瞳孔一下子睁大了,“微臣自然愿意,可是……那逆子当年惹恼了皇上,是皇上亲自贬他去淮安的,太后她老人家,能让他回京城吗?”
“她不是昏迷吗?”张皇后眼眸沉沉,那双眼睛里,骤然之间竟然长出了野心。
那野心让王太医喉咙一紧。
就听张皇后一字一句道,“一个昏迷的人,最好操控!”
眼眸扫过王太医,似笑非笑道,“王太医,你说呢?”
,她这个皇后,在太后面前很可能形同虚设,毫无发言权。
那双眼睛不由看向王太医……
突然说了一句,“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儿子王博安,前些年因为得罪了皇上,被皇上贬去了淮安当县丞?”
这是王太医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他就一儿一女,可偏偏这个儿子不争气,幼年时候他想让儿子跟着他一起学医,想让儿子继承衣钵,将来进入太医院。
可他那儿子偏偏不喜欢读医书,说读医书实在太过枯燥,反而是他女儿对医书很是感兴趣,从小跟着他学医。
后来,他让儿子读书,去考科举也行,哪知道他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一到私塾就睡觉捣乱,他为此打坏了几根藤条,好不容易才让他收了心。
可他儿子仍旧读书读得不好,连考了五年都没有任何起色,当时正好赶上南帝生了一场重病,是他耗费毕生所学,才把南帝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因此南帝恩典他可以为儿子捐官。
他便花了很大一笔钱,为儿子捐了个翰林院的闲职,哪知道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因为一首谋反诗而牵连其中,虽然当时查清楚跟他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却仍旧惹得南帝盛怒,然后贬他去了淮安当了个县丞。
这都已经三年多了,他儿子三年里只回过京城一次,他夫人也因此时常埋怨他,怪他没本事让儿子回京城,害得她跟儿子天各一方,无法日日相见!
听张皇后提起儿子,他眼眸顿时暗沉了许多,“惭愧惭愧,逆子不孝,让娘娘见笑了!”
张皇后淡淡道,“说起来,当年也不是你儿子的错,是皇上惩罚的重了些,你也岁数大了,就一个儿子,的确不该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当个县丞!”
“想必,夫人也不高兴吧?”
王太医闻言一脸讪讪然,却又觉得十分奇怪,张皇后为何这个时候提起他儿子?还与他聊起了家常?
反常即为妖。
他立刻多了个心眼子。
皇帝才驾崩,这宫里头的人都各怀心思,也不知道张皇后怀了什么心思?
他不动声色,拱手一脸尴尬跟张皇后说,“不瞒您说,夫人……确实不高兴,我家夫人岁数也大了,总盼着能儿孙绕膝,哀……也是逆子自作自受,微臣不敢怪皇上!”
“你倒是忠心耿耿!”
张皇后揉着眉心,突然起身,一步步朝着王太医走过去,忽然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你先起来说话!”
王太医琢磨不透张皇后的用意,他缓缓起身,与张皇后四目相对,就听她突然开口道,“想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
王太医一下子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张皇后会如此说。
他怔愣的半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张皇后挑眉道,“怎么?是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吗?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皇上宾天,这朝政的事情,还是太后她老人家说了算,若是等到以后新帝登基,那朝廷大事可就是新帝说了算,到时候若是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就得看新帝的脸色了。”
“你难道不想让儿子现在回来吗?”
王太医瞳孔一下子睁大了,“微臣自然愿意,可是……那逆子当年惹恼了皇上,是皇上亲自贬他去淮安的,太后她老人家,能让他回京城吗?”
“她不是昏迷吗?”张皇后眼眸沉沉,那双眼睛里,骤然之间竟然长出了野心。
那野心让王太医喉咙一紧。
就听张皇后一字一句道,“一个昏迷的人,最好操控!”
眼眸扫过王太医,似笑非笑道,“王太医,你说呢?”
,她这个皇后,在太后面前很可能形同虚设,毫无发言权。
那双眼睛不由看向王太医……
突然说了一句,“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儿子王博安,前些年因为得罪了皇上,被皇上贬去了淮安当县丞?”
这是王太医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他就一儿一女,可偏偏这个儿子不争气,幼年时候他想让儿子跟着他一起学医,想让儿子继承衣钵,将来进入太医院。
可他那儿子偏偏不喜欢读医书,说读医书实在太过枯燥,反而是他女儿对医书很是感兴趣,从小跟着他学医。
后来,他让儿子读书,去考科举也行,哪知道他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一到私塾就睡觉捣乱,他为此打坏了几根藤条,好不容易才让他收了心。
可他儿子仍旧读书读得不好,连考了五年都没有任何起色,当时正好赶上南帝生了一场重病,是他耗费毕生所学,才把南帝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因此南帝恩典他可以为儿子捐官。
他便花了很大一笔钱,为儿子捐了个翰林院的闲职,哪知道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因为一首谋反诗而牵连其中,虽然当时查清楚跟他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却仍旧惹得南帝盛怒,然后贬他去了淮安当了个县丞。
这都已经三年多了,他儿子三年里只回过京城一次,他夫人也因此时常埋怨他,怪他没本事让儿子回京城,害得她跟儿子天各一方,无法日日相见!
听张皇后提起儿子,他眼眸顿时暗沉了许多,“惭愧惭愧,逆子不孝,让娘娘见笑了!”
张皇后淡淡道,“说起来,当年也不是你儿子的错,是皇上惩罚的重了些,你也岁数大了,就一个儿子,的确不该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当个县丞!”
“想必,夫人也不高兴吧?”
王太医闻言一脸讪讪然,却又觉得十分奇怪,张皇后为何这个时候提起他儿子?还与他聊起了家常?
反常即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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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忠心耿耿!”
张皇后揉着眉心,突然起身,一步步朝着王太医走过去,忽然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你先起来说话!”
王太医琢磨不透张皇后的用意,他缓缓起身,与张皇后四目相对,就听她突然开口道,“想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
王太医一下子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张皇后会如此说。
他怔愣的半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张皇后挑眉道,“怎么?是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吗?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皇上宾天,这朝政的事情,还是太后她老人家说了算,若是等到以后新帝登基,那朝廷大事可就是新帝说了算,到时候若是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就得看新帝的脸色了。”
“你难道不想让儿子现在回来吗?”
王太医瞳孔一下子睁大了,“微臣自然愿意,可是……那逆子当年惹恼了皇上,是皇上亲自贬他去淮安的,太后她老人家,能让他回京城吗?”
“她不是昏迷吗?”张皇后眼眸沉沉,那双眼睛里,骤然之间竟然长出了野心。
那野心让王太医喉咙一紧。
就听张皇后一字一句道,“一个昏迷的人,最好操控!”
眼眸扫过王太医,似笑非笑道,“王太医,你说呢?”
,她这个皇后,在太后面前很可能形同虚设,毫无发言权。
那双眼睛不由看向王太医……
突然说了一句,“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儿子王博安,前些年因为得罪了皇上,被皇上贬去了淮安当县丞?”
这是王太医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他就一儿一女,可偏偏这个儿子不争气,幼年时候他想让儿子跟着他一起学医,想让儿子继承衣钵,将来进入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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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张皇后提起儿子,他眼眸顿时暗沉了许多,“惭愧惭愧,逆子不孝,让娘娘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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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那儿子偏偏不喜欢读医书,说读医书实在太过枯燥,反而是他女儿对医书很是感兴趣,从小跟着他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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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花了很大一笔钱,为儿子捐了个翰林院的闲职,哪知道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因为一首谋反诗而牵连其中,虽然当时查清楚跟他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却仍旧惹得南帝盛怒,然后贬他去了淮安当了个县丞。
这都已经三年多了,他儿子三年里只回过京城一次,他夫人也因此时常埋怨他,怪他没本事让儿子回京城,害得她跟儿子天各一方,无法日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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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皇后淡淡道,“说起来,当年也不是你儿子的错,是皇上惩罚的重了些,你也岁数大了,就一个儿子,的确不该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当个县丞!”
“想必,夫人也不高兴吧?”
王太医闻言一脸讪讪然,却又觉得十分奇怪,张皇后为何这个时候提起他儿子?还与他聊起了家常?
反常即为妖。
他立刻多了个心眼子。
皇帝才驾崩,这宫里头的人都各怀心思,也不知道张皇后怀了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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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忠心耿耿!”
张皇后揉着眉心,突然起身,一步步朝着王太医走过去,忽然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你先起来说话!”
王太医琢磨不透张皇后的用意,他缓缓起身,与张皇后四目相对,就听她突然开口道,“想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
王太医一下子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张皇后会如此说。
他怔愣的半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张皇后挑眉道,“怎么?是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吗?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皇上宾天,这朝政的事情,还是太后她老人家说了算,若是等到以后新帝登基,那朝廷大事可就是新帝说了算,到时候若是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就得看新帝的脸色了。”
“你难道不想让儿子现在回来吗?”
王太医瞳孔一下子睁大了,“微臣自然愿意,可是……那逆子当年惹恼了皇上,是皇上亲自贬他去淮安的,太后她老人家,能让他回京城吗?”
“她不是昏迷吗?”张皇后眼眸沉沉,那双眼睛里,骤然之间竟然长出了野心。
那野心让王太医喉咙一紧。
就听张皇后一字一句道,“一个昏迷的人,最好操控!”
眼眸扫过王太医,似笑非笑道,“王太医,你说呢?”
,她这个皇后,在太后面前很可能形同虚设,毫无发言权。
那双眼睛不由看向王太医……
突然说了一句,“本宫若是没记错的话,你儿子王博安,前些年因为得罪了皇上,被皇上贬去了淮安当县丞?”
这是王太医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他就一儿一女,可偏偏这个儿子不争气,幼年时候他想让儿子跟着他一起学医,想让儿子继承衣钵,将来进入太医院。
可他那儿子偏偏不喜欢读医书,说读医书实在太过枯燥,反而是他女儿对医书很是感兴趣,从小跟着他学医。
后来,他让儿子读书,去考科举也行,哪知道他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一到私塾就睡觉捣乱,他为此打坏了几根藤条,好不容易才让他收了心。
可他儿子仍旧读书读得不好,连考了五年都没有任何起色,当时正好赶上南帝生了一场重病,是他耗费毕生所学,才把南帝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因此南帝恩典他可以为儿子捐官。
他便花了很大一笔钱,为儿子捐了个翰林院的闲职,哪知道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因为一首谋反诗而牵连其中,虽然当时查清楚跟他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却仍旧惹得南帝盛怒,然后贬他去了淮安当了个县丞。
这都已经三年多了,他儿子三年里只回过京城一次,他夫人也因此时常埋怨他,怪他没本事让儿子回京城,害得她跟儿子天各一方,无法日日相见!
听张皇后提起儿子,他眼眸顿时暗沉了许多,“惭愧惭愧,逆子不孝,让娘娘见笑了!”
张皇后淡淡道,“说起来,当年也不是你儿子的错,是皇上惩罚的重了些,你也岁数大了,就一个儿子,的确不该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当个县丞!”
“想必,夫人也不高兴吧?”
王太医闻言一脸讪讪然,却又觉得十分奇怪,张皇后为何这个时候提起他儿子?还与他聊起了家常?
反常即为妖。
他立刻多了个心眼子。
皇帝才驾崩,这宫里头的人都各怀心思,也不知道张皇后怀了什么心思?
他不动声色,拱手一脸尴尬跟张皇后说,“不瞒您说,夫人……确实不高兴,我家夫人岁数也大了,总盼着能儿孙绕膝,哀……也是逆子自作自受,微臣不敢怪皇上!”
“你倒是忠心耿耿!”
张皇后揉着眉心,突然起身,一步步朝着王太医走过去,忽然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你先起来说话!”
王太医琢磨不透张皇后的用意,他缓缓起身,与张皇后四目相对,就听她突然开口道,“想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
王太医一下子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张皇后会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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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想让儿子现在回来吗?”
王太医瞳孔一下子睁大了,“微臣自然愿意,可是……那逆子当年惹恼了皇上,是皇上亲自贬他去淮安的,太后她老人家,能让他回京城吗?”
“她不是昏迷吗?”张皇后眼眸沉沉,那双眼睛里,骤然之间竟然长出了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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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王太医最不愿意提起的事情。
他就一儿一女,可偏偏这个儿子不争气,幼年时候他想让儿子跟着他一起学医,想让儿子继承衣钵,将来进入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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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让儿子读书,去考科举也行,哪知道他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子,一到私塾就睡觉捣乱,他为此打坏了几根藤条,好不容易才让他收了心。
可他儿子仍旧读书读得不好,连考了五年都没有任何起色,当时正好赶上南帝生了一场重病,是他耗费毕生所学,才把南帝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因此南帝恩典他可以为儿子捐官。
他便花了很大一笔钱,为儿子捐了个翰林院的闲职,哪知道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又因为一首谋反诗而牵连其中,虽然当时查清楚跟他儿子没有任何关系,却仍旧惹得南帝盛怒,然后贬他去了淮安当了个县丞。
这都已经三年多了,他儿子三年里只回过京城一次,他夫人也因此时常埋怨他,怪他没本事让儿子回京城,害得她跟儿子天各一方,无法日日相见!
听张皇后提起儿子,他眼眸顿时暗沉了许多,“惭愧惭愧,逆子不孝,让娘娘见笑了!”
张皇后淡淡道,“说起来,当年也不是你儿子的错,是皇上惩罚的重了些,你也岁数大了,就一个儿子,的确不该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当个县丞!”
“想必,夫人也不高兴吧?”
王太医闻言一脸讪讪然,却又觉得十分奇怪,张皇后为何这个时候提起他儿子?还与他聊起了家常?
反常即为妖。
他立刻多了个心眼子。
皇帝才驾崩,这宫里头的人都各怀心思,也不知道张皇后怀了什么心思?
他不动声色,拱手一脸尴尬跟张皇后说,“不瞒您说,夫人……确实不高兴,我家夫人岁数也大了,总盼着能儿孙绕膝,哀……也是逆子自作自受,微臣不敢怪皇上!”
“你倒是忠心耿耿!”
张皇后揉着眉心,突然起身,一步步朝着王太医走过去,忽然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你先起来说话!”
王太医琢磨不透张皇后的用意,他缓缓起身,与张皇后四目相对,就听她突然开口道,“想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
王太医一下子愣住了。
他确实没想过张皇后会如此说。
他怔愣的半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张皇后挑眉道,“怎么?是不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吗?你可要想清楚,现在皇上宾天,这朝政的事情,还是太后她老人家说了算,若是等到以后新帝登基,那朝廷大事可就是新帝说了算,到时候若是想让你儿子回京城,就得看新帝的脸色了。”
“你难道不想让儿子现在回来吗?”
王太医瞳孔一下子睁大了,“微臣自然愿意,可是……那逆子当年惹恼了皇上,是皇上亲自贬他去淮安的,太后她老人家,能让他回京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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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张皇后一字一句道,“一个昏迷的人,最好操控!”
眼眸扫过王太医,似笑非笑道,“王太医,你说呢?”
第315章 迟来的深情
王太医眼底的惊讶根本藏不住。
刹那间,他就嗅到了张皇后的野心……
她想控制太后?
然后控制整个后宫,以及干政?
王太医的喉咙一阵干涩,这些年张皇后从未表现出过任何野心,在南帝面前总是乖顺温柔,在后宫中对各宫娘娘们也很包容,尤其对太后,她一向表现的非常孝顺。
南帝才驾崩,她就迫不及待想要掌权了!
果然,人一旦靠近权利,就会忍不住想要抓住权利,然后在追逐权利这条路上变的面目全非,最终一去不回。
控制太后,那可是大罪啊!
张皇后的胆子可真是大!
他后背发凉,偷偷看向张皇后,哪知道眼神刚一碰到张皇后,就被她牢牢锁定了。
她慢条斯理淡淡道,“王太医,本宫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尽忠职守,兢兢业业恪守本分……”
张皇后抬起手,轻轻拢了拢鬓边碎发,声音听上去很是轻柔,却又藏着巨大的压迫感,“人各有选择,若是你不想选择跟本宫为伍,那本宫也不勉强。”
她话锋一转,双眸顿时犀利了许多,“只不过,若本宫在朝政中没有了任何话语权,那本宫想要帮你把儿子调回京城,恐怕难咯!”
“眼下有三位皇子争夺皇位,不管是他们谁上位,你在太医院的位置,说不定都会有所变动,到时候你想把儿子弄回来,只怕更难!”
“你别忘了,你儿子当年可是因为一首谋反的诗,才被皇上贬去淮安的,这天下恐怕没有哪个君王愿意用一个曾经很可能参与过谋反的人,来委以重任……”
这话,分明是威胁。
王太医心头咯噔一声,他清楚地知道,若是他今日不答应张皇后,与她为伍的话,他怕是脑袋都要掉!
他眉心轻蹙,思虑半晌。
“怎么样?太后……还能醒来吗?”
王太医喉结耸动,终于,他摇摇头,“回禀娘娘,太后她老人家目前伤心过度,加上身体虚耗,一时难以醒来,也不宜见人!”
张皇后的笑容立刻扬了起来,目光盯着王太医。
“好,很好!”
“待皇上小殓之后,本宫就会替太后她老人家宣旨,让你儿子调回京城!”
说完,不等王太医回应,她便起身朝着太后的寝殿走去,“记住,要做的干净利落,太后身边的人,可都个个是人精,若是被他们察觉了,咱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张皇后离开偏殿,王太医盯着
张皇后的背影,他抬起袖子擦着额头冷汗。
原来,女人一旦有了野心,是如此的可怕!
眼下他也只能先照做……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
战澈在宫里头守了一夜,跟礼部以及三位皇子商议好了南帝丧事的流程。
第二天一早,南帝驾崩的诏书,便发往了各地。
老百姓们听说了南帝的死,大多数人表现的并不悲伤,反而是忧心接下来会是哪位皇子登基?
他们怕南朝的江山,落入更昏庸的皇子手中。
这时候,民间就有人悄悄开始谈论,觉得战澈上位,才能更好地造福百姓们。
而这样的论调,也悄悄在老百姓中间传播了出去……
战澈去了宫里头,沈轻守着吴太妃几乎一夜未睡,毕竟吴太妃这次受的伤很重。
天刚亮,沈夫人就带着沈玉急匆匆来了王府。
吴太妃的事情整个朝野都在传,她也听说了太妃重伤的事情,再加上南帝驾崩,战澈肯定要在宫里头,她怕沈轻一个人在王府应付不过来,便赶紧带着沈玉来帮忙了。
沈轻长这么大,她这个当年的从未帮过什么,这一次,她坚定地站在沈轻身边。
一看到沈轻一夜未眠,眼睛红红的模样,沈夫人就赶紧上前握住了沈轻的手,“太妃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父亲说了,让我来帮你几天,怕你手忙脚乱应付不过来!”
“玉儿,快把燕窝端给你姐姐吃,等吃了早饭,你去房中睡会,太妃这里我来守着!”
沈夫人的殷勤慈爱让沈轻恍惚了一下。
沈玉赶紧从带来的食盒里端出来温热的燕窝汤,又端出来几样好消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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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小菜。
“姐,这是咱母亲亲手为你做的,你快吃一口!”
沈轻恍惚了一下,还是起身去吃了,毕竟肚子确实饿了,她也得好好照顾身体,不能把自己累垮。
她坐下来喝燕窝汤。
沈夫人的眼神里全是期待,“味道如何?”
大概是这些年对沈轻的亏欠太多了吧,如今幡然醒悟,心中的愧疚感让她很想多为女儿付出,弥补之前的罪过。
沈轻本来对沈夫人没有太大的感觉,毕竟原主的死,其实跟她这个做母亲的有直接脱不开的关系。
可是,那双想要弥补赎罪的眼睛,又让她有些动容。
“嗯,还不错!”
听到“还不错”三个字,沈夫人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我做的东西,从小到大,我给
你做的实在太少了……”
说着说着,沈夫人的眼睛就红了。
越是说,越是觉得对不起沈轻,“轻儿,过去我都没好好照顾你,你怨我气我,我都不怪你,是我该得的……”
沈夫人鼻尖发酸,没忍住,眼泪滚了下来!
“哎呀,您就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了!”沈轻眉心沉了一下,她不喜欢这种迟来的深情。
“过去的事情……您就别再提了,就让它过去!”
“好好好!”沈夫人连忙拿出帕子擦眼泪,显得很是卑微,又问沈轻,“外头传闻太妃中了好几刀,说是伤得很重,如何了?”
沈轻转身看向床榻,吴太妃还没醒过来呢,若是今日还不醒来,恐怕有些麻烦。
她眉心皱了皱,“伤的是挺重的……”
“对了!”
她看向沈夫人,开始询问她,“当年你是如何认识西河寺的邱大师傅的?你与他很熟吗?”
前些日子她派人去跟踪沈惜月,发现沈惜月跟西河寺的邱大师傅来往密切。
而当年,又是邱大师傅让沈夫人领养的沈惜月。
这其中,定然不同寻常!
难道说,这沈惜月跟邱大师傅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第316章 婆婆闯祸了
“邱大师傅?”沈夫人眉心皱了皱回忆起来当**情。
“他是西河寺智空大师傅的关门弟子智空大师傅圆寂的时候把西河寺交到了他的手中!”
“我那时候嫁给你父亲一直怀不上孩子是常大人的娘子跟我说西河寺求子灵验我便去了西河寺求子一来二去的便认识了邱大师傅……”
“是他告诉我求子之法说只要我领养一个八字里带兄弟姊妹的孩子便能给我带来孩子……”
说到这里沈夫人其实到现在都有些恍惚到底是不是沈惜月为她招来的孩子?她到现在都很疑惑。
把沈惜月抱养回来以后她确实怀上了孩子这一点她无法否认!
可沈惜月又做了那么多无法弥补的错事……
她眉心紧紧皱着“这些年我一直很信任邱大师傅怎么?你对他有所怀疑吗?”
沈轻没回答只是问沈夫人“那您知道智空大师是如何圆寂的吗?”
“这事儿当年很是轰动当时京城大旱智空大师傅便带着西河寺的众人在西河寺山顶上念经求雨。”
“可是求了七天都不见下雨后来便听说智空大师傅闭关在佛前求雨……”
“三日后京城确实下了一场大雨天降甘霖解救了无数百姓而智空大师傅也是在那个时候圆寂的。”
“他给寺里留了一封信
沈轻眉心沉了沉“以身侍佛?”
沈夫人立刻点点头“对信中就是这样写的当年皇上听闻此事以后还特意去西河寺拜了智空大师傅的法身也是因为此事西河寺的名声才越来越好香火也越来越旺。”
看样子这个邱大师傅有很大的问题。
一个得道高僧突然以身侍佛还把那么大的寺庙留给了他他不过是个关门弟子在他之上定然还有其他大师傅……
恐怕连智空大师傅的死也许都跟邱大师傅有关系。
这个邱大师傅必须重点排查了。
沈夫人见她面色沉冷急忙道“你为何突然问起来他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轻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好奇此人既然如此德行高深不知道他能不能算出来他的死期?”
沈夫人怔了一下“死……死期?”
沈轻挑眉淡声道“皇上驾崩想必定然会请他们西河寺的大师傅们进宫做
法事超度到时候还请母亲带我见一见这位邱大师傅。”
“你想见他啊?”沈夫人眨着眼睛“你想找他求什么啊?”
“我想问问他我这样的灾星到底何时会死?”
“呸呸呸……”沈夫人的脸色都白了“荒唐他又如何能知道这些呢?千万别再说不吉利的话!”
沈轻挑眉看她“您也知道他荒唐啊?那当年为何还要信他的话?认定我就是灾星?”
沈夫人脸色一白唇瓣颤抖着看上去很是难堪眼底又闪着不安跟难过!
宋玉赶紧道“姐咱母亲都知道错了你方才也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吴太妃哎哟了一声……
沈轻立刻起身以最快的速度上前一把握住了吴太妃的胳膊赶紧为她把脉又翻了翻她的眼皮检查她的瞳孔。
这时候吴太妃慢慢睁开了眼恍惚间她看到了沈轻那张满是紧张的脸。
“母妃感觉如何了?可好些了?”
吴太妃后背火烧火燎地疼她觉得自己睡了一觉睡得特别沉又像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甚至看到了奈何桥……
等看清楚沈轻的脸她立刻一把握紧了沈轻的手急声道“宋不弃呢?还有澈儿呢?怎么不见澈儿?”
“咳咳……”
情绪太过激动她用力咳嗽起来一咳嗽后背缝合的伤口就撕扯得疼了起来她表情一阵痛苦。
本来就因为受了伤而苍老了十几岁此刻脸色发白更是看着可怜巴巴的。
“母妃您别激动您受了重伤情绪绝不能激动否则伤口会重新崩开到时候又要缝合容易有感染的风险!”
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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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温柔虽然她跟吴太妃一开始婆媳不和睦可是吴太妃是真心爱她的儿子人除了有时候有些执拗脾气有些臭可大是大非面前这老太太还挺好的。
而且她是战澈最在乎的亲人就冲着这一点她也得好好照顾好好哄着。
一旁的沈夫人急声道“太妃宋不弃已经**……”
“**?”吴太妃怔了一下
沈轻用力点点头“是伤势过重太医以及薛神医全都束手无策**!”
“那……皇上?”吴太妃眼神急切。
沈轻紧紧握着她的手用力点了点头“皇上也没抗住驾崩了王爷正在宫中料理
皇上的后事。”
“驾崩了?”吴太妃的声音颤抖着,像是悲伤,可那悲伤中,分明又能听出来一丝丝的喜悦。
沈夫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还以为吴太妃是不是情绪太过激动,才会如此。
“那宫里头……”吴太妃刚要问,目光又落到了一旁沈夫人跟沈玉的身上,她立刻转了话题,咳嗽着跟沈夫人说,“亲家母,我还有些话要跟轻丫头交代,你能先回避一下吗?”
她说得非常直接。
沈夫人愣了一下,生怕吴太妃为难沈轻,赶紧跟吴太妃说,“太妃,这次宋不弃的死,可跟我家轻儿没关系啊!你受了伤,也是我家轻儿一直照顾……”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为难她,只是一些家事,我想跟她说一说!”
一听不为难沈轻,沈夫人才松了一口气,拉着宋玉去了前厅。
吴太妃伸着脖子等着沈夫人走远,她才急声道,“快,一定要想法子尽快处理掉宋不弃的尸体……”
“宋不弃的尸体怎么了?”沈轻觉得事情不对劲。
就听吴太妃说,“我在护着宋不弃的时候,往他伤口的位置抹了**……我怕被人发现……”
沈轻一听,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没想到,吴太妃居然也给宋不弃下了**……
第317章 吴太妃也能掉坑里
“太医院那边有没有检查宋不弃的尸体?”
向来高高在上的吴太妃,何曾这样急切无助过,她太好怕会给儿子添乱闯祸,连忙道,“若是真能查到我下的毒药,你们放心,到时候我便去死,定然不会给澈儿惹麻烦。”
说罢,一双眼睛红红的,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又怕让沈轻看到她掉眼泪,赶紧拉过袖口擦了起来,那模样又脆弱又可怜。
沈轻心里微微叹了一口。
能怎么办?
自己的亲婆婆,只能自己宠着呗!
当即放缓了声音,安慰她,“您也别着急,咱们把这件事情慢慢捋顺,只要不留下任何把柄,就算他们在宋不弃身上查验出来任何毒物,都可以推到那些杀手的身上。”
“杀手刀上有毒,也是合情合理,您说是吧!”
吴太妃闻言,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握住了沈轻的手,“对对对,你说得对,就算他们真查到了什么,只要推给那些杀手就行,反正他们都死了!”
“儿媳妇啊,还是你聪明!”
吴太妃头一次叫沈轻儿媳妇,听得沈轻还有些不习惯,她向来看惯了吴太妃跋扈的模样,这一下子像是霜打的茄子,让她太不习惯了!
“你给宋不弃用了什么毒药?”
“见血草……”
听到“见血草”三个字,沈轻立刻皱了眉头,“你确定你用了见血草?”
“见血草”顾名思义见血封喉,毒性十分的强大,只要涂抹在伤口的位置,哪怕沾染上一滴血,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毒发身亡,中毒者整个喉头会迅速溃烂,无法呼吸,死状也会凄惨!
若是宋不弃真中了见血草的毒,根本来不及抬回宫中,他就会死在半路上。
他还在宫里头苟延残喘了许久,这不合理!
“对呀!”吴太妃一副十分确定的表情,立刻伸手从枕头的下面拿出来一个荷包,又从荷包里掏出来一个小纸包。
“就是它!”
她把纸包递给了沈轻。
沈轻?
她不可思议盯着吴太妃,“您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枕头底下?”
她都想掐人中了!
万一被某个丫鬟婆子发现了,岂不是要坏事情?
吴太妃眼底闪着尴尬,缩了缩脖子,连语气都有了几分心虚和讨好,“事出紧急,我当时来不及找地方放起来,就压在了枕头底下,不过你放心,我的枕头从不让人动。”
沈轻摇着头,顺势打开了纸包,她盯着发白的毒药粉末看了看,又闻了闻,表情也越来越沉重。
吴太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随着她的表情变化,结结巴巴询问着,“这毒药?有问题?”
“嗯,有问题!”
沈轻表情凝重。
吴太妃额头都开始冒汗了,眼圈又红了,“问题大吗?会连累澈儿吗?我也只是想要帮他,都怪我……”
她眼巴巴地询问,“我是不是给他添乱了啊?你怎么不说话?你快说啊!”
她心急如焚。
下一秒就看到沈轻直接将那毒药沾了少许,放入了口中……
“你干什么呀?”吴太妃一把死死按住了她的手,声音都带了哭腔,以为沈轻要寻死。
“就算真出了大问题,也有我顶着呢,我死……我死了就不会连累你们了!”
说完,她一把从沈轻手中抢过纸包,抓起毒药就往嘴巴里送。
可沈轻竟然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并未拦着她。
她往嘴巴里塞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瞬间有些寒心,眼睛又红了。
嘴里哽咽着,“我知道……我以前是对你不好,你心里头没我这个婆婆,可我好歹也是澈儿的母亲,我都要死了,你不拦着我吗?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吗?”
“好好好,我死,我死还不行吗?”
她哭哭啼啼闭着眼睛一口吞下毒药。
那毒药刚沾染到舌头,她眼睛一下子睁开了,迟疑道,“这……这怎么是甜的?”
沈轻一脸无奈,耸肩摊手,“对呀!怎么是甜的?”
“不对呀!”她摸着自己的喉咙,毒药都吞下去了,怎么喉咙不疼呢?
不是说这毒药见血封喉吗?
她抬手摸着脖子,一丝丝异常都没有。
她急了,“这怎么回事啊?”
沈轻叹了口气,眼底藏不住的无语,从她手中拿过剩下的毒药,然后放在口中尝了尝,“这不就是蒸熟的茉莉花粉吗?可用来敷面,也可用来做点心,根本就不是什么毒药!”
“这怎么会呢?”
“我当初,明明在黑市上,找一个西域女人买来的,她说此物只要一滴血,就能杀人……”
沈轻耸肩,“对呀,若是真的,的确只需要沾染一丝丝,便能杀人,可您这买来的是假药!”
吴太妃一听,都气死了,“天煞的,居然敢骗哀家,还跟哀家说,这是西域最好的见血草……”
她顿时咽不下这口气,一巴掌拍在床榻上,“不行,受不了这样的气,找人……让黑岩他们去把黑市卖药的给我连锅端了!”
然后又一副回过味的表情,盯着沈轻,“所以,你已经看出来那是茉莉粉了?那还让我吃下去?”
“你……你在故意看我笑话是吗?”
刹那间,吴太妃那颐指气使恶婆婆的表情又回来了。
沈轻瞬间觉得对味道了,抬了抬眼皮子,摊手,“好不容易看您一次笑话,我得记下来才行!”
“你……你……”
吴太妃气得都咬牙齿了,后背的伤口又疼了起来,忍不住又委屈巴巴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也不肯让着我……”
那委屈的模样,让沈轻觉得好玩又暖心。
或许,这就是生活吧!
有吵有闹,有泪有痛。
“好了,不逗您了!”她顺势从桌上拿过一杯温水,然后又从袖口里掏出来两粒消炎药。
“您先吃药!”
“既然您给宋不弃下的是假毒药,那就不必再担心了……”
吴太妃服了药,她还是有些疑惑,“那他是怎么死的?若不是我的毒药,难道真的是那些杀手杀死的?”
关于宋不弃的死因,沈轻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哪怕是吴太妃,知道的人越多,就越是不安全。
她斟酌了一下,点点头,“对,的确是那些杀手杀死的……”
吴太妃一听,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如此作死,哎……”
一声叹息后,就听沈轻追问她,“您当初为何要见血草?您是要杀了谁?”
一听沈轻追问,吴太妃明显迟疑了一下,许久之后,才叹息道,“那药……原本就是给宋家母子二人准备的……”
第318章 生孩子的奖励
沈轻瞳孔缩了一下。
“这药……是用来杀宋南王妃跟宋不弃的?”
吴太妃点点头,眼眸沉了几分,眼底藏了一丝悲色,毕竟宋南王妃是她的亲妹妹,血脉至亲,她也不想杀!
可是自从宋南王妃回到京城,就开始各种给这个家庭制造麻烦,尤其是还用宋不弃的身份来威胁她,想让她家破人亡。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动了杀机,想要找机会将他们母子毒杀了。
所以才趁着夜里众人都睡下以后,她让丫鬟带路,偷偷溜去京都城的黑市,花了大价钱买来了这所谓的见血封喉的毒药,本打算忍无可忍的时候毒杀了宋不弃跟宋南王妃。
结果,没能将二人毒杀了,就爆发了叛乱。
如今,她又拿出来想要找机会毒杀宋不弃,谁知道这东西竟然是假的……
她自己都很尴尬,干咳一声,“你也看到了,哎……我是老了,若我年轻的时候,谁又敢欺骗我?”
年轻时候,那是因为先帝护着她,否则,她这马虎样子,还不知道该在后宫如何立足呢!
沈轻不戳破,看着吴太妃又活蹦乱跳了,她也松了一口气。
“假毒药的事情,我会找人去处理,您就别操心了,您现在只管休息好就行,养好身体,王爷也能安心!”
提起战澈,吴太妃立刻追问,“澈儿呢?现在宫里头的局势如何?朝臣们可已经立好储君了?”
沈轻摇摇头,“并没有,南帝猝死,并未留下任何遗诏。”
“那战炎战肃他们没有争抢皇位?”吴太妃很担心,这个时候朝野一定很乱。
“暂时没有,张皇后让王爷主持大局,先把皇上的丧事办了……”
“张皇后?她居然支持澈儿?”吴太妃眼眸沉了沉,她是不知道张皇后心里怎么想的,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
反正她是不信张皇后会真心支持战澈!
吴太妃喃喃道,“看来……接下来才会有大战,也不知道范先生几时能到?乌云压顶了,咱们也得准备起来……”
说话间,吴太妃指了指她梳妆台上的一个金丝楠木盒子。
“你去,把它拿过来!”
沈轻拿了过来。
吴太妃抬手摸了摸盒子,眼底有些不舍得,还是开口道,“打开!”
她又从枕头下摸出来一把钥匙,递给了沈轻。
沈轻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一堆地契跟铺面的房契。
其中一张,竟然是天宝楼的房契。
天宝楼可是京城四大楼,没想到,连天宝楼,都跟摄政王府有关系!
吴太妃指了指盒子里的各种房契地契,“这些东西,澈儿跟我要过,说让我交给你,说实话,我之前的确看不上你,你也知道你名声不好,我怕你坑了澈儿!”
沈轻……
吴太妃看了她一眼,干咳了一声,“你也别不爱听,现在既然咱们是一家人,我有什么说什么!”
“你之前名声不好是事实!”
“您都说两遍了……”沈轻咬牙提醒了一句!
吴太妃这才道,“一开始你缠着澈儿,我很是看不惯,现在……倒是希望你赶紧给澈儿添个大胖小子,现在局势动荡,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就连我都觉得心里头没底……”
“你也抓紧赶紧跟澈儿说说生孩子的事情,你们有空就多努努力,澈儿之前受过伤,若是他不行的话……你是大夫,你给他好好治一治补一补,早些让我抱上大孙子!”
沈轻……
这老太太果然还是跋扈,连催生都雷厉风行的!
吴太妃挑眉看着沈轻,“看到没?这里头的房契地契,便是你生大孙子的奖励,只要你为澈儿生下儿子,这些全部归你!”
“天宝楼,三和金饰楼,还有惠安茶庄,全都是你的……”
沈轻惊呆了,原来,战澈的家底子这么厚实啊!
难怪原著里写了,每次遇到天灾的时候,战澈都会大捐一笔,正是因为捐得多,抢走了南帝的风头,才让南帝心里头各种不快……
原来,他是真有钱啊!
只是这些钱怎么来的?她很好奇,战澈常年在外打仗,他们成亲这么久了,也从不见他自己打理生意,是如何赚钱的?
她好奇的眼神,又怎能逃过吴太妃的眼睛。
吴太妃翻了翻眼皮子,“放心,我们摄政王府的银钱,可全都来得干干净净。”
“澈儿从五岁开始,我便暗中教他经商了,还专门为他请了师傅,他六岁就用五千两银子从南北倒卖药材,赚了五万两银子,之后,又认识了范先生,这些年都是范先生在暗中为澈儿开疆拓土,澈儿有今日的根基,跟范先生脱不开关系!”
“范先生?”沈轻不记得原著中写过这个人!
吴太妃并没有多说什么,顺势桄榔一声关上了盒子,又锁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你什么时候生下孩子,我便什么时候把这个奖励给你!”
“这里,可全是钱……”
那诱惑,确实巨大!
光是一个金饰楼,就要不少银子呢,足可以成为富婆。
沈轻,心动了!
看来,是该考虑跟战澈生个小崽子了……
正说着,突然黑岩就急匆匆来找沈轻。
说是夏奇醒过来了,有话要对沈轻说。
沈轻赶紧赶了过去。
夏奇躺在床榻上,雪柳正给他喂药呢,昨晚沈轻让雪柳守了夏奇一夜,好在总算是醒过来了,保住了一条命。
“王妃……”
夏奇很虚弱,他自己也没想到他还能活下来,毕竟伤得那么重。
“多谢您为我疗伤……保住了我的命……”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多话!”沈轻顺势为他再次把了脉,检查了瞳孔,又摸了摸额头,并未发烧,她才安心。
“好在并未感染,养一段时间便能痊愈了!”
“这些天先让雪柳给你送药,你安心养着!”
“多谢王妃……”
夏奇咳嗽了两声,赶紧跟沈轻说,“那日我跟夏景盯着沈惜月,发现她跟一个神秘人来往过密,那人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子,还带着兜帽,属下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能确定是个男人,身形很像前几日看到的西河寺的邱大师傅……”
沈轻挑眉,“你是说,她又跟邱大师傅见面了?”
第319章 惊吓过度
夏奇重重点头,“对,据我跟夏景观察,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同寻常。”
雪柳立刻皱眉道,“可真是奇了,这个邱大师傅不是个和尚吗?他能跟沈惜月有什么特殊关系呢?难不成,他看上沈惜月了?也不应该啊,出家人四大皆空,他还是个大师傅呢,又怎么可能沉迷美色呢?”
一旁的荷香立刻吐槽道,“她现在也不美啊,何来的美色?再说了,那邱大师傅的岁数,都能当沈惜月的爹了……”
“爹?”沈轻眉头微微沉了沉,心头陡然之间多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沈惜月真跟邱大师有血缘关系呢?
当初邱大师傅将沈惜月送到沈家,让她过上了富家千金的好日子,光是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
“黑岩,你再安排十几个人去查探当年沈惜月的身世问题,另外还要多安排人去查一查邱大师傅的底细,记住,一定要细致地查一查,不可错过蛛丝马迹。”
黑岩立刻点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沈轻想了想,又问夏奇,“你当时有没有看清楚,与你交手的人他头上有没有头发?”
她怀疑,杀了夏景的人,也许都是邱大师傅,这个人太可疑了,能在沈惜月失势的时候,他义无反顾站出来帮沈惜月,这关系绝对不一般。
夏奇想了想,摇摇头,“那人蒙着头面,根本看不清楚长相,也看不到头发!我只看到了他胳膊上的虎头刺青……”
闻言,沈轻沉思了片刻,然后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好好养身子,你放心,我已经命人将夏景的尸体抬回来厚葬了,你们兄弟二人为王府尽忠职守,我不会亏待你们,先养好身子……”
夏奇很是感动,“多谢王妃!”
探视完夏奇,沈轻又去正厅见了沈夫人,正好可以再问问沈惜月当年的来历,看看沈惜月是否真的跟邱大师傅有关系。
谈论起沈惜月当年的来历,沈夫人立刻道,“沈惜月的父母,是城外一户姓柳的人家,当年也是邱大师傅牵线搭桥,才把沈惜月抱回来的。”
“而且这些年,柳家从未探视过沈惜月,我当年给了他们夫妻二人三千两银子。”
说起来这些,沈夫人也是奇怪的不行,沉着眉心说着。
“那柳家娘子好像从来不想念沈惜月,我当年将沈惜月抱回来的时候,她在襁褓中非常瘦,一副养不活的样子,我跟你爹爹都担心她活不了,可邱大师傅却笃定她就是福星,一定要我们夫妻留下,我们才留下的!”
沈轻继续询问,“您可还记得别的细节?”
沈夫人想了想,“倒也没有别的细节了,只记得当时你爹爹给了柳家银子,那柳家大郎似乎十分开心,当时我跟你爹爹以为他们是穷怕了,所以看见银子会笑,可现在仔细想一想,确实不对劲!”
“不管怎么说,沈惜月当时也是个奶娃娃,他们把一个奶娃娃卖出去,却丝毫不难过担心……”
沈夫人沉声说,“现在仔细想来,倒有点像不是亲生的!”
“对了……倒是那个邱大师傅,当年我们抱走沈惜月的时候,他满眼的不舍得,还送了一个护身佛像给沈惜月,那可是个金佛,他一个出家人,送了这么贵重一个礼物,确实奇怪!”
“不过当时我跟你爹爹并没有多想,我们求子心切,就把孩子抱回来了!”
“金佛头?”沈轻眼睛微微眯了眯,她心里更加确定了,沈惜月跟邱大师傅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同寻常。
“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沈夫人眼底闪着疑惑。
这事情沈轻并不打算瞒着沈夫人,毕竟沈夫人是个蠢人,万一她还对沈惜月有什么留恋,也能用此事来打消她的念头。
沈轻抬起眼皮,直言不讳道,“您就没想过,沈惜月或许跟邱大师傅有血缘关系呢?”
“血缘关系?”
沈玉吃了一口老瓜,声音都在颤抖,“姐,你是说……沈惜月可能是邱大师傅的……女儿?”
沈夫人吃了一惊,赶紧摇着头,“这……这怎么会呢?邱大师傅可是出家人,他一个出家人,又怎么可能有女儿呢?这……这太离谱了吧!”
沈轻挑了挑眉毛,“有什么离谱的?您不也是我的亲娘?这些年您宁可去疼爱一个抱养回来,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也不肯多给我一丝丝爱,甚至还要打压我,对我各种不待见,这事情难道不够离谱吗?您不也做了?”
闻言,沈夫人一脸讪讪然,喉头一阵干涩,竟然无言以对。
“我……”
“行了,您也不必解释,我只是想让您清醒清醒,或许当年所谓的福星,也不过是别人给你设下的圈套罢了!”
沈夫人唇瓣动了动,她竟然无法反驳,甚至仔细想一想,还真是极其有可能。
连沈玉都被说服了,忍不住道,“这事情……还真是蹊跷,说不定沈惜月真是邱大师傅的女儿啊?”
“天哪,那可就太可怕了……”
沈玉连忙说,“难怪沈惜月一直诋毁姐姐呢,还说轻儿姐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简直一派胡言……”
沈轻马上捏住了沈玉的胳膊,“你说什么?她跟母亲说了这些话?”
沈玉点点头,“不仅仅是母亲,当时太妃也在,她也跟太妃说了,她说是邱大师傅跟她说的,说你夺舍了真正的沈轻,还说谁要跟你在一起,必定会厄运连连……”
“我当时就觉得她胡说八道呢!”沈玉这次立场倒是坚定得很,毕竟她是亲眼看到沈轻帮了她,也亲眼见识了沈惜月的龌龊。
“这世上,又怎么可能有什么夺舍呢?那不都是画本子里的故事吗?”她摇着头不信!
然而,真正的沈轻,的确是死了……
沈轻眼眸沉了沉,她望向沈夫人,一字一句道,“您听好了,若是我真的夺舍了您女儿的性命,那也是因为您联合沈惜月害死了她,我才能有机会夺舍……”
“你……你说什么?”
那一刻,沈夫人的脸色一阵发白,声音颤抖得可怕,“轻儿,你在胡说什么呢?别吓唬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沈夫人眼泪滚落,“我知道我过去对不起你……”
可沈轻却面色冷沉,十分坚定,“您听好了,我没开玩笑,事到如今,也是该让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第320章 她们都死的很惨
“姐……你别吓唬母亲了行不行?她身体不好!”沈玉声音也变了,一阵颤抖。
可沈轻却一脸严肃道,“本来这事情我没打算现在告诉你们,可沈惜月竟然找到你们一顿胡言乱语,想必,你们心中定然也有所怀疑,对不对?”
是,沈惜月离开以后,沈夫人确实怀疑过。
可是,她后来又觉得这是沈惜月的挑拨离间,所以根本没信!
但现在看沈轻的表情,似乎又像是真的,她心里惶恐极了。
“轻儿……你真的别吓唬我……”
“我没吓唬您!”沈轻挑着眉,她一步步走到沈夫人跟前。
“您听好了,严格来说,我的确不是您的亲生女儿,真正的沈轻早就死在新婚夜了……”
“你说什么?”沈夫人都快晕过去了,颤声说着,“这……这不可能……”
沈玉也说,“不是的,你在吓唬母亲!”
可沈轻却道,“大婚那天,沈惜月在您的允准之下,给我下了药,您难道忘了,我天生心脏不好……那药的药量又大,我的心脏又如何能承受得住呢?”
“被抬回婚房,我就孤孤单单死在了婚房里……”
“现在的我,是另外一个我,能知晓你们命运的一个我!”
“说白了,我就是个冒牌货,活在这里的意义,就是为了死去的沈轻报仇……”
听着沈轻的话,沈夫人都要疯了,她不信,使劲摇着头,“不,这绝不可能,我的轻儿怎么可能死呢?你明明长着跟我轻儿一样的脸,又怎么可能不是她呢?”
“你是在恨我对不对?”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在怪我,所以,你对我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愿意,可求求你,不要往我心上扎刀子啊!不要再说你死了好不好?”
可沈轻却继续道,“原本的剧情里,你女儿沈轻死在了新婚夜,之后,你们全都成了沈惜月的炮灰……”
“想知道你的结局吗?”
她紧紧盯着沈夫人,一字一句道,“你被沈惜月骗光了所有的家财,她还陷害父亲谋反,导致父亲冤死,而你悲痛欲绝,最终悬梁而死……”
“还有你!”沈轻望向沈玉。
沈玉一阵瑟瑟发抖,“我?我怎么了?”
沈轻冷声道,“你头脑简单,还以为沈惜月会真心待你,可最后,你却被沈惜月利用,她毁了你的名声,你不得不代替和月公主远嫁南蛮,被南蛮王折磨而死……”
沈玉听完后,当时就脸色一阵发白,一屁股倒在了椅子上。
她,真有这么惨?
她觉得这是沈轻编造出来吓唬她的。
“我以前是欺负过你,可我现在真的改了,你……你别吓唬我行不行?我怎么可能代替公主去和亲呢?”
沈夫人也觉得沈轻是在故意气她们,哭着道,“轻儿,你别吓我们了……”
可沈轻却摇摇头,“随便你们吧,真相就是这样的,你们若是想要往外说,那我也不介意……”
她这样,沈夫人反而不敢往外说了,甚至还心疼她受了刺激,赶紧拉着她的手道,“你放心的,我跟玉儿绝对不会乱说话……”
一想起来沈轻刚才说她死在了新婚夜,沈夫人就心头一阵刀子割。
是啊!
怎么不算死在新婚夜呢?
她一个小姑娘,被亲娘算计,又怎会不寒心呢?哀莫大于心死,这也算是另外一种死亡吧!
这一刻,沈夫人切身体会到了那种被亲人伤害的痛苦,她起身,掉着眼泪紧紧抱住了沈轻。
“我真是糊涂……你放心,以后我定然不会再让沈惜月伤害你半分,不管她跟我说什么,我都当她是放屁……”
“不,从今往后,我不会让她踏进沈家半步,她就算是死了,我都不会掉任何一滴眼泪……”
“只求你,别再乱说话了好不好?”沈夫人哭哭啼啼,“我心里头难受!”
沈轻没说话,她要的就是让沈夫人心头难受,免得她又扭头被沈惜月骗。
听沈夫人哭得伤心难过,她才吐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行了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就行了,好了,我府里头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着你们了,你们也赶紧回去……”
沈夫人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点了点头。
送走了沈夫人,荷香小心翼翼地问沈轻,“王妃……您方才对沈夫人说的那些话,不是真的吧?对吧?”
沈轻故意吓唬她,“是真的,你怕我吗?”
荷香吞了一口唾沫,然后直视着沈轻的眼睛,“要是真的,那我也不怕你,你对奴婢很好……”
沈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那是吓唬她们的话,这世上哪有什么夺舍啊?行了,命人去套车,咱们出城,去一趟阮家大院。”
荷香一听“阮家大院”四个字,顿时眼底闪过一丝恐惧,“您去那里干什么啊?听说阮家大院一直闹鬼呢……”
“大白天的闹什么鬼?跟我走就行了!”
“好吧!”
荷香拗不过,只能找人悄悄套了马车,她套了一个小马车,上面没有任何王府的标志,沈轻说要悄悄出城,不能惊动任何人。
因为沈轻已经发现有人跟踪她了。
她让荷香把马车弄到后门,主仆二人从后门上了马车,然后直奔城外的阮家大院!
出城门的时候,发现城门口的戒备,比平常都要严格百倍千倍。
只要是出城的车辆,挨个都会检查!
说是在检查敌国的细作……
而守在城门口的人,则是大皇子战炎的心腹,玄武营的白武将军。
荷香顺着车窗缝隙往外看,紧张道,“王妃,正在查车呢……您看,您是要表明身份?还是要如何?”
出城的事情,沈轻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眉心沉了一下,正当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高声道。
“白将军,昨晚你忙了一夜,先回去歇着,我来替你守两个时辰……”
听到声音,荷香立刻高兴道,“王妃,是季将军,您跟他一起长大,他肯定会帮您出城……”
季凌风?
沈轻眼眸沉了一下!
他怎么突然来守城门了?
而且,还如此巧合?
第321章 出面护着她
沈轻顺着车窗缝隙看过去。
白武打了个哈欠,他昨晚的确一夜未眠,抬手拍了拍季凌风的肩膀。
“兄弟,多谢了,我先去休息会,一会就回来!”
说完,便打着哈欠走了。
这时候,几个小兵朝着沈轻的马车走过来,荷香紧张的不行,“王妃,他们过来了,怎么办?”
正说着,却见季凌风抢先一步,冲着那几个小兵摆了摆手,“你们去检查那边的车马,这边的我来检查!”
打发走了那几个小兵,他就朝着马车走了过来。
掀开车帘后,他眼眸微微沉了沉,“这种时候,为何要出城?”
沈轻眉心也沉了一下,她不觉得这是个巧合,也毫不客气反问,“这种时候,季将军不是应该在龙虎营坚守阵地吗?那你又怎么有空来守城门了?”
四目相对,明显能看到季凌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犀利,你干脆直接跟我说,你在怀疑我跟踪你。”
沈轻耸肩,“难道不是吗?”
季凌风……
他吐了一口气,“若我说不是呢?你会信我吗?”
“信!”沈轻脱口而出。
却也让季凌风一下子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沈轻会回答的如此痛快,他眼神明显看上去有些欣慰,甚至隐藏不住地欣喜。
她,信任他!
这就足够了!
“我方才去兵部办事,正好路过王府后院,就看见你跟荷香神神秘秘上了这辆马车,从昨晚上开始,整个皇城就开始戒严了,进进出出查得很紧,我怕你被守城的为难,便跟了过来……”
他也非常的坦诚。
沈轻听完,她警惕的心情总算是松了一丝丝,还好,他并不是真的跟踪。
她不喜欢被人跟踪。
“多谢!”
看出她脸上的轻松,他也跟着轻松了许多,又忍不住担心道,“这种非常时期,你为何要出城呢?”
这个问题沈轻没法回答季凌风,她也有自己的秘密。
季凌风见她不语,便知道她不想说,也不追问,“行,你先出城,一个时辰够吗?我在这里守一个时辰,等着你们回来!”
沈轻算了算时间,一个时辰绰绰有余了,当即点点头,“够了,季凌风,多谢你!”
季凌风没说话,只是放下了车帘子,高声道,“过,放行……”
马车很快出了城门。
荷香紧张的甚至不敢呼吸,一直到跑出城门,她才深深吐出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吓死了……”
她望向沈轻,歪着脑袋疑惑道,“王妃,咱们到底为何要去阮家大院啊?”
沈轻不语,只是看向窗外,也重重吐出一口气,“待会到了阮家大院,你守在门口,别让任何人进来。”
荷香点点头,又歪着脑袋好奇道,“这个季将军,他为何会如此帮您啊?”
为何?
男女之间,能以命相帮的关系,也就只有爱情了……
季凌风的爱,藏得很深。
原著里只是写了,女主死后,也只有季凌风曾去她坟上为她扫墓。
她现在才明白,原著里一笔带过的剧情,却是一个少年郎未曾说出口的暗恋史……
若是死去的原主知道,她死后还有这样一个少年郎,曾在她的坟前诉说衷肠,曾为她掉过眼泪,那原主死后会不会得到一丝丝慰藉?
“季将军……是个好人!”她感叹了一句,却又不忘叮嘱荷香,“记住,我与季将军的任何事情,都不要跟王爷说。”
她不想让战澈心里头不痛快。
荷香赶紧重重点头,然后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马车一路到了阮家大院。
刚到了阮家大院的路口,就能看到一些吃不上饭的乞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躺在路边上,依稀还能看到一些被烧毁的房屋。
这阮家大院,多年以前也曾辉煌过,它曾是京城女首富阮四小姐的府邸。
阮四小姐又叫阮红云,原本只是江南一个很有名的瘦马,当年却意外被禹王看中,禹王并非只是贪恋她的美色,而是发现了她天赋异禀的经商天赋,于是便在暗中资助她,帮她开了一家绸缎庄!
只是短短三年,她便把一家绸缎庄,变成了十五家绸缎庄,甚至还开了酒楼,银楼,就连京城里的黑市,她也有所涉猎。
五年时光,便成了京城第一女首富,然后在城外花了几十万两银子,建成了阮家大院。
据说建成之时,阮家大院灯火通明夜夜笙歌,她还从扬州弄来了几百个姿色出众的瘦马歌姬,让这里变成了销金窟,就连那些朝中大臣们,也都悄悄过来捧场,而阮四小姐也让那些歌姬们,从大臣们口中套出来各种情报,然后再拉拢他们。
因此,这阮家大院,当年也是禹王的情报站。
禹王跟南帝对抗的时候,也是她暗中花了几百万两银子,为禹王招兵买马,打造各种兵器,帮助禹王举事。
后来禹王败了,她知道大势已去,自己若是落入南帝手中,只会死的更加惨淡,于是便一把火烧了这名噪一时的阮家大院……
等到朝廷官兵赶来救火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只救下了其中的七间房子,而阮四小姐也随着那场大火,葬身与火海之中……
再后来,朝廷便不再管理这里,阮家大院也随之破败,成了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的聚集地。
也有人说它夜里头闹鬼,总是能听到当年那些歌姬的惨叫声,传言的多了,这里便更加没有人来了。
马车顺着小路慢慢走着!
荷香顺着窗外看着那些烧的黑黢黢的残破房屋,心慌的不行,总怕有鬼突然出没。
“王妃……你说会不会真的有鬼啊?”
沈轻戴上兜帽跳下马车,淡淡道,“你记住,若是有鬼,也只是人心里的鬼,人心的鬼,可比真正的鬼可怕多了!”
她刚下马车,一群乞丐就冲了过来,吓得荷香脸色都白了。
沈轻早有准备,“把咱们准备好的吃的给他们!”
荷香赶紧从马车里拿出来两百多个饼子,全都是沈轻提前准备好的。
那些乞丐上来就要抢!
却被沈轻一脚踢开一个,那男人重重倒在地上,她高声道,“都有,谁若是敢抢,就都别吃了,去,排队,老弱妇孺在前,男人们在后……”
那声音威严极了,刹那间,原本想要冲过来抢夺食物的男人们,也都乖乖去排队了。
荷香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一个小孩子突然来拉沈轻的手,“你是来见红雀的,对吗?”
第322章 她们竟然认识
沈轻盯着那脏兮兮的小孩子,点点头,“是!”
那孩子立刻笑了笑,然后高声道,“她是红雀主人的朋友,你们谁都不许欺负她们!”
说完,那小孩狠狠瞪着刚才抢食物的男人,“赵六,若是不想脖子被拧断,就安分些!”
沈轻盯着那小孩哥,六七岁的样子,可眼底却有一种不容冒犯的霸气。
方才抢食物的男人,被小孩哥呵斥以后,竟然缩了缩脖子,乖乖排到了队伍的最后。
小男孩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又成了一副天真可爱模样,拉着沈轻的手道,“红雀主人说了,会有一个天仙一样的姐姐来找她,让我带你去后院,走,跟我走!”
说罢,便拉着沈轻绕过一条小路,脚步踩在一片荒地上,周围阴森森的,确实有些可怕。
突然,一只猫快速从头顶烧焦的墙壁上飞过去!
吓得沈轻脚步一滞!
那小孩哥立马打了个口哨,“阿黄,别乱跑,你这样会吓到客人的,乖!”
说完,又冲着沈轻笑一笑说,“你别怕,那是阿黄,是我养的小猫,我是从西街上捡来的……”
他絮絮叨叨跟沈轻说着阿黄的来历。
沈轻眉心沉了沉,“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燕生,红雀主人说了,我是燕子来这里做窝的时候生的,所以叫燕生……”
“燕生?”
沈轻在原著里并未见过这个名字,可是,她却对这个小男孩很有好感。
“绕过这条小路就到了……”
燕生指了指一条笔直的小路,前面是一座被烧毁了一半的宅院。
燕生一路小跑率先到了门口,然后推门而入,进去以后,他欢快地喊着,“客人来了!”
沈轻紧随其后。
等她踏入房门的时候,便看到几道人影正站在院子中间,而其中两个人,便是那晚上离开京城的赵复跟刘毅!
他们边上,是一个头发花白,脸上裹着白色面纱的妇人。
那妇人沉沉开口,“沈王妃……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沈轻冲着那妇人微微笑了笑,“四娘子,别来无恙!”
二人相视一笑。
没有人知道,这蒙面的女人,竟然就是当年被“烧死”的阮四小姐阮红云,而她,正是燕生口中的红雀。
当年她的确想要一把火把自己烧死,结果关键时刻是她姐妹救了她一把,代替她去死,她因此逃出生天,带着几十个姐妹东躲西藏,又南下江南。
这些年,她联系到了禹王的儿子赵复,以及文王的儿子刘毅,他们都恨透了南帝,想为当年的禹王跟文王报仇。
只可惜,赵复跟刘毅被宋不弃利用了,差点死在了南帝面前。
他们逃出升天的当天晚上,沈轻就悄悄给阮红云飞鸽传书,让阮红云在城门外头接应他们二人,暂且让他们住在阮家大院里。
至于她为何认识阮红云,则是因为她在原著里看过,这个阮红云在后期掌握着许多地下钱庄,她甚至暗中还掌握着如今的长安城黑市,最重要的是,她培养了一大批歌姬,而那些歌姬们,如今就被她安排在京城的各大妓院里,以及一些朝廷大臣的后宅里……
原著里写过,她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给禹王报仇。
原著里战凌登上皇位以后,后期发生的许多政变,以及刺杀,全都是她在背后操控着。
只可惜,她最终没能斗过有主角光环的锦鲤大女主沈惜月,被沈惜月设局,惨死在京城的天香楼!
所以,沈轻穿书以后,第一时间就偷偷找到了她,她甚至给阮红云坦白了她穿书女的身份,也让阮红云见识了她的空间,这才说服了阮红云,让阮红云跟她合作。
而这一切,都是她偷偷做的,战澈并不知情。
现在南帝死了,也是时候该启用阮红玉了……
燕生歪着脑袋看着沈轻,“四娘子?四娘子是谁啊?”
一旁的赵复拍了拍燕生的头顶,“好了,你先去玩,别让外人进来!”
燕生“哦”了一声,就一蹦一跳地走了。
阮红云立刻上前挽住了沈轻的胳膊,“走,进去说话,上次咱们见面还是在天香楼,现在京城里头太乱了,不适合在天香楼见面,这里比较安全!”
阮红云的声带有些嘶哑,她其实今年也才不过二十八岁,可却早已满头白发,当年容貌被烧焦的房梁烧毁,声带也跟着受了重伤。
她能活到现在,全靠着一个复仇的信念活着!
如今南帝死了,她比任何人都高兴。
沈轻进了小木屋,阮红云打开了屋内的地道,众人下了地道,火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阮红云的脚步特别轻快,她紧紧握着沈轻的手,一直拉着她走过长长的地道,最终停在一处宽阔的地方。
这里竟然别有洞天,十几间房屋,中间还有一个大厅,摆着几十张桌子,而最中间的位置,则是摆放着禹王跟文王的牌位……
阮红云拉着沈轻的手,一路到了大厅摆放牌位的地方,她盯着牌位,声音哽咽,“王爷……红玉盼到了,终于……您的大仇得报了!”
说完,她颤抖着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那是一张布满疤痕的面颊,哪怕布满了疤痕,却依旧能看出来,她当年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那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南帝这个狗东西,终于死了,他该死,只可惜,不是千刀万剐……”
她恨啊!
她恨不得将南帝千刀万剐,扒了皮,抽了筋,食其骨血,才能解恨!
当年若不是南帝故意陷害禹王跟文王谋反,他们也不可能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就仓促出兵,才导致被绞杀的局面。
一旁的赵复跟刘毅也红着眼圈,二人跪在了牌位前。
“父亲,大仇终于得报了,您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说完,三人一起在灵位前上了香……
沈轻也在二位王爷的灵位前烧了香,毕竟,这也是她的大伯哥。
祭拜完,阮红云才拉着她的手急切道,“你快说说,战铎那个狗东西,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死得到底痛苦不痛苦?”
第323章 一个女人的青春
大仇得报,她比任何人都要开心,可是,她希望南帝痛苦而死。
阮红云紧紧捏着拳头,牙齿咬的很紧。
这些年,她过的太痛苦了。
午夜梦回,总是会不断被噩梦惊醒,梦中全是禹王惨死的模样,禹王的人头就挂在城门口,她想要帮他收尸,可是每次哭着扑过去,那人头就会掉入熊熊烈火之中……
她从梦中惊醒,总是像疯了一样呆呆的抱着禹王的牌位对着窗户坐上一夜,就那么睁大眼睛等着天亮……
那种痛彻心扉,又恨入骨髓的煎熬,她过了十几年了,原本年轻的模样,也成了这副鬼样子。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想亲手杀了南帝……
沈轻知道她的痛苦,她抬手轻轻抚了抚阮红云的肩膀,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青春?若不是当年禹王对她有恩情,她爱禹王入骨髓,也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她望着阮红云那双期待的眼眸,用力点点头,“对,死的很痛苦,那些杀手在宋不弃的身上砍了许多刀,虽不是刀刀致命,却也血流成河……”
“王爷……您听到了吗?”阮红云再次哭着跪倒在了禹王的牌位前,似是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战铎那个狗东西,他死的很惨,当年他将您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羞辱您,您羞辱您的家人,红云无能,这么多年都未能替您报仇,让您在九泉之下无法安息,如今,他下去了,您与文王若是在奈何桥看到他,一定要扒皮抽筋,让他永堕地狱……”
“红云……以后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祭奠您了,您放心,红云一定助八皇叔登上大位,定然不会让战铎的骨血坐在皇位上,他们全都不配……”
说罢,她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磕出了血迹。
赵复跟刘毅赶紧将她搀扶了起来。
赵复眼眶通红,“红姨,父亲泉下有知,他会感恩您这么多年的付出,也会感激您救了我……”
阮红云点了点头,又感激地看向沈轻,“还要多谢你在背后给我送信,才让我为禹王殿下保住了他唯一的骨血……”
那晚上,南帝嘴上说是放过了刘毅跟赵复,实则,他们二人刚出城门,就有一队人马去追杀他们了。
南帝的话,根本不可信。
阮红云及时出手救下了他们,才将他们带到了这里躲藏。
“快,你们快谢谢八王妃。”阮红云推了推赵复。
赵复赶紧拱手,“王妃,赵复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刘毅也一脸郑重道,“按理说,我跟赵复该称呼您一声八皇婶,多谢您跟皇叔出手帮我们,自此以后,您跟皇叔的事情,便是我刘毅的事情,上刀山下火海,您说了算。”
赵复也立刻道,“我也是,只求皇叔能登上皇位,我与刘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沈轻这一趟来,就是为了听一听他们的态度,若是他们肯帮战澈上位,那她便要开始布局了。
“还有我。”
阮红云此刻精神抖擞,她觉得她又能再战五百年了,前路一下子有了希望,她要看着南帝的那帮儿子们,一个个自相残杀,然后家破人亡。
当年禹王遭受过的一切,她也想看南帝的儿子们遭受一遍。
她提着一口气,跟沈轻说,“除了我,还有我手底下的姐妹们,她们如今都被我安置在一些朝臣要员的后宅里,若你要用到她们,只管跟我说,她们都肯听候调遣!”
“另外,若是举事需要银钱招兵买马,我也愿意拿出所有家资。”
“另外,我这些年也结交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这些人也能一呼百应!”
沈轻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轻松地吐了一口气,“好,那就有劳四娘了!”
阮红云也觉得自己跟沈轻特别投缘,而且二人之间都透漏了对方的底细,她心中很踏实,“我比你大,你跟赵复他们一样,以后叫我红姨,这样亲切些!”
沈轻笑着点了点头,“好,红姨!”
阮红云问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做些什么?”
沈轻眼眸微微沉了沉,“王爷已经进宫去处理南帝的丧事了,这是国丧,肯定是要大操大办,这七日很是关键,皇子们肯定会私下里布局夺权。”
“我需要您安插在诸位大臣家的那些小姐妹们,为我打听消息,看看那些大臣们暗中都跟哪位皇子来往过密?他们都密谋些什么?”
“这事情有些风险,红姨,您一定要嘱咐那些小姐妹们注意安全,把这事情做的机密些!”
“另外,我还需要一些人,散一些谣言出去……”
“谣言?”阮红云眨了眨眼睛,“什么谣言?”
沈轻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了阮红云,“就是信上的内容。”
阮红云立刻点点头,“放心,这事情我定然会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包在我身上!”
“好,那就有劳了……”
“至于二位将军……”沈轻琢磨了一下,“你们可听过前朝余孽的事情?”
赵复立刻道,“听过,几年前,他们在京城活动,还秘密收买了一些官员,当时就是八皇叔带着我们端掉他们的!”
“好,那赵将军应该知道他们身上有虎头刺青……”
“是,我当时打死了七个,人人身上都有虎头刺青!”
沈轻点了点头,“那应该就是前朝余孽了,他们如今又在京城活动,还打伤了我们府上的暗卫,还请赵将军跟刘将军暗中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到蛛丝马迹。”
她沉声道,“这些人,或许跟沈惜月有些关系,又或许跟西河寺的邱大师傅有些关系,我现在只能提供这些信息,得麻烦二位将军好好查一查了!”
赵复面色凝重,“他们当年不是已经被我们灭了吗?怎么还敢在京城出没?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是不是有所图?”
刘毅也道,“是啊!最近京城出了这么多事情,这些余孽是不是想趁乱卷土重来?”
赵复立刻道,“极有可能!”
沈轻也是面色凝重,“我也是担心这些事情发生,所以拜托二位将军一定要仔细查一查,沈轻谢过了!”
话音刚落,突然听到燕生叫了一声,“哼,不许你进去,你这个坏人,我不喜欢你……”
第325章 爱真的会消失
刹那间,沈轻像是撞到鬼一样,一下**开了。
她往后退开好几步,眼底全是不可思议。
简淮雪,竟然就是她在现代的学长?
她脑袋都要炸开了。
看着她不可思议的样子,简淮雪也不卖关子,直接跟她解释道,“你那里被病人刺了一刀后,你简单处理了伤口以后,就回家休养了,自此以后就再也没来过医院。”
“我去你家找你,正好看到了一本你翻开的书,我翻看的时候,那书竟然提醒我你就在书中,于是我也莫名其妙被吸了进来……”
沈轻……
她不明白这本书究竟要干什么?竟然还能群穿?
最尴尬的是,竟然安排一个她第一次暗恋过的男人过来,什么意思啊?
故意搞事情啊?
她都严重怀疑这本该死的小说目的不纯了。
而这时候,简淮雪挑眉微微一笑,声音温和极了,“小学妹,不跟学长抱一个吗?”
他展开了双臂。
她自然不可能跟他拥抱,她现在可是有夫之妇,她是有老公有男人的,暗恋都是过去式,跟现在可没关系。
她吸了一口气,伸手拨开了简淮雪的胳膊,“还是算了吧,你也知道我已经是摄政王的王妃了,这里可是古代,男女授受不亲。”
“这么快就适应古代的生活了?”简淮雪半眯着眼睛笑着,不得不说,他冰山一样的容颜,笑起来却好看得让人如沐春风,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想当初,她年幼无知,也是被这个笑容迷得七荤八素过,当时还差一点跑去跟他表白,幸亏没去……
沈轻看了他一眼,然后往前走去,“我这是入乡随俗,你呢?现在有什么打算?就一直跟着红姨吗?”
简淮雪跟上了她的脚步,他侧眸看着沈轻,微微挑了挑眉毛,眼底闪过一丝丝失望,“我以为,你今日见到我会很开心呢,怎么?那个摄政王,他很好?”
“是,很好,非常好!”沈轻驻足,她的眼神非常严肃。
“简淮雪,我暗恋过你的事情,你最好别再提起,那是在另外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不是在这里。”
“你记住,在这里,我叫沈轻,是沈韬将军的嫡长女,我的夫君是摄政王战澈,他也是南朝百姓心目中的战神,我不想任何人拿他开玩笑。”
沈轻目光直直盯着简淮雪,那眼神让简淮雪心头很是失落。
从他穿书以后,他就一直在想法子想要见到沈轻,可他一介白衣想见到摄政王
妃并不是容易事情,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他本以为沈轻会十分开心,哪知道,跟他想象的并不相同。
“你不必这么严肃!”他太阳穴跳了跳。
声音也随之低了几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之前听说你被沈家大小姐算计,换亲嫁给了摄政王,我本以为你会反抗,没想到……”
他没想到,沈轻会动了心!
她竟然会对一个古代人动了心,难道要一直留在这里?
“沈轻……看来,你穿书以后并未想过再穿回去,对吗?你是想留在这个世界,继续当你的摄政王妃,对吗?”
简淮雪眉头紧锁,他紧紧盯着沈轻,“或许,我能找到穿越回去的方法,到时候,你会跟我回去吗?”
能穿回去?
沈轻心头骤然一怔……
她,还能回去吗?
刹那间,心头竟然闪过这些日子她在这里的点点滴滴,是鲜活的,也是刻骨铭心的,若是回去了,这里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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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能舍下吗?
沉默,震耳欲聋。
简淮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中透着难以置信,“你在犹豫?”
沈轻没说话,只是朝前走去。
简淮雪立刻大步追了过去,“我知道,你重情重义,可是有一条我必须告诉你,据我所知,你我之所以能穿书过来,皆是因为这本书中人物的召唤,我们穿过来,只是为了完成他们未曾完成的心愿……”
“等他们心愿完成,如果我们不回去的话,说不定就会被困在这里,死在这里……”
“你说什么?”沈轻再次驻足,她并不知道这些,系统也未曾提醒过她,而且她根本不知道原主的心愿是什么?
简淮雪眨着眼睛,“你……不知道?”
沈轻摇摇头。
就听简淮雪说,“这是我做梦的时候,平行时空的系统提醒我的,对于我现在的身份来说,他的执念就是找到他幼年时候,从山洞里救出来的一个小女孩,只要找到小女孩,对小女孩说,‘哥哥会保护你’,那他的执念就会烟消云散。”
“等执念消散的时候,也就是我穿回去的时候,若我不穿回去,便会死在这个世界!”
“可惜,我到了现在都毫无头绪!我找不到他执念里的那个小女孩……”
“你呢?你这具身体的心愿执念又是什么?”
沈轻一脸茫然。
她不知道……
也从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的设定!
也就是说,她一旦意外触发了原主的执念,为她消除了执念,她就再也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了……
若是执意留下,便只有死路一条。
若真是那样,战澈又该怎么办?
沈轻脸色一阵苍白,胸口有东西挤压着她,喘不上来气十分的难受。
第326章 留恋他
见她脸色苍白,他就明白战澈对她来说有多重要了……
心里有些酸酸的,像是吃了二斤老醋,可又没表露出来,他怕说得太多会让沈轻难受。
毕竟,他也曾偷偷喜欢过这个可爱的学妹啊……
“好了,先别想那么多了,这事情只是出现在我的梦中,未必就是真的,我先送你回城!”
沈轻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心情太沉重了,可现在必须回城,她跟季凌风说好的一个时辰,再耽误下去,守城的白武将军就会回来了。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
她大步走了出去!
简淮雪微微摇了摇头,还是跟了出去,“我送你会安全些,城门口有我们安排的人……”
“不必……”
沈轻跳上了马车。
简淮雪只能自己骑马乖乖跟在了后面,一路目送她回去!
一上车,荷香就发现了沈轻的不对劲,她脸色白得吓人,连目光都变了。
她抬手赶紧摸了摸沈轻的额头,额头有些发烫。
她惊叫一声,“王妃,您怎么了?怎么发烧了?”
沈轻觉得浑身发冷。
她对着荷香摇摇头,“我没事,回去以后,我们来阮家大院的事情,对任何人都不许提起来,尤其对王爷,一个字都不要说。”
荷香赶紧点头,“好,奴婢知道。”
与此同时,战澈正在宫中为南帝筹备“小敛”的事情,宫里头忙得不可开交,几位皇子虽然心怀鬼胎,却也一个个跑前跑后,十分配合战澈。
反倒是张皇后那边,她让玄煜暗中去调查宋不弃的死因。
大理寺里。
玄煜带了皇后的手谕,还带了一个他亲自找寻来的仵作,来为宋不弃验尸!
停尸房里,玄煜嫌弃地掩着口鼻,死死盯着宋不弃的尸体。
“刘仵作,你一定要仔细查验,浑身上下任何地方都不许放过,哪怕一根汗**,你都要仔细查验,皇后要知道宋不弃确切的死因!”
这刘仵作家里几代人都是仵作出身,验尸的手法十分高明,最重要的是,这刘仵作是个十分精细的人,京城里之前有几个悬案,都是他后续查验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别的仵作发现不了的蛛丝马迹,正是这些蛛丝马迹,才将背后**凶手揪了出来!
刘仵作神情严肃,“玄将军放心,我不会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定然会仔仔细细地查验尸体!”
玄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待在原地静等着刘仵作出验尸结果
。
他没发现,此时一道人影从他身后一闪而过,然后消失在停尸房……
半个时辰后。
战澈正在灵堂外的偏殿里主事,秦公公急匆匆走了过来。
战澈屏退了左右。
秦公公赶紧凑过来低声道,“方才大理寺的郑长安来找老奴,他说玄煜奉了皇后的命,带着刘仵作去了大理寺的停尸房,正在为宋不弃验尸呢,说是皇后要搞清楚宋不弃的死因!
秦公公有些担心,“王爷,这宋不弃的死……应该没问题吧?
他现在跟战澈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急。
“刘仵作?战澈眉心沉了一下,“刘通?是他对吧?
秦公公立刻点点头,“正是他,他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铁面仵作,当年刘相的儿子杀了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这案子谁都不敢查,那些仵作们验尸全都模棱两可,唯独他不屈不挠,一五一十写明了小丫头的死因,最终把刘相的儿子送进了大牢……
“嗯,本王记得此事!
战澈顺势从桌上端过茶盏,抿了一口,“刘通的确是个正直的人,玄煜让他去验尸,有点意思……
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果然,张皇后也是有野心的,并不似外表那般柔弱,而且,张皇后跟南帝其实是同一类人,他们从不信任任何人!
这个时候张皇后派玄煜偷偷摸摸去查宋不弃的死因,摆明了就是对他不信任,甚至是对整个摄政王府不信任!
秦公公有些焦灼,“王爷,此事您打算怎么办?
战澈眼眸沉了沉,“由着他们去吧!
“不管他们在宋不弃身上做任何文章,如今皇兄被敌国探子毒杀的消息都已经放出去了,他们想要嫁祸本王,怕是也不容易,咱们静观其变!
秦公公一听也对,南帝被敌国探子毒杀的消息,还是张皇后亲自批准发布出去的,她总不能自已推翻她自己说过的话吧?
再者说,就算真的查验出来些什么,也没证据证明跟战澈有关系,跟摄政王府有关系!
秦公公松了一口气。
果然这种时候,还是得有主心骨才行,战澈便是他的主心骨。
“太后那边呢?醒来了吗?
战澈望着秦公公,他一早进宫,先去慈宁宫给太后请了安,张皇后说太后仍在昏迷当中,并未醒过来!
这大半天又过去了,仍旧不见太后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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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公说,“老奴方才又去了几趟,太后还是
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么久还不醒来?
战澈心头起了疑惑。
或许,该让沈轻进宫一趟了……
他让冬春去接沈轻进宫。
城门口,沈轻的马车前脚刚进了城,后脚白武就急匆匆来跟季凌风换班了……
好在她已经平安进了城。
荷香紧张得不行,望着车马走远,她才道,“王妃,你说季将军不会把见到你的事情告诉咱们王爷吧?”
沈轻摇摇头。
她相信季凌风定然不会。
不管季凌风对她是什么样的心思,她还是十分相信季凌风的人品的。
她们两个前脚从后门回到王府,后脚,冬春就急匆匆来请沈轻入宫。
好在一切都赶得很及时。
她问冬春,“王爷让我进宫,可是宫里头有急事?”
冬春低沉着眉毛,“太后从昨晚开始就昏迷不醒了,王爷怕她老人家出事,要您过去看看。”
“最重要的是,现在宫里头上上下下都在披麻戴孝,您也得过去戴孝了!”
也确实应该进宫了。
这可是国丧,她又是王妃,还是南帝亲自封的一品郡主,确实应该进宫吊丧。
很快,沈轻进了宫。
进宫穿好丧服,便先去给南帝烧纸上香。
她去的时候灵堂里黑压压跪着一群妃嫔,皇子,公主,还有几位皇子妃。
她算是姗姗来迟,毕竟大家早就到了。
她刚踏进去,马上引来了一群人的瞩目,尤其那些妃嫔以及皇子们,一个个死死盯着她看。
吴嫔娘娘果然率先发难了,红着眼睛高声道,“八王妃还真是请不动啊!现在才来……”
有人马上低声附和道,“就是,这可是国丧,她倒是图清闲躲起来了!”
有人阴阳怪气道,“谁让人家是摄政王妃呢,毕竟有人撑腰!”
说着话的人,明显是不服气战澈主持大局,明显是对战澈不满,才会故意阴阳沈轻……
沈轻本来不打算理会这些声音。
可谁知道秦梅却突然跳出来为沈轻打抱不平。
“你们都别说了,太妃昨日为了救下宋不弃,也受了重伤,生死未明,皇婶子自然要留在王府照看太妃娘娘……”
秦梅话音刚落,大皇子战炎就立刻冷冷瞪了她一眼,明显是要她闭上嘴巴!
第327章 有本事当着本王的面说
战炎那一眼,瞪的很是狠毒。
刹那间,秦梅心中涌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她不过是说了句真话,战炎为何要如此这般狠狠地瞪着她?
生在皇家,难道连一句实话都说不得了吗?
更何况,他明明才让她去求着沈轻为她治病,前脚刚去讨好,如今南帝**,战炎分分钟就改了一副面容,似乎要将沈轻当成敌人。
这便是皇家吗?
闻不得一点人情味?
也见不得一点真情在?
沈轻并不理会那些阴阳怪气地声音,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不服气战澈如今总览大权,不服气又能如何?
迟早有一天,这些人都要俯首称臣!
既然要让她们俯首称臣,又何必跟她们多浪费口舌……
她目不斜视,径直上前,先是恭恭敬敬为南帝上了三炷香,又跪地很认真地磕了头,死者为大……
磕头以后,她又亲自去给南帝烧了几张黄纸。
人死灯灭,不管这个人活着的时候有多厉害,到**,人人都是一捧黄土罢了。
烧完纸,她看向秦梅,用眼神感谢秦梅对她的维护,然后起身,径直地走出灵堂,她要去偏殿见战澈。
她前脚刚踏出去,后脚吴嫔就皱眉冷声道,“这也太不像话了,她眼里头到底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人?我们自昨晚开始,就守在此处为皇上守灵,她倒好,根本不露面,即便是露面了,也根本不守灵,完全将我们这些人不放在眼里!”
一旁的安慧公主也是满脸不高兴,她都跪了一夜了,她沈轻不过是个王妃,是有多金贵,竟然不来守灵?
不守灵也就罢了,方才众人明明对她表现出来不满意了,她竟然理都不理会,眼里头全然没有他们这些人,实在可恶。
安慧公主是惠太妃最小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在宫里头仗着太后跟惠太妃对她宠爱有加,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头。
沈轻这个样子,她实在看不上,脸色不由冷了三分,厉声道,“实在不像话,她以为她是谁啊?身为战家的女人,却这般眼里头没人,哼!”
“以为有八哥哥给她撑腰,她就能为所欲为了?”
“就是。”跪在一旁的长乐公主也沉了脸色,低声说着,“安慧皇姑姑说的没错,我们都在此处守着,她凭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能大摇大摆地离开?”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二皇子妃姜婉眉眼挑了挑。
目光扫过安慧公主她们,“皇姑母难道还看不出
来吗?现在人家皇婶婶有人给她撑腰,八皇叔现在总揽大权,人家可是掌权人,咱们谁敢得罪?”
姜婉明显是挑事情,目光又看向吴嫔,“娘娘,您也少说两句,人家现在连后宫的事情都管着,您就算是心中不满意,又能如何呢?倒不如想开些……”
吴嫔气的太阳穴突突地。
姜婉又故意叹一口气,红着眼睛哽咽说,“父皇走的太急了,连个储君之位都没能定下来,哎……父皇虽然儿子多,那又能如何呢?这皇权照样不在他儿子手中,也不知道父皇若是看到这一幕,他老人家该有多难过……”
“儿子女儿跪了一地,却无一人掌权,呜呜呜……”
“实在叫人悲伤啊!”
这话一下子刺激到了战炎,战肃跟战凌他们,包括后宫里那些有儿子的娘娘们,也全都跟着义愤填膺。
是啊!
这皇帝驾崩,最应该干的事情难道不是立储吗?
国不可一日无主。
可偏偏现在却权力旁落,竟然落到了战澈的手心里。
这让他们心里怎么服气?
“婉儿说的没错……”战肃眼神沉冷,望向一旁的安慧公主,“安慧皇姑母,您是父皇最喜欢的小妹妹,父皇活着的时候最是疼爱您,现在父皇离我们而去了,您说说,我们兄弟几个到底该怎么办?”
“是啊!”战炎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他不明白张皇后为何会支持战澈,关键时刻让战澈来掌权。
把他们兄弟几个晾在一边,究竟想要干什么?
从昨晚开始,他就心里头一直憋着一股气,甚至还多了几分疑虑,万一战澈一直掌权,后续就算是选出来新皇,他不肯把权利交给新皇,又该怎么办?
现在,战澈手里的权力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他嫉妒发狂的地步。
战炎目光也落在安慧公主,以及和月公主二人的身上,她们姊妹二人都是惠太妃的女儿,岁数只是比战澈小了一两岁,可她们也算是长辈,在宫中也有发言权。
“安慧姑姑,和月姑姑,你们说,此事究竟该怎么办?侄子知道皇叔肯定一心为了朝廷,可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啊!”
“若是无主的话,那其他小国会不会趁着我们朝政乱哄哄的,然后对我们发起攻击?”
战凌沉着眉心,“这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一旁跪着的姜婉立刻十分夸张地哭哭啼啼道,“天哪,那可怎么办啊?父皇这么多年呕心沥血守着江山,总不能在咱们手中败落吧?”
“皇姑
姑……你们都是长辈,此事真的容不得耽搁,应该跟皇祖母她们商议商议,先立储君才对!”
长乐公主平日里跟姜婉走的很近,立刻表示支持道,“二嫂说的没错,姑姑,你们应该去找皇叔谈一谈,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是父皇的弟弟,按理来说,父皇驾崩,他是最应该避嫌的人,为了避免皇权纷争,他就应该交出所有权利,然后等着新帝登基……”
“可皇叔非但不避嫌,反而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几位皇兄的权利,这……实在叫人难以接受,若是父皇活着的话,父皇定然也不会应允的!”
“长乐说的没错……”姜婉立刻连声附和。
唯有秦梅一言不发,她原本想要装聋作哑,可是越是听,越是觉得心惊……
这些人,无非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说实话,她一开始也觉得皇帝驾崩,确实该由几位皇子来掌管权利,可是,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夫君是如何痴迷权利的,一旦他掌权了,那其他几位皇子,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当然,若是其他皇子掌权,她跟战炎,也必然逃不开,依旧会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唯有权利落在战澈手里头,才能暂时阻止他们兄弟几个自相残杀。
秦梅忍无可忍,望着姜婉道,“八皇叔只是暂时掌权,更何况,父皇并未留下任何遗诏,你们口口声声要新帝继位,那你们说说,谁来继位?我家殿下继位,你们能服气吗?还是说,你家殿下继位,其他人能服气?”
“你告诉我,该如何处理?”
“皇叔在这里,至少他还能帮着处理许多事情,他是南朝战神,有他坐镇,那些小国家怎么敢派兵来犯?他们根本……”
“够了!”战炎一声呵斥,看向秦梅的眼神,骤然之间锋利了许多。
姜婉冷哼了一声,“啧啧啧,大嫂还真是会做人啊!怎么?还要拍八皇叔的马屁吗?可惜啊,人家压根都不在这里,你就算是拍马屁了,人家也听不到!”
“哦……又或者是想拍八皇婶的马屁?可惜人家……”
“姜婉,你别胡说,我可没有这样的心思,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秦梅气的眼眶都红了。
她向来不爱跟人争论,而且还是易流泪体质,每次跟人争吵,就爱哭鼻子。
可是,这些人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更何况,还是在给皇上守灵的时候,一个个不哀伤也就罢了,竟然当众开始毫不掩饰地想要**。
更让她难过的是,连她的
殿下,也是这般毫不遮掩。
**果然应该,可是,也应该等到七日守孝结束再说,就这般光明正大的在灵前谈论,甚至还要贬损别人,实在让她觉得失望。
姜婉挑着眉毛,现在她还装一装妯娌之间和睦呢,如今南帝都驾崩了,她还装个屁啊?
干脆也不装了,哼一声说,“大嫂,我怎么胡说了?你昨日不还去摄政王府讨好八皇婶吗?”
“姜婉,你闭嘴,我没有,你胡说……”秦梅气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她拿出帕子拼命擦拭眼泪,原本以为战炎会护着她,安慰她,结果,战炎竟然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她泪眼婆娑看着战炎,心里头一阵冰凉!
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战炎吗?
他明明说过,不管任何时候,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定然不会让她受到委屈,都会第一时间护着她。
现在呢?
心,一阵寒冷,仿佛腊月里喝了一碗凉水。
战炎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拧着眉头半响才对姜婉说,“你别胡说,我家梅儿只是去看病的……”
姜婉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随你们怎么说吧……”
“拍不拍马屁,你们自己心里头清楚,不过,现在可不是拍马屁的时候,人家都要夺你们的权了,你们还去拍马屁,呵呵……真是好笑!”
“姜婉,你太放肆了!”战炎气得望向战肃,“管管你家女人,别什么都乱说!”
战肃耸肩,果然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来两种人,姜婉说的话,也正是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嘲讽道,“怎么?皇兄这是被戳中心思了?”
战炎一下子炸开了,他确实被戳中心思了,可哪怕他的确是让秦梅去巴结战澈,他也不想让任何人说出口。
那张脸一下子成了猪肝色,“老二,你别狗嘴里吐不出来**,简直胡说八道……”
“狗嘴里,本就吐不出来**,哼,大哥为何这般急躁呢?倒像是被踩住了尾巴……”
“你……”
二人正在剑拔**张,此时一道身影,忽地走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够了!”
一声呵斥,威严又带着震慑,尤其一双眼睛,冷峻又带着锋利,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在灵堂,你们不好好守灵,却在灵堂前咆哮,怎么?是要给世人展示一下咱们战家人的嗓门有多大吗?”
战澈就那么冷冷站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
他方才去了一趟太后的寝宫,刚回来,就听到他们在灵前争执不休。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心头更是失望至极,果然,都是些难堪大任的东西……
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原本还桀骜不驯的战肃,嘴角扭了扭,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回嘴。
战炎喉结耸动,半晌才道,“是他挑衅我……”
战澈负手而立,黑瞳顿时缩了缩,“我都听到了……”
说罢,目光一寸寸转向了姜婉。
姜婉迎上战澈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她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不得不说,战澈的确是气场强大,她刚才虽然敢背后蛐蛐战澈,可是这样面对面,她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顿时心虚地缩了缩头。
可战澈仍是一寸不挪地盯着她,“是你要本王交出权力?”
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唇瓣紧张地动了动,“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战澈微微挑了挑眉,“刚刚不是你喊的最大声吗?怎么?本王站在此处,你却没胆子说出口了吗?”
那声音明明不高,却让姜婉心惊胆战,她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眼看着气氛更加紧张,还是安慧公主站了出来。
“八哥,你也别为难他们小辈,姜婉是不该大喊大叫,肃儿跟炎儿也确实不该争吵,可是……皇兄如今驾崩了,他们身为儿子,想要把属于他们的权利收回去,难道有错吗?”
众人全都看向了安慧公主。
她今年十七岁,是战澈跟南帝最小的妹妹,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有加。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早就出嫁了,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嫁给平庸的男人,才会一拖再拖。
南帝疼爱她,便准许她可以住在宫里头,可以一直不嫁人……
安慧公主皱着眉头,一步步朝着战澈走了过来。
“八哥……你知道的,我向来性子很直,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皇兄走了,我很难过……”
她眼泪滚落了下来,一字一句说,“我是不想看到血脉残杀……呜呜呜,八哥,你会把权利交给他们,对吗?”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心头更是失望至极,果然,都是些难堪大任的东西……
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原本还桀骜不驯的战肃,嘴角扭了扭,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回嘴。
战炎喉结耸动,半晌才道,“是他挑衅我……”
战澈负手而立,黑瞳顿时缩了缩,“我都听到了……”
说罢,目光一寸寸转向了姜婉。
姜婉迎上战澈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她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不得不说,战澈的确是气场强大,她刚才虽然敢背后蛐蛐战澈,可是这样面对面,她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顿时心虚地缩了缩头。
可战澈仍是一寸不挪地盯着她,“是你要本王交出权力?”
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唇瓣紧张地动了动,“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战澈微微挑了挑眉,“刚刚不是你喊的最大声吗?怎么?本王站在此处,你却没胆子说出口了吗?”
那声音明明不高,却让姜婉心惊胆战,她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眼看着气氛更加紧张,还是安慧公主站了出来。
“八哥,你也别为难他们小辈,姜婉是不该大喊大叫,肃儿跟炎儿也确实不该争吵,可是……皇兄如今驾崩了,他们身为儿子,想要把属于他们的权利收回去,难道有错吗?”
众人全都看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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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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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你知道的,我向来性子很直,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皇兄走了,我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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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心头更是失望至极,果然,都是些难堪大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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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炎喉结耸动,半晌才道,“是他挑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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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心虚地缩了缩头。
可战澈仍是一寸不挪地盯着她,“是你要本王交出权力?”
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唇瓣紧张地动了动,“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战澈微微挑了挑眉,“刚刚不是你喊的最大声吗?怎么?本王站在此处,你却没胆子说出口了吗?”
那声音明明不高,却让姜婉心惊胆战,她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眼看着气氛更加紧张,还是安慧公主站了出来。
“八哥,你也别为难他们小辈,姜婉是不该大喊大叫,肃儿跟炎儿也确实不该争吵,可是……皇兄如今驾崩了,他们身为儿子,想要把属于他们的权利收回去,难道有错吗?”
众人全都看向了安慧公主。
她今年十七岁,是战澈跟南帝最小的妹妹,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有加。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早就出嫁了,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嫁给平庸的男人,才会一拖再拖。
南帝疼爱她,便准许她可以住在宫里头,可以一直不嫁人……
安慧公主皱着眉头,一步步朝着战澈走了过来。
“八哥……你知道的,我向来性子很直,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皇兄走了,我很难过……”
她眼泪滚落了下来,一字一句说,“我是不想看到血脉残杀……呜呜呜,八哥,你会把权利交给他们,对吗?”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心头更是失望至极,果然,都是些难堪大任的东西……
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原本还桀骜不驯的战肃,嘴角扭了扭,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回嘴。
战炎喉结耸动,半晌才道,“是他挑衅我……”
战澈负手而立,黑瞳顿时缩了缩,“我都听到了……”
说罢,目光一寸寸转向了姜婉。
姜婉迎上战澈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她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不得不说,战澈的确是气场强大,她刚才虽然敢背后蛐蛐战澈,可是这样面对面,她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顿时心虚地缩了缩头。
可战澈仍是一寸不挪地盯着她,“是你要本王交出权力?”
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唇瓣紧张地动了动,“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战澈微微挑了挑眉,“刚刚不是你喊的最大声吗?怎么?本王站在此处,你却没胆子说出口了吗?”
那声音明明不高,却让姜婉心惊胆战,她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眼看着气氛更加紧张,还是安慧公主站了出来。
“八哥,你也别为难他们小辈,姜婉是不该大喊大叫,肃儿跟炎儿也确实不该争吵,可是……皇兄如今驾崩了,他们身为儿子,想要把属于他们的权利收回去,难道有错吗?”
众人全都看向了安慧公主。
她今年十七岁,是战澈跟南帝最小的妹妹,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有加。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早就出嫁了,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嫁给平庸的男人,才会一拖再拖。
南帝疼爱她,便准许她可以住在宫里头,可以一直不嫁人……
安慧公主皱着眉头,一步步朝着战澈走了过来。
“八哥……你知道的,我向来性子很直,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皇兄走了,我很难过……”
她眼泪滚落了下来,一字一句说,“我是不想看到血脉残杀……呜呜呜,八哥,你会把权利交给他们,对吗?”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心头更是失望至极,果然,都是些难堪大任的东西……
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原本还桀骜不驯的战肃,嘴角扭了扭,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回嘴。
战炎喉结耸动,半晌才道,“是他挑衅我……”
战澈负手而立,黑瞳顿时缩了缩,“我都听到了……”
说罢,目光一寸寸转向了姜婉。
姜婉迎上战澈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她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不得不说,战澈的确是气场强大,她刚才虽然敢背后蛐蛐战澈,可是这样面对面,她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顿时心虚地缩了缩头。
可战澈仍是一寸不挪地盯着她,“是你要本王交出权力?”
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唇瓣紧张地动了动,“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战澈微微挑了挑眉,“刚刚不是你喊的最大声吗?怎么?本王站在此处,你却没胆子说出口了吗?”
那声音明明不高,却让姜婉心惊胆战,她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眼看着气氛更加紧张,还是安慧公主站了出来。
“八哥,你也别为难他们小辈,姜婉是不该大喊大叫,肃儿跟炎儿也确实不该争吵,可是……皇兄如今驾崩了,他们身为儿子,想要把属于他们的权利收回去,难道有错吗?”
众人全都看向了安慧公主。
她今年十七岁,是战澈跟南帝最小的妹妹,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有加。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早就出嫁了,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嫁给平庸的男人,才会一拖再拖。
南帝疼爱她,便准许她可以住在宫里头,可以一直不嫁人……
安慧公主皱着眉头,一步步朝着战澈走了过来。
“八哥……你知道的,我向来性子很直,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皇兄走了,我很难过……”
她眼泪滚落了下来,一字一句说,“我是不想看到血脉残杀……呜呜呜,八哥,你会把权利交给他们,对吗?”
第327章 有本事当着本王的面说
战炎那一眼,瞪的很是狠毒。
刹那间,秦梅心中涌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她不过是说了句真话,战炎为何要如此这般狠狠地瞪着她?
生在皇家,难道连一句实话都说不得了吗?
更何况,他明明才让她去求着沈轻为她治病,前脚刚去讨好,如今南帝**,战炎分分钟就改了一副面容,似乎要将沈轻当成敌人。
这便是皇家吗?
闻不得一点人情味?
也见不得一点真情在?
沈轻并不理会那些阴阳怪气地声音,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不服气战澈如今总览大权,不服气又能如何?
迟早有一天,这些人都要俯首称臣!
既然要让她们俯首称臣,又何必跟她们多浪费口舌……
她目不斜视,径直上前,先是恭恭敬敬为南帝上了三炷香,又跪地很认真地磕了头,死者为大……
磕头以后,她又亲自去给南帝烧了几张黄纸。
人死灯灭,不管这个人活着的时候有多厉害,到**,人人都是一捧黄土罢了。
烧完纸,她看向秦梅,用眼神感谢秦梅对她的维护,然后起身,径直地走出灵堂,她要去偏殿见战澈。
她前脚刚踏出去,后脚吴嫔就皱眉冷声道,“这也太不像话了,她眼里头到底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人?我们自昨晚开始,就守在此处为皇上守灵,她倒好,根本不露面,即便是露面了,也根本不守灵,完全将我们这些人不放在眼里!”
一旁的安慧公主也是满脸不高兴,她都跪了一夜了,她沈轻不过是个王妃,是有多金贵,竟然不来守灵?
不守灵也就罢了,方才众人明明对她表现出来不满意了,她竟然理都不理会,眼里头全然没有他们这些人,实在可恶。
安慧公主是惠太妃最小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在宫里头仗着太后跟惠太妃对她宠爱有加,向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头。
沈轻这个样子,她实在看不上,脸色不由冷了三分,厉声道,“实在不像话,她以为她是谁啊?身为战家的女人,却这般眼里头没人,哼!”
“以为有八哥哥给她撑腰,她就能为所欲为了?”
“就是。”跪在一旁的长乐公主也沉了脸色,低声说着,“安慧皇姑姑说的没错,我们都在此处守着,她凭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能大摇大摆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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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过安慧公主她们,“皇姑母难道还看不出
来吗?现在人家皇婶婶有人给她撑腰,八皇叔现在总揽大权,人家可是掌权人,咱们谁敢得罪?”
姜婉明显是挑事情,目光又看向吴嫔,“娘娘,您也少说两句,人家现在连后宫的事情都管着,您就算是心中不满意,又能如何呢?倒不如想开些……”
吴嫔气的太阳穴突突地。
姜婉又故意叹一口气,红着眼睛哽咽说,“父皇走的太急了,连个储君之位都没能定下来,哎……父皇虽然儿子多,那又能如何呢?这皇权照样不在他儿子手中,也不知道父皇若是看到这一幕,他老人家该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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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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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们心里怎么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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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战炎心里也憋着一股气,他不明白张皇后为何会支持战澈,关键时刻让战澈来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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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战澈手里的权力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他嫉妒发狂的地步。
战炎目光也落在安慧公主,以及和月公主二人的身上,她们姊妹二人都是惠太妃的女儿,岁数只是比战澈小了一两岁,可她们也算是长辈,在宫中也有发言权。
“安慧姑姑,和月姑姑,你们说,此事究竟该怎么办?侄子知道皇叔肯定一心为了朝廷,可是……国不可一日无主啊!”
“若是无主的话,那其他小国会不会趁着我们朝政乱哄哄的,然后对我们发起攻击?”
战凌沉着眉心,“这事情极有可能发生……”
一旁跪着的姜婉立刻十分夸张地哭哭啼啼道,“天哪,那可怎么办啊?父皇这么多年呕心沥血守着江山,总不能在咱们手中败落吧?”
“皇姑
姑……你们都是长辈,此事真的容不得耽搁,应该跟皇祖母她们商议商议,先立储君才对!”
长乐公主平日里跟姜婉走的很近,立刻表示支持道,“二嫂说的没错,姑姑,你们应该去找皇叔谈一谈,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
“他是父皇的弟弟,按理来说,父皇驾崩,他是最应该避嫌的人,为了避免皇权纷争,他就应该交出所有权利,然后等着新帝登基……”
“可皇叔非但不避嫌,反而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几位皇兄的权利,这……实在叫人难以接受,若是父皇活着的话,父皇定然也不会应允的!”
“长乐说的没错……”姜婉立刻连声附和。
唯有秦梅一言不发,她原本想要装聋作哑,可是越是听,越是觉得心惊……
这些人,无非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说实话,她一开始也觉得皇帝驾崩,确实该由几位皇子来掌管权利,可是,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夫君是如何痴迷权利的,一旦他掌权了,那其他几位皇子,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当然,若是其他皇子掌权,她跟战炎,也必然逃不开,依旧会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唯有权利落在战澈手里头,才能暂时阻止他们兄弟几个自相残杀。
秦梅忍无可忍,望着姜婉道,“八皇叔只是暂时掌权,更何况,父皇并未留下任何遗诏,你们口口声声要新帝继位,那你们说说,谁来继位?我家殿下继位,你们能服气吗?还是说,你家殿下继位,其他人能服气?”
“你告诉我,该如何处理?”
“皇叔在这里,至少他还能帮着处理许多事情,他是南朝战神,有他坐镇,那些小国家怎么敢派兵来犯?他们根本……”
“够了!”战炎一声呵斥,看向秦梅的眼神,骤然之间锋利了许多。
姜婉冷哼了一声,“啧啧啧,大嫂还真是会做人啊!怎么?还要拍八皇叔的马屁吗?可惜啊,人家压根都不在这里,你就算是拍马屁了,人家也听不到!”
“哦……又或者是想拍八皇婶的马屁?可惜人家……”
“姜婉,你别胡说,我可没有这样的心思,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秦梅气的眼眶都红了。
她向来不爱跟人争论,而且还是易流泪体质,每次跟人争吵,就爱哭鼻子。
可是,这些人说的也太难听了吧?
更何况,还是在给皇上守灵的时候,一个个不哀伤也就罢了,竟然当众开始毫不掩饰地想要**。
更让她难过的是,连她的
殿下,也是这般毫不遮掩。
**果然应该,可是,也应该等到七日守孝结束再说,就这般光明正大的在灵前谈论,甚至还要贬损别人,实在让她觉得失望。
姜婉挑着眉毛,现在她还装一装妯娌之间和睦呢,如今南帝都驾崩了,她还装个屁啊?
干脆也不装了,哼一声说,“大嫂,我怎么胡说了?你昨日不还去摄政王府讨好八皇婶吗?”
“姜婉,你闭嘴,我没有,你胡说……”秦梅气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她拿出帕子拼命擦拭眼泪,原本以为战炎会护着她,安慰她,结果,战炎竟然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她泪眼婆娑看着战炎,心里头一阵冰凉!
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战炎吗?
他明明说过,不管任何时候,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定然不会让她受到委屈,都会第一时间护着她。
现在呢?
心,一阵寒冷,仿佛腊月里喝了一碗凉水。
战炎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拧着眉头半响才对姜婉说,“你别胡说,我家梅儿只是去看病的……”
姜婉翻了个白眼,嘴里嘟囔着,“随你们怎么说吧……”
“拍不拍马屁,你们自己心里头清楚,不过,现在可不是拍马屁的时候,人家都要夺你们的权了,你们还去拍马屁,呵呵……真是好笑!”
“姜婉,你太放肆了!”战炎气得望向战肃,“管管你家女人,别什么都乱说!”
战肃耸肩,果然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来两种人,姜婉说的话,也正是他心中所想,忍不住嘲讽道,“怎么?皇兄这是被戳中心思了?”
战炎一下子炸开了,他确实被戳中心思了,可哪怕他的确是让秦梅去巴结战澈,他也不想让任何人说出口。
那张脸一下子成了猪肝色,“老二,你别狗嘴里吐不出来**,简直胡说八道……”
“狗嘴里,本就吐不出来**,哼,大哥为何这般急躁呢?倒像是被踩住了尾巴……”
“你……”
二人正在剑拔**张,此时一道身影,忽地走入了众人的视线中。
“够了!”
一声呵斥,威严又带着震慑,尤其一双眼睛,冷峻又带着锋利,让人不敢直视。
“这是在灵堂,你们不好好守灵,却在灵堂前咆哮,怎么?是要给世人展示一下咱们战家人的嗓门有多大吗?”
战澈就那么冷冷站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
他方才去了一趟太后的寝宫,刚回来,就听到他们在灵前争执不休。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心头更是失望至极,果然,都是些难堪大任的东西……
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原本还桀骜不驯的战肃,嘴角扭了扭,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回嘴。
战炎喉结耸动,半晌才道,“是他挑衅我……”
战澈负手而立,黑瞳顿时缩了缩,“我都听到了……”
说罢,目光一寸寸转向了姜婉。
姜婉迎上战澈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她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不得不说,战澈的确是气场强大,她刚才虽然敢背后蛐蛐战澈,可是这样面对面,她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顿时心虚地缩了缩头。
可战澈仍是一寸不挪地盯着她,“是你要本王交出权力?”
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唇瓣紧张地动了动,“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战澈微微挑了挑眉,“刚刚不是你喊的最大声吗?怎么?本王站在此处,你却没胆子说出口了吗?”
那声音明明不高,却让姜婉心惊胆战,她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眼看着气氛更加紧张,还是安慧公主站了出来。
“八哥,你也别为难他们小辈,姜婉是不该大喊大叫,肃儿跟炎儿也确实不该争吵,可是……皇兄如今驾崩了,他们身为儿子,想要把属于他们的权利收回去,难道有错吗?”
众人全都看向了安慧公主。
她今年十七岁,是战澈跟南帝最小的妹妹,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有加。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早就出嫁了,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嫁给平庸的男人,才会一拖再拖。
南帝疼爱她,便准许她可以住在宫里头,可以一直不嫁人……
安慧公主皱着眉头,一步步朝着战澈走了过来。
“八哥……你知道的,我向来性子很直,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皇兄走了,我很难过……”
她眼泪滚落了下来,一字一句说,“我是不想看到血脉残杀……呜呜呜,八哥,你会把权利交给他们,对吗?”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心头更是失望至极,果然,都是些难堪大任的东西……
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原本还桀骜不驯的战肃,嘴角扭了扭,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回嘴。
战炎喉结耸动,半晌才道,“是他挑衅我……”
战澈负手而立,黑瞳顿时缩了缩,“我都听到了……”
说罢,目光一寸寸转向了姜婉。
姜婉迎上战澈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她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不得不说,战澈的确是气场强大,她刚才虽然敢背后蛐蛐战澈,可是这样面对面,她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顿时心虚地缩了缩头。
可战澈仍是一寸不挪地盯着她,“是你要本王交出权力?”
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唇瓣紧张地动了动,“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战澈微微挑了挑眉,“刚刚不是你喊的最大声吗?怎么?本王站在此处,你却没胆子说出口了吗?”
那声音明明不高,却让姜婉心惊胆战,她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眼看着气氛更加紧张,还是安慧公主站了出来。
“八哥,你也别为难他们小辈,姜婉是不该大喊大叫,肃儿跟炎儿也确实不该争吵,可是……皇兄如今驾崩了,他们身为儿子,想要把属于他们的权利收回去,难道有错吗?”
众人全都看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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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慧公主。
她今年十七岁,是战澈跟南帝最小的妹妹,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有加。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早就出嫁了,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嫁给平庸的男人,才会一拖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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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泪滚落了下来,一字一句说,“我是不想看到血脉残杀……呜呜呜,八哥,你会把权利交给他们,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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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迎上战澈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她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不得不说,战澈的确是气场强大,她刚才虽然敢背后蛐蛐战澈,可是这样面对面,她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顿时心虚地缩了缩头。
可战澈仍是一寸不挪地盯着她,“是你要本王交出权力?”
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唇瓣紧张地动了动,“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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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明明不高,却让姜婉心惊胆战,她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眼看着气氛更加紧张,还是安慧公主站了出来。
“八哥,你也别为难他们小辈,姜婉是不该大喊大叫,肃儿跟炎儿也确实不该争吵,可是……皇兄如今驾崩了,他们身为儿子,想要把属于他们的权利收回去,难道有错吗?”
众人全都看向了安慧公主。
她今年十七岁,是战澈跟南帝最小的妹妹,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有加。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早就出嫁了,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嫁给平庸的男人,才会一拖再拖。
南帝疼爱她,便准许她可以住在宫里头,可以一直不嫁人……
安慧公主皱着眉头,一步步朝着战澈走了过来。
“八哥……你知道的,我向来性子很直,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皇兄走了,我很难过……”
她眼泪滚落了下来,一字一句说,“我是不想看到血脉残杀……呜呜呜,八哥,你会把权利交给他们,对吗?”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心头更是失望至极,果然,都是些难堪大任的东西……
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原本还桀骜不驯的战肃,嘴角扭了扭,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回嘴。
战炎喉结耸动,半晌才道,“是他挑衅我……”
战澈负手而立,黑瞳顿时缩了缩,“我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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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唇瓣紧张地动了动,“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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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你也别为难他们小辈,姜婉是不该大喊大叫,肃儿跟炎儿也确实不该争吵,可是……皇兄如今驾崩了,他们身为儿子,想要把属于他们的权利收回去,难道有错吗?”
众人全都看向了安慧公主。
她今年十七岁,是战澈跟南帝最小的妹妹,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有加。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早就出嫁了,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嫁给平庸的男人,才会一拖再拖。
南帝疼爱她,便准许她可以住在宫里头,可以一直不嫁人……
安慧公主皱着眉头,一步步朝着战澈走了过来。
“八哥……你知道的,我向来性子很直,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皇兄走了,我很难过……”
她眼泪滚落了下来,一字一句说,“我是不想看到血脉残杀……呜呜呜,八哥,你会把权利交给他们,对吗?”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心头更是失望至极,果然,都是些难堪大任的东西……
在他的气场压迫下,原本还桀骜不驯的战肃,嘴角扭了扭,虽然不服气,却也不敢回嘴。
战炎喉结耸动,半晌才道,“是他挑衅我……”
战澈负手而立,黑瞳顿时缩了缩,“我都听到了……”
说罢,目光一寸寸转向了姜婉。
姜婉迎上战澈那双冷冰冰的眼眸,她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不得不说,战澈的确是气场强大,她刚才虽然敢背后蛐蛐战澈,可是这样面对面,她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顿时心虚地缩了缩头。
可战澈仍是一寸不挪地盯着她,“是你要本王交出权力?”
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唇瓣紧张地动了动,“不是,皇叔,我的意思是……”
战澈微微挑了挑眉,“刚刚不是你喊的最大声吗?怎么?本王站在此处,你却没胆子说出口了吗?”
那声音明明不高,却让姜婉心惊胆战,她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眼看着气氛更加紧张,还是安慧公主站了出来。
“八哥,你也别为难他们小辈,姜婉是不该大喊大叫,肃儿跟炎儿也确实不该争吵,可是……皇兄如今驾崩了,他们身为儿子,想要把属于他们的权利收回去,难道有错吗?”
众人全都看向了安慧公主。
她今年十七岁,是战澈跟南帝最小的妹妹,平日里他们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有加。
十七岁的年纪本该早就出嫁了,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嫁给平庸的男人,才会一拖再拖。
南帝疼爱她,便准许她可以住在宫里头,可以一直不嫁人……
安慧公主皱着眉头,一步步朝着战澈走了过来。
“八哥……你知道的,我向来性子很直,有什么就会说什么,皇兄走了,我很难过……”
她眼泪滚落了下来,一字一句说,“我是不想看到血脉残杀……呜呜呜,八哥,你会把权利交给他们,对吗?”
第328章 王爷帅气,我很喜欢
战澈盯着安慧公主岿然不动。
他的眼神清冷得可怕,直到门口沈轻的身影出现,他冷冽的眸子才有了一丝丝变化。
沈轻方才去了偏殿找他,结果他不在,她便又返了回来,到了门口便听到了安慧公主对战澈的责难。
她一步步走到战澈身边。
姜婉他们看到沈轻的背影,一个个都咬牙切齿,她不过是个王妃,此刻却像是皇后一般,别人都跪着,她却站着……
“王爷……她上前,很自然地看向战澈。
战澈这些日子压力也很大,日日操劳,唇边的胡茬都已经黑青了,昨晚他一夜未睡,眼底布了红血丝,全靠着一口气撑到了现在。
沈轻有些心疼。
他冲着沈轻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盯着安慧公主,一字一句道,“好,你要本王交出权利,我问问你,你要我把权利交给谁?
“是把我战家军的权力,交给战炎?还是交给战肃?又或者交给战凌?
这问题一下子把安慧公主给问住了。
是啊!
要交给谁呢?
不管交给谁,另外两个肯定都会暗中争权夺利……
她瞳孔一阵巨震,舔着嘴唇半晌回答不出来!
战澈身姿挺拔,目光又看向了跪在一旁的长乐公主,“长乐,你不是要安慧跟我谈吗?那我且问你,如今南诏国边境对我们也是蠢蠢欲动,你说,该让你的哪个哥哥带兵去打呢?是你大哥?还是二哥?亦或者是三哥?
长乐本来闹腾得最凶,一听这话,也成了哑巴了!
这些年,出门打仗,为皇家立军威的,只有战澈一个人,她这些哥哥们有几个真正上过战场的?
让他们去打仗立军功,让老百姓敬仰他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
“还有你姜婉战澈目光落在姜婉身上。
姜婉根本不敢对视,她吵得最凶,可是,她心里也清楚,她男人确实比不上战澈这个皇叔,心头还是很虚的。
“你方才说,要商议立储君的事情,好,本王问问你,立谁?他们三个,你选中了谁?
他的语气听上去根本不重,但就是自带威严,明明战澈的岁数不大,跟战炎他们相差无几,可就是比战炎他们有威严。
姜婉喉咙一阵干涩,她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继续多嘴。
战澈深吸了一口气,他目光转向战炎,战肃,以及战凌,甚至没有多一句废话,直接冷冷道,“好,既然你们要权利,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朝政
的所有事情我一概不再插手……”
这话让战家三兄弟眼睛顿时一亮。
战澈不管朝政就意味着他们能把控朝政了谁把控得多将来谁便是新帝。
就连吴嫔她们这些女眷们也都一个个眼睛发亮心情十分激动。
就好像战澈只要肯丢丢手他们的儿子丈夫就能顺利登上皇位一样。
“好了……你们要本王避嫌那我便从现在开始避嫌皇兄的丧事我不再参与。”战澈说话斩钉截铁神情冷漠的可怕。
“从现在开始我只关心太后她老人家的身体以及我母妃的身体我会每日来宫中为皇兄守灵其余事情我一概不管……”
“你们三人也长大了你们商议着处理好便是……”
说罢他转身牵起了沈轻的手
大殿外跪着众位大臣。
战澈步伐坚定牵着沈轻站在人群之前高声道“从今日开始本王不再管朝廷内阁的事情也包括皇兄的丧事本王已经将这些事情全权交给了皇兄的儿孙们诸位若是有事情便不必再上报给本王直接上报他们便是……”
原本还交头接耳的那些大臣们刹那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战澈全都是难以置信地表情。
秦阁老声音都颤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太激动?还是太意外。
“什么?王爷您……不管了?”
战澈微微抬了抬眉“这不正是您老想要的吗?”
秦阁老瞳孔一下子睁大了“不是我……”
然而战澈连听都不听潇洒地摆了摆衣袖“今日一早东胡边境的军报已经传到京中了东胡大军压境已攻下了寒城跟青州两座城池军报就在皇兄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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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还请诸位重臣们一起拿个主意该如何派兵抵御东胡?”
“好了本王要去照看太后她老人家了诸位请自便……”
说罢他步伐稳健地拉着沈轻要离开。
那些大臣中有人立刻急了“摄政王您可不能甩手不管啊!这东胡国势如破竹如何用兵您得给个法子啊……”
“更何况皇上未立下遗诏皇子们又众多这关键时刻我们又该听谁的决策?”
李大人话音刚落就有人赶紧跟着附和。
“是啊!您可是主心骨您就这样不管了我们跟谁商议?”
沈轻明白战澈的用意现在就是要让朝廷先乱起来若是不乱起来又如何能建立起
来被所有人认可的新秩序?
尤其是现在……
她记得原著中写过,东胡国的战斗力很强悍,一直都是战澈排兵布阵,才能将他们压制住,如今正是好机会,东胡国开战,正好让那几个草包皇子站出来遛一遛,看看他们的能力到底如何?
“对,您可不能不管……”
“这要是真不管了,那这朝廷岂不是要乱了?”
“嘶……肯定会乱的,也不知道那些皇子们如何处理战事?他们有没有能力处理好?”
众人七嘴八舌!
包括平日里站队的那些老臣们,他们心里其实也很忐忑,一旦战澈撒手不管了,他们支持的皇子们,真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吗?
若是处理不好,这朝廷定然会大乱的,百姓都要跟着遭殃,一旦百姓跟着遭殃了,那这皇权定然会不稳固。
就连秦阁老和杨太傅,心头都一阵不安。
可战澈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拉着沈轻径直去了太后的慈宁宫。
一路上,二人毫不避讳地牵着手。
沈轻忍不住给战澈伸了伸大拇指。
“王爷方才真是帅气,我很喜欢……”
战澈威严的脸,顷刻间竟然红了一下,能看出来他很是受用。
不过,也能看到他眼底的疲惫……
他一个人跟那么多人对决,又怎会不累呢?
第329章 对他撒娇
他的确太累了。
沈轻心疼地挽住了战澈的胳膊,像是猫儿一样,轻轻用头蹭了蹭他的肩膀。
哪怕只是一丝丝的柔情,也让战澈心头的压力略微消融了些。
登上帝位的路,并不平坦,这才只是开始罢了。
为了沈轻,为了他母妃,为了南朝的每一个百姓,他会撑住!
“既然王爷打算以退为进,那这几日就好好在王府中休养。”
沈轻眨了眨眼睛,其实她也很疲惫,可是,每次跟他在一起,她就莫名的有精神头。
“我学了一种点心的做法,到时候我做给王爷吃,好不好?”
她声音温柔得像是水一样。
战澈顿时觉得疲惫跟烦恼都消失不见了,果然,这世上最好的补药,便是枕边人给的爱……
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轻儿,让你跟着本王受苦了,不过你放心,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如今我以退为进,只是想让朝野乱了……”
沈轻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王爷不必解释,我知道王爷想做什么,我也知道我家王爷做的,就一定是对的!”
战澈疲倦的脸上,一丝笑容绽放。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沈轻的脸颊,眼神里都是感激跟宠溺。
这一刻,他感激老天让他换了亲,他确定,是老天爷把沈轻送到他身边的……
“轻儿,多谢你!”
“哎呀!王爷非要跟我这么客气吗?”沈轻适时地撒娇,她只是想要战澈能心情好些,这些天他压力肯定特别大。
哪怕能为他减轻一丝丝压力,那也很好!
果然,战澈又笑了笑。
她忍不住道,“我家王爷都许久不露笑容了,我还以为你不会笑了呢!”
“你呀……”战澈心里头暖暖的,顿时觉得轻松了。
他吐出一口气,“我叫你来宫中,是想让你帮我看看太后她老人家到底怎么了?皇兄驾崩,她只是受了些惊吓,可到了现在,她都没有醒来的任何迹象!”
“我怀疑……”他眼眸沉了下来,喉结耸动。
沈轻赶紧问,“王爷怀疑什么?”
战澈深吸一口气,“我也说不好,但总觉得此事跟皇嫂有关系……”
“跟皇后有关系?”
沈轻挑了挑眉,她倒是并不觉意外,毕竟张皇后在原著里,可是个狠角色,南帝死后,她可是亲自策划过几位皇子夺嫡的大戏,最终战凌上位,而她,则派人悄悄杀掉了战凌的生
母吴嫔娘娘,然后成为了唯一的皇太后。
张皇后一直藏着锋芒,她绝不简单。
沈轻眨着眼睛,“王爷为何怀疑皇后?可是有什么新发现?”
战澈点点头,“她暗中派了玄煜去大理寺调查宋不弃的死因,这样看来,她对我并不信任……”
沈轻心里想,废话,她自然是不会相信战澈,怎么可能相信战澈呢?
战澈只是个王爷,而且,还是个手握重权的王爷,她又怎么可能信任?
实际上,张皇后跟南帝,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王爷放心,他们查不出来宋不弃的死因,我用的针,是会游走在人体经络里,除非他们扒皮拆骨剔肉,否则……应该无法查出来**。”
这点自信沈轻还是有的。
可战澈真正担忧的并非宋不弃身上的**,而是太后的身体,太后一日不好起来,那后宫中的所有话语权,就全都在张皇后一人身上。
包括前朝的各种事情,最终也得上报她,她若是一人独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沉着眉心,“我是担心太后。”
“叫你来,也是想让你看看太后的身体……”
沈轻是聪明人,知道战澈在担心什么。
她当即道,“王爷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夫妻二人去了慈宁宫。
她们刚到了慈宁宫宫门口,沈轻眼风就扫到一个小宫女,那小宫女贼头贼脑,一看到她,立马扭头就朝着偏殿跑了……
沈轻微微拍了拍战澈的胳膊,提醒他朝着小宫女跑开的方向看过去。
“王爷,你看……或许,你心中的怀疑是对的,若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小宫女一定是为张皇后通风报信的。”
她眼神也沉了一下,“看来,这其中确实有古怪!”
战澈盯着那小宫女跑开的方向,太阳穴突突跳了跳,“走,先进去!”
二人进了慈宁宫。
刚进去,沈轻就很敏锐地闻到了一股药香……
那药香非常浓郁,浓郁得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她眼风扫过一旁的龙凤屏风,屏风边上正在焚香,是安神香的味道,可是,她又分明闻到了一种非常特别的药味。
她看向香炉的眼神,瞬间带了几分探究。
伺候在太后身边的宫女立刻上前,小心谨慎道,“太后才服了药,太医说需要静养!”
沈轻看了一眼那宫女,她目光沉了沉,觉得很是奇怪,这种时候怎么是宫女伺候呢?太后向
来信任她身边的刘嬷嬷,怎么不是刘嬷嬷伺候?
她挑眉道,“刘嬷嬷呢?怎么不见刘嬷嬷?”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张皇后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像是狠狠哭过的样子。
“刘嬷嬷这几日染了风疹,昨晚太医说她情况严重,高烧不退,又咳嗽不止……”
“太后现在情况不大好,刘嬷嬷这个样子,定然不能让她过来伺候,万一把风疹传染给太后,那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张皇后就开始掉眼泪了,目光盯着太后,哽咽着说,“皇上才走,若是太后她老人家再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眼泪滚落,看上去很是可怜,任凭是谁看了这一幕,不得夸赞她一声孝顺?
可沈轻却能看出来,她分明就是演戏!
这些年张皇后一直被太后压制着,她心里头早就恨不得太后赶紧**,只有太后**,这后宫中的权利才能落到她身上。
太后如今这般模样,不正好是她喜闻乐见的吗?
果然,权力之下,人人都是好演员啊!
飙演技的时刻,她自然也不能落人后,当即红着眼睛坐在床榻边上,跟张皇后说,“以前我入宫的时候,太后她总是说,皇后娘娘是最孝顺的儿媳妇,果然不错。”
“若是她老人家醒过来看到皇后您哭成这样,她也会心疼的!”
说罢,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太后的脉搏,想要一探究竟……
来信任她身边的刘嬷嬷,怎么不是刘嬷嬷伺候?
她挑眉道,“刘嬷嬷呢?怎么不见刘嬷嬷?”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张皇后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像是狠狠哭过的样子。
“刘嬷嬷这几日染了风疹,昨晚太医说她情况严重,高烧不退,又咳嗽不止……”
“太后现在情况不大好,刘嬷嬷这个样子,定然不能让她过来伺候,万一把风疹传染给太后,那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张皇后就开始掉眼泪了,目光盯着太后,哽咽着说,“皇上才走,若是太后她老人家再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眼泪滚落,看上去很是可怜,任凭是谁看了这一幕,不得夸赞她一声孝顺?
可沈轻却能看出来,她分明就是演戏!
这些年张皇后一直被太后压制着,她心里头早就恨不得太后赶紧**,只有太后**,这后宫中的权利才能落到她身上。
太后如今这般模样,不正好是她喜闻乐见的吗?
果然,权力之下,人人都是好演员啊!
飙演技的时刻,她自然也不能落人后,当即红着眼睛坐在床榻边上,跟张皇后说,“以前我入宫的时候,太后她总是说,皇后娘娘是最孝顺的儿媳妇,果然不错。”
“若是她老人家醒过来看到皇后您哭成这样,她也会心疼的!”
说罢,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太后的脉搏,想要一探究竟……
来信任她身边的刘嬷嬷,怎么不是刘嬷嬷伺候?
她挑眉道,“刘嬷嬷呢?怎么不见刘嬷嬷?”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张皇后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像是狠狠哭过的样子。
“刘嬷嬷这几日染了风疹,昨晚太医说她情况严重,高烧不退,又咳嗽不止……”
“太后现在情况不大好,刘嬷嬷这个样子,定然不能让她过来伺候,万一把风疹传染给太后,那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张皇后就开始掉眼泪了,目光盯着太后,哽咽着说,“皇上才走,若是太后她老人家再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眼泪滚落,看上去很是可怜,任凭是谁看了这一幕,不得夸赞她一声孝顺?
可沈轻却能看出来,她分明就是演戏!
这些年张皇后一直被太后压制着,她心里头早就恨不得太后赶紧**,只有太后**,这后宫中的权利才能落到她身上。
太后如今这般模样,不正好是她喜闻乐见的吗?
果然,权力之下,人人都是好演员啊!
飙演技的时刻,她自然也不能落人后,当即红着眼睛坐在床榻边上,跟张皇后说,“以前我入宫的时候,太后她总是说,皇后娘娘是最孝顺的儿媳妇,果然不错。”
“若是她老人家醒过来看到皇后您哭成这样,她也会心疼的!”
说罢,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太后的脉搏,想要一探究竟……
来信任她身边的刘嬷嬷,怎么不是刘嬷嬷伺候?
她挑眉道,“刘嬷嬷呢?怎么不见刘嬷嬷?”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张皇后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像是狠狠哭过的样子。
“刘嬷嬷这几日染了风疹,昨晚太医说她情况严重,高烧不退,又咳嗽不止……”
“太后现在情况不大好,刘嬷嬷这个样子,定然不能让她过来伺候,万一把风疹传染给太后,那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张皇后就开始掉眼泪了,目光盯着太后,哽咽着说,“皇上才走,若是太后她老人家再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眼泪滚落,看上去很是可怜,任凭是谁看了这一幕,不得夸赞她一声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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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张皇后一直被太后压制着,她心里头早就恨不得太后赶紧**,只有太后**,这后宫中的权利才能落到她身上。
太后如今这般模样,不正好是她喜闻乐见的吗?
果然,权力之下,人人都是好演员啊!
飙演技的时刻,她自然也不能落人后,当即红着眼睛坐在床榻边上,跟张皇后说,“以前我入宫的时候,太后她总是说,皇后娘娘是最孝顺的儿媳妇,果然不错。”
“若是她老人家醒过来看到皇后您哭成这样,她也会心疼的!”
说罢,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太后的脉搏,想要一探究竟……
来信任她身边的刘嬷嬷,怎么不是刘嬷嬷伺候?
她挑眉道,“刘嬷嬷呢?怎么不见刘嬷嬷?”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张皇后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像是狠狠哭过的样子。
“刘嬷嬷这几日染了风疹,昨晚太医说她情况严重,高烧不退,又咳嗽不止……”
“太后现在情况不大好,刘嬷嬷这个样子,定然不能让她过来伺候,万一把风疹传染给太后,那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张皇后就开始掉眼泪了,目光盯着太后,哽咽着说,“皇上才走,若是太后她老人家再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眼泪滚落,看上去很是可怜,任凭是谁看了这一幕,不得夸赞她一声孝顺?
可沈轻却能看出来,她分明就是演戏!
这些年张皇后一直被太后压制着,她心里头早就恨不得太后赶紧**,只有太后**,这后宫中的权利才能落到她身上。
太后如今这般模样,不正好是她喜闻乐见的吗?
果然,权力之下,人人都是好演员啊!
飙演技的时刻,她自然也不能落人后,当即红着眼睛坐在床榻边上,跟张皇后说,“以前我入宫的时候,太后她总是说,皇后娘娘是最孝顺的儿媳妇,果然不错。”
“若是她老人家醒过来看到皇后您哭成这样,她也会心疼的!”
说罢,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太后的脉搏,想要一探究竟……
来信任她身边的刘嬷嬷,怎么不是刘嬷嬷伺候?
她挑眉道,“刘嬷嬷呢?怎么不见刘嬷嬷?”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张皇后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像是狠狠哭过的样子。
“刘嬷嬷这几日染了风疹,昨晚太医说她情况严重,高烧不退,又咳嗽不止……”
“太后现在情况不大好,刘嬷嬷这个样子,定然不能让她过来伺候,万一把风疹传染给太后,那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张皇后就开始掉眼泪了,目光盯着太后,哽咽着说,“皇上才走,若是太后她老人家再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眼泪滚落,看上去很是可怜,任凭是谁看了这一幕,不得夸赞她一声孝顺?
可沈轻却能看出来,她分明就是演戏!
这些年张皇后一直被太后压制着,她心里头早就恨不得太后赶紧**,只有太后**,这后宫中的权利才能落到她身上。
太后如今这般模样,不正好是她喜闻乐见的吗?
果然,权力之下,人人都是好演员啊!
飙演技的时刻,她自然也不能落人后,当即红着眼睛坐在床榻边上,跟张皇后说,“以前我入宫的时候,太后她总是说,皇后娘娘是最孝顺的儿媳妇,果然不错。”
“若是她老人家醒过来看到皇后您哭成这样,她也会心疼的!”
说罢,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太后的脉搏,想要一探究竟……
来信任她身边的刘嬷嬷,怎么不是刘嬷嬷伺候?
她挑眉道,“刘嬷嬷呢?怎么不见刘嬷嬷?”
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阵脚步声,张皇后急匆匆走了进来,她眼睛红红的,像是狠狠哭过的样子。
“刘嬷嬷这几日染了风疹,昨晚太医说她情况严重,高烧不退,又咳嗽不止……”
“太后现在情况不大好,刘嬷嬷这个样子,定然不能让她过来伺候,万一把风疹传染给太后,那可怎么办?”
说着说着,张皇后就开始掉眼泪了,目光盯着太后,哽咽着说,“皇上才走,若是太后她老人家再出点事情,可怎么办?”
眼泪滚落,看上去很是可怜,任凭是谁看了这一幕,不得夸赞她一声孝顺?
可沈轻却能看出来,她分明就是演戏!
这些年张皇后一直被太后压制着,她心里头早就恨不得太后赶紧**,只有太后**,这后宫中的权利才能落到她身上。
太后如今这般模样,不正好是她喜闻乐见的吗?
果然,权力之下,人人都是好演员啊!
飙演技的时刻,她自然也不能落人后,当即红着眼睛坐在床榻边上,跟张皇后说,“以前我入宫的时候,太后她总是说,皇后娘娘是最孝顺的儿媳妇,果然不错。”
“若是她老人家醒过来看到皇后您哭成这样,她也会心疼的!”
说罢,她的手已经握住了太后的脉搏,想要一探究竟……
第331章 祖宗,真是祖宗
老王妃性子火爆这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张皇后就是瞅准了老王妃性子火爆,才把她请过来的,有些话她不方便说,她要立贤良淑德的人设,可老王妃却正好能当她的嘴替……
这一招,她确实走的很厉害!
老王爷赶紧低声跟战澈解释,“哎……你伯母她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她只是……”
“战九川,你给老娘闭嘴……”
老王妃又是一声呵斥,她才不管老王爷有没有面子呢,她也是快七十岁的人了,可是容貌却像是五十多岁一样,而且活的中气十足,就是因为这些年她始终秉持着有火就发的作风,绝不憋在心里头,也绝不亏待自己。
宁可当个母老虎叫人害怕,也不愿意当个软柿子窝窝囊囊的。
儿子,相公,以及儿媳妇们,她全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那些大臣们虽然一个个撇嘴摇头,却根本没人敢阻拦老王妃发飙。
连惠太妃都是一脸事不关己的吃瓜模样,她才不会插手此事呢……
老王爷脸色涨红,忍着一口气,只能再缩一缩脖子!
老王妃冷冷盯着战澈的脸,“老八,我再问你一句,你一定要护着这个狐狸精吗?若是今日让她跪下给皇后赔礼道歉认错,那这事情就算是过去,就当没发生过,可若是她不肯跪下服软,那今儿这事情就过不去,我们就要好好说道说道……”
“太医……”
“太医呢?”
“都**?”
“先过来给太后把脉,既然老八怀疑,你们便给他一个结果,我倒是也想知道知道,太后到底如何了?”
老王妃一声喉,王太医只能领着丁太医他们几个,赶紧佝偻着身子走到了跟前。
而这时候,沈轻突然开口,“不必把脉了,太后脉象只是略微有些沉,并无大碍!”
这话一出口,老王妃看向沈轻的眼神,明显是嘲讽跟奚落,“呵……好好好,你倒是肯说实话了?”
“你不是怀疑皇后在害太后吗?”
“怎么脉象没事呢?”
沈轻……
这老王妃,战斗力真是强悍啊!
不得不佩服张皇后脑瓜子灵活,关键时候请来了这个黑武器,确实厉害。
而此时,秦阁老他们顺势也开始落井下石了。
秦阁老皱眉说,“摄政王,你今日确实有些火气大了,你说你在灵堂前迁怒几位皇子,在后宫里,你又怀疑皇后娘娘,这……确实有些过分了!”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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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第331章 祖宗,真是祖宗
老王妃性子火爆这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张皇后就是瞅准了老王妃性子火爆,才把她请过来的,有些话她不方便说,她要立贤良淑德的人设,可老王妃却正好能当她的嘴替……
这一招,她确实走的很厉害!
老王爷赶紧低声跟战澈解释,“哎……你伯母她真不是故意为难你们,她只是……”
“战九川,你给老娘闭嘴……”
老王妃又是一声呵斥,她才不管老王爷有没有面子呢,她也是快七十岁的人了,可是容貌却像是五十多岁一样,而且活的中气十足,就是因为这些年她始终秉持着有火就发的作风,绝不憋在心里头,也绝不亏待自己。
宁可当个母老虎叫人害怕,也不愿意当个软柿子窝窝囊囊的。
儿子,相公,以及儿媳妇们,她全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那些大臣们虽然一个个撇嘴摇头,却根本没人敢阻拦老王妃发飙。
连惠太妃都是一脸事不关己的吃瓜模样,她才不会插手此事呢……
老王爷脸色涨红,忍着一口气,只能再缩一缩脖子!
老王妃冷冷盯着战澈的脸,“老八,我再问你一句,你一定要护着这个狐狸精吗?若是今日让她跪下给皇后赔礼道歉认错,那这事情就算是过去,就当没发生过,可若是她不肯跪下服软,那今儿这事情就过不去,我们就要好好说道说道……”
“太医……”
“太医呢?”
“都**?”
“先过来给太后把脉,既然老八怀疑,你们便给他一个结果,我倒是也想知道知道,太后到底如何了?”
老王妃一声喉,王太医只能领着丁太医他们几个,赶紧佝偻着身子走到了跟前。
而这时候,沈轻突然开口,“不必把脉了,太后脉象只是略微有些沉,并无大碍!”
这话一出口,老王妃看向沈轻的眼神,明显是嘲讽跟奚落,“呵……好好好,你倒是肯说实话了?”
“你不是怀疑皇后在害太后吗?”
“怎么脉象没事呢?”
沈轻……
这老王妃,战斗力真是强悍啊!
不得不佩服张皇后脑瓜子灵活,关键时候请来了这个黑武器,确实厉害。
而此时,秦阁老他们顺势也开始落井下石了。
秦阁老皱眉说,“摄政王,你今日确实有些火气大了,你说你在灵堂前迁怒几位皇子,在后宫里,你又怀疑皇后娘娘,这……确实有些过分了!”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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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杨太傅虽然跟秦阁老不对付,可是在这件事情,他跟秦阁老倒是难得统一战线了。
立刻捋着胡须道,“如今危急时刻,你身为摄政王,就应该……”
“就应该什么?”战澈将手负于身后,眼底带着一丝轻蔑,可语气却又霸气侧漏。
“本王把控朝政,你们愿意?私下里不都恨不得让诸位皇子历练吗?既如此,便让他们历练,本王何错之有?”
他的目光锐利极了,裹胁着寒芒,让杨太傅后背不由一阵发紧,捋着胡须不开口了。
他又将目光移到老王妃身上,“您老口口声声说我怀疑皇嫂,那我问问您,您怀疑我的证据是什么?就只是因为我带着轻儿给太后把脉?”
他霸气地将沈轻从背后拉到了老王妃的面前,“您可知道,轻儿之前数次救了皇兄,以及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命?她的医术有目共睹,我与轻儿心中担心太后,来宫中为她治病,何错之有?”
老王太妃一下子被问住了,唇瓣动了动。
是啊!
只是给太后看病,何错之有呢?
沈轻听的过瘾,本以为男人笨嘴拙舌呢,原来关键时刻,她家王爷逻辑性这么强,一条一条怼回去,这霸气劲儿,真是帅气!
她也马上配合演戏,红着眼睛,立刻落下泪来。
“呜呜呜……王妃伯母,我实在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呜呜呜,我只是想来看看太后姑母,她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过度,才会一病不起,我担心她醒不过来,才会为她把脉……”
“呜呜呜,我不知道这样做,会让皇后娘娘误会,皇后娘娘一直都温良恭顺,又平易近人,轻儿很喜欢她,也从不会怀疑她会对太后下毒……”
听到下毒两个字,张皇后的脸色白了一下。
沈轻的眼泪就像是管不住的珠子一样,一串串往下滚落,她本就长的天仙一样,加上这两天熬夜看上去有些憔悴,如今一哭起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比皇后还要凄惨百倍千倍。
“呜呜呜,我……我真的没有任何恶意,我也只是希望……希望太后好起来……”
“呜……我不懂,王妃伯母您为何这般讨厌我?您说我狐媚子,我……我也只是与王爷恩爱些,也只是对王爷好些罢了,夫妻之间,难道不该如此吗?这又算什么狐媚子?”
她一把抓住了老王妃的胳膊,使劲摇晃着老王妃,带着哭腔,“您老就算是不喜欢轻儿,也不能这样辱骂轻儿,您这样辱骂,轻儿以后可如何见人?呜呜呜……倒不如,让轻儿一头碰死算了……”
说着,就要往红柱子上撞过去。
这可把老王妃给吓**。
她也只是骂一骂,可没想让沈轻死啊!
这沈轻要是真当着众人面死在这里,那她这把老骨头,怕是也要交代在此处了。
老王妃吓得脸色惨白,一把死死拉着沈轻,“你……你别乱来啊,我……我也没让你撞死啊!我只是让你给皇后道歉罢了!”
“你……你也不必反应如此大……”
“呜呜呜,我从未得罪过您老人家,可您老却如此骂我,想必是我做的事情不对,我还是不活了,免得给我家王爷蒙羞!”
她又往柱子上撞过去。
吓得老王妃死死拉着她,赶紧喊战澈,“你媳妇要撞墙,你倒是拦着点啊!”
这时候,夫妻二人的默契简直到了极点。
战澈叹一口气,“伯母,您说她狐媚我,我拦着她,以后岂不是更要她狐媚住了?还是不拦着了……”
老王妃??
见战澈不出手,而沈轻又一门心思要撞墙,赶紧朝着老王爷怒吼一声,“你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搭把手……快拉着她……”
她嘴里嘟囔着,“祖宗,真是祖宗……”
第332章 你惹了大祸
张皇后根本没想到沈轻会寻死觅活。
这?
这是走了她的路啊!
那她还如何装柔弱可怜?
战澈知道沈轻这是演戏呢张皇后能装柔弱沈轻也能张皇后能装可怜沈轻自然也能。
这个时候就是拼演技的时候了。
老王爷手忙脚乱赶紧冲过去帮着老王妃一起抓住了沈轻的胳膊拉着她不让她撞墙。
沈轻眼睛红红的小兔子一样呜呜咽咽说着“您老人家不是看不惯我吗?又何必拉着我呢?”
“呜呜呜……我实在不懂我不过是想要为太后姑母治病我怎么就错了?”
是了南安老王妃这才记起来老太后也是沈家人虽然跟沈轻只是堂亲但沈轻的确叫她一声姑母。
她来探望姑母为姑母治病的确是无可厚非的。
冲动了这次实在是冲动了。
南安老王妃见识了沈轻的难缠这个时候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怼了脸上一阵青红不定的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
“我……我这也是怕你们欺负皇后既然你们没欺负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拿下!
沈轻心里头忍不住想要笑其实这个南安老王妃挺有意思的就是被皇后利用了。
她眨着眼睛擦了擦眼泪可怜巴巴盯着老王妃委委屈屈道“那您还说我是狐媚子……”
南安老王妃……
“还说我是狐狸精……”
南安老王妃整个额头都皱起来了瞬间觉得皱纹都多添了几条。
她惹谁不好非要惹这个祖宗……
“战九川你倒是说话啊!”她狠狠瞪了一旁的南安老王爷一眼低声呵斥“你平日不是话最多吗?这会子怎么没话说了?”
老王爷?
他轻声叹气这些年因为老王妃的火爆脾气总是惹出各种事端每次惹出来事端他都跟在屁股后面收拾残局!
没办法
他不宠谁宠?
正是因为他宠爱老王妃才会不收敛性子这也算是老王妃的底气。
老王爷苦哈哈地对着沈轻讪讪然笑着“你伯母她岁数大了有时候做事情是冲动可她也没有坏心并非想要针对你。”
“你也知道现在是特殊时候咱们都盼着太后她能早些醒来。”
“老八媳妇
你多多担待啊!”
老王爷笑的那叫一个苦涩!
沈轻吸了吸鼻子她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而且也没必要跟老王妃一般见识她只是被利用罢了。
“呜呜呜……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太后好
“好好好!”老王爷如释重负赶紧轻轻推了推老王妃“你听到没她不计较。”
老王妃……
她狠狠瞪了老王爷一眼不过心里头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这下不敢轻易招惹沈轻了。
张皇后本想让老王妃把水搅和浑结果却没想到沈轻竟然如此能豁得出去。
她五根手指捏了捏很显然沈轻并不是好对付的女人。
“都怪本宫……”张皇后声音柔柔弱弱眼圈一阵泛红“看来是本宫错怪八王妃了……”
“不过王妃方才已经为太后把过脉了确定太后并没有任何问题那本宫也算是清白了!”
她先赶紧把自己摘出来目光则看向王太医他们。
“王太医你说呢?太后的情况如何?”
王太医弓着身子喉咙一阵干涩甚至不敢去看战澈跟沈轻的眼睛。
“太后……急火攻心加上岁数大了身子骨太虚弱一时半会恐怕难以醒来……”
沈轻望向王太医。
看来王太医这个队友是叛变了。
这时候惠太妃才上前叹息一声说“皇帝突然驾崩宫中都乱了阵脚本应该由太后来主持一切结果太后姐姐又病成这样哎……”
她掏出帕子擦着眼泪“皇子们处理朝政总是欠缺需要历练现在也就只有皇后能主事了……”
嗯?
惠太妃为张皇后站台?
这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要知道原著中南帝驾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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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南蛮攻打南朝为了平息战乱就是张皇后提出来要让公主和亲的。
而和亲的人选正是惠太妃的女儿和月公主。
后来惠太妃在沈惜月的帮助下用沈玉来替换了和月公主沈玉那个傻货嫁去了南蛮被南蛮王磋磨而死……
现在惠太妃倒是跟张皇后同一战线了。
她倒是要看看几个月后南蛮提出来和亲的时候张皇后把她女儿推出去和亲到时候惠太妃还能不能坚定不移地站在张皇后身边?她还能不能笑出来?
“太妃说得对这宫中事情还需要皇后来操持!”光禄大夫姜青山突然站了出来弓着身
子恭恭敬敬道。
“还请皇后娘娘暂时垂帘听政,处理好宫中事务。”
“姜大人所言极是”吏部的文大人也站了出来。
接着,礼部的白大人,以及都御史府的高大人,全都站了出来,一个个跪在地上,为皇后**,要皇后垂帘听政,掌控朝廷大事情。
看着那些跪地的人头,秦阁老他们都傻眼了。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就有人提议要让张皇后摄政了?
而这时候,南安老王妃突然也像是醒过味道来了,她怀疑自己被利用了,可她又没证据。
之前,这朝政的事情说好了由战澈跟张皇后一起商议,最终裁定由太后来裁定,可现在,情况一下子不同了,竟然直接要张皇后一个人摄政……
这明显是把战澈排出局了。
可现在的情况,恐怕只有战澈才能撑起来这个局面,若是让张皇后一人摄政,那朝野岂不是要乱了?
南安老王妃明显是慌了,立刻看向了老王爷,二人目光交错,都能看出来十分忧心此事。
南安老王妃顿时觉得自己闯祸了,她也是直性子,立刻道,“惠太妃,太后昏迷不醒,这不是还有老八在吗?”
“前朝的事情,他经历的多,让他跟皇后,以及几位皇子商议着来,这后宫的事情……你跟皇后商议着来,你毕竟是长辈……”
第333章 品出味来了
惠太妃私下里早就得了张皇后的好处。
她最在意的就是两个女儿的归宿,张皇后昨晚上承诺她,将来只要她掌权,定然不会亏待她的两个女儿。
为了女儿,她也会坚定不移地站在张皇后身边。
她当即摇摇头,“这可不行,哀家可没那本事管理后宫,皇后年轻,这后宫的事情还是交由她处理吧,哀家上了岁数了,稍微遇点事情就脑仁疼……”
惠太妃当即推辞。
老王妃也不是傻子,到现在还不出来怎么回事吗?
她七个儿媳妇呢,女人之间的弯弯绕绕,看一遍她就能回过味,只可惜,她回过味还是太慢了。
她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被张皇后利用了。
心里不由一阵生气。
可这气还真是没法发出来,有种吃了哑巴亏吞下黄连的感觉,气撒不出来,只能狠狠用力拧了老王爷一把。
老王爷吃疼,疼得直皱眉,嘴里说着,“这前朝的事情,我看还是让老八跟皇后……”
他话都没说完,就听战澈扬着下巴说道,“太妃说的没错,这前朝的事情,的确需要皇嫂来主持,正好我母妃也受了重伤,身边需要人照顾,这几日我便回府照看母妃,以尽孝道。”
“当然,皇兄大丧,我也会每日来宫中跪灵,直至大敛结束……”
听闻战澈居然要放掉手中的权利,张皇后瞳孔一下子颤了一下,她还不知道方才战澈已经在灵堂跟几位皇子闹翻的事情。
更不知道东胡国的威力。
她只是诧异,战澈怎会如此轻易放弃权力?
她本来还想着,让姜大人他们带头,多逼一逼战澈呢!
他就这样轻易退出了?
张皇后有些恍惚,甚至不敢相信。
一旁的叶冰儿也是满脸诧异,偷偷看着战澈跟沈轻脸上的表情,她也没想到战澈会这么轻易退出去。
什么意思?
难道要以退为进了?
就连惠太妃也傻眼了。
本来还想着战澈跟张皇后之间,必定会有权力的一战,到时候她帮一帮张皇后,说不定张皇后还能多记一记她的好,谁知道,战澈竟然根本不争。
惠太妃不禁皱了皱眉,枉费她方才用力过猛了。
“既然太后无碍,那我便先带着轻儿回府照看母妃了,还请皇嫂允准!”
战澈望向张皇后。
那眼神明明很平静,却让张皇后心慌得厉害,总觉得被战澈看透了,又或者,已经被战澈挖坑
了。
她不相信战澈就这么轻易放下权力。
可现在容不得她多猜测,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有先让战澈回王府,再慢慢谋划后续的事情。
她心头其实有些急切。
盼着玄煜这个时候能带着好消息回来,若是玄煜那边查到宋不弃的死有别的原因,那也能光明正大去对抗战澈。
可玄煜去了好半天,还不回来……
她只能红着眼睛硬着头皮哽咽道,“既然太妃病重,那皇叔就先回府照看太妃,若是朝政有大事情发生,本宫定然会让人请皇叔进宫,一同商议如何处理。”
呵呵,这话说的……
沈轻有些恶心张皇后,拉了拉战澈的手,正好这些天战澈也累了,回府先休息,养精蓄锐再大干一场。
战澈微微颔首,然后目光看向姜大人他们……
只是一眼,那几位为皇后撑腰的大人们,顿时一个个后背一阵发凉,根本不敢与战澈对视。
“轻儿,走,回家!”
战澈握紧了沈轻的手……
而沈轻则是看向王太医,声音不高不低道,“那就有劳王太医好好照看太后娘娘……”
王太医根本不敢抬头。
光影之下,二人挽着手出了太后的寝宫。
南安老王妃脸色铁青,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抬手揉着太阳穴。
“我头疼……就不在宫中添乱了,还请皇后娘娘允准我回府!”
她的声音分明咬着牙齿,张皇后也是心虚的不行,毕竟利用了南安老王妃,赶紧道,“您老既然身体不好,就请先回去,本宫会命人送些补药过去!”
“多谢皇后,我们王府补药也很多,就不劳烦皇后费心了!”
说完,她狠狠瞪着老王爷,“战九川,看什么呢?回家!”
说完,拉着脸,狠狠瞪着姜大人他们,也出了太后寝宫。
姜大人他们一个个屏住呼吸,根本不敢跟老王妃对视。
等出了太后的寝宫,老王妃才气呼呼道,“好呀!这个张皇后,竟然连我都算计……我好歹也是她的堂姑母,她却拿我当傻子一样戏耍!”
老王妃气得心口疼。
她也是**湖了,结果让一个小辈耍得团团转,说出去都丢人现眼。
而且,她跟吴太妃的关系又一直很好,要是让吴太妃知道她今日为张皇后出头,赶走她儿子的事情,这以后两个人还如何相处?
她现在真是后悔**。
忍不住又一巴掌打在一旁的老王爷的胳膊上,“你也不劝劝我……”
老王爷??
他一脸无辜,又是满脸无奈,就他这家庭地位,他劝得住吗?
“这个张皇后,她想要干什么?掌权?”老王妃眉心沉得厉害,她可不认为张皇后能掌好权利。
朝廷大事,又不是儿戏,她能撑得起来?
她是不信张皇后能撑起来。
心头又觉得愧疚,胡乱骂了沈轻,“我这个猪脑子,方才也不多想想,张皇后喊我们来慈宁宫,不就是为了看她受委屈吗?我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老王爷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啊?”
老王妃立刻气得瞪他一眼,“都怪你,你不提醒我,害我捅下这么大的篓子,要是因此而产生宫变,让老百姓们血流成河,我可就是罪人了……”
说话间,她看到战澈跟沈轻在前面走,她立刻道,“老头子,快,追上去。”
她是有什么就直说的性子,她必须得把今天的事情好好说开,免得以后没法面对吴太妃。
老夫妻追了上去。
沈轻跟战澈刚好出宫,正要上马车。
突然就听到老王妃气喘吁吁的声音,“等等……这年轻人走路就是快……”
腿子都要追断了……
忍不住又一巴掌打在一旁的老王爷的胳膊上,“你也不劝劝我……”
老王爷??
他一脸无辜,又是满脸无奈,就他这家庭地位,他劝得住吗?
“这个张皇后,她想要干什么?掌权?”老王妃眉心沉得厉害,她可不认为张皇后能掌好权利。
朝廷大事,又不是儿戏,她能撑得起来?
她是不信张皇后能撑起来。
心头又觉得愧疚,胡乱骂了沈轻,“我这个猪脑子,方才也不多想想,张皇后喊我们来慈宁宫,不就是为了看她受委屈吗?我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老王爷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啊?”
老王妃立刻气得瞪他一眼,“都怪你,你不提醒我,害我捅下这么大的篓子,要是因此而产生宫变,让老百姓们血流成河,我可就是罪人了……”
说话间,她看到战澈跟沈轻在前面走,她立刻道,“老头子,快,追上去。”
她是有什么就直说的性子,她必须得把今天的事情好好说开,免得以后没法面对吴太妃。
老夫妻追了上去。
沈轻跟战澈刚好出宫,正要上马车。
突然就听到老王妃气喘吁吁的声音,“等等……这年轻人走路就是快……”
腿子都要追断了……
忍不住又一巴掌打在一旁的老王爷的胳膊上,“你也不劝劝我……”
老王爷??
他一脸无辜,又是满脸无奈,就他这家庭地位,他劝得住吗?
“这个张皇后,她想要干什么?掌权?”老王妃眉心沉得厉害,她可不认为张皇后能掌好权利。
朝廷大事,又不是儿戏,她能撑得起来?
她是不信张皇后能撑起来。
心头又觉得愧疚,胡乱骂了沈轻,“我这个猪脑子,方才也不多想想,张皇后喊我们来慈宁宫,不就是为了看她受委屈吗?我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老王爷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啊?”
老王妃立刻气得瞪他一眼,“都怪你,你不提醒我,害我捅下这么大的篓子,要是因此而产生宫变,让老百姓们血流成河,我可就是罪人了……”
说话间,她看到战澈跟沈轻在前面走,她立刻道,“老头子,快,追上去。”
她是有什么就直说的性子,她必须得把今天的事情好好说开,免得以后没法面对吴太妃。
老夫妻追了上去。
沈轻跟战澈刚好出宫,正要上马车。
突然就听到老王妃气喘吁吁的声音,“等等……这年轻人走路就是快……”
腿子都要追断了……
忍不住又一巴掌打在一旁的老王爷的胳膊上,“你也不劝劝我……”
老王爷??
他一脸无辜,又是满脸无奈,就他这家庭地位,他劝得住吗?
“这个张皇后,她想要干什么?掌权?”老王妃眉心沉得厉害,她可不认为张皇后能掌好权利。
朝廷大事,又不是儿戏,她能撑得起来?
她是不信张皇后能撑起来。
心头又觉得愧疚,胡乱骂了沈轻,“我这个猪脑子,方才也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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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张皇后喊我们来慈宁宫,不就是为了看她受委屈吗?我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老王爷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啊?”
老王妃立刻气得瞪他一眼,“都怪你,你不提醒我,害我捅下这么大的篓子,要是因此而产生宫变,让老百姓们血流成河,我可就是罪人了……”
说话间,她看到战澈跟沈轻在前面走,她立刻道,“老头子,快,追上去。”
她是有什么就直说的性子,她必须得把今天的事情好好说开,免得以后没法面对吴太妃。
老夫妻追了上去。
沈轻跟战澈刚好出宫,正要上马车。
突然就听到老王妃气喘吁吁的声音,“等等……这年轻人走路就是快……”
腿子都要追断了……
忍不住又一巴掌打在一旁的老王爷的胳膊上,“你也不劝劝我……”
老王爷??
他一脸无辜,又是满脸无奈,就他这家庭地位,他劝得住吗?
“这个张皇后,她想要干什么?掌权?”老王妃眉心沉得厉害,她可不认为张皇后能掌好权利。
朝廷大事,又不是儿戏,她能撑得起来?
她是不信张皇后能撑起来。
心头又觉得愧疚,胡乱骂了沈轻,“我这个猪脑子,方才也不多想想,张皇后喊我们来慈宁宫,不就是为了看她受委屈吗?我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老王爷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啊?”
老王妃立刻气得瞪他一眼,“都怪你,你不提醒我,害我捅下这么大的篓子,要是因此而产生宫变,让老百姓们血流成河,我可就是罪人了……”
说话间,她看到战澈跟沈轻在前面走,她立刻道,“老头子,快,追上去。”
她是有什么就直说的性子,她必须得把今天的事情好好说开,免得以后没法面对吴太妃。
老夫妻追了上去。
沈轻跟战澈刚好出宫,正要上马车。
突然就听到老王妃气喘吁吁的声音,“等等……这年轻人走路就是快……”
腿子都要追断了……
忍不住又一巴掌打在一旁的老王爷的胳膊上,“你也不劝劝我……”
老王爷??
他一脸无辜,又是满脸无奈,就他这家庭地位,他劝得住吗?
“这个张皇后,她想要干什么?掌权?”老王妃眉心沉得厉害,她可不认为张皇后能掌好权利。
朝廷大事,又不是儿戏,她能撑得起来?
她是不信张皇后能撑起来。
心头又觉得愧疚,胡乱骂了沈轻,“我这个猪脑子,方才也不多想想,张皇后喊我们来慈宁宫,不就是为了看她受委屈吗?我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老王爷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啊?”
老王妃立刻气得瞪他一眼,“都怪你,你不提醒我,害我捅下这么大的篓子,要是因此而产生宫变,让老百姓们血流成河,我可就是罪人了……”
说话间,她看到战澈跟沈轻在前面走,她立刻道,“老头子,快,追上去。”
她是有什么就直说的性子,她必须得把今天的事情好好说开,免得以后没法面对吴太妃。
老夫妻追了上去。
沈轻跟战澈刚好出宫,正要上马车。
突然就听到老王妃气喘吁吁的声音,“等等……这年轻人走路就是快……”
腿子都要追断了……
忍不住又一巴掌打在一旁的老王爷的胳膊上,“你也不劝劝我……”
老王爷??
他一脸无辜,又是满脸无奈,就他这家庭地位,他劝得住吗?
“这个张皇后,她想要干什么?掌权?”老王妃眉心沉得厉害,她可不认为张皇后能掌好权利。
朝廷大事,又不是儿戏,她能撑得起来?
她是不信张皇后能撑起来。
心头又觉得愧疚,胡乱骂了沈轻,“我这个猪脑子,方才也不多想想,张皇后喊我们来慈宁宫,不就是为了看她受委屈吗?我可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老王爷嘟囔了一句,“你也知道啊?”
老王妃立刻气得瞪他一眼,“都怪你,你不提醒我,害我捅下这么大的篓子,要是因此而产生宫变,让老百姓们血流成河,我可就是罪人了……”
说话间,她看到战澈跟沈轻在前面走,她立刻道,“老头子,快,追上去。”
她是有什么就直说的性子,她必须得把今天的事情好好说开,免得以后没法面对吴太妃。
老夫妻追了上去。
沈轻跟战澈刚好出宫,正要上马车。
突然就听到老王妃气喘吁吁的声音,“等等……这年轻人走路就是快……”
腿子都要追断了……
第335章 老王爷的敲打
听到老王爷如此问,马车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战澈的琥珀色瞳孔明显缩了缩。
尽管只是刹那的变化,却也被老王爷捕捉到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那一声叹息意味不明。
却也听他沉声说着,“说实话,有些东西真是轮回……
“当年,先帝爷为了登上皇位,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们,我那时候性子柔软,并没有参与其中任何一方,反而逃过了一劫!
“后来,你皇兄他又步了先帝爷的后尘,亲手杀了他的兄弟……
老王爷叹息着。
“现在,你皇兄驾崩了,说实话,我最怕的便是看到战炎他们互相残杀。
他沉默着捏紧了手中的一串沉香佛串,“你说……都是战家子孙,又何必要血肉残杀呢?
“踩着同族的血肉登上那至高位置,难道……午夜梦回,真的不会愧疚吗?
老王爷也是性情中人,忍不住红了眼睛。
战澈沉默着,眉心沉了又沉。
许久,老王爷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哎……还是老了,这心也变得柔软起来了,你也别怪我唠叨,如今战家活着的老人,也就我一个了,你就当听你这个糊涂伯伯胡乱发发牢骚。
“这人,越是老,就越是盼着过安宁日子,这心里头反而不会再去强求什么了!
“你看看你十四王叔,他一把年纪了,本应该好好地安享晚年,却偏偏要跟天道争个高低,结果呢?不单单葬送了他自己,还葬送了他唯一的儿子,原本应该是尘缘已了的得道高僧,受到世人景仰,结果,却落得身败名裂,被世人唾弃!
“这人啊!总是要活的知足才行!
战澈眉心更沉了。
他知道这是老王爷拿话点他呢,劝他不要贪心,劝他应该安于现状。
是,他原本是打算安于现状的过一生,可他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见识了皇权之下,所有人的命运都如同蝼蚁一样。
那宝座上的人,只要随便一句话,别人便要付出生命,甚至是名节……
他再也不想让他身边的亲人成为砧板上的鱼,任凭别人发落宰割。
他看向老王爷的眼神瞬间坚定,“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是,人是该收起欲望过平静的日子,可是……若是别人不肯让你平静呢?你当如何破局?
老王爷闻言抬手捋了捋胡须,眉心沉了下去。
战澈继续道,“您这
些年虽然不理朝政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可是当初皇兄中了宋不弃的连心蛊宋不弃开口要轻儿跟着他回南州城就因为皇兄是皇帝是天子众人就可以轻贱轻儿的名节甚至轻贱她的性命逼着她跟宋不弃去南州城……”
“您一生挚爱伯母我想问问您若是您遇到这种事情
“您是要拱手将伯母奉上?还是要暗暗发誓保护她呢?”
“侄子不懂想求教您您如何解?”
那目光死死盯着老王爷。
老王爷一时语塞竟然被他眼底的尖锐气势给压倒了。
其实他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若是真遇到这种事他也定然会奋起反抗的。
而且他也很确信若是战澈真的上了高位或许真的能将南朝带上另一个高度尤其是那双眼睛就像是看重目标不撒嘴的老鹰一般坚定又透着狠劲!
这是帝王才会有的霸气。
他确信他在那几位皇子身上不曾看到这种霸气。
老王爷眉心紧皱着他摇着头抿了一下嘴唇“终究……是劝不住你了。”
他叹息着“其实从你皇兄驾崩那一刻开始我心中便有了这种担忧战炎战肃他们实在扶不起来他们的确没有治国的才能而你比他们有大才这一点我必须承认。”
“可是……这是一条血腥路啊!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
老王爷再次叹气眼里满是疼惜。
他七个儿子可战澈那么小跟着吴太妃出了宫自立门户在外生活他这个当伯伯的也时常去探视战澈说实话他心里头不想战澈走上这条路。
这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
一旦一只脚踏出去那就要一条路走到黑成了便会踏着别人的尸骨坐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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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位置败了便会成为别人脚下的白骨。
他是不忍心看到战澈成为别人脚下的白骨啊……
那是疼惜绝不是指责。
他抬手拍着战澈的肩膀“我知道你自小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一定会去做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了……”
“只是有一点到时候……若你赢了给你的侄子们留一条活路别赶尽杀绝……”
说完老王爷又红着眼睛叹了叹气“你放心我与你之间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战澈点了点头他知道老王爷不会往外说。
“你再说说皇后吧!”老王爷吸了口气“她是不是对太后做了手脚?
”
方才在慈宁宫,他就心里头怀疑,比起张皇后的为人,他更信任战澈。
只是当时老王妃实在太愤怒太上头了,他才一直没有说任何话。
别看他是个闲散老王爷,可是情报却及时的很。
“我进宫之前就得了消息,说是皇后派了玄煜去调查宋不弃的死因了……”
他眉心沉了沉,“宋不弃的死,难道跟你们王府有关系?”
“没有!”战澈回答的斩钉截铁。
这种事情,他就算再怎么信任老王爷,也定然不会说的。
听完,老王爷不由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很怕此事跟战澈有关系,若是宋不弃的死真的跟王府有关系的话,那就说明战澈早就想让南帝**。
他不信战澈会这么干。
“不是你们王府就好,那就让玄煜查去,想必他也查不出什么。”
“不过……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怀疑张皇后对太后做了手脚?你是不是怀疑她想要掌权?”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战澈对上老王爷的眼睛,“答案您不是知道吗?您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
老王爷顿时一阵惊色,“这个张皇后,她想干什么?她又没有生育子嗣,就算掌权,又能如何?新帝一旦登基了,她照样需要交出权利……”
战澈一字一句道,“那……若是没有新帝登基呢?”
第336章 多了个人撑腰
老王爷闻言脸色顿时一阵凝重。
“你是说,张皇后她??
“不……这不可能,她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总不能自己称女帝?
老王爷不信张皇后有这种野心。
在他看来,张皇后最大的野心,也就是垂帘听政,架空以后的新皇帝,不可能称女帝。
他摇着头。
可战澈却提醒他,“您别忘了,她养大了玄煜。
老王爷震惊地看着战澈,“你是说,她有意扶持玄煜……上位?
得出这个结论,让老王爷心里头也是咯噔一下。
玄煜这些年一直在外打仗,他在军中的口碑也很不错,若是张皇后真的在背后支持玄煜,也不是全无可能。
毕竟,权利能让一个人疯魔。
老王爷的脸色更加凝重了,“若真是这样,那她可就疯魔了,今日你伯母帮她说话,也是着了她的道……
他马上道,“那你如何打算的?难道……你真打算退出朝政,再不过问这些事情?
战澈眉峰挑了挑,“不然呢?这不正是他们希望的吗?
“哎……糊涂啊!老王爷眼眸沉了沉,一字一句道,“你放心,我会多多留心朝政,若是张皇后真要联合玄煜去夺你的权利,我定然第一个不答应!
老王爷还是拎得清的。
这是战家人的天下,战家人自己窝里斗,那可以,但若是外姓人想要插一脚,那定然不行……
而另外一辆马车里,老王妃跟沈轻也是相谈甚欢。
沈轻性格开朗活泼,说话也不做作,老太妃很是喜欢。
看着沈轻爽朗地笑着,老太妃忍不住问她,“你方才在慈宁宫要死要活委屈巴巴的样子,是不是在演戏?
“是!沈轻回答的很干脆,笑着道,“这都被您看出来了啊?看来,我这演技还不行啊!
“可把我给吓**,以为你真要寻死呢……老王妃忍不住失笑,见沈轻如此坦诚,又一脸八卦问她。
“我听人说,换亲以后,我那大侄子的病……好了?
沈轻知道老王妃在八卦什么,是问她跟战澈之间的闺房事情。
她脸色红了一下,然后嗯了一声。
老王妃吃瓜的心态顿时得到了满足了,笑着道,“嘶……那臭小子,还真是有福气,这换亲也算是换对了,我还以为他一辈子都……
“咳咳,你不知道,那时候太医反复给他看了许多遍,都说以后是好不了了。
“你那婆婆,前几年因为此事没少哭,每次我去看她,她都要跟我哭诉,怕澈儿将来娶不到好媳妇,更怕澈儿以后会无后,真没想到,娶了你,竟然全好了?”
老王妃那吃瓜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大概是不相信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可见这世上的病,都是需要机缘巧合才能好起来。
而沈轻,就是战澈的机缘巧合。
“我前段日子还听说你婆婆嫌弃你呢,听说她要给澈儿张罗纳妾娶别的王妃。”
老王妃眼睛一横,“她可真是老糊涂了,纳妾岂不是给自己的儿子添麻烦?她以为,这男人身边女人多了就好啊?女人越是多,就越是会家宅不宁。”
老王妃确实有底气说这种话。
她与老王爷过了这么多年,老王爷身边一直都只有她一个女人,虽然夫妻间总是难免会拌嘴,但也好过几个女人去争抢一个男人。
不仅如此,她七个儿子,他要求这些儿子谁都不许纳妾娶侧室,更不许在外头养其他女人,若是一旦被她发现,她就会把儿子赶出家门,断绝关系。
前几年,她三儿子偷摸在外头养了一房外室,她知道了以后,直接暴打了儿子一顿,要他在家跟外室之间选择一个,若是选择外室,就直接滚出战家,而她儿子应得的那一份财产,她也会全部给儿媳妇和孙女。
当时这事情全城都知道,都以为她只是在气头上。
哪知道她真的动了真格的,在儿子不肯跟外室断了联系的情况下,她亲自拿着大棍子把儿子赶出了家门,并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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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儿子手中的房契,地契,以及所有的银票,全部给了儿媳妇……
再后来,他儿子身上没了银钱,那外室过不下去,就卷走了她儿子仅剩下的几百两银子,连夜跑路了……
外室跑路以后,他儿子后悔,想要回归家庭,她硬生生让儿子在儿媳妇的门口跪了三天三夜,不许吃不许喝,最终儿媳妇点头了,她才肯同意儿子回家。
但自此以后,她三儿子的所有家产,全部交给了三儿媳妇。
京城人人都说她跋扈狠心,对儿子太狠毒了,教育儿媳妇的时候,也不手软,可是那些儿媳妇们其实都很尊敬她。
那是因为她先尊重了所有的儿媳妇,为儿媳妇们争取了该有的利益,还约束自己的儿子们,不许他们外头养女人,让他们疼爱妻子……
有这样的好婆婆,有几个儿媳妇会不高兴呢?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重男轻女,儿媳妇们不论是生男还是生女,她给儿媳妇们的奖励都是一样的,全都一视同仁。
沈轻觉得,其实老王妃才是当代女性的楷模,老王妃的思想,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
正是因为她超越了这个时代,才会被那些不理解的人视为跋扈,视为脾气不好。
老王妃拉着沈轻的手,“你放心,今儿我好好跟你婆婆说道说道,让她别再瞎操心,儿子儿媳妇恩恩爱爱,互相尊重,那就是最大的福报!”
说话间,他们就到了王府。
老王妃轻车熟路地去了吴太妃的院子,老王爷则是跟着战澈去了书房,他们还有许多话题没聊完。
到了吴太妃的屋里,太妃正坐着喝汤药呢,因为受了重伤,那张脸没有一丝丝血色,惨白的可怕。
“啧啧啧……怎么坐着喝药呢?快躺下!”老王妃皱着眉头赶紧冲了过去。
然后一把从吴太妃的手中接过了药碗,目光忍不住瞪了一眼伺候太妃的丫鬟。
“一个个怎么当差的?怎么能让太妃坐起来喝药呢?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好好伺候着?”
第337章 一肚子的苦水
“哎呀,你别嚷嚷,不怪她们,是我要坐起来自己喝药的。”
吴太妃咳嗽了一声,气色还是惨白,不过比昨晚上好多了。
“一直躺着浑身都不舒服,倒不如坐一坐。”
吴太妃跟老王妃年轻时候关系也很好,有什么心事见面了总是会聊上几句。
她抬眼看着老王妃身后站着的沈轻,诧异道,“你跟我儿媳妇一起来的?你们……认识了?”
当初沈轻跟战澈成亲的时候,本该第二天有个认亲宴,让她认一认战家的各种亲戚,可当时因为换亲的事情吴太妃心里头不痛快,就把认亲宴取消了。
老王妃还是头一次见沈轻。
可方才她们又是同时进门的,看样子是认识了。
“哎呀……”老王妃笑着拉住了吴太妃的手,“你这一声‘儿媳妇’,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啊,看来,你已经认定这个儿媳妇了?”
“这才对,这丫头实在是很出色,长得好看,又聪明伶俐,说话也招人喜欢,给你当儿媳妇,也算是你的福气好,你这个当婆婆的可得珍惜这份缘分。”
又压低声音凑近了吴太妃,“我可是之前听说,你要给澈儿张罗妾室,嘶……你可不能犯糊涂,这丫头人不错,当得起这个王妃,你若是给澈儿安排其他女人,这宅子里一堆女人,定然会生出来各种事端。”
“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吴太妃??
她看一眼老王妃,又望一望沈轻。
这是怎么个事情?
老王妃竟然给沈轻说了这么多的好话,这沈轻是救了老王妃的命了吗?
要知道,老王妃看人的眼光可是高得很,这京城的闺秀们,能入得了她眼睛的根本没几个,就连她那七个儿媳妇,当初进门的时候,也都一个个精挑细选的。
她现在居然为沈轻站台?
看来,她这儿媳妇,还真是有些迷魂药在身上的,总是能迷倒一些人,为她说好话。
沈轻咧嘴笑了笑,“不是我让伯母说的……”
“对对对,你可别冤枉她啊!”老王妃说,“她可没让我跟你说这些话,是我想提醒你!”
吴太妃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这个老王妃,把她当什么人了?
难不成,把她当成不讲理的婆婆了?
而且还是当着沈轻的面说的,让她以后还怎么当婆婆立规矩?
当即干咳一声,“行了,我也没怪你,你先回房去,我跟你伯母有话要说。”
沈轻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沈轻刚走,吴太妃就急切道,“你呀你,你说你怎么能当着她的面教训我呢?我好歹也是她婆婆,你这样当她的面揭我的短,让我以后还如何立威?”
“你还想立威啊?”老王妃翻个白眼,“你呀你,有这么好的儿媳妇,还立什么威?”
“要是换做我,我每日宠着她还来不及呢!”
“咦……你这话说的!”吴太妃不服气。
“她是我儿媳妇,无规矩不成方圆,你们府上,你不是也给儿媳妇们立规矩吗?到了我这里,咋就不行了?”
“我跟你不一样,我本就恶名在外,儿媳妇们做得不好,我自然要立规矩,你又不是恶名在外,你立什么威风?”
“我……”吴太妃一时无语,倒是给她说笑了,忍不住摇着头。
“你呀,这么多年一点没变化,还是歪理邪说一大堆。”
老王妃也笑了,“我的是歪理邪说,那你的就是正理了?”
“算了,就当你说的对吧!”吴太妃心情好了起来,果然还是老朋友之间有话题,哪怕只是吵闹几句,也觉得心情舒心。
“我倒是奇怪,你是如何被我儿媳妇收买的?”
老王妃挑了挑眉,“我听人说,你之前总骂儿媳妇是狐狸精,人家可是狐狸成了精怪,我一个凡人,可不就被迷住了……”
“噗嗤!”
吴太妃忍不住笑了起来,后背的伤口顿时牵扯得一阵疼痛,她龇牙咧嘴地嗔怪,“都怪你,害我伤口都扯疼了!”
“那你别笑不就行了?”老王妃说话间,又赶紧从桌上端过药碗,“来来来,把药都喝了,喝完了,伤口也就能好起来了!”
吴太妃接过药碗喝完,才一脸严肃道,“你别再跟我打岔,我问你,你到底如何被我儿媳妇收买的?”
她实在好奇!
沈轻这丫头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把像老王妃这种软硬不吃的人收买了。
难不成真是狐狸精转世,见一个迷一个?
说起来这个,老王妃脸色也跟着严肃起来,“这事情,还得跟皇后有关系!”
她眼眸沉了一下。
吴太妃马上追问,“跟皇后有关系?怎么还扯上皇后了?”
老王妃一提起皇后,就满心的气。
她就没被人这样利用过,简直就是拿她当猴子耍,当她是傻子吗?
她气鼓鼓地把宫里头发生的事情给吴太妃说了,这口苦水若是不倒出来,她今晚上都得憋得睡不着。
“她分明就是在利用我,想利用我为她出头,然后煽动其他人的情绪,好把澈儿手中的权利要过去……”
“我也真是糊涂,当场劈头盖脸就骂了沈轻一顿,哎……”
“最终害得澈儿把权利交出去了,如今这后宫就皇后一个人掌权了,恐怕……过几日连前朝都是她说了算。”
“这事情我愧对沈轻,也愧对澈儿,都觉得没脸见你了……”
老王妃把苦水倒出来,心里头倒是轻松了,可又怕吴太妃不肯原谅她,毕竟闯了这么大祸端。
吴太妃听完,眼神沉了沉,一脸若有所思,“皇后要掌权?”
“看来……只要有权利,就一定会生出来欲望啊!”
说完,她立刻道,“不过,你也真是糊涂,吃了那么多的盐巴,怎么还能被她给利用了?”
老王妃一脸委屈巴巴的,她在京城也算是有恶名的,谁都不敢得罪她,这次倒是好,直接栽在了坑里,还差一点被撞的头破血流。
“我当时也是大意了,没想到皇后现在花花肠子会这么多。”
“更没想到,她竟然想要掌权!”
吴太妃嘴角沁出一丝冷意,“她想掌权,好呀,那就让她掌权,这权……可不是那么好掌的……”
第338章 轻轻松松被拿捏
老王妃满脸的担忧。
她跟张皇后是本家,她活了这把岁数了,凡事都看的很透彻,人活着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知足,人一辈子经历的所有祸端,几乎都是不知足引起的。
她经历过两朝皇帝的更迭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当年先帝爷登基的时候,杀了那么多的兄弟,而她家老王爷却能躲过一劫,子孙满堂地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凡事都知足。
他们两口子心里都很清楚,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能把握的,那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他们,他们若是非要生了妄念,想要那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那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张皇后就生了妄念。
南帝驾崩,她本该安安稳稳等着当皇太后,安安稳稳在后宫里好好过日子,可她却非要沾染不属于她的朝政。
老王妃也担心张皇后以后会连累他们张家,忍不住叹气道,“你说这人就是不知足,当个闲散太后不好吗?那权利一旦沾染了,想要再放下,怕是就难了。”
吴太妃倒是一脸淡定,她血雨腥风见过的也多了,“人啊,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话音刚落,就听老王妃奚落她,“那你呢?撞南墙了没?回头了没?之前全京城都知道你看不上沈轻这丫头,你看看,她跟澈儿多般配,澈儿多喜欢她,你这婆婆也算是撞了南墙了吧?”
吴太妃……
嘴里嘟囔着,“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门外,沈轻听的微微扬起了唇瓣,忍不住笑了笑,然后才离开。
荷香低声道,“这个老王妃,还真是敢奚落咱们太妃,恐怕也只有她敢奚落咱们太妃了,别人可都不敢!”
沈轻笑了笑,“她们年轻时候是很要好的姐妹,也就好姐妹才敢这样彼此奚落。”
荷香点点头,忍不住道,“那咱们王爷,当真以后都不管朝政了?”
她叹气,“还真是可惜,咱们王爷可比那些皇子们强多了……”
“嘘!”沈轻立刻道,“往后在府中,绝不可以说出这些话,记住,隔墙有耳,尤其是这种时候,定然会有许多眼睛盯着咱们王府,切记不可放松,更不能乱说话。”
“从今天开始,王爷就只是咱们府上的王爷,只管着咱们府上,其他闲杂事情,一概都不过问!”
“你去让小厨房给王爷炖上滋补的热汤,他这些日子也实在太累了,正好可以休息!”
荷香赶紧闭紧了嘴巴,用力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一定谨言慎行!”
沈轻点点头,然后回房休息了!
倒也好,省得去给南帝跪灵了,倒是可以清净清净,然后认真思考往后的路。
而此时的宫中。
那些大臣们从太后的慈宁宫离开以后,许多人都是一脸愁容,一个个紧皱眉头。
就连秦阁老和杨太傅,也都皱眉背着手不说话。
他们也都是老人精了,怎么会看不出来皇后的意图呢?
如今虽然赶走了战澈,可是,这朝政便开始由张皇后来把控了,让一个女人在背后干政,这能行吗?
更何况,现在东胡大军压境,这种排兵布阵的事情,南帝活着的时候,都是跟战澈一起商议的,更何况是现在……
张皇后她把战澈赶走了,那谁来处理这件事情?
就凭张皇后,她能安排的明白吗?
当然,除了张皇后,还有几位皇子,可很显然,这事情那几个皇子也是安排不明白的。
两个死对头,一下子沉默了。
好半晌,杨太傅才奚落秦阁老道,“你不是平日里话最多吗?怎么现在没话了?”
秦阁老翻了翻眼睛,“你不也没话了吗?”
杨太傅干咳了一声,他现在心里头也担心的不行,忍不住道,“今日这事情,你怎么看?”
秦阁老皱起了眉头,他心里也一阵烦乱,“我能怎么看……眼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罢,拂袖而去。
杨太傅撇了撇嘴,“老东西,还给他装上了,哼,走一步看一步,怎么走?能走动?”
然后呼出一口气,目光转向了沈轻的父亲沈韬。
今日沈父始终一言不发。
他忍不住走过去,“沈将军好像一点都不担忧啊!”
沈父一脸糊涂的样子,“太傅何出此言?担忧什么?为何要担忧呢?”
杨太傅皱了皱眉,“摄政王可是你的女婿,他如今甩手不管朝政了,这朝政的事情全部由皇后把控,你就不怕……摄政王自此以后会被踢出局?”
沈父马上眨着眼睛,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太傅此言差矣,他虽然是我的女婿,可也是咱们的摄政王啊!他的事情,我可是管不着,再说了,今日是他主动提出来不理朝政的,这就说明他想回家跟我女儿过安稳日子了。”
沈父笑了笑,然后一脸期待道,“我也是该抱上孙子的时候了,摄政王这些年为国效力,风里来雨里去的四处征战,说实话,那都是提着一条命去厮杀的,如今他不再插手这些事情,反而对我女儿来说是好事情。”
“两口子可以不用担惊受怕,也可以有时间一起抚育下一代。”
他抬手拍了拍杨太傅,笑着道,“这是好事情,我有什么可怕的?要知道,这样的安稳日子,那才是好日子!”
说罢,沈父快步走了。
杨太傅本来想给沈父制造焦虑,想让沈父去给战澈施压,说不定战澈就能主动回归朝政了。
谁知道,沈父这番话,反而给他自己制造了焦虑。
他顿时唉声叹气,“这可如何是好呢?乱了……这朝政要乱了……”
慈宁宫。
众人离开后,张皇后只留下了王太医。
气氛很是凝重。
王太医跪在地上。
张皇后的脸色一阵阴沉,眉头皱了又皱,“王太医,你能确定你在太后身上用的药,沈轻今日没查到吗?”
沈轻是个小狐狸,脑瓜子聪明的很,并不是很好糊弄。
她就怕今日沈轻给太后把脉的时候,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
万一被看出来端倪,恐怕日后的事情不好办了!
王太医头上直冒冷汗……
第339章 迟早让他忏悔
王太医不敢抬头,压着声音道,“娘娘放心,她应该查不到,我用的药,一半在太后身上,一半则是在太后的熏香里,只有两样药物在一起,才会产生让太后昏迷的作用。”
“而八王妃把脉是看不出的,太后身体里的药物并无毒性!”
张皇后听完,紧锁的眉眼,才算是微微舒展了几分,抬一抬手,“行了,起来吧!这个沈轻……她定然是对本宫起了疑心,才会来给太后把脉……”
又不放心地朝着王太医扫去一记阳光,“你确定她不会查出来什么?”
王太医赶紧点点头,“微臣确定,她查不出来,这是微臣的父亲留下来的独门秘方,再无第二人知道!”
张皇后这才放心了。
“此事机密,断然不能让旁人知道……”
说话间,她缓步走到太后的床榻前,目光看向太后,眼神里闪过一丝冷漠。
“母后,您老人家可别怪我狠毒,您放心,您只是昏迷不省人事,我不会让你死……”
“怪只怪这后宫吃人,怪只怪……你这么多年一直对我打压,我虽然贵为皇后,却事事都要跟你汇报,我竟连一点点权利都没有,虽然是皇后的名头,却不如一个妃子。”
“如今……我也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权利罢了!”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解开太后床头的床帐子,拉下两道轻纱,眼里透着一丝冰冷,“您就好好睡吧,操劳了一辈子,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王太医低着头,可眉头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正在这时候,张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匆匆走了进来,低声在皇后耳边说,“玄煜回来了,正在偏殿等着您呢!”
“总算是回来了!”张皇后摆一摆手,“王太医,你先回去,等到了给太后用药的时候你再过来!”
“是,微臣告退!”王太医赶紧转身就走。
“慢着!”张皇后眼眸沉了沉,连声音都变的尖锐,“你给本宫听好了,此事若是传出去半个字,你,以及你的家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
王太医赶紧道,“娘娘放心,微臣定然一个字都不会吐露!”
张皇后这才满意摆摆手。
王太医赶紧擦着冷汗离开了。
一旁的高嬷嬷低声道,“娘娘,您说他靠得住吗?”
张皇后挑着冷眉,“人只要活着……就一定靠不住……”
高嬷嬷立刻道,“您的意思是?把他给……”
她做了个灭口的动作。
张皇后淡淡道,“不是现在,留着他现在还有用处,放心,他现在会听本宫的话,他儿子家人的性命都在本宫身上,不敢不听,等到本宫的大事情办妥以后,到时候再解决他。”
高嬷嬷立刻狗腿道,“娘娘聪慧。”
张皇后拂袖,“走,去看看玄煜。”
二人去了偏殿。
玄煜正在跟叶冰儿说话。
一看到张皇后,玄煜赶紧迎了上来,“仵作已经为宋不弃仔仔细细验了尸,这是验尸结论,请您过目!”
他恭恭敬敬双手将验尸结论递给了张皇后。
张皇后明显嫌弃地扫了一眼纸张,并未接过来,她实际上从骨子里看不上仵作这样的人,成天跟死人打交道,哪怕是他们用过的纸,她也觉得晦气。
“不必过目了。”张皇后皱着眉头瞧着那张纸,“你就说结论,到底有没有其他不可告人的死因?”
玄煜也皱着眉,摇了摇头,“并未查到其他死因,的确是刀伤所致的大出血。”
张皇后听完,眼神瞬间就沉了下去,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衣袖的边缘。
沉着声音道,“你的意思是,宋不弃的死,跟摄政王府,跟战澈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玄煜虽然恨死了战澈,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他也只能点点头,“是,的确是这样的。”
他喉结耸动,“刘仵作用了各种方法仔仔细细验的尸体,甚至把他祖上的独门绝技都用上了,的确没有查出来任何不对。”
张皇后听完咬了咬嘴唇,嘴里喃喃说着,“难道,是我想多了?”
她认为战澈有不臣之心,以为战澈会浑水摸鱼,在宋不弃的死上做手脚,结果竟然没有。
她心头顿时觉得失望。
这个答案让她很是不满意。
她本来还想用宋不弃的死因来做文章呢,现在看来,倒是不好做文章了。
“母后,现如今,您掌握着朝廷大权!”一旁的叶冰儿声音压的极低,听上去很是温柔。
她眨着眼睛道,“这宋不弃的尸首就在咱们手里头,您想让他的尸体有点什么,那就一定能制造出来点什么……”
这话,倒是一下子提醒了张皇后。
她的眸子一亮。
是啊!
她如今管着朝野,大理寺的一切事情也都是她说了算,她可以再找人验一次尸,而且,这次还要光明正大地验尸……
那双瞳孔沉了沉,忍不住夸赞一旁的叶冰儿,“冰儿,你好聪明的头脑啊!”
此言一夸出来,叶冰儿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她知道这是皇后点她呢,赶紧柔声道。
“冰儿愚笨,也是母后您一直教导有方,冰儿只想为母后分忧,来报答母后的养育之恩!”
张皇后闻言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本宫养出来的孩子,你们都很聪明!”
“接下来,咱们若是想在往后过上安稳日子,便一定要齐心协力!”
她抬起手,先拉住了叶冰儿的手,又拉住了玄煜的手,把二人的手搭在了一起,语重心长道,“你们记住,这宫中,只有我们三个才最亲近,母后往后就指望你们了!”
“母后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玄煜眼底都是野心,一字一句道,“我会让战澈跟宋不弃的死扯上关系……”
“好好好!”张皇后很是欣慰,抬手拍着他的胳膊,“本宫知道你一直想为你妹妹讨要公道,你放心,等到权利捏在咱们手中的那一刻,我定然会让战澈心甘情愿将你妹妹的牌位娶回家中,让他一辈子跪在牌位前忏悔。”
“哪怕是死了,本宫也会让他跟你妹妹合葬……”
第340章 撞破奸情
一提起妹妹,玄煜眼底就染了血色。
他心里头全是恨意。
他恨战澈无情无义。
张皇后拍着他的肩头,“对了,你对龙虎营,可有什么想法?”
一听龙虎营,玄煜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可是战澈手底下最好的兵,是战澈亲自带出来的兵,自然是极好的。
“龙虎营可是京城里最好的兵。”
他紧盯着张皇后,“母后可是对龙虎营有什么想法?”
张皇后淡淡道,“既然是战澈的人,咱们自然要拿下,正好你回京以后,也该按照军功给你奖励了,现在战澈是龙虎营的主帅,地位不可撼动,这对咱们将来会有妨碍。”
“龙虎营一直缺个副帅,本宫想让你去,你看行吗?”
玄煜自然想去。
当即拱手道,“儿子全听您的安排。”
张皇后点点头,“那好,本宫会找个好机会宣布此事。”
说罢,她满脸疲惫道,“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本宫想单独待会。”
她也累了。
玄煜跟叶冰儿退了出来。
二人很有默契地往御花园走去,待到了无人处,才停住了脚步。
叶冰儿沉声道,“方才你去大理寺的时候,宫里的几位皇子已经跟八皇叔开战了,八皇叔当场宣布不再过问朝政的事情。”
“另外,咱们娘娘也利用南安王妃他们,让那些大臣们同意她摄政了!”
“八皇叔一气之下带着王妃回王府了,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并不打算再管朝政。”
“这对我们来说,实在是个好机会,你可一定要抓紧这个机会啊!”
“若是你真能将龙虎营拿下,那往后你定然能一步步掌握京城的大军!”
“等掌握了京城的大军,到时候战家人便无人再敢欺负你了。”
玄煜眉心皱了皱,“战澈竟然主动退出朝政了?”
他心头一阵不可思议,同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涌动着。
说实话,若是论才华的话,他不得不承认战澈很有才华,就是那些皇子们用绳子捆在一起,那也绝对比不上战澈。
若是战澈真的不再过问朝政,其实是京城老百姓的损失。
而且,他也没想到战澈会退的这么干脆,瞬间有些失望,总觉得不该如此。
叶冰儿也察觉到了他眼底的那一抹失望,挑起秀眉道,“他是为了保护沈轻,才会主动退出,能看出来,他真的很在乎沈轻,不想她受到一丝丝的委屈。”
她明显是故意刺激玄煜。
她知道玄煜最在乎的便是战澈对女人的态度,战澈越是对沈轻上心,他就会越是生气,越是会想到他自己的妹妹。
“他为了沈轻,甚至不惜顶撞南安老王妃……”
玄煜脸色一下子冷了三分,眼底带着恨意,冷笑咬牙,“沈轻……她哪一点能比得过我的妹妹,要是铃儿还活着,看到他这样护着另外一个女人,定然会气死的。”
话一出口,他又悲伤不已。
他的妹妹,早就死了啊!
死在了花儿一样的年纪,本该是最美的模样,如今却成了一堆枯骨,让他又怎能不难过呢?
这一切,全都是战澈害的。
他眼底的恨意翻涌,“战澈……沈轻……该死……”
叶冰儿见效果达到了,立刻低声道,“趁此机会,咱们一定要想法子牢牢掌握战家军,一旦掌握了战家军,战家人谁还敢再欺负你我?”
其实玄煜也不傻,他知道叶冰儿是在故意刺激他。
因为叶冰儿如今其实恨透了战家人,哪怕南帝死了,她也一样痛恨战家人。
而他,也同样恨透了战家人……
他已经派人去查当年他父母的真正死因了,看看到底是不是南帝当初见死不救,才会导致他们玄氏一族灭了族。
他派出去的人手已经有了些眉目,似乎真相的确是像叶冰儿所说。
倘若真是跟叶冰儿说的一模一样,那他就是拼死也要得到战家的军权,到时候也杀了战家的子孙后代,让他们也尝一尝被灭族的滋味。
“叶冰儿……”玄煜盯着叶冰儿,伸手落在她的肩头,“你其实不必故意拿话刺激我,我知道你这些年在宫里头受了委屈,我也知道你恨透了战家人。”
“从今往后,我会保护你!”
人啊,活的太冷了,总是需要一丝丝温暖的。
而他们都一起恨着战家人,便能一起舔血取暖。
叶冰儿的眼眸顿时闪着泪光,突然委屈地扑进了玄煜的怀里,“我以为,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护着我了……”
“傻瓜,不是还有我在吗,我们……”
玄煜抬手轻轻拍着叶冰儿的后背,他话还没出口,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骂人声。
“叶冰儿,你真是不要脸,现在可是我父皇的国丧,你竟然在国丧期间干出来这种龌龊事情,竟然在御花园跟个野男人搂搂抱抱……”
长乐公主突然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她在灵堂实在太闷了,才会偷偷溜出来,到御花园透口气,没想到,竟然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此刻并没有看到玄煜的脸,只是看到了玄煜的背影。
她本来就不喜欢叶冰儿,叶冰儿不过是皇后收养的义女,可是在宫里头却比她这个真公主还要受到宠爱,就连太后都更偏心叶冰儿。
她不服气……
长乐公主眼底一片冰冷,脚步飞快地冲过来,嘴里骂骂咧咧。
“叶冰儿,你可真是个贱人,我就知道,你这样的贱人留在宫中肯定不会安分守己,竟然敢趁着父皇的国丧,在此地秽乱宫闱,本公主一定要带着你跟你的奸夫,好好的撕下你的狐狸皮,让皇后娘娘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叶冰儿一下子慌了神。
她根本没想到会被长乐公主撞破,她以为这个地方已经足够私密了,国丧期间,这个假山附近连个宫女太监都看不到,没想到这么私密的地方,长乐公主会过来。
她平日里就被长乐欺负,如今看到长乐,顿时脸色一阵发白。
而长乐公主已经冲了过来,她咬着牙齿,上前一把撕扯住了玄煜的衣袖。
“让本公主看看,是哪个狗男人跟你无媒苟合,秽乱宫闱……”
“是我!”
玄煜转身的瞬间,长乐的脸刹那间就变了样子,惊讶,气愤,又不知所措。
唇瓣颤抖着。
“玄……玄煜?”
“怎么会是你?”
第341章 多嘴之人的下场
长乐公主脸色难看极了,气的鼻子里都快冒烟了。
这个死玄煜,居然跟她最讨厌的叶冰儿在一起苟且。
她捏紧了拳头,牙齿紧紧咬着。
没有人知道,她情窦初开的时候,偷偷喜欢上的第一个人,便是玄煜。
玄煜生的俊朗不凡,又是皇后亲手养大的,小时候他们都一起在后宫里玩耍。
有一次,她在御花园放风筝的时候,风筝挂到了一棵大树上,她让身边的宫女太监上树去拿风筝,结果他们一个个胆子小的要命,根本爬不上大树。
就在哭的想要去给她母妃告状的时候,是玄煜身手敏捷地爬上了大树,迅速把风筝摘下来塞进了她的手掌心。
她还记得他当时冷酷却又略微温暖的眼神,嘴里嘟囔着,“真是个爱哭鬼,拿着,以后不要在大树旁边放风筝……”
丢下风筝,他就转身走了。
她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个背影……
十一岁那年,她因为贪玩掉下了荷花池,是玄煜不顾水深第一时间将她救上来。
这么多年,她之所以一直不嫁人,就是因为心里头有玄煜,盼着有朝一日能求父皇为她跟玄煜赐婚。
可现在,叶冰儿这个小贱人打破了她所有的美好幻想,更是击碎了她所有的希望。
她平日里就不喜欢叶冰儿装乖巧的样子,现在更是恨的不行。
长乐公主眼睛里冒着火,快步朝着叶冰儿冲过去。
叶冰儿也愣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会被长乐公主撞到她跟玄煜的事情。
“公主……您慢点……”长乐公主的丫鬟急匆匆追过来。
长乐公主已经抬起手,恼恨地朝着叶冰儿打了过去,嘴里骂着。
“贱人,不知检点,秽乱宫闱,可恶,实在可恶……”
叶冰儿一只手扯着玄煜的衣角,脸赶紧往玄煜的后背躲过去,那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长乐公主打不到,气的脸都红了,咬着牙齿气恼道,“你敢躲本公主,来人啊!给我把她按住,狠狠地打,今日定要将她这张狐媚不要脸的臭脸,狠狠给我打烂。”
“朵儿,霞儿,按住,打……”
她身后的两个丫鬟冲了过来,上来就要拉扯叶冰儿。
却不曾看见玄煜的脸色已经变了,变得异常可怕。
“你个小贱人,胆敢惹怒我家公主,打死你……”
就在朵儿的巴掌打过去的时候,突然,玄煜一把死死捏住了朵儿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朵儿的手腕竟然被生生折断了。
朵儿疼的正要大叫。
却被玄煜直接捏住了喉咙,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拼命挣扎的朵儿,一字一句道,“你给本将军听清楚,叶冰儿是皇后的养女,是皇后亲封的郡主,岂是你们这种贱婢能碰的?”
朵儿痛苦万分,“公主……救……救命……”
长乐公主都吓傻了。
她从未见过玄煜如此可怕的脸色,喉咙一阵干燥,结结巴巴道,“玄煜……你大胆……”
“你快放开朵儿!”
“她可是我的人!”
“我……我知道你是被叶冰儿这个小贱人勾引的,你肯定不喜欢她,对吧?你放心,我不怪你,我也不会跟母妃说此事,我只要惩罚叶冰儿,打她一顿,或者是让她下跪,只要她肯……”
“若是我不肯呢?”玄煜冷着脸打断了长乐公主,那双眼睛死死盯着长乐公主。
盯的长乐公主心里头仿佛有一把大手,在狠狠捏着她,捏的她喘不过来气。
同时又觉得委屈。
玄煜带兵打仗这些年,她私下里总是偷偷给玄煜写信,还会偷偷托人送东西给他,她对他的好,竟然一点都不念吗?
她也是倔强的人,目光扫过被玄煜保护起来的叶冰儿,眼底的恨意都快将叶冰儿烧死了。
烧的眼眶通红。
“玄煜……你让开,这是宫中的御花园,不是长安城的花灯柳巷,叶冰儿她身为皇后娘娘的义女,本就承受着皇家的大恩,应该感恩戴德才是,行事做派更应该顾及皇后娘娘的脸面才对。”
“她尚未婚配,却与你在此私会。”
“玄煜……”她声音很重,却不断颤抖着,可见有多生气和失望,“你别忘了,你也是皇后娘娘养的义子,外人眼中,你们可是跟亲兄妹一样,你怎么能跟她……”
她羞耻的说不出口,眼底又藏着委屈跟失望。
可她是公主啊!
自然不能掉眼泪,挺直脊背高声道,“叶冰儿,你也不必装柔弱,你原本……”
叶冰儿不等长乐公主说出口,就眼含热泪,哽咽道,“是!我是皇后娘娘的义女,我是该对你们感恩戴德,长乐,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天生低贱,就该跪在你的跟前服侍你,我不配拥有任何好东西,对不对?”
“哪怕玄煜哥哥对我好一丝丝,你都受不了,你都觉得我不配对不对?”
长乐公主最是不喜欢看叶冰儿掉眼泪。
这些年,她靠着那些眼泪,演戏演的实在太好,总是让皇后以为她欺负叶冰儿,实则,每一次都是叶冰儿故意挑衅……
长乐公主气的冷声道,“你别以为掉眼泪,这事情就能过去,我告诉你,不可能,既然你不跪下求我,好……我现在就去告诉母妃,我现在就去告诉几位皇兄。”
“告诉他们你不知检点,让他们立刻赶你出宫去!”
长乐公主转身就走。
她刚挪动脚步。
突然听到轻微的一声惨叫。
接着便听到一旁的霞儿,颤抖着声音道,“公……公主,朵儿……朵儿……”
长乐公主回头。
她眼底一片惊骇,瞳孔睁大,身形都在晃动,“玄……玄煜……你怎么敢?”
只见朵儿的脖子已经被玄煜一把拧断,朵儿没了呼吸,一张脸惨白的吓人,嘴角还挂着血珠子。
长乐公主看着朵儿的尸体,闻着血腥味,她开始止不住扶着一旁的假山,大口大口地呕吐……
耳边则是玄煜冷漠至极的声音。
“听清楚了,这便是多嘴之人的下场……”
“你……也想试试看吗?”
他目光扫过一旁的霞儿。
霞儿顿时吓得瘫软在了地上,甚至连叫都不敢叫了……
第342章 可怕的恋爱脑
叶冰儿也吓坏了,没想到玄煜会杀了长乐公主身边的婢女,赶紧拉住玄煜的胳膊,“怎么办?她死了怎么办?”
玄煜沉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对长乐公主说,“你听好了,人是我杀的,是因为她出言不逊,顶撞主子,甚至还想要对主子动手,这种狗奴才留着有何用处?”
“若你要想跟你母妃告状,那便去告状,我在这里等着你。”
“还有,此事跟叶冰儿没有任何关系,我也并未与她苟且,我们自小一起长大,若是要苟且早就苟且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更何况,我若是要娶她,我自然会去跟皇后娘娘说明,根本不需要苟且。”
“不许你开口污蔑她,也不许你污蔑我!”
长乐公主吐了几口,她此刻心中一阵慌乱,又是害怕又是难过,根本没想到玄煜会为了叶冰儿杀了她身边的丫鬟。
“玄煜……你……你真是疯了……”说完,她哭哭啼啼转身走了。
霞儿也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趔趔趄趄想要走,却被玄煜一把捏住了胳膊,冷声警告她。
“若你往后再敢狐假虎威欺辱她,我会直接拧断你的脖子丢去喂狗!”
“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霞儿瘫在地上磕头。
玄煜眼眸迸发着冷意,“滚!”
霞儿爬起来就跑,生怕丢了小命。
叶冰儿惊慌失措望着朵儿的尸体,她真的没想到玄煜会这么狠毒,她以为玄煜最多就是打朵儿几巴掌,教训教训她,没想到他是真敢杀人啊!
叶冰儿拉着玄煜的胳膊,“这可怎么办啊?万一长乐公主去找她母妃魏嫔娘娘告状,又或者,她去找几位皇子告状,咱们该怎么办?”
她红着眼睛,抽泣着,“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其实,我被她们打几巴掌也没事,反倒把你牵连进来了。”
“我去跟皇后娘娘承认错误!”
“不必!”
玄煜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沉着眼眸一字一句道,“你记住,你是皇后娘娘养大的义女,在这宫里头,绝不能让任何一个下贱宫女来打你,她们根本不配。”
叶冰儿心头一热,忍不住朝着玄煜看过去。
却正好对上玄煜的目光。
他并未避开她的眼神,而是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行了,别慌,不过是个宫女罢了,我去跟皇后说。”
他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不是想要掌权吗?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那她就不配掌权,也不可能掌权。”
说罢,拍着叶冰儿的肩膀,“走,去找皇后!”
另外一边,长乐公主哭着跑去找魏嫔娘娘,毕竟死了一个丫鬟,这事情根本瞒不住。
她哭着跑进魏嫔的寝宫。
魏嫔已经守了一天一夜的灵了,跪的膝盖都磨破了,正在寝宫给膝盖上药,见女儿哭着跑了进来,她立刻放下手中的药膏,急声道,“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
长乐公主哭着扑进了魏嫔的怀里,“呜呜呜……朵儿死了……”
“什么?好端端的,朵儿怎么会死呢?”魏嫔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身后的霞儿也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跟了进来。
魏嫔立刻呵斥,“撞见鬼了不成?你看看那慌张样子,成何体统?”
“朵儿怎么回事?”
霞儿一下子哭着跪了下来,“朵儿……朵儿被玄煜将军给掐死了。”
魏嫔一听这话,惊得目瞪口呆,半晌反应不过来,“你……你说什么?玄煜掐死了……朵儿?”
这玄煜可是皇后的养子,才回京城没多久,跟朵儿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掐死朵儿呢?
她赶紧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霞儿看了一眼长乐公主,见长乐公主哭的委屈,她才义愤填膺道,“公主在灵堂跪的有些难受,想去御花园散散闷,哪知道竟然在一处无人的假山边上撞见叶冰儿她……”
“叶冰儿?”魏嫔眸色更沉了几分,“此事跟叶冰儿有什么关系?”
霞儿接着道,“公主撞见叶冰儿她纠缠玄煜将军,跟玄煜将军搂搂抱抱!”
魏嫔的瞳孔都开炸开了,“叶冰儿……她和玄煜?”
这两个可都是皇后养大的啊,而且自小养在一起,算起来,他们就跟亲兄妹的关系一样,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他们这样苟且,也不合规矩啊!
“呜呜呜……公主撞见这种事情很生气,现在还是国丧,他们又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龌龊事情呢?”
“公主气不过,想要训斥叶冰儿,就让朵儿去教训教训叶冰儿,谁知道她竟然躲到了玄煜将军的身后,让玄煜将军帮她。”
“玄煜将军就把朵儿给……掐死了……”
魏嫔听的难以置信,“就因为朵儿要教训叶冰儿,他……他便把朵儿给杀了?”
霞儿哭着点头,“不止如此,玄煜将军还威胁咱们公主呢……说公主若是再敢欺负叶冰儿,就要我们好看,还说要把奴婢也杀了……呜呜呜,请娘娘为公主做主啊!”
霞儿哭的很大声。
气的魏嫔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岂有此理,这个玄煜,他想干什么?他不过是一个战家养大的义子罢了,真当自己是宫里头的皇子不成?就算是宫里头的皇子,也不能随便掐死宫女吧?”
“不行,走,我们去找皇后……”
长乐公主立刻一把拉住了魏嫔,哭哭啼啼道,“母妃,这事情……其实怪不得玄煜,是叶冰儿那个小贱人故意怂恿玄煜,玄煜是为了帮她……”
魏嫔其实知道自己女儿的心思。
这些年玄煜在外头打仗,她偷偷看到长乐给玄煜写信,还给玄煜托人带东西过去。
最重要的是,长乐的年纪早就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可她却始终不肯去跟那些年龄合适的有才华的少年们见面,每次谈论到给她赐婚的事情,她就非常抵触。
这种情况只能有一种答案,那就是她默默喜欢着玄煜。
现在要去找玄煜算账,她都舍不得。
魏嫔觉得女儿真是废了……
怎么能对一个男人动心到这种地步呢?
他都已经帮别的女人杀人了,这傻长乐还觉得那男人是被怂恿的……
简直就是没救了!
第343章 没头脑母女
魏嫔一把拉住了长乐的胳膊,“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看上玄煜那小子了?”
“我……”长乐公主咬了咬嘴唇,低头摆弄袖口。
魏嫔已经知道答案了,吐了一口气,“他是皇后的义子,与你们一同长大,情同兄妹一般,怎么能看上他呢?”
“更何况,他全家都死绝了,只有他一人,你知道这宫里人都怎么议论他的吗?”
魏嫔眉头紧紧皱着,低声说,“这宫里的人都说,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才会导致他全家死绝……”
一听这话,长乐公主一下子不高兴了,挑起秀眉大声道,“母妃,他们简直胡说八道,他家人死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跟他有什么关系?本就是他哥哥犯下的错,凭什么让他来背黑锅呢?”
“这些人真是舌头太长了,就该把舌头割掉才对。”
长乐公主自小受宠长大,她性子也骄纵些,一把抱着魏嫔的胳膊轻轻摇晃。
“母妃,我喜欢他有什么不对的?你看看这京城中的男人,哪一个有他好看?哪一个比他更能打?小小年纪便上了战场,这些年他为国立下的军功就连父皇都夸赞,这样的人,怎么不好了?”
“哼……反正我就是看不上您为我安排的那些男人,一个个没什么本事,说话还油滑的很,我才不想跟他们那种人生活在一起呢!”
“玄煜的确是孤儿,孤儿又怎样呢?他该学的礼仪都学会了,该懂的道理也都懂了,还有那么出色的能力,又有皇后娘娘给撑腰,若是假以时日,说不定他能比八皇叔还厉害呢!”
这话让魏嫔忍不住紧盯着她,不得不说,长乐这些话的确说的有道理。
长乐公主又低声道,“今日的事情您也看到了,现在宫里头掌权的可是皇后,他又是皇后的人,若是您把我嫁给了他,将来宫里头也算是有靠山了!”
“父皇猝死,您本来在宫中的地位就不高,往后谁还护着咱们啊?”
长乐的话,让魏嫔不由再次皱眉,手指捏着手腕上的一串檀香十八子。
是啊!
南帝活着的时候,她本来就不是受宠爱的宠妃,在后宫中的话语权本就不高,南帝死了,她就更加没有话语权了……
若是有了玄煜这个靠山,说不定还真的能行,毕竟玄煜是皇后亲手养大的义子,皇后又怎会不提携他呢?
说不定,将来有一天真的会超越战澈……
她眼眸眯了眯,心思也跟着活动了。
长乐公主趁热打铁,立刻低声道,“现在唯一的绊脚石便是那个叶冰儿,母妃,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魏嫔眼眸沉了沉,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深邃。
然后一把握住了长乐公主的手,“走,去皇后那边!”
有些事情,必须先下手。
既然长乐看上了玄煜,那就马上提亲……
魏嫔领着长乐去了张皇后的宫中。
彼时,叶冰儿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把玄煜是如何杀了朵儿的事情,仔仔细细跟张皇后说了一遍。
“呜呜呜……此事都怪我,若不是我受到欺负,玄煜哥哥也不会冲动杀人的!”
张皇后的眉毛沉了沉,望向玄煜,“为何要杀人?”
玄煜缓缓跪在地上,眼神依旧倔强地盯着张皇后。
“母后,我从小被您收养到宫中,是跟冰儿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们便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们,只要谁敢伤害你,我定然不会饶恕他们。”
张皇后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玄煜。
玄煜喉结耸动,依旧不回避,与张皇后对视。
叶冰儿则是哭作一团,“母后,都是女儿的错,我……”
“哈哈哈……”张皇后却突然笑了起来,伸手一把将玄煜搀扶起来,然后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
“好!很好……”
“本宫要的就是你的真心,既然你肯护着本宫跟冰儿,那本宫自然也不会亏待你的。”
“你说得对,咱们三个,最亲近……”
玄煜后背一阵舒展,他很聪明,他知道张皇后想要什么。
张皇后想要的是他的绝对忠心,那他就给她绝对忠心。
“你也起来!”
张皇后对着叶冰儿叹息一声。
“你还是太懦弱了,竟然被一个小丫鬟欺辱,她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你动手,你可是本宫亲手养大的孩子,你记住,这后宫之中,只有本宫能教训你,其他人休想对你指手画脚!”
“呜呜呜,谢谢母后!”叶冰儿抹着眼泪。
正在这时候,宫女来禀,说是魏嫔来了。
张皇后的眼眸顿时立了起来,南帝死了,这后宫正好需要重新立威风了。
之前都是太后管着,如今她上位,总是要烧三把火的,得让这些女人们明白,往后这后宫只有她一人说了算。
魏嫔既然送上门,那就拿魏嫔来立威。
张皇后阔袖一挥,“让她进来!”
又对叶冰儿和玄煜说,“你们先去里面避一避!”
二人躲去了屏风后。
魏嫔拉着长乐公主走了进来,刚进来就哭着跪在了皇后的面前。
“娘娘……您可要为我家长乐做主啊!她被人欺负了。”
张皇后眼眸沉了沉,“有人欺负长乐?谁啊?”
魏嫔就把长乐跟叶冰儿起冲突的事情,添油加醋跟张皇后说了,又把玄煜杀了朵儿的事情也说了,毕竟这事情瞒不住,朵儿的尸体总归得有个解释。
“呜呜呜……玄煜将军他也不是故意要杀朵儿,的确是朵儿不该去教训叶冰儿,毕竟叶冰儿是您一手养大的孩子!”
“可是……长乐也是好心,叶冰儿在国丧期间,竟然去勾引玄煜将军,万一弄出什么事情,到时候毁的可是娘娘您的脸面啊!”
“长乐也是在维护您的脸面,可谁知道叶冰儿她不识好人心,竟然怂恿玄煜将军去杀人……”
“简直其心可诛。”
“一个养女,本该安安分分才对,她怎么敢如此呢?”
张皇后听着魏嫔的指责,她只是冷笑了一声,慢条斯理道,“那你打算要本宫如何处置呢?”
魏嫔想了想,立刻道,“这叶冰儿是您养大的女儿,她跟玄煜将军在别人眼中就跟亲兄妹一样,又怎能在一起呢?定然会引起众人非议的……”
“不如……给玄煜将军赐婚吧!”
“等玄煜将军有了将军夫人,也就不会有丑事发生了。”
张皇后挑了挑眉,“赐婚?看来,你有合适的人选?说来听听……”
魏嫔还傻乎乎以为张皇后被她说动了呢,赶紧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然后跟张皇后说。
“长乐正好到了婚嫁的年纪了,臣妾觉得,玄煜将军跟长乐倒是合适……”
长乐跪在魏嫔的身后,顿时满脸通红一阵羞涩。
正当她们母女二人满心欢喜等着张皇后的回复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怒斥。
“魏嫔,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皇上才驾崩,正在国丧,你居然不悲伤,先记挂着你女儿的婚事。”
“怎么?要本宫把这满宫的白,换上满宫的红喜字,给你女儿操办婚事?”
第344章 杀鸡儆猴
魏嫔当时就吓傻了,惊慌失措抬眸看着张皇后,吓得嘴唇都在颤抖。
长乐公主也呆愣在原地,她还从未见过张皇后对她母亲如此发火。
张皇后脸色阴沉,一双美目朝着魏嫔瞪过去,伸手一把从鬓边把一朵小白花抓了下来,狠狠丢在了魏嫔的身上。
“是要本宫把白花换上红花吗?”
“没心肝的东西。”
“皇上活着的时候,待你们母女不错。”
“尤其是你长乐,你父皇对你有多宠爱,你心里头没数吗?你要什么,你父皇便给你什么,现在,你却在他的丧事上跟我提你的终身大事,就这般的迫不及待?就这般的开心?”
张皇后冷着眼眸,疾言厉色道,“你父皇就算是宠一条狗,那狗或许都会摇尾巴了,倒是宠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真是叫人心寒……”
长乐公主被骂的脸色一阵发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两个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火烧火燎的热度迅速朝着耳朵边上蔓延,就连耳根都跟着烧了起来。
魏嫔也吓得不知所措。
进宫这么多年,张皇后的确没有对她如此发过火,这是第一次。
她被骂的也是满脸通红。
“你们娘俩真是无情无义……”
“真是叫本宫心寒。”
张皇后紧盯着长乐,冷声道,“你说玄煜杀了你的婢女,你说冰儿跟玄煜搂搂抱抱,哼……”
“他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刻,皇上驾崩,冰儿伤心难过,那孩子心思细腻,又蒙受皇上的大恩,难免悲伤过度,玄煜搂着她,不过是安慰她罢了,你却说他们苟且……”
“何为苟且?”
“你可曾看到他们二人衣衫不整?”
“又可曾看到他们肌肤亲密?”
“说……你说呀!”
“我……”长乐喉咙一阵干涩。
她浑身颤抖着,嗓子眼里仿佛烧着了一把火,连呼吸都跟着局促起来。
她的确没有看到他们二人有肌肤之亲,就只是抱了抱,也并未看到他们衣衫不整,他们当时确实衣衫整洁……
怎么办?
她抬着眼眸慌乱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张皇后拂袖,挑着冷眉,“说不出来对吗?那本宫来告诉你,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并非你说的苟且之事。”
“民间俗话说的好,抓贼要拿赃,捉奸要捉床,他们并无出格行为,你却辱骂他们苟且!”
“他们是本宫养出来的一双儿女,你怀疑他们,便是怀疑本宫没教养好他们。”
魏嫔一听,一下子急了,赶紧道,“不是的,娘娘,长乐她……她就是个单纯的傻丫头,但是看到叶冰儿跟玄煜将军抱在一起,以为二人不检点,她绝对不是说您教养不好。”
“您是皇后娘娘,您母仪天下,又怎会教养不好呢?”
魏嫔慌乱得满头大汗,赶紧拉着长乐的胳膊,“快,跟娘娘道歉,就说你误会了,别惹娘娘生气!”
长乐公主一听这话,心头顿时觉得委屈极了。
叶冰儿明明跟玄煜搂搂抱抱的,怎么不算不检点呢?
明明就是不检点,反而要她来道歉。
她也是倔驴,咬着牙齿似乎不愿意道歉。
气的魏嫔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快跟娘娘说对不起啊,这事情本来就是你搞错了……”
长乐公主眼底含泪,倔强地瞪了魏嫔一眼。
魏嫔一个劲地跟她眨眼睛。
无奈,她也只能磕头道,“是长乐不懂事,是长乐看错误会了,长乐不该将此事闹大,更不该……误会他们二人,还请皇后娘娘您别生长乐的气,长乐求您原谅。”
说完,她咬咬牙,可张皇后磕了头。
没办法,现在后宫中张皇后掌权,这事情若是太后知道的话,太后定然会处置叶冰儿和玄煜。
可偏偏太后昏迷不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也只能道歉。
张皇后见她咬着牙齿,捏着拳头,忍不住沉着眼眸冷声道,“本宫知道你不服气……”
“那你也给本宫忍着!他们是本宫养大的孩子,又岂能容你们这样诋毁他们的清白。”
张皇后将话挑的这样明白,语气尖锐而嘲讽。
魏嫔虽然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却也无能为力。
她此刻明白了,后宫变天了……
真的变天了!
从今往后,她们这些女人们,全都要活在张皇后的鼻息之下了……
“至于玄煜杀了你的宫女,那也是应该的。”
张皇后拂袖,转身坐下,目光带着聛睨一切的霸气,一字一句道。
“他身为男人,看着与他一起长大的妹妹被一个丫鬟欺辱,他若是不出手,那是他无能,没血性……”
“他出手,保护了妹妹,也维护了本宫的颜面,何错之有?”
长乐咬着牙不说话。
魏嫔只好道,“对,您说得对,玄煜将军没有错,是朵儿该死……”
“魏嫔!”张皇后微微眯了眯眼睛,淡淡道,“长乐也老大不小了,你放心,本宫会为她留意亲事,只是……她性子这般毛毛躁躁,你回去可一定要好好教养!”
“她在宫中尚且有你庇护,可将来若是嫁了人,你不在身边,又有谁能庇护呢?”
这话是给魏嫔施压呢,让她好好做人,否则,给她女儿随便许个人家嫁出去,到时候吃苦受罪,宫里头不管。
魏嫔心里头咯噔一下,她知道她斗不过张皇后,也知道张皇后这是拿她在后宫立威风呢!
怪她太蠢了,正好撞在了枪口上,当了这个出头鸟。
她只能忍气吞声,“是,嫔妾知道了,娘娘放心,嫔妾一定好好教养长乐……”
张皇后听完,这才慢条斯理道,“今日这事情实在太大了,本宫也不能不责罚你们,长乐太过任性,而你又太过娇纵她了。”
“魏嫔,从现在开始,本宫要你跪在灵堂外,罚跪三日……”
魏嫔瞳孔一下子睁大了。
要她在灵堂外跪三日……
这不就是让别人嘲笑她三日吗?
“娘娘……”她想求情。
却被张皇后冷声打断,“你最好别开口,三日对你来说,已经是很轻的责罚了,就你今日犯下的错,拖下去打死都不为过,国丧期间,竟然要给你女儿赐婚,你可真是昏了头了!”
魏嫔浑身一僵,她知道,她是逃不开了。
“至于长乐……”
魏嫔立刻道,“娘娘,求您开恩啊,长乐她自幼身体不好,若是罚跪三日,嫔妾怕她会晕死过去啊……”
张皇后慢条斯理道,“倒也不必罚跪三日,那就……罚跪一天一夜……”
“娘娘……她尚未婚嫁,这样受罚,会不会……”
魏嫔刚要求情,就被张皇后冷声道,“你是要替你女儿抗旨吗?这责罚是本宫给她的懿旨……”
魏嫔闻言,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只能磕头领旨,“是……嫔妾遵旨!”
张皇后懒得看她们母女,直接抬抬手,“行了,去吧!”
“对了……”她声音不痛不痒。
“跟着长乐的另外一个宫女,她为非作歹,劝不住自己的主子,拖出去,杖毙……”
第345章 王爷,救命啊
长乐闻言,脑海中轰然一阵作响,根本不敢相信张皇后如此狠毒。
居然要打死霞儿……
“娘娘,霞儿她……”
她刚要开口,就被魏嫔给一把拉住了,魏嫔已经像是砧板上的鱼儿一样,任凭张皇后宰割了。
“是……霞儿……是该处死,娘娘您英明……”
说罢,就拉着满眼通红的长乐踏出了殿门。
长乐还在拼命挣扎,“不行……霞儿她又没犯错,犯错的明明是叶冰儿那个小贱人,凭什么死的人会是霞儿呢?这不公平!”
“我要去找皇祖母……”
“呜呜呜……我要去找哥哥们……”
啪……
长乐脸上一热,一道巴掌已经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她瞪大瞳孔难以置信地盯着魏嫔,“母亲,您……您打我?”
长这么大,不管她多任性,魏嫔都从未动过她任何一根手指头,这次居然直接打了她的脸。
她不可置信死死盯着魏嫔,“难道我说错了吗?为何要打我?”
魏嫔吃过的盐巴都要比长乐见过的大米多,她抬手轻轻摸着长乐被打红的面颊,神情哀伤极了……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南朝的天下,已经变天了,如今这后宫,只有皇后说了算,她要打谁便打,她要杀谁便杀,你我怎么敢多言呢?”
“霞儿没错又如何呢?叶冰儿有错,又能如何?还不是张皇后一句话的事情,她说谁对,谁便是对,她说谁错,谁便是错的……”
“咱们只是小角色,咱们只能受着!”
“若是不受着,这条命恐怕都要搭进去,你还不明白吗?”
这个时候长乐后悔了,她哽咽着道,“若是八皇叔掌权,他定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惩罚咱们的……更不会无缘无故杀了霞儿……”
魏嫔眉心沉了沉,也跟着叹气,“是啊……若是八皇叔掌权,至少张皇后还能收敛些,现在咱们把八皇叔给气走了,这宫里头的权利,就只有皇后一个人说了算了……”
她吐着气,“这才只是开始,往后,咱们还要一直忍着……”
长乐立刻道,“那……不能把八皇叔再请回来吗?”
“请?如何请呢?”魏嫔摇摇头,有些事情,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说,“你看着吧,咱们两个只是开头罢了,这后宫的女人们,恐怕都要被诊治一次……”
“走吧,先去跪着!”魏嫔低声道,“先假装顺从,再慢慢想法子!”
长乐只能点点头,“这事情……您得派人悄悄去跟八皇叔说一说,得让他知道宫里的情况才行,说不定还能把他请回来……”
魏嫔“嗯”了一声,“我会找人安排!”
母女二人不得不去灵堂前的院子里跪下。
冷月寒天,冻得脸色发红,那模样别提有多可怜了。
吴嫔他们,也全都看在眼里头,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个个都被张皇后的威严给震慑住了,至少这些女眷们都开始小心谨慎,不敢再造次了。
而几位皇子,心中自然也有其他想法。
皇后涉政,那他们三个算什么?
可眼下又是国丧期间,也不敢不满,只能先忍着……
张皇后的宫中。
叶冰儿挽着张皇后的胳膊,撒娇道,“谢谢母后为冰儿撑腰……”
张皇后立刻抬手摸着她的脸颊道,“你记住了,你是本宫养大的孩子,在这宫里头,你不比任何差,不必在她们面前卑躬屈膝,谁若是欺负你,你一定要还回去……”
叶冰儿乖巧地点点头。
张皇后又望向玄煜,“现在老八不管朝政了,皇上的丧事还要继续,这剩下的事情,本宫便交给你去办……”
“你一定要办好,要比那些皇子们做得更好。”
张皇后皱眉说,“朝廷那些老狐狸如今都在等着看本宫的笑话呢,本宫绝不让他们看到任何笑话。”
“另外,趁此机会,你也好好熟悉熟悉宫里头的情况,以及京城里的情况……”
玄煜点点头,“是,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夕阳西下,老王妃两口子跟战澈他们一起用了晚饭,然后才回府去。
吴太妃的卧房里,老太妃沉着眼眸,盯着战澈,“宫里头的事情,你确定要甩手不管了?”
战澈拧着眉心,“您觉得我是该管还是不该管?”
老太妃眼皮子挑了挑,“自然是不该管,哼……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以为朝政是那么容易管的?”
“张皇后狼子野心,好呀!那便让她管管看,我倒是想看看,她如何管?”
吴太妃腰板子挺得很直,张皇后有几斤几两,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她现在有些担心老太后。
不管怎么说,她与老太后在宫里头也算是相处得非常不错,如今被张皇后操控,她真的很担心。
忍不住问沈轻,“你给太后把脉的时候,当真没检查出来什么吗?太后她老人家会不会有危险啊?”
沈轻摇摇头,“危险……目前倒是并没有,皇后短时间内怕是只想控制太后,并不会将太后置于死地。”
“可是……皇后给太后用的药,时间一长,便会损害太后她老人家的心脉,最终在昏迷中死过去……”
“老天爷!”吴太妃吐出一口气,气恼道,“这个张皇后,她还真是要将老太后置于死地啊!”
“也是……”她喃喃道,“这些年后宫一直是由太后她老人家掌权,张皇后虽然贵为皇后,可事实上许多事情她都无法做主,都要听太后的安排,想必她心中早就不满意了。”
她挑眉看着沈轻,“这便是自古以来的难题,这儿媳妇到底隔着一层肉呢,对婆婆不亲近啊……”
沈轻……
老太妃这是拿话点她呢!
连战澈都干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此事应该跟王太医他们有关系,改日我去见一见王太医……”
正说着,黑岩突然急匆匆赶过来。
“王爷,王太医求见!”
战澈的眼眸瞬间沉了下来,“哼,他倒是敢来……”
黑岩说,“他是从后门来的,现在正在您书房里等着呢!”
“走,去看看!”
战澈阔步离开。
沈轻赶紧给吴太妃掖了掖被子,“您先休息,我也跟着去看看。”
“快去快去……”吴太妃生怕儿子冲动,赶紧小声提醒,“可别让澈儿打了王太医,先压着火。”
“好……”
沈轻追了出去。
刚到了书房,就看到王太医衣衫褴褛,头上还裹着一块黑布,一身乞丐打扮。
战澈和沈轻都愣了一下。
王太医立刻跪倒在地上,“王爷,救救微臣……”
第346章 王爷,我给你按按
“你这是?”战澈目光落在王太医身上,浓黑的眉毛微微皱起。
王太医一脸哭相,“哎……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皇后如今派了人盯着微臣,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握中,我来见您,不得不如此打扮,才能躲过她那些眼线……”
战澈闻言挑了挑眉毛,他没说话,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
沈轻也轻飘飘看了王太医一眼,然后上前坐在了战澈的边上。
顺手又给战澈倒了一盏热茶。
战澈修长手指转动茶碗,目光则淡淡落在王太医身上。
“你让本王救你?”
“如何救?”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王太医满眼的不安,赶紧跪着道,“有……微臣有话要说!”
“你不必对我称臣。”战澈语气很淡,可越是这样,王太医就越是心惊肉跳。
倒是沈轻一脸轻松道,“您有什么话就直说,王爷若是真能救你,自然会救你。”
“不过……”她话锋一转,淡淡道,“做人都是以心换心,你也得让我家王爷看看,你是否值得他去救你。”
王太医立刻道,“定然值得,而且,我也绝不会撒谎,定然会以心换心。”
“哦?”沈轻挑眉,“那就说说吧!”
王太医叹息了一声。
“哎……其实……太后并非真的昏迷不醒,她一开始只是太过悲伤,急火攻心昏**过去,是皇后找到我,用我儿子以及夫人来威胁我,要我必须听她的话,说想让太后闭嘴……”
“所以,我……我便不得不在太后她老人家的药里,以及熏香里各自加了一味药,这两味药遇到一起,她便会昏迷不醒,而且还查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沈轻笑了笑道,“您当真以为,查不出来吗?”
“您那熏香里的曼陀罗香味,以为用檀香便可以遮挡住了吗?”
“还有,我虽没看到太后服药的药渣子,却可以从她身上闻到一股天南星的味道,这两种药遇到一起,那便是**药,我说的没错吧?”
“您……您已经看出来问题了?”
王太医一脸不可思议,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多机密呢,以为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呢,原来,沈轻竟然当场就识破了。
不得不说,沈轻实在太强大了。
王太医的心跳都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脸颊一阵阵的发热,他不明白,为何沈轻当时已经发现了端倪,怎么不说出来呢?
“那您……当时为何不直说呢?
沈轻挑眉看他,“您说为何?若我当场戳穿,你还有命站在此地跟王爷坦白一切吗?
王太医听完,又惊又是感动,一下子朝着沈轻磕头,“多谢王妃……我真是愚蠢……
沈轻淡淡道,“你能现在主动来找我们王爷,就说明你并不愚蠢,你只是身不由己罢了,权力之下,有几个人能全身而退呢?
“王爷肯定也不会怪你的!
“更何况,我发现你的用药量并不大,而且,你并未把曼陀罗下在太后吃的药里面,就说明你并不想伤害太后的身体,就冲这两点,就说明你一开始确实并不想害太后。
王太医听的又是敬佩,又是觉得不可思议。
沈轻小小年纪,竟然能把这些都看的透透彻彻的,厉害,太厉害了。
就是冲这一点,张皇后也未必是沈轻的对手。
不仅仅是王太医佩服,连战澈也很佩服沈轻。
她虽是女子,可是事事都能分析透彻,就这样的能力,若是被朝廷所用,定然能成为大材的……
他看向沈轻的眼神,不由更加温柔了几分。
而王太医则是神情激动道,“不错,您说的全都对,我当时被皇后威胁,我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可是……我又不能真的伤害太后,于是便想了这个法子。
“而且我当时也想好了,等敷衍完皇后,一定会来找王爷请罪,说明真相!
“还请王爷明察!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所说的话全部属实,若是有一句是假话,定然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战澈拂袖,“起来吧!
王太医家的情况他也知道,王太医最在乎的就是被贬黜的儿子,以及他的夫人,皇后若是拿这二人来威胁他,他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
“您肯信我?王太医一张老脸别提多感动了,眼眶红红的,不断擦拭眼泪。
他来之前还担心战澈会不信任他呢!
果然,他跟着战澈是对的。
“行了,别在本王面前哭,都这么大岁数了……
战澈干咳一声,“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儿子,他当年是因为一首谋反诗才被牵连其中的,这些年一直都被贬黜在外头,无法回京承欢膝下,你们夫妻二人肯定心中也记挂他。
“皇后定然是拿他的前程跟性命来威胁你,对吧?
“对对对……她就是以此来威胁的!王太医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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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巴巴的。
跟战澈说,“皇后现在的
野心非常大,据我观察,她不止想要霸占后宫的权利,还想要捏着前朝的权利……”
“我守在慈宁宫的时候,就看到她一直不断召见玄煜将军,或许她是想要扶持玄煜将军?”
说完这话,王太医又用力摇摇头,“应该也不可能吧?玄煜将军毕竟是个外人,又不是战家人,怎么能将战家的天下,给一个外人呢?”
“不可能吗?”沈轻语气淡淡。
“这历朝历代的江山倾覆,什么狗血事情没有?为了权利,子弑父,兄杀弟,弟屠戮哥哥,甚至还有妻子毒死丈夫的,也有丈夫杀了妻子的,权利之下,人已经不是人了……”
“他们心中并无天下百姓,有的只是想要掌权的那种快感罢了!”
这话醍醐灌顶,让王太医由衷佩服沈轻的眼界。
“王妃,您说的太对了,确实如此。”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沈轻看向战澈,“听王爷的安排,另外,我觉得我们应该出其不意……先拿下张皇后……”
战澈眼睛微微眯了眯,“想要将一个人置于死地,便要先让她露出所有的马脚,要让她狂起来,让她以为,她可以掌握所有……”
“太后那边,你先继续!”
“对了……你确定不伤害太后的身体,对吧?”
王太医点点头,“一时半会伤不了身体,可是用的时间长了也不行,到时候就怕太后会真的醒不过来!”
“一个月时间,可行?”
“可以,一个月时间没问题,我会控制药量!”
战澈闻言点点头,“一个月时间,足够张皇后他们露出马脚了,从今日开始,你不要再来找本王,有什么事情,我会去你府上……”
他功夫好,来去自如,那些盯梢的发现不了。
王太医一下子有了信心了,重重点头,“好,听您的!”
“你儿子那边你也可以放心,本王会派人去照应,定然不会让人伤害分毫。”
“多谢王爷……”王太医感动的赶紧跪地磕头。
战澈摆摆手,“好了,早些回去,别引起怀疑!”
送走了王太医,战澈满脸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沈轻先给他倒了一杯茶,又起身绕到他身后,修长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
“闭上眼睛……”
“我给你按摩按摩……”
第347章 快要累**
战澈确实太累了。
她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沈轻细长的手指,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那动作温柔极了,让他有种站在云端的感觉,轻飘飘的,却又很是舒服。
“舒服吗?”
“嗯,很舒服……”
“轻儿,谢谢你……”
“怎么又说谢谢呢?”沈轻声音娇嗔,那不经意的娇嗔,就像是一只大手,一下子狠狠捏住了战澈的心脏,让他忍不住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整个人拽入了怀中。
她就那么躺在他的大腿上。
四目相对,她能看到他眼底的炽热。
战澈的手指慢慢移动到了她的唇瓣上。
指腹就那么轻轻在唇瓣上画着圈,有一种痒入骨髓的感觉,让沈轻忍不住嘤咛一声。
“王爷,停手,不要……”
可这话却像是勾引一样,让战澈更加热切起来,另外一只手已经不安分地伸手拿下了她秀发上的簪子。
顷刻间,乌黑的长发如同瀑布一般散开,散发着一种清甜的香气。
那香气让他忍不住想要攫取。
唇瓣慢慢落在她的秀发上,又一路往下,到了额头,到了鼻尖,最后到了唇瓣。
唇瓣火热又柔软香甜,就像是飘在云朵上的玫瑰花瓣一样。
他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拼命攫取。
那种致命诱惑,让他上瘾,让他沉迷,让他无法自拔。
大手一把将她抱起来,一步步朝着大床走过去。
声音亦是带着喘息,在她耳畔说着,“乖乖,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我想你给我生个孩子……”
那眼神,就像个孩子一样,让沈轻无法拒绝。
她用力搂住他的脖颈,唇瓣迎了上去,“好……生……”
那个“生”字,一下子彻底点燃了战澈,让他发狂。
不一会儿,地上便一片狼藉。
荷香他们几个就守在门口。
黑岩红着脸,躲的老远。
冬春也一跃而上,爬山墙头假装去巡逻。
只有荷香跟雪柳二人面红耳赤。
雪柳低声说着,“这王爷……也太……激烈了吧?”
“咱们王妃这几日这么劳累,能受得住这么折腾吗?”
荷香干咳一声,“王爷是练武的,自然力气大……”
雪柳脸色红红的,“那……那你以后也要嫁给练武的吗?”
荷香听完
脸一下子涨红了,“呸呸呸,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伺候王妃一辈子。”
雪柳立刻也说,“那我也伺候王妃一辈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内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烛火下,沈轻雪白的肌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已经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沈轻已经累瘫了。
她就那么侧躺着,闭着眼睛根本不想动。
战澈从背后搂着她,大手轻轻拨弄她因为汗水而黏在脸颊上的碎发,此刻,她就像是娇弱小猫一样,让他怜爱。
“累了?”
“嗯……”她哼唧了一声,已经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实在太能折腾了!
浑身没有一丝丝力气了。
即便如此,可他竟然还有余力,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亲,“你说……咱们今晚会有孩子吗?”
沈轻……
她是真的快要累**,根本不想说话,甚至连洗澡都懒得去洗澡了。
她顺势抓过被子盖上,“王爷,休息好不好?我真的好累啊……”
听她喊累,他才笑意吟吟地为她改好被子。
“那你乖乖睡!”战澈为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下床,命人打了热水进来,他弄了热帕子,亲自给沈轻擦了身体。
然后他又去洗了澡,才再次躺在沈轻身边。
沈轻已经睡熟了。
战澈又忍不住拉过她的手指,亲了又亲,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夜色浓重。
三皇子府邸。
战凌正死死盯着沈惜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就在今日傍晚,沈惜月从她的锦鲤空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未来半个月,张皇后会掌权,她会垂帘听政。
她还会派战凌跟战肃二人,去迎战东胡国。
那可是东胡国啊!
战凌跟战肃二人,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沈惜月挑眉淡淡道,“殿下,若你信我的话,就早做准备,未来半个月内,张皇后肯定会掌权,而且东胡国那边很快就会传来战报,到时候你跟二殿下会被派去打仗……”
战凌盯着沈惜月,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他不信她能知道这些东西。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沈惜月淡淡道,“我跟你们说过,我是福星,我确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都是我能感知到的事情,或许明日你就能听到战报了!”
“未卜先知?”战凌才不信这些鬼话呢,他听了沈惜月那么多的鬼话,结果呢?
他现在只想让沈惜月给他解开身上的情蛊。
再也不想让沈惜月操控他了。
“罢了……你未卜先知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你,你何时将我的情蛊解开?沈惜月,我向来待你不错……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吗?”
沈惜月咬了咬牙齿,“那我待你不也真心吗?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连眼睛都瞎了,你现在却想要抛开我?我告诉你,没门,除非我**……”
“当然,我**你也活不成……”
说罢,她冷声道,“我也不想跟你争吵,明日……你等明日,你会知道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到时候,你会来求我帮你的……”
战凌拂袖,“求你?呵呵……”
他已经厌倦了沈惜月,宁可去宫中守灵,“你自己睡吧,我去守灵……”
出门的时候,还狠狠踢了一脚门框。
那巨大的声音,让沈惜月心头一震。
她死死咬着牙,要不是她还想利用战凌翻身,她早就想法子除掉战凌了……
脸一下子涨红了,“呸呸呸,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伺候王妃一辈子。”
雪柳立刻也说,“那我也伺候王妃一辈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内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烛火下,沈轻雪白的肌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已经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沈轻已经累瘫了。
她就那么侧躺着,闭着眼睛根本不想动。
战澈从背后搂着她,大手轻轻拨弄她因为汗水而黏在脸颊上的碎发,此刻,她就像是娇弱小猫一样,让他怜爱。
“累了?”
“嗯……”她哼唧了一声,已经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实在太能折腾了!
浑身没有一丝丝力气了。
即便如此,可他竟然还有余力,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亲,“你说……咱们今晚会有孩子吗?”
沈轻……
她是真的快要累**,根本不想说话,甚至连洗澡都懒得去洗澡了。
她顺势抓过被子盖上,“王爷,休息好不好?我真的好累啊……”
听她喊累,他才笑意吟吟地为她改好被子。
“那你乖乖睡!”战澈为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下床,命人打了热水进来,他弄了热帕子,亲自给沈轻擦了身体。
然后他又去洗了澡,才再次躺在沈轻身边。
沈轻已经睡熟了。
战澈又忍不住拉过她的手指,亲了又亲,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夜色浓重。
三皇子府邸。
战凌正死死盯着沈惜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就在今日傍晚,沈惜月从她的锦鲤空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未来半个月,张皇后会掌权,她会垂帘听政。
她还会派战凌跟战肃二人,去迎战东胡国。
那可是东胡国啊!
战凌跟战肃二人,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沈惜月挑眉淡淡道,“殿下,若你信我的话,就早做准备,未来半个月内,张皇后肯定会掌权,而且东胡国那边很快就会传来战报,到时候你跟二殿下会被派去打仗……”
战凌盯着沈惜月,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他不信她能知道这些东西。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沈惜月淡淡道,“我跟你们说过,我是福星,我确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都是我能感知到的事情,或许明日你就能听到战报了!”
“未卜先知?”战凌才不信这些鬼话呢,他听了沈惜月那么多的鬼话,结果呢?
他现在只想让沈惜月给他解开身上的情蛊。
再也不想让沈惜月操控他了。
“罢了……你未卜先知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你,你何时将我的情蛊解开?沈惜月,我向来待你不错……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吗?”
沈惜月咬了咬牙齿,“那我待你不也真心吗?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连眼睛都瞎了,你现在却想要抛开我?我告诉你,没门,除非我**……”
“当然,我**你也活不成……”
说罢,她冷声道,“我也不想跟你争吵,明日……你等明日,你会知道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到时候,你会来求我帮你的……”
战凌拂袖,“求你?呵呵……”
他已经厌倦了沈惜月,宁可去宫中守灵,“你自己睡吧,我去守灵……”
出门的时候,还狠狠踢了一脚门框。
那巨大的声音,让沈惜月心头一震。
她死死咬着牙,要不是她还想利用战凌翻身,她早就想法子除掉战凌了……
脸一下子涨红了,“呸呸呸,我才不嫁人呢,我要伺候王妃一辈子。”
雪柳立刻也说,“那我也伺候王妃一辈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内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烛火下,沈轻雪白的肌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在空气中,上面已经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沈轻已经累瘫了。
她就那么侧躺着,闭着眼睛根本不想动。
战澈从背后搂着她,大手轻轻拨弄她因为汗水而黏在脸颊上的碎发,此刻,她就像是娇弱小猫一样,让他怜爱。
“累了?”
“嗯……”她哼唧了一声,已经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实在太能折腾了!
浑身没有一丝丝力气了。
即便如此,可他竟然还有余力,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亲,“你说……咱们今晚会有孩子吗?”
沈轻……
她是真的快要累**,根本不想说话,甚至连洗澡都懒得去洗澡了。
她顺势抓过被子盖上,“王爷,休息好不好?我真的好累啊……”
听她喊累,他才笑意吟吟地为她改好被子。
“那你乖乖睡!”战澈为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下床,命人打了热水进来,他弄了热帕子,亲自给沈轻擦了身体。
然后他又去洗了澡,才再次躺在沈轻身边。
沈轻已经睡熟了。
战澈又忍不住拉过她的手指,亲了又亲,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夜色浓重。
三皇子府邸。
战凌正死死盯着沈惜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就在今日傍晚,沈惜月从她的锦鲤空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未来半个月,张皇后会掌权,她会垂帘听政。
她还会派战凌跟战肃二人,去迎战东胡国。
那可是东胡国啊!
战凌跟战肃二人,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沈惜月挑眉淡淡道,“殿下,若你信我的话,就早做准备,未来半个月内,张皇后肯定会掌权,而且东胡国那边很快就会传来战报,到时候你跟二殿下会被派去打仗……”
战凌盯着沈惜月,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他不信她能知道这些东西。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沈惜月淡淡道,“我跟你们说过,我是福星,我确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都是我能感知到的事情,或许明日你就能听到战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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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未卜先知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你,你何时将我的情蛊解开?沈惜月,我向来待你不错……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吗?”
沈惜月咬了咬牙齿,“那我待你不也真心吗?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连眼睛都瞎了,你现在却想要抛开我?我告诉你,没门,除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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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已经睡熟了。
战澈又忍不住拉过她的手指,亲了又亲,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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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今日傍晚,沈惜月从她的锦鲤空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未来半个月,张皇后会掌权,她会垂帘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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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凌跟战肃二人,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沈惜月挑眉淡淡道,“殿下,若你信我的话,就早做准备,未来半个月内,张皇后肯定会掌权,而且东胡国那边很快就会传来战报,到时候你跟二殿下会被派去打仗……”
战凌盯着沈惜月,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他不信她能知道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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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惜月淡淡道,“我跟你们说过,我是福星,我确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都是我能感知到的事情,或许明日你就能听到战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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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巨大的声音,让沈惜月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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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柳立刻也说,“那我也伺候王妃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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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哼唧了一声,已经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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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没有一丝丝力气了。
即便如此,可他竟然还有余力,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亲,“你说……咱们今晚会有孩子吗?”
沈轻……
她是真的快要累**,根本不想说话,甚至连洗澡都懒得去洗澡了。
她顺势抓过被子盖上,“王爷,休息好不好?我真的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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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已经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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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会派战凌跟战肃二人,去迎战东胡国。
那可是东胡国啊!
战凌跟战肃二人,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沈惜月挑眉淡淡道,“殿下,若你信我的话,就早做准备,未来半个月内,张皇后肯定会掌权,而且东胡国那边很快就会传来战报,到时候你跟二殿下会被派去打仗……”
战凌盯着沈惜月,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他不信她能知道这些东西。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沈惜月淡淡道,“我跟你们说过,我是福星,我确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都是我能感知到的事情,或许明日你就能听到战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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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柳立刻也说,“那我也伺候王妃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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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那么侧躺着,闭着眼睛根本不想动。
战澈从背后搂着她,大手轻轻拨弄她因为汗水而黏在脸颊上的碎发,此刻,她就像是娇弱小猫一样,让他怜爱。
“累了?”
“嗯……”她哼唧了一声,已经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实在太能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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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可他竟然还有余力,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亲,“你说……咱们今晚会有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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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乖乖睡!”战澈为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下床,命人打了热水进来,他弄了热帕子,亲自给沈轻擦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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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已经睡熟了。
战澈又忍不住拉过她的手指,亲了又亲,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夜色浓重。
三皇子府邸。
战凌正死死盯着沈惜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就在今日傍晚,沈惜月从她的锦鲤空间里得到了一个消息,说未来半个月,张皇后会掌权,她会垂帘听政。
她还会派战凌跟战肃二人,去迎战东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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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凌跟战肃二人,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沈惜月挑眉淡淡道,“殿下,若你信我的话,就早做准备,未来半个月内,张皇后肯定会掌权,而且东胡国那边很快就会传来战报,到时候你跟二殿下会被派去打仗……”
战凌盯着沈惜月,似是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他不信她能知道这些东西。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沈惜月淡淡道,“我跟你们说过,我是福星,我确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都是我能感知到的事情,或许明日你就能听到战报了!”
“未卜先知?”战凌才不信这些鬼话呢,他听了沈惜月那么多的鬼话,结果呢?
他现在只想让沈惜月给他解开身上的情蛊。
再也不想让沈惜月操控他了。
“罢了……你未卜先知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你,你何时将我的情蛊解开?沈惜月,我向来待你不错……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吗?”
沈惜月咬了咬牙齿,“那我待你不也真心吗?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连眼睛都瞎了,你现在却想要抛开我?我告诉你,没门,除非我**……”
“当然,我**你也活不成……”
说罢,她冷声道,“我也不想跟你争吵,明日……你等明日,你会知道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到时候,你会来求我帮你的……”
战凌拂袖,“求你?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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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还狠狠踢了一脚门框。
那巨大的声音,让沈惜月心头一震。
她死死咬着牙,要不是她还想利用战凌翻身,她早就想法子除掉战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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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柳立刻也说,“那我也伺候王妃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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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哼唧了一声,已经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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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可他竟然还有余力,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亲,“你说……咱们今晚会有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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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凌正死死盯着沈惜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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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凌跟战肃二人,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沈惜月挑眉淡淡道,“殿下,若你信我的话,就早做准备,未来半个月内,张皇后肯定会掌权,而且东胡国那边很快就会传来战报,到时候你跟二殿下会被派去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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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沈惜月淡淡道,“我跟你们说过,我是福星,我确实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都是我能感知到的事情,或许明日你就能听到战报了!”
“未卜先知?”战凌才不信这些鬼话呢,他听了沈惜月那么多的鬼话,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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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未卜先知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想问你,你何时将我的情蛊解开?沈惜月,我向来待你不错……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吗?”
沈惜月咬了咬牙齿,“那我待你不也真心吗?为了跟你在一起,我连眼睛都瞎了,你现在却想要抛开我?我告诉你,没门,除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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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
“嗯……”她哼唧了一声,已经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实在太能折腾了!
浑身没有一丝丝力气了。
即便如此,可他竟然还有余力,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亲亲,“你说……咱们今晚会有孩子吗?”
沈轻……
她是真的快要累**,根本不想说话,甚至连洗澡都懒得去洗澡了。
她顺势抓过被子盖上,“王爷,休息好不好?我真的好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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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乖乖睡!”战澈为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起身下床,命人打了热水进来,他弄了热帕子,亲自给沈轻擦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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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不要上当
听着战凌踢门框的声音,沈惜月脸色一阵冰冷。
要不是她现在还需要战凌,早就把这个废物男人一脚踢开了……
“殿下他又走了……”银珠哭丧着脸,“小姐,怎么办呀?殿下好像不信任您。”
一旁的刘嬷嬷叹息道,“咱们办的事儿都没办好,很难让三殿下相信咱们!”
沈惜月咬了咬牙,“放心,他明日定然会来找我的。”
“对了……我要你去办的事情,你可都办妥当了?”
刘嬷嬷低声道,“已经派人去办了,明早便会有消息。”
沈惜月这才点了点头,“一定要办妥,绝不能给我留下任何把柄,除掉了他们,我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这一夜,战澈搂着沈轻睡得很香甜。
他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
第二天他破天荒地没有早起,而是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直到冬春急匆匆敲响了房门,他才抬着眉眼缓缓起身。
一夜的折腾,沈轻睡得非常沉,迷迷糊糊抱着他坚实的胳膊,“要进宫吗?”
“嘘,乖,你再睡会,我不进宫,你忘了吗?从今日开始我都不再理会朝政,就专心在家陪着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刮了刮沈轻俏丽的小鼻子,“你好好睡着,我去去就来!”
沈轻哼唧了一声,然后松开了手。
战澈在她脸颊上温柔地亲了一口,才穿好衣服下了床。
他刚出了房门,沈轻也跟着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想必应该是有很要紧的事情,否则冬春也不会这个时候敲他们的卧房门,她得去看看。
战澈刚踏出房门,就听冬春低声道,“方才龙虎营那边季将军派人来送信,说是今日一早皇后命玄煜将军去视察军营……”
冬春面色凝重,语气略微迟疑了一下,“她还让玄煜将军……暂代您的位置……”
“王爷,她这是摆明了要欺负您。”
冬春浑身的血液都在涌动着,心里头狠狠憋着一口气,从他跟着战澈到现在,就从未经历过这种**的事情。
那可是龙虎营啊!
可是战澈一手养起来的龙虎营,倾注了战澈那么多的心血,张皇后竟然让玄煜去接管,这不就摆明了要打战澈的脸吗?
沈轻已经穿好衣服站在了门口。
她听着冬春的话,脸色也一阵阴沉。
这个张皇后,做事情太绝了……
她这样做,第一,是
想以此来立威风,让朝廷那些官员们看一看,她有本事打压任何一个人,这其中就包括战澈。
第二,也是想要故意刺激战澈的情绪,想让战澈不满,然后去找她算账,到时候她再装可怜,对外说是战澈欺辱她,好博取同情,以此来诋毁战澈的名声。
这个女人,还真是歹毒得很。
战澈脸色也一阵阴沉,他沉默着没说话。
冬春都气**,“王爷……咱绝不能让他们这般欺辱,玄煜他算个什么东西?就敢染指龙虎营……要不要我带着人去找他比一比……
“比什么?战澈眸色一沉,太阳穴突突跳着。
“这摆明了就是皇后故意做给我看的,她想刺激我发怒……
“你还看不明白吗?沈轻走了出去。
她挽住了战澈的胳膊,心疼地看着战澈,又对冬春说。
“若是王爷真要去营地挑事儿,皇后便会说王爷放不下手中权利,昨日王爷才说过,不再过问朝政,要在家中静养,今日便因为玄煜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你说,这是不是笑话?
冬春眉心拧着,他确实并未多想,只是觉得憋了一口气,憋得实在难受。
“若是王爷去宫中找皇后闹腾,她又会摆出一副被咱们王爷欺负的样子,到时候又会装柔弱,让人以为,皇帝刚驾崩,咱们王爷就按捺不住,想要**,想要欺负她一个女人……
“到时候,这宫里头的大臣们,定然会站在她身边,让咱们王爷成为众矢之的。
冬春听到这里,瞳孔一下子睁大了。
他方才鲁莽了,根本没想这么多,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是他想得太过简单了。
荷香跟雪柳对视一眼,也都万分佩服沈轻的洞察能力。
战澈微微点点头,然后拉住了沈轻的手。
“你分析的没错,你很聪慧,这的确是皇后的意图。
“她只是派了玄煜去暂代我的位置,并未说让我把位置让给玄煜,若我去了大营找玄煜**情,便是我小肚鸡肠,容不下玄煜……
战澈冷哼一声,轻蔑一笑,“她想让我落入圈套,我又怎会轻易落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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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套呢?
“王爷……那咱们怎么办?冬春很着急。
战澈却没有一丝丝着急,抬手轻轻拨弄沈轻的秀发,淡淡道,“以不变应万变,从现在开始,对外只说我病了,皇兄驾崩,我悲痛欲绝,已经起不来床了……
张皇后会演戏,他也会演戏!
张皇后会立人设,他也会立人设。
“至于龙虎营,李犇将军已经带着大队伍去讨伐东夷了,剩下的那些人,你让季将军管好他们便够了,告诉季将军,玄煜想要如何练兵,便让他们配合……”
“配合?”冬春脸色冰冷,他们龙虎营的兄弟,又凭什么配合玄煜这种狗东西呢?
还是一旁的黑岩聪明,拍着他的额头说,“你傻呀?配合了他,他才对龙虎营的兄弟们挑不出来任何毛病,挑不出来毛病,他又如何能挑事呢?”
沈轻给黑岩竖起了大拇指,“聪明!”
黑岩摸着头嘿嘿笑了笑。
冬春这才反应过来,高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走,咱们也去洗漱吃早饭!”战澈难得如此放松,“想吃点什么?我让小厨房给你做。”
“好!”
夫妻二人一起用了早膳。
难得如此悠闲,用完了早膳,沈轻又抱来了棋盘,要战澈陪着她下棋……
他们夫妻二人倒是自在了。
宫里头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张皇后刚起来,连早膳都没顾上吃,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就送入了宫中。
说是东胡国那边已经拿下了南朝的三座城了,其中一座城还是专门用来囤积粮草的城池。
东胡国不仅占了城池,搬空了粮草,还杀了城主,将城主的头颅悬挂在门口羞辱,又在城中烧杀掳掠,城中百姓苦不堪言。
需要朝廷尽快派兵增援。
张皇后顾不上吃,接到战报就马上召集众位大臣,以及皇子们商议对策。
可这些大臣们一时半会也没有对策。
要知道这些事情,原本都是战澈跟南帝一直在处理,南帝驾崩了,战澈又不理朝政,如今可用的人已经很少了。
张皇后也是急的不行,目光落在秦阁老的身上。
“您老向来多智,您看看,该派哪位将军去呢?如今三座城池丢了,若是他们继续北上,那迟早会打入京城……”
第349章 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张皇后根本没想到战事会来得这么猛,会来得这么快。
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
此刻也只能向秦阁老他们求助。
可秦阁老他们也是老人精了,昨日便能看出来张皇后的用心,张皇后是想要独揽朝政大权,后宫干涉朝政,这国家还能好的了?
这个时候,他自然更希望大皇子能够掌权。
秦阁老眉心紧紧皱着。
“此事……怕是不好解决啊!这东胡国向来战斗力强悍,前些年屡次来犯,还是摄政王亲自带兵,打了一年多,才将东胡打怕了,还活捉了东胡的两个大将军,才震慑住东胡,迫使他们这些年不敢来犯。”
“现在东胡又重振旗鼓来犯,只怕是他们的战斗力又见长了,如今这宫里头,能带兵去跟东胡打的……还真是不好找……”
秦阁老望了望身后的沈父,“沈将军这些年立下的军功也不少,不如,让沈将军说说他的想法?”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沈父。
秦阁老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父是战澈的老丈人,他就想故意搞事情,看看沈父会如何处理此事?
是要为皇后效力?
还是要跟他的女婿同一战线?
张皇后急切地看向了沈父,“沈将军……此事您怎么看?您看派谁应战合适?”
沈父也不傻,秦阁老一开口,他就知道秦阁老要干什么。
这个老狐狸,老浑蛋……
当然,他也不是吃素的。
当即咳嗽了几声,“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再称呼微臣为将军了,您忘了吗?微臣当初平定宋不弃叛乱的时候,皇上体恤微臣年纪大了,这些年又一直在外征战,甚少回家陪家人,因此准许微臣交了军权,在京城里陪着家人了……”
“微臣如今是西伯侯,皇上还赐了宅子呢!”
当初沈父被收回军权的事情,南帝并未下诏,只是让战澈口述的,连张皇后都不知道此事。
秦阁老他们也并不知情。
此消息一说出口,众人瞬间炸开了,那些老臣们全都窸窸窣窣,嘀嘀咕咕小声议论。
张皇后瞳孔都睁大了。
“什么?西伯侯?”
“这……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本宫怎么不知道呢?”
沈父淡淡道,“就是前些日子的事情,皇上还把景舒苑赐给了微臣,私下里已经派秦公公把西伯侯的手印给了微臣,也收回了微臣手里的兵符,如今兵符应该还在宫中……”
“秦
公公……”张皇后人都疯了,本来朝廷就没有多余的人可以用了,如今连沈父这种有经验的武将,都成了闲散的西伯侯。
这……
“老奴在……”秦公公赶紧站了出来。
张皇后脸色通红,高声道,“沈将军的事情,你可知道?”
秦公公弓着身子点点头。
“这事儿老奴的确知道,西伯侯的手印,还是皇上让老奴送去沈侯爷府邸的呢,皇上还封了沈夫人为诰命夫人,说让沈侯爷好好在京城过一过儿孙绕膝的好日子……”
“还有沈将军手里的兵符,也的确是老奴从沈侯爷的府中拿回来的。”
“当时皇上曾说过,要把兵符给秦小副将,让秦小副将来代替沈将军的位置……”
秦公公皱眉看向秦阁老,“阁老,此事……秦小将军没跟您说吗?”
秦公公一下子傻了。
秦公公口中的秦小将军,是他最疼爱的长孙秦彦,秦彦今年刚十七岁,之前确实一直跟着沈父,这些年的确立下了不少军功。
可那都是因为跟着沈父才能立下军功。
如今让他来代替沈父的位置,还要掌管沈父手底下的兵?
这……
秦公公喉咙一阵干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本来想看沈父的笑话,结果吃瓜吃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他的确不知道此事,他孙子根本没跟他说过,心里头忍不住一阵懊恼生气。
那小兔崽子,怎么能不跟他说呢?
还是亲孙子吗?
不过,也怪他,当年秦彦根本不想习武,一门心思想要从文,是他非要逼着秦彦去军队里历练。
这一去,便也成了他们祖孙之间的最大隔阂了。
这些年,秦彦宁可在军营打仗,也不爱回家,想一想,也不怪秦彦不肯跟他说这些事情。
众人目光也全都落在了秦阁老身上,那目光像是针一样,扎得秦阁老浑身难受。
尤其是杨太傅的眼神,带着奚落,故意说,“啧啧啧,看样子,这小秦将军还真没跟阁老说这么大的事情啊……”
秦阁老老脸涨红,咬了咬牙,“前几日彦儿的确找过我,说有事情要跟我说,我那时候太忙,没顾上听……”
他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可脸上却火辣辣的。
秦公公立刻道,“难怪呢……此事小秦将军应该知晓,毕竟是老奴亲自去传的话,让他先暂代沈侯爷的位置……”
沈父立刻拱手道,“如今微臣已经不管军中事
务了,也没有好的建议,既然小秦将军如今掌握兵权,倒不如请他来商议?”
秦公公立刻道,“你老奴这就派人去请小秦将军……”
秦阁老立刻道,“他一个小孩子,又怎能参与到这么大的事情上来?”
沈父马上说,“您这就是自谦了,这些年小秦将军跟着我南征北战,那军功可是一个接着一个地立,他又年少勇猛,最是适合抗击东胡……”
秦公公也表示赞同,“对对对……”
杨太傅马上双手赞成,“是,这可是年少大才啊……快去请来!”
战肃也道,“小秦将军确实勇猛,母后,儿子看此事还真能派小秦将军前往,此去东胡,必定能百战百胜,重新夺回城池!”
杨太傅好不容易抓到了秦阁老的死穴,自然要狠狠地大做文章。
他知道秦阁老担心孙子,不愿意让孙子去跟东胡人打,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怂恿张皇后派秦彦去打东胡。
秦阁老赶紧跪下,“皇后娘娘,秦彦他年纪太小了,实在……”
“小什么小?”杨太傅立刻道,“当年摄政王十三岁就能立下军功,十五岁就已经带兵西下了……”
“小秦将军虽没有摄政王那般英武,却也不相上下,定然能立个大军功回来的。”
“阁老,您就让他去吧,好好给您立个军功回来……”
务了,也没有好的建议,既然小秦将军如今掌握兵权,倒不如请他来商议?”
秦公公立刻道,“你老奴这就派人去请小秦将军……”
秦阁老立刻道,“他一个小孩子,又怎能参与到这么大的事情上来?”
沈父马上说,“您这就是自谦了,这些年小秦将军跟着我南征北战,那军功可是一个接着一个地立,他又年少勇猛,最是适合抗击东胡……”
秦公公也表示赞同,“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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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肃也道,“小秦将军确实勇猛,母后,儿子看此事还真能派小秦将军前往,此去东胡,必定能百战百胜,重新夺回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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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公也表示赞同,“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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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将军确实勇猛,母后,儿子看此事还真能派小秦将军前往,此去东胡,必定能百战百胜,重新夺回城池!”
杨太傅好不容易抓到了秦阁老的死穴,自然要狠狠地大做文章。
他知道秦阁老担心孙子,不愿意让孙子去跟东胡人打,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怂恿张皇后派秦彦去打东胡。
秦阁老赶紧跪下,“皇后娘娘,秦彦他年纪太小了,实在……”
“小什么小?”杨太傅立刻道,“当年摄政王十三岁就能立下军功,十五岁就已经带兵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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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什么小?”杨太傅立刻道,“当年摄政王十三岁就能立下军功,十五岁就已经带兵西下了……”
“小秦将军虽没有摄政王那般英武,却也不相上下,定然能立个大军功回来的。”
“阁老,您就让他去吧,好好给您立个军功回来……”
务了,也没有好的建议,既然小秦将军如今掌握兵权,倒不如请他来商议?”
秦公公立刻道,“你老奴这就派人去请小秦将军……”
秦阁老立刻道,“他一个小孩子,又怎能参与到这么大的事情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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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公也表示赞同,“对对对……”
杨太傅马上双手赞成,“是,这可是年少大才啊……快去请来!”
战肃也道,“小秦将军确实勇猛,母后,儿子看此事还真能派小秦将军前往,此去东胡,必定能百战百胜,重新夺回城池!”
杨太傅好不容易抓到了秦阁老的死穴,自然要狠狠地大做文章。
他知道秦阁老担心孙子,不愿意让孙子去跟东胡人打,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怂恿张皇后派秦彦去打东胡。
秦阁老赶紧跪下,“皇后娘娘,秦彦他年纪太小了,实在……”
“小什么小?”杨太傅立刻道,“当年摄政王十三岁就能立下军功,十五岁就已经带兵西下了……”
“小秦将军虽没有摄政王那般英武,却也不相上下,定然能立个大军功回来的。”
“阁老,您就让他去吧,好好给您立个军功回来……”
务了,也没有好的建议,既然小秦将军如今掌握兵权,倒不如请他来商议?”
秦公公立刻道,“你老奴这就派人去请小秦将军……”
秦阁老立刻道,“他一个小孩子,又怎能参与到这么大的事情上来?”
沈父马上说,“您这就是自谦了,这些年小秦将军跟着我南征北战,那军功可是一个接着一个地立,他又年少勇猛,最是适合抗击东胡……”
秦公公也表示赞同,“对对对……”
杨太傅马上双手赞成,“是,这可是年少大才啊……快去请来!”
战肃也道,“小秦将军确实勇猛,母后,儿子看此事还真能派小秦将军前往,此去东胡,必定能百战百胜,重新夺回城池!”
杨太傅好不容易抓到了秦阁老的死穴,自然要狠狠地大做文章。
他知道秦阁老担心孙子,不愿意让孙子去跟东胡人打,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怂恿张皇后派秦彦去打东胡。
秦阁老赶紧跪下,“皇后娘娘,秦彦他年纪太小了,实在……”
“小什么小?”杨太傅立刻道,“当年摄政王十三岁就能立下军功,十五岁就已经带兵西下了……”
“小秦将军虽没有摄政王那般英武,却也不相上下,定然能立个大军功回来的。”
“阁老,您就让他去吧,好好给您立个军功回来……”
第350章 全都有八百个心眼子
杨太傅看热闹不嫌事大,拱手道,“在微臣看来,若是小秦将军带兵去攻打东胡,实在是合适不过。
“小秦将军熟读兵法,又善于领兵,如今又代替了沈将军的位置,此番去迎战东胡,非他莫属啊!
战肃马上道,“对,太傅说得对,小秦将军年少有为,让他带兵北征,定然能凯旋而归。
“对对对,小秦将军确实合适。
“我们都支持小秦将军领兵北上。
支持杨太傅的那一帮人,立刻开始跟着起哄了,急得秦阁老脸色一阵涨红,山羊胡都在颤抖。
这可是他最看重的孙子啊!
这么多年历练,为的是让孙子将来有大用处,如今朝廷局势这么不稳定,若是秦彦带兵北上了,那万一京城里发生什么变化,他背后岂不是少了助力?
更何况,朝廷上上下下都知道东胡国的兵力,他们真的很难打,这些年也唯有战澈带兵才能制服。
秦彦这些年一直跟着沈父,才立下了不少军功,还从未独当一面过,他自己也对秦彦的实力没信心,万一不能德胜归来,岂不是要被全京城嘲讽?
最重要的是,东胡人向来很是野蛮,他们打仗向来不留活口,就算是留了活口,也会用极其残忍的方法折磨。
当年王成将军被东胡俘虏回去,只用了三天时间营救回来,就已经断了一条腿,少了一只眼睛,连耳朵都切掉了一个,手指也被全部切了下去,王成将军受不了这种残缺的痛苦,被营救回来以后就自戕了……
若是真让秦彦去打东胡,他根本不放心啊!
正好张皇后心里头也没有任何主意呢,听到杨太傅他们极力推举秦彦,她马上道,“本宫也觉得小秦将军很是不错。
“这些年小秦将军立下的军功也不少了,让他带兵去打东胡,一定能凯旋而归。
“不可啊……秦阁老急出了一身的冷汗,目光扫过一旁的大皇子,跟他求救。
又跟张皇后解释说,“秦彦毕竟太年轻了,他虽然立了些军功,可是这些军功也都是跟着沈将军才立下的,并非是他的能力出色,而是沈将军的能力出色……
“对……一旁的战炎终于也开了口,秦彦对他来说很重要,他得保住秦彦。
“母后,儿臣觉得此事不可草率,秦彦毕竟太年轻了,若是让他主帅的话,一些老将怕是多有不服气,而且……他才带兵,确实并没有什么应战的经验。
“不如……让沈将军继续带兵?战炎立刻看向沈父。
沈父立刻咳嗽几声,跪在地上道,“皇后娘娘,并非微臣推诿不去,而是微臣的身体确实已经不行了,尤其经历过宋不弃谋反以后,微臣的身体就越来越差了,已经不适合长途跋涉去带兵了。”
“迎战东胡可是大事情,微臣怕这个身体根本撑不到东胡边境!”
说罢,他用力咳嗽了几声,做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张皇后看得直皱眉头。
他又叹气说,“皇上就是因为发现微臣不中用了,才会让微臣把兵权给了年轻人,现在……确实是年轻人的天下咯,我们人老咯,真的力不从心咯!”
张皇后其实心里头明镜儿一样,她也知道沈父为何会如此推诿,他毕竟是沈轻的亲生父亲,还是战澈的岳丈大人,这个时候,他定然是跟女儿女婿站在一起的。
而且,他现在又成了闲散侯爷,手中并未掌握兵权,她还确实不好强迫他带兵去打仗。
战炎眼睛微微眯着,“沈将军,您这身体到底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找太医帮您瞧一瞧……”
沈父立刻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有劳殿下关心了,我这身体如今浑身都不舒服,这么多年为国征战,光是胸口就受过四次大伤,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这浑身的骨头啊,都已经不行了……”
这话让战炎无法接茬了,心中狠狠骂了一句老狐狸。
张皇后眉眼之中三分不耐,摆一摆手,“罢了……既然沈将军身体如此虚弱,那本宫也是不好强求……”
目光又落到最后一排的周老将军身上。
周老将军今年都五十多了,别看岁数大了,可是战绩非常厉害,每次只要他带兵出马,敌人都会闻风丧胆。
“周老将军,小秦将军毕竟年轻,他若带兵的话,怕是有些地方确实会出纰漏,要不您老人家跟着出马?您若是统帅……”
张皇后话音未落,就听周老将军立刻上前摆摆手道,“娘娘,微臣……微臣可走不了这一趟远路了……”
“微臣如今岁数上来了,这眼睛也花了,耳朵也聋了,动作更是不敏捷,而且这一个多月,微臣都在吃药调养身体,稍微一颠簸,这骨头就跟散了架一样。”
“还是让年轻人去吧,我们这些老家伙去了非但帮不上忙,说不定还要成为累赘呢……”
张皇后听完,心里更是憋了一股子气。
这些老东西们,摆明是要跟她对着干吗?
一个个全都推三阻四的。
这周老将军当年可是亲自带着
十三岁的战澈上过战场二人之间的关系就跟师徒一样现在这种情况他自然不会出头。
“刘将军你呢?”张皇后不服气又挑眉看向刘岳将军哪知道刘岳直接抬了抬打着绷带的胳膊。
“娘娘微臣前几日练兵摔断了胳膊也上不得战场……”
张皇后的脸都气白了。
这些老东西们全都跟她对着干。
秦阁老也看出来这些人的意图了眼看着自己的孙子要被送上战场了这事儿根本阻拦不住。
那他干脆拉二皇子跟三皇子下水。
当即拱手道“娘娘既然老将军们都身体抱恙无法出战那……何不让几位殿下跟着去坐镇呢?”
“这种时候就是要鼓舞士气秦彦若是带兵那殿下们可以坐镇军中
战凌的心脏顿时咯噔一下。
他想起来昨晚沈惜月跟他说的话沈惜月说今日东胡会传来战报还说他跟战肃会被派去打仗他当时不信沈惜月的话现在不得不信了。
他喉结耸动。
果然听到秦阁老说“倒不如让二殿下跟三殿下去鼓舞士气也能总揽大局……”
此言一出大皇子的支持者们立刻纷纷表示赞同。
“阁老所言极是若是二位殿下在此时前去督军士气定能大涨。”
“对对对到时候定然能一鼓作气拿回被抢走的城池说不定还能活捉东胡大将呢到时候叫他们有来无回。”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听的战肃脸色无比难看。
他本来是看戏吃瓜的怎么看着看着这瓜就落到了他的头上呢?
秦阁老这个老东西这是要把他支出京城啊!
等他跟战凌去了战场上那这朝野岂不是战炎说了算?
老狐狸这算盘打的可真是够精明的啊!
杨太傅马上反驳道“皇上尚未大敛又怎能让皇子们去战场呢?此乃不孝……”
秦阁老立刻道“太傅此言差矣就是因为皇上驾崩二位殿下才更加应该前往前线为将士们鼓舞士气何为孝?自然是要守住江山社稷护住黎民百姓。”
“两位殿下若是在此时前往战场那才是大孝皇上泉下有知定然会欣慰的。”
战肃心中冷哼泉下有知?狗屁欣慰?狗屁!
恐怕欣慰的只有秦阁老跟战炎吧!
这摆明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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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欺负他跟战凌他当即质问秦阁老。
“既然去前线鼓舞士气为大孝,那阁老为何不让大皇兄去呢?他可是皇长子,不比我跟三弟强吗?去了前线岂不是更加能鼓舞士气?”
杨太傅立刻道,“二殿下所言极是,依微臣看,就应该让大殿下前去,他去了,将士们必定能大受鼓舞,定能很快得胜归来。”
秦阁老沉着眸子,“大殿下乃是长子,自然要留在京城为皇上守灵,更何况,七日后大敛的仪式也少不了他,长子要摔火盆,还要亲手为皇上敛妆,他若是上了前线,谁来做这些事情?”
战肃急了,听了这话高声道,“怎么?在您眼里,我跟老三就不是儿子了?我们就……”
“够了……”
张皇后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太过用力,虎口的位置都一阵发麻疼痛。
她脸色十分难看,目光扫过战肃他们,眼底全是失望。
“让你们去前线鼓舞士气,又不是让你们去送死,你们却一个个推脱……还像个皇子吗?”
她声音尖锐,目光狠狠瞪了战肃一眼。
“当年你父皇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早就立下无数军功了,他登基的当年,还曾御驾亲征过,亲手割下了敌军将领的头颅,那是何等的威风霸气。”
“而你们……”
张皇后声音里透着失望,甚至在颤抖,“不过是让你们去鼓舞士气,都未曾让你们下战场,你们却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
“怎么?这便是你们的皇子气概吗?”
战肃刚才还梗着的脖子,此刻也软了几分,微微缩了缩,脸颊上一阵发烫。
战凌低着头一言不发。
唯有战炎站出来,跪地道,“母后息怒,您说的对,作为皇子我们的确不该如此,若是前线需要我……我愿自请去前线鼓舞士气……”
秦阁老瞪大了眼眸,他想要阻拦,却也来不及了,只能在心头暗骂战炎不聪明。
但他却不知道,这正是战炎的聪明之处,他知道,他是皇长子,现在是国丧,丧仪上许多事情都要靠他,他站出来,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他笃皇后不会让他真的去前线。
当然,若是真的去前线,他也想好了,这一路上正好发展自己的人脉,要知道北方战场可是对南朝来说是重中之重,那边可是有许多重要的城市,是粮食储备区,更是兵器储备区……
众人见战炎主动请缨,立刻有人道,“还是大殿下有魄力,有担当啊!”
“是啊!危急时刻,还是他能站出来……”
听的战肃跟战凌脸色一阵难看。
张皇后见战炎主动站了出来,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脸色也跟着缓和了许多。
“老大……本宫知道你向来有担当,若是皇上泉下有知,定然会欣慰的!”
战炎立刻道,“父皇突然驾崩,所有事情都一团乱麻,若是我都不站出来,那谁又会心甘情愿护卫我们南朝百姓呢?”
“还请母后下旨,让儿臣跟着秦小将军一起北上,儿臣向您保证,此番北上,若是不杀了敌寇夺回城池,儿臣一定不回宫……”
这话一出一口,果然让一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一个个对他刮目相看了。
“果然……还是大殿下能成事……”
“人家毕竟是皇长子,自然有担当……”
“看看二殿下跟三殿下,嘶,啧啧啧……”
有人摇着头,看向战肃跟战凌的眼神,分明都带了几分看不起。
这下可是激怒了战肃,他知道战炎是在演戏,心头怒骂着,“演什么演?就你会演……”
于是也跪在了地上,“母后,儿臣也愿意前往……”
第351章 放在我这里,我就输了
张皇后的目光紧跟着落在了战凌的身上。
战凌眼看着两个哥哥都跪下演上了,他若是不跟着,今日定会成为笑柄。
咬咬牙,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母后,儿臣也愿意……”
三位皇子跪了一地。
张皇后目光随之也跟着柔和了几分,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红着眼圈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你们父皇活着的时候,就对你们寄予了厚望,你们果然没让他失望……”
张皇后也演上了,眼泪滚落,然后擦了擦眼泪。
“既然你们都愿意,那本宫也就轻松了。”
“这样吧!”她目光落到战炎的身上。
战炎心里顿时一阵发毛,生怕张皇后真让他带兵去打东胡,这种送死的事情,他才不去呢!
“战炎,你是你父皇的长子,你父皇走得着急,丧事还没办完,你身为长子便留在宫中继续为你父皇办丧事,再者,这朝政大事,本宫也得有个人商议,你留下正好可以帮一帮本宫。”
战炎顿时松了一口气,还要继续演戏,红着眼睛道,“儿臣还想为边关百姓做点什么呢……”
张皇后抬抬手,“以后还有机会,你先把你父皇的丧事办好,这才是头等大事情。”
“至于肃儿跟凌儿……”张皇后目光落到了二人身上。
这哥俩顿时觉得不妙了,一个个沉着脸,就像是等候判决的囚犯一样。
“你们二人自小都习武,又跟着师傅们读过兵法,这一次,便辛苦你们二人跟着小秦将军去一趟东胡边境了……”
这哥俩一听这话,心脏顿时沉了下去,可他们刚才已经站出来主动请缨了,如今就绝没有反悔的余地。
也只能先应下来,然后再做打算。
一旁的杨太傅急了,“皇后娘娘……”
“行了……”
张皇后抬了抬手,眼神顿时犀利,“这出征东胡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等小秦将军入宫以后,让他来见本宫,本宫会给他三天时间调动兵马,三日后,本宫亲自为他们饯行……”
“好了,都退下吧!”
“本宫还要去给皇上守灵……”张皇后一抹眼泪,用力摆了摆手。
秦阁老跟杨太傅眼看着事情没了转机,他们也只能先退下。
出了大殿,杨太傅就嘲讽秦阁老,“哼……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以为把摄政王排挤出局了,就能托举大殿下上位,呵呵,最后反倒是把自己的亲孙子搭进去了。”
杨
太傅说话尖酸刻薄,“我可是听说,那东胡人个个野蛮至极,一个个都是**的恶魔,看来……你要为你家的长孙祈福咯……”
“老东西,你**我孙子都不会死……”秦阁老气得胡子乱颤。
死死瞪着杨太傅,“你不照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你以为,把我的孙子推出去,你就能看我的笑话了?哼……你家二殿下,不照样要跟我孙子去东胡吗?”
“你方才说的话,我同样送给你,东胡人可是茹毛饮血的野人,看来,你也得好好为你家二殿下祈福咯……”
“你……”杨太傅气得脸色一阵青紫。
其实他们两个都心里清楚,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赢,他们全都是输家。
一个,要赌上孙子的性命,一个则是要赌上亲自支持上去的皇子的性命……
而这两样,他们全都赌不起!
“罢了……”
秦阁老喉结耸动,“咱们说再多的狠话,也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我想让孙子活着,而你也想让二殿下活着!”
“所以,咱们这个时候真没有必要较劲!”
“应该想一想,到底如何才能改变现在这个局面?你说呢?”
杨太傅,“……行,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嘴贱刺激你了,你说,现在该如何做?”
秦阁老眼睛微微眯了眯,“这么多年,只要东胡敢有异动,每次都是摄政王亲自带兵**的……”
杨太傅瞳孔一下子睁大了,“你的意思是?”
两个老狐狸四目相对,都看清了对方眼底的意思,其实他们几乎是不谋而合,这种时候都想请战澈出马。
只要战澈出马了,那所有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若是战澈能大胜而归,那归来以后,照样有法子继续收回他的兵权,可若是失败而归,到时候便有理由军法处置了,处置了摄政王,也能以绝后患……
秦阁老嘴角扬了扬,“他是最好的人选,太傅,您说呢?”
杨太傅眼底一丝狡诈,也是扬起嘴角一笑,“还是阁老聪明。”
“只是……现在当如何请回他呢?”杨太傅眉心微微沉了沉。
秦阁老也犯了愁,是啊!该如何请战澈回来呢?
二人目光正好落到身后三位皇子身上……
战肃跟战凌明显耷拉着脑袋,像是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提不起来任何精神。
秦阁老微微吐了一口气,“都是战家人……或许……带着他们去求一求摄政王,没准
摄政王能动一动恻隐之心呢……”
杨太傅想了想,只能点点头,“眼下只能这样试一试了……”
正好目光又落到了最后一排慢吞吞走路的沈父身上。
“或许……找沈韬说说此事呢?我记得……他还有个小女儿没婚配呢,若是阁老您肯把孙子舍给他们沈家的话,说不定,沈韬还真愿意去帮你说服摄政王呢?”
秦阁老顿时皱眉,“什么意思?让我家秦彦,娶了沈韬的小女儿?”
“可他那小女儿并不出色,我家秦彦……”
杨太傅立刻道,“哎呀,秦彦再怎么优秀,此刻也要被送上战场了,您还想什么呢?难道不是先保命要紧吗?”
“再说了,沈家小女儿就算再不出色,如今沈韬也是西伯侯,他夫人还是诰命夫人,儿子还能承袭爵位,光是这些身份,就足以能配得上你孙子了吧?”
“娶进门若是实在不合心意,不是还能纳妾吗?您说是不是?”
杨太傅一番话,倒是真让秦阁老动心了……
是啊!
眼下,保住他们秦家长孙的性命,比什么都要紧。
“好……我私下找沈将军说说此事……”
“还有三天时间,你抓紧时间吧!”杨太傅淡淡道,“我待会就带上二殿下他们,先去一趟摄政王府,求一求摄政王……”
秦阁老再次吐出一口气,“好,我现在去找沈韬。”
与此同时,三位皇子并排走着,战肃气的腮帮子都疼,瞪着战炎,“装……你还真是会装……这下我跟三弟都去出战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可算是得逞了!”
战炎此刻心情舒畅,眼角眉梢看了一眼战肃,也不跟他吵闹,只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慢条斯理说着。
“二弟……你这话说的可是伤我的心,本来我想去东胡,可母后她不肯啊!去了东胡说不定还能立下大战功,这可是大好事情啊……”
“去**大好事情……”战肃没忍住,直接爆粗口了,甚至想要动手。
幸亏杨太傅走了过来,赶紧一把拉住了战肃,“殿下……别说了……”
又拉着战凌,“二位殿下先跟我来……”
说着就拉走了二人。
战炎冷哼一声,“呵呵……跟我斗……”
杨太傅拉着战肃跟战凌去了摄政王府。
本来这事情战肃是抗拒的,毕竟他们才把战澈给气走,如今又要厚着脸皮把人请回来,他实在张不开口。
可又架不住杨太傅的劝说。
“脸面能值几个钱啊?有命值钱吗?若是您二位去了战场,出点意外,你说该怎么办?倒不如去求一求摄政王,他可是战神,说不定肯帮你们呢……”
最终,三人还是到了摄政王府。
战澈正陪着沈轻在房间里下象棋呢!
沈轻正凝神思考,那模样可爱极了。
战澈没忍住,起身站在她身后就紧紧搂住了她,然后亲了亲她的耳垂。
沈轻娇嗔,“王爷,别闹,你影响我思考了……”
“放在这里……我就输了……”战澈在她耳边说着。
沈轻焦急地在棋盘上找着,“哪里?放哪里你就输了?”
谁知战澈突然捧起她捏着棋子的手指,轻轻地按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放在我这里,我就输了……”
摄政王能动一动恻隐之心呢……”
杨太傅想了想,只能点点头,“眼下只能这样试一试了……”
正好目光又落到了最后一排慢吞吞走路的沈父身上。
“或许……找沈韬说说此事呢?我记得……他还有个小女儿没婚配呢,若是阁老您肯把孙子舍给他们沈家的话,说不定,沈韬还真愿意去帮你说服摄政王呢?”
秦阁老顿时皱眉,“什么意思?让我家秦彦,娶了沈韬的小女儿?”
“可他那小女儿并不出色,我家秦彦……”
杨太傅立刻道,“哎呀,秦彦再怎么优秀,此刻也要被送上战场了,您还想什么呢?难道不是先保命要紧吗?”
“再说了,沈家小女儿就算再不出色,如今沈韬也是西伯侯,他夫人还是诰命夫人,儿子还能承袭爵位,光是这些身份,就足以能配得上你孙子了吧?”
“娶进门若是实在不合心意,不是还能纳妾吗?您说是不是?”
杨太傅一番话,倒是真让秦阁老动心了……
是啊!
眼下,保住他们秦家长孙的性命,比什么都要紧。
“好……我私下找沈将军说说此事……”
“还有三天时间,你抓紧时间吧!”杨太傅淡淡道,“我待会就带上二殿下他们,先去一趟摄政王府,求一求摄政王……”
秦阁老再次吐出一口气,“好,我现在去找沈韬。”
与此同时,三位皇子并排走着,战肃气的腮帮子都疼,瞪着战炎,“装……你还真是会装……这下我跟三弟都去出战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可算是得逞了!”
战炎此刻心情舒畅,眼角眉梢看了一眼战肃,也不跟他吵闹,只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慢条斯理说着。
“二弟……你这话说的可是伤我的心,本来我想去东胡,可母后她不肯啊!去了东胡说不定还能立下大战功,这可是大好事情啊……”
“去**大好事情……”战肃没忍住,直接爆粗口了,甚至想要动手。
幸亏杨太傅走了过来,赶紧一把拉住了战肃,“殿下……别说了……”
又拉着战凌,“二位殿下先跟我来……”
说着就拉走了二人。
战炎冷哼一声,“呵呵……跟我斗……”
杨太傅拉着战肃跟战凌去了摄政王府。
本来这事情战肃是抗拒的,毕竟他们才把战澈给气走,如今又要厚着脸皮把人请回来,他实在张不开口。
可又架不住杨太傅的劝说。
“脸面能值几个钱啊?有命值钱吗?若是您二位去了战场,出点意外,你说该怎么办?倒不如去求一求摄政王,他可是战神,说不定肯帮你们呢……”
最终,三人还是到了摄政王府。
战澈正陪着沈轻在房间里下象棋呢!
沈轻正凝神思考,那模样可爱极了。
战澈没忍住,起身站在她身后就紧紧搂住了她,然后亲了亲她的耳垂。
沈轻娇嗔,“王爷,别闹,你影响我思考了……”
“放在这里……我就输了……”战澈在她耳边说着。
沈轻焦急地在棋盘上找着,“哪里?放哪里你就输了?”
谁知战澈突然捧起她捏着棋子的手指,轻轻地按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放在我这里,我就输了……”
摄政王能动一动恻隐之心呢……”
杨太傅想了想,只能点点头,“眼下只能这样试一试了……”
正好目光又落到了最后一排慢吞吞走路的沈父身上。
“或许……找沈韬说说此事呢?我记得……他还有个小女儿没婚配呢,若是阁老您肯把孙子舍给他们沈家的话,说不定,沈韬还真愿意去帮你说服摄政王呢?”
秦阁老顿时皱眉,“什么意思?让我家秦彦,娶了沈韬的小女儿?”
“可他那小女儿并不出色,我家秦彦……”
杨太傅立刻道,“哎呀,秦彦再怎么优秀,此刻也要被送上战场了,您还想什么呢?难道不是先保命要紧吗?”
“再说了,沈家小女儿就算再不出色,如今沈韬也是西伯侯,他夫人还是诰命夫人,儿子还能承袭爵位,光是这些身份,就足以能配得上你孙子了吧?”
“娶进门若是实在不合心意,不是还能纳妾吗?您说是不是?”
杨太傅一番话,倒是真让秦阁老动心了……
是啊!
眼下,保住他们秦家长孙的性命,比什么都要紧。
“好……我私下找沈将军说说此事……”
“还有三天时间,你抓紧时间吧!”杨太傅淡淡道,“我待会就带上二殿下他们,先去一趟摄政王府,求一求摄政王……”
秦阁老再次吐出一口气,“好,我现在去找沈韬。”
与此同时,三位皇子并排走着,战肃气的腮帮子都疼,瞪着战炎,“装……你还真是会装……这下我跟三弟都去出战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可算是得逞了!”
战炎此刻心情舒畅,眼角眉梢看了一眼战肃,也不跟他吵闹,只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慢条斯理说着。
“二弟……你这话说的可是伤我的心,本来我想去东胡,可母后她不肯啊!去了东胡说不定还能立下大战功,这可是大好事情啊……”
“去**大好事情……”战肃没忍住,直接爆粗口了,甚至想要动手。
幸亏杨太傅走了过来,赶紧一把拉住了战肃,“殿下……别说了……”
又拉着战凌,“二位殿下先跟我来……”
说着就拉走了二人。
战炎冷哼一声,“呵呵……跟我斗……”
杨太傅拉着战肃跟战凌去了摄政王府。
本来这事情战肃是抗拒的,毕竟他们才把战澈给气走,如今又要厚着脸皮把人请回来,他实在张不开口。
可又架不住杨太傅的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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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三人还是到了摄政王府。
战澈正陪着沈轻在房间里下象棋呢!
沈轻正凝神思考,那模样可爱极了。
战澈没忍住,起身站在她身后就紧紧搂住了她,然后亲了亲她的耳垂。
沈轻娇嗔,“王爷,别闹,你影响我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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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三位皇子并排走着,战肃气的腮帮子都疼,瞪着战炎,“装……你还真是会装……这下我跟三弟都去出战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可算是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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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事情战肃是抗拒的,毕竟他们才把战澈给气走,如今又要厚着脸皮把人请回来,他实在张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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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面能值几个钱啊?有命值钱吗?若是您二位去了战场,出点意外,你说该怎么办?倒不如去求一求摄政王,他可是战神,说不定肯帮你们呢……”
最终,三人还是到了摄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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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正凝神思考,那模样可爱极了。
战澈没忍住,起身站在她身后就紧紧搂住了她,然后亲了亲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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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沈家小女儿就算再不出色,如今沈韬也是西伯侯,他夫人还是诰命夫人,儿子还能承袭爵位,光是这些身份,就足以能配得上你孙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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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傅一番话,倒是真让秦阁老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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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三位皇子并排走着,战肃气的腮帮子都疼,瞪着战炎,“装……你还真是会装……这下我跟三弟都去出战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可算是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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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事情战肃是抗拒的,毕竟他们才把战澈给气走,如今又要厚着脸皮把人请回来,他实在张不开口。
可又架不住杨太傅的劝说。
“脸面能值几个钱啊?有命值钱吗?若是您二位去了战场,出点意外,你说该怎么办?倒不如去求一求摄政王,他可是战神,说不定肯帮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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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阁老顿时皱眉,“什么意思?让我家秦彦,娶了沈韬的小女儿?”
“可他那小女儿并不出色,我家秦彦……”
杨太傅立刻道,“哎呀,秦彦再怎么优秀,此刻也要被送上战场了,您还想什么呢?难道不是先保命要紧吗?”
“再说了,沈家小女儿就算再不出色,如今沈韬也是西伯侯,他夫人还是诰命夫人,儿子还能承袭爵位,光是这些身份,就足以能配得上你孙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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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傅一番话,倒是真让秦阁老动心了……
是啊!
眼下,保住他们秦家长孙的性命,比什么都要紧。
“好……我私下找沈将军说说此事……”
“还有三天时间,你抓紧时间吧!”杨太傅淡淡道,“我待会就带上二殿下他们,先去一趟摄政王府,求一求摄政王……”
秦阁老再次吐出一口气,“好,我现在去找沈韬。”
与此同时,三位皇子并排走着,战肃气的腮帮子都疼,瞪着战炎,“装……你还真是会装……这下我跟三弟都去出战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可算是得逞了!”
战炎此刻心情舒畅,眼角眉梢看了一眼战肃,也不跟他吵闹,只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慢条斯理说着。
“二弟……你这话说的可是伤我的心,本来我想去东胡,可母后她不肯啊!去了东胡说不定还能立下大战功,这可是大好事情啊……”
“去**大好事情……”战肃没忍住,直接爆粗口了,甚至想要动手。
幸亏杨太傅走了过来,赶紧一把拉住了战肃,“殿下……别说了……”
又拉着战凌,“二位殿下先跟我来……”
说着就拉走了二人。
战炎冷哼一声,“呵呵……跟我斗……”
杨太傅拉着战肃跟战凌去了摄政王府。
本来这事情战肃是抗拒的,毕竟他们才把战澈给气走,如今又要厚着脸皮把人请回来,他实在张不开口。
可又架不住杨太傅的劝说。
“脸面能值几个钱啊?有命值钱吗?若是您二位去了战场,出点意外,你说该怎么办?倒不如去求一求摄政王,他可是战神,说不定肯帮你们呢……”
最终,三人还是到了摄政王府。
战澈正陪着沈轻在房间里下象棋呢!
沈轻正凝神思考,那模样可爱极了。
战澈没忍住,起身站在她身后就紧紧搂住了她,然后亲了亲她的耳垂。
沈轻娇嗔,“王爷,别闹,你影响我思考了……”
“放在这里……我就输了……”战澈在她耳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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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战澈突然捧起她捏着棋子的手指,轻轻地按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放在我这里,我就输了……”
摄政王能动一动恻隐之心呢……”
杨太傅想了想,只能点点头,“眼下只能这样试一试了……”
正好目光又落到了最后一排慢吞吞走路的沈父身上。
“或许……找沈韬说说此事呢?我记得……他还有个小女儿没婚配呢,若是阁老您肯把孙子舍给他们沈家的话,说不定,沈韬还真愿意去帮你说服摄政王呢?”
秦阁老顿时皱眉,“什么意思?让我家秦彦,娶了沈韬的小女儿?”
“可他那小女儿并不出色,我家秦彦……”
杨太傅立刻道,“哎呀,秦彦再怎么优秀,此刻也要被送上战场了,您还想什么呢?难道不是先保命要紧吗?”
“再说了,沈家小女儿就算再不出色,如今沈韬也是西伯侯,他夫人还是诰命夫人,儿子还能承袭爵位,光是这些身份,就足以能配得上你孙子了吧?”
“娶进门若是实在不合心意,不是还能纳妾吗?您说是不是?”
杨太傅一番话,倒是真让秦阁老动心了……
是啊!
眼下,保住他们秦家长孙的性命,比什么都要紧。
“好……我私下找沈将军说说此事……”
“还有三天时间,你抓紧时间吧!”杨太傅淡淡道,“我待会就带上二殿下他们,先去一趟摄政王府,求一求摄政王……”
秦阁老再次吐出一口气,“好,我现在去找沈韬。”
与此同时,三位皇子并排走着,战肃气的腮帮子都疼,瞪着战炎,“装……你还真是会装……这下我跟三弟都去出战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可算是得逞了!”
战炎此刻心情舒畅,眼角眉梢看了一眼战肃,也不跟他吵闹,只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慢条斯理说着。
“二弟……你这话说的可是伤我的心,本来我想去东胡,可母后她不肯啊!去了东胡说不定还能立下大战功,这可是大好事情啊……”
“去**大好事情……”战肃没忍住,直接爆粗口了,甚至想要动手。
幸亏杨太傅走了过来,赶紧一把拉住了战肃,“殿下……别说了……”
又拉着战凌,“二位殿下先跟我来……”
说着就拉走了二人。
战炎冷哼一声,“呵呵……跟我斗……”
杨太傅拉着战肃跟战凌去了摄政王府。
本来这事情战肃是抗拒的,毕竟他们才把战澈给气走,如今又要厚着脸皮把人请回来,他实在张不开口。
可又架不住杨太傅的劝说。
“脸面能值几个钱啊?有命值钱吗?若是您二位去了战场,出点意外,你说该怎么办?倒不如去求一求摄政王,他可是战神,说不定肯帮你们呢……”
最终,三人还是到了摄政王府。
战澈正陪着沈轻在房间里下象棋呢!
沈轻正凝神思考,那模样可爱极了。
战澈没忍住,起身站在她身后就紧紧搂住了她,然后亲了亲她的耳垂。
沈轻娇嗔,“王爷,别闹,你影响我思考了……”
“放在这里……我就输了……”战澈在她耳边说着。
沈轻焦急地在棋盘上找着,“哪里?放哪里你就输了?”
谁知战澈突然捧起她捏着棋子的手指,轻轻地按在了他心脏的位置。
“放在我这里,我就输了……”
第352章 只要女人够狠
沈轻被撩得脸色一红。
这家伙,嘴巴跟抹了蜜一样。
“快,放在本王的心上……”
战澈逗她,就喜欢看她脸色发红的样子,妩媚动人,娇憨可爱……
心,也跟着化开了。
沈轻娇嗔,“看来王爷没少哄女孩子开心啊!”
战澈急忙道,“本王可没哄过别的女人,只哄过你一人!”
他表情严肃极了。
引得沈轻忍不住想笑,正要开口逗他,突然黑岩急匆匆敲门。
“王爷……杨太傅带着两位殿下求见!”
战澈漆黑的眼瞳瞬间沉了下来,“来得这么快吗?”
看样子,东胡的战报已经到了,还以为他们能多撑一会儿呢,这就憋不住了吗?
沈轻挑眉,“王爷见他们吗?”
战澈把棋子放回了棋盘上,抬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眉眼温柔地笑了笑。
“本王好不容易有空陪着你下棋,又怎么扫了我家王妃的兴致呢?”
他抬起眉毛,高声道,“让他们等着,就说王妃身体不适,本王要照顾王妃。”
说罢,他重新回到了椅子上,“来吧,咱们继续……”
正厅里,杨太傅其实心里头也直打鼓,他不确定这次来能不能请得动战澈出山,毕竟昨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定然会让战澈心寒。
战肃跟战凌也是一脸紧张。
杨太傅来回踱步。
不一会儿,黑岩就来了。
杨太傅急忙迎了出去,“怎么样?王爷呢?”
黑岩淡淡道,“我家王爷说,我家王妃身体不适,他在陪我家王妃呢,各位若是想要等的话,那就坐着等等,若是有事情等不了,那就请先回去!”
杨太傅的心里咯噔一下。
他来之前就料想过这个局面,果然,战澈推脱不肯见他们。
战肃的脸色顿时一沉,低声嘟囔着,“摆明了就是不想见到我们……”
战凌也道,“太傅,咱们要等吗?”
战肃没有耐心,高声道,“你没听到吗?人家还要陪着王妃,哪有空见咱们?走吧!回去……”
杨太傅立刻拉住了他,小声道,“殿下,您太急躁了,稍安勿躁,太妃不是受了伤吗?咱们先去探视太妃,慢慢等等看!”
战肃急躁道,“您还听不出来吗?他根本就……”
“嘶……耐着性子,再等等!”杨太傅摇了摇头,他知道战澈心中所想,无非就是故意为难他们,想出一
口气罢了。
那就让他出气……
不就是等着吗?那就多等等!
杨太傅调整情绪立刻冲着黑岩笑了笑“既然王爷要照顾王妃那我们就等等听闻太妃伤得也很重我们先去看看太妃她老人家……”
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到战澈。
杨太傅带着二位皇子去见了吴太妃。
吴太妃听闻他们三个来了也装睡觉不肯见他们。
他们吃了闭门羹只能坐在前厅里干等着。
战澈悠哉悠哉陪着沈轻下了两盘棋。
等到了第三盘棋的时候夕阳西下眼看着天色就要黑了沈轻才笑着问他“王爷还要晾着他们吗?”
战澈举着棋子轻轻落下畅快一笑“王妃的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本王又输了……”
沈轻摊手
战澈可是下棋高手她一个现代人一个三流棋法又怎么可能赢得过对方呢?
要不是战澈故意放水她早就**得片甲不留了。
战澈满眼宠溺“开心不?”
“开心……”
“不过……他们还等着呢!王爷真不去见见他们?”
“而且马上就要用晚膳了王爷难道想留他们管饭?”
一句“管饭”惹得战澈笑出了声音“你呀……”
每次跟沈轻在一起他都莫名的轻松那种浑身上下由内而外的轻松这种感觉他很是贪恋。
战澈一本正经“好那本王去见一见见完了就打发他们回去这样就不用管饭了!”
正厅里战肃已经等待得不耐烦了脸色十分的难看咬着牙低声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摆谱为难我们?不想见我们直说便好又何必这样戏耍我们?”
“罢了……离了他我照样能解决此事。”
“我不等了!”
他冷着脸要走。
却被杨太傅一把拉住“殿下再等等看稍安勿躁……”
“您老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故意不想见我们罢了就算今晚上咱们等到深夜他也照样不会见我们……”
“您老爱等就继续等着我才不要继续再等呢!”
他气呼呼要离开。
刚踏出门槛就迎上了战澈。
他跟沈轻并排走了过来。
战澈只是略微抬了抬眉毛“怎么?要回去了吗?来人送二殿下……”
杨太傅见赶紧一个健步冲到战肃身边,拉住了战肃,然后笑呵呵地跟战澈说,“殿下坐得有些乏了,想起身走动走动。
战澈眸光扫过战肃,那眼神犀利发冷,“哦?本王说了,你们可以改日再来,不必等着!
杨太傅狗腿一笑,“能等,能等!
又赶紧看向沈轻,“听闻王妃病了?可好些了?
“多谢太傅关心,已经好多了!沈轻大大方方笑了笑,那笑落在战凌的眼底,此刻却难受不已。
若是当初他没被沈惜月蛊惑,那此刻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便会是沈轻。
他后悔啊……
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当初他真是瞎了眼睛,怎么能把一块美玉当成是垃圾一般?
却又把沈惜月这样的垃圾,当成是美玉一样。
如今看着沈轻出色的容貌,得体大方的言行,他后悔得恨不得**。
只可惜,有些东西过了就不会再来,他如今也只能深深沦陷于沈惜月的情蛊当中……
“先坐吧!战澈微微抬一抬手。
杨太傅此刻根本没心情落座,等到战澈坐下后,他才一脸为难看着战澈。
“王爷……
“坐下说!战澈轻飘飘看了杨太傅一眼。
杨太傅只得坐下,然后皱眉道,“此事本来不该来麻烦您的……
“既然不该麻烦,那又何必来这一趟呢?战澈挑眉。
杨太傅顿时语塞,又赶紧道,“我这也是没办法,此事只能找您,只有您能解决!
说完,他立刻朝着战肃跟战凌使了个眼色。
战肃明显还有些不服气。
杨太傅瞪了他一眼,他才起身。
两位皇子齐刷刷跪在了战澈的面前,杨太傅这才拱手道,“王爷,实在是殿下们遇上难事情了,不得不来找您解决!
战澈眼眸沉了一下,“你们这是干什么?
“昨日本王不是说了吗,从此以后不再管朝廷内阁的事情,若是朝廷的事情,就请太傅免开尊口。
战澈拂袖,“本王近来身子骨也不好,实在无力琢磨朝廷政事,如若是战家家事,你们可以去找皇后娘娘处理,她是长辈,又掌管后宫前朝,找她解决便好,本王也不过问!
一听这话,杨太傅心里顿时凉了一截子。
他也知道此番来胜算不大,可是不试一试,又不死心,当即跪地道。
“微臣知道……
“阁老休要开口自称微
臣,本王已经不再管朝廷政事,受不起您这样的自称。”战澈眸光微微一暗。
“您老这样跪下去,本王也受不起,还是起来说话,否则……本王只能避让了!”
杨太傅只能站起来。
战澈目光又落到战肃跟战凌的身上,“你们也先起来,不必给本王跪着……”
杨太傅只能低声道,“都起来吧!”
这时候,战肃有些憋不住了,起身直接道,“皇叔,我知道昨日我们是做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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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对您那样说话,可那事情也不是我们先起的头,是皇姑姑她们要说……”
“您就算生气,也该去生皇姑姑的气,我们兄弟三人向来都尊敬您!”
他们尊敬战澈?
沈轻都快冷笑出声了。
亏得战肃还好意思开口。
原书里,战澈就是因为支持他,才没有好下场……
白眼狼!
还有战凌,更是个白眼狼,连自己亲叔叔的女人他都敢觊觎换亲,太后明明都已经赐婚了,他还敢跟沈惜月纠缠上床睡觉,甚至搞大了肚子,就这能叫尊敬?
这帮白眼狼……
她没忍住,直接道,“殿下您口中的尊敬,就是让您的皇子妃,折辱我家殿下?”
昨日姜婉可没少狗叫。
“还有三殿下,所谓的尊敬就是新婚夜,把自己叔叔的新婚妻子给换走?”
“哦……我头一次听说,这叫尊敬!”
战凌的脸色一阵涨红,战肃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不过战肃脸皮厚,很快道,“皇叔,婉婉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回头我让她给您赔不是,您看行吗?”
战肃自认为他跟战澈的关系不错,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些年战澈其实一直都很偏心他,在他们兄弟三人中,他是得到战澈照料最多的一个。
至少在某个时刻,他能感受到战澈对他的扶持。
他干脆直说了,“皇叔……我也不跟您拐弯抹角了。”
“我来找您是因为东胡战事的事情,东胡已经攻下了我们三座城池,现在司马将军那边已经发来军报,要朝廷立刻派去增援。”
战澈不动声色,淡淡道,“既然要增援,那就找人去增援啊!”
战肃皱眉道,“是要派增援,今日朝堂上商议了此事,定下来让秦彦小将军带人马去增援……”
“秦彦?”战澈挑了挑眉,其实他一点都不意外,朝廷其他将军,原来几乎都是跟他有关系的,他如今不理朝政,这些人定
然也会消极怠工,不可能冒死去给朝廷拼命的。
秦彦是秦阁老的亲孙子,而且沈轻的父亲之前又把兵符给了秦彦,他被派去增援,也是合情合理的。
想来现在秦阁老肯定心急如焚吧,那可是他最看重的长孙,东胡那地方可是险恶的很,东胡人更是野蛮,多少将军有去无回,折损在了东胡,他定然也怕他孙子折损在东胡。
秦阁老现在应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肯定很煎熬吧!
这小老头子向来诡计多端,这次也让他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战澈淡淡道,“秦彦这些年跟着沈将军也打过不少胜仗,他去东胡增援,倒是再合适不过。”
“怎么?”他挑眉,“此事你们难道不同意?”
战肃立刻苦哈哈道,“倒也不是不同意,只是……秦阁老说秦将军年龄太小,怕他震慑不住军队,所以……母后想让我跟三弟也去东胡增援,一则鼓舞士气,二则,也能稳定军心,还能多加历练……”
果然啊!
刀子砍在了他们的身上,他们才知道疼的!
战澈其实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张皇后如今想要掌权,定然会把他们三兄弟推出去的,先把战肃跟战凌推出去,等他们去了东胡,这朝廷的事情就是她跟战炎说了算了。
然后再慢慢想法子料理战炎……
至于战肃跟战凌,去了东胡说不定此生就再也回不来了……
留在宫里头不好下手,可若是去了东胡,那就有无数下手的机会了。
果然,女人狠起来,这男人根本不是对手。
沈轻也想到了这一点。
看样子,张皇后是没打算让战肃跟战凌活着从东胡回来。
这女人,够狠!
这世上只有够狠的女人,才能做成大事情。
沈轻倒是有些佩服张皇后了,至少她敢想敢做,也敢于挑战男性权利……
第353章 我家王爷真棒
战澈眸色深邃,淡淡道,“这安排不是很好吗?你们兄弟几个不是一直想为南朝百姓做些事情吗?跟着秦彦去东胡,一方面能历练胆量,另外一方面也能鼓舞士气。”
“这可是大好事情啊!”
“怎么?莫非你跟战凌不愿意去?”
他微微眯着眼睛,那表情却极有震慑力。
战肃苦着一张脸,立刻道,“皇叔,倒也不是我们不想去,只是您也知道,父皇才驾崩,我们当儿子的总不能在他大敛之前就离他而去吧?”
他眼圈一红,“您也知道,父皇待我们向来慈爱,他这样突然走了,我们当儿子的总该尽尽孝道……”
“而且,您也知道现在朝局不稳,若是只有皇兄一人在京中坐镇,我们兄弟也不放心啊!”
“所以还请您出面成全……”
说着,他又跪在了地上。
战凌也跟着急忙跪在了地上,“还请皇叔成全!”
成全?
这帮白眼狼。
成全个大头鬼啊!
沈轻心里暗暗吐槽,狠狠瞪了这哥俩一眼。
战澈却很淡定,慢条斯理道,“要本王成全?好呀……这些年皇兄待我不薄,如父如兄,他突然走了,我也心中难过,确实该成全!”
“您……您真的要成全我们?”战肃的眼瞳一下子瞪了铜铃大,目光中闪着光亮,就连皮肉都惊喜的展开了。
战凌也是满脸喜色,却又极力压制,“果然,还是皇叔最疼我们,多谢皇叔!”
杨太傅也高兴道,“摄政王真是大义啊!不愧为皇叔……关键时刻,还得是您出手帮忙,真是让老夫感动……”
沈轻瞳孔一下子沉了下来,她非常意外。
战澈难道要答应替他们去攻打东胡?
昨日才在宫中受了这帮白眼狼的气,怎么今日就忘了不成?
她立刻看向战澈,眼底全是疑惑跟不快。
“倒也不必如此感动,你们放心,待你们去了东胡,本王一定代替你们为皇兄好好大敛……”
“什么?您……您要代替我们为父皇办好丧事?”战肃瞳孔一下子迸发出不可置信地光芒,刚才还展开的皮肉,骤然之间又挤在了一起。
战凌也是一脸不可置信,“不是……您不是……”
连杨太傅也傻了眼,“这……这不对啊!”
唯有沈轻心里爽快了,尤其看到这三人的嘴脸,心里别提多爽了。
这帮人,是把战澈当大冤种吗?
用到的
时候,叫他皇叔,一个个舔着脸谈论着亲情,用不到的时候,又恨不得将战澈逐出战家,最好让他永世不得踏入皇宫才好。
小人嘴脸……
就该这样整治才对!
战澈微微耸肩,“怎么?你们来,难道不是要本王帮你们处理皇兄的丧事?”
他眨着眼睛,俨然一副听不懂的表情。
这演技,越来越好了。
沈轻恨不得给战澈点个赞。
早就该如此了!
“皇叔……不是……”
战肃真急了,“整个南朝都知道您才是东胡克星啊!我们去了东胡,能做什么呢?我跟老三是想请您出马,只要您去了东胡,那东胡必定不战而退……”
“什么什么?”沈轻瞪大了眼眸,表情十分夸张道,“原来,二殿下跟三殿下是要请我家王爷去打东胡啊?”
战肃立刻点头,“对对对,皇婶婶说的没错,侄儿就是这个意思!”
沈轻眨一眨眼睛,挑眉道,“那怎么能行呢?昨日在皇上的灵堂前,你们吵吵嚷嚷,不是还要我家王爷从此以后避嫌吗?”
“这可是带兵的大事情啊,你们就不怕兵马落到我家王爷手里,到时候你们更不安心吗?”
“再说了,这可是你跟三殿下的大好机会啊!你们二人若是想要博得皇后娘娘的青睐,想要让朝臣们认可你们,想要让百姓们拥护你们,那你们就得去战场上拼杀啊!”
“这样立功的好机会,我家王爷才不会跟你们这些小辈们争抢呢!”
“更何况……”她甜蜜一笑,淡淡道,“昨晚我家王爷已经答应我,远离朝政以后,我们便安心生儿育女,这可是大事情……”
战澈冲着她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让她在自己身旁坐下。
战肃急了,“皇叔……东胡可是大事情啊!您也知道东胡凶残,若是只靠一个小秦将军,恐怕……”
“这不是还有你跟老三吗?”战澈面不改色,他紧握着沈轻的手,微微抬了抬眼眸。
“方才,轻儿都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昨日我便说过,自此以后不再过问朝政,东胡的事情,我帮不了你们。”
“这些年我一直在外打仗,确实亏欠家人很多,我也需要多陪伴家人,你们也看到了,母妃病重,我自然要时刻守着她,而且我也答应轻儿,要与她生儿育女。”
“你们回去吧!”
“东胡的事情不必再来打扰我……”
“可是皇叔……”战肃还不死心,
想要说点什么。
可战澈已经拉着沈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天色已晚,就不远送了……”
战肃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战澈离开。
他气的一脚踢在了桌腿上……
“别踢了,咱们先走……”杨太傅其实来之前就想过这个结果,战澈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呢?
预料之中的结果罢了!
“走吧……”
他拉着战肃,战凌则是一言不发跟着。
黑岩高声道,“二位殿下慢走……”
战肃听着就心里头憋火,拳头都硬了。
“他是故意的……”
“以为我们没了他,就没了办法?”
走出王府,战肃气的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
杨太傅见他如此沉不住气,也有些失望。
“三殿下,您先回宫,我与二殿下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好,那我先走了!”战凌点点头,他现在脑子很乱,沈惜月说的事情,全都发生了,他必须马上回府去见沈惜月,说不定沈惜月真有破解之法呢?
他一离开,杨太傅就满脸失望道,“二殿下,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你可是摄政王的亲侄子,他的脾气你不了解吗?”
“他昨日在宫中受了那么大的**,今日又怎会轻易妥协答应呢?”
“得等……”
“等一个好的时机,还得多用心思,多来几趟,让他看到你的诚心,说不定就能帮你了……”
战肃心情现在非常郁闷。
“那他若是一直不肯答应呢?我只有三天时间了,三日之后,大军就要北上了,我没太多时间……”
“太傅,我绝不能离开京城!”
“你必须想法子让我留下来!”
“若我离开,我有种预感,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回来了……”
“那个皇位我盼了这么多年,您是知道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皇兄的手中!”
杨太傅抬手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你再等等,容我再好好想想法子……”
“先回宫吧!”
战肃吐出一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好,那您一定要快些想法子……”
王府里。
沈轻搂着战澈吧唧就是一口。
“我家王爷好棒棒……”
“果然料事如神!”
“做事也干净利落……”
想要说点什么。
可战澈已经拉着沈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天色已晚,就不远送了……”
战肃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战澈离开。
他气的一脚踢在了桌腿上……
“别踢了,咱们先走……”杨太傅其实来之前就想过这个结果,战澈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呢?
预料之中的结果罢了!
“走吧……”
他拉着战肃,战凌则是一言不发跟着。
黑岩高声道,“二位殿下慢走……”
战肃听着就心里头憋火,拳头都硬了。
“他是故意的……”
“以为我们没了他,就没了办法?”
走出王府,战肃气的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
杨太傅见他如此沉不住气,也有些失望。
“三殿下,您先回宫,我与二殿下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好,那我先走了!”战凌点点头,他现在脑子很乱,沈惜月说的事情,全都发生了,他必须马上回府去见沈惜月,说不定沈惜月真有破解之法呢?
他一离开,杨太傅就满脸失望道,“二殿下,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你可是摄政王的亲侄子,他的脾气你不了解吗?”
“他昨日在宫中受了那么大的**,今日又怎会轻易妥协答应呢?”
“得等……”
“等一个好的时机,还得多用心思,多来几趟,让他看到你的诚心,说不定就能帮你了……”
战肃心情现在非常郁闷。
“那他若是一直不肯答应呢?我只有三天时间了,三日之后,大军就要北上了,我没太多时间……”
“太傅,我绝不能离开京城!”
“你必须想法子让我留下来!”
“若我离开,我有种预感,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回来了……”
“那个皇位我盼了这么多年,您是知道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皇兄的手中!”
杨太傅抬手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你再等等,容我再好好想想法子……”
“先回宫吧!”
战肃吐出一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好,那您一定要快些想法子……”
王府里。
沈轻搂着战澈吧唧就是一口。
“我家王爷好棒棒……”
“果然料事如神!”
“做事也干净利落……”
想要说点什么。
可战澈已经拉着沈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天色已晚,就不远送了……”
战肃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战澈离开。
他气的一脚踢在了桌腿上……
“别踢了,咱们先走……”杨太傅其实来之前就想过这个结果,战澈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呢?
预料之中的结果罢了!
“走吧……”
他拉着战肃,战凌则是一言不发跟着。
黑岩高声道,“二位殿下慢走……”
战肃听着就心里头憋火,拳头都硬了。
“他是故意的……”
“以为我们没了他,就没了办法?”
走出王府,战肃气的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
杨太傅见他如此沉不住气,也有些失望。
“三殿下,您先回宫,我与二殿下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好,那我先走了!”战凌点点头,他现在脑子很乱,沈惜月说的事情,全都发生了,他必须马上回府去见沈惜月,说不定沈惜月真有破解之法呢?
他一离开,杨太傅就满脸失望道,“二殿下,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你可是摄政王的亲侄子,他的脾气你不了解吗?”
“他昨日在宫中受了那么大的**,今日又怎会轻易妥协答应呢?”
“得等……”
“等一个好的时机,还得多用心思,多来几趟,让他看到你的诚心,说不定就能帮你了……”
战肃心情现在非常郁闷。
“那他若是一直不肯答应呢?我只有三天时间了,三日之后,大军就要北上了,我没太多时间……”
“太傅,我绝不能离开京城!”
“你必须想法子让我留下来!”
“若我离开,我有种预感,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回来了……”
“那个皇位我盼了这么多年,您是知道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皇兄的手中!”
杨太傅抬手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你再等等,容我再好好想想法子……”
“先回宫吧!”
战肃吐出一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好,那您一定要快些想法子……”
王府里。
沈轻搂着战澈吧唧就是一口。
“我家王爷好棒棒……”
“果然料事如神!”
“做事也干净利落……”
想要说点什么。
可战澈已经拉着沈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天色已晚,就不远送了……”
战肃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战澈离开。
他气的一脚踢在了桌腿上……
“别踢了,咱们先走……”杨太傅其实来之前就想过这个结果,战澈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呢?
预料之中的结果罢了!
“走吧……”
他拉着战肃,战凌则是一言不发跟着。
黑岩高声道,“二位殿下慢走……”
战肃听着就心里头憋火,拳头都硬了。
“他是故意的……”
“以为我们没了他,就没了办法?”
走出王府,战肃气的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
杨太傅见他如此沉不住气,也有些失望。
“三殿下,您先回宫,我与二殿下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好,那我先走了!”战凌点点头,他现在脑子很乱,沈惜月说的事情,全都发生了,他必须马上回府去见沈惜月,说不定沈惜月真有破解之法呢?
他一离开,杨太傅就满脸失望道,“二殿下,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你可是摄政王的亲侄子,他的脾气你不了解吗?”
“他昨日在宫中受了那么大的**,今日又怎会轻易妥协答应呢?”
“得等……”
“等一个好的时机,还得多用心思,多来几趟,让他看到你的诚心,说不定就能帮你了……”
战肃心情现在非常郁闷。
“那他若是一直不肯答应呢?我只有三天时间了,三日之后,大军就要北上了,我没太多时间……”
“太傅,我绝不能离开京城!”
“你必须想法子让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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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太傅抬手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你再等等,容我再好好想想法子……”
“先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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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肃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战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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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踢了,咱们先走……”杨太傅其实来之前就想过这个结果,战澈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呢?
预料之中的结果罢了!
“走吧……”
他拉着战肃,战凌则是一言不发跟着。
黑岩高声道,“二位殿下慢走……”
战肃听着就心里头憋火,拳头都硬了。
“他是故意的……”
“以为我们没了他,就没了办法?”
走出王府,战肃气的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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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殿下,您先回宫,我与二殿下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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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摄政王的亲侄子,他的脾气你不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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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等……”
“等一个好的时机,还得多用心思,多来几趟,让他看到你的诚心,说不定就能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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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我绝不能离开京城!”
“你必须想法子让我留下来!”
“若我离开,我有种预感,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回来了……”
“那个皇位我盼了这么多年,您是知道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皇兄的手中!”
杨太傅抬手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你再等等,容我再好好想想法子……”
“先回宫吧!”
战肃吐出一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好,那您一定要快些想法子……”
王府里。
沈轻搂着战澈吧唧就是一口。
“我家王爷好棒棒……”
“果然料事如神!”
“做事也干净利落……”
想要说点什么。
可战澈已经拉着沈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天色已晚,就不远送了……”
战肃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战澈离开。
他气的一脚踢在了桌腿上……
“别踢了,咱们先走……”杨太傅其实来之前就想过这个结果,战澈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呢?
预料之中的结果罢了!
“走吧……”
他拉着战肃,战凌则是一言不发跟着。
黑岩高声道,“二位殿下慢走……”
战肃听着就心里头憋火,拳头都硬了。
“他是故意的……”
“以为我们没了他,就没了办法?”
走出王府,战肃气的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
杨太傅见他如此沉不住气,也有些失望。
“三殿下,您先回宫,我与二殿下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好,那我先走了!”战凌点点头,他现在脑子很乱,沈惜月说的事情,全都发生了,他必须马上回府去见沈惜月,说不定沈惜月真有破解之法呢?
他一离开,杨太傅就满脸失望道,“二殿下,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你可是摄政王的亲侄子,他的脾气你不了解吗?”
“他昨日在宫中受了那么大的**,今日又怎会轻易妥协答应呢?”
“得等……”
“等一个好的时机,还得多用心思,多来几趟,让他看到你的诚心,说不定就能帮你了……”
战肃心情现在非常郁闷。
“那他若是一直不肯答应呢?我只有三天时间了,三日之后,大军就要北上了,我没太多时间……”
“太傅,我绝不能离开京城!”
“你必须想法子让我留下来!”
“若我离开,我有种预感,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回来了……”
“那个皇位我盼了这么多年,您是知道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皇兄的手中!”
杨太傅抬手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你再等等,容我再好好想想法子……”
“先回宫吧!”
战肃吐出一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好,那您一定要快些想法子……”
王府里。
沈轻搂着战澈吧唧就是一口。
“我家王爷好棒棒……”
“果然料事如神!”
“做事也干净利落……”
想要说点什么。
可战澈已经拉着沈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天色已晚,就不远送了……”
战肃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战澈离开。
他气的一脚踢在了桌腿上……
“别踢了,咱们先走……”杨太傅其实来之前就想过这个结果,战澈又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呢?
预料之中的结果罢了!
“走吧……”
他拉着战肃,战凌则是一言不发跟着。
黑岩高声道,“二位殿下慢走……”
战肃听着就心里头憋火,拳头都硬了。
“他是故意的……”
“以为我们没了他,就没了办法?”
走出王府,战肃气的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
杨太傅见他如此沉不住气,也有些失望。
“三殿下,您先回宫,我与二殿下还有些事情要商议……”
“好,那我先走了!”战凌点点头,他现在脑子很乱,沈惜月说的事情,全都发生了,他必须马上回府去见沈惜月,说不定沈惜月真有破解之法呢?
他一离开,杨太傅就满脸失望道,“二殿下,你也太沉不住气了。”
“你可是摄政王的亲侄子,他的脾气你不了解吗?”
“他昨日在宫中受了那么大的**,今日又怎会轻易妥协答应呢?”
“得等……”
“等一个好的时机,还得多用心思,多来几趟,让他看到你的诚心,说不定就能帮你了……”
战肃心情现在非常郁闷。
“那他若是一直不肯答应呢?我只有三天时间了,三日之后,大军就要北上了,我没太多时间……”
“太傅,我绝不能离开京城!”
“你必须想法子让我留下来!”
“若我离开,我有种预感,或许我这辈子都无法回来了……”
“那个皇位我盼了这么多年,您是知道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皇兄的手中!”
杨太傅抬手揉着太阳穴,“我知道……你再等等,容我再好好想想法子……”
“先回宫吧!”
战肃吐出一口气,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好,那您一定要快些想法子……”
王府里。
沈轻搂着战澈吧唧就是一口。
“我家王爷好棒棒……”
“果然料事如神!”
“做事也干净利落……”
第354章 她全都要
战澈的帅脸一下子红了。
他很喜欢这种被认可被夸奖的感觉。
小时候吴太妃对他总是格外严格哪怕他做到了最好也很难得到吴太妃的一句夸奖。
可沈轻从来不吝啬对他的夸奖他喜欢这种有血有肉的生活。
她的大眼睛弯起了一池春水让他贪恋。
他凝视着她眼底流动的光彩心脏咕咚咕咚逐渐的失去了分寸。
一把将她搂住忍不住狠狠吻了上去……
这一吻天荒地老却又无比珍惜。
“轻儿……多谢你支持我!”
沈轻贪恋着他唇齿之间的温度她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手指俏皮地从他高耸的鼻尖上滑过“王爷还跟我客气吗?”
“并非客气而是……真心感谢!”
他紧紧拥她入怀“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不管我做的有多好母妃从来都不肯夸奖我一句在她眼里我永远做的不够好不够完美。”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想让我更努力更优秀可有时候真的很累。”
“那……我以后多夸夸你好不好?”
沈轻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他都这么优秀了还是会被生活打压。
所以要多好才算是好呢?
这世上本就没有完美人生更没有完美的人。
听着她温柔的话语战澈幽深的眸子落在她的面颊上忍不住又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瓣。
这一吻吻的很深唇舌纠缠连呼吸都跟着缱绻暧昧。
气息纠缠在一起沈轻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声接着一声……
“乖乖咱们生个孩子吧!”
他大手再次搂住了她的腰身迫不及待抱着她步入了床帏之中……
…………
与此同时张皇后正在听玄煜说他去龙虎营的事情。
玄煜眼神微沉脸色很是不好看。
他今日去了一趟龙虎营他原本的目的是想挑起来龙虎营的矛盾只有挑起来矛盾他才好处理战澈手底下那些副将。
哪知道他去了一整天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季凌风他们全都全力配合他根本挑不出来一点点毛病。
“……这实在太诡异了龙虎营的那些老将们非但没有对我不敬
“我实在挑不出来他们任何毛病!”
张皇后闻言脸色也沉了下来。
“看来……战澈很聪明啊!定然是他交代下去让那些人都听你的……”
她让玄煜去龙虎营视察也是想要挑起龙虎营战澈那些老部下的不满想让那些人**只要那些人**情她就有理由将那些人统统都换掉了。
要知道龙虎营的地位在军中可是没有其他营地能匹敌的。
她想瓦解龙虎营只要瓦解了龙虎营
只可惜她低估了战澈的能力以为战澈只是个莽夫也低估了战澈手底下那帮人以为那些人也都是只会打仗的莽夫。
玄煜有些挫败。
眼眸微沉道“那怎么办?接下来还要我继续去龙虎营吗?”
张皇后立刻道“去必须去今日找不到他们的错处就明日接着找明日若是找不到就后日继续找若是一直找不到……那咱们就自己制造一个错处。”
“总之季凌风他们这帮人定然不能留在龙虎营必须找法子把他们弄走弄走了他们你也好接管龙虎营。”
“这龙虎营可是重中之重本宫只信任你……”
张皇后抬手拍一拍玄煜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玄煜啊!本宫只有你跟冰儿了你记住唯有本宫手中掌握了权利你才能真正为你妹妹报仇到时候你想要的全都能得到……”
“咱们绝不可轻易放弃。”
玄煜重重点点头“是儿子知道了母后放心!”
他眼眸一丝毒辣“您说的很对若是我抓不到他们犯错的把柄那便凭空捏造一个出来……”
张皇后很是满意拍着他的肩头叮嘱道“一定要做的干净利落……”
…………
三皇子府。
银珠兴高采烈地跑来找沈惜月连声音都在颤抖着。
“小姐殿下回来了正朝您的房间来呢……”
沈惜月正坐着喝茶。
听闻战凌来找她了她并不激动只是冷漠一笑道“他迟早会来找我……看来今日朝堂上肯定发生了不少精彩事情……”
她的话音刚落战凌就大步进了房间。
然后径直朝着沈惜月走过来。
只是那张脸冰冷的可怕。
一旁的银珠跟刘嬷嬷以为战凌要打沈惜月二人赶紧拦在了前头。
“殿下您消消气我们……”
“都退下
……
战凌扫了二人一眼,突然,他蹲下身子,伸开胳膊一把将沈惜月搂进了怀里,而且抱得紧紧的,就像是在抱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月月,对不起,我错了……
银珠跟刘嬷嬷一看这个架势,二人才松了一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沈惜月听着战凌道歉的话,心中一阵冰冷。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并不是知道错了,而是知道她昨天说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她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才会低下头跟她道歉。
呵,狗男人……
当然,她也只是利用他罢了!
早就没什么爱情了。
她脊背挺的很直,“殿下又何必跟我道歉呢?昨日不是还不想见我吗?怎么?今日在朝堂上,莫非印证了我的那些说法?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丝厌恶。
战凌并未听出来厌恶,他现在只想稳住沈惜月,想知道后续他该怎么办?
“月月……我真的很抱歉,昨晚是我太过分了,你也知道,父皇突然**,我肩头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现在皇位悬而未决,多少双眼睛都盯着那个位置呢,你也知道我有多想坐上那个位置,可是……我现在身后空无一人,无人支持我,我真的太害怕再次犯错了,所以才凶了你。
“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压低了声音,温声细语哄着沈惜月,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初见的时候,还相爱的时候。
沈惜月淡淡道,“殿下不是不信我吗?
战凌皱着眉头。
“月月,并非我不信你,而是之前咱们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每一次我信了你,可是结果都不尽如意,你说让我怎么办?
“这一次……我只是想谨慎些!
“可是,你的确说对了,东胡的确打过来了,战报已经送到了京城,他们已经攻陷了我们三座城池了。
“皇后娘娘派了秦彦去增援迎敌,可秦阁老非要提议让我跟二哥去鼓舞士气……
“月月,你知道的,东胡人最是野蛮,若我真去了东胡,只怕会有去无回啊!
“你我夫妻一场,你也不想看我去送死,对吧?
听着战凌的话,沈惜月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太废物了,她当初真是眼瞎,怎么能选这么废物一个男人?
放着战澈那么强大的男人不要,要了这么一个懦夫胆小鬼……
胸腔里全都是后悔。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她冷声道“殿下千万别说什么夫妻一场我如今只是个侍妾算不得什么夫妻。”
“月月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战凌现在为了活命什么话都敢说出口。
他拉着沈惜月的手亲了一口“你放心若我能躲过此劫我会重新去求母妃恢复你皇子妃的身份你看行吗?”
沈惜月才不信这种鬼话呢!
这对母子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可是她目前还离不开这对母子。
忍着心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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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心淡淡道“既然殿下这么说了我若是不原谅殿下显得我很是小气……”
“不过……”
她语气微微沉了一下。
战凌赶紧问“不过什么?”
沈惜月道“目前我只知道你会被派去东胡打仗而且未来半个月张皇后会掌权你们三兄弟全都会被张皇后排挤在外……”
战凌的脸色顿时一怔。
“她……这么大的野心吗?”
沈惜月淡淡道“殿下你最好别小看女人女人一旦沉迷权利那她爆发的力量可能比你们男人还要大。”
“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女人当皇帝不是吗?”
沈惜月的话顿时让战凌当头棒喝。
是啊!
历史上的确有女人当皇帝而且做的并不比男人差之前他从未想过张皇后会有如此大的野心只是以为她是想插手朝政为她的将来谋一条出路却不想她竟然有称帝的心思……
再联想到张皇后昨日排挤走战澈的事情如此看来沈惜月说的确实不是假话。
得出这个结论他心脏砰砰一阵乱跳。
果然女人若是狠毒起来他们男人还真未必是对手……
因为女人可以用柔弱掩饰她们的野心
就跟沈惜月给他中了情蛊一样。
他一直都沉迷在沈惜月的温柔和柔弱当中从未想过沈惜月会给他种下情蛊……
果然沦陷于女人的温柔之中才是最致命的。
这一刻战凌终于不敢再小瞧女人了。
他喉结耸动询问沈惜月“那我该怎么办?三日后我就要跟着上战场了……”
“对了我方才还跟着二哥去了摄政王府!”
沈惜月闻言冷笑了一声“您不会是去求摄政王了吧?想让他出面解决此事?”
沈惜月觉得这个男人可真是够怂的。
真是给他皇子的身份丢脸。
昨日才把战澈排挤走,今日就马上拉下脸去求人家,人家能答应他们才怪呢!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南帝这几个儿子,真是废物的厉害。
战凌脸色一红,“是……不过他没答应!”
沈惜月心里吐槽,他能答应才怪呢!
嘴上却说,“肯定是沈轻不让他答应的,他是你们的叔叔,又怎会不疼爱你们呢?定然是沈轻从中作梗……”
她是故意把战火往沈轻的身上引。
战凌一听,当即眯了眯眼睛。
今日战澈确实说,是因为沈轻身体不好……
看来,还真是沈轻在背后作梗!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眼眸顿时沉了下来,问沈惜月,“月月,那你可有什么办法吗?我只有三天时间了……”
沈惜月想了想,淡淡道,“法子倒是也有,只要殿下想办法让我跟八皇叔一起单独说说话,我保证……一定能说服八皇叔,让他救你!”
“你?说服八皇叔?”
战凌似信非信。
可沈惜月却异常坚定,“对……殿下你别忘了,我会下蛊,既然我能用情蛊跟殿下你连心,那我自然可以用另外一种蛊,让八皇叔听话。”
她给出了一个十分诱惑人的条件,“到时候,我让殿下来操控八皇叔,他可是南朝战神,手底下养着那么多的兵,殿下若是拥有了他的支持,还怕不能上位吗?”
这条件一下子戳中了战凌的心。
实在太诱人了!
没错,只要掌握了战澈,就等于掌握了龙虎营,甚至还有其他大营,到时候,就算是张皇后,他也不会放在眼里了。
他紧捏拳头,眼底写满了兴奋,“好,本殿答应你。”
“你等我给你安排,一定让你单独跟他见面……”
沈惜月也攥紧了拳头,这一次,她一定要拥有战澈……
沈轻的东西,她全都要!
第355章 你是看不起女人吗?
深夜,大皇子府。
战炎风尘仆仆从宫里头回来。
今日秦梅来了葵水,不适合在灵前守着,因此早早回了府邸。
战炎一进门就直奔秦梅的房间,满脸都堆着笑容。
“梅梅……”
他进屋一把搂住秦梅,兴奋地在秦梅的脸颊上猛猛亲了一口,“梅梅,你知道吗?老二跟老三被母后安排去东胡打仗了,自此以后,这宫里的大权,我说了算。”
秦梅来了葵水,小腹疼得厉害,她脸色有些不好看,还要忍着疼痛恭喜战炎。
“梅梅恭喜殿下。”
“不过……皇后娘娘不是要摄政吗?她会把权力交给您吗?”
战炎听完眼眸顿时一沉,“她一个女人,懂什么朝廷大事情?让她垂帘听政,不过是客气客气罢了,我们战家的天下,又岂容一个女人指手画脚的?”
“再说了,我是父皇的皇长子,于情于理,都该是我来继承皇位。”
秦梅皱了皱眉头,“殿下看不起女人?”
这话让战炎很是不爱听,他急匆匆抽空跑回来,是想跟秦梅分享自己的快乐,可秦梅竟然这样扫兴地说话。
他眼眸沉了沉,“本殿并非看不起女人,本殿只是想告诉你,战家的天下绝不允许女人染指!”
或许是来了葵水,秦梅听了这话也觉得不舒服,当即反问,“那若是殿下有朝一日登上高位,我若是在朝政上提些意见,那也不行,对吗?”
战炎的眉头一下子紧紧皱了起来。
他是来分享喜悦的,不是来找不痛快的。
“梅梅……你到底怎么了?本殿终于有机会能掌控朝政了,你难道不开心吗?”
他大手搂住了秦梅的细腰,唇瓣凑到了她的耳朵上。
“梅梅,本殿今日真的很开心,你就别扫本殿的兴致了好吗?待到本殿登上至高位置,你定然会是本殿身边的贤内助,皇后之位定然非你莫属……”
他的大手慢慢落在了秦梅的脖颈上,解开了脖颈上的暗扣。
连声音都跟着暧昧涌动,“梅梅……我们只差一个孩子了,你给本殿生个儿子,只要一个儿子……本殿就什么都不缺了……”
他的大手不安分起来。
秦梅一下子慌了,“殿下……别动,我来了月事……”
“脏,碰不得……”
秦梅连忙退后一步,她想告诉战炎,她已经开始调理身体了,等到调理好了身体,一定会给他生个大胖儿子。
然而,抬
眸的瞬间,却迎上了他那双略带失落嫌弃的冷眸。
“好……既然你来了月事,那本殿便去书房休息了。”
他没有一丝丝的怜惜之情。
秦梅的瞳孔一下子睁大了,不可置信地盯着战炎那张变得越来越陌生的脸。
她还记得,这些年她每次来葵水,腹痛难忍的时候,他都会体贴地用大手为她焐着小肚子,让小厨房给她熬制四物汤,给她补血暖小腹。
那些体贴仿佛就像昨天,可骤然之间,却又像是天上的云彩,一下子飘忽不定,伸手都抓不到了……
怎么会这样呢?
他是从何时开始变了呢?
他的温柔体贴呢?
秦梅心如刀割,根本受不了战炎这样的态度,眼睛一下子红了,“殿下……”
她满眼委屈,想让战炎哄哄她。
可战炎似乎失去了所有耐心,淡淡道,“本殿这几天忙前忙后实在太累了,梅梅……你也该懂事了,既然来了葵水,就早些休息……”
“本殿先回书房了!”
说罢,战炎头也不回地出了卧房,又在出门的瞬间,脚步停了下来。
秦梅一颗眼泪将落未落,以为战炎要回来哄她,赶紧瞪大了眼眸,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
可战炎却看向了她身旁的丫鬟四儿,“本殿有些累了,你去小厨房给本殿拿些点心过来……”
说罢,扭头走了。
秦梅的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从她嫁给战炎,从未受过如此大的委屈,本来来了月事身体就难受,他还这样不在乎她的感受。
“皇子妃,您别哭了!”四儿赶紧上前安抚,掏出帕子为秦梅擦着眼泪。
“四儿……你说殿下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他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对我如此冷漠嫌弃?”
四儿皱着眉头,“或许……他是嫌弃您一直不生孩子?”
“可我已经在努力调理身体了……”
“您别哭,奴婢知道您在调理身子,您也别太敏感,也或许殿下只是这些天实在太累了,才会冷落了您!”
“待会等奴婢给他送去点心的时候,再跟殿下说说您哭的事情,或许他会心疼来看您!”
秦梅擦了擦眼泪,“罢了……正如你所说,或许是他太累了吧!这些天宫里头确实事情太多了……”
“你去吧!他爱吃芙蓉糕,还爱吃莲子羹,你让小厨房热一碗莲子羹。”
“至于我方才哭的事情……你就别说了,他压力那么大,
我的确该懂事些!”
四儿“嗯”了一声,然后就退了出去。
她去小厨房拿了吃的,然后敲响了战炎书房的门。
“殿下……奴婢来给您送吃的!”
“进来,其他人退下……”
四儿站在门口,待其他人全部退下后,她才推门而入。
“殿下……奴婢……”
她话未说完,战炎就一把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头,迫不及待亲上了她的耳朵……
“死丫头,怎么才来?你是想让本殿一直等你吗?”
“您先别闹……”
四儿挣扎着,赶紧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
可战炎已经等不及了,他今日异常兴奋,而这样的兴奋他无处可说,只能在女人身上发泄。
甚至来不及跑去床上,就直接把四儿按在了桌子上……
“本殿今日很开心,你若是将本殿伺候好,待本殿登上大位以后,这后宫之中,定然会给你留下一个位置……”
四儿一听,胳膊顿时勾住了战炎的脖子。
她这样低贱的身份,又怎会不盼着一步登高呢?
“四儿恭喜殿下今日掌权……”
她知道战炎想听什么。
眼底三分魅惑,紧紧勾着战炎的脖子,一字一句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能被皇上宠幸,是臣妾的荣幸……”
听着四儿喊他皇上,那一刻,战炎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把捏着四儿的下巴就高声道,“你比秦梅可是懂事多了……”
“怎么?殿下难道开始嫌弃皇子妃了?”
战炎眼眸沉了一下,“嫌弃谈不上……只是……腻了吧……”
“她不如你这般解风情……”
说罢,一把扯开了四儿的腰带……
整个书房顿时一片旖旎。
与此同时,秦梅哭了一场,她越想越是难过,越是难过,就越是想要来找战炎。
她想问问他,他究竟还在不在乎她?
黑夜之中,她脚步飞快地朝着战炎的书房走了过来……
我的确该懂事些!”
四儿“嗯”了一声,然后就退了出去。
她去小厨房拿了吃的,然后敲响了战炎书房的门。
“殿下……奴婢来给您送吃的!”
“进来,其他人退下……”
四儿站在门口,待其他人全部退下后,她才推门而入。
“殿下……奴婢……”
她话未说完,战炎就一把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头,迫不及待亲上了她的耳朵……
“死丫头,怎么才来?你是想让本殿一直等你吗?”
“您先别闹……”
四儿挣扎着,赶紧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
可战炎已经等不及了,他今日异常兴奋,而这样的兴奋他无处可说,只能在女人身上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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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殿今日很开心,你若是将本殿伺候好,待本殿登上大位以后,这后宫之中,定然会给你留下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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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低贱的身份,又怎会不盼着一步登高呢?
“四儿恭喜殿下今日掌权……”
她知道战炎想听什么。
眼底三分魅惑,紧紧勾着战炎的脖子,一字一句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能被皇上宠幸,是臣妾的荣幸……”
听着四儿喊他皇上,那一刻,战炎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把捏着四儿的下巴就高声道,“你比秦梅可是懂事多了……”
“怎么?殿下难道开始嫌弃皇子妃了?”
战炎眼眸沉了一下,“嫌弃谈不上……只是……腻了吧……”
“她不如你这般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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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问问他,他究竟还在不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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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恭喜殿下今日掌权……”
她知道战炎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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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四儿喊他皇上,那一刻,战炎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把捏着四儿的下巴就高声道,“你比秦梅可是懂事多了……”
“怎么?殿下难道开始嫌弃皇子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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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如你这般解风情……”
说罢,一把扯开了四儿的腰带……
整个书房顿时一片旖旎。
与此同时,秦梅哭了一场,她越想越是难过,越是难过,就越是想要来找战炎。
她想问问他,他究竟还在不在乎她?
黑夜之中,她脚步飞快地朝着战炎的书房走了过来……
我的确该懂事些!”
四儿“嗯”了一声,然后就退了出去。
她去小厨房拿了吃的,然后敲响了战炎书房的门。
“殿下……奴婢来给您送吃的!”
“进来,其他人退下……”
四儿站在门口,待其他人全部退下后,她才推门而入。
“殿下……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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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怎么才来?你是想让本殿一直等你吗?”
“您先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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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战炎已经等不及了,他今日异常兴奋,而这样的兴奋他无处可说,只能在女人身上发泄。
甚至来不及跑去床上,就直接把四儿按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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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低贱的身份,又怎会不盼着一步登高呢?
“四儿恭喜殿下今日掌权……”
她知道战炎想听什么。
眼底三分魅惑,紧紧勾着战炎的脖子,一字一句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能被皇上宠幸,是臣妾的荣幸……”
听着四儿喊他皇上,那一刻,战炎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把捏着四儿的下巴就高声道,“你比秦梅可是懂事多了……”
“怎么?殿下难道开始嫌弃皇子妃了?”
战炎眼眸沉了一下,“嫌弃谈不上……只是……腻了吧……”
“她不如你这般解风情……”
说罢,一把扯开了四儿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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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战炎已经等不及了,他今日异常兴奋,而这样的兴奋他无处可说,只能在女人身上发泄。
甚至来不及跑去床上,就直接把四儿按在了桌子上……
“本殿今日很开心,你若是将本殿伺候好,待本殿登上大位以后,这后宫之中,定然会给你留下一个位置……”
四儿一听,胳膊顿时勾住了战炎的脖子。
她这样低贱的身份,又怎会不盼着一步登高呢?
“四儿恭喜殿下今日掌权……”
她知道战炎想听什么。
眼底三分魅惑,紧紧勾着战炎的脖子,一字一句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能被皇上宠幸,是臣妾的荣幸……”
听着四儿喊他皇上,那一刻,战炎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把捏着四儿的下巴就高声道,“你比秦梅可是懂事多了……”
“怎么?殿下难道开始嫌弃皇子妃了?”
战炎眼眸沉了一下,“嫌弃谈不上……只是……腻了吧……”
“她不如你这般解风情……”
说罢,一把扯开了四儿的腰带……
整个书房顿时一片旖旎。
与此同时,秦梅哭了一场,她越想越是难过,越是难过,就越是想要来找战炎。
她想问问他,他究竟还在不在乎她?
黑夜之中,她脚步飞快地朝着战炎的书房走了过来……
我的确该懂事些!”
四儿“嗯”了一声,然后就退了出去。
她去小厨房拿了吃的,然后敲响了战炎书房的门。
“殿下……奴婢来给您送吃的!”
“进来,其他人退下……”
四儿站在门口,待其他人全部退下后,她才推门而入。
“殿下……奴婢……”
她话未说完,战炎就一把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头,迫不及待亲上了她的耳朵……
“死丫头,怎么才来?你是想让本殿一直等你吗?”
“您先别闹……”
四儿挣扎着,赶紧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
可战炎已经等不及了,他今日异常兴奋,而这样的兴奋他无处可说,只能在女人身上发泄。
甚至来不及跑去床上,就直接把四儿按在了桌子上……
“本殿今日很开心,你若是将本殿伺候好,待本殿登上大位以后,这后宫之中,定然会给你留下一个位置……”
四儿一听,胳膊顿时勾住了战炎的脖子。
她这样低贱的身份,又怎会不盼着一步登高呢?
“四儿恭喜殿下今日掌权……”
她知道战炎想听什么。
眼底三分魅惑,紧紧勾着战炎的脖子,一字一句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能被皇上宠幸,是臣妾的荣幸……”
听着四儿喊他皇上,那一刻,战炎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把捏着四儿的下巴就高声道,“你比秦梅可是懂事多了……”
“怎么?殿下难道开始嫌弃皇子妃了?”
战炎眼眸沉了一下,“嫌弃谈不上……只是……腻了吧……”
“她不如你这般解风情……”
说罢,一把扯开了四儿的腰带……
整个书房顿时一片旖旎。
与此同时,秦梅哭了一场,她越想越是难过,越是难过,就越是想要来找战炎。
她想问问他,他究竟还在不在乎她?
黑夜之中,她脚步飞快地朝着战炎的书房走了过来……
我的确该懂事些!”
四儿“嗯”了一声,然后就退了出去。
她去小厨房拿了吃的,然后敲响了战炎书房的门。
“殿下……奴婢来给您送吃的!”
“进来,其他人退下……”
四儿站在门口,待其他人全部退下后,她才推门而入。
“殿下……奴婢……”
她话未说完,战炎就一把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头,迫不及待亲上了她的耳朵……
“死丫头,怎么才来?你是想让本殿一直等你吗?”
“您先别闹……”
四儿挣扎着,赶紧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
可战炎已经等不及了,他今日异常兴奋,而这样的兴奋他无处可说,只能在女人身上发泄。
甚至来不及跑去床上,就直接把四儿按在了桌子上……
“本殿今日很开心,你若是将本殿伺候好,待本殿登上大位以后,这后宫之中,定然会给你留下一个位置……”
四儿一听,胳膊顿时勾住了战炎的脖子。
她这样低贱的身份,又怎会不盼着一步登高呢?
“四儿恭喜殿下今日掌权……”
她知道战炎想听什么。
眼底三分魅惑,紧紧勾着战炎的脖子,一字一句道,“臣妾给皇上请安,臣妾能被皇上宠幸,是臣妾的荣幸……”
听着四儿喊他皇上,那一刻,战炎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把捏着四儿的下巴就高声道,“你比秦梅可是懂事多了……”
“怎么?殿下难道开始嫌弃皇子妃了?”
战炎眼眸沉了一下,“嫌弃谈不上……只是……腻了吧……”
“她不如你这般解风情……”
说罢,一把扯开了四儿的腰带……
整个书房顿时一片旖旎。
与此同时,秦梅哭了一场,她越想越是难过,越是难过,就越是想要来找战炎。
她想问问他,他究竟还在不在乎她?
黑夜之中,她脚步飞快地朝着战炎的书房走了过来……
第356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
秦梅刚走到拱门口,守在门口的小厮就惊了一跳。
“皇……皇子妃……
那声音结结巴巴的,脸色格外紧张,秦梅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结巴什么?殿下呢?
这时候,她又看到一道人影直奔书房门口,是战炎身边伺候的大丫鬟晴儿,晴儿高喊着。
“殿下,皇子妃求见……
就连战炎的乳母魏嬷嬷,也都急匆匆地从书房旁边的厢房里快步走了出来,笑脸盈盈地迎了过来。
“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殿下……殿下都歇下了。
说着,魏嬷嬷赶紧伸手搀扶住了秦梅,又高声给晴儿说,“快,先送皇子妃回去歇着……
秦梅也是聪明人,看到这帮**晚上的一个个手忙脚乱,满脸紧张的样子,顿时就嗅到了不对劲。
战炎书房门紧紧关闭着。
平日里战炎休息的时候,晴儿一定会带着人守在门口伺候着,可今日伺候战炎的丫鬟们,竟然全都离书房门远远的……
这不对劲。
这书房里究竟有什么?
她的瞳孔顿时沉了下来,一把拂开了魏嬷嬷的手,“不必送我回去,我去看看殿下……
她快步往前走。
晴儿急得脸色都变了,赶紧给魏嬷嬷使眼色。
魏嬷嬷又舔着老脸伸出胳膊去阻拦,赔着三分笑意劝阻道,“殿下今日劳累,早已经歇着了,您也知道殿下睡着了向来不喜欢被别人打扰……
“被别人打扰?秦梅脸色难看极了,连眼风都锐利了三分。
她平日里温温柔柔,待这些下人们都和和气气的,可此刻心口憋了一股火,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分。
“魏嬷嬷,我可是殿下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怎么?在你眼中,我还是个外人不成?我这个做妻子的,夜里去见见我的相公,难不成都不行?
“还是说,得经过你的同意,我才能进去?
魏嬷嬷也从未见过秦梅发这么大的火,老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尴尬,赶紧解释道,“皇子妃,您误会老奴了,并非老奴不让您进去,只不过……
“让开……
秦梅一个字都不想听了。
而此时,四儿跟战炎已经慌成了一团。
尤其是战炎,他虽一直跟四儿私下里偷吃,可是,他对秦梅也的确有感情,最重要的是,现在可是他的关键时期,他还要指望秦阁老以及整个秦氏一族帮他登上大位呢,这个时候若是让秦梅知
道他跟四儿的事情,那秦家还如何肯帮他?
而且这些年他对外一直都是疼爱妻子,感情专一的人设,若是他跟四儿的事情被捅出去了,那些支持他的朝臣们,以及京城里的老百姓们,又会怎么看待他?
他可绝对不能让人设崩塌了。
“殿下……怎么办?”四儿一副仓皇无措的可怜模样。
“若是让皇子妃知道您跟我……那她会不会撕了奴婢?呜呜呜……奴婢害怕……”
话音刚落,战炎就一把将她的衣裳丢在了她的身上,那双眼睛犀利得像是要**,“拿好你的衣裳……”
“本殿绝不会让梅儿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那奴婢该怎么办?”四儿狼狈地穿着衣裳。
门外是秦梅逐渐靠近的声音。
战炎想了想,捏着她的胳膊就将她带到了屏风后的红木立柜前,然后快速打开立柜,又指了指立柜右侧的一块木板。
“打开,钻进去……记住,绝不能出声,若你敢出声让梅儿知晓了你我之间的事情,那你便给本殿**……”
听到战炎让她**,那一刻,四儿的拳头都跟着硬了……
果然,不管她陪着战炎睡多少次,不管她如何卖力地取悦他,她始终都是登不上台面的贱婢,她始终都比不上秦梅分毫……
凭什么比不上?
她不服气!
秦梅只不过比她家世好罢了,若她也生在富贵人家,定然要比秦梅强上百倍千倍。
可她偏偏出生就不如秦梅,又遇到好赌的爹,病弱的娘,以及好吃懒做的哥哥,还有嗷嗷待哺的妹妹。
她从生出来,就注定要早早出来赚银子养那一大家子人。
而秦梅从生出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她那么努力养活一大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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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那么努力去取悦战炎,战炎在要她的时候,也口口声声说要给她名分,说爱她喜欢她,可到了关键时候,他却拿她当垃圾一样,恨不得她立刻消失……
这不公平!
她死死捏着拳头,可战炎已经桄榔一声关上了立柜的大门,隔着木板提醒她,“记住,别出声……”
话音刚落,就听房门桄榔一声。
秦梅快步走了进来。
战炎顺势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书,抬眸去看秦梅……
魏嬷嬷声音紧张,“殿下……皇子妃想来看看您……”
一双眼睛快速扫过书房,没看到四儿的身影,她才松了一口气。
身后跟着的晴儿也暗暗松
了一口气。
她心里暗暗吐槽,你说战炎睡谁不好?哪怕去外头偷偷摸摸养个外室,也比吃窝边草的好。
胆子也实在太大了,这么多的小丫鬟,偏偏要选秦梅身边的四儿……
还好,四儿躲起来了,不然今晚可就要发生大事情了。
“梅梅……”
战炎放下书,笑盈盈地走了过来,“你不是说今晚身体不好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歇着?”
大手顺势搂住了秦梅的腰,然后冲着魏嬷嬷她们使了个眼色。
魏嬷嬷赶紧带着晴儿她们退了出去。
秦梅的目光四下里扫了一圈,只见桌上还放着食盒,她不说话,只是走上前打开食盒,里面放着芙蓉糕跟莲子羹……
应该是四儿送来的!
那四儿呢?
她并未见到四儿回去!
秦梅的心脏顿时咯噔一下,顺势拿过一片栗子糕,沉下发紧的心,淡淡道,“我来看看殿下休息没有……”
“方才是我不对,不该跟殿下较劲……”
她的声音放软了几分,目光迎上了战炎的眼睛,“这芙蓉糕是我让四儿送来给您赔罪的,殿下可还喜欢?”
她主动提起了四儿!
而战炎眼底,却明显慌了一下……
那稍纵即逝的慌乱,一下子击碎了秦梅的心脏。
她知道,她的男人或许已经不忠了……
第357章 故意让她知道
战炎生怕秦梅看出点什么,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烛火跳跃着,秦梅娇俏好看的脸颊,此刻竟然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来了月事的缘故,就连皮肤都冰冷的可怕。
她在抖……
抖的很厉害!
战炎赶紧搂着了她,“梅梅,你怎么了?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是不是肚子疼?”
他絮絮叨叨说着,“都怪我不好,你每次来月事身体都不舒服,我非但没体贴你,反而惹得你生气……”
“也是我这些天实在太累了,没照顾好你的情绪,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走,我陪你回去休息,我给你暖一暖肚子,你就会舒服些!”
这些温情的话,此刻落在秦梅的耳朵里,就像是嗡嗡乱飞的苍蝇一样,她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是目光不断在房间里寻找……
四儿呢?
她疯狂地想要知道四儿的踪迹。
见她恍恍惚惚不说话,眼睛还在不断寻找着什么,战炎心头一阵心虚。
“梅梅,你到底怎么了?我陪你回去好不好?我能陪着你的时间不多,五更天我又要进宫了,咱们去歇着好不好?”
他一把拉住了秦梅的手。
可却突然被秦梅甩开了。
他愣了一下,“梅梅……你这是?”
连秦梅自己都愣住了,她竟然甩开了战炎的大手,他们夫妻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这般对他!
“梅儿,你到底怎么了?”战炎温声细语。
可秦梅却煎熬的像是要**,“四儿呢?”
她忍不住问出了口,她就想要看看战炎的反应,“四儿来给你送吃的,却一直没回去,方才你的丫鬟婆子又一直拦着我,不肯让我进来看你……”
她眼眶红了一下,连声音都在颤抖。
战炎是她情窦初开就喜欢上的男人,也是她人生里唯一一个男人,曾经他们是那般的甜蜜,那些山盟海誓犹在耳边,仿佛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
可转眼之间,一切好像都变了!
战炎微微眯了眯眼睛,“梅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与四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他义正言辞道,“四儿的确来给我送过点心,她说是你叫她送过来的,我让她把食盒放下以后,她就离开了。”
“若你不信,你可以翻一翻,看看她是不是藏起来了?”
说话间,他一把拉着秦梅到了床边上,大手掀开床上的被褥,“梅梅,你看清楚
,我的床上到底有没有人?”
床上早就空无一人了……
他又拉着秦梅到了书架旁,“我总不能把一个大活人藏在这堆书里吧?当然,若你不信,也可以翻一翻,万一我真把人藏在书里呢?”
说话间,他又拉住了秦梅的手,一把将她拉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
“我知道,我这些天实在太忙忽视了你,方才又冲着你发了脾气,你心里头难过。”
“可是梅儿你放心,本殿心中只有你一人。”
“绝不会再有其他人……”
秦梅的眼泪一下子滚了出来,她太害怕失去了。
战炎是她全部的人生啊!
若他真的有了别的女人,违背了对她的誓言,她该怎么面对,怎么活啊?
她哭了起来。
战炎赶紧抬手为她擦泪,“不哭不哭……都怪我不好,是我没顾及你的感受,以后再也不敢了,不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心慌!”
秦梅咬着嘴唇,“殿下真的没有其他女人吗?”
战炎立刻摇摇头,“绝对没有!”
“那殿下敢发誓吗?”秦梅死死盯着战炎。
“若是殿下有其他女人,那……我生生世世都会跟殿下分开,还有,殿下生生世世,都不会再遇到爱你之人,注定孤独终老……”
她爱惨了战炎,就连让他发誓,都不想让他说出关于死的誓言。
战炎眼底明显犹豫了一下,那仅仅几秒钟的犹豫过后,他举起两根指头,“我战炎对天发誓,若是我……有了其他女人,那我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再也不会遇到爱我之人……”
“还有……若我有其他女人,便……生生世世跟秦梅分开……”
战炎的话,就像是一颗有毒的牙齿,狠狠撕咬着秦梅的心脏。
果然,他能舍得跟她分开。
“好了……本殿都已经发了誓了,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走,我陪你回去休息!”
他拉着秦梅的手,刚要离开。
突然,屏风后的立柜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战炎一下子愣住了。
秦梅甩开他的手,就朝着立柜狂奔了过去。
等他从怔愣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急急忙忙追了过去。
“梅儿……你听我说……”
然而,秦梅却站在立柜前并未打开柜子,而是蹲在地上,怀中还抱着一只猫,那是两年前他怕秦梅待在家中无聊,特意送给秦梅打发时光的。
见秦猫抱着猫咪,他狂乱跳动的心脏总算是安定了些,蹲下身子抬手摸着小猫,“团子,你可真是调皮,什么时候溜进书房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梅紧紧抱着小猫,将脸贴在了小猫的身上。
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解释说,“肯定是团子不乖,撞到了柜子上,梅儿你放心,除了你,本殿真的没有其他女人……”
秦梅没说话,只是抱着小猫站了起来,甚至没去看他的脸,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是我错怪殿下了……”
“殿下不必陪着我,我身上不舒服,想一个人睡!”
说完,大步消失在了夜色里,只是那背影略显凄凉。
战炎眉心沉了沉,直到秦梅走远。
这时候,魏嬷嬷跟晴儿赶紧走了进来。
晴儿跪在地上解释,“殿下,是奴婢没看好皇子妃,她来得太快了,奴婢没反应过来!”
魏嬷嬷也说,“她非要进您的书房,我们根本拦不住……”
战炎冷着脸扫了她们二人一眼,一字一句道,“你们都给本殿听好了,若是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你们就提着舌头来见我,我会亲自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去喂狗……”
晴儿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磕头,“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殿下放心!”
“行了,滚出去!”
战炎不耐烦地摆摆手。
然后用力拉开了立柜,一把拆开了里头的一块板子。
四儿马上探出了半个身子,一阵咳嗽,“殿下,我……”
下一秒,就被战炎死死捏住了喉咙。
他的眼眸像是要**,“我跟你说过,绝不能让梅儿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方才是故意弄出声响的,对不对?”
见秦猫抱着猫咪,他狂乱跳动的心脏总算是安定了些,蹲下身子抬手摸着小猫,“团子,你可真是调皮,什么时候溜进书房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梅紧紧抱着小猫,将脸贴在了小猫的身上。
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解释说,“肯定是团子不乖,撞到了柜子上,梅儿你放心,除了你,本殿真的没有其他女人……”
秦梅没说话,只是抱着小猫站了起来,甚至没去看他的脸,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是我错怪殿下了……”
“殿下不必陪着我,我身上不舒服,想一个人睡!”
说完,大步消失在了夜色里,只是那背影略显凄凉。
战炎眉心沉了沉,直到秦梅走远。
这时候,魏嬷嬷跟晴儿赶紧走了进来。
晴儿跪在地上解释,“殿下,是奴婢没看好皇子妃,她来得太快了,奴婢没反应过来!”
魏嬷嬷也说,“她非要进您的书房,我们根本拦不住……”
战炎冷着脸扫了她们二人一眼,一字一句道,“你们都给本殿听好了,若是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你们就提着舌头来见我,我会亲自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去喂狗……”
晴儿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磕头,“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殿下放心!”
“行了,滚出去!”
战炎不耐烦地摆摆手。
然后用力拉开了立柜,一把拆开了里头的一块板子。
四儿马上探出了半个身子,一阵咳嗽,“殿下,我……”
下一秒,就被战炎死死捏住了喉咙。
他的眼眸像是要**,“我跟你说过,绝不能让梅儿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方才是故意弄出声响的,对不对?”
见秦猫抱着猫咪,他狂乱跳动的心脏总算是安定了些,蹲下身子抬手摸着小猫,“团子,你可真是调皮,什么时候溜进书房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梅紧紧抱着小猫,将脸贴在了小猫的身上。
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解释说,“肯定是团子不乖,撞到了柜子上,梅儿你放心,除了你,本殿真的没有其他女人……”
秦梅没说话,只是抱着小猫站了起来,甚至没去看他的脸,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是我错怪殿下了……”
“殿下不必陪着我,我身上不舒服,想一个人睡!”
说完,大步消失在了夜色里,只是那背影略显凄凉。
战炎眉心沉了沉,直到秦梅走远。
这时候,魏嬷嬷跟晴儿赶紧走了进来。
晴儿跪在地上解释,“殿下,是奴婢没看好皇子妃,她来得太快了,奴婢没反应过来!”
魏嬷嬷也说,“她非要进您的书房,我们根本拦不住……”
战炎冷着脸扫了她们二人一眼,一字一句道,“你们都给本殿听好了,若是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你们就提着舌头来见我,我会亲自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去喂狗……”
晴儿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磕头,“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殿下放心!”
“行了,滚出去!”
战炎不耐烦地摆摆手。
然后用力拉开了立柜,一把拆开了里头的一块板子。
四儿马上探出了半个身子,一阵咳嗽,“殿下,我……”
下一秒,就被战炎死死捏住了喉咙。
他的眼眸像是要**,“我跟你说过,绝不能让梅儿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方才是故意弄出声响的,对不对?”
见秦猫抱着猫咪,他狂乱跳动的心脏总算是安定了些,蹲下身子抬手摸着小猫,“团子,你可真是调皮,什么时候溜进书房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梅紧紧抱着小猫,将脸贴在了小猫的身上。
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解释说,“肯定是团子不乖,撞到了柜子上,梅儿你放心,除了你,本殿真的没有其他女人……”
秦梅没说话,只是抱着小猫站了起来,甚至没去看他的脸,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是我错怪殿下了……”
“殿下不必陪着我,我身上不舒服,想一个人睡!”
说完,大步消失在了夜色里,只是那背影略显凄凉。
战炎眉心沉了沉,直到秦梅走远。
这时候,魏嬷嬷跟晴儿赶紧走了进来。
晴儿跪在地上解释,“殿下,是奴婢没看好皇子妃,她来得太快了,奴婢没反应过来!”
魏嬷嬷也说,“她非要进您的书房,我们根本拦不住……”
战炎冷着脸扫了她们二人一眼,一字一句道,“你们都给本殿听好了,若是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你们就提着舌头来见我,我会亲自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去喂狗……”
晴儿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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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磕头,“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殿下放心!”
“行了,滚出去!”
战炎不耐烦地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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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马上探出了半个身子,一阵咳嗽,“殿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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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猫抱着猫咪,他狂乱跳动的心脏总算是安定了些,蹲下身子抬手摸着小猫,“团子,你可真是调皮,什么时候溜进书房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梅紧紧抱着小猫,将脸贴在了小猫的身上。
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解释说,“肯定是团子不乖,撞到了柜子上,梅儿你放心,除了你,本殿真的没有其他女人……”
秦梅没说话,只是抱着小猫站了起来,甚至没去看他的脸,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是我错怪殿下了……”
“殿下不必陪着我,我身上不舒服,想一个人睡!”
说完,大步消失在了夜色里,只是那背影略显凄凉。
战炎眉心沉了沉,直到秦梅走远。
这时候,魏嬷嬷跟晴儿赶紧走了进来。
晴儿跪在地上解释,“殿下,是奴婢没看好皇子妃,她来得太快了,奴婢没反应过来!”
魏嬷嬷也说,“她非要进您的书房,我们根本拦不住……”
战炎冷着脸扫了她们二人一眼,一字一句道,“你们都给本殿听好了,若是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你们就提着舌头来见我,我会亲自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去喂狗……”
晴儿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磕头,“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殿下放心!”
“行了,滚出去!”
战炎不耐烦地摆摆手。
然后用力拉开了立柜,一把拆开了里头的一块板子。
四儿马上探出了半个身子,一阵咳嗽,“殿下,我……”
下一秒,就被战炎死死捏住了喉咙。
他的眼眸像是要**,“我跟你说过,绝不能让梅儿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方才是故意弄出声响的,对不对?”
见秦猫抱着猫咪,他狂乱跳动的心脏总算是安定了些,蹲下身子抬手摸着小猫,“团子,你可真是调皮,什么时候溜进书房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梅紧紧抱着小猫,将脸贴在了小猫的身上。
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解释说,“肯定是团子不乖,撞到了柜子上,梅儿你放心,除了你,本殿真的没有其他女人……”
秦梅没说话,只是抱着小猫站了起来,甚至没去看他的脸,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是我错怪殿下了……”
“殿下不必陪着我,我身上不舒服,想一个人睡!”
说完,大步消失在了夜色里,只是那背影略显凄凉。
战炎眉心沉了沉,直到秦梅走远。
这时候,魏嬷嬷跟晴儿赶紧走了进来。
晴儿跪在地上解释,“殿下,是奴婢没看好皇子妃,她来得太快了,奴婢没反应过来!”
魏嬷嬷也说,“她非要进您的书房,我们根本拦不住……”
战炎冷着脸扫了她们二人一眼,一字一句道,“你们都给本殿听好了,若是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你们就提着舌头来见我,我会亲自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去喂狗……”
晴儿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磕头,“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殿下放心!”
“行了,滚出去!”
战炎不耐烦地摆摆手。
然后用力拉开了立柜,一把拆开了里头的一块板子。
四儿马上探出了半个身子,一阵咳嗽,“殿下,我……”
下一秒,就被战炎死死捏住了喉咙。
他的眼眸像是要**,“我跟你说过,绝不能让梅儿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方才是故意弄出声响的,对不对?”
见秦猫抱着猫咪,他狂乱跳动的心脏总算是安定了些,蹲下身子抬手摸着小猫,“团子,你可真是调皮,什么时候溜进书房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梅紧紧抱着小猫,将脸贴在了小猫的身上。
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解释说,“肯定是团子不乖,撞到了柜子上,梅儿你放心,除了你,本殿真的没有其他女人……”
秦梅没说话,只是抱着小猫站了起来,甚至没去看他的脸,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是我错怪殿下了……”
“殿下不必陪着我,我身上不舒服,想一个人睡!”
说完,大步消失在了夜色里,只是那背影略显凄凉。
战炎眉心沉了沉,直到秦梅走远。
这时候,魏嬷嬷跟晴儿赶紧走了进来。
晴儿跪在地上解释,“殿下,是奴婢没看好皇子妃,她来得太快了,奴婢没反应过来!”
魏嬷嬷也说,“她非要进您的书房,我们根本拦不住……”
战炎冷着脸扫了她们二人一眼,一字一句道,“你们都给本殿听好了,若是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一个字,你们就提着舌头来见我,我会亲自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去喂狗……”
晴儿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磕头,“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殿下放心!”
“行了,滚出去!”
战炎不耐烦地摆摆手。
然后用力拉开了立柜,一把拆开了里头的一块板子。
四儿马上探出了半个身子,一阵咳嗽,“殿下,我……”
下一秒,就被战炎死死捏住了喉咙。
他的眼眸像是要**,“我跟你说过,绝不能让梅儿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方才是故意弄出声响的,对不对?”
第358章 你永远比不过她
战炎眼底的火在烧。
四儿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他可以拿她消遣亦可以拿她玩乐可却绝不允许她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来小动作。
就她这点伎俩他一眼便能看透。
无非就是搞出点动静让秦梅发现他跟她之间的事情然后以此来要个名分。
他最讨厌女人不乖了!
五根手指紧紧捏着四儿的脖子看着四儿满脸涨红濒死挣扎的模样他才逐渐慢慢松开了手。
“本殿说过该给你的名分我总有一天会给你而不是现在。”
四儿大口呼吸急忙红着眼睛跪在了地上。
“殿下……真的不是奴婢发出的声音您也看到了真的是团子突然扑在了柜子上奴婢真的冤枉啊!”
“奴婢真的没有搞任何小动作!”
她眼泪滚落看上去楚楚可怜似乎确实被冤枉了。
战炎的眸色微微沉了沉。
莫非真的错怪她了?
“……你当真没有搞出任何小动作?”
四儿赶紧摇摇头“奴婢真的没有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贱又怎敢让皇子妃知道您跟我之间的事情呢?”
“再说了我那么喜欢殿下又怎会不听殿下您的话呢?”
她哽咽着眼尾红红的。
书房内灯火摇曳。
战炎冷峻的面容微微展开了或许真是他错怪了四儿四儿应该没有那样的胆量去搞小动作才对。
像这样的奴婢他只要抬抬手就能轻而易举将她捏死几百次了她又怎会自寻死路呢?
如此想了想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抬了抬手“罢了本殿信你你起来吧!”
四儿用力磕头“奴婢谢殿下开恩!”
她起身咬着嘴唇落了泪的脸庞在烛火的摇曳下显得楚楚可怜又颇有些风情。
战炎的手指捏在她的下巴上“本殿跟你说过只要你好好伺候我将来我登上大位后宫定然会有你的位置。”
四儿楚楚可怜地点点头试探着把头靠在了战炎的怀中“奴婢知道殿下待奴婢好奴婢这辈子很知足就算殿下登上高位没有奴婢的位置那奴婢只要留在殿下身边当一辈子的丫鬟奴婢也心甘情愿!”
战炎的眉眼一下子舒展开了嘴角一丝满意笑容。
男人都喜欢驯服女人也喜欢漂亮女人的臣服以及乖巧懂事。
四儿越是乖顺他就越是有成就感。
“行了退下吧!”
“对了……到了皇子妃身边伺候一定要镇定不能让她看出来你的紧张!”
四儿恭敬叩首“是奴婢知道了!”
战炎摆了摆手她便默默退了出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顷刻间变得无比锋利……
战炎根本不知道她方才就是故意弄出动静想让秦梅知道她的存在只可惜那只该死的小猫突然出现了才会坏了她的好事。
她可不想一辈子没名没分地伺候战炎。
更加不想当他的玩物!
刚走出战炎的房门魏嬷嬷就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慢着……”
“先把这个喝了!”
魏嬷嬷给一旁的晴儿使个眼色晴儿把一个碗递了过来一股浓烈的药味熏得四儿差点吐了。
她知道那碗里的东西是避子汤!
每次她伺候完战炎魏嬷嬷都会准备好避子汤等着她她一个嬷嬷并无这么大的权利做这些事情这都是战炎的吩咐。
秦梅一直怀不上孩子可即便如此战炎也照样看不上她的低贱血统绝不让她肚子里怀上他的孩子。
魏嬷嬷看向她的眼神多少带点鄙视连说话的语气都毫不掩饰地嘲讽。
“快喝了吧!若是真有了我们殿下的种到时候还要打下来
“麻烦”两个字狠狠戳着四儿的心脏。
就连晴儿都一副看不起她的表情“今晚上皇子妃怕是捕捉到了什么消息你回去以后最好老实些这几日就不要再来伺候我们殿下了现在还是国孝期若是你跟殿下的事情被捅出去这朝廷还不炸了锅?”
魏嬷嬷马上说“对晴儿说得没错你最好安分些!”
四儿拿起药碗一口喝了下去目光冷冷扫过晴儿“放心……我会安分!”
说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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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走了。
魏嬷嬷立刻冷哼一声“瞧她那轻狂样子她还以为陪着咱们殿下睡一觉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真是笑话不过是花钱买进门的婢女罢了殿下一时兴起要了她等到玩腻了也就跟丢破衣裳一样狠狠踩在脚下了!”
晴儿听了这话其实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毕竟她也是买进门的婢女……
可是婢女跟婢女那也大不同啊!
她跟了战炎这么多年都未能爬上战炎的床榻四儿这个贱蹄子却爬上去了。
她倒是希望秦梅早日发现这一切好狠狠收拾了四儿
那才好呢!
四儿很快回了秦梅的院子。
刚进去,就被李嬷嬷拦住了,“今晚你就不必伺候在皇子妃身边了,小桃去伺候皇子妃了,你在外头守夜!”
四儿的眸子沉了沉!
这么冷的天气,本该是小桃子去守夜的……
难道,秦梅发现了什么?
这是故意针对她?
可方才秦梅根本没有打开立柜啊!怎么会发现她呢?
“李嬷嬷,今晚值夜的不应该是小桃子吗?怎么?她去屋里伺候皇子妃了?”她眼眸沉了沉。
就听李嬷嬷说,“方才皇子妃从殿下的书房回来,找了你好几遍,根本找不到你,这才让小桃子进去伺候她的……”
李嬷嬷挑着眉毛询问,“对了,你方才到底做什么去了?不是去给殿下送点心了吗?怎么那么久都不见你回来呢?”
四儿赶紧解释道,“嬷嬷,我今日肚子不舒服,去了趟茅房……”
“去了这么久?”李嬷嬷一脸疑惑。
四儿点点头,“肚子不听话……反复地拉肚子……”
李嬷嬷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什么,只是让四儿守好夜……
屋内,秦梅侧躺在床上,她手中捏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羊脂玉平安扣,握得指尖发白,眼泪顺着眼眶一直往下掉落……
她做梦都没想到,她最爱的男人,竟然就这么背叛她了。
还是跟她身边最最亲近的丫鬟……
他们怎么敢的?
第359章 原来她早发现了
翌日,天刚亮。
沈轻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就被战澈的大手勾住了细腰……
他的唇瓣也跟着贴了过来,落在了她的发丝上,似醒未醒的声音带着缱绻。
“不许起……再躺会……”
要知道,这些年他可从来不赖床,不管刮风下雨,都会按时起床,要吗去大营巡视,要吗在战场上驰骋,要吗去宫中上朝。
冬春他们跟了他十年,都未曾见过他赖床的。
这两日倒是频繁看到了。
他的大手扣住沈轻的细腰,像个小狗一样往她身上贴,“听丁太医说,早起最是适合生孩子,要不……咱们……”
战澈的呼吸微深,一个翻身压了过来。
沈轻可是遭不住啊!
夜里已经折腾的够凶了,现在还来?
战澈的男性气息重重的喷在沈轻的小脸上。
“咱们多生两个……”
他身材高大,昨晚又折腾的厉害,沈轻本来就浑身没力气,被他这样压着,顿时觉得遭不住,险些背过气去,赶紧使劲推搡他。
“快起来……重……”
战澈赶紧挪开了身子,可手却不肯停下,还在她细腰上捣鼓,眼巴巴的摆明了就是想要吃她……
“王爷……你……你还是去找丁太医看看吧!”
她猛不丁说了这么一句,战澈的大手顿时停了下来,眼底全是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慌乱。
“你要我去找丁太医?”
“这……这是为何啊?”
“我……我难道昨天夜里……不……不行吗?”
这都搞得他不自信了!
明明行啊!
怎么突然让他看太医了?
沈轻脸色一红,“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战澈一把捏住了她的小手,死死盯着她,要一个答案。
沈轻脸上火烧火燎的,干咳一声,“你……你不觉得……精力太过旺盛,也……也是一种病吗?”
此言一出,战澈僵在了原地,半晌,他的嘴角就压不住了。
“你……你是觉得本王,太……太那啥了?”
“不许说出口!”沈轻脸色赧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她能看到战澈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得意!
果然……
正当她尴尬得想要起床的时候,门外荷香急声道,“王妃,大皇子妃在正厅等着您呢,说想马上见到您!”
秦梅来了?
怎么这么早?
她赶紧翻身起来,“我去看看,说不定她有什么要紧事情呢!”
战澈见她着急,疑惑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她关系好的?”
沈轻穿好了衣裳,“这是女人之间的事情,王爷你自然不知道,我去去就来!”
“要本王陪着你吗?”战澈要起身穿衣服。
沈轻急忙摇了摇头,“王爷还是回避吧,女人之间的事情,你若在场,秦梅恐怕不好开口。”
穿好衣裳,用簪子简单挽了个发髻,急匆匆去了正厅。
刚进了正厅,秦梅就红着眼睛扑进了她的怀中。
大颗大颗的眼泪根本控制不住,一个劲地往下掉。
沈轻赶紧安慰她,“梅梅,你怎么了?”
“怎么哭成这样?”
其实问出口的瞬间,她心里就有数了,原著中,秦梅是个恋爱脑,她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女孩子,原生家庭很好,绝不可能是因为家事才哭成这样,那只有一种可能性,是因为男人才哭成这样的!
是战炎欺负了她?
秦梅只是哭,哽咽着说不出口。
沈轻赶紧让荷香去倒温茶,又搂着秦梅,安慰她,让她坐下说话。
“是因为男人吗?”
“婶婶……你怎么知道?”秦梅抬着眼睛。
这时候沈轻才看清楚,她眼睛早就已经哭得红肿不堪,像两个肿起来的杏子,脸色也惨白惨白的,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可见昨晚根本没睡。
“一夜没睡?”她眉心微沉。
秦梅哭着点点头,“是,睡不着!”
“呜呜呜……婶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看走眼了……”
“我以为……战炎他一辈子都不会辜负我,结果他却……”
她死死咬住了嘴唇,以至于将唇瓣咬开了,渗出丝丝血迹,她都不觉得疼。
沈轻瞳孔一下子睁大了。
“你发现了?他……有人了?”
原著中,秦梅死后,四儿才上位的,难道现在她就发现了四儿跟战炎的**?
她心疼地看着秦梅。
秦梅喉咙哭得嘶哑,用力点头,然后摊开掌心,把一个羊脂玉的平安扣递给了沈轻。
“……昨晚,我来了月事身上不舒服,不能伺候战炎,他便赌气去了书房,他走之前让四儿去厨房给他拿些点心送过去,我便让四儿给他送了芙蓉糕……”
“后来我想去他书房哄哄他,可是到了他院子门口,就被他的小厮拦住了……”
秦梅眼泪滚落,死死捏着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肩膀不住颤抖着。
沈轻赶紧搂住了她的肩膀,给她温暖。
“当时……他身边伺候的魏嬷嬷,以及贴身丫鬟晴儿全都过来拦着我,找借口不让我进他书房,我觉得不对劲,便闯入了书房……”
沈轻瞳孔一睁,“你……捉奸在床了?”
“没有!”秦梅摇摇头。
哭着道,“他把四儿藏了起来,还指天发誓,绝不会有其他女人……”
“你知道他把四儿藏起来了?”沈轻眨着眼睛。
秦梅点点头,“他当时藏得很好,只可惜……那四儿不安分,想让我知道她的存在,便故意弄出了动静,我走过去的时候,本来还不能确定她藏在柜子里,可我当时在地上看到了这个……”
“羊脂玉平安扣?”沈轻眉心沉了沉,盯着掌心的平安扣。
秦梅说,“你翻转过去看看……”
沈轻把平安扣翻了过去,抬起来迎着光看了看,就看到上面居然刻着一个“四”字,那字非常小,旁边还雕了一朵梅花!
秦梅咬着牙,气愤道,“这平安扣是我亲手挑选的一块羊脂玉的扣子,又找了全城最好的玉雕师,在上面雕刻了这个‘四’字,以及一朵梅花。”
“‘四’便是四儿,梅花图案,便是我……”
“我以为四儿对我忠心耿耿,便在她生辰的那一日,把这个平安扣亲手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当时跟我说,生生世世都要当我的婢女……”
秦梅压低都是失望,字字泣血。
“可她却睡在了我男人的床上……”
“甚至故意发出声音让我听到!”
“婶婶……我恨啊!恨自己眼瞎,恨自己没眼光,恨不得杀了他们狗男女……”
秦梅眼泪滚落,死死捏着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肩膀不住颤抖着。
沈轻赶紧搂住了她的肩膀,给她温暖。
“当时……他身边伺候的魏嬷嬷,以及贴身丫鬟晴儿全都过来拦着我,找借口不让我进他书房,我觉得不对劲,便闯入了书房……”
沈轻瞳孔一睁,“你……捉奸在床了?”
“没有!”秦梅摇摇头。
哭着道,“他把四儿藏了起来,还指天发誓,绝不会有其他女人……”
“你知道他把四儿藏起来了?”沈轻眨着眼睛。
秦梅点点头,“他当时藏得很好,只可惜……那四儿不安分,想让我知道她的存在,便故意弄出了动静,我走过去的时候,本来还不能确定她藏在柜子里,可我当时在地上看到了这个……”
“羊脂玉平安扣?”沈轻眉心沉了沉,盯着掌心的平安扣。
秦梅说,“你翻转过去看看……”
沈轻把平安扣翻了过去,抬起来迎着光看了看,就看到上面居然刻着一个“四”字,那字非常小,旁边还雕了一朵梅花!
秦梅咬着牙,气愤道,“这平安扣是我亲手挑选的一块羊脂玉的扣子,又找了全城最好的玉雕师,在上面雕刻了这个‘四’字,以及一朵梅花。”
“‘四’便是四儿,梅花图案,便是我……”
“我以为四儿对我忠心耿耿,便在她生辰的那一日,把这个平安扣亲手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当时跟我说,生生世世都要当我的婢女……”
秦梅压低都是失望,字字泣血。
“可她却睡在了我男人的床上……”
“甚至故意发出声音让我听到!”
“婶婶……我恨啊!恨自己眼瞎,恨自己没眼光,恨不得杀了他们狗男女……”
秦梅眼泪滚落,死死捏着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肩膀不住颤抖着。
沈轻赶紧搂住了她的肩膀,给她温暖。
“当时……他身边伺候的魏嬷嬷,以及贴身丫鬟晴儿全都过来拦着我,找借口不让我进他书房,我觉得不对劲,便闯入了书房……”
沈轻瞳孔一睁,“你……捉奸在床了?”
“没有!”秦梅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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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咬着牙,气愤道,“这平安扣是我亲手挑选的一块羊脂玉的扣子,又找了全城最好的玉雕师,在上面雕刻了这个‘四’字,以及一朵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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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压低都是失望,字字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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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故意发出声音让我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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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梅眼泪滚落,死死捏着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肩膀不住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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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秦梅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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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我恨啊!恨自己眼瞎,恨自己没眼光,恨不得杀了他们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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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瞳孔一睁,“你……捉奸在床了?”
“没有!”秦梅摇摇头。
哭着道,“他把四儿藏了起来,还指天发誓,绝不会有其他女人……”
“你知道他把四儿藏起来了?”沈轻眨着眼睛。
秦梅点点头,“他当时藏得很好,只可惜……那四儿不安分,想让我知道她的存在,便故意弄出了动静,我走过去的时候,本来还不能确定她藏在柜子里,可我当时在地上看到了这个……”
“羊脂玉平安扣?”沈轻眉心沉了沉,盯着掌心的平安扣。
秦梅说,“你翻转过去看看……”
沈轻把平安扣翻了过去,抬起来迎着光看了看,就看到上面居然刻着一个“四”字,那字非常小,旁边还雕了一朵梅花!
秦梅咬着牙,气愤道,“这平安扣是我亲手挑选的一块羊脂玉的扣子,又找了全城最好的玉雕师,在上面雕刻了这个‘四’字,以及一朵梅花。”
“‘四’便是四儿,梅花图案,便是我……”
“我以为四儿对我忠心耿耿,便在她生辰的那一日,把这个平安扣亲手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当时跟我说,生生世世都要当我的婢女……”
秦梅压低都是失望,字字泣血。
“可她却睡在了我男人的床上……”
“甚至故意发出声音让我听到!”
“婶婶……我恨啊!恨自己眼瞎,恨自己没眼光,恨不得杀了他们狗男女……”
秦梅眼泪滚落,死死捏着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肩膀不住颤抖着。
沈轻赶紧搂住了她的肩膀,给她温暖。
“当时……他身边伺候的魏嬷嬷,以及贴身丫鬟晴儿全都过来拦着我,找借口不让我进他书房,我觉得不对劲,便闯入了书房……”
沈轻瞳孔一睁,“你……捉奸在床了?”
“没有!”秦梅摇摇头。
哭着道,“他把四儿藏了起来,还指天发誓,绝不会有其他女人……”
“你知道他把四儿藏起来了?”沈轻眨着眼睛。
秦梅点点头,“他当时藏得很好,只可惜……那四儿不安分,想让我知道她的存在,便故意弄出了动静,我走过去的时候,本来还不能确定她藏在柜子里,可我当时在地上看到了这个……”
“羊脂玉平安扣?”沈轻眉心沉了沉,盯着掌心的平安扣。
秦梅说,“你翻转过去看看……”
沈轻把平安扣翻了过去,抬起来迎着光看了看,就看到上面居然刻着一个“四”字,那字非常小,旁边还雕了一朵梅花!
秦梅咬着牙,气愤道,“这平安扣是我亲手挑选的一块羊脂玉的扣子,又找了全城最好的玉雕师,在上面雕刻了这个‘四’字,以及一朵梅花。”
“‘四’便是四儿,梅花图案,便是我……”
“我以为四儿对我忠心耿耿,便在她生辰的那一日,把这个平安扣亲手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当时跟我说,生生世世都要当我的婢女……”
秦梅压低都是失望,字字泣血。
“可她却睡在了我男人的床上……”
“甚至故意发出声音让我听到!”
“婶婶……我恨啊!恨自己眼瞎,恨自己没眼光,恨不得杀了他们狗男女……”
秦梅眼泪滚落,死死捏着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肩膀不住颤抖着。
沈轻赶紧搂住了她的肩膀,给她温暖。
“当时……他身边伺候的魏嬷嬷,以及贴身丫鬟晴儿全都过来拦着我,找借口不让我进他书房,我觉得不对劲,便闯入了书房……”
沈轻瞳孔一睁,“你……捉奸在床了?”
“没有!”秦梅摇摇头。
哭着道,“他把四儿藏了起来,还指天发誓,绝不会有其他女人……”
“你知道他把四儿藏起来了?”沈轻眨着眼睛。
秦梅点点头,“他当时藏得很好,只可惜……那四儿不安分,想让我知道她的存在,便故意弄出了动静,我走过去的时候,本来还不能确定她藏在柜子里,可我当时在地上看到了这个……”
“羊脂玉平安扣?”沈轻眉心沉了沉,盯着掌心的平安扣。
秦梅说,“你翻转过去看看……”
沈轻把平安扣翻了过去,抬起来迎着光看了看,就看到上面居然刻着一个“四”字,那字非常小,旁边还雕了一朵梅花!
秦梅咬着牙,气愤道,“这平安扣是我亲手挑选的一块羊脂玉的扣子,又找了全城最好的玉雕师,在上面雕刻了这个‘四’字,以及一朵梅花。”
“‘四’便是四儿,梅花图案,便是我……”
“我以为四儿对我忠心耿耿,便在她生辰的那一日,把这个平安扣亲手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当时跟我说,生生世世都要当我的婢女……”
秦梅压低都是失望,字字泣血。
“可她却睡在了我男人的床上……”
“甚至故意发出声音让我听到!”
“婶婶……我恨啊!恨自己眼瞎,恨自己没眼光,恨不得杀了他们狗男女……”
第360章 渣男真是该死
果然她还是发现了……
发现的还这么早。
沈轻知道战炎对于秦梅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想必昨晚她发现战炎跟四儿的**时一定心如刀割活不下去吧!
她是那么恋爱脑一个女人此刻眼底的光也被消磨的一丝不见了。
狗男人……
她抬手轻轻安慰秦梅“其实
“你说的对!”秦梅眼泪滚落。
她咬着牙痛苦欲绝道“我只是太难过了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明明信誓旦旦跟我说要爱我一辈子可是……一辈子那么长他甚至连几年都没能坚持!”
“当初他娶我的时候还指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可是现在却搂着女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誓言还在耳边犹如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切割她的心脏。
她太痛苦了。
“我知道……他一直想要个孩子我没能给他生个孩子我的确对不起他……”
“我也跟他提过若是他想要孩子的话可以找皇后为他赐婚给他安排一个侧妃他当时还很不高兴要我不许胡说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找别的女人……”
“我不懂既然他信誓旦旦这样说了为何又要辜负我?”
“不爱了他可以跟我说啊我可以给他腾地方我也可以去求皇后让我跟他和离可他却又不肯承认他不爱我非要让我充满希望……”
眼泪一滴滴滚落沈轻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也很厌恶这种口口声声说爱你却又背后偷吃不断的狗男人。
“别哭了他根本不值得你为他掉眼泪你听好了你没错哪怕你无法生育也不是他找女人的理由。”
“而且你明明给过他光明正大找女人的机会他却为了立爱妻的人设不肯要侧妃却又在阴暗的地方睡你身边的婢女这种人根本称不上是人是畜生他们根本没有心……”
“婶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梅忍不住嚎啕大哭她后悔付出了所有真心这些年她活的没有自我战炎喜欢什么她就努力迎合他为了当好这个皇子妃她时时刻刻小心翼翼还要讨好皇后她们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就算把真心给了一条狗也不至于会如此凄惨。
她哽咽着“多谢你
那日对我的提醒,现在看来,或许往我饭食里加入绝育药的人,真的是四儿,只有她每日都能触碰到我所有入口的东西……”
“我待她那么好,她为何要如此待我?”
沈轻眼眸沉了沉,“你想听我说实话吗?”
秦梅用力点点头。
沈轻想了想,低声道,“若是我说……我知道你这辈子的结局,你会信我吗?”
秦梅瞳孔一下子睁大了,不可思议地盯着沈轻,“婶婶,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我之所以让你小心四儿,就是因为我知道你的结局,更知道四儿的结局……”
“因为我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你们,也只是我看过的一本书中的人物!”
沈轻的话,让秦梅难以置信,表情都僵住了。
可沈轻却淡定又真诚,淡淡道,“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话,之所以肯帮你,就是因为你的样貌,性格,甚至是名字,都跟我在另外一个世界的好闺蜜一模一样,她也叫梅梅,她也长的如你这般,她也重情重义,最终被男人狠狠坑了一把……”
“你们真的一模一样。”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你就是她,所以我才对你格外关注!”
秦梅呆愣了半天,就仿佛在听神话故事一样,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信沈轻的话了。
“这……是真的?”
她声音颤抖着。
沈轻点点头,“千真万确,你仔细想一想,原本的沈轻,在京城可是恶名远播,口碑并不好,当然,这也跟沈惜月散播她的坏话有关系,可即便如此,她也仍旧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小姐。”
“你再看看我,我会医术,也会琴棋书画,还会一点点拳脚功夫,又会动脑子思考问题,而这些,原来的沈轻她根本都不会。”
秦梅眼眸沉了沉。
是啊,她也听说过,原来的沈轻好像根本什么都不会,就连家中请来的琴师,都被她气走了。
可那日宫宴,她亲耳听到沈轻弹奏出那么优美的曲子……
最重要的是,过去的沈轻的确没有给任何人治过病,可如今的沈轻,却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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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
看来,她说的的确是真的。
秦梅看向沈轻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了好奇跟探究,忍不住道,“那你的世界,又是怎样的世界呢?”
沈轻一脸的怅然,忍不住想起了她过去的生活。
“那是一个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我们有手机电脑,有汽车洋房,有高铁有飞机…
…最重要的是,那是一个女子人人可以上学的时代,女子可以出门做任何事情……”
秦梅瞳孔一下子睁大了,“女子可以做任何事情?”
“当然,她们可以是医生,可以是老师,也可以是公务员,还可以是商人,快递员,甚至是军人……”
秦梅听的一脸向往,“快递员是什么?医生老师又是什么?”
“医生就是大夫,老师就是教书先生。”
沈轻见她感兴趣坐下来跟她聊起了现代人的生活,听的秦梅一脸羡慕,“人真的可以在天上飞啊?”
她觉得不可思议。
沈轻笑着点点头,“当然,飞机能飞向万米高空。”
秦梅听的都呆住了。
沈轻跟她说,“我在书中看到战炎最后因为争夺皇位失败,而被发配苦寒之地,而你……本可以逃过一劫的,却非要陪着他去吃苦,最终死在了半路上。”
“你**以后,他便快速娶了四儿……”
“正是因为我知道你在书中的结局,我那日才让你小心四儿,之所以让你拒绝战炎的亲密要求,也是想让你及早地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沈轻吸了一口气,“我以为,你至少要花几个月时间才能看清楚战炎的真面目,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足可见他跟四儿纠缠的有多深,背着你在看不见的地方,睡了一次又一次……”
“他真是个渣男,这样的人,又怎能配得上你的真心呢?”
秦梅越是听越是心凉透了。
是啊!
战炎跟四儿是那般的迫不及待,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她根本不敢想,一想到那狗男人睡了四儿,还要再跑来她的床上让她生孩子,她就浑身觉得恶心厌恶,甚至想要吐。
她此刻甚至恨不得亲手杀了战炎。
第361章 夺走他所珍惜的一切
可战炎如今是炙手可热的皇帝人选,若是想要杀了他,又谈何容易啊?
那就和离,绝对不能跟这种渣男过一辈。
若是跟他过一辈子,只会毁掉她。
秦梅下定了决心,抬眸看着沈轻,“婶婶,我想让你跟皇叔帮帮我,我要跟战炎和离,我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
哪怕纠缠一天,她都觉得恶心。
“和离?”沈轻倒是没想到秦梅会如此果决,毕竟秦梅之前太恋爱脑了,还以为她会继续跟战炎纠缠一阵子。
看到她如此果决,倒是不用担心了。
秦梅擦了擦眼泪,她已经不想再哭了,昨晚为了一个男人,几乎流干了她所有的眼泪。
她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如此欺骗过,这一次,她要让狗男人知道,她离开他照样能活的很好。
“对,我不想跟他过了,一定要跟他和离。”
秦梅眼神坚定,“还有,我也不能放过四儿,她跟战炎一样可恶,若是我待她不好,她这样待我,也是我活该,可我这些年掏心掏肺,将她当亲妹妹一般看待,她却这般背刺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她现在恨透了战炎跟秦梅,无论如何,都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轻挑了挑眉,“你现在跟他和离,他肯定不会承认他跟四儿苟且的事情,到时候只会诋毁你小心眼,不行……这样根本扳不倒他,你们秦家人也定然不会同意你们和离。”
“你要知道,他现在可是未来南朝皇帝的人选,背后秦阁老一直都在支持他,秦阁老为此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又怎会为了你一个女人而坏了他们的宏图伟业呢?”
秦梅眼睛一红,“那我就活该成为牺牲品吗?活该被他们践踏欺骗?”
沈轻摇摇头,目光沉了沉,才缓缓道,“你与他和离,对他来说并无太大损失,或许他还要装深情,说你这么多年不生养,他一直包容你,是你愧对他,才会跟他和离,到时候他照样立深情人设,你伤害不到他。”
秦梅闻言,她想了想,战炎或许真的会这么说,她现在已经看清楚战炎的人品了,他根本不值得信任,说不定到时候他真的会这么说,说她不生养,觉得愧对他,才会主动提出来和离……
一想到这些,她后背就出了一层冷汗。
“那我该怎么办?”
她眼底闪着绝望无助。
沈轻想了想,“蛇打七寸,你若是想要真的报复他,那就想办法毁掉他最在意的东西……”
“他最在意的东西?”秦梅
想了想,瞳孔一下子睁大了,“皇位?”
沈轻微微点点头。
“不错,是皇位。”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皇位吗?你觉得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登上至高位置,那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生活?”
“梅梅,你想想看,他真的能当一个明君吗?”
秦梅的眼瞳忍不住沉了沉,她用力摇头,“不……他不可能成为一个明君,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他并不爱百姓,在他眼中,老百姓都是低贱的,他根本没有爱民之心。”
“所以,若是他当上了皇帝,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或许并无好处。”沈轻淡淡道。
“可若是他当不上皇帝,那他此生都会痛苦难受,到时候你再跟他和离,那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是啊!若是战炎失去了当皇帝的资格,那他这辈子肯定会痛不欲生的,那的确是最好的报复。
可是,以她的能力,又怎能阻拦住战炎当上皇帝呢?
她抬眸看着沈轻,“可我并无那么大的能力,他是皇长子,昨晚他说皇后娘娘让二皇子跟三皇子出兵东胡,我听他那意思,恐怕是想在军中对两位皇子动手……”
“若是他真的派人动手了,将两位皇子除掉,那这皇位人选,定然是他。”
“我真的没能力扳倒他……”
秦梅眼底满是失落。
“你有。”
沈轻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现在是张皇后掌权,你以为,张皇后会轻而易举让出权利吗?”
秦梅瞳孔一缩,“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轻淡淡道,“你还听不明白吗?张皇后并不想让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若是你先扳倒战炎,只需要想法子将战炎做过的事情,让张皇后知道就足够了,那他的皇帝梦定然会碎掉……”
秦梅听的再次震惊,“你是说,皇后娘娘也想……”
沈轻微微点点头,“你别忘了,自古以来就有女人当皇帝,张皇后她还年轻,膝下并无儿子,若是皇子们上位了,她这个皇太后,还能握着实权吗?”
“这世上,人一旦沾染了权利,就再也无法放下权利了……”
“即便她是个女人,也一样放不下权利。”
秦梅听了这些话,如醍醐灌顶一般。
她这些年活的实在太单纯了,从未想过这些。
沈轻的话,让她仿佛重新打开了新世界,一瞬间就长大了。
原来,战炎追求的,自始至终都是权利啊!
或许在战炎的眼中,她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什么爱不爱的,或许从未爱过吧!
她心头一阵冰凉,沉着眸子微微思索,突然问了沈轻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让我扳倒战炎?也是为了权利,对吗?”
沈轻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知道合作的第一步就是要坦诚,她与秦梅对视了一眼。
“对……是为了权利,却也不全是为了权利!”
她淡淡道,“我家王爷为了南朝天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了百姓的安危刀山火海他都不怕,即便是这样,南帝还是对他心存疑虑,总是怕他谋逆,甚至在宋不弃提出来要我跟着他去南州城的时候,南帝也毫不犹疑答应下来。”
“在南帝眼中,从来没有兄弟情分,我们都是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我们为何不能拼杀出来呢?”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秦梅,你记住,若是你不想被人宰割,那你就要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
“而你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并不是为了宰割别人,而是为了自保,你明白吗?”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
想了想,瞳孔一下子睁大了,“皇位?”
沈轻微微点点头。
“不错,是皇位。”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皇位吗?你觉得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登上至高位置,那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生活?”
“梅梅,你想想看,他真的能当一个明君吗?”
秦梅的眼瞳忍不住沉了沉,她用力摇头,“不……他不可能成为一个明君,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他并不爱百姓,在他眼中,老百姓都是低贱的,他根本没有爱民之心。”
“所以,若是他当上了皇帝,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或许并无好处。”沈轻淡淡道。
“可若是他当不上皇帝,那他此生都会痛苦难受,到时候你再跟他和离,那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是啊!若是战炎失去了当皇帝的资格,那他这辈子肯定会痛不欲生的,那的确是最好的报复。
可是,以她的能力,又怎能阻拦住战炎当上皇帝呢?
她抬眸看着沈轻,“可我并无那么大的能力,他是皇长子,昨晚他说皇后娘娘让二皇子跟三皇子出兵东胡,我听他那意思,恐怕是想在军中对两位皇子动手……”
“若是他真的派人动手了,将两位皇子除掉,那这皇位人选,定然是他。”
“我真的没能力扳倒他……”
秦梅眼底满是失落。
“你有。”
沈轻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现在是张皇后掌权,你以为,张皇后会轻而易举让出权利吗?”
秦梅瞳孔一缩,“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轻淡淡道,“你还听不明白吗?张皇后并不想让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若是你先扳倒战炎,只需要想法子将战炎做过的事情,让张皇后知道就足够了,那他的皇帝梦定然会碎掉……”
秦梅听的再次震惊,“你是说,皇后娘娘也想……”
沈轻微微点点头,“你别忘了,自古以来就有女人当皇帝,张皇后她还年轻,膝下并无儿子,若是皇子们上位了,她这个皇太后,还能握着实权吗?”
“这世上,人一旦沾染了权利,就再也无法放下权利了……”
“即便她是个女人,也一样放不下权利。”
秦梅听了这些话,如醍醐灌顶一般。
她这些年活的实在太单纯了,从未想过这些。
沈轻的话,让她仿佛重新打开了新世界,一瞬间就长大了。
原来,战炎追求的,自始至终都是权利啊!
或许在战炎的眼中,她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什么爱不爱的,或许从未爱过吧!
她心头一阵冰凉,沉着眸子微微思索,突然问了沈轻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让我扳倒战炎?也是为了权利,对吗?”
沈轻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知道合作的第一步就是要坦诚,她与秦梅对视了一眼。
“对……是为了权利,却也不全是为了权利!”
她淡淡道,“我家王爷为了南朝天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了百姓的安危刀山火海他都不怕,即便是这样,南帝还是对他心存疑虑,总是怕他谋逆,甚至在宋不弃提出来要我跟着他去南州城的时候,南帝也毫不犹疑答应下来。”
“在南帝眼中,从来没有兄弟情分,我们都是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我们为何不能拼杀出来呢?”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秦梅,你记住,若是你不想被人宰割,那你就要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
“而你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并不是为了宰割别人,而是为了自保,你明白吗?”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
想了想,瞳孔一下子睁大了,“皇位?”
沈轻微微点点头。
“不错,是皇位。”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皇位吗?你觉得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登上至高位置,那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生活?”
“梅梅,你想想看,他真的能当一个明君吗?”
秦梅的眼瞳忍不住沉了沉,她用力摇头,“不……他不可能成为一个明君,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他并不爱百姓,在他眼中,老百姓都是低贱的,他根本没有爱民之心。”
“所以,若是他当上了皇帝,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或许并无好处。”沈轻淡淡道。
“可若是他当不上皇帝,那他此生都会痛苦难受,到时候你再跟他和离,那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是啊!若是战炎失去了当皇帝的资格,那他这辈子肯定会痛不欲生的,那的确是最好的报复。
可是,以她的能力,又怎能阻拦住战炎当上皇帝呢?
她抬眸看着沈轻,“可我并无那么大的能力,他是皇长子,昨晚他说皇后娘娘让二皇子跟三皇子出兵东胡,我听他那意思,恐怕是想在军中对两位皇子动手……”
“若是他真的派人动手了,将两位皇子除掉,那这皇位人选,定然是他。”
“我真的没能力扳倒他……”
秦梅眼底满是失落。
“你有。”
沈轻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现在是张皇后掌权,你以为,张皇后会轻而易举让出权利吗?”
秦梅瞳孔一缩,“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轻淡淡道,“你还听不明白吗?张皇后并不想让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若是你先扳倒战炎,只需要想法子将战炎做过的事情,让张皇后知道就足够了,那他的皇帝梦定然会碎掉……”
秦梅听的再次震惊,“你是说,皇后娘娘也想……”
沈轻微微点点头,“你别忘了,自古以来就有女人当皇帝,张皇后她还年轻,膝下并无儿子,若是皇子们上位了,她这个皇太后,还能握着实权吗?”
“这世上,人一旦沾染了权利,就再也无法放下权利了……”
“即便她是个女人,也一样放不下权利。”
秦梅听了这些话,如醍醐灌顶一般。
她这些年活的实在太单纯了,从未想过这些。
沈轻的话,让她仿佛重新打开了新世界,一瞬间就长大了。
原来,战炎追求的,自始至终都是权利啊!
或许在战炎的眼中,她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什么爱不爱的,或许从未爱过吧!
她心头一阵冰凉,沉着眸子微微思索,突然问了沈轻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让我扳倒战炎?也是为了权利,对吗?”
沈轻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知道合作的第一步就是要坦诚,她与秦梅对视了一眼。
“对……是为了权利,却也不全是为了权利!”
她淡淡道,“我家王爷为了南朝天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了百姓的安危刀山火海他都不怕,即便是这样,南帝还是对他心存疑虑,总是怕他谋逆,甚至在宋不弃提出来要我跟着他去南州城的时候,南帝也毫不犹疑答应下来。”
“在南帝眼中,从来没有兄弟情分,我们都是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我们为何不能拼杀出来呢?”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秦梅,你记住,若是你不想被人宰割,那你就要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
“而你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并不是为了宰割别人,而是为了自保,你明白吗?”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
想了想,瞳孔一下子睁大了,“皇位?”
沈轻微微点点头。
“不错,是皇位。”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皇位吗?你觉得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登上至高位置,那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生活?”
“梅梅,你想想看,他真的能当一个明君吗?”
秦梅的眼瞳忍不住沉了沉,她用力摇头,“不……他不可能成为一个明君,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他并不爱百姓,在他眼中,老百姓都是低贱的,他根本没有爱民之心。”
“所以,若是他当上了皇帝,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或许并无好处。”沈轻淡淡道。
“可若是他当不上皇帝,那他此生都会痛苦难受,到时候你再跟他和离,那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是啊!若是战炎失去了当皇帝的资格,那他这辈子肯定会痛不欲生的,那的确是最好的报复。
可是,以她的能力,又怎能阻拦住战炎当上皇帝呢?
她抬眸看着沈轻,“可我并无那么大的能力,他是皇长子,昨晚他说皇后娘娘让二皇子跟三皇子出兵东胡,我听他那意思,恐怕是想在军中对两位皇子动手……”
“若是他真的派人动手了,将两位皇子除掉,那这皇位人选,定然是他。”
“我真的没能力扳倒他……”
秦梅眼底满是失落。
“你有。”
沈轻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现在是张皇后掌权,你以为,张皇后会轻而易举让出权利吗?”
秦梅瞳孔一缩,“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轻淡淡道,“你还听不明白吗?张皇后并不想让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若是你先扳倒战炎,只需要想法子将战炎做过的事情,让张皇后知道就足够了,那他的皇帝梦定然会碎掉……”
秦梅听的再次震惊,“你是说,皇后娘娘也想……”
沈轻微微点点头,“你别忘了,自古以来就有女人当皇帝,张皇后她还年轻,膝下并无儿子,若是皇子们上位了,她这个皇太后,还能握着实权吗?”
“这世上,人一旦沾染了权利,就再也无法放下权利了……”
“即便她是个女人,也一样放不下权利。”
秦梅听了这些话,如醍醐灌顶一般。
她这些年活的实在太单纯了,从未想过这些。
沈轻的话,让她仿佛重新打开了新世界,一瞬间就长大了。
原来,战炎追求的,自始至终都是权利啊!
或许在战炎的眼中,她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什么爱不爱的,或许从未爱过吧!
她心头一阵冰凉,沉着眸子微微思索,突然问了沈轻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让我扳倒战炎?也是为了权利,对吗?”
沈轻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知道合作的第一步就是要坦诚,她与秦梅对视了一眼。
“对……是为了权利,却也不全是为了权利!”
她淡淡道,“我家王爷为了南朝天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了百姓的安危刀山火海他都不怕,即便是这样,南帝还是对他心存疑虑,总是怕他谋逆,甚至在宋不弃提出来要我跟着他去南州城的时候,南帝也毫不犹疑答应下来。”
“在南帝眼中,从来没有兄弟情分,我们都是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我们为何不能拼杀出来呢?”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秦梅,你记住,若是你不想被人宰割,那你就要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
“而你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并不是为了宰割别人,而是为了自保,你明白吗?”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
想了想,瞳孔一下子睁大了,“皇位?”
沈轻微微点点头。
“不错,是皇位。”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皇位吗?你觉得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登上至高位置,那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生活?”
“梅梅,你想想看,他真的能当一个明君吗?”
秦梅的眼瞳忍不住沉了沉,她用力摇头,“不……他不可能成为一个明君,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他并不爱百姓,在他眼中,老百姓都是低贱的,他根本没有爱民之心。”
“所以,若是他当上了皇帝,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或许并无好处。”沈轻淡淡道。
“可若是他当不上皇帝,那他此生都会痛苦难受,到时候你再跟他和离,那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是啊!若是战炎失去了当皇帝的资格,那他这辈子肯定会痛不欲生的,那的确是最好的报复。
可是,以她的能力,又怎能阻拦住战炎当上皇帝呢?
她抬眸看着沈轻,“可我并无那么大的能力,他是皇长子,昨晚他说皇后娘娘让二皇子跟三皇子出兵东胡,我听他那意思,恐怕是想在军中对两位皇子动手……”
“若是他真的派人动手了,将两位皇子除掉,那这皇位人选,定然是他。”
“我真的没能力扳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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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
沈轻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现在是张皇后掌权,你以为,张皇后会轻而易举让出权利吗?”
秦梅瞳孔一缩,“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轻淡淡道,“你还听不明白吗?张皇后并不想让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若是你先扳倒战炎,只需要想法子将战炎做过的事情,让张皇后知道就足够了,那他的皇帝梦定然会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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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人一旦沾染了权利,就再也无法放下权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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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战炎追求的,自始至终都是权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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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让我扳倒战炎?也是为了权利,对吗?”
沈轻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知道合作的第一步就是要坦诚,她与秦梅对视了一眼。
“对……是为了权利,却也不全是为了权利!”
她淡淡道,“我家王爷为了南朝天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了百姓的安危刀山火海他都不怕,即便是这样,南帝还是对他心存疑虑,总是怕他谋逆,甚至在宋不弃提出来要我跟着他去南州城的时候,南帝也毫不犹疑答应下来。”
“在南帝眼中,从来没有兄弟情分,我们都是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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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秦梅,你记住,若是你不想被人宰割,那你就要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
“而你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并不是为了宰割别人,而是为了自保,你明白吗?”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
想了想,瞳孔一下子睁大了,“皇位?”
沈轻微微点点头。
“不错,是皇位。”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皇位吗?你觉得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登上至高位置,那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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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若是他当上了皇帝,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或许并无好处。”沈轻淡淡道。
“可若是他当不上皇帝,那他此生都会痛苦难受,到时候你再跟他和离,那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是啊!若是战炎失去了当皇帝的资格,那他这辈子肯定会痛不欲生的,那的确是最好的报复。
可是,以她的能力,又怎能阻拦住战炎当上皇帝呢?
她抬眸看着沈轻,“可我并无那么大的能力,他是皇长子,昨晚他说皇后娘娘让二皇子跟三皇子出兵东胡,我听他那意思,恐怕是想在军中对两位皇子动手……”
“若是他真的派人动手了,将两位皇子除掉,那这皇位人选,定然是他。”
“我真的没能力扳倒他……”
秦梅眼底满是失落。
“你有。”
沈轻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现在是张皇后掌权,你以为,张皇后会轻而易举让出权利吗?”
秦梅瞳孔一缩,“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轻淡淡道,“你还听不明白吗?张皇后并不想让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若是你先扳倒战炎,只需要想法子将战炎做过的事情,让张皇后知道就足够了,那他的皇帝梦定然会碎掉……”
秦梅听的再次震惊,“你是说,皇后娘娘也想……”
沈轻微微点点头,“你别忘了,自古以来就有女人当皇帝,张皇后她还年轻,膝下并无儿子,若是皇子们上位了,她这个皇太后,还能握着实权吗?”
“这世上,人一旦沾染了权利,就再也无法放下权利了……”
“即便她是个女人,也一样放不下权利。”
秦梅听了这些话,如醍醐灌顶一般。
她这些年活的实在太单纯了,从未想过这些。
沈轻的话,让她仿佛重新打开了新世界,一瞬间就长大了。
原来,战炎追求的,自始至终都是权利啊!
或许在战炎的眼中,她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什么爱不爱的,或许从未爱过吧!
她心头一阵冰凉,沉着眸子微微思索,突然问了沈轻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让我扳倒战炎?也是为了权利,对吗?”
沈轻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知道合作的第一步就是要坦诚,她与秦梅对视了一眼。
“对……是为了权利,却也不全是为了权利!”
她淡淡道,“我家王爷为了南朝天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了百姓的安危刀山火海他都不怕,即便是这样,南帝还是对他心存疑虑,总是怕他谋逆,甚至在宋不弃提出来要我跟着他去南州城的时候,南帝也毫不犹疑答应下来。”
“在南帝眼中,从来没有兄弟情分,我们都是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我们为何不能拼杀出来呢?”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秦梅,你记住,若是你不想被人宰割,那你就要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
“而你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并不是为了宰割别人,而是为了自保,你明白吗?”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
想了想,瞳孔一下子睁大了,“皇位?”
沈轻微微点点头。
“不错,是皇位。”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皇位吗?你觉得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登上至高位置,那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生活?”
“梅梅,你想想看,他真的能当一个明君吗?”
秦梅的眼瞳忍不住沉了沉,她用力摇头,“不……他不可能成为一个明君,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他并不爱百姓,在他眼中,老百姓都是低贱的,他根本没有爱民之心。”
“所以,若是他当上了皇帝,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或许并无好处。”沈轻淡淡道。
“可若是他当不上皇帝,那他此生都会痛苦难受,到时候你再跟他和离,那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是啊!若是战炎失去了当皇帝的资格,那他这辈子肯定会痛不欲生的,那的确是最好的报复。
可是,以她的能力,又怎能阻拦住战炎当上皇帝呢?
她抬眸看着沈轻,“可我并无那么大的能力,他是皇长子,昨晚他说皇后娘娘让二皇子跟三皇子出兵东胡,我听他那意思,恐怕是想在军中对两位皇子动手……”
“若是他真的派人动手了,将两位皇子除掉,那这皇位人选,定然是他。”
“我真的没能力扳倒他……”
秦梅眼底满是失落。
“你有。”
沈轻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现在是张皇后掌权,你以为,张皇后会轻而易举让出权利吗?”
秦梅瞳孔一缩,“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轻淡淡道,“你还听不明白吗?张皇后并不想让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若是你先扳倒战炎,只需要想法子将战炎做过的事情,让张皇后知道就足够了,那他的皇帝梦定然会碎掉……”
秦梅听的再次震惊,“你是说,皇后娘娘也想……”
沈轻微微点点头,“你别忘了,自古以来就有女人当皇帝,张皇后她还年轻,膝下并无儿子,若是皇子们上位了,她这个皇太后,还能握着实权吗?”
“这世上,人一旦沾染了权利,就再也无法放下权利了……”
“即便她是个女人,也一样放不下权利。”
秦梅听了这些话,如醍醐灌顶一般。
她这些年活的实在太单纯了,从未想过这些。
沈轻的话,让她仿佛重新打开了新世界,一瞬间就长大了。
原来,战炎追求的,自始至终都是权利啊!
或许在战炎的眼中,她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什么爱不爱的,或许从未爱过吧!
她心头一阵冰凉,沉着眸子微微思索,突然问了沈轻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让我扳倒战炎?也是为了权利,对吗?”
沈轻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知道合作的第一步就是要坦诚,她与秦梅对视了一眼。
“对……是为了权利,却也不全是为了权利!”
她淡淡道,“我家王爷为了南朝天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了百姓的安危刀山火海他都不怕,即便是这样,南帝还是对他心存疑虑,总是怕他谋逆,甚至在宋不弃提出来要我跟着他去南州城的时候,南帝也毫不犹疑答应下来。”
“在南帝眼中,从来没有兄弟情分,我们都是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我们为何不能拼杀出来呢?”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秦梅,你记住,若是你不想被人宰割,那你就要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
“而你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并不是为了宰割别人,而是为了自保,你明白吗?”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
想了想,瞳孔一下子睁大了,“皇位?”
沈轻微微点点头。
“不错,是皇位。”
“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皇位吗?你觉得他这样的人,若是真的登上至高位置,那天下的百姓又该如何生活?”
“梅梅,你想想看,他真的能当一个明君吗?”
秦梅的眼瞳忍不住沉了沉,她用力摇头,“不……他不可能成为一个明君,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他并不爱百姓,在他眼中,老百姓都是低贱的,他根本没有爱民之心。”
“所以,若是他当上了皇帝,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或许并无好处。”沈轻淡淡道。
“可若是他当不上皇帝,那他此生都会痛苦难受,到时候你再跟他和离,那才是最好的报复,不是吗?”
是啊!若是战炎失去了当皇帝的资格,那他这辈子肯定会痛不欲生的,那的确是最好的报复。
可是,以她的能力,又怎能阻拦住战炎当上皇帝呢?
她抬眸看着沈轻,“可我并无那么大的能力,他是皇长子,昨晚他说皇后娘娘让二皇子跟三皇子出兵东胡,我听他那意思,恐怕是想在军中对两位皇子动手……”
“若是他真的派人动手了,将两位皇子除掉,那这皇位人选,定然是他。”
“我真的没能力扳倒他……”
秦梅眼底满是失落。
“你有。”
沈轻抬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别忘了,现在是张皇后掌权,你以为,张皇后会轻而易举让出权利吗?”
秦梅瞳孔一缩,“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轻淡淡道,“你还听不明白吗?张皇后并不想让任何一个皇子登上皇位,若是你先扳倒战炎,只需要想法子将战炎做过的事情,让张皇后知道就足够了,那他的皇帝梦定然会碎掉……”
秦梅听的再次震惊,“你是说,皇后娘娘也想……”
沈轻微微点点头,“你别忘了,自古以来就有女人当皇帝,张皇后她还年轻,膝下并无儿子,若是皇子们上位了,她这个皇太后,还能握着实权吗?”
“这世上,人一旦沾染了权利,就再也无法放下权利了……”
“即便她是个女人,也一样放不下权利。”
秦梅听了这些话,如醍醐灌顶一般。
她这些年活的实在太单纯了,从未想过这些。
沈轻的话,让她仿佛重新打开了新世界,一瞬间就长大了。
原来,战炎追求的,自始至终都是权利啊!
或许在战炎的眼中,她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什么爱不爱的,或许从未爱过吧!
她心头一阵冰凉,沉着眸子微微思索,突然问了沈轻一个问题。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让我扳倒战炎?也是为了权利,对吗?”
沈轻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知道合作的第一步就是要坦诚,她与秦梅对视了一眼。
“对……是为了权利,却也不全是为了权利!”
她淡淡道,“我家王爷为了南朝天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为了百姓的安危刀山火海他都不怕,即便是这样,南帝还是对他心存疑虑,总是怕他谋逆,甚至在宋不弃提出来要我跟着他去南州城的时候,南帝也毫不犹疑答应下来。”
“在南帝眼中,从来没有兄弟情分,我们都是棋子!”
“既然是棋子,那我们为何不能拼杀出来呢?”
她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秦梅,你记住,若是你不想被人宰割,那你就要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
“而你变成那把锋利的刀子,并不是为了宰割别人,而是为了自保,你明白吗?”
“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也不过是为了自保……”
“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着!”
第362章 躲入他怀中
沈轻的话醍醐灌顶,一下子让秦梅清醒过来。
是啊!
若是不想被宰割,不想成为砧板上的鱼肉,最好的选择便是成为那把锋利的刀子。
而且,如今战家这些人全部加在一起,也的确没有一个人比战澈更加优秀了。
若是未来南朝的帝王是战澈,那天下百姓定然能安居乐业,因为他是真的爱民如子,也是真的为底层老百姓们着想。
最重要的是,沈轻对她很真诚,就连这样的秘密都告诉了她。
她抬眸望着沈轻,“你跟我说这些,难道不怕我说出去吗?
若是她将此事说出去,张皇后跟战炎,肯定会想尽办法绞杀战澈。
沈轻抬手落在她的肩头,“梅梅,我这人做事情向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肯给你说这些话,就说明我很信任你,我相信你不会说出去!
“当然,若你真将秘密说出去,那也是我活该,是我看走了眼,到时候,我定然会亲手解决了你,不会给我家王爷留下任何祸患……
她的一番话真诚地让秦梅愣了半天。
就连杀了她这种话,沈轻都能这么坦荡地说出口。
秦梅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至少这一刻,她是打心底里佩服沈轻。
她咬着唇瓣思索,“给我点时间考虑,行吗?这事情实在太大了。
沈轻并未逼她当场答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你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来见我。
秦梅点了点头。
这时候,心情一下子觉得放松了许多,那种被男人背叛的心情,似乎也逐渐松弛了。
“还没吃早饭吧?留下来,跟我一起吃早饭……
沈轻空间里最近因为救人又解锁了几道不错的美食,她想让秦梅尝尝。
“你想不想吃我们那个世界的美食?
“我……能吃吧?秦梅眼里都是惊喜。
沈轻点点头,“等着,我去厨房准备……
沈轻去了小厨房,把厨娘们都支开以后,她打开了空间,从里面拿了最近解锁的蟹黄包,红烧肉,油炸小酥肉,还有一道臭豆腐……
端上桌的时候,秦梅立刻捏住了鼻子,“什么味道呀?怎么臭臭的?
连荷香都皱眉头,“王妃说……这是臭豆腐,她说很好吃!
好吃?
秦梅表示怀疑。
沈轻却神秘一笑道,“等你吃一口,你肯定会爱上它。
秦梅摇摇头,一副
不敢吃的样子。
然而,片刻之后,她就真香警告了,咬着那臭豆腐,瞳孔都睁大了,闻起来明明臭臭的,可吃起来真的是香香的。
她还从未吃过这种味道的东西,忍不住赞叹道,“还真是好吃……”
沈轻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笑着淡淡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跟你很像的姐妹吗?她最爱吃的就是臭豆腐,我想你应该也爱吃……”
“她也爱吃臭豆腐?”秦梅歪着头惊讶地盯着沈轻。
这一刻,她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就是沈轻口中那个很要好的闺蜜?
或许……真的有两个世界吧!
这一餐,再次拉近了秦梅跟沈轻的距离。
战澈在后院练剑,左等右等等不来沈轻,还是黑岩来传话。
“王爷……王妃说她要陪着皇子妃一起用早膳,她说让您自己用膳……”
黑岩下意识地去看战澈的脸,果然,战澈微微拉了拉脸,嘴里喃喃道,“不陪着本王……去陪别人……”
“罢了……走,咱们去外面吃!”
战澈把手中的长剑丢给了黑岩,“带上冬春他们……”
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他跟兄弟们也有些日子没一起外头吃过早饭了,正好可以去体察一下民情。
黑岩接过宝剑,满脸兴奋,“还去许大娘的早点摊?”
战澈已经快步走出了月牙门,“张记也不错,先去许大娘摊上来碗云吞,再去张记……”
很快,战澈就带着冬春黑岩他们去了西街,那边早上全是吃的,还挨着西河,能边吃早饭边看西河风景。
五人一路到了许大娘的早点铺。
许大娘一看到战澈就高兴道,“王爷来了,您都许久不来了,还是老样子吗?”
冬春立刻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两银子,“老样子,我不吃虾,给我们王爷多来点虾……”
“好嘞,你们先坐一坐,我马上去做。”许大娘满脸笑意,去给战澈他们煮云吞。
战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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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靠湖边的位置坐好。
抬眸看着湖光山色,又看着逐渐恢复了原本熙熙攘攘模样的长街,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
“王爷,又来吃饭了?”
“王爷……我家新做的咸鸭蛋,给您来一个?”
“王爷,这是我娘子做的肉包子,热乎的,您尝尝!”
来往人群都跟战澈打着招呼。
黑岩满脸骄傲,“还是咱家王爷有面子……”
“来咯……”许大娘端着一碗热
腾腾的云吞走了过来,笑眯眯地跟战澈说,“给您的,我多加了虾,都是大虾!”
黑岩立刻道,“大娘,您可不能太偏心啊!上次您还跟我说,我像您儿子呢!”
一旁的孤风立刻道,“别臭不要脸,我才像大娘的儿子呢,大娘肯定会给我一大碗。”
“咳咳……大娘,你看我像不像您儿子?”一向不苟言笑的冬春,突然抬了抬下巴。
逗的许大娘哈哈笑了起来,“你们都有,全都是大碗……”
就在这欢乐的气氛中,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哭声,“呜呜呜……你别过来……”
战澈下意识朝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
只见一个十分柔弱的女子,她紧贴在拱桥的边缘,她面前还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那男人凶神恶煞的,高声叫嚷着。
“你**装什么圣女呢?你是老子花钱从你爹娘手中买来的媳妇,你不让老子碰,你**想让谁碰你?”
“跟老子乖乖回去,否则老子今天打断你的腿。”
那女子立刻哭的凄惨,“陈三你个畜生,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我不要嫁给你,我就是**,也不会跟着你回去的……”
说着,她便朝着战澈这边跑了过来,边哭边喊着,“救命啊……求求你们救救我……”
只可惜,路边上那些人,一个个都躲避不及。
身后的男人高声道,“今日谁若是敢帮这个**,老子剁了他。”
说话间,他从腰间**一把杀猪刀,吓得路人惊慌失措,一个个避之不及。
“真嚣张……”黑岩眸色一沉。
那女子已经满脸泪痕地跑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战澈的胳膊,“公子,求求你们救命啊……”
第363章 得手了
战澈眉心沉了一下,他不喜欢被别的女人触碰。
当即拂开了那女子的手。
那女子眼底一丝绝望,“公子……不肯救命?”
“好你个**……”那五大三粗的男人提着杀猪刀追了过来,呜呜渣渣高声道,“你们几个最好别管闲事。”
“那女人是老子花钱买来的。”
“她就得跟老子回去成亲生娃……”
“小**,别以为你躲在他们身边,老子便拿你没办法了,告诉你,老子的五十两银子,绝对不能打水漂,给老子滚出来……”
那女子眼看着战澈把她的手拂开了,抬着眼睛看着战澈,眼底一抹绝望。
“看来……这世上没人能救我,让我跟这种畜生生活在一起,倒不如让我**……”
话音刚落,她陡然起身,以极快的速度一跃而起,跳入了西河……
“有人跳河了。”
“快救人啊……”
人群一下子乱作一团。
战澈也没想到这女人会突然之间跳河,他不过是拂开了她的手,竟然就去跳河了。
他眼眸一沉,“救人……”
黑岩跟冬春立刻一跃而下,人群顷刻间包围了过来。
不过片刻,黑岩跟冬春就将那女子救了上来。
那女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水。
下一秒,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提着杀猪刀上前一把拽住了女人的头发,嘴里咒骂着,“你个臭女人,敢在老子面前寻死觅活,老子告诉你,你就算是淹**,老子也给你收尸把你娶进门……”
那女人哀声大哭着,“救命啊……让我**吧!我不要嫁给他……”
“人家又不愿意嫁给你,你放过人家吧!”
“就是,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围的人义愤填膺。
那男人眼里冒着火,嚣张道,“老子花了五十两银子买到的,凭什么要放了她?都给老子让开,谁敢阻拦,可别怪我手里的杀猪刀不长眼睛……”
正当他嚣张至极的时候,战澈突然起身,一把捏住了那男人的手腕,“放开她……”
那男人立刻冷笑一声,嘲讽道,“哟哟哟,哪里来的小白脸?我他妈……”
“**……”
那男人脏话还没出口,脸上就重重挨了三巴掌。
黑岩抬着手掌,眸色冷冽像是要**,“敢骂我家王爷,就应该把你的牙全打断!”
“王爷?”那男人捂着脸,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他要是王爷,那老子就是皇帝……”
“咔嚓……”
“啊……”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战澈一把掰断了,速度又快又狠。
男人惨叫着,冬春抬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男人痛苦哀嚎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
孤风两巴掌又打了过去,那两巴掌直接把男人的两颗牙齿打在了地上,他抬眉盯着黑岩,“三巴掌都打不下来一颗牙,看来你今日真是没吃饭啊!”
黑岩一听急了,“谁说我没吃饭的?”
说着,抬手又给了那男人两巴掌,男人一声惨叫,又掉了两颗牙齿。
黑岩沉着眉毛,“怎么才两颗?不行,必须打下来三颗……”
男人这才回过神,两个脸颊肿成了肉包子,手也断了一只,赶紧朝着地上磕头,“爷爷们,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再也不敢了!”
“嘶……”黑岩捏着下巴,见男人怂的这么快,摇着头,“真是没意思,我还以为你骨头有多硬呢,至少能撑一撑,再让我打两巴掌,没想到这么禁不起打,无趣,实在无趣……”
而这时候,人群中已经爆发出了巨大的掌声。
许大娘笑着高声道,“看吧,咱们只要有王爷在的地方,就没人敢欺负咱们老百姓。”
“王爷威武……”
黑岩挑眉看着许大娘,“大娘,那我们几个就不威武了?”
许大娘立刻笑着道,“都威武,你们刚才跳下去救人,那可真是威武霸气,我一个老太太都看着入迷,我要是有漂亮闺女,一定嫁给你……”
黑岩老脸顿时一红,挠着头,“那……那倒也不必!”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男人满脸惊讶地盯着战澈,“您……真是王爷啊?”
“不然呢?”黑岩又给了那男人一脚,冷声道,“敢在我们王爷面前动刀子欺负女人,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爷……求你饶了小民吧!我就是个杀猪的,一直娶不上媳妇,好容易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这个女人,你说……我总不能把她放了吧?这五十两银子也是我辛辛苦苦赚的,而且……她爹娘也收下了,要我把人带走!”
“我是不该强迫她,可是……她不肯跟我走,我能咋办?只能吓唬她!”
冬春脸色一冷,“你提刀行凶,你管这个叫吓唬?”
孤风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狗东西,我踹死你,对外说我在吓唬你,你看行不行?”
那
杀猪匠哭丧着脸,一个劲地对着战澈磕头,“王爷……那五十两银子真的是小民杀了很多猪,才辛辛苦苦攒下的。”
“我打她是不对,可是……她家拿了银子,却又不肯嫁给我,这也说不过去,对吗?”
“您不是最讲公理的吗?我打她我承认不对,你把我关起来,我也能认,可她呢?家里人拿了我的银子,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呜呜呜……”那女子立刻掩面哭泣起来,跟战澈说,“王爷,我是被爹娘卖掉的,他们拿了银子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京城了,我手里真的没有五十两银子还给他……”
杀猪匠立刻道,“你若是没有银子还给我,那今日就必须跟我走,否则……你就算是把这事情闹到大理寺,你也照样得赔给我银子!”
话音刚落,一张银票已经丢在了他的面前。
战澈脸色冰冷,“睁大狗眼看清楚,五十两银子,一文不少,自此以后,这女子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倒是你,在大街上提刀行凶,孤风,送他去大理寺,杖责二十,关七天监牢……”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掌声。
许大娘伸着大拇哥,“王爷秉公办事,真是好人啊……”
那杀猪匠被孤风从脖颈里拎着去了大理寺。
战澈吃早饭的心情也没有了,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一只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
回眸一看,那女子已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看着他。
“王爷……小女柳棉棉,多谢王爷今日救命之恩!”
她朝着战澈磕头。
而不远处,一道人影正得意看着这一幕,正是邱江河。
邱江河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看来……棉棉得手了……”
杀猪匠哭丧着脸,一个劲地对着战澈磕头,“王爷……那五十两银子真的是小民杀了很多猪,才辛辛苦苦攒下的。”
“我打她是不对,可是……她家拿了银子,却又不肯嫁给我,这也说不过去,对吗?”
“您不是最讲公理的吗?我打她我承认不对,你把我关起来,我也能认,可她呢?家里人拿了我的银子,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呜呜呜……”那女子立刻掩面哭泣起来,跟战澈说,“王爷,我是被爹娘卖掉的,他们拿了银子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京城了,我手里真的没有五十两银子还给他……”
杀猪匠立刻道,“你若是没有银子还给我,那今日就必须跟我走,否则……你就算是把这事情闹到大理寺,你也照样得赔给我银子!”
话音刚落,一张银票已经丢在了他的面前。
战澈脸色冰冷,“睁大狗眼看清楚,五十两银子,一文不少,自此以后,这女子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倒是你,在大街上提刀行凶,孤风,送他去大理寺,杖责二十,关七天监牢……”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掌声。
许大娘伸着大拇哥,“王爷秉公办事,真是好人啊……”
那杀猪匠被孤风从脖颈里拎着去了大理寺。
战澈吃早饭的心情也没有了,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一只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
回眸一看,那女子已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看着他。
“王爷……小女柳棉棉,多谢王爷今日救命之恩!”
她朝着战澈磕头。
而不远处,一道人影正得意看着这一幕,正是邱江河。
邱江河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看来……棉棉得手了……”
杀猪匠哭丧着脸,一个劲地对着战澈磕头,“王爷……那五十两银子真的是小民杀了很多猪,才辛辛苦苦攒下的。”
“我打她是不对,可是……她家拿了银子,却又不肯嫁给我,这也说不过去,对吗?”
“您不是最讲公理的吗?我打她我承认不对,你把我关起来,我也能认,可她呢?家里人拿了我的银子,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呜呜呜……”那女子立刻掩面哭泣起来,跟战澈说,“王爷,我是被爹娘卖掉的,他们拿了银子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京城了,我手里真的没有五十两银子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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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小女柳棉棉,多谢王爷今日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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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远处,一道人影正得意看着这一幕,正是邱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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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她是不对,可是……她家拿了银子,却又不肯嫁给我,这也说不过去,对吗?”
“您不是最讲公理的吗?我打她我承认不对,你把我关起来,我也能认,可她呢?家里人拿了我的银子,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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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拎着去了大理寺。
战澈吃早饭的心情也没有了,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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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掌声。
许大娘伸着大拇哥,“王爷秉公办事,真是好人啊……”
那杀猪匠被孤风从脖颈里拎着去了大理寺。
战澈吃早饭的心情也没有了,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一只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
回眸一看,那女子已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看着他。
“王爷……小女柳棉棉,多谢王爷今日救命之恩!”
她朝着战澈磕头。
而不远处,一道人影正得意看着这一幕,正是邱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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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最讲公理的吗?我打她我承认不对,你把我关起来,我也能认,可她呢?家里人拿了我的银子,是不是应该还给我?”
“呜呜呜……”那女子立刻掩面哭泣起来,跟战澈说,“王爷,我是被爹娘卖掉的,他们拿了银子已经走了,已经离开京城了,我手里真的没有五十两银子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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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张银票已经丢在了他的面前。
战澈脸色冰冷,“睁大狗眼看清楚,五十两银子,一文不少,自此以后,这女子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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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张银票已经丢在了他的面前。
战澈脸色冰冷,“睁大狗眼看清楚,五十两银子,一文不少,自此以后,这女子便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倒是你,在大街上提刀行凶,孤风,送他去大理寺,杖责二十,关七天监牢……”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掌声。
许大娘伸着大拇哥,“王爷秉公办事,真是好人啊……”
那杀猪匠被孤风从脖颈里拎着去了大理寺。
战澈吃早饭的心情也没有了,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一只手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
回眸一看,那女子已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看着他。
“王爷……小女柳棉棉,多谢王爷今日救命之恩!”
她朝着战澈磕头。
而不远处,一道人影正得意看着这一幕,正是邱江河。
邱江河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看来……棉棉得手了……”
第364章 谁是弱女子
他养了棉棉十五年了,也是该得到回报了。
邱江河眼底一抹阴冷,“战澈,沈轻,你们就等着接招吧!”
战澈望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淡淡道,“你不必谢本王,只要是南朝的百姓,本王都会出手帮忙。”
说完,他转身又要走。
邱棉棉立刻伸手再次握住了战澈的衣角,脸上的表情如同受惊的小猫一般,小心翼翼道,“可您替棉棉还了债,棉棉一定要还给您。”
战澈眉心一沉,“不必。”
他要走,可邱棉棉拽着他的衣角,眼泪滚落,“从小阿娘就教育我,受人之恩就一定要还,这五十两银子我知道对您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棉棉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情。”
“棉棉一定要还!”
黑岩立刻道,“你这姑娘,我家王爷都说不必还了,你又何必执着呢?快起来吧!你这样跪着反而让我家王爷不自在!”
冬春上前搀扶邱棉棉,“快起来吧,我家王爷一年不知道要救下多少人呢,你若是感恩在心,那便以后好好生活,便是对我们王爷最好的回报了!”
战澈眉心沉了沉,目光扫到了邱棉棉的裙角,一双鞋已经破烂不堪,身上衣物也都是湿漉漉的。
他皱了皱眉头,给黑岩使了个眼色,“再给她点银两,去换身衣裳,好好在京城安顿下来。”
“是!”黑岩立刻从怀里掏出银子,给了邱棉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拿着,这京城只要你肯好好干,随处都能赚到银子。”
“你若是想要干活,便去早市上问问,定然有人会找你干活!”
说话间,他将银子塞进了邱棉棉的手中。
战澈已经大步离开。
黑岩他们也紧跟着追了过去。
可一路上,邱棉棉竟然一直跟着他们,一路跟到了王府门口。
战澈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黑岩马上走过去,皱眉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我家王爷救了你,又给你了银子,你却一直跟着我们不放,是何道理?”
邱棉棉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竟然开始掉眼泪。
黑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下子也急了,他可不想惹姑娘哭,“你……你可别哭啊!我可没惹你啊!”
“我……我就是让你离开,别跟着我们,你……你这哭是为何啊?”
邱棉棉上前,一把将手里的银票塞进了战澈的手中,那双小狐狸眼睛里全是眼泪,脚上的破鞋已经将脚指头磨破了,指尖流着血,看上去十分可怜。
“棉棉不会要王爷的银子……
“王爷已经帮了棉棉那么多了,棉棉又怎能要王爷的银子呢?
战澈还头一次见到如此固执的女子,忍不住道,“既然不肯收下本王的银子,那也罢了,你可以不必跟着本王了!
他转身就走。
可邱棉棉再次伸手拉住了他,眼底都是恐惧,“棉棉想求王爷收留……
她噗通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声音都在颤抖,“您虽然把陈三那个畜生送去了大理寺,可他顶多就是被打一顿,然后关上几天就会放出来。
“他是个杀猪匠,等他出来以后,他依然会找到我,到时候他仍旧会逼着我就范,逼着我当他的媳妇……
“呜呜呜……王爷,您是大好人,求求您救救棉棉好吗?棉棉在这个世上已经无依无靠了,我不想嫁给陈三那样的男人,若是要我嫁给他,那**脆**……
她眼神里迸发着冷意,“宁可死,也绝对不从!
战澈闻言眼眸顿时一沉。
他是绝对不可能收留什么女人的!
当即道,“你起来吧,本王会派人去找陈三,若是他胆敢再继续骚扰你,本王定然剁下他的手脚去喂狗……
“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就算没有陈三欺负,也会有王三,李三,他们依然会欺负我……
“还求王爷发发慈悲,收留棉棉,棉棉能干活,什么活都能干,棉棉也不怕吃苦,只要给口饭吃就够了……
她流着眼泪,人本来就长得楚楚可怜,此刻更是看着可怜。
连黑岩都被迷惑住了,心软道,“的确可怜……
冬春立刻干咳一声,“闭嘴!
目光又看向邱棉棉,“我们王府最近也不缺人,更何况你是女人,我们王爷不会收留女人,你请回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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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棉棉颤抖着站起来,朝着战澈深深一个鞠躬,“棉棉多谢王爷今日出手救命,若有来生……棉棉当牛做马,必当回报……
听到“来生两个字的时候,战澈就觉得不对劲,他赶紧驻足。
邱棉棉已经朝着墙一头撞了过去……
黑岩都呆住了。
邱棉棉满头是血倒在地上,整个人昏死过去。
“王爷……这……黑岩赶紧上前搀扶。
战澈也愣住了,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又不能让人**,“先送去厢房,快去请王妃过来……
不一会儿,沈轻就跟秦梅一起去了厢房
。
战澈站在门口的位置,屋内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为邱棉棉止血,可邱棉棉仍旧昏迷不醒。
沈轻目光扫过去,“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女人?”
战澈眉心微沉,“一言难尽,轻儿,你快先救人,待会我再跟你详细解释。”
沈轻走进去,见那几个丫鬟将伤口处理的乱七八糟的,她眉头皱了皱,“都下去吧,我来处理!”
拿过医药箱,认真为邱棉棉处理了伤口,所幸伤口并不深,昏迷也只是轻微脑震荡造成的。
处理好头部的伤口以后,她又一眼看到了邱棉棉胳膊上的伤口,好像是被人用刀子割伤的……
“怎么还有这样的伤口?”她沉着眉,又为邱棉棉处理了胳膊上的伤口。
秦梅则“呀”地叫了一声,指着邱棉棉破掉的鞋子,满眼怜悯道,“这指头都磨破了,天哪……这姑娘是遭受了多大的罪过啊?这也太可怜了!”
沈轻又给邱棉棉处理了脚指头上的伤口。
等伤口处理完,她才挑眉看向战澈,“王爷,这是?”
战澈还没开口,一旁的黑岩就叽叽喳喳抢着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还忍不住皱眉道,“这个姑娘,也是可怜,被爹娘卖了,又**猪匠欺负……要不是遇上咱王爷,今日恐怕早就**……”
沈轻的眸色顿时沉了一下!
怎么这么巧呢?
什么都被他们遇到了,而且,这姑娘还粘着他们不放过。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365章 好一朵小白莲啊
黑岩还一副心肠柔软的模样,跟沈轻说。
“王妃,这姑娘也太可怜了,王爷本来给了她银子,想让她在京城里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好好生活,可她又怕那个杀猪匠出来以后,会找她的麻烦。”
“哦?”
沈轻看着黑岩,果然,这男人就是难过美人关,尤其这种可怜巴巴的小美人,一掉眼泪,一流血,他们就不忍心了。
黑岩点点头,“她怕人欺负,想来咱们王府找个活干,可王爷……没答应,她便……”
黑岩叹气,“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不来王府干活,也可以去别家啊!”
沈轻淡淡道,“是啊!也可以去别家啊,为何一定要在咱们王府呢?”
她微笑看向战澈。
战澈的瞳孔,顿时收缩了一下,二人只是一个对视,他就马上能明白沈轻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
那双眼睛,冷冰冰看向躺着的邱棉棉。
黑岩还在絮絮叨叨,“……其实咱们王府,应该也缺粗使丫鬟。”
秦梅立刻道,“若是你们王府不缺人,那我可以将她带回去,让她跟着我也行……”
沈轻笑了笑,“等她醒来再说,你先回去吧,明日我到你府上找你!”
秦梅点点头,她也的确该回去了,收拾好心情,回去应对渣男跟渣女。
送走了秦梅。
战澈跟沈轻进了卧房。
“你不觉得……”
“我想跟你说……”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战澈笑了笑,“你先说!”
沈轻则调皮道,“还是王爷先说,我看看王爷跟我想的一样不一样!”
战澈拉着她的手坐下,沉着眉毛道,“方才我仔细想了想,今日这事情实在太巧合了……”
“哦?王爷不妨说说,怎么个巧合法?”沈轻托腮,模样可爱极了。
战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你明知故问,对不对?”
他摊开说,“本王素日里也救人,可救下的人,并无一人像她这般非要缠着本王不放,我给她银子让她好好过日子,按照常理来说,她定然会磕头谢恩,拿着银子好好去生活的。”
“可她竟然不肯收下银子,还要跟着我到了王府门口。”
“最蹊跷的是,她不收下银子便也罢了,竟然因为我不肯收留她,她便在王府门口自戕……”
战澈眸光一阵犀利,“有些事情,做得太过了,反而就假了!”
“你说呢?”他再
次捏一捏沈轻的鼻尖,“你肯定早就看出来她有问题了,对吧?”
沈轻心头一松。
果然,她看中的男人,实在聪明。
也就只有黑岩那家伙相信那女人的柔弱了。
沈轻半眯着眼睛,“那王爷既然知道她有问题,还将她带回了王府?怎么?是看她貌美?然后……舍不得?”
战澈大手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拉过她的小手,狠狠咬了一口,“不乖,调侃我是吗?”
“这世上美貌的女子多了去了,可在本王眼中,却只有你一个人,她们都不配被我多看几眼,唯有你,我想一辈子这样看着……”
沈轻脸色一红,“油腔滑调!”
“那王爷为何留下她?”
战澈眼眸微微眯了眯,“既然她送上门了,总要看看她想干什么?看看她背后的主谋又是谁?”
“那……王爷打算留下她?”沈轻挑眉。
战澈立刻道,“听你的,若是你不高兴的话,那本王马上让她滚出去……”
沈轻觉得他这样太可爱了,忍不住笑了笑,“王爷还真是意志不坚定,方才还说要利用她引出幕后主谋呢,现在又让她滚出去!”
战澈一把将她拉起来,打横抱在怀里,“本王在乎你,所以本王听你的话……”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颊上,她心头狂跳,明明每天都腻在一起,还是会心动不止。
这该死的魅力啊!
他的指尖触碰她的红唇,暗中痒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抬起嘴唇,“那便留着……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呼吸一寸寸重了起来。
正当战澈要亲下去的时候,黑岩急匆匆赶来。
“王妃……醒了……”
一看到战澈抱着沈轻,又赶紧转身回避。
沈轻急忙红着脸从战澈的怀中跳下去,望向黑岩,“那女子醒了?”
黑岩这才敢转身,点点头,“是,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一直哭……”
沈轻?
看来,又来一个会演戏的!
她当即道,“王爷,走,咱们去看看。”
夫妻二人去了厢房,刚一进去,就听到一阵嘤嘤哭声。
还听到荷香的安慰声音,“姑娘,你别哭了,你这样哭,伤口容易坏了,你需要静养,还是喝口热水别哭了吧!”
这时候,沈轻跟战澈走了进去。
邱棉棉一抬眸就哭着朝着地上扑了下去,跪在了战澈的面前,“呜呜呜……棉棉对不起王爷
,棉棉只想一**之,不想给王爷增加麻烦……”
“都怪棉棉不懂事!”
然后又哭着看向沈轻,“您就是王妃吧?您可千万别误会王爷啊,不是王爷要带我进来,是我无处可去,非要来伺候王爷……”
沈轻眼眸顿时沉了沉。
还真是好大一朵小白莲花啊!
一开口,就要她不要误会战澈,这是要故意制造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吗?
她马上伸手扶着邱棉棉,“这位姑娘,你说什么呢?我又怎会误会我家王爷呢?我家王爷向来喜欢做善事,别说是你了,今日就算是一条狗不小心跌入湖中,我家王爷也会毫不犹豫救上来的!”
“更何况,还是如此美貌的姑娘,王爷又怎会不怜香惜玉呢?”
她回头,故意冲着战澈眨一眨眼睛,“王爷,我说得对吧!”
战澈……
这女人,总是变着法地揶揄他。
他干咳了一声,淡淡道,“既然你要留下,便问问王妃,在这府上,是王妃做主!”
邱棉棉立刻拉着沈轻的手,“王妃,还请您收留棉棉,棉棉当牛做马都愿意,只求能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棉棉?”沈轻笑了笑,“名字真是好听啊!”
“你姓什么?”
邱棉棉立刻道,“我姓柳,叫柳棉棉!”
她隐瞒了自己的姓邱的事情,然后泪眼汪汪道,“棉棉真的万分感谢王爷!”
“棉棉真的愿意当牛做马伺候王爷!”
,棉棉只想一**之,不想给王爷增加麻烦……”
“都怪棉棉不懂事!”
然后又哭着看向沈轻,“您就是王妃吧?您可千万别误会王爷啊,不是王爷要带我进来,是我无处可去,非要来伺候王爷……”
沈轻眼眸顿时沉了沉。
还真是好大一朵小白莲花啊!
一开口,就要她不要误会战澈,这是要故意制造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吗?
她马上伸手扶着邱棉棉,“这位姑娘,你说什么呢?我又怎会误会我家王爷呢?我家王爷向来喜欢做善事,别说是你了,今日就算是一条狗不小心跌入湖中,我家王爷也会毫不犹豫救上来的!”
“更何况,还是如此美貌的姑娘,王爷又怎会不怜香惜玉呢?”
她回头,故意冲着战澈眨一眨眼睛,“王爷,我说得对吧!”
战澈……
这女人,总是变着法地揶揄他。
他干咳了一声,淡淡道,“既然你要留下,便问问王妃,在这府上,是王妃做主!”
邱棉棉立刻拉着沈轻的手,“王妃,还请您收留棉棉,棉棉当牛做马都愿意,只求能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棉棉?”沈轻笑了笑,“名字真是好听啊!”
“你姓什么?”
邱棉棉立刻道,“我姓柳,叫柳棉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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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棉棉不懂事!”
然后又哭着看向沈轻,“您就是王妃吧?您可千万别误会王爷啊,不是王爷要带我进来,是我无处可去,非要来伺候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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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好大一朵小白莲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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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马上伸手扶着邱棉棉,“这位姑娘,你说什么呢?我又怎会误会我家王爷呢?我家王爷向来喜欢做善事,别说是你了,今日就算是一条狗不小心跌入湖中,我家王爷也会毫不犹豫救上来的!”
“更何况,还是如此美貌的姑娘,王爷又怎会不怜香惜玉呢?”
她回头,故意冲着战澈眨一眨眼睛,“王爷,我说得对吧!”
战澈……
这女人,总是变着法地揶揄他。
他干咳了一声,淡淡道,“既然你要留下,便问问王妃,在这府上,是王妃做主!”
邱棉棉立刻拉着沈轻的手,“王妃,还请您收留棉棉,棉棉当牛做马都愿意,只求能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棉棉?”沈轻笑了笑,“名字真是好听啊!”
“你姓什么?”
邱棉棉立刻道,“我姓柳,叫柳棉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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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真的愿意当牛做马伺候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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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棉棉不懂事!”
然后又哭着看向沈轻,“您就是王妃吧?您可千万别误会王爷啊,不是王爷要带我进来,是我无处可去,非要来伺候王爷……”
沈轻眼眸顿时沉了沉。
还真是好大一朵小白莲花啊!
一开口,就要她不要误会战澈,这是要故意制造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吗?
她马上伸手扶着邱棉棉,“这位姑娘,你说什么呢?我又怎会误会我家王爷呢?我家王爷向来喜欢做善事,别说是你了,今日就算是一条狗不小心跌入湖中,我家王爷也会毫不犹豫救上来的!”
“更何况,还是如此美貌的姑娘,王爷又怎会不怜香惜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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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澈……
这女人,总是变着法地揶揄他。
他干咳了一声,淡淡道,“既然你要留下,便问问王妃,在这府上,是王妃做主!”
邱棉棉立刻拉着沈轻的手,“王妃,还请您收留棉棉,棉棉当牛做马都愿意,只求能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棉棉?”沈轻笑了笑,“名字真是好听啊!”
“你姓什么?”
邱棉棉立刻道,“我姓柳,叫柳棉棉!”
她隐瞒了自己的姓邱的事情,然后泪眼汪汪道,“棉棉真的万分感谢王爷!”
“棉棉真的愿意当牛做马伺候王爷!”
,棉棉只想一**之,不想给王爷增加麻烦……”
“都怪棉棉不懂事!”
然后又哭着看向沈轻,“您就是王妃吧?您可千万别误会王爷啊,不是王爷要带我进来,是我无处可去,非要来伺候王爷……”
沈轻眼眸顿时沉了沉。
还真是好大一朵小白莲花啊!
一开口,就要她不要误会战澈,这是要故意制造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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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澈……
这女人,总是变着法地揶揄他。
他干咳了一声,淡淡道,“既然你要留下,便问问王妃,在这府上,是王妃做主!”
邱棉棉立刻拉着沈轻的手,“王妃,还请您收留棉棉,棉棉当牛做马都愿意,只求能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棉棉?”沈轻笑了笑,“名字真是好听啊!”
“你姓什么?”
邱棉棉立刻道,“我姓柳,叫柳棉棉!”
她隐瞒了自己的姓邱的事情,然后泪眼汪汪道,“棉棉真的万分感谢王爷!”
“棉棉真的愿意当牛做马伺候王爷!”
,棉棉只想一**之,不想给王爷增加麻烦……”
“都怪棉棉不懂事!”
然后又哭着看向沈轻,“您就是王妃吧?您可千万别误会王爷啊,不是王爷要带我进来,是我无处可去,非要来伺候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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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好大一朵小白莲花啊!
一开口,就要她不要误会战澈,这是要故意制造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吗?
她马上伸手扶着邱棉棉,“这位姑娘,你说什么呢?我又怎会误会我家王爷呢?我家王爷向来喜欢做善事,别说是你了,今日就算是一条狗不小心跌入湖中,我家王爷也会毫不犹豫救上来的!”
“更何况,还是如此美貌的姑娘,王爷又怎会不怜香惜玉呢?”
她回头,故意冲着战澈眨一眨眼睛,“王爷,我说得对吧!”
战澈……
这女人,总是变着法地揶揄他。
他干咳了一声,淡淡道,“既然你要留下,便问问王妃,在这府上,是王妃做主!”
邱棉棉立刻拉着沈轻的手,“王妃,还请您收留棉棉,棉棉当牛做马都愿意,只求能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棉棉?”沈轻笑了笑,“名字真是好听啊!”
“你姓什么?”
邱棉棉立刻道,“我姓柳,叫柳棉棉!”
她隐瞒了自己的姓邱的事情,然后泪眼汪汪道,“棉棉真的万分感谢王爷!”
“棉棉真的愿意当牛做马伺候王爷!”
,棉棉只想一**之,不想给王爷增加麻烦……”
“都怪棉棉不懂事!”
然后又哭着看向沈轻,“您就是王妃吧?您可千万别误会王爷啊,不是王爷要带我进来,是我无处可去,非要来伺候王爷……”
沈轻眼眸顿时沉了沉。
还真是好大一朵小白莲花啊!
一开口,就要她不要误会战澈,这是要故意制造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吗?
她马上伸手扶着邱棉棉,“这位姑娘,你说什么呢?我又怎会误会我家王爷呢?我家王爷向来喜欢做善事,别说是你了,今日就算是一条狗不小心跌入湖中,我家王爷也会毫不犹豫救上来的!”
“更何况,还是如此美貌的姑娘,王爷又怎会不怜香惜玉呢?”
她回头,故意冲着战澈眨一眨眼睛,“王爷,我说得对吧!”
战澈……
这女人,总是变着法地揶揄他。
他干咳了一声,淡淡道,“既然你要留下,便问问王妃,在这府上,是王妃做主!”
邱棉棉立刻拉着沈轻的手,“王妃,还请您收留棉棉,棉棉当牛做马都愿意,只求能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棉棉?”沈轻笑了笑,“名字真是好听啊!”
“你姓什么?”
邱棉棉立刻道,“我姓柳,叫柳棉棉!”
她隐瞒了自己的姓邱的事情,然后泪眼汪汪道,“棉棉真的万分感谢王爷!”
“棉棉真的愿意当牛做马伺候王爷!”
第366章 全家都死绝了
邱棉棉低垂着眼眸,让自己看上去格外可怜。
她其实这几日也打听过了,知道战澈现在很是疼爱沈轻,她也知道她这样贸然**来未必有胜算。
可是,她自小是被邱江河托付人长大的,她早就见多了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而已见多了男人的不专一。
在她看来,这世上根本没有情感专一的男人,哪怕是一时的专一,到了最后,爱也会随之转移。
她相信,没有勾引不了的男人,只有不够努力的女人。
而且,今日见到战澈,通过方才的相处,她对这个男人确实有些动心。
人长得好看,有气度,又体恤民情,最重要的是做事情霸气,这比她之前遇到的狗男人们,那可是强太多了。
“还请王妃收下棉棉……”
她眼睛红红的,如同小兔子一般,抬眸又看向了战澈,声音颤抖哽咽着。
“棉棉真的走投无路了,而且棉棉真的能干活,什么脏活累活都行,只求王爷王妃可怜可怜棉棉,将棉棉留下!”
战澈眼神冷漠。
沈轻则笑眯眯拉着她的手。
那是一双白嫩细软的手……
乡下劳动人民的手,定然不会有她这般白嫩细软。
看来,这伪装的功课做得不够到位啊!
沈轻心中默默吐槽了几句,然后笑着将邱棉棉拉起来。
“柳姑娘对吗?”
“我是该叫你一声柳姑娘?还是叫你棉棉?”
邱棉棉立刻道,“王妃若是不嫌弃,那就叫我棉棉吧!”
沈轻笑了笑,“棉棉?还真是好名字,棉棉姑娘也是人如其名,温顺貌美,确实绵软香甜……”
邱棉棉的脸色顿时赧然。
她倒是没想到沈轻这么会夸人。
不过,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毕竟邱江河跟她说过,沈轻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一定不能对她掉以轻心。
她赶紧道,“王妃谬赞了,棉棉粗鄙,又怎能配得上绵软香甜这样的词?倒是王妃您温柔善良,让棉棉十分钦佩喜欢。”
“温柔善良倒是谈不上!”沈轻笑了笑,“我这人其实挺恶毒的,你去打听打听我的口碑就知道了。”
“不过……既然王爷救了你,你又如此可怜,我也不能把你赶出去。”
“这样吧!”
“我身边正好缺个粗使丫鬟,每日洒扫院子,偶尔端茶倒水,或者去小厨房帮帮忙……”
邱棉棉一听,马上道,“多谢王妃
只要王妃肯收留我**什么都行!”
“那行!”沈轻望向荷香。
“荷香棉棉姑娘我就交给你了你去安排她的住处。”
“哦对了棉棉姑娘受了伤给她安排一处安静些的厢房王爷书房边上那一排厢房就很安静安排她住过去吧!”
战澈……
他立刻看向沈轻眉头皱了皱。
沈轻冲着他神秘一笑。
邱棉棉听说要把她安排到战澈书房的旁边心情别提有多激动了。
邱江河让她想法子接近战澈挑拨战澈跟沈轻之间的夫妻关系这下住的近了总有机会能得手。
她急忙跪在地上“多谢王妃多谢王爷!”
“好了你身体不好今日便安心休息吧!”
沈轻摆了摆手。
荷香就笑眯眯地拉着邱棉棉的胳膊“走我去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对了……王爷书房边上的厢房里好像没有桌子我去帮你拿个桌子!”黑岩屁颠屁颠也跟了过去。
沈轻微微摇摇头“哟看来王爷你的管教也不严格啊!不过是美人掉了几滴眼泪就把黑岩勾走了!”
一旁的冬春都忍不住摇了摇头表示没眼看。
战澈嘴角的肌肉抽了抽。
“不过……也正常毕竟黑岩他们也不小了王爷也是该给他们安排婚事了。”沈轻不动声色望向了冬春。
冬春沉稳行事作风又干净利落最重要的是这小伙子外冷内热长相也很不错。
这样的优质小伙子最好还是内销好比如配给荷香。
冬春听闻要安排他们的婚事脸色顿时红了一下。
战澈挑眉看向冬春“那就有劳王妃了给这帮小子看着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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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眼眸沉了一下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
沈轻眨了眨大眼睛调皮道“王爷不是猜到了吗?”
“你想让她露出她这次进王府的意图?就拿我当鱼饵?”战澈眼底一丝委屈他竟然成了鱼饵了。
难不成还要让他用上美男计?
沈轻则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她明显是冲着王爷你来的若不抛出你这个诱饵又如何让她上钩呢?”
“再说了……谁叫我家王爷姿色出众呢?”
“必要时候也得牺牲一下!”
战澈拉着她的手指忍不住狠狠咬了一口“那
你也是本王的鱼饵!”
话音刚落,空中突然飞来两只鸽子。
冬春一个飞身,其中一只鸽子就被他牢牢捏在了掌心里。
他从鸽子腿上摘下来一张绑好的纸条。
“王妃……六子他们那边已经有消息了……”
冬春急忙把飞鸽传书递给了沈轻。
几天前,沈轻怀疑沈惜月跟邱江河的关系,因此让冬春派人去查一查沈惜月的老家,看看她老家的父母以及亲戚们都怎么说?
她想知道沈惜月到底是不是她父母亲生的?
冬春派了几个人去暗中打探,这消息来的还真是快。
沈轻急忙打开了飞鸽传书。
她盯着信纸,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肯定了一件事情,沈惜月肯定不是她父母亲生的……
战澈见沈轻脸色发沉,顺势从她手中接过了信纸。
只是看了两眼,他的眼眸也跟着沉了下来。
“看来……你的判断或许是真的,他们已经**灭口了……”
信中说,等六子他们赶到沈惜月的老家的时候,他们全家已经全部搬家了,他们又打听到了这一家子的去向,结果,等找到他们的时候,是在一座阴山里,一家十几口,全部**……
不仅仅是惨死,甚至连尸体,都被山里的野狗野狼掏走了大半……
沈轻光是想一想那个场面,就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
她忍不住一阵干呕……
第367章 又来激怒他
“轻儿,你怎么了?”
战澈满眼紧张。
沈轻摇摇头,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只是脑补出来**的场面让她浑身不舒服罢了!
她没想到沈惜月会那么狠毒。
竟然一家十几口,甚至连她哥哥才出生几个月的孩子都没能放过,全部杀了……
“看来,沈惜月跟邱大师傅之间,定然有某种关系。”
沈轻眼眸沉了沉,“咱们的人去晚了一步,他们应该是怕沈惜月的身世暴露,才会把一大家子人全部杀了!”
战澈点点头,“不知道是沈惜月派人杀的?还是邱江河派人杀的?”
“冬春!”战澈眼眸沉了沉。
“给六子他们回信,让他们务必查出来是谁杀了这些人,另外,再派出影子他们,让他们全天监视西河寺的动静,见识邱江河,看看他除了跟沈惜月接触,还跟谁接触?”
冬春马上拱手,“是,我这就去安排。”
冬春一走,沈轻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脑海中不断想着那些人的死状……
战澈赶紧扶着她坐下,满眼心疼道,“别想太多,今日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我让人给你熬些清淡的粥,喝了会舒服些!”
沈轻点点头。
她确实浑身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了臭豆腐的缘故?
闭着眼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她刚睡着,龙虎营那边就又来了人,这次来的不是季凌风,而是许久不出现的苏黎。
自从上次苏黎在军营中败给了沈轻以后,她就告假一直没来过军营了。
战澈也把她调去了朱雀大营,可是她一直都没去上任。
这些日子听说她日日都在家中,苏夫人之前被吴嫔娘娘请到了宫里头,吴嫔想让苏黎嫁给战凌当皇子妃,可苏黎宁死不从。
这些日子不见,苏黎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一张脸已经没有在龙虎营的时候有气势了。
战澈看到苏黎的时候,眼眸顿时沉了沉。
这段日子他根本不理睬苏黎。
对于他来说,除了沈轻,他不想跟任何其他女人产生感情**,哪怕是苏黎这种对他忠心耿耿的女人,那也不行。
“你怎么来了?”战澈眉心黑沉,明显一副不想见到苏黎的样子。
苏黎的心脏立刻疼了一下。
这段日子她过的非常煎熬。
要知道,从她认识战澈以后,就努力进入他的龙虎营。
这些年,她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战澈,每次
只要见到他,她心里就不觉得落空,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可这段时间他疏远她,就连上次宋不弃他们宫变,她去支援的时候,战澈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她心里实在太难受了,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若你是来跟本王提你想回龙虎营的事情,那你请回吧……”战澈拂袖。
苏黎赶紧道,“王爷,我今日来不是为了龙虎营的事情。”
“您也不必对我这般冷漠。”
“我知道,我之前的确是做错事情了,我是不该僭越,不该对王妃无礼……”
她眉心沉了沉,脸色看上去很是憔悴,“这些日子我也想过了,我做事情确实太冲动了,王妃是您的妻子,我不过是您的属下,确实不该对她不敬。”
“而且……我也不该对您有任何想法,您已经有了妻子,我就该安分守己才对。”
苏黎这样说,倒是让战澈微微愣了一下,站在了原地。
苏黎沉着眸子往前走了几步。
“我知道我过去做错了,也知道王爷有多喜欢王妃,只是……我当时有些不甘心,我没想到王爷竟然会看上她那样的女子……”
战澈立刻道,“她是那样的女子?在本王心中,轻儿聪慧识大体,心思单纯却又有头脑,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怜悯众生的心,还能与我心意相通,这还不够好吗?”
苏黎太阳穴跳了跳,藏着嘴角一丝丝苦涩,马上点点头。
“对,王爷说的对,她的确是很优秀,也配得上王爷!”
“是我不懂事,是我肤浅了!”
苏黎拱手,垂着眼眸郑重道,“苏黎请王爷原谅,从此以后,我定然不会再干这样的蠢事……”
战澈眼眸一沉,“你说这些话,还是想回龙虎营?那本王也告诉你,我不会……”
苏黎抬眸,“我来就是想告诉您,我已经回龙虎营了。”
战澈瞳孔顿时一睁,“什么?谁让你回来的?”
苏黎皱眉说,“这是玄煜将军的安排……”
战澈立刻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今日一早。”苏黎说,“他把朱雀营的王靖将军他们调了过来,让王靖将军管理龙虎营,而我则是被调过来当副将。”
“至于季凌风他们,全被调去了朱雀大营……”
战澈一听,浑身的血液都往上冲,“谁允许他如此的?他不过是暂时替代本王主帅的位置,怎么敢如此?”
苏黎说,“他手里有皇后娘娘的亲笔手谕,
是皇后娘娘让他整顿军营的。”
“王爷,龙虎营可是您一手带起来的,是您的心血,此事您一定要想想办法,绝不能让玄煜毁了我们龙虎营啊……”
战澈脸色冰冷如水,眼眸沉的可怕。
玄煜为了激怒他,竟然开始动龙虎营的兄弟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定然是玄煜跟张皇后想要故意激怒他,就是想他站出来管这些事情。
一旦他站出来,张皇后就会说他野心勃勃,根本放不下朝廷,还会以此为理由,让他带兵去打东胡……
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他们明明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龙虎营。
“王爷……”苏黎眼圈红红的,“我虽然如今回到了龙虎营,可是看到龙虎营被他们糟蹋的乱七八糟的,我心里也很难过……”
“您若是再不回大营,恐怕……”
“恐怕什么?”
沈轻突然走了过来。
她本来已经睡着了,是雪柳看到了苏黎,就立刻来通知她了。
沈轻一步步走向战澈,目光冷淡地落在苏黎身上,她是不信苏黎会能变好的。
“苏黎将军,我们王爷已经不理朝政了,包括龙虎营的事情,他也不再管理,既然玄煜将军要重新改编龙虎营,那就让他改编啊!只要朝臣们没意见,我们王爷自然不会有意见的……”
她挽住了战澈的胳膊,微微一笑,“王爷,对吧?”
是皇后娘娘让他整顿军营的。”
“王爷,龙虎营可是您一手带起来的,是您的心血,此事您一定要想想办法,绝不能让玄煜毁了我们龙虎营啊……”
战澈脸色冰冷如水,眼眸沉的可怕。
玄煜为了激怒他,竟然开始动龙虎营的兄弟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定然是玄煜跟张皇后想要故意激怒他,就是想他站出来管这些事情。
一旦他站出来,张皇后就会说他野心勃勃,根本放不下朝廷,还会以此为理由,让他带兵去打东胡……
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他们明明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龙虎营。
“王爷……”苏黎眼圈红红的,“我虽然如今回到了龙虎营,可是看到龙虎营被他们糟蹋的乱七八糟的,我心里也很难过……”
“您若是再不回大营,恐怕……”
“恐怕什么?”
沈轻突然走了过来。
她本来已经睡着了,是雪柳看到了苏黎,就立刻来通知她了。
沈轻一步步走向战澈,目光冷淡地落在苏黎身上,她是不信苏黎会能变好的。
“苏黎将军,我们王爷已经不理朝政了,包括龙虎营的事情,他也不再管理,既然玄煜将军要重新改编龙虎营,那就让他改编啊!只要朝臣们没意见,我们王爷自然不会有意见的……”
她挽住了战澈的胳膊,微微一笑,“王爷,对吧?”
是皇后娘娘让他整顿军营的。”
“王爷,龙虎营可是您一手带起来的,是您的心血,此事您一定要想想办法,绝不能让玄煜毁了我们龙虎营啊……”
战澈脸色冰冷如水,眼眸沉的可怕。
玄煜为了激怒他,竟然开始动龙虎营的兄弟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定然是玄煜跟张皇后想要故意激怒他,就是想他站出来管这些事情。
一旦他站出来,张皇后就会说他野心勃勃,根本放不下朝廷,还会以此为理由,让他带兵去打东胡……
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他们明明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龙虎营。
“王爷……”苏黎眼圈红红的,“我虽然如今回到了龙虎营,可是看到龙虎营被他们糟蹋的乱七八糟的,我心里也很难过……”
“您若是再不回大营,恐怕……”
“恐怕什么?”
沈轻突然走了过来。
她本来已经睡着了,是雪柳看到了苏黎,就立刻来通知她了。
沈轻一步步走向战澈,目光冷淡地落在苏黎身上,她是不信苏黎会能变好的。
“苏黎将军,我们王爷已经不理朝政了,包括龙虎营的事情,他也不再管理,既然玄煜将军要重新改编龙虎营,那就让他改编啊!只要朝臣们没意见,我们王爷自然不会有意见的……”
她挽住了战澈的胳膊,微微一笑,“王爷,对吧?”
是皇后娘娘让他整顿军营的。”
“王爷,龙虎营可是您一手带起来的,是您的心血,此事您一定要想想办法,绝不能让玄煜毁了我们龙虎营啊……”
战澈脸色冰冷如水,眼眸沉的可怕。
玄煜为了激怒他,竟然开始动龙虎营的兄弟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定然是玄煜跟张皇后想要故意激怒他,就是想他站出来管这些事情。
一旦他站出来,张皇后就会说他野心勃勃,根本放不下朝廷,还会以此为理由,让他带兵去打东胡……
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他们明明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龙虎营。
“王爷……”苏黎眼圈红红的,“我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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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到了龙虎营,可是看到龙虎营被他们糟蹋的乱七八糟的,我心里也很难过……”
“您若是再不回大营,恐怕……”
“恐怕什么?”
沈轻突然走了过来。
她本来已经睡着了,是雪柳看到了苏黎,就立刻来通知她了。
沈轻一步步走向战澈,目光冷淡地落在苏黎身上,她是不信苏黎会能变好的。
“苏黎将军,我们王爷已经不理朝政了,包括龙虎营的事情,他也不再管理,既然玄煜将军要重新改编龙虎营,那就让他改编啊!只要朝臣们没意见,我们王爷自然不会有意见的……”
她挽住了战澈的胳膊,微微一笑,“王爷,对吧?”
是皇后娘娘让他整顿军营的。”
“王爷,龙虎营可是您一手带起来的,是您的心血,此事您一定要想想办法,绝不能让玄煜毁了我们龙虎营啊……”
战澈脸色冰冷如水,眼眸沉的可怕。
玄煜为了激怒他,竟然开始动龙虎营的兄弟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定然是玄煜跟张皇后想要故意激怒他,就是想他站出来管这些事情。
一旦他站出来,张皇后就会说他野心勃勃,根本放不下朝廷,还会以此为理由,让他带兵去打东胡……
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他们明明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龙虎营。
“王爷……”苏黎眼圈红红的,“我虽然如今回到了龙虎营,可是看到龙虎营被他们糟蹋的乱七八糟的,我心里也很难过……”
“您若是再不回大营,恐怕……”
“恐怕什么?”
沈轻突然走了过来。
她本来已经睡着了,是雪柳看到了苏黎,就立刻来通知她了。
沈轻一步步走向战澈,目光冷淡地落在苏黎身上,她是不信苏黎会能变好的。
“苏黎将军,我们王爷已经不理朝政了,包括龙虎营的事情,他也不再管理,既然玄煜将军要重新改编龙虎营,那就让他改编啊!只要朝臣们没意见,我们王爷自然不会有意见的……”
她挽住了战澈的胳膊,微微一笑,“王爷,对吧?”
是皇后娘娘让他整顿军营的。”
“王爷,龙虎营可是您一手带起来的,是您的心血,此事您一定要想想办法,绝不能让玄煜毁了我们龙虎营啊……”
战澈脸色冰冷如水,眼眸沉的可怕。
玄煜为了激怒他,竟然开始动龙虎营的兄弟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定然是玄煜跟张皇后想要故意激怒他,就是想他站出来管这些事情。
一旦他站出来,张皇后就会说他野心勃勃,根本放不下朝廷,还会以此为理由,让他带兵去打东胡……
这一招,真是太狠了!
他们明明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龙虎营。
“王爷……”苏黎眼圈红红的,“我虽然如今回到了龙虎营,可是看到龙虎营被他们糟蹋的乱七八糟的,我心里也很难过……”
“您若是再不回大营,恐怕……”
“恐怕什么?”
沈轻突然走了过来。
她本来已经睡着了,是雪柳看到了苏黎,就立刻来通知她了。
沈轻一步步走向战澈,目光冷淡地落在苏黎身上,她是不信苏黎会能变好的。
“苏黎将军,我们王爷已经不理朝政了,包括龙虎营的事情,他也不再管理,既然玄煜将军要重新改编龙虎营,那就让他改编啊!只要朝臣们没意见,我们王爷自然不会有意见的……”
她挽住了战澈的胳膊,微微一笑,“王爷,对吧?”
是皇后娘娘让他整顿军营的。”
“王爷,龙虎营可是您一手带起来的,是您的心血,此事您一定要想想办法,绝不能让玄煜毁了我们龙虎营啊……”
战澈脸色冰冷如水,眼眸沉的可怕。
玄煜为了激怒他,竟然开始动龙虎营的兄弟了……
他心里很清楚,这定然是玄煜跟张皇后想要故意激怒他,就是想他站出来管这些事情。
一旦他站出来,张皇后就会说他野心勃勃,根本放不下朝廷,还会以此为理由,让他带兵去打东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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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明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龙虎营。
“王爷……”苏黎眼圈红红的,“我虽然如今回到了龙虎营,可是看到龙虎营被他们糟蹋的乱七八糟的,我心里也很难过……”
“您若是再不回大营,恐怕……”
“恐怕什么?”
沈轻突然走了过来。
她本来已经睡着了,是雪柳看到了苏黎,就立刻来通知她了。
沈轻一步步走向战澈,目光冷淡地落在苏黎身上,她是不信苏黎会能变好的。
“苏黎将军,我们王爷已经不理朝政了,包括龙虎营的事情,他也不再管理,既然玄煜将军要重新改编龙虎营,那就让他改编啊!只要朝臣们没意见,我们王爷自然不会有意见的……”
她挽住了战澈的胳膊,微微一笑,“王爷,对吧?”
第368章 王爷,你再忍一忍
苏黎的眼眸明显一沉。
沈轻表情淡然紧紧握住了战澈的大手
现在东胡战事吃紧唯有战澈能压得住张皇后也是想用这种法子逼着战澈重新去龙虎营。
一旦他去了龙虎营就给了张皇后派他出征的借口。
这一口气绝对不能松。
苏黎没有理会沈轻的话而是看向战澈“王爷龙虎营毕竟是您一手建立起来的季将军他们都是跟着您一路拼杀过来的如今让他们去了朱雀大营他们心中又作何感想?”
她挑眉看着沈轻“王妃大可不必如此提防我我这次来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王爷龙虎营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龙虎营了仅此而已。”
“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至于王爷您要怎么做那是您的事情我也不好过问!”
“苏黎告退!”
说完她拱拱手退了出去。
沈轻立刻看向一旁的冬春给了冬春一个眼神。
冬春心领神会马上跟了出去。
战澈眸色深沉沈轻知道他对龙虎营的感情就像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一样自己的孩子被动了当父母的又怎能不难受?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她抬手轻轻摸了摸战澈的脸颊。
“可你若是去了他们定然会想方设法让你带着龙虎营去东胡到时候无论你输了或者赢了或许都无法平安从东胡回来。”
“王爷忍一忍一定要忍一忍!”
战澈太阳穴突突跳着“玄煜……居然敢动我的龙虎营好本王会让他付出代价!”
“轻儿放心我不会轻易上当。”战澈伸手摸着沈轻的脸颊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一次我一定要赢……”
与此同时苏黎出了王府以后就上了一辆马车。
那马车七拐八弯终于停在了西街一家茶馆的门口。
冬春几个闪身一跃上了茶馆对面的一家妓院。
几个风尘女子立刻朝着他扑了过来。
他眼眸一沉从腰间拿下一个腰牌冷声道“谁都不许碰我王府查案若是有人敢走漏风声定斩不赦!”
那几个歌姬赶紧退下老鸨子也赶紧道“您请便我们这里的姑娘定然不会打扰。”
冬春没说话快步上了三楼进了靠窗户的一间厢房。
刚一进去透过窗户就看到了苏黎跟一个男人……
他急忙避开窗户的位置,稍微探出一点点头,他立刻看清楚了跟苏黎喝茶的男人的脸,果然是玄煜。
除了玄煜,竟然还有叶冰儿!
冬春眼眸微微沉了沉,拳头捏的梆硬。
这些年在军营里,战澈待苏黎很是不错,而且一直都很提拔苏黎,多次为她在皇帝面前请功,才会让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南朝第一女将军。
可她竟然是个白眼狼。
明明是非常时期,竟然私下里跟玄煜勾结……
冬春脸色铁青。
他马上起身,叫了老鸨子过来,给了老鸨子五十两银子,“找个稳妥的人,去对面帮我偷听,听听他们说什么?记住……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否则你们全都得死……”
那老鸨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拿银子,“是……我亲自去听……”
“拿着!”冬春将银子塞进了她的掌心,“我们王府可从来不白用人!”
青楼对面的茶馆里,玄煜正跟苏黎说话。
“怎么样?战澈他要出面吗?”
苏黎沉着眉心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一旁的叶冰儿紧紧皱着眉头。
她跟苏黎关系很不错,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知道苏黎的心思,她知道苏黎一直暗恋着战澈,也知道苏黎一直想要嫁给战澈,只是一直没能如愿。
她就是捏住苏黎这一条软肋,才找苏黎合作的。
叶冰儿挑眉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他没明说?”
苏黎脸色一白。
她抬眸看着叶冰儿,“冰儿,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你想让我激怒摄政王,让他立刻去军营,我也知道东胡战事吃紧,你们是想逼着他上战场!”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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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算错了一点,我在他心里根本没有多少分量,我说出来的话,他根本不在意。”
她冷笑了一声,“冰儿,你们打的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叶冰儿急了,“他就算不在乎你,难道也不在乎龙虎营吗?那可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那么多的将士跟着他,他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他们从龙虎营到朱雀营?”
“他真的愿意让朱雀营的人,鸠占鹊巢?”
叶冰儿伸手,一把握住了苏黎的手,“苏黎,并不是我们打算盘,你想想看,摄政王他可是南朝的战神啊!现在东胡大军压境,今早上又传来了军报,说王冕将军都被东胡活捉去了……”
“这种危急时刻,也只有摄政王能领着大军
去平息了。”
“而且……如今朝廷四分五裂,连个领头羊都没有,你难道不想看着摄政王在此刻站出来当这个领头羊吗?难道不想看到他在朝政上大放异彩吗?”
“我知道你心悦于他,我知道你这些年一直都喜欢他,可他如今沉迷于沈轻的美色,连朝政都不管了,这种时候,你又如何能靠近他呢?”
“我并非打算盘,也并非利用你,说实话,我一方面确实是为了给皇后娘娘分忧,可另外一方面,我也确实想帮帮你啊!”
叶冰儿放柔了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
“你想想看,只要摄政王他肯出来主持大局,只要他肯出兵去迎战东胡,那这些日子你就会陪在他身边啊!”
“你们在战场上相依相伴,每日见面的机会那么多……说不定,他就会感动,会对你动心!”
“你难道真的愿意看到他沉迷于沈轻的美色之中,对你们龙虎营的兄弟们不管不问吗?”
苏黎的眸色沉了沉,“不愿!”
叶冰儿立刻道,“既然不愿意,那你就要好好争取啊!你跟摄政王那么熟悉,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了,他在军中的软肋,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就戳他的软肋……”
“他一定会重回军营的!”
第369章 人都要讲良心
听到“软肋”两个字,苏黎眼眸陡然亮了一下。
可那一抹光亮,又慢慢地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绝望。
嘴唇颤抖着,一字一句带着恨意说,“他曾经的软肋,是我们整个龙虎营的兄弟,可他如今的软肋,只有沈轻一个人了……”
她咬着牙齿,牙齿被她咬得咯吱作响,“我们什么都不是了,他眼里只有沈轻!”
“冰儿!”
她死死盯着叶冰儿,一字一句道,“我已经没有本事能请动他了,如今就算把我们整个龙虎营的人全部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及沈轻那女人一句话!”
那眼底的恨意喷涌而出,“如果你们有办法能控制沈轻,那你们定然能控制摄政王,想让摄政王上战场,就先把沈轻那女人送上战场!”
“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能力了!”
“控制沈轻?送她上战场?”叶冰儿眼眸微微转向一旁的玄煜,四目相对,玄煜冲着她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是已经有了主意。
“好了!”苏黎起身。
她淡淡道,“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至于你们能不能控制住沈轻,那便是你们的本事了,不过……若是我家王爷上了战场,我保证,东胡一定闻风丧胆,全都不战而屈,就算是真的敢战,恐怕也会被我家王爷杀得片甲不留的!”
提起战澈,苏黎嘴角弯了弯,眼底是骄傲,也是爱慕!
她爱的男人,就是强悍。
别人拿不下的战场,她爱的男人一定能拿下!
说罢,她就缓缓走出了厢房。
门口偷听的老鸨子,赶紧假装路过,等到苏黎下楼以后,她才又接着小心翼翼走过来偷听。
就听到里面叶冰儿的声音。
“这个苏黎……看来她是真的没办法把战澈拉下水了。”
“我原本以为她最了解战澈,定然有法子能将战澈拉下水,没想到,竟然也是个废物!”
玄煜的眸子沉了沉,手中捏着茶杯,眼底的恨意更加浓烈了。
“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喜欢沈轻那女人。”
“爱到连他的龙虎营兄弟都不顾了!”
“那我妹妹算什么?”
他狠狠用力,手中的茶杯顷刻间被他捏碎,细碎的白瓷割伤了他的手掌,血迹顺着掌心流出来。
叶冰儿急忙一把拉过他的手,皱眉轻轻吹着他掌心的血迹,又用雪白的丝帕为他细心地包扎伤口。
“你又何必伤了自己呢?你总是这样伤害自己,玄
铃在九泉之下也会难过的。”
玄煜看着叶冰儿垂眸温柔的样子,伸手轻轻抚摸叶冰儿的脸颊。
“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坐上高位,到时候定然不会委屈你,你父母的仇,我也会为你报……”
叶冰儿轻轻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会亏待我,只是眼下必须先拉战澈下水,若是他不下水,又如何能除掉他呢?”
玄煜眼眸迸发着冷光,“那就拿住他的软肋……”
叶冰儿瞳孔睁大,“你要如何做?”
“我……”
玄煜刚要开口,突然听到厢房外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顿时摇摇头,起身朝着厢房门口走去……
刚一开门,就跟站在门口的老鸨子打了个照面,只是那老鸨子伸手就朝着他袭了过来,满嘴荤话。
“大爷……喝完了茶,可一定要去我们翠红柳坐一坐啊!我们翠红楼的姑娘,那可是个顶个的漂亮,大爷你只要肯出银子,我把最好的姑娘安排给你……”
老鸨子笑得媚眼如丝,伸手就落在了玄煜的胳膊上。
玄煜一阵厌恶,“滚,滚远点……”
那老鸨子立刻朝着一旁另外一个路过的男人看过去,又是一阵谄媚的笑,“这位公子,喝了茶去我们翠红楼坐坐呗……”
玄煜眼眸沉冷,抬手拍了拍胳膊上被老鸨子碰过的地方,“晦气!”
他转身进了包厢。
他没看到老鸨子满头大汗迅速溜走的样子。
“怎么了?”叶冰儿急忙追问。
玄煜冷着眼眸,“没事……若是有朝一日我登上高位,定然让这些妓院的老鸨子们,全都滚出京城!”
“算了……我先送你回宫吧!”玄煜已经没了心情,“我还要去趟别的地方,先送你回去,至于控制沈轻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玄煜跟叶冰儿很快走出茶楼,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冬春就在对面观望着。
正好那老鸨子惊慌失措地上楼,一看到冬春,就长出了一口气,“可是吓死我了……”
说着就赶紧倒了水,自顾自地喝了几口。
“怎么回事?被发现了?”冬春眉心沉了沉。
老鸨子赶紧解释道,“那倒是没有,幸亏我机灵,才打了个圆场圆过去了。”
冬春也松了一口气,“可听到了什么?”
老鸨子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把她听到的东西,一五一十跟冬春说了。
“……他们商议着要拿捏咱们摄政王的软肋呢!”
老鸨子虽然是风尘中的女子,可是这京城里头,她也知道老百姓都是靠着战澈才能过上好日子。
尤其前些日子宋不弃他们谋逆,烧伤抢夺让城里头鸡犬不宁地,许多百姓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后来是战澈带人去修房子,又是沈轻他们去施粥,帮助那些人渡过难关。
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头的。
她们虽然干的皮肉生意,可也有良心。
老鸨子义愤填膺道,“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竟然想要拿捏摄政王的软肋,还说要对咱们王妃不利呢!”
“哼……咱们王爷跟王妃,那可都是大好人。”
“京城里谋逆那些日子,我们楼里头的姑娘,也有受了伤的,像我们这种风尘女子,有些大夫都嫌弃我们,生怕我们不干净,不肯给我们治疗伤口,可人家沈王妃就丝毫不嫌弃,又是给我们姐妹治伤,又是免费给药……”
“还给了我们姐妹一些泡身子的药……这样的大好人,可不能让人算计了!”
冬春立刻道,“我现在立刻回王府,去跟王爷王妃说明此事!”
“对了,今日的事情……”他眼眸一沉。
那老鸨子立刻道,“你放心,只要是王爷王妃的事情,就是打我一顿,我都不会说出去的,人家是好人,我可不会谋害好人……”
老鸨子虽然是风尘中的女子,可是这京城里头,她也知道老百姓都是靠着战澈才能过上好日子。
尤其前些日子宋不弃他们谋逆,烧伤抢夺让城里头鸡犬不宁地,许多百姓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后来是战澈带人去修房子,又是沈轻他们去施粥,帮助那些人渡过难关。
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头的。
她们虽然干的皮肉生意,可也有良心。
老鸨子义愤填膺道,“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竟然想要拿捏摄政王的软肋,还说要对咱们王妃不利呢!”
“哼……咱们王爷跟王妃,那可都是大好人。”
“京城里谋逆那些日子,我们楼里头的姑娘,也有受了伤的,像我们这种风尘女子,有些大夫都嫌弃我们,生怕我们不干净,不肯给我们治疗伤口,可人家沈王妃就丝毫不嫌弃,又是给我们姐妹治伤,又是免费给药……”
“还给了我们姐妹一些泡身子的药……这样的大好人,可不能让人算计了!”
冬春立刻道,“我现在立刻回王府,去跟王爷王妃说明此事!”
“对了,今日的事情……”他眼眸一沉。
那老鸨子立刻道,“你放心,只要是王爷王妃的事情,就是打我一顿,我都不会说出去的,人家是好人,我可不会谋害好人……”
老鸨子虽然是风尘中的女子,可是这京城里头,她也知道老百姓都是靠着战澈才能过上好日子。
尤其前些日子宋不弃他们谋逆,烧伤抢夺让城里头鸡犬不宁地,许多百姓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后来是战澈带人去修房子,又是沈轻他们去施粥,帮助那些人渡过难关。
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头的。
她们虽然干的皮肉生意,可也有良心。
老鸨子义愤填膺道,“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竟然想要拿捏摄政王的软肋,还说要对咱们王妃不利呢!”
“哼……咱们王爷跟王妃,那可都是大好人。”
“京城里谋逆那些日子,我们楼里头的姑娘,也有受了伤的,像我们这种风尘女子,有些大夫都嫌弃我们,生怕我们不干净,不肯给我们治疗伤口,可人家沈王妃就丝毫不嫌弃,又是给我们姐妹治伤,又是免费给药……”
“还给了我们姐妹一些泡身子的药……这样的大好人,可不能让人算计了!”
冬春立刻道,“我现在立刻回王府,去跟王爷王妃说明此事!”
“对了,今日的事情……”他眼眸一沉。
那老鸨子立刻道,“你放心,只要是王爷王妃的事情,就是打我一顿,我都不会说出去的,人家是好人,我可不会谋害好人……”
老鸨子虽然是风尘中的女子,可是这京城里头,她也知道老百姓都是靠着战澈才能过上好日子。
尤其前些日子宋不弃他们谋逆,烧伤抢夺让城里头鸡犬不宁地,许多百姓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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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头的。
她们虽然干的皮肉生意,可也有良心。
老鸨子义愤填膺道,“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竟然想要拿捏摄政王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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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要对咱们王妃不利呢!”
“哼……咱们王爷跟王妃,那可都是大好人。”
“京城里谋逆那些日子,我们楼里头的姑娘,也有受了伤的,像我们这种风尘女子,有些大夫都嫌弃我们,生怕我们不干净,不肯给我们治疗伤口,可人家沈王妃就丝毫不嫌弃,又是给我们姐妹治伤,又是免费给药……”
“还给了我们姐妹一些泡身子的药……这样的大好人,可不能让人算计了!”
冬春立刻道,“我现在立刻回王府,去跟王爷王妃说明此事!”
“对了,今日的事情……”他眼眸一沉。
那老鸨子立刻道,“你放心,只要是王爷王妃的事情,就是打我一顿,我都不会说出去的,人家是好人,我可不会谋害好人……”
老鸨子虽然是风尘中的女子,可是这京城里头,她也知道老百姓都是靠着战澈才能过上好日子。
尤其前些日子宋不弃他们谋逆,烧伤抢夺让城里头鸡犬不宁地,许多百姓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后来是战澈带人去修房子,又是沈轻他们去施粥,帮助那些人渡过难关。
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头的。
她们虽然干的皮肉生意,可也有良心。
老鸨子义愤填膺道,“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竟然想要拿捏摄政王的软肋,还说要对咱们王妃不利呢!”
“哼……咱们王爷跟王妃,那可都是大好人。”
“京城里谋逆那些日子,我们楼里头的姑娘,也有受了伤的,像我们这种风尘女子,有些大夫都嫌弃我们,生怕我们不干净,不肯给我们治疗伤口,可人家沈王妃就丝毫不嫌弃,又是给我们姐妹治伤,又是免费给药……”
“还给了我们姐妹一些泡身子的药……这样的大好人,可不能让人算计了!”
冬春立刻道,“我现在立刻回王府,去跟王爷王妃说明此事!”
“对了,今日的事情……”他眼眸一沉。
那老鸨子立刻道,“你放心,只要是王爷王妃的事情,就是打我一顿,我都不会说出去的,人家是好人,我可不会谋害好人……”
老鸨子虽然是风尘中的女子,可是这京城里头,她也知道老百姓都是靠着战澈才能过上好日子。
尤其前些日子宋不弃他们谋逆,烧伤抢夺让城里头鸡犬不宁地,许多百姓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后来是战澈带人去修房子,又是沈轻他们去施粥,帮助那些人渡过难关。
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头的。
她们虽然干的皮肉生意,可也有良心。
老鸨子义愤填膺道,“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竟然想要拿捏摄政王的软肋,还说要对咱们王妃不利呢!”
“哼……咱们王爷跟王妃,那可都是大好人。”
“京城里谋逆那些日子,我们楼里头的姑娘,也有受了伤的,像我们这种风尘女子,有些大夫都嫌弃我们,生怕我们不干净,不肯给我们治疗伤口,可人家沈王妃就丝毫不嫌弃,又是给我们姐妹治伤,又是免费给药……”
“还给了我们姐妹一些泡身子的药……这样的大好人,可不能让人算计了!”
冬春立刻道,“我现在立刻回王府,去跟王爷王妃说明此事!”
“对了,今日的事情……”他眼眸一沉。
那老鸨子立刻道,“你放心,只要是王爷王妃的事情,就是打我一顿,我都不会说出去的,人家是好人,我可不会谋害好人……”
老鸨子虽然是风尘中的女子,可是这京城里头,她也知道老百姓都是靠着战澈才能过上好日子。
尤其前些日子宋不弃他们谋逆,烧伤抢夺让城里头鸡犬不宁地,许多百姓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后来是战澈带人去修房子,又是沈轻他们去施粥,帮助那些人渡过难关。
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头的。
她们虽然干的皮肉生意,可也有良心。
老鸨子义愤填膺道,“这几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们竟然想要拿捏摄政王的软肋,还说要对咱们王妃不利呢!”
“哼……咱们王爷跟王妃,那可都是大好人。”
“京城里谋逆那些日子,我们楼里头的姑娘,也有受了伤的,像我们这种风尘女子,有些大夫都嫌弃我们,生怕我们不干净,不肯给我们治疗伤口,可人家沈王妃就丝毫不嫌弃,又是给我们姐妹治伤,又是免费给药……”
“还给了我们姐妹一些泡身子的药……这样的大好人,可不能让人算计了!”
冬春立刻道,“我现在立刻回王府,去跟王爷王妃说明此事!”
“对了,今日的事情……”他眼眸一沉。
那老鸨子立刻道,“你放心,只要是王爷王妃的事情,就是打我一顿,我都不会说出去的,人家是好人,我可不会谋害好人……”
第370章 以她为饵
摄政王府。
战澈一双眼睛血红五根手指紧捏着茶杯他对苏黎的厌恶已经写满了整张脸。
听着冬春把苏黎跟玄煜他们勾结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那眼神仿佛要**口中冷冰冰道“背信弃义的**女人。”
“她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出卖整个龙虎营?简直可恶至极。”
“还有玄煜跟叶冰儿竟然把算盘打到了轻儿的身上他们好大的胆子!”
他的眼底迸发着冷光就像是猎豹一般随时要撕咬猎物。
沈轻也觉得苏黎恶心至极。
堂堂南朝第一女将军怎么能为了一点情爱就要出卖整个军营的兄弟?简直令人恶心作呕。
不过人这一辈子各有选择这便是苏黎的选择她是要作死到底这样作死的人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是难救。
战澈的眼风落在冬春的身上“从今天开始你让黑岩带人寸步不离保护王妃另外咱们王府的戒备也得再次加强绝不能疏忽。”
冬春点点头“王爷放心我会安排好定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靠近王妃!”
可沈轻却摇摇头
战澈立刻皱眉与沈轻四目相对他就立刻明白了沈轻的心思马上摇摇头。
“不行……我又怎能让你以身犯险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知道沈轻是想以此为契机以她自己当诱饵来揪出玄煜背后的那些暗杀势力。
可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玄煜一直纠结在玄铃的死上若是沈轻真的落入他的掌心之中他定然不会放过沈轻。
他绝对不能让沈轻去冒险。
“可是王爷……”沈轻想解释。
可战澈仍旧摇头“你不了解玄煜他现在恨透了我也恨透了你而且他现在还有野心想跟着张皇后干出一番大事业这人他已经疯狂了我绝不能让你去涉险。”
“若是我不去涉险又该如何揪出来他在京城中的幕后力量呢?”
沈轻起身走过去站在战澈身边她目光十分坚定她也知道玄煜如今已经丧心病狂了若是她落入玄煜手中定然会被折磨。
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玄煜未必就能真的捉了她去。
这是一场必须要进行的较量她不认为自己会输掉。
“王爷……我想试试!”
她细小的手轻轻握住了战澈的大手“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们应该
齐心协力而且……黑岩他们会暗中保护我。”
“王爷难道不信黑岩他们的本事?”
战澈的眉心顿时一沉。
他知道沈轻想要帮他可是他又怎能让沈轻去涉险呢?
“不行……轻儿我不能拿着你的生命去冒这个风险……”
“在王爷眼中我就这般柔弱?”沈轻眨了眨眼睛“王爷你别忘了我跟苏黎比的时候可是我赢了!”
“可玄煜跟苏黎不一样!”战澈眉心沉了下去。
沈轻也有自己的执拗“可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除掉玄煜背后的暗杀势力那以后我依然会有危险。”
“不止是我……或许连太妃都会……”
“你媳妇说得对!”
突然吴太妃在丫头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了进来。
吴太妃脸色还有些发白毕竟中了好几刀差点就丢掉了这条老命也是从鬼门关上走一趟。
沈轻赶紧过去搀扶老太妃“母妃您怎么起来了?”
吴太妃咳嗽了几声“躺得我浑身难受想起来走动走动。”
她目光看向战澈一字一句道“儿子方才你媳妇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我知道你怕你媳妇受伤害可是玄煜如今在京城里的暗杀势力你确实摸不着这往后要跟他较量若是不打掉他背后的暗杀势力确实一个大隐患!”
沈轻扶着老太妃坐了下来。
战澈立刻挑眉道“那也不能拿轻儿当诱饵!”
吴太妃眼眸也沉了沉“是不该拿轻儿当诱饵可是……似乎也没有别的好法子了。”
“当下的情况你就算不拿轻儿当诱饵玄煜那边依旧会想法子抓住沈轻因为他知道沈轻是你的软肋。”
“既然逃不掉倒不如做个局来一招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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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入瓮把他背后的暗杀势力一次性两根拔起来。”
沈轻立刻道“对母妃说得很对!”
“这事情我根本逃不掉!”
“既然玄煜想要用我来拿捏你他定然会想尽办法来抓走我既然躲不掉倒不如咱们自己布好局引他们上钩到时候主动权还在咱们自己手中。”
吴太妃点点头
就连一旁的冬春都说“王爷王妃说的倒也不失为一种好法子若是能将玄煜背后的**势力给一网打尽也能狠狠挫一挫玄煜的锐气对咱们将来大有好处!”
“王爷你放心我真的没事
,我一定会小心翼翼!”沈轻挽着战澈的胳膊,再三跟他保证。
那动作带着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吴太妃有种没眼看的感觉……
狐狸精,果然是狐狸精啊!
她儿子这辈子怕是脱不开狐狸精的魔爪咯!
战澈拗不过沈轻,只能妥协道,“你先容我想一想,至少也得等我安排好人手,咱们再去当诱饵也不迟!”
沈轻立刻笑着点头,“好,一切听王爷的!”
战澈拿她没办法,微微摇摇头,“你呀……永远不知道危险,在我没安排之前,你不许踏出王府大门,就算出门,也得跟我说,我若是不在府上,就一定要带上黑岩他们。”
沈轻马上乖巧点头,“好,都听你的!”
吴太妃……
她到这时候也算是看清楚了,她儿子就吃沈轻这一套,果然,这世上的男女,都是老天爷搭配好的,一物降一物。
现在看来,她之前所有想要阻止他们两个行为,简直就是一场笑话!
现在,她只盼着好好多活几年,等着沈轻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是夜……
黑岩正在沈轻的院子门口守着。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茶碗。
等黑岩发现人影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猛地一回头,正好与那人影撞在了一起……
第371章 帮我,求求你
黑岩职业本能,五根手指袭向来人的下巴,就在捏住下巴的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张苍白惊恐的脸颊。
他愣了一下,赶紧慌乱地松开了手,“棉棉姑娘?”
邱棉棉被捏的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手中的茶碗也随之掉落在地上,手指上被热茶汤烫得发红……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是吗?”邱棉棉大眼睛望着黑岩,那眼眶里泪滴,此刻在摇曳的灯光下,更是显得楚楚可怜了。
黑岩也是慌了,赶紧解释道,“对不住啊!我真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王府来了刺客,把你当刺客了!”
“你没事吧?”
他一眼就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茶碗。
“我没事!”
邱棉棉摇着头,迅速把手藏在了身后。
只是一个动作,果然就把黑岩给勾住了。
黑岩皱着眉头,“你的手没事吧?”
邱棉棉摇着头,“没事,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都怪我自己不好,不该吓到你!”
她泪眼汪汪看着黑岩,“今天白天你帮了我很多,我心中很是感激,又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就想着在你值夜的时候,给你煮点热茶喝……”
一听是热茶,黑岩就赶紧道,“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邱棉棉扭扭捏捏不肯,嘴里说着,“我真的没事,都怪我不好……”
黑岩沉着眼眸一把拉住了她的两条胳膊,目光看向了邱棉棉的两只手,白皙的两只手明显是被烫得发红,就连指尖都在颤抖。
“都烫红了,你怎么还说没事?”黑岩紧紧皱眉,长这么大,他的确没有被女孩子这样体贴过,尤其还是如此楚楚可怜温顺的女子。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烫伤药!”
邱棉棉立刻拉住了他,“不用麻烦,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黑岩立刻道,“那怎么行呢?这大冷天的,万一烫伤了,这指头容易发炎,我手里有上好的烫伤药膏,你等着我,我就在后头的厢房住,不远,我去给你拿!”
说着,他就快步走开了。
邱棉棉立刻跟了过去……
而这时候,两双眼睛正偷偷地关注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雪柳眼看着邱棉棉跟着黑岩去了后头的厢房,她有些着急起来,“这个黑岩,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啊?他看不出来那女人是故意装柔弱,以此来接近他吗?”
荷香冷哼了一声,“他就是个大老粗,碰上这样的女人,他是躲不过的,幸亏王妃让我们留意着,否则……
都不知道这个棉棉姑娘竟然如此按捺不住,才来第一天,就把手伸到了黑岩的身上!”
雪柳急声道,“现在怎么办?”
“我跟去看看,你去回禀王妃……”
“还是我跟着去吧!”雪柳低声道,“我好歹会些拳脚功夫,万一有事情也能搭把手!”
说完,她就急匆匆跟了出去。
荷香看着雪柳的背影,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勾着唇角微微笑了笑,“这个死丫头……真是女大不中留……”
与此同时,黑岩已经回了厢房。
这些日子他一直护卫沈轻,为了方便起见,战澈特意让他住进了后院的厢房里。
他进了房屋,点了一盏灯,赶紧去箱子里拿烫伤药。
这时候,邱棉棉跟了进来。
“你……你怎么跟来了?”黑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这可是晚上啊,他们这样孤男寡女待在一起,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定然是被说闲话的,对邱棉棉的声誉也不好。
他赶紧道,“棉棉姑娘,你在外头等着我,我马上就找到了……”
邱棉棉却摇摇头,“外面太冷了,没事,我在这里看着你找……”
她不出去!
黑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寻找,可是后背总是一阵紧绷,这种紧绷的感觉,让他有些心慌慌。
上一个跟他单独相处的女人,还是春儿……
可他对春儿就不心慌。
对邱棉棉,他就心慌的很厉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不容易才从箱子里翻出了烫伤膏。
他赶紧把烫伤膏递给了邱棉棉。
“棉棉姑娘,给你,这药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涂抹三天肯定就能好!”
可邱棉棉却不接过烫伤膏,而是眨着大眼睛伸出来两只手。
苍白的小脸,此刻逐渐有了红晕,显得更加俏丽娇媚。
“我两只手都烫伤了,自己怎么上药?”
“这?”黑岩喉结滚了一下。
就听邱棉棉软声道,“黑侍卫要是不忙的话,可否帮我涂一下药?”
黑岩一下子愣住了!
他可没给女人涂抹过药。
而邱棉棉的声音,软得仿佛能掐出来水一般,带着丝丝蛊惑,“黑侍卫……不……我其实想叫你一声哥哥,我从小到大从未得到过哥哥的庇护,而你今日却一直护着我……”
她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眼泪滚落,“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家人要那般对我?
非要逼着我嫁人?甚至拿我卖银子?”
“我今日若是没有遇到你跟王爷,肯定就被那个杀猪匠给逼**……”
“呜呜呜……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真是艰难,我就不该活着!”
“人人都有父母兄长疼爱,偏偏我是被父母兄长卖掉的那一个……”
她眼泪滚落,越说越是难过。
她越是掉眼泪,黑岩就越是抓耳挠腮。
他这辈子最是见不得女人落泪了,尤其当着他的面落泪,就好像他是什么坏**男一样。
“棉棉姑娘,你别哭了行不行?”
邱棉棉掉着眼泪,“黑岩哥哥,是不是连你都嫌弃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低贱?所以才不肯给我上药?”
黑岩急忙解释,“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邱棉棉突然一把握住了黑岩的大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你好像很怕我?”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呜呜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好好活着?”
黑岩的手背呼啦一下着火的感觉,他想要推开邱棉棉的手。
却在碰到邱棉棉手指的时候,听到她“嘶”了一声,疼得皱眉头……
他赶紧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
“那你就帮我上药!”邱棉棉一点点贴近了黑岩,声音越来越软。
“黑岩哥哥……帮帮我,求你……”
门外站着的雪柳,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差点没气的吐出来!
非要逼着我嫁人?甚至拿我卖银子?”
“我今日若是没有遇到你跟王爷,肯定就被那个杀猪匠给逼**……”
“呜呜呜……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真是艰难,我就不该活着!”
“人人都有父母兄长疼爱,偏偏我是被父母兄长卖掉的那一个……”
她眼泪滚落,越说越是难过。
她越是掉眼泪,黑岩就越是抓耳挠腮。
他这辈子最是见不得女人落泪了,尤其当着他的面落泪,就好像他是什么坏**男一样。
“棉棉姑娘,你别哭了行不行?”
邱棉棉掉着眼泪,“黑岩哥哥,是不是连你都嫌弃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低贱?所以才不肯给我上药?”
黑岩急忙解释,“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邱棉棉突然一把握住了黑岩的大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你好像很怕我?”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呜呜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好好活着?”
黑岩的手背呼啦一下着火的感觉,他想要推开邱棉棉的手。
却在碰到邱棉棉手指的时候,听到她“嘶”了一声,疼得皱眉头……
他赶紧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
“那你就帮我上药!”邱棉棉一点点贴近了黑岩,声音越来越软。
“黑岩哥哥……帮帮我,求你……”
门外站着的雪柳,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差点没气的吐出来!
非要逼着我嫁人?甚至拿我卖银子?”
“我今日若是没有遇到你跟王爷,肯定就被那个杀猪匠给逼**……”
“呜呜呜……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真是艰难,我就不该活着!”
“人人都有父母兄长疼爱,偏偏我是被父母兄长卖掉的那一个……”
她眼泪滚落,越说越是难过。
她越是掉眼泪,黑岩就越是抓耳挠腮。
他这辈子最是见不得女人落泪了,尤其当着他的面落泪,就好像他是什么坏**男一样。
“棉棉姑娘,你别哭了行不行?”
邱棉棉掉着眼泪,“黑岩哥哥,是不是连你都嫌弃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低贱?所以才不肯给我上药?”
黑岩急忙解释,“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邱棉棉突然一把握住了黑岩的大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你好像很怕我?”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呜呜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好好活着?”
黑岩的手背呼啦一下着火的感觉,他想要推开邱棉棉的手。
却在碰到邱棉棉手指的时候,听到她“嘶”了一声,疼得皱眉头……
他赶紧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
“那你就帮我上药!”邱棉棉一点点贴近了黑岩,声音越来越软。
“黑岩哥哥……帮帮我,求你……”
门外站着的雪柳,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差点没气的吐出来!
非要逼着我嫁人?甚至拿我卖银子?”
“我今日若是没有遇到你跟王爷,肯定就被那个杀猪匠给逼**……”
“呜呜呜……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真是艰难,我就不该活着!”
“人人都有父母兄长疼爱,偏偏我是被父母兄长卖掉的那一个……”
她眼泪滚落,越说越是难过。
她越是掉眼泪,黑岩就越是抓耳挠腮。
他这辈子最是见不得女人落泪了,尤其当着他的面落泪,就好像他是什么坏**男一样。
“棉棉姑娘,你别哭了行不行?”
邱棉棉掉着眼泪,“黑岩哥哥,是不是连你都嫌弃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低贱?所以才不肯给我上药?”
黑岩急忙解释,“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邱棉棉突然一把握住了黑岩的大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你好像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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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呜呜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好好活着?”
黑岩的手背呼啦一下着火的感觉,他想要推开邱棉棉的手。
却在碰到邱棉棉手指的时候,听到她“嘶”了一声,疼得皱眉头……
他赶紧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
“那你就帮我上药!”邱棉棉一点点贴近了黑岩,声音越来越软。
“黑岩哥哥……帮帮我,求你……”
门外站着的雪柳,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差点没气的吐出来!
非要逼着我嫁人?甚至拿我卖银子?”
“我今日若是没有遇到你跟王爷,肯定就被那个杀猪匠给逼**……”
“呜呜呜……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真是艰难,我就不该活着!”
“人人都有父母兄长疼爱,偏偏我是被父母兄长卖掉的那一个……”
她眼泪滚落,越说越是难过。
她越是掉眼泪,黑岩就越是抓耳挠腮。
他这辈子最是见不得女人落泪了,尤其当着他的面落泪,就好像他是什么坏**男一样。
“棉棉姑娘,你别哭了行不行?”
邱棉棉掉着眼泪,“黑岩哥哥,是不是连你都嫌弃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低贱?所以才不肯给我上药?”
黑岩急忙解释,“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邱棉棉突然一把握住了黑岩的大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你好像很怕我?”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呜呜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好好活着?”
黑岩的手背呼啦一下着火的感觉,他想要推开邱棉棉的手。
却在碰到邱棉棉手指的时候,听到她“嘶”了一声,疼得皱眉头……
他赶紧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
“那你就帮我上药!”邱棉棉一点点贴近了黑岩,声音越来越软。
“黑岩哥哥……帮帮我,求你……”
门外站着的雪柳,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差点没气的吐出来!
非要逼着我嫁人?甚至拿我卖银子?”
“我今日若是没有遇到你跟王爷,肯定就被那个杀猪匠给逼**……”
“呜呜呜……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真是艰难,我就不该活着!”
“人人都有父母兄长疼爱,偏偏我是被父母兄长卖掉的那一个……”
她眼泪滚落,越说越是难过。
她越是掉眼泪,黑岩就越是抓耳挠腮。
他这辈子最是见不得女人落泪了,尤其当着他的面落泪,就好像他是什么坏**男一样。
“棉棉姑娘,你别哭了行不行?”
邱棉棉掉着眼泪,“黑岩哥哥,是不是连你都嫌弃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低贱?所以才不肯给我上药?”
黑岩急忙解释,“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邱棉棉突然一把握住了黑岩的大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你好像很怕我?”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呜呜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好好活着?”
黑岩的手背呼啦一下着火的感觉,他想要推开邱棉棉的手。
却在碰到邱棉棉手指的时候,听到她“嘶”了一声,疼得皱眉头……
他赶紧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
“那你就帮我上药!”邱棉棉一点点贴近了黑岩,声音越来越软。
“黑岩哥哥……帮帮我,求你……”
门外站着的雪柳,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差点没气的吐出来!
非要逼着我嫁人?甚至拿我卖银子?”
“我今日若是没有遇到你跟王爷,肯定就被那个杀猪匠给逼**……”
“呜呜呜……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真是艰难,我就不该活着!”
“人人都有父母兄长疼爱,偏偏我是被父母兄长卖掉的那一个……”
她眼泪滚落,越说越是难过。
她越是掉眼泪,黑岩就越是抓耳挠腮。
他这辈子最是见不得女人落泪了,尤其当着他的面落泪,就好像他是什么坏**男一样。
“棉棉姑娘,你别哭了行不行?”
邱棉棉掉着眼泪,“黑岩哥哥,是不是连你都嫌弃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低贱?所以才不肯给我上药?”
黑岩急忙解释,“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
“那你是什么意思?”邱棉棉突然一把握住了黑岩的大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
“你好像很怕我?”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呜呜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好好活着?”
黑岩的手背呼啦一下着火的感觉,他想要推开邱棉棉的手。
却在碰到邱棉棉手指的时候,听到她“嘶”了一声,疼得皱眉头……
他赶紧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
“那你就帮我上药!”邱棉棉一点点贴近了黑岩,声音越来越软。
“黑岩哥哥……帮帮我,求你……”
门外站着的雪柳,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差点没气的吐出来!
第372章 他还是个男人吗
黑岩脸色通红,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这邱棉棉可比春儿厉害多了。
她自小被邱江河花银子养着,邱江河说过,女人最大的武器便是身上那股柔柔弱弱的女人味,男人都是石头做的,可女人若是化作绕指柔,多坚硬的石头,到时候都会被融化。
从她六岁开始,邱江河就请了京城里最柔美的舞姬来教她跳舞,练她的形体,及笄以后,又请了京城海天阁的头牌念儿姑娘,亲自教她如何拿捏男人的心思。
对于黑岩这种没碰过女人的新兵蛋子来说,她只要略微动动手指,便是囊中之物了。
想要在战澈跟沈轻之间制造点矛盾,就必须拿下战澈,想要拿下战澈,就必须先拿下他身边的这些侍卫,这样才有机会靠近战澈。
黑岩便是她的第一个目标。
她之所以选择黑岩,是因为她发现黑岩比冬春他们更单纯,更热心,冬春有些高冷,看上去头脑又聪明,不太好拿下。
可黑岩就不同了……
她看着黑岩通红的脸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轻轻眨了眨,“哥哥帮我……我手好疼……”
她撅起嘴巴,轻轻朝着手指的方向吹过去。
看似那香风是吹到了手指上,实则故意吹到了黑岩的身上。
就光是这点小伎俩,就足够拿下黑岩这个新兵蛋子了。
邱棉棉以为胜券在握,这男人定是囊中之物,以后肯定为她所用,可她却不知道,黑岩虽然是个新兵蛋子,可他道德观念极其的强大,是个妥妥的正人君子。
虽然有些心旌摇曳,心尖上痒痒的,生出了许多冲动,可他也只是让冲动在心头稍微滋生了片刻,便马上义正言辞道。
“棉棉姑娘,这里是王府,我是王爷的贴身护卫,任何时候你都不能称呼我为哥哥,咱们王府之中不幸这个,被人听了去,对你的声誉不好,对我也有影响!”
门外,雪柳正捏着拳头打算冲进去撕了邱棉棉的狐狸皮,却听到黑岩如此克制理性的说辞,她眉心又松了一下。
就听邱棉棉哽咽着说着,“难道是黑岩哥哥嫌弃我吗?我知道……我是被父母卖给了杀猪匠,可我真的干干净净,我……”
“不对不对!”黑岩马上道,“你听我说,我并未嫌弃你半分,也从未看不起你!”
“正是因为我看得起你,所以我才不能帮你擦药膏,男女授受不亲,这药膏我送给你,你回去让荷香她们帮帮你……”
“好了,我也该回去值夜了,不能耽误太久!
黑岩把药膏盒子塞进了邱棉棉的手中,然后转身就走。
邱棉棉瞬间呆愣在原地。
她不敢相信,一个从未接触过女人的新兵蛋子,竟敢抵抗住了她的魅惑……
这?
他是男人吗?
邱棉棉心头一阵怀疑,急忙快步上前,去拉扯黑岩,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她又怎会将到手的鸭子弄飞?
“黑岩哥哥,你别走,我……
她的手刚触碰到黑岩的手腕,黑岩顿时浑身一个激灵,像是被什么火热东西烫了一下,用力甩开。
那一瞬间,黑岩眼底也是不可思议。
这个女人想要干嘛?
白天的时候,他看她可怜,也的确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可现在,她这般不知距离不懂分寸,又是什么意思?
他跟着战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是明白一个道理,这主动送上门的女人,不是要你钱财,就是要你性命。
他可不觉得他有多英俊,能迅速俘获一个漂亮女人的心。
刹那间,对邱棉棉的那点恻隐之心一下子消散殆尽,就连脸色都跟着黑沉了下来。
他是没碰过女人,可他也不会瞎碰女人。
当年他跟着摄政王的时候,摄政王就立过规矩,跟他们说过色字头上一把刀,在外头不要胡乱勾搭女人……
他沉着眉眼一下子甩开了邱棉棉的小手,“棉棉姑娘,你别这样,我不喜欢被人触碰!
邱棉棉闻言又呆住了。
这天下还有不近女色的男人?
他是不是真的不是男人啊?
可惜她无法验证。
眼看着他脸色严肃,她也不敢胡乱进攻了,毕竟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万一让对方反感,反而得不偿失。
她赶紧收回了手,马上可怜巴巴小心翼翼道,“黑岩哥哥……不不不,还是叫你黑岩侍卫吧!都怪我没分寸,我……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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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遇到过对我如此好的人,我心存感激,所以才有些失了分寸。
“你可千万别生我气啊!
她垂着眼睑,眼泪汪汪的,“我从小就希望有个能疼我的哥哥……
黑岩太阳穴跳了跳,淡淡道,“那我祝你早日找到这样的好哥哥,行了,我还要值夜,就不耽误时间了。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伸手开了门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还不忘跟邱棉棉说,“受累把门给我关上,多谢!
说完,他就大步走了,根本不回头看。
邱棉棉一阵懊恼,咬
着牙关门的动作都大了几分,桄榔一声就关上了。
眼看着黑岩健步如飞地消失不见,她才捏紧手中的药瓶子,咬牙冷声道,“这是什么人啊?真是不解风情!”
“到底是不是男人?”
怎么跟她预想的不同呢?
她以为,勾勾手指就能把黑岩这种男人迷得五迷三道。
却不想,这黑岩竟然有些定力道行,竟然不吃她这一套。
她从前用这样的小招数,能把想要的男人哄成狗,随时随地为她驱使,可这黑岩竟然油盐不进……
心头一阵强烈的挫败感,让她捏紧了拳头,同时心里也跟着沉了一下,一个黑岩尚且如此有定力,那他的主子战澈,只怕会更加有定力了!
当初她答应邱江河要想方设法地靠近战澈,在战澈跟沈轻之间制造矛盾,本以为这种事情易如反掌,现在才发现,这事情并不简单。
是她自己自信过头了。
看样子,她得重新寻找突破口了……
她捏了捏手指,然后气鼓鼓地转身离开。
黑暗中,一道人影正捂着嘴巴默默地笑着。
雪柳盯着邱棉棉远去的背影,扬起唇角冷笑一声道。
“自不量力……”
“果然王妃判断得没错,这女人进王府就是有目的。”
一想到方才黑岩关键时刻顶住了,她就嘴角止不住地笑,看来,黑岩还不笨……
雪柳等到邱棉棉走后,她才急匆匆返回沈轻的院子。
在院子门口碰到值夜的黑岩,忍不住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还算你聪明……”
第373章 你为何不行?
“我聪明?”
黑岩有些摸不着头脑。
突然,他瞳孔睁大,死死盯着雪柳,“刚才门口偷听的,难道是你?”
“你……知道有人偷听?”
雪柳被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躲避得很及时呢!
黑岩刚才就有所察觉,总觉得门外有人,可出来以后并未看到人,他就没再多想。
现在看到雪柳这个样子,他心中的疑惑一下子被坐实了。
“你真偷听了?”
“额……”雪柳眼底三分尴尬,不过她向来敢作敢当。
“也不算偷听,我只是监视那个女人罢了!”
“你监视她?”黑岩皱眉。
雪柳立刻瞪大眼睛,“你傻啊?她这样突然出现在你们的视野当中,又要死要活非要留在王府,你不觉得这很不对劲吗?”
“还是说,你已经被她柔弱的样子给俘获了?都分不清好坏了?”
这话让黑岩脸色一红,马上伸着脖子道,“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被她俘获?至于好坏,我自然也能分得清!”
雪柳挑眉,“你最好能分得清!”
“方才要不是你反应快,恐怕她跟你早就……”
雪柳有些羞于出口,男女那点事情她说不出口。
黑岩马上脸色通红道,“你……你别乱说啊!我只是可怜她,同情她,并未对她动其他心思……”
雪柳脸红了一下,淡淡道,“你最好不要对她动心思,万一……她是敌人,痛苦的只会是你……”
“行了,我去伺候王妃了!”
她走得快,头上的发簪都掉落在地上。
黑岩赶紧上前捡起来,正打算递过去,可雪柳已经进了沈轻的卧房。
他将发钗捏在手掌心,上面还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桂花头油味道,想了想,将发簪放在了贴身的位置收好……
雪柳进了沈轻的卧房。
今晚战澈不在府上,说是去外面见一个人,房中只有沈轻跟荷香,二人在灯下碾各种花瓣,屋内一股浓浓的花香味道。
这是沈轻要做花草面膜的材料,即便是在古代,她也十分注重保护自己的皮肤,既然原主这么美,那她就要守护这份美。
她每次做面膜的时候,还不忘给荷香和雪柳也多做一份,让她们也美美的。
“王妃,您真是料事如神!”雪柳上前,顺势坐下来帮着沈轻一起整理干花。
边整理边说,“那个柳棉棉,还真是不安分,借着报答黑岩的借口,给
黑岩送热茶,又故意烫伤了手,然后装可怜,让黑岩同情她。”
沈轻其实能看出来,这些日子雪柳看黑岩的眼神,似乎变的有些不同了……
男未婚女未嫁,而且岁数似乎也挺合适的。
她嘴角微微扬了扬,轻笑着淡淡询问道,“然后呢?我听荷香说,她跟着黑岩去了房中?”
沈轻不动声色道,“嘶……黑岩岁数也的确到了,要是这个柳棉棉真的清白,没有任何野心的话,倒也可以撮合撮合!”
话音刚落,就听雪柳急切道,“不行不行,万万不可。”
沈轻故意眨一眨眼睛,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挑眉淡淡道,“为何不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她真的清白……”
雪柳立刻涨红了脸道,“她肯定不清白,她进了黑岩的房间,我在外面偷听了,她一直都在故意勾引黑岩……”
“哦?”沈轻笑了笑,“这倒是有意思。”
荷香倒是忧心忡忡,“王妃,黑岩对女人并没有任何经验,要是那柳棉棉真的用了手段勾引的话,恐怕……”
沈轻带着探究,问雪柳,“那最后可得手了?”
荷香马上摇摇头,“那倒是没有,黑岩他……倒是挺有原则和分寸,柳棉棉叫他黑岩哥哥,要他给她的手上药,都被他义正言辞拒绝了。”
荷香听完,立刻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了笑道,“王妃,奴婢倒是没想到黑岩竟然能如此有原则,他们都说男人受不住漂亮女人的诱惑,看来……也不全对!”
沈轻笑着打趣道,“那可能是柳棉棉还不够漂亮……”
抬眸忍不住笑一笑说,“这要是我家雪柳去勾引,说不定黑岩早就……”
“王妃!”雪柳脸色通红,一下子急了,“您打趣我……”
“哈哈哈,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脸红什么?”沈轻笑了笑。
“不过,黑岩倒是的确不错,那柳棉棉真是个大美人,他能在大美人面前守住原则,难怪王爷器重他呢,确实厉害!”
沈轻不得不夸赞战澈培养人的手腕,他亲自养出来的这些护卫,的确一个比一个优秀,全都是精锐。
像柳棉棉那些小伎俩,想要拿下黑岩冬春他们,只怕并不简单。
不过,这也让柳棉棉露出了野心跟马脚,看来,她果然不简单……
沈轻眼眸沉了沉,“或许……她并不叫柳棉棉,既然来我们王府另有目的,想必定然会隐瞒身份……”
“眼下倒是急需要查到她的身份,以及背后主谋
!”
她叹一口气,“可惜啊……黑岩油盐不进,如是假装被她俘获勾引到,说不定等她放松戒心的时候,还能打探到她的**!”
荷香立刻道,“这还不简单吗?您只要吩咐黑岩一声,让他将计就计就行了。”
沈轻看向雪柳,“你觉得呢?”
雪柳脸色红扑扑的,隔了半晌才道,“万一……”
“你担心黑岩假戏真做?”沈轻笑了笑,“最近,我发现你对黑岩倒是挺好!”
雪柳马上红着脸摇摇头,“不是……”
“罢了!”
沈轻抬一抬手,“考验黑岩的时候到了,去把他请过来!”
雪柳瞳孔睁大,“您真要他去跟柳棉棉?”
沈轻向来公私分明,沈轻顿时严肃,“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雪柳稍微纠结了一下,便立刻点点头,“您说得对!”
她起身亲自把黑岩请了过来。
当黑岩听说沈轻要他去接近邱棉棉的时候,他瞳孔一下子睁大了,连忙摆摆手,“不行不行。”
“王妃,我不行……”
沈轻挑眉,“你为何不行?”
黑岩一脸难色,他根本没跟女人谈情说爱过,让他去找邱棉棉打听消息,他怕他一张口就会露出马脚。
更何况,他又不会哄女人……
怎么哄?
!”
她叹一口气,“可惜啊……黑岩油盐不进,如是假装被她俘获勾引到,说不定等她放松戒心的时候,还能打探到她的**!”
荷香立刻道,“这还不简单吗?您只要吩咐黑岩一声,让他将计就计就行了。”
沈轻看向雪柳,“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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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柳马上红着脸摇摇头,“不是……”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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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柳瞳孔睁大,“您真要他去跟柳棉棉?”
沈轻向来公私分明,沈轻顿时严肃,“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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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挑眉,“你为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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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又不会哄女人……
怎么哄?
!”
她叹一口气,“可惜啊……黑岩油盐不进,如是假装被她俘获勾引到,说不定等她放松戒心的时候,还能打探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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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柳马上红着脸摇摇头,“不是……”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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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向来公私分明,沈轻顿时严肃,“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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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又不会哄女人……
怎么哄?
!”
她叹一口气,“可惜啊……黑岩油盐不进,如是假装被她俘获勾引到,说不定等她放松戒心的时候,还能打探到她的**!”
荷香立刻道,“这还不简单吗?您只要吩咐黑岩一声,让他将计就计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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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柳马上红着脸摇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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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柳瞳孔睁大,“您真要他去跟柳棉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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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挑眉,“你为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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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柳马上红着脸摇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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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岩听说沈轻要他去接近邱棉棉的时候,他瞳孔一下子睁大了,连忙摆摆手,“不行不行。”
“王妃,我不行……”
沈轻挑眉,“你为何不行?”
黑岩一脸难色,他根本没跟女人谈情说爱过,让他去找邱棉棉打听消息,他怕他一张口就会露出马脚。
更何况,他又不会哄女人……
怎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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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立刻道,“这还不简单吗?您只要吩咐黑岩一声,让他将计就计就行了。”
沈轻看向雪柳,“你觉得呢?”
雪柳脸色红扑扑的,隔了半晌才道,“万一……”
“你担心黑岩假戏真做?”沈轻笑了笑,“最近,我发现你对黑岩倒是挺好!”
雪柳马上红着脸摇摇头,“不是……”
“罢了!”
沈轻抬一抬手,“考验黑岩的时候到了,去把他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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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挑眉,“你为何不行?”
黑岩一脸难色,他根本没跟女人谈情说爱过,让他去找邱棉棉打听消息,他怕他一张口就会露出马脚。
更何况,他又不会哄女人……
怎么哄?
!”
她叹一口气,“可惜啊……黑岩油盐不进,如是假装被她俘获勾引到,说不定等她放松戒心的时候,还能打探到她的**!”
荷香立刻道,“这还不简单吗?您只要吩咐黑岩一声,让他将计就计就行了。”
沈轻看向雪柳,“你觉得呢?”
雪柳脸色红扑扑的,隔了半晌才道,“万一……”
“你担心黑岩假戏真做?”沈轻笑了笑,“最近,我发现你对黑岩倒是挺好!”
雪柳马上红着脸摇摇头,“不是……”
“罢了!”
沈轻抬一抬手,“考验黑岩的时候到了,去把他请过来!”
雪柳瞳孔睁大,“您真要他去跟柳棉棉?”
沈轻向来公私分明,沈轻顿时严肃,“非常时期,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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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我不行……”
沈轻挑眉,“你为何不行?”
黑岩一脸难色,他根本没跟女人谈情说爱过,让他去找邱棉棉打听消息,他怕他一张口就会露出马脚。
更何况,他又不会哄女人……
怎么哄?
第374章 深夜密会
黑岩挠挠头,“我……我不会哄女人开心,我这一张口,我怕露馅。”
“要不,您让冬春去?或者让孤风去?”
“他们比我会哄女人……”
沈轻却笑一笑道,“正是因为你不会哄女人,这事情你去做才最合适。”
“我?为何?”
黑岩摸不着头脑。
沈轻提醒他,“你别忘了,高端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的,你如今便是柳棉棉认定的猎物,她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提前估算过各种风险。”
“我说得直白点,在你跟冬春,以及孤风他们几个里,她肯定认定你最心软,咳咳……肯定也看出来你没沾过女人,所以她才会对你出手……”
黑岩瞳孔睁大,“您的意思是,她认定我好得手?所以才选择了我?”
“不然呢?”荷香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黑岩老脸一红,眼底闪着三分尴尬。
沈轻笑笑道,“既然你是她认定能得手的猎物,那这任务非你莫属了,你也不必揣摩如何去演戏骗她,只需要装傻,给她一点点好处,让她以为自己能得手,就足够了……”
“适当的时候,你再套她的话。”
黑岩听完满头大汗的。
他一个打打杀杀习惯了的粗犷男人,如今却要动脑子去套路一个女人,还要出卖色相……
这?
“你干不干?”雪柳瞪了她一眼,“怎么?难不成怕被她勾走?”
这话可是刺激到了黑岩。
区区一个女人罢了,就算他之前有一丝丝的心动,可他也是立场坚定,定然不可能让一个这样的女人勾引了去。
他挺起胸膛拍着胸脯子,不服输的气势一下子拉满。
“谁跟你说我怕了?我才不会怕她呢,战场上流血厮杀我都不怕,我能怕她?”
他抱拳拱手,眼神坚定,“王妃放心,我黑岩虽然是个大老粗,没干过这种精细活,但为了揪出幕后黑手,查到那女人的真实身份,我也一定努力心细如发地去跟那女人纠缠,定然不会露出马脚……”
沈轻抬手鼓掌,“好,那我等你消息。”
黑岩吐了一口气,“王妃尽管放心,我这就去……”
“现在?”雪柳瞳孔睁大,“你现在去她房中?”
黑岩点点头,“不行?”
雪柳立刻摇摇头,“你才拒绝了她,你就马上屁颠屁颠追过去,你觉得她不会怀疑你吗?”
黑岩瞳孔沉了沉,“那我什么时候去?”
一旁的荷香立刻道,“自然是明早上去啊!天一亮了,你便去关心她,不过……千万别关心得太过头了,若是太过头,定然会被她察觉的,凡事有个度!”
沈轻对此深以为然,点点头,“荷香说得不错,你给她一点点甜头,像柳棉棉这种女人,她内心里其实极度的自信,以为她略略勾勾手指头,她想要的男人便会唾手可得!”
“而你,便要做那个不同的男人,只给她一点点甜头,等她想要更多的时候,你便立刻抽身,这样,你便能成为勾住她的钩子,她会一直想方设法想要搞定你,等你成为钩子,那你想要从她口中套话,便也易如反掌了。”
黑岩都听傻眼了。
他一直以为男女之间的关系其实挺单纯的,也很简单,只需要直来直往便可以了,却不想竟然如此复杂。
心头又觉得沈轻真是会拿捏人的心理,难怪王爷对她死心塌地呢,果然会御夫。
“你别发呆啊,咱们王妃说的话可是字字珠玑,你记住没?”荷香挑眉问他。
黑岩用力点点头,“记住了,明日一早我再去找她。”
沈轻这边安排好了黑岩,城外三里外的一个田庄子里,此刻一户姓刘的庄户人家,家中正在招待一位贵客。
厨房里,年过半百的老刘头催着自己的老婆子拿个大一点的盆子,灶台上的锅里头煮着热乎乎的羊肉汤。
这样寒冷的夜里头,那羊肉味顿时让人胃口大开。
老刘头看着刘婆婆往大盆子里装着大块羊肉,他眼睛亮晶晶的,“王爷爱吃瘦肉,多给他放些瘦肉……”
“对了,王爷还爱喝汤,总差人送信来说想你的羊汤,给他盛一大碗。”
刘婆婆满脸堆笑,恨不得把锅里头最好的羊肉全都装进盆子里,嘴里说着,“你别念叨了,我知道王爷爱喝我做的羊汤,以前他每次出征回来,都要来咱家喝上一碗热羊汤,哎……不知不觉,都喝了十年了,他都成家了!”
刘婆婆言语之中感叹时间的飞快,却也欣慰战澈能长得这么好。
刘婆婆跟刘老头,曾经都是摄政王府收留的灾民,刘婆婆当年一手好厨艺,便被吴太妃安排着一直跟着战澈,去战场上伺候了他五年。
刘老头也一直在营地里做一些打杂的活,战澈对他们老俩非常的好,不仅给银子让他们盖房子买良田,还把他们的一双儿女也全都安排好了,儿子在城东开个羊汤馆,女儿则开个豆腐坊,每日供应军营里的豆腐,儿子女儿日子都过得很好。
这老俩也是感激战澈,这些年便一直暗中来回帮战澈传递各种情报,战澈手底下的那些暗卫们,搜集到情报以后,也会悄悄送到他们这里来……
而他们老俩则会通过儿子的羊汤馆,以及女儿的豆腐坊,再把情报传递出去……
今晚,战澈要在他们这里招待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老俩高兴地宰杀了一只羊,专门煮了一锅羊肉给战澈吃。
正厅里,战澈正襟危坐,眉眼之间有一丝丝急切,挑眉问一旁的孤风。
“你确定是今晚来京城?咱们的情报没问题吧?”
孤风眼眸沉了一下,“您再等等看,按理说,此事不会有错的,咱们的情报网向来可靠……”
战澈黑眉微皱,“说好酉时初刻在此见面,这都早已经过了时间了,这路上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孤风这下也急了。
这都快酉时末了,确实不见人来,他心头也有些慌乱起来,不由担心是不是真的路上出了问题。
正当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
又听到老刘头激动的声音,“您可算是来了,我们王爷都快等急了,您快请进!”
门帘被掀开。
一道人影闪入房中,那人道骨仙风,穿着一身灰色道袍,须发皆白,尤其是两道眉毛,竟然长的落在了两鬓之间,那人手中还拿着一把拂尘,光是看精气神,就与众不同,大有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
战澈瞳孔一下子睁大了。
“范先生……”
第375章 简直是神人
战澈恭恭敬敬上前拱手行礼。
“澈儿见过范先生,许久不见了,范先生近来可好?”
吴江范阳,一个连南帝都想请入宫中的绝顶谋士。
可他不爱金箔,更不愿管红尘俗世,这些年只在吴江雅居,谁请都不肯出山。
这一次,是吴太妃亲自派人去请的。
别看吴太妃年轻时候深居后宫之中,实际上她人脉十分广阔,早就跟范阳是故交了。
当年先帝爷驾崩,就是范阳给她出谋划策,让她立刻带着战澈搬出皇宫,哪怕当个闲散王爷,也要单独居住,绝不能住在宫中。
范阳曾对吴太妃说过,南帝登基,虽然未曾对幼年的战澈出手,可若是他们孤儿寡母住在宫中,那便是自愿成为了砧板上的鱼肉,南帝随时可能会要了他们母子的性命,唯有他们搬出来住,才能有一线生机。
吴太妃听了范阳的提醒,求着让太后开了恩典,让她跟战澈搬出了皇宫。
之后又是范阳给她出谋划策,让她将年幼的战澈送入军营去历练,当时吴太妃还有些心疼儿子,不肯将年幼的儿子送走。
可范阳跟她说了,若是想要保住战澈平平安安活到十八岁,就一定要让他进军营,从幼年时候就学习带兵打仗,要在南帝未曾察觉出来的情况下,不断变强大。
等到南帝察觉的时候,战澈已经立下了无数战功,成为了南朝兵马的中流砥柱,那时候南帝拿战澈也没了办法,至少不敢轻易对战澈动杀念……
战澈能有今天,多亏了当年范阳对吴太妃的提点。
不仅如此,吴太妃当年带着战澈出宫以后,还特意让战澈拜了范阳当义父,这件事情非常机密,只有战澈,范阳跟吴太妃知道。
这些年,战澈在打仗的时候,每次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范阳那边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会派飞鸽传书,给他送来锦囊妙计。
因此战澈对范阳打心眼里崇拜。
范阳上下打量战澈,眼角眉梢全是欣慰,“真是长大了,我身子还好,只是我听闻你母亲身体不好……”
“您先请坐!”战澈恭恭敬敬请范阳上座。
一旁的孤风赶紧屈膝见过范阳。
刘老头跟刘婆婆也急忙见过范阳。
范阳挥一挥手中的拂尘,慈眉善目淡淡一笑道,“都不必拘谨,对了,我有两个小徒弟在门外等着,天冷,还请给他们安排个暖和地方,让他们歇歇脚!”
刘老头赶紧道,“您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我跟老婆子还煮了一锅羊肉,这就招呼他们吃肉喝汤,暖暖身子!”
范阳拱手,“那就有劳了!”
刘老头满脸恭敬道,“我让老婆子给您也盛一碗汤,现在外头冷,您喝了暖暖身子!”
范阳倒是没有推辞,“那就有劳了。”
老头子赶紧让刘婆婆去拿肉盛汤。
战澈给孤风使了个眼色,孤风就悄然退下了。
热腾腾的羊肉摆满了桌子,端了热汤上来以后,刘老太也很识趣悄然退下了。
战澈亲自为范阳递上汤匙,“义父,您老请!”
范阳盯着他看了几眼,眼底有欣慰,也有担忧,从他手中接过汤匙,叹息一声道,“当年……我让你母妃带你出宫的时候,你还是个小毛孩子,如今已经是人人敬仰的摄政王了,时间可真是快啊!我跟你母妃都老咯……”
“您不老,风采依旧!”战澈又恭恭敬敬递了一个白水饼子过去,白水饼子泡羊肉,那是极好的美食,在这寒冷的夜里头,吃一碗也能暖暖身子。
范阳接过他手中的白水饼,一面掰成小碎块放入碗中,一面跟战澈说话。
“你被换亲的事情,我早已经知道了原委,真是没想到,这战凌竟然如此大的胆子,他可是皇子,甚至跟你差着一辈呢,竟然动脑子肖想你的女人……”
范阳吐槽道,“你们战家这些儿郎们,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这个战凌色字当头,夺人妻子,他还想肖想太子之位,哼……这样的人,最终只会死在女人手中,成不了气候!”
“再说说大皇子战炎,那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些年他一直不受南帝的宠爱,便把脑子动在了娶妻生子上,他以为娶了秦阁老的侄女,便笼络住了秦阁老,哼……真是愚蠢啊!”
“典型的没有能力,还要养虎为患。”
“那秦阁老野心勃勃,就算帮他登上了大位,他以为,他就能掌握朝廷大权了?恐怕到时候会多出个姓秦的‘摄政王’,在背后玩弄权利,而他则被架空,什么都不是!”
“还有老二战肃……哼,有勇无谋的莽夫一个,所以才被张皇后算计,要送他去提振军心,去跟东胡打,呵呵……就他?跟东胡打?”
“恐怕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咯!”
范阳摇着头,“这南帝当年虽然也是个莽夫,可好歹熟读了兵法,也算是半个聪明人,怎么生的儿子都这般废物?”
“就这样的废物,若是登上了南朝皇帝的宝座,那才是老百姓最大的灾难呢!”
一旁的战澈仔仔细细听着,心头的敬佩更深刻了几分。
果然,吴江范阳,虽足不出户,便可知道天下大事情。
他人在吴江,却知晓宫中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佩服,实在佩服!
“……这个张皇后,我当年就不看好她,别看此女当年性格温顺,人前人后,待太后恭恭谨谨,待南帝更是体贴入微,可是,她这些年都有心魔。”
“心魔?”战澈眉心沉了沉。
就听范阳说,“她的心魔便是未能给南帝诞下儿子,南帝驾崩,她就算是当了太后,可无论是哪位皇子登基,都跟她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她这人骨子里其实自私到了极致,又怎么可能允许一个跟她不亲近的皇子登基为帝?”
“如是我没猜错的话,她定然更加看重玄煜,那可是她实实在在养大的孩子,玄煜无父无母,她认为这样的孩子更容易操控。”
话音刚落,战澈突然大吼一声,“义父小心……”
又一跃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护住了范阳。
语落,一根锋利的箭矢如疾风一般,从战澈的耳朵旁边飞驰而过。
耳垂竟然被擦破了一丝丝皮肉……
第376章 比试,降维打击
这时候,孤风从后勃颈子捏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丢了进来。
“进去……”
战澈伸手摸着耳垂,目光看向那小男孩子,稚气未脱的模样,一双眼眸很是犀利,个子不算太高,身形看上去非常灵活。
小男孩身上穿着一件兽皮做成的短衣,手里握着一张弓箭,看向孤风的眼神明显带着不服气。
“哼……要不是我两天没吃饭,你才不会抓到我呢!”
“咦,你个小兔崽子。”孤风瞪着眼睛,“说,你是谁派来的,胆敢刺杀我家王爷。”
“我才没刺杀你家王爷呢,我只是跟我师傅闹着玩而已。”
小男孩噘着嘴,不满地看向战澈,“是他非要扑上来,哼,一点都不好玩……”
“师傅?”战澈望向一旁的范阳。
范阳看向小男孩的眼神,明显是欣赏跟得意,又带着一丝丝严厉,“你呀……真是个猴儿崽子,都说了不带你来京城,你又偷偷跟来。”
范阳摇着头,“做事莽莽撞撞,幸亏没出事。”
“快过来,跟王爷道歉,你都伤到他的耳朵了!”
战澈和孤风都很惊讶。
这小屁孩竟然是范阳的亲传弟子……
而且,箭法确实十分厉害,不仅仅是箭法厉害,就连藏匿起来躲避追踪的能力也非常的强大,方才要不是他肚子饿了,咕噜咕噜叫,才被孤风第一时间发现了,否则,孤风未必能发现他。
而且这小子轻功也很好,就是肚子饿了跑不动,才被孤风抓住了。
“范先生,他是您……徒弟?”孤风满脸诧异。
战澈也道,“怎么从未听说过?”
范阳笑了笑,“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太小了,你也知道江湖中有许多人看不惯我,包括朝廷,也有想要杀我的人,我怕有人拿他威胁我,便一直没有对外公布过!”
“来来来,小猴崽子,快过来见过王爷!”
范阳眼底闪着慈爱,冲着男孩招招手。
男孩子这才挑着眉毛走了过来,抬眼看着战澈,“你就是师傅口中那个威武霸气,武功好的不得了的摄政王?”
“嘶,没大没小!”范阳瞪了他一眼,转眸又笑了起来,跟战澈说。
“这孩子自小就调皮,平日里也接触不到什么人,在山里头野惯了,说话没分寸,王爷莫要见怪啊!
“师傅……您不是说他很厉害吗?”男孩眼底闪着失望,“可是他怎么连我的冷箭都躲不开呢?还被我射伤了!”
“你这孩子,王爷那是因为要保护我,你以为他躲不开你的箭啊?就你这点本事,可别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了!”
“那就让他跟我比一场,我输了,我就服他!”小男孩浓眉挑起,一脸不服输的样子,倒是让战澈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他第一次跟着上战场,也是这般模样,不服输,正是因为不服输,才一路努力,有了今日的成就。
这孩子,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若是好好培养,假以时日定然是一块璞玉。
范阳皱着眉,“不准跟王爷如此无礼!”
“没事!”战澈微微笑了笑,望向那男孩,“箭法的确不错……”
他很少夸人。
连一旁的孤风都愣了一下。
他们王爷竟然夸一个小屁孩。
“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挺直了胸膛,“范小鱼。”
战澈略微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范阳竟然会让小男孩跟着他姓,另外,他也没想到范阳这样的大才子,竟然给小男孩起了这么随便一个名字。
范阳在一旁干咳了一声,“他小时候就调皮,跟鱼一样,根本抓不住,所以就叫小鱼了。”
“师傅……我不想叫小鱼!”范小鱼不满地拧了拧眉头,“河里的小鱼有什么好的?我想做天上的雄鹰,干脆叫我范小鹰吧!”
“胡说!”范阳摇摇头,“小鱼怎么不好了?江河湖海,可以恣意游玩,多好的名字,不许改!”
范小鱼嘟囔着,“我就知道您不让我改,不改便不改吧,不过……我要跟她比箭法……”
他指着战澈!
范阳急忙拉着他的手,“都跟你说了,不许用手指别人,没大没小的。”
“没事!”战澈倒是觉得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很有意思。
“想跟我比箭法?”
“对!”范小鱼眼底没有一丝丝胆怯。
战澈就喜欢他这股子勇敢的精气神,当即点头,“好!”
说话间,他已一个飞身,以极快的速度,从范小鱼背后的箭筒里抽出来一支箭,“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树,枝头挂着四个大柿子,现在是晚上,视野不好,咱们从窗户里各自射出一支箭,看看谁能把枝头的柿子射下来,谁射下来,谁便赢了,如何?”
范小鱼一听,顿时小脸笑开了花,甚至带着几分不屑,“这也太简单了吧?”
说完,就跑到窗户边上,顺着窗户的缝隙射出来一支箭。
只是听见咕咚一声,枝头的柿子就被他射了下来。
他挺着胸膛笑着,“我赢了……”
话音刚落,战澈就从他手中接过了弓,弯弓搭箭,以极快地速度射出一箭……
然后把弓递给了范小鱼,眼角眉梢一丝笑意,“记住,年少可以轻狂,但是,绝不能看轻你的敌人,否则……便会死在自己的轻狂之下。”
范小鱼愣了一下,听到院子里咕咚一声。
他挑眉,仍旧不服气,“就算你射下来一个柿子,那咱们也只是平手……”
“不……不是平手……”
这时候,范阳带的另外两个小徒弟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名叫硕丰,硕丰手中拿着一个被箭穿透的柿子……
范小鱼立刻飞奔过去,“硕丰师兄,这是我射下来的对吧?我就知道,这……”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到身后的六子师兄手里也捧着柿子。
不是一个,而是一箭串了三个柿子……
那一刻,范小鱼都呆愣住了,小小的身躯,大大的震惊。
其实一箭串三个,他有时候也能做到,可是,必须是白天视线非常好的情况之下,他才有机会能做到。
现在可是夜里头啊!
这么黑的夜色,视线根本不好,在这种条件之下,战澈居然能一气呵成的一串三,这样的箭法几乎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了……
这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范小鱼的瞳孔都在地震。
“你……竟然一箭射了三个?”
第377章 老谋深算,道出身世
范阳捋着胡须,淡淡道,“小崽子,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你还比不比了?”
范小鱼脸色通红,目光落在战澈射下来的那三个柿子上,片刻后,他突然站在战澈面前,挑着眉毛,“你……赢了!”
说完,他竟然屈膝跪在了战澈面前,“是小鱼莽撞了,是小鱼不知天高地厚。”
范阳满意地点点头。
他知道,范小鱼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历练,他也该长大了……
“你快起来!”战澈伸手拉起范小鱼,然后笑了笑,“说实话,本王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跟我当年很像!”
“你能在这么黑的视野下,射下这么小的柿子,你很厉害。”
他抬手拍了拍范小鱼的肩膀,满眼欣赏。
是个可造之材。
范阳立刻老谋深算一笑道,“看到没?人家王爷才是真英雄,有能力,却不张扬,待人还谦逊和气,小鱼啊,你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范小鱼小脸通红。
他第一次输得心服口服。
就连六子师兄都忍不住笑着打趣他,“你平日里都说我们比不过你,是我们不够努力,现在呢?是不是你不够努力?”
“小兔崽子,总算是有人能制服你了!”硕丰师兄笑着拍了拍他的头顶。
很明显,这些师兄们都很宠爱他。
“好了,天冷,锅里的羊肉汤都要凉了,你不是饿了吗?去跟你师兄们吃肉去,我跟王爷还有话要说!”
范阳摆摆手。
这次范小鱼乖巧了,冲着范阳拱手,又冲着战澈恭恭敬敬拱手,才慢慢退了出去。
房门刚一关上,范阳就忍不住哈哈笑着道,“我就知道,这小兔崽子只有你能制服他,他那些师兄,他一个都不服气……”
战澈勾了勾唇,突然出言道,“您早知道他一路跟着,对吧?”
范阳闻言笑了笑,“何出此言?”
战澈道,“以您的能力,若是不想让他跟出来,在您出山的时候,早就做好管束他的准备了,还有,这一路上,以您的洞察力,不可能发现不了他。”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您是故意的,就是给他制造机会,让他偷偷跟来,一方面培养他的隐蔽能力,一方面,也让他在这段日子里适应外面的生活……”
“哈哈哈!”范阳笑着捋了捋胡须,“王爷果然看得透彻,一切都瞒不住王爷的眼睛,是,老夫的确是想历练一下他……”
战澈瞳孔缩了缩,“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孩子身份应该也不一般,若是一般孩子,您不可能让他跟您同一个姓氏,对不对?”
“还有,您方才其实早就知道他会有所行动,而您并未阻止,只是想让他在我面前施展身手,若是我没猜错,您这次是想把他留到我身边?”
范阳果然神色一下子凝重起来。
他定定看着战澈,然后点点头,“果然……你很聪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你猜测的都没错,他的确身份特殊。”
“而我……也的确想把他留在你身边,对他来说,跟着你,或许会有更好的前程,我不能耽误他。”
战澈询问道,“那他的身份是?”
范阳叹息一声,“你可还记得朝云公主?”
“皇姐?”战澈瞳孔一缩,朝云公主是死去周太嫔的女儿,也是先帝爷最不宠爱的女儿……
就因为生得太普通了,导致她一直在宫中没有任何存在感。
十七岁那年,被南帝赐婚给了吏部侍郎的儿子吴明鹏,而这场婚姻也只是持续了短短两年,便传来噩耗,说朝云公主病逝了。
当初朝云公主病逝的时候,战澈还在西北战场上,所以他并未见到朝云公主的最后一面,心中也一直遗憾愧疚,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姐姐。
一晃眼,好像的确是十年过去了……
可是,他从未听说过朝云公主有孩子的啊!
吏部侍郎的儿子,在朝云公主死后第三年,又娶了一房续弦,很快便生了儿子……
这怎么又多出来个儿子?
战澈眼底的疑惑落到范阳的眼底,他叹息一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这世上知道朝云公主生子的人,现在已经只剩下我跟你母亲两个人了……”
“什么?”战澈再次震惊,低呼了一声,“连我母妃都知道这件事情?”
范阳点点头。
“她知道,当年朝云公主生孩子的时候,还是她带人在东城的土地庙接生的……”
战澈听得满眼震惊。
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顿时,一个想法充斥着大脑,这孩子定然不会是吴家的孩子,若是吴家的孩子,吴家不可能让范阳带走孩子的……
而且,这孩子是在土地庙生出来的,定然是偷偷摸摸生的。
他喉咙一紧,“皇姐她??”
范阳立刻道,“你皇姐是个很好的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并不是她要背叛吴家,而是吴家……太畜生了……”
“此话怎讲?”战澈捏紧了拳头。
就听范阳说,“当年南帝赐婚的时候,其实吴家大公子吴明鹏,就已经在外头有了相好的,还是南翠楼养的头牌瘦马……”
“新婚夜当晚,吴家大公子根本没在婚房留宿,而是偷偷摸摸去了南翠楼!”
“后来过了很久,两个人才圆房。”
“圆房以后,南翠楼的瘦马听说以后不高兴,竟然偷偷叫人算计了你皇姐……”
“后来……你皇姐就有了这个孩子……”
“那时候周太嫔已经病死了,她无处诉苦,只能去跟你母亲说了此事。”
“你母亲派人偷偷去把那个瘦马毁了容,又把她丢去了土匪窝,她去找吴夫人质问此事,吴夫人倒打一耙,说是你皇姐不检点,在外头跟人勾勾搭搭,还说要闹出去,闹到太后皇上,甚至是文武百官面前!”
“你皇姐性子懦弱,生怕身败名裂,便不愿意将此事闹大,最终以祈福的名义去了城外居住……”
“吴家人只知道你皇姐被人玷污了,却不知道她那时候有了身孕……”
“哎……最终生产的时候,难产死了。”
“是你母亲让我把孩子带走的。”
战澈听得浑身发抖,根本没想到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被一个大臣的儿子欺压成这样。
“该死!”
“姓吴的……他们休想善终!”
第378章 神秘信件
战澈的拳头捏得很紧。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不明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姐为何不肯求助皇兄……”
范阳摇摇头,“一个先帝都不疼爱的女儿,你以为,你皇兄会疼爱她吗?这些年吴家为朝廷做了许多贡献,苏北修河道的事情,吴家出了十万两银子,吴大人更是主动请缨,亲自带人去修理河道,那可真是帮了南帝不小的忙。”
“在你皇兄眼里,吴家人,可比你皇姐有用多了,只可怜了朝云公主,哎……”
范阳叹息一声,“最是无情帝王家,有时候,女人生在帝王家,也未必是好事情,不是吗?”
战澈心情沉重。
联想起来这些年朝云公主的坟前,都没几个人去祭拜过,他去年清明节去的时候,坟前一片荒芜,哪里像个尊贵公主的坟墓?
人心,真是凉薄啊……
“还好,你母亲保住了朝云公主一点血脉,小鱼的身份特殊,他也算是皇家的耻辱,我家怕万一他身份被揭露出来,你们战家人,以及吴家人,定然都容不下他,所以便让他跟了我姓。”
“我一生未婚未娶,也没有子嗣,正好拿他当儿子养着。”
“这次我来京城,他早就吵嚷着要跟我来京城看看,他也大了,是该出来见见世面了,更何况他身上也有战家的血脉,可我又不想他跟着我一起走,正如你所说,我想历练他,便假装不肯带着他,其实我知道他会跟着我们……”
“这小兔崽子,机灵得很,其实仔细看,他跟朝云公主长得很像。”
“说起来,他该喊你一声舅舅……”
范阳再次叹息,“若朝云公主当年没有遭此劫难,嫁的不是吴家人,或许……这孩子也不必跟着我受罪,你也知道我日子过得清苦,他也跟着我清苦惯了。”
“这次带着他来,也是想让他跟着你学一学本事,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也能是你的左膀右臂,等到了那时候,朝云公主泉下也能安息了!”
战澈听到此处,起身,朝着范阳恭恭敬敬作揖行礼,“多谢先生,先生大义,皇姐泉下有知,必定会感恩先生,请受澈儿一拜。”
范阳赶紧起身,“王爷客气了,我与你母妃也算是老故交了,这么多年,她也私下里帮了我很多,我在吴江这些年收养了几百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全都是你母妃出的银子,那些孩子才能有饭吃,有地方住。”
“你母妃还托人给他们建了两所学堂,让这些孩子们有书读。”
“比起我做的事情,你母妃才是真正的菩萨心肠,度人苦厄。”
战澈闻言很是惊讶!
他母妃做的事情,他竟然一点都不知情,平日里根本没有听他母妃说起过。
这一刻,吴太妃在他心中,陡然比泰山还要高大,心头敬佩之情也是油然而生。
“行了,小鱼的身世你也知道了,这次我带着他进京,就不打算再带着他回吴江了,从此以后,你这个做舅舅的来培养他。”
战澈点点头,再次拱手,“多谢先生,我定然好好培养小鱼,告慰皇姐在天之灵。”
范阳招呼他坐下,“其他的都不重要,我此番来,就是送你上高位的。”
“不瞒你说,整个战家,这些年我只看好你一人,若你不上位,定然是老百姓的损失……”
“我来之前,京中的情况已经摸透彻了,对了……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大礼?”
战澈眨了眨眼睛。
范阳顺势从贴身衣物里掏出来一个信封,递给了战澈,“你看看这个……”
战澈接过信封,打开看了两眼,瞳孔顿时睁大。
“叶锦娘?”
“沈惜月竟然是一个风尘女子生的孩子?”
战澈抬眸看着范阳,沈轻之前就怀疑,沈惜月根本不是她那所谓的父母生的,所以才派人去查了沈惜月的父母。
可柳家已经被满门全都杀死了。
这也就印证了沈惜月不是柳家亲生的事情。
他只是没想到,她的生母,竟然是个头牌花魁。
“您是如何得知这一切的?”他问范阳。
范阳喝了一口羊汤,淡淡道,“从我听说你被换亲以后,我便派人着手去查沈惜月这个女人了。”
“她不过是个将军府的养女,这些年却能在将军府耀武扬威,风头甚至盖过了将军府的嫡亲女儿,不仅如此,她一个养女,却能得到沈将军夫妻的偏爱,甚至还能拉拢其他弟弟妹妹,这样的女人,她能简单吗?”
“可这样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她在京城中的口碑却好得一塌糊涂,甚至能让太后将她赐婚给你,足可见她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而且她并不将你放在眼中。”
“再加上她又能轻易将沈家的嫡女踩在脚下,让那嫡女口碑崩坏,让全城人讨厌沈家嫡女,足可见此女手段绝对狠辣……”
“再加上此事又牵扯到你们摄政王府,我便派人去仔细查了一番,还真是被我查出了蛛丝马迹。”
“当年,这个沈惜月被抱进沈家的时候,她家中还有一个姐姐,那姐姐与她只是差了六个月……”
“十月怀胎,又怎么可能只差六个月?”
“就算是沈惜月早产,可一个女人刚生产完,又怎会马上怀胎?这实在不合理啊!”
“这明显就是有人做局,故意让一直不生育的沈夫人,迫切地收养了沈惜月!”
范阳吐槽道,“这沈将军跟沈夫人,也真正是病急乱投医,这么明显的漏洞,他们竟然没有发现吗?”
战澈也愣住了!
是啊!
这么明显的漏洞,怎么就能骗了这么多人呢?
所以,这人若是要上当的话,很多时候真的没有任何逻辑,哪怕一个漏洞百出的故事,都极有可能骗到一批人。
范阳继续说,“我察觉出来此事不对劲,就命人去查了柳家夫妻二人,咳咳……当然,我也是用了些特殊手段的,才逼得他们开口了。”
“你方才看的口供,便是柳家夫妻二人亲口说的……”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只知道沈惜月母亲的身份是红锦楼的头牌叶锦娘,却始终不知道沈惜月父亲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那人总是夜深人静来看孩子,每次都穿着夜行衣,还裹着头……”
“说那人给了他们几百两银子,让他们暂时照看沈惜月。”
“后来,就在西河寺邱大师傅的安排下,被沈家夫妻二人抱养走了!”
范阳说到这里,瞳孔沉了一下,“这个西河寺邱大师傅,我怀疑他定然知道沈惜月的亲生父亲是谁……”
战澈瞳孔一沉,一字一句道,“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沈惜月的父亲?”
第379章 让他们狗咬狗
范阳表情凝了一下。
他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他也派人去查了邱大师傅的背景。
他沉着眉毛道,“这个人……倒是十分神秘,我目前只是查到他是西河寺智空大师傅的关门弟子,这些年深居简出,倒是为了附近的百姓做了许多事情,他在百姓们的口碑很好!”
“另外,他还与后宫中的一些娘娘们,甚至与朝廷中一些大臣的夫人们,都来往密切……”
“可这些密切关系,我派人调查过了,多半都是这些女人们要他供一些平安灯,又或者去听他讲佛法,再或者就是求他测算八字,除此之外,似乎也并无别的事情。”
范阳半眯着眼睛道,“可是,有几点却又十分的蹊跷,他不过是个关门弟子,智空大师傅却把西河寺交给了他,西河寺有七大主持,论资排辈,这西河寺大师傅的衣钵,也不该是他来承接啊!”
“可怪就怪在智空大师傅圆寂的时候,竟然留下了亲笔手书,把衣钵传给了他这个关门弟子!”
“这其二,以我的能力,一个人只要在京城里有过活动轨迹,我便定然能想办法从我的多宝阁里查到此人的来历,可这个邱大师傅,却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人,一下子到了西河寺,在西河寺之前的痕迹,竟然一丝丝都没有,这太蹊跷了。”
“光是第二点,就足以让人琢磨了,什么样的人,需要抹除他出家前的所有痕迹呢?又是什么样的人,有能力抹除这些痕迹呢?”
范阳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战澈,却也让战澈浑身一个激灵。
是啊!
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能将自己所有的过往抹除掉,然后宛如新生开始慈悲众生,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喉结快速耸动着,“以先生所见,他的身份应该是什么?”
范阳眉心沉了沉,又摇摇头,“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人绝不简单,能隐瞒身份,还能当上西河寺的大师傅,光是这一点就说明他背后有大背景,只是不知道这大背景,是对咱们南朝有利?还是有害?”
“这些,便是我此番来京城要查清楚的。”
范阳微微一笑道,“这世上,还无人能逃过我的追踪,明日我便亲自去一趟西河寺,烧香拜佛,去见一见这位神秘的大师傅……”
“你陪我去吧!”范阳笑着道,“你不是近来不理朝政吗?正好去西河寺散散心,而我……则是你的管家,如何?”
“不好,怎么能让您当我的管家呢?”战澈本想推辞。
却听范阳笑一笑说,“我本来就一介草民,这京城里能认出我的人也没两个,装作你们王府的管家最是合适不过了,你就别推辞了……”
“再说了,这也是为了尽早查清楚背后的真相,为你上位做准备。”
范阳说,“这个人既然能操控让沈家夫妇收养孩子的事情,就定然能操控其他事情,若是不除掉他……后患无穷啊!”
战澈很赞同范阳的话。
毕竟最近他跟沈轻也在调查沈惜月跟邱师傅的关系,他想了想,点点头,“好,听您的!”
“还有,我今日听说张皇后让玄煜把你龙虎营的人调去了朱雀营?这都是冲着你来的,故意刺激你,这个时候,绝不能轻举妄动,他们要的就是你跳脚,你越是岿然不动,他们越是会着急,只要他们着急,便会露出破绽跟马脚……”
“是。”战澈点点头,“都听您的!”
“好了,吃肉,吃完了早些回去!”范阳意味深长笑了笑,“你母妃一直盼着抱孙子呢,你也得多努力啊!”
战澈……
眼角眉梢红了一下,便闷着头吃肉了。
…………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邸。
秦梅正准备睡觉,战炎便推门而入。
四儿就在房中伺候着。
看到战炎来了,她急忙往一旁退了退,“殿下……”
战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朝着秦梅走了过去。
烛火摇曳,秦梅起身看向战炎。
若是往常,她早就起身迎过去了,可如今,心里全是冰碴子,没有一丝丝的暖意,她也提不起任何精神去迎合战炎。
可一想到她答应沈轻,要跟沈轻合作扳倒战炎,她又不得不假装无事发生,对着战炎嘘寒问暖。
“殿下来了?累坏了吧?都怪我,本应该陪伴在殿下左右的,可偏偏这个时候来了月事……”
她垂着眼眸,乖巧又楚楚可怜。
战炎其实对她还是有几分真情在的,毕竟二人曾经也甜蜜过,并不是所有的情义都是虚情假意。
看到秦梅自责的模样,他赶紧走过去,伸手搂住了秦梅的细腰,“你不必自责,身上不舒服,本就该歇着……”
他将大手伸了过来,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这个动作,若是平日里,秦梅能感动的落泪,可此时此刻,她竟然心头泛起一阵恶心,差一点就吐出来。
极力忍着恶心,才勉强撑住身子,将头靠在了战炎的肩膀头上,“多谢殿下体贴,梅儿真的很感动……”
“这种时候,本应该我来替殿下分忧解难的,却让殿下来关心我,哎……都是我无能!”
眼底红了一下,似乎要落泪。
四儿双眸顿时燃起了火焰,死死捏着手指!
秦梅叹息着,“我让殿下再娶一房侧室,可殿下你又不肯答应,我还是希望殿下你能答应,早些娶个侧室,这样才能……”
“嘘,胡说!”战炎立刻义正言辞道,“在本殿心中,你便是唯一!”
唯一?
秦梅都快恶心吐了。
要是唯一,能饥不择食跟她身边的丫鬟纠缠在一起吗?
她眼风悄悄扫过四儿,她方才的话,就是故意说给四儿听的。
她就是想要让四儿吃醋,发疯……
四儿发疯了,战炎的后院才有着火的可能性,到时候等着四儿把这一切爆出来的时候,看看那些朝臣们,还如何支持他?
忍着恶心,她细长才手指攀上了战炎的肩膀,眼泪滚落,连声音都娇弱无比。
“我就知道殿下待我极好,殿下放心,梅儿就是拼死,也要为殿下生下一男半女……”
“不过,我身子不适,今晚还是无法伺候殿下。”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还要委屈殿下去书房歇着……”
“四儿……帮我再给殿下送些吃的过去,殿下近来都瘦了,我心疼!”
这话,她自己都嫌弃恶心,可还是说出口了,她就是故意刺激四儿。
四儿嘴里应着,可拳头却捏得紧紧的。
很快,她把吃的送去了战炎的房中。
战炎刚要碰她,她就立刻甩脸子了,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迸发出来了。
“殿下不是说,是皇子妃不同意您娶侧室纳妾吗?皇子妃明明愿意……”
第380章 贱婢就是贱婢
四儿心头冒火。
有些口不择言道,“是您看不起四儿,根本不想让四儿伺候在您身边,对吗?”
“既然如此,您又何必这样待四儿呢?倒不如让四儿剃掉头发,去当姑子算了!”
她的话音刚落,哪知道战炎竟然真的从一旁的书架旁,一下子抽出来一把长剑。
她目光一惊,就在她惊慌失措的瞬间,那长剑朝着她袭击而来。
四儿吓得一声惊叫,立刻倒在地上哭泣哀求起来,“求求殿下……别……别杀奴婢,求求殿下了……”
可战炎的长剑并未收手,而是从她鬓边一闪而过。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鬓边的一丝头发,已经被削了下落,散落在地上。
那一刻的惊吓,让四儿浑身冒着冷汗,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再喘一口。
战炎居高临下,抬起长剑,顺势抽出一条帕子,一面漫不经心地擦拭着长剑,就仿佛长剑上沾染了什么污秽东西一般,一边声音冷冽,“要当姑子?好啊!本殿成全你!”
“殿下……”四儿颤抖着,赶紧膝行上前,她是真的吓坏了。
她以为,她陪着战炎睡了这么久的觉,总归有一丝丝情分的,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他们做了这么多夜的夫妻,又怎会没有恩情在?
她以为这样闹一闹,战炎并不会拿她怎样,谁知道,他的心竟然是石头做的。
也怪她太过高估自己了,她忘记了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的含义,也把战炎想得太有情义了……
仔细想一想,他又怎会有情有义呢?
连他的结发妻子他都欺骗隐瞒,又怎会对她这个床搭子动恻隐之心呢?
可她太不甘心了。
每次她跟战炎睡的时候,情到浓时,她想让战炎给她一个名分,哪怕只是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头,亦或者是姨娘,她都可以接受,只要给她一个名分就足够了。
可每一次,他都跟她说,是因为秦梅阻拦,秦梅不想让他娶其他女人,也不愿意让其他女人进门。
等他当了皇帝以后,到时候后宫之中,定然给她留一席之地。
她也一直以为是因为秦梅的原因,战炎才不肯公开她,才不能给她名分。
现在看来,其实是战炎自己根本不想给她名分。
所以她才不甘心,才会生气,才会一下子爆发。
她以为她爆发一下,或许能逼战炎给她一个名分,是她自己太愚蠢了……
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了她在战炎心目中的地位,更是高估了战炎对她的情分。
她浑身颤抖着,死死抱着战澈的小腿,“殿下,四儿知错了,四儿……”
“谁让你自称四儿的?不过是个奴婢罢了!”
战炎居高临下看着她,哪怕她没抬头去看,也能感受到来自战炎目光中的嫌弃。
她后背冰冷,不断颤抖着。
“殿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只是一时伤心难过,所以才……”
“你也配在本皇子面前伤心难过?”
“难过什么?”
“难过本皇子没跟你给你名分?”
“呵呵……你真拿本殿说过的话当耳旁风吗?”
“又或者说,你当真如此愚蠢吗?”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父皇才驾崩,尸骨未寒,满朝文武百官都等着看我是如何为父皇发丧尽孝的,你在这个时候跟我闹,想要一个名分……”
“呵呵,你是要本殿成为那些文武百官的笑柄吗?还是说,你想让本殿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战炎的瞳孔冷得可怕。
“你是要让他们知道,本殿在父皇的丧事期间,高高兴兴跟一个下贱的婢女睡在一起?不仅如此,还要在父皇的丧事期间,为了宠你,再给你一个名分?”
他瞳孔一沉,厉声道,“愚蠢的女人,真是愚蠢至极!”
“本殿原本以为你会是个聪明人,看来……是我想多了。”
方才四儿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根本没仔细想这些事情,如今听着战炎如此说,她心头顿时咯噔一下,浑身直冒冷汗。
是啊!
这可是国丧期间啊!
战炎可是现在未来储君的大热人选,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国丧期间,他又怎么敢沾染女人呢?
若是她跟战炎的事情,在这个时候被传出去,那些文武百官们,又怎会继续去支持战炎呢?
要知道,南朝可是以孝治国。
南帝活着的时候,也是对太后孝顺有加。
确实是她愚蠢了,也确实是她冲动了。
四儿惊慌地抬眸看着战炎,声音里带着祈求,“殿下……的确是奴婢愚蠢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您开恩,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好不好?”
“若是您能再给奴婢一个机会,让奴婢好好服侍您,奴婢一定尽心竭力,绝不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她流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小手试探性地伸向了战炎的大腿……
“殿下……请让四儿伺候您,您放心,奴婢一定会让您开心的……”
话音刚落,战炎的长剑,突然对准了她的喉咙。
四儿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一动不敢动,“殿下……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战炎长剑锋利的尖,朝着四儿脖颈间的扣子划了下去,嘴角一抹冷笑,仿佛在看蝼蚁一般……
“记住,不要试图威胁本殿,你还不够资格,永远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咔嚓——
四儿领口的扣子被剑锋划开。
那一刻,四儿抬眸,千娇百媚……
半炷香的功夫,她心满意足从战炎的书房中走出来。
魏嬷嬷她们又端来了避子汤,仍旧是一脸嫌弃。
“喝吧……”
四儿挑眉看了她们一眼,喝下了避子汤,然后扬长而去……
“瞧她那样子……”晴儿眼底冒着冷光。
魏嬷嬷淡淡道,“她呀……嚣张不了多久了,你看着吧!”
很快,四儿回到了秦梅的房间。
秦梅已经不睡觉了,坐在椅子上喝参茶。
四儿进门的瞬间,她就看到了四儿被长剑划开的衣扣……
那一刻,她的心脏翻江倒海,疼的难受,也恨得难受……
第381章 不上当,让她蹦跶
四儿感受到秦梅的目光,立即惊慌失措抬手遮挡被挑开的衣扣。
她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她故意把扣子露出来给秦梅看。
她知道秦梅是个要强的人,看到这一幕,总是会心生怀疑的。
她就是要让秦梅怀疑。
拿不下战炎,总归是能给秦梅添堵的,只要制造秦梅跟战炎之间的矛盾,让她对战炎猜忌,一旦夫妻之间有了嫌隙,她便好下手了。
“皇子妃,我……”
她故意制造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引起秦梅的怀疑,只要秦梅询问她,她便再抛出一个诱饵,让秦梅心里再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下去吧!”
然而,秦梅并未追问,而是抬抬手,表情淡淡道,“今晚你值夜,去吧,我累了,守在门口,任何人不得入内!”
四儿愣了一下。
她以为秦梅没看到她领口掉落的纽扣,又自导自演跪在地上红着眼睛道,“皇子妃,奴婢失仪了,请您莫怪,奴婢……”
“行了,我不怪你,你跟着我这么多年,尽心竭力伺候我,我又怎能因为你在我面前失仪怪你?”
“下去吧,我今日很累……”
她再次摆摆手。
四儿一脸茫然,见她不再理会她,只能捏捏拳头,出去门口守夜了。
四儿刚一走,秦梅就眼泪滚落,“战炎……你这样伤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对你手下留情?”
她决定好了,跟沈轻合作。
战炎这样的男人,的确不是当帝王的料,若他当了帝王,老百姓定然会遭殃,又何必让老百姓受罪呢?
她决定联手沈轻,让战炎失去所有……
…………
摄政王府,战澈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回来的时候,他把范小鱼也带回了王府。
范小鱼本来不肯跟着他回来,是范阳让他必须跟着战澈回王府,否则便要将他逐出师门,他才不情不愿跟了过来。
刚到了王府,他就立刻挑眉盯着战澈道,“我先跟你说清楚啊,我可不是你的奴仆,肯定不会伺候你。”
“要不是师傅威胁我,我才不会跟你来王府呢!”
战澈闻言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你先跟我回去见一个人!”
“见人?谁啊?”
范小鱼紧随其后跟着,虽然是夜里,可摄政王府的灯火辉煌,还是让他瞠目结舌,忍不住吐槽道,“我师傅说了,你们这些入朝为官的,
就只会鱼肉百姓,让自己的房子高高大大,让百姓的房子又矮又潮湿,哼……我还以为你是个清官呢,原来,也和他们一样!”
“你这样的官,我才不愿意伺候你呢!”
“小兔崽子,你别胡说八道。”一旁的孤风眼眸一沉,立刻反驳道,“我家王爷才不是贪官,我家王爷是整个京城最最清廉的官。”
“你懂什么?”
“我家王爷的府宅是大,那也是我们王爷外头有许多生意,是正正经经赚来的钱财,这一花一木,全都来路干净。”
“你个小崽子,才吃了几天饭啊?就敢胡说八道,你去京城里头打听打听,哪个老百姓不感激我们王爷?”
范小鱼立刻缩了缩瞳孔,显得有些不信孤风的话。
“他……还会挣钱?”
“你以为呢?”孤风不耐烦地瞪了范小鱼一眼,他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要带这个小屁孩来王府?
这个小屁孩实在太烦人了。
话多,又性子野,实在难搞。
“哼……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你们骗我的!”
范小鱼像个猴儿崽子一样在战澈面前跳上跳下的,追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要见谁?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我可告诉你,我不止会射箭啊,我还会玩飞刀,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就用飞刀打你们……”
“你敢……”孤风一把捏住了范小鱼的后勃颈子,伸着手,“飞刀呢?”
范小鱼也是个犟种,被捏得疼痛,却龇牙咧嘴道,“哼,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
“行了,别闹了!”战澈眼眸沉了沉,回头盯着他们二人看,那眼神严厉极了。
“孤风,松手!”
“好!”
孤风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战澈紧盯着范小鱼,声音严肃极了,“你听好了,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你们吴江城,更不是你们山里,在这里,凡事都要讲究规矩!”
“所谓的规矩便是,第一,我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关起来,我是摄政王,不是山里头的土匪头子,第二,你在府里也别上蹿下跳,你所有的疑问都可以问我,我定然会为你解答,但是,你也得守府中的规矩,这里不是菜市场,由不得你胡来……”
范小鱼本来还满眼的不服气,在看到战澈那双严肃的眼眸后,捏着的拳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我就知道……你们规矩多,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也得忍着,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战澈声音肃然,挑着眉峰,“你记住,你在王府,是代表你师傅的颜面,你师傅想让你来王府历练成材,你若是想丢你师傅的颜面,那你便尽管任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孤风立刻摇摇头,“小崽子,听到没?若是想要丢你师傅的脸面,那便随便你闹腾……”
范小鱼顿时一张脸通红,他最在意的便是他师傅的颜面,一听要丢了他师傅的颜面,顿时捏着拳头道,“谁说我要胡来?谁说我不守规矩了?哼……我这就守一个给你们看看。”
说完,闭着嘴巴,默默跟着战澈去了吴太妃的房中。
原本这个点该是吴太妃沉睡的时间,可此刻她房中点着一盏灯,似乎是在等战澈归来。
战澈让孤风在门口守着,他带着小鱼推门进去。
果然,吴太妃没有睡,她坐在灯下,一双眼睛略显焦急。
一眼看到战澈带着范小鱼走了进来,在看到范小鱼的瞬间,她顿时站起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范小鱼那张脸……
虽然是个男孩子,可她却在范小鱼的脸上看到了当年的朝云公主。
那一刻,她眼眶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就只会鱼肉百姓,让自己的房子高高大大,让百姓的房子又矮又潮湿,哼……我还以为你是个清官呢,原来,也和他们一样!”
“你这样的官,我才不愿意伺候你呢!”
“小兔崽子,你别胡说八道。”一旁的孤风眼眸一沉,立刻反驳道,“我家王爷才不是贪官,我家王爷是整个京城最最清廉的官。”
“你懂什么?”
“我家王爷的府宅是大,那也是我们王爷外头有许多生意,是正正经经赚来的钱财,这一花一木,全都来路干净。”
“你个小崽子,才吃了几天饭啊?就敢胡说八道,你去京城里头打听打听,哪个老百姓不感激我们王爷?”
范小鱼立刻缩了缩瞳孔,显得有些不信孤风的话。
“他……还会挣钱?”
“你以为呢?”孤风不耐烦地瞪了范小鱼一眼,他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要带这个小屁孩来王府?
这个小屁孩实在太烦人了。
话多,又性子野,实在难搞。
“哼……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你们骗我的!”
范小鱼像个猴儿崽子一样在战澈面前跳上跳下的,追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要见谁?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我可告诉你,我不止会射箭啊,我还会玩飞刀,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就用飞刀打你们……”
“你敢……”孤风一把捏住了范小鱼的后勃颈子,伸着手,“飞刀呢?”
范小鱼也是个犟种,被捏得疼痛,却龇牙咧嘴道,“哼,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
“行了,别闹了!”战澈眼眸沉了沉,回头盯着他们二人看,那眼神严厉极了。
“孤风,松手!”
“好!”
孤风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战澈紧盯着范小鱼,声音严肃极了,“你听好了,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你们吴江城,更不是你们山里,在这里,凡事都要讲究规矩!”
“所谓的规矩便是,第一,我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关起来,我是摄政王,不是山里头的土匪头子,第二,你在府里也别上蹿下跳,你所有的疑问都可以问我,我定然会为你解答,但是,你也得守府中的规矩,这里不是菜市场,由不得你胡来……”
范小鱼本来还满眼的不服气,在看到战澈那双严肃的眼眸后,捏着的拳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我就知道……你们规矩多,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也得忍着,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战澈声音肃然,挑着眉峰,“你记住,你在王府,是代表你师傅的颜面,你师傅想让你来王府历练成材,你若是想丢你师傅的颜面,那你便尽管任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孤风立刻摇摇头,“小崽子,听到没?若是想要丢你师傅的脸面,那便随便你闹腾……”
范小鱼顿时一张脸通红,他最在意的便是他师傅的颜面,一听要丢了他师傅的颜面,顿时捏着拳头道,“谁说我要胡来?谁说我不守规矩了?哼……我这就守一个给你们看看。”
说完,闭着嘴巴,默默跟着战澈去了吴太妃的房中。
原本这个点该是吴太妃沉睡的时间,可此刻她房中点着一盏灯,似乎是在等战澈归来。
战澈让孤风在门口守着,他带着小鱼推门进去。
果然,吴太妃没有睡,她坐在灯下,一双眼睛略显焦急。
一眼看到战澈带着范小鱼走了进来,在看到范小鱼的瞬间,她顿时站起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范小鱼那张脸……
虽然是个男孩子,可她却在范小鱼的脸上看到了当年的朝云公主。
那一刻,她眼眶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就只会鱼肉百姓,让自己的房子高高大大,让百姓的房子又矮又潮湿,哼……我还以为你是个清官呢,原来,也和他们一样!”
“你这样的官,我才不愿意伺候你呢!”
“小兔崽子,你别胡说八道。”一旁的孤风眼眸一沉,立刻反驳道,“我家王爷才不是贪官,我家王爷是整个京城最最清廉的官。”
“你懂什么?”
“我家王爷的府宅是大,那也是我们王爷外头有许多生意,是正正经经赚来的钱财,这一花一木,全都来路干净。”
“你个小崽子,才吃了几天饭啊?就敢胡说八道,你去京城里头打听打听,哪个老百姓不感激我们王爷?”
范小鱼立刻缩了缩瞳孔,显得有些不信孤风的话。
“他……还会挣钱?”
“你以为呢?”孤风不耐烦地瞪了范小鱼一眼,他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要带这个小屁孩来王府?
这个小屁孩实在太烦人了。
话多,又性子野,实在难搞。
“哼……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你们骗我的!”
范小鱼像个猴儿崽子一样在战澈面前跳上跳下的,追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要见谁?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我可告诉你,我不止会射箭啊,我还会玩飞刀,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就用飞刀打你们……”
“你敢……”孤风一把捏住了范小鱼的后勃颈子,伸着手,“飞刀呢?”
范小鱼也是个犟种,被捏得疼痛,却龇牙咧嘴道,“哼,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
“行了,别闹了!”战澈眼眸沉了沉,回头盯着他们二人看,那眼神严厉极了。
“孤风,松手!”
“好!”
孤风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战澈紧盯着范小鱼,声音严肃极了,“你听好了,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你们吴江城,更不是你们山里,在这里,凡事都要讲究规矩!”
“所谓的规矩便是,第一,我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关起来,我是摄政王,不是山里头的土匪头子,第二,你在府里也别上蹿下跳,你所有的疑问都可以问我,我定然会为你解答,但是,你也得守府中的规矩,这里不是菜市场,由不得你胡来……”
范小鱼本来还满眼的不服气,在看到战澈那双严肃的眼眸后,捏着的拳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我就知道……你们规矩多,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也得忍着,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战澈声音肃然,挑着眉峰,“你记住,你在王府,是代表你师傅的颜面,你师傅想让你来王府历练成材,你若是想丢你师傅的颜面,那你便尽管任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孤风立刻摇摇头,“小崽子,听到没?若是想要丢你师傅的脸面,那便随便你闹腾……”
范小鱼顿时一张脸通红,他最在意的便是他师傅的颜面,一听要丢了他师傅的颜面,顿时捏着拳头道,“谁说我要胡来?谁说我不守规矩了?哼……我这就守一个给你们看看。”
说完,闭着嘴巴,默默跟着战澈去了吴太妃的房中。
原本这个点该是吴太妃沉睡的时间,可此刻她房中点着一盏灯,似乎是在等战澈归来。
战澈让孤风在门口守着,他带着小鱼推门进去。
果然,吴太妃没有睡,她坐在灯下,一双眼睛略显焦急。
一眼看到战澈带着范小鱼走了进来,在看到范小鱼的瞬间,她顿时站起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范小鱼那张脸……
虽然是个男孩子,可她却在范小鱼的脸上看到了当年的朝云公主。
那一刻,她眼眶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就只会鱼肉百姓,让自己的房子高高大大,让百姓的房子又矮又潮湿,哼……我还以为你是个清官呢,原来,也和他们一样!”
“你这样的官,我才不愿意伺候你呢!”
“小兔崽子,你别胡说八道。”一旁的孤风眼眸一沉,立刻反驳道,“我家王爷才不是贪官,我家王爷是整个京城最最清廉的官。”
“你懂什么?”
“我家王爷的府宅是大,那也是我们王爷外头有许多生意,是正正经经赚来的钱财,这一花一木,全都来路干净。”
“你个小崽子,才吃了几天饭啊?就敢胡说八道,你去京城里头打听打听,哪个老百姓不感激我们王爷?”
范小鱼立刻缩了缩瞳孔,显得有些不信孤风的话。
“他……还会挣钱?”
“你以为呢?”孤风不耐烦地瞪了范小鱼一眼,他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要带这个小屁孩来王府?
这个小屁孩实在太烦人了。
话多,又性子野,实在难搞。
“哼……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你们骗我的!”
范小鱼像个猴儿崽子一样在战澈面前跳上跳下的,追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要见谁?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我可告诉你,我不止会射箭啊,我还会玩飞刀,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就用飞刀打你们……”
“你敢……”孤风一把捏住了范小鱼的后勃颈子,伸着手,“飞刀呢?”
范小鱼也是个犟种,被捏得疼痛,却龇牙咧嘴道,“哼,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
“行了,别闹了!”战澈眼眸沉了沉,回头盯着他们二人看,那眼神严厉极了。
“孤风,松手!”
“好!”
孤风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战澈紧盯着范小鱼,声音严肃极了,“你听好了,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你们吴江城,更不是你们山里,在这里,凡事都要讲究规矩!”
“所谓的规矩便是,第一,我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关起来,我是摄政王,不是山里头的土匪头子,第二,你在府里也别上蹿下跳,你所有的疑问都可以问我,我定然会为你解答,但是,你也得守府中的规矩,这里不是菜市场,由不得你胡来……”
范小鱼本来还满眼的不服气,在看到战澈那双严肃的眼眸后,捏着的拳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我就知道……你们规矩多,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也得忍着,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战澈声音肃然,挑着眉峰,“你记住,你在王府,是代表你师傅的颜面,你师傅想让你来王府历练成材,你若是想丢你师傅的颜面,那你便尽管任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孤风立刻摇摇头,“小崽子,听到没?若是想要丢你师傅的脸面,那便随便你闹腾……”
范小鱼顿时一张脸通红,他最在意的便是他师傅的颜面,一听要丢了他师傅的颜面,顿时捏着拳头道,“谁说我要胡来?谁说我不守规矩了?哼……我这就守一个给你们看看。”
说完,闭着嘴巴,默默跟着战澈去了吴太妃的房中。
原本这个点该是吴太妃沉睡的时间,可此刻她房中点着一盏灯,似乎是在等战澈归来。
战澈让孤风在门口守着,他带着小鱼推门进去。
果然,吴太妃没有睡,她坐在灯下,一双眼睛略显焦急。
一眼看到战澈带着范小鱼走了进来,在看到范小鱼的瞬间,她顿时站起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范小鱼那张脸……
虽然是个男孩子,可她却在范小鱼的脸上看到了当年的朝云公主。
那一刻,她眼眶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就只会鱼肉百姓,让自己的房子高高大大,让百姓的房子又矮又潮湿,哼……我还以为你是个清官呢,原来,也和他们一样!”
“你这样的官,我才不愿意伺候你呢!”
“小兔崽子,你别胡说八道。”一旁的孤风眼眸一沉,立刻反驳道,“我家王爷才不是贪官,我家王爷是整个京城最最清廉的官。”
“你懂什么?”
“我家王爷的府宅是大,那也是我们王爷外头有许多生意,是正正经经赚来的钱财,这一花一木,全都来路干净。”
“你个小崽子,才吃了几天饭啊?就敢胡说八道,你去京城里头打听打听,哪个老百姓不感激我们王爷?”
范小鱼立刻缩了缩瞳孔,显得有些不信孤风的话。
“他……还会挣钱?”
“你以为呢?”孤风不耐烦地瞪了范小鱼一眼,他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要带这个小屁孩来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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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鱼像个猴儿崽子一样在战澈面前跳上跳下的,追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要见谁?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我可告诉你,我不止会射箭啊,我还会玩飞刀,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就用飞刀打你们……”
“你敢……”孤风一把捏住了范小鱼的后勃颈子,伸着手,“飞刀呢?”
范小鱼也是个犟种,被捏得疼痛,却龇牙咧嘴道,“哼,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
“行了,别闹了!”战澈眼眸沉了沉,回头盯着他们二人看,那眼神严厉极了。
“孤风,松手!”
“好!”
孤风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战澈紧盯着范小鱼,声音严肃极了,“你听好了,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你们吴江城,更不是你们山里,在这里,凡事都要讲究规矩!”
“所谓的规矩便是,第一,我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关起来,我是摄政王,不是山里头的土匪头子,第二,你在府里也别上蹿下跳,你所有的疑问都可以问我,我定然会为你解答,但是,你也得守府中的规矩,这里不是菜市场,由不得你胡来……”
范小鱼本来还满眼的不服气,在看到战澈那双严肃的眼眸后,捏着的拳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我就知道……你们规矩多,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也得忍着,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战澈声音肃然,挑着眉峰,“你记住,你在王府,是代表你师傅的颜面,你师傅想让你来王府历练成材,你若是想丢你师傅的颜面,那你便尽管任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孤风立刻摇摇头,“小崽子,听到没?若是想要丢你师傅的脸面,那便随便你闹腾……”
范小鱼顿时一张脸通红,他最在意的便是他师傅的颜面,一听要丢了他师傅的颜面,顿时捏着拳头道,“谁说我要胡来?谁说我不守规矩了?哼……我这就守一个给你们看看。”
说完,闭着嘴巴,默默跟着战澈去了吴太妃的房中。
原本这个点该是吴太妃沉睡的时间,可此刻她房中点着一盏灯,似乎是在等战澈归来。
战澈让孤风在门口守着,他带着小鱼推门进去。
果然,吴太妃没有睡,她坐在灯下,一双眼睛略显焦急。
一眼看到战澈带着范小鱼走了进来,在看到范小鱼的瞬间,她顿时站起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范小鱼那张脸……
虽然是个男孩子,可她却在范小鱼的脸上看到了当年的朝云公主。
那一刻,她眼眶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就只会鱼肉百姓,让自己的房子高高大大,让百姓的房子又矮又潮湿,哼……我还以为你是个清官呢,原来,也和他们一样!”
“你这样的官,我才不愿意伺候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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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小鱼立刻缩了缩瞳孔,显得有些不信孤风的话。
“他……还会挣钱?”
“你以为呢?”孤风不耐烦地瞪了范小鱼一眼,他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要带这个小屁孩来王府?
这个小屁孩实在太烦人了。
话多,又性子野,实在难搞。
“哼……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你们骗我的!”
范小鱼像个猴儿崽子一样在战澈面前跳上跳下的,追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要见谁?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我可告诉你,我不止会射箭啊,我还会玩飞刀,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就用飞刀打你们……”
“你敢……”孤风一把捏住了范小鱼的后勃颈子,伸着手,“飞刀呢?”
范小鱼也是个犟种,被捏得疼痛,却龇牙咧嘴道,“哼,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
“行了,别闹了!”战澈眼眸沉了沉,回头盯着他们二人看,那眼神严厉极了。
“孤风,松手!”
“好!”
孤风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战澈紧盯着范小鱼,声音严肃极了,“你听好了,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你们吴江城,更不是你们山里,在这里,凡事都要讲究规矩!”
“所谓的规矩便是,第一,我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关起来,我是摄政王,不是山里头的土匪头子,第二,你在府里也别上蹿下跳,你所有的疑问都可以问我,我定然会为你解答,但是,你也得守府中的规矩,这里不是菜市场,由不得你胡来……”
范小鱼本来还满眼的不服气,在看到战澈那双严肃的眼眸后,捏着的拳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我就知道……你们规矩多,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也得忍着,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战澈声音肃然,挑着眉峰,“你记住,你在王府,是代表你师傅的颜面,你师傅想让你来王府历练成材,你若是想丢你师傅的颜面,那你便尽管任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孤风立刻摇摇头,“小崽子,听到没?若是想要丢你师傅的脸面,那便随便你闹腾……”
范小鱼顿时一张脸通红,他最在意的便是他师傅的颜面,一听要丢了他师傅的颜面,顿时捏着拳头道,“谁说我要胡来?谁说我不守规矩了?哼……我这就守一个给你们看看。”
说完,闭着嘴巴,默默跟着战澈去了吴太妃的房中。
原本这个点该是吴太妃沉睡的时间,可此刻她房中点着一盏灯,似乎是在等战澈归来。
战澈让孤风在门口守着,他带着小鱼推门进去。
果然,吴太妃没有睡,她坐在灯下,一双眼睛略显焦急。
一眼看到战澈带着范小鱼走了进来,在看到范小鱼的瞬间,她顿时站起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范小鱼那张脸……
虽然是个男孩子,可她却在范小鱼的脸上看到了当年的朝云公主。
那一刻,她眼眶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就只会鱼肉百姓,让自己的房子高高大大,让百姓的房子又矮又潮湿,哼……我还以为你是个清官呢,原来,也和他们一样!”
“你这样的官,我才不愿意伺候你呢!”
“小兔崽子,你别胡说八道。”一旁的孤风眼眸一沉,立刻反驳道,“我家王爷才不是贪官,我家王爷是整个京城最最清廉的官。”
“你懂什么?”
“我家王爷的府宅是大,那也是我们王爷外头有许多生意,是正正经经赚来的钱财,这一花一木,全都来路干净。”
“你个小崽子,才吃了几天饭啊?就敢胡说八道,你去京城里头打听打听,哪个老百姓不感激我们王爷?”
范小鱼立刻缩了缩瞳孔,显得有些不信孤风的话。
“他……还会挣钱?”
“你以为呢?”孤风不耐烦地瞪了范小鱼一眼,他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要带这个小屁孩来王府?
这个小屁孩实在太烦人了。
话多,又性子野,实在难搞。
“哼……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你们骗我的!”
范小鱼像个猴儿崽子一样在战澈面前跳上跳下的,追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要见谁?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我可告诉你,我不止会射箭啊,我还会玩飞刀,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就用飞刀打你们……”
“你敢……”孤风一把捏住了范小鱼的后勃颈子,伸着手,“飞刀呢?”
范小鱼也是个犟种,被捏得疼痛,却龇牙咧嘴道,“哼,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
“行了,别闹了!”战澈眼眸沉了沉,回头盯着他们二人看,那眼神严厉极了。
“孤风,松手!”
“好!”
孤风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战澈紧盯着范小鱼,声音严肃极了,“你听好了,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你们吴江城,更不是你们山里,在这里,凡事都要讲究规矩!”
“所谓的规矩便是,第一,我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关起来,我是摄政王,不是山里头的土匪头子,第二,你在府里也别上蹿下跳,你所有的疑问都可以问我,我定然会为你解答,但是,你也得守府中的规矩,这里不是菜市场,由不得你胡来……”
范小鱼本来还满眼的不服气,在看到战澈那双严肃的眼眸后,捏着的拳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我就知道……你们规矩多,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也得忍着,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战澈声音肃然,挑着眉峰,“你记住,你在王府,是代表你师傅的颜面,你师傅想让你来王府历练成材,你若是想丢你师傅的颜面,那你便尽管任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孤风立刻摇摇头,“小崽子,听到没?若是想要丢你师傅的脸面,那便随便你闹腾……”
范小鱼顿时一张脸通红,他最在意的便是他师傅的颜面,一听要丢了他师傅的颜面,顿时捏着拳头道,“谁说我要胡来?谁说我不守规矩了?哼……我这就守一个给你们看看。”
说完,闭着嘴巴,默默跟着战澈去了吴太妃的房中。
原本这个点该是吴太妃沉睡的时间,可此刻她房中点着一盏灯,似乎是在等战澈归来。
战澈让孤风在门口守着,他带着小鱼推门进去。
果然,吴太妃没有睡,她坐在灯下,一双眼睛略显焦急。
一眼看到战澈带着范小鱼走了进来,在看到范小鱼的瞬间,她顿时站起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范小鱼那张脸……
虽然是个男孩子,可她却在范小鱼的脸上看到了当年的朝云公主。
那一刻,她眼眶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就只会鱼肉百姓,让自己的房子高高大大,让百姓的房子又矮又潮湿,哼……我还以为你是个清官呢,原来,也和他们一样!”
“你这样的官,我才不愿意伺候你呢!”
“小兔崽子,你别胡说八道。”一旁的孤风眼眸一沉,立刻反驳道,“我家王爷才不是贪官,我家王爷是整个京城最最清廉的官。”
“你懂什么?”
“我家王爷的府宅是大,那也是我们王爷外头有许多生意,是正正经经赚来的钱财,这一花一木,全都来路干净。”
“你个小崽子,才吃了几天饭啊?就敢胡说八道,你去京城里头打听打听,哪个老百姓不感激我们王爷?”
范小鱼立刻缩了缩瞳孔,显得有些不信孤风的话。
“他……还会挣钱?”
“你以为呢?”孤风不耐烦地瞪了范小鱼一眼,他不明白,他家王爷为何要带这个小屁孩来王府?
这个小屁孩实在太烦人了。
话多,又性子野,实在难搞。
“哼……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你们骗我的!”
范小鱼像个猴儿崽子一样在战澈面前跳上跳下的,追问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要见谁?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关起来吧?我可告诉你,我不止会射箭啊,我还会玩飞刀,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就用飞刀打你们……”
“你敢……”孤风一把捏住了范小鱼的后勃颈子,伸着手,“飞刀呢?”
范小鱼也是个犟种,被捏得疼痛,却龇牙咧嘴道,“哼,我是不可能给你的,我……”
“行了,别闹了!”战澈眼眸沉了沉,回头盯着他们二人看,那眼神严厉极了。
“孤风,松手!”
“好!”
孤风不情不愿松开了手。
战澈紧盯着范小鱼,声音严肃极了,“你听好了,这里是摄政王府,不是你们吴江城,更不是你们山里,在这里,凡事都要讲究规矩!”
“所谓的规矩便是,第一,我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关起来,我是摄政王,不是山里头的土匪头子,第二,你在府里也别上蹿下跳,你所有的疑问都可以问我,我定然会为你解答,但是,你也得守府中的规矩,这里不是菜市场,由不得你胡来……”
范小鱼本来还满眼的不服气,在看到战澈那双严肃的眼眸后,捏着的拳头,也慢慢松了下来……
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我就知道……你们规矩多,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也得忍着,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战澈声音肃然,挑着眉峰,“你记住,你在王府,是代表你师傅的颜面,你师傅想让你来王府历练成材,你若是想丢你师傅的颜面,那你便尽管任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孤风立刻摇摇头,“小崽子,听到没?若是想要丢你师傅的脸面,那便随便你闹腾……”
范小鱼顿时一张脸通红,他最在意的便是他师傅的颜面,一听要丢了他师傅的颜面,顿时捏着拳头道,“谁说我要胡来?谁说我不守规矩了?哼……我这就守一个给你们看看。”
说完,闭着嘴巴,默默跟着战澈去了吴太妃的房中。
原本这个点该是吴太妃沉睡的时间,可此刻她房中点着一盏灯,似乎是在等战澈归来。
战澈让孤风在门口守着,他带着小鱼推门进去。
果然,吴太妃没有睡,她坐在灯下,一双眼睛略显焦急。
一眼看到战澈带着范小鱼走了进来,在看到范小鱼的瞬间,她顿时站起了身子,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范小鱼那张脸……
虽然是个男孩子,可她却在范小鱼的脸上看到了当年的朝云公主。
那一刻,她眼眶一酸,眼泪不自觉地滚了下来……
第382章 谁让你进来的
“来你过来!”
吴太妃压着情绪生怕吓到范小鱼可是声音还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朝云公主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姑娘当年她跟她母亲都不受先帝爷的宠爱在后宫之中根本没有任何话语权跟存在感。
可她们母女心地都很善良。
吴太妃记得他有次惹恼了先帝爷先帝爷罚她去抄写女则还停掉了她的餐食让她三天不许吃饭。
是朝云公主的母妃偷偷让朝云公主拿了吃的给她送来。
虽然只是几块桂花糕却让她至今都记得。
她还记得当年朝云公主难产的时候一直捏着她的手祈求她让她保住孩子给孩子找个家让孩子平安长大。
范小鱼望着吴太妃眉心拧了又拧大概是被吴太妃红着眼睛掉眼泪的样子吓到了……
“您是谁?”范小鱼眨着眼睛眼底全是疑惑“又为何哭?”
吴太妃赶紧伸手擦了擦眼睛挤出笑容道“孩子你看错了我没哭我是老了眼睛总是爱迎风流泪这是**病了。”
范小鱼皱着眉头似信非信。
吴太妃一步步走了过来她看到孩子身上穿的衣服是用兽皮做成的心里难过得不行。
公主的儿子却穿成这个样子。
她心里难过得厉害却又不敢哭只能抬手想要摸一摸范小鱼的脸颊。
哪知道范小鱼警惕心非常高她的手刚一触碰到范小鱼的脸颊
“不许你摸我……”
从小到大他的脸颊只让范阳摸一摸其他人摸他一下他都十分抵触。
吴太妃赶紧抽回手“不摸不摸!你别紧张。”
战澈伸手捏住了范小鱼的后勃颈子半眯着眼睛“你记住她是你的长辈摸一下也只是因为她喜爱你罢了。”
还故意抬手摸了摸范小鱼的头发那头发像是一堆干枯的杂草一样显然是许久没洗了。
战澈眉心皱了皱“今晚住在王府我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你好好洗一洗。”
范小鱼立马抬眸抵触道“我才不洗呢我要去河里游泳。”
“去河里游泳?”吴太妃瞪大了瞳孔“你会游泳?”
范小鱼立刻拍一拍胸脯一脸骄傲道“我还会去河里摸鱼上次我摸了一条八斤的大鲤鱼师傅可高兴了。”
“你还会摸鱼?”吴太妃眼底一丝好奇笑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来来来,咱们坐下说!
说起来摸鱼,范小鱼立刻来了兴趣,连语气都滔滔不绝。
“……我们山里有条河,我总跟着师兄们去摸鱼。
“那河里的鱼可大了!
“我上次还跟师兄摸了两条大鱼……
“是吗?那你可真是厉害。
吴太妃眼底都是慈爱,顺势从桌上的点心盒子里拿了一块栗子糕递给范小鱼,“吃吧!天宝楼的栗子糕,尝尝好不好吃!
范小鱼接过栗子糕,眨着眼睛看了看,似乎有些犹豫。
战澈抬抬手,“吃吧!
范小鱼似乎有些犹豫,“师傅说……不许在外头乱吃东西!
吴太妃满眼心疼,“吃吧!我跟你师傅是故交,我给的东西不算乱吃!
“您跟师傅是故交?范小鱼将信将疑。
吴太妃笑着点点头,“明日你师傅就会来我们王府,到时候你问问他,我不会骗你,你快吃吧!
范小鱼这才拿着栗子糕咬了一口。
一口下去,一双大眼睛顿时瞪大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又把剩下的点心一口塞了进去。
腮帮子顿时鼓鼓囊囊的,栗子糕噎人,他被噎得伸着脖子。
吴太妃赶紧递了一杯温茶水,又拍着他的后背,“慢点吃,这里还有好多。
范小鱼喝了两口水,那栗子糕才咽下去。
他又盯着桌上的其他点心,满眼好奇,“这些都能吃?
那些点心做得十分精美,范小鱼从未见过,这是他第一次见。
吴太妃又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了他,“当然能吃。
又满脸疑惑道,“你……之前没吃过吗?
范小鱼抬手挠了挠头,似乎有些尴尬,“我们……我们山里头不吃这些东西。
“那你们吃什么?
这次范小鱼没有抵抗,只是挠着头道,“我们山里头吃野果子,还有山野菜,师傅还让我们自己种了几亩地,平常我还会打猎,就吃这些东西!
“哦!吴太妃越听心里越是难过,忍着眼泪笑了笑,“到了我们王府,你想吃什么都有,我跟你师傅是故交,你是他的徒弟,便也算是我的小辈……
“疼爱小辈,也是我们当长辈的应该做的!
“你快吃吧,尝尝桂花糕!
范小鱼点点头,又吃了一块桂花糕跟香酥糕。
小家伙吃得很香甜。
他越是吃得香甜,吴太妃就心里越是难过。
“吃吧!吃完了就住在我的院子里,我院子大,你就住隔壁厢房……”
“翠玉……”
吴太妃叫了丫鬟进来,“去,把东厢房收拾出来,把我那床云锦被褥拿过来,再准备浴桶热水,再去库房挑选两匹料子过来,交给芸娘,让芸娘赶制出来两套衣裳给他穿!”
吴太妃指了指范小鱼。
翠玉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一听要做新衣裳,范小鱼立刻摇摇头,“不用给我做新衣裳,我身上有衣裳,还能穿好久呢,都没有坏……”
吴太妃一听,立刻笑着道,“是是是,你身上的衣裳是没坏,也能穿,不过这里是京城,这京城的人穿得跟你们那边的人不同,听我的,咱们入乡随俗,好不好?”
吴太妃的声音温柔极了。
范小鱼那么倔强的脾气,竟然破天荒地点了点头。
吴太妃马上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真是好孩子,等你吃完,便去洗漱休息,今晚好好睡个觉,等明日,我再让人带你去城里逛一逛。”
范小鱼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好,等师傅来了,我跟他一起去!”
范小鱼又吃了两块点心,便被翠玉带去洗漱休息了。
等房门关上,吴太妃这才掉着眼泪哭出声音来,“看到这孩子,我就想起朝云来……”
“她要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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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又怎会让这孩子活成这样?连栗子糕都没吃过……”
“您别哭了!”战澈扶住了吴太妃。
吴太妃身体尚未痊愈,情绪不能激动,更不能哭。
“这么大的事情,您竟然一直瞒着我……”
战澈眉心沉了沉,“要是这次不是范先生,您要瞒我到何时?是打算一辈子不跟我说此事吗?”
吴太妃摇摇头,叹息一声,“不是我要故意瞒着你,当年你在西北战场上,那时候战事那么激烈,我又怎么能把这事情告诉你,让你分心呢?”
“而且……吴家手中有把柄,他们想要毁掉朝云的名声,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毁掉朝云的名声?”
“幸亏当时范阳先生在,我便让他带走了小鱼,这些年多亏了他,小鱼才能平安长大!”
“如今小鱼平安归来了,我想让他们留在咱们身边,从今往后,便让他跟在你身边,你来教他,让他早日成材!这样也能安慰朝云的在天之灵。”
战澈点点头,“我知道,我会安排好,天也不早了,您先歇着!”
吴太妃也是乏了,摆摆手,“去吧!”
战澈关了房门,又去了一趟东厢房,范小鱼正闹着不肯洗澡。
翠萍在一旁伺候着,满脸焦急,“王爷……他不肯让奴婢伺候他洗澡!”
范小鱼脸色通红,“你是个女的,我才不要女人给我洗澡!”
战澈嘴角扬起一抹笑容,然后对着翠萍摆摆手,“行了,你们都下去……”
等人都退下后,他才望着满脸通红的范小鱼道,“好了,人都走了,进去洗吧!”
范小鱼又盯着热水桶里漂着的各种花瓣,满脸嫌弃道,“这是女人才用的东西,我才不用呢!”
“那就不用,都捞出来!”
战澈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你记住,你师傅是范先生,既然他让你来王府,那你便是我们王府的贵客,你住在这里,这里的一切你说了算。”
范小鱼眨着眼睛,“我说了算?”
战澈点点头。
范小鱼立刻道,“那我不想洗澡……”
战澈,“不行!”
范小鱼撇了撇嘴,“那你出去,我自己洗!”
战澈转身,“洗干净点……”
关上房门,他站在原地听到范小鱼自己在屋里嘟囔。
“可算是走了……”
战澈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回了书房。
他怕打扰沈轻休息,干脆睡在了书房。
翌日,战澈刚睁开眼睛,书房门就被推开了。
一抬眸,就看到了邱棉棉。
邱棉棉手里端着一盏热茶,“恩人,您醒了?”
“您喝茶!”
战澈的瞳孔瞬间缩在了一起……
“这是姜茶,最近天凉,您先喝口茶去去寒凉。”
战澈并未接过茶汤,瞳孔越来越沉,“谁让你进书房的?”
邱棉棉错愕了一瞬间后,眼神立刻楚楚可怜,“恩人,棉棉只是想报答您,您若是不想棉棉进您的书房,那棉棉马上走。”
第383章 王爷,等着看戏吧
邱棉棉眼睛一红,一滴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您若是讨厌棉棉,棉棉这就走……”
“别啊!”
“棉棉姑娘一番好意,王爷又怎能辜负呢?”
沈轻款款而来。
邱棉棉立刻回头去看。
沈轻一袭白衣,头上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只在鬓边戴了一颗小珍珠。
即便打扮得十分简单,却也难盖身上的脱俗气质。
战澈一看到沈轻,脸上的表情瞬间轻松了,连眼底都有了笑容。
“轻儿……”
“棉棉一番心意,王爷怎能辜负?”
沈轻顺势从邱棉棉手中端过茶碗,笑着递给了战澈,“棉棉是来感谢王爷您的,这茶……您可一定要喝!”
战澈眉心皱了一下。
沈轻冲着他眨眼睛。
他才勉强接过茶碗,目光落在邱棉棉身上,“多谢!”
邱棉棉脸色一红,“王爷不嫌弃就好,那……我先退下了!”
沈轻笑一笑,“多谢棉棉姑娘,我让小厨房做了些好吃的,已经送去你房间了。”
“多谢王妃!”
“去吧……”
邱棉棉退了出去。
邱棉棉刚一走,战澈立刻将手中的茶碗丢在了一旁的痰盂里,眼里都是嫌弃,“荷香,把这东西扔出去!”
荷香捧着痰盂丢了出去。
沈轻抿嘴笑着。
战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细腰,“你还笑……还让本王喝她的茶……”
“王爷可真是不解风情,人家那么温柔,难道不好吗?”沈轻笑着打趣。
战澈大掌一下子捏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推到了床榻上,狠狠亲了一口,边亲边道,“还笑不笑了?”
沈轻被他吻得喘不过来气,急忙举手投降,“不笑了,不打趣了,王爷快放了我。”
战澈又狠狠亲了一口,这才放开了她。
沈轻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昨晚她已经出手了……”
战澈瞳孔缩了一下,“对谁?”
沈轻调皮一笑,“你猜!”
“冬春?”战澈挑眉。
沈轻神秘一笑,“再猜……”
“难道是……黑岩?”
沈轻竖起大拇指,“还是王爷聪明,昨晚她跟着黑岩去了黑岩房中,看样子,她要拿黑岩当突破口了。”
战澈握住了她的手,“那你如何处理?”
沈轻微微一笑,“既然她要拿下黑岩,那就让她拿……”
“王爷跟着我看戏就好。”
“我猜……此刻她一定很高兴……”
“什么意思?”战澈挑眉。
沈轻再次神秘一笑,“一会你就知道答案了!”
厢房里,邱棉棉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黑岩。
黑岩端着一碗热鸡汤,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扭捏,“你……你先喝口热鸡汤……”
邱棉棉赶紧走了过去,“你……你怎么来了?”
黑岩干咳了一声,“昨晚……我说话太重了,我晚上想了许久,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
“我嘴笨,不会跟人说话,若是我说的话伤到你了,我……我给你说声抱歉!”
“这鸡汤是我亲自掏银子,让小厨房炖的,天冷,你喝一点暖暖身子!”
邱棉棉再次一脸震惊,可眼底又藏不住的喜悦,“你?给我的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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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跟着她
黑岩极力忍着恶心。
他点点头,把鸡汤塞进了邱棉棉的手中,“趁热喝,昨晚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我这人就是这样的脾气,并非有意针对你。”
邱棉棉立刻含情脉脉道,“我不生气,昨晚上是我做事情太鲁莽了,我……我也只是想要报答你!”
黑岩脸色微微泛红,“好,我知道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跟我说。”
“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黑岩转身走了。
邱棉棉紧盯着黑岩的背影,眼底全都是激动,昨晚她被黑岩拒绝,以为再也无法从黑岩身上下手了。
没想到,这事情竟然有了转机。
正在这时候,一只雪白的鸽子朝着她飞了过来,落在了地上。
她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注意,才将鸽子拿起来,从鸽子腿上小心翼翼取下来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老地方,等!”
邱棉棉看完以后,立刻将纸条一口吞下,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不远处,荷香跟雪柳在拱门边上探出半个头。
黑岩就站在她们二人身后。
荷香,“看到没?她跟外头果然有联系,那信鸽肯定是早就安排好的。”
又挑眉抬头看向黑岩道,“待会她肯定会去接头,你找个机会一定要跟着,看看她到底跟谁接头!”
黑岩点点头,脸色很沉,他一开始看到邱棉棉的时候,还被她的可怜样子给迷惑过,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别人派来的探子……
那双黑眸沉得厉害,“我一定紧紧跟着她,你们放心!”
雪柳瞪着眼睛道,“她还真是不要脸。”
眼底盛满怒意,“王爷可怜她,她却来坑害王爷,真是白眼狼。”
说话间,三人就看到邱棉棉再次从房间中走出来,径直朝着战澈的书房走过去。
书房里,战澈正抱着沈轻,正要跟沈轻说范小鱼的事情。
突然门外传来邱棉棉娇娇弱弱的声音,“王爷,王妃,我想出府一趟……”
沈轻挑眉起身,开了房门。
只见邱棉棉又换上了那日她来府上的那件破衣服,连脚上的鞋子都是破的,她站在门口,整个人柔弱得像是柳枝摆动一样。
“王妃,棉棉想要出府一趟,还请王妃允准!”
“出府?”沈轻眼瞳微微缩了缩,“你为何要出府啊?可是有什么需要?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只管跟我说,我命人去给你做。”
邱棉棉马上摆摆手,一个劲地说,“那怎么行呢?棉棉得蒙王爷大恩,让棉棉住在王府,又怎能伸手拿您跟王爷的东西?”
战澈也走了过来。
一看到战澈的身影,她的模样就更加娇弱了,垂着大大的眼眸看着自己的脚尖,鞋尖上一个大洞,她赶紧用裙子遮挡,声音窘迫道,“王爷……我……我想去集市上买双鞋子,还请王爷允准!”
战澈没说话。
倒是沈轻道,“棉棉,你又不是我们王府的婢女,做事情无需经过我们允准的,你想去就去,手里头有银子吗?要是没银子的话,我让荷香去给你拿银子!”
邱棉棉立刻摇摇头,“我手里还有三百文钱,足够我买一双鞋子了,棉棉谢过王妃。”
“三百文钱?”沈轻皱了皱眉,“三百文能买一双鞋子吗?”
“还是让王爷拿点银子给你吧……”
“不不不!”邱棉棉摆着手,红着脸跟战澈说,“三百文,也能买一双鞋子了,那我先走了,多谢王爷王妃……”
沈轻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些,买完鞋子早些回来!”
“好!”
邱棉棉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前脚走,后脚荷香就赶紧过来道,“王妃,正如您所料,她确实跟外界有联系,方才有一只信鸽飞来找她,她从信鸽腿上拿了一张纸条,也不知道写了什么,最后她还把纸条吞下去了。”
沈轻立刻看向战澈,“王爷,你看到了吧?这女人不止不简单,还对自己非常狠,她能拉下脸面去勾搭黑岩,还能不顾难受一口将信纸吞下,定然是受过训练的。”
战澈黑眸也跟着沉了下来,“冬春,派人跟上!”
荷香立刻道,“奴婢已经让黑岩跟着去了。”
战澈半眯着眼睛,“这种人定然狡诈,最好多派几个人去跟着,冬春,你去安排人,给我盯紧了。”
冬春很快派人去跟着。
沈轻半眯着眼睛,“看来……蛇要出动了。”
长街上,邱棉棉脚步飞快,还时不时左顾右盼,查看周围情况。
稍微察觉不对劲,就会马上换一条路走。
黑岩隐在暗处,一路跟着邱棉棉绕了十条街,最终在西河茶馆的后门口停下来。
邱棉棉左右看了看,才上了茶楼。
黑岩急忙找了个视角好的位置查看。
不一会儿,他便看到三楼窗户的位置站了一道黑影,那黑影身材高大,明显是个男人,只是男人身上穿了一身黑衣,还戴了面具和黑色斗篷帽子,根本看不到男人的脸。
男人光窗户的瞬间,他看到了邱棉棉的脸。
果然,邱棉棉背后果然有人。
关好窗户,邱江河才摘下脸上面具,目光沉沉看向邱棉棉。
“来了?可有人跟着?”
邱棉棉一面倒茶,一面摇摇头,“您放心,我来这一路上绕了十条街,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邱江河闻言很满意地点点头,“很好,今日回去以后,咱们尽量少见面,见面的地方也要换一换,不能在这里了。”
邱棉棉双手将茶碗递上来,“好,听您的。”
邱江河接过茶碗缓缓坐下,又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先坐下!”
等邱棉棉坐下,邱江河才盯着她道,“进度如何了?那日见你进了王府,也不枉费我这些日子的苦心筹谋,王府那边没有起任何疑心吧?”
邱棉棉摇摇头,“并未起任何疑心。”
邱江河点点头,“那便好,千万别引起他们的任何怀疑。”
邱棉棉沉着眼眸,“可是……战澈并不似您说的那般好对付,据我观察,他这个人并不近女色,他的心里眼里只有沈轻那个女人……”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冷哼声音,“那贱人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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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嫉妒到发狂
光影之下,刘嬷嬷搀扶着沈惜月走了进来。
邱棉棉目光立刻转向了沈惜月,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她不是?”
“放肆……”
刘嬷嬷厉声道,“见了我们皇子妃,还不快跪下。”
邱棉棉之前见过沈惜月,是在三皇子府的门口,那时候沈惜月还是风光无限,一双眼睛也好好的,并未瞎掉。
如今再看沈惜月,却已经变了模样,原本娇艳明媚的脸颊,如今阴郁了不少,尤其一双瞎掉的眼睛,看着实在可怖。
她连忙下跪,却又突然抬眸,“你不是皇子妃,整个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你被降妻为妾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沈惜月咬牙切齿的怒骂,“刘嬷嬷,掌嘴!”
刘嬷嬷气势汹汹冲过去就要抬手打,却被邱江河起身一把捏住。
“我看谁敢动手?”
邱江河目光冷冽,死死盯着刘嬷嬷。
刘嬷嬷瞬间被邱江河眼底的寒意震慑住,抬着的手也一点点放了下来。
“棉棉,起来!”邱江河气呼呼把邱棉棉拉了起来。
邱棉棉眸中含泪,“父亲……她为何会来?”
“滚出去……”邱江河瞪着刘嬷嬷。
刘嬷嬷莫名颤了一下,看了沈惜月一眼。
沈惜月看不见现在的场面,只能焦急道,“嬷嬷,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打她?”
“打谁?”邱江河声音沉了三分,又给了刘嬷嬷一个眼神。
刘嬷嬷缩着脖子,慢慢退了出去。
等刘嬷嬷退下,邱江河才叹了一口气,一步步走到沈惜月面前,拉着她的手道,“棉棉也是我的女儿,她虽然只是我的养女,可这些年我待她跟亲生女儿一样,她也待我如亲生父亲一样,这样算起来,你们也是姐妹。”
“姐妹之间,又怎能动巴掌呢?”
“什么?”
“您说什么?”
邱棉棉跟沈惜月几乎异口同声,二人眼底全是惊讶。
邱棉棉死死盯着沈惜月,“她……她就是您说的那个孩子?您说您对不起她,居然就是她?”
沈惜月也是第一次知道邱江河竟然有个养女,“她……是你养大的?”
邱江河一边拉着邱棉棉的手,一面拉着沈惜月的手,“你们听好了,这世上,以后便是你们二人最亲近,你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你们一个是我的亲生女儿,一个又是我养大的女儿,对我而言,你们都很重要!”
“月月,你比棉棉大,你应该是姐姐,当姐姐的又怎能打妹妹巴掌呢?”
“棉棉,你是妹妹,妹妹就该尊重姐姐,保护姐姐,你又怎样说重话戳她的心窝子?”
邱棉棉撅了撅嘴,“不是我不尊重她,是她一见面就要我跪下。”
“你本来就低贱……”沈惜月冷哼一声。
邱棉棉脸色涨红,“那你也不是皇子妃,你不过是个侍妾罢了!”
“你敢说我是侍妾,我撕烂……”
“够了,住口!”邱江河怒吼一声,气得胸口一高低起伏着,“你们一定要如此吗?我说的话都不肯听了吗?”
“棉棉,我再说一次,你是妹妹,不得拿话去刺激你姐姐,她如今眼睛已经看不到了,你又怎能去刺激她呢?”
“可是她……”邱棉棉想要辩解。
却被邱江河高声道,“我只问你一句,你认不认她当你姐姐?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
“我……”邱棉棉咬了咬嘴唇。
邱江河叹一口气,“棉棉,你听好了,若你不肯认她当你姐姐,那从此以后你也不必认我当父亲,我就当白养了你一场,我放你自由,从此以后你想干什么都行,我都不再管你。”
“父亲,我……”邱棉棉脸色涨红。
许久,低声道,“全听父亲的,我……我认她当姐姐。”
邱江河立刻笑逐颜开,抬手拍着邱棉棉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最懂事,从小到大从未让我失望过。”
又拉着沈惜月的手道,“月月,棉棉已经答应认你当姐姐了,你呢?是要认她当妹妹?还是不肯?你若是不肯的话……”
“我若是不肯,您就不打算认下我这个女儿了吗?”沈惜月声音尖锐。
邱江河略微犹豫了一下,“月月,你可知道现在棉棉已经打入摄政王府了,你不是一直想找沈轻报仇吗?棉棉已经去为你报仇了。”
沈惜月顿时道,“你已经到摄政王府了?如何进去的?又是如何接近战澈的?”
她抬着手,挣扎着一把捏住了邱棉棉的手腕。
她不信邱棉棉这样的普通女子,竟然能这么快打入摄政王府,她那么费尽心思都无法靠近战澈,邱棉棉凭什么就能靠近?
她心中顿时一阵不平跟嫉妒。
邱棉棉手腕生疼,“你先松开手……”
“你快告诉我,你是如何接近战澈的?”沈惜月像是疯子一样,她现在迫切想要靠近战澈,只要能靠近战澈,她定然能控制战澈。
她一旦控制了战澈,就能将沈轻踩在脚下。
她疯狂拉扯着邱棉棉不放。
邱江河怕她疯魔,一把拉住她,“惜月,不得无礼!”
“她为何能靠近战澈?”沈惜月声音里透着疯狂。
邱江河拉住她的手,“你先别激动,她靠近战澈,也是为了给你制造机会,你不是恨透了沈轻吗?有棉棉在,她定然能分裂战澈跟沈轻的感情,到时候你就有机会了……”
沈惜月情绪这才压了下来。
从她弄坏了眼睛以后,她的情绪就再也无法压制了。
“告诉我,你留在战澈身边做什么?”她声音逐渐缓和了下来。
邱棉棉看着沈惜月,“你……喜欢摄政王?”
当初换亲的可是沈惜月啊!
她就是因为不喜欢战澈,才会换亲嫁给了战凌,可看她的样子,她对战澈又似乎十分痴迷。
沈惜月咬着牙,“你想多了,倒也谈不上喜欢,我只是不想看到沈轻那个贱人过得舒服而已。”
“只要是沈轻拥有的东西,我全都要。”
“而且,战澈本来就是我的男人,我不过是把属于我的东西,重新拿回来罢了……”
“告诉我,你留在战澈身边,他让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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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 有人下药
她像个疯子一样地质问邱棉棉。
邱棉棉望向邱江河。
邱江河冲着她点点头。
她才道,“我留在王爷身边,也只是给他做一些杂活。”
一听邱棉棉只是做杂活,沈惜月才咧着嘴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他又怎么可能看上你这样的女子?又怎会留你这样的女子在身边?”
“我就知道不会的……”
这话狠狠扎着邱棉棉的心脏。
不错,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养女,成长的环境也的确不如沈惜月这般金贵,可沈惜月不也只是沈家的一个养女吗?
她若不是被沈家养着,不也只是一个头牌生的下贱女儿吗?
沈惜月凭什么要贬损她呢?
更何况,她现在是为邱江河做事情,而收益人最终又是沈惜月,那沈惜月就更加不应该贬损她了。
邱棉棉紧捏着拳头,咬着牙齿忍着。
邱江河赶紧拍一拍她的肩膀,“棉棉,你姐姐近来受了许多伤害,她说话有些重,你别放在心上,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也希望你们能和和睦睦,互相帮忙。”
邱棉棉微微点了点头,可心头却恨得厉害。
凭什么要她为沈惜月做事情呢?
等到她勾引到战澈,还要把战澈让给沈惜月,凭什么?
她心里顿时生出别样的想法。
可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分毫,只是很乖巧地对着邱江河说,“父亲放心,我知道姐姐是无心的,我不会跟姐姐生气。”
邱江河这才笑着点点头,“我就知道棉棉你听话!”
“我今日叫你们一起过来,也是想让你们姐妹二人相处相处,只要你们和和睦睦,我便放心了……”
“来来来,坐下说!”
他拉着邱棉棉跟沈惜月坐下。
沈惜月自始至终扬着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邱棉棉心中冷哼,眼睛都瞎了,都成了人人喊打的侍妾了,还有什么骄傲的?
可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分毫。
只是跟邱江河说,“父亲您放心,我这边目前一切顺利,今日早上,跟着战澈的护卫黑岩,还亲自给我送了小厨房熬制的鸡汤,您放心,我有信心将他拿下,到时候定然有法子靠近战澈……”
“哈哈哈……”
沈惜月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只是拿下了黑岩啊!”
那语气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听得邱棉棉嘴角的肌肉抽了抽,却并未发火,而是淡淡道。
“是,黑岩的确是个护卫,可他是战澈身边的贴身护卫,若是拿下他,也能多个机会靠近战澈,毕竟战澈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沈轻,他是不会看别的女人的!”
果然,这话刺激到了沈惜月。
她知道沈惜月最在意的就是战澈跟沈轻夫妻恩爱,越是恩爱,她就越是抓心挠肺地嫉妒。
沈惜月的脸色陡然难看,“沈轻她就是个贱人……”
“对,她的确是个贱人。”邱棉棉淡淡笑了笑,话锋一转,“可战澈似乎就喜欢她这样的贱人……”
邱江河脸色微变,就听见沈惜月抓狂道,“那王妃的位置本来该是我的,若是我嫁给战澈,那他也会爱我喜欢我……”
邱江河揉着眉心,看着女儿变成这样,他心里也不舒服。
“行了……棉棉,既然你那边有了起色,那就继续,但是要加快进度,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邱棉棉点点头,“是,棉棉知道了。”
邱江河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你待得太久不安全,记得一定不要暴露行踪,别让王府的人抓到任何把柄!”
邱棉棉嗯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沈惜月,“姐姐,那我先回去了啊,若是我离开王府太久,王爷找不到我,我怕他会着急……”
说完,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就听到身后沈惜月歇斯底里的声音,“她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战澈等着她?她是故意气我对吗?”
邱棉棉站在厢房门口,听着沈惜月歇斯底里的声音,她嘴角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
最好的报复,便是让对手疯魔。
她大步从后门出了茶楼,然后去了附近的集市……
黑岩眼看着她离开,他还继续蹲守在原地,想看清楚茶楼的男人究竟是谁?
茶楼厢房里,邱江河一个劲地安抚沈惜月,“你别这样对待棉棉,你记住,她打入王府,也是为了你,并不是为了她自己。”
“她是咱们的人!”
又叹气道,“你怎么现在这般暴躁固执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月月……你一定要压一压你的脾气,不能再继续任性了……”
可沈惜月就是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也不知道为何,她近来性情越来越暴躁了,有时候她自己也能察觉到,她心里也很害怕,为何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如此……”
她吐出一口气,“每次只要听到沈轻过得比我好,我就难受,抓心挠肺的难受……”
“父亲,您要帮我,我不能看沈轻过得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邱江河一听,觉得不对劲。
“伸手……”
他拉过沈惜月的手腕,沉着眉给她把脉,又看了看沈惜月的舌苔,脸色顿时一沉。
“你最近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为何你脉象肝气如此上冲?”
肝气上冲,心脉却又有损毁的迹象,邱江河脸色凝重,“要是持续下去的话,那……不出三个月时间,你便会疯魔。”
“你近来是不是睡不好?”
沈惜月脸色一白,后背一阵发冷,她从净月庵出来以后,这些日子的确睡眠十分的差,因此皮肤蜡黄,精气神也不好。
她慌了,“父亲……您的意思是,有人在我吃的里面做了手脚?”
邱江河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目前看来,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又或者你自己吃错了某种东西,也未可知。”
“那我现在怎么办?”沈惜月连声音都在颤抖。
邱江河拧着眉头,“现在心脉已经受损,肝气也压不住,我只能给你开些药,你先吃着,我在想法子找破解的法子……”
“你回去以后也要好好查一查,是不是你们皇子府有人想要害你?”
“你好好想一想,谁会害你?”
沈惜月根本吃不准是谁要害她,毕竟她现在树敌实在太多了,整个皇子府,几乎全都是看不惯她的人……
与此同时,宫中的吴嫔娘娘正跟战凌府上的张嬷嬷说话。
“怎么样?这几日给她吃的药,她没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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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他们之间的关联
张嬷嬷立刻摇头。
“您放心,奴婢做得非常小心,她不会发现的。”
吴嫔半眯着眼睛,“那就好。”
又冷笑一声道,“这个小贱人,她以为她可以拿情蛊来拿捏我儿子,想让本宫妥协,哼,真是天真。”
“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是战家的天下,她一个外姓人,还想要拿捏我们战家人?真是想得天真。”
张嬷嬷立刻满眼恨意道,“她还拿奴婢在外养的儿子来威胁奴婢……”
又赶紧跪下道,“多谢娘娘饶恕了奴婢的错误,还给奴婢的儿子安排了那么好的差事,奴婢这辈子当牛做马,一定尽心尽力服侍您跟咱们殿下!”
吴嫔眼风扫过张嬷嬷,“记住……盯紧了沈惜月,她的一举一动,及时来给我回报,还有,秋风大师傅,今日应该就能到京城,到时候你替本宫去悦来客栈找他,然后悄悄带去王府,对外就说是你的远房亲戚,让他住在王府给凌儿解开情蛊……”
吴嫔才从苗疆找了个养蛊大师,那大师能解开情蛊。
她现在迫切想要解开战凌身上的情蛊,没了情蛊,也就不必再受制于沈惜月了。
而沈惜月并不知道是吴嫔跟张嬷嬷在背后搞这一切。
她现在树敌太多了,想要她性命的人也很多。
她只能慌慌张张求着邱江河给她解毒……
邱江河给她开了一贴药方,“按照药方吃,定然能护住心脉……”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揪出背后下毒之人!”
“还有,我听闻明天战凌跟战肃就要跟着秦小将军去东胡打仗了。”邱江河瞳孔闪了闪。
“月月,你可知道他们这次带多少兵?要从哪条路去战场?”
“还有……战凌那边……是不是有布防图?以及出战的对策?”
邱江河这个问题问得非常怪异。
沈惜月虽然看不到邱江河的表情,却也心中疑惑,微微皱起眉头,“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邱江河立刻笑一笑道,“不瞒你说,我年轻时候一直都想从军,结果……早早遇到了你母亲,生了你,我又机缘巧合去了西河寺,可这些年,我一直都对带兵打仗感兴趣,尤其这次,这可是去跟东胡打,东胡实力强大,以前只有战澈打败过他们。”
“这次派了战凌跟战肃他们去,我是怕这仗打不赢,便想知道布防图和他们迎敌的策略,说不定还能帮忙分析分析……”
沈惜月虽然有些事情做得愚蠢,可是,她毕竟是个现代,虽然喊邱江河父亲,可内心并未真的拿邱江河当父亲。
邱江河突然问她布防图和迎敌策略,这些可都是南朝的军机秘密啊!
邱江河突然想要套取这些秘密,他想干什么?
她心头顿时咯噔一下,觉得不对劲。
可面上却不表现分毫,只是摇摇头道,“您也知道我眼睛不好,看不到任何东西,他就算拿了布防图回来,我也看不到内容……”
“是啊!你眼睛不好!”邱江河眼底闪过一丝丝失望,又马上道,“你眼睛不好,我也一直不放心,我今日安排一个人到你身边伺候你,如何?”
说完,他拍了拍手。
一个十四五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小姑娘长得十分朴实,一脸老实样子。
“红秀,过来见过皇子妃……”
邱江河招招手。
那小姑娘才小心翼翼上前,屈膝跪在地上,“红秀见过皇子妃。”
声音软软糯糯的,听上去非常乖巧。
邱江河笑着跟沈惜月说,“这姑娘是我亲自给你挑的,老实本分,人和忠诚,又会做菜,还略懂一些药性,让她跟着你回王府,到时候你入口的东西,都让她帮你查验一下……”
沈惜月眉心沉了一下。
她跟邱江河相认也有些日子了,这么长时间邱江河都没给她安排人手,可却在战凌要去打仗的时候,突然安排一个小丫头跟着她……
看来,这小丫头应该是冲着布防图来的。
什么样的人,会对军机布防图感兴趣呢?
要吗是敌人或者是细作,要吗……就是背叛朝廷的谋反者……
邱江河是细作?还是谋反者?
沈惜月心里咯噔一下,就听邱江河笑着道,“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有了红秀的照顾,我也能放心些!”
红秀温声细语道,“请皇子妃放心,奴婢一定尽心竭力照顾您的生活,师傅对我有大恩,您是他的女儿,红秀一定尽全力照顾您。”
“好了,你先退下吧!”邱江河摆摆手。
等到红秀退下,邱江河就道,“有红秀帮你,你在皇子府也能有个帮手,我也能放心些!”
“还有,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战澈,你放心,我一定会想法子让你得到他……”
沈惜月眉心沉了沉,“好……”
她要看看,邱江河到底要干什么?
很快,二人分开……
走的时候,邱江河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黑岩根本看不到邱江河的样子,只是看到他跟沈惜月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很快,黑岩回了王府。
书房里,战澈跟沈轻听他说着。
“那黑衣人虽然看不到容貌长相,可他跟柳棉棉以及沈惜月都有关系……”
“柳棉棉进去不多久,沈惜月就带人也从后门进了茶楼。”
沈轻眼眸顿时沉了沉,“柳棉棉跟沈惜月也有关系?里面是个男人?”
“王爷……你怎么看?”沈轻望向战澈,“你觉得,那男人会是谁?”
战澈也望向沈轻,只是一个眼神,二人就心领神会了。
几乎同时说出口。
“邱大师!”
“王爷也这么觉得?”沈轻眨了眨眼睛,“倒是很意外,这个邱大师傅竟然还能操控柳棉棉……这样说来,这个柳棉棉定然不是真名字。”
“查!”战澈挑眉看向黑岩。
“把我的消息放出去,三日之内,我要柳棉棉的所有信息,邱大师傅的身份消息,也给我悬赏出去,只要有人提供他的真实消息,就给一万两银子。”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一阵脚步声。
邱棉棉缓缓走了过来。
手里还捧着一包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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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谁才是猎物
“王爷,王妃,棉棉路过桂香斋的时候,他们店里的桂花糕正好出锅了,棉棉便买了些拿来给你们尝尝!”
邱棉棉捧着一包桂花糕笑容温柔地递了过来。
战澈看了一眼沈轻,沈轻神色平静,嘴角还微微扬起来一抹笑容。
“棉棉姑娘真是有心了……”
“棉棉姑娘你是第一次进京城对吗?之前没被你爹娘卖的时候,你一直在乡下?”
沈轻说话间,从邱棉棉手中接过了装桂花糕的麻纸包,顺势拿出一块桂花糕闻了闻,“嗯,的确很香!”
又递给战澈一块,意味深长一笑道,“王爷也尝尝看,这可是棉棉姑娘的一番心意,王爷可不能辜负!”
战澈脸色沉了一下,明显能看出来他的不情不愿,不过还是从沈轻手中接过了桂花糕。
邱棉棉也是满眼期待,跟战澈说,“王爷快尝尝,桂香斋的桂花糕,可是京城一绝。”
沈轻咬了一口桂花糕,“棉棉姑娘还未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
邱棉棉目光还在战澈身上,想都没想就开口道,“回王妃,我这的确是第一次来京城,之前都是跟爹娘住在乡下!”
“哦?”沈轻半眯着眼睛,“那棉棉姑娘还真是好细心啊,才来京城,居然就知道桂香斋的桂花糕,是京城一绝……”
此言一出口,邱棉棉白皙的脸颊果然僵了一下,就连唇瓣都跟着颤了几下。
她极力压下眼底的慌乱,“我……我也是见有人在排着长队,便挤过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桂香斋的桂花糕最好吃……”
沈轻倒也不急着戳穿她,还不到收网的时候,笑了笑淡淡道,“棉棉姑娘还真是心细啊!不过……这桂香斋的桂花糕卖得也不便宜……”
一旁的荷香立刻道,“一包要四百文钱呢!”
沈轻马上关切道,“棉棉姑娘你不是只有三百文钱吗?这?怎么买到的?”
话音刚落,邱棉棉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还故意捏一捏手腕……
又吞吞吐吐道,“我……”
沈轻立刻给荷香使个眼色。
荷香这丫头聪明得很,马上明白过来,立刻盯着邱棉棉的手腕惊呼一声道,“呀!”
“奴婢记得之前看到棉棉姑娘手腕上戴着个镯子,可现在竟然不见了……”
“是吗?”沈轻立刻抬手握住了邱棉棉的手腕,皱眉道,“棉棉姑娘,你该不会为了给我家王爷买桂花糕,把你手腕上的镯子给卖了吧?”
邱棉棉眼风悄悄扫
过战澈,那种羞怯的表情恰到好处,光是这小表情,就能拿捏一帮男人了。
也难怪一开始黑岩会被她迷惑住。
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声音又细又柔,“我……我没卖掉,我只是拿去当了……”
“我……我想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可我身上实在没有其他值钱的东西,也就只有那个镯子,那是我阿奶过世的时候留给我的念想……”
“是你阿奶的遗物啊?那你竟然舍得当掉它?”
沈轻微微摇摇头,一脸心疼跟战澈说,“王爷……这棉棉姑娘也实在太实诚了,知恩图报是个好姑娘,为了给你买桂花糕,连她阿奶留给她的遗物都当了,咱们……就永久地收留她吧!以后就让她在书房伺候你,这么有心的姑娘,我也放心。”
战澈……
她放心什么?
放心他被这个**扰勾引啊?
战澈努力压制自己脸上的不悦,抬手按了按额头。
“既然王妃要留下……那便让她留下,让她给本王奉茶!”
邱棉棉的瞳孔一下子睁大了,明天能看出来她很是激动,马上跪地道,“棉棉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沈轻笑着微微抬抬手,又望向一旁的黑岩道,“之前是王爷跟黑岩把你带入王府的,想必你肯定也信任黑岩,往后你在府中走动,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便让黑岩教一教你……”
“黑岩!”沈轻半眯着眼睛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可一定要多帮帮棉棉姑娘哦!”
黑岩……
只能挠着头干咳一声,“是,属下知道了!”
沈轻又道,“既然棉棉姑娘是咱们王爷的人,就断然不能让她委屈,她把那么珍贵的镯子当了,咱们一定要赎回来!”
“黑岩,你带着棉棉姑娘去把镯子赎回来。”
“王妃……这怎么行?”邱棉棉赶紧摆手道,“不必赎,我以后手头存了银子,我再自己去赎。”
“不必跟我们客气,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沈轻摆摆手,“好了,去赎回吧!”
黑岩闻言,拉着邱棉棉转身离开。
沈轻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冷光。
“王爷,鱼儿咬钩子了,看来,过不了几天便能收网了!”
可战澈却冷着脸,大手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方才说什么?”
“说她是本王的人?”
阳光正好透过树梢,浅浅洒落在战澈的身上,将他本来就
英俊的脸映衬得更加帅气霸道了几分。
沈轻知道他不高兴。
也知道是委屈他了,毕竟要他用美男计。
她抬起两只手,温柔地捏了捏战澈的脸颊,“王爷……你生气的样子……还真是挺可爱的!”
战澈?
沈轻还在捏着他的脸颊,他脸颊上有些胡茬,略微有些扎手,“我看这个柳棉棉倒是挺好看的,要不,干脆……王爷你……”
突然,她的唇瓣就被狠狠堵住了。
他低着头,唇瓣与唇瓣接触的瞬间,他疯狂肆虐着,甚至时不时咬她一口,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又带着一股霸气不容拒绝的炙热。
荷香跟雪柳赶紧红着脸转过脸去不敢看。
就连冬春他们都赶紧退了下去……
沈轻被他吻得一阵头脑发晕,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用力推他。
“王爷……别闹,他们都看着呢!”
可战澈却不管这些,看向她的目光深沉又炙热,手臂甚至收得更紧了。
“让他们看……本王不怕看!”
说完,一把将沈轻打横抱起来,径直进了书房。
荷香跟雪柳面红耳赤,二人心照不宣地守在了月牙门口……
与此同时,黑岩也带着邱棉棉出了王府。
邱棉棉跟在黑岩的身边,那模样乖巧极了。
“黑岩,你等等……”
邱棉棉脚步赶上去,冲着黑岩神秘一笑,然后从袖口里掏出来一个用丝帕包着的四方块,然后一层层打开。
里面竟然放着一块桂花糕!
黑岩的眼眸顿时缩了缩,“这是?”
邱棉棉温柔一笑道,“这是我特意给你单独买的一块,他们店里桂花糕可以特制,这一块就是特制的,里面加了核桃仁跟红枣,还加了黑芝麻,说是能明目养身体……”
“我专门买来给你的!”
黑岩明显愣在了原地,不敢伸手去接她手中的桂花糕。
他越是这样,邱棉棉就越是高兴,她更加断定黑岩肯定没有沾染过女人,也从未有过女人送过他东西,越是这样没沾染过女人的男人,就越是容易得到他们的心。
只需要一点点关心就足够他们感动了。
她从手帕里拿出桂花糕,然后伸过去,伸到了黑岩的嘴唇边上,笑得天真无邪,从她脸上实在看不到一丝丝的邪恶。
“多谢你之前救我,我现在手里头没有太多银子,给你买不了太多东西,可是……这是我一番心意。”
“你快尝尝,店里的小伙计跟我说,这个桂花糕很好吃。”
她眨着大眼睛,那一瞬间,黑岩的确有些心动。
他一个没沾染过女人的光棍,遇到这样温柔的女子,不动心真的很难……
可是,理智却又狠狠抓着他的心脏。
本来想拒绝邱棉棉,可脑海中又想到了沈轻跟他说的那些话,他喉结一阵耸动,然后硬着头皮张开了嘴巴。
“好,多谢你的好意,那……我尝尝!”
邱棉棉顿时满心欢喜,把点心送入了他的口中,又像是天真小女孩一般满脸期待等着他夸奖。
“怎么样?好吃吗?”
黑岩压制着心头的那份悸动,点点头,“嗯,好吃!”
邱棉棉立刻红着脸高兴道,“好吃就行,我还怕你不喜欢呢,只要你喜欢就好,等我赚了银子,我买一大包给你吃……”
话音刚落,黑岩突然一把握住了邱棉棉的手腕。
邱棉棉先是一愣,又马上激动起来,“你……你这是?”
黑岩手指稍微收紧,紧紧扣着她白皙的手腕。
这样的手腕,又岂是一个农家长大的小姑娘能有的?
那些真正做农活长大的女孩子,每天风吹日晒,就算再美,那皮肤也定然不会像她这般,如绸缎一般的光滑……
心中升腾起来无法遏制的那一丝丝喜欢,也随之慢慢被冷水浇灭了。
黑岩心里头清楚,他若是喜欢邱棉棉,定然不会有结果的,不止没有结果,也许还会被她利用做出许多伤害王府的事情……
黑岩没说话,只是抬起另外一只手,指尖摸着她的脸颊,又从脸颊上一路到了鼻尖上……
“黑岩哥哥……你……你到底怎么了?”
黑岩抿了抿唇瓣,“我想娶你!”
“啊?”邱棉棉大概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迅速,昨日她还在为了如何勾引黑岩而发愁,而现在,他竟然直接开口要娶她。
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她一时之间分不清楚,这到底对不对?
又怕被黑岩做局!
可是看黑岩的样子,又不像是有心眼的人。
她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黑岩却死死盯着她,指尖又慢慢落到了她的额头,最后到了鬓边的碎发。
“你……答应吗?”
他说话非常真诚,“你也许觉得太快了,可是我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没有跟别的女人亲近过,也从未有哪个女人打动过我。”
“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你看上去很柔弱,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想保护你,可你又很强大,宁可死,也不肯嫁给那个杀猪匠,说明你这人很有气节,我喜欢有气节的女人!”
“若是你答应跟着我的话,你放心,从今往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在王府中,我会时时刻刻保护你……”
听着黑岩说得如此诚恳,邱棉棉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脸色红了一下。
“我……”
“要不……你等等,我考虑考虑,行吗?”
“毕竟……我不了解你。”她眨着大眼睛,“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真心?”
闻言,黑岩一把捏住了邱棉棉的小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上,“你要我如何证明?”
邱棉棉抬着手指按住了他的心脏,“嗯……比如……我想了解你的过去,你是如何跟着王爷的?王爷又是怎样一个人?你们之间又是怎样相处的?我对这些都很好奇,你能跟我讲一讲吗?这样可以增加我们之间的了解……”
她开始套黑岩的话。
黑岩心知肚明,装作一脸高兴道,“那当然能跟你说,若是将来你答应嫁给我,我的事情你肯定都要知道……”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我说?”邱棉棉抬眸眨着眼睛。
黑岩笑着点头,“傻瓜,不跟你说,我跟谁说啊?”
“走,边走边说……”
说完,就拉着邱棉棉走了。
房顶上两道黑影。
孤风憋着笑,等黑岩他们走远了,他才笑着道,“没想到,黑岩这小子还挺会……”
冬春也笑了笑,“这个柳棉棉,她以为黑岩是她的猎物,殊不知,她已经是黑岩的猎物了……”
正在这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是有什么好玩的吗?”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跃上了墙头。
竟然是范小鱼。
范小鱼坐在墙头上,甩着两条腿,笑眯眯道,“你们在看什么呀?我也看看!”
孤风盯着范小鱼,“你?还会轻功?”
范小鱼耸肩,“这有什么难的?我还能飞到那边的那棵大树呢……”
说完,真的一跃而起!
“快……快按住他……”
吴太妃追了过来,吓得脸色苍白。
这范小鱼实在是太调皮了,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就跟个猴儿一样。
范小鱼被孤风跟冬春按了下来。
范小鱼嘟嘟囔囔着,“我又不是不能飞,为什么要按着我不放?”
“因为……这可不是咱们山里头……”
说话间,范阳领着两个徒弟缓缓走了进来。
与吴太妃四目相对的瞬间,吴太妃眼底红了一下……
“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你看上去很柔弱,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想保护你,可你又很强大,宁可死,也不肯嫁给那个杀猪匠,说明你这人很有气节,我喜欢有气节的女人!”
“若是你答应跟着我的话,你放心,从今往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在王府中,我会时时刻刻保护你……”
听着黑岩说得如此诚恳,邱棉棉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脸色红了一下。
“我……”
“要不……你等等,我考虑考虑,行吗?”
“毕竟……我不了解你。”她眨着大眼睛,“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真心?”
闻言,黑岩一把捏住了邱棉棉的小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上,“你要我如何证明?”
邱棉棉抬着手指按住了他的心脏,“嗯……比如……我想了解你的过去,你是如何跟着王爷的?王爷又是怎样一个人?你们之间又是怎样相处的?我对这些都很好奇,你能跟我讲一讲吗?这样可以增加我们之间的了解……”
她开始套黑岩的话。
黑岩心知肚明,装作一脸高兴道,“那当然能跟你说,若是将来你答应嫁给我,我的事情你肯定都要知道……”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我说?”邱棉棉抬眸眨着眼睛。
黑岩笑着点头,“傻瓜,不跟你说,我跟谁说啊?”
“走,边走边说……”
说完,就拉着邱棉棉走了。
房顶上两道黑影。
孤风憋着笑,等黑岩他们走远了,他才笑着道,“没想到,黑岩这小子还挺会……”
冬春也笑了笑,“这个柳棉棉,她以为黑岩是她的猎物,殊不知,她已经是黑岩的猎物了……”
正在这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是有什么好玩的吗?”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跃上了墙头。
竟然是范小鱼。
范小鱼坐在墙头上,甩着两条腿,笑眯眯道,“你们在看什么呀?我也看看!”
孤风盯着范小鱼,“你?还会轻功?”
范小鱼耸肩,“这有什么难的?我还能飞到那边的那棵大树呢……”
说完,真的一跃而起!
“快……快按住他……”
吴太妃追了过来,吓得脸色苍白。
这范小鱼实在是太调皮了,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就跟个猴儿一样。
范小鱼被孤风跟冬春按了下来。
范小鱼嘟嘟囔囔着,“我又不是不能飞,为什么要按着我不放?”
“因为……这可不是咱们山里头……”
说话间,范阳领着两个徒弟缓缓走了进来。
与吴太妃四目相对的瞬间,吴太妃眼底红了一下……
“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你看上去很柔弱,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想保护你,可你又很强大,宁可死,也不肯嫁给那个杀猪匠,说明你这人很有气节,我喜欢有气节的女人!”
“若是你答应跟着我的话,你放心,从今往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在王府中,我会时时刻刻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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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黑岩说得如此诚恳,邱棉棉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脸色红了一下。
“我……”
“要不……你等等,我考虑考虑,行吗?”
“毕竟……我不了解你。”她眨着大眼睛,“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真心?”
闻言,黑岩一把捏住了邱棉棉的小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上,“你要我如何证明?”
邱棉棉抬着手指按住了他的心脏,“嗯……比如……我想了解你的过去,你是如何跟着王爷的?王爷又是怎样一个人?你们之间又是怎样相处的?我对这些都很好奇,你能跟我讲一讲吗?这样可以增加我们之间的了解……”
她开始套黑岩的话。
黑岩心知肚明,装作一脸高兴道,“那当然能跟你说,若是将来你答应嫁给我,我的事情你肯定都要知道……”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我说?”邱棉棉抬眸眨着眼睛。
黑岩笑着点头,“傻瓜,不跟你说,我跟谁说啊?”
“走,边走边说……”
说完,就拉着邱棉棉走了。
房顶上两道黑影。
孤风憋着笑,等黑岩他们走远了,他才笑着道,“没想到,黑岩这小子还挺会……”
冬春也笑了笑,“这个柳棉棉,她以为黑岩是她的猎物,殊不知,她已经是黑岩的猎物了……”
正在这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是有什么好玩的吗?”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跃上了墙头。
竟然是范小鱼。
范小鱼坐在墙头上,甩着两条腿,笑眯眯道,“你们在看什么呀?我也看看!”
孤风盯着范小鱼,“你?还会轻功?”
范小鱼耸肩,“这有什么难的?我还能飞到那边的那棵大树呢……”
说完,真的一跃而起!
“快……快按住他……”
吴太妃追了过来,吓得脸色苍白。
这范小鱼实在是太调皮了,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就跟个猴儿一样。
范小鱼被孤风跟冬春按了下来。
范小鱼嘟嘟囔囔着,“我又不是不能飞,为什么要按着我不放?”
“因为……这可不是咱们山里头……”
说话间,范阳领着两个徒弟缓缓走了进来。
与吴太妃四目相对的瞬间,吴太妃眼底红了一下……
“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你看上去很柔弱,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想保护你,可你又很强大,宁可死,也不肯嫁给那个杀猪匠,说明你这人很有气节,我喜欢有气节的女人!”
“若是你答应跟着我的话,你放心,从今往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在王府中,我会时时刻刻保护你……”
听着黑岩说得如此诚恳,邱棉棉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脸色红了一下。
“我……”
“要不……你等等,我考虑考虑,行吗?”
“毕竟……我不了解你。”她眨着大眼睛,“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真心?”
闻言,黑岩一把捏住了邱棉棉的小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上,“你要我如何证明?”
邱棉棉抬着手指按住了他的心脏,“嗯……比如……我想了解你的过去,你是如何跟着王爷的?王爷又是怎样一个人?你们之间又是怎样相处的?我对这些都很好奇,你能跟我讲一讲吗?这样可以增加我们之间的了解……”
她开始套黑岩的话。
黑岩心知肚明,装作一脸高兴道,“那当然能跟你说,若是将来你答应嫁给我,我的事情你肯定都要知道……”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我说?”邱棉棉抬眸眨着眼睛。
黑岩笑着点头,“傻瓜,不跟你说,我跟谁说啊?”
“走,边走边说……”
说完,就拉着邱棉棉走了。
房顶上两道黑影。
孤风憋着笑,等黑岩他们走远了,他才笑着道,“没想到,黑岩这小子还挺会……”
冬春也笑了笑,“这个柳棉棉,她以为黑岩是她的猎物,殊不知,她已经是黑岩的猎物了……”
正在这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是有什么好玩的吗?”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跃上了墙头。
竟然是范小鱼。
范小鱼坐在墙头上,甩着两条腿,笑眯眯道,“你们在看什么呀?我也看看!”
孤风盯着范小鱼,“你?还会轻功?”
范小鱼耸肩,“这有什么难的?我还能飞到那边的那棵大树呢……”
说完,真的一跃而起!
“快……快按住他……”
吴太妃追了过来,吓得脸色苍白。
这范小鱼实在是太调皮了,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就跟个猴儿一样。
范小鱼被孤风跟冬春按了下来。
范小鱼嘟嘟囔囔着,“我又不是不能飞,为什么要按着我不放?”
“因为……这可不是咱们山里头……”
说话间,范阳领着两个徒弟缓缓走了进来。
与吴太妃四目相对的瞬间,吴太妃眼底红了一下……
“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你看上去很柔弱,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很想保护你,可你又很强大,宁可死,也不肯嫁给那个杀猪匠,说明你这人很有气节,我喜欢有气节的女人!”
“若是你答应跟着我的话,你放心,从今往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在王府中,我会时时刻刻保护你……”
听着黑岩说得如此诚恳,邱棉棉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脸色红了一下。
“我……”
“要不……你等等,我考虑考虑,行吗?”
“毕竟……我不了解你。”她眨着大眼睛,“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对我真心?”
闻言,黑岩一把捏住了邱棉棉的小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上,“你要我如何证明?”
邱棉棉抬着手指按住了他的心脏,“嗯……比如……我想了解你的过去,你是如何跟着王爷的?王爷又是怎样一个人?你们之间又是怎样相处的?我对这些都很好奇,你能跟我讲一讲吗?这样可以增加我们之间的了解……”
她开始套黑岩的话。
黑岩心知肚明,装作一脸高兴道,“那当然能跟你说,若是将来你答应嫁给我,我的事情你肯定都要知道……”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跟我说?”邱棉棉抬眸眨着眼睛。
黑岩笑着点头,“傻瓜,不跟你说,我跟谁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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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顶上两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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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是有什么好玩的吗?”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人影已经跃上了墙头。
竟然是范小鱼。
范小鱼坐在墙头上,甩着两条腿,笑眯眯道,“你们在看什么呀?我也看看!”
孤风盯着范小鱼,“你?还会轻功?”
范小鱼耸肩,“这有什么难的?我还能飞到那边的那棵大树呢……”
说完,真的一跃而起!
“快……快按住他……”
吴太妃追了过来,吓得脸色苍白。
这范小鱼实在是太调皮了,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就跟个猴儿一样。
范小鱼被孤风跟冬春按了下来。
范小鱼嘟嘟囔囔着,“我又不是不能飞,为什么要按着我不放?”
“因为……这可不是咱们山里头……”
说话间,范阳领着两个徒弟缓缓走了进来。
与吴太妃四目相对的瞬间,吴太妃眼底红了一下……
第389章 天作之合的上上婚
“范先生……”
吴太妃望向范阳,多年不见,二人都已经染了风霜岁月。
自从范阳带走了范小鱼,从京城离开以后,他们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不过,二人之间书信往来倒是一直没有少过,吴太妃总会从京城弄些稀罕东西,差人送去给范阳。
而范阳,也会在得了不错的东西以后,惦记着吴太妃,托人给吴太妃送来。
二人虽为男女,却也有真挚的友情。
范阳眼底也一抹红,看着故人样貌变老,心中也是无限感慨。
他上前行礼,“太妃,您还好吧?”
吴太妃立刻拉着他,“先生不必如此,你我之间无需行礼,走,进屋喝茶!”
又高兴道,“快,去请王爷跟王妃过来……”
想了想,又跟翠萍他们说,“传令下去,今日家中来客人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传出去,若是谁敢传出去半分,割下舌头去喂狗。”
“小鱼,快过来!”范阳招手。
范小鱼这才猴儿一样,窜到了范阳的身边,“师傅……”
“你呀!都到了王府里,竟然还是如此调皮不安分。”范阳伸手拍着范小鱼的肩膀。
听上去是责骂,可眼底却又隐藏不住地宠溺。
“为师怎么跟你说的?要你在王府乖乖的,怎么一点都不乖?”
范小鱼挠着头发,又忍不住低声好奇道,“师傅,您真跟王府的人熟悉啊?您不是跟我们说过,住这种大宅子的多是贪官污吏吗?怎么反倒跟他们关系要好呢?”
“嘶……别胡说!”范阳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赶紧给吴太妃边走边解释道,“小鱼这孩子性子直,他说的话您可别放心上。”
吴太妃放慢了脚步,眼神慈爱地看向范小鱼,又对着范阳感激道,“看得出来这孩子性子很耿直,倒是跟你年轻时候有些像呢,说实话,要是没有你,这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范先生,你是小鱼的恩人,也是我们的恩人!”
“您老别跟我客气……”
范小鱼眨着眼睛,眼底一丝不解,“师傅……她为何要感谢您呢?还说您是他们的恩人,您帮过他们?”
吴太妃抬手拍着范小鱼的胳膊,“对,你师傅年轻时候帮过我,所以我才跟你师傅关系好,那时候……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小孩子呢,一晃眼的功夫,你都已经成大孩子了……”
“时间真是快啊!”
吴太妃也感叹道,“我们都老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
“快,先进屋!”
吴太妃请范阳进了正厅,又让身边的大丫鬟去准备最好的茶叶,“范先生喜欢大红袍,把我珍藏多年的大红袍拿出来,让范先生尝一尝!”
跟故人见面,吴太妃看上去心情非常好。
这时候,战澈也带着沈轻赶了过来。
吴太妃急忙冲着沈轻招手,“快……过来给范先生看一看。”
沈轻走了进来,她看到屋内坐着一个道骨仙风的老人,看样子,这人便是范阳了。
原著中,虽然对这位范阳师傅的笔墨不多,但是每一次写到他,都会写到他在整个南朝的一些神秘事情,南帝想要花重金招揽他,可根本请不动。
后来,战凌上位以后,也想请这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范先生,可他隐遁于世,就连战凌派出去的暗探都找不到他……
如此神秘的一个人,竟然跟吴太妃是故交。
果然,她的穿越的确改变了书中许多原有的支线任务……
“沈轻见过范先生!”沈轻大大方方上前,恭恭敬敬给范阳行了礼,像范阳这样的人物,她心中也是敬佩万分。
“这位便是?”范阳看向吴太妃。
吴太妃点点头,总算是认可了这个儿媳妇了,“对,澈儿娶进门的王妃……”
“你?”范阳干咳了一声。
要知道当初被换亲以后,吴太妃对沈惜月多有不满,她写信给范阳,让范阳帮她出出主意,看看如何把这个儿媳妇给弄走。
可这是拆人姻缘的事情,而且,范阳当时还给战澈跟沈轻起了一卦,为他们合了婚姻,发现他们是天作之合的婚姻,能够彼此成就对方。
因此,他便一直没给吴太妃回信,不想干拆人姻缘的事情。
现在倒是没想到,吴太妃竟然接受了这个儿媳妇。
看样子,这个沈轻的确不错,要不然像吴太妃这样挑剔的人,又怎会轻易接纳她?
吴太妃知道范阳要问什么,老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干咳一声道,“孩子喜欢,我们当父母的……也是不好干涉……”
她这是给自己找台阶。
沈轻倒也没有拆穿,反而很配合地跟范阳说,“看来,先生应该是听说了我们换亲的事情,多亏了母妃大人慈爱,肯接纳我这个儿媳妇,要是换做别的婆婆,恐怕早就把我送回去了……”
她立刻推了推战澈,冲着战澈使眼色。
战澈犹豫了一下,顺着沈轻的话茬道,“是啊!母妃向来慈爱,对轻儿宽容……”
吴太妃听着儿子儿媳妇这样捧着她,想起来过去她的所作所为,脸上其实火辣辣的,赶紧给范阳说。
“也是轻儿这丫头很好,她嫁过来帮了澈儿很多,也是澈儿有福气……”
这面子都是互相给的。
沈轻敬重她,她自然也要给足沈轻面子。
范阳闻言立刻哈哈笑了起来,“好好好,果然……我那一卦起的真是好!”
吴太妃立刻道,“什么卦?”
范阳就捋着胡须道,“当时我听闻王爷娶错了媳妇,我就命人打听了沈家大小姐的生辰八字,然后给他们夫妻二人起了一卦,又合了八字,那可真是天作之合的上上婚啊!不仅仅能够互相成就对方,还能遇事逢凶化吉……”
吴太妃一听这话,脸上立刻笑出来两道褶子。
从沈轻嫁给战澈以后,她一直都怕沈轻真如传闻那般是个灾星,会给她儿子带来灾难,心中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听到范阳如此说,她心上压着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知道,我这儿媳妇好……”
“不过……”范阳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第390章 窥见天机,子嗣艰难
“不过什么?”吴太妃紧紧捏着手中帕子,眼底浮起一抹急躁。
沈轻跟战澈也立刻盯着范阳,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就连范小鱼都听得津津有味的,眼底一抹好奇,“师傅,您怎么不说了呢?不过什么呀?”
“小孩子莫要插嘴,这是大人的事情,去,跟着你师兄他们出去玩!”范阳沉了沉眉头。
范小鱼撅了撅嘴,不情不愿出了正厅。
吴太妃都急坏了,她是急性子,“你倒是说啊,不过什么?”
范阳皱着眉,显得有些不好开口。
吴太妃急了,“你年轻时也不这样啊,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如今上了岁数了,反而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有什么不好的你只管说,说出来,我们也好避着!”
战澈也道,“是啊!还请先生明说……”
沈轻也道,“范先生,您若是看出了什么,请您直言相告,不必对我们夫妻隐瞒。”
范阳点点头,“……合婚的时候,的确是上上婚,可是,我方才又看了你们夫妻二人的面相,是能恩爱到白头的面相,但,却没发现你们的子女缘分,恐怕……往后子嗣艰难啊!”
听到“子嗣艰难”四个字的时候,吴太妃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要知道,她这么多年,最最盼望的事情就是战澈成家,然后早日让她抱上大孙子。
这要是子嗣艰难,让她如何接受?
“另外,还有一点……”
范阳望着沈轻,喉结耸动,似乎不好开口。
沈轻却道,“您只管说,我能承受。”
范阳便道,“观你的面相……这寿元……似乎有些短暂,按照你的面相来说,年龄绝对活不过十五六……”
这话,让战澈脸色一白,一把握住了沈轻的手,“先生,您怕是看错了吧?您不是说我们能白头到老吗?”
范阳也有些纳闷,明明他们是白头到老的上上婚,可是看面相,却又莫名缺点东西,可他就是看不出来缺了什么。
可沈轻却知道这是为何。
她是穿越女,原本的沈轻的确是死了……
范阳看得的确没有错。
这也足可以证明,范阳是有本事在身上的,那他算得她跟战澈子嗣艰难,恐怕也会是真的……
吴太妃那么在意子嗣,要是真的子嗣艰难,以后她们婆媳关系,恐怕又要水深火热了。
战澈已经急疯了,沈轻今年刚好十五……
“先生,可有解法?”
吴太妃也揉着眉心,急声道,“是啊!可有解法?”
范阳紧皱眉头,很显然,他也没有任何解法。
正当这个时候,冬春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王爷……三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战澈此时早就心乱如麻了,根本不想见到战凌,摆摆手道,“告诉他,本王身上不适,不见任何人,让他回去!”
范阳半眯着眼睛道,“定然是为了出征东胡的事情,他根本不想出征,这个时候定然会想尽办法让你出山……”
“不见……”吴太妃也摆着手,她现在心里烦躁得要命,抬眼看一眼沈轻,她这个样子看上去气血充盈,一副很健康的样子,又怎会子嗣艰难呢?
难道说,她儿子那方面其实根本没好?只是能同房行房事,却无法播种?
那双眼睛立刻看向了战澈……
又跟沈轻说,“轻丫头,你先回房间,我跟澈儿和范先生还有些话要说!”
沈轻点了点头,她知道吴太妃肯定是要跟范阳他们说她子嗣艰难的事情。
这可是古代,子嗣实在太重要了。
等她离开以后,吴太妃才急匆匆开口道,“范先生,您的医术我信得过,当年您在京城的时候,那些太医遇到疑难杂症都得来拜访您,您快给澈儿看看,他之前受过伤,您也是知道的,是不是根本没有伤愈?”
战澈脸色顿时红了起来。
可吴太妃急得团团转,“要不然,他们夫妻二人不应该子嗣艰难啊!两个人都身强体健,又时常腻在一起,怎么会子嗣艰难呢?”
她不信会子嗣艰难!
“您快给澈儿看看!”
“还有,您说轻丫头寿元不好,可她每日气血旺盛,又没有大病大灾的,怎会寿元短呢?您也给轻丫头看看,能不能给她补一补寿元?”
“母妃……”战澈直皱眉头,“范先生又不是神。”
“你懂什么?范先生他就是神!”吴太妃可怜巴巴地望着范阳,在她眼里,范阳真的跟神一样,无所不能。
她信得过范阳。
范阳闻言也是干咳了一声,“这……王爷之前的伤势,不是都好了吗?既然都圆房了,就说明他没有任何问题了。”
“那不对啊!既然痊愈了,又怎会子嗣艰难呢?您还是要替他检查检查,我才放心!”
吴太妃对此很是执念。
这可是关乎到她抱孙子的大事情,人活一辈子为了什么?不就为了儿孙满堂吗?若是连个孙子都抱不上,那这辈子岂不是遗憾?
范阳见吴太妃如此执念,只能跟战澈说,“要不……咱们去里间,我给你检查检查?”
战澈眼底一丝难堪,“不用了,就算真的子嗣艰难,那……大不了我去过继一个……”
“你在胡说什么呀?”吴太妃都要气死了。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过继一个?你过继谁的?你们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他们留下的儿子,也都一个个不成器,你要过继谁?”
“再说了,他们一个个全都是大孩子了,有些甚至跟你一般大,你要如何过继?”
吴太妃非常坚定地盯着战澈,“你给我听好了,这事情你必须听我的,范先生的话你一定要多听听,他不会害你!”
“再说了,让他给你做个检查,又不会少一块肉,你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好不好?让他帮你查一查,好不好?”
吴太妃泪眼汪汪,抬手擦着眼泪……
战澈只能揉着眉心点头,“好了,您也别哭了,我去检查还不行吗?”
吴太妃一听,立马咧着嘴笑了,“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们进里间去查……”
二人进了里间。
刚一进去,战澈就跟范阳说。
“先生……若是待会检查出来我没问题,我能生育的话,也请您对我母亲说,是我的问题,是我不能生育……”
第391章 长出龙骨
“你呀……”
范阳轻轻摇了摇头,可眼底却有赞同和佩服。
“放心吧!我知道如何跟你母妃,我知道你想护着沈轻那丫头……”
范阳在来京城之前,就已经知道战澈很宠爱沈轻的事情了,知道他们夫妻二人如今很是恩爱,他又怎会做那拆人婚事的恶毒事情呢?
更何况,他方才看面相的时候发现,沈轻的面相本来是带着一股死气的,可不知道为何,眉宇之间却又迸发出了另外一种新的生命力,那生命力甚至比那张脸原本透出来的气势还要凌厉三分。
他这些年也学习了很多奇门精怪之事。
他知道这世上存在让人无法解释清楚的事情。
而沈轻……似乎就是那个意外。
他一面为战澈检查身体,一面道,“这世上也有许多意外,是我们无法预知的,包括我今日为你们算的命,以及看的相,也会因为很多事情而改变的。”
“也许今日你们没有子嗣缘分,可明日未必就没有,不必将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战澈眉心沉了沉,“可母妃在意!”
范阳淡淡道,“你母妃那边你放心,我的话她会听的,而且……我方才摸了你的骨,嘶……真是奇了……”
战澈立刻道,“您为何说奇了?”
范阳伸手,又摸了摸他的头骨,从头骨一直到手臂,到肩背……
手指越是往下移动,眼底就越是光彩熠熠,“真是奇了,看来,定然是有贵人助你,你这骨相竟然跟幼年时不同了。”
“骨相不同?”战澈也来了兴致。
范阳的摸骨之术,全天下无人能与他一较高下,这也是为何南帝一直想让他进宫的缘由,这摸骨之术可以为南朝选出来各种人才,也能看透各种奸佞。
范阳半眯着眼睛,“你小时候我帮你摸过骨,那时候你只有贵骨,天生大富大贵的骨相,还带了将骨,注定你能成为南朝战神……”
“可现在摸,你身上的贵骨之中,竟然生了龙气,这贵骨竟然成为了龙骨。”
“龙骨?”战澈瞳孔一下子睁大。
范阳嘴角扬着一抹笑意,抬手捋着胡须,“没错了,的确是龙骨,这世上,唯有真龙天子才能配得上龙骨,而你有了龙骨,说明上天都想让你成为天下的王者。”
范阳吐出一口气,“说实话,我来京城之前,心中还有些底气不足,怕无法帮你,也怕无法助你登上大位,可现在我不怕了,龙骨显,必能一飞冲天,这南朝的天下,甚至未来几十年,你都能带着众人一统天下,都指日可待!”
范阳忽然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他来之前的确有过顾虑。
像他这样通晓天时地利的人,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违逆天意,若是违逆天意,终将不得善终。
可如今他摸到了战澈的龙骨,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才配拥有龙骨,那这人必定能登上大位,成就一番大业……
只是,战澈从贵骨突然变成龙骨,这其中定然有一个可违逆天道的贵人在帮他。
这人,会是谁呢?
他心底瞬间泛起一丝好奇,同时脑海中又闪过一道人影。
难道,是她?
战澈似乎也有些不信,“您说我成了龙骨?当真?”
范阳笑眯眯地道,“老夫可从来不骗人,在老夫这里,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很肯定,这就是龙骨,唯有帝王才能有龙骨,凡夫俗子哪怕再怎么大富大贵,也定然不会有此等骨相。”
“而且……我方才也给你做了检查,按理说,你身体现在很好,定然不会有子嗣上的问题,那么,问题就在王妃身上。”
“先生,您答应过我,不会将此事告诉母妃。”战澈表情瞬间严肃。
“放心,老夫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夫妻和和美美,说不定很快就能有孩子也未可知,毕竟只是子嗣艰难,又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对吧?”
范阳低头笑了笑,他能看出来战澈很在乎沈轻。
或许,就是这个沈轻,改变了战澈原本该有的命运轨迹。
毕竟,他小时候为战澈摸骨的时候,还发现战澈有英年早逝的迹象,那时候他怕吴太妃会害怕,根本没敢跟吴太妃说。
可方才他为战澈摸骨,发现他的生命骨,竟然被接起来了,已经没有了英年早逝的迹象。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他娶了沈轻。
这就说明沈轻的确是他的贵人。
范阳看着战澈,“看来,我还应该为王妃摸一摸骨,你有如此大的变化,说不定也是因为你的姻缘变了,那结果必然也会变化。”
战澈立刻点了点头,“您说得对。”
又忧心忡忡道,“只是……若是您当真摸出来什么不好,千万别跟轻儿说,我不想让轻儿担心难过。”
他是真的很爱沈轻。
在这之前,他从未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走心过,可是自从有了沈轻,他的世界仿佛都变了,时时刻刻都在惦念这个女人。
她俨然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了。
范阳看着他忍不住笑着打趣道,“还记得前些年,你母妃给我写信,信中总是担忧你对女人不开窍,尤其你受伤的那段日子,她总怕你这辈子会孤独终老,现在看来,人的姻缘天注定,时候到了,是你的自然会是你的。”
范阳捋着胡须,“妙,实在妙哉!”
而此时,屋外头的吴太妃都急疯了,来回踱步,“你们好了没?”
范阳忍不住笑着摇摇头,“看到没?你母妃这着急的性子,这么多年都未曾变过,还是那般急切……”
说话间,他跟战澈出了内室。
吴太妃立刻迎了过来,“如何?”
范阳马上笑着道,“问题不大,也只是子嗣艰难,并不是完全没有子嗣,您老不必过分忧虑,我给王爷吃些药,慢慢调养起来,保证能让您抱上大胖孙子!”
吴太妃一听是儿子不行,果然,对儿媳妇也就没有任何怨怼了,皱着眉头叹气道。
“我就知道……定然是他之前受的伤没有痊愈,也会对生育有影响的……”
“哎……倒是委屈了轻丫头了!”
她赶紧拉着范阳,跟范阳小声说,“这事儿可不能叫外人知道啊,咳咳……也不能让轻丫头知道……”
范阳憋着笑,他最了解吴太妃的脾气,吴太妃不是个坏人,可是她实在太在乎自己的儿子了,只要是事关她儿子的事情,她都会格外的激动。
这要是让她知道是沈轻不行的话,她肯定又会出幺蛾子的。
范阳笑着淡淡道,“放心,我知道该如何说!定不会把你这个儿媳妇吓跑了。”
“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吴太妃急声询问。
范阳神秘一笑,然后开口道,“澈儿……长出来龙骨了……”
第392章 她有双生骨
“龙……龙骨?”
吴太妃声音都在颤抖,能看出来她似乎不信,却又满眼激动。
这世上,唯有真龙天子才会有龙骨。
小时候,她曾让范阳为战澈摸过骨头,范阳说过,战澈有贵骨,也有将骨,注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如今,竟然有了龙骨。
“真的吗?这……这怎么会呢?”吴太妃激动的眼角的褶子都展开了,转身一把握住战澈的手。
“让我摸摸……”
可她根本摸不出来什么,只能干着急,“这……如何能摸到龙骨呢?”
范阳半眯着眼睛道,“此乃摸骨术,寻常人怕是不会摸,也摸不出龙骨的位置。”
“不过,我很肯定,他的确有了龙骨,千真万确。”
吴太妃一听,顿时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定是老天爷开眼!”
“倒也不是因为老天爷!”范阳笑了笑。
吴太妃立刻问他,“那是因为?”
范阳就道,“也或许是有福星帮他,您仔细想想,他身边,如今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吴太妃的眼眸顿时沉了沉,“您的意思是说……沈轻那丫头?”
她连忙否认道,“不可能,她能让澈儿有了龙骨?您怕是没听过她在京城里的那些口碑,沈家人都说她是天生灾星……”
“母妃……”战澈立刻道,“轻儿不是灾星,那不过是沈惜月诋毁她的话罢了。”
吴太妃马上道,“你急什么?我又不是那个意思,在我眼里,她是我儿媳妇,我定然维护她,只不过……说她是福星,让你变了龙骨,我不信!”
她摇着头。
范阳却笑一笑道,“正好我也想摸一摸王妃的骨,不如请她过来?”
吴太妃也有些不服气。
虽然她如今接纳了沈轻,可是,她不信沈轻会是什么福星,尤其不信她能让战澈变成龙骨……
要说贵人,她才是她儿子的贵人呢!
当即让翠萍去请沈轻过来。
等沈轻来了以后,她就马上迫不及待道,“她来了,您给好好看看……”
“看什么?”沈轻还不知道摸骨的事情。
范阳就笑一笑道,“还请王妃莫要介意,我年轻时候学了些摸骨之术,能摸骨识人,我看王妃骨骼清奇,倒是十分想为王妃摸一摸骨头,不知王妃可愿意?”
沈轻一听倒是也来了兴趣。
她在现代看小说的时候,就看小说里写过各种摸骨之术,对此十分好奇,没想到今日竟然能体验一把。
当即笑着温和道,“无妨,我愿意,不知道先生要如何摸?”
范阳走上前,伸手,先摸了摸她的头骨。
摸到天庭的时候,他瞳孔缩了又缩,眼底也十分好奇,甚至忍不住多摸了几把,嘴里说着,“奇怪……这骨相实在奇怪!”
沈轻正要开口问,却被吴太妃捷足先登。
老太妃急切道,“怎么个奇怪法?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范阳略微眯了眯眼睛,手指又落到了沈轻的额头上,然后落到肩膀上,胳膊上……
最终捋着胡须道,“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双生骨!”
“何为双生骨?”沈轻这次抢先一步,她也很好奇。
战澈也道,“还请先生解惑,倒是从未听过双生骨。”
范阳道,“别说你没听过了,就是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双生骨,当年师傅教我摸骨术的时候,就曾说过这世上最难摸最难辨的便是双生骨。”
他解释道,“人活在世上,自生下来,他便只能有一条主骨,比如太妃跟王爷,主骨一开始便是贵骨,可王妃却有两条……”
“一条,也贵,却并非大贵,而且,此骨是衰退之骨,可另外一条,却是凤骨,那凤骨势头强劲,大有一飞冲天的气势。”
“奇哉,秒哉,我范阳有生之年能摸到如此骨相,值了,实在太值了,就连我师傅都未曾见过这种骨相。”
“你说她有凤骨?”吴太妃眼珠子都瞪大了,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她如此富贵的骨相,却也只是达到了贵骨的程度,并未达到凤骨。
沈轻竟然有凤骨?
范阳郑重点头,“千真万确,真的是凤骨,如此,便也能解释为何王爷会生了龙骨了,他与凤骨之人成就了姻缘,那他自身的骨相必然会发生改变,看来,的确是王妃旺王爷啊!”
“她是王爷的贵人!”
范阳这话,除了说给吴太妃听,让吴太妃更加重视沈轻,同时也是说给战澈跟沈轻听,让他们夫妻之间更加和睦。
夫妻和睦,才能成大事。
“轻儿……是澈儿的贵人?”吴太妃似乎半晌反应不过来。
而这时候,战澈已经一把将沈轻紧紧搂住,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笑容,“果然,咱们是老天爷凑在一起的,天作之合,这辈子谁都别想将咱们拆开。”
沈轻自己也愣住了。
她竟然是凤骨?
而且还是双生骨?
范阳说,其中一条骨,有衰退之势,如此看来,那衰退的骨,便是死去的原主带的,而她穿越而来,也带来了她自己的骨相,竟然是凤骨……
所以,她才能穿书?
穿书,就是为了改变战澈的骨相以及命运?
这一刻,很多她一直困惑的东西,竟然慢慢有了答案。
同时也让她心中更加佩服范阳,他竟然连双生骨都能摸出来,想必,他也定然懂这世上还有一些奇特事情发生吧……
心中同时也忐忑不安。
方才范阳说了,她跟战澈很可能子嗣艰难。
难道,她真的不能跟战澈有孩子了吗?
正想着,她突然胃口一阵翻江倒海起来。
这几日她总觉得胃口不舒服,尤其用过饭或者喝过茶以后。
方才喝了一碗茶,顿觉胃里不舒服,忍不住推开战澈,然后用帕子掩住了口鼻……
正想干呕之际,突然看到冬春急匆匆走过来,面色凝重道,“王爷……龙虎营那边又出事情了……”
“玄煜将留下来的几个副将,全部处理了一遍,说他们与外敌有勾结,萧副将的娘子,正在门外哭着求见您呢!”
第393章 跪在他的面前
“他不是已经将龙虎营的人调去朱雀大营了吗?”
战澈额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厉声道,“怎么还要对他们下手?”
“甚至还要给他们安上与外敌勾结的帽子……”
战澈脸色越来越冷,双眸一层寒意。
龙虎营的兄弟们,全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多年的爱国将士,他亲眼看着这些人为了南朝百姓的安危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这样的人,却说他们勾结外敌……
简直就是天大的侮辱。
就连吴太妃都听不下去了,厉声道,“简直是胡说八道,萧副将军他们,哪一个不是为了国家安危冲锋陷阵的人?哪一个不是身上为国家受了许多伤的人?”
“玄煜竟然敢说他们跟外敌勾结?”
吴太妃厉声道,“真是脏心烂肺,以为太后她老人家昏迷不醒,他们便可以在宫中为所欲为了不成?”
“走,去龙虎营,我去当面问问玄煜,他究竟想要怎样?良心是否被狗吃了?”
沈轻则是看向范阳,“先生怎么看?”
范阳半眯着眼睛,“他们无非是想用此事来逼得咱们王爷下场子,逼着他去上战场,哼……可他们却忘了,这龙虎营,可不仅仅是南朝朝廷的龙虎营,更是南朝百姓心目中爱戴的龙虎营……”
范阳的话,正好也是沈轻所想。
她当即道,“先生是要发动百姓力量?”
范阳点点头,看向冬春,“你先带上人,护着萧副将他们的家人去闹市之中,然后让萧娘子她们把这事情对着百姓们哭诉,记住,多去些妇孺,人越多越好……”
“再安排他们的人,带着百姓们去宫门口,法不责众,去的人多了,把事情闹大了,张皇后他们自然不敢肆无忌惮。”
沈轻想了想,“这事情还需要有劳母妃出面,百姓总归是百姓,无法进入宫中,等到了事情闹大以后,还请母妃出面,到时候我会陪着母妃一同前去。”
“如此甚好!”范阳看向沈轻的眼神多了几分佩服之色。
“至于王爷,您现在就带人去龙虎营,既然玄煜说他们勾结外敌,便让他拿出勾结外敌的证据,看看他能拿出怎样的证据?”
“当然,我也会陪着您前往!”
说完,范阳抬抬手。
他那个小徒弟立刻上前,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来假头发跟假胡须,给范阳贴好。
大家开始兵分两路,战澈带人去了城外龙虎营,而沈轻则是去安抚萧副将他们的家人,顺便让这些人去闹市把事情闹大。
…………
龙虎营。
战澈带着一队人马,一路横冲直撞进了大营。
原本玄煜还下了令,等到战澈带人来了,一定要拦在大营外面,他还想给战澈一个下马威,谁知道这些人根本拦不住战澈。
战澈更是提着长剑,将换过来的朱雀营的吴震将军逼得节节后退。
“王爷……末将也不是有意为难您,实在是皇后手谕,而且,如今玄煜将军又统率几大营……您可千万别让末将难做啊!”
吴震往后退着。
战澈的眸色冰冷极了,“今日若是谁敢挡着本王,那便只能见血,还有,玄煜只是暂代统率之职,他根本没有实权去处置本王的部下!”
“吴震,本王不想为难你,可你若是有意为难本王,那便别怪本王手中的这把长剑!”
他挥动长剑。
吴震急忙后退。
吴震也是聪明人,南帝一死,他也看出来宫里头这是起了权利内斗了,这内斗无非就是两点,一是军方,二便是朝廷权利。
很显然,张皇后如今占了上风,她派了玄煜过来,就是想把军权收回来,还想把战澈给踩下去。
如今逼得战澈来大营,无非就是想让战澈站出来,带上龙虎营的人去迎战东胡。
迎战东胡恐怕是个幌子,张皇后定然是想让战澈有去无回,这才是主要目的……
他们朱雀大营虽然不是直接被战澈管理,却也一直都是由战澈统率,战澈是怎样的人,他们这些打仗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如今虽然受命与玄煜,因为玄煜手中拿了皇后手谕,他们不得不听从,可内心里,却也希望这场内战是战澈胜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唯有战澈胜出来,他们这些战死沙场的战士们,将来才能有更好的机会。
若是被玄煜统率,玄煜这个人脾气古怪,他们跟着玄煜未必会有好结果。
吴震也不拔刀,只是一个劲地往后退,嘴里还低声说着,“王爷放心,末将也只是奉旨办事,皇后娘娘跟玄煜将军要末将拦着您,可末将技不如您,根本拦不住啊……”
他挑眉,高声对身后的士兵们说,“兄弟们,你们可都看到了啊!我技不如王爷,拦不住……”
那些将士们也都一个个更信任战澈,高声道,“是,王爷威武,我们不是对手!”
范阳看在眼里,捋着胡须,嘴角一丝冷笑,低声跟战澈道,“玄煜……还真是个蠢货,他以为将朱雀营的人调过来,便可万事大吉了?”
“说来,他也是带兵打仗的人,却一点都不懂军营里的交情……”
吴震干脆将手中的长刀都丢了,张开双臂高声喊着,“王爷手下留情,都往后退,全都往后退……”
与此同时,玄煜已经从大营走了出来,抬眼看到吴震他们被节节逼退,顿时脸色发沉。
“真是软骨头,这军营,难不成真没有人敢跟战澈一较高下?”
苏黎就站在他的身旁,抬眼看向战澈的时候,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我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玄煜则道,“怕什么?无非就是演一场戏罢了。”
说话间,朝着身边的两个小将看过去,那是他从他营地带过来的,一个叫龙三,一个叫龙四。
他冲着龙三使个眼色。
龙三会意,上前一把抓住了苏黎的胳膊,低声说着,“苏将军,实在是得罪了……”
说完,一脚踢在苏黎的膝盖上,让苏黎跪在地上。
玄煜则高声道,“勾结贼寇,你最好还是开口指认,莫要让我亲自动手逼问……”
话音刚落,战澈就大步走了过来。
苏黎顿时红了眼睛,朝着战澈挣扎道,“王爷,我就知道您一定会来的,您快救救我们,萧副将军他们没有通敌叛国……”
战澈的眼眸扫过苏黎,可苏黎却没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厌恶……
她根本不知道,战澈已经知道她跟玄煜勾结的事情了!
第394章 杀无赦
战澈站在玄煜的面前,一双眼睛冷如寒潭,可眸色却又强压着怒气,竟然莫名的平静,可那平静中却又藏着巨大风浪,看一眼,足够摄人心魄,让人害怕。
“萧云将军,祖上便随着太祖爷征战四方,他祖父更是护驾有功,从死人堆里将太祖爷背出来,光是这一点,萧家就绝对不会成为乱臣贼子。”
“萧云跟着本王征战四方,马沟坡战役的时候,若不是他舍生忘死,亲自潜入敌军烧毁粮草,我们也不可能那么轻松打赢胜仗。”
“你现在跟我说,他通敌叛国?”
战澈的每一个字,都敲打着周围朱雀大营调过来的那些将士们的心脏。
萧云如何,他们难道不知道吗?
如今急急被扣上一顶通敌的帽子,的确不公,也的确可怕。
而且,他们也会推己及人,今日遭殃的是龙虎营的兄弟,说不定改日就会拿他们这些朱雀大营的人开刀。
为国征战不顾生死,还要抛家舍业地去打仗,到头来却要被安上通敌的罪名,这谁承受得住?
吴震他们看向玄煜的眼神,也逐渐有了不满。
这种时候,战澈根本不愿给玄煜任何面子,想当初,因为玄铃的死,他的确心中一直藏着愧疚跟难过,对于玄煜,他也一再忍让,只是想让玄铃在天之灵能得到安慰。
可现在,他心中的愧疚之情全部被磨没了。
目光冷得像是刀子,“季凌风,他家祖上几代忠良,他从十几岁入军营,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都有十几条,你告诉我,他通敌叛国?”
“江淮,西南战场上,他一个人带着一个百人小队,夜袭敌军大营,胳膊上中了三刀,仍不顾危险亲手砍下敌方副将的头颅,夺回了陵城,你告诉我,他通敌叛国?”
“还有周扬,苏庆,杨忠,高风亮,钱炎,这些人,哪个不是为朝廷出生入死过的人?你告诉我,他们通敌叛国?”
战澈罗列出了坚守龙虎营的这些将士们,除了李犇他们奔赴前线,逃过了一劫,其他人,全都被陷害通敌叛国。
这让他如何能忍?
不过,他唯独没有念出苏黎的名字。
苏黎抬眸看着他,心口一阵慌乱。
当他一字一句重重念出来这些人名字的时候,朱雀大营的将士们内心也大受震撼。
是啊!
这些人跟他们一样出生入死,有的人三年五载都无法回家一趟,抛下家中父母老小上阵杀敌,到头来,却落得这般境地,如何不寒心呢?
吴震首先忍不住了,太阳穴突突跳着,站出来拱手道,“末将觉的次数实在太蹊跷了,一个大营的骨干将士们,全都通敌?这太不可思议了,理应将他们放出来,严查此事……”
吴震身后那些兄弟们,也一个个豁出去了,高声道。
“吴将军说的是!”
“此事的确该严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而玄煜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突然冷声道。
“怎么?王爷是怀疑我诬陷他们?”
“那王爷不妨看看这个……”
“还有这些东西,全都是从龙虎营搜出来的。”
他目光死死盯着战澈,“还有,王爷不是说过,不再过问朝廷事务吗?怎么?终究还是耐不住?既然耐不住,倒不如直接回归,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说不定……”
“玄煜将军这话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范先生突然开了口。
玄煜顿时目光冰冷扫过他,嗤笑一声,“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帅面前大放厥词!”
“来人,将此人拖下去,目无军纪,杖责三十!”
“我看谁敢?”战澈抬手,一下子护住了范阳。
那气势冷芒四散,根本无人敢靠近。
范阳倒是十分淡定,笑了笑,顺势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牌子,然后盯着牌子道,“这么多年不用了,倒是差一点就忘了……”
“老伙计,也是该你出场的时候咯!”
他笑眯眯地将牌子举起来,对着玄煜道,“将军未免太着急了,说我目无军纪?那老夫倒是想问问将军,这三军统率的诏书可在你的手中?这军令,又可在你的手中?”
玄煜闻言,顿时眸色一沉,很显然,他并没有这些东西。
他现在只有皇后的手书,毕竟南朝如今没有新帝,就算真的允准他当了三军统率,也必须由新帝来颁下诏书,还要亲自将战澈手中的军令收回,然后再给他。
可这些,他都没有。
范阳捋着胡须淡淡笑着,“看来,玄将军并没有这些东西,那就说明如今号令三军的,仍不是您,南朝律法,唯有手持军令以及诏书者,才能号令三军,哪怕是您当了代统率,那也不行,只能代统率之职,却不能行统率之令。”
“你又凭什么说这些?”玄煜气得狠狠瞪了范阳一眼。
他甚至没注意到范阳手中的令牌。
可他身边的那几个副将却看清楚了,龙三瞳孔一下子睁大了,低声道,“那不是……玄铁令牌吗?”
听到玄铁令牌几个字,吴震跟他的手下们也都看向了范阳,然后一个个瞳孔都跟着瞪大了。
就连战澈身边站着的冬春,也瞳孔大了几分。
范阳手中的,竟然真的是玄铁令。
这玄铁令是战家先祖爷亲自找工匠打磨的,玄铁用的是天山玄铁,据说是当时的钦天监,夜观星象的时候,发现一颗南极星陨落,陨落的地方正好是天山的位置,便派人去找了这块陨石,用陨石加上玄铁,一起铸成了三枚玄铁令牌。
其中两枚,也不知道被赐给了谁,但全部被赐了出去,另外一块,则是留在了宫中,后来被先帝爷赐给了某位宠妃。
这事情一直都是个谜团。
而这玄铁令的作用,不仅可以免死,还能在南朝任何地方自由行走,也包括宫中,外人不得阻拦……
范阳手中,竟然有一枚玄铁令。
玄煜死死盯着范阳手中的玄铁令,他似是不信,高声道,“假的,一定是假的……”
“敢私自铸造玄铁令,杀无赦,来人,将人带下去,杀……”
第395章 引起民愤
玄煜一个“杀”字出口,可吴震他们却一个个岿然不动,眼底只有观望,没有要缉拿范阳的意思。
只有他身侧的龙三跟龙四,二人拔剑朝向范阳。
“大胆贼人,胆敢……”
龙四话音未落,只是闻得一声惨叫。
等玄煜看向龙四的时候,他提着长剑的右手,已经被硬生生砍在了地上。
血液涌出,那场面可怕极了。
目光所至,只见冬春已经慢慢收回了带血的长剑,目光冷冽地盯着龙四,“玄铁令在此,竟然敢对玄铁令不敬,那便是对先祖爷不敬,杀无赦!”
“龙四……”龙三红着眼睛扑在龙四身上。
他们兄弟二人跟了玄煜八年,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龙三眼睛冒着冷光,提起长刀就朝着冬春刺了过去。
“还我弟弟的胳膊……”
然而,冬春一身本事,在整个军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龙三再有本事,此刻也根本无法近得了他的身。
只是轻轻一跃而起,便避开了龙三凌厉的刀锋。
龙三不甘心,又朝着冬春劈下几刀。
冬春避开刀锋,迅速抽出长剑,剑锋在空中舞出声响,动作干脆利落,龙三虽然避开了要害,但仍被打得节节后退,手背上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深可见骨!
二人交手之际,吴震他们只是冷眼旁观,无一人上前帮忙。
玄煜眼看着龙三落败,脸色一阵黑沉,目光冷冷望向吴震,“吴将军,怎么?连皇后娘娘的旨意都不听了吗?现在,我才是三军主帅,军令在,你敢不从吗?”
吴震眉心沉了沉。
然后看向范阳,“不是末将不从,只是,他手中的玄铁令若是真的,末将若是将他拿下,岂不是犯了大罪?玄铁令好比先祖爷,末将不敢!”
他拱手!
玄煜脸色更难看了,“你们是要谋反吗?玄铁令早就失踪多年,他一介平民,又怎么可能有真的玄铁令?”
“来人,将他们拿下!”
“摄政王勾结贼人伪造玄铁令,应当立刻送去大理寺,严审……”
听到此处,战澈陡然一声冷笑,“玄煜,你要严审本王?好啊!审什么?审本王这些年为朝廷立了多少军功?还是审本王为护南朝百姓受了多少伤?”
“你说本王勾结贼人伪造玄铁令,下一步是不是要诬陷谋反?”
“好,那你便让大理寺的人来审一审,看看本王是否要谋反?”
“但是……在审本王之前,你要将本王手下的所有人全部放出。”
说话间,他已经快速拔出长剑,剑尖指向玄煜的喉咙,“你记住,他们都是本王的软肋,你动不得,本王也不会让你动他们,若你敢动他们,本王就敢让你血溅当场。”
战澈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冷眼盯着玄煜。
这一刻,苏黎心头大受震撼。
吴震他们也同样大受震撼。
这才是他们该拥护的三军统帅,任何时候,都会庇护自己的部下,而不是去想法子陷害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
与此同时,朱雀大营的程副将,已经悄悄跑去关押季凌风他们的营房。
今日一早,玄煜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所谓他们通敌叛国的一些书信,将他们这些人全部关在了龙虎营的一个营房里。
营房门口派了重兵把守,不过这些人也都是朱雀大营的将士们。
程副将只是高声道,“先让开,摄政王来了。”
这些将士们便一个个退开。
程副将进了大营。
季凌风,萧副将,江淮他们全都被关在一起。
程副将满脸喜悦,“季将军,萧将军,你们都受苦了,你们再等等,王爷已经来了,肯定很快能将你们放出去!”
“王爷来了?”季凌风正坐着,听闻战澈来了,他立刻起身。
萧云跟江淮他们也都围了过来。
“我就知道,王爷不会让我们蒙受冤屈的!”
萧云一脸正气凌然,眼底又泛着怒意道,“我们为国征战,哼……他们竟然敢诬陷我们通敌叛国?”
一旁的江淮也冷笑一声道,“若我们当真通敌叛国,这南朝的江山还能完好无损?真是笑话,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江淮捏紧了拳头。
一旁的周扬也义愤填膺道,“什么狗屁三军统帅,他玄煜算个什么统帅?这三军统帅,我周扬只服王爷,其他人,根本就不配审判我们。”
季凌风也一脸冷然道,“通敌叛国?侮辱我们便也罢了,这是侮辱我们整个龙虎大营,今日我倒是要看一看,他玄煜如何将我们送去大理寺,又如何定我们的罪?”
程副将也是一肚子的气。
他们朱雀大营可从未想过取代龙虎营,毕竟战场上龙虎营就是比其他营要勇猛,而且每次他们朱雀大营有危险的时候,龙虎营的人也会义无反顾来帮他们突围。
如此兄弟情分,却让他们来关押龙虎营的兄弟们,简直可恶。
程副将也目眦欲裂道,“王爷来了,定然会有一个好结果,若是不查明真相就定你们的罪,那……老子也不干了,反正干着干着,说不定也会被人背后捅刀子,不如回家种田养老娘妻儿呢!”
门口的兄弟们也一个个叫嚷着。
“对,程副将说得没错!”
“若是今日不还一个公道,咱们就都回家种田去,这破仗,谁他妈爱打就让谁去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在给龙虎营的兄弟们加油助威。
而玄煜还没意识到事情已经闹大了。
同样没意识到的,还有宫里头的张皇后。
她以为,今日陷害了龙虎营的那些兄弟们,就一定能逼得战澈就范,只要战澈插手此事,便将战澈送去打东胡。
去了东胡,便让他有来无回……
却不知道,此时的闹市之上,百姓们已经一个个捏紧拳头,气得要冲宫门了。
城南的闹市口,萧云的夫人萧三娘子,正挺着大肚子,手里还拉着一个三岁的孩童,身边还跟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夫人,哭着高声喊着。
“……我夫君萧云,这些年为龙虎营,为南朝的百姓拼命,前些年就连我婆婆病逝,他都未能来祭拜婆婆。”
“我三岁的儿子更是常年见不到他的面,如今我又有了身孕,他本该陪在我身边照顾我,可是为了南朝的百姓的安危,他还是吃住都在军营,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连家里的老祖母,他都没时间照顾。”
“就这样一个勤勤恳恳为了百姓,为了朝廷的人,呜呜呜,他们竟然说他通敌叛国!”
“我萧三娘想问问大家,这还有天理吗?”
第396章 太妃的气势
“呜呜呜……娘,您别哭了……”
萧三娘手里牵着的小男孩也哭得很大声,“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萧家老夫人更是垂着地面,放了老声地哭着,手里还举着她儿子的牌位。
“我儿子……萧为民……五年前带兵去增援,亲自斩下敌军大将的首级,后被敌军暗算,惨死在鹿儿城……”
“如今,我孙子却被诬陷成通敌叛国的贼人,苍天呀!快睁开眼睛看看吧!这还有天理吗?”
老太太满头白发,哭得几乎昏厥。
接着又是季凌风的母亲,高声哭诉着,“我儿季凌风,自打入了军营,一年四季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唯一一次回家住了一个半月,还是因为他在战场上受了很重的刀伤,当时差点救不回来了。”
“呜呜呜,那一个半月,是他在家养伤的日子,太医都说要养半年才能痊愈,可他听闻西南战事吃紧,便立刻动身去了西南……就这样一个人,却被说成是通敌叛国!”
“我们季家世代忠良,我做母亲的不服气……”
“还有我儿子江淮……”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痛斥着玄煜诬陷他们谋反的恶毒行径。
围观的老百姓们都要气疯了。
有人高声喊着,“这皇后娘娘是不是疯了?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龙虎营的人有多爱百姓,他们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就是就是……这后宫女人就不该干政!”
“还有什么玄煜……他父亲若是活着,怕是都要打他一顿,怎能如此诬陷好人呢?”
这时候,人群里有人高喊着,“咱们可不能让英雄寒了心啊!”
这声音听上去非常稚嫩,正是沈轻收养的蒋秀秀,那孩子眨着大眼睛,不惧怕一切,高声说着,“王府的人都很好,咱们这些日子能吃好,喝好,还能住上房子,都是摄政王跟王妃的功劳……”
“摄政王管着龙虎营,龙虎营的人肯定都是好人……”
“对对对,这小丫头说的没错……”
又有人高声说着,“咱们去宫门口讨个说法!”
“咱们皇上才驾崩,便出了这样的乱事情,咱们必须去讨个说法,不能让英雄寒了心啊!”
“对对对……”
人群中,一些男人握着拳头,要去宫中。
而这时候,沈轻搀扶着吴太妃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吴太妃亲自搀扶着萧老夫人,高声道,“还有没有让英雄流泪的道理,这不公,也说不过去……”
“走……随哀家进宫!”
吴太妃挺直了胸膛。
她心里很清楚,这一战,必须胜。
她背后是百姓的力量,她必须为所有人讨要公道。
“好……咱们跟着太妃,跟着王妃,让朝廷给咱们一个交代……”
“走,去宫门口!”
“绝不能让南朝的将士们流泪!”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本来有些人还在观望中,看到吴太妃亲自出马,这些人便不再惧怕了。
大街小巷,男女老少,几乎全部出动。
这样的场面,在京城中还是头一回。
一时间,京城里那些大小官员以及家属们,也都得到了消息。
沈府。
沈夫人听着丫鬟急声说着,“……您快去看看吧!咱们大小姐,还有吴太妃,她们领着全京城的老百姓去了宫门口。”
“什么?”
沈夫人一听这话,脸色都绿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急声询问。
沈父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凝重,“快,带上女儿儿子,全部到宫门口……”
“去宫门口?”沈夫人声音都在颤抖,“到底怎么了?”
沈父一字一句道,“张皇后弄权,想拉整个龙虎营的人下水。”
沈父眸色一沉,冷哼道,“她可真是愚蠢啊!她想要权利也不是不可以,但绝不能把刀子动在为国杀敌的将士身上。”
“她甚至不懂龙虎营在三军中的地位,龙虎营的人可是从几大营里选出来的最出色的战士们,说他们通敌叛国?简直就是可恶……”
“你是说,张皇后诬陷龙虎营的人通敌叛国?”沈夫人瞳孔一下子睁大。
沈父点点头,“如今满大街的百姓们都跟着去宫门口讨要公道了,还有朝廷的一些将士们,也都去了宫门口……”
“这事情不小!”
“轻丫头也跟着吴太妃去了宫门口,我如今不在兵部了,可我是轻丫头的父亲,她去了,我又怎能不去呢?”
“咱们欠孩子的,也该还一还了。”
沈夫人听完,用力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咱们全家都去……”
很快,宫门口就围满了人。
守着宫门口的禁军们,一个个戒备森严,本来还要对着百姓搭弓箭,哪知道吴太妃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太妃神色凝重,气势很足,高声道,“我看谁敢伤害百姓?今日是百姓们要为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讨要公道,你们也是将士,怎么?要助纣为虐不成?”
禁军的牛卫队急忙走了出来,赶紧抬了抬手,“都不许对着百姓射箭!”
又赶紧上前,屈膝对着吴太妃行礼,“末将见过太妃!”
吴太妃目光扫过牛护卫,“百姓既然有要求,那哀家也不能不管,更何况,还是关于龙虎营的事情,当年……是南帝亲手把龙虎营交给澈儿去训练,如今龙虎营出了事情,那澈儿定然脱不开干系,澈儿是哀家的儿子,那哀家自然也跟此事脱不开关系!”
“玄煜说龙虎营通敌叛国?那是不是也在暗示我儿子通敌叛国?”
“若我儿子通敌叛国,那我是不是也跟着通敌叛国?”
牛卫队一听当时就吓得脸色发白。
他还不知道龙虎营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玄煜把龙虎营的几位副将关起来的事情。
听到吴太妃如此说,他赶紧跪地道,“您……您这话就说得言重了,末将并不知道此事,王爷兢兢业业为国保平安,又怎会通敌叛国呢?”
“您要不进宫?此事定然是有误会,您先进宫,跟皇后娘娘好好说说此事!”
吴太妃仰着头,目光扫过身后的老百姓们,“哀家就不进去了,既然有这么多人为龙虎营的人讨要公道,那你就去通报皇后娘娘,给这些百姓一个交代……”
她跟牛卫队说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有宫门口的太监跑去通报张皇后,以及大皇子战炎了……
战炎正在朝堂上跟秦阁老他们探讨去攻打东胡的策略。
突然,秦公公就急匆匆赶来道,“殿下,您快去宫门口看看,出大事情了……”
第397章 他不是你能得罪的人
玄煜动了龙虎营的事情,战炎跟朝臣们还不知情。
战炎挑眉,“公公怎么如此莽撞?没看到本殿正在跟诸位商讨军机大事吗?”
秦公公面色凝重,“老奴知道您在商讨军机大事情,可是……宫门口也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秦阁老杨太傅他们全都看向了秦公公。
秦公公声音急切道,“老奴听闻,是因为皇后娘娘派人去动了龙虎营的诸位将军,说……说萧将军,季将军他们通敌叛国……”
“什么?”
战炎当时就脸色一白。
那可是龙虎营啊,整个南朝最精锐的一个大营,这些年为了南朝开疆拓土一直都在前线奋勇杀敌,就是南帝活着的时候,也对龙虎营赞赏有加。
最重要的是,龙虎营的那些将军们,大部分都是将门之后,都是忠烈之后,又怎么可能通敌叛国呢?
这张皇后简直是胡闹。
秦阁老跟杨太傅的脸色也一阵沉重。
战肃跟战凌,也都一脸难以置信。
谁能想到张皇后会去动龙虎营呢?那可是连他们的父皇都不敢动的地方啊!
秦公公沉声道,“如今,萧将军的家眷,季将军的家眷,还有其他龙虎营被扣押的将军们的家眷,全都聚集在宫门口,他们想要讨要一个说法!”
战炎急了,“那就让他们进宫再说啊!怎可让他们在宫门口呢?”
秦阁老也道,“是啊!如此阵仗,还以为皇家欺负人呢,快让他们先进宫,再让殿下慢慢处理这件事情!”
秦公公却摇摇头,“怕是他们不肯进宫!”
战炎横着眉毛,“这是为何?”
秦公公就道,“城中老百姓全都为此事鸣不平,如今宫门口已经聚集了上万人……”
“什么?”战炎浑身一颤,脸色更白了。
这么多年,还从未发生过百姓聚集的事情呢!
“不仅如此……就连吴太妃……还有一些朝臣的家眷,也都过来助阵讨要说法了……”
“连太妃都来了?”战炎抬手扶额!
本来他还以为此事他能处理呢,想着将此事处理好,也能在朝臣面前表现表现,谁知道,这事情竟然这么大。
上万人聚众请命,他可处理不了。
战炎脑子转的也是非常快速。
毕竟他现在不仅仅要跟兄弟们争权夺利,还要跟张皇后争夺权利,如今张皇后摄政,许多事情都是张皇后自己说了算。
既然这事情是张皇后惹出来的,那就让她自己去摆平。
看看她如何去应对这些老百姓。
同时也能让朝臣们看看,这就是后宫干政的下场。
战炎当即望向秦公公道,“既然这事情是母后的事情,那便只能由母后亲自出面去解决了……不过……本殿也会去安抚老百姓。”
“咱们南朝的天下,是以百姓为先,定然不能让他们受了委屈!”
“走……还请诸位随我去宫门口看看,一起安抚民心!”
“秦公公,你去通报母后,看母后如何处理此事?”
秦阁老本来还为战炎捏了一把冷汗,生怕战炎会逞强接下此事,这事情可是太大了,并不是战炎能处理清楚的。
毕竟宫门口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南朝的老百姓,若是敌人,还能长刀长剑地去镇压,可应对老百姓,那就绝对不能武力镇压了!
秦阁老心中也是吐槽张皇后这次实在太过愚蠢。
就算想要逼着战澈下场子,想要逼着他接下去东胡的烂摊子,也不该拿龙虎营开刀。
蠢,实在太蠢了。
就连向来跟他意见不合的杨太傅,这次也跟他同样的看法。
边走边低声道,“也不知道这张皇后想干什么?怎么敢拿龙虎营开刀呢?她难道不知道龙虎营有多团结吗?”
秦阁老也是摇头冷哼一声道,“李犇将军还带兵去了西南战场,也不知道他若是得知了龙虎营被动了的消息,会不会在西南战事上懈怠?哎……皇后这次……还真是叫人一言难尽啊!”
二人相互交换一个眼神,彼此都心照不宣。
而此刻的后宫之中也炸开了锅。
这么大的事情,定然会传到各宫娘娘的耳朵里。
大家听说此事以后,有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张皇后如何处理这个烂摊子?也有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要趁机落井下石。
最高兴的便是吴嫔她们几个有儿子的妃嫔,她们都知道,如果有一天她们的儿子上位了,那当太后的也不是她们,太后的位置定然是张皇后的。
若是不除掉张皇后,她们永远都不可能上位。
妃嫔也一个个跑来找张皇后,想看看张皇后的态度。
张皇后坐在椅子上,听着秦公公急切的声音,她脸色陡然之间难看,心也彻底慌乱了起来。
的确是她让玄煜想法子找龙虎营那些将士们的错处,也的确是她跟玄煜说,若是他们没有错处,便想法子给他们安排一些错处,唯有这样,才能逼得战澈为他们出头。
可她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会闹得这么大,也没想到玄煜会将季凌风他们全部扣起来。
那可是龙虎营啊!
将这些人全部扣起来,无疑是在跟所有的将士们叫板。
“胡闹……他们真是胡闹……”
张皇后脸色蜡黄,整个人摇摇欲坠,一旁的高嬷嬷赶紧伸手扶住了她,“娘娘,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遇到这种事情,还让她如何保重身体?
张皇后盯着秦公公,“你是说,吴太妃也跟着百姓一起来了?你快去帮本宫把太妃请进宫里……”
吴太妃毕竟是长辈,更是皇家的人,既然那些百姓们肯听她的话,那就把她请进宫里头,先把她拿下来,再让她去说服那些老百姓,这事情便也能平息了。
张皇后心里打着算盘。
可是转念又一想,她让玄煜去陷害龙虎营,那不就明摆着要跟战澈对立吗?
战澈可是吴太妃的亲儿子,她的儿子都被人欺负了,她又怎会软弱低头呢?
秦公公也叹气道,“娘娘……恐怕……太妃她老人家请不进来,方才老奴在门口听了几句,太妃一直在安抚萧娘子他们那些家眷……”
“这事儿,怕是您要亲自出面……”
要她亲自出面?
张皇后一时间心慌意乱,连殷红的唇瓣都变得苍白。
她以为,权利捏在手中,便能大过一切。
可现在她才发现,任何时候,都不要得罪老百姓,更不要去试图陷害一个百姓爱戴的人……
“娘娘……”
吴嫔带着一众妃嫔急匆匆走了进来。
“娘娘……如今宫门口闹得正凶呢,国丧在即,这事情您要如何处理呀?”
第398章 她不是提线木偶
看着吴嫔她们前来。
张皇后心知肚明,这帮人可不是来帮她的,定然是来看她笑话,亦或者是来落井下石的。
这冰冷的后宫,平日里看着都很和和气气,一旦有一滴鲜血流出来,这些人便会像是饿狼一样扑上来撕咬。
这也是她为何一定要争权夺利的原因,她不想成为砧板上的鱼,她想自己主宰命运。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帮女人看笑话。
想到这里,张皇后立刻挺直了脊背,脸上原本焦急的表情,顷刻间又高高在上,不可亵渎。
“你们都吵嚷什么?”
“不过是一点小事情罢了,本宫自会处理好!”
说罢,目光望向一旁的秦公公,“走,随本宫去宫门口看看!”
“其他人听令,没本宫的旨意,你们谁都不许去宫门口看热闹……”
“吴嫔,看好了她们!若是她们谁敢不安分地去凑热闹,那就休怪本宫责罚!”
说罢,昂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吴嫔咬了咬嘴唇,目光扫过那些妃嫔们,“一个个都别激动了,都听到了吧?都安安分分的……”
心里却急得要命,想知道张皇后到底如何应付宫门口的那些人?
宫门口围满了人。
战炎带着秦阁老他们赶过去的时候,也被宫门口的场面给惊呆了,感觉有种被围攻的错觉。
有些老百姓手里头,还拿着各种各样的农具,脸上全是怒色。
光是这阵势,就让战炎他们心里头一晃,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这么多的老百姓来宫门口对抗皇权,百年来还是头一遭,足可见龙虎营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地位,以及战澈在百姓们心中的号召力。
这样的场面,战家三个儿子都看得十分眼红。
同样是战家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牛卫队看到战炎带着人走了过来,赶紧上前汇报情况。
“……殿下,现在这些百姓们都想讨要一个说法,他们根本不信龙虎营的那些将军们会通敌叛国。”
战炎眉心微沉,一抬眸就看到了吴太妃站在人群中,沈轻搀扶着她,身边还站着沈夫人,沈夫,以及沈玉,甚至还有沈家老太太。
不仅仅有沈家人,还有一些其他兵部大将军们的内眷。
最让他眼前一黑的是,他竟然看到秦梅也站在沈轻身旁。
秦梅正好也朝着他看过来,四目相对,他竟然从秦梅眼底看到了一丝丝叛逆,这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要知道从秦梅嫁给他开始,她便一直在他身边做个乖乖女,从来不做任何让他难堪下不来台面的事情。
这次,她竟然也站在人群中,一下子成为了他的对立面。
“哟……那不是嫂子吗?”战肃挑着眉毛,声音里明显带着戏谑,“皇兄,看来大嫂也喜欢为人打抱不平啊!”
这话让战炎脸色更是黑了三分。
秦阁老也看到了秦梅,老爷子面色一紧,赶紧冲着秦梅招手,“梅梅,快过来……快过来这边!”
可秦梅那张秀美的脸上,却是坚毅之色,竟然丝毫不理会秦阁老的招手。
秦阁老又气又急,低声跟战炎说着,“这丫头,就是被殿下你惯坏了……怎么这种热闹她都敢凑?”
“我去把她拉过来!”
说完,便气呼呼冲进人群之中。
哪知道刚靠近人群,就有一堆老百姓围了过来。
“怎么?你们朝廷的人要抓人不成?这可不行!”
“今日你们若是不给我们老百姓一个交代,不给龙虎营一个交代,你们就休想从这里带走任何人。”
“就是……若是想要带走人,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秦阁老被夹在人群中,走也走不动,退也退不出去,还要被老百姓们骂。
那模样简直狼狈极了。
连杨太傅都看得直皱眉头,“看来……今日这民愤有些大啊!”
“梅梅……”秦阁老满头大汗,高声道,“太妃,先让老臣过去,这龙虎营的事情跟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跟梅梅说几句话!”
吴太妃望着秦阁老狼狈的模样,高声道,“阁老,瞧您这话说的,百姓要怎样,也不是我能左右的,我来只是想给龙虎营的将士们讨个说法,这些百姓也不是我们带来的,是他们看不惯,自愿来的!”
“对,本来就是我们自愿来的!”有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瞪着秦阁老,“你说说,你也这么大岁数了,咋还不分是非呢?”
“龙虎营对老百姓啥样的,你们这些当官的不知道吗?”
“就是……”
“人家龙虎营的将军们,一年四季都在为百姓们流血流汗,你们这些拿着俸禄的大官们,又给老百姓们干啥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秦阁老耳根子一阵阵发热,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头一次觉得臊得慌,甚至想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本来战炎还想走过来,看到秦阁老这个样子,他也就望而止步了,只能死死盯着秦梅,想让秦梅退却。
可秦梅眼底都是坚毅,根本不肯退却。
还是沈轻拉着秦梅的手,一步步走了过来。
人群自动为她开了一条路。
等走到秦阁老的面前,秦阁老立刻伸手,一把捏住了秦梅的胳膊,气得直咬牙道,“梅梅,你别胡闹……”
“怎么?在阁老眼中,能分得清是非对错,便是胡闹?”
沈轻那张容色倾国的脸上,虽然带着一丝丝浅笑,可那笑容却有一种压迫感,让秦阁老一时间都不敢直视。
只能辩解道,“王妃这话怕是言重了,梅梅自小善良听话,我是怕她被有心之人迷惑了心智,做出令她后悔终身的事情……”
他挑着眉毛,像鹰隼一样盯着秦梅,试图震慑秦梅,“对吧,梅梅!”
“你不是身体不好吗?走,先跟大伯走……”
他本以为能带走秦梅,毕竟是他一手安排了秦梅跟战炎的婚事,他一直将秦梅培养得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听话,他不信秦梅会忤逆他。
可谁知道秦梅竟然当众甩开了他的大手。
“大伯……我不走……”
第399章 烂掉的渣男
“你……你说什么?你不跟我走?”
秦阁老的脸色一下子铁青,手都僵在了半空中。
从小到大,秦梅对他的话向来言听计从,从来没有过忤逆的行为,尤其是嫁给战炎以后,夫妻二人恩爱,秦梅一直都乖巧听话。
可如今,她眼底竟然满是叛逆。
秦阁老难以置信地盯着秦梅。
秦梅眸色深沉,拂袖道,“大伯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公道自在人心中,对错也自在人心,梅梅能分得清对错。”
“龙虎营一心为了百姓,如今却被扣上勾结敌军的恶名,这事情,我们这些老百姓,又怎能不管呢?”
“你?老百姓?”秦阁老声音都在颤抖。
他没想到养尊处优的秦梅,会把自己算在普通老百姓里。
可秦梅却一字一句道,“我自然是老百姓,我们首先是百姓,然后才能是其他身份,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这话让周围百姓赞许不已。
“皇子妃说得对!”
“皇子妃明事理!”
听着百姓不断夸赞秦梅,战炎看向秦梅的眼神,陡然之间也变了,从方才的怒气冲冲,到平静,又到欣赏,最后转为算计……
突然,他越过人群,走向秦梅,拔高声音道,“梅梅说得不错,我们都是老百姓,今日……老百姓想要讨要一个公道,也是应该的。”
他看到了机会,笼络百姓的机会!
他想要抓住这个机会!
越过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握住了秦梅的手,看似恩爱万分,眼底透着温柔,“梅梅,本殿支持你,此事……朝廷的确需要给龙虎营一个交代!”
秦阁老都看傻眼了!
一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赞赏,也道,“对……咱们殿下最是能分清黑白对错,他定然会为此事主持公道的。”
战肃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透了战炎要干什么。
当即沉着眸子冷笑一声,“真是老狐狸……想要在百姓面前装好人,哼……真是不怕得罪了皇后娘娘!”
杨太傅立即道,“殿下,您要不要也表个态?”
战肃,“先等等看!”
秦梅被战炎拉住了手,片刻的诧异过后,她立即明白了战炎的心思,那一刻,她心头全是厌恶……
这便是她爱过的男人吗?
果然,任何时候,他做任何事情,其实都是带着目的的,包括此刻在众人面前的秀恩爱。
别人眼里,她跟战炎恩爱无比,战炎对她十分支持,却无人知道他在背后做的龌龊事情,早就跟四儿睡在一张床上了。
秦梅从未如此厌恶过,她抽开了战炎的手,正要说什么。
却听沈轻淡淡道,“大殿下您要为龙虎营主持公道?”
“好呀!既然要主持公道,那便先让玄煜将军站出来,给萧将军,季将军他们的家属一个说法,何为通敌叛国?证据呢?”
众人目光全落在了战炎的身上。
战炎不是想要表现一下他的公允吗?
好,那便给他机会!
战炎没想到沈轻会插一脚,本来他也只是想趁机做做样子,如今倒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玄煜是张皇后的人,他目前的能力,还无法让玄煜给龙虎营一个交代,最重要的是,他若是现在立刻问责玄煜,就表明他要跟张皇后对着干,要撕破脸,可他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跟张皇后撕破脸。
沈轻顺势拉住了秦梅的手,将秦梅拉到了她的身侧。
她知道秦梅此刻心中肯定厌恶战炎的触碰。
一个出了轨的男人,就像是腐烂掉的臭鸡蛋一样,碰一下都是臭的……
秦梅感激地冲着沈轻微微点点头。
众人都盯着战炎。
战肃眼角一丝看好戏的戏谑,“哼……看他如何回答?”
战炎头上直冒火,嘴唇嗫嚅着,“本殿……”
“这是干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从天而降,像神佛一样救了战炎的狗命,他立刻看向宫门口。
张皇后在高嬷嬷的搀扶下,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有人窃窃私语,“皇后娘娘来了……”
老百姓们平日里根本见不到张皇后,许多人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贵的女人。
只见张皇后一身孝衣,头发高高梳起,鬓边一朵白花,头顶则是象征皇后地位的龙凤簪子,一双眼睛平静中又带着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娘娘,您来了……”
秦阁老赶紧转头跟张皇后请安。
众大臣也一起跟着请安。
沈轻跟沈夫人她们,也都给张皇后请了安。
唯独吴太妃没有动。
张皇后顺着人群看过去,“听闻太妃前些日子受了些伤,不知近来可好些了?臣妾一直忙于皇上的丧事,也没能去探望您老人家……”
张皇后说起南帝的丧事,眼眶红了一下,“皇上尚在丧期,臣妾真的不知道,您为何要带着人来宫门口……”
“不对不对!”吴太妃立刻打断了张皇后的话茬。
这宫里头的女人,最是喜欢把黑的说成是白的,把白的说成是黑的,她可不能让张皇后得逞。
当即起身朝着张皇后走过来。
人群立刻很自觉让出来一条路,她顺便还让萧三娘,以及季夫人她们全部跟了过来。
沈轻搀扶着吴太妃。
吴太妃边走边道,“皇后,你这话说得可是不对啊!这些老百姓可不是哀家带过来的……”
“对对对,是我们自己要来,跟太妃没任何关系!”
“人家太妃可是来劝导我们的,让我们不要在宫门口闹事情……”
“可不是吗!”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吴太妃摊手,“皇后,你听到了吧?哀家可没有煽动民意,咱们南朝的老百姓,就算煽动,他们也未必会来,他们之所以前来,只是想要一个公理罢了!”
“哀家也是怕事情闹大了,到时候有损皇家颜面,便一同跟着前来了!”
“毕竟,太后姐姐如今昏迷不醒,这后宫之中只有你一人做主,哀家也是怕你一人承担不起……”
吴太妃声音不高不低,却自带一种震慑力,让张皇后不要随便诬陷她。
“皇后娘娘,此事本就跟太妃没有多大关系,太妃也只是为了安抚我们!”萧三娘眼睛哭得红肿。
她还挺着个大肚子,看上去更是可怜。
“还请皇后娘娘救救我家夫君……”
萧三娘哭着直接跪在了张皇后的面前,她儿子也紧跟着跪下。
“我夫君萧云,八岁从军,如今从军已经十载,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杀敌从不退缩,这样一个人,却被有心人说他通敌叛国……”
“三娘不服气!”
“势要为夫君讨要公道……”
“还请皇后娘娘明察,给三娘一个说法!”
第400章 步步紧逼
“娘娘……”
季凌风的母亲季夫人也跟着萧三娘跪在了张皇后的面前,一张脸视死如归。
“我家季凌风,从十二岁便入了军营,这些年出生入死,从不喊苦也不喊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有十几条……”
“可如今却被人说他通敌叛国?”
季夫人悲愤得眼泪横流,“若他当真干了通敌叛国,对不起国家的事情,莫说是朝廷容不下他,就是我跟我家老爷,以及季家的先祖,也没人能容得下他,我们夫妻,定然会亲自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之上!”
“可若是他没有通敌叛国呢?一个忠君爱国的将军受到此等折辱,娘娘又该如何处置诬陷他的人呢?”
“是不是也要将此人的头颅挂在城门之上?”
张皇后闻言,眼底陡然之间闪过一丝慌乱,喉头一阵干涩。
她又怎么可能把玄煜的头颅挂在城门之上呢?
叶冰儿正好也走了过来,听到季夫人如此说,她也脸色一阵惨白,暗暗捏了捏手指,赶紧低头跟身边的丫鬟说了几句。
“快,马上出宫去龙虎营,告诉玄煜将军事情闹大了,让他万不可动龙虎营的那些将士们……快,叫咱们的人马上去,不得耽误时间!”
她也心里慌乱得不行。
一开始也没想到事情会闹的如此大,她也确实低估了龙虎营在老百姓心目中的位置,也低估了战澈一家的应对能力。
如今已经不是战澈一家出面了,而是上升为朝廷跟老百姓之间的事情,关乎着朝廷的信誉度!
若是玄煜此刻动了那些将军们,恐怕……
叶冰儿不敢想,心头乱死了,只能乖乖站在张皇后身侧,看看此事要如何解决!
接着,其他几个将军的家眷们,全都跪在了张皇后的面前,一个个声泪俱下要求彻查此事。
张皇后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哪怕是之前的宋不弃谋乱,都没有此刻的慌乱跟尴尬。
眼看着那些家眷们跪在她眼前,她后背就像是被芒刺刺了一样。
“这……都先起来……”她抬着手,想让季夫人她们起身,可她们就是跪着不肯起身。
她只能望向吴太妃,“太妃,您是宫中的老人,如今太后她老人家昏迷不醒,唯一能在后宫中做主的人,便是您了,您快让他们先起来,咱们有什么话,进宫再说好不好?”
这些人在宫门口闹,丢的可是皇家的人啊!
可吴太妃却叹息一声淡淡道,“倒也不是哀家不管此事,若是不管的话,我大可以不必来宫门口的,正是因为怕乱了,才一并跟着过来的!”
“只是……他们如今跪着,也不过是为了求一个公平,求一个真相,就算是我让他们起来,他们也恐怕不会起来的!”
说罢,她望向季凌风的母亲,“季夫人,要不,您先起来?”
可季夫人却红着眼睛摇摇头,“我不能起来,我儿子如今还被关在龙虎营里受苦,我又怎么能起来呢?”
“母后……”战炎急忙道,“要不,先派人去龙虎营,先把这些将军们带过来?”
当务之急,也只能先如此了。
张皇后立刻点点头,安抚道,“你们都先起来,先跟着本宫去宫里头等着,本宫这就派人去把几位将军请过来。”
可谁知道,萧三娘子立刻眼神坚定道,“皇后娘娘,此事已经闹的满城皆知了,我夫君如今已经被认定通敌叛国,名誉扫地,我不能不顾他的名誉!”
她一字一句道,“我要在宫门口等着他被押送回宫,到时候还请娘娘在宫门口提审他,若他当真通敌叛国,我……萧三娘子,一定带着孩子跟他断绝关系,到时候要杀要剐,我们绝不再拦着!”
季夫人也道,“我们季家也是如此……”
“我们也是,我们要在宫门口等着!还请大家给我们做个见证……”
那些将军们的家眷都不肯离开。
这些,全都是沈轻安排好的。
这一次,一定要拔掉玄煜这根刺……
这个时机刚刚好,若是不趁机拔掉玄煜,再找下次机会就难了。
“这……”战炎拧着眉头。
张皇后目光扫过那些大臣们,那些老头子们,也一个个别过头去,根本不敢跟张皇后对视……
张皇后都急死了。
这要是当众审问,到时候岂不是会让玄煜诬陷他们的事情露馅了?
吴太妃叹着气,淡淡道,“皇后啊,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这龙虎营原本是澈儿的治下,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差池,如今那几个副将全都卷入了通敌叛国的罪证之中……说实话,哀家也跟她们一样,想要个答案!”
“澈儿这些年也是一直征战四方,你们应该都知道,他为了保家卫国,甚至连最重要的地方都曾受过伤,险些无法娶媳妇……多亏了轻丫头嫁给了他!”
“如今,他因为皇兄猝然驾崩而伤心过度伤了身体,这些日子一直在家养病,无法去照看龙虎营!”
“就是他没去照管的这些日子,龙虎营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也为此很是自责,已经去龙虎营调查处理此事了!”
“现在,我作为母亲,也恳求朝廷给我儿子一个清白!”
“若是他这些部下当真通敌叛国,那他又岂能独善其身呢?一个窝里若是出了两个贼,那就说明定然有个贼头,若是这些人都通敌叛国,那就说明我家澈儿定然也通敌叛国!”
“我身为先帝爷的妃子,身为战家人,又怎能允许自家人通敌叛国呢?”
吴太妃挺直胸膛,目光扫过周围,一字一句道,“你们都听好了,若是澈儿当真卷入此事,背叛了南朝,那……哀家将亲手送他上路,绝不让他给战家抹黑。”
“可若是有人故意陷害他……”
吴太妃眼神陡然冰冷,连声音都迸发着冷意,“那哀家,也定然不会饶过陷害他的人,也请大家给哀家做个见证……”
此言一出,张皇后心头更慌了。
而那些老百姓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口口声声喊着要真相……
张皇后明白,她这次可能是保不住玄煜了……
第401章 刺杀王爷,罪该万死
龙虎营。
玄煜还在跟战澈对峙,只是这种对峙已经逐渐弱势……
不管是龙虎营的将士,还是朱雀营的将士,他根本支使不动,这些人好像只听战澈一人的话。
正当僵持不下的时候,叶冰儿的小丫鬟平儿来找玄煜。
“……玄煜将军,我家主子让您赶紧收手!”
玄煜顿时瞳孔一缩,“收手?这是为何?”
平儿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您快回宫看看吧,您抓了龙虎营的将军们,他们的家眷,以及全城的百姓,全都聚集在宫门口,要找皇后娘娘讨要说法……”
“什么?”
玄煜听着平儿这些话,脸色顿时一阵铁青,连身形都跟着晃动了几下。
“全城的百姓?”
他不敢置信,喉结快速滚动着。
平儿用力点点头,“真的是全城的百姓,正是因为人多,我才浑水摸鱼出了宫来给您报信,您赶紧收手,千万别对那些将军们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我家主子说了,能退就退,眼下这势头,可绝不能往前冲啊,若是往前冲,吃亏的定然是你……”
“她还说……”平儿抿了抿嘴唇。
玄煜立刻皱眉急声道,“她说什么?”
平儿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我家主子还说,小心……小心皇后娘娘推责,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您,主子说,任何时候都让您先保全自己,先活下来,唯有活下来,才能有未来……”
这话,顿时让玄煜后背一凉。
不得不说,还是叶冰儿看得透彻。
他毕竟不是张皇后的亲儿子,就怕事情闹大以后,到了无法收场的地步,张皇后就会把他推出来……
“玄煜将军,奴婢先回去了,奴婢不能离开太久……”
“好,多谢你!”
玄煜脸色一阵阵阴沉,抬眸看向不远处的战澈,那眸色又沉了三分。
“看来……太妃那边已经是闹起来了!”范阳挑了挑眼眉,看向人群中快速离开的平儿。
平儿虽然穿了男装,可是一看身形就是个小姑娘。
战澈也看向平儿,表情冷冽道,“这一次,一定要赢!”
他不会再对玄煜仁慈。
对玄煜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玄煜一步步走向战澈,那张脸阴沉得可怕,他没想到战澈竟然会兵分两路,一路来龙虎营找他,另外一路,则是让妇孺们煽动百姓,去宫门口讨要说法。
阴险,实在阴险!
他很清楚,现在这个局面,注定他要输了。
想要平息老百姓的民愤,定然是要推出一个人,让老百姓们审判,而这个人,必然就会是他……
可他不甘心啊!
凭什么就是他?
他妹妹已经死了,全家上下百十来口人,也全都死了。
如今,他又败在了战澈的手底下。
不,这不该是他的结局。
玄煜攥紧了拳头。
他嘲讽地看着战澈,“你以为……煽动百姓去围宫,便能赢了我?”
“赢你?”战澈瞳孔迸发着冷意,可眼底又蓄着嘲讽不屑。
“玄煜,本王从来没拿你当过对手,你听好了,我的对手永远是战场上的那些敌军,而你不配!”
玄煜的脸色一阵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战澈甚至不屑去看他,只是冷声道。
“……这些年,你因为玄铃的死,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我身上,你认为玄铃是被我害死的,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何非要舍身救我?”
“难道只是因为她喜欢我?”
“在你眼中,你妹妹只是一个看重男女小爱,而不顾家国大义的女子吗?”
“不,你错了!”
“她在战场上,从来不输给任何男子,哪怕她功夫不够好,可她永远都是跟着队伍,第一时间救治伤员,一个女子餐风露宿,不辞辛苦,你以为,她真的只是因为小爱吗?”
战澈声音冷漠,可那些话,却像是重锤一样,狠狠捶在玄煜的心脏上。
“她是本王佩服的女子,我不想给她名分,也是因为我拿她当人看,她有自己的尊严,而你……拿她当人看吗?”
“打着要为她报仇的旗号,却做这些龌龊事情。”
“玄煜,同样是带兵打仗的将士,我真的看不起你,一个将军,又怎能为了一己私欲诬陷其他洒热血的将士?”
“这便是你口中的大义吗?”
“若这是大义的话,那本王宁愿灭了这大义……”
玄煜听着这些话,面色一阵阵苍白,心头恍如惊涛骇浪一般,久久无法平息。
是啊!
这算什么大义?
想起玄铃在军营的那些年,她的确餐风露宿,一直都在照顾受伤的士兵们,他还记得,玄铃为了救一个大出血的士兵,下着雨去山里头采止血药,差点从山坡上滑下来,回来以后腿都摔破了,可她不哭不叫,反而为了能摘到止血药而开心地大笑……
那便是大爱!
而他这些年,却始终困在小爱里无法自拔!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可他也只是想让妹妹死得安心啊!有什么错呢?
他没错……
他不会有错!
玄煜的眼神陡然之间变得锋利,像是疯子一样哈哈笑着。
“你以为,你这样说教我,你就赢了?”
“我告诉你……通敌叛国就是死罪,你那些兄弟们,你保不住!”
“来人!”
玄煜高声叫喊着,“季凌风他们通敌叛国,有书信为证,证据确凿,当以军法处置!”
“拖下去,斩首示众!”
“我看谁敢?”
战澈眸色狠狠扫过那些朱雀营的将士们,说实话,那些人也不敢。
季凌风他们都是龙虎营的精锐,谁敢说杀就杀?
玄煜逼视着吴震他们,“……吴将军,怎么?不敢吗?”
吴震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很快拱手道,“虽有军法,可是……也得让皇后娘娘他们核准才行。”
“好,你们不敢,那我亲自来……”
玄煜就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抽出长剑,朝着关押季凌风他们的营房走去。
刺啦——
玄煜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上就是重重一剑。
他吃疼,一把按住流血的地方,怒目圆睁看向战澈,“你竟敢伤我?”
“……你若是敢动我的人,下一剑,只会在你的脖颈上!”
战澈死死盯着玄煜,长剑上沾染着血迹,高声道,“来人,将玄煜拿下,他要刺杀本王,你们都看到了对吧?”
玄煜瞳孔一睁,“战澈,你要诬陷我?”
龙三骤然拔出长剑,厉声道,“你们胆敢诬陷我们将军,你们……”
刺啦——
龙三瞳孔散发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你们……”
他努力回头,想要看一看身后之人,可一把长剑早已经贯穿了他的身体,他没看到身后站着的孤风……
孤风嘴角一抹冷冽。
“刺杀王爷,罪该万死……”
第402章 勾住他的诱饵
“你们敢杀我哥哥,我跟你们拼了……”
龙四提着长刀朝着战澈劈过来。
下一秒,胸口便被一把利刃刺了进去,接着又是两枚冷箭,全都刺破了胸膛。
龙四口吐鲜血,瞳孔睁大盯着冬春。
冬春收回暗器,眼看着龙四朝着地上倒下去,他面无表情对吴震说,“吴将军,叫你的人把这两个叛军拖下去,你们也都看到了,他们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刺我家王爷。”
吴震赶紧点头,抬一抬手,“来人,把他们拖下去!”
玄煜疯了,赤红着眼睛高声道,“战澈……你要干什么?”
他几乎歇斯底里,“来人,都聋了吗?把战澈拿下!”
任凭他如何疯狂地狗叫着,后面那些兵们根本不敢动,一个个假装耳朵不好,听不见。
这种情况,谁若是敢跟战澈为敌,必然是死路一条,再说了,战澈可是战神,是他们这些当兵的主心骨,谁又会跟战澈作对呢?
“你们……”玄煜胸口一阵沉闷,面如死灰,这一刻,他才清楚地认识到,战澈的地位,在军中根本无法撼动。
他这些伎俩,根本就打不倒战澈!
范阳捋着胡须,半眯着眼睛淡淡道。
“其实……我有一个消息想跟你说!”
玄煜脸色苍白,冷冷瞪着范阳,“你?有消息要跟我说?我们认识吗?”
范阳淡淡道,“你父亲玄闵臣,当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那时候他带兵叱咤风云,也是为南朝出过不少力气的。”
“后来,你的兄长玷污了南诏皇子的宠妃,你们全家也被南诏杀手灭门,你跟你妹妹侥幸活了下来……”
“而你妹妹,又在战场上救了王爷的性命,她一个人中毒去赴死,这么多年,你其实一直没找到你妹妹的尸体,对不对?”
“你只知道她中了剧毒,为了不连累你们,她一个人离开了军营,你后来在悬崖边上,找到了她的一双鞋子,对不对?”
“你还为她立了衣冠冢,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这些?”玄煜死死盯着范阳,质问他,“你究竟是谁?”
战澈也望向了范阳。
他不知道范阳为何在此时提起了这些事情?
可范阳却半眯着眼睛,一脸平静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么多年其实都哭错了坟头。”
“你什么意思?”玄煜眼底赤红。
范阳没说话,只是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信,递给了玄煜,“你看看上面的字迹,可还认识?”
玄煜盯着范阳手中的书信,手指都在颤抖,正要接过来。
却听一阵嘈杂的声音。
秦公公带着大队人马赶来。
范阳立即收回了书信。
“老奴参见王爷!”
秦公公看向战澈的目光有些激动,他强压着激动,又回眸看向一旁的玄煜,正好看到死在玄煜身边的龙三跟龙四。
兄弟二人浑身是血,秦公公皱了皱眉,“这是?”
冬春立刻道,“公公,人是我杀的,他们刺杀王爷,被我当场击毙,在场之人全都是目击证人……”
秦公公一听,当即道,“大胆贼人,胆敢刺杀王爷,来人,把尸体丢去乱葬岗。”
又跟战澈说,“老奴回宫就跟皇后娘娘回禀此事!”
“玄煜将军!”秦公公回身看着玄煜,此刻玄煜脸色发白,一双眼睛赤红,看上去有些可怕。
“……皇后娘娘让您先回宫,还让老奴把龙虎营的那些将军们全都平安地带回宫中,说到了宫中再彻查此事。”
玄煜后背一凉……
回宫彻查?
呵呵,倒不如说,是回宫让他当替罪羊吧!
果然叶冰儿说得没错,事情闹大了,他便是那个背锅侠。
凭什么他要当替罪羊?
玄煜强压着怒火,“好,我这就回宫!”
他眼眸死死盯着范阳,他想知道范阳手中的书信究竟写得什么?
可眼下人实在太多,他也只能先作罢!
“来人……把季将军他们都带去宫中。”秦公公想了想,又高声道,“记住,是‘请’他们入宫,为他们准备好马匹,任何人不得动粗!”
“王爷,老奴这样安排,您看行吗?”秦公公毕恭毕敬。
战澈只是淡淡点点头,“多谢公公!”
秦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您也请吧,老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马车,请吧!”
战澈扫了一眼玄煜,然后转身跟范阳一起上了马车。
上马车前,给冬春使了个眼色。
冬春立刻点了点头,又给孤风低声说了几句,二人心领神会,目光看向了玄煜。
秦公公也笑眯眯地跟玄煜说,“老奴也为您准备了马车,请吧!”
可玄煜却转身跳上了自己的马背,“不必了,坐不惯马车,我还是骑马吧……”
说着,扬鞭便抽那马儿。
马儿风驰电掣一般跑出了军营。
冬春跟孤风也立刻上马追了出去。
马车里,范阳半眯着眼睛,悠闲道,“看来王爷早有安排,不过……他那匹马是从西域进贡而来的汗血宝马,寻常马儿根本追不上他。”
战澈见范阳气定神闲,就知道范阳心里肯定早就有了主意了。
“他会来找您要书信?”
“哈哈,王爷果然聪明!”范阳捋了捋胡须,那书信便是他提前准备好的诱饵,他很清楚玄煜在危机关头一定会跑路的。
他又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自投罗网去宫里头送死?
他虽是张皇后的义子,可是生死面前,张皇后又怎会允许他把她拖下水呢?定然是先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羊。
玄煜自然会跑。
而那封书信,便是一个绝好的诱饵,玄煜最在乎的便是他的妹妹,既然方才说起了他妹妹,他定然会好奇书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即便他现在跑了,也一定还会回来的。
所以,姜还是老的辣。
战澈眼底也闪过一丝好奇,“先生,那书信里究竟写了什么?还有,玄铃的事情,你又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范阳没说话,只是神神秘秘看着他。
半晌才道,“三日内,你会知道真相的!”
“现在,咱们先回宫看看张皇后如何演戏!这次,她这个戏怕是不好演哦!”
第403章 玄煜成为弃子
宫门口,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那场面带着强大的压迫感,张皇后每次抬头看过去,都有种要心梗过去的痛苦感受。
现在,她才深刻地感受到,帝王绝对不好当。
并不是手握重拳,便能左右所有人。
有些人,有些东西,哪怕重权在握,也照样碰不得。
前些年她总是不懂,南帝既然那么忌惮战澈,又为何一直迟迟不敢动战澈?
现在她总算是懂了南帝当时的难处。
战澈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实在太高了,想要将战澈钉死在耻辱柱上,就必须想法子给他最致命一击,必须拿出令所有人能信服的证据,而且必须一击即中才行。
若是做不到这些条件,那最终就会像现在的她一样,被架在火上烤。
一个时辰后。
一队人马疾驰而来,打头阵的是秦公公。
后面跟着战澈的马车。
战澈的马车后面又跟了五辆马车,里面坐着季凌风他们。
战澈从马车里探出了半个身子。
那些原本拥堵的百姓,激动地高声喊着,“快,都让一让,摄政王来了……”
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战炎他们兄弟三人嫉妒,这是他们永远也达不到的高度。
秦公公率先上前,跳下马就跪在地上跟张皇后汇报。
“……回皇后娘娘,老奴犯了大错,还请娘娘降罪!”
听到秦公公如此说,张皇后的眼神瞬间变得深幽起来。
她目光看向秦公公身后跟着的卫队,竟然不见玄煜的身影。
她顿时预感到了,“……玄煜呢?”
“玄煜将军他……”
秦公公眸色沉了一下。
尚未开口,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了战澈洪亮清越的声音。
“皇嫂,玄煜接到你的传召以后,他便骑马前往宫中,谁知道,竟在半路上打死了跟着他的两个护卫,一个人潜逃了。”
“什么?”
秦阁老瞳孔一下子睁大了,“玄煜将军竟然跑了?”
杨太傅也立刻沉声道,“看样子,龙虎营将军们通敌叛国的罪名,定然是被玄煜诬陷的,若他清清白白,当真能拿出证据来,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打伤护卫逃跑?”
身后的百姓们立刻高声道。
“对,肯定是这样的!”
“我就说,龙虎营的将军们,又怎会通敌叛国,这下清楚了吧?就是那个玄煜搞出来的……”
众人七嘴八舌吵嚷着。
张皇后听到玄煜逃跑的消息,心情极为复杂……
一方面,这事情是她跟玄煜搞出来的,若是东窗事发,她怕玄煜扛不住,会把她拖下水,所以她急切地想要控制玄煜,而且急切地想要将玄煜推出去,让玄煜扛下所有。
另外一方面,玄煜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不是亲生的,却也一直拿他当亲儿子养活,她又的确想让玄煜逃命去……
如今玄煜就这样逃走了,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有种被抛下的挫败感,又有种将玄煜推下万丈深渊的罪恶感。
而她身后的叶冰儿则是暗暗捏了一把汗。
她庆幸玄煜逃走了,至少保住了一条命。
这世上,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可能性。
叶冰儿以为自己派宫女去给玄煜报信,这事情做得很机密。
殊不知道,沈轻早就盯上了她的一举一动,从她派宫女离开的瞬间,沈轻早就让黑岩派了人跟着她的宫女……
如今早有人跟着玄煜。
沈轻又抬眸看向战澈,人群之中,战澈长身玉立,周身竟然真的有了帝王之气,她眼底一丝欣慰。
果然,好的感情是双向成长……
她跟战澈都成长了。
玄煜的逃跑,让整件事情一下子变得戏剧起来。
张皇后只是略微一思考,便高声道,“看来,事情已经明朗。”
“……玄煜跟本宫说,龙虎营有人通敌叛国,本宫便派了他去调查此事,谁知道他竟然私自自作主张,在没有调查清楚事实的情况下,关押了龙虎营的几位将军。”
“责任在玄煜。”
“既然玄煜已经逃跑,那本宫便派人去搜捕他……”
果然,张皇后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玄煜的身上。
若是玄煜不逃跑,此刻恐怕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张皇后立刻派人拿下,甚至立刻一刀结果玄煜。
叶冰儿一想到这些结果,后背就直冒冷汗。
张皇后看向战澈,眼角眉梢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根本不达眼底,虚伪又可怕。
“八弟,此事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出面,恐怕龙虎营的那些将军们,全都要蒙受不白之冤。”
张皇后挺直脊背,目光看向人群。
语气慷慨激昂,“我们南朝对待为国杀敌的将士,向来都很爱戴公允,本宫在这里跟大家一个保证,保证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将士蒙受冤屈……”
“还有,若是有人敢诋毁我们的将士,本宫定然严惩不贷。”
沈轻微微吸了吸鼻子,压下想笑的冲动。
这张皇后还真是演得够浮夸的。
与此同时,季凌风他们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萧三娘子她们看到自家夫君都没受皮肉之苦,顿时放心了三分。
季凌风越过人群看向沈轻。
四目相对,他冲沈轻微微点了点头。
张皇后接着演戏,她快步迎上去。
萧云他们立刻下拜。
张皇后赶紧扶住了萧云跟季凌风。
“你们不必对着本宫行礼,是本宫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说话间,张皇后一下子红了眼圈,眼泪也是说掉就掉。
“自从摄政王身体抱恙,无法再兼顾军中大事,本宫就彻夜难眠,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去暂时接管龙虎营……”
“后来,本宫选定了玄煜,以为他能当此大任,谁知道,他却将你们全都调去了朱雀大营,又不知道从哪里听信了一些消息,把你们当成了通敌叛国的逆贼……”
“都是本宫用人不淑造成的。”
“让诸位将军蒙受了如此大的耻辱,本宫真是心中愧疚……”
“还请几位将军能原谅本宫。”
“自此以后,几位将军还请重新回到龙虎营……”
她目光看向一旁的战澈。
“八弟……上次是本宫不对,是本宫误会了你,既然你今日身体已经好了,那还请你继续执掌三军统率的帅印……”
张皇后抓住机会高声道,“本宫知道,你是最疼惜百姓的,如今东胡来犯,已抢走我们三座城池,他们在城中无恶不作,屠戮百姓。”
“本宫知道,唯有你出征,才能扫清他们。”
“本宫从未求过任何人,在此请诸位给本宫做个见证,求摄政王能够体恤民情,再为民出征一次……”
“本宫……代天下百姓,给你磕头了!”
张皇后想要当众道德绑架战澈。
她戏做得很足,竟然真的屈膝下拜,一副要给战澈磕头的样子……
第404章 第一个孩子
可在场之人都是老狐狸,谁会看不出这是皇后故意做戏给百姓看。
她现在为了东胡的战事也是焦头烂额。
明日便是大军出发的日子。
虽然派了秦阁老的孙子当统帅,还派了战肃跟战凌一起跟着去鼓舞士气,可是张皇后心里很清楚,这些人就算加在一起,也顶替不了战澈一个人的能力。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想趁机浑水摸鱼。
若是战澈肯带兵去攻打东胡,到时候,等他快要大获全胜的时候,在军中安排人除掉他。
除掉战澈这个心腹大患,她将来垂帘听政,亦或者当女帝,都不会再有任何障碍。
张皇后算盘打得十分精明。
可就在她跪下去的一瞬间,沈轻突然开始干呕了起来。
战澈立刻一个健步转向沈轻,眼底全是担忧,“怎么了?身子又不舒服了?”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全部转向了沈轻。
张皇后的腿还没跪下去,只是跪了一半,她表情顿时僵住了。
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心中顿时暗骂沈轻这个小狐狸精,料定肯定是沈轻故意的。
是,沈轻的确是故意的。
她把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谁还关注张皇后跪不跪啊?
想要道德绑架她男人,哼,休想。
她一副娇娇弱弱的模样,抬手揉着眉心,还咳嗽了两声,“多谢王爷关心,我胃口有些不舒服,头也有些晕。”
沈夫人不知道她在演戏,赶紧冲了过来,满脸焦急,“轻丫头,你没事吧?”
秦梅也不知道沈轻是在演戏,急忙上前关切,“需不需要请太医瞧一瞧?”
吴太妃眼看着儿媳妇现场演上了,忍不住看戏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吐槽,她儿子的心,就是这么一步步被沈轻演戏套路走了。
偏偏她儿子也吃这一套。
众人把注意力落到沈轻身上,便也无人在意张皇后的一举一动了。
张皇后只得压下情绪,又站直了身子,咬着牙高声道,“太医,快来给沈王妃看看,沈王妃身体不好,千万要仔细调理。”
“若不调理好,摄政王上了战场,也会心中担忧不放心。”
王太医一溜烟穿过人群跑了过来,弓着身子快速为沈轻把脉。
做戏要做全套,沈轻冲着王太医微微眨了眨眼睛。
王太医也是心领神会。
“王妃这是……”
他刚要开口,想说沈轻身体虚弱,需要回府静养。
可是,他陡然发现沈轻脉象不对劲。
他用力按了按沈轻的脉搏。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太医的表情也越来越不对劲。
战澈也看出了王太医的不对劲,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眉心紧紧皱着,“王妃到底怎么了?”
沈轻以为王太医在故意演戏呢,这样把脉的时间越是长,就越是说明她身体很不好,这样就能用身体不适继续来搪塞张皇后。
她心中正称赞王太医演技越来越好了。
却没看到王太医眼底那一抹惊讶。
沈夫人也急了,“太医,轻儿到底怎么了?”
就连吴太妃都皱了眉头,“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王太医才抽回了手。
突然对着战澈拱手。
“回禀王爷,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沈王妃有了身孕,已经有一个月了!”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炸开了。
连张皇后都僵在了原地。
战炎跟战肃听到这个消息,二人脸色皆是一阵阴沉。
他们两个都是求子不得,成亲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可战澈之前明明伤了要害,现在居然率先有了孩子。
战凌瞳孔一下子沉了下来,沈轻在这个时候怀孕,那战澈更有理由不去东胡战场了。
他一下子怀疑,沈轻究竟是不是真的怀孕?
还是拿怀孕当借口?
王太医声音激动,毕竟战澈之前伤了男人的要害,甚至连行房事这种事情都不行,自从跟沈轻成亲以后,不仅能行房事,还让沈轻有了孩子,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啊!
沈轻愣了一下。
她以为王太医在继续演戏呢,心中还忍不住吐槽,说她得了其他病就好,非要说她怀上了。
看来后面还需要她演一出流产的戏码才行。
她还没意识到,她是真的有了身孕。
她这些日子其实一直胃口不好,月信也一直没来,不过她也没在意,因为原主一直有月经不调的毛病。
所以她从未往怀孕这件事情上想过。
战澈也愣住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吴太妃跟沈夫人可是激动坏了。
尤其是吴太妃,激动的一个健步上前一把拉住了王太医的胳膊。
“王太医,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生怕自己听错了。
王太医又拱手道,“给您老道喜了,您要当祖母了,王妃已经有了身孕,只是脉象略微有些不稳定,需要静养安胎!”
“有了身孕?”
吴太妃激动地一下子拉住了沈轻的手,恨不得一把将沈轻抱住,可又怕伤到沈轻腹中的胎儿。
赶紧双手合十,“老天保佑,总算是要添丁了。”
说完,她一巴掌打在了战澈的胳膊上,“傻小子,你还不快带轻儿回家安胎?你要当爹了……”
沈轻看着吴太妃激动的表情,还以为在演戏。
她甚至心中夸赞吴太妃演技精湛。
沈夫人也高兴地拉住了沈轻的手,“这下好了,明日开始,我每日去王府伺候你。”
沈玉赶紧恭喜战澈,“姐夫,恭喜你!”
听着沈玉的恭喜,战澈一时间也分不清,这究竟是真的?还是演的?
可王太医表情真诚极了,一个劲地跟他说,“微臣先给王妃开几贴安胎药,王爷回去以后一定要让王妃按时吃。”
他喉结快速滚动,“轻儿……怀孕了?”
王太医笑了起来,“那是自然,恭喜王爷!”
沈轻真的怀孕了?
刹那间,战澈欣喜若狂,心中那个一阵狂跳。
他激动得想要一把将沈轻狠狠抱住,可又怕伤到腹中胎儿。
最终,他强压着心中激动,一步步走向张皇后。
“皇嫂,轻儿有了身孕,我要带她回府安胎。”
张皇后还想说,“那东胡的事情……”
可战澈已经大步转身,弓着身子伸手一把将沈轻打横抱起来,强压着心头的激动。
“走,回家……”
第405章 一把抱走了她
沈轻望着战澈霸气的样子,忍不住心里吐槽,“演得跟真的一样!”
她还以为大家全都在配合王太医演戏,殊不知,她是真的有了身孕。
季凌风目送着战澈抱走了沈轻。
那一刻,他心头竟然微微有些释然了。
或许……
有些东西他是该慢慢放手了。
战澈一走,范阳他们也跟着离开了。
吴太妃高兴的见牙不见眼,今日这事情也闹得差不多了,玄煜逃跑,龙虎营归位,张皇后也没有讨到任何好处。
最重要的是,今日这样一闹,也能让朝臣们有个新的思考,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的天命所归?谁又会未来南朝新的希望?
吴太妃笑眯眯地看向那些老百姓们。
“诸位,既然龙虎营的将士们已经洗脱了冤屈,也回归了本来的位置,那大家便散了吧!”
“今日多谢大家出手帮忙,正义自在人心!”
“若我们摄政王府以后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也请大家来王府指正!”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吴太妃摆摆手。
百姓们倒也听她的话,有人高兴道,“太妃,恭喜您了,您要抱孙子了!”
吴太妃就哈哈笑着道,“等添丁的时候,我们王府定然全城发喜酒喜蛋,到时候还请大家一起为我的孙儿祈福!”
“好好好,一定一定……”
“那可是摄政王的儿子啊,我们肯定去祈福……”
老百姓们也很高兴,笑着打趣着,然后逐渐散开了。
张皇后看着人群逐渐散去,一直紧紧捏着的拳头,终于慢慢松开了。
“太妃,恭喜了!”
张皇后极力压着心头的恨意。
今日她之所以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在百姓面前出了这么大一个丑,丢了这么大的面子,全都怪吴太妃带着这些老百姓们来闹事情。
她是不信,若是没有吴太妃的撑腰允许,这些百姓们,当真会聚在一起为龙虎营出头?
小小老百姓,如同蝼蚁一般,又何来的胆量对抗朝廷皇权?
吴太妃又怎会不知道她心中的恨意。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咯!
对她来说,她只是觉得张皇后太过愚蠢,手里头才捏了一点权力,就恨不得拿捏所有人。
还是吃过的盐巴太少了,眼皮子太浅薄。
就这样的心机手段,还想做上位者?
老太妃心中满是嘲讽,可面上却不带出来分毫,别看她身上的刀伤还没好利索,面色有些憔悴。
可是站在张皇后以及朝臣中间,那也是气场强大。
吴太妃给足了张皇后体面,伸手轻轻拍了拍张皇后的胳膊,“多谢皇后,不过你也要保重身体啊!”
“你看看,你身体都憔悴了,国丧要办好,还要照顾好太后娘娘,又要管理后宫,更要兼顾前朝,所谓能者多劳,却也叫人心疼啊!”
她顺势看向战炎跟战肃他们几个儿子。
“你们都过来!”
等兄弟三人围过来以后,吴太妃高声叮嘱道,“你们都长大了,你们的父皇突然驾崩,这朝政也需要有人管理,皇后这些日子要照顾太后,还要兼顾后宫,更要操持你们父皇的丧事,她也实在太累。”
“你们作为儿子,总归是要心疼母后的,前朝的事情,炎儿你多费心操持,不懂的多问问秦阁老他们,多跟你的母后商议。”
“肃儿跟凌儿,明日你们便要跟随大军前往东胡了,这也是磨炼你们的好机会,将来的南朝,总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去了就多跟着几位将军学习兵法,为你们的父皇争脸面,让他在泉下也有个安慰!”
吴太妃可是老狐狸了。
她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听上去似乎是在鼓励三位皇子,实则不动声色挑拨了战炎跟张皇后的矛盾,让他们二人争权夺利,还告诉老百姓,明日战肃跟战凌要上战场了,直接打消了这二人想请战澈上战场的念头。
战肃跟战凌都傻了。
半晌,才道,“是,孙儿知道了,孙儿们定然不会辱没父皇的脸面,愿为南朝尽力厮杀……”
这话说出口,这哥俩心里都恨死吴太妃了。
这老太太,直接堵死了他们不想去东胡的路,这下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他们要去东胡战场,若明日找借口不出征,岂不是要被百姓们嘲笑死?
笑他们没有骨气,笑他们没勇气,不敢出战,更会笑他们没有皇子的担当。
吴太妃这一招简直高……
“皇后,你也要多保重身体啊!这朝廷的事情,总归将来是要丢给他们小辈去做的,你也多指点指点他们,自己也多休息,别太要强把身体熬垮了!”
吴太妃再次拍了拍张皇后的胳膊,然后道,“我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
说完,就进了宫门,一路去了慈宁宫。
张皇后站在原地面色虽然平静,可心里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一局,她输得实在太惨了。
怪她太着急了,才把玄煜也搭进去了。
没有了玄煜的扶持,她在宫中又少了一个助力,她必须重新规划未来之路了。
是她自己上位做女帝?
还是说扶持一个傀儡皇子上位?
她这次得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了。
“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便各归其位吧!”
张皇后心情有些烦乱,扭脸看向叶冰儿,“走,回宫!”
战炎见张皇后也进宫了,他才高声道,“都散了吧!”
目光则是看向季凌风他们,“季将军,萧将军,你们先回龙虎营,你们放心,你们的事情本殿一定会查清楚的,到时候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就多谢殿下了!”
季凌风跟萧云他们拱了拱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宫门口……
大臣们也跟着散开了。
战肃跟战凌看着战炎兴高采烈的样子,二人满心的不服气,凭什么他们就要上战场?
战炎也看出二人的不服气。
走过来抬手拍了拍战肃的肩膀,又拍了拍战凌的肩膀。
“二弟三弟,明日你们出征,到时候皇兄一定亲自为你们送上践行酒,你们放心去,皇兄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期望?
对他能有什么期望?
期望他死倒是真的。
战肃咬着牙,一把拂开了战炎的手,“别太得意了,古话说的好,得意容易忘形,人若是忘了形……还指不定会变成什么妖魔鬼怪呢!”
“二弟真是好眼力啊!”战炎也是犯贱,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能嘲讽战肃的机会,自然要狠狠嘲讽他。
他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你看出来我得意了?是!还真是有些得意呢!”
“毕竟,我又不用去东胡!”
“你……”战肃气的嘴巴都要歪了,胸腔里一团怒气,恨得牙根都痒痒。
想了想,他突然冷笑一声道,“皇兄你的确是该得意,毕竟……皇嫂如今那么有出息,都攀上摄政王府的大腿了。”
“今日皇嫂可真是叫人另眼看待啊!竟然连秦阁老的话都不听……”
战炎的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方才,秦梅竟然连招呼都没跟他打,就直接跟着沈轻他们走了……
他也发现了,这几日秦梅对他的态度似乎有所不同,而且脾气也见长了,竟然不再对他百依百顺。
她到底怎么了?
看着战炎沉了脸色,战肃才淡淡道,“既然皇兄明日开始要独当一面把持朝政,那我跟三弟便祝你一切顺心……”
“三弟,走了……”
望着战肃跟战凌离开的背影,战炎眉心沉了沉,嘴里喃喃道,“祝我一切顺利?哼,我自然会一切顺利,倒是你们,自求多福吧……”
回寝宫的路上,张皇后一直脸色阴沉。
等进了寝宫以后,她立刻冷着脸拂袖道,“高嬷嬷,让她们都下去!”
“是……”
高嬷嬷带走了殿内的宫女。
叶冰儿也低着头转身,正要走,就听张皇后道,“冰儿,你留下……”
叶冰儿眉心沉了一下,“是!”
待高嬷嬷把其他人带走以后,张皇后才伸出手,朝着叶冰儿勾了勾,“过来!”
叶冰儿心里咯噔一下。
她知道,肯定是张皇后要问她玄煜的下落,毕竟这些天她一直跟玄煜纠缠在一起。
低着头上前,“母后……”
话音刚落,一记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脸颊上。
叶冰儿毫无防备,被打得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
自她父母死后,她便被张皇后收养在宫中,这些年虽然她受了很多欺负,可张皇后却从未动手打过她。
这是第一次。
她愣在了原地,半晌反应不过来。
被打得脸颊一阵阵发烫,仿佛烧着了一样。
她伸着手,按在了被打的脸颊上,眼底一丝屈辱。
张皇后死死盯着她,再次招手。
“过来!”
她咬了咬牙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一大步。
啪——
又是一记巴掌狠狠甩在了她的另外一边脸上,巴掌打得太过用力,连嘴角都跟着迸出了血珠子。
那火辣辣的疼,以及巨大的屈辱感,让她一下子抬起了眼眸,望向了张皇后。
“对!”
“很好!”
张皇后盯着她那双因为愤怒而赤红的眼睛,却突然冷笑了起来。
“你不是会生气吗?为何平日里在本宫面前装乖巧?”
是,这些年她一直都在装乖巧,装得很辛苦。
她内心其实野心勃勃。
这些年为了生存下去,她一直都在压制内心快要喷涌而出的勃勃野心。
“委屈了?”张皇后伸出手,突然捏在了她的下巴上。
“你不该委屈的。”张皇后那双眼睛似是能将她看透彻。
“……你心里清楚,本宫为何要打你,对吧?”
张皇后眼底一丝失望,紧了紧指尖,“告诉本宫,玄煜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叶冰儿立刻摇头。
她只是给玄煜送了信,但她的确不知道玄煜的下落。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张皇后眼底的失望没有消散。
“若是本宫没猜错的话,玄煜突然逃离,是你派人给他送了信,对不对?”
四目相对,叶冰儿犹豫了一下。
张皇后提醒她,“冰儿,你是本宫亲手养大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本宫,若是本宫怀疑一件事情,那本宫一定会查证到底。”
“哪怕掘地三尺,也会找到真相!”
“你别忘了,你身边的人,也都是本宫赐给你的人,不管是谁替你去给玄煜送了信,本宫都有法子让她们开口……”
“你也知道,本宫向来喜欢主动的人,若是当真逼着本宫去找答案的话,那等本宫拿到答案的那一刻,恐怕……那些不主动的人,就要死哦!”
闻言,叶冰儿脸色一阵发白。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张皇后的残忍。
这些年,那些贤良淑德也不过是演给别人看的,无人处,她才会表露出残忍。
上次一个宫女只是给她梳头弄掉了几根头发,她当面还温和地跟宫女说,“没事,不过是个几根头发罢了!”
可是,当天晚上,那宫女就失足落水淹死了,尸体都被丢去了乱葬岗。
叶冰儿心里清楚,若是张皇后得不到她要的答案,那就绝不是两巴掌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她捂着脸跪在了地上,“母后……是我派人去给玄煜哥哥送的信!”
她抬眸望着张皇后,眼底的心虚之色也随之一闪而逝,随后便挺直脊背,一字一句给张皇后解释道。
“您先听我说!”
“并不是冰儿要背叛您,我是您养大的女儿,又怎会背叛您呢?”
“当时情况危急,冰儿不得不这样做。”
“……您想想看,一旦玄煜哥哥跟着皇叔他们进了宫,那现在,他是不是要经历一场审判?”
“宫门口那么多老百姓等着要答案,那这一场审判定然不能是私密的,百姓们肯定要求当场公审……”
“冰儿不是不信任玄煜哥哥,可是,人都是血肉之躯,万一他在公审的过程中,挨了打,亦或者无法抗压,将您跟他一起密谋的事情说出来,那又该怎么办?”
叶冰儿眨着眼睛,眼泪滚落道,“我绝不能让您被众人审判,也不能让您冒任何风险……”
她眼底一丝冷冽。
“所有……只有玄煜哥哥消失不见,对您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她紧盯着张皇后。
“还有一点您没猜到。”
“我派出去的并不是送信的人,而是……去杀玄煜的人……”
“这世上,唯有死人才能真正闭嘴!”
第406章 老姐姐,你受罪了
“你派人去杀玄煜?”
张皇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却又马上质疑道,“难道不是去报信?你与他关系很好,为何要杀了他?”
叶冰儿瞳孔沉得可怕。
她紧盯着张皇后,一字一句道,“因为冰儿知道谁才是这世上最值得我依靠的人。”
“这么多年,您把我养大很不容易。”
“我与玄煜哥哥是关系很好,我也不舍得让他去死,可是……在您跟他之间,冰儿会毫不犹豫选择您!”
“养育之恩,冰儿就算是死了,也回报不了您。”
“更何况,在这宫中,冰儿跟您才是一体的,您若是出事了,那冰儿又该何去何从?”
“冰儿的您栽培,也绝不是傻子,孰轻孰重冰儿能分得清楚。”
她言辞恳切真诚。
这些话倒是让张皇后心里头微微一动!
是啊!
叶冰儿若是足够聪明,就该知道后宫中她们才是一体的,她养大了叶冰儿,她受辱,便是叶冰儿受辱,她若是栽了跟头,那叶冰儿又岂会有好下场?
或许,她真的是错怪了叶冰儿。
张皇后的脸色逐渐恢复了平静。
“……那你派的人,怎么没杀了他?”
叶冰儿立刻道,“我派的人是我身边的小丫头平儿,平儿也是您培养出来的,她功夫不错,我本想让她找个无人的地方给玄煜哥哥一个痛快。”
“可玄煜一直在龙虎营,龙虎营人太多,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下手。”
“后来玄煜骑马逃走的时候,平儿暗中还跟了一段路程,可最终在树林里跟丢了……”
“不过,他跑了也好,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只要不被摄政王,以及朝廷的人找到,那对您来说,就还是安全的……”
张皇后听完,半眯着眼睛,觉得叶冰儿说得也对。
玄煜不死也行,毕竟玄煜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的确有些于心不忍,当即叹气道,“若是他能跟你一般识大体便好了,躲起来,躲过这段日子,等本宫大权独揽的时候,他再出现也行!”
“到时候,本宫可以为他重新改个身份,他照样可以留在本宫身边。”
“可就怕……”
张皇后皱眉,她心头也是有忧虑的。
叶冰儿立刻道,“您是怕他沉不住气,还会跑来京城找摄政王报仇?”
张皇后点点头。
她也算了解玄煜。
玄煜这人实在太倔强了,有时候非常的固执,尤其在他妹妹这个问题上,他认死理了,不肯妥协,也不肯回头。
他一直想要让战澈把他妹妹的灵位娶过去,想给他妹妹一个交代,这几乎是他最大的执念。
如今虽然逃跑了,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她知道,当玄煜再次回京城的那一天,就是他的死期了。
她是真心盼着玄煜不再回来。
“他对她妹妹的事情太固执了,这会害了他……”
张皇后抬了抬手,“冰儿,你起来吧!”
叶冰儿暗暗捏了捏手指,猛跳的心头,也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她生怕张皇后不信她方才说的那些话,还好,张皇后全信了。
“谢母后!”
她站起身,或许是方才太害怕了,腿竟然发软,使劲用力才站了起来。
“过来……”
张皇后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抬眸看着她脸颊上的指头印记,白皙的脸颊上,指头印记非常地明显,嘴角的血珠子甚至都没来得及擦去。
张皇后眼眸沉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掏出手帕,然后靠近了叶冰儿的嘴角。
一面为她擦拭血迹,一面低声叹息道,“冰儿,打疼了吧?是,本宫方才是下手有些狠了,可本宫也没有办法……”
“你也看到了,现在本宫身边全是豺狼虎豹,他们一个个时时刻刻恨不得将本宫生吞活剥,本宫不得不小心谨慎!”
“你是本宫养大的孩子,也是本宫在后宫中唯一真正能信任的人,你说,若是连你都背叛了本宫,那本宫该多难过?”
“哎……确实打重了,本宫对不住你!”
“不不不,冰儿不怪您,冰儿知道您的难处。”
叶冰儿赶紧摇着头,“冰儿也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张皇后坚硬如铁的心,忍不住软了软,又握住了叶冰儿的手。
“本宫知道你从小就懂事,今日本宫打了你,以后定然会补偿你!”
“母后,您不必对冰儿说补偿,若是没有您养着冰儿,我又怎会平安长大呢?莫说是打了几巴掌,就算砍下冰儿一只手,冰儿也绝没有任何怨言!”
“乖孩子……”张皇后眼圈红了红,确实也是动真情了。
她现在四面楚歌,全都是想要吃了她的人,她也确实觉得太疲倦了,这难得的一丝温情,竟然让她心里头暖暖的。
叶冰儿皱了皱眉,“接下来您要怎么办?龙虎营那边,您是不是先派人去安抚?毕竟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您如何处理呢!”
“明日出征东胡,摄政王肯定是不会去了,您打算怎么办?”
张皇后眼眸沉了沉,脸上一瞬间老了十岁。
前几日她跟战澈争高低,她赢了战澈,当时还以为自己肯定能赢得盆满钵满,现在看来,是她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
把战澈想得太过简单,才会一败涂地。
“先按兵不动吧!”
张皇后也是怕了,现在不是急于求成的时候,她想先稳一稳再说。
“沈轻这个时候怀孕,战澈定然会花大量时间去陪着她,这女人……倒是很会挑时候怀孕啊!偏偏是要出征东胡的时候……”
张皇后眼眸微微眯了眯,立刻道,“去,把王太医请来,本宫要亲自问他!”
她怀疑,沈轻是假装怀孕……
可是,王太医现在跟她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总不能背叛她吧?
张皇后还是不放心,想亲自问问王太医。
而此时的王太医,正在慈宁宫,小声跟吴太妃说着话,“太后醒着的时间不多,您可千万别让皇后的人发现端倪啊!”
“如是让她的人发现,那微臣可就惨了……”
吴太妃立刻摆了摆手,“去吧去吧,门口守着的人都是哀家的,我看张皇后的人,敢动哀家的人不成?”
说罢,她望向太后,低声道,“老姐姐,可真是让您受罪咯……”
第407章 呵,男人都一样
原本昏迷不醒的太后,此刻竟然睁着眼睛。
只是太后脸色惨白,气色很是不好。
“妹妹……”
太后看到吴太妃的一瞬间,眼睛一下红了,忍不住掉泪。
吴太妃赶紧握住了她的手。
虽然二人曾经因为争宠,也彼此之间做过伤害对方的事情,可是,自从先帝爷死了,她跟太后之间,反而相处地融洽了。
当年要不是太后允准,她也不可能把战澈带出宫外平安抚养长大。
而且,这些年太后对她这个太妃,一直都很好,只要是宫中有了好东西,一定会第一时间想着她。
吴太妃也从未见过如此憔悴的太后,这么多年了,太后一直都是不怒自威,高高在上不可忤逆的高贵样子。
可现在,却憔悴得让人心疼。
吴太妃眼圈也红了一下,“这些日子您受苦了,澈儿说了,您再忍忍,马上就要收网了,到时候……您一定能好起来!”
张皇后让王太医给太后下毒,其实王太医并未真的给太后下毒,只是略用了些让她太后睡眠的药物罢了……
可太后的身体也的确是不垮了,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事情,她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再加上如今权力也被架空了,她就算醒来,也怕张皇后对她再次下手,会要了她的命,所以才一直假装没醒来。
也是想看看张皇后究竟想干什么?
更想看看,张皇后到底有什么底牌?才会让她如此不知死活地要夺权?
还有,太后也有些私心,皇帝驾崩后,三位皇子中一直都没有脱颖而出的人选,她也想趁着这段时间看一看,这三位皇子到底如何?他们到底能不能抗事?到底有没有当皇帝的资质?
说实话,观察了这些日子,她确实很失望。
从她假装昏迷不醒开始,三个孙子就无一人来她面前尽孝过,就算是皇后安排了人在慈宁宫门口守着,不让其他人踏入。
可身为皇子,想进入慈宁宫看祖母,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他们不来,就说明他们三个心目中根本没有她这个皇祖母。
其二,每日王太医来给他喂药的时候,都会暗中跟她说一说宫中发生的事情,她已经知道东胡的事情了,也知道战肃跟战凌要出发去东胡,跟着大军去提振士气。
原本这事情是好事情,也能历练二人的胆量,还能在军中获得认同,可是,她又听王太医说,这二人每日都在四处走动关系,甚至跑去求战澈,想让战澈出面去东胡。
这简直就是懦夫行为!
身为皇子子嗣,却这般没有勇气,这般懦弱,实在让她失望至极。
还有战炎,这些日子虽然处理了不少政务,可是她听完王太医大致的描述之后,就觉得战炎实在资质平平,许多事情处理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帝王该有的手段。
而且,一些棘手的事情,他自己根本无法独当一面,必须要靠朝廷那几个内阁去为他拿主意。
若是将来真的登基为帝,那这国家,还能有希望吗?
至于张皇后这边,王太医也跟她说了张皇后让玄煜动龙虎营的事情。
她觉得张皇后简直就是个大蠢货,自以为捏着一点权利,便可以为所欲为……
还有后宫的那些妃嫔公主们,一个个简直一言难尽。
失望,实在失望……
唯独今日沈轻怀孕的事情,让她心头有些高兴。
虽然,这些年她也忌惮过战澈的成长,年纪轻轻,便成为南朝第一的战神,为南朝开疆拓土,荡尽贼寇,更是受到百姓们的热烈拥护。
这些,曾经都是她最忌惮的!
她总怕战澈的权势名头会盖过她儿子南帝的名头……
可现在,南帝驾崩了,再看看这三个扶不起的孙子,她突然就再也没有任何盼头了。
不过,现在她心里头又有了别的想法……
太后紧紧握着吴太妃的手,“轻丫头有了身孕,你可一定要让澈儿照顾好她,头一胎,绝对不能马虎……”
一提起来这事情,吴太妃就心情特别好,笑得见牙不见眼,“你就放心吧!这可是我第一个孙子,就算澈儿不会照顾,我会用心照顾的。”
太后点点头,眼底一丝羡慕,“咱们姐妹这么多年,说实话,斗过,也怨过,不过……到了现在,我反而拿你当亲人了。”
“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羡慕你!”
吴太妃皱眉,“你?羡慕我?”
“您可是太后啊!半辈子的皇后,又是半辈子的太后,羡慕我?”
太后却道,“半辈子的皇后又能如何呢?当年,你我都一起伺候先帝爷,可先帝爷永远觉得你比我好……说你为人开朗,而我……总是差你一点点……”
吴太妃马上道,“那是你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又时常说你比我好,说你温柔贤淑,又识大体,所以后宫之主非你莫属!”
太后非常惊讶,“先帝爷……夸赞过我?”
吴太妃很肯定地点点头,“的确经常夸你!”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听你如此说,我倒是不得不怀疑,他或许对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会这么说吧?”
呵呵,才是男人!
太后一瞬间竟然释然了。
这事情在她心头压了几十年了,说开了,突然一下子觉得轻松了。
吴太妃忍不住吐槽道,“说句不好听的话,男人都是如此,先帝爷也是男人……”
“你说得对,先帝爷……也是男人!”
太后终于笑了,又说着,“我还羡慕你生下澈儿这么好的儿子,跟你关系也紧密,我跟皇帝……虽然他敬重我,却也缺了些母子之间该有的紧密!”
“什么呀?”吴太妃马上道,“我跟澈儿也不紧密!”
“尤其是他娶了轻丫头以后,我说的话,他可不听。”
“这男人有了枕边人,就对自己的母亲淡了,我都想开了……”
吴太妃又道,“至于其他,澈儿不也是被逼出来的吗?若他当年不去打仗,他又能干什么?”
这话,倒是让太后无法反驳。
若是当年战澈留在京城,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如此一想,她眼眸突然沉了沉,“他算是历练出来了。”
太后突然看着吴太妃,说了一句。
“或许……他才是南朝未来的新希望……”
第408章 太后的打算
太后的话,让吴太妃怔了半晌。
太后也看到了她脸上的怔愣,微微叹了一口气。
“咱们都是伺候过先帝爷的女人,说实话,当年咱们之间也斗过,也争过,我虽赢了你,可是……这些年我也看得明白,还是你比我会养孩子。”
“你把澈儿养得很好!”
“澈儿,也把南朝的百姓们养得很好。”
太后握紧了吴太妃的手。
有些东西,她也看得清楚明白,这些年虽然一直不愿认输,不愿承认,可是,战澈的确是战家最优秀的孩子。
太后眼底一抹挫败,“皇帝驾崩了,按理说,是该让战炎他们争一争,抢一抢,那位子是该他们三个坐上去,可是……”
太后摇着头,失望蔓延心头。
几位皇子终究是废掉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这三位有人登上了皇位,那南朝最终只会走向衰败,绝对没有兴盛的可能性。
战炎虽然有些能力,可是,有的也不过是小聪明罢了,并不是大智慧。
而战肃,虽然有些聪明在身上,也略懂些谋略,可终究是性格太鲁莽了,凡事不懂得分寸跟收放,这样的人,也注定成不了大气候。
至于战凌……
太后之前还有些看好战凌,毕竟战凌容貌好看,也很会哄人开心,这些年常进宫来哄她这个祖母开心,她当时也的确想过要栽培他。
可是从他换亲娶了沈惜月以后,浑身上下就只剩下愚蠢自私了,这样的人,更加不能登上大位。
至于其他几个皇子,要吗年幼无知,要吗就是胆小懦弱,一个个身上根本没有能平定四方的帝王之气。
她看了一圈,也就只有战澈能值得托付了。
而且,眼下的情况,也唯有战澈上位,才能保住战炎战肃他们几个的性命……
太后已经看透了一切。
“澈儿……才能引领南朝越来越好!”太后紧紧握着吴太妃的手,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她也能感觉到,其实她的身子骨越来越差了。
能不能再活一年都是个问题。
她活着的时候,若是安排好一切,或许还能救下她这几个孙子的性命,哪怕将来各自当个闲散王爷,也比看着他们兄弟三人最终厮杀,血流成河的强。
吴太妃瞳孔缩了缩,紧捏着太后的手,声音都在颤抖,“您在说什么?澈儿他将来只会辅佐……”
“不,他不会再辅佐了!”太后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也不是个蠢人,这些年战澈之所以安分守己一心辅佐朝政,从不做谋反之事,那是因为他心中只想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毕竟南帝在他眼里,也算个有能力的君王,他自然可以辅佐。
可是,一旦战炎他们三兄弟中的任何一个人上位,他们都无法守住战家的江山,更加无法保护南朝的百姓们。
对于战澈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老百姓,他又怎会忍心看老百姓吃苦受罪?
所以,将来有一天,他定然会对战炎他们出手的。
只怕到了那时候,战炎他们就性命不保了!
她是战炎他们的皇祖母,自然要为他们谋算一个能活命的未来。
吴太妃唇瓣动了动,脸色有些发白。
其实答案很明显。
“太后,其实……”
吴太妃刚要开口,就听太后说。
“咱们姐妹二人,从进宫到现在,认识也二十多个年头了,有些话……其实不必说得那么清楚。”
“哀家从跟着先帝爷开始,就经历了先帝爷夺权杀兄弟的惨剧,后来,先帝爷驾崩,哀家又经历了五子夺嫡,眼睁睁看着哀家的亲儿子,杀了他们的亲兄弟,甚至将他们的头颅挂上城墙七天……”
“那流着的血,其实都是战家的血脉啊!”
“哀家经历过,见过,看过,也痛苦过!”
“如今……轮到哀家的孙子们了!说实话,但凡他们有一个能成才的,能当大任的,哀家都会跟你争一争的,毕竟……权利这东西,谁又不喜欢呢?谁又愿意拱手让出呢?”
太后叹息一声,“可现在,哀家实在没得选了!三个孙儿无一人能成大事情的,就算他们用了手段登上了高位,战家的天下,也迟早会断送在他们手里头的!”
“哀家不想做罪人……”
“更不想有朝一日无颜面见先帝爷啊!”
太后的语气里带着无奈跟伤感。
她抬眸看着吴太妃,一字一句真诚道,“其实……我们都该信命的!”
“当年,先帝驾崩之前,他最想扶持上位的人,便是澈儿……”
吴太妃立刻摇头,“不,不是的,先帝爷他……”
“你不必如此惊慌。”太后再次叹息一声道。
“那时候澈儿虽然年幼,才三岁,可先帝爷已经看出了他的资质,知道他有朝一日必定能成大气候。”
“只不过,那时候的你很谨慎,一心只想让澈儿平平安安,并未与哀家争,所以你才委曲求全带着儿子离开皇宫,去了摄政王府生活……”
“这么多年,哀家都知道!”
“哀家知道,你是不想跟哀家争个你死我活……”
太后红了眼圈。
吴太妃也红了眼圈。
有些往事提起来,心头总会千头万绪,当年,她其实的确听先帝爷说过,想把皇位传给战澈,可是她心里也清楚,战澈才三岁,而她又没有任何能力能够把持朝政。
一旦战澈登上大位,那便一定是他的催命符,肯定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那时候的她,只想让儿子活下去!
什么皇位不皇位的,根本不重要,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唯有儿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活着,便是希望。
所以她才主动找太后请命,带上儿子出宫,并且还支持南帝登基,也答应在南帝称帝以后,绝不谋反,一心忠于朝廷,才保住了儿子一条性命。
而这些,太后也都知道。
都是做母亲的,谁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好好活着!
如今,二人之间的对话,也只是两个母亲之间的对话。
而太后也很清楚,如今张皇后还插了一脚,她这三个孙子无论如何没法跟张皇后斗,就算他们登基以后,恐怕也逃脱不了被张皇后当做傀儡,然后垂帘听政的悲惨命运。
但战澈不同。
张皇后绝对不可能是战澈的对手……
所以,她打算扶持战澈上位了……
第409章 轻儿,是喜脉啊
“妹妹,我只问你一句,若是哀家打算扶持澈儿上位,他能否保证想法子保住哀家几个孙儿的性命?”
太后望向吴太妃。
吴太妃非常震惊。
她唇瓣颤抖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太后又紧紧握着她的手道,“哀家可以给你时间,你回去好好跟澈儿商议,哀家其实想要的不多,只想要保住几个孩子的性命而已,让他们活着吧!好吗?他们都是先帝爷的孙子啊……”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叫澈儿一声皇叔!”
“姐姐,我……”吴太妃心头大受震撼,可她又不确定太后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宫里头待久了,哪怕再真诚的表情之下,也可能藏着一把刀子……
“哀家知道,你可能不信我这些话,你放心,我会想法子让你相信的……”
太后话音刚落。
突然听到门外翠萍高声说着,“我家太妃正在照顾太后娘娘呢!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接着便听到皇后身边高嬷嬷的声音,“翠萍姑娘,麻烦你进去跟太妃说一声,太后她老人家该吃药了,这药若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高嬷嬷是张皇后派来盯梢的,生怕吴太妃在太后宫里待得太久,会发现太后中毒的端倪。
“嘘……”
太后摇了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吴太妃微微沉了沉面色,起身道,“进来吧!”
高嬷嬷立刻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低声道,“太妃,太后她老人家该吃药了……”
吴太妃眼圈红了一下,顺势从高嬷嬷手中接过药碗,“姐姐病成这样,我都没能好好照顾她,我来喂她药……”
说罢,便坐在床头,给太后喂了一口药。
又抬一抬眼皮,冷冷道,“怎么?嬷嬷要盯着哀家给太后姐姐喂药不成?”
高嬷嬷赶紧摆摆手,“奴婢不敢!”
吴太妃冷眼道,“那就退下,哀家喂完了药,自会回去……”
高嬷嬷吃了瘪,只能悻悻然退下。
等退下以后,吴太妃才从袖口里掏出一粒丸药,送到了太后的唇边,低声道,“这是轻丫头亲自为您调配的,可抵御百毒,就算是以后日日吃药,也伤不到身体……”
“轻丫头有心了!”太后没有一丝丝迟疑,接过药丸吃了下去。
吴太妃起身,把药碗里的药倒入了一旁的花盆里,才低声道,“那我先回王府了,改日再来看您!”
太后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然后用力摆了摆手。
她现在还得装晕死,等时机成熟了,自然会醒过来……
吴太妃又看了一眼太后,才红着眼睛离开了。
等她出了殿门口,就看到高嬷嬷鬼鬼祟祟守在门口,她微微瞥了高嬷嬷一眼,“太后已经喝了药了,你们好好伺候她老人家,我改日身体好些再来看她。”
“是,奴婢一定伺候好太后!”
高嬷嬷笑了笑,然后目送吴太妃离开。
等吴太妃一走,她马上进入太后的寝殿,一眼看到放在桌上的药碗,赶紧上前查看,发现药已经喝完了,又赶紧上前闻了闻太后,闻见了一股药味,她这才安心。
又伸手掰了掰太后的眼睛,确定太后还在昏迷,并未醒来的迹象,她才长出一口气。
“还好……看来吴太妃并未发现任何端倪!”
又低声道,“皇后娘娘也太谨慎了……”
目光朝着太后看了一眼,恶狠狠道,“您也别怪奴婢狠心给您吃药,您若是不吃药,那该吃药的,恐怕就是我家主子咯……”
说完,才拿着药碗离开了。
太后紧紧捏了拳头。
再忍忍,等她找到了传国玉玺的下落,她定然会将张皇后一网打尽。
张皇后的宫中,她正疾言厉色问王太医,“你确定,吴太妃没有看出来任何端倪吗?”
王太医急忙摇头,“微臣确定,微臣用的药物,连沈王妃都看不出来,更何况对医术一窍不通的吴太妃呢,她老人家更看不出来了。”
提起来沈轻,张皇后马上问王太医,“本宫问你,你确定沈轻是怀上了吗?”
“本宫可是警告你,你若是敢在此事上糊弄本宫,若是让本宫知道你在撒谎,本宫定然扒下你的皮肉,还有你的儿子,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
“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王太医立刻指天发誓道,“微臣若是有半句假话,这辈子定然见不到儿子,那沈王妃,她的的确确是怀了身孕,不会有错的……”
闻言,张皇后脸色一白,喃喃道,“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有了身孕呢?战澈……他不是不能生育吗?”
别说是张皇后不信,就是沈轻自己也不信。
她被战澈小心翼翼抱上马车以后,她都一直以为是战澈在演戏呢!
等上了马车。
战澈又叮嘱黑岩,“待会走大路,马车速度一定要慢,绝不能颠簸。”
沈轻立刻拉住了战澈的大手,低声道,“王爷演戏要演得这么逼真吗?都已经出宫了,不必再演戏了……”
她立刻笑着道,“没想到,我家王爷演技这么好啊!”
哪知道,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被战澈紧紧搂入了怀中。
他抱得很紧。
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声音竟然因为激动而变得颤抖。
“轻儿……我没演戏,从今天开始,你一定要小心保重自己,好吗?”
沈轻愣了一下,心头有些发慌,“可是王爷,我……我又没有怀孕,我只是跟王太医在演戏,只是为了帮助您有借口不去东胡打仗,我……”
“不是演戏!”战澈一双眼睛明亮极了,他已经跟王太医确认过了,并不是演戏。
大手轻轻落在了沈轻的脸颊上,温柔又宠溺。
“本王要当父亲了,而你……要当母亲了!”
“你……你说什么?”沈轻喉咙一阵干涩。
“不是演戏?”
战澈用力点点头,“对,不是演戏!”
“我……怀孕了?”
沈轻声音都在颤抖,小手一下子落在了小腹上。
战澈的大手也颤抖着伸了过去,轻轻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眼底满是希望,“对,你怀孕了,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
“轻儿,我要谢谢你……”
“我真的怀孕了?”
沈轻语气里全是不可思议,这时候,她突然又干呕了一声……
瞳孔有一瞬的震惊,她赶紧伸手捏住了自己的手腕,开始为自己搭脉。
果然是喜脉……
第410章 乖,全听我的
沈轻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她竟然真的有了战澈的孩子。
这些日子她的确身子一直不适,总觉得胃口有些不好,可她从未往怀孕这方面想过,以为是这些日子压力太大太累造成的。
却不想,她竟然要当娘亲了。
有刹那的怔愣。
她从未想过,穿书以后,她不但嫁给了当朝摄政王,与他两情相悦,竟然还有了孩子。
望着她发愣的样子,战澈宠溺地将她搂在怀中,大手轻轻落在她的小腹上,眼底全是疼惜跟快乐。
说实话,曾经,他根本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当父亲,毕竟当初太医院的太医可是给他判过死刑的,说他无法人道,更不可能有子嗣。
谁又能想到,一场预谋好的换亲,竟然改写了他的命运,让他不单单有了挚爱的女人,如今,还要做父亲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轻儿,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体会不到这世间的爱情,更不可能做父亲!”
若是当初他娶进门的是沈惜月,或许,他与沈惜月早就分道扬镳了,定不会有现在的美满。
他再次感谢上苍,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我真的怀孕了?”沈轻再三确认,她眨着眼睛看着战澈,刹那间,她成为了战澈眼底的星辰大海。
粗粝的大手轻轻摸着她的肚子,仿佛在摸稀世珍宝一般,“傻瓜……你自己不是也把脉了吗?还不信吗?”
他伸手,轻轻捏着她小巧的鼻尖,“你医术那么好,竟然没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战澈微微皱了皱眉头,甚至有些后怕道,“幸亏今日让王太医把了脉,若是他没把脉,真不知道你何时才能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万一出了事情,让我如何承受?”
他承受不起。
从前,他的世界只有吴太妃跟老百姓。
可如今,他的世界又多了两个需要保护的人,是沈轻跟孩子。
他容色变得十分严肃,粗粝手指轻轻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叮嘱道,“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时时处处都必须小心,不许再乱跑,亦不许再劳累,你要乖乖在家静养,我要你跟孩子平平安安!”
“可是……”沈轻想说她想帮他登上帝位。
可他用一根手指按住了她的唇瓣,然后紧紧抱着她道,“有些事情,即便你不插手,我也会努力完成得很好。”
“从前,我确实无欲无求,可现在不同了,我有了你跟孩子,我自会去争,自会去抢,定不会让你跟孩子受苦受罪。”
他一字一句说得恳切。
沈轻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他粗粝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慢慢一起挪动到她的肚子上,眼角眉梢星光闪耀着,“感受到了吗?那是咱们的孩子……”
战澈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他看着沈轻小腹的眼神在此刻充满了爱意。
一瞬间,沈轻也深受感染,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是啊!那是咱们的孩子……”
战澈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头,一字一句说着,“我们一起守护他长大!”
沈轻也很感动,眼圈微微红了一下,“好……我们一起守护他长大!”
马车很快回到了王府。
战澈亲自将沈轻抱下马车,根本不让她走路。
又吩咐荷香,“去告诉小厨房,从今天开始,要给王妃做一些孕妇爱吃的东西,对了,再派人去打听打听,京城里最好的稳婆是谁?把稳婆提前接到王府养着,随时伺候王妃生产。”
沈轻觉得他小题大做了,从他怀中挣扎,“王爷,我才怀上,离生产还远呢,不必这么早请稳婆。”
可战澈却死死抱着她不放手。
他现在根本抱不够,“不早,越早准备好,我心里也能越踏实。”
“那你放我下来,他们都在看呢……”沈轻脸色微红。
可战澈却扬着下巴,高声说着,“都听好了,王妃有了身孕,府中上上下下任何人不得气王妃,若是让本王知道谁敢气王妃,赶出京都城,永不得再进入。”
“另外,王妃有了身孕,本王高兴,所有人赏赐一个月的月银,伺候王妃的丫鬟婆子,每人多赏赐十两银子,若是往后伺候得仔细,本王还有其他赏赐!”
王府中的丫鬟婆子得了赏赐,一个比一个高兴。
尤其伺候沈轻的这些丫鬟婆子们,也都更加尽心竭力了。
卧房里,战澈小心翼翼将沈轻放在床榻上,沈轻不想躺着,可他却十分严厉道,“躺着休息会,今日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你一直跟着母妃忙前忙后,肯定累坏了……”
“我不累……”
沈轻皱了皱眉头。
可战澈却霸道强制爱道,“不许说不累,你不累,我儿子还累呢!必须好好休息!”
沈轻立刻道,“王爷的意思,只喜欢儿子?”
战澈马上道,“儿子女儿都喜欢,只不过……本王希望第一个孩子能是儿子,当姐姐太辛苦了,还要照顾弟弟妹妹,要是儿子,就让他以后教导弟弟妹妹……”
战澈想得十分长远,恨不得跟沈轻生个三个五个。
可沈轻心里却有些担心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何突然莫名担心。
她是穿书女,书中从未有过她跟战澈的孩子,这孩子……能平安生下来吗?
而且,之前学长简淮雪曾经说过,他们穿书过来,其实都是受到原主的执念召唤,一旦触发执念,便必须替原主完成执念,然后回到现代,否则,便会在此灰飞烟灭……
她会触发原主执念吗?
会离开这里吗?
也许是因为怀孕了,沈轻情绪一时间有些敏感起来,竟然患得患失!
可战澈正在高兴的时候,她不忍心扫兴,只是冲着战澈温柔一笑,“好……那就让他当哥哥……”
“我们在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战澈轻轻搂住了她,眼底一片温柔,“好,轻儿,我会永远护着你……”
王府上下欢喜的不得了。
管理后院的杨嬷嬷给每个丫鬟送去赏赐。
邱棉棉还不知道沈轻怀孕的事情,今日吴太妃带人去宫门口,她本想跟着去,可吴太妃要她留下来守着王府,她就只能留下来。
杨嬷嬷笑着递给她一个荷包,荷包里装着二两银子,“拿着吧,这是咱王爷的赏赐!”
“赏赐?”邱棉棉眨了眨眼睛,笑着问杨嬷嬷,“王爷为何突然赏赐啊?是只给我?还是?”
杨嬷嬷马上道,“放心拿着,不是只给你,整个王府上上下下全都有。”
邱棉棉马上追问,“嬷嬷,可是有什么好事情?”
杨嬷嬷笑着道,“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王妃有了身孕,咱们王爷正高兴呢,这是让咱们跟着一起沾沾喜气,也是给咱们王妃集福!”
邱棉棉顿时惊诧不已。
沈轻竟然怀孕了?
她得赶紧把这个消息送出去,让邱江河知道……
第411章 一脚踢开了房门
与此同时,战凌已经回了皇子府。
今日发生的一切实在太突然了,让他无从喘息。
回到家中,他立刻去找了沈惜月。
沈惜月明明说过要帮他,可明日就要出发去东胡了,沈惜月还没想到任何办法。
再加上今日又亲眼看到了战澈的号召力,以及亲眼见识了沈轻怀孕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更加怨恨沈惜月。
要不是沈惜月换亲,他又何至于如此?
若他娶进门的是沈轻,说不定此时上位的早就是他了……
战凌越想越气,一脚踹开了沈惜月的房门……
沈惜月正在房中等刘嬷嬷的消息。
今日老百姓们围攻皇宫的事情,她也早就知道了,她眼睛不好,特意派了刘嬷嬷去宫门口打听情况,想知道结果如何?
房门桄榔一声,她还以为刘嬷嬷回来了,立刻起身冲了过来,“嬷嬷……宫门口如何了?最后是皇后胜了?还是摄政王胜了?”
一听这话,战凌更加生气了,抬手一把捏住了沈惜月的脖子,冷冷地问道。
“你倒是真关心战澈的事情啊!呵呵……你不是要帮我吗?你如何帮的?明日我就要跟着上战场了,你帮我什么了?”
战凌捏的太过用力,沈惜月差点翻白眼。
她急忙推开战凌的大手,“殿下忘了吗?我让殿下想法子让我跟摄政王独处,可殿下你一直也没有安排我跟摄政王独处,要我如何控制他?”
战凌扫了她一眼。
他越来越不信任这个女人了,“你确定,只要你们独处,便能控制战澈?”
沈惜月用力推开战凌的大手,咳嗽了几声,“殿下,我现在这个样子,有必要骗您吗?你我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呢?”
“我确定,只要我跟他见一面,独处以后,我定然有法子能控制他。”
“到时候,一定操控他上战场,然后扶持你上位!”
沈惜月信誓旦旦。
战凌心乱如麻,一时间难以抉择。
他颓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挑眉高声道,“你可知道,沈轻已经有了身孕……”
“什么?”沈惜月那双空洞无光的眼睛,竟然一下子睁大了。
“怀孕?沈轻……怀孕了?”她突然惊喜,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老天爷真是要帮我啊!”
系统重启的时候曾经给过她提示,一旦沈轻这个穿书者怀上了孩子,那她随身携带的空间以及所有光环,必将全部不能再用……
也就是说,沈轻带的医疗系统,从现在开始无法再用了。
而她的那些好运加持,也会随之消失不见。
沈惜月从未如此高兴过。
她笑的格外开心,“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战凌冷眼看她,“什么意思?”
沈惜月也不解释,只是跟战凌说,“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殿下不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吗?趁此机会,赶紧安排我跟战澈见面……”
“还有!”她咬了咬牙齿,一字一句道,“沈轻肚子里的孽种,留不得!”
“殿下你别忘了,摄政王一旦有了子嗣,他定然会为了自己的子嗣谋算的,这南朝的皇位,到时候就未必是你的了……”
“最好,斩草除根!”
“斩草除根?”战凌黑眸也沉了沉。
今日的情况他也看得清清楚楚,无论是京城里的老百姓,亦或者是朝廷里的大臣们,其实他们都是以战澈马首是瞻。
他们兄弟三个虽然是皇子,却像是笑话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号召力。
如今战澈有了子嗣,他会不会为了子嗣上位?
这一刻,战凌心中陡然升起杀意……
只有绝了战澈的子嗣,才能真正安心!
战凌捏紧了拳头,“那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同样的,沈轻怀孕的事情,也让战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战澈没有子嗣的时候,或许他还能听朝廷号令,可如今他有了子嗣,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子嗣搏一搏?
又联想到今日秦梅一直支持战澈跟沈轻,而不支持他,他就心中更是生气苦闷。
为什么他亲自选中的女人,都不让他省心呢?
他现在每日在那些老狐狸中周旋,处理朝廷政务已经够累了,为什么遇到事情还不跟他一条心呢?
战炎心中愤愤不平,第一次,对秦梅生出了浓浓的不满意!
除了对秦梅不满以外,他对战澈也生出了许多忌惮,尤其对沈轻腹中的孩子,更是忌惮又嫉妒……
战澈之前明明被太医宣布无法人道,根本无法生育,可他竟然有了子嗣。
而战炎跟秦梅成亲好几年,却一直都无法如愿……
他心头的恨意堆积成山,当天傍晚回到府邸以后,立刻叫来了他养了多年的暗卫李全。
“李全,带人盯紧了摄政王府,尽量想法子安排咱们的人进去,我要沈王妃腹中的孩子落地……”
他知道这事情并不好做。
战澈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定然会派人护着沈轻,可越是护着,就越是要将这个孩子打掉,绝不能让这个孩子生出来。
李全点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战炎又想了想,“想法子引沈轻出王府,到了王府外再下手,若是在王府下手的话,必须做得干净利落,绝不能让任何人查到本殿的头上!”
李全再次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殿下放心,属下一定让殿下满意,若是任务失败,属下会自行解决,绝不连累殿下!”
战炎闻言,这才挥了挥手。
等李全退下,他又心头邪火消散不了,他不明白,秦梅今天白天为何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打他的脸?宁可去支持沈轻跟吴太妃她们,也不肯支持他这个相公。
他越想越是生气,干脆喝了几杯酒,然后去了秦梅的房间。
秦梅正在房中练字。
突然,战炎一脚踢开了门……
第412章 谁的威胁更大
用过晚膳,秦梅正坐在书案边上看书。
突然战炎一脚踹开了房门,浑身酒气,气势汹汹冲着她冲了过来。
“说,你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战炎喝了酒,一双眼睛赤红,一把死死捏住了秦梅的手腕,像是随时要啃咬人的狮子一般。
秦梅手腕一阵吃疼,站在一旁的四儿眼底闪过一抹畅快,却故意上前帮忙道。
“殿下,求您放开皇子妃,她只是……”
“滚开……”
战炎抬起胳膊,一把拂开了四儿。
四儿一个没站稳,身子往后倒过去,后背狠狠撞在了门框上,疼得她一个激灵。
她怔愣了一下,脸颊一片赤红,大概没想到战炎会如此对待她。
秦梅则是冷淡道,“四儿,你先出去!”
“可奴婢……”
“出去!”
四儿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退了出去。
战炎仍旧死死捏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自从他们成亲以后,他说的话,秦梅几乎照单全收的去做,从未像今天这般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
他如今好歹是皇位最有竞争力的一位皇子,现在朝廷那些老狐狸大臣都不敢如此无视他,可秦梅今日却不将他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告诉我,你为何今日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难堪?”
“告诉我,谁才是你的男人?”
“你明知道我想今日借着龙虎营的事情在百姓面前立威,可你却一门心思向着摄政王府……”
“秦梅,告诉我,你为何要这样做?”
战炎一呼一吸之间,酒气喷洒在秦梅的脸上,让她心头更加的厌恶。
她恨不得立刻跟战炎撕破脸皮……
可是,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殿下先放开我!”
秦梅眼底没有一丝丝的惧怕,平静的仿佛西河寺的湖水一般,战炎竟然从她眼底看不到任何生气的情绪。
这让他很诧异。
秦梅嫁给他的这些年,平日里也是有脾气的,可是这次他捏的那么紧,他手掌心都发红了,她竟然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脸上平静的可怕。
“我今日做的事情,不也是为了殿下吗?”
秦梅挑眉淡淡道,“殿下不是一直想要收买人心吗?今日难道不是绝佳的机会吗?龙虎营在老百姓心里有多重要,殿下您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当时我跟着您离开,不站出来表态,那百姓怎么看您?”
秦梅一双眼睛从未有过的严肃,一字一句道。
“若我今日没有代替殿下您站出来表态,那今日您在百姓眼中,便是傀儡皇子,百姓们会猜测您是否只听皇后娘娘的安排?”
“龙虎营跟朝廷的矛盾,本就是因为皇后娘娘的打压猜忌才产生的,老百姓对此早有不满,您是皇子不好出来站队,可我是皇子妃,难道还不好站出来摆明立场吗?”
“外人眼中,我们夫妇一体,我敢于站出来对抗朝廷,便是您敢于站出来对抗皇后,这样一来,谁还敢说您是傀儡皇子?”
“另外,若是皇后娘娘对此事不满,您到时候大可以把责任推在我身上,只说是我不懂事,她也怪罪不到你头上!”
战炎听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夫妻多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秦梅如此思路清晰地分析朝廷局势,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如此透彻地跟秦梅聊过朝廷的事情。
本以为她只是个娇弱大小姐,却不想,她竟然有这样的头脑和眼界,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战炎本来还满心的怒气,此刻竟也多了几分欣赏。
他的确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娇养长大的秦梅,竟然还有些头脑。
秦梅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我原本以为殿下会懂我的用意,原来……竟也是我想错了。”
战炎听到这里,也觉得是他自己太多心了,没有往深层次的地方想。
但是,秦梅当时连秦阁老都不理睬,忍不住又道,“阁老可是你大伯父,他当时想拉你走,你却……”
“若我当时跟着大伯父走了,岂不是让人诟病?说我堂堂皇子妃,却还要听我大伯的命令,我若是跟着大伯走了,别人还以为连同殿下您,平日里都只听我大伯的话呢……”
战炎听到这里,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这些年,他的确十分依赖秦阁老。
对于秦阁老提出的话,他几乎都会照做。
听秦梅如此说,他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帝王霸气,似乎被秦阁老压制住了,真是越来越像傀儡了。
“若是殿下听到这里,还是觉得我今日做的不对,那我没什么好说的,愿受责罚……”
秦梅屈膝跪在了地上。
战炎哪里还敢怪她?
现在疼爱她还来不及呢!
赶紧伸手去扶着她,“梅梅,你千万别生气,我也只是一时有些想不明白罢了。”
“你我夫妻多年,你向来温顺乖巧,今日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听我跟你大伯的话,我还以为……”
“殿下以为什么?”秦梅眼底闪过一丝委屈,“以为梅儿会背叛殿下吗?”
“若是殿下不信任梅儿,那自此以后,殿下的事情梅儿不过问就是了……”
“更何况,当初也是殿下您让我多去讨好沈王妃,多去摄政王府走动走动,我也不过是照着殿下说的做罢了……”
说完,一滴眼泪滚落。
沈轻说过,女人适当的柔弱,那才是利器!
果不其然,战炎赶紧拉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安慰。
“梅梅,我没有不信任你,事出突然,我也是有些慌了罢了!”
“你也知道,自从父皇驾崩以后,我身上的担子就千斤重。”
“又要跟朝臣们周旋,还要跟母后周旋……”
战炎叹了一口气,“我也是身心俱疲!”
“再加上今日沈王妃突然有了身孕,我这心里头也是慌啊!”
秦梅吸了吸鼻子,“沈王妃有了身孕,殿下为何要慌啊?”
她拉着战炎坐下。
战炎对秦梅已经放下了所有的戒心。
一时间揉着眉心,跟秦梅说起了心中苦闷。
“皇叔之前是辅佐朝政,这些年也的确安分守己,没有任何错处,可是……”
战炎皱起了眉头,“他的安分守己也只是对父皇的维护,如今父皇驾崩了,你说……他还能安分守己去扶持我吗?”
他望向秦梅。
秦梅没有吭声,只是从桌上拿过茶杯,给战炎倒了一杯水。
“殿下先喝口茶!”
等战炎接过茶杯,她才淡淡道,“在殿下看来,皇叔的威胁大?还是皇后娘娘的威胁大呢?”
这个问题,是之前战炎跟秦梅从未讨论过的问题。
战炎没想到秦梅一开口,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
他愣了一下,半天没有吭声。
这也是他目前最棘手的一个困惑。
战澈跟张皇后之间,哪一个对他来说,才是目前最大的威胁?
第413章 对付渣男渣女
战炎紧紧皱眉。
嘴里说着。
“皇叔……这些年有功于朝廷,甚至有些功高盖主了,你也看到了,他是老百姓的定海神针,拥护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更何况,他手里还握着龙虎营,甚至其他营的将士们也听他的号令,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忌惮了!”
“最重要的是,沈王妃如今又有了身孕!”
战炎眉心沉了下来。
秦梅则眨着眼睛,一副不懂的表情,“王妃有了身孕,殿下有什么可忌惮的呢?”
战炎轻吐了一口气,说出了他的新想法。
“从前,皇叔能安分守己不谋反,是因为他当时被传言伤了要害,连子嗣都不能拥有,就算他有心登上皇位,可等他百年以后,这皇位仍旧得给我们兄弟。”
“可现在不同了,王妃怀孕,万一生个儿子,他或许会为了他儿子拼一把!”
战炎半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毕竟当年曾经传言过,说先帝爷一开始看准的太子人选,并不是我父皇,而是八皇叔,只是因为那时候八皇叔才三岁,才没让他上位……”
“他现在有了子嗣,又手握重权,万一……”
战炎不敢冒险啊!
秦梅闻言点点头,“倒也是,殿下担心的也对,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一旦有了孩子,确实会为了孩子而谋算!”
战炎一听秦梅认同他的看法,立刻高兴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认同我的!”
“那殿下打算怎么做?”秦梅挑了挑下巴。
战炎也是脱口而出,“自然是要将沈王妃腹中的孩子除掉……”
话一出口,他又立刻警惕地望向秦梅,“我知道你这些日子跟沈王妃关系不错,但……”
哪知道秦梅却立刻一脸严肃,沉声道,“殿下,这世上与我关系最好的人,便只有你,我与沈王妃虽然关系不错,可比起你,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请殿下放心,梅儿分得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梅梅,你真这样想?”
战炎眼底全是喜悦。
他生怕秦梅会不同意他的做法,没想到,秦梅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如此支持他。
秦梅立刻忍着恶心挽住他的胳膊,撒娇地点点头。
“我当然这样想,我与殿下你夫妇一体,殿下的事情便是梅儿的事情,殿下的将来,便是梅儿的将来,只要是殿下要做的事情,梅儿自然全部支持!”
战炎听完立刻在秦梅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心头的不高兴一扫而光。
“梅儿,谢谢你……”
秦梅忍着恶心,眨了眨眼睛,“只是……摄政王府戒备森严,殿下要如何除掉沈王妃腹中的孩子呢?”
是啊!
到底该如何除掉呢?
战炎跟秦梅说,“眼下我也没有别的方法,只是让李全派人去王府盯着,一旦沈王妃出了王府,便找到机会下手……”
“那若是被八皇叔查到是殿下您动的手呢?”秦梅轻轻挑眉。
“殿下可是想好了,如何对付八皇叔?”
“皇叔可是极聪明的人,沈王妃怀着的,又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这要是孩子没了,必定是雷霆之怒,到时候若是真查到殿下您的身上,那……恐怕……”
战炎闻言心头颤了一下。
被秦梅这样一说,他也确实有些害怕了。
战澈可不是吃素的,他若是真派他的暗卫杀手去除掉沈轻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真要查到他的头上,岂不是要遭殃?
他本来还自信满满,此刻心里一下子没底了。
万一李全行动不成,反而被战澈抓住,到时候暴露了他,那战澈的矛头岂不是要对准他了?
他现在还不是南朝的新皇帝呢,想要拿捏战澈,也不是容易事情!
战炎一时间没了主意。
他看向秦梅,今日跟秦梅聊了很多,他一下子觉得秦梅其实很聪明,心思比他要细,或许的,他应该听一听秦梅的意见。
“梅梅,这事情你怎么看呢?”
秦梅就等战炎这句话了。
她不动声色,托腮道,“梅儿不是聪明人,实在想不出来两全其美的法子,可是……梅儿却知道坐山观虎斗的道理。”
“什么意思?”战炎紧盯着秦梅。
秦梅慢慢思考了一下,说,“您担心八皇叔会因为有了子嗣而谋反,那同样的,皇后娘娘是不是也担心呢?还有其他几位皇子,他们是不是也担心此事?”
战炎瞳孔缩了缩,“你的意思是?”
秦梅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如今朝廷局势,是皇后娘娘想要把持朝政,甚至想要摄政独揽大权,那她肯定更忌惮沈王妃怀孕的事情……”
“她若是忌惮,那她必然会派人去除掉沈王妃腹中的孩子!”
“对于殿下您来说,只需派人盯着就足够了,根本无需出手,一旦太后那边动手了,您派出去的人,正好可以作为人证,到时候您只需要把人证推到八皇叔的面前,那您就可以跟皇叔跟皇后娘娘对峙了……”
“没了孩子的皇叔,必然能用全力扳倒皇后娘娘,等皇后倒下了,您再找个理由对付八皇叔,到时候朝廷不就是您说了算吗?”
说完,秦梅还皱眉道,“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若是不对,还请殿下不要怪梅儿,毕竟梅儿……”
“不不不,梅梅,你简直是本殿的大救星啊!”
战炎神情激动极了。
他本来就想除掉张皇后,以绝后患,若是能让张皇后跟战澈打起来,那他在后面渔翁得利……
只是,要如何引张皇后入局呢?
张皇后万一不肯派杀手去杀沈轻腹中的孩子呢?
战炎又犯了愁。
可秦梅马上说,“其实也简单啊……只需要让太医跟张皇后说,沈王妃这一胎一定是个男胎……那张皇后必定会忌惮男胎的……”
秦梅的话说完,战炎就立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起身道,“好好好,本殿这就去安排,赶紧让李全他们回来!”
战炎急匆匆走了。
秦梅却抬手擦了擦脸颊,眼底一抹冷色……
这时候,四儿走了进来。
秦梅看向四儿,叹息了一声,“四儿,你也别怪殿下方才推了你一把,他也是心情烦闷,心里头藏了大事情……”
四儿下意识地询问,“殿下心头为何烦闷啊?”
秦梅望了一眼四儿。
淡淡跟四儿说,“他在担心沈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只怪我没本事,无法为他分忧啊!”
她又说了一句,“这时候要是有人能帮殿下除掉沈王妃腹中的孩子的话,那这个人一定会是殿下的大恩人,日后,定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殿下肯定不会亏待的!”
“只可惜……我没这样的本事啊!”
第414章 别胡来,忍着些
四儿听着秦梅的话,眼底顿时亮了一下。
她试探地问道,“殿下不想让沈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长大?”
秦梅叹一口气,淡淡道,“八皇叔毕竟是先帝爷最疼爱的儿子,如今咱们殿下还未上位,又根基不稳,他也是怕沈王妃万一生出儿子,到时候八皇叔会跟他抢皇位……”
“殿下有殿下的担忧!”
“我身为皇子妃,这种关键时刻本该为他分忧的……”
秦梅摇摇头,“只可惜,我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了殿下的忙!”
说完,她抬眼看着四儿,揉着眉心道,“你瞧瞧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四儿,你跟着我也有几年了,我方才说的话,你可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若是说出去,让摄政王听到了,他定然不会放过咱们殿下的!”
四儿赶紧摇头,“您放心,奴婢向来嘴巴很严实,这种事情定然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好……”
秦梅微微摆摆手,“行了,这些天让你值夜,也是辛苦你了,今晚你不用值夜了,回去歇着吧!”
“是!”
四儿沉着眸子转身退下。
等退出秦梅的卧房,她一双眼睛顿时迸发出一道锐光,连嘴角都跟着扬了起来。
方才秦梅的话已经印刻在了她的心尖上。
战炎如今最想除掉的人,便是沈轻肚子里的孩子,秦梅说了,若是有人在这个时候能够除掉沈轻腹中的孩子,战炎定然会将这个人捧在掌心,千恩万谢!
或许,她上位的机会到了。
四儿压制着心头的兴奋,心中暗暗盘算,到底要如何想法子除掉沈轻腹中的孩子?
想要除掉沈轻腹中的孩子,就得跟沈轻走得近才行……
她想到了秦梅!
这些天秦梅跟沈轻走得很近,二人关系似乎很好。
而且,秦梅的生辰,就在后天!
或许后天是个绝好的机会!
四儿捏了捏手指,兴奋地回了房间,去思考如何除掉沈轻腹中的孩子。
却不知秦梅眼底亦是染上了一层冷色。
方才对四儿说的那些话,不过是给四儿抛出去的诱饵罢了!
接下来,就等着四儿咬钩作死!
只要四儿敢动沈轻腹中的孩子,那便是她的死期,同时,也会是她跟战炎关系败露的时候……
…………
夕阳西下,摄政王府热闹极了。
吴太妃从宫里回来的时候,特意把宫里头照顾产妇最有经验的何嬷嬷也带了回来。
何嬷嬷今年五十多岁,宫里头那些公主皇子们,几乎全都是她看着平安生下来的。
后宫里的娘娘们有了身孕,大部分都是她亲自伺候的。
吃什么喝什么,她都能安排得妥妥帖帖。
沈轻的卧房里围满了人。
吴太妃,何嬷嬷,还有几家朝廷大臣的夫人们,战澈都被挤到了外边,只能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默默看着!
这些夫人们都是得了消息以后,第一时间来恭贺的。
沈轻知道这些夫人们只是想要巴结太妃跟战澈,简单应付了几句,就给战澈使眼色了。
战澈看懂她的眼神,正要起身打发这些人去前厅,就听吴太妃抢先一步笑着道。
“诸位,多谢大家能来恭贺我家的喜事,本想留你们一起用晚膳,但今儿我们王府事情实在太多,招呼不周,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等改日得空了,我一定亲自下帖子请各位过来坐坐一起喝茶!”
这些夫人们也不傻,知道这是太妃要送客了,也就不好再继续打扰了。
一个个说了些客套话,离开了王府。
等这些女人们一离开,战澈立刻凑到了床边,眼底满是关切,“怎么样?累不累?”
沈轻立刻摇摇头,“不累!”
抬手掀开被子就想下床。
可谁知道战澈一把将她按住,然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
双臂收拢,仿佛要将沈轻融入他的身体一般,连声音都带着急切,“不许下床,太医都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养!”
沈轻?
她都在床上待了好几个时辰了,从她被战澈抱回王府以后,她就像是国宝一样,不让下床走动,光是好吃的东西,都给她送了八次了……
“王爷,我腰都快躺断了……”
沈轻一脸无奈。
她只是怀孕,又不是残废了!
可战澈却十分认真,按着她的肩头,哄着她,“我问过王太医了,他说头三个月最是紧要,马虎不得……”
“你现在是母亲了,腹中怀着的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
战澈紧紧抱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看得吴太妃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轻丫头,澈儿说得没错,你如今可是有了身孕的女人,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定要小心谨慎些才行!”
“这头三个月,你就安心休养身体,王府里的事情我来处理,我已经交代下去了,要府里的人以后不许来打搅你,更不许冲撞你,若是有人冲撞你,气你,那哀家定然把他们统统打出去,腿打断,一个都不留!”
说完,吴太妃又笑眯眯地拉住了沈轻的手。
她现在看沈轻的时候,越看越是觉得顺眼,越看越是觉得喜欢。
忍不住高兴道,“我从宫里把何嬷嬷请了过来,从今天开始,何嬷嬷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她拍着沈轻的手背,温和道,“她是宫里头的老人了,在这方面颇有经验,她照顾你,我也能放心!”
何嬷嬷立刻道,“见过王妃,王妃若是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沈轻冲着何嬷嬷微微点了点头,“多谢嬷嬷!”
说实话,这一刻她十分不习惯。
她是一个现代人,怀孕了,也该科学度过整个孕期才对。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吴太妃的好意,毕竟她肚子里怀上的可是吴太妃的第一个孙子,太妃又一直羡慕别人有孙子,这下自然更加重视。
“多谢母妃!”
“别跟我说谢,这是当婆婆应该做的!”吴太妃心情开心得不行。
今日,她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这些年,宫里头,以及京城里那些看不惯她的女人们,三天两头嚼舌头说她将来肯定抱不上孙子……
毕竟儿子不行,何来孙子?
她听到这些嚼舌头的,每次虽然假装听不到,却也气得肝儿疼。
现在好了,她儿媳妇怀上了,她总算能扬着下巴走路了,看谁还敢再嚼舌头?
“正好赶上国丧,若不然……我定然会为你大摆宴席,让她们都来看看,我也要抱孙子了!”
吴太妃别提多骄傲了。
又忍不住拉着战澈的胳膊,低声道,“轻儿如今胎还未曾坐稳呢,你……可别给我胡来,忍着些……”
第415章 我还不知道男人吗
战澈的帅脸顿时红了一下。
“母妃,您……”
何嬷嬷憋着笑,见状赶紧退下去。
沈轻看着战澈脸红的模样,自己也跟着脸红了一下。
吴太妃可不管那么多,她现在满心满眼全都是沈轻肚子里的孩子。
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得排除万难顶着让沈轻先走,对自己的儿子自然也不会放过。
战澈有多爱黏着沈轻,这府里上上下下可是有目共睹的。
这种时候,两个人黏在一起行房事,那可是有风险的,对她大孙子不好。
“你小子听到没?”
吴太妃又一巴掌拍在战澈的胳膊上,像是训斥小孩子一样,一字一句道,“你给我听好了,这三个月,你可绝对不许碰轻丫头啊!胎未坐稳,若是碰了,我……我打死你……”
“母妃……”
战澈面红耳赤!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种时候不能跟沈轻行房事,沈轻怀的可是他第一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不谨慎呢?
别说是三个月了,就是整个孕期,他也完全可以忍住。
他红着脸,“您不用叮嘱我,这事儿……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呀?”吴太妃可不信任他。
立刻白了他一眼,道,“从今儿开始,你夜里便不许踏入轻丫头的房间了,我会命人把东暖阁收拾出来,你去睡东暖阁,这样离轻丫头远一些……也省得你惦记……”
战澈?
在他母妃眼里,他是什么没有自控能力的豺狼虎豹吗?
居然让他去东暖阁睡。
他立刻沉着眸子摇摇头,“不……我不去东暖阁,我也不会跟轻儿分开。”
“您放心,我……”
他看着沈轻,眼底一丝尴尬,“我真的知道分寸,我不会欺负轻儿,我只是想留下来好好陪着她,保护她!”
哪知道吴太妃又白他一眼,“不想去东暖阁?也行,那你就搬去我的院子住,我明日便搬来轻丫头的院子,我住轻丫头隔壁,她若是有什么需要,我来照顾便好!”
吴太妃可不信任战澈。
这男人食髓知味,只要沾染了女人,还能忍得住?
她现在可不关心儿子死活,只关心儿媳妇跟大孙子的死活。
“不行……”
战澈立刻拒绝。
“我……睡轻儿隔壁,您岁数大了,我……我亲自伺候!”
“嘶……你个小兔崽子,嫌弃我年纪大了?”吴太妃瞪着战澈,“我年纪再怎么大,那也是你母亲,也是我孙儿的奶奶,再说了,我伺候儿媳妇,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我伺候媳妇……不也是天经地义吗?”战澈嘟囔着。
反正他也不打算让步,让他去东暖阁住,夜里见不到沈轻,他得疯!
十月怀胎,又不是十天,他是一天都忍不了!
“嘶……没出息,你不是还有大事情要干吗?”吴太妃也是满脸无奈。
她雄鹰一样的儿子,何时这么婆婆妈妈了?
“你好好干你的大事情,轻丫头我来照顾……”
“母妃……您就别闹了,大事情我要干好,可轻儿,我也要亲自照顾……”
“那不行,我担心你忍不住,到时候伤到轻丫头的身体怎么办?”
“我不会伤到的,我……我是人,又不是野兽……”
“那我不管……”
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
看得沈轻都傻眼了。
但,心里又暖暖的!
原来,怀孕以后,被人捧在掌心,被人照顾是这样的感觉啊!
“母妃……”
她眨着眼睛喊了一声。
吴太妃听到声音,立刻回头看她,“怎么了轻丫头?是要吃什么吗?想吃什么就说,我马上派人去买!”
沈轻摇摇头,脸色红了一下,“我……我想让王爷留下来,毕竟……我们是夫妻……”
吴太妃瞳孔一下子睁大了,赶紧摆着手,“丫头啊!我跟你说,这女人怀孕可是头等大事,咱们……可不能随意放纵啊!”
沈轻又望着战澈,四目相对,战澈从未有过的乖巧可怜。
她脸色又红了一下,“母妃放心,我……我知道分寸的!”
“毕竟,腹中的孩子也是需要感受父爱的,王爷守在我身边,我也能安心!”
“轻儿……”战澈眼底全是感动,一把拉住了沈轻的小手,他捏得很紧,不舍得松开。
吴太妃看着他们二人如此亲密,眉头微微皱了皱。
许久,才瞪着战澈道,“罢了……既然轻丫头都开口了,我这个当婆婆的,也不好再阻拦什么,你若是想留在这里也行,你得跟我保证,绝对不能由着性子……那啥……”
吴太妃老脸也红了一下。
一把年纪了,还要叮嘱儿子这些。
战澈也脸上一红,“是,您放心,我……我会照顾好轻丫头,让她腹中孩子平安落地!”
吴太妃听完,微微点了点头,“随你吧……你要是让轻儿出事,我定不饶你,到时候直接把你赶出王府……”
话音刚落。
就听到翠萍急匆匆来禀报,“太妃,秦老夫人带着贺礼在前厅等着了!”
“她怎么来了?”吴太妃微微眯了眯眼睛。
沈轻眼眸也沉了一下。
“她跟谁一起来的?”
翠萍道,“带着几个一起来的,还说要让秦家几位小姐来拜访咱们王妃呢!”
沈轻听完眼眸也沉了一下!
她已经许久没有秦柔儿的消息了,倒是把这个女人给忘了。
原著里,原主死后,秦柔儿可是被赐婚给了战澈……
“秦阁老没来?”吴太妃沉了沉眼眸。
“走,去看看……”
吴太妃起身,顺势又为沈轻盖了盖被子,叮嘱她,“你先好好歇着,我知道你不想招呼她们,我将她们打发走,明日开始,咱们便闭门谢客,也免得你受恭贺的辛苦!”
“谢谢母妃!”
“躺着好好休息……”
吴太妃急匆匆走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战澈就忍不住又黏在了沈轻的身上……
想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她不放开!
第416章 快要闷死了
沈轻被搂得喘不过来气。
她现在只想下床去透透气,闷在屋里都快憋死了。
又不是坐月子,何至于此?
她小手推着战澈的胸膛,“王爷不去前厅看一看吗?毕竟是秦老夫人……”
战澈才不管什么秦老夫人还是杨老夫人呢,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在他眼里也没有沈轻重要。
大手紧紧环着她的细腰,手指的位置停留在她的小腹上,嘴角勾起一直笑着。
“前厅有母妃在,咱们都不必去!”
沈轻又推了推他的胸膛,“可我想去看看,这里……实在太闷了!”
战澈很是认真,“可你需要静养!”
沈轻立刻摇头道,“王爷,要是让我一直这样躺着静养,我真的会憋出病的,你放心,我会格外小心,但我真的不想一直憋在房间里!”
她眨巴着大眼睛,声音柔软好听,撒娇道,“我知道你跟太妃是为了我好,为了我腹中的孩子好,可是,真的太闷了,而且,若是孕期不活动的话,生孩子的时候也会很艰难,反而不好!”
“是吗?”战澈眉心皱了皱,唇线一时紧绷。
沈轻立刻道,“不信你可以问问何嬷嬷!”
何嬷嬷正好端来了孕妇害口爱吃的蜜饯,闻言笑了笑道,“王妃说的是真的,这女人怀了孩子,也的确不能光躺着不动!”
“若是不动,到了最后生的时候,那才真的艰难!”
何嬷嬷笑眯眯地跟战澈说,“这前三个月的确需要谨慎些,但也不必过分谨慎,只要不乱蹦乱跳,只要不生气,不悲伤,定然不会有事情的!”
听了何嬷嬷的话,战澈紧绷的唇线也才逐渐放松了下来。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没有任何经验,心里也的确很担心。
“王爷,你放心,我真的会小心谨慎!”沈轻又眨了眨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眨眼的样子,像个小可怜一样。
战澈的心,也跟着慢慢软了。
他松开了手,同时又叮嘱道,“一定要小心谨慎!”
“王爷放心吧!”
她笑着拉住了战澈的大手,“走,咱们去前厅看看去!毕竟秦老夫人是阁老的夫人,总要去见一见的!”
她其实就是想去看看,秦老夫人带着几个孙女在这个时候过来,到底有没有什么其他不该有的心思?
正说完,黑岩突然来禀报,“王爷,三殿下来了,在书房等着您!”
一听战凌来了,战澈眼底顿时沉了一下。
他来干什么?
这几日,战凌已经来王府好几次了,每一次战澈都闭门不见。
“明日就要出发去东胡了,他来找你干什么?”沈轻眼眸也沉了一下。
黑岩摇摇头,“三殿下没说明来意,只是说有很要紧的事情想要见一见王爷……”
“要紧事情?”
“他能有什么要紧事情?”
眼眸一沉,拂袖道,“去,告诉他,就说本王要陪着王妃吗,没空……”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雪柳急切的声音,“殿下,您不能硬闯,这里可是女眷住的后院……”
“我要见皇叔!”
战凌已经闯了进来。
“皇叔……”战凌上前拱手。
战澈眉心冷了三分,“这是本王的后院,你也要硬闯?”
真是一点规矩都不顾了。
沈轻看向战凌,自从跟沈惜月成亲以后,战凌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当初好歹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几个皇子中,他的皮囊是最好看的,因此深受京城里贵女们的喜爱。
可如今再看过去,短短几个月,一张脸竟然苍老了许多,皮肤也暗黄无光,一张脸再也没有少年的意气风发,显得疲惫又满是戾气。
所以,日子怎么能跟谁过都一样呢?
好的婚姻是滋补,好的另一半更是能让人年轻跟成长。
不好的婚姻则是消耗,不好的另一半,更是会吸走你的精气神,让你日复一日陷入痛苦之中……
当然,这也是战凌应得的。
他从一开始跟沈惜月在一起的动机就不好……
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我知道硬闯宅院是我的不对,可是……”
战凌抬眸看着战澈,一双眼睛很是疲惫无奈,“我跟二哥明日就要出征东胡了,这是我第一次出征这么远的地方,我实在没有任何把握,只是想跟皇叔您聊一聊!”
“您去了东胡那么多次,定然有经验!”
战凌声音很是苦闷,“侄儿此番来拜访,只是想请叔叔指点一二,并无其他想法……”
咦?
这是战凌能说出来的话吗?
他不是向来心高气傲,怎会突然说出这些放下身段的话呢?
不对不对,这可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沈轻心里生出了一丝丝警惕。
战凌又可怜巴巴道,“此番去东胡,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父皇又突然驾崩,我们兄弟几人能依靠的,也就只有皇叔您了……”
“您是我们的长辈,若您都不肯为我们指点迷津,那还有谁能帮我们?”
战澈的瞳孔,慢慢缩在了一起。
战凌又说,“还请皇叔帮帮忙,我也只是想要多了解了解东胡的情况,这样上了战场,也能有些把握……”
“毕竟,侄儿也不想死在战场上!”他眼圈红了一下,竟然跪在了地上。
“还请皇叔赐教!”
沈轻顿时皱了眉头。
这家伙,竟然还学会了卖惨示弱,用亲情来绑架战澈。
要是没鬼才奇了怪呢!
说不定,这背后就有沈惜月的怂恿。
这些日子沈惜月都没怎么出来过,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倒也可以顺藤摸瓜试探试探。
她轻轻推了推战澈的胳膊,“王爷,看来三殿下的确是遇到困难了,您毕竟是皇叔,要不……帮帮他?”
她冲战澈眨了眨眼睛。
战澈眉头拧了一下,半晌才道,“好,你起来说话!”
“我怕打扰王妃静养!”战凌立刻道,“明日出征,不知今晚皇叔愿不愿意为侄儿饯行?”
“饯行?”战澈顿时皱了眉头,“想要本王如何给你饯行?”
战澈也听出来战凌另有目的了。
这个蠢货……
他倒是也想看看,战凌还有什么愚蠢的招数没使出来?
第417章 大胆的提议
战凌心怀鬼胎,甚至不敢去看战澈的眼眸,生怕看一眼就会被看透彻。
“要是皇叔您不方便的话……”
“没什么不方便的!”战澈表情淡然。
他望着战凌道,“你也是第一次上这样凶险的战场,身为叔叔,我理应教你些本事……”
“说吧,要本王如何给你饯行?”
听闻战澈答应饯行,战凌一双眼睛顿时亮了,他来这一路上一直忐忑,怕请不动战澈。
没想到,战澈竟然答应了下来。
“侄儿在家里备下了酒菜,若是皇叔您方便的话?”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
战澈不动声色,挑眉淡淡道,“不过,王妃还未用晚膳,我看着她用了晚膳,就去你的府邸找你,你先回去!”
“好!那侄儿先回去了,备好酒菜等着您!”
战凌心头别提多兴奋了。
只要给战澈跟沈惜月创造独处的条件,沈惜月就能控制战澈。
只要能控制住战澈,从此以后,他便能在京城里横着走了。
战凌急急忙忙回府去,他得赶紧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沈惜月,沈惜月有什么本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沈轻冷冷盯着战凌离去的背影,挑眉看向战澈,“王爷怎么看此事?”
战澈脸色冰冷,眼神冷嗖嗖的。
“他急着要本王去他的府邸,想必,他定然在府邸准备了惊喜给本王!”
战澈大手搂住沈轻的细腰,“让我猜猜看,此事……应该跟沈惜月脱不开关系,若不然,他也不可能让我去他的府邸。”
沈轻调皮地伸手捏了捏战澈的鼻尖,“王爷就是聪明,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王爷的法眼……”
战澈大手捏了捏她的屁股,“分明是你聪明。”
“那你猜猜看,他们两口子要如何对付我?”
“嗯……”
沈轻抬手托腮,“沈惜月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邪门歪道,竟然用情蛊控制了战凌,她能用蛊控制人心,说不定……这次也是同样的手段。”
“你是说,她要用情蛊控制本王?”战澈眼眸一下子沉了下来。
眼底一丝冷光,“毒妇……”
可沈轻却摇摇头,“这情蛊,一男一女之间只可以用一次,她既然用情蛊控制了战凌,便不能再用情蛊控制你了……”
沈轻微微思考了一下,“或许,她手里有比情蛊更加厉害的东西。”
听了沈轻的话,战澈眉头皱得更紧了,“比情蛊还要厉害的东西?那是什么?”
沈轻突然想起来,原著中沈惜月在后期战凌登上皇位以后,她为了更好地控制战凌,曾在战凌身上用了一种叫“控心蛊”的东西。
控心蛊要比情蛊更加的狠毒,人一旦中了控心蛊,便会迷失心智,几乎变成一个傀儡,只要母蛊有任何需求,子蛊都会不计代价全部照做。
难道说,沈惜月这次要将控心蛊用在战澈身上?
想到此,她后背也凉了一下。
若是沈惜月真在战澈身上下了控心蛊,从此以后,战澈便是她最好的傀儡……
她抬眸,缓缓吐出三个字,“控心蛊!”
战澈立刻道,“控心蛊是什么东西?可有解法?”
沈轻给战澈解释道,“这是所有蛊虫里最为厉害的一种,子蛊一旦被种入宿主的体内,自此以后,宿主便是傀儡娃娃,他不会再有任何思想,他的所有思想全都受到母蛊的控制……”
“王爷,那是真正的行尸走肉,要比中了情蛊可怕百倍千倍!”
“战凌中的情蛊,偶尔还能摆脱母蛊的控制,能有自己的想法跟意志力,可若是控心蛊的话,便再也无法挣脱母蛊的控制了。”
战澈听完,后背也是一阵发凉。
沈惜月这女人,实在是太过狠毒,他庆幸当初换了花轿,若没有换,他恐怕已经被沈惜月操控了。
“至于解法……”沈轻好看的眼睛微微沉了沉。
原著里其实提过,只需要第一时间将种下的子蛊转移到另外一种活物是即可。
“我记得,种蛊后的半个时辰,是最重要的时候,那时候蛊虫才被种入宿主的身体,并未完全寄生于人体内,这个时候,只需要一个活物,便能将蛊虫引出来……”
战澈听得有些入迷。
从前,他对各种医学方面的知识,全然不会放在心上,可自打跟沈轻成亲了以后,总是看沈轻救下各种各样的人,也听她说起来各种各样的病,听得越是多,他就打心眼里越是佩服沈轻。
佩服她竟然懂那么多的知识。
越是佩服,心里头就越是喜欢。
还记得刚娶了沈轻回来的时候,那时候他只是单纯觉得她很好看,可如今,不仅仅是觉得外貌好看,就是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光彩,让他很着迷。
他像迷弟一样盯着沈轻,“蛊虫竟然还能引出来?”
沈轻点点头,“不止能引出来,还能将引出来的子蛊,培育成公蛊,到时候便能控制给你下蛊的人……”
战澈听到这里瞳孔都睁大了。
他一想到沈惜月这种害人的手段,他就眼里直冒冷光,突然就问沈轻,“你可有把握将蛊虫引出来?”
“另外,可有把握把子蛊变成公蛊?”
沈轻抬眸看向战澈。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就知道战澈要干什么了!
她瞳孔顿时沉了一下,“殿下要?”
战澈挑眉冷声道,“这种处处下蛊害人之人,若只是杀了她,实在是便宜她了,另外,咱们还没查清楚她跟邱大师傅之间的关系,以及邱大师傅的来历,暂时还不能杀……”
“留着她,或许还有大用处!”
沈轻皱眉,“所以……王爷是想……让我把子蛊转换成公蛊?”
战澈微微点点头,“怎么?不行吗?”
沈轻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太冒险了,她拧了眉毛,摇着头,“不行不行,中了蛊毒之后,你只有半个时辰,若这半个时辰稍微有些耽误,到时候……你便会成为傀儡……”
她不敢冒风险!
可战澈却捏着她的手,“轻儿,本王相信你……”
短短一句话,却表明了他的所有态度。
从成亲到现在,一路相伴,他已经完全信任沈轻了。
他知道沈轻的能力……
第418章 一模一样
“这可是冒风险的事情,王爷确定要干?”
沈轻顿时皱了眉头,“王爷真的不怕我把事情搞砸吗?若是我无法将子蛊变成公蛊呢?”
战澈抬手摸着她的脸颊,“像沈惜月这种人,不能让她简简单单死了,不是吗?”
是啊!
沈惜月是本书的锦鲤大女主,她又怎会简简单单死了呢?
的确是不该让她简简单单死了。
沈轻的好胜心一下子也被勾了起来,原著里对于如何将控心蛊改变的方法,写得非常的清楚……
只要方法没有错,那她就有百分百的把握。
“王爷不怕?”她抬眸,紧盯着战澈。
却听战澈淡淡道,“如何不怕呢?但……我相信你……”
一句话,简单有力,却也让沈轻感动不已。
但她也害怕啊……
这万一要是失败了,岂不是让战澈白白牺牲,成了沈惜月的傀儡?
她眼底全是纠结。
下一秒,她突然听到范阳不高不低的声音,“王妃只管放心,我跟王爷有的是办法……”
他已经来了半天了。
对于控心蛊,他也颇有些研究。
他望着沈轻的眼神满是欣赏,“王妃对医术颇为精通啊!师承何处?”
“额!”沈轻略微犹豫了一下,“先生,我若是说我是自学的,先生会信我吗?”
“哈哈!”
范阳捋着胡须笑了笑,“只要王妃说出口,那老夫自然是信的。”
“说起来,这控心蛊原本已经失传了,它是前朝留下来的一种邪术,如今却又出现了,的确叫老夫意外……”
“老夫也想见识见识,这控心蛊到底如何厉害?”
“王爷可否配合老夫?”
“配合您?”战澈眼眸微微眯了眯。
范阳神秘一笑道,“王爷只需要看戏即可,不过……今晚也需要委屈一下王爷……”
“委屈我?”战澈听不懂范阳的意思。
范阳又神秘一笑道,“王爷难道忘了?我范家最出名的便是易容之术,普天之下,若我范家的易容术称第二,那无人敢将此秘术称为第一……”
“您要找人易容成王爷?”沈轻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范阳点头赞许道,“王妃果然聪明,一点即通。”
“正好老夫也想见识一下,这控心蛊到底长什么样子?这么多年也只是在一些秘籍上见过描述,却从未在现实里见过,这次正好让老夫长长见识了!”
范阳眼里一丝精光,他是的确想见一见控心蛊的威力。
“可是……让谁易容王爷呢?”沈轻眉心沉了一下,这事情毕竟事关生命,是有危险的人,让谁去涉险呢?
范阳道,“我徒儿……”
“不,让我来!”一旁的黑岩抢先一步。
他与战澈身形非常相似,一样的高矮,就连脸型都很是相似。
上次对付春儿的时候,就是他假扮的战澈。
战澈立刻道,“不可……”
“还是我自己来吧!”
这种冒风险的事情,他也不想手底下的人去做。
可黑岩却拍着胸脯道,“王爷只管放心,此事我一定能做好。”
他跟范阳说,“范先生,您看看,我这个身形是不是跟我家王爷的一样?而且我日日跟王爷在一起,王爷的一举一动我都十分熟悉,我来易容王爷最适合不过。”
“胡闹……”
战澈立刻拦住了黑岩。
可黑岩却笑着道,“王爷放心,不过是个控心蛊,若是真的无法解开,那……便给属下一个痛快就好。”
“属下跟着王爷这么多年,王爷从未亏待属下,而且,为王爷赴死,本就是属下的职责,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还是让属下来吧!”
战澈喉结耸动。
一旁的冬春也皱眉道,“王爷,还是让黑岩来吧!我们本就是为护着您而存在的,若是您出事了,我们活着又有何意义呢?”
“是啊!让属下试试吧!”黑岩目光坚定。
一旁的范阳仔细打量黑岩,然后捋着胡须不断点头,“嗯,体型几乎相似,若是易容的话,几乎能易容到一模一样的程度。”
黑岩一听,立刻拱手道,“王爷,让属下试一试吧!”
战澈皱着眉头不说话。
黑岩跪地道,“请王爷成全……”
沈轻知道战澈的脾气性格,他是宁可自己以身犯险,也不想让黑岩代替他去做这种危险事情。
她望着黑岩,“这事情可是有生命危险的,黑岩,你必须想好!”
黑岩一字一句道,“王妃,属下也信你!”
“无条件信你!”
“若你失手了……属下也不会怪你,到时候给属下一个痛快便是了,反正属下跟着王爷的这些年,过的日子都很好,属下也知足了……”
黑岩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没发现,一旁的雪柳眼睛已经红了!
雪柳用力憋着眼泪,别过了脸。
沈轻发现了……
她想了想,跟战澈说,“王爷,那就让黑岩试一试,我一定竭尽全力……”
“王爷,让属下试一试吧!”黑岩再次拱手。
范阳也道,“让他试试看吧!”
战澈思忖了半天,才无奈地点了点头,“你先起来,本王答应让你去试一试,但是……你也得答应本王,凡事要小心!”
“另外,范先生,把我易容成黑岩,我跟着一起去三皇子府!”
范阳立刻笑着道,“好说好说!”
“好了,时间不等人,咱们这就开始……”
范阳命徒弟把他带的易容工具送了过来。
半个时辰,他就将二人易容得几乎一模一样,连沈轻都看傻眼了……
她紧盯着黑岩那张脸,又盯着战澈那张脸,试图从他们脸上找到一丝丝易容的痕迹,结果竟然根本找不到。
她不得不赞叹,这世上果然人外人有人,天外有天啊!
“范先生,你实在太厉害了……”
沈轻赞叹的同时,命人拿来了铜镜,给战澈和黑岩看过之后,二人也是吃惊万分。
确实一模一样。
就连战澈右边脸颊上的一颗小黑痣,都是一模一样……
“先生真是妙手啊!”战澈也是连声赞叹。
就听一旁的范小鱼十分骄傲地说,“有什么神奇的?这不过是师傅的一点小手艺而已。”
他扬着下巴,得意道,“我师傅还能将男人易容成女子,也能将女子易容成男子呢!那才是绝活呢……”
“嘶!”范阳立刻瞪了范小鱼一眼,“小兔崽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得骄傲,怎么还骄傲上了?”
“既然骄傲,那你跟我说说,用何种材料,才能将皮肤易容得一模一样?”
“额……”范小鱼挠着头。
范阳抬手在他脖颈上打了一巴掌,“就知道你没记住,回去好好记……”
战澈见一切就绪了,起身看了一眼沈轻跟范阳,“好了,再耽误下去只怕沈惜月跟战凌会怀疑,我们先去皇子府了!”
“一定要记住,只要沈惜月碰了你的皮肤,你就极有可能已经中了蛊毒了。”
沈轻非常严肃地叮嘱黑岩,“控心蛊毒是通过肌肤之亲种下的,这种肌肤之亲,并不是那种你想的肌肤之亲,而是……男女之间,只要皮肤稍微接触,便会在一瞬间中蛊的……”
黑岩听完立刻吞了一口口水,他也紧张起来,“那……如何辨别自己已经中蛊呢?”
第419章 是关门的弟子吗
沈轻提醒他,“中蛊的瞬间,你会感觉到一股侵入骨髓的冷感……”
“那冷感只有一瞬间!”
“若你感觉到冷,就赶紧找借口回王府!记住,你只有半个时辰!”
黑岩重重点头,“是,属下知道了!”
“可是……王爷跟黑岩声音不同啊?”荷香皱了皱眉头。
却听范阳笑了笑道,“不是什么大问题!”
“给,服下!”
他递了两粒药丸给战澈跟黑岩。
二人服下以后,嗓子一阵火烧火燎的难受。
战澈眉心沉着,“嗓子……疼……”
黑岩瞳孔都睁大了,“王爷……您的声音,跟我的声音一模一样!”
战澈也震惊道,“你的声音……也变了!”
确实,黑岩的声音变成了战澈的声音,而战澈的声音,也变成了黑岩的声音。
沈轻还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药丸呢,她望向范阳,“范先生,这是?”
范小鱼挑眉看着她,“变声丸啊……就知道你们没听过,这可是我师傅的独门秘方呢!”
“你个臭小子,让你别得意,又得意上了,回去给我跪香……”范阳瞪了一眼范小鱼。
然后跟战澈说,“这变声丸也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速去速回……”
战澈点点头,然后吩咐冬春,“你带人见机行事……”
“是!”
“等本王回来!”战澈看着沈轻。
沈轻点点头,目送战澈离开。
“黑岩……”雪柳突然追了出去。
黑岩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你?”
雪柳眼睛红红,强忍着没哭出来,只是把一个荷包塞进了黑岩的手中。
“平安符……希望你不要把事情搞砸了,带着王爷平平安安归来!”
沈轻微微摇着头。
这丫头……
明明是关心黑岩,说出来的话,倒像是关心王爷了!
黑岩也是大直男,没看懂雪柳的意思,还以为雪柳是怕他完不成任务,会害了战澈,他立刻道,“放心,我肯定把王爷带回来!”
说完,又把荷包塞给了雪柳,嘴里嘀咕着,“小女人的东西,我……我拿着不合适……”
说完就大步走了!
他没看到雪柳的依依不舍!
沈轻摇摇头,低声吐槽道,“真是对牛弹琴啊……”
连范阳先生都看明白了,忍不住捋着胡须笑着道,“看来王爷平日里没教过他们,该如何读懂女人心……”
“先生看明白了?”沈轻做了个请的姿势,邀请范阳进屋喝茶。
方才范阳的易容术,以及变声丸,她可太好奇了,有点心动,想要拜师学艺!
范阳笑一笑道,“王妃,你别忘了,老夫也年轻过,不是吗?”
进了屋,沈轻亲自给范阳倒了热茶。
她好奇道,“范先生的易容术,实在太精妙了,不知……我可以跟着先生学习吗?”
她不拐弯抹角。
倒是让范阳微微愣了一下,毕竟他平日里遇到的女子,大多数都是绕好几圈,才肯说明意图的女子。
也难怪战澈会喜欢沈轻呢,的确爽朗。
他笑了笑,“我这个易容术,只教给弟子……”
话音刚落,却见沈轻竟然起身,朝着他拜了下去,“那,轻儿愿意拜先生为老师,不知道先生可愿意收下轻儿?”
话音刚落,就听范小鱼上前阻拦道。
“不行……我师傅不会再收徒弟的,师傅说了,我是他最后一个徒弟……”
“我才是关门弟子!”
“哦?”沈轻回头看他,淡淡道,“关门弟子?专门关门的弟子?你关了,我再打开不就行了吗?”
“噗……”
一旁的荷香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连范小鱼的其他两个师哥,也跟着噗嗤笑了起来。
范小鱼的脸色当时就红了,“我……我才不是关门的呢?”
“既然你不关门,那我加入,又有何妨啊?”沈轻微微一笑,她看向范阳,“先生可否收下我?”
“先生放心,我定然会努力学习,不辱没先生门楣。”
其实范阳也有些心动,想要收下沈轻。
沈轻一看就是十分聪慧的女子,而且她还会解开控心蛊,就说明她医术非常的高明,这样天资的人,若是收下当徒弟的话,将来门楣不愁发扬不了了……
“王妃,你先请起,这事情……”
范阳刚想说,他需要考虑一下。
范小鱼就撅嘴跳上去,“师傅,您是不疼徒儿了吗?说好我是关门弟子……”
范阳一脸无奈。
“别闹!”
“您若是想收下她也行……”范小鱼看着沈轻,说道,“她若是一会儿真能解开控心蛊,那……那您就收下她!”
“当真?”沈轻立刻来了精神,紧盯着范小鱼道,“不能反悔啊!”
范小鱼摇摇头,“我才不会反悔呢!”
沈轻马上道,“先生,那就这么定了……”
说罢,她马上吩咐荷香去准备活物,以及她需要的一些东西。
不过,眼下她还有事情要做,要去前厅看看秦老夫人……
“范先生,我先去趟前厅,去去就回,您先坐着喝茶!”
“好……”
“雪柳,你跟着我去一趟前厅!”
走在路上,她看着心神不定的雪柳,微微摇摇头,“黑岩是个大直男,他这种男人,你若是说话说不明确的话,他是听不懂的!”
“王妃……您?”雪柳眼底一丝慌乱。
沈轻却淡淡道,“这没什么的,不必紧张,你跟荷香也都不是小女孩子了,心里头喜欢男人,也是正常事情!”
“而且,黑岩高大帅气,做事情也很有男人担当,的确值得你去喜欢!”
“王妃,我……”雪柳脸色赧然,紧紧咬着嘴唇。
沈轻顺势拉住了她的手,笑一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说了,你跟荷香都到了年纪了,对一个男人动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必羞耻,这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
“不过……说实话,我一开始以为,像你这样的小姑娘,会更喜欢冬春呢,毕竟冬春看上去更温柔细腻一些,倒是没想到,你会喜欢黑岩!”
“告诉我,从何时喜欢他的?”
“有多久了?”
第420章 被当搅屎棍子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喜欢黑岩的呢?
雪柳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是从某个夜里,她跟黑岩一直值夜,听黑岩说起他小时候的过往,让她心生怜悯?
又或许,是在某个寒冷的夜晚,黑岩为她披上了一件大氅,身体暖和的同时,心也跟着一起暖了……
她也说不出具体是哪个时刻开始喜欢的?
但她确实动心了。
她脸颊微微泛红,那是少女情动时候最好的模样。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只是觉得他……他人很不错……”
沈轻看着她脸红的模样,微微笑了笑,“你眼光不错,黑岩的确不错,为人正直,有恩必报,做事情光明磊落,王爷很器重他,你若嫁他,倒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不过……”
沈轻淡淡道,“他毕竟是个护卫,你也看到了,随时会为了主子而舍弃性命,你可想好了?”
雪柳微微思忖,却很坚定地点了点头,“黑岩为了主子肯舍弃性命,奴婢也可以为了您舍弃性命,我们本就是无根无家之人,是您跟王爷给了我们一个家,若是为了你们牺牲,那是我跟黑岩的荣幸!”
“别胡说!”
沈轻淡淡道,“你记住,没有人生来就是为别人牺牲的,我跟王爷,也不可能选择用你们的性命来换取我们的性命。”
“放心……”
“黑岩今天不会出事,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他!”
雪柳重重点头,“奴婢相信王妃!”
沈轻则提点她,“有些时候,男女之间的缘分,是要靠你自己去抓的,你若是不主动……他也很难发现的,毕竟大多数男人,对男女之事其实并不敏感,你懂我的意思吧?”
雪柳脸色一阵赧然,“奴婢明白,多谢王妃提点!”
说话间,二人到了吴太妃的院子里。
翠萍刚要进去通报,沈轻就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去通报。
她慢慢走过去……
屋内,秦老夫人正跟吴太妃说话呢!
“……您老这次可是如愿以偿了,恭喜您老了。”
吴太妃扬着下巴满面笑意,“也是我家儿媳妇的功劳,轻丫头听话又孝顺,又跟我家澈儿合得来,生孩子这事情,也是迟早的事儿!”
吴太妃这大幅度的转变,倒是让秦老夫人愣了一下。
曾经,吴太妃是那般的厌恶沈轻,恨不得立刻把沈轻扫地出门,可如今,吴太妃一口一个“儿媳妇”“轻丫头”,足可见她对沈轻的认可。
一旁的秦柔儿听着吴太妃对沈轻如此亲昵,忍不住捏了捏手里的帕子。
自从见过战澈以后,她的一颗心,就全在战澈身上了。
再加上这些日子京城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让她越发崇拜战澈,觉得战澈才像是真男人,其他人根本无法与战澈相提并论。
越是崇拜,她就越是心痒难耐,越是想要嫁给战澈。
她自小被秦老夫人宠坏了,有什么事情也不瞒着秦老夫人,直接把想法告诉秦老夫人。
昨日听闻沈轻怀上了孩子,她就觉得这正好是个机会。
毕竟沈轻怀了孩子以后,定然无法再伺候战澈,或许……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再加上秦阁老如今也是摇摆不定,一方面,他首当其冲地支持战炎,想扶持战炎登上大位。
可是,扶持战炎也有诸多的难处,未必能成功,他又想多给秦家一条后路,便也想让秦柔儿能搭上战澈。
若是能搭上战澈,将来不管是战炎上位也好,亦或者是战澈上位也罢,对他们秦家人来说,都是好事情。
于是便让秦老夫人来探一探吴太妃的口风了。
毕竟战澈身边如今缺少伺候他的侧妃……
秦柔儿又是聪明女孩子,只要当了侧妃,那正妃的位置,日后定然也会手到擒来的。
“是啊!”秦老夫人轻声笑着,“这沈王妃可真是好福气,遇到您这样的好婆婆,还有王爷,那也是难得一遇的好男人……她可真是有福气!”
吴太妃立刻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轻儿好福气,也是我跟澈儿好福气,澈儿娶了她,当真是天大的好福气,她是给我们家带来了福运!”
门外,雪柳笑着低声道,“太妃在夸您呢!”
沈轻嘴角也扬了扬。
就听秦老夫人说,“那王妃怀孕这段时间……王爷的饮食起居谁来照顾啊?这府里头也没有个贴心人,总不能让王妃大着肚子,还要伺候王爷的起居吧?”
“太妃,倒也不是我多嘴啊!你看看,摄政王身边,到现在为止也只有王妃一人……”
“也确实该安排两个侧妃了。”
“这个老搅屎棍……”雪柳低声怒骂了一句。
沈轻眼眸也沉了下来。
果然,秦老夫人没安好心,原著里也曾写过,她一心想把自己的孙女秦柔儿塞给战澈,也是为了给秦家谋求多条生路。
一条,秦阁老把持着战炎不放手,想送战炎当皇帝。
另外一条,又让自己的孙女嫁给摄政王,想要捏着摄政王这条资源……
这京城的水,倒是把他们一家子吃聪明了,什么都想要!
雪柳一脸担心,“不知道太妃会不会答应她们?”
沈轻也想听听吴太妃怎么说。
“不是……你确实有些多嘴了……”
谁都没想到,吴太妃竟然如此直白地开口。
一瞬间,秦老夫人老脸一下子红了。
她也没想到吴太妃会如此直接,直接到丝毫不给她留面子。
秦家三姐妹更是瞪大瞳孔,一个个惊讶地盯着吴太妃。
就连门外的沈轻都很意外。
太妃还是头一次如此直白地回怼秦老夫人。
吴太妃盯着秦老夫人,表情淡淡道,“我岁数大了,说的话可能也不中听,你也别在意啊……”
“不过,我家的事情,如今都是澈儿跟轻丫头一起商议着办,尤其是澈儿的事情,之前我也想过要给他安排几个贴心的,在他身边伺候他,可他当时就跟我发火了,说他的事情不让我管……”
“别说是你多管了,就是我开口,那也是多管了!”
“澈儿的脾气你不知道,最是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尤其是现在!”
吴太妃一本正经跟秦老夫人说。
“你不知道,现在轻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那比我都要高,两个人正是你侬我侬最亲热的时候,这个时候,谁敢往他们中间塞人?”
“别说是塞不进去,就算真的塞进去了,那也得让他们当成搅屎棍子给踢出来……”
“你说说,我又怎么好让别人家水灵灵的大姑娘,来他们中间受气当搅屎棍子呢?”
吴太妃眨着眼睛问秦老夫人。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咱可不糟践人家大姑娘……”
秦老夫人听着那些粗鄙的话,尤其“搅屎棍子”四个字,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简直难看极了……
第421章 吃了一肚子的瘪
活这么大岁数,她还是头一次被人当面内涵“搅屎棍子”!
那脸色黑得难看极了。
秦家三个孙女,也都一个个拉着脸不说话。
尤其是秦嫣,气得狠狠瞪了秦柔儿一眼。
要不是秦柔儿看上了战澈,死活要往上倒贴,那她们也绝对不会受到此等侮辱。
更气人的是,吴太妃只是内涵,并未指名道姓,她们还只能吃哑巴亏,无法还击回去。
这一口气憋得难受死了。
吴太妃还若无其事诉苦道,“哎……儿大不由娘啊!如今,我是说了不算了,老了,也容易被他们年轻人嫌弃,反倒不如闭着嘴不管事,乐得清静呢!”
门外,沈轻忍不住憋笑。
雪柳也笑着竖起大拇指,低声道,“咱太妃这嘴巴,还真真是厉害呢!”
吴太妃还说,“我可是不如你幸福,你看看,你三个孙女,长得又漂亮,人又乖巧,可真是叫人羡慕……”
“还是女孩子听话……”
“哦,对了,多谢你今日来道喜啊!你也沾沾喜气,这三个孙女花骨朵一样,沾了喜气定然能找个特别好的婆家……”
吴太妃的话,每一个字,都狠狠往秦老夫人心上捅刀子。
秦老夫人黑着脸还不能发作,心里憋着一股火气再也坐不住了。
“天也不早了,那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得了空,再来陪着您说话!”
“柔儿,嫣嫣,然然,走,回家……”
“今儿确实天也不早了,那就改日得空了,咱们再一起喝茶啊!”吴太妃抬抬手。
“翠萍,送客……”
秦老夫人不等翠萍送客,就黑脸带着三个孙女快步出了吴太妃的卧房,刚一出门,就迎上了沈轻……
沈轻装若无事发生,轻轻一笑,“您来了?”
“哦,恭喜王妃有了身孕,府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辞了!”秦老夫人恨不得马上就走。
“见过王妃……”
“家中还有事情,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
秦柔儿她们姐妹三人,还要强忍着气跟沈轻行礼。
行了礼,赶紧快步跟着秦老夫人离开了……
“噗嗤……”
雪柳没忍住,盯着她们几个匆匆离去的背影笑了出来。
这时候吴太妃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看到沈轻站在院子里,急忙上前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生静养吗?”
“母妃,我真没事,再躺下去我腰都要断开了。”
沈轻抬眸看着吴太妃,顺势给她伸出了大拇指,“多谢方才您老护着我,我还以为……您对我始终不满意呢!”
“你……你胡说什么呢?”吴太妃干咳一声,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眼底多少有些心虚。
毕竟当初她是真心嫌弃沈轻啊!
还差点把沈轻赶回去。
这可是她的黑历史,洗不白的。
“行了……”吴太妃知道沈轻是故意这样说,叹一口,“你都怀孕了,就别气我了,我当时……那也是没办法……”
“我就问你,换做是你,你会让你儿子娶回来一个满京城口碑不好的女子吗?恐怕你也不愿意吧?”
吴太妃边说边搀扶着沈轻,“怪只怪你娘家,当时把你的名声搞坏了,可怨不得我挑三拣四……”
“再说了,你都忘了吗?有一年太后宫中赏花宴的时候,你还莽莽撞撞把我一头撞进了荷花池子呢,差点把我淹死。”
“就冲这一点,我嫌弃你……不也是应该的吗?”
吴太妃这次倒是有话直说,不弯弯绕绕了。
沈轻听她终于说起了当年撞她下水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您老一直很记仇啊……”
吴太妃干咳了一声。
等进屋坐下以后,她才道,“倒也不是记仇,只是当初你实在太莽撞了,我就一个儿子,总归要给儿子挑一个适合他的女人当王妃,若是行为举止太莽撞的话,又如何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呢?”
“他还是南朝摄政王,一举一动难免会被人无限放大,若是王妃不端庄懂事,岂不是要被人诟病耻笑?”
吴太妃这次倒是很真诚,跟沈轻说,“你也别怪我当初嫌弃你,等你生了儿子,以后要娶媳妇的时候,你定然也会跟我一样的。”
“对了……澈儿呢?他怎么没陪着你?”
沈轻道,“三殿下来请他过去,说是马上要去攻打东胡了,他想让王爷给他一些经验!”
吴太妃听完冷哼一声,“给他经验?给他了他会用?还指不定要搞什么幺蛾子呢!你就不该让澈儿去!”
“没事,王爷带了一队人马去的……”
“哦!”吴太妃这才有些放心。
又问沈轻道,“方才秦老夫人说的话,你是不是全都听到了?你怎么看?”
沈轻淡淡一笑道,“能怎么看?自然是看母妃如何处置咯!很明显,秦家是想塞人进来,若是母妃您答应……那我想要阻拦,恐怕也难!”
吴太妃……
这丫头,说话必须暗戳戳气她一下才行。
“我若是答应,你怎么可能阻拦不了?”吴太妃皱着眉头。
“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吗?”
连她儿子都拿捏得死死的,又怎么可能拿捏不住她这个婆婆?
吴太妃道,“放心,我也想通了,从今往后你跟澈儿过得好就行了,至于他屋里几个女人?我也不会再过问了……”
“只要你平安生下孩子,就是我最大的福气!”
“母妃!”沈轻竖起大拇指,“看来您顿悟了!”
吴太妃,“你这死丫头……”
嘴里说着,可两个人的心却越拉越近了……
与此同时,秦老夫人已经带着三个孙女上了马车,她憋着一肚子气,等上了马车,才气地撒出来。
“搅屎棍?我看她才是名副其实的搅屎棍呢!”
“哼!这个时候立什么好婆婆人设?当初沈轻嫁过去来的时候,不也满心满眼嫌弃吗?现在倒好,装起来了……”
“真是气死我了!”
秦老夫人眼神冷冷扫过一旁的秦柔儿,“也都怪你,你说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战澈……”
“喜欢他什么呀?”
“如今权利争斗,说不定他明日就会成为牺牲品,你倒也不必对他抱有太大希望。”
“依我看,这南朝的天下,定然还是大皇子战炎的……”
秦老夫人又埋怨道,“你爷爷也真是的,当初战炎要娶妻的时候,我让他把你们姐妹三人安排过去当皇子妃。”
“可他又说你们当时太小了,硬生生把秦梅给安排了过去。”
“那秦梅又不是咱家的亲闺女,就算有一天她真当了皇后,心能向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