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天缘签到:我在人间捡大道》 第3章 第3章 夜市奇遇 第3章夜市奇遇 夜色如墨,华灯初上。 林昭漫无目的地走着,空气中裹挟着食物的香气和鼎沸的人声,将他从白日的紧张与算计中暂时拉扯出来。 不远处的夜市灯火璀璨,像一条蜿蜒的火龙,吞吐着人间烟火气。 他心中那份因千年朱果线索而起的炽热尚未平息,又添了几分扳倒李明后的轻松。 然而,轻松之余,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警惕。 天缘签到系统,鉴宝眼,这些都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绝不能轻易示人。 “或许,去夜市逛逛,换换心情也不错。”林昭自语道,脚步便不由自主地朝着那片喧嚣走去。 夜市里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各种叫卖声、砍价声、嬉笑声此起彼伏,混杂着烤串的孜然味、臭豆腐的奇特香味,构成了一幅鲜活的都市夜生活画卷。 林昭随着人流缓缓移动,目光随意地扫过两旁的摊位。 这里的东西五花八门,有新奇的小玩意儿,有仿古的工艺品,也有一些号称“祖传”、“出土”的老物件,真假难辨。 若在以前,林昭或许会多看几眼那些古玩,纯当消遣。 但现在,拥有了“鉴宝眼”的他,对这些东西却有了全新的视角。 他目光一扫,大部分摊位上的“古董”在他眼中都泛着刺眼的白光——那是现代工业制品的特征。 偶尔有几件泛着淡淡黄光的,也不过是近代的物件,并无太大价值。 “看来,这夜市里想捡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林昭心中暗道,却也不以为意,他本就是来散心的。 正当他准备穿过一个略显拥挤的通道时,眼角的余光忽然被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摊吸引了。 那摊位极小,就铺了一块深色旧布在地上,上面零零散散地摆着十几件东西,有缺口的瓷碗,生锈的铜钱,还有几块黑黢黢、看不出名堂的石头。 摊主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汉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正百无聊赖地扇着扇子,见没什么人光顾,眼神也有些涣散。 林昭的目光,却死死地锁定在了其中一块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的灰黑色石头上。 那石头表面坑坑洼洼,毫不起眼,混在一堆杂物中,任谁都不会多看一眼。 然而,在林昭的“鉴宝眼”视野中,这块普通的石头内部,却赫然包裹着一团拳头大小的、散发着浓郁赤红色光晕的能量体! 那光晕温暖而纯粹,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缓缓流转。 “这……这是?!”林昭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呼吸都为之一滞。 这股气息,这股能量波动,与系统提示中“千年朱果”的描述何其相似! 不,甚至比他想象中的朱果气息还要浓郁纯粹! 难道说,系统给的东郊废弃工厂的线索是一个方向,而真正的机缘,却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人间藏宝地,果然处处是机缘!”林昭强压下心中的狂喜与激动 他装作不经意地走到摊位前,随意地拿起旁边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看了看,又放下,然后才拿起那块灰黑色的石头,在手里掂了掂,眉头微皱,似乎有些嫌弃。 “老板,这石头怎么卖?”林昭用一种略带随意的语气问道,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石头内部那团耀眼的红光。 摊主见终于有人问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哦,那石头啊,我也不知道哪儿捡来的,看着还算压手,你要是喜欢,五十块钱拿走。” 五十块! 林昭心中狂跳,这简直是白送! 一块内部可能蕴藏着千年朱果的奇石,竟然只值五十块? 他几乎要忍不住立刻掏钱买下。 但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露出破绽。 万一这摊主也是个隐藏的奇人异士,看出端倪,那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他故作沉吟,将石头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脸上露出几分不屑:“老板,你这石头黑不溜秋的,啥也不是啊,就是块普通的石头嘛,还死沉。二十块,我拿回去垫桌脚,怎么样?” 摊主闻言,扇子停了一下,似乎有些不乐意:“小兄弟,你这价也砍得太狠了。这石头虽然不值钱,但好歹也是我费力气搬回来的,二十块,我连油钱都不够。” 林昭心中暗笑,看来对方并未看出这石头的玄机。 他将石头往摊位上一放,作势要走:“那就算了,我再看看别的。” “哎,等等等等!”摊主连忙叫住他,脸上挤出笑容,“小兄弟,我看你也是诚心想要,这样吧,三十块,你拿走,就当交个朋友,图个开张吉利!” 林昭心中一定,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假装犹豫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说道:“三十就三十吧,不过老板,你可别骗我,这真就是块普通石头吧?里面可别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放心放心!”摊主拍着胸脯保证,“绝对就是块普通石头,我还能骗你这个?我天天在这儿摆摊,讲究的就是个诚信!” 林昭不再多言,爽快地扫码付了三十块钱。 摊主收了钱,随手递给他一个黑色塑料袋。 林昭接过装着石头的袋子,入手沉甸甸的,但他此刻的心情却像羽毛一样轻盈。 他没有再看其他东西,也没有丝毫停留,快步挤出人群,离开了喧闹的夜市。 夜风拂过,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他心中的火热。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了几个圈子,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回到了自己那间位于老旧小区的出租屋。 关好门窗,拉上窗帘。 林昭将那装着石头的黑色塑料袋放在桌上,心脏因为激动而“怦怦”直跳。 他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取出那块灰黑色的石头。 在昏黄的灯光下,石头依旧显得那么普通。 但林昭知道,真正的宝物,就藏在这朴实无华的外表之下。 他没有趁手的工具,想了想,从厨房找来一把老旧的菜刀,又找了块厚布垫在下面。 屏住呼吸,林昭催动体内那丝微弱的真气,灌注于双眼。 刹那间,“鉴宝眼”再次开启,石头内部那团炽热的红光清晰可见。 他仔细观察着红光外围石质的纹理和薄弱点。 “就是这里!” 他看准一个位置,用菜刀的刀背,小心地敲击下去。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石头的表层裂开了一道细缝。 林昭心中一喜,继续小心翼翼地剥离。 随着石屑簌簌落下,一抹醉人的赤红色霞光从裂缝中透了出来,伴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馥郁奇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仅仅是闻到这股香气,林昭就感觉自己体内的真气都活跃了几分,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暖洋洋的舒泰感。 “果然是千年朱果!” 他加快了动作,很快,一块完整的、约莫婴儿拳头大小,通体赤红如血,表面流转着淡淡莹光的果实,便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掌心。 这朱果仿佛有生命一般,散发着惊人的能量波动,仅仅是握在手中,就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生机。 林昭不敢怠慢,盘膝坐在床上,将千年朱果托于掌心,仔细端详。 这绝对是超越凡俗的灵物! 没有任何犹豫,林昭张口将千年朱果吞了下去。 朱果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炽热的洪流,顺着他的喉咙直冲而下,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轰!” 林昭只觉得脑袋里一声轰鸣,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热力在他体内爆发开来。 那热力狂暴无比,仿佛要将他的经脉、骨骼、血肉全部焚烧殆尽! “嗯!”林昭闷哼一声,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紧守心神,努力运转起从青铜鼎下签到得来的《太初玉衡诀》残篇。 《太初玉衡诀》虽然只是残篇,却也玄奥无比。 随着功法的运转,那股狂暴的热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开始被引导着在他体内按照特定的轨迹运行。 热力所过之处,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又像是被无数钢针穿刺,痛苦难当。 但与此同时,他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经脉在被拓宽,骨骼在被强化,血肉中那些潜藏的杂质,正在被这股霸道的力量一点点逼出体外。 伐毛洗髓! 这正是千年朱果最强大的功效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当那股狂暴的热力渐渐平息,转化为一股股精纯温和的能量融入他的丹田气海时,林昭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道精光从他眸中一闪而逝!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皮肤表面覆盖了一层乌黑油腻的污垢,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但他却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原本练气一层巅峰的修为,此刻赫然已经突破到了练气二层,并且还在向着练气二层中期稳步迈进! 更重要的是,他的五感变得更加敏锐,头脑也变得更加清明,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好强大的药力!”林昭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心中畅快无比。 这次夜市之行,当真是意外之喜,让他省去了不知多少苦修的功夫。 他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这个世界远比表面看起来更加精彩,也更加危险。 这份力量来之不易,必须更加小心地守护。 就在林昭沉浸在实力提升的喜悦中,准备去清洗一下身体时—— “咚咚咚!” 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 林昭心中猛地一紧,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这么晚了,会是谁?而且这敲门声,明显带着一丝焦急和不耐! 他迅速收敛了脸上的喜色,眼神变得警惕起来。 深更半夜,实力初涨,却遇不速之客,这绝非寻常! 他屏住呼吸,缓缓走到门后,透过猫眼向外望去,同时将刚刚提升的灵识也悄然探出。 来人是谁?有何目的? 林昭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右手已经悄然扣住了一件从系统中签到得来、尚未示人的小巧法器,然后才沉声问道:“谁?” 门外,那焦急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似乎有些急切:“林昭……林昭在家吗?快开门!出事了!” 第4章 第4章门外的急促敲门声 第4章门外的急促敲门声 门外的声音焦急中带着明显的喘息,赫然是新来的实习生王丽! 林昭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 王丽? 这么晚了,她找自己有什么急事? 而且听这口气,似乎还不是小事。 他心中念头急转,那刚刚因实力暴涨而带来的些许自得瞬间被压了下去。 这个世界,果然处处是意外。 他没有立刻开门,而是沉声问道:“王丽?这么晚了,什么事?” “林昭,真的是你!快开门,出大事了!十万火急!”王丽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真的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林昭不再犹豫,右手依然扣着那件小巧法器,左手迅速拉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一股香风便扑面而来。 王丽娇小的身影踉跄着差点跌进来,俏脸上一片惨白,漂亮的双眸里满是惊慌和焦急,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先进来再说。”林昭侧身让她进来,目光警惕地扫了一眼门外幽暗的楼道,确认没有其他人跟踪,这才迅速将门关上并反锁。 一进门,王丽似乎才松了口气,但看到林昭房间内,床边那堆散发着古怪气味的黑色污垢,以及林昭身上那件明显不合时宜、沾染了同样污渍的衣服时,不由得微微一愣,但旋即被更大的焦急所取代。 “林昭,你……你没事吧?”她注意到林昭虽然衣衫不整,但眼神清亮,气息沉稳,似乎并无大碍,只是那环境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林昭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他刚伐毛洗髓完毕,还没来得及清理。 “我没事,刚出了点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你这么着急?”他岔开话题,引向正事。 王丽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依旧带着颤抖:“林昭,李明……李明他要害你!” 李明?林昭眼中寒光一闪。 李明是博物馆保安部的副队长,仗着自己是馆里某位副馆长的远房亲戚,平日里就嚣张跋扈,尤其喜欢针对林昭这种沉默寡言、看似好欺负的老实人。 之前几次小摩擦,林昭都忍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变本加厉。 “他想怎么害我?”林昭语气平静,但熟悉他的人若在场,便会知道这平静之下,往往酝酿着风暴。 王丽急道:“我今晚在资料室加班整理下周‘古蜀探秘’特展的文物清单,无意间听到李明和据说是他表哥的刘副馆长在隔壁小声说话。他们说……说要趁着这次展览,找个机会把一件有争议的文物,一件据说是高仿的‘三星堆青铜神树残件’调换,然后栽赃到你头上!说你监守自盗,或者失职损坏,让你不仅丢工作,还要背上巨额赔偿,甚至……甚至坐牢!” 说到最后,王丽的眼圈都红了。 她虽然刚来不久,但林昭平日里对她颇为照顾,教了她不少东西,她也隐隐对这个外表普通、实则颇有内涵的男人有些好感。 林昭心中怒火升腾,但脸上却依旧沉静。 好一个李明,好一个刘副馆长! 这手段可真是够歹毒的! 他深深看了一眼王丽:“这消息可靠吗?你确定没听错?” “千真万确!”王丽用力点头,“我还偷偷用手机录了一小段,虽然不是很清晰,但绝对是他们的声音!他们说明天就会找机会让你接触那件青铜神树残件,后天预展的时候就会发难!” 林昭心中了然,这必然是李明嫉恨自己平日里不与他同流合污,又或许是自己无意中挡了他的什么道,才让他下此毒手。 “谢谢你,王丽。这个情,我记下了。”林昭郑重地说道。 若非王丽及时报信,他还真有可能着了道。 虽然他现在有系统傍身,实力提升,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一旦被扣上屎盆子,也是麻烦。 王丽见林昭相信了自己,略微松了口气,但旋即又担忧起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报警?” 林昭摇了摇头:“报警?我们现在只有一段模糊的录音,他们完全可以不承认。而且,打草惊蛇,他们只会换更隐蔽的手段。” 他沉吟片刻,” “你……你有办法了?”王丽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林昭,此刻的林昭,给她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感觉,沉稳、自信,甚至带着一丝让她心悸的锋芒。 林昭微微一笑:“他们不是想用假文物栽赃我吗?那我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弄巧成拙。” 他想起了自己练气期突破时觉醒的“道韵”——鉴宝眼! 这“鉴宝眼”能辨识物品真伪,洞察其年代气韵,正是对付这种阴谋的利器。 “王丽,你能不能帮我查到那件‘三星堆青铜神树残件’的具体资料,以及明天它会在哪里出现?越详细越好。” “这个没问题!”王丽立刻应道,“我是这次特展的实习助理,可以接触到部分布展计划和文物交接流程。” 林昭点点头:“很好。你先回去,注意安全,不要被李明他们发现。明天一早,把资料发给我。” 送走依旧有些担心的王丽,林昭关上门,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他迅速冲洗掉身上的污垢,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镜子里的青年,双眸炯炯有神,身体虽然依旧略显清瘦,但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 练气二层的修为,加上伐毛洗髓带来的体质提升,让他对即将到来的风波充满了底气。 “李明,刘副馆长……希望你们的戏台搭得够稳。”林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林昭便收到了王丽发来的详细资料。 那件“三星堆青铜神树残件”目前存放在三号特藏库,今天上午十点,会由李明带队,连同其他几件展品一起,转移到特展厅进行预布展。 届时,为了确保文物安全,会有一个小型的内部鉴定和交接仪式,几位馆内核查人员及安保负责人都会在场。 这正是个好机会! 上午九点五十分,博物馆三号特藏库外的临时鉴定区已经布置妥当。 几张铺着白色绒布的长条桌旁,几位戴着白手套的文物专家和馆内领导正低声交谈。 刘副馆长赫然在列,正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专家谈笑风生。 李明带着几个保安,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装有文物的箱子从库房内取出,放置在长条桌上。 他的目光不时扫过人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林昭作为普通保安,原本是没有资格进入这个核心圈子的。 但王丽巧妙地安排了一下,让他负责外围的警戒,位置正好能清晰看到鉴定区域。 当那个装着“三星堆青铜神树残件”的特制箱子被打开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那是一段约莫三十厘米高,造型奇诡的青铜残件,上面有鸟雀、枝叶的纹饰,充满了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即便是残件,也足以让人感受到古蜀文明的瑰丽与奇特。 “这件三星堆神树残件,工艺精湛,包浆自然,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啊!”一位老专家扶了扶眼镜,赞叹道。 刘副馆长微笑着点头:“王老所言极是。这可是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借调过来的。” 李明适时地在一旁吹捧:“刘馆长高瞻远瞩,这次特展必定轰动全市!” 就在众人一片赞扬声中,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 “等等!”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外围警戒的保安林昭,不知何时竟走了进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件青铜神树残件。 李明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林昭!谁让你进来的?这里是你该待的地方吗?还不快滚出去!” 刘副馆长也皱起了眉头,对这个不识时务的保安有些不满。 林昭却仿佛没有听到李明的呵斥,径直走到桌前,目光在青铜残件上停留了数秒,随即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件三星堆青铜神树残件,是假的!”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林昭,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保安,竟然敢在这么多专家和领导面前,公然质疑一件即将展出的重要文物的真伪? “胡说八道!”李明又惊又怒,他没想到林昭会突然跳出来,而且一开口就直指核心。 这和他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刘副馆长,发现后者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那位王老专家也面露不悦:“年轻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件残件我们几位都初步鉴定过,虽有争议,但断定为假,未免太过武断。你,有何凭据?” 林昭迎着众人质疑的目光,神色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早已催动了“鉴宝眼”。 在这双特殊的眼睛下,这件青铜神树残件表面虽然覆盖着一层看似古朴的铜锈和包浆,但其内里却毫无历史沉淀的灵韵,反而透着一股新铸器物的火气和人工做旧的匠气。 “凭据?”林昭嘴角微微上扬,“很简单。其一,此残件的锈色虽仿制得颇为逼真,但在枝杈连接处,锈色过渡生硬,明显是化学催锈后未处理干净的痕迹。其二,其上的神鸟纹饰,线条虽流畅,却失了古蜀时期的雄浑古拙之气,反而带着一丝匠气,细看之下,与馆藏真品图录上的神鸟在眼部细节处理上,有超过三处明显差异。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林昭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李明和刘副馆长,一字一句地说道:“真正的古蜀青铜器,历经数千年岁月洗礼,会沉淀一种独特的‘地气’与‘岁月灵光’。而这件,除了冰冷的金属感和刺鼻的化学剂味道,我感受不到任何属于历史的厚重。” 他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尤其最后那句“地气”与“岁月灵光”,更是让几位老专家都陷入了沉思。 这些玄之又玄的说法,在古玩鉴定界,尤其是高段位的鉴定中,确实是存在的,称之为“望气”或“感知”。 刘副馆长额头渗出冷汗,他没想到一个小小保安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 那件东西确实是他和李明安排的“道具”,由一个叫刘辉的文物贩子提供,号称高仿中的极品,足以乱真。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响起:“说得头头是道!什么‘地气’、‘灵光’,玄乎其玄!你一个臭保安,怎么会懂这些?我看,你分明是血口喷人,故意扰乱展览秩序!或者说,你和这件东西的某个真正持有者有勾结,想借此抬高另一件真品的身价?” 这突如其来的质疑声浪,像一盆冷水浇在刚刚有些偏向林昭的氛围上,众人看向林昭的目光,再次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面对这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诘难,林昭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望向发声那人,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弧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第5章 第5章质疑之声 第5章质疑之声 那尖利的声音如同利刃划破锦帛,刺得人耳膜生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考究,贼眉鼠眼,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正从人群后方挤了出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恶意。 “你是谁?”赵馆长眉头紧锁,对这突然跳出来搅局的人十分不满。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看着某些人在这里招摇撞骗,玷污了我们这些真正热爱文物的人!”那男子昂着头,目光挑衅地盯着林昭,“你说你一个保安,凭什么懂这些连专家们都拿捏不准的门道?还‘地气’、‘灵光’,我看你是小说看多了吧!依我看,你要么是想出风头,要么就是跟某些人串通好了,故意贬低这件,好抬高另一件的价码!” 此言一出,场内本已有些倾向林昭的氛围再次逆转。 是啊,一个保安,就算再有天赋,怎么可能在鉴定水平上碾压这么多老专家? “地气”、“灵光”这种说法,听起来实在太玄了,更像是江湖骗子的说辞。 李明和刘副馆长刘副馆长更是立刻附和道:“这位先生说得有理!林昭,你年纪轻轻,不要为了博出位就信口雌黄!这对你,对博物馆,都没有好处!” 王老专家也捋着胡须,重新审视着林昭,显然,那男子的质疑也说中了他心中的一丝疑虑。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质疑,林昭却依旧镇定自若。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望向那个尖酸刻薄的男子,嘴角那抹淡淡的弧度不减反增,仿佛一切波澜都未曾惊扰他分毫。 “这位先生,”林昭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问我凭什么懂这些?很简单。”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坦然道:“我确实只是一名博物馆的保安,但我热爱这份工作,热爱这些承载着历史的文物。在博物馆工作的这些年,我几乎看遍了馆藏的每一件珍品,也阅读了大量相关的书籍资料。久而久之,对这些古物有了一些浅薄的见解和特殊的感应,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熟能生巧,再加上一点点运气吧。” 他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既没有夸大其词,也解释了自己知识的来源。 所谓“特殊的感应”,则是巧妙地将“鉴宝眼”的能力模糊化了。 “运气?感应?”那男子嗤笑一声,还要再说。 “我相信林昭!”就在这时,赵馆长斩钉截铁地开口了。 他走到林昭身边,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林昭在我们博物馆工作多年,一向勤恳踏实,他对文物的热爱和钻研精神,我是看在眼里的。至于他刚才所说的‘地气’‘灵光’,虽然听起来玄妙,但在我们古玩鉴定领域,尤其是面对一些高古奇珍时,经验丰富的老行家,确实会有类似的直觉判断。我愿意为林昭的人品和专业素养担保!” 赵馆长的话掷地有声,分量十足。 他不仅是馆长,在业界也是有一定声望的。 他的力挺,瞬间让天平再次向林昭倾斜。 紧接着,赵馆长脸色一沉,厉声道:“同时,我也在此宣布,针对今天发生的这件事,以及这件青铜神树残件的来历,博物馆将即刻成立调查组,进行全面、彻底的调查!务必查清真相,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如果查实有人恶意以赝品充当展品,意图不轨,我们绝不姑息!” 刘副馆长和李明的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的冷汗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赵馆长会如此强硬,竟然要直接启动调查! 林昭见状,知道火候已到,他朗声说道:“赵馆长,各位专家,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也为了彻底打消大家的疑虑,我提议,能否邀请更多行业内公认的权威鉴定专家,甚至动用一些高科技检测手段,对这件青铜神树残件,进行一次更加全面、公开、透明的复检?我相信,真金不怕火炼,真相也终将水落石出!”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在场多数人的赞同。 用更权威的手段来验证,无疑是最公平、最能服众的方式。 一直沉默的张教授此时也缓缓点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好!年轻人有担当,有魄力!老夫也想看看,这件残件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林小友你说的是对的,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可真要汗颜了。我愿意参与这次复检,并联系几位业内的老朋友一同进行。” 有了张教授的表态,事情便再无阻碍。 接下来的几天,博物馆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和微妙。 刘副馆长和李明如同惊弓之鸟,整日坐立不安,而林昭则依旧如常工作,只是他能感觉到,同事们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敬畏和好奇。 三天后,复检结果在博物馆的小型会议厅内正式公布。 由张教授牵头,联合了另外两位国家级鉴定大师,以及数名运用现代科技仪器的技术人员,对那件青铜神树残件进行了堪称“庖丁解牛”式的检测。 张教授亲自宣布了结果:“经过我们团队的联合鉴定,包括碳十四年代测定、X射线荧光光谱分析、金相显微组织观察以及对锈蚀层和包浆的微观分析,可以确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息等待的众人,最终落在林昭身上,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这件青铜神树残件,确系现代仿品。其铸造工艺虽高超,但合金成分与古蜀时期青铜器常见配比存在显著差异,锈色为化学催化速成,包浆亦是人工做旧,与林昭小友之前的判断,完全一致!” 结果一出,满座哗然! 那些曾经质疑过林昭的人,此刻脸上火辣辣的,尤其是那个尖酸刻薄的男子,早已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刘副馆长和李明,则是面如死灰,瘫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赵馆长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用力拍了拍林昭的肩膀:“好小子!给我们博物馆争光了!” 林昭微微一笑,心中也是一块石头落地。 这一次,不仅是为自己正名,更重要的是,他通过“鉴宝眼”发现的细节,得到了科学的验证,这让他对自己金手指的信心更加充足。 正当林昭以为这件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他可以安心继续自己的签到大业时,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是一条匿名短信,发件人号码显示为一串乱码。 短信内容很短,却让林昭瞳孔骤然一缩: “青铜神树是假的,但‘拾荒者’的局是真的。你已经入局,小心被‘清扫’。” 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林昭瞬间打了个激灵。 拾荒者?局?清扫? 这短短的一句话,仿佛在他眼前揭开了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的一角。 他原本以为,得到天缘签到系统,只是开启了一条低调修炼、闷声发大财的道路,却没想到,这背后似乎还牵扯着更深层次的秘密和危机。 那件赝品神树,难道不仅仅是刘副馆长和李明为了某些利益搞出来的小动作? “拾荒者”又是什么组织? 他们布下的“局”又是什么? 自己仅仅是鉴别了一件赝品,怎么就“入局”了? 无数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林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但他眼中的光芒,非但没有黯淡,反而燃烧起一股更加旺盛的火焰。 看来,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和精彩得多。 而他,既然已经踏入了这条路,就没有退缩的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条短信深深印在脑海。 他知道,一场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酝酿。 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查清楚这“拾荒者”和所谓的“局”,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6章 第6章暗流涌动 第6章暗流涌动 那条匿名短信,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林昭平静的心湖,激起千层浪涛。 “青铜神树是假的,但‘拾荒者’的局是真的。你已经入局,小心被‘清扫’。”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神经。 拾荒者?局?清扫? 林昭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他本以为得到天缘签到系统,便能在这平凡都市中悄然崛起,哪曾想,这背后竟还牵扯着如此诡秘凶险的暗流! 那件赝品神树,绝不仅仅是刘副馆长和李明为了一己私利搞出的小动作那么简单! “拾荒者”这个名字,透着一股原始而野蛮的掠夺气息,他们布下的“局”,又会是什么? 自己不过是揭穿了一个赝品,怎么就成了“局中人”? 还要被“清扫”?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心头,但林昭眼中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燃起一抹更加炽烈的火焰。 他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既然已经踏入了这片未知的泥沼,那就索性将这潭水搅个天翻地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当务之急,是查清楚这“拾荒者”究竟是什么来头,以及他们所谓的“局”到底指向何方。 接下来的几天,林昭表面上依旧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博物馆保安,每日按时上下班,认真巡逻,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过眼云烟。 然而,没人知道,他正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和资源,秘密展开调查。 他首先做的,便是每日坚持在博物馆内不同的地点签到。 连续签到获得的奖励,让他丹田内的气感愈发凝实,隐隐有突破练气一层的迹象。 更重要的是,他的“鉴宝眼”在这些日积月累的灵气滋养下,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不仅能辨真伪,对一些物品上残留的特殊气息也变得更加敏感。 他再次来到那件赝品青铜神树被撤下的展台附近,集中精神催动“鉴宝眼”。 这一次,他果然发现了一些之前未曾注意到的细节——展台的某个隐蔽角落,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阴冷气息。 这种气息,与赝品神树上那种刻意做旧的“死气”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活物般的诡谲。 “这股气息……”林昭心中一动,他尝试着去记忆这种感觉。 下班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一家网吧。 他没有直接搜索“拾荒者”,这个名字太过模糊,而且对方既然能发匿名短信,必然行事隐秘,网上不可能轻易找到线索。 他转而搜索近期国内外发生的与古董、文物相关的失窃案、以及一些涉及大型赝品交易的案件。 果然,在浩如烟海的信息中,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几起看似孤立的案件,都隐隐指向一个共同的特点——手法专业,目标明确,且都与一些传承久远的珍稀文物有关。 其中一条不起眼的小道消息提到,在地下文物交易圈,有一个名为“幽影会”的神秘组织,他们如同暗夜中的幽灵,专门从事顶级文物的盗窃、仿制与非法交易,行踪诡秘,手段狠辣。 “幽影会……会是他们吗?”林昭喃喃自语,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他有种直觉,这个“幽影会”很可能就是短信中“拾荒者”在明面上的一个分支,或者至少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就在林昭秘密调查的同时,另一股针对他的阴谋也在悄然酝酿。 李明自从上次在鉴定会上丢尽脸面,被赵馆长狠狠训斥一番后,对林昭的怨恨已经深入骨髓。 他想不通,一个毛头小子,怎么就能屡屡踩在他的头上? 他咽不下这口气! “妈的,一个小保安,也敢让老子难堪!不把他彻底搞臭,老子就不姓李!”李明在保安休息室里,对着几个平日里与他交好,同样对林昭这个“空降兵”有些不满的保安低声嘶吼。 那几人平日里受过李明一些小恩小惠,见他如此,也纷纷附和。 “队长,你说怎么办?那小子现在可是赵馆长面前的红人!”一个瘦高个保安有些顾忌。 李明道:“到时候,咱们给他来个‘意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意外?”几人面面相觑。 “对!”李明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抹狞笑,“展览会上人多手杂,万一哪件展品出了点‘小问题’,比如……被人不小心碰倒摔坏了,或者干脆失窃一两件不那么起眼的小东西,你们说,负责安保的林昭,他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几人闻言,眼中都露出了然的神色,脸上也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队长高明!” “到时候让他身败名裂,滚出博物馆!” 他们自以为密谋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他们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清晰地落入了不远处正在巡逻的林昭耳中。 练气之后,林昭的五感本就比常人敏锐数倍,加上他刻意留心,李明等人的低声密谋,根本逃不过他的耳朵。 “丝路遗珍特展……制造混乱……嫁祸于我?”林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李明,还真是贼心不死。 不过,这也正好给了他一个机会。 他不动声色,继续自己的巡逻路线,心中却已有了计较。 一方面,他要防备李明等人的陷害;另一方面,他也需要一个契机,去接触和调查那个神秘的“幽影会”。 他利用“鉴宝眼”对气息的敏感,开始留意博物馆内外是否有类似之前展台角落那种阴冷气息的出现。 同时,他也加强了对李明等人的暗中监视。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风雨大作,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昭刚刚结束了在博物馆一处偏僻库房的签到,获得了一缕精纯的“庚金之气”,可以用于淬炼法器,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像样的法器。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从博物馆后门溜了出去,融入了雨幕之中。 那人的身形,林昭有些眼熟,正是李明手下的一个保安! 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他出去做什么? 林昭心中一动,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雨夜为他提供了最好的掩护。 他远远地缀着那道黑影,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来到了一处废弃的旧工厂附近。 只见那保安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然后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片刻后,铁门打开一条缝,他闪身钻了进去。 林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靠近。 工厂的窗户大多已经破碎,他寻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破损窗口,悄悄探头望去。 厂房内灯光昏暗,隐约可见几个人影晃动。 借着偶尔闪过的车灯余光,林昭看到几只沉重的箱子被打开,里面似乎是一些包裹严实的器物。 其中一人,身形高大,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正压低声音对其他人说着什么。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从他们交易的动作和那种紧张戒备的氛围来看,这绝对是一场见不得光的非法交易! “幽影会?”林昭的心跳不由加速。 他迅速掏出手机,想要拍下证据。 就在他刚刚对准焦距,准备按下快门的一瞬间—— “谁在那里!”一声爆喝如同炸雷般响起! 那个刀疤脸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林昭藏身的窗口! 不好,被发现了! 林昭暗道一声糟糕,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刀疤脸怒吼着,几道黑影立刻从厂房内追了出来,速度极快! 雨夜的街道,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骤然展开! 林昭将从签到中获得的灵气运转到极致,脚下生风,速度远超常人。 但身后追击的人显然也不是善茬,身手矫健,紧追不舍。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林昭的心却一片火热。 他七拐八绕,凭借对附近地形的熟悉,以及远超常人的耐力和速度,渐渐将追兵甩开了一段距离。 最终,他闪身躲进一个堆满杂物的死胡同,收敛全身气息,借助黑暗与雨声的掩护,这才堪堪避过了追兵的搜索。 听着杂乱的脚步声和咒骂声渐渐远去,林昭靠在湿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 雨水混杂着汗水从额头滑落,他却感到一阵后怕。 那些人,绝对是亡命之徒! 今晚的遭遇,让他真切感受到了“幽影会”的危险。 自己仅仅是窥探到了他们的一角,就被如此追杀。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刚才情急之下,虽然没能拍到清晰的交易画面,但也录下了一段包含那些人声音和部分模糊影像的视频。 “这下,算是彻底打草惊蛇了。”林昭苦笑一声,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从一个旁观者,彻底卷入了这场漩涡的中心。 那个“拾荒者”的短信,并非危言耸听。 从他踏足这废弃工厂,目睹那场交易开始,他就已经被“幽影会”盯上了。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第7章 第7章风雨欲来 第7章风雨欲来 雨幕在凌晨两点半彻底收住,林昭蹲在博物馆后巷的水泥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泛青的下颌线,视频里刀疤男的模糊身影还在晃动,背景音里夹杂着自己粗重的喘息——那是昨晚在废弃工厂被追杀时录下的。 “叮。” 裤袋里的震动让他猛地一颤。 摸出手机,是条未读短信,发件人备注“拾荒者”,和三天前提醒他“幽影会近期有动作”的号码一样。 【小心身边人,他们比暗处的刀更锋利。】 林昭喉结滚动。 短信里的“身边人”像根细针,扎破了他这几日刻意维持的平静。 自那晚被追杀后,他表面上仍做着博物馆青铜展区保安的本分,可灵识每天都像张无形的网,悄悄罩住同队保安李明——那家伙最近总借巡逻之名往仓库跑,前天甚至提前半小时换班,袖口沾着陌生的机油味。 “小林?” 身后传来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 林昭迅速锁屏转身,见是值夜班的清洁工王婶正拖着竹扫帚往垃圾站走,佝偻的背在晨光里投下细长的影子。 他扯出个笑:“王婶早,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唉,李队长说今天要突击检查卫生,我不得提前来拾掇拾掇?”王婶抹了把额头的汗,扫帚尖无意识戳着地面,“那李队长也怪,平时见着我们这些老职工眼皮都不抬,昨天倒塞给我两盒月饼,说‘辛苦您多操点心’......” 林昭的手指在裤袋里蜷成拳。 月饼? 李明上个月还骂王婶打扫展柜时碰倒了指示牌,现在突然示好? 他望着王婶逐渐走远的背影,灵识悄然散开——博物馆东南角的员工休息室内,李明正背对着门站着,对面男人戴顶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半张刮得泛青的下颌。 “......下周三的’华夏青铜文明展‘,赵老头把最宝贝的’商虎食人卣‘交给林昭单独看管。”李明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落进林昭耳中,“只要在展柜里放半克’蚀金粉‘,二十四小时就能把青铜器腐蚀出个窟窿。 到时候监控调出来,所有巡逻记录都是他的指纹,赵馆长就是再护着他,也得把人送进局子。“ 棒球帽男人抬了抬下巴,喉结滚动时发出沙哑的笑:“幽影会要的是东西,不是他的命。 “蚀金粉的事......”他从怀里摸出个拇指大的金属盒,“先收着,等我们拿到’虎食人卣‘里的东西,再让这小子当替罪羊。” 林昭的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倚在墙根,掌心沁出的汗把手机壳都浸得发滑。 灵识继续延伸,清楚看到李明接过金属盒时,右手背有道新月形疤痕——那是上周二他说“修展柜时被钉子划的”,可现在金属盒上沾着的暗红色痕迹,分明是新鲜的机油。 “明白,东西一到手,我就把蚀金粉撒在展柜缝隙里。”李明舔了舔嘴唇,“那小子最近跟疯了似的盯着我,不过昨天我往他水杯里下了点安神药,今晚巡逻肯定犯困......” “叮铃——” 林昭的手机在掌心震动。 他猛得缩手,手机差点砸在地上。 抬头望去,休息室里的两人同时转头,李明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林昭心脏狂跳,灵识瞬间回笼,装作刚打完哈欠的模样,哼着小调往展厅方向走。 直到转过墙角,才敢摸出手机——是赵馆长的电话。 “小林,来我办公室。”赵馆长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关于下周三的展览,有些事要和你商量。” 半小时后,林昭站在馆长办公室的红木桌前,手里端着赵馆长泡的碧螺春。 茶水飘着清苦的香气,却盖不住老人身上淡淡的中药味——他知道赵馆长最近总说胸口闷,可此刻对方眼里的锐光,比展柜里的青铜剑还利。 “我让人查了李明的账户。”赵馆长推过一份文件,最上面那张银行流水上,三笔来自“昌达贸易公司”的转账格外刺眼,“昌达贸易的法人,是幽影会在本地的白手套。” 林昭的指尖在纸张上微微发抖。 他想起昨晚在废弃工厂听到的“幽影会”,想起李明袖口的机油,想起金属盒里的蚀金粉——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编织的网。 “今晚你别去巡逻。”赵馆长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我让老周替你,你带着这个......”他打开抽屉,取出枚半指长的青铜鱼符,“这是我师父留下的,能屏蔽方圆十米的电子信号。李明要是敢动手,我们就......” “叮——” 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 赵馆长皱着眉接起,听了两句脸色骤变:“什么? 仓库的监控硬盘被偷了? 好,我马上来。”他挂上电话,冲林昭点点头,“你先回宿舍,有事随时联系。” 林昭攥着青铜鱼符走出办公楼时,正午的阳光正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望着赵馆长匆匆跑向仓库的背影,突然想起王婶今早说的“突击检查卫生”——李明故意支开老职工,就是为了偷监控硬盘? 夜色像块浸了墨的布,缓缓盖住博物馆的飞檐。 林昭躺在宿舍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 青铜鱼符被他握得发烫,灵识却早已飘向展厅——那里有他最担心的“商虎食人卣”。 零点整,展柜的感应灯准时熄灭。 林昭翻身下床,套上保安制服。 他没走楼梯,而是顺着外墙的水管爬到二楼,从通风口钻进展厅。 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青铜卣上,那只蹲坐的老虎獠牙毕露,虎口下的人形纹饰在阴影里显得格外诡异。 “嗡——” 灵识触到卣身的瞬间,林昭倒抽一口冷气。 在鉴宝眼的视野里,青铜表面原本流畅的纹路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裂痕深处泛着幽蓝的光——那是蚀金粉腐蚀金属时特有的荧光! “咔嗒。” 展厅大门传来锁舌弹开的轻响。 林昭迅速闪进展柜后的阴影里,后背贴上冰凉的墙面。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刻意压低的沉重,他甚至能听见对方喉结滚动时的吞咽声。 “找到了。” 熟悉的公鸭嗓在耳边炸响。 林昭瞳孔骤缩——是李明! 他借着月光瞥见对方手里的金属盒,盒盖敞开着,里面沾着蓝色粉末的棉签还在滴落液体。 “只要把蚀金粉涂在裂痕里......”李明的手刚要伸进展柜,突然顿住,“谁?” 林昭屏住呼吸。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能听见李明一步步靠近的脚步声,能听见展柜玻璃在夜风里轻微的震颤。 就在对方的影子即将笼罩过来时,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陌生号码。 林昭攥紧手机,猫着腰闪进最里面的陶俑展柜后。 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紧绷的下颌,来电显示只有一串乱码,却让他想起三小时前赵馆长说的“更大的阴谋”,想起“虎食人卣”里幽影会想要的“东西”,想起废弃工厂刀疤男追杀时的凶光。 他按下接听键,耳边传来电流杂音。 “林昭。” 陌生的男声,带着金属质感的失真,像被什么仪器处理过。 “你以为躲在博物馆里就安全了?” 林昭的手指无意识抠进展柜的木框,指节发白。 他望着十米外还在搜索的李明,望着展柜里泛着幽蓝荧光的青铜卣,望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正在通话”,突然意识到—— 这场从废弃工厂开始的追逐,从来都没真正结束过................................................................... 第8章 第8章鉴宝风云起 第8章鉴宝风云起 零点的月光被云层遮住大半,林昭贴在陶俑展柜后的木框上,手机贴着耳朵的位置沁出薄汗。 金属质感的男声像冰锥扎进耳膜:“林昭,虎食人卣里的东西不属于你。 再敢多管闲事,明天早上你就会在所有媒体头条看见——博物馆保安监守自盗的新闻。” 他喉结滚动两下,余光瞥见李明的影子在十米外的展柜前顿住。 那道影子弯下腰,手电筒的光斑扫过地面,正往陶俑区移动。 “你是谁?”林昭压低声音,指甲几乎要嵌进木框里。 三小时前赵馆长说“幽影会可能渗透到内部”的警告在脑海炸响,废弃工厂刀疤男举着砍刀追他三条街的画面闪回——原来那些人从未放弃。 “记住,这是最后通牒。”对方的呼吸声突然清晰,像就贴在他后颈,“明天上午十点,带着虎食人卣的拓本去后巷废品站,否则......” “咔——” 李明的手电筒光束骤然扫过来,林昭猛地缩紧肩膀。 手机“啪”地掉在地上,通话声混着电流杂音炸响。 李明的公鸭嗓瞬间拔高:“谁在那儿!” 林昭弯腰捡起手机时,屏幕已经黑了。 他贴着墙根往展厅后门挪,听见李明踹开陶俑展柜门的巨响,听见对方骂骂咧咧的“小兔崽子”,直到那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青铜展区方向,才摸出钥匙卡刷开员工通道的门。 后半夜的保安室空调嗡嗡作响,林昭盯着监控里李明来回巡查的身影,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边缘。 幽影会的威胁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太阳穴突突跳——他们怎么知道他在查虎食人卣? 怎么知道他有拓本? “叮.............................................” 手机屏幕亮起,是赵馆长凌晨两点发来的消息:“明早九点晨会,有重要活动宣布。”林昭盯着屏幕里自己发青的脸,突然笑了笑。 既然对方要他身败名裂,那他偏要站在最亮的地方。 晨会时,赵馆长的茶杯在木桌上磕出脆响。“下个月是博物馆建馆三十周年,我们要办场文物鉴定交流活动。”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台下,“林昭,活动期间的安保负责人由你担任。” “馆长!” 李明“腾”地站起来,制服领口的金链子晃了晃:“小林是新人,这种大活动还是我带带他比较好。 重点展区的安保我熟,我来协助管理吧?”他笑着看向林昭,眼角却跳得厉害——昨天后半夜没抓到人,他裤腿还沾着展柜角落的灰。 赵馆长敲了敲桌面:“行,明子你协助。”他没注意到林昭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李明主动揽活的样子,像极了上周往他值班表上多填三小时夜班时的“热心”。 活动前一夜,林昭站在闭馆的展厅里。 零点整,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连续签到32天,触发隐藏奖励——鉴宝眼强化。”他眨了眨眼,眼前的青铜爵突然褪去表层包浆,露出内部泛着冷光的铜锡比例。 “果然。”他停在一件新到的“商代弦纹鼎”前,鉴宝眼视野里,鼎足内侧的范线生硬得像拿尺子画的。 指尖拂过鼎身,锈色蹭在指腹上,是掺了红土的现代化学颜料。 他摸出笔记本记下行云纹的断裂位置,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李明安排的“重点展区”,原来藏着这些宝贝。 活动当天,展厅里人声鼎沸。 林昭站在鉴定区角落,看着张教授捏着放大镜,对着展台上的“西周兽面纹尊”点头:“器型周正,纹饰流畅,初步看有西周晚期特征。” “教授!” 他挤进人群时,周围响起窃窃私语。 穿格子衬衫的刘辉抱着胳膊冷笑:“保安也懂鉴定?”张教授抬眼,镜片后的目光带了丝探究。 林昭没看刘辉,指尖轻轻划过尊口:“这尊的口沿外翻角度比西周标准器大了三度。”他抬头,鉴宝眼视野里,尊身的铜色在阳光下泛着不自然的贼光,“而且......”他叩了叩器身,“真品因年代久远,内部会有自然形成的蜂窝状气孔。” 刘辉脸涨得通红:“你懂什么!这是我花三百万收的......” “可以用X荧光分析仪检测吗?”林昭转向赵馆长,“我学过一点文物保护知识,想验证下猜测。” 仪器启动的嗡鸣声里,刘辉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完电话,脸色瞬间煞白。 屏幕上的检测报告弹出时,张教授的放大镜“当”地掉在桌上——铜铅比例显示为现代合金,氧化层里检测出草酸成分。 “这不可能......”刘辉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展架。 林昭望着他颤抖的手,想起昨夜在李明储物柜里发现的“仿古工艺手册”,和那半瓶草酸溶液。 “小林。”赵馆长拍了拍他肩膀,声音里带着笑意,“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人群里传来掌声,林昭却瞥见李明缩在柱子后面,喉结上下滚动。 那道身影在掌声里越退越远,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 活动结束时,夕阳把玻璃幕墙染成蜜色。 林昭收拾安保设备,听见赵馆长在身后喊:“小林,等会儿来我办公室。”他转身,看见老人手里捏着份检测报告,封皮上“弦纹鼎”三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晚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文件沙沙响。 林昭望着赵馆长镜片后发亮的眼睛,突然想起昨夜系统提示里的新任务——“在人间道果局中,你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而真相,或许就藏在那扇即将为他打开的办公室门后。 .................................................................................... 第9章 第9章陷阱反布 第9章陷阱反布 活动结束时,夕阳把博物馆的玻璃幕墙染成蜜色,林昭蹲在鉴定区角落收拾安保设备,金属工具箱扣上时发出“咔嗒”轻响。 “小林。”赵馆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刻意放轻的意味。 林昭抬头,见老人手里捏着份检测报告,封皮上“弦纹鼎”三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边缘还洇着茶渍——这是赵馆长看重要文件时的习惯,总爱端杯浓茶。 办公室门合上的瞬间,檀香混着旧书纸页的气息扑面而来。 赵馆长把报告推到他面前,镜片后的目光亮得灼人:“那尊赝品的事,你处理得漂亮。”他指节叩了叩弦纹鼎的检测报告,“今早技术部又测了回,这鼎的铜锈层里检出微量朱砂,和西周祭器的用色记载吻合。” 林昭垂眼盯着桌面,喉结动了动。 昨夜系统提示的“人间道果局”还在脑海里盘旋,他能感觉到赵馆长话里有话,但此刻更要紧的是把节奏攥在自己手里。 “馆长。”他抬头时目光诚恳,“我就是个保安,能帮上忙已经很高兴了。” 赵馆长忽然笑出声,从抽屉里摸出个牛皮纸袋推过去:“上个月副队长调去分馆,队里缺人。 这是任命书,你接了。” 林昭的手指刚触到纸袋边缘又缩了回来。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攥着他手腕说的“人间水太深”,想起系统签到获得的《太初玉衡诀》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批注,更想起方才人群里李明缩在柱子后,喉结上下滚动的模样。 “我真不合适。”他把纸袋推回去,“一线巡逻能多跑几个展区,对文物熟悉些。” 赵馆长的笑纹顿了顿,随即又舒展成更深的弧度。 他拍了拍林昭手背:“随你。 但有件事得和你说——”他压低声音,“弦纹鼎的捐赠人是金氏集团,他们的人这两天可能会来馆里。” 林昭走出办公室时,走廊里的感应灯正随着脚步次第亮起。 走到转角处,他余光忽然扫到道黑影。 抬眼望去,李明正站在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旁,背抵着防火门,左手插在保安制服口袋里——那是他习惯性捏对讲机的姿势。 四十来岁的人,此刻眼角的皱纹揪成一团,嘴角却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林兄弟。”李明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行啊,现在连馆长都捧着你。” 林昭没接话,脚步不停往宿舍走。 等他转过楼梯间,再回头时,防火门已经合上,只余门缝里漏出的一线冷光。 员工宿舍在负一层,墙皮脱落的走廊里飘着泡面味。 林昭推开门,铁皮柜上的旧闹钟正指向十二点零三分——系统签到的时间到了。 他关紧门,背贴着冰凉的墙面轻声默念:“签到。” 淡金色的光晕从掌心升起,在半空凝成一行小字:“今日签到地点:青铜展区展厅。获得’镇魂符‘。” 符纸落在手心里,带着某种温热的触感,纹路像是用金丝绣的,凑近能闻到淡淡的松烟墨香。 林昭把符纸折成小块,塞进贴胸的衣袋里——这东西来得蹊跷,但系统给的东西,总不会没用。 后半夜巡逻时,林昭故意把钥匙卡揣在宽松的制服口袋里。 经过瓷器展区旁的储物间时,他假装掏对讲机,金属钥匙卡“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蹲下身捡卡,眼角余光扫过天花板角落——那里有个新安装的摄像头,镜头微微朝下,正好能拍到他的动作。 “林昭!”同组巡逻的老张从拐角转出来,“发什么呆呢?” “没事。”林昭把钥匙卡攥进手心,“刚看储物间门缝里好像有光,可能是灯没关?” 老张打了个哈欠:“那破屋子半年没开过,能有什么光。 走了走了,下趟巡完就能睡。” 林昭跟着老张离开,却在经过员工通道时又折了回去。 他站在储物间门前,手按在门锁上停留三秒,转身时故意让钥匙卡从指缝滑落,丁零当啷滚进墙角的阴影里。 监控室的荧光屏前,李明盯着画面里林昭弯腰捡卡的动作,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鱼上钩了。” 次日清晨的保安早会上,李明拍着桌子站起来,制服领口的金属徽章撞得哐当作响:“我要举报林昭!昨晚十点十五分,他带着钥匙卡闯进储物间,在里面待了整整十分钟!” 会议室里响起抽气声。 赵馆长放下茶杯,镜片后的目光沉下来:“有证据?” 李明掏出手机,划开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里林昭鬼鬼祟祟站在储物间门前,钥匙卡插进锁孔,门开的瞬间画面突然花屏,再亮起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他离开的背影。 “技术部说这是设备故障。”李明提高声音,“可巧了,就他接触文物的时候出故障?” 林昭坐在会议桌末尾,指尖轻轻敲了敲面前的银色小盒。 那是今早系统提示的“灵音石”,巴掌大的石头表面布满细密纹路,像凝固的水波纹。 “馆长,我这有完整监控。”他打开小盒,“还有录音。” 投影屏上,完整的监控画面展开——林昭在储物间门前弯腰捡起钥匙卡,抬头冲摄像头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而所谓的“花屏”时段,画面里只有墙角的蜘蛛网在空调风里晃动。 “至于声音......”林昭按下灵音石,会议室里突然响起李明的声音:“等他进储物间,你把监控剪了,再调段干扰信号。”另一个男声应着:“放心,那小子最近蹦跶得欢,这回够他喝一壶。” “啪!”赵馆长的茶杯重重磕在桌上,茶水溅湿了会议记录。 他盯着脸色煞白的李明,声音发颤:“去财务领这个月工资,明天不用来了。” 散会时,老张拍了拍林昭肩膀:“兄弟,之前是我眼拙。”其他保安也陆陆续续凑过来,有递烟的,有问昨晚怎么发现监控问题的,林昭一一笑着应下,目光却落在窗外。 银杏树下站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仰头盯着博物馆的青铜匾额。 见林昭望过来,他抬手碰了碰帽檐,转身消失在晨雾里。 当晚巡逻时,博物馆的灯光比往常更亮些。 林昭走过青铜展区,指尖轻轻拂过展柜玻璃,弦纹鼎在射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人间道果局进度:15%。” 他摸了摸贴胸的镇魂符,脚步顿了顿——有些事,该来的,终究要来。 第10章 第10章暗潮再起 第10章暗潮再起 博物馆的走廊里,林昭刚换好制服准备去青铜展区巡逻,就被张教授堵在了转角。 老教授的老花镜滑到鼻尖,手里攥着一本泛黄的线装书,纸页边缘卷得像被火烤过,“小林!你等等!” 林昭脚步顿住,转头时眉梢微挑——上回张教授在鉴定会上还说他“保安就该守规矩”,现在倒急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我昨儿整理馆藏古籍,翻到本《玄都异闻录》。”张教授把书摊开,指腹压在某页斑驳的墨迹上,“你看这句:‘天缘应时起,签到聚星芒’,后面还有‘人间道果局,局眼在凡藏’——”他抬头时眼眶发红,“这和你之前说的签到系统,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林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垂眼盯着那行字,喉结滚动了一下。 系统提示里总提到的“人间道果局”,竟真的在古籍里有迹可循? “教授,我对古籍也挺感兴趣的。”他伸手接过书,指尖触到纸页时,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叮咚作响:“检测到关键线索,道果局进度+5%,当前20%。” 张教授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还在絮絮说着:“我问过几个研究玄学的老友,都说‘道果局’是上古大能布的局,为的是......”他突然噤声,左右张望了一眼,压低声音,“为的是给人间留个能承载大机缘的道子。” 林昭捏着书脊的手紧了紧。 他想起师父临终前说的“你命里带星”,想起系统第一次激活时青铜鼎下浮现的功法残篇,喉间泛起一丝热意——原来不是巧合,是早有安排。 “教授,这书能借我看看吗?”他抬头时笑得温和,“我值夜班时正好打发时间。” 张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他脸上扫过:“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了?” 林昭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储物间里李明的阴谋,想起银杏树下那个黑风衣男人,想起系统提示里逐渐上涨的进度条。 但他只是摇头:“能有什么特别的?就一保安。” 老教授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把书塞进他怀里:“看完还我,别让赵馆长知道。这书算不得文物,可里面的内容......”他欲言又止,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墙根的绿萝。 林昭摸着书往宿舍走,路过青铜展区时,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连续签到30天,隐藏奖励触发——地脉感应激活。” 他脚步踉跄了一下,扶住展柜才站稳。 眉心突然泛起温热,像有团雾气在脑内散开,顺着脊椎往下钻。 等那股热意退去,他清晰地“看”到了地面下的景象——青石板下三指深是夯实的黄土,再往下两尺是碎砖,再往下......他倒抽一口冷气——有一道拱形的暗门,门楣上刻着他在《太初玉衡诀》里见过的符文。 “叮——检测到上古遗迹入口,道果局进度+10%,当前30%。” 林昭攥紧了怀里的古籍,指节发白。 他低头看向展柜里的弦纹鼎,青铜表面的饕餮纹在射灯下泛着幽光。 原来博物馆不只是博物馆,是盖在遗迹上的盖子? 当晚巡逻时,他故意在青铜展区多绕了两圈。 地脉感应像多了双眼睛,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地下暗门的位置。 他摸出手机假装拍展品,实则用备忘录记下坐标:“弦纹鼎正下方,深度五米,门楣符文对应《太初玉衡诀》第三章。” 回到宿舍已经十点,他刚泡好茶,手机就震动起来。 是赵馆长的微信:“明早八点来我办公室,有重要任务。” ................................................................................................................................... 赵馆长的办公室总飘着檀木香。 林昭推开门时,老馆长正盯着电脑屏幕,背后的窗户映着刺眼的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小林,”赵馆长转过椅子,手里攥着个黑色U盘,“总局刚通知,有批流失海外的文物要回国。”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是从东南亚黑市截的,里面有件青铜尊,铭文里提到‘不周山’。” 林昭的呼吸一滞。 《太初玉衡诀》里说过,不周山是上古修士沟通天地的枢纽。 “护送任务原本安排的是特勤组,”赵馆长往前倾了倾身子,目光灼灼,“但总局的人看过你处理储物间监控的报告,说你‘临危不乱,心思缜密’。”他把U盘推过来,“我也信得过你。” 林昭接过U盘时,指尖触到金属的凉意。 他想起系统里刚激活的地脉感应,想起地下那道暗门,突然明白——所有的签到、所有的机缘,都在把他往更大的局里推。 “我接。”他说,声音比平时更沉。 赵馆长松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子:“这是总局给的装备,路上用得上。” 林昭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青玉罗盘。 指针不是铁的,是根细若发丝的金线,此刻正微微颤动,指向他胸口——那里贴着的是镇魂符。 系统提示适时响起:“检测到上古法器’青玉罗盘‘,绑定成功。 特殊效果:危机时指引生机方向。” 当晚,林昭在宿舍收拾行李。 他把罗盘贴身放好,又检查了三遍证件。 手机突然在床头震动,他拿起来一看,短信框里只有一行字:“小心,有人要你死在路上。” 他的指尖顿在屏幕上,目光微眯。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照得青玉罗盘泛着幽光。 他忽然笑了,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从抽屉里摸出包烟——师父说过,越是紧要关头,越要沉得住气。 明早八点的飞机,他打算出发前再去青铜展区转转。 弦纹鼎下的暗门还在等他,海外的青铜尊也在等他。 至于那条短信......他摸了摸胸口的罗盘,金线突然转了个方向,指向窗外的月亮。 该来的,终究要来。 但这一回,他不是当年那个被师父护在身后的小徒弟了。 他掐灭烟头,躺到床上时,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道果局进度:35%。” 第11章 第11章夜市奇缘 第11章夜市奇缘 林昭捏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短信里“小心,有人要你死在路上”的字样在屏幕上刺得他眼睛发酸。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落在青玉罗盘上,金线指针仍在缓缓转动,像在丈量某种看不见的危机。 他摸出烟盒,点了支烟,火星在黑暗里明灭,师父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紧要关头,沉得住气比什么都强。” 明早八点的飞机,此刻不过凌晨三点。 他盯着床头的行李箱,忽然扯了扯嘴角——与其对着天花板数危机,不如去城南老夜市转转。 那地方他当保安时巡逻过几回,卖旧书的、捏糖人的、摆古董摊的挤成一片,烟火气最能压人心头的焦躁。 夜市的霓虹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光影,糖炒栗子的焦香混着卤煮的咸鲜钻进鼻腔。 林昭双手插兜,脚步随意地晃着,目光却习惯性地扫过每个摊位——这是当博物馆保安时养出的毛病,见着老物件总忍不住多瞧两眼。 转过卖旧磁带的摊子,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右前方第三家摊位上,一枚玉佩正泛着幽微的青光。 说是摊位,其实就是块蓝布铺在地上,摆着些铜锁、旧银镯、缺了口的瓷碗。 那玉佩却像颗浸在清水里的月亮,在一堆蒙尘的旧物里格外显眼。 “小同志眼神不错。” 沙哑的嗓音从摊位后传来。 林昭抬头,只见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捏着块粗布擦拭茶盏。 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衫,腕间系着串红酸枝手串,每颗珠子都油亮得能照见人影。 林昭的手指下意识碰了碰胸口的罗盘——金线指针原本在缓缓转动,此刻突然颤了颤,方向正对着那枚玉佩。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弯腰拾起玉佩。 触手一片温凉,玉身雕着九颗星子,中间那颗星纹里竟有丝若有若无的雾气流转。 “此物有灵,识人亦择人。”老者放下茶盏,茶碗底与青石板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不是谁伸手都能拿得动的。” 林昭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分明没使力,可这枚拇指大小的玉佩竟重若千钧,压得他手腕发酸。 他不动声色地松开手,玉佩“嗒”地落回蓝布上,青光却更盛了些。 “陈老.......................”老者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菊花,“本地人都这么叫我,收了三十年冷门古物,就爱和老物件打交道。”他指了指旁边的小马扎,“坐会儿?我这有新沏的茉莉花茶。” 林昭没动,目光却扫过摊位角落的青铜小鼎——那鼎身铸着云雷纹,口沿有圈极细的磨损,是长期被绳络勒出来的痕迹。“您这摊子里,倒真有几件老东西。”他说,语气里带着三分试探。 陈老往茶盏里续水,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小同志身上有气运流转之相啊。”他突然抬眼,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光,“怕是已被‘天缘’选中了?” 林昭的后背瞬间绷紧。“天缘”二字他从未对外人提过,系统面板上的“道果局”更是只字未漏。 他摸出烟盒,点烟的动作慢了两拍:“老伯这话,我听不太懂。” “不懂就对了。”陈老把茶盏推过来,茶水浮着几瓣茉莉,“懂的人,早被局里的因果缠死了。”他指了指那枚玉佩,“这玉叫九曜引魂玉,你想要,我送。但得........先过三关.....................” 第12章 第12章暗影随行 第12章暗影随行 楼道声控灯在开门瞬间“啪”地亮起,林昭抬眼便撞进一双冰蓝色瞳孔里。 那抹冷冽的蓝像极了博物馆展厅里那方西汉琉璃耳珰,却比琉璃多了几分锐刺般的审视。 “林先生,冒昧来访,实在抱歉。”金发男人后退半步,露出标准的社交式微笑,右手自然垂在身侧——这个姿势让林昭想起师父说过的“武人收势”,看似松弛,实则随时能暴起。 他注意到对方手腕处有道淡粉色疤痕,形状像条扭曲的蜈蚣。 “您是?”林昭握着门把的手指微微收紧,藏在背后的水果刀贴着掌心沁出薄汗。 “安德鲁·卡特。”男人从西装内袋抽出张烫金名片,指尖在“自由摄影师”的头衔上顿了顿,“最近在本地论坛看到您帮藏友鉴宝的帖子,拍的青铜器特写特别有味道。我做文物摄影七年,还没见过把‘包浆’拍得这么有故事感的。” 林昭接过名片时指尖轻触对方掌心——硬邦邦的茧子,不是拿相机的手,倒像常年握枪柄的。 他不动声色请人进门,余光扫过对方脚边的皮质摄影包,拉链处沾着极细的金属碎屑,在灯光下闪了闪。 “我就是个保安,哪懂什么摄影。”林昭扯过宿舍里唯一的木椅推过去,自己坐在床沿,床板发出吱呀轻响。 他运转《太初玉衡诀》,灵识如丝般漫开——这是系统激活“灵识透视”后他新练的本事,能穿透布料看到人体轮廓。 安德鲁坐下时,左胸衣物突然鼓起一小块。 灵识扫过的刹那,林昭瞳孔微缩——夹层里有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形状像微型录音器,旁边还别着半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针尖泛着幽蓝。 “林先生过谦了。”安德鲁从摄影包里取出台单反,镜头盖反扣在桌上,“就说上回您在潘家园帮陈老伯鉴的那尊青铜鼎,我刚好在场。您说‘鼎足内侧的范线是西周晚期特征’,当时我举着相机,连范线在哪儿都没找着。”他说着,手指轻轻叩了叩镜头盖,“所以想请教,您看文物时,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林昭注意到对方叩击的节奏——短、短、长,像摩尔斯电码里的“危险”。 他垂眼盯着自己磨破的运动鞋,嘴角扯出抹憨厚笑:“能有啥方法?就是看久了,记熟了。就跟您拍照片似的,拍多了,按快门的手自然知道哪里该虚,哪里该实。” “可有些‘记熟’,普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安德鲁突然倾身,冰蓝眼睛里寒光骤现,“比如上个月博物馆丢的那批明清银器,您隔着玻璃展柜,一眼就认出锁芯工艺不对。我查过资料,那批银器的锁芯是‘双凤穿云’暗纹,业内专家都得用放大镜才能看清。” 林昭感觉后颈汗毛根根竖起。 他早该想到,陈老说“城管来查”时那声喊太刻意——潘家园的流动商贩和城管打游击十年,哪会这么慌? 怕是有人故意支开陈老,好让消息传出去。 “我师父以前是故宫修复师。”他摸出兜里的九曜引魂玉,借着整理裤袋的动作轻轻摩挲,玉身凉意顺着指腹爬进经脉,“他教我看东西,要‘把眼睛贴在文物上’。我天天守着展柜,看三年还看不出点门道,那才叫怪事。” 安德鲁的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玉佩上,瞳孔微微收缩。 林昭装作没察觉,顺手把玉佩塞回兜里,起身倒茶:“您大老远来,喝口茶?我这儿只有茉莉花茶,味儿浓。” “谢谢。”安德鲁接过纸杯,指尖在杯壁压出个浅印,“那再请教个具体问题——如果遇到件做旧特别好的仿品,您怎么判断?”他说着,从摄影包底层摸出枚铜钱,“比如这枚‘崇宁通宝’,我朋友花大价钱收的,您帮看看?” 林昭接过铜钱时,故意让玉佩在铜钱上擦过。 玉身突然发烫,识海里闪过道白光——氧化层的结晶颗粒比真品大两成,钱文“宁”字的竖钩弧度生硬,像用现代雕刻机雕的。 “这钱包浆是用茶叶水加黄土煮的。”他把铜钱递回去,拇指重重按在钱孔上,“您看这绿锈,用指甲能刮下来。真品的锈是从铜胎里长出来的,刮不下来。” 安德鲁接铜钱的手顿了顿,冰蓝眼睛里闪过丝懊恼,很快又堆起笑:“果然是行家。那我就不耽误您休息了。”他起身时,摄影包拉链“咔嗒”轻响,林昭瞥见包里露出半截银色金属——是微型摄像机的支架。 “我送您。”林昭跟着起身,在玄关处挡住对方退路,“潘家园晚上路灯暗,您拿好手电。” 楼道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安德鲁走到楼梯口突然转身:“林先生,有些宝贝——”他目光扫过林昭胸口,那里的青玉罗盘正隔着衣服发烫,“不是谁都能压得住的。” 第13章 第13章玉引迷踪 第13章玉引迷踪 清晨六点四十,林昭盯着床头闹钟的红色数字,喉结动了动。 他昨晚只眯了不到两小时,眼下浮着青影,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系统那句“重大危机临近”的提示还在识海里嗡嗡作响,更要命的是,贴在胸口的青玉罗盘从凌晨三点开始就没消停过,像块烧红的炭,隔着秋衣烙得皮肤生疼。 “叮铃——”手机在枕头下震动,是赵馆长的消息:“小昭,机场高速有点堵,我让老张的车提前二十分钟到宿舍楼下接你。”林昭捏着手机坐起来,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床头柜上的铁盒——里面锁着昨晚新记录的日记本,“九曜引魂玉”“地下遗迹”这些字眼在他脑子里转成一团乱麻。 换保安制服时,他瞥见镜子里的自己:领口处的玉佩若隐若现,玉身那道细痕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系统今早没再提示,但幽冥共鸣带来的地图仍在识海清晰——东南方三公里外,那团暗金色光晕比昨晚更亮了,像颗埋在地下的夜明珠。 “小林!”楼下传来老张按喇叭的声音,“赵馆长催了,说是海关那边要见人!”林昭拎着帆布包冲下楼,副驾驶车窗摇下,老张递来个温热的肉包:“趁热吃,路上——” “张叔,能调头吗?”林昭突然按住他的胳膊。 老张的手在方向盘上顿住,后视镜里的眉头皱成个川字:“咋了?赵馆长特意交代这趟任务重要,你该不是——” “我昨晚吃坏肚子了。”林昭扯了扯领口,露出点泛青的脸色,“疼得直冒冷汗,可能撑不到飞机落地。要不您跟赵馆长说声,我去社区医院打两针,晚点打车去机场?”他指尖悄悄掐进掌心,疼得鼻尖都冒了细汗——这谎撒得不算漂亮,但足够让老张信几分。 老张探身摸他额头:“确实凉的。行,我这就给赵馆长打电话。”手机接通声在狭小车厢里格外清晰,林昭听见赵馆长的声音:“小昭?你...好吧,安全第一,打完针直接去机场贵宾厅找我。” 出租车在城郊老仓库区停下时,林昭看了眼计价器——正好七公里。 他站在锈迹斑斑的“永盛货栈”铁门前,能听见风穿过断墙的呜咽。 系统提示的暗金色光晕就在正前方,可肉眼望去,只有成片的灰砖房像被抽干了生气的巨兽,坍塌的屋顶堆着半截水泥梁,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的砖纹,倒像极了某种古老的图腾。 “咔。”他踩碎块瓦砾,声音在空荡的仓库区里炸响。 林昭屏住呼吸,右手按在腰间——那里别着从系统签到来的青铜短刃,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 往前走了二十步,第三间半塌的库房出现在视野里:门楣上“戊字号库”的木牌还剩半块,门轴挂着半截铁链,在风里晃出“吱呀”声。 他猫腰钻进缺口,霉味混着土腥气撞进鼻腔。 墙角堆着七八口木箱,木板上的封条早被虫蛀得千疮百孔,隐约能看见“民国二十三年”的字样。 林昭蹲下身,指尖刚碰到最近的木箱,怀里的玉佩突然一烫! “嗡——” 青玉从他掌心浮起,悬在离木箱半米高的地方,表面流转的蓝光比昨晚更盛。 林昭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见玉佩与木箱之间拉出一道淡金细线,像根被风吹散的蛛丝,轻轻落在箱盖上。 “咔嚓。” 木箱的铜锁自动崩开,扬起的灰尘里,林昭看见块青黑色石板。 石板表面刻满他从未见过的符文,笔画间泛着暗金,像被谁用金粉填过,又被岁月磨得只剩痕迹。 玉佩突然加速下沉,“啪”地贴在石板上,两种不同的青光交融,在地面投出个旋转的光阵。 “轰——” 识海里炸开道惊雷,林昭眼前闪过无数碎片:陡峭的山壁裂开条缝隙,石梯直通山腹;巨大的青铜鼎立在宫殿中央,鼎身刻满云雷纹,“道果”二字在鼎口泛着金光;有穿葛衣的古人跪在鼎前,手中捧着块和他胸前一模一样的玉佩... 画面来得快去得更快,林昭踉跄着扶住墙,太阳穴突突直跳。 第14章 第14章夜影藏锋 第14章夜影藏锋 林昭的指节在出租车后座上微微发紧。 后视镜里,司机师傅正哼着小调,完全没注意到乘客的目光始终黏在前方那辆黑色轿车上。 晨光透过梧桐叶在车窗上投下斑驳光影,他能清晰看到安德鲁的后脑勺——那顶压得很低的礼帽下,发梢沾着永盛货栈废墟里的灰尘,像块暗褐色的污渍。 “师傅,前面路口右转。”他压着嗓子开口,喉结动了动。 手机在裤袋里震了震,是赵馆长的回复:“注意安全,机票改签下午三点。”他没点开看,直接按灭屏幕——现在每分每秒都比博物馆的考勤重要。 十分钟前在货栈库房,当他看见系统地图里安德鲁的光点偏离市区路线时,后颈的汗毛就竖起来了。 师父说过,人间的机缘点像棋局,棋子动了,落子的人必然有后手。 而这个美国佬,显然不是来旅游的。 出租车在南山路尽头停下,林昭付了钱,转身扎进绿化带。 他能闻到潮湿的泥土混着铁锈味——废弃变电站的围墙就在前方五百米,墙头上的铁丝网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光。 “叮——检测到危险区域,签到冷却中。”系统提示在识海响起,他没理会。 左手下意识摸向胸口的玉佩,温度比平常高了两度,隔着衬衫烫得皮肤发疼。 这是连续签到三十天激活“地脉感应”后,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安德鲁的轿车在变电站铁门前停下。 林昭蹲在灌木丛后,看着对方从后备箱取出个黑色箱子,金属搭扣碰撞的声响在空荡的路上格外清晰。 美国人的皮鞋踩过满地碎砖,走到门前时突然顿住,侧头对着空气吸了吸鼻子——像警犬在嗅追踪气息。 林昭的呼吸瞬间凝在肺里。 他想起库房那幕,安德鲁举着探测器的样子,喉结不自觉滚动。 指尖掐动师父教的隐息诀,心跳声在耳边炸响,却奇迹般没传到五米外。 直到对方转身推开铁门,他才敢吐气,鞋底在泥地上碾出个浅坑。 铁门吱呀一声。 林昭贴着围墙溜进去,霉味混着电线焦糊味扑面而来。 他看见安德鲁的背影在配电房门口一闪,探测器屏幕上的红光刺得人眼睛疼。 “地脉感应”在识海翻涌,像有根细针在往地下扎——东南方,东南方。 玉佩突然烫得发烫。 他顺着玉坠摆动的方向望去,东南角有扇半掩的铁门,锈迹顺着门缝往下淌,像凝固的血。 林昭摸出短刃,刀尖挑开门上的铁链——锁眼早被撬过,金属断口还泛着新亮的白。 门内的霉味更重了。 他踩着满地碎瓷片往里走,鞋跟磕到块凸起的石头。 第15章 第15章道果迷局 第15章道果迷局 林昭蜷缩在夹墙的阴影里,听着特殊部门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玉佩的血线已经蔓延至边缘,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红光。 他摸出手机,相册里的石碑照片突然自动放大,六个鎏金大字“天罡归位,道果未尽”在屏幕上跳动,仿佛某种古老的警示。 “叮——检测到地脉核心,连续签到奖励触发。”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获得能力:道韵·破妄(进阶版)。” 林昭只觉眉心一凉,视野突然变得通透。 他看见夹墙外的空气中悬浮着无数金色光点,像萤火虫般汇聚成复杂的阵法纹路。 更令他心惊的是,那些光点正沿着他的玉佩缓缓流淌,仿佛在汲取某种能量。 “不好!”林昭猛地起身,却撞翻了堆在墙角的破油桶。 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变电站内回荡,惊起几只蝙蝠扑棱棱飞向窗外。 “什么人?”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昭来不及细想,抓起帆布包就往变电站深处狂奔。 他的鞋底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拐过配电房时,他忽然看见墙上有个半人高的通风口,栅栏早已锈蚀不堪。 “系统,这里能签到吗?”他边跑边默念。 “叮——检测到废弃通风管道,签到成功。获得奖励:隐身符×3。” 林昭大喜,连忙撕开符咒贴在胸口。 刹那间,他的身影变得透明,连呼吸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时,三个黑衣人冲进视野,手中的探测器红光闪烁。 “奇怪,能量波动突然消失了。”为首的男子皱眉道,“难道目标会隐身?” “不可能,这是华夏古阵的残留能量。”另一个黑衣人举起平板电脑,“根据卫星扫描,这里应该有个地下暗河系统。” 林昭屏住呼吸,看着他们在通风口前停下。 其中一人掏出激光切割器,蓝白色的光束瞬间熔断了栅栏。 就在他们准备钻进去时,林昭的玉佩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 “小心!”为首男子一把推开同伴。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青铜锁链从通风口内激射而出,锁链末端的倒刺擦着他的鼻尖划过,钉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尖啸。 “是机关!”黑衣人迅速后退,“看来这地方比我们想象的危险。” 林昭趁机贴着墙根溜走,隐身符的效果正在逐渐消退。 他拐过一个拐角,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借着月光,他看见绊倒自己的竟是具枯骨,肋骨间还插着半截青铜剑。 第16章 第16章掘金者 冰冷的雨点噼啪砸在防弹玻璃上,扭曲了窗外飞掠而过的城市霓虹,像一幅被水浸透的抽象画。 林昭蜷缩在改装越野车宽大后座的一角,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带走仅存的热量,让他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每一次颠簸,胸口玉佩碎裂处的尖锐边缘都狠狠硌着他,那曾经温润、如今只剩下空洞和刺痛的位置,时刻提醒着他变电站祭坛那场惊心动魄的爆炸和背叛。 坐在副驾的赵馆长——不,现在该叫他赵启明,或者别的什么——侧过脸,镜片后的目光在仪表盘幽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沉,带着一种林昭从未见过的审视。“冷?”他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情绪。 林昭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帆布包搁在腿上,里面装着那个指针偶尔会神经质般跳动的明代地脉罗盘,以及一本烙印在脑海里的《天罡北斗剑》剑诀。 他的目光扫过车内:厚重的装甲感、完全隔绝外界的静谧、中控台上几个他看不懂的加密通讯设备指示灯规律地闪烁。 这不是一个博物馆馆长该有的座驾。 “我们这是去哪?”林昭的声音有些干涩。 “去一个能暂时保证你安全的地方,”赵启明没有回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像在计算什么,“也是能让你了解真相的地方。江城龙珠已毁,安德鲁和他背后的‘掘金者’绝不会罢休。金陵那颗,是最后的屏障,也是他们最终的目标。” “螭吻?”林昭捕捉到一个陌生的词。 赵启明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知道得多一点。”他透过后视镜看了林昭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没错,‘螭吻’。一个存在了很久,致力于守护华夏大地龙脉节点,阻止那些试图用龙珠力量为非作歹之人的组织。我们……就是螭吻。” 林昭心头猛地一沉。 守护?那变电站里引导他找到龙珠,又差点让他葬身爆炸的算哪门子守护? 他盯着赵启明看似平静的后脑勺,一股寒意比湿透的衣服更甚地爬上脊椎。 他悄悄在意识里呼唤:“系统,扫描他!” “叮——”系统的回应细微而迅捷,仿佛也感知到了环境的压抑,“深度扫描启动。目标:赵启明。生命体征平稳,能量反应异常……检测到其脊椎中枢区域有高强度、高稳定性的非生物能量场束缚,结构精密,疑似……植入式神经控制器。能量特征与已知龙脉灵力、西方异能均不完全匹配。警告:该控制器具备强大压制与监控功能,宿主与其接触时需保持最高级别警惕。另,检测到目标体内存在微弱道韵共鸣残留,与宿主同源。” 神经控制器?道韵共鸣? 林昭的呼吸几乎停滞。 眼前的赵启明,这个引他入局、此刻又自称守护者的人,本身竟然也只是一枚被更高存在操控的棋子? 螭吻内部,远比表面更复杂诡谲。 那丝同源的道韵残留,更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心底激起惊疑的涟漪——师父?还是……其他? 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脸上维持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惊魂未定:“守护?那你们和安德鲁的‘掘金者’……” “掘金者?”赵启明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一群被资本和贪婪豢养的鬣狗罢了。他们背后的金主,是几个传承古老、信奉力量至上的西方秘密结社,以及某些跨国财阀。他们的目的简单粗暴——夺取九颗龙珠,利用其蕴含的庞大原始地脉灵力,尝试突破生命界限,甚至……操控世界格局。纯粹的掠夺者。”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沉重的肃杀,“而我们螭吻,是盾,是最后的防线。阻止他们,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林昭咀嚼着这几个字,心头的疑虑和寒意并未因这番“正义宣言”而散去。 那枚冰冷的神经控制器,像一根毒刺,扎进了赵启明话语的每一个音节里。 雨势渐小,越野车驶离繁华市区,钻入金陵城郊一片茂密的山林。 道路崎岖隐蔽,最终停在一座外表毫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败的废弃气象观测站前。 锈迹斑斑的铁门无声滑开,露出向下延伸的幽深通道。 车辆驶入,通道内壁光滑的合金材质取代了山石,柔和的冷白光带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