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碎玉声》 第1章 我怎么要死了 在我前二十七年的人生中，无依无靠，如雨打萍。好不容易有了一笔可观的积蓄，有前途的工作，即将步入一段新的人生。一纸检查报告单将我打回泥沼。 胃癌二期。医生说有很大几率痊愈......我不太相信，也不太想治。但我不甘心，累死累活二十几年，转瞬间就要把我近乎所有的积蓄投入医院这个无底洞，我不愿意。我问了医生大概的剩余时间。 “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能活个数月至一年吧。” 够了，半年也行。 我上百度查了下得癌症该怎么办，弹出来第一个就是要和亲朋好友坦白。但我没有亲人，朋友倒有几个，关系好一点的只有两个。 我给他俩同时发了消息。 “我得癌症了，要死了，快出来见我最后一面。” 贺玉音回的最快，一个问号，并问了我地点。□□晚了她一步，回了我一句“神经病。”并向我要了定位。据我所知，他俩的公寓都离我所在的咖啡厅不远。这家咖啡厅贵的要死，不对，我都要死了，奢侈一把怎么了？ 不出半小时，他们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咖啡厅。贺玉音一屁股坐下，开门见山道：“说吧，叫你爸爸我出来干什么。”□□也搭腔：“我刚可在赶方案，兄弟对你够好吧？一句话就出来了，都没问你什么事。” 我一脸呆：“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啥？”两人异口同声。 我从包里拿出报告，递给他们两个。 过了一会，两人都沉默了，十来分钟吧。我率先打破沉默，说：“怎么了？不是已经给你们打过预防针了吗。”没人应我，咖啡厅里只有悠扬的钢琴曲在回荡，显得空落落的。 我看见贺玉音的眼眶红了，赶快拿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果然，下一秒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漂亮白皙的脸蛋上滚落。紧接的是她尖锐的哭丧。 “我可怜的小宜，怎么年纪轻轻就要死了，你吃了这么多苦，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啊。” 听贺玉音这么说，□□的眼睛也有点酸涩，两个人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得癌症的是他们。幸好没说剩下多少时间。 “好了，听我说。”我出声打断他俩，“医生说还能活挺久的，我倒是打算......” ...... 听我说完我的规划，贺玉音出声，弱弱地问：“那个，小宜子，这件事你，不，我哥知道吗？” 我不是很喜欢她这个称呼，像在叫小太监或者家里的亲戚，但我要死了，就不和她计较这那么多了。至于她口中的“他哥”，是指我的初恋--贺玉声。 我就得没必要告诉他，也不想告诉他。于是我摇了摇头。 贺玉音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只和□□互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两个有秘密瞒着我。 “那你是要从现在按照那份清单执行吗？”□□问我。我点了下头，去看手机上保存在备忘录里的“人生必做一千件事。” 有点多哦。 我看了眼第一个，“去酒吧宿醉一场。（女生不建议，去也最好不要一个人）” 我有点犯难。虽然我不是女生，也不是一个人去，但......我不会喝酒，也没喝过几次酒。 没关系的，点了头的事情不能反悔，这可是必做！ 我们几个直奔市里面比较有名的酒吧，治安比较好。 坐到吧台前，我应调酒师的推荐点了一杯度数相对较低的鸡尾酒，没一会就好了，红红绿绿的，挺好看。 我看周围人大多一饮而尽，贺玉音同□□在一杯一杯的借酒消愁。我也直接干了！甜甜的，像气泡水，好喝。 我又向另一位调酒师要了一杯一样的，直接干了！过了一会，我正无聊的四处张望，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欲走过去，被刚刚第一个调酒师拦住了，他问我：“先生，您刚刚喝了两杯圣诞欢愉？” 我不知道这酒叫什么，干脆直接点了一下头，又听见他说：“那酒后劲有点大，您要不要喝杯醒酒茶？”我摆摆手，示意不用了。 见他欲言又止，我直接说：“没事的，我朋友在那边。”说罢指了指□□他们的方向。 他见我执意，便不再说什么。 我径直走向那道身影，直至到他的身后，我腿一软，直接趴在那人背上。对方明显身体一僵，转头，和我对上视线。 “早上好呀贺玉哥哥，吃早饭了嘛~”我朝他说。还没等贺玉声回答，我又自顾自开口，“你已经好多天不理我了，你不是说不讨厌我？骗子，讨厌你。” 贺玉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时间失神。直至对方温软的唇瓣贴在自己脸上，才骤然回神，推开对方。 被推开了，有点难过。我一脸委屈：“贺玉哥哥讨厌我？你之前明明是说喜欢我的，渣男。” 我的记忆有点错乱，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恋人？兄弟？朋友？还是......别的什么。 贺玉声有点恍惚，捏了一下我的脸。温软的触感从手指传至大脑，真实的不得了。贺玉声唤了一声：“小叶？” 我听闻，抬起头，应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 “你不是叫我去你家楼下等你吗，我等不急啦，就上来找你啦。”说完还靠近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贺玉声将我抱在身上，搂紧我的大腿，让我靠在他身上。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颈窝，小声哼哼：“没喝......” 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摸了半天，没找到在哪里。 “裤子右边的口袋。” 果然一下就找到了。 “喂？谁啊。” “小宜你人呢？不要乱跑啊。” 贺玉音声音有点大，把我吓了一跳，直接把手机贴在贺玉声耳边。 “贺玉音。”贺玉声叫她。 “欸？小宜你怎么喝了酒声音还变成熟了？一点都不可爱了呀。”我想，贺玉音真是把脑子喝傻了，连她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你带他来酒吧？你胆子大了啊贺玉音，现在几点了不知道？” “哥，哥？！”贺玉音听见贺玉声的声音，酒都醒了大半，“哥你和小宜在一起？” “他家在哪。”贺玉声不理会贺玉音的问题。“就，就之前的那个花苑小区，搬到1栋新楼去了，1102号。”“知道了，回头再找你算账。”然后就挂了电话。 贺玉音被挂了电话后，拽起一旁喝的烂醉的□□，朝他吼道：“他妈都什么时候了！小宜被我哥带走了！！！” □□迷迷糊糊被骂了，稀里糊涂的，问她：“谁？你哥？带走就带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欸！我艹！你哥带走了？”一下子站起来，一个没站稳又跌坐回去。“那还不去追？鬼知道你哥会做出什么事......对了，你哥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贺玉音点开手机叫了代驾，和□□出了酒吧蹲在路旁的石墩子上。 “他公司在国内上市了，要回来，本来要找时间和小宜说的，谁知道这么巧......” “贺玉音，你哥脾气好么？”“不太清楚，出了那档子事后就很多年没见了，或许......还行？我刚听他的语气有点阴啊，还让我等着，不会把我宰了吧？” □□认真想了想，给出评价：“应该不会，你是他亲妹妹，我跑的比较快，而且酒吧是小宜自己要来的。” “有道理......” 新人新文，当个乐子看看就好啦[抱抱]应该是两天一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我怎么要死了...... 第2章 我希望你不再是小兔子 另一边贺玉音口中“有点阴”的贺玉声正在说服前男友下车。 “小叶，到家了，下车好不好？”“不要，太高了，下去会摔死的。”我坐在贺玉声的车里，抱着安全带死活不撒手。 “小叶，到家了，我带你回家” “家......”我低头想了一会，突然哭了，“阿婆......呜......阿婆走了，我没有家了。” 我越哭越伤心，直接用贺玉声的西服外套袖子擦眼泪，又小声嘟囔道：“还有你，你也不要我......” 贺玉声没想到，在路上那么安静，到现在才是大招。他不会哄人，只能搂住我，轻轻拍打我的背，以示安慰。“我没有不要你，只是......”“你就有！你这个混蛋负心汉，出国潇洒找小三，我打死你！”我也不哭了，抡起拳头就砸在贺玉声身上，“打死你打死你，臭不要脸的找小三。” 贺玉声脸色沉了点，直接将我从车里抱出来，扛在肩上，随我怎么打骂。 电梯很快到了十一层，贺玉声扫了眼，一梯三户，这层估计就我一个人住。他用我的指纹开了门锁，将我放在沙发上。 “做好别动。”说完贺玉声转身去厨房，不知道干什么。 没一会他就端着一杯蜂蜜水出来了，递在我面前。“我不喝，你这个臭小三。”我倔着脾气，推开水杯。 他似没想到我的思绪已经混乱成这样了，叹了口气：“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转身去开门。 “不许走！”贺玉声有点无奈地转身。 我有点急，直接扑进他怀里。“贺玉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大胆地搂住他的脖子，努力踮起脚去吻他。贺玉声没躲也没任何动作，任由我在他唇上胡作非为，“别走......哥哥。” 贺玉音带着□□开门闯进来时，看见的就是我勾着贺玉声的脖子强吻他。 “你......你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揉了两下。“哥......小宜......”贺玉音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我听见动静，转过头去看他们，开心地朝他俩道：“你们来了啊，我在图书馆等你们好久啦，这是我男朋友，贺玉声。贺玉哥哥，打个招呼？” 贺玉声叹了口气，开口道：“我们已经分手了，吴冬宜，分了六年了，你喝多了，需要休息。”他都做好为我擦眼泪的动作了，却见我低头想了一会，突然抬头亲了他的下巴：“分手了你也是我的。”然后拉着贺玉声的手径直去了主卧。“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落了锁。 客厅里两人面面相觑，呆愣几秒，双双叹口气，走了。 房间里，我把贺玉声推到床边后就再也推不动了。我戳戳他的肩膀，对他说：“你老实点，不让我现在就要了你！” “......你少看点土味小视频。” “你现在还小贺玉声，我不碰你，你才十八，我已经二十七了，你要是敢和我分手，老子现在就要了你！！！让你跟老子一辈子！！！听见没有！” 真实年龄三十一岁的贺玉声用他的脑子想了想。 哦！原来是为分手那事。 于是他配合地抱住我，轻轻拍打我的背，轻声说着：“不分手不分手，我跟你一辈子。” 听到贺玉声这么认时务的发言，我满意地亲了亲他的脸："真乖。" 折腾了半晚，困意终于上头了。我揉了下眼眶，使唤贺玉声抱我去洗澡。 他犹豫了一会，我等不了了直接怒视他，道："干什么？！你有的我也有！害差什么。" 他才沉默地将我抱去浴室。 令他出乎意料的是，我在洗澡时很乖，坐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只有在沐浴露划过身体时会舒服地闭上眼睛哼哼两声，中途不小心睡着了，头低下去吃了口水后也很迷糊。 "贺玉声。"我突然叫他。 "嗯？"正在给我冲洗泡沫的贺玉声闻言抬头，看着我的侧脸。 "干嘛对我这么好，你又不喜欢我。" "没干嘛，你值得被别人温柔以待。" 我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突然有种别扭感。 "我成绩不好，又不会看人脸色下菜碟，情商很低，家里没钱，长的也不好看，喜欢耍小脾气，但是没人会惯着我；死脑筋，不会变通，还有……"话还没说完，贺玉声就用擦干净了的手直接捂上了我的嘴，不让我再说一个字。 "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你心地善良．温柔细腻，能记住每一个人的生日和喜好。你很好很好，你身边了解你的每一个人都很爱你，我也一样，非常非常爱你。" "你总说你不值得我去爱你，可你已经大胆踏出了喜欢这一步，我就觉得你值得，不为谁，不为任何，只为是你。 你总像一只小兔子，明明已经走出了那一片小小的固地，却总因听到风声而跑回洞穴，用逃避用躲藏来面对一切。总在别人向你伸出爱时惊恐的后退，甚至咬上一口。总在将你抱在怀里抚摸时害怕地蹬脚，用指甲抓破你四周的温暖。 吴冬宜，你总是这样，却让我没办法，我只能让你一点点熟悉我的味道，直至你不再害怕。我只能用爱一点点将你感化，让你不再恐惧爱。让你相信它不是坏东西，让你变成一只不再抗拒爱靠近的大兔子。 我想让你学会撒妖，依仗我对你的爱；让你不再顾虑，能肆无忌惮地使小性子。 但我太高估自己了，我很可笑，在自己还需费别人给予的年纪荒唐地想去拯救你，结果可想而知，适得其反。 我清楚我对你造成了多大伤害，也明白你不想见我的心情。 这么多年我每年都会抽出很多天的时间给你发消息，打电话。 但你从没回过我的消息，接过我的电话。 我不怪你的狠心，只怨我的行为。 我本不想再给你带去什么麻烦，但上天垂怜，让我重新遇见你。 当然，你喝醉了，或许明天就忘了发生的事。 没关系，当我自言自语好了。" 我感觉到有水滴到我肩上，很烫。 奇怪，花酒没开啊。 我去看贺玉声，他怎么哭了？ 我赶快抱住他，学着他刚刚的举动一样轻拍他的背，身上的泡沫沾了他一身。 贺玉声没有推开我，他回抱住我，大颗的泪水滴在我身上，越来越多，贺玉声也抖的越来越厉害。 我去亲他的脸，想让他别哭了，他却没有停下来，我只好一直亲。 "吴冬直，冬宜，吴冬宜。"贺玉声一直叫我的名字，哭腔浓重，"我好想你……" 我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抚。过了一会他才止住哭泣，继续给我冲洗身子。 温暖的水流流过我的全身，我脑袋有些发热。我问他："贺玉声，你会对我好吗？你会喜欢我很久很久吗？我反正会喜欢你到死的。" 我脸上挂着明显的笑，凑到贺玉声跟前"吧唧"一口亲在他唇上，傻乎乎地。 贺玉声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有一滴泪正挂在他精致的下巴上，看起来有一股子破碎感。 他似是被我亲恍了神，手上给我擦拭的动作一顿。 继而又若无其事的给我穿衣服。 我偏不如他的意，我摁着他的手阻止他继续的动作，指了指旁边的浴袍，说："我要穿这个。" 他刚要拒绝，我又一口亲在他唇上，熄了他的火。 我如愿以偿穿着大开胸胆的浴袍倒在床上，呈"大"字形，爽爽地哼着不知名小曲。 我看着站在床边的贺玉声，拍拍自己身旁小小的一处空位，冲他道："上来啊，睡觉了。" 贺玉声没同意，转身走向门口。 我直接坐起拉住他的手腕一拽，一翻身骑坐在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双手分别压住他的两处手腕，将手举过他的头顶。 "我说了，敢离开我就上了你。"说罢我直接吻住贺玉声的唇。 同前两次不同，我学会了伸舌头，去舔他的齿关，迫使他张嘴。 其实亲了没两秒我就成了被强吻的那个。 我倒在贺玉声身上，软成了一滩水，胸膛因缺氧有点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我的嘴离他的心脏很近，我能感受到贺玉声剧烈跳动的心脏。 贺玉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右手掐着我的腰，将我死死钉在床上，然后…… 给我盖上了被子，自己起身进了浴室。 我呆了一会儿，看着雪白的天花板陷入深度思考，然后不负酒精所望睡着了。 嗯，现在应该是两天一更，因为学业问题不得不这样[抱抱][抱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我希望你不再是小兔子 第3章 我们复合吧 我是被宿醉的头痛疼醒的。 脑袋传来的阵阵痛感令我倒吸冷气，突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喝酒害人不浅啊！！！我都干了什么？! 先是死皮赖脏搭讪前男友，还亲了人家的脸，之后被对方送到楼下还要耍脾气，将人当成小三又打又骂…还，还强吻了人家……更可怕的是，自己还让前任给自己洗澡，还同意了！ 我想起贺玉声说的那番话，羞的直接钻进被子里，像蛆一样蠕动着。 他应该走了吧？ 结果下一秒我就打脸了，门被打开，我听见贺玉声的声音。 "小叶，你起来了吗？已经十一点了。" 他坐在了床边，我感觉到床的另一边陷下去了一块。我听见贺玉声叹了气，或许已经发现我醒了？ 我感觉到身旁有东西，动了一下，然后抱住了我。 我将头从被子里探了出来，和他来了个四目相对。 我俩呆呆地对视了十几秒，我先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贺玉声勾了下嘴角，凑上来刮了一下我的鼻尖。 一切都太过符合，和当年的记忆重合，好像一切都没变，又好像变了。 我愣住了。 贺玉声的手顿在空中，但又马上放下，起身，道："我做了午餐，多少吃点吧。"就匆出了房门。 我茫然地坐在床上，看着昨天脑袋抽风要穿的浴袍，羞怯地去换了身衣服。 出了房间，餐桌上确实有三第一汤，贺玉声还在厨房里不知道干什么。 我直接拿筷子开始吃菜，吃了没几口贺玉声就出来了，手里端着两碗米饭。 我们两个没再说一句话，安静地吃完饭。 在我和他争执谁去洗碗时，老板的电话打了进来。 “冬宜啊，你昨天说的辞职，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我瞬间有点石化。 我的手机什么时候声音这么大了？贺玉声还在呢，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生病了。 "啊没有的事老板，我酒后乱说的，你不用放心上。” “哦好，你少喝点酒，我听说隔壁公司的老板酒后乱性，你千万不要像他一样啊，知道不？" "啊哈哈，知道了老板，我挂了啊。"尬死我了，我昨晚差点就酒后乱性的对象还在旁边呢！ "你要辞职？为什么。"贺玉声出言打断沉默。 "没有，没事。"我了当地回答，他也不再问，转身去了厨房。 "以后少喝酒，对身体不好。"贺玉声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听上去闷闷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搭话，愣愣地盯着墙上挂钟上的秒针移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秒针走了好多圈，贺玉声擦干净手走到客厅，坐到我对面，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吴冬宜，我们复合吧。" 我差点摔下椅子。贺玉声及时扶住了我。 "你不用急于回应，我尊重你的选择。我也不方便一直在你这，我就先走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以前一样。"他拿出手机打我电话。 我的手机并没有响，倒是他的手机倒来抱歉的女声。 "对不起，您拔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Sorry……"然后被我点了挂断。 我都差点忘了我还没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手忙脚乱的将他恢复好友。 "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贺玉声看了我一眼，应了一声，轻身出门了。 * "什么？他要找你复合？"贺玉音一下子将叉子叉在一块儿马卡龙上，死状凄惨。 这是一家甜品店，没什么人来，贺玉音说的声音很大，引得店员侧目。 我示意她小点声。 "嗯，他还趁我醉了……" "趁你醉了？……" "向我表白。" "？？？这对吗？？？" 贺玉音把那个丑丑的马卡龙吃掉，想了一点，说："小宜，我觉得吧，我哥这个人挺好的，昨天我向我妈打听。说我哥这几年在国外都没交过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有，洁身有好，从不在外过夜，所以……你怎么想？" "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而且我的病……不适合了。"我盯着气泡水中的小泡泡发呆，不知道该怎么做。 贺玉音叹了口长气，又点了一份芒果班戟给我吃。 之后我们又聊了两个多小时，等到天黑透了，我们才挥手告别。 家里很冷清，以前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就因为贺玉声在这呆了一天？ 其实我打心底是想复合的，但我不想拖累他。 思绪挣扎良久，我接通了贺玉声的电话。 "喂？小叶怎么了。"听见贺玉声的声音，我却开不了口。"喂？" "贺玉声。"我唤他。"在的。" "贺玉声" "我在。" "贺玉声，我有癌症，你别和我在一起。"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贺玉声那头有点嘈杂，他有一会没讲话，我怀疑他是不是挂了，"喂"了一声。 "什么时候确诊的？"贺玉声那头传出车子启动的声音。 "前天。" "去小区门口等我，带好证件，穿厚点再出门，听见没？" 我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我下楼时并没有添衣物，站在小区门口吹冷风时才想起应该套件外套。 但我不想上楼，就吹着风等到了贺玉声的车。 开的还是宝马，有钱人。 我上车时被贺玉声唠叨了，好吧，是我的错。 之后一路无话。 到医院之后基本是贺玉声在忙碌，我则跟在他后边晃。 等看到医生开的住院及手术文件，我才有点得病了的觉悟。 "我要住多久啊？"我签了名，问贺玉声。他在一边记医嘱，头也不抬："等你好了。" "可是……"我不想治。剩下半句话卡在喉咙，算了，治就治吧。 我被医院安排在了VIP病房。 在医院的第一晚，睡不着。 "贺玉声。" "我在。" "我很差劲，" "没有。" "我不适合谈恋爱。" "那可以结婚，冬宜冬宜，宜室宜家。" "我不是个共度余生的好人选。" "你适合被陪着。" "贺玉声……" "在呢。" 那句"我不治了"在嘴边打转，死话说不出口。 我最终下定决心，翻身下床，爬上贺玉声的陪护床。 "怎么了？"贺玉声抱住我，我亲了他的唇。"我们复合吧，贺玉声。" 我不等他回答，鼓起勇气再次吻上，他回应着我，很温柔。 我们就接了一个安静使人沉沦的吻。 贺玉声放开了我，我缩在他怀里喘气。"吴冬宜，医生说你的病不是很严重，痊愈几率很大，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在他怀里拱了一下，他笑了，将我搂的更紧，亲我的发顶。 我之后怎么睡着的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醒来后贺玉声已经不见了，床上也没有余温。 我有点失落。 之后的几个月都是贺玉声在忙上忙下，我则在床上休息。 我向老板请了两年的假，他说还不如辞职，但还是给我批了。因为他知道了我的病，还给我包了一个很厚的红包，我拒绝了。我在公司的技术入服每年分红就很多了。不能再赚他钱。 第5章 《绮罗》 贺玉声在他们走之后就进来了。 我想到贺玉音的话，问他："治这个病要很多钱，你花了多少？" "不多。" "我转给你，卡号给我。"说着就去摸手机。 手被贺玉声一把按住，我疑惑地去看他。 "你不用这样，我给你花钱心甘情愿，你真是真过意不去，答在我件事呗。" 我看着他一直眨巴眨巴的眼睛，答应了他。 他凑过来亲了我一口，"好，先欠着。" 之后的几天都是大晴天，贺玉声不止一次提出要带我下去晒晒太阳，但我不喜欢晒太阳，拒绝过很多次。最终架不住他的"撒娇卖萌"，我同意了。 今天的太阳确实很好，但有点晃眼睛。我抬手遮了下太阳，听见了摁下快门的声音。 我本以为是贺玉声，转头却对上了一个半人大的摄像头。 "您好？"摄像头后面传出一个男声，"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剧组在取景，见您在晒太阳觉得光影很好所以自做主张给您拍了一张，如果您觉得侵犯您的肖象我可以删掉。" 他语速有点快，我一时没听清，消化了有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没关系，我无所谓。" 他笑了一下，放下摄像机拿出手机打开好友码，递给我："加个好友吧？我会把洗好的照片寄给你。" 我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扫了他的好友码。 发送的好友申请立马通过了。 雨非：你好。 雨：你好。 雨非：我们的名字好有缘，我叫陈多霏，是《绮罗》的副导演皆取景师． 雨：我叫吴冬宜，有幸。 陈多霏：［推送名片：吴桉］ 陈多霏：这是我们的总导演，他或许会去主动加你。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面对面还要用手机聊天，但还是回了好。 陈多霏：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在湖边小心。别掉下去，那很滑的。" 我抬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人工湖边上，陈多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突然有个电话打进来，吓了我一跳。 "喂？"我没看备注，摁了接通。 "小叶你在哪儿呢？我怎么没见着你？"是贺玉声。 哦，他好像刚说要上楼拿件外套，叫我站着别动。 忘了。 "我在人工湖边上……看鸟。" "待在那别走，等我。"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在长椅上坐下，又打开了手机。 通讯软件有小红点，有人加我。我看了一下，是陈多霏推给我的那个导演。 吴桉是吧？我点了通过，他立马发给我一串文字。 吴桉：“吴先生您好，我是《绮罗》这部微电影的导演，吴桉，很高兴认识你，我想你能胜任我的主角。理如下： 你的形象与《绮罗》的主角素绮罗十分相似，我看了陈多霏拍的照片，你就是天选绮罗。素绮罗的气质就像你的气质。再加上我还没选主角，你可以来。报酬方面我希望当面谈。 剧本如果你想看的话要先同意成为我的主角。” 他这段话我消化了有一会，看见贺玉声，我跑过去，将手机递给他。 "你帮我看看。" 贺玉声接过看了一会，问我："你想去吗？" 我想试试，但怕自己不够格。 就摇了摇头。 但贺玉声说："你想去，对吧？你要是真不想，就不会交给我来抉择。" 我轻轻"啊？"了一声，手机已经回到了我手上。 我在贺玉声的注视中飞快地和吴导确认了见面地点，又飞快地走远了。 我听见贺玉声在我身后笑出了声。 混蛋，以为自己很懂人心吗？! 吴桉约的地方在病房，和我的病房只隔了两层。 他在精神料，我在内科。 我被贺玉声推进病房，看见了坐在窗边的病美男。 瘦，太瘦了。 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想到的就是这个，病号服像挂在衣架上穿在他身上，笔直的很，一点弧度也没有。 他的脸色也很苍白，像影片里的吸血鬼，五官很精致，衬得他不似真人。 我走到他跟前，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呆呆的。我看着他，鬼使神差地拉了下他的手。 "小宁，对不起......对不起。" 吴安突然用很小的声音说话，我听成了"小宜"。 "嗯？" 他突然抬眼盯着我，一把搂住我，崩溃大哭："小宁，哥哥对不起你，哥哥有错，对不起，哥哥已经在赎罪了，你回来好不好？哥哥错了，你回来……" 病房外突然响起警报，提示病患情绪异常。 陈多霏猛地冲进来，贺玉声紧随其后。吴桉被陈多霏抱住安抚，贺玉声拉住我的手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迷茫地摇了摇头。 医生很快就来了，吴桉还在哭，一直冲我说对不起。 但我在此之前真的不认识他。 我们几个被请出了病房，陈多霏问我："刚吴导有说什么吗。" 我想了一下，说："他说对不起我，说他在赎罪，说让我回来，其他的……记不清了。" 陈多霏沉默了，抬头严肃地告诉我："不好意思吴先生，我想我们应该无法合作。"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拉着贺玉声走了。 来的时候没感觉，五层的精神科原来这么静。 整层楼都回荡着吴桉的哭喊声，没有一个人出门查看，安安静静的。我抓着贺玉声的手有点无力。"贺玉声，我好困，想睡觉。" 进了电梯，将外界隔绝，我浑身像没骨头一样倒在贺玉声怀里。 贺玉声好像说了什么，但我耳旁太模糊了，没听见，就睡了过去。 * 再次睁眼，觉得浑身无力，鬼压床吗？ 外面天有一点点白，但还是很黑。 阿婆救我，鬼压我。 阿婆，我是不是很差劲，我给别人带去了不好的情绪，被拒绝了。 我好没用，我什么也做不了，净会添堵。 我是废物…… "吴冬宜！你清醒点！" "谁？" "来人啊，医生，17床病患出现自残现象。" "准备手术。" 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我看见自己满身的血，还有滚烫的泪水从脸颊消落。 我怎么了？ "吴冬宜，吴冬宜。"有人在叫我。 我睁不开眼，也喊不出声。 "你怎么这么狠心。" 说我吗？可我什么也没干啊。 我好困，疲备感遍布我的全身。 就这样吧，我累了，不想活了。 有滚烫的东西滴在我的手背上，是……泪吗？有人会为我哭泣吗，好像……有那么几个人，很在意我，是谁呢。 "吴冬宜，你醒来好不好？你说过要和我结婚的，你答应我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谁？结婚？ 我努力睁开眼，想看看是谁，费了一番气力，眯了条缝，阳光很刺眼，但我无动于衷。 我挣开被人握住的手，挣扎着想坐起来，好像挤到伤口了，好疼。 我正要倒回床上，被人抱住，搂在怀里。 谁？ 我侧头去看，看见了哭成泪人的贺玉声，丑死了，不太喜欢了。 "哭的丑死了……不喜欢……" 他听见我的话，哭的更凶："你别不喜欢我，我会坚持保养好，你别不要我。" 我勾下嘴角，抬起没伤的那只手，拍了拍贺玉声的背："不哭，不痛的。"却被贺玉声掐了脸颊，我很委屈，"疼。" 贺玉声一幅说教样："这样都疼，用刀划怎么可能不痛？吴冬宜，你学坏了，会骗人了，是小狗。"明明是批评，自己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一点镇慑力也没有。 "好，我是小狗。"我不想与他这种幼稚鬼计较，随口安慰，"你再哭我就不和你结婚了。" 第6章 进组 "17号患者，有人想探访。"又是那道电子音，贺玉声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我，转身去开了门。 门一开，一道蓝白色的身彩就冲了过来，贺玉声没拦住，我又被搂住。 "小宁、小宁，我的小宁。"是吴桉。 他将我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最后轻轻摸上我绑上绷带的左手腕，小心地呼着。"小宁不哭，哥哥吹吹。" 陈多霏站在门口，和贺玉声说着什么，贺玉声表情不太好。 吴桉的表情很认真，就好像我就是他亲弟弟一样，真好，我也想有个哥哥。 我回抱住他，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 他突然拿出一份文件，朝我道："小宁，你来拍，我让你拍，别人说的都不算。" 我看了下，是《绮罗》的剧本。我转头去看门口的陈多霏，吴桉也转头瞪他。 陈多霏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与贺玉声说着什么。 "小宁，来，手给我。"吴桉拉起我的右手，小心地放了支笔进去，点点合同的乙方签名处，"签这。" 我执着笔，迟疑地去看贺玉声。后者叹了气，冲我微微点了下头。 我顺从自己的内心，写下我的名字﹣﹣吴冬宜。 吴桉看了下，问我："小宁，你什么时候改名了呀，吴柠不好听吗？" 我顿了一瞬，脑袋有些空白。没等我自己想到回复，吴桉就又说道："冬宜？冬天生的小宁。" "小宁，我现在要发公告，你微博是叫什么，我和你互关一下。" 我有点怔愣，说："我没有微博。" "那下一个啊，我帮你下载。" 然后吴桉就拿过我的手机"刷刷刷"点了几下，还给我时干净的屏幕上多了几道水痕。桌面上多了一个红黄色的软件。 我点进去，就弹出页面叫我注册。在注册名字时，我想了有一会。 名字这种东西，我真起不了。 最后还是用了"吴冬宜"这个名字，但显示已注册，于是我在后面加了个"xy"。 吴冬宜xy。 我去加了吴桉，他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吴桉吴导（不爱看gun）。 吴桉的执行力很强，没五分钟就发了告示。 吴桉吴导（不爱看gun）：层层叠叠的绮罗层，像远山像清江，彼此之间既有微妙的色彩过渡，又有独特的层次感，谁能看透内里的样子？ 经过一年的沉淀，我们的制作团队将为大家带来新的作品--《绮罗》,本次依旧是采用微电影形式，本次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在拟剧本用采取了新的方向灵感，大家可以猜猜，我们会在猜中的粉丝里抽1个送吴桉的《爱为》特别签名书籍。 以下是本次角色及主演：素绮罗（主角）:＠吴冬宜xy；白远山（主角）:＠江屿之；木于杨（配角）:＠可艾可爱；伍美（配角）:＠冰糖炖雪梨。 剩余的工作人员见主页详情。 本次会从评论转发的粉丝中抽取十名送吴导亲笔签名的《向日》。 我转发了这个公示，并附上了一个一“赞”的表情。这条微博很快有了评论。 凡心入画：新人？ 吴冬宜xy回复凡心入画：是的。 之后我就没管，去看了吴桉的公示。 赞已经破十万了，评论很多，我一条条看过去。 屿山与我：啊啊啊！!！江屿之竟然与吴导三搭了，出息了呀！妈妈爱你！＠江屿之【爱心】。 芝芝芝士：这次怎么主演是个新人啊？账号也是刚注册的，能行吗？【疑问】 秋石：上次的选角错误害死吴导了，希望吴导天天开心，要好好吃饭【开心】。 吴桉吴导（不爱看gun）回复芝芝芝士：我信他。 白色皮筋：新的方向？吴导之前拍的同性、留守、家暴等题材我本以为是巅峰，原来吴导还有？!我大胆猜测是出轨！【奸笑】 爱吃小红薯回复白色皮筋：我看这次或许是失足，感觉这次的选角除了不知道长相的新人，其他人都长的很阳光的样子，正正得负说不定【奸笑】【指甲油】。 鸭雪梨：雪梨酱要重出江湖了吗？奶奶你喜欢的明星拍微电影了。【加油】 小可艾一只：小艾好久没出现在大众视野了，闷声干大事啊。 木安：这个新人怎么什么资料也没填，男生女生？ 吴冬宜xy回定木安：男生。 我本想再看看微博，"叮"一声响，提示我有新消息。 "吴桉邀请你，可爱鬼，杨雪梨子，江，雨非进入群聊。" "吴桉将群聊名改成"《绮罗》主演群。" "杨雪梨子将群聊名改成‘杨雪梨’。" "吴桉将群聊名改成"《绮罗》主演群"。" "杨雪梨子将群聊名改成“杨雪梨”。" 吴桉：杨雪梨你有病是不是？没人不知道你叫杨雪梨＠杨雪梨子。 "杨雪梨子将群聊名改成''《绮罗》主演群''。" 杨雪梨子：不好意思吴导，年纪大了没分清群备注和群名［羞涩］［微笑］ 吴桉：＠所有人，本次主演素绮罗是我选的人，你们不许背后讲小话！ 可爱鬼：[ok］新人自我介绍下呀，我叫李可艾，今年二十四岁，三线女星。 江：江屿之。 雨：大家好，我叫吴冬宜。是华诚科技的技术总监，目前休息在家，二十七岁，身高一米七八，本科毕业，无不良啸好，无兴趣爱好。 江：? 江：误入相亲群，退了。 吴桉：＠雨，不用谈这么细！ 雨：不用吗？模板这么写的。 杨雪梨子：小伙子长什么样啊，有照片没有？ 吴桉：??? 雨非：本群尽量少讲无关话题。 吴桉：［图片x1] 吴桉：帅吧？ 我点开图片，是陈多罪给我拍的那张"树下光彩图"。 杨雪梨子：哦？！可惜我已经结婚了，不然我也可以的。［差涩］ 可爱鬼：长这么正？!!！小哥哥加个联系方式～。 S：不许加！!! 贺玉声？他什么时候进的群？我向上翻了翻聊天记录，在陈多霏的那条消息之前看到了系统提醒﹣-"雨非"邀请玉声进入群聊"。 可爱鬼：吴导这谁啊？踢了踢了。 雨非：是本次的投资商，LSD的现任CEO。 可爱鬼：……退了。 我抬头去看贺玉声，想问问他什么时候成了投资商，却不见他和陈多霏。 病房里只有我和吴桉两个人，我尝试下床，身子摇晃了两下，站稳后朝门口走去。 "这次电影的主题你想必也知道了，是抑都症，吴桉不知道吴冬宜的病，本次拍摄过程出了什么问题不能怪到他头上。"是陈多霏的声音。 病？我的病和抑郁症有关系么？不是胃癌吗。 "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但有他的拍摄过程我必需在场。"我听见贺玉声的声音。 "这是肯定的，不过，你投资进来的钱还是留着请水军控评吧，吴桉刚拍那会就一直被骂，网暴了很久，但他心大，不服，撑过来了。吴冬宜我觉得不行，他心理防线太过于脆弱，再加上那些，你自己多注意吧。" 然后我就在转角与陈多霏碰上了。 我看见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和一种我看不懂的可怜。 我有点不自在，我不希望别人可怜我。 "小叶？你怎么下床了？快回去，别着凉了。"贺玉声跟在陈多霏后面，自然也看见了我。他脱下身上的驼色风衣披在我身上，将我带回病房。 我们进去时吴桉正不知道在干什么，手指飞快地点在屏幕上，脸色不太好。 见我们回来了，怒气冲冲地将屏幕举到陈多霏面前，气愤道："又是这些人！他们攻击我的性取向，还造小宜的黄谣！" 我站在陈多霏边上，屏幕上的字我也能看见。 樱色入怀：笑死了。一个新人，还是连wb号都是新注册的新人，哪能与江屿之那种咖位的人一起演？看上面的回复，是男生。吴桉在拍《异性》时不是承认自己是txl吗？说不定两人有一腿，新人技术不差吧？不然怎么成主演了呢，吴桉应该很喜欢他吧？ 这条评论有四千多点赞，回复也很多，一眼看去都是骂他的，只有少数无脑的去跟评。 橙橙橙子萌：吴桉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是txl，真ex。 下面一堆附和的。 吴桉扯上陈多霏的衣袖："这群人太可恶了！你快去发律师函，我要告他们！" 陈多霏平静地揉了下吴桉的头，打电话联系了自己背后的律师团队。 我刷着那些恶评，心里有点难爱，我对贺玉声说："我不想拍了……" "哈？不拍了？！不行！你要是现在临阵脱逃就是助长他人威风！不允许！你要拍，拍的好，拍给那些人看，用行动证明你，听见没！"吴桉抓着我的肩膀，声音大了几倍。 我有点懵，呆在原地。 贺玉声本想上的说什么，被陈多霏拉了下衣角，欲言又止。 吴桉的心率手环闪着黄色的光，陈多霏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一点。 吴桉盯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在他充满威压的目光中点了点头，他才在脸上荡开笑容。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然后他晃了晃手机，界面上显示着微博编辑页面。 我好像知道怎么做了。 最后是医生出现叫走了吴桉。他不能高情绪离开病房太久。 陈多霏走之前看了贺玉声一眼，而后头也不回。 我其实有点困倦，但我该做的事还没做完。 我坐在床上撑着睡意发了条微博，并完善了自己的个人资料，而后实在撑不住倒头睡了过去。 在我睡过去之后，贺玉声替我盖好被子，心疼地在我唇上印下一吻，转身出病房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