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口号是咸鱼躺!》
1. 穿越现场
陈昭满目沧桑的走在楼梯上,真不知道工作这种东西是谁想出来的,为什么要上班?要不是因为贫穷,她不会在八点钟走在公司的楼梯上,为什么爬楼梯呢?因为电梯在维修。
她在心里骂了一万句资本主义,谁想的主意在工作日修电梯,休息日修不了吗?他们公司在十二楼啊!才走到五楼她的腿脚就开始发抖了。
双腿逐渐麻木了,她喘着粗气,想着不如跳下去死了算了,不用上班也不用爬楼梯了。
“小心!”
陈昭的大脑因为运动过度有些转不过来,缓慢的抬起头,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接着眼前一黑。
是哪个倒霉蛋的盆栽掉下来了。
疼,头好痛,陈昭有些睁不开眼,天杀的,这是工伤,她要住院!她还要赔偿!
她想摸摸自己的头,摸过来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头发长了?她一路摸下来确定真的很长,都到腰了,她这是晕了多久?不会是当了几年植物人了吧?住这么久院她都不想睁开眼了,一定欠了很多钱吧。不如一直晕过去吧?
不对,有点怪怪的,总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小了,肌肉萎缩了吗?怎么感觉手变短了?
她努力睁开眼,恍惚了一下,这医院怎么屋顶不是白色的?怎么古香古色的?这是救济院吗?
待她悠悠睁开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景象这才琢磨出一些不对来,心里冒出了一万个念头。是不是砸她的那个人是个有钱人,家里住园林的?那这样子不是可以要一大笔赔偿金?
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都澎湃起来了,五百万!起码得五百万吧!都躺了这么久了,肢体都退化了,这公司肯定早辞了她了,这以后还得过日子呢。
要怎么办?她还没有这方面经验,不知道该怎么要赔偿。
首先,得可怜,她掐了掐自己大腿,首先一睁眼,两眼泪汪汪的得。
还不等她出声音,一个梳着丫鬟头的小姑娘冲她往来,看她醒来急忙冲出去,喊着“小姐醒了,快去叫大夫。”
一个问号从陈昭脑海里冒出来,这得多有钱啊?女佣都是这么复古的装扮,不过有钱人有点这种癖好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就是那姑娘太小了,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模样。
她伸出手想挡挡光,太久没睁开眼了,她还有些不适应亮光。
一伸出手愣住了,这么点点大的小手掌是她的吗?
她的脑子成了一团浆糊,而外面的人也没给她思考的时间,一个穿着华丽的夫人从外头跑进来,抱住了她“昭儿,你醒了,吓死为娘了。”
陈昭反应过来了,她这是穿越了!
什么玩意儿,这都是十年前流行的老古董了,现在还有这种事情呢?再说了最近不是流行穿书吗?
怎么到她这里就啥也没有了,盲打啊?一点金手指都没有啊?
陈昭还沉浸在这个巨大的冲击中,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陈夫人担心她成了傻子赶紧让下人去请了大夫,她也就这一个孩子,前两天摔了昏迷不醒,把她的命也带走了半条。
陈昭不光没有金手指,还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啥也不懂的就来了,这不耽误事儿吗?
大夫来看过,把了脉,只说她可能是先头摔了,伤到了脑子,不过身体倒是没有大碍。
陈夫人把大夫送走了,摸着陈昭的脸又要掉眼泪“都怪阿娘没有看好你。”
陈昭还是有些不忍心“娘,我这不是没事吗?就是记不住事了,以后再记就行了。”
“对对对,阿昭说得对,以后再记就行了。”陈夫人擦了眼泪,大夫说捡回一条命已是大幸,昭儿才只有四岁,也就忘记了这短短几年的记忆而已,未来还有很长时间去重新记忆。
“夫人,小姐刚醒,先让小姐喝点汤吧,小姐已经两日未进食了。”王妈妈将汤端过来。
陈昭这才觉得,是有些饿了,这副身子太小了,还太弱,说了这会儿话就已经有些累的不行了,她不会要夭折了吧?死了还死啊?
不行,这一会儿得好好活着,这身子主人身价可以啊,睁开眼看了这一会儿,她看出来了,家底挺厚,下人不少,她亲娘身上首饰亮的晃眼,屋子也太大了。
这么一想,连喝汤都用力了,这得好好活着,活得富丽堂皇一些,这一世不用再做牛马了。
喝了汤,肚子里有了油水,陈昭的脑子都清醒了点,对现在的处境有些清楚的认识。
例如,她醒了这么久,只有她亲娘来看她,她爹呢?她有没有这个配置?还是说,她们娘俩不受亲爹待见?这可不行啊,她可是知道,现在的情况男尊女卑,要是不得欢喜,那不是要吃点苦头了。
“娘,阿爹呢?”陈昭眨巴着眼睛问她娘,陈夫人脸色一僵,还是笑着说:“阿昭想爹爹了吗?爹爹还有公事,现在还忙着,一会儿就来看你。”
陈昭乖巧的点点头,心里叹了口气,不是吧,给她猜中了,这年代也不知道能不能和离呢。
这身子骨,实在是有点弱,这么一会儿功夫,陈昭就觉得自己有点累了,眼睛都要合上了。
陈夫人看着陈昭的样子,忙对她说:“阿昭要是困了就睡吧,一会儿娘亲来看你,娘亲先给你去熬药。”
说完吩咐先头那个小丫鬟“春桃你在这里照顾小姐,要是醒了你来叫我,我把药送来。”
春桃?陈昭迷迷糊糊的想着,真是一个小说常见的丫鬟名字。
陈昭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暗了,屋里点起了蜡烛,她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昏暗,这油灯蜡烛再好,还是抵不过现代的电灯。
春桃在一旁守着,一看到陈昭醒来就过来说:“小姐您醒了,头还痛吗?我这就去叫夫人。”
这是守了多久?陈昭还记得陈夫人说的让春桃守在她身边,这是一直守着吗?她已经代入到了春桃打工人的角度,这可太惨了,这还是下人,要是不好好听话应该比她摸鱼的下场要惨。
不过她似乎不止春桃一个丫鬟,春桃只是对外吩咐一声,很快就进来了,看来她的屋子很大,而且,丫鬟也很多。无产阶级一下就成了资本家,地位的转换让她有些膨胀起来。
春桃进来的时候依旧是笑着“小姐,来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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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有些奇怪,不是说好陈夫人来看她,怎么没过来,不会吧,她总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吧?她眼前的荣华富贵不会是要马上给送走了吧?难不成是因为她失忆了?觉得她是个傻子?
陈昭都想到了,自己要不要背两首古诗来震慑一下他们,但是搜罗了半天,完了,从小到大学的那么多古诗全还回去了。一点没留。现在就记得悯农了。
春桃看陈昭脸色严肃,以为她是因为陈夫人没看她心里难过了。
“小姐不必担忧,夫人是因为小姐前段日子摔了的事情而忙碌呢。”
哦?那她摔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啊?
“春桃你和我讲讲这里的事情吧,我都忘了。”她得趁现在好好问问发生了什么,现在真是两眼一抹黑。
“小姐,您的名字叫陈昭,是陈家的嫡小姐。”春桃惊讶了一下,但还是有条不紊的开始介绍。
“等会儿,先和我说说,我现在处在什么时代,现在的皇帝是谁?”
春桃捂住了她的嘴“小姐,不可非议皇家。”
陈昭点点头,忘了,现在不是现代,不能和同事蛐蛐领导了,搁在现在就不是穿小鞋了,是要掉脑袋了。
看陈昭确实懂了,闭紧了嘴巴,春桃才继续讲。
陈昭知道了,现在应该是个不属于她认知的任何一个朝代,历史上那么多朝代,她知道的大一统的朝代就那么几个,现在的格局是,她处的夏国兵力强盛,在她出现的前几十年已经扫平了周围的小国,一步步吞并了周围的国家,形成了现在的版图。传到现在已经是第二代领导人了,但是年纪大了,她碰到了几个皇子竞争的时间段。
但是也不用担心,因为她的父亲,只是一个五品的官,没人拉拢,被迫中立。
她父亲陈兆德,当初一介穷酸书生,娶了她娘亲钱秀才有钱赶考。
她娘亲出身于商贾之家,现在虽说对商贾之家没有历史上那么压迫,但是社会的整体氛围还是瞧不上商人的。所以她爹这个凤凰男,当官之后立马娶了几个妻子,都出生于读书人的家庭。不过她娘亲也没有多伤心,她挑选丈夫不过是为了拓展家里的生意,借着陈兆德的官威开展了全城最大的酒楼,还有不计其数的铺子田庄。不过,陈昭娘亲就她一个孩子,没有个男孩子傍身,说好,要挑一个男孩子过继到她名下,但是陈兆德也不争气,现在也就生了两个男孩,钱秀都瞧不上。
就说陈昭被摔这件事,就是前头的那个男孩摔的,是陈兆德第一个男孩。
他的长子是柳姨娘生的,据说是青梅竹马,又是第一个孩子,宠的无法无天,钱秀是后来才知道这俩人是先生了孩子的,这事让她透了出去,对陈兆德的官途造成了不少影响。所以两人基本不说话了。
陈昭听了一大通,基本理清了现在的情况,她有一个很有钱的亲娘,还有一个私德败坏的亲爹。
现在她的亲娘在为她掰头。
好了,吃了点东西,又吃了药,陈昭又睡了。
没事的,她亲娘会帮她去撕扯的,有一个有能力的亲娘,她可以躺平了。
2. 垃圾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昭睁开眼,把脸埋在被子里,笑出了声。
这些都是真的,被子也是香的,不用上班也是真的,有钱也是真的,不用一睁开眼就想着要上班,不用担心工作的事情,不用担心自己的工资是不是够付房租,整个屋子都是她的,她娘亲还有好多宅子。也不用上学,因为年纪还不到,现在就是吃了睡,身体好点了就去外面逛逛。也不用担心一会儿要吃啥,家中大厨会大显身手。
这几天晚上陈昭都舍不得闭上眼,生怕自己只是做了场梦,一闭眼梦就醒了。
过了好几天,陈昭才确定,这不是梦,就是现实。
那头,钱秀已经为自己女儿扯出来章程来了。
陈兆德舍不得自己的儿子,但又确实犯了错,钱秀不是好惹的,若处置不好,不知道她又会做什么事情。
最后,陈兆德把自己心爱的儿子送到了瓜州,这是钱秀的主意,送回他爹的老家,让他静心学习,吃穿用度从陈兆德的私账走,开玩笑陈府的花销都是钱秀在掌管的,她不可能自己花钱养这个白眼狼。
陈昭只见过这具身体主人的渣爹一面,只匆匆来看了眼就走了,说是帮她兄长收拾行李去了。
陈昭默默白了眼,自己女儿在这里半死不活,只来看眼就走。自己儿子不过是回到了自己故乡,就舍不得了,希望他早生贵子,再在侍妾那里努力一下,生一个新的,不然这个儿子到时候回来可得折腾一番了。
陈昭的母亲很忙碌,忙着管家,也忙着料理生意,不过她还是每天来看陈昭,给陈昭喂饭,这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已经是二十多岁即将三十岁的人,还会被人喂饭,这待遇也太好了。
“娘亲我可以的,我已经能自己吃饭了。”陈昭握住了勺子很坚决的说。
“好好好,昭儿长大了,可以自己吃饭了。”钱秀宠溺的说。
陈昭握住了筷子,因为还不适应这么短的手指,一时之间用的还比较艰难,她有些难以置信。这用了快三十年的工具,还能用不起来?
倒是钱秀惊喜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用的这么好。
“娘亲,我怎么还没见过奶奶?”陈昭记起来了,自己还没见过自己的祖母。
“你的祖母去拜佛了,过两个月就回来了。”钱秀笑眯眯的说。
这两个月陈老夫人不在,真是天下太平。
据春桃说,陈老太太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一个寡妇养大了孩子不说,还供出了一个官老爷。其实那时候她咬咬牙是想继续供下去,谁知道自己儿子反倒是吃不了苦攀了钱秀这个高枝。
更没想到的是,自己儿子当官后立马就纳了妾,气的陈老夫人直发抖,握住钱秀的手和她说,不管怎样她都是陈家儿媳,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她的地位,就算是没儿子从下面挑一个过来也成。
钱秀当然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好婆婆,只不过是舍不得她的钱罢了。
这会儿是到哪块地方拜佛去了,春桃也记不住,那段时间她忙着给小姐缝制夏衣,她所有的生活都是围绕着小姐。虽说陈老夫人喜欢小姐,但是也极少来小姐院子里,她的生活重心很少偏离。
陈昭不知道老太太为什么去拜佛,钱权都有了,要是她就只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自己安安心心活的长长久久。
说不定老太太也是这么想的。
“老夫人是求菩萨送一个小公子来的。”春桃在灯下缝陈昭的手帕,要绣一只小鸟上去。
“不是已经有两位公子了吗?”陈昭有些奇怪。
“但是夫人和老妇人都不满意啊,希望菩萨送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公子来。”春桃头也不抬的说,然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春桃慌忙跪下“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你快起来,我不喜欢动不动就跪下。”陈昭有些别扭,她受不了这样,动不动就跪下。
“你说的也是,我的大哥哥只会为非作歹,我的二哥哥不可言说。”陈昭叹口气,虽然没见过那个哥哥但是能把一个小孩子推到昏迷不醒可见心肠极坏!
“大家都希望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公子啊。”陈昭拖着脑袋看外面的月亮,现在的月亮和未来差不了多少。
“不然陈家的基业该谁来继承呢?”春桃笑着说。
陈昭点点头,她也希望有一个管家人出现,一直养着她,她聪明又伶俐的弟弟究竟在哪里?为何渣爹不够努力呢?是不是上年纪了所有有些不行了?
陈昭琢磨着旁敲侧击的和自己娘亲说说,给亲爹抓点药。
陈昭见到自己祖母是在两个月以后。
那个满脸严肃的妇人对她露出了笑脸,确实是对她算是好的了。因为其他的孙辈,她甚至懒得露出一个表情。
但是陈昭觉得怪怪的,这个老夫人的眼神没有温度。
很快陈昭就知道了为什么,她的娘亲过来和她说她的长兄要回来了。
钱秀恼怒的说:“倒是忘了,这个柳姨娘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这孩子还是她手把手接生的。我说那个老匹夫怎么没声没响的,原来是等着她的亲娘来替他做主。”
陈昭第一次见到娘亲这么生气这么绝望的表情。
“昭儿,要是娘亲有个儿子就好了。”她摸着陈昭的脸说。
“娘亲让爹爹再生一个吧。”陈昭语出惊人,她看出来钱秀没有自己生孩子的意思,肯定不愿意和她爹同房吧,能理解。但是又确实需要一个男孩。
偌大的家产都是自己母亲挣来的,没道理白白替他人做嫁衣,这时候她倒真希望自己是个男孩了,至少手握家业。现在男扮女装什么的是来不及了,不如早早培养下一代。
“再生一个?谈何容易。”钱秀叹口气,她也是抱着这样的期待,谁知道这老东西这么不中用。
陈昭重重叹口气,年纪轻轻的肩膀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迫,眼前的荣华富贵不会只是过眼云烟吧。
看她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钱秀被她这副小大人模样逗笑了。
“不必担忧,娘亲自有法子。”钱秀倒是不着急,多塞几个人去他房里就行了。
太好了,这个娘亲她太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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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喜欢当妈宝女,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陈昭头没那么晕,脸上的气色也越来越好的时候,陈老夫人把她叫到自己院子去了。
“老夫人也真是的,小姐才刚好,怎么就让小姐走这么远的路过去。”春桃有些着急,在屋里翻衣服给陈昭穿上,担心这刚好的身体一会儿给风一吹又要倒下了。
“谁让我年轻呢。”陈昭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翻下来,腿太短没办法,也不知道能不能长高点,才这么一点点大就摔了头,要是长不高咋办。她可是知道,身高是金钱都弥补不了的。
“您可悠着点,我把垫子拿来。”陈昭有个小墩子,专门用来上下床,让她想起了自己养的那条小狗娃,为了方便它上下床,还给它准备了小梯子。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后,它有没有一个好归宿。
“小姐,我听说大少爷回来了。”小桃从外头冲进来,这也是陈昭的丫鬟,才买来没多久,平日都是春桃管教她。
“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也不怕冲撞了小姐。”春桃拧着眉,这副性子不收敛收敛,以后不知道要吃什么样的苦头。
“我知错了,以后会小心的。”小桃吐吐舌头,她知道小姐不会介意,但是春桃也是为她好。
“陈久荣?他回来了?”陈昭顿时没了起来的心思,这是过去找不痛快呢?这奶奶把人叫过去,就是为了他吧?什么家庭和睦,狗屁,她那时候头痛的都想把陈久荣天灵盖给掀了。
陈老夫人在屋子里坐着,看着下面的孙子气不打一出来,这小子分明就是知道自己不会不管他,有恃无恐。
“奶奶,这些日子我受了不少苦,你看我都瘦了,还黑了。”陈久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陈老夫人也是没法,自己儿子就两个儿子,也就这个争点气,读书还读的进去,另一个又呆胆子又小。
若是还有一个聪慧的孙子在,她也绝不会把他叫回来。
陈久荣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一开始走的时候也没多生气,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一会儿你妹妹来了,你给我好好认错。”陈老夫人语气严厉。
“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我自会好好认错。”陈久荣满不在乎的说。
也就失手推了下,谁知道她这么不争气,病了这么久。
“老夫人,小姐昨日吹了风,这会儿头痛的起不来。”一个下人过来通报。
“昭儿怎么样,请了大夫没?”陈老夫人皱着眉。
“小姐院里已经请了大夫,这会儿正看着。”
“既然这样你随我去看看昭儿。”陈老夫人对着陈久荣说。
他有些不耐,回来这么久了,一直在陈老夫人这里坐着,听他念叨半天,这会儿又要去看那个妹妹。
“祖母,昭儿妹妹现在身子骨不好,不如过两天身子好些了我再去瞧瞧。我这刚回来,手头还有琐事要处理,孙儿先走了。”
说完,陈久荣就走了。
陈老夫人看着空落落的门口皱紧了眉,这就是她的唯一选择?
3. 扣银
陈昭没见到那个废物大公子,自个儿在屋里养病,反正自己占理。
钱秀听了晚上急匆匆的来看她。
“昭儿,头还痛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陈昭有些心虚,自己装病没成想让娘亲这么担心。
“娘亲我的头不痛的,我只是不想见到大哥。”陈昭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她现在是颗小豆芽,有卖萌的资本。
“好好好,不想见我们就不见。”钱秀心疼的搂住她,以为是之前让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钱秀感受着怀里小小的人儿,想着自己丈夫在她病了后竟无动于衷,而罪魁祸首却因男儿身份轻而易举的回来了。
真是该死啊,这些人。
无力感涌上了她的心头,要是她的昭儿是个男子她定不会让昭儿受这样的委屈。
“娘亲,大哥哥就这样回来了吗?”陈昭问。
“对不起昭儿,都是娘亲无用,给你做不了主。”钱秀满目心疼,抱着她要哭出来。
“这不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要难过。”陈昭擦了擦她的眼角,有些无措,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居然有这种杀伤力。
但是她也想明白了,她和自己亲娘是一道的,而且现在她们处于劣势。
钱秀到底是没咽下这口气,他陈兆德不把自己女儿当做自己的孩子,而她钱秀却是陈昭的母亲,没道理咽下这口气。
“大少爷,账房不给钱了。”陈久荣身边的小厮一大早就惊慌的跑进来。
“什么?账房那边的人胆子大起来了?谁给他们的胆子不批我的钱?”陈久荣带着一脸怒气,家中迟早都是自己的资产,这会儿账房就敢不给他批银子了?他倒
要看看谁给的胆子。
陈久荣一琢磨,这件事不能自己一个人过去,得找个帮手,让他们这些下人看看这陈府是谁在做主。
“娘亲,账房那边的人好大的胆子,居然不批我的银子。”陈昭要是在少不了蛐蛐这陈久荣,真是一个妈宝男,有事没事就找妈。
陈兆德昨夜留宿在柳姨娘这里,这会儿正在和柳姨娘用早膳,这么多姨娘里头,他最中意的还是她,从小到大的情谊不必说,当初为了大局让她一个女人带孩子,她也没说什么。甚至到了最后连个正妻的位置都没法给她,她都没说什么,甚至待自己更好了,这让陈兆德心里有几分歉疚在。这份歉疚,让陈兆德不自觉的偏爱了柳姨娘的孩子,他甚至觉得这份家业是迟早要给陈久荣的,他现在的努力都是为了他和柳姨娘的小家在奋斗。
故此,在听到这话以后,他立马愤怒起来,这是他的家,他的儿子居然不能从账房支取银子,这是不可原谅的。
他用力的拍桌子“来人,去把管家叫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家是谁在做主。”
管家来的也很快,见到陈兆德立马问好“老爷好。”
“张管家,我问问你,久荣去账房支取银子,为何不给?你们好大胆的胆子。”
张管家脸上不见惊慌之色,不缓不慢的说:“禀告老爷,这都是夫人安排的,她说大少爷挥霍无度,要停他的银子几个月,等他什么时候悔改了,什么时候给他。”
“好你个钱秀,居然敢这么对待我的儿子,去,把夫人叫过来。”陈兆德脸上一片阴沉。
“老爷,夫人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去和李夫人喝茶去了。”管家欠着身回答。
陈兆德脸上都憋红了,他知道李夫人,是他顶头上司的妻子,钱秀虽说是个商人,但是和官夫人打交道很有一手,他的能力其实还到不了五品官员的地步,还是钱秀给他找了关系,又用自己的钱财为他打点,才让他能顺利的有现在的官职。
钱秀可不是冤大头,知道自己的丈夫官职越高,自己的孩子的家世才越好,能弥补一点自己这个母亲出身商贾的遗憾。但是这个官职又不能太高,不然陈兆德做得出休了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是傻子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行了,这件事我回头和她说,你先把银子给大少爷。”陈兆德挥挥手,让管家下去。
“可是夫人说了,不给。”管家一脸为难的样子。
“张管家,你的意思是我的话不管用了?”陈兆德气极,他没料到管家居然不听他的话。
“老爷,小的绝无此意,只是夫人吩咐了,要取可以,那绝不能用她的银子,要用只能用老爷的。可是...”张管家抬头看了眼陈兆德,不敢把话说下去。
“可是什么?”陈兆德一脸怒气,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可是大少爷一来就要三百两,老爷您...”张管家这回是头也不敢抬了。
陈兆德一窒,他明白管家言下之意,他没那么多银子,更让他吃惊的是,自己儿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久荣你要三百两银子?你去干什么?”
陈久荣反应很快“娘亲的生辰快到了,我看中了一只簪子,想送给娘亲当做生辰礼。”
陈兆德点头“你的娘亲值得最好的。”
柳姨娘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老爷可别这么说,久荣也真是的,娘亲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份心思。”
张管家心里不屑,他还不了解大少爷吗,就是出去花天酒地的,往日夫人不在意这些银子,大少爷就大手大脚惯了,以老爷的俸禄怎么可能支撑的起大少爷。
“不过,姐姐也真是的,夫妻本就是一体的,哪有你我之分。”柳姨娘倚在陈兆德身上,一副柔弱又贴心的样子。
陈兆德眼里精光一闪,是啊,她钱秀的不就是他的吗?
“夫人这话你也敢当真,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分别,既然久荣是为了娘亲买生辰礼,也说不上是挥霍无度,快去支取。”陈兆德说。
“我倒不知道,陈夫人如此大度,还要用自己的银子去给小妾买生辰礼。”李夫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陈兆德立马起身,脸色白了一下“不知李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陈大人不必客气,我只是和陈夫人一道喝茶,陈夫人说院里芍药看的正盛,我又是个爱花的人,就上门叨扰了。不料一来下人就说陈老爷要找陈夫人,我当是陈老爷想夫人想的紧,没成想是我看差了眼。”李夫人嘴里夹枪带棒。
“哪里的话,我与夫人恩爱有家,自然是念她念的紧。”陈兆德擦擦脸上的汗一脸虚伪的模样。
钱秀险些被他这副姿态恶心的要吐了,笑也笑不出来。
“按理说这也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也不该掺和,但是陈大人是我夫君部下,我又担心自己夫君背上个治下无方的罪名。不如这样,你们说说怎么回事,我好打探清楚,免得误会了陈大人。”李夫人慢悠悠的喝口茶,还招呼钱秀坐下。
“这,你说都是一家人,我认为和夫人之间倒也不必分的那么清楚,显得我们夫妻二人生分。”陈兆德脸也涨红了。
“这样确实生分,夫妻二人倒是不用说的那么清楚,只是大公子说到底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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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夫人的儿子,养家也应当是陈大人的职责,管理后宅是陈夫人的活儿。现在陈大人倒也不应该插手。再者说了,陈大人你的俸禄有多少大家心知肚明,这陈府想必也是陈夫人尽心尽力维护的。我瞧这陈公子的玉佩价值不菲,一身锦衣,陈夫人是万万没有亏待他的。”
陈久荣脸一阵红一阵白,到底还是年纪小,脸皮还是没他爹厚。
“李夫人说的是,但是我儿手里有些银两才能买些喜爱的东西,衣食住行终究也不是他的兴趣。”陈兆德这话连李夫人也赞叹,好厚的脸皮,怪不得她夫君时常说,陈兆德此人厚颜无耻不说,还一派端庄君子的模样。
“这孩子手里是得有点月银,可大公子用的实在是太多了,我管着一大个陈府,也是没办法。况且,我也是大公子名义上的母亲,大公子这般铺张浪费,我自然也得管教一番,免得出去别人说我们陈府管教无方。可惜我这般心意,大公子和老爷都没法理解。”钱秀擦了擦眼角,管他有没有眼泪,都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李夫人握住她的手,一副怜惜的样子“陈夫人这般为大公子和陈府着想,陈老爷也一定会理解的。”
钱秀心下知道,这一城必须是她赢,她塞了不少钱给李夫人,反正陈久荣她是不会给钱了,不如给李夫人,让李夫人来帮帮忙。
李夫人这钱挣得太开心了,帮钱秀撑腰只是小事,又能拿钱还能看着一场大戏,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就能让她觉得有不少谈资了。钱秀也没有要帮自己丈夫隐瞒的意思,虽说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但是钱秀也不想让自己丈夫再进一步了。至于自己的女儿,她也不求高嫁,只要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就行了,以后她自然会帮衬他们夫妻。
“夫人这般用心良苦,我自然是理解的。”陈兆德勉强笑着。
陈久荣还有些不乐意“可是娘亲的生辰.....”
“谁是娘亲?陈大公子莫不是糊涂了,你的娘亲在这里。”李夫人把茶杯用力放在桌子上,发出了响声。
“莫不是陈府也有宠妾灭妻的行为,陈大人难道不知道,我朝向来尊卑有别,陈大人此举难不成是在打我夫君的脸吗?”李夫人脸色冷冷的,这下是真有生气了,看这样子也知道他们平时是什么样的。
“不不不,小儿一时糊涂,喊错了,久荣那是姨娘莫要喊错了。”陈兆德几乎要跪下。
柳姨娘用力绞着帕子,却还是微笑劝着陈久荣“是啊,久荣怎么今天好端端的喊错了。”
陈久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柳姨娘用力掐了他一下。
“是我喊错了,姨娘。”他笑的一脸勉强。
“既然这样,大公子可莫要再喊错了,免得落人口实。你们家务事我也不好插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吧。”李夫人起身就要走了,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她有分寸不该掺和接下来的事了。要是做到这份上陈兆德还是那副样子,那她还真得让自己夫君注意一下这个蠢货,免得招惹麻烦。
钱秀和管家还有陈兆德起身去送李夫人。
陈兆德看着钱秀,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一早上的怒气早就被李夫人的到来惊没了,到了门口冷风一吹,才惊醒,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仕途势必要受影响。
他有些埋怨钱秀,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把李夫人请了过来。
钱秀气极反笑“老爷还是想想以后该怎么做吧。”说完不理他转身走了。
总之,从此以后她是不会给陈久荣一分钱的。
4. 送陈久荣入书院
扣银这件事,在陈老夫人那里起了点小小波折。
陈老夫人让钱秀过去的时候,陈昭正在吃零嘴,一听这话立马就要收拾零嘴一块儿过去。
上次她没赶上,这一次可不能错过了。
“大人谈事,小孩子过去干什么?”钱秀不气恼,只是笑着对陈昭说,她知道婆母找自己什么事情,也不着急过去,早过去早受罪。
陈昭费力的从榻上下来,用力的勾着鞋子,不怎么文雅,春桃连忙过来给她穿鞋。
“娘亲让我去看看吧,我在这儿可无聊了。”陈昭可怜巴巴的看着钱秀。
可不无聊吗?陈昭严重手机中毒,一大早一睁眼手里就握着手机,闭眼前也是在看手机。
过来不到一个月,她不上班也没有手机,当真感受到了奢侈的无聊感。
“好好好,一会儿你看着就是,娘亲一会儿可能不怎么友善,但是你要记住娘亲永远是娘亲。”钱秀担心陈昭年纪小一会儿被自己吓住了。
“那是自然,娘亲就是娘亲,是最爱我的娘亲。”陈昭顺势倒在了钱秀怀里,也不知道自己灵魂年纪这么大,还能做出这种厚颜无耻的举动。
钱秀牵着陈昭的手有说有笑的去了陈老夫人的院子。
一到院子陈昭就感觉气氛不对。
老夫人似乎刚合上眼,钱秀拍拍陈昭后背示意她问安。
“奶奶好,昭儿来请安了。”陈昭脆声声的问安,她对自己很满意,大大方方的,就是这样让娘亲拿得出手。
“昭儿身体好了不少,性子也好了不少。”陈老夫人睁开眼笑着说。
陈久荣在旁边站着不说话。
陈昭这才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长相端正,这么大点孩子,怎么眼神里都透露着贪婪,此时此刻甚至还有一些洋洋得意。
只一眼陈昭就讨厌他,相由心生,把一个孩子推倒在地的人,果然长的就让人不喜。
“昭儿这是忘了大哥了吧,一直盯着荣儿看。”陈老夫人看到了陈昭的眼神不住的打量陈久荣的样子,想着反正陈昭已经不记得了,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相处,忘记以往的不愉快,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可能不记得了,当初你的大哥最疼你了。”陈老夫人慢慢的开口。
钱秀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她是老糊涂了吗?说的这是什么话?说来说去,他们才是一家人,亏她之前还觉得这个老婆子不错,不错个屁,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老太婆。
“你最喜欢大哥了,还记得吗?”陈久荣笑着迎上去,小孩子好哄的很,刚刚也从老夫人这里听了不少唠叨,大概就是要对妹妹好之类的,也讲了几句他的不是。陈久荣很不以为意,这不是还没死吗?再说了,自己也不是出去了一段时间,也算是受了惩罚,这钱秀居然还不想给他钱了?
“你长这么难看,我会喜欢你?”陈昭一脸嫌弃的样子。
正打算阻止陈久荣胡说的钱秀笑出了声,她的女儿真是可爱。
“你!陈昭说什么呢你!”陈久荣一甩袖子,一副气极的样子,这幅样子陈昭确定这人干的出打人的事,要不是在陈老夫人屋里,一会儿就能冲上来打她。
“娘亲我好怕,这位兄长太凶太吓人了。”陈昭谨记自己仍是一个小孩子,要哭要闹,还要会找大人。
“不怕,不怕,娘亲在这儿,他不敢怎么样”钱秀一边哄着陈昭,一边不满的对着陈老夫人说:“婆母要是没什么事我和昭儿就先走了,昭儿在这里吓得心慌,身子刚好经不住这么吓。”
她的语气不算好,陈老夫人自然也是听出来了,叹了口气,久荣刚刚那幅样子怎能让人放心?
“久荣快和妹妹道歉,这算是什么样子?”陈老夫人对着陈久荣说,这样还要什么钱?这孩子平时看起来挺乖巧,怎么今日这样令人不喜。
“对不起了昭儿妹妹,是我态度不好。”陈久荣扯出了一个笑。
陈昭都不抬眼看他,也不回应,谁说道歉就一定要被接受的?
“昭儿,哥哥在和你说话呢。”陈老夫人皱着眉,怎么如此无礼?
“好了婆母,昭儿不舒服,有什么话还是尽早说了吧,昭儿得回去休息了。”钱秀拍了拍陈昭后背以示安抚,陈昭感动坏了,就像是工作摆烂还遇到好领导说没事的她顶着。
“听闻你将久荣的月银听了,按理说你掌管中馈,我不应该过问,但是男孩子手中还是得有些闲钱,现在他正上书院,要用银子的地方多。还是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吧。”陈老夫人语气没有起伏,陈昭心里却在翻天倒海,好生无耻,无耻原来是一脉相承的。
“婆母要恢复也未尝不可,只是家中银子就那么多,要是久荣用了,那老爷那边就要少了,现在老爷正是关键时候,平日人情往来少不了,既然如此我就把规格下降一点好了。”钱秀不紧不慢的说。
“母亲可是说笑了,之前倒不见家中银钱不够。”陈久荣不信这套说辞。
“生意不好不行吗?”钱秀最烦他开口,想打他。
“兆德那边是万万不能少钱的,但是久荣一个孩子用不了多少钱。”陈老夫人觉得陈久荣最多买些笔墨书砚,哪里用得到那么多钱,家里也不是付不起。
钱秀也不辩驳,只叫人拿了账簿过来,给陈老夫人看看。
陈久荣看着账本拿过来的时候脸色就变得很奇怪,有一些坐立不安的模样。
陈昭偷偷看他,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花了她娘不少钱。
陈老夫人翻开账簿,越看越惊心,“啪”的一下合上了账本。小小年纪,居然如此铺张浪费,她竟不知道陈久荣每月花了这么多银子,一次拿出去的钱就够普通人家吃喝一年的了。
“此事不用再说了,从此以后久荣每月月银10两,我看这个是10两银子也绰绰有余了,若是不够还要买什么纸墨用品,你只管来找我,我给你买。”
“奶奶,十两太少了。”陈久荣惊叫出声。
“十两够了,你有什么要买的?所有的东西你的嫡母都买了,甚至那些用品每月更换,你哪里用的到这么多钱?”陈老夫人闭了闭眼,这账本真是看的人心慌,不过十岁,怎么这般骄奢无度,要是这份家业放到他手里不需要多久就要败光了吧。
不论陈久荣如何撒娇,如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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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夫人一点没有松口的样子。
钱秀坐在那里,权当是看戏了,陈昭也从她怀里出来,坐的直直的,这个方向看着恰恰好。
“你们好狠的心!”陈久荣放下狠话跑了出去,眼神中的凶狠让陈老夫人呆愣住了,在她面前陈久荣一直是乖巧谦逊有礼的模样,她哪见过市井无赖的样子。
这就是陈府的大公子,陈老夫人气的额头隐隐作痛。
“母亲不必心急,孩子还小,慢慢教就是了。”钱秀上来给陈老夫人倒了杯水,笑得温婉。
反正不是她的孩子,长成什么样都和她没关系。
“当初就不应该把他交给柳姨娘,让她教成了这副模样,到底是做妾的。”
这话钱秀不接,要接了话,指不定还要让她来养这个王八蛋。
“那就每月给十两月银,十两不过分。”陈老太太对着钱秀说。
“那就依母亲所言,每月我会从老爷俸禄里拿出十两作为大少爷月银。”钱秀顺从的说道。
陈老夫人闻言抬头,默了会儿刚想开口。
钱秀先出声“母亲,昭儿后脑勺现在还留着一道疤呢。”
虽是笑着,语气却不怎么好。
陈老太太闭了闭眼,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做吧。”
她知道让陈久荣回来就已经够让钱秀生气的了,还想让钱秀养着陈久荣那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后面再补贴点久荣了。
“母亲,不如把大少爷送入青山学堂吧,那里管教是严格了不少,平日回家也难,但是我瞧着教出了不少秀才。”
陈昭看着自己的母亲,她可不相信自己母亲有那么好心。
“当真那般好?”陈老夫人皱着眉,青山书院的严厉天下闻名,可是确实出了不少人物,看陈久荣现在的模样确实得好好治一治。
“罢了罢了,你是他的嫡母,你做主就行。”陈老夫人挥挥手,去了也没坏处,要是她儿子够争气,再生个儿子继承了他的孝顺和优秀,她也不用守着陈久荣了。
“那儿媳就先退下了,要去青山书院这事我还得和老爷商量商量,要是确定了就要马上走关系进去。”
“辛苦你了,要是进不去也没事。”陈老夫人脸色缓和不少,对于钱秀尽心尽力帮忙这件事她很满意,但是也不希望资源都用在陈久荣身上。
“儿媳有分寸的。”钱秀低眉顺眼。
出去以后走远了,钱秀才“哼””了一声“想要我为陈家当牛做马,做梦去吧。”
陈昭看的一愣一愣,太精彩了,就像看电视剧一样。
陈久荣进青山书院这件事没多长时间就确定了,陈兆德觉得陈久荣成绩太差了,是得好好学学,而柳姨娘似乎寄希望于自己儿子做出一番成绩居然也答应了。
钱秀倒不意外,这些人说到底也很好对付。
“昭儿,以后就在院子里见不到陈久荣了,开不开心?”钱秀笑着对着陈昭说。
陈昭用力点头,开心,太开心了,这么一个糟心玩意儿,因为自己扣了钱在她面前天天撒泼打滚,得亏旁边有小厮,不然还得来打她,要是能永远送走就好了!
5. 二哥
送走陈久荣以后,陈昭过的相当潇洒。
其实还是有点不适应的,当牛马久了,一睁眼,天光大亮,偶尔陈昭还会想要迟到了,她短胖的手捂住自己的小胸口,这段牛马岁月要用一生去治疗。
陈昭也没闲着,虽说对外说是失忆了,但是也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日子,该了解的还是得了解的。比如,家里人口构成之类的,还有现在的世道如何,该学的还是得学的。毕竟天子脚下,要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这不容易杀头吗?陈昭有些悲哀的想,这不还是牛马奴隶吗?不过自己也算一个小奴隶主吧,她唾弃自己的身份。
她记得自己还有个二哥,还有个姐姐,不过也是姨娘生的,她觉得,自己便宜老爹生育能力大概是有点问题的。按理来说,古代人也不避孕,他有那么多小老婆,居然只有四个孩子,这么多年了,就她最小,这绝对是他的问题。
这可咋办?总不能真以后家业都在那个混账小子手里吧?陈昭了解了一下这个朝代,虽然是不知道的朝代,但是总的来说女子还是地位低下,无法继承家业,要是被那个陈久荣继承了,她真的是要呕死。
钱秀也有些头疼,要是有一个可靠的兄弟,她的女儿必能衣食无忧。当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还去调理了,重金请了妇科圣手,大夫把了自己的脉说没有问题,又问了家中情况,听闻只有三个孩子,又问了那死人侍妾通房多少,那大夫摸了自己的山羊胡子和她说可能是她丈夫的问题。那时候她才知道,生不了不一定是女人的问题。
她把这位大夫伪装成调理身体的大夫,给家中每一个侍妾与陈兆德把了脉。果不其然,陈兆德不仅身体亏虚,生育能力低下,钱秀那时候就憋着一把火,但是那把火不能烧出来,否则她就没有机会了。她给陈兆德抓了不少药,好不容易要了个孩子,孩子生下来之前她不敢说,生下来以后就更不敢说,她期望这一胎是个男孩,但是最后是个女孩她也高兴,本以为是自己子嗣艰难,结果上天还给了她这个宝贝。
她疼爱陈昭,所以恨陈久荣,是他差点让她失去了女儿,也恨陈兆德的无情,眼里只有陈久荣,没有她的昭儿。让陈久荣去青山书院,是想让他在青山书院出点事,而这点事必须出。
现在棘手的就是她需要一个男孩,一个陈兆德的孩子,现在只能再找那个医生给陈兆德补补了,真是太不争气了,钱秀都有些嫌弃他。
钱秀一点都不避着陈昭,堂而皇之的和她讨论这些事情。这次意外发生以后,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必须学会报护自己,而且她发现自己女儿虽然失忆了,但是成熟了不少。
“不是还有个二哥哥吗?二哥哥不行吗?”陈昭有些好奇的问。
“你二哥哥情况有些特殊。”钱秀面色古怪的说。
“怎么特殊?”陈昭追着问。
“他比你年长五岁,现在已经九岁了,但是仍和五岁孩童一般,大夫瞧过了,说是这辈子都这样了。”
陈昭明白了,自己二哥哥可能是脑子有问题,看来陈兆德真的不行。
“可是爹爹真的会再有一个孩子吗?”陈昭有些担心,他本来就不行,现在年纪大了怕是更不行了。
“就算没有一个孩子,从别的地方过继一个过来,陈久荣也不会成为陈府的主人。”钱秀绝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出现。
“娘亲加油哦,你会让我安然富贵一生的吧?”陈昭扑倒钱秀怀里,她要抱紧大佬的大腿。
“这是自然,你当然会富贵平安一生,阿娘会为你扫清所有障碍。”
钱秀本来还担心自己这幅样子会让陈昭害怕,没想到陈昭不仅不怕还和她表示出这样亲昵的举动,这让她的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自己女儿不管自己怎么样都喜欢自己。
接下来陈昭见到了自己娘亲给自己父亲弄了各种各样的药膳,还有各种补药流水一般的进了他的书房。
陈兆德也是怕了,闻到药味就想吐,不过药材倒是好药材,他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增长了不少。
“夫人倒也不用送这么多药材过来了,近段日子为夫身体好了不少,浑身上下的劲儿,娘年纪大了,不如夫人把药材送给娘吧。”
钱秀心里暗道,怪不得几百年不见他和自己吃一次饭,原来吃药吃怕了,真是废物。
“娘那里我也有送的,只是最近和李夫人一道喝茶,知道孙大人可能要告老还乡,近段时日李大人正看着呢,看看有谁合适,为妻这不是希望老爷有个健康的身体好去搏一搏。”钱秀笑的一脸虚伪。
陈兆德倒是没品出来她的虚伪,听说可能有空缺,恨不得马上就去李大人那里表决心,是以下人再送上补药的时候他一饮而尽,还觉得有些不够,问钱秀再讨了些想一日三餐的吃。
“当然有,夫君要多少有多少。”钱秀依旧笑着。
钱秀还贴心的买了两个小歌姬,来之前也找人看过了,虽说是勾栏出来的,但是身子毁坏的不算严重,也找大夫好好调理了一下,希望她们使出浑身解数,能生下个一儿半女。
“昭儿,你阿爹真是不争气啊。”
这样过去了两个月,居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阿娘也许是时间太短了,吃药也得长期吃才有效。”陈昭倒是不急。
“两个月他每夜都宿在那些姨娘的院子里,居然没有一个,真是不争气。”
陈昭默然,那真的有些太没用了,两个月啊,六十夜,没有一颗种子落在了土地上,这概率太低了吧。
“这都花进去多少银子了?”钱秀翻着账本,越翻越气,花了她多少钱,都花进狗肚子里去了。
陈昭别无他法,只能期望不管是谁赶紧怀孕吧,还得是个男孩啊。
作为一个小孩的陈昭,只能口头安慰一下自己母亲,然后继续幸福生活。
钱秀说了以后都是她的,她相信自己母亲一定做得到的。
“小姐,这是李姨娘的院子。”春桃在旁小心提醒,虽然小姐前段日子受了伤,但是大夫说出来晒晒太阳也好,而且在熟悉的环境多转转说不定能恢复记忆。
“李姨娘?”陈昭想起来了,那个二哥的母亲。
说来也可怜啊,这李姨娘平日不争不抢,待人友善,结果生了个孩子是脑子有些问题的,孩子查出问题以后就越发低调了,但是钱秀没忘记她,反正钱在她手里管着,她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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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钱就给谁钱。
“进去逛逛。”虽然李姨娘院子不大,但是倒是挺温馨的。花花草草种了不少,不是名贵的的品种,但是倒也开的鲜艳。
走了没几步,看着一个男孩子蹲在树边不知道在看什么,旁边一个妇人怕热着他撑着伞陪着他。
想来就是那二哥了,陈昭有些好奇,大步走过去,春桃拦也拦不住。
她蹲在那男孩旁边,李姨娘倒是瞧见了她,把伞给她撑了一半,自己暴露在太阳底下。
男孩看的认真,陈昭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群蚂蚁在搬家。
“要下雨了。”男孩看着蚂蚁说。
“嗯,蚂蚁搬家,是要下雨了。”陈昭点点头。
“它们要回家了,我也要回家了。”陈子安站起来,看着陈昭。
“昭儿妹妹要一起回家吗?”他歪头问,眼中一片纯净。
“你知道我是谁?”陈昭站起来很好奇的问。
“当然我见过你啊。”陈子安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问。
陈昭汗颜,自己似乎有些偏见,他只是三岁孩童,又不是记不住人。
“但是我记不住你了。”
陈子安点点头“我知道,娘亲说过妹妹摔了头,忘记了我。”
陈昭看他条理清晰,不像是三岁孩童,最多是有些奇怪吧。比如这一会儿,他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的起来了,往屋子里走去了。
“子安你等等妹妹,昭儿还在这儿呢。”李姨娘有些心急的喊着他,不放心他自己走又不放心把陈昭留在这儿,旁边的嬷嬷很有眼色的跟了过去。
“昭儿小姐,随我们进屋吧,我叫下人准备些茶饮,走了这么久一定是渴了吧,你那院子离我们这儿远着呢。”李姨娘为陈昭撑着伞,温柔的讲。
陈昭看着她侧脸,不明白,这么温柔可人的人怎么就做了陈兆德的妾,真是不公平啊,男人有点权势就能无法无天,暴遣天物了。
进了屋,陈子安坐在那里很乖的喝着水,李姨娘温柔的给他擦着脸,他喝了水就开始玩九连环。
“还望昭儿小姐不要见怪,子安就是这样的性格,自己一个人呆着不愿意和别人聊天。“李姨娘有些歉意的说。
陈昭笑着摇摇头“二哥哥很安静,我很喜欢。”
李姨娘对这话是感激的,她不仅感激陈昭,更感激钱秀。她知道现在能过这么平静的生活全仰仗于钱秀的好心。她生下这个孩子的时候只觉得这孩子过分的安静,老爷也很是欢喜,但是查出毛病以后他便拂袖而去,她的心碎了,不是因为自己失宠了,而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以后该怎么办。她没有钱治不了病,也养活不了他。
钱秀过来看了她,把她的院子迁到这里来,她以为是自己要被赶走了,没想到是到了这样一方安静的院子。钱秀也没有克扣她银两,还给多了,说是让她找大夫看看,有什么需要再去找她。
她心怀感恩,尽管看的大夫都说子安这毛病治不了,但是她每年都在攒钱,希望以后就算她走了子安也能好好过日子。
“娘亲。”一道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昭看去,这就是她的那个庶姐。
6. 上学
陈婷婷看着陈昭也不知怎么开口,这是她的妹妹,也是她的小姐,平日里见的少,陈昭出生到现在可能见了不过五次。
陈昭也知道她,是个可怜的小姑娘,比她大四岁,现在才八岁,出生的时候母亲就死了,钱秀也不愿意把她放到自己名下,她觉得自己到时候肯定也会有一个孩子。而陈老太太那里看她只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一出生母亲就过世了的女孩,她嫌晦气。
陈兆德就更不用指望了,钱秀瞧不上他这帮作派,自己的女儿都不知道为她谋划几分。
最后是钱秀做主,让李姨娘一块儿养着了,那时候李姨娘也有几个月了,就当是提前练练手,钱秀也没亏着她,什么都是加倍送过来,婆子丫鬟也是多送了好几个,到现在也还在院子里呆着。
陈婷婷的性子有些怯懦,这让陈兆德不喜,说她像她之前的母亲,懦弱又无趣。
钱秀听他说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当时纳她母亲的时候说是喜欢她不争不抢,温柔小意,现在人没了,说讨厌她像她的母亲,男人这张嘴真是下贱。
“这就是大姐姐吧,昭儿先前失忆了,不记得大家了。”陈昭主动过去牵起了她的手。
陈婷婷顺从的被她牵着,坐到了椅子上,她一直在院子里,接触外人不多,钱秀倒是有心给她找几个玩伴,但是陈老夫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都给她拒绝了。陈兆德也说没必要,到了时间把人嫁出去就行了。
“昭儿妹妹,这个给你。”陈婷婷很欢喜,掏出了自己之前绣的手帕,姨娘说她绣的好。
“好可爱的兔子。”陈昭看着帕子上栩栩如生的兔子真心的夸赞。
“这是我绣的,昭儿妹妹要是喜欢,我可以多绣点。”陈婷婷兴奋的脸都有些红了。
陈昭震惊的抬起了头,瞪大了双眼,这才几岁就能绣的这么好了?
“婷婷姐姐你可太厉害了。”陈昭真心的夸赞。
陈婷婷不断的绞着指头“也没有那么厉害。”
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陈昭内里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了,平时最讨厌熊孩子了,但是陈子安和陈婷婷真是令人心头一软的可爱。
午饭是在李姨娘的院子里吃的,陈昭肚子饿了,懒得走回去,陈婷婷也想多和自己妹妹多呆一会儿,这是难得的同龄人,陈子安平时都不理她的。
到了晚上要走的时候,陈婷婷很点舍不得她拉着她的手还说个不停,陈子安在旁边安静的站着,看月亮。
“你明日还会过来吗?”陈婷婷眼巴巴的看着陈昭。
“会的,明天我们去池塘钓鱼。”陈昭很喜欢陈婷婷这个玩伴,自己一个人玩确实无聊,还是得找个人一起耍一下。
晚上钱秀才有空过来找陈昭吃饭,她太忙碌,要做生意,要管家,没空陪着陈昭,只能晚上的时候来看看她。
“这两个哥哥姐姐倒是可以一起玩耍,李姨娘没有坏心眼。那两个孩子我也看过,都是好孩子。”钱秀听闻陈昭今天找了那两个孩子玩耍也开心,陈昭太小还没什么玩伴,自己又忙着做生意,让他们陪着玩一下也好。
“我可先说好了,你可不能欺负人家,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他们,那少不了你一顿打。”钱秀做出严肃的样子,自己的女儿不论如何性子得是个好的。
“放心吧娘亲我会保护好他们的。”陈昭拍拍胸脯应下来。
隔日,陈昭一大早就去李姨娘的院子找他们。
还没进门就听到了柳姨娘的声音。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喊人,婷婷莫不是和子安呆久了染上了蠢病?”柳姨娘拿着帕子笑了下。
李姨娘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挑衅,自从陈久荣去了书院以后,她来的愈发频繁了,有时是炫耀自己的儿子能读书,有时是炫耀自己多得宠爱,又或者像现在这样,只是为了取笑他们。
“婷婷这是柳姨娘,问姨娘好。”李姨娘推了下陈婷婷。
陈婷婷慢吞吞走向前问了声好。
柳姨娘看她就像是件货物“长的倒是不错,以后能嫁个好人家,也算是为陈府做点什么事了。”
在柳姨娘眼里,陈婷婷到时候长大了,嫁人必定是要嫁可以为自己儿子助力的人,要是长的越好看,嫁的自然越好。
“谁要嫁人?柳姨娘你要嫁人吗?”陈昭故作天真。
“吓我一跳,昭儿说什么呢,姨娘已经嫁给你父亲了,怎么能再嫁人。我说的是你婷婷姐姐,长这么好看,一定能嫁的好。”她的目光在陈婷婷身上打量,而后又转到陈昭身上,她也是要为自己儿子出力的。
“婷婷姐姐的婚事自有我娘亲做主,关姨娘什么事。”陈昭叉着腰一副蛮横的样子,她有这么蛮横的资本,她娘亲可是正室。
“你这孩子,真是一句也不肯让,姨娘只是说笑罢了。”柳姨娘强撑笑意。
“我们要去玩了,柳姨娘也要跟着去吗?”陈昭可不打算做什么人情面子,她只是个孩子,可以任性一点。
“我也得回去了,过段日子久荣要从书院回来了,我得给他准备准备过季的衣服,你知道的读书人的东西就是要准备的麻烦一点,对吗?”柳姨娘冲着李姨娘说。
李姨娘只是淡淡的笑着点点头“大少爷读书自然是要用好的。”
柳姨娘满意的走了,似乎过来只是为了炫耀一番,炫耀自己有个脑袋正常的儿子,可以读书。
李姨娘摸了摸陈子安的头,他今天很乖,在院子等着大家一起出去钓鱼。
“她这幅样子可真烦人啊。”陈昭等她走出了院子悠悠开口。
陈婷婷和李姨娘震惊的看着她,惊讶于她的话语如此直白。李姨娘觉得陈昭率真可爱,而陈婷婷欢喜的不得了,她觉得自己妹妹真是了不起的一个人,像嫡母一样让人喜欢。
春桃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也发现了自家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和夫人更像了,夫人说过这是好事,她就该这么无拘无束。
在她眼里柳姨娘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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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而已,小姐觉得不开心讲两句也是应当的。
“走,钓鱼去,钓起来了我们就送去厨房。”陈昭工具都让春桃准备好了。
但是鱼钩一下水,陈昭想起个问题,这池子是活水吗?不能钓上来的鱼是不能吃的吧?
“小姐放心,这湖是连着外头的,当初说是哪个师傅来看过,要取活水,为此还废了好大一番功夫。”这些春桃也是从自己外婆那里听来的,春桃的外婆是钱秀身旁的王嬷嬷,是钱秀的奶妈。
陈昭放下心来,这湖里的荷花也开的正盛,不知道有没有莲子。
这鱼钩下谁以后,好长时间也没个动静,陈昭坐着也有点无聊,陈子安倒是紧紧盯着湖面,李姨娘在亭子里看着,旁边有个婆子给他打伞。陈昭提议去采莲子,陈婷婷很开心的应和了,陈子安看着湖面不肯挪动位置。
春桃很快打发人去摇来了一艘小船,小船只能容下三四人,春桃不敢让她们自己上去,也陪着上了船。
陈昭手短又小,摘不了多少,倒是陈婷婷和春桃手长速度又快摘了不少。
上岸的时候陈昭很满足,虽然自己没摘多少,鱼竿也没动静,但是玩的很痛快。
她们过去给陈子安和李姨娘看摘的莲蓬,而陈子安旁边的水桶里已经有一条小鱼了。
最后他们吃的是莲子羹,陈昭的鱼饵绑的太松鱼咬了就跑了,而陈婷婷的鱼饵太少没鱼上钩,唯一有收获的陈子安不愿意交出那条小鱼。
“娘亲你这碗的莲子是我摘的哦”陈昭留了一碗给钱秀,此刻正在炫耀自己的劳动成果。
“味道十分鲜美,娘亲很喜欢。”
看钱秀满意,陈昭又和她说起了今日在李姨娘见到柳姨娘的事。
钱秀蹙起了眉“柳姨娘平日里装的好,在你爹面前温柔可意,在我面前附低做小,在李姨娘那里又是另外一副面孔,她倒是看人下菜。”
“那婷婷姐姐的婚事真的会被她当做自己儿子的助力吗?”陈昭想问的是,自己是不是以后也只能当做货物一般送出去,陈兆德现在还没能让后院怀孕,按时间来看可能前几年是他生育能力比较强的时候吧。
“当然不会,这陈府哪里轮得到她做主。”钱秀有些不屑,这就一个小喽啰。
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今日请个教书先生来府里,不管怎样孩子得有点知识,她可不偏信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要是连账本都不会看,家底亏空了也不知道。
陈昭听到的时候天塌了,她才四岁,就要吃读书的苦了吗?
她不想学习啊!只想当一条咸鱼!
她表达了自己年纪还小不想读书的想法,但是钱秀说如果她不读书,陈婷婷也没得读。
“哪家会特地给庶子庶女请夫子,要是你学我自然会让他们学,要是你不学,你的父亲和奶奶也不会愿意让他们上学。”钱秀无奈的说。
陈昭觉得自己遭遇了道德绑架,但是无能为力,苦哈哈的准备去学习。
7. 陈久荣回家
对于要上学这件事,那两个没上过学的比陈昭这个上过学的明显兴奋多了。
“姨娘教过我一些字,但是教我最多的是刺绣,她说我要是学好刺绣也好养活自己,以后出了什么事还有门手艺。”陈婷婷兴奋的脸都有些红了,她因为李姨娘的话刺绣学的很认真,但是她还没想到自己还有读书的机会,年龄到的时候姨娘帮着说了句,但是她爹都没应下,说养着她就不错了,不要有奢望。
“怪不得你绣的这么好。”陈昭看着她的新绣品,这要是拿出去卖也值很多钱的吧。
李姨娘有心教他们,但是自己也没学多少,只能做到识字罢了。
陈子安盯着鱼缸里的鱼,那条小鱼被他养了起来,鱼缸还是陈昭让春桃找出来的。
他似乎全神贯注的看着鱼缸,然后开口说:“我要去念书了。”
李姨娘又是欢喜,又是忧愁,不知道陈子安明日上课能不能安分坐着。
“明日娘亲会准备好上学的东西,来的夫子也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娘亲说花了大价钱,上课不要三心二意。这些是娘亲对我说的,她说你们都是乖孩子,自己就会学习的,浪费钱的可能只有我。”陈昭有些郁闷的说。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陈婷婷很积极。
陈昭看了眼他们,好吧就她不想上学。
嘱咐他们明日来自己院子学习后,陈昭就回自己院子里,她咸鱼了好长时间,现在一下子告诉她好日子结束了,她得回去治愈一下自己,数一数自己小金库的钱。
难得的,陈昭醒了个大早,今日上学这件事还是压在她心底,让她不得不醒过来。
“小姐醒了?”小桃听见动静,走了进来。
陈昭也很意外,大家最担心的就是今天她会迟到,结果牛马的烙印太深,一大早就醒了。
她木木的洗漱,吃早饭,然后坐在桌子前。
来教书的先生是今年赶考的学子,据说是很有希望金榜题名的,家境贫寒,所以来这里教书补贴一下,这些是小桃和她说的。
院里有两颗桃,一个春桃稳重可靠,一个小桃活泼开朗。陈昭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院子里有这么多桃,每天叫她们名字,自己都想吃桃子了。
夫子年岁不大,这还是陈昭第一次见读书人,谦逊有礼,她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
“第一堂课我们先来认字。”夫子的声音缓缓流淌。
很快陈昭就发现了自己居然和陈婷婷他们也是同一起跑线的,都不会写毛笔字,甚至他们没有用笔习惯学的比她还快一些。
姜夫子倒是很满意,本以为这些小姐少爷会很难带,但是他们都很乖,也很上进,那个少爷尤其,他早早听说陈府二少爷有些愚钝,今日一看,他学的很快,就是性子不爱理人。
他夸了陈婷婷和陈子安,尤其是陈子安,赞不绝口。
到了陈昭这儿,他看了看她的字“昭儿小姐也是勤勉。”
陈昭汗颜,到她这儿也只能说是努力了,好像被卷到了。以为自己可以摆烂了,结果发现自己不如八九岁孩童,她有九年制义务教育还有大学四年学习,她愧对自己的老师和学校。
李姨娘在自己院子里心神不宁,不知道子安怎么样,她也不好去陈昭的院子,他们在学习,她去算是什么样子。
陈子安和陈婷婷回来的时候,她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去看他们。
“今日上学感觉如何?”她开口询问。
“很好,姨娘原来学习这么有意思。”陈婷婷开心的说。
其实学习枯燥泛味,但是姜夫子念着他们年纪小,用了简单易懂的方式教导他们,这也是钱秀请他的原因,她吃过读书的苦,知道这件事无趣得很,但是姜夫子讲课很有意思,她在别的府里听过他的授课,趁着他还没入仕,早早请来教教他们。
“这是今日子安写的字,昭儿妹妹嘱咐我带回来给你看看。”陈婷婷小心递上一张纸有些羡慕的看着陈子安,他学的快写的又好,她就不行了,很努力才能写的端正一些。
陈昭今日可算是见到了陈子安的不同,她怀疑他有轻微自闭症,但是脑子又很好使的那种。
陈昭有些心急了,再这样下去这俩小鬼就要超过她了。
上了几天,还有堂书画课,陈昭艺术细胞是一点都没有的。陈婷婷会刺绣倒是有些功底,陈子安显露出了他不同寻常的天赋,陈昭终于躺平了,上辈子就平平无奇,这辈子也就顺着这个道路走好了。
李姨娘不敢相信姜夫子所说的陈子安是个可造之材,一直以来就只有奚落嘲笑,现在却告诉她陈子安不同凡响。
她抱着陈子安流泪,陈婷婷在旁激动的说:“我就知道子安哥哥绝不是他们说的蠢蛋。”
这个他们指的就是陈久荣,陈子安病情确诊让柳姨娘和陈久荣很是得意,尤其是陈久荣,以取笑陈子安为乐,大约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婷婷这件事切莫说出去。”兴奋完以后,李姨娘有些担忧起来,她是知道陈久荣这人的,院子里随意打骂下人。仗着自己是陈府唯一的继承人就为非作歹,往日里陈子安只是一个不爱说话的木头,他就只是捉弄取笑,万一知道他有什么一点别的本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陈昭被推倒的事情,她的记忆还很深刻,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满脸苍白,钱秀一脸绝望,而陈久荣一脸无惧,年幼的脸上满是恶魔的影子。
李姨娘匆匆的去找了钱秀,钱秀早从陈昭的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
钱秀搬到了陈昭院子的旁边,为了方便照顾她,她害怕再像上次一样发生意外。
这会儿钱秀正在和陈昭聊天,一边对着账本一边说着今年的进项,希望她的昭儿能耳濡目染之下学会管家。
“你是为了子安来的吧,快坐下。”钱秀知道她是为何而来,连她第一时间想着都是陈久荣和柳姨娘会如何应对,更何况李姨娘这个母亲呢。
“夫人望您帮一帮子安,我们将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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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站在夫人这一边。”
钱秀拨动算盘的手停下来,李姨娘低着头,她知道这句话的意义更知道也许对于钱秀来说有他们没他们的影响不大,若不是仰仗于钱秀的好心,也许他们早就饿死了。
“你回去吧,这件事不会漏出去的,子安喜欢书画就多让他学学,到时候我会请夫子多上几节书画课,若是需要购买画具尽管找账房批。”钱秀眼也不抬一下,继续算账。
“谢夫人。”李姨娘放下心来,欠了欠身离开了。
陈昭感觉自己误入宅斗现场,可她只是吃了晚饭过来消消食的啊,原来是这么复杂的剧本吗?不是那种简简单单躺赢的吗?
她记得陈兆德不过五品小官啊?
这还配得上宅斗剧本吗?
“昭儿,我们得有两手准备,你爹这大半年花了我不少钱,真是没用,喝了那么多东西,一点效果都没有。”钱秀一笔一笔的记账,下笔重了些,墨迹漾开。
陈昭无语,陈兆德这也太不行了,她见过钱秀买了好大一只人参,都有她胳膊粗了,吃了估计都能长生不老了,结果他吃了都变成粑粑了吧。
不知道以后咋办,可能这就是钱秀做的两手准备,陈子安就是后备。
陈昭叹口气,她只是一个四岁的娃娃,富贵在手,但是有些不稳定,她过惯了富贵日子,可不想在这个年代荒野求生。
“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娘亲在这儿呢。”钱秀点了点她的头。
陈昭满血复活,对啊,她还有个亲娘怕什么。
春桃打着灯笼送陈昭回屋子,陈昭看了看自己小金库,不行啊,放不下这些金银财宝,还是得又争又抢啊。不对也不是争抢吧,这陈府都是靠她娘撑着,她这最多是守住自己家财。
她想起来那个逝去的小生命,可怜的陈昭仅仅四岁就没了,要是钱秀知道了不知道得多伤心。她都替小陈昭不值,明摆着的富贵生活,却被小三的儿子害没了,早晚有一天她要整治陈久荣,佛曰,有来有往,她过了陈昭的富贵生活,那必然是要替她报仇的。
首先,那个陈久荣就不能拿走她娘的一分钱。
半年以后,青山书院放假了,陈久荣回来了。
陈久荣在青山书院吃尽了苦头,本想带点银钱进书院,无人管教自由自在的过日子,结果从账房取不来银钱,想着带点贵重物品去变卖,出府那日被钱秀派来的人搜走了。
他几乎是被绑着进了书院,连柳姨娘和陈兆德的面都没见到。
陈兆德和柳姨娘问的时候,钱秀只说,花了银钱进书院,要早点过去,不好留下不好的印象。
后来的日子里,他们也想过去看陈久荣,可到了门口就让人拦住了,说是正在上课,平日里不让见面,只留下东西便走了。
青山书院教学森严,陈久荣几乎在那里掉了一层皮,这一次回来了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再回去了。
另外,他还要大闹一场,凭什么把他送到青山书院去。
8. 中秋家宴
陈久荣能回来,是因为中秋节了,书院放假,他不回来书院也没人了。
一回来柳姨娘就心疼的看着他,不住的说长高了,黑了之类的话,陈昭真不知道怎么天底下父母话翻来覆去都一样。
不过,陈久荣阴森森的目光扫过她的时候,她可真想打他。她也长高了不少,之前的衣服鞋子都穿不下了。
陈久荣看着这一府的人,一个个锦衣玉食,他们都不知道,他甚至得自己洗衣服,钱秀连个小厮都没给他。
别的公子哥在那里只用读书,甚至还能出去游玩,而他不仅得自己干活,还不能出去,不然早就跑出去了。
陈久荣甩开柳姨娘的手,冷眼看着他们“别说这些场面话,都不来看我一眼,大半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他们当然不知道,孩子送过去了自然会有人管教,也会有人送钱过去,他们连门都进不去,如何得知?
钱秀自然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必要的时候她甚至还会让夫子罚他抄写,这真是世间最温柔的惩罚了,当初看到昭儿躺床上的时候,她可是想杀了他。
陈久荣大闹一通,砸了不少东西,陈昭很心痛,这都是她的家业,他砸什么?
这件事惊动了陈老夫人,她懒得出去,也认为出去读书不吃点苦怎么能行,但是她不争气的儿子吵得她头痛,要她主持公道。四十多岁的人要六十多岁的老太婆主持公道,她也气笑了,要不说当初娶了钱秀是祖宗保佑呢。
最后她还是没被陈兆德磨的受不了,难得的让大家聚在一起吃饭。
陈昭可太烦这种饭局了,口味照顾的是陈老夫人味道清淡不说,还基本都是素食,她是个正在发育的孩子,吃这些对身体不好。
陈子安和陈婷婷也不喜欢,陈子安不喜欢陌生的环境,陈婷婷是平日都见不着这些人,见到了他们只会觉得她一点都没有落落大方的样子,令人生厌。奈何陈府子嗣单薄,不然陈婷婷怕是没有上桌机会。不过上桌吃饭的时候,陈婷婷都感觉食不下咽。
“转眼间中秋也到了,正好久荣回来了,也算是一家团聚了。”陈老夫人在饭桌上说。
陈昭盯着眼前的餐具发呆,这碗碟颜色又好看又轻盈,看起来挺贵,老夫人这屋好东西不少啊,她那衣服颜色暗沉但是料子都是好料子。头上的发饰少,珠宝很大一颗。
老太太不是吃斋念佛吗?花起钱这种俗物倒也不手软。
“奶奶您这话说的,我哪敢和你们做一家人啊。”陈久荣皮笑肉不笑的说。
一看这样子,陈昭顿时觉得这饭有意思起来了,这小东西,肯定要发癫了。
“久荣,怎么和奶奶说话的!”陈兆德故作严肃状,让陈久荣住口,陈昭暗叹,她这便宜老爹的演技也是够差的,台词说的这么不顺溜,怪不得升不了官呢,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娘,您别生气,久荣这是在外头吃了苦,您瞧瞧,这手都开裂了,久荣哪里吃过这些苦,说好去读书,做的尽是些下人的活儿。”柳姨娘心都要碎了,听陈久荣说自己在书院的生活的时候,她恨不得让他马上退学。
“青山书院学风就是这样,京里头谁人不知,学风艰苦,教师严厉。只是学习辛苦也就罢了,哪里晓得还要这些粗活,夫人,不如给荣哥儿涨点月银吧。”陈兆德趁机说。
钱秀一开始就一句话没说,看着这几人用拙劣的演技演戏,只管一心一意的为陈昭擦嘴,中秋蟹肥,陈昭懒得啃螃蟹,也懒得拆出来,钱秀就用工具给她拆出来。陈昭享受的心安理得,年纪还小嘛,说不能明年就没这待遇了。
“那便从老爷私账走吧。”钱秀头也不抬,要是想让她出钱,那就都别过了。
“秀娘,娘知道你心里委屈,荣哥儿毕竟是咱府里唯一一个读书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读好了对大家自然是有好处的。眼下他自己一个人在书院,每个人帮衬,做那些活儿便费那么大劲儿,怎么能安心读书。”陈老夫人一副担忧的样子。
“娘,我也说了,要是要涨月银,就用老爷的私账。”钱秀分毫不让。
“啪”陈兆德用力拍了下桌子,显然是气极了。
吓得陈婷婷哆嗦了一下,陈昭有些无语,手里的筷子差点给他震掉了,怎么从古到今的男人都一样,不对是没用的男人都一样,没能力还喜欢乱发脾气。
“我倒要看看这陈府是谁做主,现在就去把账房和管家找来。”陈兆德叫小厮去喊人。
管家和账房不紧不慢的来了,问老爷安。
“从今日起,大少爷的月银涨到一百两,另外安排两个小厮去照顾大少爷。”
管家和账房低着头,不敢应下。
“你们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陈府的主人吗?”
陈兆德无能咆哮,陈昭有些好奇,这没用的东西脑回路怎么长的,这不是她娘发工资吗?钱都是钱秀的,他在那里上蹿下跳什么。
陈兆德气坏了,一顿输出,说钱秀苛待庶子,钱秀觉得耳朵有些疼,这人不挺有力气的?怎么连个孩子都生不出?
这倒是钱秀误会他了,说完这些他就坐在椅子上大喘气了。
“去给老爷端杯参茶,给老爷润润口。”钱秀面无表情,陈昭觉得自己亲娘有把人气死的本事,这会儿陈兆德气的直咳嗽,柳姨娘在旁给他顺背。
陈昭还在吃,吃小肉丸子,螃蟹性寒,钱秀不给她多吃。
“秀娘,怎么把兆德气成这样,他是一家之主,难道做不得主吗?”陈老夫人也有些生气,她竟不知这家中已是这幅景象。
“老爷,娘,我说过了,要是给大少爷涨月银就用老爷的私账,也许你们忘了,但是昭儿脑后勺还有个疤呢。”钱秀冷冷的开口。
“我们昭儿醒来以后便不记事了,她不记得,我得给她记得,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头晕。”钱秀适时的挤出两滴眼泪,作出伤心的模样。
“我是个女子又是个商人,不懂的那么多,只是我听说当今圣上以德治天下,老爷您是官场人,想必知道的更多,圣上讲究的是孝敬父母、兄弟恭亲。昭儿是为什么受伤的?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件事也不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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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人知道,相府夫人也知道。”钱秀慢悠悠的说。
“相府夫人?夫人你与她是如何结识的?”陈兆德激动的站起来,一脸喜色。
“相府夫人与我有生意来往,那时候我正与相府夫人饮茶,家中下人急匆匆的来,她自然也是听到了,这大夫还是相府夫人介绍的。”
陈兆德听不到那些多余的话,满脑子都是如何用这条线去升官。
钱秀一脸不屑,他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着她的钱。
“既然你和相府夫人相识,不如早点把夫人请过来,多谢她为昭儿请的大夫。”陈兆德完全不记得刚刚自己多生气了,这变脸的速度令陈昭啧啧称奇,这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一般人做不到这么没皮没脸。
陈老夫人也一脸赞同“是得早日把人请来好好感谢感谢。”
陈久荣哪里甘心事情就这样过去“爹,这搭上相府夫人,就能把您的面子抛下了吗?出去别人都以为我是农家子了。”
这人倒是知道自己家人脾气,就是在乎面子,不管是他爹还是他奶奶都一样,可能是早年穷怕了,最怕别人说农家两字。
“对对对,这出去不能丢陈府的面子啊,夫人。”
“老爷我这话还没说完呢。”钱秀真是瞧不上这家人,一个比一个蠢。
“相府夫人难道就不知道昭儿是怎么伤的吗?只是她素来就不是一个爱嚼舌根的人,但是她未必不会和相爷说,这要是说了,老爷您是想落个宠妾灭妻的罪名还是治宅无方的名头?”
陈兆德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站起来走来走去,不住念叨着“这该如何是好。”
一转身又瞧见陈久荣嫉恨的眼神,抬脚踹去“逆子,都是你惹出的祸端。”
柳姨娘扑过去拦住他“老爷老爷,这是久荣啊,他是你从小带大的。”她哭的楚楚可怜,让陈兆德停下来,用力甩了下袖子。
钱秀知道这些都是做给她看的,先前什么表示都没有,现在知道她和相府夫人相识,倒是踹了脚陈久荣,但是她要的不止如此啊。
“老爷您在家里如何处罚他,外头又看不见,您得让外头看见您是如何处罚过大少爷了。”钱秀摇着扇子,这会儿天气还有点热,屋里头他们闹的也是让气温高了几度。
“那依夫人看,我们当如何呢?”陈兆德赔着笑脸。
“继续让大少爷这么在青山书院读书,务必让大家看到大少爷如何辛苦劳作,您对外就说是为了磨砺磨砺大少爷,这几年过去了,上头的人才会相信老爷您是在实实在在的管家。”
柳姨娘紧紧扯着陈兆德的袖子,死死盯着他,满目凄苦,她当然是不愿意的。
陈兆德有些为难,他不想自己开口落定这件事。
他的亲娘没让他为难“那就这样吧,我看荣哥儿这性子是得好好治治,我也乏了,你们回去吧。”陈老夫人敲定了这件事,也没给他们反驳的机会,陈兆德对着柳姨娘摊摊手,意思是自己也没办法。
陈昭觉得这一天天挺有意思的,不用动脑,每天都有新鲜的玩意儿。
9. 去马场
这番闹腾以后,陈久荣安分了一段时间,陈兆德大概是警告了他一番。
“娘,我不是唯一的继承人吗?为什么我要忍气吞声?”陈久荣在屋里走来走去,自他出生以来,一路顺风顺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将是他的家业,嫡母无能,生了个女儿,女子怎么能继承家业?身旁也没有其他兄弟,只有一个愚钝的弟弟,他又如何与自己竞争?
他只是在花自己的资产,那钱秀居然敢不给,说他推了陈昭,那又如何?就连她的女儿,都是要为府里做贡献的,都是他的垫脚石罢了,居然还为了她惩罚自己。
他有些恼怒的想,爹也是老了,什么都听那个女人的。
“不要着急儿子,我们要等的起,这一切当然是你的,就是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柳姨娘眼睛还是红的,她这几天天天哭,见着陈兆德就流泪,陈兆德这一年也看了不少新鲜面孔,看到这张脸也烦了躲到其他妾室那里不出来。
柳姨娘也是气恼,什么青梅竹马,从他一开始抛弃她娶了钱秀她就知道,这个混蛋还是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也是自己蠢,以为在乡下成婚就行,放心在家给他养孩子母亲,结果转身就娶了别人。那些不得已她当然也知道都是假的,但是她有什么办法?还是得一脸笑着善解人意,原以为他至少对久荣是好的,结果在他眼里连个女孩儿都抵不过。
“不必担心,娘自有办法,你只管好好读书便是,青山书院虽说辛苦些,但是还是有不少权贵在那里读书,要是能与他们交好,你的父亲定然会对你刮目相看。”柳姨娘宽慰陈久荣。
陈久荣眼里闪出光,是啊,书院里是有不少公子哥,只是这大半年以来自己都忙着干活,自怨自艾,没能和他们打好关系,这次回去以后他就去找他们玩。自己一个五品官的儿子,虽说不是多厉害,也不比那些农家子差,想必他们也不会低看自己。
但是就这么过去,怎么能和他们搭上线,难不成自己为他们洗衣服吗?
“要是这么过去,我怎么才能和他们搭上线?人家都不会搭理我,我都给人笑了好几次,衣服不合身。”这大半年陈久荣也长个子了,但是柳姨娘不知道他长了多少,做出来的衣服当然不合身的,袖子都短了一截。
柳姨娘一听又心疼了,她不能让自己儿子就这么过去,钱秀不出钱,陈兆德和陈老夫人也必须出钱。
不知道陈久荣和柳姨娘是怎么和陈兆德说的,总之听说出了房门以后,陈兆德脸色好了不少,对着陈久荣都和颜悦色了不少。
“我看老爷又是被哄骗了过去。”小桃从外头听来了不少八卦,都分享给了陈昭,她们晓得陈昭不在意,甚至有点喜欢听这些八卦的。
“我老爹的意志力真是不坚定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奶奶这回也这样了。”陈昭有些好奇,陈老夫人瞧不上陈久荣她是知道的,从那眼神她就能看出来,陈老夫人看不得陈久荣的样子。
但是这次不仅是陈兆德,他们还去了陈老夫人的院子,不仅没给赶出来,看样子还是拿了个大荷包走的。
“听闻,大少爷和柳姨娘说,这回回去一定好好读书,只是书院有不少权贵,大少爷与他们交好,此前受了不少帮助,这回过去不带点什么感谢一番,说不过去。还说自己之前与他们说,自己会这般艰苦是因为自己为了磨砺自己,但是这些‘朋友’说这样会耽误功课之类的。”春桃结识的人更多,知道的也更多。
陈昭很怀疑,那些朋友存在的真实性,他在这里都没交到什么朋友,在书院读书的能和他做朋友,要真和他做朋友,那也一定是个混世魔王。
“看来他们也是老糊涂了。”陈昭躺在床上脚抖抖,这段时间陈久荣回来了,李姨娘的院子好平静,安静到大家都要遗忘这个院子了,连陈婷婷都不愿意出来玩了,生怕遇着陈久荣。
陈昭没想到陈久荣还有这种威力,和劳改犯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们不出来玩,钱秀也不让陈昭出去,免得又碰到陈久荣让他给打了。
是的,原话就是别让他给打了。
陈昭听的脑袋晕晕的,自己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要担心被一个孩子给打了。但是她一想,自己也还小,这个孩子确实害死了一条人命,一想到这件事,她就有些坐立不安,太想打他一顿了,但是好像有点打不过。
陈昭摸了摸自己胳膊,软糯。
一点肌肉都没有,好像还胖了两圈,又没什么运动量,花园都不逛了,人啊就是越躺越懒的。
陈昭觉得自己日子真是好起来了,之前哪里还想得到照顾自己的身体,现在不一样了,她有这么多家业,得保重身体了。
外头天气晴朗,日头也不大,气温适宜,正是适合出游的好时机。
说来这么久了,陈昭还没出去玩过呢,不过也是她没见识,在自家逛都没逛明白,每天都像是做梦一样,一睁眼就是古香古色的装扮,不用上班、不用上学还有钱,想吃什么和春桃说一声就能吃到了,衣服都不用自己穿。过惯了这种腐败的生活,感觉身体都要腐烂了,牛马的身体,就是经不起停放。
她得学点什么,等自己长大了,去打陈久荣一顿,要流血的那种。
她被自己脑海里的想法吓到了,现在了还要学习,卷已经刻在灵魂深处了,但是不干点什么确实要发霉了,古代的娱乐设施急需完善。
“小姐是有些无聊了吗?要不去院子里赏花吧?”小桃看陈昭一直看着窗外双眼无神,就知道她有些烦闷了。
“不去,都是残花败柳了,没啥好看的,院子我都逛了八百遍了。”
其实不光是花园,几乎每个地方陈昭都去过了,连柴房都去过了,说是想看看放柴的地方,库房更是去了八百遍。
陈昭觉得自己该开启新的地图炮了,不然真做深宅内院的女人吗?又没有网络,她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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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陈老夫人是怎么呆得住的,她甚至都不到院子里去,这么老是呆在屋子里对身体不好。但是她没多嘴,指不定自己母亲还指望她走早点呢。
“不行,今日我得出门,我必须出去。”陈昭想出去想疯了,古代的女人就是这么疯的吧?凭什么男人都能在外头,她们只能在院子里?
“娘亲我要出门,我太无聊了。”陈昭一点脑子都不动,去找了自己的母亲。
“出门?也好,你的身子也好了不少,想来是憋坏了,今日我们就去马场看看。”钱秀正好也要去马场看看,谈谈马匹生意。
“马场?那我可以骑马吗?”陈昭有些期待,还没骑过马呢?上一次见马还是在动物园,但是骑马要费用,她没舍得。
钱秀想了想同意了,她自己是学了点,不过是在婚后,说来还是成婚以后,婆家不管娘家管不到所以有了不少自由,这倒是感谢陈兆德一门心思扑倒妾室身上了。如果可以,至少昭儿这段时间得是自由快乐的。
“不过娘亲可能不能陪着你,有位贵客,娘得去陪一陪。”钱秀嘱咐陈昭不要调皮捣蛋,还嘱咐春桃和小桃要看好小姐,她们也好长时间没出去了,正好也一块儿出去玩一下。
“我一定不会乱跑的。”陈昭换了身轻便的衣服,上了马车跟着钱秀去马场。
在马车上陈昭四处打量,这个交通工具还蛮大,东西也很齐全,有桌子有零嘴还有吃的,外面也很有意思,都是叫卖声,看到什么陈昭都想买,这还是陈昭有记忆以来第一次,什么都不考虑的花钱买。
钱秀什么都给她买,一张嘴就派人去买,导致买了一大堆,看着这些战利品,陈昭意识到自己不一样了,财富自由了。
钱秀看着一脸傻笑的陈昭有些心疼“这么开心啊,以后娘亲多陪你出来玩玩。”
陈昭只会乐着点头了。
到了马场,在得知整个马场都是钱秀在经营以后,陈昭对这个亲生妈咪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如此优秀的女人,现在居然在指望另一个女子生下一个男孩来稳固自己的地位。陈昭一想到这点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在她的牛马时代,钱秀一定是企业霸主。
“昭儿,你先在这里玩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骑小马,娘亲很快回来。”
陈昭腿短又是初学者只能骑小马,不过钱秀说可以选一匹,以后就是她的了。
陈昭兴奋的选着小马,不知道哪一匹好,还好钱秀留下的人够机灵,告诉陈昭每匹马的特点。
钱秀那边确实是去谈生意了,见的也是相国夫人。
“还多谢相国夫人相助,不然昭儿不知该如何是好。”钱秀为相国夫人奉上茶。
“陈夫人不必客气,这是昭儿吉人自有天佑,我也得多谢你,费心找来了千里马,不然安阳世子的生辰我也不知送什么好。”
钱秀与相国夫人相谈甚欢,而陈昭那边又遇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10. 一场大戏
陈昭看着眼前几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穿越进了什么烂俗小说。
苏瑶在旁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看中的小马,马上坐着另外一个姑娘,旁边还有一个小公子哄着她“娇娇,慢点,这马你要是喜欢我们就买下来。”
苏瑶一听这话,泪珠子都要滚落下来了。
陈昭打量了一下他们,十三四岁的年纪,衣着华贵,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眼前应当是三角关系。
陈昭拿着一串糖葫芦,眨巴着眼睛看着眼前几人,这人还是得多出来走走才能长见识。
“苏瑶你是姐姐,应当要让让妹妹,这马就给娇娇了吧。”那小公子说。
“可是这是我的生辰礼,我已看了一个月。”苏瑶委屈的说。
陈昭点点头,这怎么能给?似乎这还是姐妹,这姐姐过得还真是委屈。
然后马背上的妹妹和小公子也不乐意了,说了一大通,大意就是妹妹委屈带着绿茶发言“既然姐姐不乐意就算了,姐姐是嫡女自然也不把我当姐妹。”
然后小公子又哄妹妹,又指责姐姐。
男人啊,不管多大年纪,长的多好看,一单犯蠢就让人下头。
先前陈昭看着这小公子还觉得这孩子长得好,光风霁月,此时此刻,只觉得他尖嘴猴腮。
明摆着那妹妹在发动绿茶攻击,他还照单全收,蠢货。
小公子对着马场的人说要定下这匹马,马场官家拒绝了。
“这是相国夫人定下的,小人不敢做主。”
陈昭一听,这是相国小姐啊,那她可得帮着这个姐姐了,她可记得相国夫人可是请过大夫给她的。
“既然是相国夫人定下的,那便是是个相国小姐的,苏瑶你发句话给娇娇吧。”这小公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小公子是尚书大人家的公子,听起来三人是青梅竹马。
陈昭觉得一个两个的都很脸大啊,还是有钱人好啊,无耻都摆到明面上来。
“这不是苏瑶姐姐的吗?为什么要给她,要是喜欢我们家还有很多,她可以去挑啊。”陈昭故作天真状,头皮发麻了都,一大把年纪了搞这些,她唾弃自己。
他们这才看到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的陈昭,手上只剩下糖葫芦的棒子,递给了旁边的春桃收起来。
虽然知道大家她都得罪不起,但是苏瑶明显身份是最高的,抱紧大腿就行了,况且她年纪小他们哪里还能和她计较。
“哪里来的孩子这般无礼。”小公子皱着眉对陈昭说。
“这是我家的马场,我自然在这里啊。”陈昭可不惯着他,也不怕他,她的救兵就要到了。
“齐小公子这是要拿瑶儿的生辰礼做自己的人情吗?”相国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里。
陈昭自然不是一直在这里看戏的,了解了大概情况就找人去请相国夫人了,她哪有什么话语权,当然得找个大人帮忙了。
相国夫人不仅是为了安阳世子生辰礼而来,也是为了自己女儿的生辰礼而来。
刚才说那些话,只不过是掐着时间,看相国夫人差不多来了,给相国夫人卖个好而已。
齐小公子赶忙道歉“夫人好,我无意拿走瑶儿的生辰礼,不过娇娇喜欢,又从未有过小马这才动了心思。”
苏娇娇在马上脸色煞白,急忙下了马问嫡母好。
“若娇娇喜欢自然可以选一匹,只是这匹马是瑶儿先前便选好的,上月她生辰那日便定下来,这段时间留在这里训练,瑶儿也来了几次,已和马匹熟悉了。娇娇也选一匹吧,免得出去说我苛待庶女。”相国夫人的脸色已是不悦。
他们二人哪敢再要。
相国夫人看着苏瑶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养的孩子,手里的好东西都给哄骗了去。
“娇娇你这身衣服我看着眼熟,瑶儿这不是你舅舅让苏州绣娘给你赶制的衣服吗?怎么穿在娇娇身上?”
“这是苏瑶见娇娇喜欢,特意送给她的,反正瑶儿衣服多,这件便送给娇娇了。”齐小公子赶忙说。
苏瑶想说不是,那件衣服她很喜欢,但是看到齐小公子警告的眼神,也只好说“是我送给娇娇的。”
陈昭看着两人的眉眼官司,这齐小公子威胁人的眼神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那罪魁祸首倒是在旁边,似乎知道齐小公子会为她说话,一点儿也不怕的样子。
“娇娇要是喜欢是不是瑶儿嫡女的位置也要让出来了?”相国夫人的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
“齐小公子,我相国的事你还是少掺和,瑶儿不好意思说,是念着往日的情分,若是小公子心悦他人,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退婚便是。”
陈昭愕然,这还是未婚夫妻啊?这是什么烂俗剧本啊?
男主喜欢妹妹,姐姐是嫡女,仿佛有很多小说在脑海里闪过。
齐小公子自然是巴不得退婚,只是这容不得他做主,苏娇娇听到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
最后以齐小公子告罪为终。
他们两人也没了看马的心思,许是为了赌气,齐小公子说下次会带苏娇娇看更好的,说这里马不怎么样。
陈昭满头问号,这个没用的男人怎么还拉踩他们家?
苏瑶依依不舍的看着俩人。
相国夫人叹口气,也怪自己忙着处理庶务让女儿变成了这样,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板正,不过齐小公子这门婚事是万万要不得了。
“这便是昭儿吧?听闻之前生病了,看样子是大好了。”相国夫人转身笑着对着陈昭说。
这姑娘她还喜欢些,胆子又大,模样又好。
钱秀冲着陈昭招招手,陈昭开心的跑过去,可以抱大腿了。
“相国夫人好,这位是苏瑶姐姐吗?”陈昭自顾自的问好。
“昭儿妹妹好。”苏瑶柔柔弱弱的样子,陈昭心想这就是千金小姐吗?仪态大方啊。
相国夫人看着陈昭这幅样子,觉得钱秀把女儿养的挺好,这时代对女子本来就苛刻,自己还给自己上了枷锁,要礼让又要爱护姐妹,都是屁话,活得开心再是最重要的。这些还是钱秀气极的时候和她说的,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健康快乐的长大,但是现在苏瑶不快乐。
“昭儿,依你所见,那两人对你苏瑶姐姐好不好啊?”相国夫人开口问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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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陈昭有些犹豫的样子又说“既然我敢问,昭儿只管回答便是,无论怎样的回答,我都不会生气。”
苏瑶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母亲,不知道母亲问陈昭是为何意。
“昭儿觉得,这两人对苏瑶姐姐不好,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虽不是君子,也懂得这个道理,他们连昭儿也不如,白长这么大年纪了,但是苏瑶姐姐对他们是极好的,我觉得这样不公平。既是好朋友,又怎么能只有一个人付出呢。”陈昭也真想对这姑娘说醒醒吧,看着都着急啊。
“昭儿说的在理,既然是朋友,他们怎么会处处让你付出,什么都要抢你的,回头真让你的嫡女位置给她吗?你也真是的,什么都让他们哄骗了去。”相国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但那是妹妹啊,而且齐小公子与我...”后面的话苏瑶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与你有什么?我们交换过庚贴吗?只不过是孩童时期的玩笑罢了,他这样待你,你总不能真指望他成为你的夫君吧。”此时没有外人,相国夫人说起话来也无拘无束。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苏瑶更加迷茫了。
“是谁这么说,你告诉为娘,我倒要去问问,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相国夫人也是气极,这件事还真要找个场合说道说道,让大家都知道,相国无语与齐府结亲。
“你啊,真应该向昭儿妹妹学学,一样无拘无束。”相国夫人有些无奈的说。
“苏瑶姐姐只是太善良了,待别人真心实意,只是这俩人不值得你真心对待,换些朋友便是。”陈昭觉得这要是自己朋友,自己得乐死,做梦都想有一个白富美闺蜜给自己买买买。
“昭儿说得对,既然他们不值得你真心对待不如换了就是。”相国夫人之前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女儿的怯懦和对他们无底线的纵容,只是私底下讲了几次,苏瑶似乎都没听进去,还是得有个旁观者点醒她,换个朋友便是。
相国夫人一看,陈昭年纪虽小,但是看的清楚,看起来也是十分喜欢的样子。
“不如昭儿和苏瑶姐姐做好朋友好不好?”相国夫人拉着陈昭的手。
陈昭像是被馅饼砸中了“我可以吗?”白富美的闺蜜说来就来啊。
“当然可以,瑶儿你觉得怎么样了。”相国夫人十分欢喜。
苏瑶有些不知所措“昭儿妹妹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年岁尚小。”
“不小了,我已经五岁,马上就要六岁了。”在五个月以后,就六岁了。
陈昭可太想和苏瑶做朋友了,主要是看不过去这俩货欺负人家小姑娘,而且陈昭暗搓搓的想,这个未来好朋友好像很大方的样子。
钱秀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只是带陈昭出来透透风,居然还能和相国小姐做好朋友。
“这件事也不用和家里说,不然你爹又要瞎折腾了。”钱秀一想到家里那堆糟心事就烦,这男人好就好在有个官职,不然她才看不上他。
陈昭点点头,太阳落下了,气温有些下降了,陈昭窝在钱秀的怀里,如果陈府没有那些人那可太幸福了,陈昭大逆不道的想,要是那些人都消失了,就是完美家园了。
11. 赏花宴
陈昭上回在马场选了匹小马,还送回了家,太可爱了,这是她的马,自然是要自己好好养着的。
结果这小马给还没去书院的陈久荣瞧见了,言语之间都是女孩子为什么要骑马的酸言酸语,末了缠着陈兆德要一匹马,说书院其他人都有。
他这话真是说到了陈兆德痛处,他也是穷苦过的,现在当上官,就想把之前所有穷苦的记忆给抹掉,现在自己儿子在书院,自然也不能落人一等。立马就找钱秀说要买马。
钱秀的资产是没有让他们知道的,她甚至要是让这些吸血鬼知道了,那就保不住了。
所以她也只是告诉了陈兆德这是自己买的,身上没有余钱了,要是想买可以去马场买。
陈兆德屁颠屁颠的去马场也买了一匹,陈久荣在陈昭面前耀武扬威了好久,她都不知道他得瑟什么,果然自己是个成熟的大人,无耻的小孩也只是孩子罢了,还不能打。
不过,除去家中这些糟心事,她已经和苏瑶出去好几趟了,苏瑶还送了不少好吃的过来,真是的,这苏瑶也太招人喜欢了。
相国夫人有意为苏瑶澄清和齐小公子那些糟心事,决定在家中举办赏花宴,邀请京中贵女来参与。陈昭因为和苏瑶交好,一下子升档为贵女了。
其实苏瑶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齐小公子,只是一直都被开玩笑,似乎就觉得自己会和他成婚,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少女朦朦胧胧的喜欢,但是这段时间陈昭一直给她洗脑,现在她也不在意了。就像陈昭说的,公子哥儿那么多,为什么不找一个对自己好的?
春桃和小桃在给陈昭量衣服,这段时间她又长高了点,往日的衣服也不合适了。陈昭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真是穷奢极糜啊,这衣服三个月做一次,一次得有十几件,然后就长个子了再也穿不到了。不过穿不到的衣服也分给了下人,小桃和春桃得了不少。
这次也是为了赏花宴做衣服,钱秀有些紧张,这还是陈昭第一次去这样的大场面,不知道会不会出错。
陈昭也有点担心,这里皇亲国戚太多了,自己万一忍不住得罪了人,是不是要影响到钱秀。
陈昭决定到时候死死跟住苏瑶,免得说多错对,等自己认全了京中不能得罪的人再自由发挥吧。
“现下哪有什么花可以赏?天气都凉了。”小桃也是第一次听说,往日里她都是围着陈昭转的。
“可能是我们没见过的花。”陈昭觉得这一定没意思极了,一群人看花,能看出什么,也不会长金子,她欣赏不来这些美丽。
不过天气都凉了,陈久荣还能赖在家里不走,说是舍不得家里,行李没准备好云云,他再坚守下去就能过年了。陈兆德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学业,大概是放弃了吧。上回陈昭看到了陈久荣的字,奇丑无比,连陈子安小指头都比不上。
陈久荣很完美继承了陈兆德无能还脾气大的特点,有个小厮瞧见他写错了,给他指认出来,被他打的遍体鳞伤。
小桃说那人身上没有一块好肉,说这的时候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
“朱辉是个很好的人,待我们也极好,会给我们搬东西,之前也是读过书的,听说读的挺好,只是家中发生了意外,没钱再读书才卖入府中做奴仆的。”小桃一边说一边害怕,以后若是大少爷当家还有他们什么好日子过。
现下朱辉被扔到下人房里,他们凑了钱请了大夫,但是大夫说伤的很重,要用好的药材,他们也凑不出钱了。
陈昭听着故事,冒出了冷汗,小小年纪居然就这么对待下人。这些事情陈兆德也知道影响不好,让下人都封了口,钱秀又太忙碌,所以不知道,小桃这才说到陈昭面前。
陈昭虽然年纪小,但是小桃知道她心眼好,万不会不管这件事。
“春桃,你去差人去请大夫,要用什么药材也只管用,不用担心银钱。”陈昭唤春桃去处理。
春桃知道让陈昭知道这件事不太好,但是小桃说的时候她也没阻止,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春桃很快的出去了,陈昭本想去看看那人,但他们说去下人房里不合适,而且朱辉现在满身血污不合适。
陈昭有些难过,朱辉本来可以有大好的前程,现在不仅入府当了奴仆,还要死于残暴的少爷手中。
钱秀回来听说了这件事,陈昭想要朱辉恢复自由身,也想资助他学习。
这是她个人的英雄主义,她当初就想去帮助别人,奈何自己本来就是牛马,养活自己就不错了,更别说再帮一个人。
钱秀自然是依了她“先前你受伤,我险些以为你要去了,但是你活了过来,一定是有佛祖保佑,我那是就发誓要多做好事为你积累功德。帮助朱辉也是好事一件。”
朱辉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因祸得福了。
小桃和春桃说“要是小姐以后能接管陈府就好了,这样大家就不用害怕了。”
做奴仆的自然是希望能遇到一个好的主子,做了奴仆便身不由己了,小桃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若是陈久荣得到了陈府,那以后大家就没有好日子了。
“不会的,夫人和小姐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春桃坚定的说,她年纪大一点,了解的事情也多一些,知道夫人不会轻易让陈久荣接管陈府,不,她是一定不会让他接手。
陈昭记挂着朱辉,但是不能去看,便让小桃为自己去看看。
小桃很高兴的领了差事,她也想去看看,而且朱辉还会把大家凑钱买给他的蜜饯给她吃一点。
转眼间也到了赏花宴的日子,陈昭这段时间因为朱辉的事情确实焦躁了一下,她意识到一个人在这个时代拥有了权利便有了主宰别人命运的能力。
若是陈久荣掌权,自己的命运就握在他手里,一想到这件事,她都想毒死陈久荣了。但是没了陈久荣,她爹应该会找其他的垃圾过来。
最主要的,还是要自己掌权。
想这些东西真是太头痛了,她还是去赏花宴看看热闹吧,这次赏花宴一定精彩。
陈昭带了陈婷婷一起出去,陈婷婷也没怎么出去过,既然她有机会出去,那可不能吃独食。
“我还是第一次去这样的宴会,阿昭我真的可以去吗?去了会不会给你丢人?”陈婷婷有些紧张的检查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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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钱秀让人给她做的,说是出去玩自然也要穿的好看。
“没事的,我介绍一个好朋友给你认识,然后我们一起抱大腿。”陈昭很有自信,只要抱住苏瑶大腿就行了,她知书达礼还为朋友两肋插刀。
陈婷婷听不懂陈昭说的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紧张,陈昭还是个孩子,自己怎么能指望她,这次出去她要看好妹妹。
下了马车,陈昭看清了相国府的面貌,门口是威武的石狮子在两侧,早有人在门口等着迎接人,大概是管家之类的人,穿的很得体。
“相府原来这般大。”陈婷婷下了车喃喃道。
陈昭深以为然,真是富丽堂皇啊,怪不得先前苏瑶送她礼物都不眨眼,这种等级的好朋友,她会铲除苏瑶身边所有祸害。
管家早早得了口令,知道陈昭与小姐交好,亲自把人带进去。进了相府,才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本以为这个时节赏花宴没什么可赏的,只是为了澄清那件事的一个名头罢了,结果一进府才发现到处都是花,各式各样的花。陈昭问管家这个时节为何有这样多的花,管家还奇怪的说这些都是花房送来的,他们自有法子。
陈昭真是唾弃自己骨子里的穷气,以为自己好歹是见过现代社会的人,不会被他们吓到。结果就算是科技这么落后的古代,有钱的人还是过得十分快活。
苏瑶今日打扮的十分好看,相国夫人是下了本钱的,她想要在这次宴会上澄清关于自己女儿的传闻,恢复她的名声,也希望能吸引青年才俊。
苏瑶衣服的料子陈昭在娘亲的店里看过,镇店之宝,据说娘亲为了这匹料子也是费了不少功夫,因原料稀少,所以也就这么一匹。
看来那一匹已经做成了衣服,在苏瑶身上流光溢彩,很难让人不注意到。
例如那位齐小公子,满眼惊艳。
苏娇娇也注意到了,她身上这身衣服也是从苏瑶那里抢过来的,前几日她见着了苏瑶的衣服,自顾自的拿来,等苏瑶来问的时候就说以为是苏瑶送给自己的。不管这说法有多生硬,齐小公子信了便是。
但是苏瑶有一些不一样了,为了这事与齐小公子大吵一架。
后来,他们也没说这件事了,原来是已经有了更好的衣服。
苏瑶确实生气,虽说那只是自己备选的衣服,但是不问自取便是偷,这是陈昭一遍又一遍和她说的。
不过,相国夫人告诉她这些没关系了,以后都不会有关系了,暂且让他们高兴两天。
“苏瑶姐姐你今日真好看。”陈昭嘴甜的跑过来。
陈婷婷跟着她羞答答的问好。
“这便是婷婷妹妹吧,我听昭儿说起过你。”苏瑶微笑着说。
陈婷婷脸都涨红了,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手里微微出汗。
这样一个好看的女子,说听说过自己。
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嘴笨不知道说什么。
好不容易想起来自己也应该说声谢谢之类的,旁边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
“苏瑶姐姐,你这身衣服真好看啊。”苏娇娇满眼嫉恨的说。
12. 宴上风波
“你说是吗齐哥哥?”苏娇娇问齐小公子。
陈昭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从头皮冒到尾脊骨了,什么“哥哥”啊?太可怕了,她吃不消哥哥妹妹这一套。
“瑶儿今日很美。”齐小公子由衷赞叹。
苏娇娇气的牙都要咬碎了,还是脸上笑着说“但是苏瑶姐姐毕竟是相国小姐,这样穿着会不会太招摇,宴会上定会有许多人看着你。”
陈昭满脸问号,好看的女子不能看吗?不能穿好看的衣服吗?
齐小公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着眉说:“确实招摇了些,要不瑶儿还是换身衣服吧。”
合着这还是pua高手?陈昭来会会他。
“瑶儿姐姐不要听他们的,瑶儿姐姐生的好看,就应该穿颜色鲜艳的衣物,让大家都看看你有多好看。”陈昭拉着苏瑶的手,有些可怜她,以前的伙伴都是垃圾。
“真的吗?昭儿妹妹这么说我很开心。”听到那些话苏瑶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招摇了,女孩子是不是应该低调一点,得体一点,陈昭的话像是一束光,告诉她,她就应该要漂漂亮亮给所有人看。
陈婷婷也用力点点头,她见人不多,也觉得那两人说的话很别扭,苏瑶姐姐这么好看,为什么要指责她的穿搭。
“娇娇姐姐你的发簪真耀眼啊,苏瑶姐姐你们家的姨娘真有钱,居然能给自己女儿买这么好看的发簪啊。”陈昭一脸真诚的说。
苏瑶有些迷惑的看着她,之前分明和她偷偷讲过,自己舅舅好不容易买来的簪子,娇娇很喜欢,说自己姨娘穷苦,爹爹平日也管教严厉,能不能送给她。其实她那时候是不想送给苏娇娇的,但是后来齐小公子又跑来了,说是自己小气,娇娇都哭了。
她那时候一直以为是自己错了,真的。
周围的贵女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一个个的围过来了。
一人听到这话笑了出来“小娘子你怕是误会了,娇娇的姨娘可不有钱。”
“可是娇娇姐姐的簪子看起来很贵呢,我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这样子算不算贵重,只觉得上面的宝石闪闪发光,与寻常簪子不一样呢。”陈昭一副纯真模样。
“咦,这簪子不是苏瑶舅舅赠予她的吗?”一位贵女认出了那个簪子。
先前苏瑶得到簪子的时候和她们出去玩的时候,特地和她们说过这簪子来之不易,当时苏瑶脸上的表情可是十分喜欢的,这才没多久就在苏娇娇头上了,不过这也是常态,苏瑶有什么好东西似乎会马上就到苏娇娇手上。
“原来是苏瑶姐姐的啊。”陈昭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这是苏瑶姐姐送我的,是吗姐姐?”苏娇娇急切的和众人解释,她是想在今天成为众人的焦点没错,但是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审判。
“这当然是苏瑶送给娇娇妹妹的,做姐姐的就是应该多让着给妹妹,苏瑶你快解释啊。”齐小公子令人烦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他还有些不满的看着苏瑶,不知道苏瑶怎么不快点解释,没看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娇娇了吗?
陈昭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一天天都有他什么事啊?
“齐小公子,你倒是挺了解。”一个贵女凉飕飕的说。
她还挺瞧不起这人的,一看就是慷他人之慨,女孩子聊天,他在这里指指点点,平日里倒是挺好的一小公子,遇着苏娇娇怎么智商直线下降。
“我们三人一起长大,自然是彼此了解的。”齐小公子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陈昭摇摇头,别人嘲讽你呢大哥。
事件中心的苏瑶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她是有些生气的,现在意识到了,他们几乎是抢了自己的东西。
“那簪子确实是我的,不过,我戴了没多久娇娇就说喜欢,我本不想送与她,但是齐小公子进来就对我一顿指责,说我不体恤妹妹,就将簪子拿走了,既然说到了这个,我还是不想把东西送给你,娇娇请还于我吧。”苏瑶伸出了手。
陈昭真是刷新了下限,什么鬼东西?这霸总文里头还会去买一个再给小三,这齐小公子蛮抠搜。
“苏瑶!”齐小公子声音提起来,内含警告。
“齐小公子,这是在相国府里,做客人的怎么能对主人家大喊大叫,传出去大家要说齐老爷没教好你了。”先前为苏瑶说话的贵女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她是杨将军的女儿,瞧不上齐小公子这号人物。
陈昭惊讶的看过去,这姑娘和她印象中的贵女又不一样了,这么多贵女都是内敛的,她们的谴责也只敢在看他们的时候带着一丝不一样的眼神,甚至看他们都不敢让人发现了,这位贵女好生霸气,好喜欢。
“娇娇也是相府的小姐,也是相府的主人,我为她说话有何不可。”齐小公子觉得这些女人真是无理取闹。
这话让另一位贵女笑出声“庶女也和嫡女一样吗?齐小公子还是莫要再说了,回头又要传出嫡庶不分的话,平白让上京的人笑话。”
这位是尚书家小姐,秦家小姐自小也是吃了宠妾灭妻的苦,不过她母亲娘家确实强硬,她手段也很凌厉,收拾的家中姨太太和庶女服服帖帖的。
齐小公子一甩袖子,拉着娇娇走了,走之前取下了簪子,恼怒的看了眼苏瑶。
贵女们聚上来安慰苏瑶“我早就看出来他们俩不是个好的,你倒是心善一股脑儿全送出去了,现下你醒悟了,我们都放心了。”
陈昭都有些感动了,这些女孩子可真好啊。
“是啊,谁家中没个庶姐妹,但是谁会像苏娇娇这样,仗着你的好心四处作乱,看的我都头痛,真是一副主人家模样。”秦小姐尤其瞧不上苏娇娇,自己的母亲是丫鬟出身,这倒没什么,但还是相国夫人的陪嫁小姐,结果在相国醉酒后黑灯瞎火的爬了床。
也亏的是相国夫人心善,没有发卖了她,还给了她姨娘身份。结果生出的女儿也是自命不凡的,还去勾搭了齐小公子,偏偏齐小公子也是个蠢的,对着一个庶女嘘寒问暖,被苏娇娇耍的团团转。
“多谢各位姐妹仗义执言,以前是我犯蠢,让各位姐姐妹妹操心了,前厅备了宴席,一会儿我们去用膳吧,我还准备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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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是新的品种,这段日子开的正好,晚些回去的时候带给你们。”苏瑶不好意思的说,以前她们也提醒过她不要对苏娇娇太好,什么都给她,可是自己那时候总觉得她们说的不对,渐渐的他们就不和她说了。
陈昭也好想融入这些有钱小姐的圈子啊,大家人真好。
“这簪子被苏娇娇戴了你戴着也生气,不如送到玲珑阁那里,重新做一个,那里的工匠是最好的。”杨小姐建议。
“是啊,送到玲珑阁,我让娘亲给你找个好工匠重新设计一番,一定会更好看的。”陈昭牵着苏瑶的手,给自己娘亲的生意打广告。
“这边是钱娘子的女儿吧,真是生的聪颖,怪不得苏瑶姐姐一直夸你呢。”杨小姐看着陈昭也十分欢喜,刚刚她也看出来了,陈昭对着齐小公子翻了个白眼,十分可爱。
“你认识我娘亲吗?”陈昭有些好奇,知道钱秀生意做的大,但是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大一些,而且大家都尊称她是钱娘子,不是陈夫人,她在生意场上是独立的个体。
“这是自然,昭儿妹妹不知道吗?我们的一副簪子,胭脂水粉,几乎都是从你娘那里买来的,她眼光好,店里的东西都是最时兴的。”苏瑶笑着说。
陈昭咋舌,怪不得娘亲平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原来是真的生意很好啊。
大家在院子里赏了花,又说了会儿闲话就到前厅去了,日头大了,花再好看,大家也有些撑不住了。
苏娇娇和齐小公子早早入席,俩人坐在齐夫人两旁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秦小姐十分鄙夷的看了那边一眼,一群人坐的离他们远远的,看见他们就倒胃口。
相国夫人在另一边招待着各位夫人入了宴席,这一早上可真是忙坏她了,明里暗里的说苏瑶与齐小公子并无关系,还让人家有合适的公子记得与苏瑶相看一番。
本来她是想与齐夫人通个气先,结果人家大了声招呼就自顾自入席了,真是好笑,像是相国府巴着齐府一样。
“瞧着苏家二小姐与齐小公子倒是交好,眼见着俩人年纪大了,不知夫人与齐夫人可有什么说法?”旁边一位妇人瞧着两人的样子,以为他们要定亲了。
“这是自然,若是他们二人有意,齐夫人大可以来提亲,早早定下也好。”相国夫人挑挑眉,他们俩凑一块,也不知齐夫人有什么感觉。
齐夫人一滞,她是有这个想法,苏瑶性子她不喜,倒是苏娇娇挺会讨好人,只是她可不会让苏娇娇来做这个正妻。
“夫人说笑了,要讨论也应当是苏瑶这个做姐姐的先定下,哪有娇娇先定下的道理。”齐夫人笑着说。
“不急,瑶儿也还小,再相看两年,挑个合心意的便是。”
齐小公子打翻了酒杯“夫人,苏瑶不是与我有婚约吗?”
“齐小公子说笑了,这是哪里的说法,我们两家既未交换信物,又未交换生辰八字,那些都是小时候说笑的,不作数的。”相国夫人喝了口茶,不紧不慢说道。
“还望齐小公子莫要再提,坏了瑶瑶的名声。”
13. 苏娇娇与齐小公子定下了?
齐夫人手抖了下,是啊,这些从未做过,他们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以为两个孩子就定下了的,大家一直这么说,而相国也没有反对过。早知道,便应该早早定下来,她也怪自己,没对苏瑶好一点,要是齐老爷知道了这件事定不会放过她。
他早就说过让自己对苏瑶好一点,管束点自己儿子,不要和苏娇娇牵扯不清,那时候自己想的是,苏瑶反正认定了儿子,多一个娇娇进来也好,这孩子贴心。
谁知道现在竟是成了这样。
齐小公子长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有些茫然的看着苏瑶,可她连头都不抬一下。
陈昭看着苏瑶,手有点抖,就知道她也不是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的,这相当于是在和齐小公子切割开,她也没料到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不过是不是这样自己就会开心一点,不用去在意他的想法了。
苏娇娇眼里闪着光,这真是意外之喜,她嫉妒苏瑶,没想到现在突然间齐小公子就和她没关系了,本以为只能去做齐哥哥的妾,现如今...她眼里的精光闪过,不是说能不能做正妻了。
齐小公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陈昭简直没眼看他,这些男人怎么不管是什么剧本都一样,失去了才珍惜,好幼稚。
陈昭对着陈婷婷说:“婷婷姐姐,你一定要擦亮眼睛,找男人一定要找可靠的,不要找三心二意的。”
她脸色认真,小小的人儿却有这种认真的表情,惹的同桌贵女笑起来。
“昭儿妹妹说的是,找夫君可一定得擦亮眼睛。”言语之间的揶揄之色惹的一桌人笑起来。
齐夫人没等开席就称身体不便让齐小公子送她回去了,苏娇娇还依依不舍的送了出去,方才桌上,几位夫人还问着她和齐哥哥的婚事,哪知齐夫人听着脸色就变了,很快就离开了。苏娇娇哪里不知道齐夫人的意思,面上不显,还是一副十分担忧的模样,把人送了出去。
哼,想甩开她哪有这么容易?她苏娇娇一定会成为齐哥哥的妻子的。
许是心里的事解决了,相国夫人多用了几杯,最后也先离席了。
夫人们憋了一肚子话,可又不好在小辈面前显出来,一位夫人提出要去看料子,另一位夫人说要去喝茶,丢下了自家小辈,也一股脑的找地方去聊八卦了。
长辈们走了,贵女们也松了口气,总算可以畅所欲言了。
“苏瑶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威猛高大的?还是彬彬有礼的?”秦小姐发言很大胆。
陈昭有一点点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现代,一群女孩子自顾自的讨论自己择偶标准。
她们的发言当然是不合礼法的,不过请来的都是苏瑶熟知的,谁也不会传出去。
“这,我还没想过。”苏瑶摇摇头,这还真是她的盲区,因为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会嫁给齐小公子,还没有对未来丈夫有过幻想。
“没事的,我看你父亲和母亲不像是迂腐的人,你选个自己喜欢的便是,但是不要太厉害,不然以后受了委屈,家里没法替你做主。”一位贵女很有经验的样子,她的两位姐姐出嫁了,都是包办婚姻。有一位姐姐在夫家受了委屈,自己母亲也没办法,只能在家里哭,而父亲却说这都是姐姐不对,一定是她做了什么让人家生气了。
陈昭觉得有些难受,这么鲜活的一群女孩子,未来都握在别人手中,运气好点就是嫁个如意郎君,不好嫁错了一生便毁了。
“要我说,不如意就直接回家好了,和离也不是没有的。”发言的是杨小姐,她总是这么直率。
陈昭心思一动是啊,是可以和离的,也不知道自己娘亲有没有这个机会。
不过大家也不是很赞成,先不说名声如何,本朝对和离女子很苛刻,钱和孩子都很难争取到手,而且和离以后也很少有娘家愿意接受和离的女儿,一个女人又很难立住门户。
说完气氛一下子严肃起来,连陈婷婷的情绪都低落了不少。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刚刚看到苏娇娇和齐夫人的脸色了吗?苏娇娇恨不得马上就和齐小公子订下来了,齐夫人倒是不乐意呢?”秦小姐看的仔细,就是遗憾齐夫人走的太早不然还有乐子要看。
“我也瞧见了,苏娇娇听到相国夫人那么说的时候,脸上都放光,齐夫人可是脸色煞白。”
“还有还有,齐小公子也是不好看,母子俩到有意思,既然这么重要,之前干什么去了?”
“我觉得苏娇娇不会让这件事轻易过去的,不过齐夫人肯定也不是让她做正妻的,齐老爷指不定要气死了。”
讨论着这些气氛也松快了不少,而苏瑶对于大家讨论这些事情也没有任何不悦,让她意外的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看样子她啊真的不喜欢齐小公子。
宴席过后,陈婷婷还在马车上讨论苏娇娇和齐小公子的后续,陈昭也没烦,之前她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出来见了这么多姑娘,倒是把她的天性激发出来了。
“你说苏娇娇真的能嫁吗?”陈婷婷有些好奇的问。
“嫁应该是能嫁的。”苏娇娇都能把齐小公子给哄成这样了,还能嫁不进去,不过以什么身份嫁进去就不好说了。
陈婷婷还有些气恼呢,这样坏的人居然会得偿所愿。
到了陈府,陈婷婷就没了声响,她有点不想回来了。
“下来吧,我们一起回去。”陈昭对着不愿下车的陈婷婷伸出了手。
就连陈昭回到陈府也不太开心,虽说是自己家,但是就像是牢笼一样,有一层阴影,早晚有一天她要扯下这点阴影。
陈久荣还在府里,不过也快要回去了,他没多少时间了,老是出来晃眼睛,钱秀也不喜欢,想了点法子给青山书院捐了点钱,提点提点他们陈久荣可还没回去呢。
来的人也精明,第二天就来府里要人了,还挑的是陈兆德在的日子。
一听书院来人了,陈兆德自然是笑脸相迎。
来的人客客气气的对着陈兆德行了个礼“陈老爷好,听闻陈公子摔了,这有段日子没来了,再不来又要过年了,陈公子本就跟不上进度了,明年再读一轮?”
陈兆德的脸都僵了,他是苦读出来的,自然是注重读书,没料到陈久荣居然向书院撒谎不去读书。
他给书院来的人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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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已经大好,不日便去。
等人走了,把陈久荣又是打了一顿送出去了。
陈久荣走了以后,陈昭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要是能把人长长久久送走就好了。
陈婷婷和陈子安也出来了,陈久荣走了以后李姨娘也不拘着他们了,陈子安倒还好,一个人也不无聊,就在屋子里画画。陈婷婷可是憋坏了,绣了很多手帕,但是还是想出去找人聊天,找陈昭玩。
陈久荣走的当日,陈昭就领着陈婷婷出门玩了,还把姜夫子请到府里教导陈子安画画,这对陈子安来说比出去玩有意思。
茶楼里人声鼎沸,说书先生正在讲故事,陈昭也听的入了迷,没办法娱乐活动太少。
“昭儿妹妹你让我把帕子拿出来做什么?”陈婷婷积攒了不少手帕,走之前陈昭让她都拿出来。
“卖出去,放到我娘的店里卖啊。”陈昭觉得陈婷婷既然有手艺,看起来也没钱的样子,不如就放到店里卖好了。
“可是我这样真的能卖出去吗?”陈婷婷话都有些说不清了,她真没想到自己的手帕还能卖。
“这是自然,等你钱赚够了,还可以开自己的店,像我娘一样。”
开自己的店,陈婷婷有些激动,当真可以吗?她以为自己会在院子里过一辈子。
吃完了茶陈昭就领着陈婷婷去了店里,把帕子寄放在店里,就连绣娘也说陈婷婷年纪小但是针脚细密。
从店里出来,陈昭打算去看看苏瑶,这段日子外头风言风语很多,她都自己待在家里不出来,陈昭怕她憋坏了。
“昭儿妹妹那是柳姨娘吗?”陈婷婷指着药房外头的女人问道。
陈昭仔细辨认了下,还真是,就是不知道为啥穿得这么朴素,是生病了?
应该是在憋什么坏招吧。这些人能不能消停消停,陈昭找了个下人跟着自己走了,真惨啊柳姨娘,做坏事都得自己亲自动手。
到了相国府,陈昭让下人进去通报一番就在门口等着了。
苏瑶正在刺绣,自从赏花宴以后她就不出门了,倒是有交好的贵女过来陪她,她们都不提外头的话,想必应当是讲的很难听了。父亲对母亲的做法也没有什么不满,他本来也看不上齐小公子优柔寡断的性子,只以为苏瑶喜欢才容忍,既然苏瑶不喜欢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听到陈昭过来,她立马让人迎进来。
“瑶儿姐姐也在刺绣啊,婷婷姐姐也会的,但是阿昭不会。”陈昭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干不了这么精细的活儿了。
“这有什么,阿昭在别的方面很出众呢。”苏瑶笑着说。
再次见到苏瑶,陈婷婷也不那么拘束了,三人聊了会天,又讲到了齐小公子。
苏瑶有些无奈“我也不知这人怎么了,赏花宴后三天两天来找我,还说什么重新开始。”
陈昭有些不屑,这人脸皮挺厚,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死缠烂打。
“不过他与娇娇定下了,应当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陈昭怎么不知道?她瞪大了眼睛。
苏娇娇真有本事啊!
14. 落水
齐小公子想要挽回的心思苏娇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不容易他和苏瑶没关系了,她哪能让他如愿。
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担忧的样子,说要帮他,回了府又是向苏瑶炫耀齐小公子为她买了什么,带她去哪里游玩了。
苏瑶是一点都不在意,只是觉得烦人,以前怎么不觉得,她说话就像是苍蝇在耳边响。
她只好耐着脾气说:“那你们一定好事将近了吧?”
也不知道哪个字眼戳到了苏娇娇,她冷着脸甩袖子走人了。
齐小公子那头自从赏花宴后便很后悔,自己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只想着苏娇娇是庶妹,拥有的太少,苏瑶将来会是自己的妻子,让着点妹妹也是应当。他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如今看来自己真是可笑,自己凭什么要求她宽宏大量,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件送出去?
他自然是喜欢苏瑶的,所以他想挽回她,和母亲说想去提亲,齐夫人叹口气,哪怕说要去提亲相国夫人也不会同意的。她的话都说到了那个份上,怎么可能会同意?
齐老爷也是气个半死,稳稳当当的婚事让他搅和成这样?苏瑶那么好的姑娘哪里会怕没人娶?就这混小子和那苏娇娇不清不楚,哪家的贵女会愿意趟这趟浑水?
他责令齐小公子赶紧和苏娇娇断了。
“我与娇娇只有兄妹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齐小公子跪的笔直。
“兄妹之情?现在谁不知道你们的兄妹之情让相国府不敢把苏瑶嫁进来?你还在说什么兄妹之情?”齐老爷气昏了头,让他去跪祠堂,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时候出来。
齐夫人舍不得孩子,帮他说话,甚至把他放了出来。
齐老爷知道后没说话,转头就去了姨娘房里,他也不是只有一个儿子的。
这齐夫人一放出去就放出事来了。
齐小公子一出来就去找苏瑶了,被拦在了门外,管家客气的说是小姐身体受寒不便见客。
他哪里有过这种待遇?进相国府还会被拦着。
更让他生气的是,管家这么说的时候,杨小姐和秦小姐从门里笑着出来。
管家的脸色都没变,只是说这两位小姐是来探病的,现在小姐乏了不便见客。
齐小公子气的脸色发白。
苏娇娇在府里日子也不好过,苏瑶不想见她,她少了很多便利,相国夫人手段凌厉,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本来对她好也只是因为苏瑶看重她。现在相国夫人下令,说她和普通庶小姐无异,以往的好处自然也没有了。
胭脂水粉也没有最新的了,衣服也不是一季一换了,首饰她也买不起。
苏娇娇迫切的想和齐小公子定下来,想成为齐府的女主人。
她听闻齐小公子来府里自然是急匆匆的跑过去了,借着说要帮他的名义和他出去。
然后在第二日设计自己落水,齐小公子脑子一昏跳下去救了她。
苏娇娇选的地方好,在湖上泛舟,一群人就这么看着两人有了肌肤之亲。
这下是坐实了他们俩的关系,齐夫人气的晕倒了。
齐老爷冷冷的说:“早说把他管束住,你不听,现在好了,出了这样的事情,整个齐府都是上京的笑话。”
齐夫人躺在床上掉眼泪“我哪里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都怪那苏娇娇,定是她勾引了儿子,让他昏了头。”
到现在她还是把责任外包到苏娇娇身上。
“慈母多败儿!你就只管宠着他吧,我是不管了。”齐老爷冷哼一声出门去了。
而后齐夫人拖了许久才上相国府去提亲,这还是齐小公子催着去的,她也是气昏了头,没料到自己儿子这么不争气。
那段时间陈昭还在家里待着呢,因为陈久荣还在家里他们都不乐意出去。
早知道早点把陈久荣送走了,让她错过了这么多八卦。
陈婷婷也听得津津有味,别人家的庶妹好能折腾。
“那齐夫人能乐意吗?”陈昭想起来,那时候相国夫人说齐小公子和苏娇娇早点定下的时候,齐夫人可是一句话都不说。
“不乐意也没法玩,那么多人看着,要是不认下,齐小公子名声也不好。”苏瑶耸耸肩,这都是其他人的事情。
陈昭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们成婚的场景了,一定会很有意思。
“不说这些了,这段日子我在这里实在是太闷了,不过现在他们定下了,我也可以出去玩了,不如过段时间我们去马场吧。”苏瑶记得那时候钱秀说要给陈昭一匹小马的。
陈昭点点头,她的小马这段日子只是吃了很多草料,再不跑一跑就要退化了。
陈婷婷对骑马没什么兴趣,但是陈昭说去马场可以看看风景,还可以搞点小烧烤什么的,她还没去过,自然是感兴趣的。
过了几月,风吹过来带着寒气,陈昭都不乐意下床了,但是每日的学习还没停下,每天都在痛苦早起学习。
陈昭没想到到了现在还能当个苦逼的学生狗。
“夫子啊,是不是起太早了?”陈昭哀嚎。
“还抱怨呢,我也教不了你们多久,过两天我就要去参加科考了。”姜夫子笑着说。
陈昭算了算科考近在眼前啊,这人怎么还在上班。
“夫子你还是去准备科举吧,我们的课业等你考完了再补就行了。”陈昭可不敢耽误人家科考,这可是头等大事。
“如果平时学的好,科考在前我也是不怕的,这已是说好的课业,我也先要完成才是。”姜夫子倒是淡定,这些他也不怕。
钱秀忙晕了也忘了这回事,要不是陈昭提醒她,还记不起来。
“都怪我,忘记了这回事,这些课业也不急,你们先复习着,我再给夫子准备些科考用品。”钱秀急匆匆找管家去处理这些事了。
陈昭还想送点什么礼物祝姜夫子科考顺利呢,结果第二日便听说自己娘亲把人送走了,送到了一家自己名下的客栈,好吃好喝招待着。
哇哦,自己娘亲产业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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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
姜夫子不来,陈昭又成了一条小咸鱼,过了不久落下了第一场雪,算是正式入冬了。
陈昭很好奇的看着窗外,生前是南方人,见到雪自然会好奇一点。
“小姐穿好衣服就可以去院子玩了。”春桃把陈昭塞进厚厚的衣服里,围巾是毛皮围巾,还有顶小帽子,手里还揣着个暖炉。
暖和是很暖和,但是走起来太费劲了,陈昭长了点个子也还是小短腿,厚重的衣服里头压根迈不开脚。
但是这些行头还是没能阻止她想出去玩的心,站都要站在雪地里。
小桃穿的比陈昭少一点,听着陈昭的指挥堆雪人。
朱辉这段日子好了不少,救他的钱陈昭出了,从她零用钱里扣出来的,钱秀说救人要用她自己的钱,才有功德到她身上。陈昭已一想,这钱不还是钱秀的钱,而且虽然她每月零用钱很多,但是她都用不了多少,就一直攒着,钱秀说等大了还会给她涨钱。
一睁眼就在赚钱的感觉真的太好了,而且关键钱还不用你赚。
陈昭打算开春以后给朱辉送到学堂去,这能读书的人怎么能不读书呢?陈久荣一看就知道是读书浪费钱的那种,朱辉一看就是潜力股,这样的人要是不去读书老天爷也不答应啊。
冬日的太阳最暖和,陈昭喜欢拉着陈婷婷和陈子安晒太阳,小孩子就应该多晒晒太阳才能长高。
太阳底下,陈昭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这日子太美了,美的她都要忘了之前柳姨娘在外头鬼鬼祟祟的事。
还是那个小厮回来找她,她才记起来这回事,这个小厮真是尽职尽责,虽然陈昭忘了这件事,他还是每日跟着柳姨娘,想着差不多了就来汇报。
陈昭目光躲闪,不敢说自己忘了,决心要多给点赏钱。
柳姨娘也奇怪,差不多是每五天去一趟药房,但是药房里的人嘴巴严,他也不知道抓了什么药。要是出来买药她就从小门出去,还穿的很不起眼,要是自己出去买衣服什么的穿的就很招摇。
总之应该不是什么好药,陈昭决定把这件事交给钱秀,她一定会有办法找出来是什么药的。
“辛苦你了,这些赏钱是给你的。”陈昭让春桃拿了个大荷包。
小厮掂了掂就知道份量很足,大喜,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些钱能让他家过个好年。
连忙叩谢陈昭,陈昭还有些不习惯大家跪来跪去的,她努力的说服自己这只是一种社交礼仪罢了。
陈婷婷看着那个大荷包很羡慕,她早就知道嫡母是个厉害的女人,总有一日她也会这么厉害。也会变得这么有钱,虽然现在只是卖了几条手帕,以后会开店,开分店,会开到全国去。
陈子安依旧是没什么反应,看着梅花,手里不停比划,大概是在想画画。
春桃早早的差人去告诉钱秀这件事,陈昭可太喜欢春桃了,小小年纪比她这个一把年纪的做事可妥帖多了。
陈昭眯着眼看着手边的茶杯,很快就要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除夕了。
15. 白姨娘有喜
钱秀听闻这件事只觉得头痛,正值年末店里事情正多,哪儿还有心思盯着那些小人,她找了个机灵的下人继续盯着,也觉得之前那个小厮怪有心,也让他一起盯着,两人轮换着。
只要柳姨娘不出什么差错就行。
在宅子里,又叫了几个丫鬟婆子盯着,还是那句话不出事就行。
等钱秀得到消息确认那些药柳姨娘开来全下到陈兆德那里的时候,钱秀彻底放下心来,就算不是什么好药也毒不到其他人身上。
“我看这柳姨娘不知道在弄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药不然也不至于这么遮遮掩掩,要是补药,她不得大张旗鼓的和大家讲。至于偷偷摸摸的做到汤里给老爷。”王妈妈是钱秀的奶妈,感情与母女无异,她对钱秀操心的很多。
“不管她,不至于毒死人。”钱秀按着额头,要是府里能清静些就好了,只要柳姨娘、陈久荣、陈兆德还有陈老夫人不在,那就是最完美的了。
“我不管我要去瞧瞧是怎么回事。”王妈妈知道钱秀忙,决定自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办法呢,钱秀忙,陈昭还小,府里只能她多操心些了。
“多亏你了王妈妈,要是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钱秀满怀感激,她自己是处理不了这些的,还好身边都是可信的人。
“你只管做你的生意,昭儿我替你照顾着,春桃是我孙女,我们也是多亏你照料,自然是要为你们处理事情的。”
王妈妈是个苦命人,孩子刚出生的时候丈夫死了,入了钱府当了奶妈日子才能过下去。她生的是个女娃,命也不好,本来是钱秀身边的丫鬟,王妈妈找了个老实人嫁了,结果生孩子的时候没了,那家人见是个女孩也不要了,钱秀把人带回来养着。
“都是自己人不说那些。”钱秀知道王妈妈对自己诸多感激,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俩人比陈兆德他们可亲多了。
王妈妈这么一查,还真让她查出点东西来,她把柳姨娘丢在花盆里的药渣拿去给大夫看,结果看出来有些让人意外。
这是让男子难以生育的药。
陈昭有些震惊,柳姨娘也有点狠啊,这是直接想断了陈兆德的后啊。
不过一想也是,陈久荣是个没用的废物,烂泥扶不上墙,要是后面一直没有孩子出生,就算是烂泥,也能接下这份家业。
陈昭蛮无语的,怎么不想着培养培养自己儿子,就想着灭杀其他可能性,这母子俩真是一样坏。
“我说那些珍贵药材吃进去一点效果都没有,合着是柳姨娘在作怪。”王妈妈气的浑身的肥肉都在抖动。
“那大夫也说不可能一点效果没有,他早说陈兆德有些亏空,还以为他没有节制,看来都是那药吃的。也不知道陈兆德吃了多久,还有没有用。”钱秀也是气恼,连账本也看不下去,这件事不处理,再努力都是给他人做嫁衣。
几人商量了一番,还是得请之前的大夫来看看,陈兆德还有没有希望,趁早早好打算。
夜深了,钱秀把陈昭赶回去,说不是小孩子该参与的话题,要不是陈昭找她吃饭,连个开头她都不愿意让陈昭听见的。
“春桃,这深宅大院的女人心可真狠啊。”陈昭和春桃缩着脖子回自己院子,天气冷了,出来一趟都很难,但是陈昭还是愿意出来跑一跑,不然骨头会懒得散架了。
“要是小姐以后嫁入一个身家清白,没有这么多小妾的男子就好了。”春桃也有些发愁,自己是不是还是不够厉害,要是以后小姐嫁人了,自己有没有能力应对这些事情。
陈昭顿住了脚,是哦,她也得嫁人,也得嫁个三妻四妾的男人,不嫁人是不可能的,她感觉心一下子沉下来,从富贵梦里清醒了一下。
不过就只是短暂一下下而已,她的人生格言是既来之则安之,死不了人的。
这些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她只想躺会自己床上,也不知道小桃有没有把炭火升起来,屋子暖不暖。
小桃懒得出去,就把她留在屋子里生火,不过小桃也还是去看了看朱辉的屋子,虽然好了大半,但是还是身子虚弱,受不得冻。
陈昭不觉得小桃不务正业,朱辉是花了好多钱救回来的,现在还是身子弱着呢,到时候冷风一吹,这么多钱救回来的人可能就要没了。入冬以后她特地嘱咐小桃多多关注一下朱辉。就担心朱辉自己扛着不肯说。
过了几日,钱秀说入冬怕大家有什么病症不好治,特地请来大夫再给大家看看,大夫本来就是月月来的看的,但是钱秀说这个是南方来的大夫,有不一样的看法。
这大夫确实是南方的,治不孕不育很有一套,本不想在冬天过来,但是钱秀给的钱太多了,就过来了。
把了脉以后,又重新开了方子,还特地交代钱秀告诉陈兆德不要再服用相克的药物了,不然华佗在世他也生不了了。
他这么一说,钱秀就知道这个大夫是有真本事在的,又添了一大笔钱,那大夫心想这京城就是不一般,要不是舍不得家里他可真想把医馆开过来。
钱秀看着陈兆德就头痛,那大夫说他身子骨连陈老太太都不如,又得花点钱在他身上。
陈兆德又换了药方,他实在不愿意吃,好不容易补药停了段时间现在又来了,他都要喝吐了。
钱秀只是说,大夫说了陈老太太的身子骨都比他好,他就愿意继续喝了,他还是惜命的。
陈老太太听了这话又把钱秀叫过去,让她好好照顾陈兆德身子。
陈昭没想到这锅还能甩到自家娘亲身上,陈老太太怎么不怨自己没把陈兆德生好呢?
“婆母这话不如留给柳姨娘听,你也知道老爷来我房里来不了几回,几乎日日与柳姨娘粘在一起。”钱秀听她唠叨听的烦人。
陈老太太又开始说她要留住丈夫云云。
钱秀感慨,陈老太太大概是年纪大了,没用的废话是越来越多了。
最后是王妈妈找管家救了钱秀,说是账本有些不清楚,有人来闹事了,陈老太太爱面子,赶紧让她走了。
出来以后钱秀松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觉得陈老太太好,只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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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年轻了。
她决定以后陈昭找婆家,一定要找一个婆母温柔大方的,不能是这种没见识的老太太。
“这老太太不管教自己的儿子,拿你说什么事?”王妈妈心疼钱秀,对着老太太都没什么好脸色,钱秀一般也不让她陪着,不然让王妈妈陪着站着她吃不消。
“眼下柳姨娘的药也找人换了,要是陈兆德够争气,我们也就得偿所愿了。”钱秀觉得这些都可以忍,没关系,这一路来的苦吃多了,不在乎这些。
“菩萨保佑,一定要成功啊。”王妈妈双手合十,对着观音像拜拜,决心明日再去趟寺庙好好拜拜。
陈昭在屋子里和陈婷婷煨红薯,陈子安在自己屋里画画,陈婷婷喊他出来玩也不理人。
“我看李姨娘一直陪着,还看着炉子里的火,我又静不下心来画画就过来找你了。”陈婷婷带着绣品过来的,打算一边绣一边和陈昭聊天。
陈昭觉得自己可真无用啊,大家都在用功,只有自己在烤红薯。
算了算了,健康就好,好歹死过一轮了,还念着内卷不成。
陈昭心安理得的放过了自己,是的,开心最重要。
陈婷婷选了个光线好的地方刺绣,这段时间她的绣品卖出去不少,虽然拿的钱不是特别多,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赚到钱。她决心好好发展这个事业,又去找府里的绣娘学了新的绣法,现在正在练习。
陈昭和小桃坐在火炉前烤手,刚刚选红薯的时候冻着了,那红薯都是她们一个一个摸出来的。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上个冬天要冷一些。”小桃担忧的说。
“是啊,外头的湖面都冻住了。”陈婷婷停下来,太冷了,坐在火炉旁手也有些冻住了。
小桃烤着手有些出神,没留神,红薯烤焦了。
“呀,我的红薯!”小桃惊呼一声去抢救自己的红薯。
春桃帮她用烧火棍捞出来,不然这傻丫头就要拿自己手进去救红薯了。
“怎么回事?这么莽撞?”春桃蹙着眉头,这段日子小桃心不在焉,不知道想什么,她替小桃遮掩了不少。
小桃低下头“这般冷,不知道我爹娘熬不熬得住。”
小桃家里是从其他地方逃难来的,为了让小桃活下来才把她卖入陈府,卖身钱他们也没拿都给了小桃担心她过不好。他们觉得对不住小桃,很少来找她,找她就是来送东西的。
夫妻俩都是靠给人做工过活,过冬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活儿干。
陈昭一顿,她都忘了这个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年代,一场雪就有可能冻死人。
“春桃你去取点钱给小桃。”陈昭很快有了抉择,给小桃放了一天假让她去给家里送钱。
陈昭还想找钱秀说说有什么能帮助穷人的地方。
结果钱秀早早的给穷苦人家送了被子和炭火还有粮食,陈昭感叹,自己娘亲真是个侠肝义胆的女子。
许是,钱秀在冬日做了好事,开春她也迎来了喜事。
陈兆德纳了一年的妾室,白姨娘,有喜了!
16. 白姨娘偷人?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陈昭本以为,这么多年药吃下去,陈兆德是绝对没用了,没想到那大夫妙手回春啊。
钱秀的快乐整个陈府都感受的到,各种补药流水一样进了白姨娘的院子,她都找好了奶妈了,接生婆更是预定再府里了。
钱秀的这些操作就像是陈昭在狗血文里看到的那些男主角一样,她的意思是,自己娘亲霸总光环很强盛。
不过她这么高兴是理所当然的,白姨娘要是生了个男孩出来,那钱秀一定会记在自己名下,由自己教导,那就不一样了,陈昭也很乐意有一个小弟弟来继续养活自己。
钱秀都打算好了,要好好养这个孩子,给他从小洗脑,好好对待长姐,陈昭很同意这个观点,人吧,是逃不出原生家庭的,她要给自己未来的弟弟创造一个良好的原生家庭。这个原声家庭只有一个宗旨就是好好养活长姐。
知道白姨娘有孕,陈昭松了口气,可以放心躺平了。
陈老夫人难得的从那个院子出来,走到白姨娘的院子去看她,还一脸慈祥的对着白姨娘说好好养胎。
白姨娘是歌姬出生,当初是钱秀做主送给陈兆德的,她第一次见到陈老太太的时候,陈老太太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一脸嫌弃。现在这幅样子,让她怪不适应的。
白姨娘看着窗外,喜鹊在枝头叫,她的好日子要来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孩子生下来,若是个男孩就要给夫人养,那是极好的前途,即使是个女孩,自己养夫人也不会亏待她。本来她不应当来这里,是要被送到另一家暴戾的老爷家,但是夫人心善从那位老爷手里买下了她,可能那时候她真的哭的很可怜,夫人不忍心吧。
陈兆德也很得意,这些年别人不在他面前提他也知道,自己的子嗣太过单薄了,而且妻妾不少,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私下找大夫看过,大夫看出不什么毛病。现在好了,白姨娘怀孕了,他也算是重振雄风了,这个消息他迫不及待的分享给自己同僚。
春天到了,朱辉身子骨也好了大半,陈昭做主把他送到了学堂,能读书的人就是要读书。
“你不要辜负我的期待,一定要好好读书啊。”陈昭站在椅子上拍着朱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朱辉定不辜负小姐所望,一定读出个功名来。”朱辉没想到自己人生还有迎来光明的那一天,他自从父母双亡被卖入陈府的时候就陷入了黑暗,被少爷按在地上打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人生就要终结了。而现在,他居然也能读书了。
“那也不必那么认真,身体比较重要。”陈昭担心他只顾学习不顾身体健康,毕竟他是连冷都不说一声,硬生生熬到了发烧的人。
“你是我花了很多钱救回来的,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怕朱辉不听自己的话,陈昭又数着指头说自己花了多少钱,告诉他要是他生病了这些钱都白费了。
朱辉很认真的点点头,前次自己不注意,生了场病,又花了不少钱,小桃吓得眼睛都红了。
“对了,姜夫子你知道吗?他中举了,不日就要去准备会试,以后他当官了,我让他罩着你。”与姜夫子相处的这几个月,陈昭自觉已经和他很熟悉了,都敢让他罩着人了。
朱辉没把陈昭的话放在心上,姜夫子是个好人,听闻自己的事情以后还送了几本书过来,勉励自己。
与众人辞行以后朱辉就去书院了,去的是白鹿书院,陈昭才不会让他去青山书院,那不是要校园霸凌了。
除夕的时候陈昭就差人去了官府,销了朱辉的奴籍,作为新年礼物送给他,希望他有一个新的开始,陈昭还是蛮注重这些没用的仪式感的。不是陈府的奴仆朱辉也不好再住在陈府,尽管陈昭一再说没事,钱秀也说只管住着,朱辉还是不肯,在某些方面,他也很固执。
小桃说干脆住到他们家旁边好了,旁边的人家正打算卖房子,陈昭胖手一挥买下了,连带着小桃父母的房子一起休整休整,算是借给朱辉了。小桃很高兴,这样子去看父母的时候也能看看朱辉,而且他们还能彼此照料着。
“朱辉你一定要读出个名堂来,当我坚实的后盾。”陈昭希望自己投到一个潜力股,看着也有良心,这世道做官的总是有权势些,万一以后有个什么他还能帮帮自己。
朱辉向她深深鞠了一躬,救命之恩难以为报,以后不管陈昭做什么他都会尽犬马之劳。
送朱辉去上学,姜夫子又不在,新请的先生也没定下,白姨娘也怀孕了。
这段啥也不敢的日子,陈昭过的太舒服了,每天就是要吃要睡,还有适量的运动,这个年代,一场风寒就可能嗝屁,还是得好好锻炼保护好自己。
闲够了以后,陈昭决定去看一下自己的未来弟弟,好好看着他,顺便看看白姨娘,她还没见过歌姬呢,一定风姿卓越吧。
“小姐我们当真要去看白姨娘?”春桃有些不放心,白姨娘正怀着身子,要是有什么意外,自家小姐不知道会不会被责罚。
“放心啦春桃,你家小姐只是个懒蛋,不是个蠢蛋,不至于被人陷害。”陈昭巴不得有什么妖魔鬼怪赶紧现形,她早点一网打尽。
春桃也知道陈昭决定的事情,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特别是这种,有点看热闹的意思的事情,她早就说过想去看看白姨娘的美貌。
陈昭进了白姨娘的院子,院子里下人在门口守着,陈昭隐隐约约听到了柳姨娘的声音,春桃冲门口的下人挥挥手,他们就安静的走开了。
陈昭趴在门口,想知道柳姨娘要耍什么花招,好期待,恶毒女配发疯现场。
“白姨娘,这孩子当真是老爷的?”柳姨娘的话让白姨娘摸着肚子的手一顿,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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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姨娘的声音一出来,陈昭就觉得不一样,柳姨娘的声音因为愤怒有些尖细,而白姨娘就算是生气,声音也是柔弱灵动的。凭着声音,陈昭就知道,白姨娘肯定是被冤枉的。
柳姨娘很确定,陈兆德生不了,自从陈久荣五岁以后,她就发现自己似乎月事不顺畅,去看了大夫,才知道自己难以有孕了,她不能再怀孕了,陈兆德当然也不能了。他早就说过他们是夫妻,夫妻一体,她不会让他有别的孩子。
她慢慢给他下绝嗣药,用的是最烈性的药,说对身体不好但是效果很好,她不在乎他身体好不好,她有久荣在就可以了。
陈昭的出现是个意外,也许是钱秀发现了他不孕的秘密,做了些什么,有了孩子,还好,只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柳姨娘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让他活下去。在钱秀孕期的时候她就想做些什么,但是她又知道钱秀是支撑整个陈府的人,要是做了什么,钱秀没了,依靠陈兆德她是过不了现在的日子的。还好生下来是个女孩,她也少做一份孽。
不过自那以后,她就下了狠手,甚至于陈兆德有不举的倾向。
这段日子陈兆德吃了不少补品,连她都感受出来他身体变好了,但是没关系,他还是每日在喝她的汤,他说她对他最好了,那些补品都没有她的汤有效果,柳姨娘笑的很开心,那是当然了,她的汤自然是有效果的。
她买了那么多次的药,甚至于她私底下找的大夫上个月还告诉她,早就足够了,那些剂量足以让他失去生育能力了。
就算他这么说,她也没敢停下,现在白姨娘说她怀孕了?怎么可能?柳姨娘唯一想到的就是,白姨娘一定有个情人,但是她还没有证据,不过她一定会找出来的。
“平安符?婆母对你倒是用心。”她一眼认出了白姨娘手里的平安符,还是前几日她陪着陈老夫人从安福寺求来的,她还以为是给久荣的,原来是给这个野种的。
等她知道白姨娘肚子里不是陈家的种,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不知道会不会气死,要是气死就太好了,她伺候够她了,忍受不住她的古怪脾气,要不是为了讨好陈兆德,她才不愿意日日去见陈老夫人。
白姨娘握着平安符,一脸警惕的看着柳姨娘,不知道她会发什么疯。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会让你完完全全的滚出去。”柳姨娘附在白姨娘耳边说。
说完就走了。
陈昭和春桃从假山后面走出来,这柳姨娘就喜欢瞎折腾。
陈昭想了想笑起来,既然柳姨娘想找白姨娘的情夫,那就给她一个,让她露出个狐狸尾巴,这人表里不一,看着怪烦的,陈久荣给她养成那样子她能是什么好人?给她整点乐子。
17. 谁是白姨娘的奸夫?
陈昭把这事儿给钱秀通了个气,大致就是自己准备演场大戏的意思。
为什么和钱秀说呢?她觉得钱秀比她聪明多了,得找个人帮自己看着,万一玩脱手了,还有个人托底。
钱秀觉得自己女儿真是长大了,已经会处理这些事情了,假以时日,深宅大院也不是不能待。这种手段就算是做世子妃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她也没放松警惕,找身边的丫头红莲看着了,第一次做这种事情难免有疏漏。
陈昭摩拳擦掌,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电视剧导演,一切尽在掌握。
柳姨娘还是继续给陈兆德煲汤,日日给他送到书房去。
陈兆德见着还是柳姨娘贴心,前些日子他去看白姨娘,结果她说是闻不得自己身上的味道。
当下陈兆德就黑了脸,还好白姨娘身旁小厮机灵去请了钱秀和陈老夫人。
俩人扶起了瑟瑟发抖的白姨娘,差人去叫了大夫,责令他不许再出现在白姨娘院子里。
“白妹妹怀孕了自然是要顺着她的。”柳姨娘给陈兆德按按肩膀。
“你说钱秀这样也就算了,怎么我娘也跟着她来说我。”陈兆德想起这事儿还生气,没想到自己老娘和钱秀站在了一边。
柳姨娘心想,真是个蠢货,说明你老娘也看重这个孩子。她就知道那陈老夫人早就有别的打算呢。
她一边想,手下力气就重了。
“诶哟,怎么回事?”陈兆德虎着脸,这也是个不顺心的。
柳姨娘赶忙轻轻揉着他的肩膀“对不起老爷,我在想别的事情,下手重了。”
柳姨娘轻声细语安抚他。
好一会儿,陈兆德才觉得自己在别的地方受的气好了些。
“下回注意,这汤怎么有股药味?”陈兆德皱着眉问。
“这是我要来的药膳方子,对老爷身体好的,我不是瞧着府里的药材都紧着白姨娘,料想他们忘了老爷。就自作主张去买了药膳。”柳姨娘笑着说。
当然有药味,这是十倍的药材。
陈兆德想起来,自从白姨娘有孕后,自己这边流水一样的药材就停了。
这个钱秀,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把他当一个生育工具。
这样一想还是柳姨娘贴心,他脸上的颜色好看几分,对柳姨娘说话也软了几分。
“知道你这段日子给我煲汤辛苦了,去库房里选几样喜欢的东西,久荣去念书,你也有时间了,不如多出去走走,买点东西。”陈兆德一副体贴的模样。
柳姨娘脸上依旧是挂着温柔的笑,心里却不屑,库房里的东西哪样是他的?不都是钱秀的吗?到时候盘点库存的时候,谁知道又是哪家夫人的礼品,然后又让她吐出来,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是一回两回。去买东西,还不是要他先去支取银子给她,光出一张嘴就能让她在外头买东西吗?
“不辛苦的,辛苦的都是白姨娘,怀孕难免身子骨会难受些。不知道白姨娘是哪里人,这回怀孕了是不是要叫家里人来看看,也许家里人来了,白姨娘就能高兴不少。”
听柳姨娘这么说,陈兆德只觉得她善解人意,丝毫没有其他怀疑的地方。
“她是一个歌姬罢了,从扬州来的,听说家里也没什么人了,认识的估计就是歌坊那些人,把那些人请进来,陈府成什么样子?”陈兆德皱眉,自己为了白姨娘退步了这么多,现在还要把人请进来吗?
“不在家里见见,在外头见也是一样的,娘和夫人这么看重白姨娘,一定会答应的。”柳姨娘温柔劝诫。
陈兆德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总不能去歌坊请人,又不能去见白姨娘,到了门口可能就给拦着了。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
“老爷不用亲自去那里,打发个小厮去就行了。你把这事儿交给妾身,我来给你安排妥当。”
柳姨娘巴不得他自己不去,然后她来主持这回事。
陈兆德也懒得操心,把事交给柳姨娘她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他觉得柳姨娘可真是心善,对待其他的姐妹也这么好心,不止一次的想着要是她是正妻就好了。
柳姨娘从陈兆德那里得了令就去找人了,不管之后出了什么事,她都能推到陈兆德身上。
这一找还真让她找到了那个歌坊的老板,她差人请到了茶楼。
吴老板恭敬的问好,以为陈府又要添人了,上回钱秀找他的时候说以后可能还会再来。
“我记得府里的白姨娘是从你这里出来的?”柳姨娘撇着杯中浮沫,将官夫人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
“回夫人,白姨娘是从小的这里出来的。”吴老板知道白姨娘前段日子诊出来有孕了,钱秀送了笔钱说一起乐呵乐呵。
“那她平日里有什么交好的人吗?”
吴老板琢磨不准这位夫人什么意思,是白姨娘出了什么事还是怎么了?
见他半天不回话,柳姨娘不耐烦了“这有什么好想的,有没有都不知道吗?”
“自然是有的”吴老板连忙回答“她院里的小翠与她情同姐妹,还有小翠她哥哥,去年的时候回来把小翠赎回去了。”
小翠她哥哥?柳姨娘心思一动,打听他们去了哪儿。
柳姨娘叫人把小翠请到茶楼,也许是下面的人强行带过来的,柳姨娘也不在乎。
小翠长相平平,柳姨娘心想怪不得她这么轻易的从那里出去,留在那里也赚不了什么钱。
“你知道白依依吗?”柳姨娘并未请小翠坐下,在她看来小翠能被她请过来已经是天大的荣幸了。
小翠的眼神晃动了一下,嗫嚅道“依依已是陈府的姨娘,与我等不一样了。与她有关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知夫人找民女何事?”
“白依依怀孕了,你知道吗?”柳姨娘看她这副样子就知道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怀孕了?”小翠的脸上有些迷茫。
“但是这个孩子是谁的呢?”柳姨娘盯着她,似乎想看穿她的想法。
小翠眸子一动,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室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剩下热茶的白烟飘在空中。
“柳姨娘不知道搞什么名堂,让所有人都到白姨娘院子去,说白姨娘家里人来了。她哪还有什么家里人。”钱秀在外奔波了一天,一听这消息就来气,一大家子都靠她养活,就不能安分点吗?一天天就知道折腾事。
都到那儿去,陈兆德不得也过去了?白姨娘本来就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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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味儿,害喜下去的几斤好不容易养回来了,又去折腾她。钱秀比白姨娘自己还在意她的身体。
陈昭看看昏暗的天色有些无语,这不是正好睡觉的时候,大晚上折腾她会长不高啊!
“希望柳姨娘可不要让我失望啊。”陈昭小声道。
“怎么回事?为什么把大家都叫过来?”陈兆德也有些不满,他今晚本来要宿在小妾院里,那个小妾他正新鲜,柳姨娘非说要过来看看。
“怎么把娘也叫过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陈老夫人冷着脸坐在上堂,柳姨娘非说有什么和孩子关系的事情一定要她来坐镇。要不是为了那孩子,她也不愿意过来。
钱秀和陈昭姗姗来迟。
“你们可算来了。”陈兆德语气不善,柳姨娘说什么也要等着大家都到了才说事情,钱秀和陈昭来的迟,陈兆德等的烦,觉得她们多事。
“让娘亲久等了。”钱秀不管陈兆德脸色自顾自和陈老夫人道歉。
“好了,人也到齐了,有什么事情也能说了吧。”陈老夫人对着柳姨娘说。
“那妾身就将人喊出来。”柳姨娘冲着下人使了使眼色,让人把小翠带上来。
“这是谁?”陈兆德皱着眉已是不耐,等了这么久,就带了一个女人上来。
“这是白姨娘情同姐妹的姑娘,当初一同被卖入歌坊,只是早前时候给她哥哥赎出去了,所以老爷夫人没见过。”
“哦?那你把她请过来总不是要把她送入府中吧?”钱秀一脸兴味的看着柳姨娘。
“自然不是”柳姨娘气恼,她怎么会自己送人给老爷,也就钱秀一个又一个送人进来。
陈兆德松了口气,他也怕柳姨娘有这个打算,这个样子他有些吃不下呢。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小翠有个哥哥。”
“有个哥哥怎么了?难道你嫉妒吗?”陈昭人小嘴巴倒是快,要是嫉妒,希望下辈子陈久荣给她当哥哥,一把推到妹妹的那种。
“昭儿小姐,小翠有个哥哥这件事我可不敢嫉妒。这个哥哥可和白姨娘认识,据说小时候也是玩的极好的。”
“玩的再好,救人的时候也只救了自己妹妹。”钱秀出演嘲讽。
“夫人这话说差了,这位公子啊,当时是两人一起救的,结果没想到那黑心老板坐地起价,那公子钱不够了这才先赎了小翠。等他回去变卖房屋又回来的时候,又被夫人买走了。”
“你的意思是我拆散了一对有情人,我可记得,当时买下白姨娘的时候她可是感激涕零的。”钱秀透过昏暗的烛光看着白依依,到现在她还没什么表情,钱秀心里有些不安,该不会真出了什么岔子吧?
“夫人言重了,谁不知道当时夫人的举动是救了白姨娘。我只是想说,自那以后小翠和她哥哥也在陈府附近安了家,她哥哥还进了府,与白姨娘余情未了。小翠亲口告诉我二人已有肌肤之亲,甚至在陈府也不加收敛,我怀疑这个野种就是小翠哥哥的。”
“是吗?孙张方?”
下面拉了一个人上来,几人定睛一看,是账房先生。
白依依还是一句话不说。
钱秀太阳穴突突的跳,真给人偷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