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婆女A的破产金丝雀(GB)》 第1章 中奖十个亿 星际摄影师周灵运来第七区采风的消息在联邦星网上疯狂传播。 在众人都在第七区机场蹲守这位刚中奖十亿星币的神秘周家大小姐时，她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第七区。 这个被誉为垃圾星系的地方。 但是现在，她遇到了点小麻烦。 “小白，你别跑!!!” 雪白的萨摩耶形态星兽疾步朝一个拐角处狂奔，在它眼里，它健步如飞、英姿飒爽地带着它伟大的主人驰骋，奔向它美好的未来。 可现实是残酷的。 在伪装药剂的影响下，垃圾星步履匆匆的行人只看见一个可怜的姑娘被一只满身脏污的劣等狗拉着在大街上飞奔。 周灵运被不知道发了什么癫的小白搞的一脸懵逼。 她尽力拖住这只被誉为星际最快速度星兽飞奔的步伐，以免她们的伪装在外人看来太过奇怪。 不久之后，小白终于停下。 哦，不是它停下。 周灵运气笑了。 它是直接把栓在它脖子上的绳子拉断了。 周灵运气喘嘘嘘地跟着它跑进一处破败的小巷。 小巷深处，那只舔狗正冲着一只落了灰的漂亮小狗摇尾乞怜。 而那只灰扑扑的星兽理也不理它，一爪子把它拍得抱头鼠窜。 周灵运瞳孔地震，叉着腰准备把小白逮回来。 啊啊啊，死舔狗! 丢人现眼，小白，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 “找您2星币5星角。” 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身后低低地响起，周灵运才发现那落灰的漂亮小狗不远处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褐色卫衣的少年已经把找零的钱递给他面前的害羞女生，正礼貌拒绝对方加星网的请求。 而对面的女生显然有点不死心，正想要勇敢的再尝试一次。 两人发现这边的动静，一齐看过来。 她连忙把自家狗子制住，威胁它再乱来扣一周兽粮。 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朝那边露出一抹微笑。 “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是您的狗狗吗？” 垃圾星，没有星兽，只有基因残缺的犬类，这是第七区的共识，做过功课的周灵运当然也知道。 卫衣少年压低帽子，神色不明地低声回答。 “不好意思，阿布才6个月，还不适合配种。” 周灵运注意到，他说这话的时候，手一直摩挲着食指上面贴着的创口贴。 这是只有第七区才遗留的古地球老货。但这个行为让她略略感觉有些奇怪。 他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吗？ 少年兜帽露出的下半张脸精致漂亮的不可思议，但是他把这张艺术品死死的捂在兜帽里。 只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面前的二人了。 周灵运感觉气氛有点尴尬，面前的女生正固执地等她离开，好继续进行她尚未完成的追求大业。 而另外一边的男生显然对她们二人的不离开感到麻木，创口贴被他一点一点磨出了白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周灵运！ 仅凭半张脸就敏锐的发觉这可能是一颗未来冉冉升起的新星，注定要在联邦星网上火遍整个二十六星系的漂亮人物。 于是，她不乐意走，她来第七区，难道是是大小姐当多了，非得给自己找点虐，过过垃圾星的日子？ 当然不是！她是来找未来的明星！她的灵感缪斯！实现她上辈子在地球早死没完成的梦想的！ 联邦第一军区没挡住她！周家那些老古板们没拦住她！中奖十亿蜂拥而至的媒体没围上她！连疯癫的小白都没摆脱她！ 她会在这时候，在一个看起来不过17、8岁的小女生面前退缩？ 必-不-可-能！ 而且，喂，你们两个明显的未成年，搞什么暗恋的戏码，不知道星际法规定，没分化的毛娃子严禁恋爱吗！别怪姐姐棒打鸳鸯。 周灵运想得很多，在现实世界也不过只是一瞬。 她没再理面前的横眉瞪着她女生，她长得够漂亮，爱蹬瞪。 周灵运递给那个漂亮下巴的兜帽男一张名片。 “你好，我是星海娱乐公司的经纪人周灵运，小哥哥，你的颜值很符合我们公司的模特要求，对来我们公司有兴趣吗？” 她还没说完，一个尖锐激动地女声打断她。 “姜蕴，这人就是个骗子！我在电视上看过，那可是第一区的大公司，这人穿的这么普通，怎么可能是第一区的经纪人！” 面前学生打扮的女生瞪圆眼睛，指着她说。 “肯定是第七区的皮包公司，想骗你去噶腰子！” 豁，伪装药剂的弊端来了，她不再能用自己无往不利的美貌和身份行事了。 周灵运并不在意，星海娱乐也不是靠她的身份和中奖的十亿建立的。 在星际，这还是个成立不过一年的公司，受到质疑再正常不过。 她极有耐心地介绍。 “是正规正宗的星海娱乐公司，你看我们名片上的暗纹，如果你们有接入式星网的话还可以用它登陆我们公司入口参观。” 她向他们在自己的星网上演示插入的方法，一个入口出现，然后她把卡片拔出。 在不够安全的地方进入星网空间，无异于闭上眼站在马路上走路，相当危险。 因此，她只是演示了一下就拔出卡片，继续道。 “我是星海娱乐派来第七区的探星官，我们公司在第一区，也不是什么大公司，只是积极地在星网上宣传，毕竟现在联邦的娱乐项目太少了，我们想通过这样一个项目帮助更多面临精神崩溃危机的人们缓解压力。这是经过科研机构认证的。” 她又从星网上调出一张科研报告展示给二人看。 苏冬青只是第七区的一名普通大学生，并没有辨认第一区各种证明报告真伪的能力和眼界。 她的嘴巴上下嗫嚅地挪动，结结巴巴地说：“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伪造的。” 姜蕴倒是看出这人提供的报告确实是真的不假，但是他对她嘴里描绘的未来并不感兴趣。 以前，在第一区，他见过自己的母亲在一家商务会所里衣冠楚楚地抱着一个金发模特发晴。 虽然他快在第七区发烂发臭了，但还没到出卖这具身体的地步。 “不用了。”他摇摇头。 周灵运微笑而强硬地把卡片塞进他的指缝。 “它能给您带来很多收益，也能帮您解决很多麻烦。” “而您……只需要收下这张卡，至于答不答应，您还可以想整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我才会坐飞船离开第七区。” 姜蕴因她话语里的含义表情骤冷。 “收下就行了吗？你可以走？” 一双烟灰色的眼睛里面带着隐隐地厌烦和怒意看向她，少年好看的眉梢挑着。 “是的。” 周灵运保持递给他的姿势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啧。”少年面带愠色地把烫手的卡片收进自己的口袋，没忍住表情的不屑。 周灵运知道这个世界的娱乐和以往地球上的形式不同。 在这个充满暴力、**和信息素的世界，娱乐也具有相似的属性。 也正因为如此，这样的娱乐不能缓解和治愈人们的精神崩溃，反而有时会加速。 而改变这一切，改变人们的观念、重新建立规则不是空口白话能证明的，她只能通过自己的行动。 好在她现在有钱有势，做到只是时间问题，她因此也不恼怒，反而乐呵呵的笑着。 他收了卡片，她也干脆利落地离开，机会她给了，能不能把握住不是她能决定，而且有时逼得太紧反而会造成反效果。 她准备远远观望一会，观察少年的活动范围，以便后续的行动。 只是她没走多久，一股战火后硝烟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和废弃小巷的气味杂糅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 周灵运是联邦S级alpha，又是第一军区联邦大学的优秀毕业生，她对信息素的察觉力极强，不可能判断错。 不好，信息素的来源正是那个小巷，那里还有两个没分化的学生! 她带着小白飞奔，此时此刻，那个女学生正对那个男生继续说着什么。 源源不断的alpha的信息素从她背后的腺体处缓缓发出，而两人像是并未察觉。 周灵运冲上前拉住那个女生的肩膀往后扯，把她拉了个趔趄。 这个平平无奇的女生居然是一个alpha，还一言不合的就释放了信息素。 要不是她此时此刻一脸茫然愤怒的模样，她都怀疑她是故意的了。 3秒钟后，alpha信息潮爆发，臭烘烘的烟味弥漫了整座小巷还在不断向远处传播。 “艹，哪个alpha在废弃小巷发晴。不知道找个omega就地解决一下吗？” “md，臭死了。” 打麻将的杂货店老板beta从房子里面念叨着走出来，抓住一个alpha问:“大哥，气味是从哪里来的！” 那人撇了一眼这个老男人，带着发红的眼指了个方向。 “完了完了，小蕴那孩子还在那里……” 他的分化检验报告，可是……S级……80%的omega倾向啊，如果此时他分化…… 店铺老板打了个哆嗦，连忙朝杂货铺赶去。 远处omega的痛呼声，alpha的暴躁的大喊声此起彼伏，一时之间空气中各种气味弥漫。 周灵运已经把肇事alpha打晕，给她打了一剂强效抑制剂。 但可能是第七区人污染程度高，精神状态不稳定，或者是像新闻上讲的那样，由于第七区的人有时会被用作生物科技公司的实验…… 总之，这个闻起来并没有多强的alpha在两针强效抑制剂下去，她也没能控制住自己不散发信息素。 周灵运已经拨打了第七区的急救电话，豆大的汗滴顺着她的额角滴下。 星兽并不受AO信息素的影响，小白被主人一顿教训，安静地趴在一边。 而那只沾灰的小狗正围着它捂着腺体的主人团团转圈。 姜蕴褐色卫衣的帽子摘下了，他的手死死捂着滚烫发肿的腺体。 好臭！好臭！好臭！ 他的神经不断发疼地跳动着，他本来就在分化的边缘，如今被陌生的alpha信息素刺激，腺体又疼又肿。 周灵运头疼地看着捂着腺体的漂亮美人。 相貌和她想象的一样出色，所以在这样的垃圾星，他才要一直用兜帽挡住自己。 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周灵运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将分化成omega的男性。只是她不知道他的等级，如果是S级的omega，今天发生在小巷的事态将会进一步升级，甚至连她也可能被迫进入发晴。 周灵运看着他用尽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慢慢往杂货铺室内挪去。 她叹口气，喃喃自语。 “周灵运，你得相信自己，相信他。你们是人不是动物，控制得住自己的信息素。” 她给自己扎了两针抑制剂，朝姜蕴走了过去。 第2章 第七军区医院 姜蕴已经意识模糊，烟臭味混着腐烂的气息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放大。 好几次，他直接干呕出来。 周灵运让小白看好杂货店外躺着的alpha，跟着姜蕴走进杂货店的房间里，她帮忙关好门窗，把自己跟姜蕴关在屋子里。 他们两人目前都还没散发信息素，现在就是看是他俩抗得够不够久，能不能等到救助车的救援来。 要是没抗住，第二天星网上估计铺天盖地的全是周家大小姐在第七区强制omega的爆炸新闻了。 这不仅仅是臭名远扬，她永远的失去社会公信力，而且她将会和一个在床上强忍发晴的分化期omega痛苦的度过一生。 他一定会恨死自己，而她也绝不会原谅自己，这会是一场两败俱伤。但放任不管，也许一个鲜活的生命会就此凋零。 分化期，改变的不仅仅是腺体，更是全身的组织结构的基因进化。 alpha会变得更加强健有力，肌肉、爆发力等等会更加趋近于强大的狂战士，帮助他们在战斗中获得更高的胜率。 omega则会变得更加柔韧敏捷，四肢纤长、皮肤匀润，五官也会由青涩渐渐长开，变得更加像一朵待人采撷的花，以便他们在外交、政治和文化的舞台散发自己独特的魅力。 其中最危险的就是初次分化，如果此时腺体受到破坏，分化期将直接中断，严重的甚至影响大脑神经。 像姜蕴这种在分化期直接发晴的，周灵运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周灵运苦中作乐，天知道，她还是个前世今生连恋爱都没谈过的母胎单身呢，这次回第一区，她说什么也得谈场恋爱了。 她东想西想分散注意力，也时刻观察姜蕴的情况以免他伤害到他自己。 她本来没准备靠近他，但是姜蕴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木刺，朝自己的腺体扎去。 周灵运立刻眼疾手快地制止他，也知道他撑不住了，到了只能依靠自己的时候。 空气中淡淡的桃花香弥漫，清甜的气息中散发着微涩的苦，和它的主人心境一样。 有的omega在极度紧张中反而不会分泌信息素，只有当他们的主人感觉安全时，才能散发出让alpha心动的清香。 她想起一个第一区的信息素研究学者在联邦军校的信息素课堂上说过： 一个omega喜不喜欢你，他的信息素会告诉你，信息素不论对A还是O来说，都是藏不住的心情。但是，作为联邦的军官，你们要将理智从感官中抽取出来，用理智去感受信息素内的信息，这样即使在信息素战斗中也能无往不利。 桃花香出现的时候，周灵运没忍住轻嗅了一下，她立刻知道他俩信息素匹配度很高。因为她能捕捉到信息素里的每一丝情绪，紧张、害怕、难受、还有难以抑制的青涩的谷欠望，他的信息素很甜，她克制住了自己信息素的分泌，却没能忍住抱住了他。 “你……别害怕。” 周灵运结结巴巴，用手轻轻拍了拍着他僵硬的身体。 “第七区重大社会事故的医疗队的到达时间是二十分钟。只要我们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姜蕴意识模糊，行动只受信息素驱使。 他的五官因为谷欠色泛着粉润，整个人散发着别样的性感。 他四肢柔韧地把自己埋进她的怀里，东嗅西嗅，最后把头搭在在她的脖颈处。 清浅的呼吸均匀洒在周灵运的腺体上，隔着alpha的信息素隔绝贴，姜蕴好像闻到一丝甜甜的酒味，再闻却消失不见。 水润的灰眸看向她，好像在控诉。 “之前，好臭。” 他安安静静地趴在她怀里，说了两个词，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少年浅色的银发落在她的肩头，像极了偶然停留在人类身侧的矜傲猫咪。 救命，他真的好乖。 周灵运也不知道自己是被信息素影响还是被美色影响，总之现在是真情实感的认为这个人一定能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日之星了。 他太乖了，总能让人生出保护欲。 跟清醒的时候又冷又硬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 …… “姜蕴！” 不知道多久，一个穿着汗衫、拖着大肥拖的男人跟着第七区的医疗队破门而入，他们从她怀里把姜蕴拉走。 他们口中念叨着：“S级……omega……”什么之类的话，然后就将他们分成两车带往第七区军区医院接受治疗。 周灵运所在的救助车上，难闻的汗臭味弥漫，alpha嗷嗷地叫声不绝于耳。 但她感到异常的骄傲和安心。 周灵运，你的勋章多了一个，面对S级omega发晴你也坚守住了本心，不愧是祖国的骄傲！ 医生和护士正一一为被束缚住的alpha打着镇定针。 因为周灵运的情况还好，他们只是把她安排在了救护车的座位上坐着。 她脑子不太清醒，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不过现在也没法想那么多了，她傻傻笑着，哎，我真牛，联邦军校唯一抵抗刚分化的高匹配度S级omega第一人，以后可有的吹了，呵呵。 总之，车上的气氛古古怪怪，只能说是各忙各的。 …… 医院的一楼已经被清空，这是一座足足有十层高的建筑，红绿色的军区医院的标志在夜晚清晰夺目。 发晴的omega们纷纷被送往推往B楼治疗，攻击性较高的alpha们也被拉往A楼。 周灵运按照医护人员要求，在洗澡间冲掉了身上信息素的臭味、更换衣物之后，贴上了专用信息素防溢贴。 等她从洗澡间出来，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人也清醒过来。 伪装剂失效了，周灵运有点苦恼，这次的行李她基本放在小白的空间里面了，而刚刚出来的时候由于不太清醒，她把自己和姜蕴的狗都给忘了。算了，之后再回去找吧，现在只能用医务人员的口罩应付一下了。 她跟着医务人员一起进了重症监护室，交接的医务人员迷惑地看了一眼她。 “你之前有这么白吗？” 周灵运指了指医院的白炽灯，打着哈哈。 “光线问题，光线问题。” 医务人员很快没有追究，他们很忙，人对就行。 那个穿着拖鞋和汗衫的男性beta正在手术室门口转来转去，看见他们过来，皱了皱眉。 “都说了，这人我们姜蕴不认识。喂，你谁啊？” 周灵运挠挠头，指了指自己：“我？一个热心群众。” 她也不想再这个时候再面对姜蕴了，总归怪尴尬的，她以为他们的关系是摄影师和她的模特、老板和她的员工。 一旁的医务人员帮她说话：“是这姑娘打的急救电话，之后也一直和我们保持联系。” 手术室门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衣的男性omega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姜蕴家属？把字签一下，费用交一下。”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男人此时像个鹌鹑，周灵运认命的举了手。 “你好，我是周灵运，是病人的未来经纪人？” “经纪人？” “对。”她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 “还没签约成功版。” “嗯？那你没法签这个字……” 此时，病房里突然传来淅淅索索、叮叮当当的声响，里面的护士在大喊：“赵医生，病人又醒了正在拼命挣扎！怎么办！” 周灵运在赵医生转身下达注射镇静剂的同时，看见手术里那人蓝色病服下白皙瘦弱的手。 少年用烟灰色的眼眸泪眼婆娑地回头看着她，正拼命想往她的方向碰触。 “等等。”她喊住赵医生。 “你必须告诉我你的治疗方案，也许我能帮上忙。相信你们让我来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吧？” “请你相信，作为omega，我比任何人都想帮他。可惜，你告诉我，你不是他的alpha。”赵医生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 “所以我不能用这件事道德绑架任何一个人。不过，你既然想知道，那么，在我告诉你之前，还请你回答一个问题。” 周灵运:“？” 赵医生:“你结婚了吗，有恋人了吗？” 周灵运:“!!!” 周灵运咽了口口水，艰难道：“现在还没有。” “相信你是诚实的。” 赵医生点点头，状似随意地说。 “你觉得，这里面的这位病人怎么样？你愿意和他谈一场为期一个月的恋爱吗？” 周灵运:“!!!” “如果不这样会怎样？”周灵运一脸迷惑。 “他在分化期发晴，而且应激了。分化期的发晴让他无法使用任何抑制类药物，爆发发晴的alpha引起了他的应激反应，这会让他拒绝alpha信息素的治疗，但是他也很幸运。” 赵医生停顿了一下。 “我们从他身上提取到了你的一丝信息素，你和他匹配度很高，而且从他的反应来说，你在他发晴的时候的表现很令这个omega满意。换而言之，现在的他很信赖你，愿意被你标记。” “我可以让你看看他的腺体，如果需要切割腺体，S级omega的腺体切除手术，我们也不敢保证会对病人产生何种影响。在得到他家属同意之前，我们只能给他镇定。” 周灵运皱了皱眉道：“你们给他试过别的S级信息素吗？他很坚强，或许可以靠S级的alpha信息素合成剂熬过。” 赵医生：“周小姐，请你跟我来。” 周灵运换好无菌衣物，进入手术准备室。 第七军区医院的手术室包括外面的手术准备室和无菌手术间，姜蕴目前还在手术准备间，所以周灵运可以进来看他。 姜蕴一看到她，周灵运就感觉到他的信息素里传递出来的委屈快把自己淹没了。 他虽然没说话，但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直接哭成了一个泪人，他双手张开想要她抱，但又瑟缩地收回手。 面前的人一直没释放信息素，每攵感的omega迅速察觉到对方可能并不喜欢自己，他想起之前他们带走他，她也不要他……于是，只敢表现出自己的听话和乖巧。 周灵运此刻很冷静，并没有因为他的眼泪心软，她深刻的知道，此时此刻，他全部的情绪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妥善保护的初次分化的影响。 今天和她见面时他的态度，才属于真正的他。 几名omega护士控制他的四肢，轻轻将姜蕴肩后的腺体暴露。 整个腺体红肿得吓人，泛着丝丝紫色的血丝，上面几颗小小的针眼尚可看见。 现在这个状态，再注射一个未知的S级信息合成剂，显然是天方夜谭。 “我们暂时控制住了他的发晴，他的腺体暂时不工作了。但这个有效期也仅仅只有24小时。但是对于腺体手术来说，每晚一秒，他可能面对的更大的腺体坏死概率。” “他还这么小。十八岁，这么漂亮，还是S级omega，只是还没来得及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所以我的建议是，让他分化的这一个月在你的信息素抚、慰下平安度过。” “这对你来说也不亏，不是吗？周灵运小姐？” 赵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周灵运，不放过她的每一寸反应。 周灵运笑了。 “你错了，赵医生，这对我来说可亏大了。……你知道经纪人吗？她们手下的明日之星们往往美丽、强大、受到很多人追捧。但是独独有一点——干净。” “哦？” “身体干净，感情干净。可不会爱慕上他们的经纪人，也不会有这样临时标记的关系。所以，给他的家人打电话吧，不到最后，我绝不会标记他。” “周小姐，我真是不理解您了。” 赵医生换了个措辞，表情奇怪。 “您在生理、心理上是有什么毛病吗？” 周灵运:你有病？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猜测，我只能怀疑您不是联邦人了。”赵医生解释道。 “什么古板思想！” 旁边的omega护士也呸了一嘴。 “大青灭了，现在是自由恋爱的联邦时代！” 周灵运强撑着正经，其实她挺心动的，契约恋爱，以前她看的小说里就有，她还觉得挺好看。 但是现实就是现实，她一直认为发晴期的AO算什么感情，那只是信息素驱导!只有不受信息素影响，自然而然产生的感情才是真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七军区医院 第3章 坏人 嘟嘟……嘟嘟…… 在第七军区医院的星网电话拨打显示无人接听后，赵医生换了姜蕴的老式手机。 “喂?”一个温柔男声响起。 仅仅一秒，姜蕴就发起抖来，他颤抖地对周灵运说。 “不要给他打电话，我不要你了，我可以做手术……可以做手术……” 对面的男声很激动，他语无伦次。 “小蕴……是小蕴吗？你还好吗？” 赵医生看了一眼捂住耳朵的姜蕴，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周灵运，简单把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一遍，他保留了姜蕴分化成S级omega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 “切割腺体，不可能！小蕴，你原来分化成omega了，omega一个人在外面可危险了，你就是这样才遇到坏事。快到爸爸这边来，爸爸会给你找个好人家，找个有钱的人家……omega……漂漂亮亮的omega……只要把你送给有钱的alpha，你就会好了……” 对面的男人的声音越发诡异，最后居然哼起歌来。 他的声音引起一个沙哑女声的注意，那女人拿起电话：“小蕴？” 在她下一句话即将传出时，周灵运果断挂掉了手机。 她把抢过来的手机交给赵医生装进装有姜蕴物品的塑封袋。 “不用再打了，腺体也不准切，如果你们没有异议，我带姜蕴回家。” “你最好还是带他在军区医院住几天，毕竟他的情况……”赵医生犹豫道。 “VIP病房。”周灵运甩出一张黑卡。 “先定一个星期。不要有什么不长眼的来打扰。” “周大小姐不准备再扮演扮演平民了？” “赵大公子，我才想说，你不要再试探了。“ …… 周灵运抱起受惊缩成一团，两眼红红的姜蕴。 “带路吧，赵公子。” 赵懿：“周小姐，我是医生，还是omega，不太方便。第七军区医院的智能ai助手小柒会给你导航的。” 他递给周灵运一个数据手环。 “这里有病人的身份信息。他是个可怜人。” “那你不早说？” 赵医生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这是他们这个圈层共有的假面。 “不好意思，即使你是周小姐也不能例外。保护病人**，是医生的职责哦。” …… 在周灵运抱着姜蕴出手术室的时候，杂货铺的老板还躲在角落，偷偷看向他们。 那个小老头缩着头，不敢出声，也不离开。 姜蕴整个人都埋在周灵运怀里，在出发之前被仔仔细细地贴上信息素防溢贴，又被用柔软亲肤的小毯子盖好身体。 分化期和发晴期的omega们都是很脆弱的，需要好好呵护。 两人路过老头的时候，他突然喊了一句：“小蕴，你要是……” 周蕴茫然地抬起头，他的脸蛋因害羞还泛着淡淡的粉意。 见到他这样，老头还有什么不明白。再怎么样坚韧的omega，又怎么挡的住信息素呢？他和他家老婆子不就是这样吗？ 于是，他咽下千言万语，眼睛里有泪光，但也只是说。 “你一定要记得，杂货铺一直在那里。如果有一天你受了委屈、淋了雨，还可以回到杂货铺，虽然那里不是避风港，但是是一个可以躲雨的小棚。” …… 在智能AI助手小柒的指导下，周灵运找到了VIP病房888室。 这个VIP病房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兼具医疗专家服务的豪华公寓。 客厅地面铺着雪白的地毯，暖色的灯光照在舒适的大床上。浴室，衣帽间，厨房，连锅碗瓢盆、餐具都应有尽有。 一个勤劳的保姆机器人正扑哧扑哧地擦着玻璃窗。 当两人一进房门，它发出噼里啪啦的欢快烟花声，机械的电子屏上投射出笑脸。 “欢迎两位尊贵的主人回家。” 姜蕴看着周遭的一切，感到一丝陌生的熟悉，他好奇地探头观察。 赵懿从星网给周灵运发来信息。 赵懿:床单、被套、枕头、地毯、锅碗瓢具等等所有都是全新的，空气也消毒过了，隔音效果一级棒，你和小可怜的幸福生活绝对可以得到保障，我是不是超级贴心。 赵懿:其实omega发晴会变得更加依赖自己的alpha，但并不是完全没有理智。或许你可以和他谈谈你的契约恋爱呢？ 周灵运：…… 周灵运:他这种情况对他的分化有影响吗？ 赵懿:唔，S级omega都是联邦的瑰宝，目前还没有相关方面的案例，所以我也很好奇。不过，按照之前其他级别omega的情况来讲，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你可以按照这个表格观察观察，不愿意把数据提交给我，我也完全可以理解哦～[文件] 周灵运点开文件，看见里面极尽详细到连omega的各个身体围度、每攵感度等都包括在内的内容。瞬间明白为什么赵懿没有这方面的数据了。 哪家alpha愿意把自己omega的信息这么**清楚的提交啊！ 她强装镇定的关闭文件，只能暂且相信赵懿作为一名医生的职业道德。他说的没什么大碍，应该是根据自己的观察吧？ 周灵运：…… 周灵运:我有两只狗在杂货店，[图片][图片]。你有空帮我养一段时间，吃用做报表给我黑卡报销。把我和姜蕴丢在你那个人物品带过去，应该就能领回来。 赵懿:没问题，周大小姐。不过，加班计费的哦。 周灵运:好说。 周灵运把姜蕴放在床上的时候，他还抱着她不肯放手。 她拍拍他的肩膀，温柔地对他说。 “小蕴，你在这里等我。我有点饿了，等会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姜蕴犹豫地松开手，抱紧了身上的小毯子。尽管陌生而熟悉的环境略微缓解了他的不安，但他之前被丢下太多次，很缺乏安全感，暂时待在床上没有行动。 片刻后，保姆机器人推着几盘菜送上餐桌。 营养均衡的清汤小菜正适合发晴期的omega，几道硬菜又非常适合劳累一整天的alpha。 床上的omega看到这一幕闲不住了，他露出愧疚的神色，跳下床和保姆机器人一起布置小窝。 周灵运研究完赵医生开的药膏，正在星网上紧急处理公务，今天一天真是出乎她意料的惊险刺激，她只能夹缝中抽出时间肝完该做的事情。 她想起她对今天遇到的几人了解甚微，于是给星网里经常联系的一个人发了信息。 周灵运:帮我查一下[图片][图片][图片]这三个人，一个叫姜蕴，一个叫赵懿，还有一个是今天刚分化的女alpha，名字不知道。还有[杂货铺地址]的所属人。另外，把今天下午第七区信息素爆发事件的全部信息提炼总结发给我。 周灵运身上随身有私密性很强的星网AI系统，会拍摄她第一次遇到的人的照片，辅助她进行人脉管理。 X：靠！妹子！你不是去第七区度假了吗？ 周灵运:一言难尽！ 她发了个累瘫的哭脸。 周灵运:速查，拜托。 X:没问题，到时候还是做成报告发你。 她又花了一些时间制作了契约恋爱的合同保存在自己的星网私人空间，才终于返回客厅。 客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几处温馨小花的添置让整间公寓生动不少。 漂亮的omega从衣柜找到舒适宽大的衣物，换掉了自己身上单调的病服，此刻正拿着皮筋扎起自己绸缎般的银发。 医院的药剂没有过期，室内并没有出现omega的甜香，少年惋惜地嗅了嗅自己的身体。 在此时的omega眼中，他身上的甜香正是他魅力的象征，而没有甜香意味着他在喜欢的a面前可能毫无吸引力。 周灵运驻足欣赏生动的美人，感觉整个人都好了。 她心中已经设想了好几组拍摄方法，力求让眼前少年的美达到最大程度的释放。 她可以想象，他会因为这几组照片在星网上留下多么大的轰动。 打住，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 先干饭，吃饱喝饱没有烦恼。 姜蕴回头看见她，一下子眼睛亮了，他磕磕绊绊地介绍今天的菜色，拿起一只小碗矜持地坐在她身边。 周灵运摸了摸他漂亮的银发，又捏了捏他细瘦的指骨，掐准时机在他每次想放下碗时，合适地夸上他一句，给他夹上一口菜。 不一会，姜蕴就被她喂得肚子圆滚滚的。 吃完饭，勤劳的保姆机器人收拾家务。 周灵运拖着姜蕴在VIP病区的花园里绕了好几圈，才放他回到卧室。 她小心地掀开姜蕴的防溢贴，这么久过去了，红肿的腺体没有丝毫好转，她用棉签轻轻按压腺体，少年发出小小的抽吸声。 “疼吗？” 姜蕴摇了摇头，比起他以前受得伤这种算不上什么。 得到姜蕴否定回答的周灵运并没有松口气，她不知道姜蕴是真的不疼，还是因为肿太长时间缺乏知觉。 她拿出药膏，按照赵医生讲的手法轻轻用棉签一边涂抹，一边给他按摩。 趴在床上任她涂抹的姜蕴感觉很奇怪，腺体又酥又麻，身体软烫无力，他想找到一处出口又不知从何处找起，急得眼眸泛出了水色，他忍耐良久，这折磨人的药膏总算是涂完了。 可是上一波心绪未平，下一波难题又接踵而至，周灵运点开了星网面板对着他的浆糊脑子讲起了什么契约恋爱…… 第4章 恋爱契约 六月的天气阴晴不定，前一刻还是碧空如洗，此时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雨水滴滴答答沿着房屋的排水口一滴一滴的滑落，汇集在低洼的下水道处。 军区医院的街道上寂静无人，救助车的反复的鸣叫声显得异常尖锐。 第七区污染横行，雨水中也带有污染性物质，在军区医院外，不少人因为不小心淋雨而感染上轻度污染，被家人送上军区医院的救助车。 而还算健康的人自然不敢再留在雨中，在第七区，连特殊材料制成的雨衣雨伞都是天价，并非平常人能买起。 只有倒霉的拾荒者，抱着自己被腐蚀的脚趾在雨中嗷嗷直叫，路过的好心人打了军区医院的电话，不久后也被送往医院。 周灵运临时有事，在客厅一旁的沙发上靠着办公了整晚。她不远处的姜蕴才刚醒，正在揉着自己睡意朦胧的眼。 此时，已经是周灵运和姜蕴相遇的第二天。 不管外界如何，VIP区域岁月静好，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大锅倒扣在这片区域。这是联邦的最新科技，一款价值千万的防御装置，可惜它的防护范围只略大于一栋三层别墅。 昨夜姜蕴对着星网合同晕晕乎乎，今天周灵运特意找到公寓内的打印设备，将合同打印成了纸质，只等和他讲清楚，给他签字。 “姜蕴，你在听吗？”周灵运轻咳一声，问道。 在床上坐着的姜蕴赶紧把头点地如捣蒜泥。 周灵运两世为人，上了两辈子学，上课谁在认真听，谁在走神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如果这是她的商业伙伴，在协商条款的时候如此大意，她一声也不会吭，只会默默地在合同里设下利于自己的条例。 可是，这是个因为分化期和发晴期应激而迷迷糊糊的新手omega，她没有占他便宜的想法，但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用手托住那张频繁看向自己的脸庞，凉凉地对他说:“看什么看，认真看合同。” 姜蕴偷看被抓包，不好意思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双水润的眼眸透过指缝看向她，小声说：“好奇怪，阿运，你好像变好看了？” 伪装药剂消失了，她当然变好看了，分化期还能让人变傻？到现在还没看出来？ 周灵运无奈地戳了戳他的脸颊，立刻收获了一颗红扑扑的小苹果。 她把星网屏幕调整到距离姜蕴眼睛的不远处，让他可以舒适方便的看到。 “你说你在听，说说看，你都听到了什么？” 姜蕴当然没听，他点头也只是权宜之计，不想惹她生气罢了。 他心跳剧烈，脑子迷迷瞪瞪，眼里心底只有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的腺体虽然不向外散发香气，但不是消失了，它仍然在改造着他的身体，影响他的一举一动。 好在对方帮他把答案都放在眼前了，于是他照着念。 “契约恋爱，甲方:周灵运，乙方:姜蕴，为期：一个月……” 姜蕴的笑消失了，他脸色渐渐变得难堪，星网上白纸黑字，刺目的让他整颗心脏都揪成一团。 “甲方周灵运在乙方姜蕴分化期间将提供包括住宿、饮食、衣物在内的一切生活起居用物，保障乙方姜蕴在分化期的生活起居和人身安全。” “甲方周灵运在乙方姜蕴需要时提供适量信息素临时标记乙方，帮助其顺利度过应激期，但不可诱导乙方发生合同之外的深度标记行为。” “乙方在合约结束时将支付3天作为甲方的专属模特时间，配合甲方的拍摄行为，拍摄活动所产生照片的独家版权全权属于星海娱乐公司周灵运所有。” …… 姜蕴越读脸色越差，他不愿意继续读下去，可身旁的alpha却并不允许他逃避。 姜蕴一边读着，声音愈发带着哑意，直到一纸合同读毕，周灵运才终于放过了他。 白纸黑字的星网合约在本该亲密无间的alpha和omega之间划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 周灵运面色波澜不惊地点评道：“简单来说就是这段时间算我们和平恋爱，这个月我会照顾你直到你的腺体恢复，而你需要在这段时间结束后借我三天，做我的模特。” 她不动神色地扫过眼前人。 漂亮的omega分化一夜，四肢更加纤长美丽，也更加瘦薄，一截漂亮的人鱼线随着少年倒在床上逃避的动作若隐若现。 “阿运，我不想签这个合约。你不是我的alpha吗？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我们不需要这个合约的。” 少年拉住她的手哆哆嗦嗦地凑向自己的腺体，他不解地咬着唇，磕磕绊绊地说。 “如果你想拍我，也，也可以。只要不发到星网上，好吗？” 周灵运摇了摇头，用平淡的声音对omega说出近乎残忍的话：“你知道吗？在你发晴前，我们只见过一次，你甚至和我不欢而散。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甚至不该临时标记你。而且，我本身就是为了让你同意做我的模特才接近的你。” “至于你的身体……”周灵运顿了一下，被姜蕴放在腺体上的指腹轻轻蹭过。 手感很好，手下的人反应很大，他立刻惊喘一声，不由自主地抱住她的手臂祈求她不再进行下去。 周灵运故意装作恶劣的神态，她拍了拍姜蕴的肩膀：“姜蕴，你这就不行了？你还太嫩了。啧，真没意思，早点签字吧，趁我还没改主意 。” 她说完强装镇定的收回手。 姜蕴眼里没有了光，泪水顺着他的下颌滴在洁白的床单上，留下了星星痕迹。 姜蕴并不是泪腺发达、爱哭的人，可自分化以来，他的眼泪太多了。 他侧躺在枕头上蜷缩着平稳呼吸，可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侧滑落到枕头上，是因为他是omega吗，才变得这样奇怪？ 周灵运看着他背对着自己无声地哭泣，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可不算上什么好人，不要对她产生过多的滤镜。自从遇到姜蕴，她在心里叹过的气可太多了，可如果不把这些事情近乎冷酷地讲出，一个恋爱脑上头的omega如何理智的认识到现实呢。 最终，姜蕴还是签了约。 周灵运回到房间时姜蕴还缩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被泪痕打湿的纸张。 正是她离开前摆在他旁边的合同。 他的字迹潦草中透露出雅致漂亮，就像他这个人，完全不像是垃圾星能养出的风骨。 周灵运收起合同，用星网备份后妥帖的保存在密码箱，她本来想直接去侧卧补觉，昨晚她处理工作一夜未睡，但思考了片刻，还是将侧卧的被子抱到客厅的主卧床上。她在他背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于是安心的去除外套在姜蕴身侧躺下。 智能机器人贴心的在两位主人的都上床后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关掉了所有房间的灯，只余下一盏床头灯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周灵运还没睡着，一个猫儿般的身子就从隔壁被子钻过来缩在她的身侧，也不触及她，乖巧地缩着，像只生怕被主人赶走的家猫。 周灵运闭着眼，装作没感觉到，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姜蕴的声音。 他的嗓音还带着闷闷的哭腔：“我有点不舒服。” 周灵运刚想起身开灯帮他检查一下，就闻见熟悉的桃花香，这次比之前更带着涩苦，少年湿热的手拦着她的行动。 “别开灯。” 一张潮热的脸在她的掌心蹭了蹭，他滚烫的眼泪滴在她的掌心，烫地她蜷缩了一下手指，姜蕴的声音带着清浅的沙哑，他重复道。“别开灯。”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空气中充斥着氤氲的湿意。 昏暗的卧室内门窗紧闭，厚实的窗帘遮掩了旖旎的气氛。 昏黄的灯光下，少年是不同于以往的浓烈张扬。他扯过周灵运的衣领，让向来神色平淡的人直视自己，因自己的美貌而面露欣赏和喜欢。 周蕴一直知道这张脸向来给他带来麻烦，他讨厌麻烦，也在意别人的眼光和看法。因此，一直将真正的自己藏在兜帽之下，用浓重的刺包裹自己。 此刻的昏暗环境让他生出一股勇气，他看着面前漂亮英气的周灵运，擦干眼泪，勾起一抹微笑，凑近她的肩膀，像一只引诱人类的魅魔，他的嗓音低低道：“我签了合同，按照契约你得帮我。” 外面的雨声哗哗，雷鸣阵阵，对比之下，这房间实在太安静了，周灵运能听到姜蕴因紧张而急促的心跳。 过了好久，她伸手揽住少年的腰，听见自己的答复：“乐意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