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人人赞颂的无限游戏中杀系统》 第1章 艾瑞丝永恒花园 朝阳当空，映着正躺在鸢尾花丛中熟睡的少年，清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春阳暖暖的，很舒服。 他就这样陷在蓝紫色的鸢尾花海里，熟睡着…黑色狼尾短发凌乱地散落在花瓣上，发梢沾着未干的露水 突兀的是少年皮肤白得能看清颈侧淡青的血管，仿佛一层月光凝成的釉，感觉稍碰就碎 刹那清风掠过，他无意识地侧了侧脸，少年的侧脸出乎意料的好看，他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一片花瓣粘在唇角随着胸膛的缓慢起伏轻轻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温热的吐息吹落。 随着又一阵春风拂来，花茎在他颈边弯折，露水顺着茎秆滑下正巧落在他锁骨间。他皱了皱眉，喉结滚动着吞咽了一下，让人不禁恍然这是个被晨露打扰了美梦的猫科动物，还是处处都透着矜贵气的小少爷。 忽然，一个熟悉又模糊的声音轻轻唤着他的名字，少年睁开眼似醒未醒地看着一片湛蓝的天，一个面目朦胧的男孩正回眸望向他，唇角含笑：“跟我走吧，去更好的地方。” 听见这道声音那一瞬，心脏像被攥紧，他猛地撑起身子，指尖下意识向前抓去。 可下一秒，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伴随着强烈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花瓣散落，天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穹顶。少年愣住了，掌心下的触感不再是湿润的泥土，而是被他因为紧张捏住蝉丝质般柔软的被单。 这是一间从未见过的庄园卧室，厚重的窗帘半掩着，窗外隐约传来夜莺的啼鸣。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清香。 （……他这是，到了哪里？） 少年撑着雕花床柱站起来，眩晕感如潮水般涌来——这具身体虚弱得陌生。他低头看向被袖子掩住的苍白手指，袖口却缀着精致的金线刺绣，布料柔软得贴着他近乎透明的皮肤随着窗外吹进了的风飘动着，这不是他的衣服… 少年皱了皱眉，他小心地翻身下了床，赤足踩在被阳光烤得正发暖的大理石地面上， 正试探的走了几步，陌生的姓氏和身份在脑海中浮现像是被强行植入的记忆。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直达心脏的疼痛，他手脚一软踉跄的跪倒在了穿衣镜前，如果这时候他抬得起头就会看见镜中少年黑色狼尾短发略显凌乱，身穿着象牙白的晨礼服，胸口处别着一枚圆形的银质胸针，脸色苍白如纸，狼狈极了却依旧清晰好看，可是少年捂着心口正一口口的喘着气根本顾不上别的什么事情，明明是温暖的天气，却让人感觉是刚从冰窖里出来 叮—— 眼前一阵发黑。镜子前的他下意识扶住太阳穴，视野边缘突然浮现出 半透明蓝色光幕— 【体力值：32/100（虚弱）】 【生命值：45/100（较低）】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做出反应不知哪里发出的机械音便突然炸响，太阳穴突突跳动，文字像烧红的铁钉般钉入视网膜，他甚至闻到了幻觉般的焦糊味。 【副本《艾瑞丝的永恒庄园》已加载完毕。】 【主线任务：参加三天后的午夜舞会，并在日出前逃离庄园。】 【玩家身份：烤宏曙家族独子，颜易（NPC初始好感度 20%）。】 【警告：副本内死亡即真实死亡】 【欢迎玩家颜易第一次成功登入游戏，玩家游戏过程会全程直播并记录，请您谨慎行动】 【祝您顺利通关】 ——直到光幕消散，视网膜上还残留着【真实死亡】四个字的蓝色残影： 少年喉结滚动了一下，（颜易吗？这确实是我的名字...但‘烤宏曙家族’？） （这个身份…是系统随机生成的？） （舞会？逃离？游戏？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坐在地上调整着呼吸同时顺着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的思路 打断这一切的不远处传来的敲门声 “少爷，您醒了吗？”突然响起的是一道恭敬却又好像不容拒绝的声音，“早赏已经筹备就绪，您装备好了就请出来吧。” 颜易稍回过神来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血腥味，强迫自己用慵懒的声线回应：“知道了。”——既然系统给了他“少爷”的身份，就得演下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站起身来，拧开了门把手。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中年管家，男人面容平庸是很多人过目既忘的类型，连微笑的弧度都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标准表情，像极了一个…机器人。 见颜易出来，他微微躬身，胸口同样别着一枚鸢尾花形状家徽，可是相比颜易的园形胸钟材质明显低劣许多。 “您的早膳已经备好。”管家递来一支镶嵌着宝石的怀表，“早膳将在8点开始，您还有半刻钟准备时间。” 颜易接过怀表时，光幕突然弹出新提示： 【支线任务触发：参加早膳】 奖励：体能恢复药剂×1 警告：请务必准时入席，在这里可没有人喜欢不守时的客人 与此同时一道系统男声出现在他耳边 “请问玩家是否使用体能恢复剂” 颜易只是默默瞥了眼仆从空洞的眼睛 （果然听不到啊） “先不用。”他在脑中回答道，随后忽然伸手拽住仆从的袖口：“我昨晚睡得不太好，想先喝杯咖啡。”他踉跄望着腰仰头笑了笑 仆从纹丝不动：“您窗台上已经备好晨饮托盘。” （这样吗，低级NPC只会按程序回应。） 颜易叹气，他松开手点头开门往房间里走去，正打算回头掩门看见的则是也随着他进门还直奔衣橱的仆从。 纤细白净的手指在门把上微微一顿。 他转过身斜倚在门框上，真丝睡裤随着动作勾勒出少年柔韧的腰线。 只见仆从打开了衣柜翻找着些什么 颜易纳闷，他眯了眯眼往衣橱走去，手指在怀表鎏金纹路上摩挲而过，黄铜外壳映出管家凝固如蜡像的面容。紧接着他就忽然松开袖口，丝绸睡衣的V领随着动作滑开半寸，晨光在锁骨凹陷处投下淡青色阴影。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侧过脸问，晨光透过纱帘在他睫毛下投出一片细碎的阴影。 仆从正从衣橱里取出一套深棕色的晨礼服，闻言停下动作：“回少爷，现在是爱德华七年，四月十七日。” （爱德华时代初期……蒸汽机与马车的交接期啊。） 他思考着抬头瞥见衣橱里挂着的其他衣物——丝绸睡袍、刺绣马甲，领口都缀着过分繁复的蕾丝。 …太浮夸了。 “我自己来。”颜易接过件驼色亚麻衬衫，触手是恰到好处的柔软。没有宝石袖扣，只在腰线处缝了波浪纹样。 而仆从欲言又止地看向他松垮的睡裤——轻薄的真丝布料下，少年人清瘦的腰线若隐若现。 晨风吹得裤子的尾端紧贴腿部，露出纤细的脚踝。 “或者您至少允许我系腰带……” “不必。” 更衣镜前，颜易利落地扣好衬衫纽扣。亚麻布料垂坠感极佳，宽松地罩住肩膀，却在收腰处恰到好处地勾勒出线条。他选了条米色斜纹呢裤，裤脚收进棕褐色短靴里——像极了他在图书馆旧画册上见过的青年学者装扮。 （幸好选修过欧洲近代史……） 推开房门时，走廊壁灯已经全部点亮。 颜易目光扫向长廊尽头—那里有扇落地窗，刹那间瞳孔骤缩，窗外是一大片望不到边的鸢尾花丛 真是，和刚才梦到的，一模一样… 仆从在前方引路，见颜易没跟过了，回过头询问 颜易缓过神来，体能值32的虚弱身体，未知规则的死亡游戏，还有那个必须参加的午夜舞会，他感觉自己突然又有些困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扯松了领口，朝前走去。 “我没事，去早膳吧。” 第2章 艾瑞丝的永恒花园2 庄园内花朵的清香漂浮在空气里。当颜易踩着大理石地板转过二楼回廊时，几位穿鲸骨裙的小姐正从画室出来，羽毛扇后投来的目光像沾了蜜的蛛丝。 余光处，钢琴旁穿鸽灰克里诺林裙的少女快速合拢手中的蕾丝扇骨看着面前走过的颜易猛的转过头看着一位同样站在琴边的中年妇女，见她摇了摇头，一脸委屈的回过头来 “那是烤宏曙家的东方继承人？”有人在茶桌边用德语小声交谈。 系统提示：已帮忙您将外语翻译完成 刹那间耳边不同的人发出的声音同时转换成了系统的声音 颜易勾了勾唇（这系统还挺好用的，可惜所有人都用一个声音说话太影响判断了） 光幕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玩家是否确认关闭翻译系统】 “我确认。” 光幕从眼前消失，耳边的声音恢复正常 可惜在没出现他分辨不出意思的语言之前他是并不打算再开这个翻译器了 路上随着他离餐室越来越近，他周围聚集的人和少女的小声讨论也多了起来 而颜易却目不斜视地走过，只在一位发现自己挡住颜易了慌忙跑开的少女行礼之后微微颔首，她耳尖好像肉耳可见的一片绯红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侍从侧身让他先行 眼前餐厅门开的一瞬，长桌上银器折射的光刺得他眯起眼。 宴会厅中央十几把高背椅只坐了七位宾客，主位空着，大概是留给那位尚未露面的庄园主人的。 “颜先生。”侍从走到他身旁拉开右侧第三把椅子，“您的位置。” “好，谢谢。” 他抚平衣摆坐下，餐巾在膝头铺开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开 【玩家完成任务参加早膳，主线重要npc :Luca.Lionwither即将登场，请玩家做好迎接准备】 银质餐叉与瓷盘轻碰的声响中，颜易注意到主位旁那扇鎏金边门被无声推开。 先进来的是个穿黑色燕尾服的青年，二十岁上下，眉眼凌厉得像未出鞘的刀。他侧身让出半步，身后便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抱歉各位！"少年声音清亮，又带着一丝孩子气"赛勒斯非说我领结系歪了……" （看来这就是那位主要npc 了） 卢卡小跑着入座时，颜易看清了这个庄园少主的样子：浅金色的卷发显然刚被精心打理过，却仍有几绺不听话地翘在耳际；眼睛是罕见的灰绿色，让人想起多佛尔海峡阴晴不定的晨雾。 他坐下后似乎察觉到视线抬起脑袋看着客人，最终停在了朝颜易的方向，少年眼睛顿时亮了接着朝着他眨了眨眼。 与此同时，早餐在管家的击掌声中开始。 卢卡切着糖霜松饼的动作堪称礼仪教科书，偏偏嘴角沾了果酱，小家伙抿了抿嘴唇："颜先生是从东方来的？您衬衫的剪裁真特别。" "少爷。"赛勒斯突然俯身替他换餐盘，修长的手指在陆辞后颈警告性地一按，"专心用餐。" 这个动作太亲密了。颜易看着少年耳尖瞬间变红——他就眼睁睁看着卢卡旁边这位…赛勒斯用拇指摩挲过陆卢卡领下…，颜易笑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道隐藏的咬痕吧 他低头看着自己餐盘刚刚侍从呈上的饭菜，他拿起桌边放着的餐叉，正准备尝尝，那道稚嫩的声音重新在不远处响起 "下午要不要来温室喝茶？"主位上卢卡突然越过三四个宾客冲颜易喊，被赛勒斯拽回去时还在笑，"我新得了锡兰的——" "——少爷的意思是。"赛勒斯面无表情端着托盘地帮这位吃饭想到处跑的小少爷切开熏鲑鱼，动作熟练地塞进陆辞的嘴里"诚挚邀请您下午三点赏光。" “好，我会去的，谢谢少主的邀请。”颜易看着赛勒斯的背影，余光瞥到卢卡想河豚般鼓起了腮帮子担心着会不会不合规矩试图一口把食物咽下去，他们是恋人吧，那个赛勒斯…占有欲还蛮强的，只是…如果他没记错这个时代同性恋还是禁忌吧，更何况是主仆关系… 颜易重新看向眼前的早餐，这个游戏…感情线的内容也真是丰富 眼前刚刚被女仆端上来玻璃背底下压着一长纸质物体 颜易伸手摁着纸条的变缘轻轻地拉了出来，看着内容不尽好笑 这个小孩…挺有意思的 只见上面写着行青涩的字迹，应该是偷偷写的不少字但连在了一块 “别带仆从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第3章 艾瑞丝永恒花园3 不久后早餐便在银器清脆的碰撞声中结束。卢卡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突然从座位上弹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烛台——好在赛勒斯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椅背防止了事故的发生。 "颜先生！"少年飞速绕过长长的餐桌跑向颜易的方向，绣金线的外套下摆扫过波斯地毯，"我带你熟悉熟悉庄园？"他灰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充满着期待。 颜易刚要拒绝，视野边缘却突然浮现淡蓝色光幕： 【支线任务更新：探索庄园（1/3）】 ·奖励：体能恢复药剂×1 颜易：… （看来系统是要我踩地图了……） 他倾首答应便跟着卢卡穿过挂满先祖肖像的走廊时，少年正喋喋不休地介绍："这是曾祖父从印度带回来的象牙棋盘——其实缺了两个兵卒，我用蜡烛头补的……" 转过西翼楼梯时，卢卡突然被管家叫住。颜易顺势走向露台，远处白色建筑在玫瑰丛中若隐若现。 "那是夫人故居。"身后响起女声。穿鹅黄色克里诺林裙的少女倚在廊柱边，"法国风格，和整个庄园格格不入。"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露台下成片的鸢尾花，"就像这些花。" 颜易不自觉地向前一步："为什么种这么多？" "你也看这些花丛不顺眼？"少女突然凑近，香水混着醋栗的气息扑面而来，"听说侯爵夫人去世那年，侯爵命人铲了三十亩玫瑰改种这个。"她压低声音，"法国人的花，配上他们生的那个混血儿子——" "莉迪亚小姐。"一道低沉的男声幽灵般在转角响起，"您母亲在找您。" 少女像受惊的云雀般飞走了。颜易还是留在原地低头看向任务列表，探索进度已变成（3/3）。光幕闪烁间，他回头抬眸，庄园旗帜上的金狮正踩着玫瑰——与背后鸢尾花丛形成刺眼对比。 "颜少爷。"不知何时出现的仆从躬身，"卢卡少爷请您去温室用茶。" 【新任务触发：与陆辞成为好友（当前好感度42/60）】 颜易轻声应下，提示消失，还没等他动作，卢卡就突然从回廊的阴影里蹦了出来像只撒欢的幼犬般攥住颜易的手腕。 少年掌心潮乎乎的暖意透过衬衫袖口渗进来，在颜易苍白的皮肤上烙下浅粉色的指痕。"这边！"他拽着人就要往侧廊冲，发梢翘起的弧度都透着雀跃，"带你走近路——" 颜易猝不及防被带得踉跄两步，亚麻衬衫的袖口"刺啦"一声绽开金线。还未站稳，眼前突然横过一道黑影。 赛勒斯不知何时已拦在前方，戴着黑手套的右手拎住陆辞的后衣领，像捉住偷腥的猫崽般将人提离地面。左手却克制地虚悬在颜易手肘旁，连被风扬起的袖线都不敢触碰。 "《德比郡礼仪守则》第七章第五条。"赛勒斯的声音像是结了霜的玻璃，他低头看着卢卡喉结动了动。 下一秒卢卡立刻泥鳅似的滑到颜易身后，攥着破损的衣角露出半张脸。灰绿色的眼睛蒙着水雾，睫毛扑闪时落下细碎的阴影，活像被雨淋湿的雏鸟。"祖父明明说过..."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变成气音，"...挚友当如仲夏夜奔马..." "是''战马''。"赛勒斯的鞋尖将地毯流苏拨回原位，动作莫名的熟练"而且特指..."话说到一半他顿住了——颜易背后卢卡鼻尖已经泛起绯色，嘴唇抿得发白。 只见颜易转过身蹲下看着不知道哪时候已经哭出来的卢卡，忽然伸手揉了揉少年乱翘的卷发。晨光透过他指缝，在少年发间落下跳跃的金斑。"不过断了几根线。"他低头系上了袖扣，轻声道，"下不为例？"最后半句却是冲着赛勒斯说的。 黑衣管家沉默地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住骤缩的瞳孔。他后退半步的动作带起一缕风，吹散了卢卡将落未落的泪珠。"三刻钟后温室见。"这句话轻得几乎听不见。 见赛勒斯消失在视野中，看向身后缩成一小只的陆辞，颜易慢慢蹲下平视着卢卡，抬起手给少年擦了擦眼泪 “好啦，没事啦。” “嗯，走。”卢卡慢慢起了身打了个哭嗝看着面前颜易的?口 “真的没关系的，颜易伸出手被他抓住“这次慢慢走吧。” “嗯。”卢卡沉声应道随后便抓着颜易的手向前走去接着又打了个哭嗝… 第4章 艾瑞丝永恒花园4 不久之后，他们已经走到庄园主厅 颜易的皮鞋陷入厚如积雪的羊绒地毯。二十英尺高的穹顶上，十二盏威尼斯水晶吊灯将数千枚棱镜折射成星雨。 在他们身旁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投下斑驳的色块，将两侧悬挂的家族旗帜染得光怪陆离—英格兰金狮撕扯着约克白玫瑰，苏格兰蓟草与威尔士韭葱纹章并列，而在最醒目的正东方，那面鸢尾花家徽的旗帜用金线绣出繁复的波旁王朝纹样，边缘缀满真正的南洋珍珠，在光线下泛着柔润的虹彩。 “母亲家族的旗帜永远要最新鲜的。“缓了一会的卢卡看起来好多了，他嗓子半哑着用空出的那只手指着旗帜下方的小字”Sub sole，sub umbra virens”（无论阳光下或阴影中永远茂盛），“每个月都有专人从巴黎送来熏过龙涎香的新旗—外祖父说这是太阳王的恩典。“他忽然压低声音，抬起头“虽然我觉得..他们只是怕被玛丽王太后找麻烦。” “你的意思是令尊家和法国皇室有关系？” 卢卡转过头，闪闪发亮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颜易，正当颜易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的时候他开口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好厉害！！” 颜易愣住了眼前卢卡眼里好像有说不出来的崇拜 “颜易哥哥你看！ 还没等颜易回答卢卡就看着他又突然指向大厅另一端， “那是我舅舅奥利维尔。" 栗发男子正被几位戴假发的绅士包围，鸽灰色绸裙的夫人挽着他的手臂。当男子转身时，颜易看清他别在领口的鸢尾花胸针——与卢卡母亲故居窗棂上的雕花一模一样。 "去年圣诞，舅舅偷偷塞给我一盒马卡龙。"卢卡摇着颜易的手"夹层里藏着母亲少女时代的素描。"他忽然把手按在自己左胸，隔着丝绸马甲，能摸到内袋里硬质的纸张轮廓，"外祖父烧光了所有她的画像...除了这张。" “因为看不惯法国人是吗。” 卢卡嗯的应了一声 光幕重新出现在眼前 【陆辞好感度 15，当前57/60】 余光里的小男孩低着头，头发遮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颜易哥哥。”他忽然开口道 “嗯？” “我们去花房吧，时间快到了。” 卢卡又抓着他的手向前走去 （10分钟后） 花房的门铰链发出夜莺般的啼鸣。推门瞬间，十万片玻璃将夕阳碎成液态黄金。空气里漂浮着橙花与苦艾的气息，中央水晶茶几上，薄荷叶在红茶里缓慢沉底，像一个个将溺毙的翠绿精灵。 黑衣管家背对着他们，肩胛骨在燕尾服下绷出锋利的线条，正在将骨瓷茶具摆成完美的等边三角形。 “锡兰红茶配柠檬蛋糕。“赛勒斯的声音比茶香还淡，手套包裹的指尖稳稳托着骨瓷茶碟。卢卡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叉子戳进蛋糕的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少爷。“赛勒斯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起，”《德比郡礼仪守则》第四章第九条。” 卢卡鼓着腮帮子咽下最后一口蛋糕，奶油沾在嘴角像颗小星星。他拽着赛勒斯的袖扣晃了晃： “可是我饿嘛—还要还要还要” “您今日的糖分摄入已超标。“赛勒斯用方巾擦掉他唇边的奶油，动作轻柔得像在擦拭古董怀表。 见面前少年瞬间蔫下去的模样，管家冷峻的唇角微不可见地软化了一瞬。 没想到下一秒卢卡就突然扑到颜易腿上，双臂环着他的腰把脸埋进对方衬衫。 颜易愣住直接僵在原地，亚麻布料下的腰线绷得笔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最终只能向赛勒斯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失礼了。“赛勒斯的声音难得带上一丝无奈，伸手要将人捞起来。卢卡却像树袋熊般扒得更紧，发顶翘起的卷毛蹭着颜易的下巴。 数十分钟后随着赛勒斯的皮鞋跟在大理石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他终于像剥开粘人的猫崽般把陆辞抱过来，手指陷进少年腰侧的瞬间，卢卡发出一声带着笑意的抽气声。而少年趁机把脸埋进他颈窝，犬齿在绷带上磨出细小的裂痕。 颜易：…？ "失礼了。"赛勒斯看向颜易，可卢卡又突然埋头在他颈窝狠咬一口。他肌肉瞬间绷紧，却面不改色地对颜易解释："少爷有些低血糖。" 颜易目光扫过赛勒斯泛红的耳尖："无妨。" 赛勒斯抱着人消失在玫瑰窗后，隔音不佳的花房传来了压低的对话声。 "您不能——" "就亲一下！" "昨夜的惩罚还没——" 夕阳将他们的剪影投在十万片玻璃上。透过玻璃花墙，颜易看见赛勒斯将人抵在廊柱边训话。卢卡突然踮脚吻上去，两人交叠的剪影在夕阳中晃动。 直到赛勒斯反客为主扣住少年后颈时，颜易才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目光温柔得像是看破一切的长辈。 没过多久门外赛勒斯就整理着歪斜的领结回来了，而他怀中少年嘴唇红得可疑。 "抱歉耽搁了。"赛勒斯嗓音沙哑，卢卡则把脸埋在他胸口装睡。 颜易微笑着轻轻放下茶杯，瓷底碰触水晶桌面发出清响："贵府花房的隔音效果...很特别。"他指尖轻点杯沿，抬眸看着卢卡，声音里带着善意的调侃。 眼前卢卡的耳尖瞬间红得能滴血，旁边赛勒斯的耳廓也泛起可疑的粉色。 "对了，"颜易适时转移话题，"你叫我来是要看什么？" 卢卡立刻活过来似的跳下地，看了眼赛勒斯之后便拽着颜易冲向角落。 当最后一名仆从的背影消失在玫瑰丛中，少年往颜易的方向凑了凑，灰绿色的眼睛眨了眨。 “你应该是“他们”对吧，我很早就注意到了，以前庄园发生奇怪的事情总有像你一样的人，目的地一般都和那些奇怪的东西有关。” 颜易沉默了，他不相信面前这个孩子是普通的游戏npc，要真是，那可能是极其高级的代码，让他产生了这种独立思考的能力。 "我猜"卢卡用羽毛笔蘸着红茶涂抹乐谱，灰绿色眼瞳倒映着逐渐融化的水痕，"现在庄园奇怪的东西…"他突然指向墙上的《睡莲》，画框边缘有枚血指印，"上周的女仆长掀开它后，现在成了温室最好的肥料，你应该知道的吧，鸢尾花可以让人产生一种幻像。” 颜易眸子颤了颤摇了摇头，（这么说，他的那个梦是幻像？） “我不知道。” “恩，奇怪…你其实应该有看到的，“他们”都说一来到这里就看到了幻像，我总结了一下，一般都是看到执念最深的人…，摁…我还是不确定你是不是“他们”，你像他们又不像他们。” “怎么说。”颜易看着面前卢卡，他难得的好奇，手指点了点面前茶杯的杯壁 “你们身边都散发着不一样的气息，就像…就像，你们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但是他们的不同都很明显，言行举止和我们是截然不同的，你就很难看出来，而且那些人对鸢尾花一般都是失控，发疯，感觉看见了什么仇人…。” "但你不一样。"卢卡的膝盖撞上茶几，震落几颗方糖。他凑近时呼出的气息带着草莓甜香，睫毛在颜易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你看着那些鸢尾花的眼神..."少年冰凉的手指突然贴上颜易眼皮，"像是在看失散多年的恋人。" 刹那间，玻璃穹顶突然暗了下来。颜易抬头，只见十万片玻璃同时映出变异鸢尾花的影子——那株植物正在角落疯狂生长，粗壮的藤蔓缠住整面铁艺花架，绛紫色花瓣层层绽开，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人类牙齿。 震惊之余一只小手猛地拽住他 "来。"卢卡拉着他向庄园深处走去，灰绿眼瞳泛起虹彩，"履行承诺的时候到了，带你看看这个庄园里的大秘密。" 被带着飞奔之后他们停在一间房间穹顶正下方，那株变异鸢尾的根系已突破陶盆。粗如婴臂的深紫色藤蔓爬满整个铁艺花架，花瓣边缘生着锯齿状突起，最中央的三枚花蕊不断渗出粘稠液体，在橡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血泊般的镜面。 卢卡不知道从哪掏出早已备好的银色剪刀轻触花茎时，整株植物突然剧烈痉挛。藤蔓如绞刑绳般勒紧花架，绛紫色花瓣层层绽开，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 牙齿。 人类的后臼齿，至少二十颗，在花心排列成梵文"Om"的形状。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怨念体】 【隐藏任务更新：找出Iris与变异植株的关系（1/2）】 上个月它还没长这个。"卢卡用银剪刀尖端轻叩那些牙齿，变异植株立刻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像是某种古老的机关被触动。那些森白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每一颗的咬合面都刻着细小的字母。 “你知道iris 是谁吗。”颜易缓缓说道 "Iris...吗"少年突然压低声音，灰绿色的瞳孔在烛光中收缩，"我去年冬天看见祖父日记里出现过这个的名字。"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茶几上划出水痕，"我只偷看了几页...不太记得她是谁了。" “嗯。” 颜易应道，他伸手接住从花蕊坠落的血露。那滴液体在他掌心滚动，在夕阳下折射出诡异的琥珀色光泽。液面扭曲的倒影中，隐约可见一个老人在昏暗的烛光下书写。 "知道吗？"颜易任由血露渗入掌纹，那些蜿蜒的血线竟自动组成鸢尾花的形状，"鸢尾花的学名是Iris，它源自希腊神话中往返天地的信使女神..."他的话音未落，掌心血珠突然沸腾，灼烧般的刺痛顺着神经直窜大脑。 卢卡的瞳孔骤然扩大。少年踉跄后退时撞翻了茶几，打碎的瓷器中爬出细小的藤蔓，每一根都长着人眼状的瘤节。 "永恒..."颜易凝视着花架上新冒出的花苞——半透明的萼片里，米粒大小的人形胚胎正对他微笑。那笑容与幻象中呼唤他的男孩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 探索度65%达成 ■■■档案解锁：陆景杨实验日志12.24条目 "今日以纯净之血浇灌，主株终现人面。其形似■■■，其声如■■■。七日后当可收获。" 最后一缕夕阳穿透玻璃，将两人纠缠的影子钉在花墙上。无边无际的蓝紫色花海在窗外起伏，每片花瓣都浮现出模糊的人脸。而少年们被笼罩在血露折射的虹光里，仿佛站在一场永远不会停歇的、由记忆与执念组成的雨中。 第5章 艾瑞丝永恒花园5 于此同时，西翼仆人走廊·傍晚六时三刻 银制烛台上的蜂蜡滴落在X的烟斗边，老管家正斜倚在伯爵生前最爱的橡木酒柜旁。三个女仆看似在整理餐巾，实则都向着他倾斜身子。 "昨儿个厨房送去的松饼，"X用烟斗轻叩着酒柜上那道匕首划痕——老伯爵教训下人时留下的，"小少爷只尝了一口就赏给园丁了。"他刻意顿了顿，言语中都似带着嫌弃，"要我说，这法国派头的娇气..." "先生慎言。"女仆长玛丽打断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围裙口袋里的东西——那是以前卢卡随手给她的威尼斯玻璃珠，少年看见她不开心，嘴甜着喊自己姐姐，让她不要伤心了 那个时候因为卢卡突然过来把她吓得不轻，哭得更伤心了，卢卡就把刚才玩着的弹珠小心翼翼的捧在掌心上，甜甜的笑着递给她：姐姐别哭了对身体不好，诺，这颗珠子送给你，很衬你眼睛颜色呢。” 少年那时候灿烂的笑容现在还在她脑中徘徊，虽然后来因为自己太感动了本来快忍住了又哭了，结果小少爷卢卡看她哭了也哭了结果就是两个人在草地上哭成一团 回忆被一阵皮革轻响打散。颤那间所有人突然绷直了脊背。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转角，月光石袖扣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玛丽一愣随机红了脸，那个身影即使在千里之外玛丽都相信自己可以认出来，那是赛勒斯… "汉德森太太，"赛勒斯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厨娘身上，"少爷的晚餐要配哪支酒？" 这个问题让老厨娘打了个激灵。按规矩该由管家决定，但谁都知道赛勒斯早年在波尔多学过品酒。 "地窖第三排的圣朱利安..."厨娘声音发颤，"或者您觉得..." "97年的。"赛勒斯截断她的话，指尖抚过酒柜上那道划痕，"伯爵生前说过，单宁太重的不适合配禽肉。" X的烟斗啪嗒掉在地上。 赛勒斯弯腰拾起滚落的黄铜烟丝盒时，露出腰间那把钥匙——能打开伯爵书房和地窖的复刻钥匙，全庄园只有两把，另一把在卢卡枕下。 "烟丝受潮了。"他将盒子抛还给X，盒盖在空中翻开，露出内侧刻字： 「给最乖的艾瑞丝——1899圣诞」 走廊尽头的座钟突然敲响七下。所有人如蒙大赦般散开，只有玛丽还在原地发呆。 "还愣着干什么？"赛勒斯冷冽的声音划破走廊的沉寂，燕尾服下摆因转身带起一阵风，隐约透着鸢尾花根茎的苦涩香气，"准备晚宴。" 她慌忙应下才转过头立刻低头疾走，脚步声淹没在厚重的地毯里。 ——颜易视角—— 烛光在穿衣镜前流淌，与卢卡告别后颜易因为还要准备晚宴直接回来了，画面中他垂着头，几分钟前他本来打算自己穿衣服的，待仆从们恭敬地退出去后，颜易才看向床上那叠得整整齐齐的礼服。 这是象牙白的三件套，丝质领巾，镀金袖扣，甚至还有一枚镶嵌黑玛瑙的领针。 颜易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伸手轻轻碰了碰那件燕尾服。 然后，他渐渐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种复杂的衣服，他好像……不知道怎么穿。 作为一名普通大学生，他平时最正式的着装也不过是答辩时的西装，而眼前这一套，光是配件就让他眼花缭乱。 "……" 他尝试着拎起马甲，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又默默放下。 "……" 他拿起那条丝质领巾，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最终放弃。 "……" 他甚至不确定那几条银链子到底是该挂在马甲上，还是塞进怀表口袋。 ——惨案，就此发生。 他折腾了足足十分钟，最终把领巾系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结，马甲的扣子扣错了两颗，而燕尾服的后摆甚至被他穿得有些皱巴巴的。 "……" 颜易盯着镜子里那个狼狈的自己，沉默了三秒。 ——要不，装病？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迅速掐灭。系统警告过，在这个副本里，任何异常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不可控的后果。如果因为缺席晚宴而被判定"不配合游戏规则"，他很可能真的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赌命的事，他不能做。 就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硬着头皮出去时，房门被轻轻叩响。 "颜先生，晚宴即将开始，需要帮忙吗？" ——是那位系统分配的仆从。 颜易："……嗯，直接进来吧。" 最终，这场穿衣惨案在仆从们的调整下告终。 当一切整理妥当，他站在穿衣镜前，修长的手指抚过丝质领巾的温莎结，指尖微微一顿—— 镜中倒映的身影，仿佛从爱德华时期的贵族肖像画中走出。 只见少年黑发狼尾，烛光下泛着冷调光泽，衬得眉眼愈发锋利。琥珀色的眼睛像封存了阳光的蜜酒，眼尾微挑，带着几分东方血统特有的神秘感。 他抬手整理袖口时，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象牙白燕尾服勾勒出挺拔身形，银灰马甲上的珍珠母贝纽扣随着呼吸明灭，像散落的星屑。 最致命的是那枚新换刻有烤红薯图案的领针，在锁骨处投下虹彩光晕。 虽然过程很狼狈，但至少，他现在看起来，确实像一位真正的贵族了。 颜易转身披上暗蓝色天鹅绒斗篷，一缕不听话的黑发滑落额前。他随手将其拨开的动作引得烛火一阵摇曳，光与影在那张俊美的脸上跳了支小步舞曲。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 【buff激活】 静态魅力值 25%｜动态吸引力 40% 特殊效果：所有NPC视线停留时间延长至5.7秒（含同性） 镜中人微微勾起嘴角——这个表情让他领口的绣线花纹突然鲜活了一瞬，仿佛真的有一朵花在黑暗中绽放，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则成了整幅画面中最蛊惑人心的存在。 第6章 艾瑞丝永恒花园6 他转过身去推开卧室门，等候在走廊的年轻仆从顿时僵在原地。对方瞪圆了眼睛，手中的银托盘微微倾斜，杯中的水险些洒出… "您...还好吗？"颜易温声提醒，同时伸手虚扶了一下 "非、非常抱歉！"仆从涨红了脸，手忙脚乱地行礼，"我这就为您领路。" 颜易轻轻颔首，心里却有些歉疚。 （该道歉的是我才对——）他这么想到 前往宴会厅的长廊仿佛成了某种展示台。路过的女仆们突然集体放慢脚步。有人撞上了廊柱，有人失手打翻了烛台。颜易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却能清晰感受到四面八方灼热的视线。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扣，在心里第一百次呼唤系统：【能关掉这个特效吗？】 系统保持着一贯的装死状态 颜易：…（他其实很想痛骂系统三千三百六十五次） "到了。"仆从在鎏金大门前停下，声音发飘，"祝您...呃..." 颜易对他安抚性地笑了笑，年轻仆从本来就面色通红，这一笑过后连耳尖都红透了。 颜易：… （抱歉…) 他转开视线垂了垂眸，推开鎏金大门，抬眼的一刹那颜易便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前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让他恍惚了一瞬——这远比他在《欧洲宫廷艺术史》选修课上看过的任何图片都要震撼。 【叮！系统提示：请组建好自己的人设哦！】 【当前完成度：10%】 【不同人设会触发不同剧情哦，请玩家认真对待】 颜易指尖轻轻抚过门把上精致的雕花，冰凉的触感提醒他这金碧辉煌得令人眩晕的宴会厅，这场荒诞的贵族游戏，都是真实存在的。 然后他注意到，整个宴会厅突然安静了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他看见无数张转过来的脸。德文郡伯爵的雪茄停在半空，法国大使夫人的羽扇僵在胸前，连乐队的小提琴手都拉错了一个音，正在倒酒的侍者忘了停下，香槟从杯口溢出；弹钢琴的乐师错按了和弦；某位淑女的羽扇"啪嗒"掉在地上。 （果然比被围观更可怕的，是被更多人围观...） 系统光幕莫名弹出并幸灾乐祸地闪烁： 【系统提示：buff效果持续中】 【当前吸引率：98.7%】 【温馨提示：建议玩家享受这万众瞩目时刻哦】 颜易："......" 对不起，他现在只想把斗篷兜帽拉起来转身就走。 "不过这庄园真是..."颜易闭了闭眼，强压着自己逃跑的冲动仰头望向穹顶，"...令人惊叹。" 烛光在壁画上流淌，让天使的羽翼镀上一层金辉。这让他想起去年深秋，他和林觉挤在教室的角落里，就着一盏小台灯复习。那人真的是什么都会… "如果是他...一定能看出这些壁画用了什么矿物颜料吧。" 这个念头让他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却没注意到自己这个表情让远处两位正在玩扇语的淑女同时倒吸一口气。其中穿鹅黄色裙装的小姐突然晕倒在女伴肩上，引起一阵小小的骚动。 颜易: …？ 【系统提示】 警告！NPC玛丽埃塔·霍华德（17岁）兴奋过度 建议：立即停止散发魅力！ 解决方案：请立刻看向最无趣的装饰画！ 颜易：？ （这该死的系统） 他缓缓转过头努力盯着墙角那幅静物写生，果然，系统数值开始缓慢下降——直到德文郡伯爵拍上他肩膀的瞬间又飙升至峰值。 "年轻人！"老伯爵的勋章硌得他生疼，"我女儿想请教您领针的来历..." 颜易面不改色地抿了口刚被侍从刚刚递来的香槟。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滑落，他缓缓转过身去 伯爵的手突然僵在半空。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眼前这位东方青年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气——那种他在印度战场上见过的、真正见过血的眼神。但转瞬即逝，快得像是错觉。 "家父是烤鸿署家的现任家主。"颜易已经收了表情微微欠身，礼节完美得挑不出一丝错处，"这枚领针是家母的遗物。" "烤鸿署..."老伯爵捏着下巴思索，勋章在烛光下晃得颜易眼睛疼，"那么，容我冒昧——"他压低声音，"家中可为你定下婚约了？" 颜易握着香槟杯的手指一紧。果然来了。 "尚未。"他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余光瞥见不远处那位金发少女——伯爵的女儿正用羽毛扇掩面偷看这边。她确实很美，阳光般的金发盘成时兴的 Gibson Girl 发型，蓝眼睛像两枚海蓝宝石。 （这些姑娘…不要一直往底处看啊，会很吃亏的…） 颜易无奈笑笑 正当他思考如何婉拒时，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 "失礼了。"赛勒斯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黑燕尾服像一道阴影隔开人群，"卢卡少爷有请。" 老伯爵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他草草行礼告退，临走前还狠狠瞪了楚淮一眼。 "谢了。"颜易小声说，却见管家嘴角绷得死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卢卡正歪坐在主位旁，灰绿眼睛闪着恶作剧的光，显然所谓的"有请"纯属解围。 "开始用餐吧。"少年少主敲了敲香槟杯，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第7章 艾瑞丝永恒花园7 光幕亮起 【系统提示】 人设补全进度：98% 当前NPC集体认知：东方神秘贵族·烤鸿署家年轻家主 颜易牛津鞋踏上黑白大理石地面，鞋底传来沉稳的触感。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玫瑰家徽的花瓣纹路上—— 回忆涌入脑海 隐约间他站在了空旷的图书馆，外面是哗哗的雨声，他的运动鞋踩在地上一次一次重复着舞步，看什么看，有本事你来啊，那是他自己的声音，画面一闪，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向他伸出了手 "上帝啊，这不是东方来的颜先生吗？"德文郡伯爵夫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颜易习惯性转身行吻手礼，胸口怀表闪过一道光。此刻他彻底进入了角色——既是现实世界里的普通学生，也是游戏设定中古老东方家族的年轻家主。 "夫人过誉了。"他温和回应，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系统光幕在视野边缘微微发亮，显示【人设完成度100%】。 【玩家已解锁贵族身份】 【您现在是东方贵族烤鸿署家族的年轻家主颜易】 【您应邀出席莱恩维特 （Lionwither）家少爷的生日晚宴】 【请玩家注意不要出现与设定不同的行为哦】 余光间侍者端上九层香槟塔，颜易缓步走去，面对长桌前精致的餐具，他从容地选择了正确的银叉。感谢那门《欧洲贵族文化研究》选修课。 "颜先生对餐具很感兴趣？"邻座的贵族小姐好奇地问道。 "这些银器的纹饰让我想起了维也纳工艺美术博物馆的藏品。"他微笑着回答，眼神温和而真诚。这并非谎言——去年暑假，他确实和林觉一起在那里做过志愿者讲解员。 第一道鹅肝冻呈上 "这道菜还合您口味吗？"侍者恭敬地询问。 "非常美味，谢谢。"颜易称赞道，少年抬眸微笑眉眼弯弯地隐着眼中情绪，——他根本没吃 没想到侍从愣住了，他看着眼前少年带着他特有的温和光芒向他。。。向他微笑 不管多帅的男生他都不会这样的，他确定他肯定不会这样的，可是一个刚刚还在大方交际的帅少爷此时正在一脸幸福地微笑着看他 受不了，他受不了，他好美，哦不，他好好看！！他真的好好看！！！侍从面颊起了一片红晕，恋恋不舍地捂着脸走开了。 颜易：…啊？ 他疑惑着转身，斗篷带起一阵轻风 镜头一转，二十英尺高的穹顶垂下十二盏水晶枝形吊灯，每盏都缀满泪滴状的波西米亚玻璃。光线穿过孔雀石镶嵌的拱券，在黑白大理石地面上投下翡翠般的光斑。 东侧整面威尼斯镜墙里，无数个颜易的身影正被贵族们悄然围拢： "颜先生！"穿猩红军装的伯爵挤开人群，"听说您曾在桑赫斯特受训？"他勋章上的金链硌到颜易肩膀，"明日马术赛后，务必让我见识东方骑兵术。" 颜易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您过誉了，不过是些粗浅..." "您知道蓝铃兰在法语里叫''les larmes de la Vierge''吗？"霍华德小姐突然用母贝望远镜挡住他去路，樱粉色裙装上的蓝蝶标本微微颤动，"意思是圣母的..." 水晶吊灯突然爆出一个烛花，将银餐叉上的倒影扭曲了一瞬。颜易看着镜墙里卢卡正把金箔黏在赛勒斯后腰，少年灰绿眼睛里闪着恶作剧的光。 正在被贵族拉着讨论明日剑术沙龙时，颜易不知如何回答 "我要当颜先生的对手！"卢卡意识到状况突然从甜品塔后探出头，发梢还沾着糖霜。 赛勒斯·冯·莫尔根抽走樱桃白兰地的动作行云流水："您明日要验收那匹阿拉伯母马。"他垂着目对卢卡轻声道 一条公墓重新闪出 【系统提示】 强制任务触发： 接受剑术邀约（拒绝将导致NPC怀疑值 30%）！ 已传送装备至马厩/兵器库： -「夜岚」阿拉伯战马 -数把武剑 余光内法国大使夫人的扇骨突然敲响香槟杯，珍珠面纱下唇角勾起："莱恩维特少爷，令尊安排的明日沙龙..." "父亲安排的？"卢卡掰断金箔饼干的动作一顿。颜易看见赛勒斯微不可察地点头时，少年少主突然踢翻脚凳："那我要用那把父亲送的剑！" 颜易刚想说"我就不必了"，喉咙突然泛起血腥味。系统猩红警告炸开： 【认知污染警报！】 【违逆剧情线将激活抹杀程序】 颜易：哈哈哈系统你是真的是死… "...我的荣幸。"他咽下血沫微笑。 德文郡伯爵的勋章在起身时叮当作响："按侯爵大人信中所嘱..."他朝二楼阴影处举杯，肖像画里的陆父金发半贴在脸上，他一手拿着军帽，一手至于腿边，眼神锐利而坚定，"明日猎场会放出那只白尾鹞。" 银餐盘反射出二楼景象——X管家正更换肖像前的白玫瑰。七年来风雨无阻，仿佛这样就能唤回画像里的灵魂。 "尝尝这个。"楼下卢卡突然将沾满金箔的餐刀塞过来，刀刃映出颜易苍白的脸，"父亲说过..." "——最好的安格斯牛要配1893年波尔多。"赛勒斯截断话头，袖扣鸢尾纹在烛光下像在渗血，"侯爵特意为明日准备的。" 颜易只是垂着眸，放下了手中的餐刀，然后轻把叉尖刺入了牛排，系统浮现新的提示： 血统测试清单 明日马术：检验骑手与坐骑的共鸣（0/1） 剑术沙龙：评估战斗本能纯度（0/1） 最终关卡：二日后的舞会（存活率预估37%） 第8章 艾瑞丝永恒花园8 晚宴结束了，水晶吊灯的光芒已转为昏黄的暖色。宾客们三三两两告辞，空气中残留着香槟与玫瑰的余韵。 颜易余光中卢卡一走一跳的从人群中钻出来，一把拽住他的袖口。少年少主的指尖还沾着甜品的糖霜，灰绿色的眼睛在烛光下亮得惊人。 "颜先生！"他压低声音，拉了拉言语"要不要晚上一起练剑？我叫仆从去你房间接你。" 颜易微微一怔，随即失笑："多谢邀请，不过就不必麻烦仆从了。您告诉我地点，我自己过去就好。" ——他需要独处的时间，需要避开眼线去查探那些系统提示的线索。 眼前卢卡眨了眨眼，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掂了掂脚，见颜易配合他弯了弯腰便顺势凑近他耳边："东翼的旧兵器库，穿过玫瑰廊右转就是。"他呼出的气息带着樱桃白兰地的甜香，"别迷路啊。" "好。"颜易点头，不动声色地将位置记下。 客人们陆续上前道别，淑女们的折扇轻摇，绅士们躬身行礼。颜易站在卢卡身侧，同样优雅地回礼，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大厅每个角落——二楼的走廊阴影处，X管家正无声注视着一切；赛勒斯站在不远处，银色的袖扣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晚安，莱恩维特少爷。"颜易微微欠身，语气真诚。 卢卡笑嘻嘻地挥手："待会见！" 颜易转身离开，脚步声淹没在厚重的地毯里。踏出宴会厅的瞬间，系统的光幕幽幽浮现： 【夜间探索模式解锁】 【线索收集度百分之二十】 警告：NPC「赛勒斯·冯·莫尔根」警戒值上升至45% … 画面一转颜易已经站在卢卡母亲的故居里，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走廊投下诡谲的蓝紫色光斑。他指尖拂过钢琴盖上的灰尘。 奇怪的是明明卢卡是独生子，房间中央那张镶银边的合照中却是一个棕发女人搂着金发碧眼的小女孩，照片下方用法语写着： "? ma fille adorable, Iris." （致我可爱的女孩，艾瑞丝） 那大概是卢卡的母亲，但是那个艾瑞丝… 颜易垂眸，卢卡有个妹妹？随后他马上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 余光边光屏弹出： 【隐藏任务更新】 找出Iris与变异植株的关系（2/2） 记忆残像即将触发 还没等颜易反应过来两个虚影刹那间便在鸢尾花丛中浮现。 画面中卢卡的母亲正教艾瑞丝念法语单词，阳光将两人的金线刺绣晒得发亮。 颜易走到她们的面前 （是虚像无法干涉啊）他在两人面前摆了摆手这样想到 "Repeat after me,"只见女人用英语说道，"I-ris."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跟读："Ai-ri-si!" 女人笑得前仰后合，胸口的鸢尾花胸针滑进草丛中 虚影消散了 颜易恍惚着听见一道稚嫩的童声出现在自己身后，他转过身去。 （又是一道虚像吗） 走在梳妆台上的艾瑞丝指着女人手中的家徽："这是大姐姐以前的标志吗？" "是的，"女人用指尖描摹鸢尾花纹，散落的卷金发丛肩膀滑落，"它的英文就叫Iris。" "哇！好好听，像女神的名字，emmm ，大姐姐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名字啊。"小女孩甜甜的笑，眼睛亮得像星星。 女人亲吻她的额头温声应道："嗯好，我的好女孩艾瑞丝，你早就是我的小女神了。" 面前虚影闪烁了一下影像中的艾瑞丝变成了一个金发着军装的男人 他站在阴影里微微低头望着卢卡的母亲："你亲近佣人的女儿我没意见，但我们的儿子..." "卢卡有别人陪着！"女人护住微微隆起的腹部，"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只想要个会弹钢琴的女儿..." 男人沉默地看向窗外，那里一个金发男孩卢卡正把玫瑰花瓣一片片撕碎。 虚影消散 颜易好像知道他们的关系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拉开了故居的房间走了出去 随着房门关上带起了震微风，一站报告飘起又落回了桌上 那无疑是长医生的诊断单… 死亡原因上赫然写着流产，母子二人双亡 死亡日期：12月10日 —颜易直播间— 纯白的圆形空间内，数十张悬浮座椅环绕着中央的全息投影。颜易的直播间被归类在「休闲娱乐」区，装潢简约，角落的果盘里堆满晶莹的葡萄。 "这新人颜值确实能打，"翘着二郎腿的女人点评，"但剧情也太温吞了。"她指尖转着一根羽毛，最终没投出去。 隔壁座戴眼镜的男生摇头："刚才晚宴那段简直催眠，我差点切去惊悚区看《血肉工厂》重播。" 直播间人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仅剩的几个观众也只是挂着窗口在聊天。系统提示音响起： 【当前直播间热度：低】 【累计获得打赏：732羽（已停止增长）】 而游戏里，颜易对直播间的喧嚣一无所知。他正站在东翼长廊的阴影处，指尖抚过冰冷的石壁。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地面投下斑斓的暗影，像某种隐秘的密码。 颜易本打算径直前往东翼的旧兵器库赴约，却在拐角处被一扇虚掩的门吸引了注意。门板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条，潦草地写着「请勿进入」，字迹有些褪色像是很久以前留下的。 系统光幕突然闪烁： 【！检测到关键NPC房间】 【当前NPC「赛勒斯·冯·莫尔根」不在场】 【提示：探索可解锁隐藏线索】 （本来没什么，但是系统提示…它在提醒玩家里面有线索？） 颜易脚步一顿，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他推开门，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房间的全貌—— 这显然是赛勒斯的私人空间，却又处处透着违和感。 房间宽敞而整洁，却意外地带着几分生活气息。窗台上摆着一盆铃兰和一株蓝紫色的鸢尾花在月光下静静绽放。房间中央的床铺平整，但床头却堆着几个略显陈旧的布偶——一只褪色的布老虎，一只缝补过的兔子，看起来像是孩童时代的遗存。 赛勒斯不像会珍藏玩偶，除了…那是卢卡的。 颜易边想着边走近了衣橱，轻轻拉开了柜门。 里面挂满了熨烫整齐的燕尾服和礼服，但最里侧的暗层却藏着几套明显更朴素的管家制服。他的目光扫过书桌，上面摆着几本精装书——《贵族礼仪规范》《欧洲剑术史》《莎士比亚》……没用没用没用，颜易一本一本翻开再放到一边，又拿起一本书，在看到封面的一瞬间指间一顿。 这是一本破旧的皮质笔记本，封面上烫金的「en」字样已经有些剥落，下方印着一枚精致的徽章——橄榄枝环绕着一只展翅的凤凰，凤凰的羽毛间藏着一行小字：「Per Aspera Ad Astra」（穿越荆棘，抵达星辰）。 他翻开书页，里面记录着莫尔根家族的兴衰史，家谱的最末端，赫然写着的「Cyrus von en」被直接划掉，把en 改成了Molken ，墨迹很新，像是后来添上去的。 而房间正中央的玻璃陈列柜散发着幽幽蓝光，里面静静躺着一把折断的迅捷剑。剑柄上刻着凤凰与断剑的纹样，剑身断裂处参差不齐，仿佛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劈开的。 颜易伸手，指尖刚触及玻璃—— 「咔。」 皮革靴底碾过石板的声响从背后传来。 "迷路了？"赛勒斯的声音比剑刃还冷。 颜易缓缓转身，月光勾勒出他半边侧脸，而赛勒斯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黑燕尾服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泛着冷光，一阵冷风丛窗外拂过颜易额后黑发，刹那间蓝色斗篷的后摆被吹的翻飞。 同时系统警报骤然炸开： 【！高度危险！NPC「赛勒斯·冯·莫尔肯」敌意值90%】 而颜易却丝毫不慌，他神色不变唇角甚至扬起一丝笑意："我…" 赛勒斯冷笑一声，还没等颜易说完就缓步逼近："迷路了？"他的手指搭上腰间的剑柄，"门口的纸条，是看不懂吗？" 颜易耸耸肩，语气轻松："是啊，我不识字。" 剑光骤闪！ 颜易猛地蹲身，锋刃擦着他的发梢划过，削断几缕黑发。他旋身一记扫腿，赛勒斯后撤半步避开，下一秒已如鬼魅般绕至他背后，剑尖直刺后心！ 颜易早料到他的行动不慌不忙的侧身闪避，衣角被剑气撕开一道裂口。他刚要开口，赛勒斯已冷声打断："颜先生还要找借口？比如——"剑锋再至，"您眼睛不太好？" "怎么会，我说了，"颜易轻笑，脚步一错，再次躲过一记横斩，"我就是不识字。" 剑影交错，两人的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颜易的体力迅速消耗，呼吸渐重，而赛勒斯的攻势却丝毫未减，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意。 "锵——！" 颜易后仰避过一记直刺，却不想赛勒斯变招极快，反手一剑划向他的咽喉！他勉强偏头，剑锋擦过衣领，割开一道细长的裂口，冰冷的金属贴上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赛勒斯眸色一沉，剑尖微抬，正要再进—— "赛尔！"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剑锋骤然停滞，悬在颜易颈侧不到一寸的地方。赛勒斯的指节死死按着剑柄，剑尖在空中微微颤动，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把剑缓缓收回。 颜易抬眸，看见卢卡站在门口，月光将他的金发镀上一层银辉。少年少主的脸上带着罕见的严肃，灰绿眼睛直视赛勒斯："够了。" 赛勒斯沉默一瞬，收剑入鞘，后退半步。 颜易缓缓呼出一口气，系统光幕闪烁： 【体力值：20/100】 【生命值：43/100】 他看向卢卡，露出一个疲惫却真诚的微笑："谢谢。" 卢卡歪了歪头，笑容重新变得明媚："忘了我们的约定了？不过……"他瞥了眼颜易被割破的衣领，"看来你也累了，今晚先休息吧。" 赛勒斯站在阴影中，目光沉沉地扫过颜易，最终转身进了房间。房门关上的一瞬，颜易的肩膀微微松懈下来。 ： 十分钟前… 颜易的手指刚触到玻璃柜里的断剑，系统就爆出红光： 【检测到关键道具：莫尔肯家传迅捷剑】 【折断原因：七年前被卢卡爷爷斩断】 赛勒斯出现得太快。那柄出鞘的剑带着七年积压的怒火，每一击都瞄准要害。最险的那记突刺，颜易闻到了剑上苦杏仁味——淬了毒。 （若不是故意激怒他...）颜易摩挲着袖藏的断剑碎片（根本拿不到这个） 月光下，他的侧脸苍白而沉静，睫毛低垂，掩去了眼底的思绪。 —颜易直播间— 就这？"一个女人把葡萄梗突然扔向屏幕，"打两下就喘，白瞎这张脸！" "你行你上啊！"邻座学生模样的男孩拍桌，"他躲赛勒斯那剑多漂亮！" 随着几声 "卧槽！刚才那剑差点就割喉了！" "颜易居然能跟赛勒斯过这么多招？这真的是新人？" 弹幕炸了 [给羽×3]用户「啦啦啦」打赏：就冲这个侧颜！ [给羽×5]用户「不是吧我说少校大人」打赏：我要看他和卢卡练剑！ 而正在激烈的讨论中，不知哪里传来冷笑："你们没经历过「鸢尾童年」副本吧？"疤脸男人指着分屏里卢卡被赛勒斯抱走的画面，"那时候的赛勒斯会跪着给七岁的卢卡系鞋带，肯定是有自我意识，起码A级npc 打底。" 直播间骤然分成两派争吵，一般新人玩家第一次遇到A级npc 还和A级npc 打起来的几乎都玩完了，只是这种情况很少，没有人到一个不知道的地方这么嚣张，上次敢这么干的现在都进前10公会了，而屏幕里的颜易正安静沉睡，睫毛在月光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第9章 艾瑞丝永恒花园9 《残影中的往昔》 颜易睁开眼时，晨光已透过纱帘洒落。他看向系统面板—— 【体力值：45/100（缓慢恢复中）】 【隐藏线索解锁：莫尔肯家断剑的回忆（1/1）】 【是否查看残影？】 他指尖轻点确认的刹那，床榻突然下陷，整个人坠入一片黑暗。 刹那间，颜易好像来到了记忆里，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小卢卡蜷缩在钢琴后的角落，雪白礼服上沾着奶油渍。 "你不跳舞吗？" 颜易猛然转头——引入眼眶的是一个小男孩站在卢卡面前，穿着同样精致的燕尾服。那是年幼的赛勒斯，银发梳得一丝不苟，伸出的手掌干净柔软，指甲修剪得圆润漂亮。 小卢卡盯着那只手，灰绿眼睛渐渐泛起水光。突然"啪"地打上去："谁要你可怜！" 残影扭曲，如水面涟漪般重组—— 视角骤然拉远，颜易发现自己站在山坡上。 面前十二岁的卢卡和赛勒斯并肩躺在薰衣草丛里，银河在他们眼中流淌。 卢卡枕在赛勒斯腿上，指尖戳着对方下巴："父亲说你明天就要回去继承领地了。" 星光照亮赛勒斯攥紧的野鸢尾，茎秆汁液染绿他指尖，少年垂着眸子轻轻应了一声："...嗯。" "骗人。"卢卡突然抬头看着他，"你在惋惜什么赛勒斯？" （系统标注：三个月后莫尔根家族正式破产） 虚像又随着一闪变换，新的场景看似是在一座庄园，猩红地毯上躺着两具盖白布的尸体。只见约莫十五岁的赛勒斯站在床前，拽紧了拳头，泪水砸在父亲胸口的凤凰家徽上。 窗外，法院的人正清点莫尔根家的财产。 画面再次变换，只是这次像开了倍速： 先是赛勒斯走在泥地上鞋子已经布满了泥凝的污垢，随后是赛勒斯在村庄边蹲在墙壁边冷的发抖，他拿着一个面包狼吞虎咽的吞着，他赤着原本白净的脚早已满是伤被地上的泥土覆盖 汪汪 赛勒斯停止了咀嚼的动作抬起头，那是一只骨瘦如柴的小狗，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一双眼睛亮亮的正望着他 他下意识捂住自己手上的面包，没想到小狗却屁颠颠的跑到他面前蹭了蹭他破烂不堪的裤腿 赛勒斯愣住了，他嘴角勾了勾，竟是笑了，然后他就把自己手中的面包递了出去，手却不自觉的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淌了下来一滴滴砸在地上 “你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我一直很珍视的人，以前我想，我想着保护他一辈子，但是现在…我已经保护不了他了，我连自己的庄园都守不住，一个连庄园都守护不了的废物何德何能来保护自己的神明。” 还在啃面包的小狗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情叼着面包靠在了赛勒斯的膝盖上。 赛勒斯失笑“在我这么狼狈的时候还要跑上来温暖我，你怎么这么傻呢，”他低头看着正叼着面包的小狗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这究竟是对小狗说的还是对别的什么人，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然后消失不见，最后剩下的只有呜咽声 画面最后停留在他蜷缩在桥洞下，原本耀眼的金发灰扑扑的。十七岁的卢卡带着仆从找到了他的时候，少年贵族已经三天没吃东西。 "跟我回去。"卢卡蹲下来，丝质手套擦过赛勒斯脸上的污渍，"父亲答应了..." "滚！"赛勒斯嘶吼着后退，冻伤的脚在雪地拖出血痕，"谁要你们施舍！ 他转过身去疯狂跑开 没想到的是卢卡追了上来直接从背后抱住他，昂贵的礼服沾满泥泞。任凭对方怎么挣扎也不放手，直到怀里的躯体渐渐没力气了跪在地上发着抖 “对不起赛尔，但是我需要你，所以你不能跑。” 少年卢卡柔声说道 赛勒斯奔溃了，一直推积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溢出 少年嘶哑地哭出了声，边哭边抹着卢卡的衣服喃喃着 “对不起对不起，卢卡你脏了，擦不干净，这些泥，这些东西擦不干净，我把你弄脏了卢卡，你脏了，跟我一样。” 他在雨中嚎啕大哭 画面在雨中切换， 颜易来到了烛光摇曳的佣人房里，还是那两个人只是少年都看起来长大了不少，卢卡晃着腿坐在床沿："恭喜你，冯·莫尔根先生。"他故意用敬称戳面前赛勒斯肩膀，"现在你是我的贴身仆从了。" 而卢卡面前赛勒斯单膝跪地着为他脱靴，银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我的荣幸...少爷。" 卢卡笑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微微往后靠了靠，长靴一抬突然就踢翻了烛台。黑暗中他俯身摊在赛勒斯身上，挑眉看他："我昨晚都听见了，赛尔，你在梦里叫我什么呢，现在，重新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 沉默良久，一声几不可闻的："我...您的狗？" "笨蛋！"卢卡拽着他领结吻上去，月光照亮两人纠缠的银链——那是用怀表链和发带临时拼凑的定情信物。 而窗外一个人影沉着伞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那是一张与卢卡有十分相似的脸。 最后场景是在武器库。老莱恩维特侯爵的佩剑抵在赛勒斯咽喉："把你的姓给我改了，还有这个，区区丧家犬也配用剑？" 颜易一愣，这是刚才那个窗外的人，他是卢卡的爷爷？他知道卢卡和赛勒斯的恋情？ "祖父不要！"眼前卢卡抱着老人大腿哭求，"那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已经失去那么多还不够吗！？还不够吗？”他最后一句话几乎喊出了声，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滑到地上 而赛勒斯却只是平静地捧上剑："请用这个，别弄脏您的兵器。" “赛勒斯！赛勒斯？！”那是卢卡的声音 剑光斩落的刹那，颜易被弹回现实。冷汗浸透睡衣，手中断剑碎片正发烫： 【隐藏任务更新】 赛勒斯·冯·莫尔肯的执念（2/3） 关键线索：被斩断的剑刃藏有鸢尾花毒素 《长夏伊始》 窗外晨雾还未散尽，颜易脱着步子推开了窗，湿润的风裹着青草香扑面而来。马场上，赛勒斯正勒紧缰绳控制一匹躁动的黑马。而卢卡懒洋洋趴在围栏上，金发乱翘，睡衣外随意披着外套，笑得很开心，一切都像幅被阳光浸泡的油画。 颜易垂目凝视掌心发烫的断剑碎片，余光处系统弹出新提示： 【隐藏任务更新】 修复莫尔肯迅捷剑（0/1） 颜易划开了面板，只是换好骑装推门而出。系统分配的管家静立廊下，手中捧着黑皮马鞭与护具。 "直接去马场。"他自己系上深蓝色外套的银扣，衣摆扫过楼梯时带起一阵风。管家沉默地跟上他，靴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规整的节奏。 马场上草尖上的露珠在晨曦中碎裂，卢卡正骑着那匹雪花骢在围栏边转圈。少年少主象牙白的丝绸衬衣下摆沾满草屑，金发在晨光中几乎透明。 "颜易哥哥！"他远远挥手，缰绳一抖便策马奔来。那匹通体纯黑、唯左蹄雪白的阿拉伯马紧随其后——正是系统配给颜易的「夜岚」。 赛勒斯勒马停在不远处。黑手套的缰绳在他掌心勒出深痕，银发束成的高马尾随马匹不安的踏步而晃动。他嘴唇抿成直线，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卢卡飞扬的衣角。 ——颜易直播间—— 环形观战厅里，机械臂正为观众们送上早餐香槟。 "这新人运气真好，"红裙女士戳着自己的面板，"分到的马不错。" "重点是这个吗？"邻座少年拍桌，"而且这个马是解锁身份固定的啊！" 而他们面前系统大屏弹幕也还是热闹非凡 [给羽×300]用户「梦想成为择梦人下一代会员」打赏：剑刃淬的是鸢尾根茎提取物！ [给羽×100]用户「好运来好运来」打赏：你们看卢卡的左腰，是被蚊子咬的？这个副本里有蚊子？ [给羽×500]用户「武装部忠粉」打赏：卢卡衣服都透了，红印子是哪只蚊子咬的，有本事出游戏来单挑啊！ 再转眼看大屏幕——左侧是颜易翻身上马的背影，右侧回放着昨夜赛勒斯斩断的剑光。还有AI标注出的剑路轨迹与颜易闪避时的肌肉爆发力差值。 草场·少年如风 ——副本游戏里—— "接着！"卢卡突然抛来一张鎏金长弓。颜易凌空接住的刹那，少年已策马冲向草场尽头，睡衣外套像旗帜般猎猎作响。 赛勒斯闪电般横插过来："您该换..." "赛尔好烦！"卢卡大笑着俯身，指尖掠过沾露的苜蓿花丛。他忽然用靴跟轻磕马腹，雪花骢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银弧——那正是莱恩维特家徽上金狮扬蹄的姿势。 而一旁颜易的「夜岚」似乎被唤醒野性，不待指令便疾驰而出。风压刮得他眼眶发酸，恍惚看见草浪尽头有个虚影——七岁的赛勒斯正独自练习这个危险动作，摔得满身淤青。 "当心！" 现实与回忆重叠的刹那，赛勒斯的白马突然切入他与卢卡之间。管家先生单手控缰，另一手稳稳扶住少主的后腰。 "少爷。"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您没系护腰。" 卢卡吐着舌头去摸后背，果然扯出条皱巴巴的护具。赛勒斯叹气，直接翻身上马坐到少年身后，三两下替他绑好。这个动作让直播间又炸开一堆打赏弹幕。 颜易轻笑，翻身上马。黑马"夜岚"不满地喷着鼻息，颜易睫毛颤了颤收回了视线，他抚过马左蹄白章，眼前俊马奇迹般温顺下来，而颜易只是勾了勾嘴角，长腿一跨翻身上马。 三匹马并辔而行，踏碎满地金光。卢卡突然俯身摘了朵鸢尾花，别在赛勒斯襟前，："昨天你..."他凑近赛勒斯耳边，压低了声音"...特别性感。" 赛勒斯没有说话只是抓住了卢卡的握鞭的手，他们在烈阳下相拥 晨光如蜜，倾泻而下。 少年策马掠过苜蓿草地，衣摆翻飞间惊起一片白鸽，羽翼划破的天空下，连风都带着肆意的清甜，——三匹骏马踏碎的不仅是晨露，还是旧时代森严的枷锁。 这一刻，阳光为少年停驻。鸢尾花瓣飘落在他们身后，而前方，长夏永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