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把师尊气翻天》 第1章 本尊重生,剧情老套 “叶微之,今日可是你我大婚之日!”风展颜站在铜钹山前,怒声喊道,声音在山间回荡,带着一丝悲愤和决绝。 在她身后,一道强大的结界缓缓升起,宛如一道高墙,将妖族众人护在其中。他们一个个神情紧张地聚集在即将洞开的妖域大门前,似乎预感到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而在叶微之身后,同样升起了一道结界,这道结界保护着修真八大门派的众人。结界若两道高墙,两人分别立在高墙之前,形成了一个紧张的对峙局面。 风展颜怒视着叶微之,眼中燃烧着怒火。她手中紧握着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愤怒和不甘。 “你我已经礼成,可你居然选在今日,与六大门派围攻我。”风展颜的声音冰冷而带着质问,“既然你如此不忠,我又何必对你留情!” 说罢,她抬手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如狂风般席卷而出。只见叶微之身上的喜服瞬间化为糜粉,被风吹散,露出了他里面日常所穿的一身白色长袍。 风展颜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她自嘲地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果然,这一切都在叶微之的计划之中,他早就做好了假意成婚的准备。 风展颜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再次捻个诀。随着她的动作,自己身上的喜服也如同叶微之的一样,瞬间消失不见,露出了她平日所穿的黑色交领广袖服。 叶微之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一只手紧握着银色的霜月剑,另一只手则背负在身后。他的身姿挺拔如松,一袭白衣在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仙人下凡一般。 叶微之毫不躲闪地直视着风展颜,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能够穿透她的内心。他道:“颜儿,你早就知道,何必多问?” 风展颜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是呀,你是我的师尊,自然能知晓我心中所想。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苍生,对吗” 风展颜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她说道:“那你的徒儿是否在苍生之列?师尊,你门下有三个徒弟。一个,所嫁非人,你却对她的遭遇不闻不问,任由她含恨而终。一个,与你一同设阵护法,你却对他的生死漠不关心,导致他余生残疾。还有一个,成为了妖尊,师尊你又打算如何处置呢?杀了我吗?” 叶微之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缓缓说道:“我不能让你们开启妖域之门,那将会给这个尘世带来巨大的灾难。” 风展颜将黑色的断情剑横在胸前,剑锋直直地对准叶微之,她的眼神充满了决绝和挑衅,“叶微之,雁鸣山一别,你我从未真正切磋过。如今,就让你看看,徒儿这些年来是否有所精进吧!” 话刚说完,风展颜立刻发动攻击,她身形如电,手中的断情剑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刺叶微之。 叶微之见状,手中的霜月剑迅速挥出,迎上了风展颜的攻击。刹那间,两柄神兵相交,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火星四溅。 两人的神兵之中都灌注了强大的灵流,一时间,焰电齐飞,光芒耀眼。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结界之间如鬼魅般迅速穿梭,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不好!妖域开了!”伴随着一声惊呼,叶微之身后的结界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心中一紧,知道情况不妙,连忙转身看去。 只见结界内,妖域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妖力从中喷涌而出。与此同时,一群大妖小妖们如饿虎扑食一般,争先恐后地向着妖域冲去。 “快拦住他们!”有人惊呼。 “她居然做到了!”叶微之心中暗自惊讶,没想到风展颜竟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开妖域之门。 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犹豫,继续召出幽冥锁链,如长蛇一般缠绕住风展颜的身体,将她紧紧捆住。 叶微之腾出手来,手中法诀掐动,想要冲破风展颜的结界,再将这些妖物拦住。 然而,就在他准备动手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他身旁掠过,拦住他的动作,速度极快,如闪电一般。叶微之定睛一看,竟然是风展颜! 刚刚风展颜被幽冥锁链困住,却并没有露出丝毫惊慌之色。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轻声说道:“归元诀!”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幽冥锁链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量一般,瞬间松开。风展颜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迅速避开叶微之的攻击,同时手中法诀掐动,一道强大的灵力向着叶微之轰击而去。 叶微之猝不及防,被这道灵力击中,身体猛地向后退去。他稳住身形,看着风展颜,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他万万没有想到,风展颜不仅能够轻易挣脱幽冥锁链的束缚,而且还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发动如此猛烈的攻击。 此时,妖域之门已经完全打开,大妖小妖们如潮水般涌入其中。风展颜一边支撑着结界,防止叶微之趁机闯入,一边还要抵抗他的攻击,渐渐感到有些体力不支。 叶微之察觉到风展颜的状况,心中不禁一软,关切地喊道:“颜儿,收手吧!这样下去你会受伤的。” 然而,风展颜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全力支撑着结界,与叶微之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妖域内突然传来一阵小妖的呼喊声:“尊主,快进来!” 风展颜听到这声呼喊,心中一动,连忙向着妖域门口奔去。然而,就在她即将踏入妖域的一刹那,一道耀眼的光芒突然从妖域门□□出,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将她硬生生地弹了回来。 与此同时,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尔身怀神血,不可入魔域!”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妖域的大门缓缓关闭,将风展颜和叶微之都隔绝在了门外。 风展颜缓缓地撤去了结界,那原本透明的屏障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消散。与此同时,叶微之也同样撤去了自己所设下的结界。就在刚才,妖域里传出的那阵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引起了一阵骚动和议论。 “她不是妖族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身世?” “难道她的父亲是神族?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也许她本身就是神族的人,只是被妖族给欺骗了吧?” 各种猜测和疑问此起彼伏,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风展颜静静地站在关闭的妖域前,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和落寞。而在她身后一丈的地方,叶微之正默默地注视着她。刚才,叶微之在结界被撤去后,依然坚定地站在众人面前,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仿佛要将风展颜保护起来。 叶微之慢慢地走近风展颜,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当他走到离风展颜只有三尺距离的时候,终于停下了脚步。 “颜儿,跟我回去吧。”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宛如昆山玉碎,清脆动听。 风展颜慢慢地转过身来,她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 “回哪里去呢?”她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妖族已经抛弃了我,在世人的眼中,我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神族更不会承认我这样的存在,而人族呢?恐怕他们对我也是恨之入骨吧。” 叶微之伸手,“别怕!有我在!” 风展颜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她的心中似乎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挣扎,最终像是下定决心般,她猛地一挥手臂,一道强大的能量在她面前涌现,瞬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结界。 紧接着,风展颜腾空而起,宛如仙子临凡。她的手指迅速捻动,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她的咒语声,无数道耀眼的光芒从她手中激射而出,如流星般划过天际,射向四面八方。 “碎元丹!——归元诀!”风展颜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充满了决绝与无奈。 “颜儿!不要!”叶微之的呼喊声在远处响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绝望和痛苦。他心急如焚地想要冲上前去阻止风展颜,但却被那道结界无情地弹了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风展颜的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终于,光芒渐渐消散,结界也随之破碎。风展颜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空中直直坠落下来,仿佛一片凋零的落叶。 她的一生,就如同这片落叶一样,身似飘萍,孤独无依。她没有亲人,也没有真正的朋友,所信任的人却并非良善之辈。如果有来世,莫问他人事,修得自在身…… 在广袤无垠的九夏大陆上,人类、妖族和神族曾经共同生活。然而,经过漫长的岁月变迁,神族已经逐渐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妖族也四散流离。而人族中的一部分人,为了自我保护或者追求长生不老,开始自行修炼,逐渐形成了修士这一群体。 这些修士中,有能力出众者,便会创立门派,广纳门徒,传承技艺。时光荏苒,门派的兴衰交替不断上演。有些门派历经风雨,始终屹立不倒;有些门派则如昙花一现,短暂辉煌后便销声匿迹;还有些门派后来者居上,逐渐崭露头角。 如今,修真界中已经形成了八大派,各有千秋,难分伯仲。其中,雁鸣十三绝派虽然建派仅有四十余年,但却在短短时间内声名鹊起,从默默无闻到名列第六,成为了百姓们口中的佳话。 雁鸣十三绝派之所以能有如此口碑,主要有两点原因。其一,该派秉持着有教无类的理念,只要是真心愿意拜入山门,并且品行端正的人,都会被收留在山门外学习技艺。一年之后,这些弟子会参加校考,那些具有修仙天赋的人,将会被十三位长老收为弟子,正式踏入修仙之路;而那些与修仙无缘的人,则可以选择回归自己的家族,继续过平凡的生活。二是侠骨丹心,南诏这个地方充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和珍禽异兽,因此草木、鸟兽化形在这里是很常见的事情。然而,其他门派对于这个地方都避之不及,认为这里太过危险。 唯有雁鸣十三绝与众不同,他们选择在此地立派,并肩负起保护一方百姓的重任。门下的修士们经常下山巡逻,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将那些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妖带回门派内的凌霄塔看管,以防止它们在人间惹出麻烦;二是要制服那些蛊惑人心、残害生灵的妖怪,维护当地的安宁。 当风展颜再次睁开眼睛时,她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雁鸣十三绝掌门夫人所管辖的药圃——灵兰园之中。她从竹榻上缓缓起身,环顾四周,确认自己真的回到了十五岁那年。 那时的她,还没有拜入叶微之门下,一切都还是那么的陌生和新鲜。风展颜漫步走到门外,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阳光洒在身上的温暖,以及那股清新的气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那股阳光的味道充盈在鼻腔之中。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那么这一世,她决定,不问他人事,修得自在身。 风展颜心里默默盘算着日子,很快就要到五月初五了。 “颜儿!”南星的声音突然从篱笆外传来,仿佛是一阵清风吹过,带着些许惊喜。 风展颜正午睡醒来,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听到南星的呼唤,她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她没有母亲,没有喊过别人母亲,在她心中,南夫人就是母亲的样子。 “来啦!”风展颜欢快地应道,然后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快步走向篱笆外。 南星站在篱笆外,微笑着看着风展颜,手中拿着一些制作香囊的材料。 “午睡醒了?来帮我做香囊吧!”南星温柔地说道。她穿着红色交领广袖曲裾袍,梳着平髻,戴着梧桐木插梳,还是那惯常打扮。 风展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好的,南夫人!” 第2章 本尊拜师,一眼才不入心 南星和风展颜一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开始制作香囊。 南星熟练地将艾叶、薄荷、丁香等香料放入香囊中,然后用针线仔细地缝合起来。 风展颜在一旁看着,心中充满了钦佩。虽然上一世已经做过,但她还是学着南星的样子,认真地制作着香囊。 经过一番努力,她们制作了许多精美的香囊。这些香囊将作为掌门夫人送给整个门派的端午礼物。 南星将香囊分装成十四个包裹,每个包裹里都放着不同数量的香囊。 “这十三个包裹,你负责送给十三位长老。”南星,“好的,南夫人,我会尽快送过去的。” 南星又拿起另一个包裹,这个包裹是给山门外弟子的,或者是给负责洒扫、烹饪的伙计们的。 风展颜回头瞧了一眼那个包裹,心中有些感慨。她知道自己就属于这一类人,虽然入门已经三年,但还没有拜师。 曾经,她在山下当过花匠,也挖过药材,后来就留在了灵兰园,帮南夫人打理药草。 虽然她与修仙无缘,但她心里很满足。她很珍惜在这里的生活,也很感激南夫人对她的照顾。 她故意将七绝玉华长老师徒的包裹留到最后,仿佛这样就能拖延时间,让自己不那么快面对那扇紧闭的门扉。然而,时间并不会因为她的犹豫而停滞不前,夕阳逐渐西斜,余晖洒在她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终于,她无法再继续磨蹭下去,脚步缓缓地挪动,仿佛每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她慢慢地走到了澹水阁外的青石台阶下,停住了脚步。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记得很清楚,也是在这个日子,她踏上了这六十六级石街,一步步地走到了那扇紧闭的门扉前。那时的她,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而如今,未踏上台阶,心中却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不安。 前世,她抬起头,凝视着门上那块以竹片做成的牌匾,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澹水阁”三个字。这三个字,曾经是她心中的圣地,如今却成了她不敢触碰的禁忌。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伸手去敲门,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门板的一刹那,一股刺痛突然袭来,就像被针扎到一般。她猛地缩回手,看着自己的手指,上面并没有任何伤口,但那种疼痛却如此真实。 “被结界的灵力伤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宛如昆山玉碎,清脆悦耳。 风展颜悚然一惊,急忙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紫纱的美人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这个美人便是玉华长老叶微之,她的美丽如同仙子下凡,令人不敢直视。 风展颜此时年仅十五岁,而叶微之已经加冠,她的个头比叶微之的肩膀还要矮上一些。这般视角,她只看到来人身上穿着一件淡紫色的交领广袖纱衣,这件纱衣的颜色淡雅,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而他的腰封则是用深一点的紫纱制成,与外衣相互映衬,更显其高贵气质。在纱衣外面,还罩着一件广袖直领的纱袍,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飘逸出尘。 她微微抬头,目光恰好落在了来人的头上。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银冠,银冠的造型精致,闪烁着灿烂的光芒。而他的里衣和中衣则有两层衣领,将他的脖子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肌肤。 雁鸣山的弟子们常常私下里议论,说掌门和玉华长老的年龄和性子简直是长反了。掌门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他的性格却像二十岁的年轻人一样随性洒脱;而玉华长老虽然年纪轻轻,只有二十来岁,却有着四十岁人的稳重和成熟。 风展颜见玉华长老走过来,连忙转身行礼,说道:“拜见长老。弟子并未受伤,请长老放心。” 玉华长老看着风展颜,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会呢?” 风展颜指了指眼前的结界,解释道:“我刚才感受到这里有结界,所以立刻就缩手了,并未碰到。” 玉华长老听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认可,然后说道:“你的反应倒是颇为敏捷。你是哪位师父的弟子?” 风展颜闻言,稍稍低下头,轻声回答道:“弟子入门已有三年,但至今仍未能修炼出灵丹,与修仙之道怕是无缘了。幸得南夫人怜惜,让我在灵兰园打理药草。” 叶微之眨了一下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南夫人找我?” 风展颜缓缓抬起头,双手恭敬地奉上一个包裹。她轻声说道:“这是南夫人亲手制作的艾草香囊,特意让我送来给您和两位徒弟的。” 玉华广袖一挥,原本笼罩在澹水阁周围的结界瞬间消失。他推开竹门,对着风展颜说道:“把香囊放在石桌上,顺便帮我带一样东西给南夫人。” 风展颜小心翼翼地走进澹水阁,这是她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心中充满了好奇。她像一只小兔子一样,踩着小碎步,缓缓地走进院子。 院子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风展颜将包裹轻轻地放在石桌上。 叶微之已经从屋内出来,双手托着一个木盒,走到风展颜身旁,“这是百草墟的灵草,你务必妥善交给南夫人!” 风展颜双手接过,“是!”,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院子一角的一株木槿花吸引住了。 那株木槿花已经开败了,花瓣凋零,只剩下几片残留在枝头。风展颜不禁停下脚步,凝视着这株木槿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喊了一句,“长老!”她决定走回几步,来到叶微之面前。 叶微之已经走到屋子边,听到她的声音,停下脚步,但并没有转身,只是稍稍回头,露出一个淡漠的侧脸,语气平淡地问道:“何事?” 风展颜站在离叶微之几步远的地方,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她的声音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到叶微之一般:“这株木槿,我能带走吗?” 叶微之缓缓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门边那株已经有些枯萎的木槿上。他的眼神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波澜,只是淡淡地说:“这不过是风吹来的种子发芽长成,如今已经枯萎,你带走它有何用处?” 风展颜并没有被叶微之的冷漠所影响,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可以救活她!” 叶微之似乎对风展颜的话并不在意,他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那株木槿,然后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带走吧。”说完,他便转身准备离开。 风展颜见叶微之不再阻拦,心中一喜,连忙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巧的云隐囊。她将云隐囊打开,将那木盒小心地收入其中,灵流闪过,需要双手托住木盒便收入了掌心大小的囊中。接着,她又从云隐囊中拿出一把小铲子,然后蹲下身子,开始轻轻地刨开木槿周围的泥土。 叶微之本已转身离去,但听到风展颜的动作,他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风展颜。只见风展颜拿出、收起云隐囊的动作一气呵成,这正专注地用小铲子挖着土,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显然对这株木槿十分上心。 叶微之走到风展颜身边,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突然开口问道:“你没有灵力,如何使得这云隐囊?” 风展颜转头一笑,“南夫人给我的,这个云隐囊里有她的灵力,对我认主了。”说完,她接着刨土,她快速将杜若连根刨出,又发现杂草从中有几根药草,她试探着看向叶微之。 叶微之一脸无奈地说道:“你想要什么花草,尽管拿去便是。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这些灵草必须在日落之前种下,千万不可拖延!待你种下之后,任何时候都可以过来挖土。” 风展颜闻言,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地向叶微之道谢:“谢长老!您放心,弟子绝对不会白白拿走这些花草的。我会把您这里的野花杂草全部清理掉,然后再给您种上一些漂亮的花儿,让您的院子变得更加美丽!” 叶微之淡淡地说道:“不必如此,我可没有心思去打理这些花花草草。过不了多久,它们又会重新变得荒芜不堪的。”他说的倒是实话,玉华长老作为雁鸣山第七绝,其绝技便是机甲阵法,平日里他只热衷于研究这些,对于其他事情根本无暇顾及。从那半开的窗扇望进去,可以看到屋内的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工具,还有一些尚未完成的机甲。 风展颜见叶微之态度如此坚决,心知再继续争辩下去也无济于事,于是便不再多言。然而,她心中仍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需要弄清楚,于是她开口问道:“长老,我听少主说,这里平日里都设有结界,只有您和您的两位徒弟能够自由出入。那么我……” 风展颜的话语还未说完,叶微之便已洞悉了她的想法。他看着风展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心想:这女子对药草的痴迷程度,竟然丝毫不亚于自己对机甲阵法的热爱。既然如此,他也不忍心让她失望,于是决定给她一个特殊的待遇。 叶微之微微一笑,伸出右手,轻轻地在风展颜的额头上一点。这一点看似随意,却蕴含着他的一片灵力。只见那片灵力如同一道微光,瞬间融入了风展颜的眉心。 风展颜只觉得额头处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仿佛有一股清泉流淌而过,让她不禁有些失神。她呆呆地看着叶微之,一时间竟忘记了说话。 要知道,眼前这位叶微之长老,可是个对机甲阵法情有独钟的人,平日里极少与他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而如今,他却如此轻易地触碰了自己的额头,这让风展颜感到有些意外和惊喜。平日里,他总是一副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人甚至连他的一个眼神都难以分到,更别说能碰到他的一片衣角了。 叶微之曾经见过风展颜三次,但每次都只是匆匆一瞥。第一次,是在她入门一年后,当时风展颜在十三位长老面前展示了她的剑法。第二次,是应南夫人之命,风展颜前往澹水竹亭给玉华长老师徒三人送酸梅汤。第三次,是在山门处,风展颜与南夫人一同清点送往山下赈灾的药材,正巧遇到了巡视归来的他。 然而,尽管有这三次短暂的相遇,叶微之却始终没有记住风展颜。直到他的一声“但是”,才让风展颜回过神来。 “是!”风展颜应了一声,然后捧着那盆木槿,缓缓走到竹门边。就在她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却又突然扭过头来,看着叶微之说道:“玉华长老,您还是把结界加强一下吧。我站在竹篱外边,都能看到您屋内了。要是下次,您沐——”话到嘴边,风展颜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出了“浴”字,连忙收口,脸上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连忙改口道:“我是说谋划出一个新机甲,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啊!要是被别人瞧见了,肯定会眼红得不得了呢!”说完,她像是生怕玉华长老反应过来似的,脚步匆匆地快步离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自那以后,她还真的时不时地来到澹水阁,帮忙整理那些杂乱无章的花草。原本杂草丛生的院子,在她的精心打理下,逐渐变得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她院子里忙碌的时间,经常选在辰时,这个时辰,玉华长老要么去授课,要么去澹水竹亭修行,要么就下山巡视。她知道玉华长老的脾性,喜欢清静,她就不去招人烦。但偶尔也会遇到他,叶微之刚开始不在意,后来对她的花艺颇为赞赏,有时还会指点她几句,让她的技艺更上一层楼。她还发现,叶微之居然真的把结界加固了,这下,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外面的人看里面,却是模糊的。 第3章 本尊无处可逃 不过,玉华长老的两个徒儿,江醉雪和任逸潇,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他们第一次见到风展颜居然走进了澹水阁,都惊讶得合不拢嘴,心里暗暗叫苦,以为她是擅闯禁地,下一秒恐怕就要被师尊一掌拍飞出来了。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风展颜不仅没有被赶出来,反而还在澹水阁里进进出出,似乎和师尊相处得颇为融洽。时间一长,江醉雪和任逸潇也就慢慢习以为常了。 有一次,任逸潇甚至还悄悄地对江醉雪说:“师姐,你说师尊会不会收颜师妹为徒啊?要是那样的话,我不就可以当师哥了嘛!”江醉雪听了,只是笑而不语,但心里却也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谁能想到,后来,风展颜真的成为了玉华长老门下的第三位弟子,正式踏入了修仙之路。 拜师那日,澹水阁内,师徒四人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然而今生,却有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一旁,不敢迈上台阶。 这个人便是风展演,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心中有着千头万绪。这一世,她已经尽可能地远离叶微之,希望能够避免与他产生过多的交集。然而,当她站在澹水阁前,即将面对着玉华长老时,她心中却不禁有些犹豫。 她不知道,如果再让玉华长老记住她,是否会再次收她为徒。以叶仙尊的秉性,他肯定不会对苍生之事坐视不管。如果真的成为了他的徒弟,自己又怎能自由自在地生活呢? 前世的种种经历在风展演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她曾经犯过错,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偿还了一切。她与神族从无瓜葛,不欠他们分毫;对于妖族,她也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可谓仁至义尽;而在世人眼中,她对人族的血债,也早已还清。 前世的恩怨已然了结,今生的一切都还尚未发生。风展演心想,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再卷入其中。想到这里,她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想要把包裹直接丢在这里,然后转身离去。 “颜师妹!”任逸潇的呼喊声传来,他身着一袭如墨般漆黑的劲装,手腕处戴着护腕,仿佛在向世人展示他的英勇与果敢。那嗓音中,透着十六岁少年独有的爽朗,恰似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明亮。风展颜实际上算不得雁鸣十三绝的弟子,可母亲却对这个小姑娘情有独钟,还为她取了名字,任逸潇就称呼她一声“颜师妹”。这是为何呢?只因“风师妹”听着有些“疯”,“展师妹”又稍显拗口。 太棒啦!救兵终于到啦!风展颜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她的表面却依旧保持着冷静和恭敬,只见她缓缓地弯下腰,向面前的人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轻声说道:“少主!” 任逸潇在风展颜面前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落在了风展颜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似乎对风展颜的出现感到有些意外。他淡淡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风展颜连忙将手中的包裹递了过去,解释道:“这是南夫人特意制作的艾草香囊,是给你们师徒三人的。” 任逸潇接过包裹,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我会转交给师尊的。” 风展颜点点头,如释重负地转身离去。她的步伐有些匆忙,仿佛想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一边走,她一边暗自庆幸着,这次总算是顺利完成了任务,没有出什么差错。 风展颜快步跑向兰灵园,她的速度快得像一阵风,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她。终于,她看到了那熟悉的竹篱,心中的紧张感稍稍缓解了一些。 她停下脚步,一手扶着篱笆,一手叉在腰间,大口喘着气,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一样。她不禁感叹道:“可算逃过一劫啊!” 经过这次事情,风展颜暗暗下定决心,以后遇到这样的差事,能躲就尽量躲吧,实在是太惊险啦!当她的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后,就像往常一样,她自然而然地推开了门。然后,她转过身,轻轻地关上了门。然而,当她再次面对院子时,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她!天哪!掌门怎么会在这里?他来他妻子的园子逛逛,这似乎也很正常。但是,叶微之怎么会在这里呢?他怎么会来这里呢? 就在这时,园内两人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目光恰好与她交汇。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逃跑?直接夺门而出?可是,她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啊!装作不认识这两个人?叶微之或许不认识她,但是掌门对她可是印象深刻的啊! 在内心激烈的挣扎中,她强忍着身体的颤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行了一个礼,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道:“拜见掌门、长老。” 任砚泽身着一袭宽衣博衫,身姿挺拔,气质风流,仪容俊秀。他手持一把鹤扇,轻轻一挥,仿佛一阵微风拂过,示意她不必多礼。 叶微之并没有认出风展颜,他的目光只落在了任砚泽身上,对他说道:“掌门,灵草已经送到,我就先告辞了!”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去。 “哎哎哎!”任砚泽面带微笑,手持鹤扇,轻轻地用扇尖点了点叶微之,“急什么呢?你好不容易有了些许闲暇时间,就陪我小酌一杯嘛。” 叶微之稍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下次吧,今日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任砚泽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手中的鹤扇微微挥动,“你这人啊,真是不解风情呢!还有什么事?你的机甲阵法吗?” 风展颜恰好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心中一动,意识到这一世的情况似乎与前世有所不同——叶微之竟然亲自将灵草送来了。 风展颜不禁有些好奇,但她还是默默地闪到一侧,让出出门的位置。 叶微之双手负在身后,正准备迈步出门,然而,当那位紫纱美人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却突然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样,停下了脚步。 风展颜见状,心中暗叫不好,她原本低着头,就是不想引起叶微之的注意,好让他继续对自己毫无印象。可现在,叶微之这一停,岂不是让叶微之更容易注意到自己了? 她心里暗暗叫苦,本来只觉得那紫纱美人如同一团迷雾,飘过眼前,然后就会这么走了出去,可为什么停下来。 风展颜心中一紧,头垂得更低了,她实在不想和叶微之有过多的接触。然而,叶微之却似乎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依旧站在原地。风展颜腹诽,让让行吗?挡我阳光了。风展颜身着一袭袒领襦裙,这襦裙实际上是上襦与长裤的搭配。之所以如此穿着,是因为她平日里需要方便地打理花木。不过,她所挑选的长裤异常宽阔,远远望去,竟如同裙子一般。 叶微之凝视着风展颜,只见她一身粉蓝交织的衣裳,双丫髻整齐地梳在脑后,宛如一个侍女俑般乖巧可爱。 然而,正当风展颜低头沉默之际,门口的气氛却突然变得有些异样。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悄悄地抬起眼眸,却猛地看见叶微之抬手的动作。 "啊!"风展颜失声惊叫,双臂如受惊的鸟儿般迅速向前一挡,身体也因惊恐而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 叶微之的左手在半空中僵住,他显然没有预料到风展颜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就在此时,任砚泽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赶忙快步走来。 "怎么了?"任砚泽关切地问道。 叶微之缓缓收回手,嘴唇紧闭,并未回答。 任砚泽见状,伸出左手,轻柔地扶起仍在瑟瑟发抖的风展颜,同时转头对叶微之嗔怪道:"瞧瞧你!总是故作深沉,这下可好,把人家小姑娘吓得脸色都苍白了!" 就在刚才,叶微之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这个动作竟与上一世的场景惊人地重合。那时,长白山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宛如仙境。然而,在这美丽的雪景中,却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冲突。 风展颜手持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向慕容十七,而叶微之则突然出手,一掌将风展颜的剑拍开。这一掌,不仅打断了风展颜的继续攻击,更让她与叶微之之间原本就存在的一些分歧进一步加深。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逐渐恶化,每一步都像是走向无法挽回的深渊。而如今,这两个尘世交错的记忆和现实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痛了风展颜的心。 她默默地听着叶微之的解释:“掌门,我察觉到她的灵力有些异常,所以才想探查一下。”然而,任砚泽却摇了摇头,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说道:“你提前说一声不行吗?别说她了,连我都以为你要直接拍死她呢!” 风展颜的眼神变得愈发淡漠,她冷冷地看着叶微之,回应道:“长老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凡人,哪里来的什么灵力。” 这时,任砚泽笑呵呵地打起了圆场,他说:“玉华呀!这个小姑娘其实挺可怜的,她无父无母,三年前在路边病得快要断气了。我碰巧遇到,就把她救了回来,收在山门外。一年后,她参加了考校,可惜啊,她似乎没有修仙的缘分,但又无处可去。我家卿卿见她对莳花弄草如此擅长,便心生喜爱,决定将她留在这园子里。在此之前,她的名字叫做小风,而夫人则做主,以风为姓,赐予她一个新的名字——“展颜”,寓意着希望她在余生能够快乐无忧、笑容常开。你们看,我家卿卿不仅人长得美若天仙,心地更是善良无比,而且还如此有才华,真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啊!” 对于雁鸣十三绝掌门如此频繁地夸赞夫人,另外两个人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就在这时,任砚泽并没有停下他那滔滔不绝的话语,而是继续口若悬河地说道:“展颜确实是没有灵力的,这一点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然而,如果你一定要坚持说她有灵力的话,那我想可能是因为夫人送给她的那个云隐囊吧。要知道,那上面可是灌注了夫人的灵力呢!而且,这座园子里的灵草灵花数量众多,展颜整日都在这里,与这些花花草草朝夕相处,难免会沾染一些它们的灵力。所以说,她身上会有一些微弱的灵力波动,这也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因此啊,你不要如此大惊小怪啦!” 叶微之听了任砚泽的这番解释后,转头对风展颜轻声说道:“抱歉,吓到你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歉意和关切。 风展颜岂会惧怕叶微之的探查,她那神族特质犹如被深埋的宝藏,一直未曾显现。她不禁心生疑虑,前世,难道是妖域之人诓骗了她?至于她身上那妖族的痕迹,早已被至亲之人以血为契封印,犹如坚不可摧的城墙,他人休想探查出来,即便是那已经册封为仙尊的天下第一宗师叶微之也不例外。她在惊吓过后,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进入摩拳擦掌的热血状态,脖颈一横,本满心期待叶微之前来探查,却只等来了他的一声道歉。她的心中仿佛有寒冰破裂之声,那声音清脆悦耳,宛如天籁。前世,她是多么渴望听到叶微之说一声抱歉啊,若是有这声抱歉,她或许就不会如此决绝!然而,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叶微之已经如飞鸟般离开了……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风展颜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趴在竹榻上,百无聊赖地晃着两只脚丫。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苦哇苦哇命苦哇!”仿佛这世界上所有的苦难都降临在了她一个人身上。 第4章 本尊再见花花公子 风展颜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让她懊恼的是,那个叶微之居然还是知道了她的名字叫风展颜!“这可怎么办呢?”风展颜焦虑地挠了挠头,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一个绝妙的主意涌上心头。 “对呀!”风展颜兴奋地从竹榻上坐了起来,“我只要坚决不去澹水阁,不去除草翻地,不去种花,不到叶微之面前晃悠,他不就没办法产生收我为徒的心思了吗?” 想到这里,风展颜如释重负,心情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决定从明天开始,就按照这个计划行事,绝对不能让叶微之有任何可乘之机。 过了端午,雁鸣山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这些客人来自遥远的长白山,他们是玉琼宫的掌门和他的众多弟子。玉琼宫位于长白山之巅,是一座历史悠久、声名远扬的门派。 这一次,玉琼宫掌门慕容霖亲自率领弟子们前来雁鸣山,目的是与雁鸣十三绝切磋术法。两派之间的友谊源远流长,尤其是慕容霖与雁鸣十三绝的前掌门任羡安,更是知交好友。他们彼此欣赏对方的才华和品德,经常互相交流修行心得。 说起这段渊源,还得追溯到多年前。那一年,任羡安北上途中,偶然遇到一只凶猛的妖怪正在袭击一个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父母都已不幸惨死在凶妖的爪牙之下,他自己也命悬一线。任羡安见状,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成功击退了凶妖,救下了小男孩。 由于小男孩已经失去了亲人,无依无靠,任羡安心生怜悯,决定带着他一同前行。他们一路跋涉,最终来到了长白山。也许是命运的安排,这个小男孩在这里遇到了他人生中的贵人——慕容霖。 慕容霖见到小男孩后,对他的聪慧和机灵印象深刻。经过一番交谈,慕容霖发现这孩子天赋异禀,具有极高的修行潜力。于是,他决定收小男孩为徒,将他纳入自己的门下。这个小男孩从此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慕容十七。 慕容十七进入玉琼宫后,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和勤奋努力,很快就得到了一众长老和同门的喜爱。更令人惊叹的是,慕容十七在年仅十二岁时,就成功修炼出了元丹。这在长白山的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也让他成为了当之无愧的长白山第一人。上一个年少时就修炼出元丹的人是慕容霖,那年他十四岁。慕容十七的名声就此传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那以后,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自然而然地引起他人的关注和侧目。而当人们真正见到他本人时,更是会被他那俊美的容貌所吸引,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一看不要紧,众人惊讶地发现,慕容十七竟然有着如潘安一般的绝世容颜!他面若冠玉,剑眉星目,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就这样,慕容十七迅速登上了女修们心中的修真美男子排行榜榜首,成为了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对象。 与此同时,任逸泽带领着南星、众长老以及各位弟子,早早地便在山门处等待着玉琼宫众人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只见远方飘来一群洁白如雪的云朵,缓缓地向着山门飘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原来,长白山巅终年积雪不化,而玉琼宫的门内众人皆身着一种名为冰魄纱的特殊衣物。 这种冰魄纱不仅能够抵御严寒,还对门派主修的冰系术法有着加成的作用。更重要的是,它还能削减敌人的攻击力度,可谓是一种非常实用的法宝。 当玉琼宫的众人身着冰魄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们的身姿显得格外轻盈,仿佛仙人下凡一般,令人眼前一亮。慕容十七自幼便上了长白山,这还是他头一遭来到雁鸣山。他的声名远扬,雁鸣山的众多女修士们听闻他的到来,都争先恐后地往前挤,只为能亲眼瞧一瞧这位被赞誉为在世潘安的绝世美男。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十七公子!”这声呼喊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周围的女修士们纷纷附和,一时间,“十七公子”的呼喊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慕容十七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花绽放,又如秋阳璀璨,令人目眩神迷。他的面庞在这一笑间,更显得流光溢彩、风姿绰约,无尽风流尽在其中。他随意地朝着那呼喊声传来的方向拱了拱手,以示回应。 然而,这一举动却如同点燃了火药桶一般,引发了更多女修士的热情。她们不停地呼喊着“十七公子”,同时还不停地招手,那场面,简直就是“满楼红袖招”的真实写照。 而在这一片喧闹声中,有一个人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此人便是任逸潇,他自幼便听闻过慕容十七这位天才少年的大名。作为雁鸣十三绝的少主,他心中自然也憋着一股劲,想要与慕容十七一较高下。 于是,任逸潇拼命地修炼,无论三九寒冬,还是三伏酷暑,都不曾有过丝毫懈怠。终于,在他十三岁那年,成功修炼出了元丹,成为了雁鸣山的第一人。而且,他比他的祖父修炼出元丹时还要年轻一岁,这无疑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虽然在这一方面,任逸潇未能胜过慕容十七,但他却成功地超越了慕容十七的师父。今日,任逸潇第一次见到慕容十七的做派,心中便对他有了八字评价——花花纨绔,招蜂引蝶! 上一世,当长白山玉琼宫前来拜访时,风展颜早已拜入玉华门下,师徒四人一同站立。然而,今生由于来访的日子提前,风展颜只能默默地立在南星身旁。自从上次被叶微之惊吓后,她几乎未曾踏出兰灵园半步,目的就是为了避开叶微之。今日,南星喊她出来透透气,劝她不要总是闷在兰灵园里,风展颜不好拒绝,于是便随南星一同出来了。然而,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落在玉华长老师徒那边。 按照辈分来说,任逸泽甚至比十七公子还要矮上一个辈分呢。慕容十七见到他后,却毫不犹豫地行了一个晚辈礼,态度恭敬而谦逊。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充满了敬意:“晚辈幼时曾承蒙老掌门的关照和庇护,这份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今日特来拜见,还望任掌门能够应允晚辈为老掌门上一柱香,以表晚辈对老掌门的感激之情。” 任逸泽手持一把精致的鹤扇,轻轻摇动着,扇面上的图案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他的目光落在慕容十七身上,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先父若能看到十七如今的模样,想必会感到非常欣慰。” 慕容十七的目光迅速扫过四周,很快便落在了江醉雪身上。江醉雪的存在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引人注目。她的气质高雅,宛如仙子下凡,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在雁鸣十三绝的弟子们中间,江醉雪的独特气质尤为突出。他们都称她为雪仙子,并非因为她真的修炼成了仙,而是因为她的气质超凡脱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就如同今日这样的场景,在场的众多雁鸣十三绝弟子们都身穿着门派弟子服——绿竹色的文武袖袍。然而,只需要看上一眼,人们便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人群中辨认出江醉雪来。 自从慕容十七现身之后,风展颜的眼神就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尽管她早已下定决心,此生不再过问他人之事,但前世的记忆却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师姐待她亲如姊妹,这份深厚的情谊又怎能轻易忘却呢?那样惨烈的仇恨怎能说放下就放下? 师姐离开之后,风展颜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那么在最初相见的时候,她就应该毫不犹豫地将师姐藏起来,绝不让那个花鸳鸯有机会见到师姐。 然而,今生的命运似乎与前世并无太大的差别。她眼睁睁地看着慕容十七被那如同仙人般飘逸出尘的江醉雪所吸引,这一幕与前世简直一模一样。 可是,尽管风展颜心中有着万般的不愿,她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阻拦这一切的发生。她只能像被钉住了一般,站在原地,无法动弹。南星注意到风展颜的神情有些异样,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也显得有些飘忽不定。南星不禁心生担忧,连忙关切地问道:“展颜,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风展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自己的神情恢复了正常。然后,她微笑着对南星说:“南夫人,我没事,可能是突然见到这么多人,有些不适应罢了。” 南星听后,稍稍放心了一些,但还是觉得风展颜的状态不太对劲。她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你待会就先回去休息吧,好好调整一下。” 风展颜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南星一眼,说道:“谢谢南夫人关心,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任逸潇作为少主,带着琼华宫的弟子们,前往事先安排好的住处休整。而雁鸣十三绝的长老们,则带着各自门派的弟子们,前往修炼之地,继续修行。 慕容霖和任砚泽则一同来到了云渺殿。云渺殿位于山门正前方,是门派平日里商议事务的地方,同时也是本派接待外来宾客的场所。 慕容霖详细地讲述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在长白山的深处,有几只强大的大妖占据一方为王,但它们早已与我们门派达成共识,百年来都相安无事。然而,就在近日,弟子们在巡逻时,意外地发现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妖。经过救治,这只小妖苏醒过来,原来它正是那些大妖的后代。小妖告诉我们,它是前来求救的。” 慕容霖继续说道:“于是,两位长老带领着几十名弟子前往查看情况。当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却震惊地发现那些大妖已经惨遭毒手,被人挖去了妖丹,横尸当场。那小妖见状,哭得撕心裂肺,嘴里还磕磕巴巴地提到了侗萤族,说他还有家人不在这里,估计被抓走了。” 任砚泽听到这里,眉头紧皱,手中的鹤扇也不自觉地握紧了。他插嘴道:“侗萤族?这一族可真是神秘莫测啊!翻遍了修真界的史书,都找不到关于它们的丝毫记载,甚至连它们究竟是人还是妖都无从得知。” 慕容霖点点头,接着说:“这侗萤族一直生活在南诏大海中央的一座小岛上,与世隔绝。然而,五年前,它们突然登陆,开始大肆猎妖杀人,不仅夺取妖丹,还挖掘元丹,甚至吞噬元神。这一举动引起了轩然大波,天下顿时大乱。各门派勠力同心,数次对战中,侗萤族人若被俘,立即自尽,他们一旦身死,立即化为糜粉,如此,更不知他们的原身为何物。各派苦战,终于将异族残部逼退大海。玉华在茫茫大海之上,以其高深的法力筑起了一道元虚结界,这道结界坚不可摧,将侗萤族彻底隔绝在海外,使其无法再踏上大陆一步。我派遣门下弟子定期巡视这道结界,然而,至今并未收到任何有关结界异动的消息。” 慕容霖缓缓说道:“五年前,微之在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不仅如此,他还独自一人筑起了这道元虚结界,立下了不世之功,因此被封为仙尊。这五年来,这道结界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守护着九华大陆的平安,我们对叶宗师不甚感激。” 然而,世事难料,如今局势突然发生了变化。慕容霖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经过我和门内长老们的暗中查探,我们发现,门派之中竟然混入了侗萤族的奸细。这些奸细狡猾异常,他们避开了元虚结界,从其他地方悄然登陆,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潜在威胁。不过,好在我们及时察觉,已经将这些奸细全部铲除。” 第5章 本尊看美人干架 慕容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此次,我决定亲自带领门下弟子们南下,拜访各大门派。表面上,我们是去切磋术法,交流修行心得,但实际上,我是要将这个重要的消息传递给各派,让他们能够提前做好应对之策,以防侗萤族再次来袭。” 任砚泽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皱起眉头说道:“侗萤族的奸细?这可真是个大问题啊!大海茫茫无边无际,他们难道是绕过了元虚结界,从其他地方登陆的吗?这确实需要引起我们的重视。不过,师伯,您为什么不使用灵力传讯呢?这样不是更方便吗?何必亲自跑这一趟呢?” 慕容霖微微一笑,解释道:“其实,我原本也是打算用灵力传讯的。但是,在长白山拔除的那些奸细中,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情况。这些奸细不仅有扮作人族的侗萤族人,还有普通的凡人以及修士。这让我和其他长老们心生疑虑,我们猜测在九华大陆上,可能有人与侗萤族相互勾结、狼狈为奸。”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更糟糕的是,那些奸细都是死士,无论我们如何拷问,他们都不肯吐露他们的上峰是谁,最后竟然一个个都选择了自尽。所以,我这次下山,一方面是为了将这个重要的消息传达给你,另一方面也是想暗中查访一下其他七大门派,看看是否有门派在给侗萤族充当帮凶。” 任砚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师伯所言极是,考虑得甚是周全。关于这雁鸣十三绝,您尽管去彻查,我身为掌门,在此以任家先祖之名起誓,绝对没有与侗萤族相互勾结!” 慕容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都已经四十岁的人了,行事还如此不够沉稳,稍有风吹草动就把你家祖宗搬出来,也不怕扰了他们的清净?” 任砚泽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手中的鹤扇轻轻摇动,“师伯教训得是,小侄定当铭记于心,日后必定多加注意。不过,关于这雁鸣山上是否有侗荧族的奸细一事,我定会仔细查探清楚。侗萤族此番前来,挖取妖丹倒也符合他们的一贯作风,只是他们抓走那些妖族,究竟所为何事呢?难道真如您所说,是要将它们养大之后再杀之取丹不成?” 慕容霖缓缓地将茶杯放在桌上,仿佛在沉思着什么,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应道:“嗯,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 任砚泽见状,连忙接过话头,继续说道:“对了,师伯,您这一路南下,旅途肯定十分辛苦,不如就在此地多歇息些时日吧。” 慕容霖微微一笑,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按照之前说好的,就三日吧。你父亲当年创立门派,可谓是白手起家,历经千辛万苦。如今到了你这一代,作为长辈的我,自然更不能给你添麻烦了。” 任砚泽听后,连忙笑着摆手道:“师伯这是哪里的话,您能来我这里,那可是我的荣幸啊!而且,别说贵派的弟子们在这吃三天饭,就算是三个月的饭,我也绝对管得起!” 第二天,恰好赶上雁鸣十三绝每月一次的校检。演武场上,数千名弟子身着绿竹色的文武袖袍,整齐地排列着,场面颇为壮观。高台之上,众位长老们正襟危坐,检阅着弟子们的演练。 而今天,慕容霖也应邀坐在了任砚泽的身旁,一同观看这场校检。他不时地对场上的弟子们发出赞叹:“贵派真是人才济济啊!” 演武结束后,弟子们未曾离去,十三位长老门下弟子难得有机会齐聚,他们抓住机会,或是同门之间相互比试,或是找其他长老座下弟子讨教。 在一旁观看的长白山玉琼宫弟子,宛如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在十七公子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众人面前,然后齐刷刷地行了个礼,“听闻贵派人才辈出,犹如繁星璀璨,在下十七,带领本派弟子与各位仙友切磋,请不吝赐教。”于是,雁鸣十三绝的一些弟子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有了第三个切磋选择。 江醉雪轻启朱唇,念动咒语,只见一道红光从她手中激射而出,在空中盘旋飞舞,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眨眼间,红光散去,露出了一条通体赤红的绫带,这便是江醉雪的神兵——赤练。 赤练以天蚕丝制成,质地柔软却坚韧无比,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江醉雪轻轻一抖,赤练便如灵蛇一般在空中游动,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她与飞云长老门下的大弟子朔风早有约定,今日要在此地一决高下。朔风的神兵是一把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显然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朔风手持长剑,身形如电,直冲向江醉雪。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空之声,气势如虹。江醉雪却不慌不忙,她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在朔风的剑影中穿梭自如。手中的赤练如同她的手臂一般,灵活地舞动着,将朔风的攻势一一化解。 朔风见状,剑法越发凌厉,他的剑势如暴风骤雨一般,铺天盖地地向江醉雪攻去。江醉雪的赤练却如同一片轻盈的羽毛,在朔风的剑雨中翩翩起舞,以柔克刚,将朔风的攻击尽数化解。 双方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然而,江醉雪的身法毕竟更为灵动,她的赤练也如同有了生命一般,与她的意识相通。在一次巧妙的躲闪之后,江醉雪突然发力,赤练如同一条火龙一般,猛地缠住了朔风的长剑。 朔风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手中的长剑几乎要脱手而出。他连忙运劲想要挣脱赤练的束缚,然而江醉雪的内力却如同滔滔江水一般源源不断,他的挣扎只是徒劳。 最终,朔风无奈地放弃了抵抗。 朔风收剑行礼,道:“谢师姐赐教。” 江醉雪微微一笑,捻个诀,赤练如同一条听话的小狗一般,重新融入了她的骨血之中。她微微点头,道:“师弟承让。” 玉华、飞云两大长老门下的大弟子对练,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周围的弟子们都暂时放下了找人切磋的念头,纷纷围拢过来观战。他们不时发出阵阵喝彩,为两人的精彩表现叫好。 二人对练结束,围观众人也渐渐散去。慕容十七端着一碗酸梅汤,面带微笑地走向江醉雪,道:“佳人幽影处,独醉寒江雪。雪仙子辛苦,请用。” 江醉雪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只见南夫人亲自送来了几桶酸梅汤,吸引了不少弟子前去排队领取。几个女弟子正忙碌地帮忙盛汤、分发,现场好不热闹。 江醉雪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发现十七公子手中正端着一碗酸梅汤,想来应该就是从那边取来的。她微微一笑,也不矫情,很自然地接过十七公子递来的碗,轻抿一口,只觉酸甜可口,沁人心脾,不禁赞道:“多谢。” 风展颜在盛酸梅汤时,偶尔会朝着江醉雪的方向看上一眼。说来也巧,就在她抬头的瞬间,恰好看到慕容十七端着一碗酸梅汤,步履轻快地朝着江醉雪走去。 风展颜的心头猛地一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世的一幕。那时,慕容十七与江醉雪在这演武场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红绫如翩翩起舞的仙子,神鞭似凌厉威猛的蛟龙,两把神兵在空中交错,一时间难分胜负…… 慕容十七得了美人谢意,喜上眉梢,朗声道:“仙子的名字叫江醉雪,果然是人如其名,不仅名字美,人更美,这招式更是如诗如画,美不胜收啊。” 江醉雪闻言,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慕容十七,缓声道:“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慕容十七嘴角含笑,悠然说道:“我只需随意找个弟子打听一下,便能知晓谁是这雁鸣山上最美的女子。”他顿了一顿,似笑非笑地看向江醉雪,接着道:“不知在下是否有此等福气,能与仙子切磋一番呢?” 他的话语中明显带着几分调笑之意,在场众人都能听得出来。任逸潇一直守在师姐身旁,听到慕容十七这番话,顿时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右手一挥,瞬间召出自己的神兵——斩影刀。只见那刀身闪烁着寒光,锋利无比。 任逸潇右手将刀扛在肩上,左手则迅速伸到慕容十七和江醉雪之间,不动声色地让师姐站自己身后去,同时大声说道:“十七啊!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师姐刚刚才与人比试了一场,此刻正是疲惫之时。你这时候下战帖,就算赢了也胜之不武啊!要比,就由我来和你比吧!” 慕容十七见状,却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道:“我又怎会舍得欺负雪仙子呢?这样吧——”他话未说完,突然身形一转,如同鬼魅一般,迅速绕到了江醉雪的面前,接着说道:“仙子,不如我们都不用神兵,也不用灵力,就纯粹以武功来切磋一番,如何?” 他的提议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人低声议论道:“这不是蛮人打架吗?”“这不是贴身肉搏吗?”…… 江醉雪嫣然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雪莲,“十七公子,雁鸣十三绝中,比我出色的弟子如过江之鲫,你也可以找他们比一比。” 十七公子狡黠一笑,“雪仙子如此推脱,是怕自己技不如人吗?” 任逸潇的脾气一旦被点燃,就像火山喷发一样难以抑制。他虽然当着众人的面不好直接动手打人,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刀横在了慕容十七的面前,怒目圆睁,吼道:“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有种就跟我比一场!你连我都打不过,还妄想和我师姐一较高下!” 慕容十七眼见面前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子对他毫无兴趣,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不过他也并非那种轻易放弃的人,略一思索后,他决定不再纠缠,召唤出了自己的神兵——雪影神鞭。 这雪影神鞭乃是慕容十七的得意兵器,通体雪白,宛如一条银龙,闪烁着寒光。它的出现,让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此时,这场比试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这两位分别来自不同门派的天之骄子,都是各自门派中少年结元丹的第一人,他们之间的对决自然备受瞩目。众人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竟然能看到这两位高手过招!” “哇,两个美男子打架,不管谁受伤我都会心疼的呀!” “听说少主比十七公子晚一年才修出元丹,心里肯定憋着一口气呢!” “我赌少主赢!” “我赌十七公子赢!” “我也来押注!” 一时间,现场气氛热烈异常,众人都对这场比试充满了期待。 高台之上,原本正在交谈的众人,被演武场传来的阵阵呼喊声和叫好声所吸引,纷纷停下话语,站起身来,走到高台边沿的栏杆处,好奇地向下张望。 只见演武场上,两位青年才俊正在激烈地比斗着,他们身形矫健,招式凌厉,引得周围观众们不断喝彩。 任砚泽手持一把精致的鹤扇,轻轻摇动,扇面上的羽毛随风飘动,仿佛活了一般。他面带微笑,对身旁的慕容霖说道:“师伯,您看这演武场如此热闹,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不过说起来,当初要不是您把十七要走了,如今这两位青年才俊,可都是我雁鸣十三绝的得意门生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扇子指向演武场中的两个意气少年。接着,他又将扇子移向另一个人,对着叶微之道:“你瞧瞧,你徒儿今日胜算如何?” 叶微之微微一笑,道:“难得的切磋机会,在意输赢作甚?” 任砚泽见状,不禁叹了口气,说道:“这时候你应该说,我出五百两,赌一把!我师伯都没你这么没意思。” 第6章 本尊救美,然后骨折 “谁没意思?”慕容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转过头来,看着任砚泽和叶微之。 任砚泽见状,连忙告罪道:“师伯,您误会了,我只是开个玩笑。您可是最风趣幽默的人啊!这样吧,咱们来下个注,我压我家那小子赢!” 慕容霖听了,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似笑非笑地看着任砚泽,道:“你这小子,竟然敢赢你长辈的钱?” 任砚泽毫不客气,“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您是长辈,更要给小辈做榜样……” 慕容霖一挥袖子,“去去去!说得好像我家十七会输一样……” 高台上人声鼎沸,喧闹异常,众人的目光都被演武场上的激烈对决所吸引。只见两位少年你来我往,已经过了数招,难分胜负。 绿裳少年手持长刀,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破风之声,气势磅礴;而白衣少年则挥舞着一根长鞭,鞭法灵动,如影随形,让人难以捉摸。长刀与长鞭相互交织,一刚一柔,刚柔并济,一时间电火齐飞,光芒四射。 然而,真正的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任砚泽深知这一点,他右手紧握长刀,与慕容十七展开激烈对抗,或主动出击,或巧妙化解对方的攻势。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却在暗中汇聚灵流,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终于,机会来了!慕容十七举起雪影,准备发动一次强力攻击。就在他的衣袖滑落,露出手腕的瞬间,他的手腕没有来冰魄纱的保护,任砚泽毫不犹豫地出手了。他将左手汇聚的灵流如箭一般射向慕容十七露出的腕子。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慕容十七完全没有预料到。他只觉得手腕一阵刺痛,雪影瞬间脱手飞出。而那根灌满灵力的神鞭,则如同一条闪电,直直地朝着江醉雪的方向疾驰而去。 此时的江醉雪,正扭头和旁边的一位女弟子交谈着什么,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朝她逼近。 “师姐!”风展颜一声惊呼,只见她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便来到了将醉雪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她是从空气中突然冒出来的一般,根本没人能看清她是如何移动的。 说时迟那时快,风展颜如同闪电一般迅速抽出身边一名弟子的佩剑,而后如同一道旋风般闪身掠至将醉雪面前。就在她刚刚站定的一刹那,只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那神鞭如同一条凶猛的蛟龙,狠狠地撞击在风展颜手中的长剑之上。 这一击威力惊人,不仅震得风展颜手中的长剑嗡嗡作响,更是将那股巨大的冲击力传递到了她的两条胳膊上。然而,令人惊奇的是,那神鞭在击中风展颜的瞬间,就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筋骨一般,原本汹涌澎湃的灵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紧接着便如同一条死蛇般瘫软在了地上。 风展颜根本无暇顾及雪影的变化,因为此时一阵剧痛正从她的双臂袭来。她不禁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好。她不禁疑惑起来,不是下定决心不问他人事吗?自己为何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冲出来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江醉雪也是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替她挡下这一击。虽然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弟子,但她也深知被灌满灵力的神兵打中,即便是实力再强的修士,也绝对不可能对此毫不在意。 江醉雪心中担忧,连忙开口问道:“你怎么样?”然而,她的话音未落,便听眼前的女弟子突然惊呼一声…… 风展颜此时已非昔日的妖尊,她手中所持也并非那传说中的神兵断情。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她,仅凭一副凡胎□□,再加上一把普普通通的剑,竟然硬生生地抵挡住了这灌注了强大灵力的神兵一击! 刹那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风展颜清楚地听到了自己骨骼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蚀骨铭心的剧痛袭来。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恰逢江醉雪开口询问,风展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高喊了一声:“师姐!这只花鸳鸯欺负我!”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众人先是惊愕于那威力无比的神兵雪影神鞭竟然被如此轻易地打飞,紧接着又为江醉雪即将遭受的重击而忧心忡忡。然而,谁也没有料到,风展颜竟然会在这紧要关头挺身而出,挡在江醉雪的身前。 此时此刻,那些不认识风展颜的人,不禁对她的高超身手暗自赞叹;而那些熟悉风展颜的人,则无不为她可能遭受的重创而忧心忡忡,生怕她会被这一击打得吐血不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风展颜并未如众人所担心的那样吐血,她仅仅只是喊出了那一声“师姐”,便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往旁边猛地一倒。 在这一瞬间,风展颜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意识也渐渐混沌起来。就在她即将倒地的一刹那,一只温暖的手及时地伸了过来,稳稳地将她接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风展颜即将摔倒在地的一刹那,叶微之如同一道闪电般从高台上疾驰而下,速度之快,犹如风驰电掣。他身形如鬼魅,眨眼间便穿过人群,稳稳地接住了风展颜,其速度甚至比风展颜刚才的移动还要快上几分。 叶微之双臂紧紧揽住风展颜的肩膀,没有丝毫犹豫,他当机立断地命令道:“醉雪,快去请玄枢长老来澹水阁!”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话音未落,叶微之迅速召唤出自己的神兵——霜月。只见那霜月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召唤。叶微之毫不犹豫地踏上剑身,与风展颜一同站在剑上,如仙人般御剑而行,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眨眼间,他们便抵达了澹水阁前。叶微之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然而,风展颜的身体却突然失去了平衡,像风中的落叶一般,直直地向地面栽去。 叶微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风展颜的衣角,顺势将她打横抱起,紧紧抱在怀中。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仿佛这一切都是他早已计划好的。 紧接着,叶微之毫不迟疑地抬脚踹开了澹水阁的竹扉,然后抱着风展颜大步流星地走进主屋。他小心翼翼地将风展颜放在西梢间的床上,生怕弄疼了她。 就在这时,叶微之突然察觉到结界传来一阵异动。他眉头微皱,迅速掐了一个法诀,只见那原本笼罩着澹水阁的结界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消散。 几乎就在结界消失的同时,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如旋风般冲进了屋内。伴随着一阵夸张的女声,来人高声喊道:“哪个女娃娃受伤了?居然能劳动玉华长老请我来看诊?” 不用看,叶微之也知道来者正是玄枢长老。他转头看去,只见江醉雪和任逸潇也紧跟着玄枢长老走了进来。 叶微之让出床边的位置,“玄枢,她是个凡人,被神兵雪影打到了,你赶紧看看。” 玄枢快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她伸出右手,轻轻地搭在风展颜的手腕上,然后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她的脉搏。 过了一会儿,玄枢突然睁开眼睛,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似乎有些疑惑,又重新搭上风展颜的脉搏,再次诊断了一遍。 “真是奇怪啊!”玄枢喃喃自语道,“那雪影的灵力好像被她吸到了体内,照理说,她应该会受到很严重的内伤才对。可是现在,她竟然一点内伤都没有。” 玄枢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虽然她没有内伤,但那雪影毕竟是卸了灵力的神兵,威力还是相当大的。这小姑娘也太可怜了,左手腕骨折,右小臂骨裂,真是让人不忍心啊。” 听到玄枢的话,叶微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连忙说道:“那就有劳玄枢长老给她诊治了!” 玄枢微笑着点了点头,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些草药和工具。他熟练地将草药捣碎,然后用布条包扎在风展颜受伤的手腕和手臂上。 “放心吧,对我来说,这只是小伤,不出三天,我就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娃娃!”玄枢自信地说道。 玄枢长老处理完风展颜的伤口后,便起身离开了房间。任逸潇见状,连忙跟了出去,说是要去帮风展颜熬药。 江醉雪则留在房间里,她拿起一条湿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风展颜的脸颊,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她盖上被子,尽量避免碰到她那绑着绷带的手腕和手臂。 做完这些后,她缓缓地站起身来,步履轻盈地走到了当心间。站定后,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流露出满满的歉意,轻声说道:“师尊,颜师妹在这里,占用了师尊的房间,实在是不好意思。她是因为救我而受伤的,所以我想……不如把颜师妹挪到我的房间去吧,这样也方便我照料她。” 叶微之闻言,缓缓放下手中正在阅读的书籍,目光投向了她,眼中闪过一丝温和。他微微一笑,说道:“她为了救你而受伤,我作为你的师父,帮忙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澹水阁还有空房间,我住那里就可以了。你平时去上课时,我会过来照看她的。” 时间来到下午,任逸潇突然被任逸泽叫走。任逸泽一脸严肃地告诉他,因为他误伤了无辜之人,所以需要去帮忙打杂三日,以作为惩罚。这其中还包括接手原本属于风展颜的活儿,去打理药圃,以此来警示他以后要更加小心谨慎。 任逸潇对此感到十分不服气,他虽然对误伤颜师妹一事感到非常抱歉,但他认为不能只惩罚他一个人啊!毕竟慕容十七也有份参与其中呢!然而,任逸泽并没有和他过多争辩,而是直接伸手拎起了儿子后颈的衣服,像拎小鸡一样,毫不费力地将人带走了。 与此同时,江醉雪正在给风展颜喂下一碗药。待风展颜喝完药后,江醉雪按照师尊的安排,前往澹水竹亭,准备在那里打坐,修习心法。 叶微之深吸一口气,再次施展法术,将澹水阁周围的以结界包围。完成后,他缓缓走到床边的凳子上坐下,目光落在风展颜身上。 只见风展颜的双丫髻已被江醉雪拆散,原本整齐的发丝此刻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轻轻拂过白皙的肌肤。她身上穿着一袭白色的寝衣,与她那如墨的长发相互映衬,宛如一只卸下伪装的猫咪,显得格外柔弱和无助。 风展颜紧闭着双眼,嘴唇微张,发出几声呢喃。那声音轻得如同羽毛飘落,却又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 “师姐,别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梦中经历着一场生离死别。 “师哥,别去……”接着,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担忧着什么。 然而,当她喊出“师尊——”这两个字时,叶微之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狐疑。他不禁想知道,风展颜口中的“师尊”究竟是谁? 回想起之前风展颜在救江醉雪时,曾喊过江醉雪“师姐”,那么这声“师尊”所指的人,难道是…… 正当叶微之思考之际,风展颜的喉头突然哽咽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吐出后半句:“别丢下我……” 这四个字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叶微之的心上,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这个女娃娃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委屈和痛苦。 叶微之深思熟虑后,终于下定决心,他霍然起身,如飞鸟般轻盈地走到地面中间,然后稳稳地盘坐在地上,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他紧闭双眼,双手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翻转,变幻出几个神秘的施法手势。刹那间,空间仿佛被撕裂,他的神识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入,进入了风展颜的识海,他决心要一探风展颜的元神。 第7章 大胆,何人擅闯本尊识海 人的识海如汪洋,识海中央的灵树上方,漂浮着一道幻影,那就是人的元神。风展颜的本体在沉睡状态,风展颜的元神自然也静静地漂浮在灵树上方,没有异常。突然,他的神识一阵眩晕,模糊之间,他看到风展颜的元神幻影似乎由一道变成了两道,同时,一些杂乱无章的记忆钻进他的神识中。倏忽之间,一切又恢复如常。叶微之深吸一口气,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不断回忆起在兰灵园时的情景。那时,他明显感觉到风展颜有些不对劲,但当时他只当是灵力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然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叶微之越发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他开始怀疑,风展颜的异常可能源自于她的元神。毕竟,元神是一个人最为核心的存在,一旦元神受到影响,必然会引发各种意想不到的状况。 想到这里,叶微之决定要更加谨慎地去查探风展颜的元神究竟有何异样。他知道,个人的神识不能长时间停留在他人的识海中,否则可能会对双方都造成一定的伤害。 于是,叶微之在确保风展颜的安全后,便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神识。当他睁开双眼时,风展颜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大地。江醉雪手提食盒,步履轻盈地走在澹水阁外的台阶上。月光洒在她身上,宛如仙子下凡。 就在这时,江醉雪与任逸潇不期而遇。师弟一见到她,便如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说道:“师姐!今天我才知道,颜师妹可真是厉害啊!那兰灵园的灵花灵草,简直比祖宗还难伺候,我才打理了一下午,就累得腰酸背痛的。可平时我都没听颜师妹喊过一句累呢。” 江醉雪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是啊,颜师妹一向勤奋努力,这些灵花灵草在她的照料下,自然生长得很好。” 师弟好奇地看着江醉雪手中的食盒,问道:“师姐,你这是拿着什么呀?” 江醉雪解释道:“我刚从半日闲过来,带了一些吃食。想着师尊可能还没吃饭,颜师妹要是醒了,可能也饿了,就顺道带过来了。” 师弟恍然大悟,点头称赞道:“师姐真是细心啊!” 二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澹水阁门前。突然,他们发现有一个人在门口踱来踱去,神情焦急。一见到江醉雪和任逸潇,那人就像遇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迎上来,说道:“你们可算来了!这结界挡住了我,你们快带我进去吧!” 待说话人走得近了,借着如水的月色,任逸潇一眼就认出了说话的人是慕容十七。他双手抱臂,如斗鸡一般气冲冲地道:“慕容十七,你算哪根葱!你又不是师尊的弟子,有什么资格进澹水阁?” 慕容十七眼见着任逸潇还在气头上,便赶忙对着江醉雪深深地鞠了一躬,满脸谄媚地说道:“雪仙子啊,您可是这世间一等一的大美人,不仅容貌倾国倾城,心地更是善良无比。您就行行好,给小的一个方便吧。您看,颜师妹是被我的神兵误伤的,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啊,所以想去探望一下她,顺便给她道个歉。要是美人不肯原谅我,那我可真是要愧疚得好几晚都睡不着觉啦!” 江醉雪听他越说越离谱,原本平静的心情,此刻被他这副油腔滑调的样子给惹恼了。她转身绕过慕容十七,头也不回地朝着竹扉走去,显然是不想再搭理他。 任逸潇见状,连忙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啊,颜师妹也是你能随便乱叫的?你那师妹如今可在长白山呢!你呀,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儿讨人嫌了。我这一下午累得够呛,心里正窝着火呢,你可别来触我的霉头!” 谁知慕容十七根本就不把任逸潇的话放在心上,他不仅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反而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去,伸手勾住任逸潇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哎呀,潇潇呀,你就别生气啦!你看,我也被师父狠狠地罚了一顿呢,下午可是把整个演武场都给扫了一遍哦!” 任逸潇对他的这种行为十分反感,他用力地推开慕容十七,没好气儿地说道:“谁是你潇潇啊?少在我面前套近乎!” “阿泽!”江醉雪轻声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莫要惊扰了师尊的清净。”她转头看向慕容十七,微笑着说道:“十七公子,实在抱歉,我们并无权力做主带你进入澹水阁。不过,如果你愿意稍等片刻,我们可以前去请示师尊。” 慕容十七闻言,连忙拱手道谢:“多谢雪仙子,如此甚好。”他的目光随后落在了任逸潇身上,好奇地问道:“我说,你二人在同辈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了,玉华长老想必也不是那等喜怒无常之人。可为何你们在他面前,却好似老鼠见了猫一般?” 任逸潇听后,顿时觉得遇到了知音,他兴奋地一拍手掌,说道:“你可真是问对人了!你能想象吗?有一次,一只体型如同山岳一般庞大的妖兽,竟然被叶宗师仅仅一掌就给拍飞了出去!那妖兽甚至还没来得及起身,叶宗师紧接着又是一剑劈下,那妖兽瞬间就毫无还手之力!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妖兽竟然立刻化成了一只幼崽的模样,跪在叶宗师的脚下苦苦求饶。那场面,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啊!” 任逸潇越说越激动,继续道:“那时,我爹让我拜叶宗师为师,我还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我和他从小就相识,突然要以师徒相称,多少会有些尴尬。然而,当我亲眼目睹了他猎妖时的壮举后,我便彻底心悦诚服了。” 江醉雪说道:“我虽然没有亲眼目睹那一幕场景,但是听阿泽反反复复地念叨了好多遍,心中也不禁对叶宗师感到万分钦佩,简直是五体投地啊!” 慕容十七闻言,挠了挠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嗯……这似乎不太对劲啊,你们俩如此惧怕他,应该不会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毕竟叶宗师只是一掌将妖兽拍飞而已,并没有直接对你们动手啊,而且也没听说过他有虐待徒弟的行为呀!” 江醉雪连忙解释道:“十七公子,您有所不知啊。我们的师祖乃是前任七绝长老,而我们的师尊在被册封为仙尊之后,师祖曾经劝说他收徒传承衣钵。然而,我们的师尊却一心沉醉于修炼之道,对于收徒之事毫无兴趣。后来,师祖仙逝,师尊便接替了长老之位,并取了法号‘玉华’。掌门对师尊软磨硬泡了许久,师尊最终才勉强松口,表示愿意收下我和阿泽为徒。不过,师尊也明确表示,从此以后他绝不会再轻易收徒了。然而,有些弟子却心存侥幸,时不时地前来向师尊献殷勤,希望能被他收为徒弟。但师尊对此一概视而不见,完全不予理会。偏偏有这么一次,就在晌午过后,阳光正好的时候,一个男弟子鬼鬼祟祟地摸进了澹水阁。他心中盘算着,趁着师尊正在午睡,悄悄地来打扫一下庭院,等师尊醒了,刚刚好能看到。 那弟子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生怕惊醒了师尊。然而,当他走到浴房附近时,却听到了一阵细微的水声。这声音在静谧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清晰,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那弟子心想,师尊不是在午睡吗?怎么会有洗澡的声音呢?难道是有其他人在里面?带着满心的疑惑,他不由自主地朝着浴房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当他终于走到浴房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去,结果——”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看见师尊在洗澡!”任逸潇满脸涨得通红,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尴尬的事情一般,他紧紧咬着牙关,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师尊估计是被吓到了,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道掌风过去,那弟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被拍飞了出去!” 江醉雪在一旁接着说道:“我和阿泽当时正在澹水竹亭对练呢,突然听到这边有动静,还以为师尊遇到了什么危险,二话不说,赶紧就跑过来查看情况。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我们看到那倒霉的弟子正趴在杂草丛里,哼哼唧唧的半天都起不来,而师尊呢,则是一脸铁青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气得不轻!” 任逸潇又补充道:“从那以后啊,师尊就在澹水阁外面筑起了一道结界,除了我们师徒三人之外,谁都别想自由出入。而且这事儿在雁鸣山上都传开了,大家都知道,绝对不能私自闯进这里,否则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 “哈哈哈哈——”慕容十七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甚至都有些直不起腰来了,“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难为叶宗师了。三年前他才刚刚加冠,平日里都是一副庄重自持的样子,我估计啊,他肯定是以为自己遇上采花贼了呢!” 任逸潇见状,顿时恼羞成怒,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掐住慕容十七的脖子,使劲儿地摇晃着,“不准笑!给我住口!” 门口的喧嚣渐渐平息下来,江醉雪和任逸潇缓缓走进了澹水阁,而慕容十七则被无情地拒之门外,最终也没有被允许进去。 风展颜一直处于昏睡状态,仿佛时间已经对她失去了意义。从烈日当空到明月高悬,再到旭日东升,她始终没有醒来。 这天正好是休沐日,雁鸣十三绝的弟子们都得到了一天的休息时间。有的弟子兴高采烈地去山溪里捞鱼,有的则兴致勃勃地去林中摘野果,还有的干脆下山去玩耍……而另一部分女修们,则不约而同地去找十七公子。 此时的十七公子,正站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脚下踩着一只竹筏,独自一人,衣袂飘飘。他手中执着一支玉笛,悠扬的笛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这美妙的乐声,引得岸边的女修们个个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任逸潇正在帮忙修剪路边的树木,不经意间瞥见了这一幕。他对慕容十七的行为嗤之以鼻,心中暗骂:“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祸水!” 相比之下,江醉雪选择留在澹水阁,全心全意地照料着风展颜。她用一只小巧的木勺,小心翼翼地给风展颜喂药。然而,每一勺药喂进风展颜的口中,都会被吐出半勺,同时伴随着一句轻柔的呢喃:“苦!” 江醉雪并没有丝毫的急躁,她耐心地用手帕擦去风展颜吐出的药汁,然后轻言细语地哄着她:“乖!还有最后一勺了,喝完这勺药,姐姐就给你吃糖哦。” 在此次校验的前夜,任砚泽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果断地决定将众位长老召集到自己的住处,举行一场秘密集会。在这个安静而紧张的夜晚,众人齐聚一堂,任砚泽将师伯所说的话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大家。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激烈的讨论后,他们达成了共识:玉琼宫的来访以及即将到来的校验,很可能正是奸细们浑水摸鱼的好时机。面对这一情况,众人一致决定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加强警戒,各长老要暗中查访,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迹象。 这一天,玉琼宫即将启程离开,任砚泽和长老们再次碰面,彼此交换了查访的结果。令人欣慰的是,大家都表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情况。然而,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提出了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难道是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计划?”这个疑问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起了众人的警觉。 紧接着,另一个人也附和道:“那玉琼宫莫不是来挑拨我们的?”这个猜测让气氛变得愈发凝重,大家开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