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途璀璨》 第1章 第一章 剧烈的疼痛让姜右猛然惊醒，惊觉刚被车撞飞，恍若是梦。她大口喘气，房间的布局已悄然改变，转过身一个**上身的男人竟躺在她身边。 被睫毛亲吻的眼角痣、枕头仿若镜子般从鼻子处交汇、湿热的呼吸、环住她的臂膀。 “向临？活的向临。”此刻，她不知，炙热是来自于他的体温，还是自己飙升的肾上腺素。 姜右深呼一口气，微微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虽只是触碰，却也能感受到他的颧骨。 “太瘦了。”她不再透过手机欣赏他雕刻般的脸庞，而是心疼他怎么瘦成这样。 刺耳的铃声，让她慌乱收回手掌，假意装睡。 向临不满地啧了一声，用力的划过屏幕： “好。” “马上。” 他讲完，丝毫没有起床的动作，把手机扔到一边、埋进枕头，继续呼呼大睡。 直到轻柔不断的敲门声响起，他才不耐烦地睁眼，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小陈，十分钟。” 敲门声骤然停止，向临蹭进她的脖颈，不满地哼唧了一声。 她睫毛微颤，脖颈触电般的又痒又麻。 仅几秒钟功夫，向临便蹑手蹑脚地起身，踏入淋浴间。 天旋地转的感觉让姜右笃定这是梦，向临不可能躺在她身边。 也许是老天看她一直心心念念，给她安排了一场天赐良机，一场独属于她与“演员爱人”向临的梦。 水流声消失，向临只裹着下半身走了出来，湿漉的发丝还在滴水。 她不想梦醒来以后遗憾，撩开被子，光着脚，坚定地向他走过去，却在距离他七八十公分处顿住了脚步。 在梦里，她也不敢贸然对他干什么。焦急的内心干不过僵硬的身体和被糊住的嘴。 她就站在那，什么也说不出来。 “地上凉。”他略过她身边，单手抓着她的拖鞋，屈膝为她穿上。 “醒这么早。”向临发丝的水珠滴落在她胳膊上，没有安全距离般亲密让她有些悸动。 “我…我…” “好了吗，哥。”门外的声音打断了姜右的话。 “马上。”向临故意学她支支吾吾的样子：“你…你怎么了。” “你要去哪。”她变得焦急。 他不满地撇撇嘴：“我今天有行程，你居然忘记了，哼。” 姜右心里大喊：不行！这跟我想的差太远了，我还以为能跟他又亲又… 她猛地抓住他胳膊，微仰头直视他：“你今天哪都不能去。” “这么舍不得我啊，但今天是品牌直播，我晚上就回来了。” 姜右摇摇头：“那你带着我。” 向临担忧地摸着她的脸：“会被拍的，你今天怎么了。” 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她让他有些担心。 “怎么拍第二天都会没事的，我不管，你今天必须和我在一起，我没有第二天了。” 他捂住她的嘴，揽过她：“呸呸呸，说什么呢，我们姜右怎么今天变得这么黏人。” “你叫我什么。”姜右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让她心头一怔。 向临的眼珠子来回转悠：“错了，我叫你宝。” “不是，向临，你刚刚叫我的名字，你怎么会知道我叫什么。” 他真急了，低头、仰起她的脸：“姜右，你别吓我，难道做噩梦了？” “你能喊我的名字，我就很知足了。” 这感觉就像在万人演唱会上，她坐在遥不可及的后排，向临却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精准跟她互动，小到几万分之一的概率，在现实里趋近于零。 “哥，真得走了。”小陈在门外踱来踱去。 姜右轻轻推开他：“走吧。我等你。” “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找个人一直跟着你，然后…。” “不，我在这等你回来。我可以转悠一下家里吗。”即使在梦里，她也要征得他的同意。 “哥！！”小陈大声哀嚎。 “你把这拆了都可以，宝，你想干啥干啥。那我…” “走吧。”她默默地向后退，让开路。 向临赶忙向外走，开门前又折返过来，俯身偏过头去、探过她的鼻尖、轻贴住她的唇，转瞬便离开。 “衣服。”关上卧室门后，他转变为淡然的语气。 小陈边递给他衣服边说：“哥，你俩吃饭了吗。” 向临看到一个“憨”字在小陈脑袋里跳了出来。 “没吃，怎么了。”他还是在换衣服途中回了他的话。 小陈踌躇着开口：“刘总说想跟你一起吃早饭。” 向临系扣子的动作突然顿住，冷哼一声：“他不知道我有行程？” “他知道，所以是早饭。” 向临转过头，一言不语地盯着他。 “哥，我现在完全是你的人，我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刘总是向临经纪公司的二把手。 向临望向卧室，心情缓和下来：“你说我没起，一直睡到中午。” “哥，那现在还去不去现场。” “去。” “那刘总肯定觉得你不愿意跟他吃饭，才编谎话的。” 他浅笑出声，无奈的连嘴角都抿在一起：“小陈，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 向临不解公司为什么会派他来监视自己，这家伙连猪皮，都套不住，一直在跟老虎打明牌。 随着入户门“吧嗒”一声关上，客厅渐渐安静下来，姜右却还愣在原地。 那触觉还残留在她的唇上，即使蜻蜓点水般却依旧让湖面晃动不停。 她呼了口冷气，在内心双手默默合十：放过我，同担们。这只是个梦。 另一个她靠着椅子，翘着二郎腿：我今天就亲了怎么了，梦里还不让我亲？你把手放下，我今天不仅要亲，我今天要钻进他的衣服在他家里打滚，我想干的全都要干一遍，姜右，你怂什么，让我来。 “你在这坐着祈祷原谅吧，一会最好安静点。” 脑海中的BGM适宜地响起，散落的音符抢先一步在他家里打起了滚。 她仿若打卡般观察每一个地方：“这个联排沙发比想象中的软，遥控器果真在这个小黑茶几里。 Vlog中的场景，从脑海贴入现实，清晰可见，触手可得。 “对了，信屋。”她闭着眼回想，画面虽摇晃也能指出一条清晰的路。 她跟随着“他”来到这，缓缓打开门。黑色的门后，左侧一排规整的置物格，右侧书桌上散落着几个双面胶贴和一把美术刀。 每个置物格里都放了偌大储物盒，她好奇每个箱子里面有多少信，于是伸手拉出最下层的一个。 下层被塞的满满当当，在她用力拉出的瞬间，有些信件“哗啦”一下飞了出来。 她捡起落在脚边的信件，一只哑光的黑色信封，立体的蝴蝶附在信封开口处，封边处点缀着细碎的水晶。 姜右惊叹着这个粉丝的用心，把这些信重新整理好，放进偏上一层的格子。最底下的格子里满满当当，而上面的格子里却零零散散。 这些信件看不出来有开封的痕迹。失落涌上她心头，原来自己以前送的那些信从来没有被看过。 她又为他开脱：“一定是这阵子太忙了，有空一定会看的。” 转头叹气的间隙，她撇见暗处有推拉门。向临从未拍过这，在梦里，看看应该不算侵犯**。 她小心翼翼地缓缓拉开推拉门，感应灯瞬间亮了起来，，眼前赫然出现两排整整齐齐、带着玻璃柜的置物格。 昂贵的手办、包包、项链、手表罗列在里面。 她被闪得眼花缭乱。 最下方的一块宝石和手办让她觉得异常熟悉。 她猛地想起，前阵子有粉丝回踩，自称送了向临限量版的手办和高成色的祖母绿，工作室紧接着迅速辟谣，该粉丝的微博也立马关闭。 姜右拿不准这个手办，但这块宝石，她印象非常深刻，当时粉丝群还花钱找人鉴定这块宝石的价格。 难道那个粉丝说的是真的？向临嘴上说着不收礼物，却暗自里收取昂贵的礼物，那这个屋子不会都是？ 她摇了摇头，这只是个梦。也许就是因为自己对这宝石深刻，它就到自己的梦里来了，怎么能这样想向临呢。 偌大的房间晃悠了个遍，落地窗的帘子却不敢打开，即使在梦里，她还是有些胆怵，怕被拍到。 她惊叹着时间如此之快，一转眼就了到晚上。 夜色降临，困意席卷着她的意识，原本只是想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竟渐渐地昏睡过去。 时间总躲在暗处，在她专注时，疯狂的转动。 睡梦中，她恍惚看到了向临，他张着嘴，说了些什么，她迷糊迷糊的嗯啊，一个字也没进脑子。 昼夜只是做做样子很快就被白天更替。 姜右醒来后，一睁眼旁边依旧是沉睡的向临。 她这才大感不妙，这种清醒真实的感觉绝不是梦。 慌乱中她抓起手机，现在怎么会是1月5号呢，昨天是情人节啊。 她买完花想闻一下，就被突如起来的车撞倒在地。对，她被车撞了，难道她死了？ 姜右伤心地嚎啕大哭，原来自己死了。啊啊啊，她拿起手机，想给爸爸妈妈发信息，但又怕吓到他们。爸爸妈妈对她真好，不仅给她烧手机，还烧房子，就连他… 她的哭喊声吵醒了向临，他揽过她：“怎么哭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向临…我死了…我想爸爸妈妈…我不想死…” 他摸摸她的头，安慰她：“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你看，我不好好的在这。” “对不起…他们太不尊重你…还把你的照片烧掉…” “宝，你怀孕怀傻了呀，说什么胡话呢。” “我怀，我怀什么？” 姜右顿时清醒，从他的怀里逃出：“你说我怀什么？” 向临把她的手放到肚子上：“这里，你我的孩子。” 怀…怀孕？ 死了还能怀孕？ 第2章 第二章 姜右扬起手，重重地扇向自己的右脸，刺痛的灼烧感让她逐渐清醒，留下清晰的手掌印。向临慌忙地抓起她的手：“别打，别打。” 确实很疼，她没有死，但却想不起跟向临的任何事情。 姜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即使她每天都做梦渴望成为向临的女朋友，但也不能让她直接怀孕吧，她的臆想怎么能托起生命的重量。 记忆无论她怎样回想，都始终停在2月14号。 她故意用耍小脾气的语气，质问向临：“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九、九个月。” “几号在一起的？” “4月1号，宝宝预产期在6月，我全记着呢。”向临想破头也想不出自己又犯啥错了。 “那咱俩怎么认识的？” “剧本研讨会，当时因为工作互换的微信。” 姜右松了一口气，向临并没有私联她，两人有联系方式是工作需要。 她是金牌编剧的助理，赵编从来不加艺人的微信，她作为助理，主要负责跟艺人交涉。 “你打算要这个孩子？” 向临特别坚定：“当然。” 姜右觉得他疯了，一个歌手出身、上升期男演员，居然这个时候要孩子？ 她很疑惑，犹豫了半天才问出“你，你得病了？需要孩子的骨髓给你治病？” 向临无奈地笑道：“你剧本看多了吧。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要留住这个孩子，你想因为私生子上热搜吗？” 向临困惑地看她：“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你怎么了？今天。”他抬手摸向她的额头。 姜右觉得自己看得娱乐圈剧本太少了，一个星途璀璨靠上升期的男明星，为什么想不开，在这个年纪要隐婚生子。 难道是因为她的魅力？绝不可能。在这个转发微博要看人情世故、发推文都要明码标价的娱乐圈，怎么会因为浅显的东西而滞后大好前程。 她拿下他放在额头的手：“发烧的是你。”随后躺在离向临稍远的地方，背对着他。 姜右试图揣摩“以前的自己”的想法，是真的爱他，还是陷在缠绵的余温。 她想不出来，没有经历那些，没有体验任何过程，就承担了后果，即使是直接自己造的孽，也想锤自己几下。 老天爷，她想给爱豆生孩子这种话是口嗨啊，她根本不了解真实的向临是什么人。 尊重前辈、敬业、宠粉、有业务能力只是他作为艺人的外衣，她连他是否是一个品质好的人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她孩子的父亲呢。 姜右看着旁边又陷入睡眠的向临，蹑手蹑脚地起身，拿着衣物，踮着脚，一点一点地挪出了房间。 她想先离开这。不想破坏“自己”跟他的感情。祈愿原来的自己快点回来，现在的她无法接受，只能先躲。 在玄关前犹豫了半刻，手还是搭上了门把手，没有回头地就走了。 向临重重叹了口气，环着手臂，拖鞋也被他粗暴地剐蹭地板。 他冷冷地盯着玄关处，随后用力拉开窗帘，瞥见她的身影出现在楼下，接着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 姜右大步地走着，并未发觉发现草丛里微微闪烁的灯光。 才走几步她就饿得不行，偏偏这附近她还不熟悉，车也打不着。 “嫂子，哥让我来接你。”小陈突然地出现吓她一跳。 “啊…你好。我想自己走走。”她有些尴尬，对于嫂子这个称呼不太熟悉。 “行，那我陪你吧，嫂子，哥不太方便这个点出来。”小陈顺手接过姜右手里的包。 她小声嘟囔：“其实我不用人陪。” “你说什么？”小陈凑过耳朵。 她尴尬地笑笑：“没，没什么，我有点饿了，这附近有什么能吃的吗？” “这里比较偏，我开车带你去吧。你在这等我。”小陈转身去开车，身上还挂着她的包，她跑都没法跑。 小陈本想着跑下来为她开车门，她却抢先一步坐进了副驾。 小陈有些惶恐：“哥平时都坐后面” 她轻轻拍他：“走吧，我又不是他，你也不是我的司机，我还要谢谢你带我出去吃早饭呢。” 小陈欢快地启动油门：“好嘞，嫂子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不重要，我要先来杯咖啡解解神。” 小陈轻微地晃头：“怀孕不能喝咖啡。” “啊，哈哈，你看我都给忘了，那就随便吃点吧。”姜右笑着的眼瞬间拉直，他也知道自己怀孕，看来，向临没想隐藏什么。 姜右来到早餐店点了一大堆，付钱时却被小陈挡住：“我来付，哥知道你付了会骂我。” “好。”她不在争抢，默默地退到后面。 食物一个一个的被摆上桌，姜右瞬间放松了不少，对面的小陈却在拍照，每上一个他就拍一次。 “你吃饭这么有仪式感啊，每个都要拍照吗？” 小陈摇摇头：“哥让拍的，他会看有没有你不能吃的。” 她诧异道：“每张？他是医生嘛他怎么知道。” 小陈举起手机对着他，一长溜的照片下有两条冷冷的回复： “油条不行” “山楂汁换成别的” “嫂子，你吃别的吧，这两个我来吃。” 她点点头，将山楂汁递给他，向临对“她”还真是上心啊。 姜希试探着问他：“你哥他，平常对你们好吗。” “挺，挺好的。嫂子，我吃完了，我去外面等你。”小陈说完就溜了出去，没给她继续问的机会。 姜右掏出手机，这里幸好不算偏僻，她手快的打了一辆车。她犹豫着点开和向临的聊天界面。 “我一会回家。” 他很快就回复。 “好。” 姜右欢快地走出去拍拍他：“小陈，我回家了，我打到车了，你不用送我。” “哥他…” “向临同意了。”她不服气又不得不解释，为什么自己回趟家还得他同意。 “我问问他。”小陈刚要拿起手机，向临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喂，哥，好，好，我知道了。” 姜右冲他摆摆手：“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走了，拜拜。” 向临攥紧手机，仿佛一直在等待什么。 姜右一回家就瘫倒在沙发上，茶几上浮上一层尘土，她已经有些日子没回来了。 她大声的质问以前的自己：“姜右，你是不是有毛病，怀孕也就算了，你还不回家，把一切压在他身上吗？” 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有工作，连忙打开手机，翻到赵编剧的微信，胆颤得不敢点开。 点开的瞬间，她松了口气。上一个项目结束后赵编剧给她放了长假，幸好没有因为恋爱脑把工作丢了，不然顺着时光线也要回去扇自己。 碳水跟激素的作用让姜右睁不开眼皮，她把手机甩到一旁，蜷在沙发里，熟悉的环境终于让她安心地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两只蛇紧紧缠绕在一起，虽未撕咬，但口里的毒液滴到蛇身，皮开始溃烂。白蛇为了挣脱黑蛇，象征性地咬了它一口，黑蛇忍着疼痛，不愿离去。白蛇再也无法忍受这里，开始蜕皮，它拥有了新的身体，逃出洞里。黑蛇舔舐着它蜕下的皮，依偎着这皮，在昏暗的洞里过了一生。 梦里的场景让她浑身冷汗，说不上来的压抑，仿佛她也被蛇缠住喉咙。她拼命乱抓，反被那蛇一尾巴打出洞里，失重感袭来，坠落在这悬崖… 她猛然惊醒，握着喉咙，大口大口地喘气。 “呼，吓死我了，还好是个梦。” 抓过手机：“才十一点，嗯？颜静怎么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她回拨给颜静，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怎么了？” 颜静气愤又焦急地说：“你怎么才回复我，你上热搜了，都在传你是向临的素人女友。” “什么？”姜右打开微博，“向临与素人女友同居 爆”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照片赫然挂在各个营销号里，有的好心给打了码，有的不打码甚至是高清。 “右右，你在听吗，向临没有联系你吗。” “我…我在听。”她没有翻到向临的任何消息，自己好像闯祸了。 “颜静，这个照片也只能证明我从这栋楼出来，我都没有和向临同框，怎么直接就…” “你往下看，还拍到了你上了向临的车。” 啊啊啊，天塌了，早知道她就不坐小陈的车了，这可怎么办。 “静静，我该怎么办，我感觉我马上要被开户了，向临的粉丝会吃了我的。” “要不然我说，我有精神分裂，跟向临谈恋爱的是我另外一个人格，现在我不是她，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颜静叹了一口气：“你在开玩笑？” 姜右心里具委屈，本来也不是现在的她谈的，以前的姜右，你能不能快点回来，自己承担这一切。 “右右，你别急，娱乐圈有绯闻可太正常了，过几天兴许就过去了。” “我怀了向临的孩子。” 颜静抬高声量：“牛啊，姐妹，这么快就拿下了。当初你说跟向临还谈恋爱我还不信，那也太好了，到时候你们的婚礼我还能看见很多明星，我还能…” “你很高兴？” “不然呢，对你完全没坏处啊。如果向临对你好呢，那你就幸幸福福过一辈子，他对你不好，你就去父留子。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向临的基因非常棒啊，到时候生的孩子肯定特别漂亮…” 颜静的话突然点醒了姜右，她意识到以前的自己可能不是傻白甜。 柔和的敲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静静，我先挂了，有人敲门。” 她踌躇地走到玄关处，透过猫眼，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 “你是谁。” 那人听到声音后，缓缓地向后走去，轻拉下口罩，黑色的帽檐下，微微下垂的眼神，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斑。 姜右连忙打开门，把他拽了进来。 向临委屈又懊恼地搂住她：“对不起，是我的错。” “你哭了。” “没有，我只是被风吹到了。” 姜右拉开他，踮起脚，仔细观察他的脸：“你就是哭了，你一拍哭戏脸就会红。很难解决吗？” 他晃了晃手机：“还在等。” “先吃点东西吧。”又晃晃手中的保温袋。 她摇摇头：“没心情。” “这是小陈跑了好远才买到的，吃点吧。” 他边拆边看向她，她双眼无神，思绪早已不在这。 向临划开手机，敲敲点点，随后扔在一旁，视线时不时的朝那看。 “吃点吧。”他举起的勺子已到她嘴边。她伸手去接，却被他晃过，只能有些勉强的张了嘴，随后夺下勺子：“我自己来吧。” 向临眼里划过一丝不悦，被拒绝的手滑落到腿上，使劲地拧攥着裤子。 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这里的寂静，二人朝声音处看去，经纪人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上面，姜右不禁捏了把汉。 第3章 第三章 “好。” “那我暂时不出去。” “不会影响新戏开机吗。” “好，我知道了。” 向临假装落寞地放下手机。 姜右焦急地晃悠他胳膊：“怎么样了。” “公司说冷处理，不回应。” “不回应？你看看热搜上粉丝都说啥。” 他抬起头：“那你要我直接承认？” 姜希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向临打开一瓶果汁，递给她：“已经让营销号往好的方向带了，没有拍到我们的同框图，只凭你坐了我的车，有些牵强。” 她接过尝了一口：“你的新戏不会受影响吗，都快开机了。” 向临接过她喝过的饮料，拧上盖子：“没事，已经签好合同了，这种新闻不算负面新闻。 “那就好。”她终于松了口气。 “但是，我最近不能回家了，小区多了很多狗仔，所以。” “所以什么？” “我要在你这住到开机。” 姜右差点呛到，疯狂地咳嗦了起来，向临起身连忙拍拍她的背：“没事吧。” “我家只有一张床。” “嗯，然后呢，一张床怎么了。” “我们睡一起？” 向临嘴角上扬，略带调侃：“我们不是一直睡一起吗，宝宝难道是魔法变出来的？” 姜右猛地站起身捂住他的嘴，差点没占稳。他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轻轻拿开她的手：“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 他顺手搂紧了她，两人近得可以看清彼此脸上的绒毛，他湿热的气息打到她脸上，她慌乱地推开他：“肚子。” 他皱起眉毛，想要俯身查看：“挤到了吗。” 她挡住他撩起衣服的手：“没，没挤到。” 向临有些不爽，她最近一直在拒绝自己，和原来判若两人。 姜右为向临捏了把气，幸好他是她喜欢的爱豆，一个陌生男人这么做的话，早被她甩巴掌了。 两人沉默了很久。 向临忽然开口：“如果你这不太方便的话，那我就去小陈那。” 姜右松了一口气：“可以啊。” 向临立马认定她在生气：“是我最近做错什么了吗。” 姜右不知说什么，没有生气，就是现在的她和你不太熟。 向临握住她的手：“我改好不好，你说出来，我全改。” 她不好意思的上瞟下瞟，向临捧住她的脸，让她直视自己。 姜右心里在感叹这就是荧幕脸吗，比自己在平板看到的好看多了，这么立体，啊原来他这里还有个痣啊，是以前拍戏遮住了吗。 他委屈巴巴的样子真的很适合演爱而不得的男二，千篇一律的男主怎么比得上受伤的小狗吸引人呢。 “我没生气。” 他嘟嘟囔囔地说：“那你一直把我往外推。” 她低下头：“我，我只是有那么一点害羞。” 向临不明白她到底在害羞什么，难道是孕激素的作用？ 他不知所措：“那，那你说出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好不好。” 炙热的眼神让她无法抬头。 “那你就自然一点，现在离我有点太近了。” 向临冷哼一声：“行。” 他立马转身走向客厅。 姜右抚上了自己的心口，冷静，冷静下来。 姜右开始收拾餐桌上的垃圾，她瞥见他在用力地划手机，果然他私下的这种随意感更帅。 她收完垃圾又开始擦家具，在她要蹲下的那一刻，他默不作声地走过来，拽过方巾，利落地擦了起来。 两个人各有心事，一个因为刻意疏远而生气，另一个则是陷入偶像的一举一动中。 她只是想慢慢地跟他亲近，他总是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心脏有点受不了。 向临不停的在干家务，他需要消耗自己的精力。他按耐不住自己，但他又不能。 “你歇会吧。”姜右递去一杯水。 额头的汗珠早已浸湿了他的发梢，他卷起上衣擦了擦汗，紧实的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接过她递来的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不用打扫这么仔细的。”她看着过于崭新的屋子，而向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好。那我做组运动。” “那好吧，那我先去洗澡了，垫子在那。”她指了指阳台。 向临停住脚：“那我不练了，我们一起洗吧。” 她挡住他：“什么？” “我们一直是一起洗啊，我想了一下，你害羞是因为我前阵子进组太长时间了，一块洗个澡就好了。” “不，不是。那个，我们家这个淋浴间太小了，没法一起洗。” “宝，这里也一起洗过啊，你忘了？” 姜右没有想到他这么难缠，总不能说以前那个我不是我啊。 “两个人一起洗很闷，我现在不喜欢闷。”她说完就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好吧，那你别锁门，我怕你滑倒。”他眼睛顿时耷拉了下来。 她点点头。 幸好他只是听到吹风机的声音才开的门：“出来吹吧，这里很闷。” 她摇摇头：“出去会吹得到处是水渍。” 向临拔下吹风机的插头，牵着她走到床边，轻轻地按她坐下，熟练地给她吹头发：“我一会再打扫。” 湿热的风吹得姜右晕乎乎的，困意席上她的眉眼，她忍不住闭上眼。但又想到自己的爱豆再给她吹头发，想清醒着好好感受。 向临被她有些滑稽的样子可爱到：“困了吗。你躺着我也能吹。” 姜右使劲晃晃头：“我特别好。” “你答非所问啊宝。那就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吹好。” 姜右没有听见他讲话，困意跟噪音让她处于浅睡眠的状态。 噪音消失那一刻，姜右已经彻底倒在他怀里。 他看她睡着了，眼里少了些温和，多了些歉意。 向临把她轻轻地向床里移动，生怕给吵醒了，又拨开她脸上的头发。 终于，他满怀宠爱的眼神看向她的肚子，轻轻抚摸：“睡吧，小家伙。” 向临拿走她的手机，熟练解锁，查看有没有异样。一切都很正常，只是多了一些陌生的来电。 他把这些陌生号码全部截图发给自己，又删掉聊天记录跟图片，反反复复查验，确认只是他粉丝打来的，松了口气。 暮色裹绕两人，床边的月光衬在她脸上，他坐在一旁，借着月光才勉强查觉自己的存在。他把手凑向月光，却只得到了黑影，处向背面，永远看不清自己。 昼夜更替，清晨代替月光，叫醒了她。 姜右揉揉眼睛，拍了拍旁边：“嗯？向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她利落起身，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看到他：“这么早，他去哪了。” 啪嗒，门缓缓敞开。 “醒这么早，来吃早饭吧。” “是你，怎么这么早。现在才七点。” “我习惯了，上个剧组出工早，快来吃早饭。” 早饭健康指数百分之百。姜右有些提不起食欲。 “这些都是对孕妇好的，来，张嘴。”他挖起一勺燕窝粥，递到她嘴边。 她不情愿的张嘴，心里还是有些许得膈应，听说燕窝是燕子的口水，有些难接受。 “向临。” “嗯？” “没事。” 她低下头，继续吃饭。 向临一脸疑惑“怎么了？” “真的没事。”她断定向临体会不了自己的感受，曾经在台下疯狂喊的名字，现在却能轻易得到回应。 姜右，这一定是场梦，你要晚点醒来。 “向临。” 他停下吃的动作，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她真的很好奇。 向临一本正经的说：“没有你我会死的。” “这是哪个剧里的台词，我怎么不记得。” “下部剧的，快吃吧，都凉了。”他有意转移话题，缓缓把餐盒推向她。 姜右忧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在上升期结婚，对你发展多不好。虽然你没有立单身人设，但是现在孩子都有了，这也太难让人接受了。” 向临疑惑地看着她：“和我结婚的人好像是你，你难道不是第一个接受的嘛。” “嗯…是我没错。”她没有之前的记忆，总是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角度。 姜右总是忘记自己已经结婚怀孕的事实，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其他的对她来说是场噩梦。 一个轻飘飘的人走在路上，突然被巨大的房子压住，生命强钻进她的肚子。昏倒后醒来却被告知，这是以前的她选择的。即使房子里到处充满蜂蜜，她还是犹豫不决，不知是为“自己”负起责任，还是继续逃跑。 向临感受到她奇怪的情绪，委屈地撇撇嘴：“难道你后悔了？” “我，我不是…” 她磕磕巴巴的样子让他迅速起身，一步迈到她面前，轻轻地把她扳向自己，随后屈膝蹲下，双手紧紧地握住她： “最近你总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到底发生什么了，你跟我说，我来解决好不好。” 湿漉漉的眼神就这么仰视着她，姜右心里来回琢磨：总不能说我什么也不记得，失忆了吧，这是在拍电影吗，这么老套的梗。 “你先起来。”她回握住他的手向上提，却被他抓得更紧，动弹不得。 “我不。你最近老是躲我，洗澡也不一块洗、抱你的时候总是僵住、刚才还支支吾吾的，你前几天还特别黏我，怎么像变了一个人。” 他睫毛微颤，越说越委屈，眼眶刹那间变红：“姜右，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我当然爱你。”姜右脱口而出，她真的爱向临，但这爱却跟他口中的爱不同。 “是我最近记性不太好，身体好像因为怀孕变得更加敏感，对于突如其来的触碰会愣住。你下次要是抱我，能不能说一下。” 真实的情况是她对于他自然的搂抱不知如何做出回应，身体会不自觉发僵。 “是我没考虑那么多，我记住了。那今天一起洗澡可以吗？” “太…太闷。” “那等回家一起洗好不好。” 姜右第一次发现他是一个这么执着的人。 “好。”她先答应再说，万一明天以前的她就回来了呢？ 他仿佛看穿她心思般：“你要对我跟孩子负责，姜右。” “这不应该是女主对男主说的话吗？”她打趣的转移话题。 “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人说的话，姜右，我说的是真的，没有你我会死的。” 姜右捂住他的嘴：“胡说，没有我你也要好好活。”她下定决心般：“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的。” 摇摆不定的心被蜂蜜包裹住，束缚般的甜蜜让她沉溺。 向临得到回答后，缓缓起身，耳边却一直传来声音：“没有她你会死的。”他并没有向她念浪漫的爱情台词，而是在陈述客观事实。 第4章 第四章 这里的时间如回忆般跳跃，处在里面的人却不曾察觉。 白日里，姜右能保持平常心和他正常相处。夜晚她却犯了难，昨天到底是怎么跟他睡在一块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向临在洗澡，她躺着床上辗转难眠。 哗啦啦的水声跟她的心跳同频，姜右转过身去、背对门口，借着半只耳朵栽进枕头里，却更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 水声停止，向临探出身子，看见她的背影，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直挺着身子走了出去，恰巧姜右想换个姿势，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他就愣住了。 “你…”这次她是真的僵住了。 向临一脸从容：“你没睡啊，我忘记拿干净衣服了，在这个柜子吗？” 他指向旁边的柜子。 “对。”她忽地转过身，脸像凑近蒸笼上方般，立马发烫。 向临窸窸窣窣穿好裤子，嘶了一声： “宝，你看一下我后背，有点疼。” 她只迟钝了两秒钟，担心立马压制住慌乱，起身看见背对自己的他，往下扫了一眼，稍微平静下来。 “哪里疼。”她慢慢挪过去。 “这。”他随意指了一个地方，在姜右靠近查看时，向临突然转身，拉住她的手，半个肩膀嵌住她般：“刚才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耍我！” 她另一只手想推开他，扶上他的脖子，却被向临当作了要亲吻的信号。 他迅速靠近，即将触碰时，又想起她的话，缓缓后撤，用迷离的眼神望着她，眼睛却瞟着她的嘴唇：“可以吗？” 姜右不再拒绝他，拉着他的脖子靠向自己，闭上双眼，唇瓣主动贴了上去。 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洗发水的味道在融合，他手臂下意识环上她的腰，却在心跳撞出胸膛前，慌忙后撤：“可…可以了，我出去玩会…” 向临随即起身，又被她拽回：“去哪玩。” 他不敢直视她：“客厅…” “这么晚了你去玩什么，睡觉。” “你先睡，我去客厅看看。” 他立马逃走，关上卧室门以后心里一直念叨：不行，绝对不行。 姜右被他这一举动逗得发笑：“不是他让我亲的嘛。不管了，睡觉！” 客厅被一个男人快走出花了。他看看这摸摸那：“这窗帘也不挡光啊，路上还有车。我到底在说什么啊，是清醒了吧，睡觉去。清醒了还怎么睡觉，我看你真是胡说八道。” 他一边捶自己的脑袋，一边向卧室走去。 向临轻手轻脚地上床，胳膊杵在她旁边，架起自己的上身，用气声发出：“姜右…” “嗯…”她眼皮抬不起来，哼哼唧唧地答应了一声。 他继续压低声音：“可以抱吗？” “嗯…” 向临把她环在怀里，手指尖来回抚蹭她的手臂，心里大声喊：“大宝！小宝！晚安！” 彼此的气息是天然安眠药，安神入眠，但上瘾。 二人进入梦乡时，窗外的月亮被太阳推走，月亮气不过又追过来，它们扭打在一起，跑过来追过去。时间也从1月6号跳到1月9号。 姜右醒来后，月亮才灰溜溜地逃走。 她脑子懵的厉害，异常的沉重。 向临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姜右捅了捅他，他却没反应，看了一眼是小陈打来的，她犹豫半天还是接了：“喂？” “嫂子吗？” “对，是我。” “嫂子，我是小陈。哥醒了吗？” “他没醒，你要是不方便跟我说的话，我就把他叫起来。” “不不不，可以说。哥一周以后要客串电影，剧本我已经发到他邮箱了，嫂子，你提醒他提前看。” “好，我知道了。” 小陈略带担忧的语气：“哥，他挺好的吧。” “他挺好的，他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嫂子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滴滴滴… “你…跟…说话…。”向临浓重的鼻子拉扯着嗓子。 “小陈打来的，他说你一周以后要客串电影，他剧本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小陈…演的什么…电影…” “是你客串，小陈给你发的剧本。” “我…不能…吃串…” 姜右贴近他耳朵：“不吃串，吃橘子。” “什么…剧本…” “向临，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还是大脑有问题。”她轻晃他的脑袋。 他抿住唇，颧骨都在抖动，闭着眼也能看出来在笑。 “我这演技没问题吧。”他嘴角十分得意。 “人品问题。”姜右象征性的掐了一下他。 “啊！”他哀嚎的惨叫，捂着手臂来回咕涌。 “这么疼？”姜右慌忙地查看刚掐的地方。 他缓缓坐起：“以我现在的演技，加上这次的剧本，肯定提名最佳男配。” “评审可不是我。” “客串也不会被提名。”他叹了口气。 “一切皆有可能，戏份少也会出彩。” 向临被赞扬的偏过头：“这么看好我。” “当然，你演得很好。” “走！看剧本。”他从床上捞起她，抱着她去客厅。 “我也要看吗？” “姜大编剧，我非常需要你的指导。” 姜右扬起嘴角：“把我抬得这么高啊。” “我要十分尊重未来最佳编剧奖的获得者。” “开始吧，下届影帝。” 和谐恭维的气氛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向临对着ipad滑来滑去：“这个剧本有问题，我是一个宠物医生，我怎么能这么快就决定杀了我爸的徒弟，即使他是凶手，也不该这么果断。” 姜右：“他仅仅为了一个机会就杀害了你爸爸，你爸爸对他这么好，把他当亲孩子对待。他如果坐上了那个位置，就会抹灭一切，所以你必须杀他。 向临在屋里踱来踱去，接近崩溃的说：“好，我杀他。我绑住他，我一条一条的跟他说，我父亲是怎么样对他的，并且在最后告诉他，我父亲其实已经放弃那个机会，他只要乖乖不动，就能得到一切，最后击溃他的防线。 我给他忏悔的时间，当他说出第一个字时，我却直接掏出针管扎在他脖子上，那我说这些为什么，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姜右摇摇头：“你不是给他忏悔的时间，你是让他痛苦，让他后悔。” “这有什么不同吗？” 姜右反复观看剧本：“你不想让他死前只后悔留下了破绽，你要用爸爸对他的好击垮他。 他骨子里渴望你爸爸的认可，却用卑劣手段杀人，既不敢承认罪行，更不敢面对自己背叛了这份恩情，根本就是懦夫；最后你要说出真相：爸爸早就打算把机会给他了。 这会让他像跳梁小丑一样，发现自己费尽心机的算计，最终只换来一场空。你说这些，就是为了让他痛苦到极致。” 向临皱着眉头：“让凶手更加痛苦，我能理解。他想对我说什么，我却不想听，直接把他杀了。这个角色太偏激了。” 姜右：“我只看了后半段，你现在完全沉浸在特别善良的这种设定里了，是因为你善良，无法理解凶手对爸爸做的那种事，所以才果断。也不想听什么狗屁的忏悔，那只不过是凶手死前的自我开脱罢了。” 向临加大声量：“那我岂不是跟成了跟他一样的人？” 姜右抓住他的手：“你杀人以后很挣扎，反反复复怀疑自己，就是你现在这种状态。” “最后结局也不好，被主角抓到了，宠物医院也关闭了，他会后悔吧。”向临缓缓低下头，使劲地搓手，想要扣出那个不存在的针管。 “卡。”姜右拍了一下手，稍微拉回他的思绪。 她攥住他的手：“再扣就破了。” “我为他难过。” “他是不存在的人。” 向临落寞的对上她的双眼：“我演绎了他，他有了样子；我说了台词，他有了声音；我内心挣扎，他有了灵魂。我无法不为他难过。” 她抱住他，轻抚他的后背：“你是向临，不是他。是他借着你的样子活一回，别让他们的影子踩住你。” “他们？” “嗯，他们。” 出道以来，向临演了很多角色。他不是天赋特别高的那种演员，一旦入戏，很难出戏。即使不演戏，那些他演过的角色也在慢慢拼凑他。 “姜右。” “嗯？” “我喜欢演戏，但我演完之后就很痛苦，怎么办？” 她思索片刻：“那你就去吃角色最讨厌的榴莲、打他最爱的游戏，甚至用他最习惯的左手生活。” “我不讨厌榴莲，我也喜欢打游戏，但我没法用左手生活。” “你演绎了他，但你始终是你，不是他。他可能在另一个世界翘着二郎腿对你说：别学我，臭小子。” “他这么讨厌我啊。” 她松开他，捧着他的脸：“对这张脸他应该讨厌不起来。” “太帅了吗？” “那他会讨厌你的自恋。” “不帅吗，那我一直被骂花瓶多冤啊。” 她仔细端详他的脸：“让我看看，哪里像花瓶。” “过分了啊。”他想挣脱，却被她按住。 “你长得像盆栽。外面透着生命力，里面也扎实得很。” 他装作不满：“这是什么比喻，那你得好好给我浇水才行，不然我马上蔫死在这。” 向临抬起手臂，手掌逐渐弯曲靠向自己，然后蜷作一团，闭上一只眼偷看姜右。 “你还会演植物。” “我上学的时候演过树，快来给我浇水，我快蔫巴死了。” 落在额头上的吻让他睁开另一只眼：“小宝也得亲。” “你过分了啊，别为难孩子。” 向临拉过她，轻吻了她的肚子：“谢谢小宝给爸爸浇水。” “怎么不谢谢我。” “小宝，妈妈吃醋了。” “我不是，我没有。”她连忙摆摆手。 向临舒展开身体，抖落着站起来“双重否定就是肯定。” 她慢慢后退，被他逼近墙角：“你干嘛。” “墙上凉。”向临把手挡在她与墙之间。 “在浇点水。”他靠近，这次她没有后退。 向临本来是商场的盆栽，被人挑挑点点，有一片黄叶子，都要被嫌弃。后来他被带回家，精心照料，少了水也要撒娇，喝饱了水，他便不愿再过没有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