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今天也在柯学世界摆烂[综漫]》 第1章 米花町街头,“甜点咒术师”降临 “惠,我要吃香草芭菲,刚才那个被你搅黄了!” 稚嫩的抱怨声,穿透了红蓝交错、闪光灯一般刺眼的警灯光影传来。 伏黑惠攥着那根细绳的手指,又收紧了几分。 绳子实在太细。 细得几乎拴不住另一头那个套着松垮深色休闲服、瞧着顶多七岁的小鬼。 那白毛小鬼正不耐烦地晃荡着两条小短腿,一张精致的小脸蛋噘得老高。 儿童太阳镜后的那对苍天之瞳,即便隔着镜片,也毫不客气地投射过来,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大字:“我!不!爽!” 伏黑惠的脚边,玉犬·黑,呃…… 准确地说,是一只油光水滑、体格异常壮实的杜宾犬,正歪着它那颗大脑袋,湿漉漉的鼻头在空气里甜腻与火药混杂的古怪气味中嗅探着。 显然,它也在努力消化眼前这荒诞离奇的一幕。 威风凛凛的影子式神,居然变成了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真狗。 这对玉犬·黑的冲击,不亚于自家主人平白无故多了个“儿子”,还是个巨婴版的“儿子”。 “伏黑先生!” 一声怒喝,几乎要把伏黑惠那根早已绷紧的神经给生生吼断。 目暮警官,这位平日里发型(虽然没人知道他帽子底下究竟是什么发型)还算一丝不苟的前辈。 此刻,他头顶那几根稀疏的毛发根根倒竖,活像刚跟十级台风正面肉搏过一场。 他手里那支配枪,枪管已经扭曲成了一件超现实主义的抽象雕塑。 枪口还被“恰到好处”地塞了半块融化了一半的可丽饼。 奶油巧克力酱黏糊糊地顺着枪身往下淌,在地上砸开一滩甜腻腻的污渍。 目暮警官整个人都快气炸了,指着五条悟的手不住颤抖:“请你,立刻,马上,给我解释清楚!你儿子——” 他似乎被“你儿子”这个称呼给狠狠噎了一下,喉结滚动,毕竟面前人看起来十分年轻,但还是硬着头皮,用尽全身力气吼了下去。 “为什么会用数学卷子折的纸飞机炸掉甜品店?!还有这个!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奶油屏障袭警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额角一阵尖锐的抽痛袭来,伏黑惠内心咆哮,表面上还竭力维持着自己那摇摇欲坠的、所剩无几的体面:“警官,首先声明,他不是我儿子……” 这他妈是个比“我儿子”难缠亿万倍的活祖宗。 话音未落,衣角就被轻轻拽了拽。 五条悟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凑到他耳边,用那种能腻死人、甜掉牙的小奶音嘀咕道: “惠,我饿了啦。这里的警察叔叔好凶哦,一点都不可爱。” “不如我们把他那顶丑丑的帽子变成泡芙塔吧?巧克力夹心的那种!要堆得高高——的,比东京塔还要高!” 那双小手还兴奋地比划着想象中的高度,对这项宏伟的甜点艺术充满了纯粹而热烈的向往。 伏黑惠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毫不怀疑,只要他敢稍稍流露出那么一丁点儿的默许,下一秒,目暮警官的帽子就能原地起飞,化为一座散发着浓郁黄油香气的、高耸入云的泡芙塔。 那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裹挟着宿醉般的钝痛,再次席卷了他整个身心。 破碎的记忆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闪回。 咒术高专,那间总是弥漫着各种古怪气味的实验室。 五条悟,那个身高一米九往上、自诩“最强”、性格恶劣至极的成年版混球,正兴高采烈地拆着一箱不知存放了多久、散发着可疑甜腻**味的喜久福。 他唾沫横飞地嚷嚷着,要搞什么“过期食品极限挑战”。 伏黑惠记得自己当时正急着阻止他这堪称自杀的作死行径。 脚下玉犬的影子也已经如水波般蔓延开来,准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那箱“生化武器”。 眼看着漆黑的影子就要触及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纸箱。 五条悟却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通体漆黑的小木匣。 木匣表面刻满了诡异而扭曲的符文。 一个被忽略的细节猛然浮现在伏黑惠的脑海,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紧缩。 那是某次任务中回收的特级咒物,辅助监督用鲜红标签贴在上面的警告语还历历在目。 【异世之匣,严禁开启,后果自负!】 “惠,你看这个,像不像潘多拉魔盒?说不定打开它,就能让这些过期的喜久福恢复出厂设置哦!” 五条悟笑得一脸“老子就是要搞事”的欠揍表情,压根没把那用无数血泪教训写下的警告当回事。 他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灵活地撬向了盒盖的缝隙。 “住手!五条老师!那是——” 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一道刺目欲盲的白光,从小木匣的缝隙中猛然炸开,整个实验室瞬间被吞噬。 天旋地转,耳鸣不止。 伏黑惠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硬生生抽离了身体,坠入了无边无际的、冰冷刺骨的虚无之中。 再次睁开眼时,身下是冰凉坚硬的柏油路面,鼻腔里充斥着一股勾人魂魄的甜香。 他狼狈不堪地趴在一家装潢精致的甜品店门口。 而他那个不着调的、不靠谱的、麻烦制造机老师,那个一米九的大个子,竟然缩水成了一个粉雕玉琢、白毛蓬蓬松松的七岁小团子。 还拥有了用咒力把物品变成甜点的“咒术”。 那小家伙此刻正扁着小嘴,小手指着橱窗里最后一块“期间限定草莓可丽饼”的空位。 就在几秒钟前,那个空位上摆放的可丽饼,刚被人心满意足地买走了。 伏黑惠的脑子还在嗡嗡作响,“老师变小鬼”这桩离奇事件还没来得及捋顺,五条悟已经为了一个没吃到的甜点,当场炸了。 那个小不点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本花里胡哨的数学练习册。 “刷刷”几下撕了数页。 指尖咒力微不可察地一闪。 印着“1 1=?”的纸片便化作了数架迷你战斗机,拖着幽蓝色的尾焰,“嗖嗖”几下,干脆利落地撞碎了甜品店的玻璃橱窗。 “砰!哗啦!” 玻璃碎屑与各式各样精致的甜点齐飞,场面着实“甜蜜”又“温馨”。 警察赶到场,试图控制这混乱的局面。 五条悟小手随意地在空气中一划。 空气中弥漫的糖粉与水汽便迅速凝成了一道黏糊糊、甜腻腻的“奶油墙”。 这道墙不仅成功挡住了试图上前的警察,还顺手把目暮警官的配枪“精心塑造”成了一件扭曲的、充满后现代风格的艺术品。 他的玉犬·黑,也不知何时从影子里跳了出来,化作了有血有肉的真狗。 此刻,正懵然地歪着大脑袋,瞅着小不点五条大人大发神威。 空气中过于浓郁的甜味呛得它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回忆戛然而止。 一阵冷风吹过,伏黑惠控制不住地打了个激灵。 他看着目暮警官那张因极度愤怒而扭曲变形的脸,又垂头扫了一眼正眨巴着无辜大眼睛、唇边还沾着点可疑奶油渍的五条悟,以及旁边那只体型唬人但对普通人基本构不成威胁的大型犬,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了上来。 “警官,那个……” 伏黑惠硬着头皮开口,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速运转,试图编出一个在这个柯学世界不至于被当成精神病或者恐怖分子直接收押的理由。 “这孩子……他……呃,他特别喜欢魔术,刚才……刚才是不小心失手了,对,演砸了,演砸了而已。” 他自己说完这话,都替自己感到一阵脸红耳赤。 目暮警官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介于冷笑和呛咳之间的古怪声响: “魔术?拿数学卷子当炸弹,用奶油糊警察脸的魔术?伏黑先生,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觉得我这身制服是cosplay道具啊!” “惠,他好像不信你哦。” 五条悟压低了声音,一只不规矩的小手已经悄悄摸上了目暮警官的裤腿。 他似乎在认真估量着,把它变成一个可爱的喜久福需要多少咒力,以及这样做会不会被惠当场逮住,然后进行惨无人道的“爱的教育”。 伏黑惠闪电般攥住了那只蠢蠢欲动、四处作怪的小爪子。 他努力地对目暮警官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警官,咱……咱能进去说不?这儿人太多了,影响不好。” 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怀疑、以及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视线,几乎要把他淹死在当场。 伏黑惠眼角的余光还瞥见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正鬼鬼祟祟地举着手机和相机,对着这边疯狂拍摄。 再不把这尊小瘟神弄进室内,明天早上的头条恐怕就是—— 《震惊!神秘海胆头男子携白毛暴力萌娃及恶犬大闹米花町,疑似新型高智能恐袭预演!》 他的钱包、他的理智,以及这个脆弱世界的和平,都在瑟瑟的冷风中摇摇欲坠,岌岌可危。 五条悟对继续待在外面也失去了大部分兴趣。 没甜点吃。 警察叔叔的帽子也没能成功改造成泡芙塔。 没劲。 他晃了晃被伏黑惠紧紧抓住的小手,仰起那张精致得过分的小脸,用那双清澈得有些吓人的六眼,一眨不眨地瞅着伏黑惠: “惠,里头有空调没?有冰草莓牛奶不?要大杯的!没有的话,我们就把它改建成草莓牛奶厂!超——大的那种!”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伸出另一只手,精准无误地捂住了五条悟那张喋喋不休、散发着甜蜜威胁的小嘴。 在一众警员看外星生物一般的诡异注视下,他半拖半抱,连哄带骗,总算把这个小祖宗给弄进了警局那扇厚重的大门。 玉犬·黑倒是显得异常乖巧,迈着沉稳的步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只是那截短短的尾巴,却有些不安分地快速甩动着,流露出一丝属于犬类的、不易察觉的紧张。 大门在他们身后“哐当”一声合上,将外界所有的喧嚣与视线尽数隔绝。 五条悟被捂着嘴,含混不清但依旧充满甜蜜威胁的声音,还是顽强地从伏黑惠的指缝间传了出来: “还要加双份奶油,惠!不然,我就把他们警局里所有的钢笔都换成甜甜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米花町街头,“甜点咒术师”降临 第2章 警视厅内的闹剧 接待室里火药味十足。 “伏黑先生!”目暮警官的咆哮几乎掀翻屋顶,“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惨白的灯光直射在伏黑惠太阳穴上,引得那里一抽一抽地疼。 “那个……警官先生,这……这完全是个误会。”伏黑惠嗓音干涩。 “这孩子……他,呃……出身一个颇为古老的魔术世家,对,魔术世家。” 吐出“魔术世家”四字,伏黑惠脸颊烧到耳根。这种鬼话,骗三岁小孩都嫌离谱。他内心咆哮,面上还得强撑。 “魔术世家?”目暮警官两条浓眉拧成死结,平日里颇为平和的目光如利刃,在他和那个正从伏黑惠臂弯下奋力探出的小脑袋间来回巡睃,恨不得剜出几个窟窿。 伏黑惠只觉头皮发炸,只能硬着头皮,赶在那小祖宗再抛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前,继续面不改色心在淌血地胡编: “没错。这孩子从小接触这些,天赋异禀,所以……所以有时力道控制不稳,容易把那些精巧的道具……不小心损坏。” 他飞快瞟了眼目暮警官那张已然黑如锅底的脸,声音不自觉压低了几分。 “至于刚才的纸飞机,是他新近研究的,叫什么‘爆破彩带’的小玩意儿……只是,他似乎也没料到……威力会比预想中大了那么一点点。”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觉得荒唐,恨不能当场施展个咒术让自己消失。 “一点点?!”目暮警官音量陡然拔高,震得伏黑惠耳膜嗡鸣,“那家甜品店的橱窗碎成了什么德行?玻璃碴子铺了一地!” “还有我的枪!我那把刚配发的新枪!他竟敢用奶油糊我的脸,还拿小学生的数学练习册当炸弹使!” “这就是你们那所谓历史悠久的魔术世家,独特的待客之道吗?!” 唾沫星子暴雨般直冲伏黑惠面门。 完了,这下是跳进东京湾也洗不清了。五条老师,求你做个人吧! 就在这要命的当口,一道稚嫩却穿透力十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 “惠,他胸口那个,” 五条悟不知何时又从伏黑惠手里溜了出来,此刻正仰着小脸,伸出小指,隔空虚点着目暮警官胸前那条深蓝色的领。 一双蓝眼睛里是纯粹的好奇。 “它在扭,像条虫子。惠,它会变成别的吗?” 目暮警官下意识低头,瞅了眼自己那条平时板正威严的深蓝色布料。 此刻在他眼里,那领带竟真的像活过来一般,微微蠕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扭曲变形。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憋闷,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伏黑惠吓得魂都快飞了,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五条悟的小嘴,另一只手更是死死箍住他那不安分的小身板,生怕这小祖宗再语出惊人。 他对着目暮警官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充满歉意的苦相: “警官,警官息怒!小孩子乱说话,口没遮拦,他就是……就是看什么都新鲜,想象力比较……活跃!” 旁边负责做记录的高木涉警官,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奋笔疾书,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 他小心翼翼地端着杯刚倒的温水,眼看伏黑惠那副快要虚脱的样子,好心想给他递过去。 水杯刚刚凑近,五条悟那对亮得惊人的苍蓝眼睛就精准地锁定了过来。 趁着伏黑惠正跟目暮警官垂死挣扎、注意力完全没在他身上的空档,他小小的身子灵活一滑,如同一尾滑不留手的鱼,瞬间从伏黑惠的胳膊弯里溜了出去。 小祖宗又开始不安分了。 他几步就窜到高木警官面前,仰着那张过分精致的小脸,伸出小指,带着探究,轻轻戳了戳高木警官紧张得有些发红的脸颊。 “大哥哥,你的脸很烫,摸起来很软。”那双苍蓝的眼睛直视着他,“像刚做好的和菓子。可以碰一下尝尝吗?” 高木警官浑身一僵,像被人点了穴,手里的水杯抖得厉害,温水差点泼出来弄湿警服。 他脸上一股热气直冲脑门,红色迅速从脸颊蔓延到耳根,说话都磕巴了: “小、小朋友,不、不可以……警、警官还在问话……” 被那双清澈剔透、不似凡俗的蓝眼睛直勾勾盯着,高木涉浑身不自在。 这孩子长得是真好看,就是……这举动也太跳脱了,让人有点儿招架不住。 伏黑惠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像下一秒就要炸开。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又把那四处点火、唯恐天下不乱的小祖宗捞回怀里。这次下了狠劲儿,死死按住,生怕这小混蛋再耍花招溜了。 接待室里气氛诡异。 这时,门开了。 一个穿着干练职业装的身影走了进来,搜查一课的佐藤美和子。 她拿着文件,一进门就察觉到室内紧绷又古怪的气氛。 她脚步微顿,随即露出职业笑容:“目暮警官,高木君,怎么了?” 她的视线很快落到被伏黑惠强行圈在怀里,正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忿的五条悟身上。 佐藤美和子对孩子总有额外的耐心。 她放下文件,走到两人面前蹲下,与五条悟平视,声音放轻:“小朋友,你叫什么?为什么要跟警察叔叔开这种危险的玩笑?” 五条悟打量着佐藤美和子,那双苍蓝眼睛不像孩童,倒像在评估什么。 几秒后,他开口,声音清脆:“漂亮姐姐,有男朋友吗?” 佐藤美和子一愣,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会问这个。 她脸上难得泛起薄红,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他。”五条悟指向旁边手忙脚乱、记录本差点掉地的高木警官。 “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非常喜欢。我的眼睛很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他看到你,心跳得像打雷。咚咚咚,特别响。” “噗——咳咳咳!” 高木警官刚喝进嘴的水猛地喷了出来,呛得惊天动地,眼泪鼻涕直流,脸瞬间涨红。 佐藤美和子也窘迫起来,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小鬼头,同样接不上话。 目暮警官按着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今天真不该来警视厅。 伏黑惠只觉眼前发黑,竭力克制才没当场把这小鬼塞进影子里。 他强压下火气,声音透着虚脱:“警官,所有损失,我照价全赔。保证书,我也签。我保证,以后一定‘严加管教’他,绝不再给各位添麻烦。” 结果是,伏黑惠掏空了本就不多的钱包,赔偿了甜品店的损失及精神损失费。 此外,他还签了一叠条件苛刻的保证书,白纸黑字承诺会看管好这“孩子”(姑且算是),约束其“特殊能力”(胡诌的),再犯认罚。 等事情了结,伏黑惠、五条悟,以及全程歪着脑袋、时不时用湿鼻子蹭着伏黑惠裤腿的玉犬·黑,总算被“请”出了警局大门。 刚迈出警局,伏黑惠终于爆发。 他一把揪住五条悟的后领,如同拎着只猫崽,强压怒火,字句几乎从齿缝迸出: “五条老师!您好歹是‘最强咒术师’吧!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学生——不,现在是同事,别再给我添这种要命的麻烦了!我带来的钱全没了!” 七岁的五条悟被拎着,两条小腿在空中晃荡,儿童墨镜歪向一边,露出一小片晴空般的蓝眼睛,干净透彻。 他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反而眨着无辜的大眼,理直气壮地抱怨: “可是惠,我饿了。而且当小孩很好玩,你看,他们都拿我没办法!惠,你刚才在里面脸都绿了,真有意思!” 说完,他从兜里摸出一张黑卡:“这个你先用,不够再跟我说。” 伏黑惠:“……”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仿佛写着“你能奈我何”的小脸,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这哪里是老师,分明是讨债的祖宗! “惠,我们去吃喜久福吧?要很多很多奶油那种!我刚看见警局旁边那家甜品店,看起来就很不错!” 五条悟压根没察觉伏黑惠身上散发的低气压,兀自兴高采烈地提议。 伏黑惠咬了咬后槽牙,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五条老师。” “嗯?”五条悟晃着小腿,语调轻快得像偷腥成功的猫。 “你是不是觉得……我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伏黑惠的眼神沉了下来。 “对呀!”五条悟笑得眼睛弯弯,像只小狐狸,“惠最好了,才不会真生我的气呢!对吧?” 伏黑惠没作声,几秒后,才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开口: “前面,有条河。” “啊?河怎么了?惠想钓鱼?可是我们没有鱼竿和鱼饵呀。”五条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伏黑惠嘴角抽动了一下,挤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不。我想把你扔进去,凉快凉快。” “欸——?!别啊惠!我不会水啊!救命啊——!” 第3章 最强幼崽米花町初体验 到底,伏黑惠还是没真把五条悟扔河里。 当然,就算扔了又能怎么样? 那位“最强咒术师”……咳,该说是“最强白毛团子”才对……人家会飞,就算真不会游泳,也不可能掉河里淹着。 他就那么站在河边,站了很久,晚风吹得他额前碎发乱飘。 久到五条悟已经兴致勃勃地开始研究如何运用他那新学来的术式,将整条河的河水都变成草莓牛奶味的巨大果冻,伏黑惠才终于认命般地领着这个小祖宗离开。 这哪里是照顾孩子,分明是试炼。 不,试炼好歹还有个盼头,他这简直是无期徒刑,刑期还是“五条悟恢复正常之前”。 那张“从天而降”的黑卡,暂时缓解了伏黑惠濒临破产的经济危机。 伏黑惠懒得去想这卡的来历。 用脚趾头想也清楚,除了五条家那雄厚的经济实力,还能有谁能这么轻描淡写地掏出这种“无限额随便刷”的东西,只是没想到在米花町也管用。 靠着这异常强大的“钞能力”,伏黑惠飞快地给五条悟弄了一套全新的、天衣无缝的身份证明。 七岁的五条悟摇身一变,成了他“远方表哥家因父母常年海外工作、无人照料,故而暂时寄养在他这里”的“可怜”小孩。 “表哥家的孩子?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伏黑惠捏着那张崭新的身份证明,内心疯狂吐槽。 他才刚满十八岁!十八岁!怎么就凭空多出来一个需要他监护的“表侄子”了? 他的人生进度条是不是被谁恶意快进了一百倍? 拿着这套足以以假乱真的文件,伏黑惠在米花町二丁目,一个据说案件发生率相对较低——但愿如此,求求了,别再给他增加工作量了——的区域,租下了一间独栋的两层小楼。 房子不大,但好歹有个独立的院子,勉强够玉犬·黑撒欢打滚,不至于憋出病来。 五条悟对新家的唯一要求是: “窗户要大。要能一眼望到街角那家新开的法式甜品屋。” “还有,院子里要种满草莓,可以随时摘下来做草莓大福的那种。” “最好再建一个巧克力喷泉,二十四小时不停歇。” 伏黑惠听完,脸拉得老长,把这些能搞出地区性甜点恐慌、甚至让糖尿病集体大爆发的鬼点子全给毙了。 巧克力喷泉? 是想让米花町的牙医集体加班到猝死,然后他再因为监护不力被送进少管所吗? 最终,他选了个窗户正对公园绿地、看起来稍微能陶冶一下情操——主要是他自己的情操,再不陶冶一下他怕自己英年早逝——的房子。 他已经能想到,往后的日子,光是拦着五条悟别把公园搞成巨型棉花糖乐园或糖果城堡,就够他忙的了。 在新家勉强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五条悟的教育问题。 总不能让一个拥有“无下限”术式、实际年龄二十九岁的七岁白毛巨婴天天在家里研究怎么把沙发变成国王尺寸的舒芙蕾,或者把电视机改造成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播放糖果雨的魔法盒子。 伏黑惠捏着鼻子,不断给自己灌鸡汤,硬着头皮,带着五条悟去了离家最近的帝丹小学办理入学手续。 “为什么要去上学啊,惠?” 五条悟晃荡着两条小短腿,白嫩的小脸上满是不情愿。 “那些小屁孩懂什么?别忘了,我可是当过你高中老师的人。” “闭嘴,老师。”伏黑惠面不改色地回答,内心却在滴血。 这是为了世界和平。 为了米花町不再遭受甜点恐怖袭击。 教务主任是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厚底眼镜,看起来颇为和蔼的中年女性。 她仔仔细细地核对着伏黑惠递交的资料,她的视线在伏黑惠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以及他身旁那个白毛小不点之间,来回打量了好几回。 此时,五条悟正伸出小手指,好奇地戳着办公桌上那盆绿油油的仙人掌,似乎在研究它能不能吃、好不好吃。 “伏黑先生,您这么年轻,就要承担起照顾亲戚家孩子的责任,真是辛苦您了。” 教务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伏黑惠干巴巴地应着:“还行,还行。这孩子……就是活泼过头了点儿。” 何止是一点。 应该说,这哪是活泼过头,简直是行走的核弹,还是带自动引爆和无限续航功能的那种。 他眼睁睁看着仙人掌的刺尖在五条悟的指下微微颤抖,几乎能预见下一秒,这盆无辜的植物就要在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下,开出五颜六色的糖霜花来。 “悟酱是吧?” 教务主任笑眯眯地转向五条悟,试图展现最大的亲和力。 “从今天起,你就是帝丹小学的一员了,要和班上的小朋友们好好相处,知道吗?” 五条悟闻言,总算舍得将注意力从那盆让他觉得“口感应该很奇妙,说不定嘎嘣脆,黄瓜味”的仙人掌上移开。 他仰起那张精致得不像话、足以让星探当场下跪的小脸,苍蓝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后用那种能甜掉人牙的、软糯的小奶音,一本正经地说道: “老师,您的眼镜片,好像两扇厚厚的窗户哦。会不小心把窗外那些五彩缤纷的糖果看漏掉吗?” “要不要我帮您擦薄一点?我可以把它变成草莓味的镜片,甜甜的,看东西也会更开心哦!或者蓝莓味的也不错,对眼睛好。” 教务主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过了好几秒,她才勉强恢复自然,干笑了两声: “呵呵,悟酱真会开玩笑。老师是视力不太好,所以才需要戴眼镜的。” 她瞅向伏黑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还有那藏不住的同情。 伏黑惠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湿透了。 他生怕这小祖宗下一句就是“那我帮把这间办公室变成塞满喜久福的梦幻主题乐园怎么样?” 他赶紧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轻轻按住五条悟那颗跃跃欲试、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始施法的毛茸茸小脑袋: “老师,非常抱歉,这孩子刚换了个新环境,可能有点……认生,说话比较……嗯,比较天马行空,想象力特别丰富。” 好不容易把那些繁琐得能让人头皮发麻的入学手续给办完,校服课本也领到手了,伏黑惠觉得自己像是刚跟十个特级咒灵外加一根宿傩手指车轮战了三百回合,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疲惫。 累。 开学头一天,天刚蒙蒙亮。 伏黑惠一手牵着五条悟身后跟着玉犬·黑。 玉犬.黑尾巴摇得跟高速螺旋桨似的,一人一狗就这么杵在了帝丹小学校门口。 五条悟倒是穿戴整齐,还戴了副酷炫的儿童太阳镜,一副人见人爱的模样。 穿着可爱校服的小学生们,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欢快地涌进校园。 玉犬·黑那一身油光锃亮的黑毛,加上那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体型,在一帮小学生里头,立马就成了焦点,引来一片好奇和惊叹。 几个胆子野的熊孩子已经憋不住了,呼啦一下围上来,对着玉犬·黑指指点点,眼睛里闪着兴奋又带点小怵的光。 “哇!好大的狗!比我们家隔壁阿黄大两圈!不,三圈!” “这是杜宾吗?还是什么新品种?太帅了!牙齿会不会很尖?能咬断钢筋不?” 一位路过的女老师,瞅着挺有爱心的,瞧见伏黑惠那张睡眠不足加焦虑过度的脸,再看看他旁边安静站着、气场十足的大狗,像是误会了什么天大的事儿。 她快步走过来,脸上挂着关切又专业的笑: “这位家长,早上好。这是您的……导盲犬吗?” “学校里有给特殊人士准备的无障碍通道,您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说,别客气……” 伏黑惠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拦都拦不住。 自己瞧着就这么像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他刚想开口解释这天大的误会,就被旁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最会煽风点火的小祖宗抢了话头。 “才不是导盲犬呢!” 五条悟不乐意了,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小手一挥,特自豪地指着威风凛凛的玉犬·黑,嗓门清亮,穿透力十足: “这是小黑!是惠的……唔,惠的贴身保镖犬。超级超级厉害!一口能吞掉一只咒灵哦!” 周围的目光,霎时从刚才的同情理解,转变成了警惕、探究,还夹杂着一丝丝恐惧。 伏黑惠此刻这副模样,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年纪轻轻就需要导盲犬(或者更离谱的贴身保镖犬)的可疑人士,甚至可能是哪个□□组织的少爷,正微服私访体验民间疾苦,顺便考察小学教育水平。 他甚至能感觉到,有几个家长悄悄把自己孩子往身后拉了拉。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五条悟忽然安静了下来。 他那双藏在儿童太阳镜后的苍天之瞳,透过深色镜片,直勾勾地注视着校门口某个方向。 那专注的神情,活像发现了什么绝世珍宝,或者比限量版草莓大福还稀罕的东西。 那里,一个戴着大框眼镜、背着小学生书包的小男孩,正和一个留着茶色短发、神情总是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淡与疏离的小姑娘并肩走来。 伏黑惠心里警铃大作。 他太清楚五条悟这副表情的含义了。 那是发现了“超级好玩的玩具”时才会有的,那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按捺不住的好奇。 完了! 那眼神,简直和发现限量版喜久福时一模一样。 不对,甚至比那时还要兴奋,还要危险。 这两个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小鬼,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亢奋?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是什么毁灭世界的玩意儿。 他已经够心力交瘁了。 “惠,” 五条悟的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孩子特有的、几乎按捺不住的好奇,更夹杂着一种只有伏黑惠才能捕捉到的,属于“最强咒术师”的洞察力。 “你看那个戴眼镜的小不点,还有旁边那个总板着脸的面瘫小姑娘。” “他们……他们怎么了?”伏黑惠的声音都有些发紧,下意识攥着五条悟的手指节泛白。 不祥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五条悟歪了歪小脑袋,太阳镜后的苍蓝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在细致地分辨空气中某种唯有他能感知到的、极其细微的咒力痕迹或是灵魂的特殊波动。 片刻之后,他用一种近乎呢喃,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语气,轻飘飘地开口: “他们俩,身体小小的,像两个做工精致的空壳人偶。” “但是呢,里面装的东西,可比这壳子大——大太多了。” “大概……有这么大吧?嗯……看起来,像是十七八岁灵魂才有的样子哦?真有意思,是什么新的戏法吗?” “还是说,是把熟透了的大人硬塞进小不点儿的身体里,当成什么新型盆栽在养?惠,我们回去也试试把玉犬塞进茶杯里,好不好?” 伏黑惠只觉得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冒了出来,瞬间浸湿了衣衫。 他想也不想,伸出手,死死捂住五条悟那张还在喋喋不休、眼看就要爆出更惊人言论的小嘴。 他的力道之大,让小家伙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唔唔唔!惠!你又欺负人!” 六眼! 又是这双该死的、无所不见的六眼! 这个混账老师,就算身体缩小到七岁孩童的模样,他那双洞悉万物本质的六眼也丝毫没有打折扣。 就这么一眼,轻描淡写地,就把眼前这两个小学生披着的伪装剥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最强幼崽米花町初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