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害我惨死？重生后我娶青梅杀疯了》 第255章 山中有宝 天明破晓，许子清来找萧青山。 她只带高茹萍过来。 大姐穿着很西方的休闲服，在村庄内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全身上下的曲线展露无疑，就是穿给萧青山看的。 她要带萧青山去爬山，说是呼吸大山里的空气。 “为了你，我可是把脸都舍出去了。” “你约我不是爬山，有什么话就说。” “你很聪明嘛，我呢，是有事要告诉你，费劲把你拉拢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让你看看这片大山。” 山有什么好看的，应该是山里有什么东西。 许子清说：“你知道慈禧么？” 名人，清朝末期的女王，西太后啊。 她停在半山腰上，指着眼前的郁郁葱葱，颇为尴尬的说道：“这片大山里，就有慈禧留下来的宝贝。” 国宝？！ 不对啊，慈禧的墓不是被孙殿英给挖了么。 民国时期就发生过。 “慈禧的墓？” “不，这儿不是慈禧的墓，只是她在遇到联军压制，逃跑的路上，将一部分财宝藏在了这儿，我已经找到了藏宝地。” 所以……她才选择在这里安家落户么。 冒着被警方得知的风险，也寸步不离。 萧青山想起来了，老赵说，警方不知道许子清的具体藏身地，来过不少眼线，全都丧命了。 警方不知道具体地点，但基本锁定了特定范围。 高层想了解的，还有她们留在这一带的原因。 对绑架犯而言，打一枪换个地点才是最安全的，一直留守这个地方，不是坐以待毙么。 “我绑架人，是为钱，但不是为了那点小钱。否则，全国任何一个地方，我都能绑票赚钱，又何必为了一万块去折腾呢。这是个穷地方啊，万元户本就不多。” 萧青山也走累了，坐下来抽烟。 “你告诉我干嘛。” “合作啊。” “呵，我能帮你什么。” 许大姐挽住他的胳膊：“我现在一点一点赚钱，太累了，我需要足够的人工帮我挖开藏宝地，还有，别人也盯上了这儿，人家有人有枪，我怕弄不过，你可以帮我弄到足够的枪。” “我？” “你在普尔混的那么好，难道还没路子能弄来硬家伙么？” “呵，等我帮过你了，你再把我给做了，是不是？” 许子清十分殷勤的说道：“怎么会呢，如果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做你的女人，拿你当我丈夫，你还有不满意么？” “我不需要一条毒蛇当情人。” 站在旁边的高茹萍说：“我大姐对你够客气的了，换做其他人，早见阎王去了。谭家玲和周晴有什么好的，灯一关，她俩还有区别么？” 冷不丁的，许子清捧过萧青山的脸，一口啃过来。 “我对你是真心的，谭家玲能给你什么？我能弄到国宝，那是多大的财富，你好好想想，等赚到足够的钱，咱们可以远走高飞。” 想象力真丰富，盗窃国宝的罪名，跟杀人一样严重。 摸清了这贱人的最终目的，按理说，萧青山可以直接通知警方了。 他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怎么才能离开这座大山。 萧青山不相信许子清对自己有感情，她不过是想暂时笼络住萧青山，从他这儿弄到钱，帮她完成计划，事后很大概率会灭口，连同谭家玲和周晴一起，暴尸荒野。 “这事很大，我得好好想想。” “还有什么可想的？那是慈禧留下来的国宝，随便一幅画就是天价了。萧青山，你别告诉我说，你不喜欢钱。” “我喜欢钱，可我不相信你。” 女人触摸着他的脸：“那你怎么才肯相信我？我现在可以把自己给你。” 拉倒吧，这么脏的女人，倒贴钱还觉得恶心呢。 “我需要的是完全听话的女人。” “好，我听你的。” 萧青山顺手朝高茹萍一指：“你把她做了，我马上跟你合作，要多少钱都没问题，只要我拿得出来。” 啊？！ 高茹萍懵逼了：“萧青山！你——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是挑拨离间！大姐，别听他的！” 哪里是挑拨离间，萧青山就是拖延时间罢了。 他拍拍衣服站起来：“你要弄宝贝，那你自己弄吧，我先下山去了。” 萧青山不装，说走就走。 等他走远了，高茹萍狠的牙根疼：“大姐，就这么放他走了？他想离间咱们！” “他心里有气，他喜欢当龙头，到这儿一直被我压着，换做谁都会不爽。男人么，自尊心更重。” “可是，穿山甲随时会来找麻烦啊，万一他把我们连锅端了怎么办？” …… 萧青山一个人往山下去。 他考虑找个联络人跟外界沟通，不过也得先弄明白，那个宝藏在什么位置。 如此重要的地方，知道的人肯定不多。 他回到村内，见谭家玲和周晴，先把窃听器给拔了，之后跟她俩说明原委。 “国宝？！她们盘踞在这儿，就为了慈禧留下来的宝贝？” “嗯，看来很多，而且我估计，许子清已经拿到了一部分宝贝，不然她怎么那么肯定是大批宝藏呢。更麻烦的是，她说有别人注意到这边了，可能近期要发生火拼。咱们要离开这儿。” 周晴低喃着：“怎么走啊？外头都是她们的人，我们被人监视了。” “有个办法可以离开，许子清跟我要钱了，我就以取钱为明目出去，她会派人跟我一起去取钱，届时周晴跟我一起走，咱们随机应变。” “我们走了，那师姐呢？” 谭家玲表示：“如果咱们三个全跑了，她们会允许么？我跟萧青山，必须留下来一个，迷惑他们。” 等周晴安全后，通知警方，让警察跑这儿来救人。 可是萧青山现在还要做一件事——摸清楚那批国宝的下落。 “青山，这件事不归咱们管啊。” “那可是国宝，她们拿到东西，不敢在市面上卖，八成会卖给老外。咱们老祖宗的东西，如果丢给外国人，我们会被人骂。” “那你怎么让她开口呢？” “我有办法……” 第256章 获取信任 天黑，萧青山一出门，就见到门口站着个女的，不是高茹萍。 想必那婆娘生气了。 “高茹萍呢？” 女人不太爱搭理他。 许是知道了绑架之后，萧青山杀人一事。 “我在跟你说话，许子清呢？我有事找她。” 几秒后，这女人冷冰冰的回应：“大姐在西边，村口的房子，门口有磨盘的那一户。” 这都什么鸟态度，欠揍！ 萧青山摸出香烟点燃，朝前漫步走去。 身后的女人没有跟过来，但街上有几个女的冲自己看。 到了地方，他推门进去，院内坐着两个正在打牌的女人，就有高茹萍。 “许子清呢？” “老娘不知道，自己找。” 屋内传来问话：“谁？！” “我，萧青山。” “进来吧。” 萧青山步入堂屋，又到了东屋，看见许子清正坐在水桶里沐浴呢。 他也不避讳，进屋先关门了。 这一举动，让同样大大咧咧的许子清颇为惊讶。 “干什么？我正在沐浴呢，你就这样进来，还关门，你想干嘛？” “有话找你谈。” 说着，萧青山在一旁的床边坐下。 “你找我谈什么？谈恋爱？” “合作，我花钱买枪，陪你一起挖宝，不过我要占七成。” 许子清平静的看着他，十几秒的注视后才说：“我是这儿的老大，你好像没搞清楚。” “我到哪儿都是老大，警方在好几个省通缉我，还封了我的公司，你呢？你比我更狂么？” 哟，这可是在道上混的资本啊。 只是，她花了那么多精力，辛辛苦苦待在这儿，怎么会让萧青山一来就占便宜呢。 “哼，凭什么？你现在已经是没地方可藏了。” “那你就错了，只要我想藏，全国哪个地方我都能藏，燕京我也照去不误。” 所以说，这小子胆儿肥。 不等女人再啰嗦，萧青山便问：“你说的那个穿山甲有多少人？” “差不多六十个。” “六十个人，就把你吓成这样？” “他们的家伙好，我们只是手枪，人家有点发和连发式。真打起来，我们只能等死。” “那他们为什么迟迟不来呢。” “没选好时间，这儿虽然偏僻，但如果发生枪战，会有人报警的。他们在等一个时机，具体……我也说不好，不过他们随时都会来。” 是么，萧青山抓起床头柜上的家伙，拆开弹夹看了看。 如此看来，哪怕现在去花钱买家伙，也不一定赶趟啊，最快也得半个月才能买过来了。 不，是一个月，一来一回。 “时间来不及，你没考虑过？” 许子清望着房梁，擦拭着身躯：“我也知道来不及，可是没有办法了。” “不，有个办法可以拖延他们。” “哦？说来听听。” “哼，亏你还是个大姐，还是靠脑子吃饭的人，你的脑子不够用。” “那你说个出来我听听呗。” 这还不简单么，找几个人，化妆成便衣警察，在村里晃荡，然后时不时的开几枪。 从别村来玩的男人，了解情况后，一定会对外宣传。 穿山甲以为这儿被警方给盯上了，自然就不敢来了。 听到萧青山的计划，她眼前一亮：“唉？你别说，这个办法真不错。可是，你就不但心把真警察给招来么？” “你不是杀过警察么？还让我也杀了。” “那……呵呵呵，那不过是假的，你杀的是我的人。” 她终于说真话了。 这女的还是没敢直接招惹警察啊，起码在自己的地盘上，她不敢乱来。 “许子清，你可真大方，把自己人捆成棕子让我宰。” “小事一桩，能用一条人命换取你的真心，值得。” 萧青山还有办法，从城区下来，进大山分别到这边和穿山甲的地盘，是两个分支，可以在分支上安置‘便衣’，到处询问附近的情况，既不暴露自己，又能让穿山甲害怕不敢靠近。 他如此说，许子清笑的合不拢嘴了。 “你还真是个诸葛亮！” “是你蠢，女人的脑子，永远不如男人有用，你现在还想着占大头么？在我这儿，女人永远都是附属品。” 萧青山已经看清许子清了，她才不会跟自己三七分成。 但她现在需要萧青山这个柱石。 “唉，你怎么突然又同意跟我合作了？” “我犯贱呗，你继续洗吧，明天跟我去城区取钱。” “你可是被通缉的人，会被抓的。” “我带存折来的，三张，只要密码就行，每个存折不超过五万块钱，谁都可以取。” “你打算投资十五万？” 萧青山拉门出去了。 片刻后，高茹萍进来了。 “大姐，你俩说什么呢？” “萧青山要给我十五万，买家伙。” “这么快就给钱了？他舍得？” 是啊，许子清也不知道萧青山这话是真是假。 但谭家玲和周晴在她手里，她也不担心这小子会翻跟头。 接着，她把萧青山的谋略告诉了高茹萍，命高茹萍去安排人，假扮便衣，在进山的地方闲逛，遇到人就问穿山甲。 次日大早，许子清带着两个人，开着面包车来接萧青山。 见车上有三个女人，萧青山当即就不乐意了。 “你去逛庙会呢，要这么多人干嘛？” “安全。” “屁话！人少，目标就小，如果这两个女的被抓，把你我给卖了，你觉得咱俩能回得来么？城里的警力可不少。” 坐在驾驶座上的女人十分不爽：“萧青山，你什么意思？你说我会出卖大姐？！” “你杀过人么？” “没有。” “那不结了，你被抓，只要肯交代出事实，最多只坐几年牢，可我跟许子清两个人就没那么轻松了，她至少是二十年徒刑，我会被枪毙，你俩有多大把握能保证自己不被抓，不会出卖我们。” 说实话，这还真没法保证。 许子清顺着萧青山的话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 “你俩留下吧。” “大姐？！” “留下，我跟他去就行了。” “大姐，我们担心他对你不利。” 许子清冲萧青山示意道：“你会对我不利么？” 第257章 突然出现的鸽子 “会，可能会强女干你。” “哈哈哈哈！那我拭目以待，玲子、小薇，你俩下车。” …… 进城的路上，萧青山沉默不语。 倒是许子清，一个劲的啰嗦着，仿佛是去旅游。 她的心理素质相当不错，与警车擦肩而过，过收费站的时候，就跟没事人一样。 取钱的活很利索，萧青山在车内等着，没一会儿，五万块就到手了。 拿到钱的女人，心里乐滋滋的。 “看来你是真心要跟我合作的。” “还有两个存折呢。” “不急，你的存折先放我这儿，咱们现在去买家伙。” 萧青山一愣：“本地有得卖么？” “有啊。”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我说实话？” “实话说了要死人的，我带你去找人就是。” 他们来到一家咖啡厅，里头空无一人，就一名服务员。 坐下来后，许子清打着响指：“兄弟，叫你们老板来，告诉她，清姐来了。” 五分钟没到，楼上的人就走了下来。 也是个女的，快五十岁了。 重要的是，这女人身边还跟了个年轻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鸽子！ 她突然出现，着实把萧青山吓了一跳。 不是说好的么，行动归萧青山负责，这丫头跑来干嘛。 鸽子只扫了他一眼，若无其事的跟着饭店老板。 中年女人慢悠悠的坐下来：“子清，你有日子没来找我了。” “嗯，有事，我想要一批家伙，要好的，钱我给你带来了。” 五万块明晃晃的摆在桌上，刚取的，崭新的票子。 对方抽出一张，还闻了闻：“不少嘛，多少？” “五万，你自己不会看么？” “二十把家伙，军用的，步枪。” “我这可是五万块，是不是太少了点。” “现在查得严，货很紧俏，我也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在做生意，你以为呢？” “稍微便宜点吧，我需要连发的。” 乘两个女人商量的空隙，萧青山给鸽子使了个眼色，然后他起身去厕所了。 很快，鸽子跟了过来。 俩人把厕所门关上后，萧青山一肚子火气。 “你来干什么？” “来支援你。” “疯了吧？我说过，老赵也说过，这件事我负责。” “我没干扰你，只是策应你，那个卖枪的女人不知道我身份，我只是跟她后头混，她是黑市上专门卖枪的，我猜可能会见到你，结果被我猜着了。” 这一刻，萧青山很想一巴掌扇过去。 女人怎么就不听话呢。 鸽子想了想：“那个女的，是不是就是我们的目标？如果是，我就不能放她走，报警围住她。” “不行。” “为什么？她难道不是目标？” “是目标，可她正忙着盗取国宝，我得把国宝位置给找到，否则光抓人，还会有其他人来盗取国宝的。” 鸽子木讷了，怎么又牵扯出国宝来了。 案子越来越大了啊。 她脸红心跳：“真的有国宝？” “所以你别干扰我，在确认国宝位置之前，不能动她。” “那你赶快确认！” 废话，这还用你来教么。 山太大了，如果惊动许子清，她的人可能会把国宝先掩埋起来，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去挖。 “萧青山，时间不能太长，她最近有犯了一起绑架案，是不是？” “我会控制她的，你别操心了，只要你自己不暴露就行。” 正聊着，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 外头是许子清的声音：“萧青山，你在里头么？” 糟糕！这门没锁头！ 门把手要转动了！ 鸽子一下抓紧萧青山，脸凑了上来：“快亲！” 容不得萧青山多想，鸽子比他主动。 他也开始抱紧对方，沉浸在这小小的空间内。 下一秒——门被打开了，而萧青山的手也朝鸽子要紧处探去。 她没拒绝，只是轻哼了一声。 门外就站着许子清，她都呆住了。 原以为萧青山是个痴情男子，没想到这小子玩的那么花。 刚见面不到一分钟的女人，就搞在一起了。 “呵！萧青山，你可真让我意外啊。” 鸽子脸红的推开他，低头整理衣衫，从许子清身边躲过。 自然，许子清也没揽着她，只在心中坚定——男人都一样，萧青山也不例外。 可是，她自己难道就比别人差么？ 谭家玲、周晴，以及这个小妖精，到底比她强在哪儿了？ 萧青山旁若无人的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脸。 “唉，舒服么？” “要你管。” “呵，这女的有什么好的，除了年轻，一无是处啊。” 若说萧青山喜欢年轻的，那谭家玲又怎么解释呢。 她多年来对男人的认知，仿佛瞬间就被萧青山给打破了。 看不透这小子到底是什么类型的男人。 她的生意已经谈完，货在十天后搞定、交易。 今天似乎可以回村子去了。 不过呢……许子清有着明显的霸权主义，她绝不相信自己不如其他女人，尤其是周晴。 她相信萧青山手头的钱还有不少，而且这种心思缜密的男人，跟着会很踏实，如果能把萧青山勾到手来，他俩的结合，还有办不成的事么。 “青山……” 许子清叫的很亲密，手放在萧青山的腿上：“难受了？” “开车。” “想吃好的么？我知道一家饭店，带你去吃猪蹄。” “开车。” “哼。” 车真去饭店了，萧青山也没不爽，有的吃就吃。 配上一瓶啤酒，大热天的，非常过瘾。 许子清没心情吃饭，她的心思全在萧青山身上呢，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以求把这小子给弄到手，不，最好是弄到床上去。 想起刚才他和鸽子的情景，手法还是很娴熟的。 也对，天底下，还有不偷腥的猫呢。 就算是太监，也会养几个小老婆。 “今天咱们不走了。” “开房？” 萧青山自然的说道。 “你不喜欢我？” “男女之间看的是感觉，你很漂亮，但我跟你不来电。如果你想做我的女人，以后就得事事听我的，我不喜欢牛脾气的女人。” 许子清不大开心的说：“谭家玲是不是什么都听你的？” 第258章 村子出事 “你说呢？” 两人四目相对，好像王八看绿豆。 她的脚在桌底擦拭着萧青山的脚，瞳孔内只有女人的魅惑。 便在下午一点，他们去了最近的宾馆。 一进门，俩人就热火朝天起来。 许子清遇到过的男人，她都瞧不起，自打她来到这个地方，就只碰过三次男人，且只是身体上的交流。 快一年了，她也有基本需要。 在萧青山的攻势之下，她一次次反扑。 直到天黑，二人才偃旗息鼓。 好久、好久，可能有七八年了，她都没这么尽兴过了。 虽然萧青山不壮实，但那方面素质相当不错。 是个值得去爱的男人。 “谭家玲真有福气。” 这场较量，萧青山有了负罪感，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婆。 可他得摆正位置，如果不这么做，许子清是无法完全相信他的。 有位作家说过，通往女人心灵深处的秘密，就是在床上。 卧底不是那么好当的，萧青山忽然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他算背叛么？ “唉，你更喜欢谭家玲还是我？” “你很烦。” 萧青山越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就越喜欢。 “呵，你都得到我了，说话还不客气一些。” “我有老婆。” “谭家玲不在乎，我也不在乎。” 他摸出香烟，轻轻的抽着，心想着是不是该提宝藏一事了。 还不到时候，刚有了关系就提，是不是太仓促了，会让女人起疑的。 得等这婆娘主动交代。 “青山，那批国宝价值连城，等咱们卖了，赚到钱以后，就去米国，你看好么？” 萧青山冷嘲道：“卖？你卖给谁？国宝一出手，消息在黑市上流传，条子很快就会知道。” “我早就有渠道了，山里除了我的人之外，还有几个老外，他们就是买主，只要东西到，人家随时会付钱。我已经卖了几件东西。” “哦？老外？” “是啊，我做事当然要提前盘算好，怎么能随便整呢。” 她抽走萧青山手上的烟，自己吸起来：“你愿意跟我好，七成就是你的，我说话算话。” 拉倒吧，俩人都在相互骗罢了。 等东西一到手，她就会除掉萧青山。 “东西还没挖到？” “有点深，不敢用炸药，我也不敢找更多的人去挖，避免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 她将烟重新放在萧青山口中，娇滴滴的：“亲丈夫，咱们别在这儿睡觉了，城里不安全，我们回村子吧。” “我累了。” “我来开车，你在车上睡。” 管你那么多，萧青山背过去就开始打呼噜。 许子清去厕所冲凉时，BB机响了。 村里高茹萍来的消息，说是穿山甲的人过去了。 她给高茹萍打电话。 “大姐！” “穿山甲亲自去了么？” “好像没有，来了六个人，都带着家伙。” “他们想干什么？” “小薇被他们抓走了，拉到村外去了，我没敢追，他们的武器好。” 许子清愤恨的一拳打在玻璃镜子上。 真怕小薇会反水，把情况给交代出来。 就像萧青山说的那样，小薇也不是绝对牢靠的人。 面对生命威胁，谁都可能反水。 “马的！茹萍，你去给我抢人，抢不到就把小薇给干掉！” “大姐，这合适么？” “没什么不合适的！我的人不能落在穿山甲的手上！看来是你安排的‘便衣’露出马脚了，那孙子精着呢！” “可是……” “别说了！我马上回去！你给我把人盯住了！” 她硬是把萧青山从床上拽起来，说村里出事了。 萧青山在意谭家玲和周晴，听到急切的话语，自然也没心思再睡。 …… 村口的外围，约莫两公里处的野地上。 小薇被几个男人围着，穿山甲没来，可他的亲弟弟来了。 见到美女，他满脸色意。 “姑娘，长的不错啊，跟许子清混多没意思，不如跟了我，老子让你做压寨夫人。” “呸！” “哟，烈脾气啊，我喜欢。告诉我，那些便衣是不是你们安排的？” 小薇脸上全写着倔强：“老娘不知道！” “行，小娘们儿嘴挺硬，山里的宝藏在什么位置。” “有能耐就杀了我，怕死我就不出来混了！” “啧啧啧，你长的这么标致，杀了你多可惜，还不如让我的兄弟们好好舒服舒服呢。” 那他可找对人了。 在许子清手下混饭吃的女人，勾搭男人是第一课。 小薇陪过的男人，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她才不在乎呢。 “来啊，谁怕谁。” 男人们一听，全都乐坏了。 “哈哈哈！二哥，这小妞挺厉害啊，要不你先吃第一道菜，咱们兄弟轮番上阵。” 吃的事么，不着急。 到手的鸭子，还怕飞了么。 他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了解宝藏下落的。 穿山甲这边和许子清都很清楚，谁得到那批宝藏，以后就可以不用打打杀杀，从此飞黄腾达了。 二当家的枪伸入小薇口中，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我真舍不得杀你，你就对我说实话呗。许子清手里那几把家伙，怎么会是我们的对手呢。” “那你自己去找大姐啊，找我干嘛。” 砰！ 忽然的一枪，把这群男人吓的蹲着呢。 二当家瞬间趴在地上，东张西望的。 四周又没灯火，只能借住月光，乌漆抹黑的。 “怎么回事？哪儿打枪！” “不知道啊。” “谁受伤了？快看看！” 不看不知道，真有一个人死了。 “二哥！孙子死了！” 孙子是一个男人的小名，也是外号。 当二哥的浑身发怵：“难道我们被包围了？” “二哥，怎么办？撤吧。” “别站起来，呼我哥一下，找人来支援。踏马的……这群表子真敢冲我们开枪。” 等小弟给穿山甲发了传呼，又停默了十多分钟，不见响枪，老二便叫嚷起来：“谁打枪？！娘的！露个头吧！你们有人在我手上！我分分钟弄死她！” 砰！ 又一枪！ 枪声已经被萧青山和许子清听见。 她猛一个刹车：“就在前面，不远。” “你不是带家伙了么？” 第259章 提醒 子弹上膛，车先不开了。 汽车在山里走，动静太大，容易被埋伏。 “青山，下车，我们摸过去。” 俩人在夜幕下靠前。 许子清的视力很好，她瞧见了几个蹲着的男人，距离有七八十米左右。 有个男的带眼睛，在月光下会反光。 “嘘……趴下，看见没？” “哪儿呢？” 她指给萧青山位置。 唔，看见了，不过对方人多，他手里可没家伙。 那头砰砰两声，大概是交上火了。 许子清一个劲的给高茹萍发传呼，了解双方坚持已久，说不定穿山甲已经带更多人朝这儿赶。 不过他们还有时间，山路不好走，车也难开，穿山甲要过来，最快也得四十分钟。 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把狙击枪，那再好不过了。 “不行，不能这么耗着，否则今天晚上，穿山甲会把我们一锅端。” 枪要十天后才到，现在已经干上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现在一心要打死小薇，只有人质死了才能让人安心。 即便穿山甲真过来，没了人质，许子清也可以带着人跑到山里躲藏，她在那儿建了栖息地。 可是黑乎乎的，怎么能打中呢。 “干！” 许子清狠狠拔掉一撮野草。 萧青山忽然想起什么：“唉，你车后座的那个红灯，是不是学警车的灯？” “嗯，我遇到过警方围剿，在城区逃命用的。” “有警笛声么？” 那没有。 但是车上的收音机可以播放啊，只要找到合适的频段就行了，仿佛播放。 许子清一拍脑门：“我笨死了！你比我聪明！开车装警察去吓唬他们！” 远处的草垛里，几个男人被蚊虫叮咬的快受不了了。 老大穿山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他们也不敢露头，一个劲的抱怨着。 “二哥，这地方有蛇，总待着不是个事啊。” “少特娘啰嗦！你以为老子愿意待在这儿啊！” 慢慢的，有汽车动静，还有声音。 他们竖起耳朵听着。 耳尖的人先听明白了：“公安……二哥！是公安！这群贱人肯定报警了！” 土匪都能报警，谁能想得到啊。 几秒后，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 兄弟们吓傻了，凭他们的罪过，肯定要枪毙啊。 “二哥！是条子来了！咱们快撤吧！” “撤？往哪儿撤？就踏马一条路！车还在路上呢！” “从后头跳下去，下边是江！死不了人的！” 后头的悬崖跳下去，有二十多米呢，需要胆量的。 但跟被警方打死比起来，这算的了什么呢。 出来混，比的就是胆量，赌的是命！ “把这个小贱人带上！” 揪住小薇的男人刚站起身，便被人一枪打中胳膊。 “啊！——二哥！我中枪了！” “特奶奶的！快趴下！” 眼看着一辆警车靠近，老二心里哆嗦了一下。 就一辆车么？车上坐不了几个人吧。 便在他发呆之际，车朝这边使来。 驾驶座的许子清不由分说，对着这边就是一枪！ 砰！ 又死一个人！ 太黑了，谁也没看清车内到底是不是警察。 “快撤！快撤！跳江！” 二当家临走之际，把小薇给杀了。 等这帮混蛋全跳下去，高茹萍才带着五个人赶来。 萧青山最后才下的车。 “大姐，小薇死了。” “看见了，我眼睛不瞎。” 穿山甲怎么会在今天安排人过来呢。 以前也来过两次，都没动家伙。 许子清疑心重，她双目紧盯着高茹萍。 ‘便衣’的事就是她吩咐高茹萍去办的，刚下了命令，穿山甲的人就到了，有那么巧的么。 从正常逻辑来看，家里有内鬼。 “茹萍。” “大姐？” “穿山甲的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高茹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大姐看她的眼神不对。 “大姐，你不会怀疑我吧？我跟你都多少年了，咱们是绑在一起的啊。” “那他们怎么会突然过来。” “这……我不知道啊。” 做这行的，最怕内鬼了，有一点怀疑都不能留。 不论是警方的线人还是吃里扒外的叛徒，都该死。 许子清家规很严，她得尽快把内鬼给揪出来。 “回村，小薇的尸体埋掉。” 到了村子里，到了院内，许子清手下的亲信全给叫来了，萧青山则在一旁观摩。 内鬼一定就在这些人当中。 许子清先不问话，一个个的跟她们对视。 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内鬼的眼神会露出马脚。 “家有内鬼……那么谁是这个鬼呢？” “大姐，不一定是内鬼吧，穿山甲可能在村里藏了自己人，一直盯着咱们呢。” “谁啊？你说个人出来，我听听。” 那谁说的准，从其他地方过来玩耍的男人，每天络绎不绝的，来了走、走了来，没个定数。 任何人都有可能。 甚至连村里那些被她们困住的外地女人，也有可能给穿山甲的人报信，以求自己能离开此地。 萧青山冲她说：“现在查内鬼，大海捞针。” “大海？这村里才多少人，满打满算也就几百个人。” “许子清，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是不是得听我的？” 他的女人？ 姐妹们一齐看向大姐，又看看萧青山。 难道说，大姐已经跟这小子上过床了么。 “哼，你想说什么？” “穿山甲很快就会过来，也许半小时后，也许是天亮前，如果我是他，我肯定会选择在你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偷袭。” 对，有这可能性。 许子清是急糊涂了，只是她手里人少，枪也少。 更多的人，被她安置在山里了，宝藏才是最重要的。 “青山，你直接说想法吧。” “你手里一定有炸药吧？” “你怎么知道？” “我猜你肯定有过想要炸山的想法，把炸药集中起来，放在村口，等穿山甲一到，炸他的车。现在还有时间，再犹豫可就来不及了。” 没错，事不宜迟！ 不能让穿山甲进山，否则她们手里这几把家伙，无异于坐以待毙。 “茹萍！小婷！你们两个去拿炸药，都去村口！今天晚上守住要道，绝不能让穿山甲进来！” 第260章 剑拔弩张 炸药刚安放好，穿山甲的人果然来了。 一共三辆面包车。 若不是萧青山及时提醒，许子清还在忙着抓内鬼呢，容易被人全端了。 端了窝点还在其次，宝藏的秘密会守不住，而且她和她手下的姐妹还要被人白白蹂躏。 “萧青山，真有你的。” “能过的了这关再说。” “你是我男人，我认定你了。” 很快，第一辆车进入视野，车内没开灯，但车前灯泡很亮。 就在车经过一个洼地的时候…… 炸药响了，车子被炸的歪向一边，里头的人生死不明。 穿山甲不在车内，他在后头的车。 “当心！有埋伏！” 许子清抱着萧青山的脸，上去就是一顿啃。 “好小子，你不光床上厉害啊，我爱死你了。” 她冲前方叫嚷着：“穿山甲！老娘早就等着你来了！你敢过来，这边很多炸药等着你呢！” “许子清！我曹尼玛！” “哈哈哈，骂的好！你敢过来么？老娘我等着！” 山坳里，一男一女对骂，喷的是祖宗十八代。 枪声偶尔有一次，穿山甲被动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炸药，很多早就受潮了，能用的就两三个。 可穿山甲不知道，他可不想把命丢在这儿。 “许子清！都是出来混的，今天算我倒霉！放我一马，宝藏的事，我不再插手！” “哼，你现在是什么处境，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你杀了我们，条子会来查的！” “那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我这儿，就没想过这些么？！” 萧青山拽住她，示意她让穿山甲走人，这样僵持下去，把对方给逼急了，对自己没好处。 现在已经没炸药了，最怕穿山甲殊死一搏。 听着萧青山的窃窃私语，她也以为是，遍喊道：“穿山甲！你想活命！不难，把你的武器全丢下！车我也要了，你自己走路滚蛋！” 还能这么玩么，武器丢下，要是被打黑枪怎么办。 穿山甲的声音都破了：“许子清！——你不仗义！枪交了，那老子的命也没了！” “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你敢迟疑，就得死在这儿！” 砰！ 她朝对面开了一枪，打在车窗上。 沉默半响，那头又来了话：“这样吧！我给你留下三把枪，还有子弹！咱们算交个朋友！车我开走！行不行？！” 萧青山捂住许子清的嘴，摇头示意：“别说话。” 对面的大哥等的很着急：“五把枪！这总行了吧？真要是玩命，老子手下的弟兄也不是吃干饭的！” “好，就这样吧！” 从车内抛出几条枪后，两辆面包车转头离开了。 女人们兴奋的跑上前，将家伙捡起来，发现路边歪着的面包车内，还有一个活口。 高茹萍抬手就是一枪：“哼，臭男人。” 此一战，萧青山的功劳，许子清看在眼里。 这个男人各方面都让她喜欢，也不怪谭家玲对他情有独钟。 好男人，她也要。 进村后，她先让萧青山回去休息，把自己的亲信给叫过来。 枪摆在桌上，每一把都比她们的好。 之前两番吃了穿山甲的亏，这一次多亏了萧青山机智。 “大姐，穿山甲会来报仇的。” “不怕，对外放出风去，就说我买了很多炸药，穿山甲不敢随便来。” “他们的人可以假装泡妞，来咱们村，这防不胜防啊。” 也对，村子是开门迎客的，只要是男人舍得花钱，她们都招待。 而穿山甲几十个手下，她们又不全认识。 总不能男人一进村，就先搜身吧，那生意还做不做了。 高茹萍表示：“我们需要尽快把宝藏挖出来，然后脱手，这个地方已经不能久留了。” 废话！ 简单的道理，谁都清楚。 许子清恨不得跑到山里去建个村子。 可山里的环境太恶劣了，蛇虫鼠蚁到处都是。 她在那边建了几个屋子，都给老外住了，几个姐妹也在那儿陪着，已经没地方再供她们居住。 有个女的说：“想要万事大吉，就得端掉穿山甲，把他们全给做了。” 高茹萍否定的说道：“不行，我们的武器不够，而且穿山甲那批人也被警方给盯上了，我们要是先动手，说不定警方会玩黄雀在后，有他们在，警方才会有所顾及。” “不尽然吧，警方和军方合作的话，照样能端掉我们。” 不，事情不能这么算。 直到现在，公安系统还不清楚许子清一伙人是干什么的。 单纯做男女买卖，这年头还真不少。 警方确实知道她，却拿不出证据来。 穿山甲就是个‘明灯’，有他在，能把警方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那家伙是玩走私的，早被通缉了。 “姐妹们，穿山甲必须活着，往后别想着吃掉他，我们是求财的，不是玩命的。慈禧留下来的宝贝，咱们要抓抓紧，需要从外地多拉一些男人过来，替咱们挖山。” 这个‘拉’字很有韵味，靠骗把外省的男人勾到这儿来，进来了就出不去，用美色骗，用工作骗，只要能忽悠人来，那就妥当了。 “茹萍，你出去一趟，别走的太远，到省城去看看，让阿花跟你一起去，一个月之内，我要二十个男人当苦力，办得到么？” 高茹萍轻飘飘的说：“除非那男的被阉过，否则我能都能钓来。” 边上的小花却挖苦道：“也没看你把萧青山给勾到手啊。他来这儿可不是为了你。” “闭嘴！” 有人小心翼翼的问：“大姐，你真跟萧青山好上了？” “嗯，怎么？” “我总觉得这小子有点怪怪的。” “哪儿怪？” “我说不好，只是一种感觉。” 要说怪，许子清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 首先一个问题就是——他在普尔那边发展的很好，干嘛突然回燕京呢，就因为谭家玲么。 若是需要女人，可以把谭家玲给接过去，干嘛冒险回燕京呢。 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萧青山是卧底。 新闻上都播放过，说萧青山在普尔击毙了几个军警，铁板钉钉。 “大姐，还是小心为上。” 第261章 洞穴 夜里，许子清辗转反侧的想着萧青山。 可不是在想这小子在床上的功夫有多厉害，而是姐妹们的话让她不得不去思考。 作为一个警惕性很强的人，她不能出半点差错。 可是，萧青山的确是个有勇有谋的人，他从普尔去燕京，看似莽撞，实则谨小慎微。 早晨起床，只睡了两个小时，却发觉萧青山已经过来了。 这男人坐在她床边，在翻阅一本发黄的旧书。 她坐起来，抱着萧青山，温和的贴着他：“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 “想我了？” “我想去山里看看，你说的宝藏，我得先过目，还有你说的那些老外，我得放放心。” 许子清拿了一根烟点上，揽住萧青山的脖子：“想探我的底啊？” “你的底，我早探过了。” “呵呵呵，深么？” “凑活。” “跟谭家玲比，如何？” “我喜欢顺从的女人。” 她哼哧一笑：“晚上过来跟我住吧。” 就这一句话，萧青山直接起身，这让许子清就不舒服了。 说明这个男人心里装的还不是自己，是谭家玲。 她郁闷一笑：“你跟我，只为了玩玩么？” “你想让我喜欢你，可你对我并不是真心的，对谭家玲，我可以把我的资产全给她，我可以冒险从普尔去燕京找她，但是你……我说不好。” “你！” “行了，早点起床梳洗吧，我等着你进山呢。” 萧青山去外头抽烟了，他也是考虑了一宿，还是谭家玲建议他，主动提进山的事，不能太被动，否则就假了。 进山，不带其他女人，就他们两个，这是萧青山的强制要求。 许子清这回变得很听话，一路上都跟萧青山逗闷子。 “唉，监听器你拔了？” “我不喜欢你这么做，只会让我反感。” “那是必要手段，万一你是来害我的，那我怎么办？不是针对你，对我手底下那些小妹，我也这么做。” 听上去很像那么回事，可萧青山不愿意。 就这样，他们走了很久，两个多小时，到了一处山坳内。 前面有炊烟，还能看到房子。 许子清朝前一指：“就是那边，挖山洞的地方，在东南方向，大概还有一公里。” “干嘛弄的那么远。” “我是担心这里烧火被人发现，连宝藏位置也被人端掉。” 屋门口有个女的，只有不到二十岁，一看来了大姐，马上起身。 “大姐！” 许子清露了个笑：“嗯，亨利呢？” “在山洞那边，挖的工程很慢，有几个苦力累趴下了，被亨利干掉了。” “这混蛋，本来人力就不够，他还杀人。” 萧青山听着心里发紧，他才知道那些被圈过来的苦力，下场只有死，因为这些家伙要杀人灭口。 “青山，走，我带你去山洞。” 她告诉萧青山，那个山洞原本就有，但是不深，下方有石板给挡住了，最先发现宝藏的，是个当地人，偏偏还是她的远房亲戚。 许子清也是回老家探亲的时候，发现这个地方的。 山洞口的树被人砍伐殆尽，一群人坐在那边烤火，有两个老外在吃罐头，边上三个女人陪着。 “亨利！” 叫亨利的老外是金毛，碧眼，腰间别着一把枪。 他对这边打招呼：“许！” 然而，看到萧青山的一刹那，亨利的眼神就变了。 “这是谁？” “我的朋友，你可以理解成是我丈夫。” 亨利眯眼瞧着萧青山：“安全么？” “安全，他沾过血，杀过军警，现在被通缉。” “是么？” 亨利和许子清不一样，他似乎不相信萧青山。 这男人与萧青山挨的很近，脸对脸：“你杀过人？” “关你屁事，你不过是来买东西的，老子不用你管。” 对方不生气，反而笑了：“哼。”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山里的石头底下，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怎么都弄不开，电钻也不起作用，太坚硬了。 就因为这个，导致很多人累到虚脱。 亨利说，为了节省时间，不妨总其他地方再开个洞。 可是这样一来，工程量就浩大了，没准需要几个月的功夫才能打通。 “亨利，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你的小男友说过，我是来买东西的，我的时间也很宝贵。你的技术水平太差了，一块石头挪不开，我们就得耗在这儿。穿山甲那边蠢蠢欲动，警方也会关注这里，我需要货。” “我再想想办法，好么？我比你着急。” 然后，她把萧青山带到山洞里头去了。 还有八个苦力在里边干活，全是男人，最年轻的才十六岁。 那堵石墙很光滑，上边还刻着满清的文字。 这是慈禧命人刻上去的。 “你懂满文？” 许子清不懂，她摇头了：“有人懂。” “谁？” “我舅舅，他小时候的师傅就是个满人。” “人呢？” “死了。” 她说的那么平静。 萧青山问道：“是你杀了你舅舅？” “嗯，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青山，在堆积如山的宝藏面前，人人都一样，换你也会这么做，我不能走漏消息。” 说什么屁话呢，消息不还是走漏了么，自欺欺人。 萧青山伸手触摸着石壁，冰冰凉凉的。 这块石头上有很多电钻打磨的痕迹，但始终都弄不碎。 “你要在这儿耗一辈子么？直接炸开不就行了。” “我舅舅说过，不能炸，里头的东西会碎裂的，这扇门后头就是个不大的空间，宝贝都在里头，石头炸开，说不定会把里头的东西全毁掉。” 萧青山长叹道：“那个亨利，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从燕京叫过来的，他是做黑市生意的，听说有慈禧宝藏，高兴的不得了，我还特地拿了几个样品给他看。” “老外……靠不住。” “你觉得他会抢东西？不至于，我的人多，他就带了一个人过来。” 萧青山走出洞口，发表意见。 既然电钻都打不开，找再多的苦力也没用。 当务之急，应该是找个盗墓高手来看看。 “盗墓的？” 第262章 精明的亨利 “你疑心太重，不该杀你舅舅。” “为什么？” “石壁上刻满了字，你舅舅对你解释了几句？” 许子清恍然大悟！ 她舅舅对她只说过不到五句话，就是说里头是慈禧留下来的宝藏，而且空间很小。可石壁上的满文，起码有五十句之多，里头到底写了什么，无从得知。 另外，既然是慈禧当年封存好的地方，为什么还能在石壁之外留下一些宝物呢，这不合常理啊。 随着萧青山一句句提醒，许子清也跟着想了。 “你说的有道理。” “你如果不杀你舅舅，说不定还能知道些什么。” “我得找个懂满文的人过来。” 那可难了，这种人你上哪儿找去，满世界的打听么，大海捞针啊。 今天的爬山给了萧青山莫大希望。 他知道一时半会儿，没人能取走山里的东西。 只要有机会，安排周晴撤离，去通知鸽子，让警方介入，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了。 他忧心忡忡的样子，被不远处的亨利看在眼里。 亨利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他做事极为小心。 在萧青山抽烟时，他把许子清叫到旁边。 萧青山好歹在燕京混过，其实亨利早就在报纸上见过他。 “这个小子的身份，你搞清楚了么？” “他叫萧青山。” “我知道。” “你知道？” 亨利深邃的点着头：“他不靠谱，很危险。” “为什么？” 他了解萧青山在燕京的所有历史。 其一，萧青山当初拿下肖国祥的时候，没有介入黑市和帮派纷争，后来弄掉肖国祥的儿子，依然没有介入，甚至在吃掉帅彪的时候，一样洁身自好，他很注重自己的社会形象。 其二，萧青山的转变太快了，因为普尔的一个女人，他就变成了十恶不赦之人，在没有被完全定罪的情况下，不找律师就从警察手中逃脱，这是一个正常人干的事么，是一个一心维护自己形象的人所干的事么。 其三，既然他已经在普尔立住脚，何必又放弃普尔，跑到燕京去，路上那么多关卡和通缉令，他就不担心自己出事么，难道因为谭家玲一个女人，他就甘心把命给堵上。谭家玲可没怀他的孩子。从犯罪的角度上讲，即使谭家玲怀了他的孩子，他也不该去，因为警方是不可能对谭家玲下黑手的。 亨利用警告和提醒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却没说他怀疑萧青山是卧底，而是让许子清自己去猜。 “可他不是警察，也不是军人。” “我见过的卧底很多，我也杀过，不是每个人都是卧底的。你想看到他的真实面目，就必须真找一个警察来，让他当着你的面下杀手。” “我试探过他。” “也许你的试探已经被他识破了。” 亨利语重心长：“许，你我做的是砍头的买卖，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咱们输不起。你还是考虑清楚吧，如果你不忍心，我来替你做这件事。” 烤野兔时，许子清对萧青山的怀疑加重了。 亨利做黑市已经十几年，一直都小心谨慎，所以他到哪儿都能混的长久，绝不会暴露自己。 那么，萧青山是不是卧底呢？ 下午回到村子，许子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仿佛回想着从她刚见到萧青山时的情景，可以说，每个细节都不放过。 其实她自己对萧青山也有怀疑，可就是找不到怀疑的‘点’在什么地方，否则她就下手了。 “大姐？” 一个妹子进来了，带来了晚餐。 “小悦。” “大姐，你怎么不吃饭？” “我在想萧青山。” 女孩儿笑道：“大姐的春天来了啊，想就一起睡呗。” “不，亨利对我说，他怀疑萧青山有问题。” 怀疑…… “大姐，你的意思是，萧青山可能是警方的人？” 说不好，也许不是，若是警方，干嘛不早点动手呢。 找到窝点了，却迟迟不行动，也不符合常理啊。 同一时间，萧青山跟谭家玲、周晴一起商议。 他们现在必须找个借口出村子，重要是把周晴给放出去。 或者是出去之后给鸽子打电话，给老赵也行，将军警给叫进来。 三人商议之下，谭家玲说，不能没原由就出去。 得想个别人无法抗拒的理由。 因此村里的路有人把守，都带着枪呢。 “师姐，如果我说跟萧青山出去开房间，能有人相信么？” “不可以，村里有的地方，何必去城里呢？” “那……那我们找什么理由离开这儿呢？” 似乎什么理由都不好使。 硬闯肯定是不行。 萧青山思量一阵，说：“除非穿山甲打过来，造成村内混乱，然后周晴趁乱逃走。” “他不是怕了许子清么？” 怕是一时的，亡命徒哪有不爱财的。 谭家玲顺着萧青山的想法往下说：“那个穿山甲在村里一定有奸细，找到这个奸细，给穿山甲通风报信，就说宝贝已经挖出来了，随时打算运出去。穿山甲爱财如命，肯定会来抢。” 周晴紧张道：“那全村的人都会被他杀光。” “不，人家是来求财的，会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宝藏，在村里只会放枪吓唬人，目标是山里。” 村里有几百人，不可能一个个去询问了解。 所以，在来村的男客中放放风声，也许会传到穿山甲耳朵里。 这是最保险的办法，还不容易被许子清的人发现。 …… 随后两天，许子清没找萧青山，因为她怀疑这小子了。 萧青山自己就在村里晃荡，从一些外村的男客那边了解附近的事。 还真让他碰到一个主动找自己聊天的。 这人五短身材，跟其他男客不一样，特地请萧青山喝酒，说萧青山很像他的一个远房亲戚。 “兄弟，我经常来，看到你好几回了，你住这儿？” “嗯，我跟这儿的大姐关系好。” “睡过？” 萧青山嗯了一声。 男人爽朗一笑：“有本事，我听说那娘们儿毒着呢。唉？你听说过没有，这山里有宝啊。” 对方根本就是来打听情况的，看他的眼神，八成就是穿山甲安排的。 第263章 引狼入村 萧青山慢悠悠的喝着酒，故意多喝了几杯，装醉。 晕晕乎乎的情况下，他的脑子却很清醒。 “兄弟，跟你说话呢。” “有，慈禧留下来的宝贝，我还见过呢，唐代画圣吴道子的真迹，老子都见过。” 对方惊讶了：“哎哟，那可值不少钱吧。” “价值连城。” “你真见过？” 萧青山醉醺醺的笑着：“东西挖到了，估计就这三五天吧，打算出手，我们打算卖给老外。” 对方双目有神的点点头：“那可不简单哦，来！喝酒！敞开了喝！” 开玩笑，萧青山是生意人出道，酒桌上的文化，那是家常便饭，一般人还真喝不过他。 这人又问：“宝藏的位置安全么？听说穿山甲一直想抢，不会被截胡吧？” “不会，在东南边的深山里，路上有不少毒蛇，外人不容易进去。” 话到这儿，对方就打住了，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随后，他就跟萧青山谈起女人来，还说要给萧青山找女人，算他请客。 萧青山装醉，趴在桌上，这货很快就离开了。 …… 打探消息的人回到了穿山甲所在的镇上，将消息告知。 宝藏要出手了，那么快么。 他身边围着几个人，亲弟弟也在。 “大哥，干吧！” 穿山甲有顾虑啊，之前被许子清的炸药给弄了一下，损失了几个兄弟，他不知道许子清现在还有没有炸药。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要稳着点儿。” “大哥，还想什么呢，再想下去，那些东西就全被出手了，嘴边的肉不吃，咱们还混个屁啊。” “嗯……我懂，我只是说，咱们不能开车去，不能明目张胆的过去，需要悄悄的。” “晚上？夜里？” “不，夜里她们的防范会更厉害，那个村子不是喜欢招揽男客么？我们就白天过去，但不带家伙。” 许子清手下的人，认识穿山甲兄弟，可对他手底下的人不明细。 他思量后，有了计划，先找几个人白天过去，手下兄弟也过去几个，让镇上的人帮忙，把武器给带进去，只带手枪，不容易被察觉。 等村里枪声一起，穿山甲再带着人开车冲进去。 如此里应外合，光凭许子清那群娘们儿，肯定猝不及防。 “大哥，高见！” “记住了，不要杀光许子清手下的人，咱们最好找个能带路的，明天中午开始行动。” “许子清杀不杀？” 穿山甲提了提裤腰带：“留着吧，老子想看看，她有多浪。” 时间来到次日的正午，萧青山站在窗口处，一直盯着外头的街道。 谭家玲和周晴靠在一起，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女人的直觉很准，谭家玲的就更准了。 她预料，穿山甲是个闲不住的人，得到消息，今天或者明天就是最佳出手时机。 这种事，越早动手越好。 “青山，手里有枪么？” “有一把，是从许子清那儿拿来的。” “给周晴吧，她一个人跑，我担心会出事。” 问题是，周晴不会用枪啊。 “给她，开枪也能吓唬人。” 可真是为难周晴了，萧青山手里没电话，也没BB机，否则直接给鸽子发传呼，那多方便呢。 “青山，别杵在那儿了，过来坐。” 谭家玲话音刚落，外头就‘砰’了一声！ 全村都被这声枪响给震到了。 人们呼喊起来： “哪儿打枪？！” “什么意思啊？！谁放的枪？！” 接着又是一发‘砰’！ 这次打死人了，外头有好多人尖叫起来。 屋内三人愣了愣后，谭家玲说：“开始了，穿山甲来了。” “师姐，我现在走么？” “不急，穿山甲人不多，他会把人全集中到村口去的，你先去后院的鸡棚藏好。” 许子清也在村里呢，听到声响，她头皮发麻。 叫上两个女人，拿着枪就冲出去了。 砰！ “大姐！一定是穿山甲的人到了！” “马的……这群狗东西，真踏马不是人！” “大姐，快撤吧！往山里撤！” “叫上其他人，把萧青山带上！” 砰！ “大姐，来不及了！” 穿山甲的兄弟到了，他发现许子清，一脸的兴奋。 “呵呵哈哈哈！许子清，老子看到你了！你跑不掉了，贱人！吃老子一发子弹吧！你踏马个表子养的！” 砰！ “来人！抓住这贱货！我大哥要她了！” 眼看着四个男人持枪朝这边开，许子清也不敢逗留，只能往山上跑。 “抓住她！抓住她！” 十分钟的时间，萧青山跟谭家玲就被带了出去。 谭家玲身体还没康复，脸上的气血也不是很好，整个人看着无精打采的。 穿山甲下了车，带着十几号兄弟，将全村数百人控制住。 “各位，别害怕，我是穿山甲，来求财的，不求杀人。你们当中，有谁是许子清的小妹？站出来，我不杀你，要是被揭发出来的话，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好歹六十个女人呢，必然有许子清的人。 短时间内解决战斗，娘子军来不及全跑吧。 “大哥，那个女的，叫大春，我见过她，是许子清手下的。” 老二边说便揪住大春的头发，把人拽到穿山甲跟前。 “你叫大春？” “哼。” “干嘛呢这是，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给谁看啊？你知道许子清的进山路线么？” “呸！杂碎！” 穿山甲抬头一枪——砰！ 没爆头，打的是大春的胳膊。 “啊！” “呵呵，好玩么？我说过，老子不爱杀人，你这完全是逼良为娼啊。多漂亮的女人，杀了可惜，只要你跟我说实话，给老子带路，老子就饶你不死，还能把我的兄弟介绍给你当丈夫用。” 大春很硬气，想给穿山甲的那地方来一脚。 速度慢了些，被二当家从背后砸了一下枪托。 “哥，这娘们儿真倔啊。” “拖到屋里去，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哥你真敞亮，我还当你要毙了她呢。” “那也得乐呵完了再毙。” 穿山甲安排了兄弟进山，路线太多，他就在村里等。 第264章 跑！ 这群女人当中，到底谁还是许子清的手下呢。 “查一查，看谁的身上有枪。” “大哥有话，搜身！” 这个活是优待，凡是大老爷们儿，谁不爱在女人身上搜来搜去的呢。 当一个人搜到谭家玲的时候，萧青山伸手阻挠。 只这一个动作，他就被人用枪顶着头。 “你马的！找死啊！” 眼看对方要开枪，萧青山立即开口：“我知道许子清去了哪儿！” 好消息！ 穿山甲立刻喊住小弟：“别开枪！” 这货走到萧青山跟前，同时看了看旁边的谭家玲。 “这是你女人？” “对。” “唉？我怎么看你有点面熟呢。” “老子是萧青山。” 二当家啐了一句：“你特娘的！跟谁称‘老子’呢？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穿山甲不耐烦的冲兄弟说：“老二，改改你的脾气，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一点城府都没有。我们出来混，虽然没文化，但要有修养，懂不懂？” 他又回过头来瞅着萧青山，细细观摩着：“我肯定见过你。” “我这人大众脸，谁都说见过我，但我不是本地人，我来这儿是找女人的，我看上这个女人了。只要你们不乱来，我就告诉你答案。” “可以啊，是个痴情种，连表子都看的上。那你告诉我，许子清去了哪儿？” “有地图么？” “拿地图来！” 萧青山随手在地图上画出路线。 简单又随意。 穿山甲木讷的看了看：“你没骗我？” “我的命还在你手里呢，怎么骗你，只求你找到宝藏之后，放过我们。” 萧青山只是在拖延时间，等警方的到来。 他不相信穿山甲会饶了这一村的男女。 “哼哼哼，当然，我穿山甲说话向来是算话的。” 狗屁！ 你要是说话算话，就不会跑到村里来找麻烦了。 他将地图交给弟弟：“老二，你亲自带五个人，去山里摸索路线，如果发现许子清，放枪告诉我位置。” “我知道了，大哥。” 二当家从一个女人身边走过的时候，那女的大叫起来：“萧青山！你这个混蛋！我大姐当你是她男人！你居然出卖她！老娘艹死你全家呀！” 哦？ 穿山甲的兄弟都震惊了。 敢情提供消息的人，居然跟许子清还有一腿啊。 穿山甲对萧青山要刮目相看了。 “她说的是真的？” “是，但只是睡过而已，没别的。” “佩服，这贼婆娘，你都能拿得下，看来我得向你讨教一二了。” 他示意老二先走，随后一枪打死了那个叫嚣的女人。 剩下一共八个人控制场面，全村男女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穿山甲靠在面包车的前沿，漫不经心的抽着烟。 “大哥，咱们这儿动静那么大，会招来条子的。” “只要能拿到东西，可以远走高飞，怎么？怕死啊？” “不是，我……” “出来混，就别怕死，不然你还混个屁。” 萧青山注意到谭家玲脸色很差。 他有些心疼：“姐，你不舒服么？” “你……你跟许子清真的做过那事？” 刚才叫嚷的女人不是说了么，萧青山也瞒不住。 他无奈的嗯了一声。 “你宁愿跟许子清，也不想跟我？” “不，我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姐，我对她毫无感情。” “别说了，恶心。” 时间就这样过去一个小时。 山里还没响响，穿山甲已经开始没耐性了，抽烟都没滋味儿。 他手下的人也越来越紧张，会不会二当家出事了呢。 过了一会儿，穿山甲的眼皮开始跳了。 他很迷信，这感觉令他浑身不舒服。 “去个人，到村口去看看。” “大哥，看什么？” “少啰嗦！让你去，你就去！” 小弟刚要去，没走多远就听到了警车的声音。 他吓的哆嗦起来：“大哥！条子！” 大家全听见了，警察是怎么来的？ 难道这里有人报警么？！ 穿山甲一口吐沫喷在地上：“干！马的……干！快跑！” “大哥，村口就一条路啊！” “你踏马的，不会往山里走么？！” 说的是啊，往山里跑！ 只是一分钟左右，六辆警车进了村。 一枪没响，穿山甲先带人跑路了，但他把萧青山给带上了。 逼到这一步，必须弄到宝藏才行！ “走！快着点儿！” 村里来了三十多个人，警察就五个，其余都是驻地的军人。 鸽子也在其中。 “萧青山呢？！” 他喊着。 有个男的说：“刚才他们抓走了一个人，男的，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鸽子对军士长说：“我带人去山里！” “你还是留下吧，我带人进山，山里危险着呢。” “没关系，我是特殊军人出身，不怕。” …… 萧青山没受伤，腿脚还算利索。 却还是被人不停的推。 “推什么，我自己会走！” 穿山甲回头一看，从山边能看见村里的情况。 他的怒火压抑不住：“娘的，这下怎么出去呢。” “大哥，许子清在山里一定有窝点，来的条子不算多，咱们跟他们打游击。” “你白痴啊？现在来的人是不多，过不了多久，会有更多的人把村子给围住，咱们是出不去的！” 唉，现在扯这些还有什么鸟用呢，先进山，找到许子清的位置再说！ 有萧青山的带路，他们能发现一条不太明显的路线，路上也有毒蛇，但穿山甲特地带了药膏来的，蛇虫一嗅到药味，马上躲的远远的。 经历四十分钟的探山，终于看到了‘营地’。 他们趴下来，匍匐在树丛中。 “大哥，好像没人，咱们直接过去吧。” “急什么，你赶着去投胎啊？” “我是担心条子会追上来。” “马的，这儿是许子清的地盘，万一她要埋伏咱们呢。” 另一个小弟说：“不对啊，二哥人呢？我们走的路线没错啊，他应该提前到了，可是没放枪。” 这倒是，老二跑哪儿去了。 难道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么。 穿山甲用枪顶着萧青山的太阳穴：“你不是故意给老子乱带路吧？” 第265章 山林枪雨 “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你可以找个人过去看看。” 穿山甲一想，也是，就冲右手边的兄弟示意。 那兄弟当场就恼怒：“大哥，你不会相信他吧？这小子是许子清的姘头，他故意的！让他去！” 都巴不得让萧青山去呢，唯独穿山甲不想让萧青山死，还指望他能带路找到宝藏。 “小子，你知道宝藏的位置？” “对，我去过。” “许子清性格多疑，她会因为跟你睡了觉就告诉你这种秘密？” “可能是我技术好，跟我在一起的女人，都这么说。你能把枪拿开么，要是走了火，我一死，你就找不到那些宝藏了。” 说的对极了！ 他冲小弟发狠：“去啊！” 老大就是老大，做小弟的只能卖命。 胆怯的男子微微起身，朝前探索着去，走了十多米，他碰到什么东西了。 低头一瞅，这家伙诈唬起来。 “大哥！我们的人！尸体！死了！” “啊？是谁？！” “是……” 砰！ 对面不知什么地方来了一枪，小弟当场被爆头！ 枪声有点远。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 穿山甲压抑的发汗，前后张望：“有人埋伏。” “大哥，是什么枪啊，打那么远。” “狙击步枪。” “啥玩意儿？！许子清那贱人，还有这么好的宝贝？！” 除了狙击枪，之外，没枪能打那么远呢。 完全看不到人影，树林又不茂密。 现在他们被锁定了位置，只要一露头，就得被宰割。 “大哥，怎么办？我们往右边跑吧，去山上，居高临下。” 主意不错，可是露头很危险。 他思量了半分钟，揪住萧青山衣服：“宝藏在什么位置？” “那边。” 萧青山指着山洞方向。 “还有多远？” “一公里。” 才一公里，没多远啊。 穿山甲查看了自己的弹夹，做出决定：“走左边，慢慢过去，一个个的过去，这边留个人，开枪掩护。小王，你留下。” “我？” “少废话！” 不得不承认，穿山甲胆大心细，是有些东西在身上的。 常年顽强的人，心理素质肯定有。 留下一个人打掩护，随意放几枪，其他人就先撤了。 不过，他留下的那个人，手里命案不少，抓住了就是一个死，因此应该不会招供。 剩余几人在跑的过程中，也中枪了。 狙击手发现了他们。 “跑！快点！找掩体！” 山里的掩体随处可见，土坡、石头，都能当掩护作用。 快要到山洞时，有人的腿被击中。 穿山甲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最终，他们发现了山洞，而且在侧后方。 数数身边，除了萧青山，还有一个人跟着他。 “大哥，我们要完了，是吗？” “你给老子闭嘴！从你第一天杀人的时候起，你就该知道这个结局，富贵险中求。” 前方不远处，有几个女人正趴着呢。 不知道许子清在不在里头。 要不是自己手上人少的话，穿山甲肯定扫击那群贱人。 “那个山洞，是不是就是宝藏地点？” “对。” “奶奶的，硬拼肯定不行。” 穿山甲想了想，冲唯一的兄弟说道：“你去左边，跑远点儿，到山的下边去，咱们成掎角之势，跟这些王八蛋好好玩玩。” “大哥，我们就两个人啊。” “怕什么，我都不怕死，你怕么？不赶快搞定这些人，咱们就死定了，条子一定开始搜山了。” 也罢，小弟听吩咐下去了。 约莫七八分钟，远处的小弟先开了一枪。 前方爬着的女人也开枪了。 穿山甲借着几声枪响，他迅速打了一发子弹，然后把头埋在草丛中。 死了个女人。 等过一会儿，他又露头，再等枪响，再打一发。 这货枪法非常不错，步枪没带瞄准的，只靠感觉，速度极快。 两枪杀了两个人，剩余的女人才注意到背后有人。 “在后头！在后头！” “大姐！后边有人！” 大姐？ 许子清在里头么。 穿山甲摁着萧青山的脑袋，枪口对着他：“别跟我耍心眼啊，不然老子马上宰了你。” “你枪法不错，可是警察和许子清混搭在一起，你跑不掉。” “少废话！” “我觉得，你应该先躲起来，让许子清跟警察交火。” “老子不用你教！那些宝藏，我肯定要带走一些！” 这货的枪法很好，但智商堪忧。 命都要没了，还要财宝干什么呢。 等二人再露头，许子清一伙人已经不见了，只能看到两个女人的尸体。 “人呢？” 忽然——许子清喊叫道：“穿山甲！你不是东西！你不是个男人！你之前怎么说的？全是放屁么？！想抄我的老窝，你的人死的差不多了！你弟弟也让我给杀了！想报仇么？你没机会了！” 穿山甲面目狰狞的强忍着，他不敢出声，不想暴露自己的所在位置。 因为对面还有个厉害的狙击手呢。 亲弟弟死了，手下兄弟估计也全挂了。 本地赫赫有名的穿山甲，现在还剩下孤身一人。 他抹了把眼泪：“小子，这山后头是什么地方？” “还是山，连绵几十里，不过有河流。” “许子清跟你的关系怎么样？” “你不会指望我去让她饶你一命吧？你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这么说，你已经没用了？” “你要杀我？可你还没看到宝藏，许子清把一部分宝藏给藏起来而来，我知道位置。” “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不早说！” 穿山甲显得很激动，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 由于他说话声明显，被许子清听见了。 “就在那边！” 砰！ 一枪。 穿山甲躲闪不及，肩膀挨了一下。 “啊！” 他死死捂着，躺下来，身子发颤了，打到骨头，疼的要死。 这家伙已经对萧青山没啥威胁，要拿下他，也就一拳头的事。 前方来了声响，稀稀疏疏的，是脚步声。 “大姐！有条子！” “不好——开枪！别让他们过来！” 砰！——砰砰砰！ “大姐，快撤吧！这里不能待了！” “娘的……撤！朝南边撤！去找船，快！” 第266章 亡命 穿山甲已无力再斗，他疼的面色苍白，虽然手里还拿着枪，却已是强虏之末。 萧青山想等警方过来，后头的事，他不想管了。 然而……如果自己就这样撤了，而许子清又跑了，这对他来说，将是巨大的隐患。 绝不能让许子清跑掉，这个女人报复心很强。 萧青山一把夺过穿山甲的枪，乘着这家伙处于半昏迷状态，他拿了其身上的一瓶防虫膏药，朝树林处跑去，追着许子清向南跑。 许子清身边跟着两个女人，但没有老外亨利。 她们很谨慎，几步一回头的张望。 萧青山的藏身术很差，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大姐！有人！” 砰！ 许子清胡乱开了一枪。 萧青山吓的蹲下来，冲前面喊道：“别打！我是萧青山！” 三个女人先是一愣，而后，有个女的对许子清说：“大姐，萧青山怎么会跟过来，他跟条子不是一伙的吧？” 许子清也犯嘀咕，只是喊：“你几个人？！” “一个！” “带家伙了么？！” “我拿了穿山甲的枪！” 沉默三秒，许子清以命令的口吻吩咐道：“丢掉枪！你人过来就行了！别带武器！” 这可是要命的活啊，萧青山也沉默了几秒。 但他以为，许子清不会直接冲自己开枪，否则这个女人的反应力，可以顺着声音的来源开枪，不到三十米的距离，她们三个女人，是很容易打中的，何况萧青山的位置已经被发现了。 萧青山就这样走了出去。 来到三个女人跟前，他把一路过来的情况全说了，唯独不提让周晴报警的事。 短短的时间内，许子清已是穷途末路。 她气的头晕眼花：“马的！穿山甲来就来了，怎么还把条子给引来了！” 另一个女质疑的望着萧青山：“大姐，穿山甲怎么会报警，我看，是有些人别有用心。” “嗯？” 她盯着萧青山呢，这还不明显么。 萧青山哼了一声：“你看我干什么，你想说是我报的警？” “不是你是谁？！你是卧底！” “哈哈哈！我是卧底？如果我是的话，我干嘛一个人过来，冒险跟你们三个女的交涉？我直接放枪把警察引过来就是了，何必还要跟你们啰嗦呢？” 这么一说，她们无言以对了。 事到如今，许子清也不想啰嗦，只希望尽快逃离此地。 其实萧青山没撒谎，他是想鸣枪吸引警方过来的。 只可惜自己的藏身术太拙劣，一下就被发现了。 要是不过来寒暄几句，三个女人冲他开枪，他还有命么。 “大姐，我们需要走一百三十里，然后到江那边去。” 这可是大山啊，一百三十里，那是什么概念了。 山路崎岖难走，大家被吓的已经六神无主，没力气了。 可不走就得死，警方应该会用狼犬来搜索气味。 靠近水的地方，狗鼻子才会失灵。 “走！” 四个人先上山，再下山。 萧青山走在最后，暗中在树上做标记。 他走的最快，被个女的发觉不大对劲。 “萧青山，你走中间。” “我走哪里，用得着你来问么，贱货。” “你！” 许子清现在不想争论什么，她已经厌烦了：“行了！别啰嗦了！留点力气赶路！” “大姐，从他一来咱们这儿，我就感觉不对劲，他不来，咱们什么事都没有！” 话赶话到了这档口，萧青山也发话：“呵，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分道扬镳，我走我的，你们走你们的，不过，可得给我一把枪，我不想被条子活捉。” “行了！都少说两句！快走吧！” 这段路太漫长了，从白天走到黑夜。 萧青山渐渐发觉，警方跟不到这儿，因为完全没有路可走，全是乱走而已，反观许子清，她的方向感一流，总能指挥几人确定方向。 也许，警方根本就没带狼犬过来。 天色落幕后，许子清还不想停歇，可她自己也走不动了。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山洞。 忽然——一个女人倒在了地上。 “小雪！小雪！” 另一个女的查看了小雪的伤势：“大姐，她被蛇咬了。” 身边没有解毒的东西，许子清难受的哭了出来。 “大姐，咱们得找个山洞避一避啊，我们身上的药膏，已经让汗水给弄化了，避不了蛇虫了。” “先把小雪抬过去。” 萧青山说：“我扛着她。” 四人在山洞内，洞口有篝火，小雪快不行了。 不知道是被什么蛇给咬伤的，伤口发现的太晚了，面色已经青黑，人事不省。 “大姐，小雪不行了。” “生死有命，走上这一行，早晚都一样。” “我们要去江边，还有八十多里啊，而且，咱们也没船，这可怎么走？” 萧青山问道：“亨利呢？怎么没看到他。” 亨利？ 呵，从山里一出现枪声，亨利就打退堂鼓了。 那把狙击枪就是亨利带来的，他从西边走，那里距离出山的方向是最近的，不出三十里就能见到村镇。 亨利没管许子清，她自己舍不得山里的宝贝，所以被困在这儿了。 “小云，你去外头守着。” “知道了。” 小云瞪了萧青山一眼，满满的怀疑。 山洞内就剩下孤男寡女，许子清给枪上满子弹，然后递给了萧青山。 “干嘛？” “如果你是卧底，现在就干掉我，你的任务也完成了。” 是试探？还是真的不想活了？ 外头还有个小云呢，萧青山不会乱冒险。 他接过枪，在手中把玩着：“你我都同床共枕了，你还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我现在就可以走。” 在许子清的眼睛里，萧青山能看到一丝不舍。 他想起身的一霎那，这个女人就抱住了他。 “青山！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咱俩在一起好么？只要我有的，我全都给你。” “我还想回去找谭家玲、找周晴。” “她们对你就那么重要么？警方不会为难她们的，但你身上有命案，你被抓，绝对是一个死！我还有钱，咱们可以换个地方，只要离开这儿就好。” 第267章 跑了一个 她依偎在萧青山的怀中，感受这死亡边缘的温柔。 一夜，真的很漫长。 许子清睡不着，对萧青山诉说着曾经的事。 她在燕京时期，骗过很多男人，身子早就不清白了，可她从未爱过男人，就是第一次见萧青山的时候，也只是想利用。 可后来呢，她是真被这个男人给征服了。 萧青山很厉害，不单单是身体上的，还有脑子。 虽然他也有孤傲的缺点，但人总会有缺点的。 “青山，抱紧我。” 天明，小云从外走进来，看见大姐趴在萧青山的身上，好像一对恩爱夫妻。 大姐对萧青山的痴迷，已经毫无‘大姐’的样子了。 “大姐，我们该走了。” 许子清迷迷瞪瞪的：“走吧。” “大姐，我们得吃点东西，八十多里的山路，走不动的。” “山里有的是野味，先走，路上弄东西吃。” 三个人艰难的行走，不多久，许子清发烧了，还得让萧青山背着才行。 如果不是小云在身后盯着他，他一定打残小云的腿，然后鸣枪预警，把警方给招过来。 “你总盯着我干嘛？” “没什么，我垫后。” 萧青山有气无力的坐下来：“我也走不动了，你去打点吃的。” “不行，我必须保护大姐，要去你去。” 呵，好一个警惕性高强的女人。 那大家就都饿着吧，谁也别去了。 休息才几分钟，小云就听到了树丛中的动静。 她吓的竖起耳朵：“不好！有人跟过来了！” 许子清一下被惊醒：“是条子么？” “不知道，声音有点远。” “会不会是咱们的人……” 那谁能料准啊，总之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要防患于未然。 “大姐！咱们快走！” 三人浑浑噩噩又走了一阵，见到一条小溪，都口渴的不行，趴在边上就喝水。 萧青山摸了摸许子清的额头，非常烫。 “小云，她烧的很厉害。” “那也得走！” 何止是厉害，已经半昏迷了。 就在这个时候，小云低头去喝水，她的枪放在腰后，警惕性松弛下来—— 萧青山对着她的腿就是一下。 砰！ “啊！” 枪声一响，树林中的飞鸟扑腾起来。 也让许子清看清了萧青山的真面目，他不是自己人。 小云还想去拿枪，又挨了一发子弹，搭在胳膊上。 “嗷！——” 她狠狠的盯着男人：“萧青山！你果然有诈！” “你说对了，是我报的警。” “你……你真是警方的人！” 萧青山朝身边的许子清看了看，她目光浑浊，嘴唇颤抖。 自己唯一动情的男人，居然是要她命的人。 两声枪响，也给警方指引的道路。 鸽子距离这儿不到三里，很快带着人赶过来。 小云失血过多，但人没死，被抬走了。 许子清被架着走，她的目光始终没能从萧青山身上离开过。 事情总算结束了，可惜的是，亨利没被抓住。 萧青山接过鸽子递过来的水壶，还有面包，大口大口吃起来。 “萧青山，你不要命了？怎么一直跟她们在一起。” “少说风凉话，我要不跟她们在一起，人跑了怎么办？” “我们会抓的。” “你可真逗，要是抓不住，她们找我报仇，你们一年四季都会保护我么？” “……” “谭家玲呢？周晴呢？” “都在，很安全。” 萧青山跟老赵的上级是有协议的，事情结束后，公家该给他清白，让他平平安安的回到燕京去。 因萧青山身份的不确定性，他先被当地警方拘留了三天。 还是上级零号给这边打电话，说萧青山是从燕京过来的线人，这话很难让人相信，只是上级天大，要放人，你不放也得放。 谭家玲和周晴已经被送回燕京，萧青山是自己回去的。 他跟鸽子做同一班火车。 一路上，萧青山沉默不语，眼睛盯着窗外。 “唉，你在想什么？” “你话很多。” “现在事情结束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每个人的性格，是会根据经历发生变化的。 现在的萧青山，已经蜕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喜欢安静，越安静越好。 车快到站，萧青山才说：“我老婆和家人，还是留在国外吧，别送回来了。” “这话你应该跟老赵讲，我没这个权利啊。唉？你不想跟家人团聚？” “不是不想，而是危险没解除。” “危险？” “我在普尔的时候，漏掉一个人，叫‘大虾’的人跑了，他到处找我。这次，又漏掉了一个人，亨利……我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们能放过我么？通缉令不能解除。” 这次是萧青山自己要求的。 通缉令一旦解除，那萧青山三个字就成了黑道上的通缉令了，要他命的人，比蚊子苍蝇还多。 他不想连累家人。 鸽子也沉默良久，微微点头：“那你，还打算做卧底？” “这可是在火车上，你小点声。” “对不起。” 做卧底，萧青山是真吐了。 可他得把大虾和亨利挖出来，不弄死这两个人，他寝食难安。 …… 8372区。 萧青山与老赵面对面坐着。 他要继续隐姓埋名，并希望官方找到亨利和大虾。 可巧了，亨利在燕京的黑市上，也很有名气。 但他不张扬，一直苟着，很多交易与他有关，他也算个大金主，只是不爱露面。 “我们也有人调查亨利，都知道他走私，很多恶性事件跟他有关，但我们抓不到他的手。” “我替你们卖命，你们也得给我一个说法。” 老赵长叹道：“我建议你可以先去国外，跟你的家人团圆，这样就安全了。至于……” 萧青山推手，求他打住：“我不崇洋媚外，我也不喜欢国外，我就在燕京，我帮了你们大忙，你们也得替我想一想。” “那你的通缉令呢？” “暂时先别解除，就是解除了，我也不敢露面。” …… 他回到市区后，先联系了山猫。 萧青山破坏了保密原则，谁让山猫早就猜到了呢。 “山猫，能找到亨利么？” “这家伙的家族成员都在燕京，应该不难。” 第268章 把他引出来 公家人在黑市很难混，演技堪忧，他们身上缺少痞子的痞性。 像山猫这样的人，从街溜子的底层打拼上来的，浑身上下都是社会习气，加上他自己也是个老大，因此容易办事。 没几天，山猫就告诉萧青山，亨利已经回燕京了。 这家伙在黑市上如鱼得水，负责倒卖各地盗墓的文物，从中赚取差价。 只要找到黑市最大的文物收购商，就能打探到亨利的下落。 黑市最大的古玩收购人，在市面上也有名号，是一家百年老字号的古玩店，生意不景气，主要是年代造就的，老百姓兜里没钱，哪舍得买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萧老板，你想跟亨利碰头，除非你手里有真家伙，光找那个收购商是不行的，人家第一个就要问你有没有货。你手里没货，人家不会跟你谈，你手里有货，人家求着你谈。” 呵，这一时半会儿的，萧青山上哪儿去弄货呢。 难道要自己去黑市上买了再卖么。 那得花多少钱，还不一定成功。 萧青山郁闷的喝了一口茶：“山猫，你有什么好办法没？” “我的脑子哪儿能跟你比啊，我要有这智商，我还会在两条街上混饭吃么。” “就是说……我必须有货，而且让全黑市的人都知道。” “你？你不行，你不是说过，亨利已经关注你了么，所以这件事不能由你出面，我来还行。” 那也得有货啊。 好端端的，他们上哪儿去弄古董呢。 再说了，这两兄弟全是外行人，就是有宝贝，摆在面前都认不出来。 萧青山思来想去，给老赵打一个电话。 他想借一些文物来用用，之前不是还替国家保住了山洞里的那些财宝么。 可老赵做不了主，国宝的范畴，不是他能决定的。 连军区的零号都没这个权利。 说白了，就是不可能。 国宝能随便让你用么，损失了、坏了，这可赔不起啊。 公家的人胆子再大，也不能触此霉头。 山猫替萧青山打抱不平。 二人洗澡时，他一个劲的抱怨，好在浴室是山猫自己开的，包场了。 “萧老板，你可真憋屈，那些人用了你就不搭理了。” “不怪他们，国宝容不得半点马虎。” “那你怎么钓出亨利呢？” “没有真的，用假的也行，能以假乱真的那种。” 山猫一听，脑子乱转。 不大可能，黑市上的人，头脑精明的要死。 人家没这本事，怎么会吃这碗饭。 你拿个假的过去，谁还看不出来。 山猫摇摇脑袋：“除非你把那些黑市的鉴宝高手全给买通了。”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又惊奇的望着萧青山。 “萧老板，你不是打算收买那些人吧？” “我正有此意。” 能收买过来，固然最好，可也不能太假了，总得做出点样子让人瞧一瞧。 片刻后，山猫一拍大腿：“赵五有办法！” 周庆和去魔都后，山猫在这边的铁杆兄弟，就剩下一个赵五了。 他说，以前黑蛇在这片当大哥的时候，起初因为没钱，就做过假古董来骗人，事情就是让赵五去干的，谁让他跟周庆和是黑蛇的左右手呢，赵五还真认识这方面的高手。 晚九点，赵五被一个电话给叫过来。 三人在浴室的休息室里，不让外人打扰。 “五哥，这一回，得你出马了。” “假古董？以假乱真？” “不错。” 老五说：“我的确知道这么一个人，是高手中的高手，赝品么，想要大量做，时间上来不及，不过可以弄几件假的，一个月内能搞定。只是，你们直接拿个赝品去黑市上卖，人家能相信么？” 可倒也是啊，黑市全是人精，你莫名其妙拿个东西过去，人家先得看真假，然后再了解你的背景。 货的来历不重要，关键是对卖货人的了解。 比如说山猫，他一个从不玩古董的人，居然拿着宝贝去黑市上叫卖，会惹人怀疑的，主要是——他跟萧青山的关系，早就被人知道了。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亨利不会相信他。 “五哥，你是想说，咱们重新找个人来帮忙演戏？” “对，这是其一。其二，不能让黑市的人查出毛病来，而且声势要造大，让他们还没见到东西的时候，就确定东西是真的。否则那帮家伙不一定上钩，黑市上玩古董的人太多了，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相信一个宝贝被那么多人看过都不卖，最后还留给了我。” 还得是老五聪明，他玩过这东西，对行情很了解。 接着，老五提醒——想要让东西被黑市古玩大佬知道，就得先让他们清楚有这么个东西在。 然后，萧青山先把东西抢到手，其他人闻着味儿就围过来了，一大群人抢几个宝贝，萧青山再挑选合适的买主和价钱，那才说得通，也不会被人怀疑。 “赵五说的对。” 山猫：“谈何容易啊。” “也不是很难，我可以伪造出一个墓穴，就在燕京郊区，找个村庄。” “哦……让黑市的人都知道那边有宝？然后你先得手。” “对，他们肯定会打听东西在谁的手上。这种货到了手里，必定只能找黑市出手，亨利也会凑过来闻的。” 像亨利这种家伙，看到国宝文物，就跟饿极了的狼狗见了血肉一样。 最后一个问题，由谁来当这个文物的‘持有者’呢。 萧青山不行，山猫和赵五也不行。 “再考虑吧，赵五，你说的那个造假的高手在什么地方？” “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过去。” “行。” 造假人住在南城，整个燕京的南城部分，也是五行八作齐聚的地方，三教九流，什么杂七杂八的高手都有。 他们要找的人，已经年近六旬，是祖传的手艺，从清朝初期开始，家族就靠做工艺品为生，最擅长的就是造假画。 三人一到这边，先说是谈生意，造假人给他们倒了水，然后把屋门关上，将窗户什么的全都严丝合缝。 “你们要做什么？” 第269章 敌人的敌人 “做市面上没有的东西，但要快一些，最多一个月。” 对方想了想：“要快的话，就是字画了。” “字画？” “是，我擅长临摹唐伯虎、王羲之、吴道子等等，差不多有十几个字画大家。不过神韵么，我仿不来，遇到高人，还是可以看出真假的。” 他拿出一张吴道子白描，上面是一老一少。 “真迹啊？” “呵呵，你说笑了，我要有真迹，我还能干这个？” 萧青山问：“一幅唐伯虎的画，你要多少钱？” 老者微微笑着：“那要看你需要几分真了，一分真是一个价，九分真又是一个价。” “我要九分真的。” “哦……两千块。” 什么？！ 山猫咋呼的站起来：“你抢劫啊？！一个赝品要两千块？！” 老者淡定的回答：“我做出来的赝品，全燕京能看出真假的，不超过三个人，而且还都是国宝级的鉴宝人物。黑市上的人是绝对看不出真假的。” 那么自信的么。 “如果看出真假怎么办？” “那我退钱，分文不收，就看你们是怎么想的了，如果要一分真的话，我今天就可以交货，只收二十块钱。” 靠，价格差别还真大。 萧青山被他逗乐了：“行，我要九分真的，全要唐伯虎的，越真越好。” “全要？你要做几个？” “二十个。” 大生意啊！ 老头过来跟萧青山握手：“没问题，一个月之后，你来我这儿取货。” “行。” “要先给五千块钱定金。” 生意谈成了，山猫非常不爽，假货都卖的那么贵。 可人家也说了，不是顶级的鉴别大师，难以分辨出真假。 人家还说了，黑市上不会有人看的出来。 有这两样保证，还说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他们开始谋划，具体在哪个村安置‘墓穴’。 既然都是唐伯虎的画，就得先编造出一个故事来。 赵五说，不需要编造故事，唐伯虎是明朝的，你能编的圆么。 再者说了，万一故事被人识破，不是自己打脸么。 “萧老板，地方我去找，偏僻一些的。” 赵五说：“不能太偏僻，太偏僻了被发现宝贝，让人起疑的。” …… 萧青山想好让谁代替自己在黑市上卖货了，这个人就是鸽子。 鸽子当了几年的卧底，除了军方高层之外，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一个没人认识的女人，手里拿着货，颇具神秘感。 正好，现在鸽子没任务，闲着呢。 “你让我帮你卖假货？” “我想引出亨利，你如果能抓住他，功劳不用我说吧。” 那肯定的，谁不想立功啊。 鸽子低喃着：“可我现在没被安排任务，根据上级规定，我现在不能乱走乱动啊。” “这件事，我跟老赵谈，首先得征求你的同意。之前我帮你立功两次，这回是第三次，你升职不远了，不想做？” 废话，鸽子最爱干这事了，她蠢蠢欲动。 只是不敢找老赵谈。 好办，萧青山当她的面给老赵打电话。 二人啰嗦了快十分钟，老赵勉强答应了，虽说亨利还在调查中，但他也是条大鱼啊，能抓住就最好。 但有个前提——必须先找到亨利走私的证据，否则抓了也得放。 双方一谈妥，鸽子当即就请萧青山吃火锅。 …… 另一边，亨利在一个四合院内，和自己的亲弟弟叙谈。 他在南方出事了，好在没被警方抓住。 他最怀疑的是萧青山，觉得这小子是警方安插的人。 “哥，警方又没发现你。” “许子清被抓了，她也许已经供出我了，所以我得先藏一阵子。” “萧青山会是警方的人？不会吧，抓了许子清，他的任务完成，就应该解除通缉令啊。而且，像他这么有钱的人，会跑去给警方当卧底？” 说不好，亨利是凭借多年的嗅觉，感觉萧青山是卧底的。 证据么，谈不上。 但如果没这些嗅觉，他也活不到现在了。 “你帮我随时留意，也许萧青山已经回到燕京来了。他如果回来的话，那他有八成概率是警方的人。” 亲弟弟说：“哥，你现在别考虑这些了，你俩又没多大的仇，先安稳一阵子再说。” 咚咚咚。 谁？！ 亨利给弟弟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门缝看看。 门外的男人，平头，国字脸，还有刀疤。 弟弟回头冲亨利摇头，意为不认识。 亨利警觉的拿出枪，子弹上膛。 只要不回答，不开门就行了。 咚咚咚，门还在敲。 外头的男人先说话了：“亨利先生，我知道你在里头，我不是你的敌人，我跟你一样，都是被萧青山给害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不能因为一句话就相信对方。 亨利兄弟还是不言语。 “亨利，我是从普尔过来的，萧青山是警方的卧底。” 这句话可触动亨利的神经了。 他走到门边来，靠在一旁，思量半天才说：“你是谁？” “大虾，我大哥因为萧青山而死，咱们合作。” 言简意赅，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亨利示意弟弟开门，他的枪举着，对准大虾。 俩人做了长达半分钟的眼神交流之后，亨利才相信了他。 他是个凭感觉来判断敌友关系的人。 大虾一直暗中追查萧青山，他也去过南方，所以知道亨利在那边的事，就在萧青山与穿山甲在一块的时候，他正好也在。 其中的狙击手，就是他本人。 “那你怎么来燕京了？你看到他了？” “猜测，因为我确定他是警方的人。” “他来燕京了？” “不知道，我觉得他任务完成后，应该会回来，我得杀了他。” 想法不错，可见不着他本人啊。 大虾想先找萧青山的家人，可是没踪迹，他在萧青山的公司和工厂，以及店铺附近都转过，还去过萧青山的老家，最后得出结论——萧青山的家人被警方转移了。 亨利的弟弟表示：“这全是你的猜测，没有实际证据。你自己想报仇，别拉我哥哥下水。我哥是不会陪你作死的。” 第270章 大虾的下落 “是么？亨利先生，那我可就走了，你别后悔，对付萧青山这样的人，你孤掌难鸣。” “你想怎么合作？” 大虾不假思索的说道：“你在黑市混，掌握的消息多，如果萧青山回来的话，总会有人知道的，他在燕京可是赫赫有名。” …… 山猫看选中了一个镇子，原先是打算找个村庄的，但都不入眼。 这个古镇出过不少土财主，名气响亮。 萧青山接到电话，带着鸽子一起来，二人摩托车突突突的，顶着烈日到达。 镇子东边有一撮小树林，还有几处小土丘，看着很像山。 关键是这地方的坟头多，还都是孤坟，一座分着一座，挺像那么回事。 山猫就带了五个人在里头挖坑，都是他的亲信。 为了不隐藏自己的行踪，萧青山不跟其他人见面，只远远看着。 “鸽子，你瞧，就是那边。” “看见了，他们能弄出一个假的墓穴来么？” “真不真不重要，只要给人一个墓穴被破坏的假象就可以了。你知道这个位置就行，用不着你亲自动手。等你拿着东西去黑市上，自然有人找你。” “那你现在有地方去么？” 萧青山住东区，随处找个宾馆住而已，用的还是假名。 鸽子以为不妥，她说黑市能查到很多重要的消息，现在萧青山被通缉，他的行踪就是高价，市面上那么多混混，只要一个人发现了他，那他就露底了。 身份一暴露，亨利岂能不知。 再一个——普尔的大虾还在到处找他呢，这家伙可是一心想要萧青山的命的。 “怎么，你们见到大虾了？” “大虾去过南方，你跟穿山甲进山的时候，大虾也在。” 听到这个，萧青山呆了：“大虾当时也在？” 此事要归咎于被抓之人的口供，大虾不是自己去的，是他从许子清手下的一个女人那儿买到的消息，然后提前去山里蹲着，随身带着一把狙击枪。 “我想起来了，我跟穿山甲在一块的时候，有人冲我们狙击。” “亨利是没狙击枪的。” “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许子清的手下说的，亨利带着另一个老外进山，俩人用的都是手枪。” 我靠，现在想想，后脖子还发凉呢。 就是说，从普尔出来的那个大虾，一直暗中跟着萧青山呢。 说不定他已经来到燕京了。 “萧青山，你不能留在东区，如果我是大虾，对你有所了解，肯定在东区蹲守，因为你这儿认识的人多，你最有可能待的地方就是东区。我看，你去我那儿吧，我在兴区有出租房。” 那怎么能行，她一个单身女人，萧青山哪儿能去凑热闹。 “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你以为我会看上你啊？你别异想天开，我是出于对你安全的考虑。” 下午一点多，鸽子把萧青山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地方不大，还不到十五平米，一张床就让人站不住脚了。 锅碗瓢盆，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简直让人没法下地。 进屋后，还能闻到一股浓重的樟脑丸气味。 萧青山很鄙夷的站在门口。 “怎么了？进来啊。” “你这地方……还有能走路的么？” “那你坐床上啊。” 见萧青山不动，鸽子醉了：“大兄弟，这是燕京，你知道房租多贵么？我一个月才赚几个钱，跟你可比不了。我老家还是山区的呢，这儿条件可以了。” 不，他可不是嫌弃这地方乱，而是空间太小了。 萧青山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从小就过苦日子，再苦都能熬过来，只是屋内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难道说，孤男寡女的，就一直躺在床上么。 “我给你钱，你重新租个房子，好么？两个人，一张床怎么用？” 他将五百块拍在鸽子手上：“拿着，去租吧。” “行，你财大气粗，这可不是我占你便宜啊，是你求我帮你租房子的。” 有五百块钱，当然是捡好的租了，一个一个房间的那种，还得把房东家里给包下来，无疑——四合院就是最舒服的地方。 晚上，俩人在一块儿吃饭，跟着萧青山混，顿顿大鱼大肉，比部队的伙食都好。 “鸽子，你打算一直这样当卧底？” “等升职以后再说。” “升职？呵。” “你嘲笑我。” 还真不是萧青山故意嘲笑。 她也立了那么多功了，就算是萧青山帮的忙，但功劳簿上是鸽子的名字啊，除了奖金和口头奖励之外，升职了么？ 干了卧底，那就永远都是卧底了，跟土匪贼人打交道，不可能给你重新归队的机会。 卧底本来就是没职衔的，上级会要求你继续下去，因为培养一个这样的人出来，需要耗费大量人力、财力、物力，好不容易把你给训练出来了，你不干了，可能么。 萧青山在重生前，可是看过不少卧底的电视。 没有任何一个卧底能有好下场。 除非你彻底脱离这一行，当个普通百姓，不然就得听上级的。 “你现在还年轻，但在我们老家，你其实已经不年轻了，我们老家那边，十几岁的姑娘都出嫁了。” “要你管啊？不想跟你说话。” 滴滴……BB机响。 是谭家玲的传呼，问萧青山在哪儿。 他随便回了一下，说在兴区。 “谁啊？你可别乱透露地址。” “谭家玲。” “那个女骗子？” 萧青山一下就不痛快：“她早就不干那营生了，你嘴下留德，别总骗子骗子的。” 十天后，山猫登门，把造假之人的东西给拿过来了。 一堆假货，花了不少钱，值得不值得，就得看它在市面上的活跃度了。 “鸽子，这些东西就交给你了，你先别急着出手，山猫会先去黑市上放出风，等二十天左右，你再出手。” 就这么着，燕京黑市出现一条小道消息——花湾镇出现了某人墓穴，不知道是谁的，可里头有很多文物，都是国宝级别，而且已经被人给盗了。 半个月内，上百号人去镇上了解情况。 第271章 卖画 传闻热闹，有说是某个皇帝的墓，有说是贵族的，还有说是唐伯虎家的，而这些‘热闹’，都是山猫散播。 在次月中旬，十五号这天，鸽子带着家伙去了一家古董店。 店铺不小，生意也行，但不是最好的。 她带着墨镜，坐在红木沙发上，安静的喝茶，身边放着一个长长的木条，行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卖画的。 “这位姑娘，您瞧点儿什么的？” “给我的传家宝找个懂货的。” 鸽子一开口就是地道的黑话。 ‘我的传家宝’，意思是东西别问出处，问就是我的。 找个懂货的，就是想及早出手。 那这幅画的来历可就不正常了，指定是不法手段。 可是呢，黑市上很多人是不问东西来历的，只要是真的就行。 而且，你的来历越危险，人家压的价格就越低，赚的也就越多。 店长笑道：“那我也得先验验货啊。” “你不够格儿，要是你们老板不来，那我换一家好了。可惜啊，你们错过了一座金山。” “唉？！——别介！我这就跟您打电话，您稍等片刻怎么样？我给您沏茶去。” 大约一个钟头左右，店的东家来了。 男人身高七尺有余，十分魁梧，头发乌黑锃亮，大皮鞋哒哒哒的，很有范儿。 见鸽子只三秒，他就在旁边坐下。 “你好，我就是这儿的东家，我姓罗，你手里的货，我可以看看么？” “没问题。” 鸽子把长木匣子放在桌上，轻轻打开。 果然是一幅画。 罗老板小心的抓起画的两端，但不急着打开。 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呢，俗话说，财不露白嘛。 他轻轻将手搭在画卷上，小声问：“什么年代的？” “四世同堂。” 这也是黑话，重点是一个‘四’字，按行里话排列，唐宋元明清，四就是明朝的。 罗老板微微笑：“这画是贵府上的？” “祖传的。” “祖上是哪一位呢？” 第272章 尾随 “口音呢？” “用的本地口音，但不纯，具体听不出来。” 画做的太真了，看不出哪儿有问题。 古玩行的人看画，除了基本功之外，就是看神韵。 神韵即为笔法。 没有绘画大师的本人经历和胸襟，是无法将神韵给描绘出来的，可这幅画有神韵。 “亨利先生，你想要么？八万块，我就卖给你。” “哼，你真会做生意啊，四万块进货，八万块出手。” “哈哈哈，换做是你，你也是这样做生意嘛。” 这件事引起亨利兄弟的兴趣了。 弟弟回到住处，把情况全告诉哥哥，他能有八分肯定，那幅画是唐寅作品。 四万其实不贵。 亨利本人在院内走来走去：“会不会是花湾镇那个墓穴的？” “哥，我也去过那个墓穴，已经被人挖的不成样子了。是不是不重要啊，关键是找到这个卖画的女人，我猜她手里肯定还有货，不然不会四万块就出手，东西应该不少。” “那你多留意着点儿，千万不能让别人得了手。” …… 鸽子听萧青山的话，过了几天，又开始在黑市的古玩行里转悠了，同样带着一幅画。 她的模样早已被人认出，这次只到一家店，外头就有好几个老板跟过来，都要一睹为快。 可是，该店的店主不乐意。 既然到了他的店，就该他私底下和女人谈价，谈不成，才能轮到其他人。 干脆，老板把鸽子拉到了后院，不允许其他人进来。 还是唐伯虎，还是山水画。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齐老板，之前我要卖给你，你出一万八，太低了，那幅画我卖给另一家了，人家出四万。你如果还扣扣索索的，这幅画就跟你无缘了。” 那还有啥说的，肯定不能低啊。 齐老板一跺脚：“两万五！怎么样？” “呵，消遣我？” “不，妹子，我怎么敢消遣你呢，实在我手头没那么多钱。我是真喜欢唐寅的画。” “最低三万八。” “可……” 第273章 猪队友和神队友 “他还没出现。” 萧青山顿觉不对：“你一幅画还没出手么？” “没有啊，我在等亨利啊。” “赶快出一幅！马上出！只要有三万块就行！” “为什么？” “亨利一定早就盯上你了，他这次不买画了，就暗中跟着你。你如果迟疑不决，他会起疑的。” 而鸽子的一举一动，全在亨利眼里。 就连她打电话都被偷听到了。 鸽子在一个小时内卖了两幅画，加起来七万块钱。 天色变黑，晚上七点钟，她回到住处。 没人跟踪自己，她一直观察着呢。 “萧青山，是不是哪儿出错了？” 他还能说什么呢，一个卧底多年的人，经验应该很丰富了，还处处都需要萧青山这个外行人来提醒。 就她这脑子，跑哪儿当卧底都会被人干掉。 辛苦下了一盘棋，现在输了。 “唉……” “你应该早点提醒我嘛。” “你也是当卧底的，难道一言一行都需要我提醒你？你自己就不会随机应变么？” 亨利这次警觉了，不会露头，他会隐藏的更深。 萧青山不想废话，他把自己关在屋内，只想冷清下来。 对手已成惊弓之鸟，再要逼亨利露头，怕是难于登天。 而且亨利很可能已经知道萧青山来到了燕京。 “萧青山？开开门，吃饭了。” “你自己吃吧。” “喂，任务失败，我也很难受，我也不想这样，但你不能全怪我一个人啊，事先设计能天衣无缝的话，不会导致这样。” “行行行，你全对！当我找错人了，行吧？” 事情过去第五天，鸽子临时有事离开。 谭家玲多次给萧青山发传呼，也找到了这儿。 她的身体好多了，能下地走路。 在她眼里，萧青山就不该找鸽子，那种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普尔的时候就得出结论，干嘛还得找她呢。 第274章 赵五被杀 “不知道。” 萧青山正好从外头回来。 院子里的火药味还挺浓的，两个女人吵架，他老远就听到了。 但他还得装傻充愣。 “鸽子，你有事啊？” “有事，赵五死了。” “谁？！” “东区的赵五，你的好朋友。” “尸体呢？” 尸体在公安局，以萧青山现在的身份，怕是不能过去。 什么人杀的，警方还在调查中。 赵五失踪三天，是他老婆报的警，有人在郊区发现了他，身上有两处刀伤，腹部一个，脖子一个。 凶手刀法娴熟，是个练家子。 山猫居然没给萧青山打电话，可能也是没注意到吧。 萧青山挺在意赵五这个朋友，帮过他不少忙。 现在人死了，留下老婆跟三个孩子，这家可怎么办。 “这是我的存折，你去取钱，拿出五万来，给他老婆，就说是赵五自己留给他们的。” “五万？你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他是我兄弟，赵五这个人，平时大手大脚的，存不下几个钱，还喜欢花天酒地，我听山猫说，他每个月就往家里拿一百块钱。三个孩子要上学，将来要用的地方多着呢。” 对自己兄弟、朋友、员工，萧青山从不吝啬。 可他现在想知道，为什么赵五会被杀。 江湖仇杀不大可能，赵五为人很圆滑的，比山猫、周庆和都要圆滑，所以当初黑蛇才把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叫给他来做。 老赵左右逢源，处处示人以笑脸，而且懂得明哲保身。 这样的人，怎么会被干掉。 何况他每次出门，身边都会带几个小弟。 好端端的，尸体在荒郊野外，身边一个随从都没有，这就不正常了。 “还有什么线索么？” “没了，不过路面有印记，他是被开车带到那儿去的。据悉，赵五死前喝过不少酒，醉酒状态下被杀掉的。” “他没车，只有摩托车，开车的应该是凶手。” 谭家玲嘀咕道：“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第275章 一个人来 萧青山还没到东区就接到电话了。 “萧老板……” “山猫？！你在哪儿？！” “我……我在东郊这边，北华工厂东南边。” “你怎么了？” “萧老板，我对不起你，有个叫大虾的人在找你。” 真的是大虾。 萧青山心往下一沉，他还想说什么，电话对面已经不是山猫了，换成了要他命的大虾。 “萧青山，萧大老板，久违了。” “你是大虾。” 大虾哼哼冷笑：“你把我们害的好惨啊，我大哥因为你才死的，我现在就想要你的命。听说你很讲义气啊，你的朋友现在就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杀了他，明着告诉你，赵五也是我杀的。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人到这儿来。” “你别伤害山猫，咱俩的事，咱们自己解决。” “行啊，我等着你，如果你不来，你就等着给郭文山一家收尸吧。” 电话挂断了。 太突然，萧青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小时之内就得赶过去，他现在不能迟疑，得立刻找一辆面包车，具体怎么办，路上再想。 “大哥！” 萧青山拦住一辆面包车。 司机猛一刹车，露头喊道：“找死啊？！” “带我去东郊！我给你钱！” “我踏马给人送货呢，没空！滚开！” 萧青山抽出一叠票子，一千块不止。 “够么？！” 天呐，这么多钱，抵的上大半年的工资了。 司机两眼发亮：“行啊行啊，来来来，上来上来。” 坐上车，萧青山掏出大哥大准备拨号：“师傅，麻烦开快点儿。” “大哥大？哎哟，真有钱啊。” 萧青山要救人，但他不想死，于是给谭家玲打电话。 这个时候，估计谭家玲跟鸽子还在一起。 果然，两个女人在院子里发愣。 第276章 姐帮你 “你还有话说？” “我已经中枪了，你……为什么不让我流血死呢？让我疼死，不是更解气么。” “我不冒险，要是你没死，那我可亏大了。” 萧青山摸不到枪，这家伙站着呢，只要萧青山的手一碰到家伙，他就能立刻看清楚。 难道，真的要死了么。 剧痛之下，还有紧张，萧青山已是汗流浃背了。 脸色也迅速发白。 呜呜呜…… 远处有摩托车靠近。 大虾抬眼望去，他的枪口也偏离了萧青山的太阳穴。 “你叫人了。” 就在这时刻——萧青山使出浑身力气，快速抽枪，一下打在大虾身上！ 砰的一下，也不知道是打哪儿了，大虾往后倒去，身体抽搐。 萧青山又补了一枪，自己也疼晕过去了。 等他醒来，发觉在病床上，谭家玲和鸽子都陪在身边。 好像是医院。 “青山！你醒了！” “嗯……我……嘶，有点疼啊。” “肯定啊，你中枪了，子弹取出来了，你现在不能动，要休息一个月再下床。这是我朋友的诊所，放心住。” 谭家玲给他拿了个靠垫，半躺着。 “大虾呢？死了么？” “没死，你打了他两枪，一枪腿上，还有一枪……在他命根子上。” 嚯，居然会有那么巧的事，萧青山只是胡乱打的。 那家伙没死也活不成，走私、杀人，枪毙没跑了。 “青山，好好在这儿休息吧，我陪着你。” “山猫怎么样？” “他脚被打穿了，估计要当两年瘸子，他出卖你了，你恨他么？” 有点恨，可细想起来，不该恨。 山猫是关心自己的家人，老婆孩子被人威胁，谁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换做是萧青山自己，他也没法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当英雄。 第277章 已是首富 “不用道别，我们挺好的，你忙去吧。” 鸽子不跟谭家玲置气了，她带来上好的白药，买了一盒。 什么话也不说，丢在桌上就走。 女人最懂女人。 谭家玲斜眼看着鸽子的背影：“青山，你女人缘不错啊，怎么把她给驯服的？” “姐，你又瞎说，我跟她连朋友都算不上，只是合作而已。” “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她对你的情意，不在我之下，但她不好意思，还是个黄花姑娘呢，面子薄。” 说着说着，谭家玲的手就谈到萧青山胸膛上了。 不是擦洗，而是温柔。 “姐……” “青山，饿么？” “我想吃鱼汤。” “你有伤，该喝鸽子汤。” 咳。 这鸽子是真鸽子，还是假鸽子呢。 他俩聚在一起，除了男女的感觉之外，就剩下如何钓出亨利了。 谭家玲在燕京的时间很长，她十来岁就在这个地方混了。 亨利家族，她早就知道。 亨利俩兄弟中，弟弟是个粗性子，没多少脑子，所以做事的基本是他，动脑子的是哥哥，总藏在幕后。 想要钓出哥哥，就先得把弟弟给扯出来。 这就需要弄到足够的宝贝，让他弟弟看到眼睛冒绿光。 “你现在有多少存款了？” “我也没算过，估计有一百多万了吧？” 谭家玲从后头搂住了萧青山的脖子：“你自己没去公司账户看过么？” 又尴尬了，搂着干嘛。 萧青山想避让：“姐，太热了，别搂我。” “我上个礼拜刚看过公司的总账，除了网路游戏之外，你的员工创业计划，现在在全国二十一个省有一千六百多家分公司。你的总资产，我没算过，但是银行存款，你已经是全国首富了。” 什么？！ 萧青山惊讶的回头。 去当了几把卧底，回来就是首富了？ 第278章 新船长 “对，就是敲诈。” “……” 生意谈到这么直白和霸道，还是挺缺德的。 不过么，对方是个国际通缉犯，虽然不在我国的通缉令上，可他还是很害怕。 谭家玲深吸一口气，拍拍萧青山胳膊：“亲爱的，我们走。” 亲爱的？ 老外比尔也跟着站起来了：“等一等，四千万，最低价格。没我的手续，这艘船你们也开不走。” “我们无所谓，我们买船是用来搞拍卖会的，可以再找其他的船，您老人家就没第二条路可走了。拿了钱之后，你可以找地方藏起来，半年不离开魔都，等那些国际警察都走了，你就安全了。” 两千万……价格太低了。 如果全世界的游轮数量都很稀少，而这艘船上，还藏着一批私货呢。 比尔此来就是为了卖货。 “我可以让你们这个价钱，但是我船上还有货，你们得出人出力，帮我把货卸下来。” 谭家玲优雅的走过去：“比尔，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你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只要我离开这间屋子，警方十分钟内就会找到你。” 在她的威胁之下，比尔也是没办法了。 为了躲藏，他身边连个保镖都没带，装扮成个普通商人。 五天后，这艘船完完全全属于萧青山和谭家玲了。 比尔是罪犯，可船是合法的，只要船上没放私货就行。 等船舱的东西全被搬走以后，比尔也消声蹑迹了。 船主没了，可船员还在，他们有了新老板。 安顿好这些人，无非是工钱的事，对现在的萧青山来说，只要是钱的事，那都不是问题了。 俩人在一层的超大展览厅内，这地方原先是赌场。 那些牌桌还在呢。 他们也犯不着替国际警察去抓比尔，这老家伙最好从此不再出现。 因为外界不知道这艘船已经换了主人。 下一步，就得弄工艺品了，也就是赝品。 每个大都市都有手艺精良的人，谭家玲找到魔都古玩行的老大，直接把人请到游轮上来洽谈。 “赝品？” “是，方老板，你肯定有，而且很多。” 方爷摸着自己的八字胡：“我是做真货的，你这话是在侮辱我。” “呵呵，别兜圈子了，如果你那些店铺的货全是真的，你早就是全国首富了，古玩行的内情我也懂一点儿，全国随便找出一家店，里头九成九都是赝品。” 只要有点脑子的人，哪怕不懂内情，都不会相信古玩店的货全是真的。 方老板装傻的笑：“需要什么？” “不管是什么，明朝以前的，但必须要逼真，钱上不会少你的，另外，我们之间的生意，你可不能透露出去，就当没发生过，我们会额外给你五万块钱。” 好事啊，假货本就不值钱，要多少有多少。 “行，没问题，给我一个礼拜，五百件够么？” “一千件。” “一千？那么多？你要的可是九成九真的货，我得挨个过目吧？一件货至少两百块钱，有的可能上三五百，八九百的都有。我得挨家挨户的找，我手头可没那么多好的。” “时间可以推迟半个月，但货不能少。” 方老板纳闷的看着这对男女：“你们要那么多假货来干什么？拍卖？人家可不都是傻子，东西看出假的来，你们的牌子可就砸了。” “那是我们的问题，您到时候收钱就行了。” 也是啊，他不过是经手人，何必管那么多呢。 送走方老板以后，萧、谭二人站在游轮的船头，有种人生到了巅峰的感觉。 如果这艘船在海上运行，尤其是在公海，那得多畅快。 “青山，等亨利的事了了，这艘船能给咱们带来巨大商机。” “你想搞赌船？” “呵！就算我想，你也不会整的。这艘船可以当纯旅游之用，再买下几座海岛，弄度假酒店，专门卖海鲜，你不觉得很舒服么？” 是不错，可谭家玲是脑瓜子一热罢了。 就当前国内这个经济水平，普通百姓消费的起么。 海鲜可不是人人都舍得吃的，海带还差不多。 想搞这样的生意，起码得再推迟个十年，等国家经济水平上去了，才有人开始着重旅游文化，到那时候，谁有海岛和游轮，谁就站在旅游业的顶端。 “走，我给你做点东西吃，想吃什么？” “冰库里有，弄点鱿鱼吧，我爱吃。” “有鲍鱼你不吃，偏吃鱿鱼，真不懂享受。” …… 十天左右，船上的‘文物’已经堆满了。 萧青山用各种玻璃柜将那些东西摆好，一件一个柜子，分开来，还用小灯泡照亮，在各种灯光的炫目下，成群的赝品能让人如置身文物馆一般。 燕京的亨利兄弟也得知了那艘船的事。 他们知道比尔是哪个国家的，那艘船也是大有来头。 停靠在魔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挪步。 而且现在说是要搞个什么古董展览会，其实就是拍卖会。 “哥，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你知道比尔是什么人么，你想抢他？活腻味了。” “可以先去看一看，他在魔都码头，不敢开枪的，听说东西不少，我们不动展览厅的东西，可以撬开他的保险箱。” 弟弟想法太大胆了，亨利没这么大魄力。 如果没法下船，不就全完了么。 “比尔在这儿时间那么长，一定被国际警方盯上了。” “哥，所以他肯定更不敢露头了，也不敢杀人。他搞展览会，极有可能是为了把警方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好给自己做走私玩铺垫。所以我敢肯定，展览会里的保安条件会很差。东西被偷了，他们也不敢诈唬。” 亨利来回走动的想着，越来越觉得弟弟的话有道理了。 他们带些技术人员上船，弄了东西就跑，只要船不离开码头，他们随时能混上岸。 “哥，干吧！” “你先把手头的人都叫过来，找机灵的，先弄到那艘船的平面图，这件事不能太心急了。” 弟弟就等这句话呢：“行！我马上安排，我给他们打电话。” 第279章 艰难沟通 游轮要搞展览会，还是比尔的船，连燕京的黑市都得到消息了，魔都这边当然也全知道，包括警方。 萧青山为了避免警方介入，所以给老赵打去电话，让他跟魔都的警方交涉，千万不能给国际警方提供帮助。 老赵都让萧青山给整无语了，可能怎么办呢，他也想抓亨利，亨利一直都在燕京罪犯的排行榜上。 周二的下午，老赵跑魔都公安厅去了。 王厅长和老赵是战友，还是同年同班战友，都在特殊部队服役过。 好几年，老哥俩没聚过了。 “老哥哥，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 “一直在燕京。” “还是特殊部队？” “没法子，上级的安排。老战友，我是来求援的。” 王厅长认真的问着：“什么事？有罪犯在魔都？” “有，我们正忙着抓捕，这个功劳，我想让给你。” 还有这好事么。 老王也是老警员了，特殊部队都是抢功劳的，哪有往外推的，他绝对不相信。 “老哥哥，你这是摆的什么龙门阵啊？” “是真的，码头边有一艘外国游轮，挺大的，你知道吧？” “嗯，那是比尔的船，国际警方在一个月前就找过来了，还跟燕京的上级通过电话，需要我们帮助，将比尔犯罪集团给抓获，我已经在码头布置了一百多人，外围也有人手。” “我需要你暂停这些行动，先把人撤出来，等展览会开始以后，再等我的消息，把码头给封死。” 几个意思，老王没弄明白。 先撤出来？ 他现在就怀疑比尔在船上，想要进一步确认而已。 这边原来的打算是——等展览会开始后，便衣混上船，将比尔控制住，然后实施抓捕。 “老战友，你这是唱哪出戏啊？” “我们有一个线人在船上，他可以帮忙确定比尔的身份，也许比尔现在根本不在船上。”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的线人在船上？你开玩笑吧，船上如今全是比尔的人，难道你在国际犯罪团伙还安插了人？” 肯定不是。 实际上，老王知道老赵所在的部队职能。 他不过是装傻罢了，不明说。 老赵的机构管的全是国内刑事案件，并且是特大案件，和国际不挨边，国家针对国际案件的，是另一个部门。 那就奇怪了，既然你不管这摊，又怎么会在比尔那样的国际大鳄身边安置人手呢。 王厅长心中不悦：“你找我帮忙，上级对我也有要求，我该听谁的？老哥哥，我端的不是你的饭碗，是政府的。上级让我怎么做，我还能怎么做？” “抓住比尔，功劳算你的，怎么样？” “我如果不按照上级要求的来，让比尔跑了，这个责任谁来负？我丢官罢职事小，外头会有闲言碎语的，人家会说我故意放走比尔，这是会上升到国际舆论的，对我、对咱们国家都有影响。老哥哥，你也是个精明人，这层利害关系，你考虑过么？” 要不是事情麻烦，老赵哪里会特地跑魔都来说这件事呢。 他替王厅长点了香烟，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因为此事他告诉上级零号的时候，零号让他灵活行事，意思就是——零号管不了，事关国际警方，牵扯面太大，责任负不起。 “就没商量的余地么？” “你找我办事，你总得先给我透个亮吧，你什么时候在比尔身边安排人了？” 原本，老赵是不会揭露萧青山身份的。 保密原则是基本行规。 可要是魔都警方提前动手，惊动了亨利，那家伙肯定跑掉。 最重要的是：比尔已经跑了。 此事还是萧青山促成的，把他的事情说出来，那萧青山罪过就大了，会被国际警方逮捕。 “老兄弟，我就跟你说一句，比尔已经不在船上了，他也许……已经离开魔都了。” 王厅长听糊涂了：“你逗我。” “咱们俩人，谁不知道谁啊，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么？” “不在了？可他的船还在啊。” 见老赵不言语，王厅长急了。 “你说话呀！比尔真跑了？！什么时候跑的？！谁给你的消息？！” 老赵压抑着回应：“我不能告诉你那个线人是谁，保密原则我得遵守。但我对天发誓，比尔真的不在了，那艘船已经换了主人。” “哦？换谁了？”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说出萧青山的名字，那警方一样会实施抓捕。 概念模糊化，就惹的王厅长格外不爽。 他双手撑腰，气呼呼的盯着老赵。 “你说！船现在谁的？你不跟我说实话，我怎么向上级反应？国际警方那边，总得找个说辞吧？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这艘游轮呢，你说撤人就撤了？！” “比尔已经离开半个月了。” 呵！ 老王大手一推：“你跟我说这话没用，决定权不在我手上，我不过是个厅长，上头还有人呢，你想干涉办案，可以！你自己给燕京的领导打电话，比你在这儿求我要强上百倍。我还不想掺合这破事呢。” 说完之后，老王凭借直接嗅觉，很快想到了另一层关系。 既然比尔跑了，那老赵上这儿来干嘛呢。 “你是抓谁来的？” “亨利。” “亨利？谁啊？” “一个燕京的走私犯，贩卖过枪支，做过走私，还杀过人，我想抓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展览会一开始，他很可能会上船。” 可能？很可能？ 那就是没谱了，没发生的事，谁敢预料。 老王也是人精，他不需要老赵说出线人身份，只从这些谈话内容中就能洞察一些事。 “老战友，你的线人，不会就是现在的船主吧？” “嗯？” 老赵轻轻抬头，下一秒就干笑：“别扯淡了，那艘船值多少钱？你觉得我们部门掏得起这个钱么？” 正在这时，桌上的座机响了。 老王过去接听：“喂？我是，嗯……嗯……后天？哦……是，我明白了。” 电话挂断，王厅长有气无力：“老战友啊，上级命令我后天行动，也就是展览会开始的第一天。” 第280章 奔公海 “太仓促了。” “那我可没辙，要不你给总部打个电话？” …… 萧青山接到老赵电话，那边没法子。 总部的安排是后天行动。 一旦行动，那亨利就抓不住了。 他在晚上十点与老赵见面，地点在码头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内。 “不能行动。” “青山，这个事我已经尽力了，魔都这边的公安厅不配合，也不怪他们，国际方面和燕京的领导已经决定下来了，现在他们都认为比尔肯定在船上，不然怎么会有展览会呢。” 萧青山说：“如果他们都知道比尔不在船上，是不是会放弃行动？” “没人会相信比尔会放弃这艘船的。” “展览会要进行一个礼拜，亨利应该不会第一天上船。” 老赵无奈的很：“这件事你办的太草率了，不该跟比尔做交易的，以后被人知道，你的通缉令就永远不可能解除了。就冲你买下他的船，国际警方也不会放过你，人家会当你们是一伙的。” 那是后话了，先抓住亨利再说。 这货是一颗定时炸弹，亨利不落网，萧青山就没法跟家人团员。 “如果你把我的身份告诉魔都的人，有希望么？” “保密原则不能破坏。” “抓住亨利以后，我就不再干这些事了，我又不是你们的人。” “光和王厅长说，只怕无济于事啊，他现在也没权利做主。” 表露身份是没用的，国际上那帮人，眼睛只看比尔，不看萧青山。 国与国之间的关系需要维系，不可能因为你是卧底就不抓比尔了，那是异想天开。 “老赵，我看这样吧，我把船开到公海上去，这么一来，魔都的警方就没法行动了。” “你不要命了？国际警方是可以去公安抓人的，到时候你被抓走，我拿什么救你？你真把我当神仙了，我可管不了公海的事。” “我自己想办法跑就是了。” “青山，这可开不得玩笑，你跟我闹着玩呢吧？” 只要能抓住亨利，萧青山不怕。 而且被警方抓住，他也不会死，先活着就行。 “老赵，如果我被国际警方给抓了，你以‘悍匪’之名联合魔都警察一起抓我，我的大名不是还在通缉令上么？” 这或许是个办法吧。 老赵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却拿不出更好的方案来。 萧青山回到船上，谭家玲给他准备好了酒菜，一桌的海鲜大餐。 “谈的怎么样了？先吃饭。” “姐，你明天下船吧。” 谭家玲惊诧的望着他。 而后，萧青山把想法说出，他很大概率会被抓，不能连累谭家玲。 说不定会被国际警方长期扣留。 他需要有人替自己照顾家人，也相信谭家玲。 “先吃饭。” 谭家玲很冷漠的回应着。 “我不走。” “姐？” “我不是你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叫我谭家玲，我很老么？你总叫我姐。” 萧青山长吁着喝了一口红酒。 他吃了个蛤蜊，而后低沉的说道：“亨利不落网，我跟他就都不得安生。” “他不一定会对付你。” “是，但还是有可能的，我让他损失了一笔巨额财富，他做梦都想杀了我。我总不能一辈子把家人都留在国外吧？” “那有什么，你的钱还少么？咱们可以去国外住。” 拜托，萧青山不喜欢国外，他就想留在国内。 外国的乱，是国内的十倍都不止。 帮派林立，持枪杀人，那是家常便饭。 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比的了这儿，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将来，萧青山都坚持这一观点。 “我们还可以找许多别的办法抓亨利，未必非得是现在啊？等后天警方找不到比尔之后，咱们再引亨利出来。” “更难，过了展览会，所有人都会知道船上的东西是赝品，亨利是个非常聪明狡猾的人，他有可能猜到这件事是针对他的。谭家玲，我不想拉你下水。” “我爱你，我不会走。” 爱这个字，真奢侈啊，她居然当面说出来。 “我跟你只能做朋友，我不会背叛我的老婆。” 谭家玲哭着笑：“是么？那你跟许子清又是怎么回事？是我不如她？还是我不行？” “家玲！我跟许子清的事，是为了破案，我跟她毫无感情，你能别再提这件事了么？” “可你们睡了，这是事实。” 那萧青山就无话可说了。 谭家玲擦了擦眼泪：“你吃吧，我出去透透气。萧青山，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走的，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再跟我说这种屁话。用得着我了，你就把我拉进局，用不着了，你就一脚踢开，那我算什么？我是个人，我踏马还是个女人！” “……” 似乎，萧青山也感觉自己做的不对。 但他和谭家玲的关系，早已不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了。 除了没上过床之外，其他什么都有了。 精神出轨才是最可怕的。 …… 船在码头上，附近一堆便衣。 亨利两兄弟远远看着，用望远镜在远处的楼顶上观察。 “哥，好像有便衣啊。” “嗯，还不少呢。” “那不是就动不了了？” 亨利哼哼两声笑：“能动，那些警察是冲比尔来的，跟咱们无关。我们拿了东西，可以趁乱跑路，警方根据照片抓人，目标不是咱俩。” “我们就趁乱跑？” “对。走，先去宾馆里，再好好谋划一下。” 两兄弟去宾馆后，手下发来传呼，说是船要去公海，展览会将在公海上举行。 消息没让亨利太意外。 他觉得比尔这样做很对。 “比尔也是个老滑头了，身处险境，他去公海会安全不少，在公海上杀人……” “哥，魔都的警察会跟过去么？” “绝对不会，华人只会在本国领土内帮忙抓人，出了公海，他们会沾染国际纠纷。而国际警方要在公海上动手，也很难，小船还没靠近，比尔就会提前动手。国际警方现在是来不及从外头调船去围堵的，最快也得七八天，那时候，展览会早结束了。” 第281章 突来的变故 游轮离港了，这突如其来啊。 魔都公安厅就差一天要展开行动，结果船跑了。 王厅长怀疑是老赵做的手脚，他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 “喂？！老赵！你胆大包天啊！搞什么明堂！” “我可没让你担责任，船跑了，你就天下太平了。” “船去公海了，是不是？” “或许吧，我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呢？” “你这个老东西！你找我的时候，说的可怜巴巴的，现在突然跑了，船也没了，肯定跟你有关系！” 王厅长发火理所应当，能抓住比尔，他会记大功的。 老了老了，功劳还飞了。 做为警察，一辈子能碰上几个这样的国际大案呐。 萧青山的船在临行前，将目标航线已经传递给黑市了。 想上船的人只要自己弄艘快艇，办理手续就行。 而黑市上要弄到手续，只需花钱就可以。 便在展览会开始的这天早上，陆陆续续有船靠近。 谭家玲也没闲着，她出钱找了一帮混混来当‘枪手’，带墨镜站岗，手里的家伙全是玩具，用来吓唬人的。 远远看去，这艘游轮好像超级大佬用的。 持枪人士令人望而生畏。 “青山，你别站在外头，当心让熟人看到，尤其是亨利。” “他们看不到这么远，我带墨镜了。” “咱们的货大多是假的，只有两件是真品，客人来了一掏钱，马上就能知道真假，怎么办？” “先展览，不卖。拍卖的时候，把真的先拿出来。” “老赵呢？” “我把坐标告诉他了，8372部门的人已经埋伏在附近的一个岛上，随时等咱们消息。”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船上客人已有五十多人，想要多也没有。 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松进入公海的。 而且这批人里头，铁定有国际警方。 夜晚的海风吹的人不是很舒服，海的味道太浓了。 还差一个小时就是展览会，按规矩，比尔该露面。 萧青山露面就完犊子了，他让船上的厨师替自己露面，连台词都编排好了，背下来就行。 “老板，我真的能行么？” “表演的好，桌上的两万块钱就是你的。” 同时间，一楼大厅，也就是展览厅里，数十个客人已经开始观摩玻璃柜内的‘宝贝’了。 在灯泡下，它们光彩夺目，很是亮眼。 隔着玻璃，无法近距离观察，加之这些玩意儿有九成多的逼真度，大家也看不出是赝品。 谁让比尔名头大呢，他做过的宝物走私，还没出现过赝品。 就冲他的名头，人们也放松警惕。 亨利兄弟二人也在其中，他俩是七点半上的船，打扮的很绅士。 二人注视着一个玉盘，十分喜欢。 “哥，汉代的。” “汉玉……绝品啊。” “我们直接抢这个大厅的吧。” 亨利简直无语：“你抬头看看，这里有多少持枪的人，不走脑子么。我们的目标是船上的保险仓，安全第一，不管东西有多少，我们不会亏就是了。” 弟弟瞧着附近的人：“哥，这儿有条子吧？” “肯定有，他们是奔比尔来的，你怕什么，自然些。” 良久，厨子穿着笔挺的西服，站在二层的围栏边上，手里还拿着一根拐杖。 他先用拐杖敲了敲铁护栏，随后说：“各位，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的老板比尔先生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委托我替他主办这场展览会。这间大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买的，价钱在上面也标注出来了，不是拍卖，是固定价格。” 难怪啊，这些价钱标的也太高了。 动不动就十几万。 全国现在有几个老板舍得掏十几万出来呢。 还有上百万的，不是忽悠人么。 人群中的亨利，已经被站在二楼窗户内的萧青山看见了。 “青山，那就是亨利吧。” “嗯。” “可以通知老赵了。” “不，先要断绝这家伙的后路，你去安排人，把游艇外的船都开走。” 亨利身上一定没枪，上船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搜身的。 可没多久，亨利兄弟俩就离开了一层大厅。 船上有监控，可以捕捉到他的行踪。 这货直接回房间去了。 谭家玲已经急不可耐，抓住这货，马上就可以和萧青山撤离，丢掉船都没问题。 “青山，咱们可以先撤，让老赵的人过来，交给他们来办。” “急什么。” “你还非得亲手抓住亨利么？” “我是担心他会跑。” “客人的船，我已经让人开走了。” “他可以躲到通风管道里。” “那他还是在船上啊。” “这艘游艇有救生艇的，有十二个呢。” 她气不活了，对萧青山实在无语。 “你有病！我去厕所！” 谭家玲开门的一瞬间，就见门口站着四个人，三男一女，眼珠子像木偶似的，还外是老外。 “干什么？” 一瞬间，领头的老外就摁住了他。 接着，其余三人冲进门，快速将萧青山给控制住。 这四个人都有枪。 萧青山很纳闷，上船的人都是经过搜身的，他们的武器是怎么带进来的。 “干什么？！” “比尔在什么地方？” “比尔？” 懂了，这几个就是国际警察。 “比尔不在船上，早跑了，这艘船让我给买下来了。” “哼，你撒谎，我们没功夫陪你聊天，说！比尔在哪儿？！不说就杀了你！这是公海，杀了你，没人知道。” 靠，吓唬人还是来真的啊。 枪万万不能走火啊。 谭家玲叫起来：“别乱来！他是警方的线人！” “是么？华人警方真阔气啊，连游轮都买得起，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门外站着一个偷听说话的人，是亨利的手下。 感觉到不对劲，这人立刻回到亨利房中。 亨利大惊失色：“说什么？！比尔不在？！” “是华人。” “华人……” 情况不秒啊。 亨利迅速做出决定：“这是个圈套，我们得马上走。” “哥，太着急了吧。” “你懂什么！万一是给你我设下的圈套怎么办？！” “不至于吧，这艘船，警方买得起么？” 第282章 脱身 “可是……咱们是来弄宝贝的。” “傻货！宝贝跟命比，哪个重要？你没脑子啊？” 弟弟还是听哥哥的，俩人去了甲板上，借着船上的灯往下方看，哪里还有什么船，一艘都没有了。 亨利的心凉了大半截：“不好！” “哥，船怎么没了，咱们怎么走啊？” 望着船上那么多枪手在，他们还能怎么办。 亨利酝酿片刻，说：“游轮有救生艇的，想办法弄一艘。” “可那些人都有枪啊。” “想办法！” …… 萧青山这边，他跟谭家玲被控制住了。 三男一女当他俩是比尔的人，所以先挨顿揍，打的鼻青脸肿。 国际警方，就是这么办事的么。 “我们不是比尔的人，这艘船是我买的，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还不肯说实话？真想挨枪子啊？” 靠，这些人不听真话，非要说假话么。 萧青山一想，不行，这样下去迟早完蛋，必须想别的办法，船在公海上，杀人都不犯法的。 他和谭家玲对视了一眼，就这一眼，已经引起四个人的不爽了。 “看什么看？！说实话！想串供啊？！” 萧青山苦笑着：“算你们狠，我的确是比尔的人。” “嗯，这才对，比尔人呢？” “他知道你们会来，所以提前跑了，你们难道没发现，船是静止的，客人们开过来的船，全都没了么。” 什么？ 船没了？ 四人之中的一个女人赶紧出去查探，两分钟就跑回来了。 她火大的很：“船真的没了。” 一瞬间，靠最近的男子用枪顶着萧青山的脑袋。 “马的……船呢？！” “被比尔让人开走了，他让我俩在这吸引你们。” “他去哪儿了？” “应该是找个岛，可能很近，他是坐救生艇走的，没多少油，跑不了多远。” 四人一合计，先查看附近海域，他们带地图了。 距离他们十五海里的地方，还真有一个岛，还挺大的。 那是无人岛，不受任何国家管辖。 四人离开，把萧青山和谭家玲捆在二楼的房间内，外头还上锁了。 什么叫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就是。 不过好在不会挨揍了，只要拖延下去，就有活的希望。 “家玲，你怎么了？” 谭家玲歪头看着他，还蛮高兴：“你第一次这样叫我，很舒服。” “要抓亨利可难了，我现在有个想法。” “你是想等船去了那个岛，然后破坏船的电路，把亨利困死在岛上，然后骗这几个国际警察去对付他？” 萧青山会心一笑：“觉得怎么样？” “别的都好说，就是破坏电路比较难，咱们被锁住了，出不去啊。” “这儿去最近的海岛有十五海里，国际警察不知道来了几个，他们直接闯进来，应该是惧怕船上的枪手，不敢硬拼。但他们一旦确定目标位置，肯定会通知更多的人，若岛上发生枪战，他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咱们就有机会下手了。要是他们能干掉亨利的话，老赵也会来救我们。” 谭家玲想的不同，她认为老赵没办法从国际警方手里抢人。 不管亨利是死是活，他们两个人都只能靠自己逃命。 亨利兄弟俩在船上到处晃，正要想办法呢，可总能碰到持枪的人。 就在二人一筹莫展之际，船居然动起来了。 他们再次跑到甲板上，发现船往更深的海域航行。 “哥，船怎么突然动了？！” “不知道，先猫着，别露头，咱们就带了一把枪上来，一走火就下不了船了。” 十五海里距离并不远，尤其是对这艘大船来说。 快要到岸时，那个女警员走进房间，先是对萧、谭二人注视片刻，然后说：“想立功赎罪么？” “你是希望我们指认比尔？” “我们认识比尔，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由你们帮忙，情况会好很多，快要进岛了，岛面积很大。” 谭家玲哼声道：“你觉得比尔还能相信我们么？他给我们的命令，是一直待在原地，他是个多疑的人，不可能再相信我们了。” “那是他的事，现在你俩要是肯配合的话，我会考虑跟法官商量，给你俩减轻罪名，少坐几年牢。” 这种话，拿去骗傻子还行，骗的了聪明人么。 法官是你亲爹么，能相信你的话么。 谭家玲装作难受的样子。 女警员好像司空见惯，毫不为之所动：“怎么，要跟我演戏么？” “我想上厕所，都是女人，帮个忙，我被捆着呢。” “行，自己站起来，我送你去厕所。” “你过来扶我一把。” “呵，你要把我撞到了怎么办？” “你有枪，我不敢。” 也对啊。 女人走过来，刚触碰到谭家玲，脑袋就被顶了一下。 很重！ 谭家玲快速掏出一把枪，指着女警员的脑袋，反应之快，让对方直接懵了。 萧青山都不知道谭家玲早就解开了绳索。 那她手里那把枪是假的，塑料玩具。 “你……” 谭家玲乘对方迷茫，瞬间抢走她的武器。 老外就是这点好，性命攸关的时候，是可以投降的，不算耻辱。 萧青山绳索被解开，他们先把这个女警员给捆起来，嘴巴还堵上。 “唉，美女，比尔就在这座岛上，身边没几个人，不过他有枪。我们已经把情况都告诉你们了，现在我们得走了，你们可别追我们，追了也没用，我们只是无名小卒。” 萧青山说完后，二人立刻去了电机房。 那边没人在，其实也不用破坏电机房，只要将线路弄乱，再拿掉一两个设备，而后藏起来就是了。 这套流程也不轻松，忙了七八分钟才好。 而且他们已经感觉，船停了。 他们乘黑在三层的甲板上晃荡，到了无人的一侧。 “青山，要放几个救生艇下去，不然他们还是会找我们的。” 不但要放一艘，还得弄坏了，让救生艇沉下去才行。 救生艇都是气囊做的，弄破损以后，也不会沉默，会漂浮在海上。 二人把离的最近的一个救生艇给拉过来，谭家玲负责把风。 第283章 危机四伏 先把气都给放了，随后折叠起来，然后随便找个杂物间放进去。 被捆绑的女警员站在二层的窗口处，用身体撞击玻璃吸引注意。 她的一个同伴进来时，大失所望。 拿着枪的人，居然被两个捆绑的俘虏给对付了。 亏你还是国际警员。 “琼斯！你这个笨蛋！” “他们自己解开了绳索，他们也有家伙！” “我们搜过身的。” “现在说这些没用，我们快去找他们！” 这么一艘船，还有很多枪手在，找两个人谈何容易。 四个警员聚集在一起，把整艘船的救生艇看了一遍，少了一艘。 那不必说，俩人肯定逃跑了。 这么黑的天色，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追是毫无意义的。 整艘船的国际警员只有六个人，既然船已经靠岸，就必须上岛寻找比尔踪迹。 女警员说：“那俩人跑的时候，说比尔就在这座岛上，他们只想逃命，没杀我。” “难道他们说的就一定是真的？” “不管真假，总得找一找，万一呢？” “可船上还有这么多人，怎么处理？” 船上的客人是不能乱动的，会引起严重的国际纠纷。 而那些‘枪手’，他们又无可奈何，只能通过煽动蛊惑，造成船上人的恐慌，先上岛去。 这个时候，萧青山和谭家玲已经下船了，不过不是从正面下船的，而是跳下去的，俩人漂在船身的海面上，都会游泳。 “青山，这里不会有鲨鱼吧？” “鲨鱼攻击人的事件很少，科学表明，人类不在鲨鱼的食谱上。只要咱们不流血，就很安全。” “你懂的还不少呢。” 二人游到船的尾部，肚子太饿了，浑身都没力气。 眼看着有人上岛了，七七八八的，他们也不敢从正面过去。 二人向西游了一段，距离船远了，灯火彻底看不到了，他们才摸上岛。 这下，谭家玲完全没力气了，躺在沙滩上，无力的喘息着。 “奶奶的……我快没命了。” “我也好不了多少，歇会儿吧。” 萧青山四处张望，岛上的树林很密集，黑乎乎的。 这岛就跟亚马逊丛林差不多，应该是，里头肯定有不少毒蛇猛兽。 他忽然忘记了什么：“亨利是不是会用救生艇逃走？” “我看见亨利上岛了。” “真的看见了？” “我视力一点毛病没有，可我也担心这家伙会杀个回马枪，再回到船上，弄一艘快艇。” 萧青山笑了：“这个最不用担心了，那些快艇的油，都被我锁起来了，用不了。” “呵，你这个鬼灵精，我怎么不知道？” 他站起来，遥看着那艘大船，从这边望去，只能看到游轮的尾部。 还有两个小时就天亮了，萧青山让谭家玲先睡会儿，他负责守夜。 天刚蒙蒙亮，岛上就传来了枪声。 声音有点远，可能在岛的另一边。 一定是亨利和国际警员交上手了，因为只有他们手里才有家伙。 真是大好事。 “家玲，走。” “我头疼，歇会儿吧。” 萧青山过去一摸，感觉到很烫：“你发烧了。” “是么？” 真是祸不单行，这时候发烧，不是没事找事么。 谭家玲摸着额头：“我拖累你了。” 的确拖累了，但伤人心的话，萧青山不会说。 “想什么呢，你我是朋友。” 不过这地方也不能久留啊，需要赶快离开。 就这样，他背着谭家玲往树林中走。 一路上，萧青山还用个树枝敲敲打打，避免被蛇虫给咬伤。 天渐渐亮了起来，这座岛似乎没蛇，但能见到不少壁虎，还有竹鼠和一些看不明白的动物。 当他靠近一处草垛的时候，吓的浑身一机灵！ 前面有个很小的东西，花花绿绿的，拇指大小，不是蛇，只是一只蛙。 “青山，怎么了？” “箭毒蛙。” “什么是箭毒蛙？” “这东西连毒蛇都不敢碰，稍微沾上一点它的皮肤，人就没命了。” 后头的路，萧青山不敢快走了，只能小心翼翼的朝前，生怕碰到这种东西，而且还得绕开泥潭，怕有鳄鱼什么的。 在未来的电视上，此类地区，都是鳄鱼尝尝触摸的地方。 一个多小时后，萧青山感觉自己走了没多远，可能也有二三里路，他发现了一具尸体，被啃食的还剩下骨架的尸体，骨头上还有牙齿咬痕。 凑近了一瞧，衣服还认识，就是那四个国际警员中的一个。 萧青山被吓的有点腿软，不敢走了。 他可不是丛林之王，四周全是密林，回头看后方的路，都是胆战心惊的。 “你怎么不走了？” “得先找一个地方安生，能找个山洞最好。” “怎么了？” “你看地上，有个人被吃了，应该是警员。” 谭家玲睁开眼一瞧，浑身汗毛直竖：“这——什么东西干的！” 天知道，也许是鳄鱼吧，或者是野猪什么的。 他们登岛才几个小时，这么快就有人被啃食光了，吃人的野兽应该是群居动物。 砰！ 枪声，又一次出现。 萧青山本能的下蹲了一下，刚发现身边有什么东西，好像是蜘蛛，个头吵大！ 他往后一缩，毛发根根立起！ 再一看……哎哟，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不是蜘蛛，是螃蟹。 此刻谭家玲也清醒一些了：“那是什么？” “螃蟹，椰子蟹。” “像蜘蛛……真吓人。” “能吃的，肉很美味，没有毒。” 不知道在岛上还要待多久，俩人已经饿的虚脱了。 萧青山找了根棍子，对着椰子蟹就是一通乱捣，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抓这个东西才能不被夹。 几下一戳，戳到螃蟹的嘴巴里了。 提起来一看，萧青山露出笑脸：“家玲，咱俩可以饱餐一顿了。” “真大啊。” “肉很多的，高蛋白。挺重，得有好几斤。” 砰！ 岛上又来了枪声，距离他们不太远，声音清晰，可能也就几百米。 谭家玲慌张起来，看着手中的玩具枪：“不会是亨利吧。” “找个草垛藏起来，他们可能会往这儿来。” 第284章 孤男寡女 一会儿，人还真来了。 正是亨利兄弟俩，身边没随从。 亨利自己挂了彩，左臂中枪了，打着绷带。 “亨利……” 萧青山捂着谭家玲的嘴，示意她别出声。 对方有枪，他俩一露头就会被干掉。 亨利俩人的警惕性很强，虽然没发现这边有人，可他们看到了尸体和脚印。 尸体很明显，边上的脚印却需要细心才能发现。 “哥，死的是国际警方，男的。” 亨利不在乎那个，他的关注点在脚印上。 “你来看，这两个脚印，两个人的。” “也是警方的吧。” “说不好。” “咱们回到船上去吧，我带来的人全死了。” 亨利看看四周，否定弟弟的建议：“不行，如果船上有人等着咱们，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也许已经有更多的警察往岛上来，咱们得先藏起来。” 萧青山摸了摸身上的传呼机，早就坏了，被海水给弄的。 他俩现在没法联系老赵。 除非能回到船上去，利用船的通讯设备给老赵发消息。 否则，他们只能在这边干耗着，等亨利死了，等国际警方来更多的人。 可那时候，他俩还能跑的掉么。 后边的事暂且不考虑，先顾眼前，亨利兄弟俩怎么还不走呢。 谭家玲小声说：“许子清的那把枪呢？” “在船上，抽屉里。” “咱俩褶子了，手里没家伙，我们就得等死。” 他们距离亨利不到十五米，说话声已经吸引了亨利兄弟的注意。 二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这边。 萧青山吓一跳，摁住谭家玲的脑袋，埋在草垛里。 这招不管用，亨利俩人慢慢朝这边走，他弟弟手中的枪一直举着。 两人瞳孔瞪大，都觉得自己快没命了。 忽得！——亨利弟弟大叫起来，不由自主的开了一枪。 “嗷！——法克！法克！我的脚！额啊！” “怎么了？！” “有东西咬了我的脚！法克！法——克！！” 亨利把‘东西’抓起来的时候，他弟弟疼的更难受了。 “啊！——别拽！疼啊！” 砰！ 哥哥对着地上的‘东西’就是一枪，然后才去帮弟弟解围。 他将那玩意儿丢在一旁，也仅数秒，就发觉不对，因为右侧有脚步声朝这边来。 “快走！” “哥，我的脚疼。” “那也得走！快点！” 二人踉跄着逃命，追上来的警员是三个人。 他们朝尸体望一眼，随后继续朝前追过去，两分钟后，萧青山松懈一口气。 “他们走远了。” 谭家玲都发抖了，她哪里经过这阵仗。 跟人斗心眼，她是内行，枪战加求生，真是要血命了。 二人又趴了十分钟，谭家玲发烧严重，晕厥过去，萧青山就背着她一直走。 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 她已经在个不大的山洞里了。 这儿很干净，只有一些宽大的绿叶，还有已经烤熟的椰子蟹，有三只，特大，肚囊被剖开了。 “青山？青山？” 萧青山听到声音就走进来，可怜他还剩下一条裤衩子了。 这模样还挺男人的。 “你怎么了？” “哦，有点丢人，衣服用了。” “用来干嘛了？” “给你敷头，你左手边呢。” 是的，谭家玲左手边就是萧青山的衣服和裤子，很潮湿。 这男人真让人暖心，她都要感动的流眼泪了。 “吃吧，我出去找点树叶子，地上小虫多，会咬人。” “你也吃啊。” “我不着急。” 谭家玲没这么吃过野味，一点咸淡都没有，感觉怪怪的，也就是口感还凑合，可吃了两个爪子下去，她就爱上了。 缺少调味料，一样很鲜美。 萧青山在外头，什么也没做，就是干坐着。 他借口找树叶，是不想进去和谭家玲待在一起，就剩个裤衩子了，有点丑，男女在一起，容易尴尬。 “青山？” 女人出现在他身后，还拿了半个椰子蟹过来。 “吃吧。” 谭家玲在萧青山旁边坐下，很佩服这小子。 他太会找地方了，这个山洞外头就是一条小溪，水很清澈。 估计是海水，不能直接喝的。 话说，人不能离开淡水。 “青山，很渴啊。” “船上有水，但我们不能过去，现在联系不上老赵了。” 谭家玲的发烧还没完全好，需要补充很多水分才行。 他已经想到办法了，就怕不安全。 “算了。” “什么？” “我做个蒸馏装置，这些水就能喝了。” “你会做？” 开玩笑，萧青山懂的东西不少呢。 他的心理年龄已经超过四十岁了，人生阅历可比谭家玲要丰富的多。 将来，这些知识在电视和书上都会出现。 “你好好待着，我去准备做。” 从下午到晚上，萧青山忙活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天黑才完工。还得烤火让这个泥土装置变得干燥、牢固。 身边缺少塑料瓶子，也只能将就了。 七点半，一小杯蒸馏水完工。 谭家玲口渴的要死，再次发高烧，她先一饮而尽。 “我们是不是要被困死在这儿？” “不至于，实在撑不住了，我就带你去船那边，让国际警方抓走，大不了去国外坐牢，死肯定是死不掉的。” “可亨利呢？撞见他们，咱们逃不了的。” 那也未必。 萧青山说，在谭家玲昏迷的时间段里，枪声响了好几下。 亨利的弹药应该不多了，他不会轻易使用的。 “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也会找个山洞先藏好，保持自己能活命。他现在可能在吃野味。” “国际警方什么时候会来？” “看是开船还是开飞机了，也许天亮就到，也许得好几天。” 谭家玲威仪在他怀中：“要是咱俩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也挺不错的。” 拉倒吧，这也就是暂时的亲密话，真在这地方活上十天半个月，正常人都要崩溃。 另一边，亨利兄弟也在一处山洞内，他们这个山洞很大。 手里有枪，所以俩人的猎物是一条未成年鳄鱼。 亨利能忍，让弟弟把胳膊内的子弹给取出来了。 “哥？我们不能在这儿耗着啊，我怕大批警察杀过来。” 第285章 失算 亨利看了看手中弹夹，可惜啊，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他愤恨的啐了一口：“马的！” “哥，这地方不能久留啊。” 还用弟弟来提醒么，傻子都知道不能久留。 但亨利现在也没辙啊。 “哥，咱们得冒险回到船上去，弄一辆救生艇，没子弹了，不能等死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 “最好是现在就去，不能等天亮，天亮就麻烦了。” 俩人摸索到树林边缘，看见了大船上灯还亮着，岸边坐着不少人，吃吃喝喝，甲板上也有人。 要上去真的不容易，但是等入夜了，混过去也不是不行，伪装成客人，或许能搏一搏。 “哥？” “等一会儿，等那些人困了，咱们再混进去。” 没点脑子，亨利早活不到今天了。 他的智商远超弟弟，等到夜间十二点，看见岸边有人陆续上船了，他们才悄悄跟过去，尾随着那群人混上船。 船上拿枪的人，现在好像全丢了家伙，显得很懒散。 亨利激动万分，虽然不明所以，可那不重要。 “去！咱们先顺一些武器过来。” 好主意！ 他俩靠近船尾，偷袭了一个正在睡觉的男子。 枪拿到手的那一瞬间，亨利立刻傻眼。 塑料的跟铁疙瘩区别太大了，轻重分量很明显啊。 “哥！这……假枪？！” 亨利脑子嗡一下就大了，他呆坐下来，精神都垮了。 “假的？假的……” “哥？比尔怎么会用假枪呢？” 那只能说明这艘船不在比尔手里，比尔也肯定不在船上。 他们被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不再重要。 先逃离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走！去弄个救生艇！” 那还有啥说的，赶紧啊！ 夜里没人值守，放救生艇的地方是用绳子吊着的，解开捆绑就能坠入海上。 小船一下海，俩人就噗通跳下去。 那叫一个兴奋啊。 “哥，咱运气真好！” “行了！快开船！” 只怕没那么容易啊，弟弟启动了好几次，机箱没发出‘嗡嗡’声，动不了。 亨利急了：“没吃饭呐？！” 吃了，鳄鱼肉吃了不老少，力气也大。 但这玩意儿光力气大没用。 亨利坐过去，自己也启动了几下，也没用。 “法克！” 他打开油箱一瞅，里头是空的！ 内壁滑滑的，但油没了。 兄弟二人呆滞的户看着，这不扯淡么，救生艇居然没油。 “哥，这？” “法克……法克！” 亨利真恨不得对着救生艇来一枪。 他头疼的哼着：“该死……踏马的，这是个圈套，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咱们入套了！” “再找一个救生艇？” “你怎么还没明白，其他的救生艇肯定也是没油。我们的船被开走了，这艘游轮从开始就没安好心。” 弟弟诧异道：“是为我们而来的？” 那倒不至于，亨利可没得罪过国际警方。 人家犯不着跑到华人国家来抓他，还费那么大的劲。 警方目标是比尔，所以这个圈套应该是比尔给警方设下的。 他俩不过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听了哥哥的解释后，弟弟又说：“既然不是奔着咱俩来的，我们直接上船等着救援就是了。” “晚了。” 亨利指着自己的胳膊：“我被他们打伤了，全船就我一个人受枪伤，他们一排查就会认定你我是比尔的人，那时候，咱们就得进监狱。”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没退路了，只有拼了？” 可手里没家伙，怎么拼呢，就剩一颗子弹了，拼个屁啊。 想了想，亨利把心往下一横：“马的，出来混，就得有这一天。警方人不多，我估计他们全在岛上，船上最多两三个人，我们造造声势，就说看到比尔了，那些警方一定会跳出来，想办法夺走他们的枪，咱俩就算活了。” 对！ 亨利兄弟俩开始在船上散播谣言，说他们见过比尔。 二人在餐厅内坐等。 果不其然，一点半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亨利受了伤，面色不好，用衣服掩盖的同时，还趴在桌上装睡。 他弟弟负责跟这个人交涉。 而其实——亨利虽然趴着，桌下的枪口却已对准来人。 “你们是客人。” “是啊，我们是从江南过来的，打算买珍宝的，没想到碰到这档子事。” “我听人说，你俩见过比尔。” “是，比尔去过我们那边，这是我们第二次上他的船了，当然认识。” 男子点点头，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国际警员，我们在找比尔，与你们无关，但希望你们能合作，你们在哪儿见过比尔的？” 亨利弟弟压低了声音：“如果我们说了，会不会被比尔干掉啊？” “我们会保护你们。” “现在船上有你们多少人？我怎么想你呢？” 男警员忧心的说道：“船上现在就我一个，还有几个人，他们在岛上。之前得到消息，说比尔上岛了，还有枪声。你们现在却说自己见过比尔，那他人呢？” 听到这番话，亨利兄弟可开心极了。 弟弟又确认道：“就你一个？那我还是不说了，说出来，我俩就完蛋了。” “我受过专业训练，我的枪法很好，如果提早防范，那就安全了。明天一早，我们的人会开直升机过来，有一个营的兵力，比尔跑不掉。” 事情和亨利预料的很像，幸亏他有先见之明。 这时，亨利的弟弟露出一个邪魅笑脸。 男警员感觉到不对劲，手慢慢放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但已经迟了。 砰！ 餐厅内有十多人，枪声响起，吓的众人全愣住。 亨利站起来，冲众人一个微笑示意：“别担心，我们是好人。” 警员还没死，蜷缩在地上。 亨利拿走他的枪，蹲下去问：“岛上有几个你们的人？” “呵。” 警员光笑不回答。 砰！ 亨利一枪送他走，接着冲其他人说道：“大家别害怕！我们是好人，没有恶意。谁能告诉我，驾驶员在什么地方？” 二人很快控制这艘船，并命令驾驶员开船。 然而，电机房已被动过手脚。 第286章 海洋追击 “快开船！” “这……我发动不了，可能是电机房出问题了。” “你敢耍我！” “没有！真的！” “救生艇的油放哪里去了？” 这希尔事情都是萧青山私底下做的，干活的人早就开着客人们的船离开了，驾驶舱的人都蒙在鼓里。 亨利弟弟见他不说话，直接要杀他。 被哥哥给拦下来。 看着满面惊恐的老驾驶员，亨利给枪开了保险，抵在他下巴上：“这艘船是比尔的么？” “不……” “那是谁的？”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个华人，二十多岁，他身边还有个女人。” 二十多岁的华人，男的，身边还有个女人。 亨利听不明白：“你在骗我。” “没有，我没骗你！我可以发誓！我以主的名义，还有我父亲的名义起誓！” “他们叫什么名字？” “我只听那个女的叫男的……叫他‘青山’。” 懂了，这下全懂了！ 亨利的脑子一下炸开，是——萧青山！ 女的是谁，管她的！ 整个计策不是对比尔展开的，比尔早跑了。 所以船上的枪手都是假的，这个天大的鱼饵，是萧青山下给亨利的，而他上当了。 “马上去电机房查看，否则我杀光所有人！” “是！” 他呆坐下来，两眼无神。 难道萧青山还在船上么，那他到底在哪儿呢。 去巡查电机房的人，二十分钟后回来。 说线路全乱了，而且少了两个重要的配件，他们是没法开船的。 “那油呢？救生艇的油呢？！” 驾驶员努力思考着：“我记得之前有的，我们停在魔都港口的时候，油都是加满的，后来就没检查过。” 也就是说，那些油是在萧青山上船以后才被抽走的。 很有可能，油还在船上。 用游轮的柴油，照样可以让救生艇开起来。 “去找油，快点！” 孰是孰非，亨利现在不想去了解，他脑瓜子疼，枪伤还发炎了。 尽快离开才是王道。 二人弄到油，装好以后，俩人重新上演救生艇逃跑戏码。 老天爷不会总站在他们这边，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 他们离开游艇差不多三海里的时候，也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直升机已经追过来了。 “哥！直升机！” “马的！快开！” 再快也不如直升机，救生艇开到最大马力。 空中的喊话声开始叫嚣：“停船！碧池！停船！” “停你老木！” 亨利弟弟抬手打了两枪。 没打着！ 他这一开枪，空中的警方就不啰嗦了。 上头有人拿着机枪和狙击枪冲救生艇开火。 密集的子弹下，亨利弟弟没能撑住，一轮扫射，他挨了六发子弹，后脑勺被打了两枪。 救生艇也被打坏了，亨利眼疾手快的跳入海中。 他是没中弹，胳膊却因为剧痛而一片殷红。 他朝水下深处游去。 子弹进入水下超过三米，杀伤力几乎为零了。 飞机上的人能看见他的模糊身影，但怎么打都没用。 手持机枪的警员怒了：“碧池！法克鱿！” 另一个警员说：“开下去，低一点，用狙击枪。” 飞机滑翔而下，料定水下的亨利不会潜水太久，总要上来换气的。 只要他敢上来，直接一枪爆头。 两名持枪警员都做好了预备姿势。 “上来……上来吧，你特么个贱人，爸爸妈妈会疼你的。” 亨利不敢上来，只忍痛继续下潜。 到了七八米深，亨利终于扛不住了，要憋死了。 他往上去时，感觉到附近水流的涌动。 朝左侧一看！ 傻了…… 鲨鱼！ 大白鲨！ “额……” 亨利一吓，嘴巴张开，海水瞬间灌入口中。 他喝了满满一大口，拼命往上游。 是血，他的血吸引了鲨鱼。 眼看大白鲨就要过来，亨利举枪就射，没用！ 鲨鱼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咔嚓一下，断了！ 从飞机俯瞰下去，不足十米而已，鲜血在海面上荡漾着，泛起层层浪花。 飞行员眼皮一挑：“哦……这可怜的家伙，鲨鱼送他去见上帝了。” “我们该走了。” 直升机又在这里荡漾了三圈，看到支离破碎的尸体衣服飘上来后，他们才真是放心。 五架直升机停在游轮上，一名军人指挥着在场的人。 “岛上还有人，还有我们的人，我命令！所有人上岛搜索，遇到抵抗，就地击毙！” “是！！！” …… 几架直升机从头顶飞过去已经好一阵了。 萧青山也不确定亨利是否死亡。 但能确定，国际警方肯定会上岛搜索。 他们不能在这个地方久留，先大口喝完所有的蒸馏水，萧青山继续背着谭家玲上路。 要去哪儿，他也不清楚。 谭家玲身体弱，发烧一直不退，现在是低烧，依然在病中。 “青山，我们要去哪儿？” “去船那边。” “我们会被抓的。” “去哪儿都一样，留在这里也是等死。你发烧了，岛上没有药，被抓就被抓吧，起码你能活下来。” “可是……” 性命攸关，没什么可是的。 警方总不至于击毙投降的人吧，带着这个想法，萧青山别无选择的往船那边过去。 约莫半个小时，他们就被几个军人给碰上了。 “别动！” “不许动！” 萧青山放下谭家玲，双手举起：“我手里没武器！” “碧池！闭嘴！蹲下！趴在地上！快！马上！” 萧青山和谭家玲全都照做。 几个军人冲过来，第一时间把二人捆绑住。 有个人还朝萧青山的腹部踢了两脚。 可能他们把二人当成比尔的同伙了吧。 国际警方的手段真的粗暴。 一路被拽到了船上，军官用枪托提起萧青山的下巴。 “你，是什么人？” “卧底。” “什么？” “我可以打个电话，找我的上级跟你们交涉，我们跟你们一样，都是来抓人的。” 那军官笑的荡漾，他凑近了，狠狠给了萧青山一脚：“听着，贱人，别拿我当三岁孩子，老子现在就想问你一句话，比尔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很好，我会让你开口的。” 第287章 如何摆脱 这群人把萧青山和谭家玲全给吊了起来。 他们的手段很放肆，直接打人，而且下手特别重。 萧青山好歹练过武，用身体的肌肉僵直度可以扛得住，可谭家玲却不行了。 这些警员全是男人，两个揍谭家玲，她还发着烧呢。 “够了！打我就行，和女人叫什么劲！亏你们还是警员！” 军官斜嘴笑了笑：“你还会怜香惜玉啊？想当英雄？那就痛痛快快说出来，比尔在什么地方？” 萧青山只能编瞎话了，说真话，这群混蛋也不会相信。 “比尔在岛上。” “哦？” 另一个刚从岛上回来的人说：“我们找了，没找到！” 军官再次转过头，用枪托提着萧青山的下巴：“你撒谎。” “呵，他们才几个人，这么大一座岛，比尔想要躲起来，不是很轻松么。你们如果全部上岛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他。” “你怎么能帮我们找到他？你刚说过，岛很大，你未必能发现的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我给你们当人质，陪你们去岛上。” 军官想了想，点点头：“好，很好，把他带上！船上留五个人，其余人跟我上岛！把那个女人也带上！” “等等！她身体不舒服，发高烧了！我跟你们去就行！” 军官回头给了萧青山一拳：“贱种，这儿我做主，轮不到你说话。如果你敢耍我，我会把你丢到海里去喂鲨鱼，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可她发高烧了，起码得给她一点药吧。” 这群人还算可以，给谭家玲吃了一颗药，把二人拉到了岛上。 可能是把两人打的太狠了，这次没用绳索捆绑。 这样下去了不行，得跑路。 可是，这是座荒岛啊，萧青山想跑也跑不掉。 他回头看谭家玲的时候，被人狠推了一下。 “快点！” 奶奶的，找不到比尔，他俩纵然不被杀死，也会被抓到国外的监牢去，可能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走了十几分钟，已经有人不耐烦了。 “这地方虫子真多，法克。” “到底在什么地方？” “担心，威尔士，你右边有条蛇。” “干！我最讨厌这东西了。” 萧青山观察着四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人家有枪，难道他去抢么。 这帮人，人多势众，而且训练有素，前后左右有人看着他俩，稍微一个举动，就能引起对方的察觉。 萧青山带着众人去了他和谭家玲之前去的那个山洞。 到地方后，他说：“比尔之前就在这儿。” 看样子是，这里头还有树叶，还有吃完的椰子蟹壳，还有蒸馏水装置，以及烧火的痕迹。 “那他现在人呢？”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我之前就跟他在一起，岛这么大，你们应该撒网寻找啊，一群人挤在一起，肯定找不到她。” 军官想想也是，他自己也走累了，吩咐手下分开找。 这边有三个人，陪着萧青山俩人。 军官摸出香烟，点上，满脸质疑的看着萧青山。 “据我所知，比尔从不用华人，你是怎么跟他的？” “我只是这边替他走货而已，他猜到你们会来，所以让我临时客串一下他的位置，他自己跑了。” 萧青山这么说，是不想和国际走私内容扯上关系。 如果只在魔都范围内的走私的话，就该由这边的警方负责。 而军官却不相信萧青山说的话。 “如果能抓住比尔，你立功，可以减刑。” “可我是华人，我没离开过本土，你们应该遵守国际法，把我交给这边的警方。” “呵，你错了，孰是孰非，由我说了算，你现在在公海，没长脑子么？” 萧青山想去谭家玲那边看看，身后持枪的男人冲他踢了一脚。 “老实点！” 现在对方只有三个人，是不是可以逃脱呢。 这帮人不会联系老赵的，更不会联系魔都警方，他们打算自己办事。 萧青山在内心挣扎，该不该拼一把呢。 这一想就是几个钟头过去，他考虑了很多办法，都不可行。 万一被击毙，什么都谈不上了。 天快黑的时候，那些被派出去的人才回来。 他们没发现任何踪迹，但发现了很多山洞，没敢进去，里头太深了。 萧青山一听这，瞬间就有了主意。 军官自己也在想，比尔是不是躲在山洞里。 他朝萧青山和谭家玲望了望，对手下说：“去山洞找找。” “太黑了，也太深了。” “那也得找，这是将军下的命令，必须抓住比尔。” 得，这些人也没较劲，去就去呗。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萧青山以为守着这边的三个人会犯困，没想到他们一直很精神，到十点多还是精神，吃着自己带的压缩干粮，还抽烟喝酒。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这对男女的管束也没那么严格了。 反正已经搜了身，知道二人身上没武器。 萧青山和谭家玲靠在一起，悄声细语的。 “家玲，好些了么？” “嗯，好像不发烧了，洋人的药很管用。” “我们得想法子离开，不然会被抓到国外去。” “我不去。” 废话，萧青山也不想去。 不远处一个家伙发现他们在窃窃私语，立刻举起枪：“嗨！碧池！不许说悄悄话！” “我只是问她身体怎么样了？” “你特么个碧池，老子说了，不许说悄悄话！” “你们都有枪，还怕我们么？” 对方走过来，狠狠给了萧青山一下：“贱人，你听不懂人话是么？非得找揍！” 想逃跑太天真了，人家可是军人，还可能是特种军人。 又过了半个小时，萧青山才说：“谭家玲，咱俩真像一对亡命鸳鸯啊，看来是走不掉了。” “呵，如果真能和你死在一起，我认，到了阴曹地府，你可得娶我。”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萧青山会给她一个名份的。 天空打雷了，不多久就下雨。 这场雨一直下到天明，回来的人说，山洞里有蝙蝠，但没发现人，所有的山洞全搜索便了。 就是说，萧青山在骗他们。 第288章 亡命鸳鸯 军官狠狠给了萧青山的脑袋一下，把他给砸晕过去。 谭家玲叫嚷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听着，碧池，我不想被人当猴耍，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 既然找不到比尔，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他们把萧、谭二人带上直升机。 起飞的时候，萧青山昏昏沉沉醒来。 飞机已经起飞，距离那座岛越来越远…… 萧青山和谭家玲在同一架飞机上，除了驾驶员，只有一个男人拿枪陪他们坐。 脑瓜子特疼，萧青山全身酸软无力。 飞了一段路程后，萧青山看到下边有岛，还是群岛，海鸥在上面飞翔。 再看一旁的军人，这货一夜没睡，现在正打鼾呢。 他朝认真开飞机的驾驶员瞅了瞅，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谭家玲。 现在可能是个机会。 萧青山没说话，只捏了捏谭家玲，然后用眼神示意她。 就在这时，驾驶员打了个哈欠，似乎也注意到二人的眼神反常了。 “我劝你们别胡思乱想，当心被击毙。” 不管！ 萧青山顺势抢过左侧男人的枪，抵在对方的脑袋上。 驾驶员一瞅，慌了神！ 谭家玲也抽走了那人的腰间手枪，对准驾驶员。 就在她要扣动扳机的时候，萧青山把她的手往上推。 砰！ 子弹打到顶棚了。 飞机开始摇晃。 “谭家玲！跳海！” “啊？……” “快跳！” 有点高啊，这恐怕得有两百米。 “快跳！” “我……我不敢。” 左侧的男人要动粗，萧青山猛的来了一下！ 砸晕他之后，萧青山命令着驾驶员：“压低一些！不然老子崩了你！” “你们逃不掉的。” “快！” 驾驶员不纠结，开始往下方滑翔。 同时，飞机的对响机出现声音了：“约翰！怎么回事？！” 有枪盯着他的后脑勺呢，约翰不敢吱声。 萧青山再次狠狠命令道：“再开低一些！” “你们逃不掉的。” “我要开枪了！” “OK！——OK！别紧张，放轻松些，我正在向下呢。” 只有十米左右，萧青山抱着谭家玲就跳下去。 就在二人入海的霎那间，天空子弹往下打来。 俩人往水下潜，利用水的阻力对子弹造成压迫，让它们失去攻击力。 天上，军官已经暴躁了：“该死！约翰！你踏马的干什么？！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 “他们劫持了飞机，有枪，我没有办法。” “都给我飞下去！跳海！抓住他们！不然我把你们全都送到军法处！” 他们在附近找了半个钟头，愣是没发现。 军官肯定的说，这俩人一定跑到岛上去了，可这是群岛，七八座岛连在一起呢，怎么找。 老外就是老外，不想费劲，总有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 首先的第一个理由就是：这俩人不是比尔。 他们犯不着花费太大力气，而且他俩手里已经有枪了，没必要去火拼。 萧青山和谭家玲上岛了，可萧青山晕了过去。 因为他的脑袋被枪托给砸过两下，坠入海水的冲击力，让他昏昏沉沉的。 谭家玲差不多退烧了，是她使出浑身力气，把这个最爱的男人拽上海，并进行人工呼吸的抢救。 飞机飞走了，谭家玲的心跟着松弛下来。 “青山！萧青山！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爱你……呜呜呜！你是我的男人，我不许你死！” 岛有山、有树，谭家玲记得萧青山是怎么做蒸馏水装置的。 但一时间来不及，她只能弄点野果子给萧青山吃，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萧青山这次昏迷，足有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还是正午。 谭家玲就陪在他旁边，头发湿漉漉的，整个人无精打采，眼眶发黑。 “家玲……” “青山？！” 谭家玲压抑许久的心情，爆发的哭出来，猛地抱上来。 “青山！你没死！你活的好好的！” 他们回不去了，没任何联络信号，只能等待救援。 这破地方，连方向感都找不到。 如果老赵不来，或是找不到这里，那他俩就得在这度过余生。 萧青山和谭家玲一起忙活，先给自己搭建了个庇护所。 遮风挡雨很勉强，没有螺丝钉固定木板，全靠岛上的树藤。 而且，这地方毒虫很多，全身都被咬满了疙瘩。 唯一庆幸的是，二人都会游泳，这有一大片的浅水区，很多高蛋白的东西能用，海水蒸馏后，也能喝。 岛上还有椰子树，可谓是小家园了。 起初的两三天，日子是很难熬的，可渐渐的，他们也适应了，感觉一天过的就像一分钟那么快。 天晚，二人坐在沙滩上，烤着篝火，有龙虾可以吃。 “青山，我们是永远都回不去了么？” 不知道，全凭老天爷的安排。 要么是等救援，要么是等待一艘船经过这里。 所以，他们在海边架起不少树枝，每天都会焚烧。 树有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种境地之下，萧青山感到迷茫，与世隔绝了。 但他仍然保持着和谭家玲的距离。 哪怕谭家玲当着他的面褪衣服，他也很木讷。 眨眼，十多天过去。 二人去找椰子树的时候，谭家玲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 还想看清楚是什么，但树丛太密集。 “嘶……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在哪儿？我看看。” 谭家玲摇头：“算了。” 他一下就懂了，肯定是靠近特殊的部位。 但他不能让谭家玲死啊，万一是毒蛇呢。 “给我看看！” “你说过的，男女有别。” “那也得分情况！我不能让你出事！” 他把谭家玲扶着坐下，先把附近的杂草给敲打一番，然后开是看伤势。 那位置确实蛮尴尬的，是女人最要紧的地方。 好像是蛇咬的，怎么会咬在那种地方，难道是树叶上的小毒蛇么。 “别动。” 他得吸出来。 “额……嘶……疼。” 不确定有没有毒，可这样做很有必要。 晚上，萧青山背着她回到海边的庇护所。 谭家玲心里一阵暖意。 “你为什么不碰我？” 第289章 我怀孕了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如果可能，萧青山更希望谭家玲是个男人。 他从不嫌弃谭家玲过去和多少男人有过那种关系，那是她的过去，而且也跟萧青山没什么瓜葛。 可在这种地方，跟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独处，那是多么搞笑的事情。 谭家玲喜欢趴在他身上睡，他没拒绝。 患难中，这点安慰还是得有的。 时间过了三个月。 他俩什么都没发生，但萧青山对老赵已经不抱希望了。 他长了胡子，头发也很长，像个野人。 谭家玲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弄的破烂不堪，开始用树叶来遮羞。 这日傍晚，谭家玲弄了点野果子过来。 还说这果子她在书上见过，没有毒。 身体缺乏维生素，萧青山毫不客气的吃起来。 很多汁，还有点苦涩。 然而，几个果子下肚之后，他就发觉不对劲了。 身体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 再看看一旁的谭家玲，她的身躯……令萧青山产生无限遐想。 “你怎么了？” 脸红了，发烫了。 可谭家玲却没事，萧青山不傻，之前他一直没这感觉，难道是果子的缘故，这玩意儿对男人有作用么。 会不会是谭家玲故意的。 再一想，怎么可能，谭家玲又没来过这座岛。 她之前都是在城市生活的。 “我去方便一下。” “唉？这就我们两个人，你斯文给谁看呢？” “我……不大舒服。” 可当萧青山站起来的那一刻，他身体的变化，被谭家玲看在眼里。 萧青山这一去就是一个多钟头。 回来的时候，酿酿跄跄，走路都打飘。 身体一点都没改观，而且脸红的吓人。 “青山！你……你是不是中毒了？” “应该是果子。” “啊？可我也吃了。” “这东西可能只对男人管用。” 谭家玲先扶着他坐下，而后淡然的说道：“我帮你就是了。” “不！” “你怎么了？我们现在还回得去么？可能过不了多久，我俩就得死在这里，到现在，你还不肯接受我，你就那么看不起我么？觉得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认识谭家玲的最初，萧青山确实这样想过。 但后来，他发现谭家玲是个人品不错的女人，之前的种种，也只是无奈之举，人么，都想求生，想要赚钱。 谭家玲匍匐过来：“别紧张，就当我是你老婆。” 萧青山的头晕晕乎乎的，想拒绝，可又不想，他有着严重的负罪感。 而女人不在乎这些，谭家玲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而且这种事，她手到擒来。 在海风的袭击中，谭家玲终于爱了萧青山一次。 结束后，她发现萧青山恢复正常，开始给男人准备吃的，鱼干还有呢。 “青山，吃东西。” “家玲，我……对不起。” “是我主动的，你干嘛对不起，我们已经不可能回去了，我只想在剩下来的日子里，跟你多做几次夫妻。” 听起来很可笑，但事实好像就是如此。 已经三个月了，没人来。 那天晚上，萧青山放纵了自己，他主动去碰谭家玲，二人互相爱着对方，不论明天发生什么，在此时似乎已经不重要。 到了第四个月的时候，谭家玲怀孕了。 她是女人，最懂自己的身体。 吃饭时，她对男人说了这件事。 “青山，我怀孕了。” 萧青山一愣，负罪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但不多久，这感觉又消退下去。 老婆苏暖树要是知道，不得被气死么。 可他还能回得去么。 然而，这孩子生下来也是造孽。 “老公……” 谭家玲这么叫他，萧青山不知所措。 她抱过来：“你是我老公，是我丈夫，我有了你的孩子。” “家玲，我们不能这么做。” “我知道，可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萧青山苦笑着：“天气变冷了，再过一阵，我俩就得冻死。” “我陪你一起死。” 就在这当口，谭家玲眼前一亮，远处有灯火！ 她兴奋的坐起来：“船……是船！青山！是船！” 真的是船，靠，不会吧！ 他们这还有篝火呢，船会过来么？ 萧青山起身跳着招手，希望被看到。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那艘船是个货船，碰巧经过公海，看到篝火就往这边来，还是个小型货船。 一个小时之后，二人上船了。 好吃好喝好招待。 运气使然，这艘船就去魔都的。 入冬之前，俩人回到魔都，萧青山一下地就给老赵打电话。 “萧青山？！你在哪儿？！” “在魔都，我被困在一个荒岛上，都四个月了。” “我马上去见你！” 二人的遭遇，简直就是一部书。 老赵看着俩人脸上的沧桑，谭家玲的脸却很红润。 老头可是过来人，算时间也猜到二人发生了什么。 他不多事，只说：“你现在回来就好了，通缉令可以解除，你可以过安生日子。你的家人随时可以回来。” “谢谢。” “唉……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我们跟国际警方交涉，那边守口如瓶，对你们的事只字不提。零号亲自去找他们上级的，还说了你的身份，他们就是不开口。” 那肯定啊，挨打了，打人的能说实话么。 天黑，萧青山与谭家玲在路上走着。 这个时候，他已经非常懊悔。 不该跟谭家玲有染，还怀了孩子。 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苏暖树呢。 “青山，你别有负罪感，我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的，但这个孩子，我得生下来。” “家玲……我……” “你什么也不用说，就当你我什么也没做过，可我需要你一辈子都能记住我，记住我替你生孩子。” 她要求自己留在魔都，要给萧青山照看生意，还让萧青山把家人全接到燕京去，从此不相往来。 如此表明心迹，萧青山倒觉得愧对她了。 “我不能让你就这样一个人过。” “我本来就是个很脏的女人，我比不了你老婆。”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想逃避，我会跟暖树说清楚，如果她硬要跟我离婚，我也只能接受。” 第290章 秘密泄露 数日后，全家人回国了，萧青山新买了个一个大的四合院，把全家人都给接过去住。 他和苏暖树好久没在一起了。 妻子也是女人，也有基本需求，当天晚上，二人便行了基本事宜。 可萧青山心里却梗塞，高兴不起来。 “青山，你的事，我全知道了，你以后不会做卧底了，是么？” 全知道？ 恐怕不尽然。 萧青山苦闷的说：“暖树，有点事，我得告诉你。” 苏暖树可不是傻瓜，她的情商其实很高。 丈夫这么为难，她已经想到了什么。 何况她早就知道萧青山和某个女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你……你在外有女人了？” 萧青山点点头：“是。” 换做旁人，这么大个老板，在外有个情人算什么，十个八个都不嫌多。 而他却压抑不已。 苏暖树沉默了一阵，而后抓住丈夫的手：“她是谁？” “谭家玲。” “那个一直帮助你的女人？” “嗯。” 萧青山没滋没味的点头。 和她猜想的一样。 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在这个观念保守的时代，丈夫出轨，老婆能不生气么。 苏暖树难受的哭起来。 “暖树，我不想瞒着你，但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是男人，你现在有钱了，当然可以出去找女人。” “不是……我……唉。” 这让他怎么解释呢。 在岛上的时候，萧青山是中了果子的毒，而且对未来不抱幻想了，只是想在死前和谭家玲好好的安慰一下。 没成想，他还能回来。 出轨就是出轨了，这点无法抹杀。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因为我在乎你，你是我妻子，这点永远都不可能改变。” 苏暖树难受的说道：“那她呢？她很爱你，是么？你俩有了情，你就可以随便抛弃她。” 不！ 萧青山不想抛弃谭家玲。 该死！他无言以对了。 暖树偎依过来，搂着他的脖子：“青山，你别离开我。” 寂寞无助的心，一下被填满了。 萧青山与妻子相拥：“不会的，我永远不会抛弃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她是不是怀孕了。” 妈呀，女人的直觉太准了。 萧青山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完全可以不用对我讲，我也不会知道，你现在急着告诉我，肯定是她有了你的孩子。” 萧青山郁闷的点了烟：“对不起，我们两个人在荒岛上待了四个月，我以为再也回不来了，所以……” “别说了，只要你不跟我离婚就行。你妹妹说，谭家玲是个好女人，她一直都很喜欢你，是你自己不想承认。青山，不管我们做了什么，孩子是无辜的。” “你？” “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但这件事不要让你爸跟我爸妈知道，算是咱俩之间的秘密，行么？” 萧青山外出抽烟的时候，发现妹妹在窗外偷听。 果然是瞒不住啊。 “哥。” “你怎么在这儿？” 萧软软把他拉到了大门外：“哥，谭家玲真怀孕了？” “嗯。” “你怎么这样啊，你知道这对嫂子的伤害有多大么？” 知道，苏暖树是表面强装镇定，其实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换个角度，如果是老婆在外勾三搭四的，他能接受的了么。 软软揪了他的耳朵，用力的来了一下。 “哥，你有钱就变坏了。” “我是个混蛋。” “谭家玲怀多久了？” “大概半个多月。” “这事你得自己看着办，不能伤嫂子了。你就不该告诉她，你挺聪明一个人，怎么犯糊涂呢？” 瞒着，就能瞒的了么，早晚会泄露的。 做错了事情就得认，错了还不认，跟渣男没两样了。 只是现在，他也当自己是个渣男。 …… 回归到生活的正规，萧青山生意越来越好。 成为国内首富的他，被很多媒体请去演讲，但萧青山一次都不去。 他每天都会回家陪老婆，想让老婆心里好受些。 魔都那边，谭家玲遇到了麻烦。 有个男人来找她，希望通过她和萧青山建立合作关系，拿到一大笔资金投入。 这个男人比谭家玲还大一岁，姓余。 谭家玲刚入骗子行当的时候，陪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余飞。 如今，余飞今非昔比了，他手握上百万的资产，在国内算的上翘楚。 “余飞，好多年没看见你了。” “呵，你忙嘛，成天陪这个陪那个的，连萧青山都沦落到你的掌中了，你怀了他的孩子，是么？” 这是秘密啊。 谭家玲心头一震：“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胡说？你每个礼拜都要去医院检查一次，去的还是妇幼保健所。而且你私底下和萧青山打电话，我可是了解不少内幕啊。萧青山艳福不浅，居然跟你也有一腿。” “住口！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余飞弹了弹烟灰：“我跟萧青山是连襟，我自豪啊。能跟全国首富同睡一个女人，我脸上有光啊。”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别胡搅蛮缠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余飞冷蔑道：“老情人，别这么不客气。你要是不想跟我聊，我就把你俩的事情跟报社好好聊聊，还有杂志社，还有国际新闻。国内首富居然跟一个表子有了孩子，这条消息的分量可不轻啊。” 呵，看明白了，是讲条件来的。 威胁人，谭家玲也是老手。 她深深叹息着，反而平静的坐下来：“说吧，你想要什么？” “痛快，你还是这么迷人，我需要一笔资金，我要做全国连锁的超市。” “资金？多少钱？” “不多，三千万。” 谭家玲怒的站起来：“你踏马的混蛋！” 余飞哈哈大笑：“别动了胎气嘛，区区三千万，对萧青山来说，不过是鱼损失了两片鱼鳞而已，可是名声保住了，他这种地位的人，名气比什么都重要。” 若不是身上怀孕，谭家玲肯定过去给他一巴掌。 “你给我滚。” “这可是你说的，我滚可以，不过你跟他的丑事，我一定会曝光。” 第291章 张口三千万 余飞先走了。 谭家玲也是靠行骗起家的，断定余飞不会这么快曝光。 真曝光了，他还能拿得到钱么。 她给萧青山打电话，叫到魔都来商量。 从萧青山脱离通缉令，才过去两个月，谭家玲的肚子已经显示出怀孕。 本以为这件事没外人知道，那余飞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重要了，关键是怎么摆平他。 “余飞到底是什么人？” “我刚入行的时候，和他有过一段，他也是这行的人，专门钓富婆。我跟他匆匆对话，对这家伙不是很了解。” 三千万，过分了。 萧青山才不会掏这笔钱呢。 钱给了，后头还会要的更多。 “你有余飞电话么？” “他留下联系方式了，就等着我上门求他呢。” “我去见见他。” “那你跟他说什么？他脑子很灵活的，本事不比我差。” 那也得见了面以后才知道啊。 萧青山主动给余飞打电话，约出来谈，同时间也让山猫过来一趟，暗中盯着余飞，把这家伙的底细给查清楚。 隔天正午，他们在一家咖啡厅里见面。 余飞模样俊俏，三十多岁的人，红光满面，看着就是让女人喜欢的那种。 “萧老板，幸会。” “我没觉得是幸会。” “呵，咱们是连襟，谭家玲这种女人，千人睡万人弄的，你居然也下的去手？我可真佩服你，萧老板，你饥不择食啊。” 萧青山点起烟：“别废话了，说正题吧，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对方也优哉游哉的抽着烟，眼中有神采：“啧，咱们的话题不能这样开始，太无趣了。我当然有我的渠道，怎么可能告诉你呢？你和谭家玲在一起那么久，还不知道我们这行的规矩么？” “你要三千万，我可给不了。” “哈！——谦虚了，你有几个亿，那三千万出来打发我一下，没亏吃。如果你俩的事情抖搂出去，后院着火还是小事，你在社会上不得被人给骂化了啊？也怪你，哪有男人不好色的，可你偷腥，也得把嘴巴擦干净了才是嘛。” “呵，承蒙指教。” 余飞坐直了身子：“就三千万，从此以后，我守口如瓶，保证再也不会打你的主意。怎么样？三千万换来好名声，也免得你家里人跟着挨骂，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啊。” “你要是贪心不足呢？” “我可以给你写个字据。” 屁，字据管什么用。 三千万而已，萧青山给得起，但他就是不想给这个孙子。 思量再三，萧青山也笑了：“很多人都想敲我的竹杠，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可我要告诉你，你没摆正自己的位置。就凭你，想跟我萧青山斗？” 余飞眼神开始发狠：“萧老板，我今天来，是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要的可就不止三千万了。” “有本事，你满世界去叫唤，看谁能给你面子。” 余飞从包里那出一本杂志。 杂志摆在桌上。 他笑的蛮得意：“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打算花钱买通所有的报社、杂志社，让他们都拒绝我，是么？” “不过可惜，我现在就是一家杂志社的老板。” 桌上的杂志，名为《爱读》。 这东西在全国都很有影响力啊。 余飞起身提了提裤腰带：“看来，你还没想好呢，呵呵，我再给你两天时间，我不着急。” 这货刚走，山猫从外头闯进来。 “青山，我已经让弟兄们跟着他了，这家伙是开车来的，我找了六个人跟踪他，他跑不掉。” 萧青山手拿着杂志：“爱读……” 名气不小，可是萧青山对杂志一向没研究。 只是公司里总有员工喜欢看。 “山猫，你懂杂志么？” “哦，《爱读》……这杂志我知道，燕京也有，全国各省好像都有，影响力还挺大的。” “那家伙是这家杂志社的老板。” “老板？不可能，《爱读》杂志社的老板是个女的，都快六十岁了。” 可余飞是靠女人吃饭的啊，他又那么讨女人喜欢。 想要俘获老女人的放心，可不要太容易。 萧青山回到谭家玲的办公室内，她对这本杂志了解的比较多，女人最爱看各种杂志了，八卦新闻不少。 “爱读？老板姓林，是个富婆，也是燕京大学毕业的，她祖上是红色资本家，从小就家庭条件富裕。我知道她丈夫死了，二十多年前就死了。” “余飞可能跟她好了，他倒是不挑啊。” 谭家玲以为这无可厚非。 行骗的行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重的只有钱。 为了钱，男人可以去伺候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何况是六十来岁的女人呢。 而且，余飞很会讨女人欢心，各种手段都有。 床下和床上的功夫，他都是行业翘楚。 然而，几分钟后，谭家玲又感觉不对劲了。 就算林女士被余飞俘获了芳心，也不可能把祖产让给他。 林女士多次上报纸，她是个知识修养很高的人。 曾经嫁过的丈夫，也只是男人入赘而已。 “青山，林女士不可能把杂志社给他。” “那他怎么会说自己是老板呢。” “这得查一查，找黑市的人问一问，说不定有结果。余飞这种人，是在黑市上挂了号的，劣迹很容易查出来。” 嘟嘟，传呼到了。 山猫来的，他已经发现了余飞的落脚点。 萧青山让他先派人24小时跟踪余飞，最好把这家伙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给记录下来。 必须弄清楚，谭家玲怀孕的事是什么人泄露出去的。 最大概率，还是谭家玲公司内部的人。 她经常给萧青山打电话，隔墙有耳啊。 晚八点，萧青山通过魔都商会的介绍，找到一家商行。 商行老板就是黑市上的人，按消息轻重算价。 对方得知是萧青山来，自然客客气气，奉为座上宾。 “萧老板，您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能到我这个地方来，小店蓬荜生辉啊。” “客气了，我想跟你买消息。” “您说。” “余飞这个人，你知道么？” “骗子？吃软饭的？” 第292章 私闯民宅 “孙老板知道这个人？” “哼，知道，他嘛……小白脸，会混饭吃，到处搞富婆，也算他有本事。” 萧青山递过去一根烟：“这个人现在是《爱读》杂志的老板吧？” 孙老板愕然一惊：“老板？这不可能，那家杂志的老板是个女的，姓林，我就知道余飞把她给搞定了，但老板绝不是他，最多给他一个副主编的位置，他又不懂杂志，充其量沾个边。” 不对吧，区区一个副主编，能控制整个杂志社么。 杂志的出版，像萧青山这样的新闻，必须得是首页。 而且，以萧青山现在的地位和名望，杂志是不敢胡乱编写的。 说他跟谭家玲那点事，必须得有足够的证据才行。 光是花边新闻也不可取，大人物的绯闻，是随随便便能写的么。 顿了顿，孙老板问：“你怎么会担心这档子事了？” “我和一个女人有点关系。” 对方秒懂，哈哈大笑：“了解了解，男人嘛，谁还没几个红颜知己了，小事儿。唉？那你不应该害怕《爱读》杂志啊，这个杂志是专攻文学的，最多沾点科研的名人事迹，和商业完全没关系。” “没关系？” “当然，我还给我儿子买来看呢，里头没商业的东西，什么八卦新闻，完全不沾边。” 那余飞怎么敢大包大揽呢。 萧青山长叹一口气：“唉？孙老板，你把林女士的地址告诉我，行么？” “这不是算是什么秘密消息啊，林女士的住处，很多人都知道，你没道理跑我这儿来问吧？我猜，你跟余飞有矛盾，你想搞定他，我给你收集一些他的负面材料，你容我几天时间。” “行，那就麻烦你了。” “哪儿的话，能跟你萧老板合作，是我的福气！” 萧青山开车去了林家的住处，属于小洋房，位置比较偏僻，属于魔都那种老房子了，至少住了三代人的那种，墙壁上全是爬山虎，而且大门外的路并不宽。 如果是阴天，这地方会显得黑黢黢的。 萧青山是跟山猫一起来的，俩人来到地方之后，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青山，这地方，也是有钱人住的？” “老房子了，林女士祖孙几代都住在这里，人家在明国时期就是有钱人，当时这个地方还是法租界呢。” “咱们直接去找林女士吧。” 这时，里头出来人了，正是余飞。 他穿的很朴素，出门时还带着个年轻女子，那女人脸色很差，出门就东张西望的，被余飞拽了拽。 出门后，门还锁上了，随后二人上了一辆车。 怪事，既然余飞俘获了林女士的心，怎么又会在她的家里，跟别的女人成双入对呢，林女士可是单身女人，只有一个女儿，远在海外。 山猫都乐了：“这小子，挺能折腾啊，找女人，还把人带到富婆家里来了，他也不怕被发现。” 萧青山观察着四周：“这种地方，应该有监控。” “监控？” 监控在国内没普及，不过富人住的地方，肯定会有一两个。 这不，萧青山看到了一个监控头，是静止的、老式的那种。 洋房有铁门，还上锁了，进不去啊。 等余飞开车走远了，他俩才过去摁门铃。 响了很多声，没人应。 “青山，林女士肯定不在家，如果在的话，她怎么会容忍这小白脸带别的女人回来呢。” “那也不对啊，你没看见有监控么，他不怕被知道？” “也对啊……有监控，这小子还那么大胆。” 萧青山有种古怪的预感，他拨通了公司的座机，谭家玲应该在办公室里。 “喂？家玲么？是我。” “嗯，我听着呢。” “《爱读》杂志的林女士，最近有去杂志社么？” “我不知道啊。” “你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我在她家门口呢。” 几分钟后，谭家玲回拨过来，说林女士一个一个多月没去杂志社了，公司的人说她出去旅游了，但不知道去哪儿了。 而公司现在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余飞负责，连主编都得听他的。 放下电话，萧青山越来越感觉不对头。 看这个地方，所有的门窗都拉着呢，完全看不到里头。 山猫不耐烦了：“咱们改天再来吧。” “余飞不会给我这么多时间，难道我真给他几千万？” “放特娘的屁！有几千万，给狗买包子也不给他！” 那不结了么，所以要抓紧时间。 萧青山左顾右看的：“山猫，这个墙不算高，咱俩爬进去。” “啊？私闯民宅？我说青山，这可是犯法的。” “没人看见，就不算犯法。” “你过去可是很守法的，今天是怎么了？” “就当我是狗急跳墙吧。” 两人等了片刻，还真翻进去了，不过山猫的手被玻璃给划伤了。 他俩一进院子，看到个狗窝。 里头的家伙似乎睡着了。 “青山，有狗。” “从窗户进去。” “不会坐牢吧？” “快点就没事。” “那咱们是来干嘛来了？” 不清楚，萧青山自己也说不好，只是觉得怪怪的。 窗户是打不开的，从里头反锁起来了。 俩人尝试拽了好几个窗户，都不起作用。 山猫忽然说：“我们得把监控的电线给掐断吧，不然真得负法律责任。” 行！ 山猫比萧青山心急，急着去摸电线，可他拉住电线的时候，发觉这根线早就被弄断了。 “唉？这线本来就是断的啊。” 果不其然，线是被人给剪断的，切口很平滑。 林女士会剪断自家的监控电线么？ “山猫，砸窗户。” “砸？你找事啊，这可是富婆家的玻璃，能随便砸么？” “出了事我担着。” 也罢，院子里就有个木头凳子，山猫拿起来就是一下。 玻璃铛一下破裂！ 二人进去一瞅，里头黑咕隆咚。 私闯民宅，也不敢开电灯，索性就打个手电筒吧。 有点进鬼屋的感觉。 “每个房间都搜一搜。” “搜什么？” “听我的就是了。” 嘎吱。 很小的声音，却把二人吓的汗毛直竖。 第293章 地下室的女人 山猫差点就尿了：“妈唉，不会是闹鬼吧？” “你也是个老大，胆子那么小。” “老大也怕鬼啊。” 因为萧青山一再坚持，所以山猫跟他一起搜索房子。 找了一大圈，什么也没发现。 山猫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想走了。 但刚才那声音，不该是风吹的。 要知道，整个房子的门窗全都封死了，没风的情况下，怎么会产生‘嘎吱’声，这是物体挤压时才产生的声音，不是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萧青山断定，家里一定有什么‘东西’，也许是只猫。 可他们并没有发现猫。 “青山，你想什么呢？快走啊。” 萧青山从走道向后门方向去的时候，看见了一扇门。 像是个杂物间。 “这个地方，咱们没找过。” 它就在楼梯的拐角处。 “山猫，魔都这种老样式的洋楼，大多都有地下室的吧。” “好像是，我又没在这住过。” 萧青山伸手过去要开，转动两下，发现也锁了。 “山猫，你不是小偷出道么？” 难得萧青山还记得这一点，可山猫早就不干那事了，这都多少年前的勾当了，当了老大，谁还当小偷。 “把它撬开。” “你可真是变了，回头出了事，你替我担着啊。” “行，坐牢我来，跟你没关系，你是被胁迫的。” 话是这么说，做兄弟的，肯定是有难同当啊。 家伙什，山猫随身携带，这是职业病。 他拿了根铁丝，弯起来以后，往钥匙孔里一塞，捣鼓了三五下，然后门把手就被转开了。 “厉害。” “小意思，就这破锁，我一分钟能开它五个。” “手电筒拿来。”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下方传来了动静。 好像一只猫发现有人，‘嗖’一下窜跑了，也很像是什么东西的身体一缩导致的。 山猫怕了：“里头有东西。” “我们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从底下传出来的。” “我可怕鬼啊。” 也许这世界上有鬼，但鬼不会无端伤害人。 萧青山举着手电筒向下走，发现地上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点潮湿，而里头有个被铁链锁着的……人！ 女的！ 披头散发！ 山猫差点叫出来：“啊……” 那女的看到他俩，瑟瑟发抖，蜷缩到墙脚去了。 萧青山慢慢靠近，照亮她的脸。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萧青山和山猫现在都是功大于过了。 把人锁在地下室里，像狗一样的虐待，这是违法行为！ “你好，请问你是林女士么？” 本着心中的想法和疑惑，萧青山就直接问了。 对方木讷的看着他们：“你们是……” “我叫萧青山，你认识我么？” 女人微微点头，爬过来：“我是林秋，我是林秋啊！” 真是林女士…… 该死的余飞，这王八蛋比畜生都不如啊。 难怪他可以大摇大摆的带女人回来，还控制了杂志社，这家伙心理变态吧。 “青山，弄断铁链？” “找找，看有没有工具钳，大家伙。” “我直接报警吧。” “行！” 等警方赶来，余飞的末日也该到了。 林女士说，自己就是被余飞给捆起来的，不许她和外界联系，每天就给她吃一顿饭，而且逼她将资产转移过去。 可林女士不肯，祖宗的产业，她死也不肯交。 身上被打的很严重，还有针扎的痕迹。 如果不是余飞找萧青山的麻烦，他哪儿能知道这畜生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 余飞正和漂亮的女人出去吃饭，接到传呼说出事了，他马上抛下女人，借口上厕所，先从后门离开。 余飞胆子大，因为他是一个组织，行骗的组织。 原先自己干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得到其他人帮忙的。 给他打电话预警的人，就住在林女士洋房的斜对面。 到了魔都一个胡同的老房子内，余飞进门就被打了一巴掌。 是组织就有老大，底下人办错事，当然要打。 “马的，这么好的一块肉，你给办砸了！” “我明明把那个老东西锁在地下室的，我不知道警察怎么会找到她。” “是萧青山，他跑那边去了。” “是他……” 老大拿出一把刀：“你说，萧青山怎么会掺合进来，这里头有他什么事，八竿子挨不着。是不是你招惹他了？” 这也是余飞自己做主干的事。 组织绑架、讹诈林女士，团伙有九个人，赚了钱是大家分，可林女士迟迟不肯松口，余飞就用了另一个思路。 他得知谭家玲到了魔都，还接受了萧青山在魔都的生意，所以暗中花钱买通谭家玲的助理，消息搞到手，就开始讹诈了，纯属节外生枝。 哪知道萧青山这小子会私闯民宅。 “王八蛋，你坏了老子的大事！” 现在好了，林女士安全了，她肯定会找很多保镖护着自己，再想下手，比登天还难，家附近也会装满监控。 做老大的极为不爽：“马的，揍他！” 煮熟的鸭子飞了，九个人搭钱又出力，到头来什么都么捞到。 余飞被打的满脸是血，规矩就是规矩，出来混就得认。 “大哥，林秋那点钱，不算什么，萧青山才是有钱人。” “废话，你当老子没见识么？萧青山口袋里的钱，比的上一百个林秋，可你说这有什么用，能弄到么？” “他跟谭家玲有私情，只要找到证据，就能让他掏钱。他这么有身份的人，怎么敢出绯闻呢。” 老大一听，来了精神：“真的？” “真的。” “所以你就招惹了萧青山，想背着老子弄大钱，结果把大家的心血全给害了？” 余飞扑腾跪在地上：“我……我我我……我我……” “我为什么我？你踏马自己犯多大的错，自己心里没点比数啊？我踏马真想打死你！” 冷静下来想想，如果能从萧青山那边弄到钱，确实比林秋可好搞多了。 不过么，威胁这档子事，太麻烦了。 有余飞惹事在前，人家必然有所防备，再想下手，那可不容易。 老大想了想，说：“绑架。” “绑架？！” 第294章 高价赎金 九个人都是骗子出道，绑架这事挺难的。 可大哥也有话说，他们对付林秋，不等于就是绑架么，只是不为外人得知罢了。 既然谭家玲怀了萧青山的孩子，那就绑架她。 萧青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人所共知，他能不救女人和孩子么。 “老大，会惊动警方吧？刚出了林女士的事，要不咱们先躲躲。” “怕个软啊！怂包！正因为林秋的事情还没完，警方料定咱们不敢再出手，此事警方的注意力全在林秋身上，最多再搭上个萧青山，咱们绑架谭家玲，这不是手到擒来么？” 几人一琢磨，还是老大心思缜密。 谭家玲跟萧青山不住在一起，她也没出去找房子住，只是住在公司。 这家公司是萧青山自己监督装修的，办公室里头有个单独的隔间，原本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可谭家玲从来不锁门，觉得楼下有保安，没什么问题。 何况钱又都存在银行，她一直也没出过事。 这天晚上，谭家玲和师妹在公司见面，两人相谈甚欢。 “师姐，你要替萧青山生孩子，他不可能娶你啊。” “我不在乎，能有一个男人让我爱着，我很满足了。” “那你俩还会继续偷么？” 从岛上回来后，萧青山就没碰过她。 现在她怀孕了，也不想那事了。 师妹闲聊到九点半离开，谭家玲洗了澡就休息，躺着看电视。 她丝毫没注意，楼下的保安已经被人打晕。 五个人冲到楼上的办公室里。 电视机声音很大，她一点没听到外头的动静。 直到几个男人破门而入，手持刀对着她，谭家玲才后悔自己没听萧青山的话，要随时锁门。 但她也没表现的太害怕，害怕是没用的。 大风大浪，她也见的多了。 “你们是来劫财的吧？” 男人们都带着头罩呢。 领头的男人蹲在床边，笑嘻嘻的：“谭家玲，你很有胆色啊，居然不害怕。” “怕没有用，你们是勒索我，还是勒索别人？” “都行，跟我们走一趟吧。” 另一边，萧青山正跟老婆躺在床上聊天，传呼响起。 他接起来一看，脑瓜子嗡嗡嗡的。 “怎么了？” 萧青山吓出一身汗来，却对苏暖树表现的很淡定：“没事，公司有点事，我去一下。” “这么晚还有事？你不会是去找谭家玲吧？” “你别乱想，她现在怀孕了，我怎么可能找她呢。” 萧青山在老婆的额头上亲了亲：“好好休息，我尽量早点回来。” 到了外头的车上，萧青山主动给那个号码打过去。 对方先开口了：“呵呵，萧老板，幸会。” “放了谭家玲，我给你们钱。” “真痛快，财大气粗，五千万。” 萧青山无语的说道：“你不觉得太多了么？” “你有五个亿，我要你十分之一，多么？” “我是有那么多钱，不过我不可能一下子取出来，明天去取钱，额度有限，我最多只能取五万。” 五万？ 呵，打发叫花子呢，九个人分钱，够么。 他们打算大赚一笔之后就离开魔都，远走高飞，每个人都分到足够的钞票，去哪儿潇洒都行了。 “那你就别着急了，谭家玲先在我们这儿住几天，五千万，一毛钱都不能少，什么时候你的钱够了，就给我们打电话。你也可以报警，只是警察来了，最多给你的女人和孩子收尸，你自己看着办。” 电话挂断，萧青山心都要碎了。 钱，他愿意给，钱不如人重要，可五千万怎么能一下子取的出来。 这得去跟银行交涉才行啊。 他在城内坐了三个小时，然后回到家中。 早晨五点，萧青山就去公司了，保安把夜间的情况告诉他，等于白搭。 那九个人都带着头罩呢，又没法辨认。 单看监控是没用的。 萧青山还给黑市的人打去电话，可黑市也没头绪。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急了，这才过去几个小时，黑市没可能那么快知道消息。 萧青山找银行交涉，他要钱，五千万，马上就要。 可以抵押自己的资产。 “陈行长，帮帮忙，我急着用钱，我不是贷款，我可以以后把钱还给你，我的信用还行吧？” 陈行长挠挠头：“萧老板，五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账上能拿得出来的，就三千多万，就算全给你了也不够啊，而且这些钱不只能给你一个人，魔都这么多单位和公司，都要用钱，全给你了，这责任我可担不了。” “从燕京那边能不能运钱过来？” “那也不行，额度太大了，我们这儿没这么大的出入过，除非是国家用钱，私人不可能取这么多。我最多只能给你一千万，这是我的权利上限了。” 一千万……太少了。 “如果我从燕京那边取钱呢？从其他省一起取呢？” “你要的额度太高了，一次性取走这么多，各地的银行都不会答应，这等于是扰乱市场啊。” 陈行长不是推托，这是很显示的事情。 萧青山没了主意，坐在银行门口的台阶上，脑袋不够用了。 山猫迈着大步跑来：“青山！谭家玲出事了？！” “被人绑架了，他们要五千万。” “马的……肯定是余飞！这孙子！他踏马一个骗子，居然玩起绑架来了，什么东西！” 唉？ 萧青山的脑子好像被雷击了一下。 骗子？ 对啊，魔都的骗子又不止余飞一个，这是个行业圈，里头的人应该相互认识的。 萧青山知道谭家玲的师妹周晴来到魔都了。 同行业的人，周晴可能了解些端倪。 他快速联系周晴，约出来见面。 师姐被绑架，周晴绝不袖手旁观，她在魔都没混过，但认识几个行内的人。 全魔都第一女骗子，就跟周晴有一次合作。 下午一点，他们约了那位骗子大姐出来喝茶。 这个女人四十多岁了，早就赚够了，不干骗钱的勾当了。 “余飞？” “大姐，我师姐被绑架了，求你帮帮忙。” “他这是坏了行规啊，干我们这行的，没有去绑票的。” 第295章 行里一把手 “求大姐帮帮我们吧。” 女人拿过萧青山的大哥大，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气质在线，说话语气强硬：“喂？老弟，是我，余飞现在在什么地方？嗯？嗯……他跟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万海平？哦……知道了，嗯？几个？哟，人不少嘛，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你清楚么？” 一通电话打完，大姐的消息确认了。 余飞现在不是单打独斗，他是个团伙，老大叫万海平。 万海平也是骗子出身，可是两年前，他勾搭一个有夫之妇，被人家废了命根子，从此吃饭的家伙就没了。 想要搞钱，勾搭不了富婆，只能走极端，开始玩绑架。 大姐是魔都骗子行一把手，底下的小鱼小虾犯事，她得管。 但这不是家法，而是帮忙。 所以，她需要萧青山出钱，就算她自己不吃钱，打电话招呼人，底下的兄弟姐妹也得吃饭。 “萧老板，他们跟你要多少钱？” “五千万。” “你给我五十万，这件事我帮你搞定，今天晚上十点之前，我把谭家玲带到你面前。” “当真？” “你要是信我，直接给我转账就行了。” 好办，五十万算什么呢。 绑票的人是不敢玩转账的，有记录，全要现金，大姐就不怕这个，他们之前是生意交易。 等钱到位，大姐点了一桌子的菜，还让萧青山就在这儿喝酒，等天黑就行了。 她一共打了四个电话，吩咐人把万海平，以及这家伙身边九个人的家眷全都控制住。 再厉害的绑匪，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家人。 “绑架？反绑架？” “萧老板，事情已经交给我来负责了，我怎么做，你不用问，跟你已经没关系了，只要人能交给你就行。” …… 万海平一行人等的有恃无恐。 他们觉得萧青山找不到自己，又不敢报警。 钱会到，时间问题罢了。 这些人对谭家玲还算客气，知道她怀孕了，也不捆绑，还客气的让她坐在沙发上。 “大哥，这娘们儿长的真带劲儿，该大的大，该凸的凸，萧青山好福气啊，要不咱们也试试？” 万海平鄙视道：“钱重要还是女人重要？等你有了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是想睡个把电影明星，那也手拿把攥，别那么没出息。” 接着，他又乐呵呵的对谭家玲说：“亲爱的，别害怕，我这些兄弟，都是烈性汉子，谁让你长的那么浪呢。不过我是大哥，我保证不会有人动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可值两千五百万呢，要是没了，那我可赔不起啊，哈哈哈。” 传呼机亮了一下。 万海平看一眼，不禁皱眉：“是她？这婆娘找我干什么，马的。” 人家是大姐，是骗子行的龙头，万海平也只敢在背后数落两句，当面可没这个能耐。 他用座机拨打过去：“喂？哟，大姐，您怎么知道我的传呼机号码的？” “你绑架谭家玲了吧？” “谁？谭家玲？不认识。大姐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干绑架的事呢，行规我是懂的。” 电话那边，大姐冷嘲热讽的：“别装了，你的命根子都坏了，还怎么出去骗富婆，你当老娘不知道啊？你现在跟个太监没区别。” 这是万海平的最大创伤，男人最需要的，就是这玩意儿。 他冷冷吸了一口气，强压怒火：“大姐，你怎么骂人呢，我是个男人啊，要不，找个机会，我让大姐舒服舒服？” “还是留着撒尿吧，马上把人给我放了。” 万海平怎么会放人，那可是五千万啊。 天知道这贱婆娘是怎么得知消息的，还知道他身体的缺陷。 他打死也不能认账：“大姐，你这话我听不懂，什么放人？我没抓过什么人。” “万海平！你特么个二椅子，还装！” 二椅子是大姐的家乡话，就是说万海平不男不女。 万海平听的懂：“大姐，我装什么了？” “我告诉你，你的老妈，还有你妹妹，包括你一双儿女，现在都在我手上，还有！你身边的八个人也一样，他们的家人全被我控制住了，都住在魔都，是吧？要不要我把地址全都给你详细的说一说？” 啊？！ 万海平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了：“大姐，你……” 他脑袋瞬间出了汗。 “姓万的，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大姐，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你先坏了规矩。” “既然你知道我身体受了伤，那我就不是这行的人了，咱们不在一个行当里，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大姐哼哼作笑：“你确实不在行里，可你带的那八个人，都是本行的人，而且是魔都里混的，我管的了他们吗？我的人让你给招揽了，你这是挖墙脚啊，我该不该管呢？” 几秒后，万海平无奈发笑：“你可真有本事，我要跟我的儿子通电话。” “先放人。” 老万一下子就暴躁起来：“我踏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屋内的兄弟们愣住了。 谭家玲看他这样，心中一喜，必然是自己的亲丈夫出手了。 大姐霸气十足，连给万海平与家人通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但万海平被这股气势给压下来了。 他无奈的看着谭家玲，只得点头：“好，我放人。” 他就一个儿子，外带一个女儿，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生孩子了，儿子就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放下电话后，万海平一招手：“放人。” “大哥，五千万啊！就这么不要了？谁给你打的电话？！” “龙雪。” “是她？” “她绑架了我的家人，还包括你们的家人。” 有人说：“真的假的？不会是故意使诈吧，你和家人通话了么？” “放人吧，龙雪从不会虚张声势，她的关系网多，想找到我们的家人，也就几个电话的事。” 说完，他又看着微笑的谭家玲：“臭表子，有你的，算萧青山有本事。不过你给老子记住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萧青山的钱，老子要定了！” 第296章 设局 萧青山为了感谢龙雪大姐，多送了二十万。 他算跟龙雪这条街搭上关系了。 把谭家玲接回公司的时候，萧青山向她再三嘱咐，千万要锁门休息。 而且，他留给谭家玲的钱也不少了，多雇几个保镖没大碍啊，全是小钱。 “行了，别喋喋不休了，你晚上住这儿还是回去？” “我得回去。” “怕你老婆吃醋？” 萧青山说：“我老婆怀过一次晕，那时候我刚上大学，后来滑胎了，我们去医院检查过，暖树这辈子很难再怀孕了。” 谭家玲缓缓点头，她终于知道苏暖树为什么那么宽容大度了。 作为深爱丈夫的贤妻，竟能容忍另一个女人和自己分享丈夫。 到头来才知道，原来是她无法生养了。 她不希望看到丈夫一辈子无儿无女，这才接受了谭家玲。 谭家玲拿出皮包，取出几件衣服。 “这是我给她买的。” “她不会要的。” “她要不要是她的事，这是我的心意，你替我转告她，我永远不会取代她的位置。” 也罢，萧青山拿起包，起身整理衣衫：“晚上记得锁门。” 谭家玲走近他，替他整理好衣领，还上前亲了一下。 “冤家，你舍得我们母子？” 灯光下，谭家玲还是那么美，脸颊微红，像是能把他给吃了。 萧青山长叹一口气：“你好好休息。” …… 万海平和余飞一伙人太憋屈了。 这股气真的咽不下。 “大哥，五千万就这么没了，我不甘心，我就是要搞钱，还得是萧青山的钱！” “龙雪发话了，不许咱们玩绑架。” 这话的意思是，不能破坏行规。 只要不坏了规矩，随你怎么玩，用骗术，龙雪是不会过问的。 在场的几个人，全是行骗老手，但他们的目标，往往是女人。 难道去勾搭谭家玲么，纯属胡扯。 万海平一边吸烟，一边产生了思路：“萧青山不是还有个妹妹么？” 对啊！ 想从谭家玲身上下手，已然是没什么希望了。 可萧软软也是女人，而且情窦初开。 这样的女人，面对小白脸，能扛得住么。 只要睡上几次，再以萧青山妹夫的身份出现，自然就好办了。 万海平望着眼前八人，目光落在最年轻、最帅气、最阳光的兄弟小杨身上。 “小杨，你去泡。” “大哥，你这是让兄弟我坐蜡啊，我一个人卖力，你们等着数钱？办好了，大家发财，要是办砸了，我一个人顶雷？” 其余几人不开口，都等着大哥发话呢。 万海平掐灭烟头：“萧青山的妹妹年轻，我们这些人都三十多、四十多了，早已不是小姑娘喜欢的类型。你最合适，你不还是高中毕业么？” 余飞插话：“大哥，要接近萧软软，也不容易吧？” “小意思，弄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是个女人都沦陷了，呵呵，先弄清楚这妮子会去什么地方，萧青山的妹妹，肯定会在外乱逛，买东西。” 有人提出看法——萧软软不在魔都，人在燕京呢，小杨如果去燕京勾搭她，各方面都得花钱。 没钱就想泡姑娘，难道人家喜欢穷鬼么。 做大事的人，必须得花钱，而且还得舍得下血本。 他们没人出一千块钱，支持小杨。 两个人负责待在魔都，查探萧青山动向，其余全去燕京，以最快的速度，帮助小杨勾上萧软软。 …… 燕京。 萧软软用的钱都是哥哥的，上一次谈恋爱失败，导致她对男人已经起了防备，再遇到追求者，总是找各种借口推拖，作为萧青山的妹妹，追求她的男人多如牛毛。 这日，她和一个朋友去商场买东西，出来的时候，被人带上一辆面包车了，强行拽走的。 俩人刚被抓上车，嘴巴堵上不说，还有刀对着她俩。 “别出声，不然捅死你们。” 面包车一路开到郊区，在一家机械厂附近停留。 持刀男子带着头罩，声音很色：“小姑娘，陪老子玩玩，老子舒服了，就放了你们，怎么样？” “你们……你们劫色啊？” “对啊，很好玩的，包你喜欢。” “唉！” 外头传来一声喊：“谁啊？这里不让停车！” 萧软软外头一瞅，站在外边是个身着厂服的男人，很白净，很顺眼。 持刀男子拉开车门，冲对方一吼：“滚开！” 那人就是小杨。 他不由分说，上来就干！ 车内一共就两个男子，一个是司机，一个是拿着刀的。 小杨有点本事，上来抓住这边人的胳膊，狠狠一拧。 “啊！” 持刀男子也猛，用力一划，在小杨的大腿上割了一下。 小杨嗷了一声，又胡乱打了两拳。 同时间——萧软软拽住朋友下车，司机见状也是高喊：“快上车！快走！” 这出戏很急促，萧软软完全没看出来有假。 因为小杨腿上全是血，皮开肉绽的。 “额……” “同志，你怎么样？！” “疼。” “我送你去医院！” 简单到极点的小骗局，却抓住萧软软的芳心了。 关键在于：这个小杨长的相当不错，说他是书中走出来的贾宝玉都不过份。 她在医院陪床，陪了整整一天。 每次和小杨对视的时候，萧软软都心跳加速，脸蛋通红。 “你在厂里上班啊？” “嗯，我是工人。” “你不要命了，知道那人有刀，你还上。” “那我也不能看着女人受欺负啊。” 好有正义感，而且胆子大。 这样的男人，不但有担当，还很英俊。 惹的萧软软情不自禁的咬唇。 “姑娘，你别陪我了，你快去上班吧。” “我不上班。” “你是无业游民？” “我家里是开公司的，我有股份。” 小杨装作呆傻的点点头。 软软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杨光年。” 名字是真的，这场骗局就得做的逼真，而且，布局要求是，他必须要跟萧软软来真的，否则弄不到萧青山的钱。 她陪伴小杨五天，扶着小杨出院，乃至于把小杨接到了自家的四合院里。 一个大姑娘家，接个男人回来住，当爹的可不高兴了。 第297章 全是谎言 父亲对萧软软这个行为很不高兴，不说农村规矩，城里也没这么开放的姑娘。 可萧软软说，小杨救了她。 光是救命之恩么？ 恐怕不是，闺女是怎么想的，瞒不过老爹。 因为劝不住，所以老爷子给萧青山打电话，让他劝。 结果，萧青山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 妹妹也老大不小了，大学也毕业了，谈恋爱有什么。 既然是两情相悦，那当老人的应该支持才是。 妹妹的事比天大，萧青山坐车回到燕京，一进家门，就看到父亲和岳父在聊这事呢。 “爸。” “哦，青山回来了啊。” “软软呢？” “出去了，带那个小杨去医院了，换药。你可得说说你妹子，大姑娘家，一点都不自爱，上杆子追个男的，像什么话。” 其实，萧青山觉得，父亲这是好日子过多了。 要是他们家还在农村，还穷的话，妹妹能嫁给一个工人，家里肯定欢天喜地的，劳动多光荣。 还不是因为儿子有钱了么，父亲就眼高了。 “爸，我去找找他们。” “一定得说说她，我说不动，你这个当哥的得说。” “行。” 萧青山去医院时，正好看到妹妹扶着杨光年出来。 难怪妹妹会喜欢他，小杨长相实在讨喜，唇红齿白，人很白净，丢在大街上都很显眼。 “软软！” “唉？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 萧青山走到杨光年这边，帮忙扶着他：“腿怎么样了？” “你是大哥吧？” “呵，听说你救了我妹妹，我得谢谢你。” “哎呀，没什么，她总来照顾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三人先就近找了个地方吃饭，萧青山也觉得这人不错。 他给妹妹丢了眼色，谈个工人不是挺好的么。 只是，还没定下来的事，就让人家住在家里，确实不妥。 萧青山做主，给杨光年租了个房子，让他住在自家附近，先避免父亲不痛快。 晚上，兄妹俩在院子里聊着当时的情景。 萧软软心里乐开了花。 “哥，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不错啊，长的好，还是个有胆量的男人。” “那你跟爸说说，让我俩处对象。” “对了，他是怎么救你的？” 萧软软美好的回忆着当时的场景。 萧青山也听的入迷，可他的脑子比过去精多了。 妹妹说的那故事……对，就像是安排好的故事一样。 如果歹徒要对两个女人图谋不轨，何必跑到工厂那边去呢，完全可以拉到没人的地方，车开的再远一些就行了。 偏偏在工厂后头，就不怕被人知道么。 再一个——妹妹出事的时间是大白天，也是工厂正忙碌的时候。 杨光年不在车间里待着，跑到外头来干什么。 “哥，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事情先不要急着定，你这两天别去见他。” “我不去？可是他生活不能自理啊。” “我替你照顾他，你是个姑娘，他伤在腿上，平时上下床，要穿衣服，要脱了裤子，你合适么？大姑娘家，没羞没臊的。” 萧软软撇嘴，不说什么了。 晚八点，萧青山买了点熟食去慰问这位小杨。 到地方后，他扶着小杨去院里的桌旁坐。 然后，就开始上下打量此人了。 “你在工厂里具体做什么？” “就是一线工人。” “哦，流水线？” “嗯。” 杨光年笑着点头。 “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过几年，我给你寻摸一个好工作，别再工厂辛苦了，算是我对你的报答。” 由于现在还不完全确定小杨的动机，萧青山也不好再问什么。 除了寒暄，就是感谢。 次日大早，他跑那家工厂去了，找到厂长就问。 “谁？” “杨光年，二十二岁。” “杨光年？我们厂没这个人，姓杨的就两个，一个四十七岁，一个三十五岁，还是女的。” 就是说，杨光年撒谎了。 萧青山无语，这让他怎么对妹妹讲呢。 此事不能让妹妹知道，打击太大，也容易让她对以后的恋爱产生恐惧。 萧青山回到杨光年的住处，他脸色已经变了。 “杨光年，你接近我妹妹，有什么企图？图色？还是图财？” 小杨呆了：“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叫我大哥，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我去那家厂问过了，压根就没你这个人。” 小杨眼球一转：“哦……其实，其实我是正准备去找工作的。” 拉倒吧，找工作很丢人么？为什么要骗人呢。 他跟萧软软毫无交际，陌生人之间，有必要撒谎么。 “杨光年，我不管你有什么企图，不许你再接近我妹妹，不然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大哥，你误会了，我没想从软软身上得到什么，是她……” “是我妹妹上杆子求你的，是不是？我妹妹嫁不出去了，是么？” “不！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青山推手示意：“得了，不管你什么意思，你的医药费，我掏了，这房子，你也别住了，拿着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丢下一万块钱，直接走了。 可刚走到门口，拉开门的时候，软软就在外头。 她怎么跟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呢。 “哥，我恨你！” “软软，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自己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自己在外拈花惹草的，还要管我，你得自己先行得正啊。” 妹妹两句话，说的萧青山哑口无言。 可即便如此，他也得把事情说清楚：“杨光年骗了你，他不是那家厂的工人。” 软软走到小杨身边，问道：“你到底是干嘛的？” “我是工人，但我是去那边找工作的，不然怎么会在工厂外头呢，其实我是太想进那家工厂了。” 这小子真是张嘴就来啊，骗术不低呢，连萧青山都要相信了。 “哥，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回魔都去吧，你别管了。” “你是我妹妹，我不管谁管？”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家里有嫂子，还在外头有女人。” 第298章 行家出马 就知道拿这话来说，萧青山彻底被浇了凉水。 隔天下午，山猫到了这边。 是萧青山给他打电话的，希望山猫派手下人查一查杨光年的底细，多派人跟踪他。 先一个保证是——绝不能让妹妹跟他乱来。 山猫觉得萧青山太敏感了。 男女之间，一到这岁数，都会想那事。 二人有奇遇，还是干柴烈火，能防的住么，说不定在住处就已经做出那种事来了。 “萧老板，你也不能太压制你妹妹啊。” “你以为我不希望妹妹找个好男人啊？直觉告诉我，杨光年不行，你就替我查一查呗，我不亏待你。” “你这是骂我，咱俩是什么关系，这点事还谈钱啊？你要是看那小子不顺眼，一句话，我揍他个半身不遂。” 那也没必要。 萧青山先回魔都了，留下山猫在这边坐镇。 可是，杨光年除了和萧软软接触，其他谁也没见过。 越是平静，就越不正常。 一个大活人，家里没亲戚么，父母兄弟呢，受了伤，居然没人来看看，而且他也从不提家里的事。 萧青山坐在办公室内，对杨光年的身份做了很多种猜测。 肯定的一点是，他对萧软软动机肯定不纯。 若是为了色，怎么到现在还不上手呢。 “唉。” 谭家玲坐在萧青山的腿上，双手碰着他的脸：“想什么呢？” “还不是那个杨光年么。” “从你说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我同行。” “同行？骗子？” 萧青山也做过这种猜测，摆手了：“不像，我又想过这种可能性，但他也没图我妹妹的身子啊，也没跟我提过钱的事。” 谭家玲笑道：“那说明他够聪明啊，女人哪儿都有，你妹妹又不是天姿国色，他犯得着把自己腿给弄伤，就为了睡觉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 “傻瓜，如果他做了你妹夫，你是不是得支持他干事业？投资的钱还能少么？跟你妹妹相比，孰轻孰重啊？” 说完，她在萧青山的嘴角香了一口：“我的亲丈夫，你那么聪明一个人，什么时候变傻了，这个杨光年才是务实的高手呢，人家看中的是你的腰包。” 别这么叫，萧青山骨头都要酥了。 他假装起身的离开谭家玲，去倒茶：“照你这么说，他会跟我妹妹结婚？成一家子？那就不算骗了啊，要是能伪装一辈子，那就是真的了。” “不会。” 谭家玲双臂交叉，自信的说道：“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是，不能沾染感情，吵着要结婚的人比比皆是，但没一个是真结婚的。我估计……他是先跟你妹妹爱的死去活来的，然后再让你妹妹找你掏钱，亲妹妹跟你要钱，你会不给么？” 不给不行啊，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能翻脸无情么。 萧青山表示：“如果他要钱，就必须真当我妹夫，而且是一辈子。” “不可能，就算逼到那份上了，他真跟你妹妹结婚了，也会等钱一到手就撤。” “那他不是亏大了么，如果一直当我妹夫，钱一直不会少。” “那得看他的需求了，我要是个男人，我肯定会假戏真做，一辈子躺在金山上过日子。” 论骗术，谭家玲是高手中的高手，萧青山得服。 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越陷越深啊。 女人嘛，情到深处，就难以自控了。 谭家玲对萧青山就是这样的，爱上了，奋不顾身，什么都可以舍弃，身体上的爱只是开胃菜罢了。 “不行，我得找妹妹，详细说说这件事。” “站住！你找她说什么？你现在毫无证据，你妹妹又喜欢上他了，你说的清楚么？到头来还得你自己吃亏，这反而更加坚定了你妹妹对他的想法，要是妹妹跟他私奔怎么办？” “私奔？不会，你刚才还说的，他要我的钱。” “也许他不肯，但私奔这事一闹起来，你就没退路了，不得不承认他俩的关系。” 谭家玲自告奋勇，她去找杨光年聊一聊。 “你去？你怀孕呢，不行。” “你惦记我，我就很满足了，我保证把这件事给你弄通了。他既然对你家有所图，就不会把我怎么样。” 周四，谭家玲跟杨光年见面了。 她也不傻，找的是茶楼，人来人往的地方，安全。 俩人对视了足足三分钟，谭家玲这双眼，可谓火眼金睛，已经看出对方的身份。 “你好，我是萧青山的情人，我叫谭家玲。” 不需要避讳，她自报家门。 杨光年假装尴尬的点点头：“嫂子好。” “呵，你叫我嫂子？我又不是他老婆，叫我一声姐就行了。” “姐。” 叫的干巴巴的，有气无力。 谭家玲问：“做这行几年了？” “什么？” “我问你，做‘马人’这行几年了。” 马人是骗子行的人对自己的称呼，就是驯马的人。 驯的是公马和母马，看水平高低了。 小杨装作不懂：“姐，你说什么，我不懂啊。” “别装相了，我入行比你早的多，我带出来的人都能当你师傅了。虽然你样貌不错，可你心理素质不够。就你这水准，也想敲萧青山的竹杠，背后必定有人。” “我……” 谭家玲轻微摇头：“别紧张，我没问你背后是谁。我只是想提醒你，以你的脑子，将来分钱，你拿不了多少。如果你一心一意真给萧青山当妹夫的话，才叫混到金山银山呢，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而且一辈子都不用辛苦了，你觉得呢？” 老手就是老手，绕过刨根问底的过程，直接逼对方考虑自己退路和将来。 杨光年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去摸香烟。 “几年烟龄？” 萧青山的打火机已经递过去：“你抽烟，有点紧张啊，我又不能吃了你，只是闲聊，你怕什么呢。” 肯定怕啊，女人这双眼珠子，像狼一样，小杨都不敢抬头。 “你考虑清楚，愿意留下来做真妹夫，我替你说合。要是你只想捞一笔票子，我也可以动用手段，让你人财两空，做个男人的决定吧。” 第299章 动摇 杨光年没有给任何答复，可谭家玲离开后，他自己也开始思索。 如果听万海平的话，最多也只能分到几百万。 说不定还没那么多钱。 谭家玲的眼神让他汗毛直竖…… 要真成了萧家的妹夫，未来肯定一片大好。 人生不需要再奋斗了，伺候好萧软软就，而他作为男人的基本功，是没得说的，之前也不是没伺候过女人。 晚间，萧软软来看他，带了好吃的，还有换洗衣服。 “光年，你不高兴么？” “没……没有。” “是不是我哥又来找你了？” 他干涩笑着：“没啊，我是想家了。” “那过一阵子，我陪你一起回老家，你老家在哪儿啊？” 杨光年换了个话题：“软软，你对我这么好，是要跟我处对象么？” “你是怎么想的？” “我挺喜欢你的。” “那我们处呗。” “可是，你哥好像不大愿意，你爸也不肯。” 软软抓着他的手：“是我自己处对象，鞋大鞋小，我自己有数。如果你愿意，咱俩就住一块儿，我也好天天照顾你。” 男女住在一起，必然是要发生点什么。 她这么说，就是真的爱上杨光年了。 “再说吧。” “你不同意？” “我……呵，两个人谈恋爱，家里人不肯，以后日子肯定难过，还是先别绕过家里人。” 成熟男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萧软软更喜欢他了。 晚间，杨光年从出租房里出来，七拐八拐的，到了另一条街，发觉自己被人跟踪，他就进一家商店，从商店后门绕道跑了。 半小时后，他跟万海平见面了。 “怎么样了？” “我被跟踪了。” 万海平惊出一身汗：“跟踪？！那你还敢过来！” “被我甩掉了，大哥，萧软软已经上钩了，现在就算我把她给睡了，她也绝不会生气，她还主动要求跟我住在一起呢。” 旁边另一个人说：“好事啊，哈哈哈！小杨，本事不错，那还等什么，直接上啊。” “我想着，还是等一等，让她干着急，越是着急，越得求着我。” 老万竖起大拇指：“哈哈，小杨也是个‘钓鱼’的高手，别看你岁数小，本事一点都不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差。唉？你冒险跑过来，就为了说这事？传呼里头也能说啊。” 当然没这么简单。 他要确认万海平能给自己多少钱，还要知道万海平下一步的打算，怎么从萧青山那里弄到钱。 关于这个，老万早有考虑。 那就是，先让萧软软怀上杨光年的孩子。 肚子搞大了，萧青山就不得不承认这个妹夫。 而后，再让他拿钱做生意，如果萧青山不肯给，就让他赌钱输掉一大笔，不论怎么办，都得从萧青山那边弄到五千万，这是个基本数目，能要更多就最好。 所有的这一切，都必须以萧软软‘怀孕’为前提条件。 有了这层关系在，萧青山就不得不掏钱。 他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急流产吧。 “小杨，加把劲，把他妹妹搞定了，到时候给你多分一些。” “大哥，如果咱们能拿到五千万，你给我多少钱？” 五千万去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当大富豪了，做个全省首富也都行。 但是一分开来，那就少了。 平均一个人几百万而已。 万海平是人精，已经知道杨光年此来的目的。 就是想多分钱嘛。 “一千万，这件事你是先锋，你拿大头。” 听起来很合理。 可是，一千万和萧青山的妹夫身份相比，就小巫见大巫了。 而且萧青山现在生意越来越大，将来可能让杨光年做个区域总经理，还要吃公司股份，得到的钱会更多，名利双收。 有了钱，还不是想找什么样的女人都行。 此次骗钱走人，萧青山会报警，拿了钱也得躲躲藏藏过日子。 另外……他还在想谭家玲说过的话，那女人给她敲了警钟呢。 “小杨，出来时间别太长，你先回去吧。尽快搞定那个妮子。” 杨光年干巴巴的笑了笑，然后走了。 他今天的举动很反常，在场几个人都感到味道不对了。 余飞说：“大哥，这家伙要变节。” “不至于吧，他难道不想要钱？” “您想啊，他如果真做了萧青山的妹夫，还会满足于一千万么？他明明可以直接搞定萧软软，为什么还要欲擒故纵呢？他在等，在观望，这家伙可靠不住。” 现在想把他换下来，找别人上，那也来不及了。 毕竟萧软软现在喜欢的人是他。 万海平郁闷的走来走去：“你说的也对，这件事倒不得不防了。” “大哥，杨光年有一个老母亲，还有两个姐姐，不如在这上面做文章。” “还是绑架？人都在魔都呢，你不怕龙雪过问？” “找道上的人去做，花点钱就是了，咱们不直接出手，龙雪那表子能把咱们怎么样。” 说的是，得有人能威胁到他才行。 一旦杨光年不受控制，万海平这八个兄弟可就鸡飞蛋打了。 他们谋划这场局，可是投了不少钱呢。 “余飞，你马上给魔都那边的人打电话，让他们把杨光年的老娘和两个姐姐给绑了。” “行。” 先是损失了三千万，而后错失五千万，现在绝不能失手了。 …… 杨光年接到传呼了，是老大发来的消息。 上面只说一句话：为了你全家的幸福，一定要加把劲。 看似温暖的话，实则暗藏刀锋。 杨光年也是骗子行里混了几年的人，哪儿能不懂这话的含义，他后悔自己冒失去见万海平了。 跟着，那边又来一条传呼：小杨，最多三天时间搞定，不要再拖了。 还限期了。 萧软软每天都来看他，所以他有的是机会。 今天傍晚，姑娘又来了，还给他买了一双皮鞋，真皮的。 吃饭时，杨光年终于说：“软软，你愿意留下来么？” 萧软软脸蛋一红：“你……希望我留下来啊？” “那得看你的意思，我挺喜欢你的，我……我想要你。” “今天？你是认真的吗？” 第300章 败坏家风 萧软软大了，说不想男人，那不可能。 谁让杨光年救过她，还这么俊。 听到白马王子这么说，她心里乐的直嘀嗒水。 软软夹了一块肉过来：“我做的，你尝尝。” 这块肉就表示：可以。 本来嘛，女人同意了，男人该乐开花才是。 可观杨光年的脸色，没表现出喜悦，反而是愁云密布。 这就让萧软软不高兴了。 要知道，她可是清白身子，黄花大闺女。 男人要做那种事，居然不开心。 “你？你怎么了？” “没有怎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就跟我说，咱不是对象么。” 有也不能说，杨光年没底气。 停顿片刻后，他回屋去了，这举动让萧软软没看懂。 莫非，他现在就想做那种事么。 软软慢慢靠近房门口，一脚跨进去：“你很急么？” “不是，软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我真想跟你结婚，可是……” “你？难道你还有别的对象？” 没了。 杨光年骗过几个女的，全是魔都人。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骗了钱，他就抽身走人。 这次，他真想跟萧家结亲，做国内首富家的妹夫，前途不可限量啊，谁让萧青山就这么一个妹妹呢。 软软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温和的说：“你要是想，咱俩现在就好，真的，我不骗你。” “软软，有些事，你不知道，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我实在是头疼。” 萧软软呆了几秒，小心问道：“你是不是身体有病？” 言下之意，就说，男人某方面不太行。 “如果有病就看病，我给你掏钱。” 他摇头，苦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病。” “那是为什么？” 全家都在万海平手里攥着呢，杨光年不敢说。 担心那帮人一动怒，把他家里人全给宰了。 软软安慰的抱着他：“别想那么多了，我愿意跟你好，还不够么？” 等待几分钟后，杨光年开始了他的基本操作。 这种本事，连四五十岁的女人都招架不住，何况是年轻的萧软软。 四十分钟后，软软完全成了他的女人。 “光年，你说，咱俩是生儿子还是生女儿呢？” 他不言语。 “你坏死了。” “软软，如果我骗了你，你会生气么？” 萧软软疑惑道：“骗我？你不会已经结婚了吧？” “不是女人，是别的方面。” 对软软而言，只要男人对她好，一心一意，别的事都不算是。 家里现在那么多钱，有矛盾也可以用钱来解决。 除了外遇，还有什么事值得苦恼的。 俩人在屋子里发生事情，外头跟踪盯梢的肯定瞧不见。 几天后，软软真的怀上了。 她去找父亲，说要张罗结婚。 老父亲一听，气的当场给了她一个耳光。 “不要脸的东西！未婚先孕，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当爹的么？！你要不要脸？！” 萧软软哭泣着：“爸，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别跟我说！我不听！太不自爱了！你连人家爹妈都没见过，连他老家在哪儿都不知道，就做出这种事来！我没你这个女儿！滚出去！” 亲家两口子在旁边要劝，哪里能劝的住呢。 他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最要脸面，这事换自己摊上，也得骂女儿一个狗血淋头。 才认识多久，三媒六证都没有，就敢怀孕。 丢人啊，丢人现眼！ 父亲拿起电话，快速拨号：“喂？！萧青山！” “爸？怎么了？” “给我滚回来！” “出什么事了？” “你少啰嗦！给我滚回来！” 萧青山听吩咐，马上坐车回燕京，回来都是晚上了。 院子里，人都在，但杨光年不在。 老丈人给他使了个眼色，可惜萧青山没看懂。 “青山！” “爸？” “你妹妹的事，我可托付给你的。” “是，我……” “她怀孕了，你知道么？” 啥玩意儿？！ 萧青山脑袋都炸了，谭家玲不是说能搞定么。 怎么还弄出这种事来了。 他朝妹妹看着：“软软，真的假的？” “哥，我想跟光年结婚。” 妹妹的态度就是真的了。 萧青山好后悔，他还不如把妹妹捆在家里呢。 现在生米煮成熟饭，后悔也晚了啊。 不管杨光年以前怎么样，也不管他过去是什么企图，现在只能为了妹妹和孩子，把他认作自己的妹夫。 “爸，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就同意了吧。” 亲家公也是这话：“老萧，闺女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你就别拦着了，孩子是无辜的嘛。” “呵，全冲我来了？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么？老苏，要是你女儿在外头干出这事来，你还能这样劝我么？” “瞧你这话说的，我就一个闺女，还许给你儿子了。” “哼！” 萧有福瞪着这对儿女，尤其是儿子：“青山，你现在本事了，能挣大钱了，心里也没有家了，可以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 “爸，是我不对，但男女之间这点事，您还不清楚么？当初您跟我妈不也……” “少扯这些屁话！” 软软立即插嘴：“大不了我们自己结婚！我搬出去住，不占家里一块地、一毛钱！这总行了吧！” “臭丫头，你给我闭嘴！” “我这就去收拾，我走人。” 不行！ 萧青山拽住妹妹：“软软！爸在气头上，你跟老人置什么气，你这件事做的有问题。” “我有问题？那你呢？你在外头做了什么，自己没点数？撒手！” “你……” 萧软软进屋收拾出来一个行李箱，自己往外拽。 “软软！你停下！听哥说！” 唯一的妹妹啊，萧青山怎能让她跑。 他追到外头，拦住妹妹：“你别那么冲动好不好，哥也没说不同意啊，现在是爸心里过不了，哥帮你想办法，行不行？” 妹妹气呼呼的：“哥，你同意？” “只要你自己愿意，哥没的说，你过日子，你选丈夫，又不跟我过，我操什么心？” 这话说的动听。 软软欣慰的笑了：“那……你替我办酒席？” 第301章 张罗喜事 “酒席要办，但在这之前，总得先把你公婆给接过来吧，他家的人先要接过来商量，哪有结婚不叫上亲戚朋友的，你说呢？” 萧软软抿嘴一笑，上前给了萧青山一个大大的拥抱。 “哥！你真好！” 这也是萧青山的拖延之计。 他让软软耐着性子，先等一段日子，要联系小杨的家人。 不过妹妹不想住四合院，搬出去了。 萧青山略微安抚了一下父亲后，让老丈人两口子劝劝父亲。 随后，他就找到杨光年。 木已成舟，妹夫的身份跑不掉了，可有些话得说清楚。 萧青山这次不拿钱说事，单说亲情。 “杨光年，你手段高，我妹妹怀孕了，现在她吵着要跟你结婚，全家都拿她没辙。” “大哥，我喜欢她。” “你真喜欢么？凭你的长相，要找个比我妹妹漂亮的，不难吧？” 倒不是说软软不漂亮，只是外头比她漂亮的女人，大有人在，就杨光年这样貌、气质，喜欢他的女人可以排队等火车了。 “杨光年，实话实说吧，你可以做我妹夫，你要钱，我也可以给，但你必须对我说实话，否则，你欺骗我妹妹，我有的是办法来对付你。” “大哥，我……我确实是骗了你们，我是魔都人，我……可我现在是身不由己，我的妈妈还有我两个姐姐，全在他们手里，我不敢对抗他们。” 接着，小杨把所有事全交代了。 这一切，都因余飞而起。 可现在，事情早就不单纯是余飞的问题了，根源在万海平那边。 他还把传呼消息给萧青山看。 “大哥，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们。” 只怕晚了。 人家既然不相信你了，用家人来威胁你，还会留在老地方等着挨抓么。 估计下一次碰面，就是拿钱的时候了。 好在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付账，必须是现金交付。 那么一大笔钱，万海平不会假手于人，他一定会亲自拿钱。 “光年，你现在就当没事发生过，告诉他们，说我妹妹怀孕了，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然后一句多余的话也别说，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先接着，明白么？” “懂了，那我的家人会有事么？” “按我说的来，就会安全。” 萧青山不想报警，对手都在暗处，可能还监视他呢。 有山猫帮忙就行，只要万海平一露头，立刻抓住这孙子。 当着萧青山的面，小杨给‘队友’发去消息。 另一边——万海平看到软软怀孕的结果，咧嘴一笑。 “大哥，成了？” “还没呢，钱还没到手，不算成。” “现在该怎么做？难道要坐等他们结婚么？” 结婚？ 老万想了想，说：“是个好主意，杨光年一家子的命都攥在咱们手里，他不敢胡来。结婚后，他跟萧青山就成一家人了，那时候再要钱，萧青山不会怀疑。” “那？” “等着给小杨庆祝吧。” 余飞若有所思的说：“大哥，你就不担心他为了当萧青山的妹夫，把咱们给卖了？在利益面前，出卖亲娘老子的事也不少见。” “那是你！” 万海平怒斥了一句：“余飞，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为了钱，不顾家人性命么？小杨的为人我最了解，他虽然做了这一行，但他是个孝子。” “大哥，我说的是万一，没发生的事，谁都不敢保证啊，万一他……” “呵呵，没有万一，对他，我放一百个心。” 他是放心了，可其他人却不放心。 这八个人全是王海平找的，他对每个人的性格都很了解，但是，这八个人相互间却不了解对方。 别到时候钱弄不到手，还得坐牢，那多得不偿失。 “大哥，余飞说的也有点道理啊，凡是就怕万一，你别忘了，我们已经两次栽在萧青山手里了，这家伙的情况，我们也摸过不少，他之前被警方通缉，然后又没事了，肯定和警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真到了那一步，万海平也不怕。 手里只要捏着三条人命，杨光年就得当孙子，萧青山就得乖乖拿钱，难道他连自己妹夫也不管了么。 …… 万海平没给说法，萧青山只能按部就班，开始张罗妹妹的婚事。 他跟妻子苏暖树说这茬事，意思是让苏暖树来张罗。 嫂子过问妹妹，更能体现家庭的温暖。 “青山，杨光年老家，你还没去过吧？” “他是魔都人。” “那也得让他家人来一趟啊，两家人坐下来谈婚事才好，不能绕过他家里人，不合适。” 萧青山无奈道：“人家家里有点事，暂时来不了。” 都被抓着当人质了，还能来么。 苏暖树表示：“必须让他家里人来，否则，你爸这一关，咱们就过不去。” 萧青山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来不了啊。 难道要撒谎说，他家人全不在了么。 “唉……” “你有事瞒着我？” “你还是给她先张罗着吧。“ “他那边亲戚朋友有几桌人，我总得订饭店吧。” 还订个屁啊，就在院子里摆一桌算了。 萧青山这么说的时候，苏暖树就掐他了。 “没这个道理！两家人结亲，就一桌？这算哪门子结婚啊，咱们农村都没这个规矩，你是当哥哥的，不能委屈你妹子。” 算了，老婆不同意，萧青山就自己去忙。 他去找妹妹，先让妹妹跟杨光年去领证，有了结婚证，关系就算定格了。 妹妹自然没得说。 “哥，你去过他家了？” “他家人来不了。” “为什么？” “软软，你是当事人，有些话，哥本不想对你说的，可你药嫁的男人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哥得跟你说清楚。” 萧青山把前后情况说出来后，妹妹还只当是听故事呢。 “哥？你……你说的是真的？” “对，哥以前是没把握，所以没法跟你讲，现在已经确定了，他自己也承认了，哥对你们的婚事没意见，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凭良心讲，孩子是无辜的，只要他能一心一意对你，哥认他这个妹夫。” 第302章 余飞反水 结婚就一桌，在四合院里摆的。 总共就七个人，有点惨淡。 萧有福哪有心思喝酒，他就不待见这个女婿。 除了长相好，其他一无是处。 不，是完全不了解这个人，连女婿家里有几口人都不知道就结婚了，这不闹着玩么。 萧青山给父亲倒酒：“爸，您喝一口。” 父亲不说话，起身就回了屋里。 萧软软心里也不舒服，倒不是因为父亲的不爽，而是新郎官家里一个人都没来。 “光年，你爸妈不支持吗？” “唉……支持，只是我妈身体不好，家里人都照看呢，说过一阵子来。” 苏暖树表示：“那也不行啊，儿女婚姻，还有比这更大的事么？要不，让青山打电话给魔都那边的公司，找人开车把你爸妈给接过来，就我们一边人吃饭，不合礼数啊。” 杨光年朝萧青山看了看，难为情的低头。 这场小型婚礼就算完成了，俩人住在四合院里，地方大，不缺他们一家住。 夜里没人的时候，萧青山在院子里喝茶。 杨光年也睡不着，先出来了。 软软怀了孕，也不好办事，他早看到萧青山在院里，心想就是等他的。 “哥。” “坐吧。” 都成一家人了，萧青山对他也没什么敌意。 “光年，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妹夫就是弟弟，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全都一风吹了，我就问你现在和以后。你可得对我妹妹好，她把心都交给你了。” 杨光年点点头：“我知道。” “等这件事了了，你就先去南方发展，我在南方有几个分公司，你随便选一个，先干着，磨练磨练，等以后熟悉了，我多给你生意做。” 果然，给首富当妹夫，少奋斗一辈子。 可现下，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先得把他家人给救出来。 萧青山以为，万海平是个聪明人，不会等杨光年跟萧软软感情深厚了再动手，他一定会近期下手。 至于这家伙会怎么做，萧青山猜不到，只能见招拆招了。 “你回屋吧，陪陪软软。” “她睡着了。” 萧青山递过去一根烟，露出微笑。 “谢谢哥。” …… 小杨结婚了，万海平心里那个乐啊，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中。 这天，他让余飞来见杨光年，在茶馆内碰面。 “小杨，萧软软滋味儿怎么样？” “呵，还行。” “你现在是风光了，有钱了，傍了超级大款，我们也得跟着沾光啊。” 杨光年问：“大哥让你来找我，是制定任务了么？” “嗯。” 万海平制定的任务，就是让杨光年做生意，不过是自己借高利贷，然后驴打滚，等多到一定数额，再找萧软软哭诉。 这个办法很平常，但很管用。 “我知道了。” 杨光年打算走人，却被余飞拦住。 “别急着走，我话没说完呢。” 余飞吸了一口烟，笑道：“万海平这家伙，黑着呢，我估摸着，到交易的那天，他会自己拿钱走人。” 听他话中的意思，好像有点要造反。 是真的？还是来试探杨光年的呢？ 如果是真的，可以直接靠余飞帮忙，揪出万海平了。 可现在没把握，杨光年当然不相信：“余哥，你这想法可危险，这不是反水么？让大哥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 “呵，他给你发的传呼，你看到了吧？你也不是傻子，你的老娘和两个姐姐都在他手里攥着呢，这王八蛋不地道，又想驴拉磨，又想吃驴肉，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余哥，你在跟我说笑吧。” “你觉得我是故意骗你？是万海平派来试探你的？动动你的猪脑子，你家人全在他手里攥着，他还有必要来试探你么？” 这倒也是。 杨光年抿了一口茶，也点烟：“你想干什么？” “萧青山肯定不会拿出五千万来，那是白日做梦，这小子跟警方勾着呢，能有个两百万就顶天了。我可没万海平那么大的胃口，依我看，咱俩合作，你跟萧青山借二百万，就说做生意，咱们拿着钱，各奔东西，一人一百万，也够半辈子的花销了iOS” 余飞提到钱了，而且各方面都说的有道理。 可杨光年不敢应承啊，其一，他不确定余飞话的真伪；其二，他还要救自己的父母呢。 思量一阵后，他说：“余哥，想让我合作，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帮我救出我妈，还有我两个姐姐。” “好，一言为定。” 真没想到，余飞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你知道我妈她们被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然，这件事是我打电话让老孙办的，我跟孙昌荣是什么关系，我俩都认识五年了。” 老孙是他们留在魔都的三个人之一。 之前万海平让余飞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余飞就多留了个心眼，找了关系最好的孙昌荣。 不过，也不能让老孙白染一水啊。 所以，这二百万之外，还要多追加一百万，是给老孙的。 至于万海平这孽畜，纯属异想天开。 居然想套走萧青山五千万，这不是白日做梦么，难道萧青山是个傻子？ 钱少，人家不会在乎，钱多，麻烦就大了。 余飞把萧青山的历史全都研究透了，这小子，黑白两道都有关系网，就凭他们几个人是惹不起的。 所以，见好就收才是上策。 总不能拿不到钱，又没命跑吧。 “三百万？” “搞的定么？” “我来想办法，但我妈和我姐……” “这事交给我。” 言下之意，杨光年听的出来。 余飞只要三百万，算是三个捏在他手里的女人。 那么，这场交易就跟万海平无关了，跳过他，这俩人来交易。 “余哥，我现在是萧青山的妹夫，你真信得过我？” “想听实话？” “对。” “我信不过你，可三百万换三条人命，以萧青山的身价来说，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也不会想着找我们了，三百万对他来说，就跟手里损失了十块钱一样。” 杨光年回到萧青山这边后，萧青山以为可取。 他愿意出三百万。 第303章 旧情 另一头，余飞告知万海平，说要先等一等。 他给出的理由是——萧青山对杨光年还不完全放心，而且萧父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女婿。 所以，得等关系升温一下。 这段时间内，还可以好好计划一下，怎么让杨光年套走萧青山的钱，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万海平还是比较相信余飞的，没对他的话存疑。 可他不知道，余飞已经给魔都的兄弟打电话了，让孙昌荣把人给转移走，转到余飞的私人住处去。 余飞傍过不少富婆，有女人给他买过房子，安全性很高。 老万懵然不知，还当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呢。 可是，余飞在三天后的下午，跟杨光年碰头，并进行了交易。 三百万装在箱子里，一张票子也不少。 “我就要两百万，你拿一百万，我比万海平地道，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妈和你两个姐姐已经安全了，你随时可以去接她们。” “那你呢？” “有了钱，我当然要消失了，你也别想着找我，从此咱们各不相欠。” 行，只要能救人，杨光年没二话。 萧青山陪同杨光年去魔都接的人，还好，三个女人没受折磨，只是被骗、被吓唬而已。 得知儿子已经成家，做母亲的都困惑了。 还听说是国内首富的妹妹，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么。 “光年，你说啥呢，瞎说八道的。” “妈，我没骗你，这是大哥，萧青山，就是咱们国家的首富，最有钱的人。” 萧青山正开车呢，在后视镜里冲她们笑：“有钱也是慢慢赚的，阿姨，以后咱们就是亲家，是一家人，你们也别舍近求远了，就住燕京吧，跟我爸、我老丈人家住一个院，人多热闹。” 到了四合院，萧青山发出喜庆的大喊：“爸！暖树！快出来！亲家母来了！” 谁？！ 萧有福走出门一看，满脸高兴。 可当他看到亲家母的时候，眼珠子瞪的斗大。 杨光年的母亲也傻眼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 “爸，看什么呢，客人来了，快请进屋啊。” “我……哦，呵呵，好，好，快进来坐吧。” 苏暖树把萧青山拉到旁边去：“青山，爸和这个女的是不是认识啊？我看他俩眼神不对。” 是啊，萧青山也看出来了，俩人肯定见过。 可这个女的是魔都人，萧青山老家都在什么地方了，八竿子挨不着啊。 “别问了，你去做点饭菜，我出去买酒去。” “行，记得买好的，要茅台。” “知道了。” 屋内气氛显得尴尬，苏家两口子也陪着呢。 可是萧有福不敢看亲家母，还会偷偷的瞥两眼。 那模样，仿佛是他要结婚似的。 这么明显的气氛，傻子都看出来了。 家人寒暄了好一阵，提到儿女婚事的时候，萧有福这会儿不生气了，反而觉得行。 “孩子的事，我不过问，闺女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呵呵……” 老太太也是尴尬陪笑。 今天真是大喜事，萧青山忙里忙外，给亲家收拾屋子。 到了晚上，他看到父亲在门外抽烟，披着个褂子，忧心忡忡的。 “爸，怎么不去看电视啊？” “唉。” “怎么了？” 萧青山不是个八卦人，不想问太多。 可是父亲却说：“你知道马长英是什么人么？” 马长英就是杨光年的母亲。 “不是亲家么？” “年轻的时候，我跟你妈还没认识，有人介绍我和马长英谈对象，我俩还处过一段。” 呵，真是好玩啊，亲爹和亲家母居然处过对象。 世界真是太小了。 但这也没什么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几十年过去了。 “爸，您想的真多，你和她都儿女成群了，还计较这些。” 看父亲那难堪的表情，萧青山感觉这里头还有事。 “爸，亲家母是魔都人，她怎么会去咱老家那边。” 原来，马长英本身不是魔都的人，老家是山区的，因闹灾，全家搬迁去了萧青山老家那边，经人介绍就谈对象。 后来马长英的父亲死了，她母亲改嫁到魔都，她也跟着去了。 之后就没联系了。 而当时，萧有福和马长英已经发生过男女关系。 有一次，他还见到马长英呕吐了，那可是女人怀孕的征兆啊。 所以他现在踌躇不安，担心马长英的孩子是自己的。 可萧青山觉得没什么大碍，因为杨光年是她的三儿子，绝不可能是萧家后代，如果有可能，那也是她的大女儿血缘有考究。 “爸，你是怀疑，杨耀群是你的女儿？” “嗯……” “这事可不能含糊了，但也不好明说，要不，我去帮你问问？” 儿子主动提出，父亲心里很欢喜。 “那你怎么问？” “这是我的事，您放心，指定不能让人家生气。” 萧青山靠近亲家的门前，听到里头在看电视，还有母女间的说话声，他敲门了。 过来开门的是马长英的二女儿。 “哟！青山来啦，进屋坐！” “二姐，我找马阿姨谈点事，方便吗？” “方便，这是你家啊，当然方便。” 两个女儿很懂事，萧青山进去后，二女儿把大女儿给拽出去了。 一老一少，露着尴尬的笑。 萧青山得悉马长英有烟瘾，就先上烟。 “阿姨，住得惯么？” “挺好，比我们这儿舒服多了。” 他想开口了，还挺别扭的。 “您跟我爸认识吧？” 马长英这把年纪了，倒也不是很青涩，点头说：“认识。” “我听我爸说，你俩之前还有过一段儿，后来您走了，去魔都了。” “是。” “当年……呵，有些话，我爸不好开口，我这个做晚辈的要是说错了，您可别挑我理。” 见女人沉默，萧青山低声道：“当年，您走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怀上了？” 马长英眼眶有点红，她揉了揉：“嗯。” “那您……打胎了么？” 她摇头了。 马长英难受的说：“我嫁的男人是个瘫子，当时我已经举目无亲了，能有人要我就不错了，丈夫其实不知道我怀孕。” 第304章 蒙在鼓里 如此说来，杨耀群还真是萧青山的大姐。 怪不得他看大姐和二姐长的差别那么大呢，根本不是一个亲爹啊。 这种事，放在心里就行了。 要是抖搂出来，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届时，二女儿可能都不认她这个妈了。 “青山，你能保密么？” “嗯。” “你爸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家的情况，您该知道啊，我爸是个老农民，我妈走的早，他拉扯我和妹妹长大的。” 稍稍停顿之下，萧青山便问：“您也这么大岁数了，我爸也老了，要不，我给您俩撮合撮合？大家亲上加亲，也算圆了这份情。” 当子女的，能不惦记着老人心里的苦么。 双方现在都是单身，又一个院住着，为了让父亲以后跟大女儿的关系越来越好，萧青山想当个媒人。 马长英不解：“你不生我们的气？” “有什么可生气的，这是好事啊，就看您肯不肯了，我爸那头，我去说，他保管乐意。” …… 萧青山回到爸这边的屋内，父亲在吃瓜子看电视呢。 他坐到床边来，萧有福还茫然了一下。 “怎么说的？” “杨耀群是我大姐，亲大姐。” 这个劲爆的消息，把萧有福吓的够呛。 他吞了两口吐沫：“真是我女儿？那……” “爸，我认为你俩可以在一起，亲上加亲，马阿姨那边没问题，就看您这边了。” “我……呵，呵呵呵，我都多大岁数了，还结婚呢，你小子尽瞎扯。” “哈哈哈！我可当您同意了。” 儿女婚事结束后的第九天，两个老人也办了喜事。 萧有福也是个男人，一辈子干体力活，身体还算凑活。 结婚那天晚上，他可是卖了老大力气。 素了半辈子，终于有女人了。 萧青山把两个姐姐找过来，想让她们去分公司发展。 都是一家人，也不说外话。 “大姐二姐，你们在魔都时间久，先去魔都，我那头有公司，还有住的地方，你俩先过去，一个月五百块钱，行么？” “这么多？！这……这合适么，我们什么也不会啊。” 她俩之前是在服装厂上班的，哪懂公司的弯弯绕。 萧青山回道：“没事儿，边做边学嘛，公司里单身汉也不少，姐姐们要是看着合适，可以处对象。” 大姐都三十七岁了，因为长的不太好看，面相显老，而且粗，所以到现在都没男人要。 不过，要是她当了经理，有钱有地位，那就不缺男人了。 …… 万海平还在燕京呢，余飞失踪已经十天了。 这小子说是有个认识的富婆在燕京，要过去陪两天，结果彻底没影了，传呼也没回。 现在是老万要开始计划的时候，余飞是重要帮手，他怎么能消失呢。 “马的，这小子，是被狐狸精给迷住了么，大事不知道办，太不可靠了！” 另一个人说：“大哥，他是不是不想干了？所以跑了？” 可能性有，而且还不小。 万海平越想越古怪：“小罗，你给小杨发传呼。” “发了，前天就开始发了，都发二十多个，还没回。” “没回？” 不好！ 万海平瘫坐在凳子上：“糟糕，余飞反水了，这家伙脑后长反骨，马的……” “大哥，现在还不确定呢，你也别急着下定论，不如我去找杨光年，了解一下情况。” 他想了想：“现在不能去了，这单生意不能做了。” 职业嗅觉告诉万海平，他们现在已经不能和杨光年接头了。 否则，这群人都要暴露，还可能被抓。 余飞这个挨千刀的，他定是私底下跟杨光年达成了一致。 “大哥，小杨不敢吧？他家人还在咱们的手里呢？” “是啊……那为什么余飞会失踪呢，小杨又不回电话。”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的也是兄弟，负责去打探杨光年的。 他一进门，脸拉的老长：“大哥，咱们被耍了。” 现在知道杨光年为什么不搭理他了，家人现在安全了，万海平这群人是人财两空，还白白便宜了个杨光年。 他风光啊，当了萧青山的妹夫。 “大哥！做了杨光年！马的……这混蛋玩意儿，敢反水！” “就是，做了他！” 杀人？ 万海平没干过这事。 诈骗在这年月，比比皆是，警方抓不住，也来不及抓。 可要是摊上人命官司，事情就严重了。 “大哥，我咽不下这口气！” “急什么，杀人是什么罪过？要枪毙的！诈骗最多坐牢，你们懂不懂法？” 还法呢，钱都没了！ 万海平也不是初出茅庐的人，他考虑一番后，拿起电话，直接拨通魔都的人。 “喂？我是万海平，你帮我查一下，余飞是不是回了魔都，钱我会给你的。” 电话简短，匆匆挂断。 他找的人是黑市的人，余飞又属于暗门子，黑市上认识他的人一大把，只要他回魔都，不出三天，肯定能被人知道。 果不其然，才过去五个小时，魔都的电话就过来了。 余飞确实回魔都了，还去了富婆给他买的房子。 万海平急不可耐，马上打电话，找人把余飞给控制起来。 这步棋，余飞失误了，他嘀咕了万海平的脑子和人脉，以为老万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他，还打算在魔都多待几天。 当天晚上九点半，三个人破门而入，把余飞牢牢控制住，当时这家伙还在洗澡。 隔天，万海平终于到了，其余五个兄弟也全到了。 废话先不多说，揍一顿再谈！ 余飞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假话是一句连着一句。 “大哥，不是我要骗你们，是萧青山威胁我的，我一毛钱也没拿到手啊，杨光年现在跟萧青山已经是亲戚了，勾搭上了，我怕被抓，所以才跑。” 呵，大家都是吃骗子这碗饭的，三言两语就想糊弄人么。 万海平拿个烟头在他脸上烫了一下。 “额……啊啊啊啊！” “余飞，我入行比你早，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在我面前装相？你拿了多少钱？” 第305章 再度出手 一百万，钱都在，在房间的衣橱里呢。 跟萧青山斗了两个回合，终于看到钱了。 这一百万固然不少，但远没有达到万海平的预期效果。 他将钱分给手下五个兄弟，每人先分二十万。 当大哥嘛，就得用钱笼络人心。 “余飞，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行里人，反水的，是不是应该断一根手指？你自己选，断哪一根？” 刚才还说没钱，现在被搜到了，余飞也急忙补充道：“这钱不是萧青山给我的！是一个姓刘的女人给我的！是我过去的相好！” “呵，是么？到现在你还在撒谎？你要是有一百万，还会跟我合作么？余飞啊余飞，你真喜欢骗人，连老子都骗。” 说完，万海平拿出一个‘断指刀’，将余飞的手指放在里头。 “大哥！饶了我吧！以后我对你鞍前马后！” “晚了。” 他一用力，余飞就疼的浑身抽搐。 “嗷嗷！……嗷嗷嗷！” 万海平蹲在地上，长叹道：“哥对你没意见，出来混，都是求财嘛，顶多是恨铁不成钢，我替你的师傅感到深深的惋惜。” “额额……大哥，我错了……我真错了。” 照规矩，拿了钱，断了手指，就算事情了了。 以后也不会再找余飞了。 万海平带着兄弟们离开后，先去一家餐馆里吃饭。 他的目标还是萧青山。 五千万就是他的目标，因为他和别人不一样，别的兄弟还算男人，应付女人绰绰有余，可他不行了，身体不支持。 干完这一票，从此以后就金盆洗手。 问题是，要对付萧青山这条大鳄，常规手段已经不管用了。 三番两次的失手，人家肯定有防备。 绑架、诈骗，都未必能得手。 “哥，凭咱们的能耐，哪儿不能弄到钱啊，何必去找萧青山呢？” “哼，你们找的那些女人，一次给你们三五百，就乐的屁颠屁颠了，那也算钱？我要的是大钱，是萧青山的钱。” 谁不想要赚大钱啊，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 杨光年和余飞全指望不上了，接下来还能怎么办呢，那萧青山就一个妹妹啊。 “大哥，我去找杨光年。” “没用了，他的把柄现在没了，人家是富豪的妹夫，身边会有保镖，你想接近他，说不定被他当场摁住。” “那……” “暂且等一段时间吧。” 转眼，时间来到两个月以后。 万海平再次把兄弟们聚在一起，他这段时间可没闲着，一直在魔都和燕京之间游走，也花了两三千块钱。 好在他过去留着一些票子，花得起。 这两个月来，老万得知一条重要消息，萧青山的老子和杨光年的大姐关系非同寻常。 萧有福去魔都看了杨耀群五次，每次都带了好吃的。 说不定，这俩人之间就有乱七八糟的关系呢。 要不然，他何必三番五次的去见人家呢。 万海平提出这个质疑的时候，其余五人认为不可能。 首先，杨耀群长的难看，就算萧父好色，有个那么有钱的儿子，怎么着也得找个把年轻漂亮的。 去找小姐不香么？ “大哥，你这猜测肯定不成立，那女的我见过，长的太粗了，三十多岁，像五十多岁的，萧有福也是个男人，他瞎了眼了？不是我吹牛比，杨光年的老娘都比他大姐长的好看。” 万海平哼哼作笑：“男女之间嘛，也就是个臭味相投，未必真要长的漂亮的才行，或许萧有福就喜欢这种货色。” “那你打算怎么做？” “这女的现在是萧青山在魔都分公司的负责人，大权在握，我打算……” 兄弟凑上来：“打算睡了她？” “屁话！” 万海平现在都成太监了，还怎么睡，就算是睡了，那也不顶用啊。 他抿了一嘴烟：“如果这个女人做生意亏了，赔了老鼻子钱，你们说，萧青山能不出钱帮忙么？” “亏了？哦……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假装做生意，跟她谈判？然后让她血亏，咱们再要钱？” “聪明。” …… 燕京。 萧青山给妹夫做了规划，让他先去南方发展，这两天就走，正好让妹妹留在家里坐月子。 忽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魔都的，亲家二姐打来的。 “二姐。” “青山，大姐出事了。” 当天，萧青山就开车往魔都赶。 十几个钟头都不休息。 人到公司以后，俩姐妹还坐在沙发上。 杨耀群脸都哭肿了。 “姐，怎么了？” 大姐抽泣着：“生意，被我办砸了。” “啊？” 她和一个老外谈生意，对方拿来一批货，让她保管半个月，时间一到就给十万块。 这种生意，可以说是白送的。 因为公司有自己的仓库，还有仓管人员以及监控，很是严密，从来也没出过事，这十万等于是白送的。 可结果呢，货存放到公司仓库的第五天，仓库就被洗劫了，里头的东西全都没了，监控中看到是八个人一起干的，都带头罩，门锁直接撬段，把四个仓管也给打晕了，伤的比较严重。 二姐拿来货单，上头是一批进口的配件，还是电子配件，这玩意儿很金贵，适用于各种高精度仪器。 满满一仓库，八卡车的货呢，总价值一千六百多万。 而协议上也写了，如果有损失，将赔偿五千万。 “青山……萧老板，我错了。” “大姐，别叫我老板，咱们是一家人，出了事，我们就想办法解决。” “可……可五千万，这怎么赔的起啊。” 萧青山一想，价值一千多万的货，为什么就给十万的保管金。 而且他们公司向来不接这种生意。 许是老外觉得，萧青山的名头大，所以找他保存。 但东西留给自己保管，不是更安全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 这么重要的配件，还那么多，即便抢到手，也不好卖出去，只能卖给国企啊。 特大案件一出，国企谁敢收，收了也是同罪。 “大姐，先别哭了，我想想办法，这件事很不对劲，那个找你合作的老外在什么地方？” 第306章 违约金 萧青山打电话，把老外叫到公司来。 他不相信一个老外会把这么值钱的东西拉到别人的公司来。 再者说了，魔都虽然是大都市，但也用不到那么多的配件。 如此高昂的配件，全国也覆盖不了。 既然用不到那么多的货，何必进这么多呢。 据大姐说，她和二姐两个人查看了那批货，还找了专家来看。 都说货没问题。 她俩是外行，专家可是内行啊。 “大姐，那个专家是你们请来的？” “嗯，我们花钱找的人。” “在什么地方找的？” “是那个老外介绍的，说是科学院的人，不过电话是我们打的。” 问题出来了，验货方是老外介绍的，很可能就是他们私底下串通好的。 一个钟头之后，老外到了。 这人西装笔挺的，看着还挺有派头。 “你好，詹姆斯先生，贵公司是哪一家？” “怎么了？” “随便问问，你们的货丢了，我总得查清楚。” “要按合同走，我的货存在你们公司，本以为会万无一失，谁知道东西没了，按合同，你们得赔钱。” 合同就在桌上摆着呢，萧青山拿起来瞅了瞅。 “詹姆斯先生，你们进这么多高科技电子配件来我国，是想给哪家工厂呢？这种产品的配件所搭配的机械，在我国并不多，你们进这些货，用处在哪里？” 对方不满的说道：“那是我的事，当初我跟你们谈好了，只是存放而已，至于我卖给谁，那是我的问题。你们只是负责保管，好像没权利过问这些吧。” 说完，他又急着表示：“这份合同上的违约金，还希望你们尽快支付，要不然，咱们法庭上见。” “那我还是要知道，你是哪家公司的。” 这老外做了个深呼吸：“我是中间人，不属于固定的哪家公司，我是从好几个国家拉来的货，我自己就是老板。” 也就是说，没有源头可查了。 “这张合同真实有效么？” “萧老板，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找人做鉴定。” 厉害啊，首先萧青山就确定，对方绝对是骗子。 但他能弄来真的合同，萧青山就很意外了。 “这件事，我们公司还要好好研究一下，五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你先容我几天。” “随便，合同说了，要尽快归还，不得超过十天。” “呵，你们在我公司的存货期还没过呢，确切的说，是二十天。” 老外报以微笑：“萧老板很会玩文字游戏啊，我就容你二十天，到期不赔钱，你就等着坐牢吧。” 这人绝对是虚假的。 萧青山转眼就去科学院找个什么专家。 现在专家已经不在了。 科学院的人说，那个专业确有其人，前两天还在的，现在辞职了，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他又去黑市，将办公室监控下的詹姆斯照片拿给黑市大佬过目。 钱，萧青山给多少都行，但必须尽快把这个人的身份进行核实。 哪成想，黑市中人第一眼看到照片上的人，就心里有数了。 “詹姆斯。” “怎么，你认识？” “是个骗子，长期活跃在魔都这边，他喜欢伪装成大老板，到处忽悠女人，名声很臭。” “能找到他么？” “没问题，两天时间，我帮你找到他。” 此刻，詹姆斯正和万海平待在一起。 他们在一个空旷的公司内。 这家公司刚搬走，桌椅板凳全空了，成了临时的庇护所。 万海平沉闷的说：“那张合同是咱们伪造的，如果萧青山找到官方去验证，那就露底了啊。” “呵，合同是我找人做的，盖章是真的，只要盖章是真，就算拿去验证，人家也说不出什么来。弄不好，官方的人还得吃牢米饭呢，他们自己都得承认这事。” “要是能弄到五千万的话，我给你一千万。” 詹姆斯微笑着：“二十天确实过长了，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其实啊，你这件事办的有点过火，如果只是五十万，萧青山就不会这么上纲上线了。” “五十万？我现在是骗萧青山，他可是国内最有钱的人，五十万我需要找他要？呵，詹姆斯，你的格局太小了。” 格局大有什么用，能拿到钱才是真的。 黑市的人很快发现了詹姆斯，萧青山得到消息后，带着山猫和他手下几个小弟，快速到了一处公寓房。 这房子是老式公馆改建的，很有官家气派。 房子的主人是个女的，才三十多岁。 可惜门锁着，里头有狗有管家。 山猫说：“晚上闯进去？” “狗一叫，咱们就麻烦了。” “这个老外很会玩啊。” “骗子嘛，不都是这样么，吃软饭。” 山猫笑了笑：“我觉得呢，只要凭本事吃饭，软饭也是能耐，我这模样，我想吃软饭还吃不上呢。” 俩人就在外等，到了下午五点多，詹姆斯终于从里头出来了。 女主人还送他到门口，二人甜蜜的亲了两口。 詹姆斯潇潇洒洒的往前走，没注意身后有车跟着。 他在一个拐角处，被突然冲出来的几个人给围住。 不等这家伙反应过来，就被塞进车内。 “你们干什么？！” 萧青山冲他一个敬礼：“詹姆斯先生，咱们又见面了。” “萧——萧……萧老板？怎么是你，你要干什么？” “呵，不干什么，找你聊聊。” 对付这种人，还是别客气了，拉到郊外，找个没人的地方吓唬吓唬。 谭家玲说过，骗子都胆小，胆大的全去当悍匪了。 还没等山猫动手呢，这货就吓的跪在地上。 “萧老板！别动手！不关我的事！那钱我不要了！” “不要？合同是假的吧。” “是！是我找人做的！科学院的人是他们找的，跟我没关系！” “那你告诉我，是谁要坑我。” “万海平！” 哟，几个月过去了，这家伙还没死心啊。 他是不是跟‘五千万’杠上了，非得弄到不可呢。 “我不打你，但你必须带我去见万海平。” 詹姆斯无奈道：“见了面也没用啊，你抓不住他把柄啊，最多打一顿。” 第307章 花钱平事 老外说的也对，万海平没有直接参与这次诈骗，他学聪明了，把个外国人推出来，自己躲在幕后。 从法律角度来讲，光凭老外一个人的说辞，是不足以给万海平定罪的，那份合同是詹姆斯伪造的，没万海平什么事。 他可以一推六二五。 萧青山思量过后，又说：“整件事全是你一个人做的么，那你干嘛还想着和万海平分钱呢？” “他知道我住哪儿，到时候分钱，如果我不给他，他会向警方揭发我，那我一毛钱都拿不到啊。” 好家伙，万海平连自己的退路都想好了，还真是个高手啊。 思前想后的，萧青山决定再去找魔都的骗子大姐——龙雪。 她行内的事情，还得由她来办。 “詹姆斯，这件事希望你保密，以我对万海平的了解，他不会给你钱，他拿了钱会远走高飞。我现在手里可捏着你的诈骗证据呢，你要是乱说话，当心坐牢。” “我知道，我今天没见过你……” 上车之后，山猫提醒道：“你相信这老外么？外国人都不可靠。” “就算他跟万海平全交代了，我也不担心，至少这次诈骗，他算失败，咱们去见龙雪。” 龙雪是开房产中介的，就跟谭家玲之前一个样。 但她开的公司比较大，就是不诈骗，靠这个也能过上富婆的生活。 萧青山找到她，把万海平的情况说了。 上一次，龙雪大姐就出过力，这次又遇到万海平。 本应该可以拿钱搞定的，但龙雪这次不想帮忙了。 她可不是不爱财，而是出于行业规矩，如果万海平继续玩绑架，她必然插手，可这次老万玩的是诈骗，没有任何坏规矩的行为。 “萧老板，这事我还真不好管了，我要是把他揪出来，那圈里的人可都会对我‘另眼相看’了，人家会说，我龙雪靠这行赚够了，现在就阻挠人家吃饭了，是不是不太地道？” “万海平一直找我的麻烦。” 龙雪嬉笑着：“萧老板手眼通天，黑白两道通吃，连他都对付不了么？把他的家人给捆了，找几个人暗中威胁，他就一个儿子，跟命一样，只要你控制了他的家人，这家伙保证不敢胡来。” 呵！萧青山可不是这么办事的人。 见他不开口，龙雪抱歉的表示：“此事，我恐怕爱莫能助了。” “雪姐，我在魔都打算弄一家大型商场，给你一份干股，三成，你看怎么样？” 利诱？ “你这是想收买我啊。” “哪儿的话，雪姐已经不在骗子行里混了，那万海平虽然是行骗，可他玩的有点过，我想息事宁人，用一百万买个平安。” 萧青山已经把话挑明了，他愿意给万海平一百万，只是以后不允许再出现这种事。 倒不是因为萧青山软弱，而是他现在的生意做的太大了，涵盖那么多省份，每天要处理的事情堆积成山，哪有心情成天跟别人斗心眼子。 就这么打来打去的，生意不做了么？ “雪姐，你那份，除了干股，还有两百万酬劳。” 龙雪终于笑了：“萧老板，你可真豪气啊，以你的身份地位，被一个蟊贼拿捏，居然还主动送钱。” “我累了，不想玩了，请雪姐行个方便。” 萧青山一歪头，山猫将箱子拿来，打开，钞票齐活了！ 龙雪只是微笑，不开口，其实就是答应了。 萧青山离开的时候，她也没说话，等人走了，她就一个电话，让人把万海平给找来。 可惜啊，老万不听话，没来。 这可是不给行内大姐面子，既然他不肯来，龙雪就主动去见他。 晚间，万海平在一家小饭馆里喝酒，忽然进来几个人。 “老板！我们大姐包场了，让其他人都出去！” 龙雪有气场，她进来横眉一扫，在座的全跑了。 不过，她坐的位置就是万海平这张桌子。 老万心里咯噔一下，却表现的淡定：“大姐，找我有事啊？” “哼，小事，最近忙生意呢？” 此番万海平不怕了：“是，一点小生意。” “哟，五千万还叫小生意啊？你真豪气，我佩服你，天底下那么多好得手的买卖，你看不上，偏偏看上萧青山的。” “呵呵，大姐，我没坏行业规矩吧？” 是，没有。 龙雪点着香烟：“唉……萧老板找到我了，让我出来息事宁人，这件事就算了吧，他愿意出一百万，买个平安。你拿着钱，以后别折腾他了。” 搞笑吧，既然没坏规矩，你出来装什么好人呢。 这婆娘以前干过不要脸的事可不少，哪一件也不比万海平更上台面，骗子何苦为难骗子呢。 现在这婆娘赚够了，出来立牌坊了，真是可笑。 万海平想骂人，但又不敢。 龙雪的地位摆在这儿，还带了几个人过来，他心有余悸。 “大姐，你这可是坏规矩啊。” “动动脑子，萧老板既然找到我，就知道这件事是你干的，你已经露底了，还折腾什么？人家肯给你钱，就是不想跟你斗气，以你的实力，玩的过萧青山么？” 哼，骗子可不是看实力，看的是智商和运气。 这也是一种赌。 万海平表示：“大姐，按照行规，你不该插手，我自己赌了这一次，赢了是我赚，输了也是我赔，我又不需要向你交税，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呢？” “受人之托嘛，好了，不说了，这次卖我个面子。” 她给手下个眼神示意，手下把钱拿了过来。 一百万摆在桌上，要不要都是你的。 万海平爱财，要命的爱，可是几千万变成一百万，他于心不甘呐。 “收着吧。” “大姐，这钱……似乎少了点儿。” 龙雪一直客客气气的说话，结果这家伙不买账。 一百万还嫌少么？ 普通人一辈子才赚多少钱，这年月，寻常人一个月几十块钱到两百块钱之间，这笔钱足够他花销全家人了。 “万海平，我这是对你客气的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弄砸了，你一毛钱拿不到，我还得废了你。” 第308章 仇恨种子 “废了我？凭什么？龙大姐，你身为行内一姐，却不讲规矩，传出去，怕是好说不好听吧。” 龙雪摆开笑脸，双手支撑在桌上，紧盯着这家伙：“我现在给两个选择，第一，拿着这笔钱，以后别碰萧青山；第二，这笔钱归我，你一毛一分都得不到，我还得打的你满地找牙。” “……” 在场的几个男人，已经跃跃欲试了。 在大姐的压迫下，万海平不敢吱声，只沉闷的抽着烟，眼里全是凶光。 龙雪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走了，你慢慢吃。” 空荡荡的饭店里，老板和服务员傻看着万海平，还有桌上的钞票。 老万一冒火，杂碎了酒杯。 “马的……臭表子……又当又立！” 他可不服输，这一百万拿了就拿了，可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结束。 两个小时后，万海平与其他几个兄弟朋友。 在另一家饭馆内。 他自己吃饱了，这顿是他请别人的。 五个兄弟，面前的桌上各自都放着一万块钱。 眼见大哥眼睛通红，五人很是不解。 “大哥，怎么了？” “龙雪又出面了，是萧青山找的她，这贼婆娘，自己赚了钱，就出来管闲事，老子不爽。” 行内的人，谁敢不给龙雪面子。 她是骗子不假，可喜欢她的大老板也多。 四十岁的人了，保养的像个三十岁的，用的全是海外的化妆品。 全魔都也没人敢动龙雪，即便知道她是个大骗子，谁让她长的漂亮呢，身材又高挑，许多有钱人都找她当情人，各方面保护着她，不然她怎么敢到处得瑟。 “大哥，龙雪这个女人，咱们可惹不起啊。” “哼，我得先搬掉她这块大石头。” “搬？” 扯淡吧，龙雪身边光保镖就十几个人，全是高手。 她身后还有一群有钱的男人围着。 就包间里这六个人，六块料，想和龙雪扳手腕，那不是找死么。 “大哥，龙雪给您钱了？” “给了，一百万。” “那不结了，大家各退一步嘛，一百万就不少了。你也不用给我们钱，桌上的钱，你自己收着，上次你给过我们，兄弟都力挺你，这次算了，龙雪已经发了话，你可不能再折腾了。” 呵！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万海平才不给龙雪这个鸟面子，他就纳闷，龙雪吃了萧青山多少好处，连行规都可以不顾。 “你们几个人盯着龙雪，查清楚，看看萧青山到底给了她多少钱，桌上的钱，每人一万块，就当是哥哥给你们的酬劳了。” …… 萧青山说一不二，要搞商场，给龙雪股份，他就真搞。 此番不是纯粹为了龙雪，很早，萧青山就有这个念头了。 大型商场在当前年代还没出现，萧青山在老家的时候，搞过一个小型商场，那是小打小闹。 他要弄一个大的，全国最大的，还是连锁店的那种。 初步计算，资金前期投入要两千万。 几天时间，他画好设计图，找龙雪商议。 这个商场是把全魔都的快消品行业都拉进来，衣食住行，除了‘行’，其他三样都包了，商场一共四层，包含店铺六百多家。 “萧老板，你还玩真的啊，这么大个商场，怕是要花老鼻子钱了，先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地皮。” “所以地皮的事，还得雪姐来谈，我负责出钱。” 哈哈！财大气粗啊。 对龙雪而言，她认识那么多富人，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再不行，还能在身体上征服那些老板们。 “真够仁义的啊，哦对了，万海平的事，我觉得不太容易结束。” “怎么讲？” “这个人一根筋，很有城府，我找他的时候，他很不情愿，可能还要对你下手。” “一百万都买不动他？他不是收钱了么？” 龙雪咂嘴：“钱是收了，我逼着他收的，但……怎么说呢，这家伙不服气，我也不能没事就揍他，他要出去乱说的话，我在行内也不受待见了。萧老板，依我的意思，找人做了他，那就大家都安稳。” “雪姐，你吓唬我，杀人这种事，我从来不干的。” “哈哈，是么？我过去可听说，你连条子都敢杀呀。” 那不是假的么。 龙雪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也知道是假的。 她低声问：“你找我合作，不会也是想帮警方来查我的吧？” “没有，雪姐，之前我是跟警方有合作，但我不是警察，我现在已经回到正规上来了。” “你给我干股，我心里高兴，可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否则的话，我在道上可要被人排斥了，你不知道那些道上的人有多排斥你，他们都说你是警方的探子。” “你也觉得我是么？” “不像，国家首富，坐拥金山，会成天和条子混在一起么，我觉得你当时是被逼无奈。” 到底是骗子头头，想问题一针见血啊。 他俩在聊天，一个丫头就进来倒水，还说外头有人想买房子。 龙雪与萧青山打了招呼，随口寒暄两句就出去了。 倒水的小丫头，已经被万海平给收买。 小姑娘本就不是龙雪的亲信，到中介来是打工的，一个月几十块钱收入。 而万海平一口气给了她十万块，让她当卧底。 下班后，她去见万海平，说明情况。 老万正和另一个兄弟在喝茶呢。 “大哥，萧青山对龙雪是下了血本的，他可真舍得，几千万的投资，还给这娘们儿干股，他俩不会还睡过吧？” “我管她那么多呢，我先得让这三八的面子扫地，她跟萧青山合作，就是自毁招牌。你马上去黑市散播消息，就说这贱人跟警方有合作，我看以后还有谁敢找她办事。” …… 黑市消息，时时刻刻都能被龙雪弄清楚。 她有三个老相好都在黑市做买卖，晚上她去找一个情人，结果对方连电话都不接了，说出差了。 可她到男人家门口的时候，还发现了男人的车，甚至还听到里头传出别的女人欢笑。 次日，她打电话问萧青山，是不是合作的事泄露出去了。 第309章 察觉异样 萧青山正好要在魔都办商场的事，顺路过来。 他没听懂龙雪这话中的意思。 “说什么？” “我是做什么的，你知道。” 是。 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就和谭家玲曾经做过的事情一样。 靠牺牲色相来笼络男人，从男人的口袋里掏钱。 这是比较雅的说法，难听点就是骗子。 现在他俩成朋友了，萧青山也不好当面说出口。 “萧老板，黑市上已经有话传出来了，说我跟警察打连连，还说我跟你有交易。” “你的意思是，这话是我说的？” “我要是不入你的干股，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我要真跟你合作，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对你有利啊。” 冤枉，天大的冤枉！ 萧青山合作过的人，不管他是哪一路的豪杰，又或是三教九流，他不会出卖朋友。 因为他是生意人，从生意的角度出发，只要对方一起赚钱就行，至于对方是不是犯法，那是警方要过问的事，和他这个平头百姓无关。 “我没说出去，这件事知道的人目前就三个啊，你、我，还有我的好兄弟山猫。” 龙雪发话道：“会不会是你那个好兄弟出去乱说话。” “山猫？绝无可能，我跟他是过命的交情，生死之交，我救过他的命，他也救过我的命。” “那还能是谁呢？” 萧青山意味深长的叹息着：“你没跟别人提过么？” “没有。” 接着，萧青山迅速想到了一个人。 那天他们谈话的时候，有个姑娘进来倒茶，而门没锁。 会不会是那个姑娘听到了？ “雪姐，你这儿上班的那个小丫头，绝对可靠么？” 经他这么一说，龙雪恍然开悟！ 她走到门口，冲走廊喊道：“小孙！” 姑娘姓孙，才十九岁，探头出来发呆。 “过来一下。” 小孙走进门，很规矩的站着。 龙雪上下瞅着她：“小孙，姐有事问题，你要说实话。” 女孩点点头。 “我和萧老板的前次谈话，你是不是全听到了？” 小孙摇头：“没有啊。” 这句问话就是诈术的体现。 龙雪可没说具体跟萧青山谈的是什么话，他俩谈话到一半的时候，小孙进门倒茶的，所以必然是听到了一些，只是无关紧要而已。 那么，在她进门之前呢，会不会在门外偷听。 “小孙，姐对你不错吧？你从农村来的，我还给你租房子，还给你伙食费，你不能帮着外人对付我，是吧？” “嗯……” “那你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偷听我和萧老板的谈话？” 女孩毕竟社会经验少，被冷漠一问，脸都红了。 “你好大的胆子啊，敢在背后坑我。” “雪姐，我……我没有。” “还敢说没有！你撒谎就脸红，现在也不说实话，快说！谁让你这么干的！再敢遮掩，我把你卖去当小姐！” 小孙哭了：“姐，是一个男的找到我的，不认识他，他给了我一笔钱，十万。” “男的？长什么样？” “方脸，挺成熟的，耳朵挺大的，个子在一米八左右，手上小拇指还有一个银戒指。” 万海平！ 实锤了！ 龙雪气的不行：“小贱人，枉我对你那么好，你踏马的居然联合外人来坑我，十万块，你可真贪心啊。” “姐！我一分钱都没花！真的！” “行了，以后你也别在我这儿上班了，看在你表舅的份上，我今天不动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又是万海平，这货出手还挺快的。 龙雪也不管萧青山的意思了，现在威胁到她自己，她就得下狠手。 而萧青山一言不发，也不需要说什么。 像万海平这种人，早晚得吃点苦头。 “萧老板，不好意思，误会你了。” “你可不能杀人。” “呵，我当然不会收买人命，但是万海平这王八蛋，我得让他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当着萧青山的面，她给人打电话。 “老虎，我是龙雪！带上你的人，替姐办件事……把万海平给我找到，人带到老地方去。” “知道了。” 挂断电话，她摩拳擦掌的：“王八蛋……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萧青山觉得事情可能有变。 “雪姐，小孙骗了你，还拿了万海平十万块钱，万海平为什么不劝她离开你这儿呢，还让她待着，这不正常吧？难道他就不怕你找他的麻烦？他会不会有所准备呢？’ “你说万海平？呵！我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枪，老娘赚大钱的时候，他还没入行呢。” “还是小心为上，得盘算一下。” “算了，这事我自己搞定，你就不用过问了。” 此刻，刚挂断电话的另一边，也就是被称作‘老虎’的人，他旁边就是万海平。 老虎是龙雪认的义弟，算是个亲信。 可惜龙雪对义弟不算慷慨，照顾的不到位。 而万海平一次直接给了他五十万。 五十万啊，足够让义弟反水了。 “海平兄，你这是给我挖坑啊。” “哼，只要把龙雪给闷了，没人知道是咱们干的，可以栽赃到萧青山身上去。” “但愿如此吧。” “你手下的人可靠么？可别反水啊。” “不会，我的人都很受管教，敢不听话的，我能废了他们双手双脚。” …… 萧青山留在龙雪这边良久，眼看着女人就要出门，他的眼皮总跳个不停。 “雪姐，你……” “行了，萧老板，我现在要出门，兄弟那边发现万海平了，我去教教他怎么做人。” 萧青山起身阻挠道：“你刚要找，手下人就发现万海平了，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你不觉得这件事太快了么？” “那是你不了解我兄弟，老虎是混黑市的，消息非常灵通。得了，我不跟你啰嗦了，回头再聊。” “唉？——” 叫不住，女人已经走了。 萧青山出于直觉，感到可能要出岔子。 他打电话让山猫过来，自己先骑摩托车尾随龙雪。 龙雪只带了八个人，两辆车开到郊外。 那个工厂是义弟老虎来的，不大，以前办事就在这儿。 第310章 一刀 老虎带着两个小弟，站在门口迎接呢。 “人抓来了？” “嗯，就在仓库，我已经让工人先下班了。” 龙雪大步流星的走进去，毫不怀疑自己的义弟。 进了仓库后，还能看见万海平被绑在一个椅子上，身边几个人都抓着棍子和刀呢。 积压的火气，让龙雪火冒三丈，恨不得直接撕了这家伙。 “万海平。” “龙雪……” 好！有胆色，算个男人，这时候非但面不改色，还知乎她的名字。 龙雪走上前去，激动的点了一根烟。 “狗东西，你是不拿老娘当根葱啊，连我的人，你都敢挖墙脚！十万块，你可真大方！” 万海平呵呵笑道：“龙雪，你不过就是个表子，有什么可狂的。” “呵，骂我？骂的好，表子也比你强，你踏马是个太监。” 俩人互怼，谁也不服输。 龙雪问：“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么？” “你会要我的命。” “啧，猜的不准确，我从不杀人，本来打算废了你，可你现在已经是个太监了。就断你两条腿吧，你可以靠乞讨过下半生。” 说完，她冲身后的老虎发话。 “动手。” 万海平笑的自然，老虎也没动手，就那么站着。 嗯？ 龙雪回头看了义弟一眼：“你聋啊？听不到我说话？！” 老虎慢悠悠的点着香烟：“大姐，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嘛。” 看他的语气、神态，显然是不对劲啊。 龙雪一惊，回想起萧青山说过的话，顿时背后冒冷汗了。 纵然气场厉害，可谁都有走窄了的时候啊。 “老虎，你背叛我？” “姐，我怎么会背叛你呢，我一直都是你兄弟啊。可是，你药害人，犯法的事情让我做，那我就不敢了，出了事，我还得担责任。” 就在龙雪要发飙时，万海平身上的绳索自动送开了，他本人也站了起来。 这是个套，是局！ 龙雪吃惊的看着这一幕：“你俩是联手的？” 她也带了八个人过来，但手里都没家伙。 老虎霎时间喊道：“动手！” 八个人的脖子上，全都有刀，不敢动弹了。 如此局面，龙雪平生未见。 “老虎，为什么？” “大姐，不为什么，出来混嘛，就是求财，你给我的钱太少了，万海平一次给我五十万，你能比的了？” “你这个王八蛋，为了钱，你出卖我！” 老虎哼哧一笑：“大姐，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你难道不为钱么？当了那么多年的表子，你还有脸说我啊？”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龙雪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凝视着万海平：“你要杀我么？” “你说呢？” “行，我今儿算栽了，干我们这行的，早晚都得出事。你可得记住了，老娘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杀人这种活，老虎不想干，也不让手下人做。 所以，万海平自己拿了一把刀，走向龙雪。 “臭娘们儿，你也有今天。” “公公，动手吧，你不是个男人。” “你！——” 同时间——铁门的裂缝被拉开，一群人涌了进来！ 还全都带着枪呢！ 也不知道是谁，他们现在是背着光，看不清来人身份，只能看到有二三十个人，都带着手枪。 厂房里的人没反应过来，有两个吓的刀都掉在地上了。 老虎很麻利的举起双手：“大哥！大哥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山猫上去先来一脚，踢的是要害。 “嗷！——” “老子好久没打人了，真特娘过瘾啊。” 山猫持枪走向万海平：“孙子，认识一下，我是萧青山的朋友，山猫，大号叫郭文山。” 边说，他边拿下万海平的武器，踹了一脚他膝盖。 “啊呀！我尼玛！” 知道了，是萧青山来了。 万海平猛地反应过来：“大家别上当！他们拿的是假枪！快揍他们！” 迟了，这帮人的老大老虎已经被控制住。 就剩下万海平自己，谁会听他的。 他蓦然的望着萧青山：“你……” “万海平，咱们终于见面了。” 龙雪一把抢走山猫的家伙，就要捅死万海平。 萧青山吓得大喊：“拦住她！” 千万别出人命啊！ 这一刀狠狠扎在万海平的腰上，龙雪浑身冒火，往里头深扎！ 山猫都愣了，他是混混，可他也没真拿刀捅过人啊。 “山猫！拦住她！” 见山猫不动，萧青山只要自己上去，一把抱住龙雪，朝旁边一甩。 拿把刀扎在万海平的腰部，他身上在滴血。 人踉跄着倒退两步，躺下了。 “不好！山猫——快叫救护车！快点！” 这家伙要是死了，萧青山也要负法律责任的，龙雪报复性杀人，最轻也是十年的牢刑。 ……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多，萧青山陪龙雪在黑市上吃东西，喝的是白酒。 医院那边有山猫照应着，万海平没死。 但他得在医院躺上几个月。 这医药费，萧青山全掏了，还得求姓万的息事宁人。 万海平设计要害龙雪，毕竟未遂啊，最多判个几年，但龙雪的罪过，很可能是无期徒刑。 他当龙雪是朋友，就得替她着想。 “雪姐，我都控制住场面了，你怎么还动刀子呢？” “我是太气了。” “万海平现在可以反咬你一口，说你故意杀人，你怎么办？再说我，我也在场，他可以连我一起告。” “是他要杀我，他还能告我？” “人嘴两张皮，你现在不是没事么？出事的是他，法律问的不是人情，谁是受害者，法律就站在谁那边。” 唉！ 这女人，也太控制不住自己了。 想让万海平彻底熄火，真得掏钱了。 萧青山郁闷的喝了半杯白酒。 “萧老板，你不用担心，我搞定他，不会让你破费的。” “事情现在关系到我了，我能不担心么？他很狡猾啊，设下的局，是你‘绑架’他，你义弟弟跟你翻脸了，绝不会帮你说话。那么好了，你先‘绑架’他，再捅他一刀，有利的都倒向他，律师都未必帮的了咱们。” “你急什么？有我在呢，他又没死。” 第311章 报警 或许龙雪有自己的办法能解决，可萧青山觉得，万海平可以钻法律空子来讹诈她。 既然她不让萧青山插手，萧青山自己也落的个清闲。 …… 医院内。 万海平出事，也没给老婆孩子打电话，而是打电话给自己堂弟。 他做的是骗子的生意，堂弟来头可不小。 这货常年做走私，跟境外的关系很熟，而且杀人不眨眼。 找他来，是万海平不想走法律手段了，打算直接用最简单的办法。 “哥，我早劝你别做这行了，没多少油水，你身体现在这个样子，还想搞事么？萧青山不是凡人啊，他跟警方勾着呢，还有军方的关系。” 万海平听不进去：“你少跟我扯这些，你要认我这个兄弟，就帮我做了这两个人。” 单说杀龙雪，做兄弟的没二话，小意思。 可要说对萧青山下手……那就不是很容易了。 不是说杀不了，而是杀了以后不好脱身。 谁都知道，萧青山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企业家，还是慈善家，这么重要的人死了，官方会封锁道路，城市的陆路、水路都走不了。 堂弟此番能来的这么快，主要原因还是这边有生意要做。 要是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啊。 “哥，我……” “怎么，你不敢？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哥！” “哥，要从长计议，我得先摸清楚萧青山的习惯，这小子好色么？” 堂弟这么说，万海平懂他的话音。 用女人来杀男人，是软刀子，成功率极高，而且还不容易引火烧身。 他手底下有人，女将不少。 万海平以为，萧青山是个色鬼，只看他出现婚外情就是了。 这小子跟谭家玲不是勾着么，肚子还搞大了。 他要是个循规蹈矩的安分人，还能拈花惹草的么。 “应该是。” “那我去安排。” 万海平攥着堂弟的手：“河子，哥哥我就拜托你了。” “你不想赚他们钱了么？” “等杀了萧青山，一样可以赚钱，他死了，还有他老婆和他老子呢，钱摆在那儿，跑不了。” …… 亏了万海平还是个行骗高手，他就不想一想，萧青山知道他在哪家医院，还让山猫找人暗中跟随。 为了隐蔽，山猫找的还是私家侦探，魔都这类职业的人还不少，只要钱到位，他们跟踪起来，不露痕迹。 负责跟踪的侦探有三个，相互合作，就是怕万海平再出幺蛾子。 他们告诉山猫，有个人来了。 这人是被三个国家通缉的走私犯，跟万海平还是堂兄弟。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 山猫找到萧青山，把侦探们列出来的资料全拿来了。 这个人叫万河，三十七岁，十六岁出道，十九岁开始杀人，在边境、在国外，他担了上百条人命。 “青山，万海平跟万河是堂兄弟，他冒着被通缉的风险来到魔都，是来者不善啊，可能是为了你的命来的。” “你觉得万海平不想继续敲诈我了么？走法庭路线，他的胜算不小。” “你呀，还是不了解什么是亡命徒，他把你给做了，失去这层屏障，再从你老婆那儿把钱抠出来，不是更方便么？” 没错，萧青山也混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摸懂这群杂碎的心理，所以谭家玲说，他要是当卧底时间久了，绝对会被人看出端倪。 那么，就得在万河动手之前，把他给抓住。 “他现在在哪儿？” “有人看着他呢，那家伙进了一个住宅区，他身边就一个女的。” “报警。” “好。” 这会儿，万河与女助手到了一个空房子里。 此处是他几年前买的房子，有三年多没回来住过了，家里霉味很重。 杀萧青山，他想好怎么做了。 简单的很，对付萧青山这类富豪，一场邂逅就行。 “小萍，事情我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没问题，但需要时间啊，老板让我们来魔都，时间很紧，就三天，可是我要拿下萧青山，最快也得一个礼拜，不然就太假了，他会怀疑我们的。” “这没关系，三天后，我拿货走人，你留下办事，我会安排一艘船留下，你办完事就坐船走。” “行，我明白了。” 万河这个人，可以说是完美的猎手。 警方抓他九年，三个国家的军警都拿他没办法。 就因为他办事谨慎。 可这回，为了自己的堂兄，他冒了很大风险。 他还以为自己去过医院，没被人跟踪呢。 如果对方是警察，他能嗅的出来，万万没想到，自己被私家侦探给跟踪了。 因自己不好色，所以跟女助手分开睡。 他习惯性的将枪摆在枕头底下，房门上锁，还在后门位置看了看，随时给自己找到逃跑路线。 凌晨一点半，楼下已经围满了武警。 细微的步伐好像噩梦一般，令万河陡然惊醒。 多年死亡生涯培养起来的职业感官，让他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睁开眼，万河又听了听，手去摸枪。 他在窗口边缘朝下方看了看，没发现有人。 当刚才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呢，像是梦，像是幻觉。 不过万河从不相信幻觉，他更依赖直觉。 小萍还在另一个房间休息，房门忽然被打开了。 她也敏锐的坐起来，手中枪骤然抬起！ “谁——” “是我。” “河子哥，怎么了？” 这大半夜的，小萍还当万河打算亲近她呢。 但她又知道对方从不碰女人。 万河小声的‘嘘’了一下，然后走到这边的窗口，眼前什么东西闪过，黑乎乎的，好像是个人？ 那就肯定是人！ “糟了。” “怎么了？” “我们被包围了。” 小萍一脸木讷：“不会吧，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么？” “我大意了，不该去医院的，唉……马的，老子这次算栽了。” 小萍也过来向下看，没发现人，她从没看见万河这么紧张过，但万河对她有恩，她要以死相报。 “河子哥，我一个人出去，如果有人，我引开他们，然后你走。” “不行。” “不行也得行！我要报恩！” 第312章 误抓 就在这个小区的街对面，萧青山和山猫吃夜宵呢。 他们眼见着武警进去的，来了三十多个人。 小区一共三个门，全堵死了。 但这样也未必安全。 如果让万河跑了，那后果…… 山猫看萧青山有点担心，笑道：“没事儿，他跑不了。” “跑不了？话先别说的太满了，万河不同于一般人，私家侦探给的材料，你看过么？五年前，也是在魔都，在一个郊区的镇上，还是武警抓他，那个房子比小区可小的多，围的跟铁桶一样，但他还是跑了，愣没人发现他是从哪儿跑的。” 只能说，万河厉害，还是非常厉害的悍匪。 萧青山冲街对面努嘴：“这个小区不算小，除了三个能进出的门之外，还有围墙呢，墙不算高，我都能翻过去，何况是万河这种高手，为了活命，墙算什么。” 山猫一琢磨：“哎呀……照你这么说，三十多个人是抓不住他，可能得一个营的人来才行。” 现在是夜间，很容易伪装的。 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逃跑，他要是跑了，萧青山的麻烦就算刚开始吧，和当初从普尔逃跑的大虾一样。 他俩在街上等了很久，直到武警叫更多的人来，然后又撤离，都快四点了，还没抓到万河，只抓到一个女的。 等武警撤走，萧青山也睡不着，在街边待到天亮。 他跟山猫一起去了那个房子，里头没被封锁，一切都井然有序。 “警方没翻腾么？” “翻了，又归置到原样了，警方以为这是个窝点，还想继续抓大鱼呢。” “啊？那这房子是被监控了吧？” 差不多，他俩进来，肯定被公安给盯着。 萧青山朝四处看，很多位置都可以监视这边。 山猫不放心的要去查找，被萧青山拦下。 “别乱动，这是警方布置好的，你乱动，当心连你一起抓。” 山猫好奇啊，想知道万河是从哪儿跑的。 整个屋子看似很干净，地上的脚印却还在。 萧青山走到窗口处，向外看，房子就一层，跳出去就是路。 只是，这么简单就能跑掉，那武警也太差劲了吧。 再者，这里一晚上都没响枪，说明万河跑的时候，武警没发现。 “青山，也许他是从邻居家跑的。” “绝不可能，只要他出门或者跳窗，马上就会被抓住，你当武警这点脑子都没有？” “那……难道他是凭空消失的？” 萧青山低喃道：“一男一女，武警抓住的是女人，应该是那女的为了掩护他，所以连开枪都免了。但武警也不傻啊，不会轻易上当，他们可是等到四点钟才离开的，前后三个小时的时间进行搜查……” 山猫没力气想那么多：“你又不是侦探，你想那么多干嘛？” 不错，萧青山确实不会破案，但他想通过了解万河逃跑的方式，知道这个人到底厉害在哪儿。 因为万海平已经被他给监视了，万河来魔都看哥哥，自然要给哥哥报仇，报警的人是萧青山，那混蛋会猜不到么。 武警蹲不到他，他就一定还在这个屋子里，天亮才离开的，这叫灯下黑！ 问题是，他藏在哪儿才不会被发现呢。 萧青山扫视周围，然后慢慢抬头看着天花板。 上头是吊灯。 这个灯很亮眼啊，方形的，周边围着一圈九个灯泡。 “山猫，你见过这种吊灯么？” “灯？” 山猫朝上看着。 一般灯不就一个灯泡么，这上头有九个，显得不伦不类的。 他嗤笑道：“万河可能偏好设计吧，他自己做的装潢吧。” “我从没见过有人这么放灯的，你去把开关打开。” “开灯干嘛？” “去就是了。” 啪嗒一下，吊灯亮了，非常亮！ 一共九个灯泡，却只亮了八个。 山猫注意到了：“好像坏了一个灯泡。” “关灯。” 啪嗒，灯又关了。 萧青山站在床上，手能轻松够着灯泡。 他抓住灯泡的一头，开始转动。 “青山，你干什么呢？” “别吵，我看看……”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俩人听到外头来人，都有点慌张，还以为是万河杀了个回马枪呢。 是个女的，径直进门，目光犀利。 女人二十出头，扎着马尾辫，非常精神。 从气质上看，是个警员。 萧青山还没开口，女人已经掏出枪了。 “不许动！” 山猫条件反射般的举起双手：“不动——我不动……同志，别开枪，我们是好人。” “好人？你们怎么跑这儿来的？” “女同志，你看过报纸么？你不认识他么？他叫萧青山，大名人，慈善家，还是国内最有钱的企业家。” 女警官上下扫视着萧青山，想了想：“你真是萧青山？” “是。” “举起手来。” “啊？” “啊什么啊！把手举起来！” 她用枪指着萧青山，没办法啊，必须听话。 “同志，我真是萧青山。” 女警官哼哼两声笑，丢了手铐过来：“自己铐上。” “你……你有病吧。” “我说铐上，听不明白？要我开枪么？” “别别别！铐上铐上，我铐上就是了。” “从床上下来。” “哦……” “快点！别磨蹭！” 萧青山下来的时候，女警官已经退出门外了，同时招呼几个人进房间。 萧青山一脸懵逼的情况下，被两个警察给摁住。 “唉？！疼！轻点儿！我们是好人，昨天就是我们报的警！我是萧青山！” “呵，就算你是萧青山，谁规定萧青山就一定是好人了？为富不仁的东西，带走！” 靠！ 萧青山无语了，他什么时候为富不仁了，他还是慈善家呢。 俩人被押上车，一路带到魔都公安局内。 他们是被分开关的。 要说警察还是聪明，怕他们串供，分开审问。 先问的人就是萧青山。 屋内很昏暗，女警官还用灯照他的脸。 “姓名。” “萧青山。” “年龄。” “25岁。” “你就是萧氏公司的老板？” 萧青山叹息着点头：“不错，是我。” “报警人是你？” “对。” “你跑那房子干什么去了。” 第313章 可能性 “我想知道万河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你？” 她的口吻很不屑。 仿佛在说，连警方都没找到的答案，你能找到，这不扯淡么。 萧青山看着她的眼睛，别说，这女的长的还挺好看。 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既英武又秀气。 “可能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可能？” “房间里的那个吊灯有古怪，我也只是怀疑，如果那个灯泡可以转动的话，他肯定藏在那里。” 女警官旁边还有个做笔录的男人。 男警员耸耸眉毛，发出怪笑。 女的说：“灯泡都能转动，你说万河藏在灯泡里？你是侮辱我的智商么？” “我说的是吊灯，吊顶。那可能是个机关，就是活板门，吊在墙顶的，你们难道没发现，那个房子屋顶是拱式的么？上头可能有阁楼。” “那个小区，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是拱的。” “你还是带人去看看吧，如果我所说的可能性是真的，那你们可就错过了先机。” 不得不说，萧青山的这套说辞，女警官已经入迷了。 就跟看电影似的，因为可能性很大。 她走出审讯室，安排几个人，立即去小区勘察。 到地方后，她自己站在床上，用手去拧。 有人觉得可笑：“你不会真相信萧青山的话吧？他这人就是神经病。” 然而……女警官感觉到了‘咔哒’一声。 下一秒，上头的方形木板自动弹开了。 几人惊讶的望着上方，的确有个阁楼！ 还有一个绳索挂下来，有点身手的人可以借助绳索把自己给拽上去。 女警官亲自上阵，先爬上去了。 上头地方虽然小，但五脏俱全，有一整套的小家用。 还有罐头和牛奶。 只是，万河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气的爆粗口：“马的！怎么就没想到这里呢！” 再次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她对萧青山表示道歉。 “萧同志，对不起。” “难得难得，还能听到警察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拿我当悍匪，我就谢天谢地了。” “你之前被警方通缉过，后来通缉令撤了，这是怎么回事？” 呵，原来是因为这个，她才上纲上线的啊。 萧青山摆摆手：“无可奉告。” 他叫上山猫一起走，没走多远呢，萧青山就止步了，回头对那女警员说：“万河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这种不会跟陌生人打交道。” “什么意思？” “谁给他做的装潢，谁就认识他，一定是熟人。” 说完，萧青山就离开了。 女警官双手叉腰，辗转反侧的想着这句话。 五分钟的功夫，她才想明白：“对……找一下那些灯泡的来源，他家具是从哪儿买的，特别是给他做装潢的人。” 走出公安局，萧青山是累着了。 山猫有气无力的：“青山，你直接找那个特殊部门的人，一个电话不就解决了么？还用费这事。” “老赵跟我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我最好别联系他，毕竟是特殊部门，没事就出来帮忙，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呢。” …… 万河到了一艘船上。 对他而言，船是最安全的东西，随时可以跑路。 船上是边境派来负责接应他的人，是货船。 根据事先说好的，货到，万河才会回来。 “河子，出什么事了？” “警方注意到我了，开始要通缉我了。” “啊？” 万河来这儿，最大的目的是做生意，来拿货的。 现在可倒好，被警察盯着，外头一定会贴满他的画像，他还敢出去跟合伙人见面么。 损失了自己最信赖的手下，可把他气的够呛。 “马的，估计是萧青山报的警，他应该是找人监视了我堂兄，我就没想过这一点，奶奶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安全第一，我先送你走吧。” 万河当下拒绝：“不行，大哥让我来是拿货的，钱都付了，东西不到手，我怎么回去，这批货价值上百万呢，我可赔不起啊。” 他现在一门心思拿货，而另一头，萧青山是一门心思猜想他会去什么地方。 萧青山需要一张全魔都的地图，这东西，龙雪有。 他在龙雪的办公室里见到地图，开始摸索万河有可能去的地方。 因为他料定，这家伙肯定要对自己下手。 否则他没必要去医院见万海平，哥俩的交情一定非同寻常。 龙雪问：“你看什么呢？万河跟你无冤无仇的。” “雪姐，万海平是可以起诉我们的，但他没有，你试着做最坏的打算，万海平不急着要我们的钱，那就是要我们的命了。他躺在医院里，屁事干不成，那就只能假手于人了。” 或许是这样吧。 龙雪却不担心，她认为万河现在是惊弓之鸟。 满世界的公安都在找他，正常思维下，他不会在此时动手。 最重要的是，魔都太大了，要藏一个人，全魔都的军警来搜索，搜上一年都未必见效。 还有——官方寻找万河快十年了，到现在都没结果，你萧青山一个生意人，还能比警方的脑子更好使么。 萧青山一直被挖苦，但一直不反驳。 他在匪窟待过，多少了解一些悍匪的心理特征。 万河这么大的悍匪，杀人如麻，他担心堂兄不假，却没必要亲自跑回魔都来啊。 只需要打电话就能联系这边黑市和道上的人。 萧青山笃定一点：“万河来魔都，第一目的不是为了万海平。” “哦？” “他是来做更大的事情的，能让一个亡命徒冒险过来，必然是和钱有关。” 龙雪嬉笑着：“那又怎么样呢？你打算把全魔都的生意人都给严刑拷打一遍么？你想问题太简单了，不切实际，把你倾家荡产，你也问不出他的下落。” 猛然间！萧青山抬头，脑海中灵光一闪：“我大概知道他可能在什么地方了，或许……是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哦？你有这么聪明？说来听听。” “码头。” “码头？谁告诉你的？” 萧青山激动的点起香烟：“他是通缉犯，敢从陆路来魔都么？敢过收费站么？” 第314章 目标船 龙雪被点醒了，神情也跟着亮起来：“对啊，没错……还真是这样！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在码头，但可能性非常大。” “而且，如果我是他的话，那他一定在公共码头，人多，他用的船肯定以正当进出货的名头过来的，不会被警方注意，那艘船的船主，肯定是长期在魔都靠岸的。” 他说的这些，龙雪相信，问题在于，魔都好几个码头，船那么多，要在密密麻麻的货船中找到属于万河的那一个，怕是不容易。 也不能一个个去问，问多了，他会察觉。 “雪姐，魔都那么多码头和船，有没有统一的老大？” “肯定有啊。你想干嘛？问船老大？就算人家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随便透露消息，他们的生意也别做了。码头上的人，嘴巴比黑市的还严呢，你撬不开，拿钱也没用，这是规矩。” 呵呵，萧青山也不打算花钱来摆平这件事。 他想偷走船老大的账本。 查看所有货船的货物量和清淡，以及停靠时间，估计能找到玩河的船。 但这不是百分百能确定万河位置的。 因为，以上所有的想法，只是萧青山的猜测而已。 他让山猫去做这个事，山猫手到擒来，手下的兄弟中，就有几个是神偷。 只半天的功夫，东西就到手了，还不被发现。 账本是一个月内所有船只的情况，总共三万多艘货船在码头停靠、进出。 很庞大的数目，而且船上具体装什么货，写的都比较详细。 之所做这样的记录，是为了应急，因为警方时不时会去几个码头查看货物，多数情况下，警方不可能把所有的船只都摸个便，靠看账本，是最直观的手法。 萧青山、山猫二人，在一个宾馆里头慢慢翻腾。 找了两天的功夫，发现一个问题——有一艘船停在码头已经七天了，还没走，清单上的货物是木头，交易数目在两万块钱上下。 “山猫，这艘船有问题。” “哦？运木头的船，能看出什么问题？” “这里只说运木头，没说运什么木头，船是从江南来的。” 山猫点点头：“对啊，有什么问题？” “你看仔细了，这艘船不是送木头来的，是来拉的。魔都的木料都是从外地进购的，江南又是盛产木料的地方，那边用的着跑魔都来买木料么？江南什么好木料没有？” 是啊，这艘船来拉木头，确实匪夷所思。 若是在十年之后，萧青山不会起疑。 将来魔都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好木料，郊区可以种大面积的数，现在没那个产量。 另外，正常货船停留在码头，也就几天货就装满了，除非是远洋货轮，需要停靠码头十天半个月的，可这是民用货船啊。 “立刻找到这艘船。” 有了具体目标和码头、船只编号等等数据，想找它就很容易而来。 码头人是不少，那艘毫无货物的船，还停在一堆货船里头呢。 从外头看，船上静悄悄的，人应该在船舱里。 其他船都在装货，要么就是新到的船，唯独那一艘是例外。 “青山，那艘船确实有古怪，我们报警？” “不行，现在只是怀疑，不确定人家是不是咱们的目标，万河到底在不在里头，还得两说着呢。急于报警，什么都查不到，咱们就是虚假报警。” 没一会儿，里头出来个中年人。 那人走出船舱，跑到船头去弄绳索，不时的东张西望。 片刻后，他又回船舱去了，约莫五六分钟，他从里头走出来，然后上了岸，朝码头的小集市上走去。 “跟上他，找机会下手。” 二人紧跟目标，先等对方吃了饭，又去厕所，在茅厕里头把人给捆了。 后又拽到一辆面包车上。 中年男人脸色突变：“你们别乱来！要钱是吧？我给你们！别杀我就行！” 这货哆哆嗦嗦的掏票子，萧青山手搭着他的肩膀：“我们不要钱。” “不要？那你们……就想杀我？” “你那艘船上还有谁？” 男子眼球一转，似乎懂了：“没什么人了，还有我表弟。” “真是你表弟？” “真的！我命在你们手里，我可不敢撒谎。” 山猫不客气，拿出玩具枪在自己的脸上磨蹭着：“我们是来找仇人的，一个姓万的，不想为难你。待会儿，我们就船上看看，如果那个人是我们要找的人，那你就死定了。” “仇人……我说！那个人是姓万，他不是我表弟！” “他叫什么？” “万河。” 果然！ 萧青山大喜过望，真的被自己给赌对了。 “你要是敢骗老子！——” “不敢！我不敢！你们有仇，放了我吧，跟我没关系啊。” “你先不能走，万一你撒谎，我们不是白折腾了，等我们做了他，你就安全了。山猫，把他捆起来。” …… 萧青山不急着报案，因为他担心万河不在里头。 即便他在，他也可以跳水逃生，在警车到来的时候就走人。 必须亲眼见到万河从里头出来才行。 要找一个万河不会怀疑的人过去，进船舱跟他碰头。 陌生人不行，得是熟人，而且还得是恰当的理由。 萧青山问被捆绑住的男子：“你们船停在这边，是等着拿货吧？” “嗯。” “货什么时候到？” “就在这两天，具体的时间，我是不清楚的，我负责开船，其余不问。” “万河一直都待在里头，不出来么？” 男人苦恼道：“那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是他。” 山猫灵机一动：“唉，码头这边，有没有你们的熟人？就是经常来这边看看的，见过万河的？” “有，是关老板手下的人，他原先是袍哥。” 呵！真逗，袍哥在1953年就没了，什么年代了，还袍哥呢。 “耍我？” “不是不是！他自称自己是袍哥老大，外人也这么称呼他，其实就是个面子问题，被人叫袍哥老大，进进出出的，很威风。” 那关老板够傻的，袍哥是川耗子，跟魔都挨不上边，托大也不看看地理位置。 第315章 老子是萧青山 萧青山需要确认目标，他自己是不会去船上的，因为万河手里有枪。 留下山猫看着船主后，萧青山一个人摸到了船坞内。 破船不少，到处都是，小商贩不比市集的少。 很多人身上都挂着纹身呢，找个人一打听就知道船老大的下落。 那是个好像鱼档的地方，里里外外都是人，更像是个窝棚。 “唉！找谁啊？这地方不让进！” “我找你们老板，按道上的规矩，我该称他一声遥哥。” “找我大哥？你是谁啊？没见过你。” “一回生、二回熟。” 手臂有青龙纹身的男子拦住萧青山去路：“干嘛？想硬闯是怎么着？懂规矩么？我们大哥不见客。” 规矩不就是票子么，萧青山拿出二百块钱：“够么？” 对方显然喜欢钱，乐呵呵的接了过去：“你可真懂事儿啊，不过要见我们大哥，需要预约的，我没见过你，是来谈生意的？” “对。” “那你等着，我进去给你通报。” 钱能通神，在哪儿都好使。 不一会儿，那男的又出来了，大拇指一挑：“进去吧。” 遥哥身边有个卷毛女郎，穿的还挺少，身材不错，丰腴高挑。 他们在吃饭，身边围着七八个小弟，小弟们的眼神，都是盯着大嫂身上剽的。 确实够大的，而且穿的特别大胆。 萧青山一进门，那女的先看了他一眼，还冲他眨眼呢。 “你就是遥哥吧。” 船老大抬起眼皮，又耷拉下去，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只是懒洋洋的问道：“没见过你，你是谁啊？” “萧青山。” 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是国内首富，他随口问：“找我谈什么生意？” “这个码头上的船，都归你管么？” 边上的小弟说：“是全魔都的码头，都归我大哥管，你不是行里的人吧？连这事都不知道，外星人啊？” “呵，我的确不是行里的人。” “那你找我大哥谈什么生意，脑子有病啊。” 萧青山朝那美人看了看，那女的似乎对他挺满意，一直抛媚眼，甚至还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好像在等待萧青山的进攻。 “有一艘船，是边境开过来的，船主姓林，船停了七八天了，他们要拉木材，其实不是木材，不知道我这么说，遥哥能不能明白？” 船老大的筷子都停滞了，好奇的看着来人：“年轻人，你是来跟我说教的么？没长脑子啊？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 “当然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的，希望遥哥帮个忙，我不会少你钱的。” 那货乐了，但乐的很假：“小子，别跟我托大，老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你有事说事，用不着云山雾罩的。惹急了老子，我让人把你丢江里去喂鱼。” “哈哈哈，你不会的。” “哦？你很自信啊。” “我当然自信，你是码头的老大，警方肯定对你特殊照顾，你做那些违法的事都小心谨慎的，怎么敢在大白天杀人呢？” 小弟听的不爽了：“艹！你说什么？！活腻了！敢跟我大哥这么说话！” 这还算客气的呢。 萧青山朝遥哥身边的女人扫了一眼：“你的女人挺漂亮啊，我很喜欢。” 遥哥不爽了，这回是真的。 自己的女人漂亮，谁都知道，但是敢当面这么说的，没人。 他朝身边的婆娘瞅了一眼，又冲萧青山说：“你娃娃没出来混过吧，江湖上的规矩，你丁点儿都不懂。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自己滚出去；第二，我让人把你丢江里去。” 没成想，萧青山居然大大方方，在船老大的对面坐下来了。 他还悠哉的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倒上一杯，喝下去了。 这顿操作，着实把在场的人没看懂。 一般来说，敢这么托大的，要么就是条子，要么就是魔都的某位大佬。 可是，魔都所有能人，船老大都知道啊，没见过这么年轻的。 难道说，他是某个大老板家的阔少爷么。 即便如此，也不能这样不给面子。 “小子，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说了么，我叫萧青山。” 船老大是没反应过来，可他身边的女人却反应过来了。 “萧青山……那个大富翁！” “谁？” 女人贴着遥哥的耳朵，轻声嘀咕了两句。 遥哥点点头，可是看萧青山浑身上下，又觉得不像。 一个首富，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而且也不穿名牌，再说了，首富跑这儿干嘛来了。 “哼，小子，跟我装呢？” “不装，遥哥，你做过不少违法的事，我不稀得说你，只是来找你帮忙，刚才我说的那艘船有问题，想请你……” 啪！ 遥哥一拍桌子，起身就骂：“干里娘的！你说你是萧青山？你怎么不说你是联合国总统啊？！我干！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 眼看着几个纹身男朝自己冲过来，萧青山掏出一叠票子，朝桌上一摆，这一摆就是两万块钱。 票子！钱！谁不喜欢啊？ “你们几个别跟他混了，这家伙一个月也给不了你们多少钱，谁跟我混，我给你们开三倍工资。” 小弟们愣了，不置可否的看着遥哥。 托大也就算了，还当着这么多人让自己下不来台。 遥哥心里的火气已经烧的旺旺的：“小子，装什么？你把棺材本都拿出来装了吧？” “呵，看来，你是脑子配不上这个位置啊。” 萧青山拿起大哥大，这就给公司拨电话。 能用大哥大的人，非富即贵啊，船坞内只有遥哥一个人有。 看萧青山的架势，就不是平头百姓。 “喂？我是萧青山。” “老板，您说。” “从公司财务那里给我拿二百万过来，马上。” “您现在在什么位置？我给您送过去。” 在场的男人们呆了，那美女也傻眼了。 一个电话就要拉来两百万，还能是普通人么。 女的又说：“肯定是萧青山，我想起来了，我在报纸上见过他。” 遥哥问：“你肯定没认错？” “绝对没认错，我每天都看报纸的。” 第316章 确认目标 遥哥的冷脸一下转成笑脸：“原来是萧老板大驾光临，我这儿蓬荜生辉啊。不知萧老板想跟我合作什么？” “我刚才说了一堆的话，你全当放屁么？” 是，说过，船的事。 遥哥尴尬作笑：“萧老板，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人家在我们这儿停船，我们只是收个费，仅此而已，至于船上有什么人、什么货，我们是不会过问的。” “哦？是么？你不是记账么？我手里有个账本，你看看。” 账本丢在桌上，遥哥一看到就愣了。 这不是他藏起来的账本么，连自己的女人和兄弟都不让看的，怎么会在萧青山的手里。 “你！你从哪儿弄来的？” “偷的。” 萧青山直言不讳。 “萧老板，你这可是没按规矩办事啊，你怎么能偷我的东西呢？” “别那么激动，那艘船，我打了记号了，你翻开第五十三页就能看到，我现在需要你帮个忙，确认一下船上的人是不是万河，如果是的话，我送你二百万。” 不少了，很豪气！ 人家遥哥的银行账户上，也才二十来万。 这年头，有个几十万就算大富豪了，可在萧青山面前，屁都算不上。 遥哥停了停，说：“萧老板，是这样啊，行规不允许啊，人家是运木材的，跟你无关，你何苦跟一个小商贩过不去呢。” “我要找的人是万河。” “有这么个人么？不认识。” 就算认识，他也不会说的。 其实，遥哥的做法没错，从江湖规矩上讲，他应该替人家隐瞒，毕竟人家交了钱。 只是萧青山一定要抓住万河，矛盾就在此扎根了。 萧青山说是来谈生意，却是带着极大的手腕来的，你不听，那这个老大就别当了。 “遥哥，我够给你面子了，二百万买你一次，你都推三阻四的，你不要这笔钱，我就交给你手下兄弟，在场的人一共八个，包括你的女人，每人能分到二十万还多，你不给面子，总还有肯给我面子的人。” 有钱嘛，任性，这些混混，都是出来求财的。 “萧老板，你这可是撬行了啊，没你这么办事的。隔行如隔山，今天这事，你怕是办不成。” “哦？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良久，魔都分公司的助手来了，提着一个箱子。 东西摆在桌上，一打开，全是崭新的票子！ 看的船坞内的人都目瞪口呆。 “听好了，谁要是肯听我的，这些钱就拿去分，你们跟着张遥，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自己掂量着办吧。” 豪气！ 在场的男人们看的心动了。 跟着大哥混，一个月才二百块钱，这都多少了。 遥哥感觉空气的味道不太对，于是眼色变动：“呵，萧老板，你这……太过分了吧。” “我就是这么办事的，你不爽的话，我买下你手里所有人，让你滚出魔都，要跟我比财力么？二百万不够，我用两千万出来跟你赌，你玩得起么？” 再傻的人，也不会在萧青山面前炫富。 他的女人咳嗽了一声，冲他挤眉弄眼的，示意他别较真。 迟疑片刻，遥哥松口了：“哈哈，既然萧老板这么有诚意，那万河又是作奸犯科之人，我揭露其伪，也算是为民除害，不算坏规矩。” “这就对了，你找人去确认一下吧。” 张遥叫来一个小弟，说：“去，确认一下那艘船，然后回来给萧老板通报一声。” “啊？” “去啊。” 张遥不停的使眼色，小弟这才明白了：“知道了，大哥。” 这也太假了了点，想浑水摸鱼啊。 萧青山哼道：“我的两百万就这么好赚么，张遥，你是不是把我当三岁孩子了？” “这？萧老板，你这话怎么讲？” “你随便找个人就去做，他知道那艘船是哪艘船么？你一直对他挤眉弄眼的，是不是打算糊弄我一下？” “没有没有！” 萧青山拿出箱子里的三叠票子：“这是三万块钱，谁去确认目标身份，钱拿走，另外还可以给我当个助手，每个月一千块钱。” 有这么好的事，都得抢着干了。 那女的先站起来：“我去吧。” 啥？！ 张遥懵了，先一个背叛自己的，居然是枕边人。 他恨不得抽这婆娘一巴掌：“有你什么事？！贱货，滚一边去！” “大哥，这是我跟萧老板的合作，不妨碍你啊，我又不是帮里的人，不算坏规矩。” 唉？ 要这么说的话，还真是啊。 船坞这个帮，全是男的，家眷不在其中。 虽然她遥老大的女人，可以后还是能一脚踢开的，女人哪儿弄不到呢，先不能得罪萧青山这位财神爷，还有桌上的票子。 “嗯……萧老板，你看她去，行么？” “随便，只要是你的人，去看看就是了。” 女人没换衣服，直接往那艘船过去。 万河在船上是很无聊的，一个人看书，同时眼睛还盯着窗外，时刻关注码头上的动静。 忽然间——船身一晃，很轻微，但能感觉的明显。 有人上船了。 万河拿出枪，探头出去一瞧，是个女的。 他还认识，是船老大张遥的姘头。 “是你？” “哟，河子，干什么呢？”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啊，不行么？” 万河绝顶聪明，好端端的，一个女人跑到船上来跟他打招呼，还是个老大的女人，这很难不引起他的戒备心。 他朝四周张望，手还放在腰间的枪托那儿。 女人俯身下去，拍着他的肩膀：“要不要我陪陪你？五百块。” 这招对万河没用，他天生不好色，虽然干的是非法买卖，可他确实笃信道教的。 “没事你就走吧。” “哎呀，你一个人多闷，让我陪陪你嘛，你实在没钱，我就白送你一次，怎么样？” “滚蛋！” 女人没好气的离开了，还骂骂咧咧的：“真不算是个男人。” 然而，万河一看手表，出去的船主还没回来，却多了个女人，他预感不妙了。 萧青山在几分钟后得到了切确答案。 但却不抱太大希望了。 第317章 百密一疏 像万河这么精明的人，被一个女人突然造访，肯定有所怀疑。 若此时报警，他必然水遁逃走。 如果便衣不出现的话，万河还会逗留片刻。 因为他是来拿货的，货没到手，这家伙不急着离开。 要抓人，就得找最容易的办法。 他想让张遥帮忙。 “我？呵，萧老板，你这是拿我开心啊，我要是这么干了，拿道上的人不得笑话死我么，以后我还能做这行么？” “你做那么多年，也才几个钱的收入，等事情了了，我再多给你一百万，怎么样？” 钱是好东西，谁人不爱，可遥哥已经习惯了当老大，被前呼后拥的感觉。 他为难的说道：“我的人去抓他，他不是还有枪么？我……萧老板，您饶了我吧，我真办不到啊。就算我以后不干这行了，道上的人也不能饶了我，其中的缘由，我不说，你也该懂。” 因为他一直放任码头走私货，知道太多人的秘密了。 想洗手不干，那些老大能放心么。 必然会有人暗中做掉他，拿了钱也没命花。 萧青山也不强人所难，出了船坞回到车内，这次，他把希望寄托在船主身上。 山猫问：“确认目标了么？” “是他。” “那报警啊！” “不行。” 船主听到‘报警’二次，顿时慌了神：“你们……你们是公安？！” “不是，你别问，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第一，把这个东西放在万河的饭菜里；第二，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萧青山拿着刚从船坞弄来的蒙汗药，塞在船主上衣口袋里。 把对方唬的呆呆的。 “毒药？” “不是，蒙汗药。” 这人摇头：“不行，他后头还有老大，会弄死我的，我不过是个开船的，您二位就饶了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娘呢。” “事情办完了，我给你钱，足够你好好过下半辈子，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 山猫掐了他一下：“兄弟，看清楚了，在你旁边的人是萧青山，萧老板。” “啊？！萧……你就是那个做网络游戏的萧青山？” “是，我不会少你钱的，可你要是不干，我直接把你交到警察手里，警方有的是办法撬开你的嘴，你自己选择吧。” 横竖都是没路了，他帮人走了那么多私货，判刑铁定十年起步。 思量再三，船主只能答应下来。 “你也别指望跑，警方已经把码头外围给围住了，我们两个只是打头阵的，你想跑，跑不掉。” 船主回去了，万河看到他回来，气的不行。 主要是他走的时间太长了。 “干什么去了？！” “拉肚子。” “刚才有个女的来了，是张遥的马子，我感觉不对劲，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被人跟踪？” “哦，没有，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买了烧饼。” 万河吃东西从来不挑，他更看重自己的小命。 有烧饼，现场开吃，早就饿坏了，两个烧饼，几口就下肚。 船主小心的问道：“货什么时候到？” “今天夜里。” “不会不来吧？” “不清楚，如果警方在这儿盯着，咱们就不能接头了。” 喝了几口水，药效发挥作用，万河感觉疲乏：“我先睡一觉，有事就叫我，盯紧了。” “行，你睡吧，有我呢。” 萧青山下的药还是蛮重的，哪怕是头大象，也得睡的人事不省。 公安局接到萧青山的报警时，萧青山已经在船上，把万河给捆起来了。 他也算道义，给了船主一些钱，让他自己跑路，连这条船都给买了下来。 警方到现场时，抓万河，他还在打呼噜呢，雷打不动。 那个女警官看着萧青山时，感觉这男的也太靠谱了。 公安局抓万河，近十年都没成果，居然被他几天就搞定了。 事情结束后的晚上，警方还抓了一大批私货，功劳还都是萧青山的。 女警官隔天就请他吃饭。 “萧老板，你真是个福将啊。” “福将？呵，这说法不准确，我抓万河，也是很辛苦的，我跟你们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我有钱，钱能通神，何况是人。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我从不啰嗦。” 是啊，可公安局要破案，只能靠脑子，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连抓住涉案嫌疑人，都是强行逼迫对方合作的，这就导致很多人临时反水。 “谢谢。” “不客气，抓万河，我是为自己，不是为你们，因为他要杀我。” 女人比特殊部门的鸽子要漂亮，也没那么多话。 跟8372区的鸽子相比，萧青山觉得这个女人更有女人味。 “萧老板，你之前被通缉，然后解除通缉令，这都是顶级部门才能办到的，你不会是去普尔当卧底了吧？” “呵，想象力很丰富，我是国内首富，我会去当卧底？你们警方能开出什么价格？” “我只是依照常理而断的，不过，有件事你撒谎了。” 萧青山喝着啤酒：“什么事？” “那艘船不是万河开到魔都来的，船主呢？” 看她的表情，好像要给萧青山定罪似的。 萧青山摇头：“不知道。” “你知道，那个人是你放走的吧？他也是重要的一环，你不该放他走。” 的确，这么做，从司法角度出发，萧青山确实没权利。 但警方又抓不住人家，是他帮忙才得以有收获的。 这算什么，办不成事，还来怪罪办成事的人么。 萧青山是不会承认的，傻子才会认。 “我只是在船上发现了他而已，至于是谁下的蒙汗药，我不清楚，也许是他们内部出现了问题。美女，我还有事，不跟你聊了，这顿我请。” “不，我请客，说好了的。” 在他起身时，女人严肃的提醒道：“萧老板，这次案件，虽然收获不小，可你也得罪了很多人。万河上头有老大，船坞上头也有老大，你坏了他们的规矩，让万河那伙人损失了一大笔钱，他们会找你麻烦的。” “人是你们警方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全当我没介入就是了。” “那你自己小心吧。” 第318章 深夜传呼 后头，萧青山还是派人监视万海平。 不用女警察提醒，他也知道万河背后有人。 损失那么大一批货，谁能罢休呢。 麻烦总是不断的，可眼光还得向前看。 萧青山已经跟龙雪弄到一块地皮，打算盖商场。 这一忙活，大半月的时间就过去。 因为他在魔都，所以每天晚上都要回公司过夜，就跟谭家玲整日躺在一个办公室了。 谭家玲让他去里头睡，一张床，孩子都有了，还害什么臊呢。 “你怎么搞的，天天睡沙发，我是老虎啊？” “男女有别……” “哟，您老人家还说这种话，我身上有几根毛，你都看过了吧，还不好意思一起睡？我现在怀着孕呢，能把你怎么样。” 萧青山对老婆一直心存愧疚，所以不想跟谭家玲进一步发展。 而且在岛上的时候，是谭家玲主动的，当时他中毒了，意识模糊。 虽然第一次是谭家玲主动的，可后面的两次，是萧青山忘情了。 只要他主动了一次，就算理亏。 “唉，你跟龙雪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合作而已。” “她也很漂亮啊，你得手了？” 靠！ 跟谭家玲说话就是费劲，萧青山是那种人么。 “你别总把我往歪处想，我和龙雪在一起，纯粹是搞商场，真没别的，我跟你的事，就已经够后悔的了。” 心里话脱口而出，谭家玲一下就坐不住了：“后悔了？萧青山，你这是人话么？是，开始是我主动的，我那是为了救你，后边两次，可不是我主动的吧？是你自己忍不住。” “我……算了，当我混蛋，行了吧？” 错误已经铸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萧青山抱歉的表示：“家玲，对不起，我最近有点魂不守舍，不该让你难受。” “行了，我不怪你，男人嘛，总会得抑郁症的。唉？万河是抓住了，他招供了么？” “我没去公安局问过，估计不会招供，这人有八百个心眼子。” 谭家玲走来走去：“如果说他背后的人来魔都，救人未必敢，可是损失那么大一笔钱，接近两千万的货，那可不是普通团伙能涉及的资金啊，这个团伙比普尔的那些人加起来都要厉害。” 所以啊，萧青山愁的就是这个事。 他找了不少人打听，有黑市的，有私家侦探的，人们对万河的了解是不少，却不清楚他背后是谁。 这家伙在魔都作案很多起，每次都是特立独行，他去边境有六年，就是六年内跟了某个老大。 能让他这样的人俯首称臣，对方该是多厉害的角色。 萧青山躺在沙发上，愁云密布：“我每天晚上都在害怕，越是安静，越是吓人，我想破财免灾了。” “舍得花钱了？那你当初直接给万海平钞票，事情不就过去了么。” 人嘛，就这样，不到那份上，谁都舍不得掏空腰包。 万海平要的是五千万，就他的势力和能力，萧青山怎么会给呢。 若是这次有厉害的团伙登门来找，萧青山可能真会给钱。 花两千万买来太平，也是值得的。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他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人一刀捅死，那可冤枉了。 “睡吧，我给你捏捏肩？” “不了，你怀孕了，少动弹，你先去休息。” 忽然间，BB机响起。 上面出现一行字：萧老板，12点半，在南路街29号，我等你，机会就一次，你自己看着办。 萧青山陡然坐起来。 谭家玲正在喝茶，一看他惊讶的表情，就问：“怎么了？” 不能让身边的女人为此烦心，萧青山不愿意劳烦谭家玲。 “没什么，龙雪找我谈生意。” “什么？都十点半了，她这个时候约你？是去宾馆谈还是去她家的床上谈啊？你老婆不在，我现在就是你老婆，我替苏暖树管着你，不许去！” 不去不行，上头说了，就一次机会。 口吻还挺霸道。 闹不好是万河背后的人过来了，要是不去，他和谭家玲的小命就完蛋了。 “我不让你走，你这个坏蛋，色鬼，大半夜的出去找女人，四十岁你都下的去手。” 谭家玲搂着他的腰：“你真想要，我帮你就是了。” “不是，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哼！这么晚还出去，不是去开房还能是什么，龙雪那种女人，我太了解了，她肯定是看你有钱，想傍大款，我告诉你，你药是敢去，我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一尸两命。” 她还威胁起来了。 萧青山实在没辙，把BB机递给她看。 接过去瞅了一眼，谭家玲明白，不是什么龙雪，也不可能是女人发给他的消息。 因为对方称呼他‘萧老板’，而且见面地点在南路街29号，她没去过29号，却知道那条街没有可以住宿的地方，全是饭店。 “29号，那是什么地方？” “澡堂子。” “澡堂子？！” 这就肯定是男人了，男女澡堂子是分开的。 约在这种地方见面，必然是脱的一干二净，防止身上有家伙。 谭家玲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你不能去！” “我必须去，如果人家来暗杀我们，不是得不偿失么？” “你一个人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还有——就算你不想想我们母子，那你老婆怎么办？你爸怎么办？！萧青山，人活着是要考虑很多事的，不能光靠直觉。” “他们约我去，就是不会杀我，否则何必多话呢，直接跑到公司来偷袭就行了。” 或许是吧，可谭家玲不想冒险。 她孩子亲爹要去冒险，这是要她的命啊。 萧青山抓着她的手：“相信我，如果我出了事，你不是还有钱么？你有股份的，希望你替我照顾好家人。” “不！你不许走！直接报警就是了！” 报警？ 人家敢说地址，就是有了两手准备，也许现在是为了要钱，可你一旦报警，人家要的就是你的命了。 你全家的命！ “好了，别闹，我保证，不会死。” 第319章 可怕的人 谭家玲再次跟上来，搂住他。 “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就别进去。” “我知道。” 魔都被称为不夜城，全国就这么一个地方，白天和夜晚一样热闹。 南路街主要是商贩的聚集地，澡堂子就有八家。 29号那一家，现在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还有个抽烟的男人坐在门口，他已经看到萧青山了。 萧青山穿过街道，那人就站了起来。 “萧老板？” “嗯。” “很好，没爽约，你做了个正确的决定，进去吧，我们老板在里头等你。” 里头的大厅还有三个男人在等他。 进去后，又从旁边出来个女的，短发，个头不高，也就二十来岁。 这女的模样一般，脸上还有不少麻子。 “萧老板，幸会。” “你是约我的人？” “不，我不过是给人打下手的，麻烦你把衣物留下，光着走进去就行了，我们老板正在里头洗澡呢。” 光着？ 当着女人的面，把衣服全给卸下？ 他可没这个脸。 “我进去再脱，一样的，你们可以搜身，我身上没带任何东西。除了一包烟，还有打火机和三千块钱。” “对不住，这是我们老板要求的，你要是不脱，我让人帮你脱。” “可你是女的，你这么看着我，我……” “怎么了？萧老板桃花运旺盛，还怕在女人面前宽衣解带么？别啰嗦了，快点！” 什么鸟态度！ 也罢，你一个女的都不在乎，萧青山还在乎个屁啊。 他褪去衣衫，然后快速朝里头走去。 澡堂里雾气很浓，就一个人在里头，看后背便是虎背熊腰的男人，后背上满是花花绿绿的纹身。 “萧老板来了，我等你多时了。” “你是万河一伙的人？” 对方拍拍身边的瓷砖：“坐吧，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背后说话，感觉不舒服。” 萧青山走过去，见到对方的面孔，看着不过就是个寻常人，面部毫无特征。 “萧老板，你能赴约，我很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的BB机号的？” “这算什么呀，连魔都公安厅厅长的号，我也能弄过来。咱们言归正传吧，你不傻，该知道我是向你讨债的，你让我损失了一千八百多万，我很不高兴啊，憋的我不得不亲自来魔都。” 果然是为这件事。 萧青山干脆利索的说道：“钱，我给你，咱们算两清了。” 哪知道，对方却摆摆手：“那批货，跑不了，我自己能搞到手。” 厉害啊，货现在在警方手里攥着，他都能搞到手。 这家伙是想跟魔都警方大干一场么。 “那你找我是？” “万河，帮我把他救出来。” 做白日梦呢！ 万河已经被关到看守所里去了，萧青山哪有这个本事救人。 连公安厅厅长都没这个权利。 “这位大哥，你是跟我闹着玩吧？我怎么可能办到。” “那就是你的事了，你和警方高层不是有点关系么，通缉令都能解除，那个什么……哦对了，普尔的事，还有南方那个山区的事情，我都打听过了，你给警方当过卧底，没错吧？” 这家伙够厉害的，什么都调查到位了。 但他想错了一点，萧青山在商界还能呼风唤雨，劫狱这种事，他没那个能耐。 “你拿我当神仙了。” “呵呵，你有本事的，替我办到，不然，谭家玲就得死。” “谭家玲？” “你刚从公司出来，她就落入我的掌中了，虽然这女人不干不净，可她怀了你的孩子，我要想弄死她，分分钟的事。” 糟糕了，萧青山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到这是调虎离山。 他是不会被杀，可谭家玲危险了。 “大哥，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你……” 男人歪头凝视着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还好意思谈江湖规矩？你破坏了多少江湖规矩，有脸跟我说这个话？” “万河在看守所，那是监狱！我有什么本事，能把他给救出来？你也太高看我了！” “这是你的问题，我只要人，我时间也不多，就给你五天时间。” “五天？！你……你为什么自己不去劫狱？” 这人走到水池中间，擦拭着自己的肩膀：“年轻人，你把我当成江湖蟊贼了，但我要告诉你，我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你在普尔那儿弄死的人，也算是我的一个下家，我不计前嫌，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大哥，我真要叫你一声大哥，我没人没枪，你却让我劫狱？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呢！” “哼，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惨，你跟8372区的人关系不错，那个老赵，不是你的保护伞么？有他发句话，万河可以被释放的，你就假装说，是想钓大鱼。萧青山，这是我给你的一次机会，唯一的一次。” 办不到，绝对办不到！ 劫狱是死罪，萧青山不想去死。 这老王八蛋是个疯子。 “你杀了我吧。” “你是个人才啊，白手起家，才几年的功夫，就是国内首富了，像你这种人才，天都不舍得杀你，我怎么舍得呢。但我觉得，你的亲人们需要你，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昨天晚上，你在燕京四合院的家人，都被我请到一个特别的地方去了。” “你！” 萧青山现在想打死他，活活打死！ 满身横肉的男人却一点也不害怕：“兄弟，没点真材实料，我会来魔都么？万河是我器重的人，还是我的准女婿，我不能不救他，请你帮这个忙，我保证，这件事过后，我再也不会找你。” 老子信你个鬼！ 萧青山如果去劫狱了，他就真成通缉犯了。 敢在魔都这种地方玩劫狱，就等于给自己上了死刑。 国家银行会冻结他的资产，纵然有几个亿，也一毛钱都取不出来。 那时候，可不是‘身败名裂’四个字可以诠释的。 “你这个王八蛋……” “没错，我是王八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该怎么做，你来定，我就给你五天时间。行了，五天后的晚上，我会联系你的，你可以洗完澡再回去，谭家玲现在已经不在公司了。” 第320章 劫狱 这个夜晚，特别难熬。 谭家玲真不见了，萧青山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内，熬到天明。 可天亮了又能怎么样呢，谭家玲母子，他能不救么。 劫狱？ 绝对不能怎么办。 到现在，萧青山连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 现在亲人全在对方手上，毫不给萧青山考虑的机会啊。 他想见特殊部门的老赵，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他已经被人监视了呢。 八点半，萧青山给老赵打去电话。 他俩现在不能见面，只能用电话联系。 “青山，你给你老婆和妹妹都打过电话么？” “打过了，都没人接。” “这个事这么严重……我现在不好给你答复，我得跟零号交涉一下，你给我一天时间。” “不行，最多半天，时间久了，那个人会怀疑的。” 老赵答应下来了。 萧青山望着窗外，自重生以来，他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迷茫。 其实，他给老赵打这个电话，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希望老赵能配合演戏，假装放人，然后再实施抓捕，继而一网打尽。 可是，警方当真愿意帮他这个忙么。 如果不帮，他能怎么办，真的会走上绝路的。 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比家人更重要。 萧青山不是圣人，也从不妄谈什么大义，他只是个普通人。 …… 燕京，8372区。 零号带着两个同级别的人到了这儿，每一个级别都在老赵之上。 根据萧青山提供的线索，绑架威胁他劫狱的人，应该就是被缅国、挝国和这边共同通缉的目标，代号火焰蛇。 火焰蛇是雇佣兵出身，智商极高，其实他在十几个国家都活跃国，但只有三个国家的人见过他。 几个大佬在办公室内，人是来了，都在沉默呢。 时间很紧，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怎么说？” “不太妥当，万河是重犯，能随便放么？好不容易抓住他，我们可以直接从他的嘴里撬出火焰蛇的人马。” 零号表示：“可是萧青山帮了咱们很多忙啊。” “零号，功归功、事归事，放一个特大通缉犯，如果这人一去不复返，我们怎么办？你敢向总部首长交代么？” 就是不好向最上级的人交代，所以才要开会讨论。 结果出来，他们还是要请示总部领导。 零号为难了，萧青山帮了他们多次忙，而且是不计功劳的那种，功劳簿上躺着的，是8372部门，和萧青山并无关系。 他们对萧青山是非常感激的，人不能那么自私。 停顿片刻，零号又说：“萧青山给我们打来电话，其实意思就表达出来了。咱们可以先放人，再顺藤摸瓜。” “零号！如果人犯跑了，你担的起这个责任么？对方可是火焰蛇，那不是一般的悍匪，几个国家联手都抓不住他，你有把握？这个火焰蛇脑子可是聪明极了，责任太大，你担不了。” 何止是零号啊，其他人，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可是，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开会没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零号只得当大家的面给总部打电话。 “喂？首长，是我……” 另一边，萧青山看看手表，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计划要在下午两点之前再去那家浴室。 现在的他，心急如焚。 山猫过来了，萧青山没有给他打电话，他是过来喝茶的。 “青山，你没睡啊？怎么精神萎靡呢。” “哦，我睡不着。” “唉？谭家玲呢？还在睡？” “没有，她出去了。” 这件事，还是隐蔽一些吧，别把山猫给扯进来了。 嘟嘟嘟——电话！ 萧青山拿起电话的那一刻，朝泡茶的山猫说：“你出去一下。” 山猫木讷：“出去？为什么？你不是跟哪个小情人打电话，怕我听到吧？哈哈，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全当没听见就是。” “我真有事，对不住，兄弟，你出去一下，抽根烟再进来。” 山猫无语的指着他：“你呀，真不拿我当兄弟，男人嘛，找几个女人有什么奇怪的，我就有三个情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归说，他还是出去了。 “喂？” “青山，我是老赵。” “嗯……” “这边定下来了，我们的方案是让你劫狱。” 萧青山心里咯噔一下：“老赵，我考虑了，我劫狱完全没经验，如果能成功，就算你们配合的再好，那些人也能看出来，因为他们已经了解我的历史了，知道我跟你们的关系。” “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你的事，是零号和几个领导一起商议的，你所能想到的，我们全考虑了。所以，劫狱是必要的，你这种情况不劫狱，那不可能，公安局放人也是不可能的，但劫狱也可以失败，你只要被关进监狱，就能得到火焰蛇的信任，至少你的家人肯定安全了。” 不错，还是高层考虑问题比较严谨啊。 自己能不能成功，不重要，关键是先保住家人。 “然后呢？” “你进入监狱后，肯定会跟万河关在一起，火焰蛇一定会救你们。他让你劫狱，这本身就是个圈套，想让你彻底沦为政府的对立面，他不是不爱财，相反——他要不是几千万，而是你和你的全部资产，想让你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彻底投靠他。” 现在想想，这个可能性很大。 萧青山毕竟是一个人，一个脑子，考虑问题总不如老赵这类专业人士的，一群人想出来的方案，还是比较靠谱。 “青山，你现在要立刻去见他，他让你先交人，那是幌子，就是折磨你的意志。你直接去见他，主动要人要枪，劫狱失败后，我们还能搂草打兔子，抓几个他的手下，说不定就能得知他的所在，要是那样的话，后头就省事多了。” “行，我马上去见他。” 萧青山放下电话，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 他电话里的事，山猫其实听见了。 擦脸时，山猫就站在身后。 “青山，出大事了？” “嗯？！哦……没什么。” “还没什么，我听到‘劫狱’了。” 第321章 真兄弟 “有事你跟我说啊，别一个人扛。” “真没什么事，山猫，你是我兄弟，我能不告诉你么，刚才我跟我老婆开玩笑呢。” 他拍拍山猫的胳膊，笑呵呵走出门。 兄弟的好，他怎能不知道，但这回要严守秘密，他的敌人太聪明了，一丝一毫的马虎都会铸成大错。 萧青山去那家浴室时，里头还在正常营业。 他看到有人坐在大厅里，其中一个就是昨天他见过的女人。 一般，女人坐在这边，是陪男人的，浴室很早就有这种文化了，但应该穿的比较少，可是这个女人穿的比较庄重。 她抬头看了萧青山一眼：“来了？” “我要见你们老板。” “老板不在，有话跟我说。” “我同意合作，可是这儿人多，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吧。” 女人狐疑的瞅了他几秒，这几秒钟的对视也是审视，看萧青山的眼睛会不会撒谎。 片刻后，她面无表情的起身：“跟我来。” 两人到了一个包间，那是做足疗的房间，里头空无一人。 “坐吧。” “不用，我站着说一样。” “好，那你说吧。” “我已经给警方、军方打过电话了，他们不同意，所以我只能劫狱。可是，我需要人，需要枪，这我办不到。” 女人哼哧作笑：“人，我们不会提供给你，但是枪可以。” “我手里没人。” “你有钱，去黑市上找人。” 火焰蛇真机灵，考虑问题想到了三步远，绝不搭上自己人。 “你让我找谁？劫狱这种事，几个人敢做？” 这女的嘴巴斜着笑：“你不是认识一个叫‘牡丹’的杀手么？在普尔的时候，你俩合作很默契，让他找找人，三五就够了。” 靠！ 他们居然连牡丹都知道。 萧青山只说：“我已经找不到他了。” “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没有关系。萧老板，你想救家人，就得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用手拍了拍：“你要的货，我都给你预备好了，一共五把枪，汤姆逊的，冲锋连发，威力不小，经过改良的，穿透力极强，还有三十颗手雷。” “……” “萧老板，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箱子你自己拿着，你练过武，这点份量难不倒你。” “我如果救了万河，是不是我的家人就——” 女人伸手打断他：“先做事，再谈判，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我们谈交易，你是生意人，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 再次回到办公室，山猫还在这边。 他在等萧青山。 兄弟这么长时间了，山猫很了解萧青山，笃定哥们遇到麻烦了，还是很大的麻烦。 “你没走？” “你手里抱着什么？” “哦，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重，我看看。” 萧青山不给他碰：“真没什么，私人用品，你先忙去吧。” 不给看也要看！ 山猫一下把箱子的盖子给掀开，里头的东西让他诧异不已。 这是武器弹药啊，比警方的可要先进多了。 那么重，必然是真家伙。 “青山，你真要劫狱啊？” “山猫，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别掺合进来，从今天开始，咱俩别见面了。” “屁话！你当我是什么人？兄弟有难，我能袖手旁观？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可能作奸犯科，你有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胆子。又是做戏吧？怎么还上真家伙了，这些玩意儿，魔都的市场上根本买不到的，你从哪儿弄来的？” 在山猫的一再逼问下，萧青山不得已说出实情。 可他坚持一条原则：不让山猫介入。 得悉情况后，山猫冷静的想了一会儿，说：“你叫不到人的，黑市上的杀手虽然有，但你让他们去劫魔都监狱，我敢说，没人会应你，你给再多钱也没用。那是什么地方，真当预警是摆设么？火拼起来，哪怕是做戏，动的也全是真家伙，要死人的。”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火焰蛇给了他手雷，实则是暗示让萧青山来一场爆破。 手雷一响，肯定会死人，而万河又在监狱里，必然能看到有死伤，而火焰蛇也会安排人在外观察，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演活一场戏，太不容易了。 山猫低沉的说道：“不死人……真的不太可能。先是手雷，再是枪，外头有人监视你，里头还有个万河，现场不摆几具尸体，那都说不过去。” “老赵跟我谈的是，劫狱失败，我被抓。”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唉？我有个办法！可以不死人，你还能被抓。” “说。” 萧青山脑子已经短路了，事情关己，他头疼。 以往不怎么聪明的山猫，此时发挥巨大作用。 他的意思是——让萧青山去黑市找杀手，每个人给一百万，其中必须找‘牡丹’，让牡丹暗中将那些武器都给掉包了，然后手雷产生轻微爆炸，再然后……子弹全是哑弹，杀手们当场被抓，而萧青山本人中枪，打在腿上。 需要一个枪法非常好的人打他，不挂点彩，难以让火焰蛇信服。 虽然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萧青山也没时间去考虑那么多了。 “山猫，谢谢你。” “瞧你说的，咱们是兄弟啊，你跟我扯这些。唉，我这个办法还是有危险的，万一你被打残了，那以后怎么办呢。还有啊，你进监狱以后，后头有什么考虑？” 后边的事，后边再说，先把眼下的情况搞定。 萧青山这就给老赵打电话，老赵沉默了三分钟，一锤定音，说一切都由他来安排。 傍晚，萧青山联系到杀手牡丹，把他从燕京给叫过来。 次日早晨九点多，牡丹才到。 他先摸了摸枪，再听萧青山的说辞，山猫也在场。 “好枪，这种火器很贵的。” “牡丹，这次我得求你帮忙了，劫狱的时候，你可以抽身走人，我相信你能跑的掉。” “没说的，萧老板有吩咐，我不会拒绝。” 萧青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包钱：“这是一千万。” 第322章 井然有序 “一千万？！” “替我找几个人，每人二百万，但不能向他们透露实情。” 就是说，要出卖队友。 牡丹一时也挺为难的，他找人并不难，难的是要把这些人全送进监狱。 “我知道你很为难，这些人进监狱只是一时的，关几年就会释放，二百万买他们几年时间，行不行，你考虑一下。” “好，我找找人。” 一个杀手，十年也才赚几十万，而且吃的是青春饭。 萧青山出手大方，可他也提出一个想法，要找就找那种手上没命案的，头一回做这件事，方便以后把人救出来。 至于救这几个人的事，萧青山一力承担。 两天后的晚上，牡丹带来几个人，一共四个，连他在内是五个人。 钱全在桌上，每人二百万，就是劫狱！ “萧老板，情况我都跟他们说了，随时可以动手。” 萧青山扫视着几人：“各位兄弟，辛苦了，到时候一切随机应变，看你们自己的能耐，如果遇到苗头不对，可以跑，二百万我照给，尽量别死在那儿。” 周末傍晚，天空阴云密布，开始下雨了。 萧青山带着五人，开面包车到了魔都西边的一家看守所外。 能看到站岗的人，他们要进去，就必须先干掉一个。 可萧青山是绝不会杀人的。 “牡丹，能把那个人搞定么？” 他给牡丹使出一个眼色，搞定的意思就是——弄晕，可以用药水，不出人命就行。 “交给我。” 牡丹下了车，假借躲雨跑过来：“兄弟！下雨了，我躲躲！” “唉！——这儿不让躲。” 下一秒，牡丹上手，直接捂住对方口鼻。 挣扎两下，人就瘫下。 具体怎么做，萧青山还真没谋划过，也不知道万河现在的具体位置，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他要做的就是来一次爆炸，接着被抓，整个过程越仓促越好，不能迟疑。 “走！下车！” 在远处的街角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用望远镜观察，男的视力好，直接看看守所的门里头。 “他们进去了。” 女人唔了一声：“你认为萧青山真会劫狱么？” “换做是我，我肯定劫狱，家人是软肋。” 是么？ 女的狐疑的望着男人：“但他是萧青山，这也许是一场游戏，专门做给咱们看的，不过火焰蛇不在乎，只要万河能出来就行，让你的人准备好接应。” “要是他失败呢？” “再说吧，先做好接应准备。” 话音刚落，监狱内‘嘭’的一声响！ 随后又是嘭嘭两声！手雷炸开了！ 哒哒哒…… 枪声响起，却不是汤姆逊发出的，是狱警的枪声。 “什么情况？” 女的纠结起来：“我踏马也不知道啊，他们手里拿的难道是烧火棍么，还是被狱警全都干掉了呢。” 没过多久，有两个人从里头跑出来了。 萧青山没出来。 跟着，很多狱警的枪声出现，而且附近出现警车鸣笛声。 “不好……要失败了。” 男的窃笑道：“萧青山能劫狱，猪都能上树了，那些家伙要是给我用，十分钟我就搞定了。” “火焰蛇有他的考虑，咱们的人不能被抓住。” “现在怎么办？萧青山肯定跑不掉了。” “撤吧。” 男女二人回到浴室那边，那儿就是他们的窝点。 说失败了，火焰蛇却一点不感到意外，好像失败也在他的安排之内。 他酷爱洗澡，刚洗完就躺着做足疗。 “萧青山要是能成功，我倒意外了。” “现在万河救不出来，咱们怎么办？” “急什么，不要慌张，会有办法救人的。” “这会不会是萧青山配合官方演的一出戏？” 火焰蛇吸了一口烟：“不知道，我对他是完全不信任的，但是我还得救他，先等几天，时间多的是。” …… 萧青山被抓住了，也用不着去公安局，他的罪名不需要审问，就地关押。 知道情况的人，是狱长和几个亲信。 此时，老赵就在狱长身边。 他的身份是隐蔽的，但是工作证上，职位比狱长高两个级别。 “萧青山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可他受伤了，那一枪打在腹部，容易落下病根啊。” “不是让你们打腿么？” “打歪了。” “……” 唉，仓促之间，能打准是很难的。 老赵又不可能从军区调个神枪手来，这件事是越隐蔽越好。 狱长还特地找了所里枪法最好的人，还是打偏了。 “性命无碍就是了。” “你放心吧，后头该怎么配合呢？” “那就得看目标要干什么了，我们只能随机应变。” “需要对他特殊照顾么？” “不行，万河还在监狱里，这个人脑子也很聪明。我担心目标还会施行第二次劫狱。” 狱长觉得，应该把万河转移到其他监狱去。 老赵给否决了，事情的决定权在高层，他俩没权利做主。 …… 萧青山躺在监狱的病床上，有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照顾他。 这一躺就是三周的时间。 期间一切平静，萧青山很闷，除了躺着看书，啥也干不成。 一个月以后，他被安排到了监狱人多的病房。 这里是比较轻伤的地方，有二十多个犯人，还有得癌症的。 巧了，万河也在其中，他在监狱里挨打，腿被人给打折，俩人的病床也紧挨着。 仿佛是被刻意安排的一样。 “萧老板，你劫狱是为了救我？” 万河语言很冷。 “是你老板绑架了我的家人，我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劫狱，那是死罪啊。” “换做你也一样。” 万河冷嘲热讽的：“我的死期定在明年，你应该比我快。我怎么觉得太儿戏了呢，这不会是你在演戏吧？” “我差点被人打死，你会这么演戏么？” “会。” “……” 呵，那就无话可说了。 万河是个话非常少的人，随便跟萧青山寒暄两句就，就再也不开口了。 而萧青山在等火焰蛇下一步的出招，那家伙肯定还会干。 他有点等不及了，希望这件事越快越好。 萧青山发现，有个犯人总盯着他。 很刺挠。 第323章 被困 睡觉前，萧青山将书捧起来，也就是这种监护房可以看书，等自己恢复好后，就什么娱乐活动全没了。 他一侧脸，又看见那家伙盯着自己。 特别不爽。 他不认识这人，但这人仿佛跟他有杀父之仇似的。 萧青山得罪的人相当多，难道是人家的兄弟来寻仇的？ 他有很不安的感觉，监狱里整死人也不是新鲜事。 加上他现在有伤在身，几乎没防抗余地。 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用书挡住视线。 然而，几分钟过后，那个人朝自己走来了。 萧青山下意识的抓稳书，想要反抗。 可是，那家伙手里拿着个什么东西，猛的朝自己扎过来。 “啊！——” 一下！两下！ 剧痛在腹部迅速扩散，他揪住这人的胳膊，可是很快就晕厥过去。 就这么死了？ 还没有，他能迷迷糊糊感觉到自己被抬起来了。 然后，是救护车的声音。 萧青山沉睡了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一张木床上，这房子也是木头做的。 还有河流的声音。 而另一张床上躺着的是万河，万河已经醒了，脸色也很差，正在看书。 “这是哪儿？” “你醒了，你伤势比我重，多睡了几天。” “这是魔都么？” “不算是，恭喜你，萧老板，你成功越狱了。” “……” 越狱是什么鬼？ 他回想了一下，顿时懂得其中奇妙。 袭击自己的人，是火焰蛇安排的，让他和万河一起重伤，然后监狱会把他们送到医院去，因为监狱的医疗设备严重不足。 去医院的路上，或者是在医院里头，火焰蛇想要抢人就太容易了。 这顿操作，猝不及防，萧青山来不及反应。 他也没办法联系老赵。 就跟与世隔绝差不多。 “桌上有饭菜，没人伺候你，自己拿吧。” “干嘛要救我？” “不知道，是大哥的意思。” 萧青山要伸手去够饭菜，奈何腹部火辣辣的痛，他使不上力。 “额……” 门外，火焰蛇来了，身边跟着那个女的。 女人快步走来，扶着萧青山：“受伤了，要人伺候，想吃饭就叫一声。” “我的家人呢？” 火焰蛇在床边坐下，点起雪茄：“呵呵，放心，他们很安全。萧青山，从现在开始，咱们是一家人了，你有经商才能，这正是我需要的。” “我的家人在哪儿？” 他继续问道。 “他们很安全，你现在别考虑这些，你需要养伤，伤口很严重，得休息半年才行。等你好了，我一定让你见到家人。” 艹！ 萧青山等不了那么久，他现在就想见。 “我爸呢？我妹妹呢？我老婆呢？老丈人呢？！” 急火攻心之下，萧青山一口血喷出。 人又晕过去了。 扶着他的女人很尴尬，身上都见红了，被萧青山喷了不少血。 “马的，我刚买的衣服。” “哈哈哈，没事，回头再买一件就行了。” “老板，你想把他当成自己人？” 火焰蛇看着昏迷中的萧青山：“我不是告诉过你么，我从来也没相信过他。” “那咱们把他弄过来干什么？你想让他把钱都给咱们？” 蛇老大慢悠悠的吸着烟：“他现在这种情况，大概率资产已经被冻结了。” “那你凭什么救他呢？” “他有脑子。” 赚钱的脑子。 纵然火焰蛇纵横三个国家，所向披靡，做的也是都是杀人越货和走私的勾当，可那毕竟需要冒险，而且赚钱速度远不如萧青山来的快。 有这样一个商业奇才在身边，资金就有保障了。 他可以发展出更多的人，有足够的武器弹药，可以称霸市场，进行大面积垄断。 “好了，这几天，你多照顾照顾他，萧青山我就交给你了，他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都替他办到。” “我觉得你对他太好了，他这种人，永远不可能跟咱们一条心。” 这个，火焰蛇当然知晓，可是萧青山是个孝子啊。 全家人的命都捏在他手里呢，还怕萧青山不乖乖就范么。 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只要他能听话就行。 之后，火焰蛇到了另一个屋子里，把所有亲信都叫到跟前。 万河也带伤来开会。 他们要去干一宗大买卖，去灯塔国拿一批货。 枪、弹药，还有货，一样都不拉下。 不是花钱买，而是抢。 因为萧青山之前帮警方弄走他一大批货，损失了近两千万。 这么一大笔钱，导致火焰蛇周转不开了。 手下人需要吃饭，不抢就没法混。 “万河也跟我去。” “老板，他身上还有伤。” “不碍的，我要他的脑子。冷清，这儿就留你一个人，你照顾萧青山。” “我一个人？” “他重伤在身，又关心家人，不会跑的，你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就行，他洗澡，你也得帮忙啊，呵呵。” 冷清是这个女人的名字，她是组织内最得重用的女人，也是火焰蛇带的徒弟。 等这帮人离开之后，萧青山还窝在木屋里，他想下床走走，已经半个月了，浑身难受。 这儿是个山林，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大山深处。 到底是在哪里，萧青山问，冷清却不回答。 山里能走的路很少，而且蚊虫多，快跟亚马逊丛林差不多了，身上涂抹了特殊药膏，才不至于被毒蛇盯上。 “他们人呢？” “出事办事了，你慢点儿，这路不好走，你也真是多事，躺着看书不行么？” “我给你钱，你帮我救家人行不行？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我把家产全给你。” 女人乐道：“萧青山不愧是首富啊，财大气粗，你要真能拿得出一个亿来给我，我当然帮忙了。可你现在还有钱么？” “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的人，会想不到？” 是说资产冻结么。 还真是有这个可能，萧青山是疼糊涂了。 “萧青山，你安心的留下来吧，替我们赚钱，老板不会亏待你的。你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我们拿你当祖宗供起来都行。” 道不同、不相为谋！ 第324章 擅自行动 连这地方在哪儿都不知道，还怎么能离开呢。 大山，那就不在魔都市区之内了。 可是他跟万河被劫，官方一定能收到消息。 得知消息后，魔都各个路口会封死。 就是说，火焰蛇想从收费站闯出来，难度系数太大了。 他要跑，就得走水路。 水路能到公海，也可以绕道去别的城池。 范围圈太大，想也没用。 冷清对他特别关照，在这儿吃的，都是山里的野味，对伤口恢复帮助很大。 晚上，他俩睡在一个屋里，门窗也不上锁。 就算萧青山想跑，他也跑不出这座大山去。 “你为什么要跟着火焰蛇？” “他是我恩人，我五岁就被人贩子给卖了，卖到普尔去，是他救了我。” “你的父母呢？” “早就不在了，你想策反我？” 有这个想法。 萧青山自嘲的笑着：“所以……因为他对你有恩，你就可以替他做坏事。” “坏事？这个世界，人人都为钱在奔波，每个人赚钱的方式不一样罢了。他是我的恩人，不管他干什么，我都会跟着，所以，你想打动我，不可能。” 时间真漫长啊，联系不到老赵，看不到亲人，萧青山每分每秒都是折磨。 …… 燕京，8372区。 鸽子刚从外回来，任务执行完毕。 她得悉萧青山的事后，也急的不行，要去找他。 “任务交给我！” 老赵盯了她好一阵，说：“萧青山有老婆。” 这话说的，让人很费解啊。 “老赵，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喜欢他，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鸽子猛吸一口气：“我是为了任务，他现在在哪儿？” 呵，老赵还想知道萧青山位置呢，他就差发海捕文书了。 那天萧青山和万河被人用钢丝捅肚子，然后被人送到医院去，在医院大门口，几个蒙面人把他们给劫走了，负责押送的狱警有六名，全部身亡。 当时接到电话，公安局封锁全魔都的进出口，连码头也安排了人，可是没用，没谁看到这伙人是从什么地方离开的。 唯一的线索就是捅伤萧青山和万河的那个人。 只可惜，那家伙在当天夜里就自杀了，不给警方留下任何口实。 案子彻底没了线索，所以现在只能看萧青山自己了。 “老赵，多查一查，肯定会有线索的。” “怎么查？除了医院事发现场留下来的几枚弹头，什么都没发现，那些弹头只是黑市上能买得到的型号。” “那就找黑市的人问一问。” 此类事是归警方去问的，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没消息。 鸽子皱眉，心急如焚：“他们会杀萧青山么？” “这倒不可能，顶多是拉他入伙，他们绑架了萧青山的家人，但警方也冻结了萧青山的资产。” “冻结资产？！这不是要萧青山的命么？！” 老赵气愤的说道：“这是程序！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你以为我手眼通天么？！还有——萧青山的资产会被冻结这件事，火焰蛇肯定能料到，他还这么做，说明他对萧青山有别的计划。” “老赵，我……我担心火焰蛇会逼萧青山杀人，让他彻底断了后路，那样一来，咱们可就抓瞎了。” 是啊，老赵和零号都担心。 火焰蛇配合万河的头脑，那真是卧龙配凤雏，萧青山玩不过的。 只要他受伤沾染人血，就真的没办法回头了。 “火焰蛇长期在普尔市盘踞，隐藏极深，但那也是个封闭的圈子，我请求再回普尔市，打听萧青山的下落。” “你不要异想天开，谁告诉你火焰蛇这次回普尔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没回去呢？这是希望啊。” 接下来，老赵把灯塔国传来的消息告诉鸽子。 根据灯塔国的线报，火焰蛇一伙人刚在那边抢了一批帮派货物，价值九百万美刀。 “什么？！萧青山也去那边了？” “应该不会，他身受重伤，火焰蛇不会让他长途跋涉。” 鸽子走来走去的想着：“有没有可能，他已经被杀了？” “这是最不可能的，他跟万河一样，都是重伤。如果要杀萧青山，在监狱里就动手了，伤口没有大动脉，下手的人稳准狠，要杀人，直接扎脖子就可以了。” “那我们也可以在灯塔国抓住火焰蛇啊。” 看着她的无知，老赵现在确定萧青山当初的说法了。 这个丫头，脑子一根筋，不会转弯，她能卧底成功，靠的不是运气，而是人家留着她当‘明灯’罢了。 “老赵！” “你先回去冷静冷静，再来找我谈话，不要带个人情绪，注意你的身份，别跟萧青山扯那种乱七八糟的关系，会影响你前途的。” “我……” 晚上，鸽子失踪了。 有人报告老赵，说鸽子一个人开车出去了，说是老赵的命令，很着急。 老家伙被气的不行，擅自行动，处分免不了！ 鸽子一个人开车，她要去普尔，她觉得，萧青山很可能就在普尔，那地方非常乱，便于火焰蛇藏身。 可是她没钱，于是先找到山猫。 二人见过面，就一次，山猫是了解内情的，也很关心萧青山的死活。 “你要自己去？我陪你吧。” “你不能去，怕火焰蛇发觉问题，那家伙也许不知道我的存在，你能借给我一些钱么？” 为了兄弟，山猫没得说，他拿来十万，作为鸽子的资金。 “这么多钱？” “拿着吧，这些钱都是萧青山的，现在是我替他管着公司的财务，保险柜的钥匙也在我手里。钱不是很多，银行账户被冻结了，公司一共还有二十多万。” 鸽子不废话，拿着钱就走。 她到普尔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黑市上的人，询问火焰蛇下落。 黑市本来是消息互通的地方，但知道他下落的人，屈指可数。 辛苦了六天，终于被鸽子找到了知情人。 火焰蛇身边的女人，叫冷清的，来过市区，买了些日用品，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 她去了哪儿，无人知晓。 要找她，只能碰运气，等她再次来市区。 第325章 皇天不负有心人 萧青山的伤势好转多了，冷清每天都给他顿鸽子汤，对伤口很有帮助。 这些鸽子在市区很多人卖，每过几天，冷清就要出门一次。 而特情鸽子的代号，也叫鸽子，这是个非常巧合的事。 运气使然，鸽子一天上街时，为了寻摸萧青山踪迹，大海捞针，偏偏遇到一群卖鸽子的。 “唉！鸽子！” 一听人吆喝，她浑身汗毛直竖！ 莫非是被人认出身份来了？ 回头一看，只不过是被关在牢笼里的鸽子，可把她给吓出一身冷汗。 她走到摊位前，盯着那些可爱的小家伙，一时有点入迷。 然而，她低头一瞅，发现一个熟悉的东西。 蹲在地上买鸽子的女人，手上有一枚金戒指，戒指的边角有个缺口。 很熟悉，她记得萧青山就有一个这样的戒指。 真的那么巧么？ 鸽子注视着那女人，还能看到对方肩膀上的刺青。 对方买了十只鸽子，然后往街区的东边走去。 这段路的跟随，她万分小心，或许老天爷就安排了这场巧遇。 天没黑，那个女人往山里去了。 她也跟着，可她不知道的是，这大山里毒虫毒蛇很多，没走多远就跟丢了。 鸽子那叫一个气啊，冥冥之中，她感觉对方肯定知道萧青山的下落，但她不敢跟，身上已经全是包了。 次日，她在市场上买了一些放毒虫的药膏，涂满全身，要在大山里好好搜一搜，运气不巧，找不到，山太大，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路线又不确定。 就这么着，鸽子连续找了六天，直到放弃。 她猜，那个女人肯定还会出来，所以干脆就在山脚下的一个村落里待着，每天休息三个小时，剩下的时间就是观察。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等到了。 这次，鸽子全程紧跟，老路线，还是进山，她于晚上七点多找到了目标的落脚点。 山里有一处小型湖泊，边上有五六个木屋。 里头有几个人，她不清楚，也不敢靠近，但基本确定，那一定就是萧青山的所在。 当然——如果萧青山还活着的话。 从八点蹲到第二天早上，见目标出门后，她鼓起勇气，凑近了，在每个木屋的窗户外都进行查探。 “萧青山……” 她在心里低语了一句，然后开始敲击窗户。 萧青山又不聋，听得见，回头一看，居然是老熟人！ “鸽子？” 他过来打开窗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其实，冷清手上的戒指，不是萧青山送给她的，那是他和苏暖树的结婚戒指，是冷清主动拿走的，还是在他重伤不能动的时候拿走的，说是照顾病号的酬劳。 “我看到那枚戒指了。” “真巧啊，就你一个人来的？” “对，我救你出去吧。” “现在不行，我的家人全在他们手里攥着，救不到人，我是不会离开的。” 鸽子郁闷极了：“要不这样，我把那个女的控制住，逼她说出你家人的下落。” 就冷清那个性格，能说么。 她对火焰蛇可是崇拜到极点了，当神一样恭敬着。 没把握的事，萧青山不干，也不敢干，他不会拿家人的命去赌。 但现在还是有安慰的，能和自己人联系上了。 “鸽子，你打电话给老赵，让他多派几个人来盯着，你一个人不够，要时刻关注我和火焰蛇这帮人，他可能会带我离开。而且，我觉得，等我伤势好了以后，他会让我杀人。” 鸽子回到市区，马上给老赵打了个电话。 先挨批！ 她擅自行动，犯了大忌讳，在特殊部门任职，这种情况是要被开除的。 幸亏老赵没上报。 “无组织无纪律！谁给你的权利？！” “老赵，我找到萧青山了。” “什么？找到了？他在普尔？” 鸽子小心观察着周围：“嗯，在一座大山里，湖泊边上。他的家人都在火焰蛇手中，那些混蛋就派了一个女的看守他。我需要支援。” 老赵喜出望外，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他把8372区的重要队员全叫了过来，这件事本应该先报告上级的，但他没有。 因为，根据他的经验，报告上级之后，上级必定会派武警和特警过去，先抓人，这样萧青山的家人可就都没命了。 虽是滥用职权，但也得分情况。 屋内坐着四个人，全是部门的精英，每一个都比鸽子要老道。 “老赵，你让我们去普尔？” “对，鸽子在那边接应你们，等萧青山的家人救出来以后，咱们再通知当地警方，实施抓捕。” 四人听的不置可否，说难听点，这是以权谋私啊。 弄不好，老赵要受处分的。 “老赵……” “别说了，萧青山有过巨大贡献，咱们可不能干卸磨杀驴的事。上级对火焰蛇的执着，你们也是知道的，他们一旦得悉目标行踪，肯定会派很多人过去，火焰蛇配上万河，他们的脑子比的上诸葛亮啊，我们能冒险么？” 老赵严肃的看着四人：“听着，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此次行动代号——风暴。” …… 普尔，大山湖泊旁。 萧青山好的七七八八，坐在河边钓鱼。 冷清也不担心他会跑，但会陪着他，也爱钓鱼。 “萧青山，我想问你个问题。” “老子不想说。” “你做生意好像就没亏过啊，被燕京杂志称为商业奇才，有神明秘诀么？” 不想说，问也白搭。 “唉，说句话嘛，这儿就我们两个人，不聊天多闷得慌。我那么照顾你，还替你洗澡换药，你总该给我个笑脸才是。” “火焰蛇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就这一两天，具体我不知道，不过呢，按照我们的规矩，你手上得沾血。我敢说，只要你沾了血，你的家人马上就能跟你见面。” 萧青山哼笑道：“纳投名状？” “对。” “我认为，我会为救自己的亲人去杀害别人的亲人么？你把我看扁了。” 冷清温和的回道：“我可没这么说，一切全看你自己的意思，还有火焰蛇，主动权在他手里。” 第326章 帮我们赚钱 最最担心的事，马上就要来了。 萧青山仿佛看到火焰蛇带着几个人，不是普通百姓就是军警人员，逼迫他当场杀人。 想作假，几乎没可能性。 这儿全是他们的人，没有人会配合萧青山演戏。 再者，如这群人要求他杀人爆头，那就彻底无解了。 他考虑过很多种可能性，却坚信一点——不管对方让他杀谁，他都不会做，哪怕自己的亲人全死光了，萧青山也不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 次日正午，火焰蛇终于回来了。 他跟其他几个人背着行囊，好像履行一般，都带着武器。 看到萧青山在大口吃饭，火焰蛇还挺高兴。 “恢复的不错，萧老板，这地方还很宜人吧？” “我只想跟我的家人见面，如果你怕我会跑，可以把我们都捆起来，这是你的地盘，你怕什么呢？” 火焰蛇将行囊丢给冷清，示意他们先去吃饭，他自己递给萧青山一根雪茄，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稍安勿躁。” “我能不急么？！” “你伤口刚好，不要太激动，避免撕裂。” 换做谁，都会激动。 萧青山强压着怒火，拒绝被点烟。 “滚蛋！” 火焰蛇一点都不生气，萧青山越恼火，他就越开心。 这是一场心理防线的攻破战，他胜券在握。 “呵，你的家人非常安全。” “你想让我先杀人。” “你真是这样认为的么？不，常规的那一套，只适用于俗人，对你，我更喜欢交心。现在你的资产被冻结了，但你的头脑可以帮我转钱，我手里有一批货，卖掉之后，就能赚三千万，你就用这笔钱帮我做生意，而且是正行。” 真的假的，像他这种人，还想洗白自己么。 萧青山挖苦道：“你觉得你可以洗白？” “事在人为，这些年，我也累了，每一次生意，都是刀口舔血，我想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 “……” “你觉得我是异想天开，是吗？觉得公安能抓住我，那可就是你异想天开了，能抓住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行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后天，我会想让谭家玲跟你见面。” 火焰蛇回到屋内，他也饿了，刚好有肉吃。 万河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怎么，你还放不下你哥哥么？不要总把仇恨放在心上，眼光要向前看。我们这样的人，眼里只能有利益，记仇的人，活不长，仇恨会让你没脑子。” 实际上，万河并不恨萧青山，他跟萧青山的矛盾，纯属是无心造成的，他确实想除掉萧青山，只因为堂兄万海平。 另一个兄弟问道：“该让这小子见血了吧。” 火焰蛇摆摆手：“用不着。” “什么？” “大雄，你明天去把谭家玲带过来。” 叫大雄的男人狐疑的看看其他人，感觉不可思议，因为他们所有人入伙之前，都得杀人，杀的还是警察。 “老板，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你不担心萧青山会背离我们？” “他是个孝子，重情重义，只要他有一个家人在我们手上，他就不会反水。而且，我也不让他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要让他赚钱，当我们的总经理。” 言下之意，大家听明白了，老大想洗白。 “为什么？” 火焰蛇说：“咱们做这行，年限不少了，每次干活，都是拿命在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们也不想下一次出去办事就被条子干掉吧？” 他的话，听的大家云里雾里的。 既然走上这条路，就是为财疯狂，生死由天，怕死还当什么悍匪呢。 万河说：“老板，你不是想洗白，你是想换个身份，躲开军警的视线。” “哈哈啊哈！河子，你们几个人里头，就数你最聪明，所以我喜欢跟你搭档。” 冷清表示：“可我们能转移警方视线么？” 火焰蛇喝了一口酒：“能，改头换面，指纹消除，咱们就是无罪的，换个身份之后，我们再考虑别的事。辛辛苦苦赚钱，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过上富翁的生活，如果我们手里攥着像萧青山这样的商业奇才，还用得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么？这些年，我们赚的和花销的，几乎持平，你们每个人也就分到一两百万，太少了。” 对他们来说，钱永远是不够多的。 赚到钱，要么赌，要么嫖，要么在老家买房子买地。 留在身边的钱其实不多，也就够个日常花销。 这些人虽然是悍匪，但他们同样顾及自己的家人。 唯一没有家人的，只有冷清一个。 “老板，你想说服萧青山？” “他已经被说服了。” “他会帮我们赚钱？” “一定会，来，喝酒。” 天色晚了以后，火焰蛇来到萧青山的房中。 他答应明天先让萧青山见谭家玲了，所以算是一种押宝。 “你没吃晚饭，对身体不好。” “我最好饿死。”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摇钱树，我能让你死么，就算阎王爷把你叫过去，我也能把你从鬼门关里拖出来。我不让你沾血，这就是对你的特殊照顾。” 萧青山气愤道：“想让我帮你赚钱，没问题，但必须把我的家人全给放了。” 是么？ 火焰蛇愣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说：“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脑子不好使呢，是发烧了？我捏着你的家人，才好让你听话嘛。不要动气，动气对肝脏不好。咱们说点有意思的事吧，如果我给你一千万，你能帮我赚回多少？” “十倍。” “有魄力！我喜欢！如果我能早认识你的话，那也不会走上这一行，不过……我出道的时候，你才几岁大而已。” 萧青山彻底无语了。 他面对的是只老狐狸，能看透他的心思。 这家伙不怕萧青山不听话，利用萧青山的长处来挣钱，钱都归他，一本万利啊。 说不定下一个全国首富，就是火焰蛇了。 基于这个想法，萧青山忽然萌生出一系列的可能性。 这家伙怎么改头换面？ 他到底要赚多少钱呢。 第327章 看穿 改头换面，最好的办法就是整容。 其次是指纹消除。 这两样能抹平了，身份就彻底换了。 有了钱，什么都能办到。 身份证这个年代还没有，好几个月以后才开始实施。 如果他能帮这家伙赚到足够的钱，在商界博取名望的话，他的身份想隐瞒也不行了。 基于以上想法，萧青山绝对帮助火焰蛇赚钱。 “来人。” “有喘气的没有？过来一个！” 大雄过来了，不耐烦的他负责今天的守夜。 “喊什么？你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要撒尿自己解决。” “我要见火焰蛇，让他过来。” 几分钟，火焰蛇就来了。 “找我有事？” “我愿意帮你赚钱，你想要多少钱，我就能帮你赚多少钱，不过我有条件。” “别提你的家人就行。” “我帮你赚钱，我要三成，两年内，我让你成为全国首富，完事之后，你我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 首富？ 哟，好大的口气啊。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火焰蛇肯定不信。 但对方是萧青山，即便不能做首富，当个亿万富翁还是不成问题的。 “行。” “什么时候开始？我要弄一家公司。” “不忙，过一阵吧，明天你的小情人就过来了，你俩先谈谈心。” 火焰蛇转身离开，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刚才一直跟万河商量如何出货呢，被萧青山给打断了。 回到自己屋内时，火焰蛇却显得不太高兴。 因为他不相信萧青山，这小子突然转变，令他隐隐的不安。 当面，他还得对萧青山摆出笑脸。 “老板，他叫你去干嘛？” “他要帮我赚钱。” “唔……” “你怎么看？” 万河说：“他一定有了逃跑计划，这段时间，咱们得耗着他。” 逃跑？ 不应该，萧青山的家人还在这里呢，他会丢弃家人，自己逃命么。 哪怕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不让人看着，他也不会跑的。 火焰蛇凭借多年的洞察人心，早把萧青山给看透了。 他只是不清楚萧青山到底有什么计划。 “小冷！” 冷清从隔壁过来了：“老板，你找我。” “你看守萧青山的这段时日里，他有没有离开过？” “没有，这点我绝对肯定。” “你能肯定？” “他走不出去的，药膏被我藏起来了，山里毒蛇密布，他怎么走？” 或许吧，可火焰蛇的直觉告诉他，有人跟萧青山接触过。 “你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有没有被人跟踪？” 这个么……冷清就不了解了。 她的反侦察意识是几个人里最差的，所以火焰蛇去海外做生意，没有带上她，怕多个累赘。 “行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 “唉？！慢着——” 火焰蛇低头看着女人脚上的鞋：“你一共三双鞋。” “是。” “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你穿什么鞋下山的？” 就一双，冷清去隔壁把鞋拿过来了。 只是普通的布鞋，脚下没有痕迹，走在山里除了出现凹痕之外，不留下任何其他痕迹，最多是个尺码。 这是火焰蛇给自己人下的规定，不管是谁，在山里走，都得穿平底鞋，以免被人探知行踪。 因为市面上，穿平底鞋的人太多了。 “行了，你先去休息吧，这双鞋留在我这儿。” 冷清不知原因的退出去了。 万河想了想，说：“老板是想查探山中的足迹？” “嗯……还是你了解我啊，如果发现了别人过来，咱们就得换个地方了，让大雄明天别去找谭家玲，萧青山很可能在骗我们。” “我知道了。” 一大清早，火焰蛇亲自带队，几个人在山中寻摸足迹。 他们小心谨慎，不放过一草一木。 最先发现有其他人脚印的，是万河。 他蹲在地上，拨开一片杂草，看见了球鞋脚印。 这痕迹应该是新的，不超过十天。 只有胶底鞋才会长生这种痕迹。 “老板，你看。” 火焰蛇扫了一眼，然后抓起泥土，在手中闻了闻：“果然有人发现了这儿，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会是警方么？他们怎么不动手？” 大雄的问话就是智障。 萧青山的家人还在他们手中捏着呢，警方会不照顾人质么。 就因为事先猜到这种可能性，所以火焰蛇才不让大雄去找谭家玲，担心被警方跟踪。 “听着，万河跟大雄一起去市区，会有人跟踪你们，如果有人没被跟踪，马上去把萧青山的家人转移，要分散开来，不能集中在一个点。” 老板就是老板，考虑问题非常周到。 即使警方将来能发现萧青山的一个家人，那也只是一个。 看着地上的脚印，蛇老大蔑视一笑：“看来，那些警察脑子不够聪明，不知道隐藏自己的脚印，他们应该穿平底鞋的。”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傍晚五点，萧青山坐立不安。 “火焰蛇，谭家玲呢？你答应过我的！” “我是答应过你，可你没对我说实话，你在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有人来找过你。” 萧青山心头一惊：“谁来找我？” “那就要问你了，是警方还是军方的人呢？” 这一整天的功夫，火焰蛇让几个兄弟在山里寻摸，他们一共找到三个大小不同的脚印，其中有两个是平底鞋，但是跟自己人的脚印做对比后，发现不是自己人。 既然不是自己人，那肯定就是想要营救萧青山的人。 可不就是公安人员么。 萧青山矢口否认：“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呀，还跟我演戏呢，等你什么时候不演了，我再让你见到谭家玲。年轻人，跟我斗，你还嫩着。” “你不讲道义！” 火焰蛇招呼冷清：“走了！把他带上，咱们出发。”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到地方就知道了。” 从山的南边走，三十公里外，就是一条河。 有不少船停在那边。 萧青山来过这儿，这里的船做的都是偏门生意，没一个是善茬。 此地还有人监管，外人想混进来，难于登天。 第328章 人质比天大 火焰蛇是个老油条，早知道自己被跟踪了。 但他不怕，来到这种地方，公安卧底都进不来。 尤其是上了船，把船开到河中间，就更是鞭长莫及了。 鸽子就在岸上看着，码头有帮派人物巡逻，她也过不去。 身边，另一个男的说：“火焰蛇是不是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怎么突然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应该是，马上给老赵打电话。” …… 燕京，老赵的办公室里，零号就在这边。 上级派零号来，是为了另一个任务，一样很重要，是为了卧底计划。 零号点名要的两个卧底，全被老赵派到普尔去了。 他只能找理由搪塞，说是那二人回家了。 好啊，那两个人不行，不是还有几个人么。 “零号，我……” “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候，电话响了。 老赵以为自己可以缓一缓，但他接到的是鸽子的电话。 电话那头，鸽子压低嗓音：“老赵，火焰蛇转地方了，去码头上了，他可能已经发现了我们。” “哦？” 突然——一只手摁在了座机的免提功能上。 可把老赵吓一大跳。 零号一双火眼金睛望着他，老赵汗颜无地。 鸽子的声音还在传：“老赵，萧青山也被弄过去了，万河跟另一个男人在市区，他们在兜圈子。” 老赵嗓子眼干涩：“知道了。” 他先挂断电话。 零号冷冰冰的望着他：“你派这些人去哪儿了？萧青山在什么地方？火焰蛇呢？老赵，你胆子太大了，私自行动，不上报，你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零号，我也是……”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个黑锅，我背不起。你以为8372部门是你的私人部门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章制度？” 老赵可怜巴巴的给零号倒了一杯茶。 俩人合作那么多年了，虽是上下级关系，但也亲如手足。 他把情况告诉零号，希望零号能隐瞒。 零号特别为难，老战友求援，他却爱莫能助。 另一个案子需要用人，总部定下来的，他哪有权利变更。 “老赵啊老赵，你管着这个部门都多少年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幼稚的错误？” “是我处理不当，我愿意接受组织处分，不过，火焰蛇也是咱们的重要目标，现在有了他的下落，我当然会重视。” “老赵，你应该了解咱们这个部门的职责的，我们的任务不是抓犯人，我们要做的，是配合警方找到犯人行踪，然后通知当地警方实施抓捕，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是越俎代庖了，而且是先斩后奏，你让我怎么跟上级解释？一张纸画个鼻子，我好大一张脸啊。” “这事不能上报，先压下来。” “让我压？你自己挖坑，还把我给埋进去？” 不然能怎么办呢。 零号思前想后的：“这样吧，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当我没听过，你马上把那几个人给调回来，可以留下鸽子继续在普尔，你可以亲自去一趟普尔，跟当地的警方交涉，让他们帮帮忙，出人出力。” “可是——”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替你隐瞒，但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政府不是我家开的。” 时间一晃，都七八天后了。 老赵抵达普尔，找到当地派出所负责人。 他知道鸽子一个人肯定办不成事，所以需要这边挑选出几个精明强干的人出来。 最好不是派出所的内部人员，得是他们在社会上的线人。 只有这类人才不会引起察觉，也可以找机会跟萧青山接触。 他和这边的负责人是老战友，上次就合作过。 对方一听是火焰蛇，那叫一个激动啊。 抓住这个王八蛋，肯定能升职，去省城当个副厅长都有可能。 “老赵，如果我们直接抓捕呢？抓住火焰蛇之后，萧青山的家人不一样可以得救么？” “你敢保证火焰蛇会说实话么？他要是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他是死罪，招不招供都是一个死，我们不能冒险。老战友，你我是公职人员，人质的命比天还大，可不能为了一点功劳就忘乎所以啊，何况萧青山对咱们还有过莫大帮助。” 所长的心凉了半截。 这次不抓火焰蛇，让他跑了，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但看老赵那双严肃的目光，他也心软了。 换做自己，亲人当作人质，他的第一选择肯定也是先救人。 “老赵，他能把人质藏在什么地方呢？” “万河肯定知道。” “那就先抓万河，逼他招供！” “如果人家不招供呢？我说老战友，你别总想着抓人抓人的，我这半天的话都白说了？先救人！”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还不知道谁那点心思呢。 可是，人质没办法确定位置啊。 普尔也不是个特别小的地方，各种势力云集，藏个人，很难找到。 那火焰蛇的行踪诡秘，连黑市都不清楚。 “唉……火焰蛇近在咫尺，我却不能抓，真费劲啊。那你说，怎么确定人质位置？你只要找到位置，我马上去营救！” “我不知道。” “这不结了？你现在是毫无办法，我有计划啊，抓住万河，让他交代人质下落，同时控制住火焰蛇，这一套常规下来，事情不就结局了么？多简单的事。” 真的那么容易，火焰蛇干嘛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在码头上呢。 他临时变更地点，从山里跑出来，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一定不怕警方察觉了。 他必然留有后手。 “老战友，我跟你说句实话。” “你说。” “你现在带人去抓火焰蛇的话，肯定抓不到人，而且还会危及到萧青山家人的性命，我没跟你开玩笑。” 所长思量片刻，走来走去：“他在码头上，我可以全面封锁，水路、陆路，全给他堵死了，他还想跑？他插翅难逃！” “如果你抓不到人呢？” “不可能！只要他在码头上！” 老赵冷笑道：“人家要是从水里跑呢？” 第329章 字条 码头那边的水路，四通八达，下了水，子弹都打不死人。 火焰蛇敢把位置设在水上，就是规划好了逃跑路线。 “老战友，别胡来啊。” “你说的对，他是只狐狸，很狡猾，万一他跑了……可你对他的计划，能安全么？” “我也不知道，但至少不会把火焰蛇给吓走，这个人的反侦察意识比咱们都专业。” …… 船上。 萧青山坐在船尾，万河已经回来了，陪他下棋。 附近的船很多，他们这艘船正好就在船堆里，被围在中间。 “你们还是不相信我。” “我们不相信任何外人。” “那你们打算困我多久？” 万河笑着放下棋子：“没想困你，你要走，随时都行，我不拦着你。” “我的家人在你们手里，我能跑哪儿去？！火焰蛇去哪儿了，我要见他。” 这家伙不搭话茬，只美滋滋的看着棋盘。 “将军。” 萧青山不下了，他走到甲板的另一端，去了另一艘船上。 回头看万河时，那货也没叫住他。 “我可真走了。” “随便。” 萧青山离开码头，在市区没走远，鸽子就把他拉到一个巷子里。 他安全了，是狭义上的‘安全’。 火焰蛇不怕他跟警方解除，人家就有这个自信。 “萧青山，你家人的下落有了么？” “没有，他们不再监视我了，随便我走，那混蛋从没相信过我，捏着我的父亲和妹妹他们，我是投鼠忌器。” “要不……直接抓捕万河，他肯定知道你家人的下落。” 如此粗浅的道理，火焰蛇能想不到么。 萧青山苦笑着：“别费心思了，你能想到的，人家都能想到。除非我不管家人，任由他们去死，那抓捕火焰蛇就容易多了。” 自己跟自己逗闷子，完全没可能的事。 “萧青山，你要想尽办法确认家人位置，我们好营救啊。” 萧青山一下子火大：“你以为我不想知道么？！他们根本不会告诉我！现在火焰蛇连话都不跟我说了！你去山里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我？怎么会……我没被他们发现。” “脚印，你穿的鞋子在山里留下了痕迹！还有两外两个人，亏你还是当过卧底的。” 好吧，是鸽子太急迫了。 她跟踪冷清的时候，心情紧张，哪有功夫去抹平痕迹呢。 “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只能等火焰蛇主动找我谈话。他现在忙着出货，人应该在黑市上。我可告诉你，别动火焰蛇，不要碰任何跟他有关系的人，真把我逼到绝路了，我说不定也当个悍匪。” “你胡说什么呢？” “别跟我装好人，如果你的家人都被人控制了，随时有性命之忧，你脑子里还会想着自己是个公职人员么？” 是啊，漂亮话，谁都会说，真轮到自己，未必能做到那一步。 萧青山过来，就是想通过鸽子提醒老赵，绝对不能在码头动手，否则他的家人必然会死上一到两个。 两个小时之后，萧青山回到船上。 火焰蛇刚回来，叫他一起喝酒。 货已经谈好了，就在这几天出手，他让萧青山继续休息。 “你打算困我多久？什么时候能让我见到亲人。” “等你学乖了，不再三心二意的时候，就是咱们合作的时候而来。” 艹！ 此时此刻，萧青山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 天色越来越暗，开始下雨。 萧青山坐在船头，淋着蒙蒙细雨，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没有办法了，就真的完全没办法了么。 萧青山双手挠头，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他已在崩溃的边缘徘徊数次。 鸽子说，如果抓住万河，逼他说出人质下落，事情就会迎来转机。 到那时候，萧青山突然逃跑，火焰蛇也不会发现。 可是，万河能说出人质下落么。 他绞尽脑汁，想着很多办法。 “唉，下雨了，你坐在那边干嘛？” 冷清冲他努嘴。 “滚蛋！贱人！” “呵，那你继续淋雨吧，煞笔。” 萧青山怒火中烧，伤口又疼了。 他掏出一瓶止疼药，倒出两颗，直接吞下肚。 注视着手中药瓶，这玩意儿还是冷清替他买的。 慢慢的，萧青山似乎想到什么。 手中的药瓶给了他启发。 他想到一种药物——吐真剂！ 这种药是1920年被一个灯塔国的医生发明的。 国内还没这么用，但在国外被警方用的颇多。 有人说，这种药效果不明显。 其实不是，初代吐真剂的效果非常显著，是后头被人改良了，反而效果不明显了。 若能抓住万河，然后套出他的话来，情况就很乐观。 哒。 什么东西砸到自己了。 萧青山看去，是不远处的船上，一个男子丢过来的。 那男的闷头整理着船上的家伙什，假装什么也没做过。 除了那人，没谁会扔东西过来。 萧青山低头时，发现地上有个白色的小球，玻璃球那么大。 他拿起来一摸，塑料的，很轻。 捏开一瞅——里头是一张字条。 那人是警方的线人，跟萧青山取得联系的，字条里没写一个字，其实已经是告诉他：我是接应你的。 萧青山回头看了看船舱，里头的人在吃夜宵呢。 他迅速写下三个字，然后将塑料球丢了回去。 那人肯定不是火焰蛇安排的，火焰蛇没必要干这种多余的事。 一个钟头之后，这张字条到了派出所一把手的桌上，他把老赵叫了过来。 字条上写着：吐真剂。 “这是萧青山传递过来的消息，老赵，你知道这玩意儿么？” “听说过，是国外的一种药，犯人服下后，意识会模糊，问什么就说什么，第一代和第二代药物，效果非常明显。这种药在灯塔国用的非常多。” “我们国家为什么不用？副作用很强？” 也不是，而是这种药剂的技术，被灯塔国给垄断了。 其他国家的人，技术不到，就跟秘方似的，成品无法达到预期效果，自然就不会被广泛使用。 但如果通过特殊渠道从国外的黑市上买一些这种药，还是可以一试的。 第330章 生意方式 老战友所长自然是巴不得立刻抓捕万河了，也就老赵心存疑虑。 他是可以联系到海外的线人，从黑市上弄到这种药，然而，能不能弄到真的，还不好说。 再者，抓万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避开火焰蛇和其他人，需要万河独自一人时进行抓捕。 “老赵，你定吧。” “你先派人继续盯着码头，我马上给上级打电话。” 时间一晃，八天过去了。 这日，火焰蛇把几个人叫到船舱内，也不避讳萧青山。 他的钱是到手了，可想要干一票生意。 常年刀口舔血的人，几天不杀人，浑身都不自在。 他把目光放在普尔的一个叫‘虾仔’的人身上，这也是个大佬。 虾仔在普尔属于四大天王之一，主要做军火生意。 火焰蛇现在最缺的就是军火，他肯定不会买，会明抢。 但是，他要假装交易，在东西到手的一瞬间动手，把虾仔连锅端了，而这件事，需要萧青山出马，所以才叫他来一起商量。 如果能办好这件事，他就可以见到谭家玲。 “你是想让我去谈生意，让虾仔放松警惕，然后动手。” “对，你名气大。” 萧青山简直无语：“火焰蛇，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就你这猪脑子，还妄称自己是诸葛亮？我之前帮警方破获过普尔的大案子，人家知道我跟警方的关系。” “不，这你可就错了，从头到尾，普尔这些老大们对你都只是猜测和怀疑，毫无实际证据。警方撤销对你的通缉令，那也是内部消化，并没有公开出来，难道不是么？” 的确，国家对萧青山的通缉令，只是把满大街的黑白照片给拿掉了，而且燕京和魔都那些地方的公安系统对他失去兴趣，可是普尔这边并不知道啊。 即便有人怀疑他，他还是可以用钱来说话的。 白花花的钞票摆在眼前，虾仔这样的人，是不会不动心的。 哪怕他有怀疑，也绝不担心萧青山和三四个人能吃掉自己上百号号人，还是在虾仔的地盘上。 “你不切实际，你想靠几个人断掉虾仔，你不知道他手下有多少人马？” 火焰蛇脸上挂着古怪的笑：“你只需要跟虾仔谈军火生意就行，万河和冷清会陪你去。” “你不去？” “我还有其他事要做，明天早上，你们就去找虾仔。” 萧青山也只能认了。 想必火焰蛇不愿意跟所有同伙步伐一致，免得被警方端了，又或者，他是真有别的事情要做。 隔天一大早，萧青山、万河、冷清三人去虾仔的地盘。 虾仔的位置在一个镇上，那边是做男女生意的，很乱，不过也适合隐藏。 虾仔有近四百个手下，镇上就有一百多人。 在普尔的四大天王之中，他的军火生意做的最大，也被国内称为最大的六个军火走私商之一。 萧青山曾经向鸽子了解过这个人，国家迟迟不动虾仔，因为他和其他几个军火商都有关系，官方想利用他，把其他军火商都给挖出来，所以，虾仔的身边肯定有警方线人。 三人到地方，还没进镇，先被搜身了。 这样，他们就毫无动手的余地。 来到一处小院内，虾仔正吃火锅呢，旁边两个小弟站着，他自己穿着汗衫，满头大汗。 桌面上还放着一把带皮套的手枪。 现在萧青山是老板，所以万河跟冷清成了他的助手，唯一的一把空凳子，是留给萧青山的。 萧青山从进门到入座，虾仔都没正眼看过他，就忙着吃东西。 “虾仔，货准备好了么？” 虾仔抬眼一瞧：“货？什么货？” “事先说好了的，你没收到我的清单么？三十把汤姆逊、两百手雷、七把……” 虾仔打断了他：“萧老板，你搞错了吧，我可是正经的买卖人，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可没有。要是你喜欢女人的话，我倒可以给你推荐几个，我这儿多的是。” 这不是拒绝，而是道上的一些必备过程。 萧青山一扭头，冷清将箱子拿上来，打开，满满的钞票让虾仔过目。 看到钱，虾仔的态度才变了。 “呵呵，财大气粗，我虽然没有货，但我可以替你弄到。不过我有个问题啊，你之前被警方通缉，然后通缉令又消除了，这是怎么回事？” “消除？你认为么？条子告诉你的？” “还用人说么，我在燕京有朋友，我消息灵通，用不着条子跟我讲。萧青山，你是来吃我的吧？” 他话音刚落，身边两个小弟举起家伙，对准面前三人。 不只是萧青山，还有万河跟冷清。 萧青山的家人都成人质了，他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 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怎么，想杀我？” “杀了你，这钱一样是我的。” “你怀疑我是警方的人。” “你就是。” “如果我是警方的人，既然知道你在这儿，何必跑到这儿来跟你谈呢，我是国内首富，有必要亲自出马么？虾仔，看来你很没有诚意啊，既然你不想赚这个钱，那我只好找别人了。” 说完，萧青山起身，吩咐道：“冷清，把箱子拿走。” 三人拿起箱子，直接出门，可是虾仔并没有拦着他。 直到三个人离开了镇子，也没见人追过来。 在面包车内，萧青山长吁一口气：“我说过，人家压根就不相信我。” 万河淡淡的笑了笑：“他不是不相信，而是试探，我们的车到不了市区，他就会找人截住我们。冷清，开车。” 这类交易，萧青山是头一回，万河经验老道，才准了虾仔下一步的行动。 果然，车开出去不出半小时，路边有人拦住他们了。 “干嘛？” “是萧老板在车上吧？我是虾老大派来的，在这儿恭候多时了。老大说，他在南桥仓库等你们，直接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萧青山朝万河看了看，果然还是他们够专业啊。 混这行的人，说话办事都喜欢打哑谜，让人猜不着。 萧青山也学聪明了，直接拒绝：“不去。” 第331章 欲擒故纵 车外的人傻笑着：“萧老板，整个普尔，你可找不到比我们货更全的人了，之前是一点小误会，您可别放在心上。现在是直接交易，绝不会再出差池。” “你踏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老子是谁？老子是全国最有钱的人，有的是人想跟我合作，虾仔算个屁啊，滚蛋！冷清，开车！” 汽车呼啸一声走人。 他直接拒绝，万河反而高兴，这一招叫欲擒故纵。 越是这样，虾仔越得求着他。 做偏门生意就是这样的，你主动求上门，人家不太容易相信你，你不搭理他了，他反而得过来求你。 一次性走这么多的货，多虾仔而言，是稳赚不赔的。 他这单生意可以赚七八百万，只要不是个傻瓜，都会上杆子的做。 回到船舱时，万河对萧青山的表现很满意。 “你挺适合干这个的。” “火焰蛇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他会非常高兴，生意嘛，本来就不是一次能谈成的，虾仔还会找你，你可以再拒绝他一次，然后找其他人。” “找其他人……” 萧青山动脑子一想：“我明白了，你们想让我先跟其他人合作，当面交易，然后虾仔会出面，阻挠交易。那个时候，我们再跟虾仔合作，就顺理成章了。” 万河给出大拇指：“非常对。” 于是乎，两天后的傍晚，万河带萧青山又去见了一个老大。 这人也做军火生意，只是货少，还不到他们要求的十分之一。 而且，交易也确实成功了，钱都付了。 结果，当天夜里，供货方主动给万河这边打电话，说自己的货其实有毛病，是残次品，要求把钱给退了。 干这行的人，哪有主动找买方退钱的，肯定是虾仔逼他的。 天明前，货物重新交易，钱给退了回来。 早晨九点的时候，虾仔的手下来了，这个人是虾仔集团的二把手，头发全是黄毛，四十多岁，长的很不讨喜。 “大湾的那批货出问题，跟你们有关吧？” 黄毛浅笑着：“萧老板，这么跟你说吧，现在普尔这个地方走军火生意，必须由我大哥点头。大湾算什么，他只是蜈蚣身上的脚脚爪爪，不值得一提。你要的货，我们可以一次供给你的，价钱不变，还按照原来的数目。” “是么？你是在威胁我？” “没那意思，纯属是生意，我大哥已经发话了，你直接去仓库就行，我们不谈了，直接交易。” 萧青山点起烟，一边喝茶，一边漫不经心。 现在轮到他给虾仔脸色看了，气质上得稳住，得完全不拿虾仔当回事才行。 做生意的人都懂，金主才是老大。 手里有货的人，想出货，你就得当孙子。 “你们想阻断老子的货源？” “萧老板，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普尔做这行的人很多，我可以找黑市的人，把整个市场除了你们之外，其他的货都给包圆了，一样能搞定。” 黄毛摆摆手：“不，你办不到，我刚才说了，普尔所有的军火生意，必须由我大哥点头。” “是么？他对我的态度，让老子很不爽，想跟我谈生意，你还不够资格，想求我，就让他自己滚过来，要跟老子做生意的人，能从这儿排到天安门去。” “萧老板，你……” “送客。” 冷清伸手示意道：“请吧。” 黄毛长叹一声，也没反驳，起身就走了。 火焰蛇从外头回来了，这里发生的情况，冷清全在传呼里给他讲了，他非常满意。 这场游戏在火焰蛇的职业生涯中，不过是小插曲。 跟他在灯塔国做的事比起来，属小儿科。 因为虾仔太容易上钩了。 万河又找了个军火贩子，同样被虾仔截胡。 这次更厉害，直接在交易的时候，供货方接到虾仔电话，马上就终止了交易，钱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 四天后，虾仔亲自到了码头。 他带五个人，而船上只有萧青山、万河、冷清三人。 “萧老板，之前闹点子误会，你这么大个老板，别放在心上，我听说，财大气粗的人，往往都心怀天下。” “你的比喻很不恰当。” “哈哈哈，我没读过书，十五岁就出来混了。给兄弟个面子把，我可以立刻带你去仓库。” 萧青山哼着：“我没功夫陪你逗闷子，我也不懂你们那些弯弯绕，我只想尽快完成交易，我在魔都还有事要做。” “行！我现在就带你去取货，怎么样？当场验货，不会拿你寻开心的。” “我考虑考虑。” “还有什么可考虑的，你不是很着急么？我没给你加钱啊。” 萧青山皱眉：“我需要的是一个长期供应商。” 一听这画，虾仔来了精神：“我就是啊，找我就行。” “你？你的货源是哪里？我怎么相信你能给我长期供货？” “萧老板，我能在普尔做这么久，做的这么大，当然是有我的本事。没点真能耐，我也不敢跟你大包大揽的，这么说吧，你药多少货，我就能给你多少货，你想组装一个加强营，我都可以帮你办到。” 两个钟头以后，他们一块儿去了仓库。 这次就没搜身，仓库一开，里头的箱子堆放很凌乱。 真正的军火，就藏在一大堆破烂箱子当中。 一共八个大箱子，拿出来后，用撬棍打开，里头的东西都是二手货。 萧青山拿起一把汤姆逊查看：“不是新的。” “瞧您说的，新枪都是官方制造的，给那些军队的人用，我能弄到的，当然是二手货，不过这些枪都经过修理，用上一两年毫无问题。” “你还给保质期？” “当然，两年内如果用坏了，你找我，我白送你新的，还是一赔二，怎么样？这个话说到底了吧？” 截至目前，萧青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给万河使眼色，后边就不是萧青山的事了。 万河拿起武器，然后子弹上膛，对着旁边的一堵墙打出两枪。 哒哒！ 他继续打……哒哒哒！哒哒哒！ 第332章 审讯 两梭子以后，万河的枪口就对准虾仔了。 而同时间，仓库内的十几个男子，一起举枪对着三人。 混那么久的人，会没防备么。 虾仔眼色变冷：“几个意思，萧老板，打算空手套白狼啊？你钱多，胆子也大，可你想靠三个人就吃掉我，不太可能。留下钱，你可以走了。” 万河抓起电话，拨通号码。 大哥大连着火焰蛇的声音呢，他把电话丢给虾仔。 “听听。” 虾仔先是一愣，然后接通，对面是自己老婆的声音。 “老公！救救我们！” “爸爸……爸爸！！呜呜呜……” 家人？ 虾仔的眼圈顿时红了，拿枪抵着萧青山的脑门：“马的！狗东西，你敢黑我！” 找错人了，萧青山现在是工具人而已。 万河平静的说道：“虾仔，用我们三条命，换你一家九口人的命，这笔买卖，是我们赚了。你是想鱼死网破，还是愿意乖乖把货交出来，你来选。” 这是价值一千三百万的货啊，能净赚八百万的。 损失了，虾仔可连裤子都得当掉。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萧青山：“萧青山，你踏马杂碎！你有那么多钱，还舍不得这三瓜俩枣的，你不是人！” “这话你跟我说不着，我不是金主，我只是替人办事的。” “不是你？” 虾仔想了想，似乎能反应过来，他凝视着万河跟冷清：“是谁？是谁？！” 冷清发话：“别问那么多了，我现在就要把货拿走，让你的人把东西装上卡车，慢了，咱们就一起完蛋。” “你们——” “快点，我们可不怕死。” “……” 电话那头，还有小女儿的哭喊声：“爸爸……爸爸！呜呜呜！” 虾仔狠狠禁闭双目：“货装车！” “大哥，这批货可是——” “装车！老子说话，你听不懂啊？！” 八个箱子全部装车，由冷清带走。 这边，还剩下万河跟萧青山俩人了。 就在虾仔沉默郁闷的时候，万河直接开枪，爆了虾仔的脑袋。 砰！ 一声枪响，仓库内骤然肃静下来。 二当家黄毛见状，浑身发抖：“大哥？大哥！！” 他满脸怒气：“你们这些王八蛋！杀死我大哥，我要你们偿命！” “你想清楚，我们敢杀虾仔，就是做好了一切部署。除了虾仔的家人之外，你们的家人也被我们控制了。我俩一死，你们的妻儿老小就都得陪葬。” 这个，萧青山不信，火焰蛇手上没那么多人可用。 如果全都被控制住，虾仔早就收到消息了。 只不过是万河的拖延之计罢了。 两三个人要除掉一大群人，他们也没这胃口，只要干掉虾仔，群龙无首，此事就算达成。 而且，还要留着黄毛这帮人，日后继续做普尔的军火生意，等于给火焰蛇留了一张长期饭票。 众目睽睽之下，萧青山和万河毫发无损的开车离开了。 万河开车速度非常快，他俩这一走，黄毛肯定要快速确认自己家人的安全，一旦确认结束，就会开车追上来。 “萧青山，坐稳了，我要加速了。” “虾仔在普尔很厉害，我担心咱们跑不掉。” “跑不掉就等死，我入行的第一天就想到最坏结果了。” 车开出三条街，在一个十字路口转弯的时候，忽然一发子弹打碎了他们的车窗。 嘭！ 没打中人，可是万河条件反射的紧张了，方向盘一转，车装到了一家商店门口的电线杆子上。 吱吱吱……蹦！ 他和萧青山都当场昏迷过去。 开枪的不是虾仔手下，而是官方的人。 这个人就是鸽子。 他们一直被跟着呢，确认只有萧青山和万河两个人的时候，鸽子就请示上级，开始动手了。 萧青山醒过来后，自己躺在派出所的一个房间的木制沙发上。 鸽子守着他呢。 “醒了？” 幸亏是鸽子，如果是虾仔的人，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万河呢？” “被抓住了，在审讯室。” “吐真剂有么？” “弄到了，挺贵的，等着你报销啊，一瓶就八千多块。” 呵，黑市上的真货，价格确实够贵。 “我能去审讯室么？” “你最好别去，有老赵和所长在那边呢。” …… 审讯室里，吐真剂已经注入万河体内了。 他的意志力很顽强，清醒后始终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说，眼睛也很无神，跟个木雕似的。 老赵是第一次使用吐真剂，据说这种药几分钟就能见效，他在等，要一直不停的问话，看万河什么时候松懈下来。 “万河，你不肯招供么？你以为你还能跑的掉？火焰蛇在什么地方，萧青山的家人在什么地方？” 所长习惯性的拍着桌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话就是花架子，左右都是一个死，还坦白什么呢。 “太顽固了！你要接受人民的审判，法律的制裁！你也是有家人的，你不想给你的家人留下好的印象么？！万河！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你也想让自己的家人一辈子被人瞧不起么？！” 万河依旧不开口。 老赵轻声细语的说：“他这是‘自我封闭’，国际上很多犯人都会这么做，其实是虚招子，自欺欺人。人是不可能做到自我封闭的，只能说他演技不错。” 说完，老赵温和的说：“万河，我们对你用了吐真剂，你在好多国家都待过，不可能不知道这种药的厉害，现在你不肯说，但是几分钟后，你连你祖宗的名字都会供认不讳。” 这时，万河抬起眼皮，看着两个审讯官：“打死我好了。” “你会死的，但那是法律对你的制裁，我希望你能在临死前找到一丝良知。” “良知太奢侈了，这个世界上，真正有良知的人，十不存一，都是伪君子。你们两个人这么辛苦的审问我，也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能升职立功。” “住口！” 所长大步走来，指着万河的脸：“我对你够客气的了！马上交代！” 吐真剂开始发挥作用，万河有点顶不住了，脑袋晕晕乎乎的。 第333章 始料不及 万河交代了三个地点，分别是萧青山妹妹和妹夫、他的父亲，还有他丈母娘的所在地，可是妻子苏暖树、谭家玲，还有老丈人的地点却不知道。 这三个人是由火焰蛇的手下——大雄去负责安置的。 火焰蛇太聪明了，对自己人也留一手，他连万河都不完全相信。 老赵回到萧青山这边，一脸的苦闷。 现在可以实施营救，可是人救出来一半，另一半就得死了。 鸽子郁闷道：“那怎么办？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难道要放弃么？不可能放了万河吧。” 当然不可能，万河已经被捕，他是火焰蛇的亲信，现在放人，不等于间接杀死萧青山全家么。 可如果不放人，再过两个钟头……可能在过半个钟头，火焰蛇就察觉不对了，结果都是一个样。 “我们冒失了，不该在事情搞清楚前就抓人的。” 萧青山低喃道：“是我自己冒失了，我不知道火焰蛇对他自己人都提防着，万河陪着我，大雄跟在他身边，不管哪边被捕，火焰蛇都有能控制我的底牌。” 时间不多了，要尽快拿出方案来。 萧青山盯着墙上的挂钟：“也许火焰蛇已经发觉问题了，我和万河没回去，他……” 鸽子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老赵说：“时间不等人，如果我们现在突袭码头，把火焰蛇给控制住，可能还有希望。” “老赵，要是火焰蛇不在码头呢？我们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 萧青山忽然说：“有一个办法。” “什么？” “用吐真剂逼万河说出那批军火的位置，然后放了我和万河。火焰蛇刚得到手的军火被劫，必然会对我们产生怀疑，我会说我跟他被捕了，分开关押，然后又放了出来，火焰蛇会怀疑他，我们找机会逼他们内讧，然后我再策反大雄。” 好奇怪的计划，老赵都给听懵了。 这是离间计，但对火焰蛇能管用么，他那几个人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死心塌地。 全都是犯了死罪的人，说他们会跟警方合作，谁会相信呢。 鸽子表示：“火焰蛇绝不会相信万河跟我们合作。” “但他不会留着一个隐患在身边，只要咱们见机行事就行，你们想办法把万河的老婆孩子给弄过来，我不相信他会冷血到不顾家人。” “用家人威胁他？” 萧青山可没这么说：“是感化。” “……” 其实也不是感化，是让万河内心动摇。 萧青山要求：“我需要万河家人的照片，身边还要有警察陪同，越快越好，随时传递给我。” 老赵也没法子，他去找老战友商量了。 这种要求，瞬间把所长的火给燎起来！ “什么？放了万河？！你——老赵，你是在拿我寻开心吧？万河的罪有多大，你不清楚啊？刚抓到人，你就让我放人？不可能！” “你听我跟你说……” 老赵讲了萧青山的计划步骤，有点模糊感。 所长听不进去，万河被捕的消息刚发到总部去，现在已经不是普尔公安系统自己的事了，上报了，那就得由燕京总部来定。 萧青山又不是干这个的，他的计划就一定管用么。 要是人跑了，火焰蛇也跟着失踪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呢。 谁也承担不起。 “老赵，你不用说了，我无权做决定！” “现在可以先端了他存放军火的地方，要快，迟了可能有变。” “这个我可以听你的，但是放人，绝对不行，你想放人，你自己给上级领导打报告，别来找我，你想托我下水，我的前途可就毁了，当不当这个所长不重要，我不能让人家戳我的脊梁骨！你自己没把握抓人，还让我放人，开玩笑呐？！！” 那就先做第一步，老赵让所长先安排人去端掉那些军火，遇到反抗，可以开火，现在应该就冷清一个人在那边守着。 所长本人极为不爽：“小李！马上通知张强和马本生过来！一分钟之内必须赶到！叫徐云龙去集合队伍！在大门外等着！” “是！” 老赵再次回到萧青山的房间内，给上级打电话。 因为事情紧急，他跳过零号，直接给总部打电话了。 “喂？是我，8372区一号，首长，关于火焰蛇这个案子，我有话跟您沟通。” 长话短说，老赵也不怕挨批，先把最重要的环节给讲出来。 现在就需要上级同意放人。 那边电话沉默了足足三分钟，而后，领导反问：“你能保证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么？” “我……我愿意立军令状，如果不能成功，我接受处分。” “你接受？这个责任很大，火焰蛇极其狡猾，如果失败了，不但他跑掉，万河也溜走，而且萧青山的家人，你一样保护不了，如此损失，你能负的了责？” 老赵坚持说道：“老首长，我以为，咱们应该先把重点放在人质上，为了营救人质，我们可以不惜代价。抓不住火焰蛇，我能再追他十年！但如果人质出了问题，就算抓住他，我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求老首长帮帮忙，如果您不同意，我辞职。” “好吧，这次就依你，让当地的公安配合你的工作，得了‘尚方宝剑’，我且看你怎么立功。” “谢谢老首长，我会不惜代价，坚决完成任务！” …… 冷清把车开到的地方，只是个村庄，是事先约定好的地点。 她等了半天，没发现万河回来，超过时间了，她就给火焰蛇发消息。 结果，火焰蛇命令她，立刻将货转移，不要再等了。 就在冷清打算开车时，许多警车窜了过来。 枪战触发—— 她一个人力量有限，被警方当场击毙。 而火焰蛇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他在市区的一个女人店中，跟大雄和其他两个人在一起。 给冷清、万河发消息都不回，他的心沉了下来。 “老板，他们出事了？虾仔反扑了？” “虾仔的家人在我们手中，他不是万河的对手，八成是公安。” 第334章 立功赎罪 “公安？公安怎么会知道咱们放军火的位置？！那个地方除了咱们，只有萧青山知道啊，莫非是他传递了消息？” 火焰蛇沉默了。 大雄说：“萧青山不敢胡来，除非他不想让自己家人活命了。而且，万河一直在他身边，他没机会给警方通风报信。也许是警察一直跟着他们，交易结束，警方立刻动手了。” “现在怎么办？” “等。” “等什么？” 萧青山、万河、冷清这三个人，火焰蛇不相信他们都会死。 也许三人都在派出所，或者是在公安局，以萧青山和警方的关系，很大概率，他们会被释放出来。 至少萧青山会平安无事。 队伍损失两员大将，火焰蛇已经很恼火了。 可是，临时指定的军火存放地，萧青山是不知道的。 交易的三个人里，唯有冷清和万河知道。 而且，万河的反侦查能力极强，而冷清的忠心程度是最高的。 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呢？ 他不相信冷清会背叛自己。 “老板，要不，我去那边看看。” 大雄想去军火存放的地点。 火焰蛇直接否定：“不行，那里肯定出事了。” “是冷清被跟踪了么？” “那个地方，四周都是平地，她要是被跟踪，一定能提前察觉。” 大雄和另一个兄弟点点头。 “老板，那么，冷清和万河这两个人，其中一个肯定出卖了咱们，把军火给劫了？告诉警方了？” 现在还不好说军火一定是被警方给端掉的，也许是黑吃黑。 火焰蛇的脑子现在很乱，他是非常相信万河、冷清的，可千万别是这两个人出岔子。 “等吧，你们先藏起来，别露头。” …… 万河还在审讯室里，他已经清醒过来了，自己在半昏迷中说过的话，他也基本记得。 现在，他只求速死。 老赵拿了一张黑白照片过来。 是远程照片传输打印，照片上是他老婆和儿子。 这一瞬间，万河的内心防御力崩塌了。 “混蛋！混蛋！卧槽！你们是警察！你们居然也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那你呢？！” “我是悍匪，你能比么？！” “我们不会把你家人怎么样，只会让你老婆孩子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做了多少坏事，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如果你儿子知道亲爹是个悍匪，他会怎么想？他这辈子会怎么样？” 万河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额啊！！——混蛋，你们这帮混蛋！” 是人都有软肋，自我封闭在这一刻已经没用了。 老赵再好的脾气，现在也绷不住：“万河！你想赎罪么？希望我们替你保密么？那就交代出所有人质的下落！”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一半人质，还有一半归大雄负责，你问我，我也不清楚！” “大雄常去什么地方？他的落脚地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你还要顽抗，凭你们几个人的关系，你会不知道他的下落？出现突发状况，你们之间就不联系么？” 万河抑制不住的颤抖着：“我真不知道，我的落脚点，他也不知道，只有火焰蛇知道，我们之间都是单线联系，统一会火焰蛇一个人调配。” “万河，你想立功赎罪么？” “赎罪？” “为了你的家人，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他冷哼起来：“光救人质，就能免我的死罪？我手上十几条人命呢。” “除了人质之外，还要帮我们铲除火焰蛇团伙，配合萧青山一起行动。我已经向上级请示了，这属于重大立功表现，你的死罪可免，但要终身监禁。” 他无语道：“这跟死有什么区别？” “你说呢？！你只有活着，才能看到你的儿子平安长大、生儿育女，如果你死了，这一切都成为泡影！你希望你的儿子一辈子被人瞧不起么？永远活在‘悍匪儿子’的阴影之下？你要那么多钱，到头来却什么都得不到，还要搭上你儿子的一生，值得么？！” 论攻心战，老赵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说的也是实情。 一个把亲情放在第一位的人，并非十恶不赦。 这家伙还有点良知。 “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只有一天。” 用不着，他已经想明白了。 “我答应你。” “恭喜你，得到了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你对火焰蛇最了解，比我们了解的深的多。他是个多疑的人，你要帮助萧青山，找到他的亲人，然后抓捕火焰蛇，火焰蛇费尽心思的救你，可见你在他团伙中的重要性。” …… 天明破晓，万河被带到了所长办公室内。 萧青山也在这边，所长和老赵都在。 既然是合作，万河也算自己人了，他的手铐被所长亲自解除。 先救人，这是第一目的。 人质救不出来，那就什么也谈不上。 当下，有三个地点的人质位置已经了解了，而且被控制起来了，要等另外三个地点全都发现后，一起营救，避免打草惊蛇。 他俩现在必须统一口径，失踪几天了，火焰蛇肯定会怀疑，得想个借口，让那家伙把怀疑的对象转移。 “火焰蛇肯定会怀疑我们，军火位置出事，他会想，问题出在我和冷清的身上。” 所长表示：“那就算在冷清头上，她被击毙的时候，没外人看到，对外保密的。唉？我们是不是要假装说，冷清已经被捕了，而且还跟我们合作了。” 听上去合情合理啊，给萧青山和万河洗脱嫌疑。 然而，万河回道：“不能这么做，火焰蛇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逆向思维很强。你们给出的答案，他不可能相信，只会觉得你们是故布疑阵。对冷清，什么也不要说，彻底封锁消息就行，让他自己去怀疑。” “那我的家人呢？” 万河回应：“萧青山，你的家人是我跟大雄负责安排的，找个机会，我们单独出去，对他使用吐真剂就可以了。” 有了内应之后，事情办起来就轻松不少。 万河查看时间：“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失踪这几天，去了什么地方？不能说在公安局。” 第335章 龙潭虎穴 萧青山提出想法：“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我们被虾仔的人给拿住了，而且我们不能自己回去，得让虾仔的手下配合。” 对头！ 万河也是这么想的。 虾仔团伙的老二是那个黄毛，姓张。 找他帮忙，就得拿钱，否则关键时刻会掉链子。 钱么，萧青山有的是，就需要政府的人给他解除资产冻结了。 “老赵，我的资产先解冻，我拿两千万出来。” “这么多钱？” “黄毛的老大刚死，他心里压着火呢，钱不够，没办法让他合作，而且他们是卖军火的，不会跟警方合作，只能以道上的名义求他帮忙。” 这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么，直接找最高层领导。 当天，萧青山就从银行取到钱，分五个包装着。 一包是四百万，非常重 他跟万河在车上，就停在虾仔窝点的那个镇上。 “万河，你真打算立功？”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你留在这儿，我一个人进去，就带一包钱，等他完成合作了，剩下来的钱再给他。” 萧青山下车进镇，被人发现后，他很快被围住。 六把枪指着他的头。 “我是来送钱的，客气点儿。” 人家哪儿还跟你客气，直接一枪托砸晕了萧青山。 他包里的钱，黄毛全看见了。 没人不爱财，虾仔死后，他就成了这里的老大，也不算亏。 给老大报仇，只是安抚人心的手法，报不报仇都无所谓了，又不是亲大哥。 萧青山被吊在房梁上，衣服扒的还剩个裤衩子。 他是被疼醒的，膀子都快拽断了。 “黄毛，你就这么对待客人？” 黄毛一边抽烟，一边啐涂抹：“奶奶的，你也算客人？劫了我们的货，杀了我大哥，你还敢来。” “你没看到我带钱来么。” 黄毛双手叉腰的站在萧青山跟前，爆着粗口：“艹，四百万算个屁啊，我们的货值一千多万！” “我给你两千万，咱们谈一笔生意。” “两千万？” 边上的兄弟提醒道：“哥，别相信这小子，他肯定又使诈！按规矩，我们得做了他，替大哥报仇。” 萧青山哼哼两声冷笑：“报仇？虾仔不会是利用你们而已，跟你们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么？出来混的，钱最重要，什么鸟感情，全踏马是假的。跟我合作，两千万就到手。” “你觉得老子还会相信你么？那批货是不是在条子手里？四百万就套走我们的货，你们也落得鸡飞蛋打，怎么着？还想让老子从条子手里抢货啊？” “你不想赚钱？” “老子曹尼玛！想谈生意？没问题啊，先拿一千万出来！” 萧青山呵呵笑了：“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们刚损失了一批货，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我要是你的话，什么生意都做，哪怕去陪富婆睡觉。” “行，你有种，给我扁！” 来了这儿，萧青山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想毫发无损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电视剧的主角。 揍了三十多下，萧青山整个人都虚脱。 “黄毛，差不多了吧。” “萧青山，我知道你有钱，其他事情，老子都可以不跟你计较，毕竟这件事不是你的主谋。你只要把钱痛痛快快拿出来，老子可以放你走。” “有句话你说对了，害死虾仔的人不是我，我也是受人胁迫，我的家人都被人家给攥着了，听命行事而已。” “是谁？” “火焰蛇。” 黄毛听的懵圈了：“谁？” 其实他听到了，只是不太相信。 火焰蛇一直在边境这边转悠，但行踪隐秘，黑市都很难找到他。 那家伙做的生意很杂，只要是能挣大钱，什么都干。 但虾仔跟火焰蛇没矛盾啊，难道是纯粹为了那批军火么。 “萧青山，你糊弄我。” “我跟你说这些，你不相信也正常，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你跟火焰蛇通电话，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他不出钱，我出，可我要报仇，他抓了我的家人，你得跟我做一笔生意。” “你说什么？” 萧青山望着在场的一群人：“你如果真想跟我谈生意，就把其他人给轰出去，我被你吊着，还挨了揍，不可能对你下黑手。生意，就咱们两个人谈。” 小弟诈胡道：“哥！别听这孙子瞎说八道！他想撇清罪责！老大死了，货也没了！咱们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黄毛，跟我合作，你至少还有赚钱的机会。可现在你手上没钱没货，你怎么当大哥？” 黄毛来回徘徊了一阵，吩咐小弟们先出去。 “哥，你真信他的鬼话？” “让你们出去就出去，哪儿那么多屁话，滚蛋！” 道上混，还是要分清主次关系的，做大哥的得有威信，让你出去就出去。 小弟们离开了，黄毛搬了个椅子，就坐在悬空的萧青山的面前。 “说吧，怎么个做法？” “杀你大哥的人叫万河，现在他跟我在一起，我给了他一笔钱，他现在愿意跟我合作，一起端掉火焰蛇，前提是先救出我的家人。” 黄毛眯着眼：“你想我帮你救人？” “不需要，你只要假装说，我们一直在你的手里捏着就行，是你控制住我们了。万河会给你电话，让你打给火焰蛇，然后你可以逼火焰蛇拿钱，让他拿一千万出来。我再给你一千六百万，加起来，你赚三千万，这笔买卖划算吗？” 听上去，这事很容易办啊，不就一个电话，接下来再做个人质交易么。 现在黄毛对他们已经有了防范，人多势众，对方也不好再下手。 简简单单，三千万就到手，傻子都愿意干。 他起疑的问：“火焰蛇真的会给我一千万？” “会，万河是他的军师，我是他的摇钱树，我们两个人对他相当重要，他会不惜代价的。但你得把架子给端起来，能不能从他嘴里扣出一千万来，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他……有一千万？” “他刚去灯塔国做过一笔大买卖，绝对有。” 黄毛微微点头：“我就信你一次。” 第336章 要人 他主动把萧青山给放下来，还搀扶了一把。 “萧青山，这次我会很小心，带足够的人做交易，如果你们敢耍花招，老子把你们全给宰了。” 萧青山回到车内时，身上的伤痕特别严重，不过都是皮肉伤。 主要是他有旧伤，那个地方被打过几下，火辣辣的疼。 万河不心疼的看了看：“挂彩了？” “你不都看见了么。” “你能活着回来，就算有种，谈成了吧？” “可以了，现在你陪我下车，我在镇上先洗个澡，你去陪黄毛，我们现在不能离开这儿了。” 话音才落，车窗外，几个男人用棍子敲打玻璃。 “喂！——说完了没有？下车！” 对杀害自己老大的凶手，这群人没给好脸色，他们对待万河的态度，比对萧青山更厉害。 还好，万河刚才把钱找个地方藏起来了，他心眼多。 被人五花大绑的带到黄毛那边，万河也少不了挨顿揍。 这可不是黄毛能左右的，团伙中，除了黄毛之外，还有老三老四老五呢，大家都要出气，万河挨的打比萧青山可重多了。 等萧青山洗完澡再过去的时候，万河已经趴在地上，似乎奄奄一息。 他坐下来，先点一根烟。 挨打也好，打了才对路，才更能让火焰蛇相信。 “萧青山，我是给你面子，所以……” “张老大，你不用跟我解释，万河又不是我兄弟，但我提醒你，别真打死人，他要是死了，火焰蛇很大概率不会掏钱，这家伙可是火焰蛇的军师。” 电话号码，黄毛已经拿到了。 他坐下来，拨通号码。 用的就是万河的随身大哥大。 电话前两次根本拨不通，这是火焰蛇故意不接的。 那头会担心万河在警方手里，所以心存顾忌。 等了好久……好久，接连八个电话，那头才接通。 “喂？” 对面没声。 “喂？！火焰蛇！老子曹尼玛！” 这会儿，火焰蛇终于开口了：“你是谁？” “老子是泥鳅！” 黄毛的外号就叫泥鳅，上不了台面，但好歹也是虾仔手下的二号人物。 “火焰蛇，你踏马吊！敢杀我大哥，劫我们的货！你踏马的不讲规矩啊，是不是杂种？” 火焰蛇语气平稳：“我的人在你手里？” “对。” “货呢？” “被条子截胡了。” “是么？” 这算什么语气？ 分不清大小王了啊。 黄毛大怒：“狗东西！现在是你问老子，还是老子问你？！我告诉你，万河跟萧青山都在老子这边！想要人，拿钱来！不然你的话，你等着收尸吧！” “还有个女的。” “呵，那女的我可没看见，说不定被条子抓了。要不要我让你跟你兄弟万河通个电话？” 电话摆在万河嘴边，万河受伤不轻，声音颤颤巍巍的：“老……老板……” 火焰蛇这辈子，不相信任何人，再好的兄弟也一样。 然而，他却很器重万河，因为自己是一个脑子，有时候会有考虑不周的情况，那种情况下，万河能给他提醒。 好多次，就因为万河的小心谨慎，才让他转危为安。 可以说，万河是他的定心丸。 现在确定人不是被警方抓走，而是在黄毛的手里，火焰蛇就没那么担心了。 钱么，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万河跟萧青山，他必须弄回去。 “泥鳅，江湖事就江湖了，是你们自己蠢，干嘛抓我的人不放呢，你跟你大哥比起来，差远了。” “滚尼玛的，我就给你两天时间，一千万！交货的时间和地点，老子会通知你的，你再敢耍花招，我踏马宰了你！” 电话的另一头，火焰蛇挑着眉梢，听到挂断。 他还露出一丝浅笑。 随后，他打电话让两个兄弟过来。 一个是大雄，一个是老常。 大雄脾气大，敢打敢拼，是好手。 老常这个人，平日话少，但几人之中，他的枪法和野外生存能力是最好的，他曾经做过雇佣兵，在好多国家都杀过人，能独自一人面对上百个人而不犯怵，还能反杀。 兄弟来了，火焰蛇的钱也准备好了。 大雄表示：“老板，那群人是草包，我跟老常两个人就搞定他们了，一千万，你还真想给？” “情况不一样了，上次他们是毫无防备，这次不同，人家提防着咱们呢。肯定是子弹上膛，甚至还有手雷伺候，我们是去要人，有了萧青山，一千万就不算钱了。万河对咱们太重要了，我想冷清现在可能已经没救了。” 冷清如果不在黄毛的手上，就只有两个可能性。 其一，她被警方逮捕了；其二，她被警方击毙了。 不论是哪个可能性，火焰蛇都打算放弃她。 “你们听着，我和大雄去做交易，老常埋伏好，只要他们不动手，老常就别动手。拿了钱之后，他们敢乱来，老常——你就先干掉泥鳅，这家伙肯定是坐了虾仔的位子。” “知道了。” 两天后的下午，在一家钢厂内。 黄毛带着两百人，里里外外把这儿全给围住了。 火焰蛇都始料不及，老常枪法再好，也不可能穿墙把人打死。 他俩被搜身后，让人带进车间。 萧青山和万河被捆成棕子丢在一旁，俩人都鼻青脸肿的，尤其是万河，满脸是血。 大雄的拳头给握紧了，可惜身上没带家伙。 “泥鳅，你既要钱，又要命么？就这么对待我的兄弟。” “艹！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你也配说这个话？难道不是你先要钱又要命的么？自己当个狗，吃了屎，还出来立牌坊？我以为你这样的人会要点儿脸呢，没宰了他们，就算老子给你爹妈留面子了，还踏马跟我谈道义，卧……槽！” 大雄将个大包丢在地上，他力气不小，一千万直接提着来的。 不过，一千万怎么算都有两百多斤重，是一个人能拿的动的么。 大包装不下吧。 “这里头有一千万？” “是金条。” 大雄脱口而出，将包拿起来，又朝前多丢了一段距离。 “金条？” 第337章 天黑行动 一名长毛男子走过来，打开包一看，回头冲黄毛点头示意。 黄毛笑了，这笔钱来的可真容易啊。 “泥鳅，该放人了吧。” “人，我会放的，你说的对，江湖事就江湖了。但是，这一千万只是你杀我大哥那笔帐，算给我们兄弟的精神补偿。 言下之意，丢失的货，也得要赔偿。 那就还得拿出个一千万来啊。 萧青山都没想到黄毛会这么办事，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逼火焰蛇出手，容易没命花。 火焰蛇都被气笑了：“那批货比在我手里。” “哼，是你从我们手里抢走的，至于后来到了哪儿，那是你的问题，我们只认你。” “如果我不给呢。” 长毛男子立即拿钱顶着火焰蛇的脑袋：“你试试！” “怎么，要个我火拼么？” 黄毛哈哈大笑：“有意思，人多说你有种，说你脑子聪明，我看你也就是个屁，没看见老子这么多兄弟？你就两个人，还敢在我这儿摆谱？没睡醒吧？” 在这种情况下，火焰蛇是不敢动的。 身上没枪，就算有枪，他也不敢掏，掏了就得死。 沉默片刻后，火焰蛇张开双手，做出很无奈的样子：“可我身上没带更多的钱，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没钱给你。” “那你就先回去，等钱凑够了，再来赎人，一千万只能赎万河，你还得带两千万来赎萧青山。” “你说什么？” “国家首富，资产有几个亿的人，我只要两千万，也就是我们那批货的钱，算多么？” 要照这么算的话，确实不多。 火焰蛇凝视着黄毛，眼中杀气已露。 几秒后，他笑了：“好，就依你。” 他先带万河离开了。 这个计划本来被安排的好好的，只怪黄毛贪心，临时变卦，三千万还不能喂饱他，他要的更多。 人心不足蛇吞象，萧青山预计，黄毛的命已经保不住了。 回到镇上后，黄毛先对他进行了款待。 因为钱到手了，他心里高兴啊。 “萧青山，有你的，那孙子还真掏钱了。” 萧青山很想提醒这个白痴，可他也得回到火焰蛇身边去啊。 若黄毛提前做好防备，火焰蛇无法得手，萧青山想救家人的愿望，就真的落空了。 另一边，火焰蛇让大雄给万河治伤，皮肉伤而已，休养休养就够了。 “冷清呢？” “我没见过她，我跟萧青山办完事，打算走人，半道上被虾仔的人给拦住了。” 火焰蛇没怀疑万河，只是对冷清感到惋惜。 一旁，大雄表示：“我们就几百万了，救不了萧青山。大哥，别管他了。” “你懂什么，这种日子，永远没个头，我们是抢多少就花多少，把萧青山攥在手里，钱生钱，这才是上策。干咱们这行，总得有个头，你还打算干一辈子？” 手里没钱，但他们有胆子。 人少没关系，计划周密就行，凭他们的脑子和枪法，要对付黄毛这种愣头青，那太简单了。 总不至于这些家伙比灯塔国的黑帮还难对付吧。 “听着，我现在部署计划，除了万河，就我们三个人行动，今天晚上就行动，黄毛绝对想不到，咱们两三个人就敢去端他。” 老常查看自己的弹夹：“我救人，你们掩护。” “不，你是神枪手，掩护的事由你来做，我和大雄先动手，在镇上来几个爆破，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你在镇外开枪，我跟大雄去找泥鳅。” …… 天黑了，九点多。 镇上还是很热闹，女人店多，刚赚了钱的黄毛，给手下兄弟分了一些，笼络人嘛。 男人有了钱，还不就是找乐子。 连他自己也不例外，只吩咐两个人去陪萧青山。 偏偏靠近十点的时候，外头传来一声爆炸。 轰的一下！ 全镇的人都傻眼了。 “哥，炸弹？” “不像。” “那是手雷？” “你瞎猜管个屁用啊！还不快出去看看！” 镇上一百多个兄弟，懵逼的到处找。 炸弹就是在镇中心爆开的，一个房子被炸了，屋顶塌了，死了三个人。 人群听声音跑过去，被暗处的老常四枪放倒四个人。 他装了消音器，没声音，无法辨别来源。 “不好！是狙击手！” “没听到枪声啊。” “傻吊！不知道消音器啊？！快去告诉老大，有人夜袭镇子！” 黄毛已经跑出来了，东张西望的。 “大哥！有狙击手！还有人爆破！” 是么？ 黄毛掏出家伙，子弹上膛：“麻麻的，谁这么有种啊？” “会不会是火焰蛇？” “不管！召集弟兄们！全都给我抄家伙！不管是谁来了，都得给我呛死在这儿！” 火焰蛇这一招玩的高明，他就没打算跟泥鳅死磕。 故意把这群人给引开，然后找萧青山。 神枪手老常故意拿掉消音器，他在杀了十几个人之后，忽然鸣枪暴露自己的位置，好让人群追赶他，好给火焰蛇和大雄救人营造时间。 外头枪声不断，萧青山依然如故的吃饭。 不多时，有人闯了进来。 负责看守他的二人，都来不及反映，就被大雄砰砰两声给放倒。 “萧青山，老板来找你了。” 火焰蛇将一把枪丢在萧青山怀中：“快走吧。” “我家人呢？” “先走！你不走，我回去就做了他们。” 算你狠！ 他们三人在镇子西边上了车，等待两分钟，老常就来了。 车子呼啸开走，一直到市区内的一个商店内停下。 这场突袭很成功，美中不足是损失了一千万。 火焰蛇几人都是枪林弹雨躺过来的，脸上毫无波澜。 “萧青山，我救了你一命，你得感谢我。” “要是我绑架你的家人，然后再救你，你会感谢我么？” “哈哈哈！还记仇呐？现在咱们是一家人，等风声熄几天，我保证让你跟谭家玲团聚。” 拉倒吧，上坟烧报纸，你糊弄鬼呢。 他要先休息，就让萧青山和万河待在这边，留下大雄照顾他们。 这是绝佳的机会。 他俩要的就是能和大雄独处的机会。 就在今天夜里，二人要动手。 第338章 捆起来了 天色已经很晚，萧青山、万河躺在一个房间里。 大雄也在这边。 吐真剂就在万河身上，火焰蛇从不会对他搜身。 大雄已经睡着了，打呼噜了，这两人才从黑暗中慢慢清醒过来。 “万河？” 萧青山小声嘀咕。 “嘘……” 二人没开灯，趁黑、趁大雄熟睡，把他给捆起来了。 六根绳子，拳王来了也别想挣脱，真的跟曹操绑吕布差不多了。 “萧青山，再拿两根绳子过来。” “够了吧。” “他力气大，以防万一。” 等完全绑好之后，萧青山打开灯了。 常年玩命的大雄，一遇到光，他的睡意就褪去，人猛地惊醒过来。 自己被捆的像个石头，一丁点都不能动弹。 而面前站着萧青山和万河，他还摸不着头脑。 “干什么？！万河，你们搞什么鬼！” 萧青山说：“对不住了，这个东西，你得喝下去。” 他要把吐真剂往这家伙嘴里灌。 大雄哪里肯就范，脑袋不停的晃动：“万河！你搞什么鬼！” 说话间，万河来搭手，二人一起动，遏制住他，强行给灌了下去。 “咳！——咳！你们要干嘛？！万河，你踏马疯了！” “我已经答应跟警方合作了。” “你——你们……” 大雄明白了，可是晚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生死兄弟居然也反水。 “额啊啊啊！——你们这俩混蛋！万河，你不得好死！你出卖兄弟！你踏马人渣！” 不能让他这么大喊大叫的，萧青山用一块布堵住他的嘴。 “呜呜！——唔唔……呜呜呜！！” 大雄意志力不强，跟他的智商有关系。 才两分钟，这家伙就折腾不起了。 他浑浑噩噩的，已经无力挣扎。 萧青山得到了亲人的三个地点，随后就想给老赵打电话。 可他又犹豫了，老赵为了他，担了很大责任，立下军令状，要抓火焰蛇。 所以，必须先控制了火焰蛇，才好办事。 最稳妥的办法，是同时把火焰蛇和老常给控制住，一个都别想跑。 “万河，是不是先给火焰蛇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不行，太明显了。只能等他自己过来。” “那你给他打电话？” “不能确保他绝对相信。” “他连你都不相信？” 万河也不能说完全看透火焰蛇，从他放弃冷清一事不难看出，这家伙谁都不相信。 就说现在，他对万河也未必完全放心。 相比之下，大雄对他会更可靠。 所以，等待是最好的办法。 另外，即使火焰蛇来了，老常也不一定会来。 萧青山忧心如焚，出事的是自己的家人，他心跳很快。 “萧青山，你可以先给警方打电话，让他们确认人质地点，然后咱们再跟火焰蛇周旋。” “可大雄怎么办？吐真剂的效果一过，咱们就暴露了，火焰蛇能宰了咱们。” 事不宜迟，萧青山先给老赵打电话，让警方去找自己的家人。 深夜三点多，家人的位置全都控制住了。 就是说，这一刻，萧青山心里的挂念已经放下。 不论能不能抓到火焰蛇，他的家人都安全了。 …… 另一边，火焰蛇去见老常了。 本来是清点今天使用弹药情况的，但老常告诉他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你说什么？” “我在镇上抓到一个人，是泥鳅的手下，他告诉我，萧青山跟他谈了一笔交易，萧青山跟万河开始没被泥鳅抓住，是这两天才过去的。” 这可真是令人吃惊啊。 火焰蛇的脑门上瞬间渗出汗液来。 若不是老常突然多了个心眼，他就栽了。 静静的抽着烟，火焰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反水了。” 这个‘他’，说的就是万河。 “老板，万河可是咱们的生死兄弟。” “不能这么说，刀口舔血，亲娘老子也是可以出卖的。” 老常考虑一番：“万河最在乎的人，就是他的老婆孩子，难道说，警方用这个威胁他了？” “唉……这下糟了，大雄有危险。” “大雄？难道他也会出卖咱们吗？他不会的，萧青山有家人在咱们手里。” 火焰蛇现在脑子很乱，冷清没了，万河反了，大雄是不是也会反，他艰难的考虑这些问题。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再去见万河跟萧青山了。 “老常，现在天还没亮，你去看看人质那几个地方，我在这儿等你。” “好。” 老常善于隐藏，穿着像个乞丐，特地在几个小区转了转。 八点半，他才回到这边。 因为他的样貌在警方那儿没留底，没人认识，所以大摇大摆的在几个便衣身边晃悠也没事。 是不是便衣，老常靠鼻子就能闻出来。 “老板，我去看了四个点，都有便衣，他们在等着抓我们呢，大雄现在一定也不安全了，我们只能想办法跑。” “现在不能跑了，各个路口应该封锁了，咱们原地待着吧。” 团伙一共五个人，如今就剩下两个了，而且还损失了一千万，武器和弹药也很稀缺，火焰蛇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他可以忍，命是自己的，只有一次。 …… 萧青山和万河等到第二天傍晚了，火焰蛇还没出现。 以万河对火焰蛇的了解，他总该打个电话来慰问一下，却毫无动静。 “他不会来了。” 萧青山也想到了，因为他跟黄毛做交易之前，黄毛的手下都睁大眼瞧着呢。 只要有一个人露出口风，火焰蛇就得藏身了。 “还是再等等吧，万一他来呢。” “他会藏起来，就在普尔，这地方那么乱，藏两个人就是石沉大海，警方人再多，也找不到他。我跟火焰蛇十几年了，他什么脾气，我最清楚。” 两天、三天、四天……时间一天天过去。 月末，萧青山和万河鸣金收兵。 火焰蛇抓不住了，大雄被捕，吐真剂管用，而火焰蛇的地点是临时定下来的，他也不知道。 老赵的军令状到期，他的擅自行动和任务失败，要遭到撤职处分。 临行前，萧青山请他吃了顿饭。 “老赵，谢谢你。” 第339章 留下来 “我现在已经被撤职了，估计不会再调到8372部门去，啧……你也损失了一大笔钱，藏在那辆面包车上的一千万，还在么？” “钱被万河藏到野地里去了，已经拿到了。” 老赵困苦的点点头：“那就好。” 萧青山看着窗外的行人，心中一股莫名的担忧。 万河要去坐牢，火焰蛇不可能再冒险救他了。 但是，他这边可不会太平。 跟万河分别的时候，他叮嘱萧青山，火焰蛇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萧青山。 不管萧青山走到哪里，他这层‘枷锁’就算背上了。 “老赵，我的家人还是很危险。” “我懂，就算把他们送到国外去，一样逃脱不了火焰蛇的追杀，他现在非常恨你，不光是你父亲和妹妹，包括你自己。” 找保镖已经无济于事了，火焰蛇总能找到空隙的。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警方保护他的家人。 但这怎么可能呢。 萧青山想出一个办法，制造假象，对外声称家人都在燕京，实际上，把家人转移到云贵一带去，就在距离普尔不远的地方，来个灯下黑。 “青山，这还是不能保险啊。” “除非我能亲手抓住火焰蛇。” “他很聪明的，暂时不会露头了。” 也未必。 萧青山觉得，火焰蛇身边现在就老常一个人。 他们是缺钱、缺武器弹药，所以必然在黑市上有交易。 以最小的动作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行动，纵然不是大动作，也能掀起一些波澜来。 火焰蛇这种人，小买卖他是看不上的。 “我想留下来。” “你一个人？不行。” “鸽子不是还在普尔么，有她帮忙，事情会顺利的多。” “你该交给警方处理。” 不是萧青山不相信警方，实在是警方太过于模式化了。 他们都是行伍出身，走路姿势都跟社会人不一样，如何能从乱七八糟的人口中得知火焰蛇的消息呢。 “老赵，如果我能控制全普尔的地下枪支交易，就一定能抓住火焰蛇的手，国内其他地方没这儿如鱼得水，否则他也不会以这为据点了。” 老赵无话可说，他只能奉劝，不好替萧青山做主。 罢官夺职了，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你的想法很危险，得不到高层支持，你做那么危险的事，肯定会被警方列入黑名单。” “为了我的家人安全，我还有选择么？” 被撤职的人，就老赵一个，鸽子没事，因为他一个人把责任全揽下来了。 鸽子还是8372区的重要成员，现在部门群龙无首，鸽子也没被安排任务，她现在是自由之身。 不过，鸽子特殊部门的身份，能方便她做很多事。 按照内部规定，所有公安机关的人员，都得配合8372区人员，等于握着尚方宝剑。 老赵离开后，萧青山就跟鸽子碰头了。 他请客吃大餐，都是海鲜，一桌好几百。 两个人吃的这么奢侈，鸽子还以为萧青山是太高兴了。 “唉，你花钱请我吃饭，有点太贵了吧，我一个月还不到两百块钱工资呢，我可还不起啊。” “是老赵向我推荐你的，现在我也没其他人可以求助了。” 不，人还是有的。 比如杀手牡丹，比如兄弟山猫，但能联系上警方的人，就鸽子一个。 看萧青山的表情，鸽子动了动脑筋。 “你打算留下来抓火焰蛇？” “我不想沾染这种事，但我怕他报复。下次他再碰到我的家人，就不会心慈手软了，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这么狼狈。我不能当没事发生。” 这种事，鸽子可是巴不得呢。 如果能抓住火焰蛇，她肯定会立功升职。 “废话少说，这件事我应了，你让我怎么帮你？” “事情我自己做，关键时候，如果我被警方逮住，你得救我出来。” “一次两次还行……要是次数多了，我也不敢保证啊。” “我不会沾人血的，只是想控制军火生意，掐住源头之后，火焰蛇的行踪，我肯定能摸到。” 鸽子沉吟片刻，咀嚼着一块海参：“普尔最大的军火贩子就是虾仔，他已经死了。” “可是黄毛张炳坤接手了，我找他就行。” “他不会打死你吧？” “我带着钱去，他还能对财神爷下手么？” 鸽子哀怨的看着他：“那……你要小心啊。” “你现在得帮我办一件事，把我的家人都安顿好，就在云贵一带找个地方，找个普通的房子，别招眼，有人问起，就说是逃难过去的。” …… 萧青山找个宾馆下榻，住了三天后，他去找黄毛。 黄毛的火气比之前更大了，虽然拿到钱，但萧青山食言了，被救走不说，答应给的一千多万也没拿来，他自己还损失了十几个兄弟。 可这回呢，萧青山是直接开车进镇子的。 他带来了剩下的一千多万。 有钱，话就好说。 本是怒火中烧的黄毛，看到钞票的一霎那间，心情平和不少。 “萧青山，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我虽然是生意人，也在道上混过，诚信还是要有的，不然我就跟火焰蛇那王八蛋一个德行了，你数数，这是一千六百万万，我不会少你一分钱的。” 黄毛让手下去数钱了，并吩咐人上酒菜，他要款待萧青山。 十几条兄弟的性命跟萧青山无关，是火焰蛇干的，一码归一码。 “萧青山，你不会白白送我这么多钱吧，你肯定有事，是不是又想找我合作了？” “张老板，现在普尔最大的军火商是你，但你能控制的了全普尔的军火生意么？以前虾仔能办到，你未必能。” “你这是瞧不起我，谁敢不打招呼就乱交易，我就做了他。” “呵，大批的交易当然得通过你，可是私底下一两条枪，也能通过你么？” 小生意，黄毛也看不上啊。 他之所以控制大生意，无非是从中渔利罢了。 “萧青山，我告诉你，从来也没人能把所有的货物交易给控制住，神仙都办不到。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黑市不是我们把控的，我们不可能得到所有消息。” 第340章 双雄 “如果能占了黑市，操控黑市，这一切不就水到渠成了么？” 萧青山的话把黄毛给说愣住了。 占领黑市……这得多大的胆略和气魄。 他要呆了：“你跟我开玩笑呢。” “不开玩笑，普尔的黑市情况，你比我熟悉，不如咱们合作。我出钱，你出力，怎么样？” 能拿下黑市，当然是再好不过了，天底下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么。 黄毛思虑道：“黑市上有两个龙头，从来也没形成过统一，被人称为‘双雄’，他俩一直有矛盾，各管一片天。如果能找人把他们做掉的话，那就行了。” 杀人？ 那还商量个屁啊，随便找几个杀手就能干了。 萧青山禀存着不出人命的原则，他说：“人家可是黑市大佬，你找杀手，黑市消息灵通，人家能不知道么？事情暴露了，说不定人家反过来还要杀你。” “嗯……这倒是，那你有什么好想法？” 听这话的意思，他是打算合作了。 萧青山先摆出自己的姿态：“如果这件事成了，黑市归咱们两个人掌控，你看如何？” “那没问题，黑市油水大的很，但我现在也有个问题想请教。” “说。” 黄毛掏出枪，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指着萧青山的脑袋。 “你什么意思？” “我不相信你。” “哦？” “之前你被火焰蛇给劫走，现在又突然出现，跟踏马个鬼似的。江湖传闻，你和警方有勾连，你想把我带到沟里去么？” 萧青山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想瞒住已经不可能了。 杀军杀警的通缉令都能被搁置，谁能相信你呢。 何况你萧青山所到之处，悍匪都会倒霉，这还不明显么。 “萧青山，你想吃掉我？” “张老板，你比虾仔蠢多了，你当老大确实不够聪明。” “艹尼玛的……老子现在用枪顶着你的脑袋，你踏马还敢跟老子装人？” “我说的不对么？就算我跟警方打连连，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如果我想帮警方吃掉你，还用得着耍这些个手段么？你们这个地方，早就被外人知道了，还用我来玩里应外合么？我一个亿万富翁，全国首富，需要亲自拿命来骗你这个手上才几千万的货色？” 几句话一说，黄毛也觉得是。 过去虾仔活着的时候，警方有无数次下手的机会，可都没动。 现在虾仔死了，警方要端他们更容易了，好像是桌上的一盘菜，随时可以吃掉，何苦还找卧底呢。 卧底的作用一般就两个，一是打听团伙内部秘密，二是了解团伙大佬的真实身份，这两样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还需要卧底来干个屁啊。 黄毛笑了笑，收起枪：“萧老板，我莽撞了，我是个粗人，你别见怪。” “呵，如果我拿枪指着你的脑袋，你怎么想？你不相信我，有的是人能相信，我找其他人一样可以。” 看萧青山这就要走，黄毛急的拽住他：“唉唉唉？！萧老板，误会，都是误会，我跟你闹着玩呢，你这么大个老板，怎么那么小心眼呢？” “我小心眼？” 好啊，萧青山也掏出一把枪，指着黄毛的脑袋。 这下反杀，扯平了！ “萧老板，你……” “舒服么？你爽么？被人拿枪指着的感觉爽不爽？你把老子当小瘪三了？” “萧……萧老板，别生气嘛，咱们有话好好说。” 萧青山冷哼道：“可以好好说，鉴于你对我无礼，黑市吃掉后，我占七成生意。” “行，七成就七成。” 这才像话，不能白吃亏。 萧青山放下家伙，说：“想要拿掉黑市，就得先摸清楚黑市两个老大的过节，把他们的过节升华，然后一锅端。但是杀人不可取，那两个人要是死了，整个普尔的市场会乱成一锅粥，我的想法是，收揽他们。” “收……收揽？” 黄毛露出一丝不屑：“萧老板，不是我打击你，你以为用钱就能收揽人家？有些人是钱买不通的，除非你把资产让他二人平分了，你舍得么？” “这两人究竟有什么矛盾？” 要说矛盾，那就是走货的方式和路线了。 普尔黑市两个大佬，一个叫高雄，一个叫白寻熊，名字都是同音，所以被称为双雄。 高雄是做陆路生意的，白寻熊专门搞水路生意，二人互不干涉。 相互间有暗斗，但无明争。 至于走的货，其实也相差无几，二人的买主不同而已。 有些货只能走水路，白寻熊是第一个在普尔黑市混的老大，高雄是后来的，最初，这两个人斗的你死我活，持续了四年，还被警方盯上，他俩的罪过，枪毙十次都不为过。 既然是求财，当然不能真玩命了。 于是二人分下楚河汉界，从此不再斗。 实际上呢，暗地里还是会斗，两个老大让小弟去斗，自己出面调停。 比如其中一个人过界了，要向另一个交纳一定的路费。 萧青山听懂了。 “萧老板，你想让他们来一场真正的较量，打个你死我活，那是不可能的。” 对男人来说，有了钱和势之后，接下来就是女人了。 萧青山问：“他们两个好色么？” “非常好色，尤其是高雄，身边美女如云啊，看到漂亮的就想上。” 人嘛，都有缺点，抓住别人的缺点，适当放大，就能从中渔利了。 “白寻熊有几个女人？” “六个。你不是打算利用他们的女人做文章吧？” “那是投鼠忌器，他们两个人的女人，肯定对自己男人死心塌地了，而且相互间又都知道，我得找个他俩都不认识的女人，先去钓一个，再去钓另一个。” 黄毛想了想：“嗯……有道理，当老大的，自己的女人让人家给玩了，虽说私底下可以解决，但要是传的满城风雨，这可就是面子的问题了，被人带绿帽子，还配服众么？” 话题谈到这会儿，才渐渐有点意思出来。 萧青山吸了一口烟：“有没有那中既漂亮，又头脑灵活的女人？” 第341章 挑拨 漂亮的女人，普尔很多啊，那么多女人店，哪个店里没一两个姿色好的呢。 但萧青山需要的还是头脑灵活的，而且善骗。 当然了，既然是勾引，就得陪那两个老大睡觉，所以萧青山是论人出价钱的。 黄毛摸索着下巴：“这样的女人还真不太好找，你容我两天吧，我看看再说。” “行，找到了，随时给我打电话，发传呼也行。” 黄毛第二天就找到人了，他手下多，撒网寻找，找到的女人也是个做男人生意的，名气也不大，刚入行一年多。 这个女人叫桃儿，川地人，跟自己亲姐姐来到普尔，她姐姐混帮派，被人给打死了，现在无依无靠，只能干这行。 而且，她之前就是虾仔的情人之一。 萧青山看见她时，并不觉得她多漂亮，但桃儿属于耐看型，看久了不乏味，越看越好看，五官端正，没有任何特点，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亲切和温柔感，让人格外喜欢。 “张老板，还不给我介绍介绍？” 张炳坤直接上手，搂住了桃儿：“她原来跟我大哥虾仔的，现在我大哥没了，她也没去处了。” “让你近水楼台了？” “哈哈哈，萧老板真会开玩笑，我张炳坤向来不贪色，我好赌。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跟麻将牌九过一辈子。” 人各有志。 萧青山望着眼前的女人，问：“让你做什么，你都门儿清么？” “不就是陪男人睡觉么，小意思。就是陪十个，我也无所谓，我要钱，萧老板财大气粗，不会太小气吧？” 萧青山递过去一根烟：“说吧，要多少。” “八万。” 黄毛一听，要气炸了：“你这是明抢啊。” “呵，你们这些臭男人，斗来斗去的，就拿我们女人当垫脚石。你们要干的是大事，却让我在前面冲锋陷阵，我只要八万，多么？” 不多，这点钱对萧青山而言，是小意思。 他也不废话，早就准备好钱了，包拿过来，从里头拿出十万票子摆在桌上。 “这是十万，希望你能有始有终。” 还多给了两万，真大方啊！ 桃儿激动的过来抓钱，却被萧青山给摁住胳膊。 她惊了：“你反悔了？” “不是，我想问问，那两个男人认识你么？” “高雄和白寻熊从没见过我，我一直住在虾仔给我买的房子里，一年没出来做生意了，曾经我也只是在一个场子里混过大半年，那个场子还警方给端了。” 行，这就差不多了。 萧青山松开手：“具体怎么做呢，我也不指点你，你是行业精英，先勾搭哪个、再勾搭哪个，你来定，我和张老板幕后配合你。这场戏演好了，我再多送你五万。” “萧老板果然豪爽。” “合作愉快。” …… 萧青山和黄毛就坐等消息了。 只两天时间，桃儿就发来传呼，说高雄已经被她拿下了，折腾了她一个晚上。 电话里，黄毛说，让她继续，等高雄彻底离不开她的时候，再去找白寻熊，但这个需要安排一场偶遇，不能太明显了，免得双雄日后当面锣、对面鼓的时候，会拆穿她。 “萧老板，白寻熊每天晚上都会去不同的女人店潇洒，除了自己的几个情人之外，他还包了十几个场子的花魁。每一个都是天姿国色啊，想让他能看上桃儿，有点难。” 的确，桃儿容貌不出众，除非看的久了，才会莫名的喜欢。 但是……他们也不可能让桃儿仿佛的出现在白寻熊面前，仿佛的勾搭，这太假了，人家白老大是什么人物，肯定会怀疑她。 俩人在澡堂子里，黄毛叹着气：“这一步不太好走啊。” “好走。” “哦？白寻熊的脑子可比高雄精明多了，你有多大把握能拿下他？桃儿跟他那些情人比，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听说过魔都最新式的女人衣服么？” 那衣服还是当初李招娣设计的。 是萧青山觉醒了未来记忆后，突然做了出来，当时替她的大老板丈夫赚了不少钱。 “黄毛，你安排几个人去趟魔都，找人买些衣服回来，根据桃儿的尺码，各式各样的，都买一套，不要太暴露的，只要露点春意就行，含苞待放的感觉。” 黄毛也没见过那种衣服，对萧青山的话似懂非懂。 这年月，女人不都穿带纽扣的衣服么，只看衣服，能看出什么花来。 听萧青山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他就让人去了。 一来二去，六天的功夫过去。 买衣服的钱全是萧青山掏的，买回来之后，黄毛先让自己的女人试了试，穿上一看，他要挑大拇指了，兴奋无比。 这衣服穿着，俗气两个字就不挨边了。 就算站在人海之中，也能被人一眼看出。 款式、色彩，全都把女人的身材凸显无疑。 “哈哈哈，除非白寻熊改吃素了，不然一定能上钩！” “张老板，哪天下雨啊？” “后天，干嘛？” “白寻熊用车么？” “他有好几辆菲亚特呢。” 那就顶在后天，等白寻熊雨天的时候出门，让桃儿去撞他一下，要显得急匆匆的样子，最好让这个老色鬼当场就按耐不住。 衣服性感，而且单薄，加上雨水的浇灌，都黏在身上，是个男人都招架不住啊。 黄毛哈哈大笑：“恐怕连我这个不好色的，都招架不住了。” “你不是不好色，是好赌强于好色。” “嘿嘿，说不过你。” 时间眨眼来到后天，萧青山和黄毛在一家饭店的路对面等着，俩人在烟酒店里躲雨，已经下小雨了。 他们得到消息，白寻熊是中午进去的，差不多就快出来了。 黄毛看了看手表：“吃什么玩意儿，吃那么久，吃的是屎么，马的。” 再看桃儿，她在街对面的角落里，已经被过往的男人给‘喜欢’上了，下着雨，身上那么湿，多让人疼爱。 黄毛眯眼看着那边：“我见犹怜啊……赶明儿，我也让我老婆这么穿，哼。” 正说着呢，白寻熊出来了，身边跟着五个人。 第342章 轻易上钩 “那货出来了。” 白寻熊喝的醉醺醺的，满脸通红，身边没女人陪。 桃儿见过他照片，所以在他刚下阶梯的时候，迅步横插过去。 忽然间——她撞在了白老大的身上。 白寻熊本来就喝醉了，一碰就要摔倒。 小弟见状，直接推了桃儿一把：“干里娘的！没长眼睛啊！” 被扶着起来，白寻熊也想要骂人的，可一见长相不错的女人，身上凹凸有致，面前的肌肤上，还有玉珠花落，如同小溪流入山涧，让他目瞪口呆。 桃儿微红着脸，低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这两秒钟，白寻熊沦陷了。 他的手下还不客气：“对不起就完事啦？老子把你给做了，然后说声对不起，你答应么？！” 接着，白寻熊对说话的小弟反手就是一巴掌。 “哎哟！” “踏马的，你会说人话么？对女同志说话要客气一点，老子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全都忘光啦？！” 小弟也懂，老大这是看上美女了。 “大哥，我嘴臭，呵呵。” 白寻熊近前就要上手：“姑娘，没撞着你吧？呵呵，我兄弟不懂事，粗人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代他向你赔礼了。” 桃儿装作尴尬的点点头：“没事没事，是我走的太匆忙了，对不起。” “哪儿的话，我一个男人，又撞不坏，倒是你，撞疼了吧？哥给你揉揉？” 桃儿收回手臂，做了个点头哈腰的动作，匆匆走了。 不远处，黄毛还纳闷呢：“这妮子，收了钱，怎么还跑了，留下来让白寻熊泡才对啊。” 萧青山摇头：“你不懂，吃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叫欲擒故纵。” 果不其然，白寻熊的一个小弟跟上桃儿了，也不叫她，只是尾随其后。 现如今，桃儿的房子是租的，临时租房而已。 而且她现在没工作，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白寻熊这么怜香惜玉，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为了让计划稳步发展，萧青山要求桃儿继续晾着他。 一定要等白寻熊主动用强，不能刻意迎合。 要把这家伙的欲火给撩起来，让他自己控制不住。 又过了几天，白寻熊主动登门找桃儿了。 借口是路过这儿，听说她住在这边，所以过来看看。 他还吩咐小弟别进门，要自己一个人玩。 桃儿穿的睡衣，也是萧青山花钱买的，很时髦，内部是花纹里子，在微张的睡衣领口下，若隐若现，引人入胜。 “白老板，您喝茶。” 白寻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女人一弯腰，他就看的兴奋，接过茶时，呼吸都不顺畅了。 “呵，小桃啊，你姓桃么？” “不，我是孤儿，从小漂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后来跟了个姐姐，姐姐姓方，我也算姓方了。” 白寻熊满意点头：“方……姓的好，呱呱叫。你一个女人，还是单身，太辛苦了，哥哥我想照应你。以后在普尔，跟着哥哥，哥哥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谢谢。” “你的衣服是从哪儿来的？” “是我姐姐的，她出事了，所以这些衣服就成我的了。” 如此看来，这个房子除了桃儿住以外，没别人啊。 白寻熊没喝茶，拿起香烟点上，美滋滋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越看，他心里的火就越旺盛。 放浪的女人，他遇到的多了，这种含羞的，特别有意思。 看久了，发现桃儿比那些大眼睛、高鼻梁的要俊俏不少。 “好女人……” 桃儿假装没听见：“大哥说什么？” “哦，没什么。桃儿啊，哥哥我喜欢你，我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去，你给我当女朋友，怎么样？” 上钩了！ 桃儿撩了一下长发，做苦道：“大哥，你结婚了吧？” 废话，都五十岁了，情人一大把，当然结婚了。 她那羞涩劲儿，让老白难以自持。 白寻熊一下抓住她的手，呼吸猛烈：“我真喜欢你，你给我当女朋友吧，你要钱，我给，真的！我让你过上好日子，你让哥哥亲近一下就行了。” “大哥！别这样，这样不好。” “我……我——我……我真的是太喜欢你了！桃儿！让哥哥亲近亲近！” 反抗的女人，更加激起色鬼的胃口。 白寻熊霸王硬上弓，就这么得手了。 可他也不是白玩的，还给桃儿丢下两千块钱。 “桃儿，以后有事就找哥哥，我帮你解决，在普尔这个地方，哥哥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不单给钱，他还拿了一枚金戒指过来。 “这个给你，明天，哥哥还来。” 就这样，桃儿又跟白寻熊搞在一起了。 但她不是每天都在这边，还要陪一陪高雄。 周末，白寻熊去跟人做交易的时候，桃儿就去找高雄，哭哭啼啼的。 得知情况后，高雄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 要知道，现在桃儿可是他的小老婆啊，自己手下可都知道了，自己的女人让白寻熊给弄了，这不等于被人骑在脖子上窝屎么！ “这个老王八蛋！我要杀他全家！” 男人，绿帽子绝对不能戴！ 他当即就召集手下人，把五六个带头的都喊过来了。 一句话——要砍死白寻熊！ 手下兄弟听懵了，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干嘛突然要火拼呢。 事情闹大了，会惊动警方的。 “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白寻熊不仗义，劫了我们的货？兄弟没听到风声啊。” 不是货，是马子，这踏马比货还严重！ 可高雄说不出口啊。 这事抖搂出来，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少踏马废话，先给我砸了他的场子，老子要活剐了他！” “大哥，别意气用事啊，白寻熊跟咱们可是划分界限的，我们两家当初说的好好的，和平共处，您突然来这么一手，岂不是两败俱伤么？到时候，黑市说不定要让别人给吃了。” 几个兄弟都劝。 “是啊，大哥，您到底怎么了，说出来，兄弟给您谋划谋划。” 这么丢人的事，说个屁啊。 第343章 老大得要脸 兄弟们苦口婆心的，高雄还真被劝动了。 最恰当的理由，就是黑市的天不能乱，更不能变。 真要是被人有机可乘，他们俩家都得完蛋。 需知，黑市上的势力错综复杂，比普尔四大天王、四分天下的都要乱的多。 无数人惦记着黑市这块大包子呢。 见老大闷闷不乐的，一个聪明人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他要单独和高雄聊聊。 “大哥，这儿没外人，您跟我说说吧。” 高雄红着眼说了情况。 小弟点点头，这事摊在谁身上，都会受不了。 但要为了一个小情人搞出大动静来，也不值得。 “大哥，只要这件事不外传，您就当没事发生过。” 高雄嗤笑着：“如果有人搞了你的女人，你能当没事发生过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的好大哥，那不过就是个情人，又不是你老婆，玩了就丢，有什么大不了的。” 一般的情人，也还就算了，可桃儿……他还真喜欢上了。 权衡利弊之下，高雄听兄弟的，只能忍。 不过，他以后会找机会报复的。 …… 萧青山和张炳坤已经开始谋划接下来的事了。 要给黑市双雄的火气撩起来才行。 高雄想息事宁人，只怕晚了，这种大哥的绯闻，在普尔一传，必定会被当成超级笑柄来谈。 某日下午，高雄去一家酒店谈生意，路过一楼大厅，听到几个人在议论他和白寻熊。 本来还没太在意，没到楼梯呢，就听到‘绿帽子’三个字。 这一下——高雄好像浑身被电击了一般。 他甩头望去…… “高雄也算个男人？卧槽，亏他还是混黑市的，自己的女人都让人给睡了，我要是他，提着个杀猪刀就去找白寻熊算账了。” “他呀，就是个当活王八的命。” “来来来，不说了，这家伙也配当男人。咱们喝酒，走一个！” 高雄站在原地，脑袋晕乎乎的，差点没站稳。 这件事，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莫非……是白寻熊还在强占桃儿，正好被人看见了么。 外头都知道桃儿是他的女人了，这口气，咽不下！ 恍惚间，他都能看见白寻熊在床上折腾桃儿，还说着恶心他高雄的话。 “马的！” 他扭头就走。 小弟急了：“大哥？大哥！吴老板在三楼等着呢，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丢人丢的普尔全知道了，高雄还有心思谈生意么。 他现在出门都没脸了！ 回到自己的堂口后，高雄一声令下：“来人！召集兄弟，全都给我叫过来！” 手下几大堂主，现在可装不了傻子。 满世界都在说这个事呢，太恶心人了，好比吃饭吃出苍蝇来。 不！比吃出苍蝇还要恶心人！ 楼下，萧青山和张炳坤在同一辆车内，包括桃儿也在。 萧青山实话算话，拿了足够的票子给桃儿。 “辛苦你了。” “没什么，不就是睡了几觉么，我也不吃亏。” “你现在还不能走。” “怎么，还有生意让我做？这次让我陪谁？” 不是陪，是演戏。 出了这档子事，高雄必然要把桃儿叫去作证。 这场戏，核心在桃儿，没了他，高雄就师出无名了。 她需要在两个老大都在场的时候，来一场哭诉。 不需要做任何解释，说多了反而露馅，只要哭就行。 “哭？” “没错，只要你哭，哭的越厉害越好，哭到高雄能砍人。哭戏演好了，我再给你五万。” 桃儿笑不活了：“这钱也太好赚了吧，我要发财了啊。” 黄毛白了她一眼：“呸男人玩，你擅长，哭戏你会么？别到时候掉链子？” “放心吧，我过去做过死人生意私，毫不相干的人，我都能哭的跟亲爹妈死了一样，保证不出差错。” …… 高雄厉害，说一不二，他火气冲天，没人敢劝。 带着六十七个人，每人都拿着砍刀，就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到了白寻熊的堂口。 门口的人叫住他们：“干什么的？！” 高雄拿刀的手一指：“给我摁住他！谁敢阻挠，全都给我摁住！” 白寻雄这个堂口是普尔赫赫有名的一家澡堂子，地方大，女人也不少。 见一群男人持刀进屋，坐在大厅里的女人都吓傻了。 “都别动！该干嘛就干嘛！老实点儿！” 白寻熊还在做足疗呢，那叫一个美。 漂亮的女人替他捏脚，他眼里已经泛光了。 冷不防，一个兄弟跑了进来，脸色煞白：“大哥，不好了！” “搞什么？一点世面都没见过，你爹妈死啦？” “不是，是高雄来了！” “高雄？” “对，他带着很多人，都拿着刀呢！” 啊？！ 白寻熊和高雄不一样，他主要做码头的生意，所以一般不在市区晃荡，对这几天的‘新闻’也不了解。 好么样的，高雄怎么会突然发难。 “大哥，别多想了，快跑吧！” 行，跳窗户！ 等喘过气来，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要是高雄这家伙想抢生意，他白寻熊也不是白给的！ 然而，他刚打开窗户，足疗房的门就被踢开了。 高雄几个小弟迅速冲进来，在白寻熊跳窗之前摁住了他。 “放开我！放开我！” 他盯着高雄那双杀意正浓的眼睛，心中一丝后怕：“高雄，你这是干什么？” “白老板，想跑啊？” “高雄，你什么意思？想要我的命？你打算独霸市场？” 高雄让小弟把他给架过来，自己坐在足疗床上，点上一根烟，狠狠瞧着这货。 他说话也慢条斯理：“别误会，我们当初好的，二分天下，我怎么能干那种吊事呢。”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睡了我的女人，还装蒜么？” 白寻熊呆了，他什么时候跟高雄的女人有牵扯了，完全没影儿的事啊。 “你？你瞎说八道，我没碰过你的女人！” “你再说没有？！！” 高雄一吼，嗓音已破，他的刀拍在白寻熊脸上，面部青筋暴跳：“麻麻的，桃儿就是我女人！你敢说没有？！” “桃……桃儿是你女人？” “赖不掉了吧。” 第344章 给我个面子 白寻熊根本反应不过来。 据他所知，桃儿是孤身一人啊，怎么就成了高雄的女人。 如果他知道这个事，绝对不会对桃儿染指的。 “高雄，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你敢说你没睡过逃儿？” “我……” “呵，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她过来。” 桃儿一直跟萧青山、张炳坤在一起，就在这条街上。 接到电话后，张炳坤再三嘱咐，一定要哭的特别难受，但不能说话，两个大佬在里头对质，你一个女人，一句话说错就可能出事。 半个钟头之后，桃儿才进去。 现在三个人都到齐了，还有一帮小弟在这边摁着白寻熊。 “桃儿，你说，他有没有玩过你。” 桃儿很快进入状态，哭的稀里哗啦的。 白寻熊看傻了：“桃儿……你？你是他的女人？你为什么不早说！” 现在已经不是计较桃儿当时有没有说的问题了。 事情进行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势成水火。 外头的人都知道高雄被戴绿帽子，他要是不干点什么，以后还怎么出来混。 岂不是成了整个普尔的大笑话么。 “白寻熊，你踏马杂碎，现在抵赖不掉了吧？你说，我是煽了你还是剁你的双腿？” “别别别——高雄，高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就当是我的错，行么？我赔钱，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多少！” 钱？ 钱这会儿已经没用了，脸是买不回来的。 “高老板，五万块怎么样？！” 高雄一‘呵’：“姓白，老子现在给你五万块，你把你老婆和几个情人都送给我，让我睡一睡，你肯么？” “你！——” “怎么样？不肯吧？那你说我能肯么？” 此时，街对面的车内，萧青山双目紧盯着手表。 黄毛张炳坤也在看手表，他不知道萧青山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 按照这个势态发展下去，高雄肯定会废了白寻熊。 可萧青山之前说过，他是要招揽这两个人，不是让他们相互残杀。 “萧老板，够了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里头可能要动手而来。” “我要救白寻熊，让他欠我一个大人情。” “你不是要收揽他们两个人么？” 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几天，萧青山仔细考虑过，同时让两个老大都听自己的，用不了多久，那二人就会猜到整件事是萧青山搞鬼。 所以，他换个思路，让二人都欠萧青山一个人情。 这样一来，萧青山要在黑市上打听细枝末节，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黄毛听了不过瘾：“你说过的，要拿下黑市的，所以我才帮你找桃儿的，还说事后跟我三七分，我拿三也就认了，结果你现在又不玩了，这不是耍我么？” “我不会亏待你的，虾仔死后，你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都不服你，你这个老大的位置不稳。要是能抓住火焰蛇，替你老大报仇，那时候，其他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有可能么？ 火焰蛇是那么好抓的么。 不过么，萧青山的话也确实说到了他的痛处。 “也罢，就听你的吧，反正，你别让我吃亏就行了。” 萧青山下车前，让黄毛打电话，把附近早就埋伏好的兄弟全给叫过来。 足有一百来号人呢。 他带着二十多人去浴室，门口就有人拦着路。 “干什么的？！” 萧青山低头点烟：“洗澡的。” “不营业了！滚开！” “告诉高雄，就说萧青山来了。” “哪个萧青山？老子不认识。” 黄毛马上带人把门口的几个给控制住，一股脑就闯了进去。 一路来到足疗房的位置。 他有上百人，高雄就几十号人，而且黄毛这边的人手里都带着硬家伙的，谁让他是军火贩子呢，枪很富余。 一瞅来人的架势，高雄也慌了。 “你们……” 他很快认出了黄毛：“张炳坤？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陪萧老板洗澡的，顺便来看看，有没有人在这儿搞事，打扰我洗澡的雅兴。” 扯淡呢，带着枪来洗澡？还带了这么多人。 高雄哼道：“张炳坤，你厉害啊，虾仔死了，你把他的位子给占了，不过我可没得罪过你，咱们之间还有过不少生意呢。” “何止啊，你还请我吃过饭呢。” “那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黄毛笑出一口黄牙：“不是说了么，我是来陪萧老板洗澡的，你没耳朵啊？猪脑子啊？” “……” 萧青山看了看众人，便问：“发生什么事了，闹的这么僵，能给我说说么？” 普尔双雄全不说话，他们没闹明白，萧青山和张炳坤怎么会突然出现，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没听见我问话？” 高雄说：“私事，跟你们不相干。” “我想找白老板谈生意，你怎么对付他，我这生意还怎么谈？” “生意？什么生意？” “和钱有关的生意，我得向你汇报？” 高雄认出萧青山了，曾经的通缉令贴遍全城，这张国内首富的脸，比金子都值钱啊。 “萧老板，我跟白寻熊有点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你再谈生意，行不行？” “等你处理完了，我跟尸体谈么？” 高雄语塞了，他今天要是不办白寻熊，回头就得被白寻熊给阴，这档口，绝不能退缩，可是萧青山和张炳坤有枪啊，他又不敢硬来。 气氛很尴尬，也异常的僵硬。 萧青山拍拍高雄肩膀：“有什么大不了的，不会是因为这个女人吧？大度一些，我听说你老婆都快四十岁了，这小娘们儿不是你老婆吧？” “萧老板，你让我很为难啊。” “高雄，大家出来混的，相互给面子。不管白寻熊欠你什么账，我都替他还了，三十万，给我个面子吧。” 钱是不少，可高雄是个要脸的人啊。 他就这么走了，今后还是会被人嘲笑的，另外——白寻熊会不会事后找他的麻烦呢。 萧青山凑过去说：“看我的面子，我保证，白老板不会找你麻烦，如果他乱来，就是跟我过不去。” 下一秒，高雄郁闷的说：“我今天要是就这么走出去了，那以后我就没脸当大哥了。” 第345章 恩人 萧青山凑近了，小声说：“那就除掉这个女人，一了百了，可以对外说，是你杀了她。女人出轨，杀谁都可以，杀了这个女人，也算你对背叛的不爽。” 这个……勉强说的过去吧。 高雄还是很为难，可萧青山的眼神中，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那么多人，那么多只枪，他敢乱来么。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萧青山一挥手，黄毛一副看懂的样子，让人把桃儿带走了。 “你们……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一切都是编排好的，桃儿却装的非常恐惧。 她被带走之后，萧青山坐在了足疗床上，抽出一根烟，点上。 “高雄，全看我面子了，我替白寻熊担着，要是日后想找麻烦，你找我就是，就当是我睡了那个贱人。” 话说到这个程度上，高雄还能说什么呢。 他压着怒火，冲手下招手：“走！” 白寻熊的紧张，这会儿才松懈下来，两条腿早就软了。 他平静之余，看到萧青山递过来的香烟。 “萧老板，救命之恩，我谢谢你。” “不客气。” “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想做点黑市生意，碰巧听到有人在这边搞事，所以来看看，我的钱也没带在身上啊。” 白寻熊要请客，这个客必须请，已经不是面子的问题了。 他把萧青山和张炳坤带到自己开的饭店，让人全上好的，一定要野味。 “萧老板，张老板，你们二位的大恩，我白寻熊记在心里，以后有什么生意，只要是走码头的货，全找我！不管什么货，兄弟无不从命，不需要花钱。” 这对张炳坤来说，也算好事。 他可以将货从码头上运出去，还不用花钱。 仅凭这一点，就能让他树立威信。 “来来来，咱们喝酒！等喝完了，我带你们去潇洒，我自己有几家不错的店，里头的女人很水灵，要前有前、要后有后，保证你们玩过就忘不掉。” 那还是算了，萧青山对外头的女人没兴趣，黄毛又不好这一口。 “呵呵，白老板，还是算了吧，我俩是偏爱金屋藏娇的人，走的是感情线。” “是么？哈哈哈哈！！有品味！” 当天，他们三人喝的酩酊大醉，白寻熊总该来点地主之谊，既然恩人不喜欢小姐，就带他们去洗个澡。 萧青山沉沉的睡了一觉，半夜才醒来，他在宾馆里头躺着，发现黄毛早就醒了，一边看电视，一边玩纸牌。 “张老板，没喝醉啊？” “醒的快，唉？那三十万，你什么时候给高雄？” “天亮，我就去送。” 黄毛啧啧说道：“我感觉高雄肚子里全是火气啊，不大高兴，你不怕他吃了你？” “伸手不打送礼人，我拿着钞票去，他要是动我，以后别人还会跟他交朋友么？” “哈哈，这个朋友交的吓人呐。你就凭三十万，要让高雄感激你？” 谈不上感激，毕竟当面让他难堪了。 要想跟高雄搭上线，一时半会儿还不那么容易。 “高雄家里有什么弱点可以攻破？” “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有个女儿，十一岁，以前伤过脑子，脑子受影响了，这个病，他还找人问过，得找国外的医生来治，咱们国家医疗设备太差了。” 这好办，给他女儿送到国外去。 不…… 他自己也不缺这笔钱啊。 萧青山想到了，高雄是黑市大痞子，身上有污点，国家怎么会给这样的人开绿灯呢，几乎窝在普尔的老大，就不敢出去了，更不要提出国看病。 而他要带走高雄的女儿，高雄也不会答应。 与其送到国外看病，还不如请国外的医生来国内呢。 “萧老板，你跟警方关系熟啊，找个老外来给他女儿看看病，不管能不能治好，有这份心，他就得领情。” “你说的对。哦，我想起来，桃儿安置妥当了么？” “我已经派人送她离开普尔了，钱也给她了，她答应再也不回来。我也放出话了，如果她敢回来，我就做了她。” 天一亮，萧青山就带钱去找高雄。 这次他是一个人去的。 不过高雄也没为难他，也许是担心萧青山有所准备，还请萧青山坐下喝茶。 三十万全摆在桌面上，他也没过过数。 “高雄，男人，大度一些，不就是这点鸡零狗碎的事么，女人会让你失去理智的。我萧青山找女人，都是在熟人圈里找，你大概听说过我的事，我在燕京混的时候，有个大我好几岁的女人，叫谭家玲的，就是我情人，她还怀了我的孩子，知根知底的女人，用的才踏实。” 高雄苦闷的笑道：“桃儿……死了？” “不死还留着干嘛呢，留着继续坑人么，要我说，她就是个用心险恶的婆娘，如果白寻熊要强迫她，她大可以说是你的女人，但她没有，就冲这一点，也能看出她居心不良，要么是离间，要么就是另有所图，你觉得呢？” 是啊，高雄自己也这样想过。 他拿起一沓钞票，浅笑：“萧老板，你还真拿钱来了。” “江湖规矩，我也懂，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三十万呢，比高雄历年来的存款都要多。 桃儿是什么味道，他也尝过了，已经享用过了，所以这笔买卖，他做的不亏。 “高雄，我听说你有个女儿，脑子受过伤。” “哦？萧老板怎么知道的？” “张炳坤告诉我的，昨天喝多了，我俩闲聊的时候，聊到你。为什么不看病呢？” 外人对自己亲人的体贴，让高雄放松了戒备，心中一暖，还夹杂着一丝苦涩。 “签证办不下来。” “为什么花钱请医生来国内？” “萧老板，这个病我了解过，话个三五万下去，就跟打水漂一样，未必能治好。你别看我是个老大，我手里真正能用的钱不多，还要养活那么多人……” 莫非是重男轻女？ 换做是萧青山，再多的钱也会花。 “我帮你联系这方面的专家，一个月内，我给你消息。” “合适么？” 第346章 我要你的女人 萧青山打电话跟在国外的合伙人，专治脑子的大夫，钱的事好办，但要尽快来国内，医疗器械什么的，都运进来。 只用二十天，人就到了，东西也全带过来了。 当着高雄的面，大夫替他女儿看病，一整套流程下来，大夫给出结果——要六万块钱，耗时四个月，基本可以恢复。 六万块钱只是治疗费用，大夫在这边的衣食住行，都得花钱。 萧青山说：“吉米医生，我给你八万，图个吉利，你把这女孩儿的病给看好了，我再多给你两万。” 老外都是规规矩矩的按价钱办事，萧青山还多给彩头，他当然乐意了。 一来二去的，高雄跟萧青山就成了朋友。 数日后的一天中午，高雄设宴，请萧青山来吃饭，萧青山顺道也把白寻熊给找来了。 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出现，高雄本来还兴高采烈的，一下就不爽了，脸色板着。 白寻熊也纳闷呢，他以为是萧青山请客。 “萧老板，这是？” “坐吧，你们两个跟我是朋友，自然也能成为朋友了。说上天，就是个小三，小三都算不上，也不是自己老婆，过去就过去而来，不必计较。” 哪有那么容易啊，还不计较呢，坐是坐下了，二人都很不悦，闷闷的抽着烟。 张炳坤也来了，他刚忙完手头的事。 “唉？！萧老板，哈哈，你们来的挺早啊。” “就等你了。” “上菜！” 张炳坤爱吃喝，坐下来就大口朵颐，吃没吃相。 他比较虎，一人拿了整只的鸡过去咬。 吃了两个鸡腿才发现桌上就他一个人吃喝，其他三人都没动筷子。 “怎么了？你们……闹绝食啊？” 高雄忽然站起来：“萧老板，不好意思，我那儿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先走了。” “高雄，这顿饭是你请客，你是东道主，你跑了，谁付账？” “我现在就去付账。” 萧青山强行拉着他：“哎呀，坐！干嘛呢这是，多大点儿事，已经过去了，怎么还耿耿于怀呢。今天就是帮你们缓和关系的，不就是个女人么？白寻熊，你的情人那么多，让一个出来。” 啥玩意儿？ 萧青山这顿操作，把白寻熊给整傻了。 他的情人确实多，自己都数不过来，而且真正能用的，也就三五个，大多都顾不上了，主要是上年纪了。 高雄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真是上纲上线了，抓住话题不放：“对，萧老板说的对，一报还一报。白寻熊，你玩了我的女人，我是不是也该找你的女人呢？” “你！——你这叫什么话？那我不成活王八了么？！” “艹！你踏马的！你的意思是，老子就可以当活王八了？！” “那也不是你老婆！” “我现在也没要玩你的老婆啊。” “……” 桌上的气氛不是尴尬，而是搞笑了。 黄毛憋着笑：“哎呀，吃饭呢，说的那么恶心。” 恶心么？如果玩的是你的女人，那你就不会这么说话了。 萧青山在桌子底下踢白寻熊的腿。 见他不搭话，萧青山又凑过去，小声说：“高雄现在要面子，你就给他一个面子，随便找个女人，好两天，然后送给他，这样互不相欠嘛。” 听起来么，白寻熊一点亏都不用吃。 只是这么一来，传出去的话，他俩就都成大笑话了。 普尔最大的两个黑市龙头，私底下相互玩对方的女人，这不搞笑么。 “萧老板，我……” “白老板，我不会一直普尔，如果我走了，高雄日后找你报仇，你俩打的头破血流，让外人有机可乘，黑市的生意可就罩不住了啊。” 说的是啊，女人算什么，生意才是王道。 经萧青山这么一提醒，白寻熊长吁一口气，接过高雄的话把儿：“行，高老弟，既然你不爽，我就让你爽。我在大松胡同有个女人，你随时可以去找她，我给她打电话，让她陪你。” “呵，我没空，你把他送到我家里吧。” “你！——你这就过分了，我的女人给你，你还让亲自送上门？这比是骑在我脖子上窝屎么？那我成什么了？” 萧青山马上断二人：“我送，我来当中间人，行不行？这个不要脸的人，我来做，二位继续喝酒吧。” 在萧青山的多番调停之下，这件事可算是平息了。 他俩也不是纯傻瓜，萧青山忙里忙外的，肯定有事找他们。 白寻熊比较会来事，先找了萧青山。 “萧老板，有什么事，你直说。”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有事找你。” “都是出来混的，这点道道都看不出来，我就别混了。” 那萧青山就说了，他想知道火焰蛇的下落。 火焰蛇肯定会在黑市上买军火，已经已经买过了，只是没被知道而已。 “火焰蛇？这家伙很狡猾的。” “他跟我有仇，我一定会弄死他。” “行，我记下了，我会关注他的，一旦有他的消息，我马上告诉你。” “要悄悄进行，他的鼻子很灵。” 白寻熊之后，高雄也主动找萧青山，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是等了。 …… 虽然黑市两个大佬都在找火焰蛇，依旧是大海捞针。 火焰蛇买军火，会找一些中间人，自己不出面。 另外，他还让老常在黑市上花钱，探听各方面的消息。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前办不成的事。 某日晚上，老常来见火焰蛇。 他说了萧青山帮助两个老大调息矛盾的事。 “哦？” “老板，萧青山不离开普尔，还留下来，做了这样的事，目的应该是为了挖出咱们吧？” 火焰蛇淡漠笑着：“他呀，就会这几招，以为控制了黑市的关系，就可以把我给找出来。” “咱们怎么办？不说不动？” 火焰蛇可不是那种躲起来就缩在壳里的人，他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你去干掉高雄。” “杀了他？为什么不杀萧青山呢？” 火焰蛇解释：“我很欣赏萧青山，杀了他太没意思了，他还欠我几个亿呢。” 第347章 高雄暴毙 高雄被杀，一枪爆头，人死在情人家的床上。 肯定不是情杀，因为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也被干掉了。 凶手手法利索，两枪都命中眉心，绝对是一等一的好手。 他在普尔的地位可不低，突然死了，萧青山当天就知道消息。 凌晨一点多，黄毛打来电话。 萧青山马不停蹄的跑到现场去，黑老大挂了，小弟们都不敢报警。 高雄手下几个人全在这边勘察，仿佛他们成了公安似的。 可是，这帮人哪懂什么办案技巧，全在猜测。 有人说是白寻熊干的，谁让他俩的仇恨还没多久呢，可能性最大。 张炳坤嘟囔道：“会是白寻熊干的么？” “不是。” “萧老板，你怎么那么肯定？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啊。” “正因为白寻熊嫌疑最大，所以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绝不可能是他。难道他就不怕高雄手下找他报仇？还有，很多黑市的人可以借这个借口，把白寻熊拉下马，自己上位。何况他俩的矛盾基本化解了，白寻熊何必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让所有人都把矛盾指向他呢？” 张炳坤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那会是谁呢？” 不知道。 不过，萧青山隐隐觉得，可能是火焰蛇干的。 高雄秘密查找他的事，也许不被知晓，但萧青山替两个老大调停的事，可是传的沸沸扬扬啊。 以火焰蛇的脑子，不难想象萧青山的目的。 高雄一死，黑市的天塌下来一半，整个市场会乱成一锅粥。 会有很多人出来争夺老大的位子，这种情况下，萧青山想找到火焰蛇，比登天还难。 “萧老板，你看，白寻熊来了。” 高熊的小弟读者路，不让老白进院门。 “白寻熊！你杀我大哥！我跟你没完！” “你陪我大哥的命！” 白寻熊的小弟也不示弱：“干！马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大哥杀高雄了？白痴啊？！” “那我大哥是怎么死的？！” “搞清楚，我们老大过来，是来摸清楚情况的。” “那不过是你们装腔作势！现在我们大哥死了，你怎么说都行了！” 果然，高雄一死，黑市就要乱。 然而萧青山觉得，白寻熊该来，他要是不来，就是做贼心虚，来了虽然挨骂，但比不来强的多。 张炳坤说：“要干仗的节奏啊。” 不能让双方打起来，否则普尔的黑市要血流成河了。 萧青山走上去，对高雄的小弟说：“人不会是白老板杀的，他要真杀人，可以有很多种办法，找个内鬼毒杀不是更安全么，何苦要动枪呢，人家来，就是坦诚。” 没想到，高雄一死，这些手下全成了没人管的了。 其中一个指着萧青山的鼻子说：“关你屁事！你踏马犯贱！之前就是你要当和事佬，现在我大哥死了，你还出来搞事！萧青山，你是不是觉得你走到哪儿都是大爷啊？卧……槽！” “我没托大，只是以理而论，还有，我是个什么人，轮不到你这辈分的来教训我。” “我踏马的就说了，你跟白寻熊是一丘之貉！” 霎那间，张炳坤的枪口就抵在这个小弟的脑袋上。 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军火贩子嘛，这玩意儿都是随身携带的。 高雄其他手下还要掏家伙呢，可是张炳坤的手下快人一步。 四个小弟一起掏家伙，控制住场面。 “都不许动！谁动一动，就崩了谁！” 那还玩个屁啊，这是要干嘛呢。 被枪指着的人眼圈发红：“我大哥刚死，你们要火拼？” 萧青山哼笑：“老子要想杀你，就跟杀只鸡一样，我们现在要查清楚，看看你们老大高雄到底是什么人杀的。” “怎么查？你能查的让大家心服口服么？” 萧青山拦下黄毛的枪，而后盯着这个不错的房子。 小洋楼，格外别致，而且位置偏僻。 要知道，全普尔的大人物，都是行踪隐蔽的，不是自己最亲信的人，不会知道他们的住处。 狡兔三窟，高雄至少有二十多个房子，都鲜为人知。 “这个房子的位置，还有多少人知道？” 其实，萧青山和白寻熊并不知道房子的所在，是高雄死了，他的手下到处传闻，才让萧青山和白寻熊很快得知的。 那人想了想：“知道的，好像就我一个。” 黄毛张炳坤冷笑道：“说半天，原来是你坑死了高雄啊，还踏马贼喊捉贼？” “我——我没有！” “没有？这个地方就你跟高雄两个人知道，我们是今天才知道的。要不是你吃里扒外，难道高雄会自己卖自己么？” 画风突变，高雄其他手下都愣愣的望着倒霉鬼。 因为萧青山的问话和张炳坤的解释，合情合理，既然是秘密位置，外人如何会知道呢。 “山子，你害了大哥？” “我……我没有！我没把这地方告诉给其他人！踏马的天地良心啊！大哥对我那么照顾，我怎么可能出卖他！” 张炳坤又说：“不是你，还能是谁啊？” “我……我踏马……反正不是我！” “你说不是你，那就不是你了？你嫌疑最大。” 萧青山打断众人：“未必，除了他之外，还有个人能泄露高雄的藏身处。” 是么？ 还能是谁呢，难道是高雄自己，这不会吧。 高雄好歹在黑市多年，藏身的基本规矩，他能不知道么。 众人投来的目光，是很想听萧青山的见解。 “高雄的情人，死在床上的那一个。” 不会吧，有这么邪乎么。 有人说：“萧青山，你胡说什么呢，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怀疑一个死人？” “你们都在外头混，杀人灭口这种事，难道没听说过？” “就算有这种可能，但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那你怎么解释？” “给我十天时间，我把事情搞清楚。” “呵，凭什么？” “凭我是萧青山，不够么？” “哼哼！” 张炳坤的枪口锋头一转，对准那唧唧歪歪的货：“不听招呼？那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高雄。” “……” 第348章 镇定 萧青山把白寻熊叫到澡堂子，洗一洗身上的晦气。 三个男人占一个大澡堂子，还挺惬意。 说实话，怎么找到元凶首恶，萧青山也只是有个思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这样拖延时间的目的有两个，一来，他是真想找到元凶；二来，十天的时间，黑市肯定会有不少人争抢高雄的地盘，他那些手下，必然要手忙脚乱了，除了给高雄筹备葬礼，还得提防外人来抢生意，至少在此后的一个月内，他们顾不上找别人的麻烦。 白寻熊气的不行：“是谁干的呢？这踏马不是嫁祸给我么？！” “不是冲你来的，是冲我。” “你？” “我猜测是火焰蛇做的，不过现在没有直接证据。白老板，黑市你比较熟，现在高雄死了，黑市最大的老板就是你。你还是找一找那个女人的身份背景，看看她都跟什么人来往过，一个死人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就这么着，白寻熊采纳了萧青山的建议。 他开始着手寻找和那个女人关系密切的人。 后来发现，那个死去的女人，有一个关系不错的闺蜜，是做男人生意的，就在市区。 白寻熊下手很快，找人把那个女的控制住，带到自己的堂口。 经过严刑逼供，那女的才说，有个男的给了她三千块钱，让她说出好朋友下落，她以为那个男的只是为了玩玩而已，反正姐妹俩都是靠男人来赚钱的，当时也就没太在意。 “那个男的叫什么？” “我不知道。” “他长什么模样？” “这……” “怎么，记性那么差？需要我给你来一套记忆恢复术么？” 女的惊恐万分：“我说！那个男的……他脸上全是麻子！人微胖，很强壮！而且他是个左撇子！大哥，我知道的就是这些。” 随后，白寻熊来见萧青山，因为萧青山事先说，凶手可能是为了他而来的，那么，萧青山应该了解凶手的样貌。 听过老白的一番叙述之后，萧青山知道，是老常干的。 左撇子，一脸麻子，必然就是老常无疑。 现在火焰蛇身边应该就只剩下一个老常了，此人能抵得上一个加强营的战斗力啊，必须拿下他。 “白老板，那个长麻子的男人，黑市上有没有见过他？” “我问过手下兄弟，很多人见过他，但这个家伙不显山漏水，在人堆里也不起眼，看着就属于那种路人甲。” “吩咐下去，再见到他，一定要把他给抓住。” 由于老常经常在市区走，往返于各个黑市打探情况，他每天要出来闲逛四个多钟头，找他可是太容易了。 在第三天的下午，白寻熊就给萧青山打电话，说老常出现了，让他马上过去。 “我会先稳住他。” “先把那条街给控制住，安排足够的人，绝对不能让他跑了。” …… 老常是个自律性很强的杀手，跟萧青山的朋友‘牡丹’好有一比，他不贪色、不贪酒，却对海鲜情有独钟，尤其爱吃鲍鱼。 在饭馆里吃鲍鱼，老常完全放下戒备心。 美味的东西，能让他精神陶醉。 吃到一半时，他要去洗手间，起身的一霎那，就发现有人注意自己。 老常没和对方对视，只匆匆瞥了一眼，然后装作没事人去了洗手间。 到了蹲坑的隔间里，他给火焰蛇发去消息。 内容是：我被埋伏了。 出来混，早晚都是一个死，就看谁早谁晚了。 老常不怕死，他从第一次杀人的那一天开始，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在厕所的隔间内，他掏出枪，擦拭着心爱的宝贝，也查看弹夹。 也许不会死，只是，他预感不太好。 现在眼皮一直在跳了。 手枪装上消音器，老常深吸一口气，淡定的出去洗手。 在水龙头边上，另一个男人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 这个人正是刚才偷瞄自己的人。 老常在镜子里稍微整理发型和衣衫，紧接着——他捂住那男人的嘴，一发消音弹解决！ 平静之余，他洗掉手上的血，再次整理衣衫，走出洗手间。 可没成想，刚才人数不多的饭店内，现在来了一群人。 这帮人都盯着他呢，手也摸向自己的口袋。 枪法再好，也无法施展了。 老常回到桌旁，依然淡定的坐下，开始吃剩下来的鲍鱼。 这也许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后一顿饭，必须好好享用。 白寻熊的人去了洗手间，回来之后，马上就跑到老常这边，持枪指着他。 这一切都在老常的预料之中，他已经释然了。 面对死亡，顶级杀手都是很镇定的。 有枪，他还慢吞吞的咀嚼着鲍鱼，还在喝酒。 “王八蛋，你还踏马吃？！” 同时间，白寻熊、萧青山、张炳坤一起走入饭店。 现在是十多只家伙对着老常的脑袋，他插翅难飞了。 萧青山给了老白一句话：“我跟他聊聊。” 几秒内，萧青山坐在老常对面。 这货是条汉子，临危不惧，还在吃东西。 “老常，好吃么？” “不错，你不也来点么？” “高雄是你杀的吧。” “呵，是不是的，还有区别么？你是来要我命的吧？或者把我交给条子？” 萧青山笑道：“你一条都没猜对。” “哦？” “你杀了高雄，我得把你交给他的手下。” 老常叹息着点点头：“好吧，我现在落到你的手里，已经无路可走了，你是胜利者，说什么，我只能做什么。” 白寻熊怒不可遏：“你踏马杀了高雄，想嫁祸给老子？！我可不是好脾气，先得揍你个半身不遂！” “唔！——噗。” 霎那间！老常一口血喷出。 他给自己下毒了。 在场的人一下子全都愣住。 这是个狠人啊，不想被抓，可他是什么时候服毒的呢。 萧青山也被震撼到了。 亡命徒做到老常这个份上，也可以用英雄二字来形容。 “唔——呕！噗！” 当第二口血喷出，老常的脸色已经铁青。 他笑着看萧青山：“你想找到火焰蛇，别做梦，我死了，他就安全了。” 第349章 画像 人死了，尸体交给高雄的人，人家也不能认啊。 萧青山深深的叹息。 这件事，白寻熊最恼火了，因为高雄的人不在场。 即便老常承认自己杀了高雄，外人也不知道。 “马的，这家伙够死硬的！” “白老板，杀高雄的人是火焰蛇，不是他，他不过是替火焰蛇办事的人。” “那你怎么找到火焰蛇呢？”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萧青山大包大揽，需要两天时间，然后再找老白商量。 他把鸽子给约出来了。 普尔动静闹的这么大，想隐瞒是瞒不了的，警方也在找是什么人杀了高雄。 现如今，全国一盘棋，这种势力随处可见，警方只能控制高雄这样的人，通过他来了解那些走私大佬的身份，现在高雄死了，很多线索就断了。 “萧青山，你可真行，把高雄给弄死了。” “是火焰蛇。” “我能不清楚么？如果不是你乱搞事，火焰蛇能杀他么？算了，跟你说不通，你找我什么事？” “我需要你给我找个绘画能手，懂素描的。” “要画画的？干嘛？” “画出火焰蛇的长相，然后发赏金，让全普尔的人都找他。” 鸽子乐了：“你怎么早没这么做呢？” 那也是之前没考虑到而且，办法嘛，总是在摸索中能想到的。 好比那些大侦探，苦思冥想，总是把最直接的办法给忘掉。 不过，要画出火焰蛇也绝非易事，这得看萧青山的想象力能把他记起多少。 鸽子很快找到一个人，她毕竟在普尔待过。 画师是个女的，参加过高考，现在在一家学校当美术老师。 萧青山给的价格高，女老师很乐意接下这活。 一张画给一千块钱，赚疯了！ “不对，脸胖了，重新画吧。” 从白天到晚上，女老师画了三十多张，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要不明天再画吧，我有点吃不消了。” “行。” 夜晚的普尔，比不上魔都，很多地方都没修路，不过夜市还挺不错，小吃到处都是。 萧青山和鸽子坐在路边，俩人好久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她专注的看着这个男人，眼睛挪不开。 “怎么了，我脸上有字啊？” “你有白头发了。” 是么？ 才多大岁数。 萧青山笑道：“有白头发也许是好事，人看着老练。” “你有日子没刮胡子了吧。” 他哪儿顾得上啊。 “萧青山，你觉得，用画像能找出火焰蛇么？光给赏金，也未必能如愿吧？” “钱多就行。” “我们警方也经常用这招。” 搞笑，警方的赏金才几个钱，萧青山给的钱，是警方的二十倍都不止。 能让人冒险出卖道上的大人物，总得拿出点诚意来才行。 “如果我出一百万，你觉得他还能跑的掉么？” 一句话让鸽子彻底熄火了。 全国最高的通缉犯赏金，也没超过十万块钱。 你可倒好，直接丢百万钞票出来。 鸽子咂嘴：“有钱是真好啊。” “得分是什么事，比如男人有钱了，很多女人就会围过来，我也很痛苦的。” “得了吧你，占了便宜还卖乖，你们男人不是巴不得三妻四妾么？” 也许吧，但萧青山还真不羡慕那种生活。 多了谭家玲，他就够有负担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萧青山发现鸽子看他的眼神不对。 有暧昧成分。 需知，曾经在魔都的时候，谭家玲就说过，鸽子喜欢他。 这种事绝不能再发生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就不送你了，我俩在一起不安全。明天你不用去找那个女老师，我自己去学校。” “好，那你小心点，我先回去了。” 鸽子离开时，依依不舍的，回头多看了萧青山一眼。 萧青山装作低头吃东西，他必须装。 …… 火焰蛇损失了所有大将，老常的死，让他感觉天都塌了。 做这行，需要好汉三个帮，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的。 萧青山做的太过分了…… 他在窗边站着，望着满大街的零散行人，房间内还关着灯，只有微弱的灯光和月亮能照到他脸上。 愁云密布。 咚咚咚。 “进来，门没锁。” 屋外来了个女的，长相偏胖，穿着很老土的灰布衣。 放在人堆里，就跟个菜场大妈一样。 这个女人曾经跟过火焰蛇，那时候，火焰蛇还在山区，后来火焰蛇被通缉后，离开大山，这个女人也消声蹑迹了。 她手上也有不少人命。 半个月前，火焰蛇想做生意，手里就一个老常，他不得已联系这个女人，把她调过来。 只要钱足够就行。 钞票都摆在床上了，一堆一堆的，目测不下十万。 “你找我来，是有什么生意么？怎么先给我钱？” “我的人都让别人给弄死了。” “不会吧？有人斗得过你？万河呢？冷清呢？” “万河反水了，冷清下落不明，大雄和老常都死了。” 大雄是最后一个跟火焰蛇混的，这个人，女的不认识。 但她知道老常的厉害，数年前，老常一个人去燕京，杀了十三个人，警方全面封锁通缉，还是被老常给跑了。 如此厉害的人物，什么人能下手呢。 火焰蛇不想纠结这些事，他现在想要萧青山的钱和命。 至少要拿到萧青山两个亿，才能弥补自己的失落。 “萧青山？那个首富？” “他就在普尔，而且，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 “你直接把他家人给绑了就可以。” “没用，他把家人藏起来了，我判断失误造成的。不提这些了，你是生面孔，萧青山没见过你，整个普尔也没人认识你，你得替我调查萧青山，看他都跟什么人也接触，这次我要好好琢磨一下他。” “行，我帮你。” “床上的钱都归你。” 这个……貌似太多了吧。 女人尴尬道：“给我五千块就行了。” “十万，全是你的。你得留下来陪我，一直等萧青山拿钱以后，咱们再动手除掉他。到时候，我会给你三成。” 那可是几千万啊，十辈子也花不完了。 火焰蛇走到窗口处，自言自语：“这个城市太糟心了。” 第350章 活口 萧青山让美术老师画的画像，已经达到九成相似度了。 这真的保险么？ 未必，因为火焰蛇可以沾上假胡子，弄个假发，甚至让自己变成乞丐。 可不管怎么说，画像提供给黑白两道的人，总归对火焰蛇是个警告。 他也给鸽子打电话，要求少见面。 看到外头的画像后，火焰蛇脸上露出一丝兴奋。 “呵呵，水平不错，跟我很像。” 屋内的女人说：“你还笑的出来？以后你出门都得化妆了。”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最难的问题在于——万一他哪次出门忘记化妆了，可就露底了，需要十分小心。 “萧青山给黑市发了多少悬赏？” “一百万。” 火焰蛇皱眉：“他还算看的起我，一百万买我的脑袋。不过，我要他两个亿。对了，萧青山最近跟什么人来往？还是那个张炳坤么？” 女人的回答就是这个。 张炳坤手下兄弟众多，要想拿住他，很不容易。 而且这个人对萧青山意义不大，拿了他也没用。 想从萧青山嘴里抠出钱来，得让他藏无可藏，让他变成过街老鼠。 很快，火焰蛇就有了主意。 他坐在床边，捏着自己心爱的手枪，将子弹换好。 女人诧异道：“你要出门？” “嗯。” “有什么事就让我去吧，你少出门为妙。” 火焰蛇回答：“有些事，你干不了，本来老常很适合，可你的枪法不太行，你适合收集情报，我得亲自出马才行。” “你要去干嘛？” “别问那么多了，给我准备化妆用的东西，假发准备十件，胡子也一样，我脸上还得多点伤疤什么的。” …… 萧青山在等，他每日跟黄毛在一起，吃喝玩乐，却心不在焉。 因为目标火焰蛇现在似乎消声蹑迹了，一百万的悬赏，那家伙还没踪影。 就连个冒领赏金的人都没有。 饭桌上，黄毛窃笑着：“怎么了你，魂不守舍的，火焰蛇不干出来了，这可是好事。” “没他不敢干的，我觉得他已经出来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他可不会按照常理出牌，你以为他怕了，他却非常兴奋。” 如果不是亲自和火焰蛇打过交道的话，萧青山也不会这么说。 那个家伙，可以用怪物来形容。 他的智商比万河高不少，情商更是没得说，他能把聪明的万河掌控在自己手中，绝非善类。 “萧老板，来，喝酒！” 猛地，传呼机响了。 黄毛看了看，然后用大哥大回拨回去：“喂？我是张炳坤，什么事？” 对面传来一番话语后，黄毛木讷了：“说什么？！再说一遍！” 挂点电话时，张炳坤都呆了。 “怎么会这样呢。”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在码头有一批货，要运到别的省去，货主被干掉了。” 码头出事，应该是黑市的白寻熊负责。 萧青山摸着下巴：“火焰蛇动手了。” “事情还没影呢，你怎么知道是他？” “还用猜么，全普尔敢在码头上劫货的人，你见过么？劫货还不算，还杀了货主，这不是太胆大了么。” 根据电话得知，船不是在码头出事的，是离开了码头之后才出的事，没有目击者，货主和六个船工全死了。 如果是火焰蛇干的，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仅仅是为了军火么？ 不像，火焰蛇做事什么时候变得冲动起来了。 如果他身边没什么人了，要那么多枪还有个屁用。 他手里的家伙应该够用了。 傍晚时分，有个人被打捞上来了。 原来，货主的手下一共是七个船工，而不是六个，活下来的那一个，枪伤在腿上，他水性不错，游到了岸边，昏迷之时，被人打捞上岸。 张炳坤一时还找不到什么办法去给外地的买主赔罪，他先要搞清楚，是什么人敢劫走他的货。 因为船只是离开码头之后出的事，所以不关白寻熊什么事。 人带到张炳坤这边，腿上的伤也是临时包扎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当着萧青山的面，张炳坤气急败坏。 “说！是谁劫了货？！” “是警方。” “谁？！” “警方。” 张炳坤摸不着头脑了：“警方？” 这茬不对啊，如果警方要对张炳坤动手，完全可以直接抓他，劫货杀人这种事，可能是警方做的么。 难道说，此事跟萧青山有关？ 张炳坤不太信：“你要是敢骗老子！老子弄死你！” “没有，我没撒谎，真的是警方，好多人呢，几条船，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 这下，张炳坤开始怀疑萧青山了。 他盯着萧青山的侧脸：“萧老板，是不是你跟警方合谋的？” 呵，这一刻，萧青山懂了。 肯定是火焰蛇干的，用的是离间计。 “唉。” 他问这个船工：“你说是警方做的，一共几个人？” “得有三十多个人。” “我很好奇啊，其他人都是一枪爆头，为什么凶手会对你网开一面，枪法到你这儿就不行了，只打了你的腿，差别太大了吧。” 船工立即表示：“当时我听到枪响，已经开始跳水了，真的！我跑的快，掉下去的时候，刚好中了一枪。” 听起来，这些话没有瑕疵。 张炳坤是个火爆脾气，难以克制住内心的暴躁。 “萧青山，你踏马阴我？” “张炳坤，我要想阴你，还用等到现在么？我跟你之间没仇，你是杀人还是放火，自然有警方来管，跟我没什么关系。” “可你跟警方关系特殊啊。” 那他就无话可说了，现在也解释不出什么来。 萧青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去那艘船上看看，找找线索。张老板，一定是有人想玩离间计，警方是不可能当劫匪的。” 也罢，现在张炳坤没主意了，货毕竟是在普尔这边丢的，外省的买主那边，他得有个交代。 安排手下看住船工之后，俩人尽快到了码头上。 白寻熊已经在这边了，那艘船就靠在岸边，尸体藏起来了。 “萧老板，你们来了。” “尸体呢？” 第351章 引蛇出洞 “在船舱里。” 一排尸体对垒，每个人都是面部中单，干净利索。 警方能有这么迅速的手法么。 萧青山对尸身进行查看，只有货主的身上有一把枪，而且没来得及掏枪，保险都没开。 就冲这，也绝不是警方所为。 “张老板，你看看这把枪。” 萧青山递过去，张炳坤拿起来瞅了瞅，还问：“有什么问题？” “看清楚了，这把枪没开保险，子弹是全的，就是说，他被杀的时候，一点都没反抗，换做是你，你被人包围，你会不反抗么？” 黄毛微微点头。 说的很对，警方一来，他船上的货肯定会遭殃。 这种情况下，还不把枪，那不是束手待毙么。 此外，萧青山还说：“没发子弹都是朝脸上招呼的，他们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遇到了熟人，被当场干掉。” “熟人？” “也许是熟人，也许是假扮熟人的人，总之，这些人是在没有任何提防心的情况下被杀的。但凡有一点防备心，他们都会反抗。你想一想，警方会对不反抗的人开枪么？” 种种线索和分析，都证明了萧青山的判断是对的。 就是说，那个活下来的船工撒谎了。 二人回到住处后，他不管船工腿上还有伤，强行让人用拳头揍这个家伙的伤口。 惨叫声连连不断。 “额啊啊！！——大哥饶命啊！” “饶命？我踏马也不想要你的命，可你骗了我。” “我错了，我错了！” “说实话！说！” 打人的场面，萧青山是不看的。 在外抽了两根烟，黄毛就出来了，是火焰蛇杀的。 样貌、特征，就是火焰蛇，只是多了一撮小胡子。 素描画像，黄毛也有，拿给这个船工过目了。 货没了，张炳坤气的头晕眼花，但又无可奈何，找不到火焰蛇，就什么也谈不上。 “外头那么多关于他的画像，他居然还敢作案。” “这就是火焰蛇，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 现如今，张炳坤还得找买主，把情况解释清楚。 但他估计买主不太会认账，还会让这边赔钱。 张炳坤是绝对不会赔钱的，因为东西是交到接头人手上之后才出的事，按照江湖规矩，这个黑锅不用他来背。 最多是损失一个大客户罢了。 萧青山忽然间开始担心起来，也不知道具体担心什么，就是莫名的担心。 火焰蛇这出戏玩的有点莫名其妙，是在宣战么。 天色渐暗，开始下雨了，萧青山一个人在外吃饭，心里充满着对未来的困惑。 画像似乎对火焰蛇没用，那应该怎么把他给捞出来呢。 考虑良久，他脑子里出现一个计划。 是钱。 只有用钱，火焰蛇才会出击。 而且，小钱是无法打动他的，需要很多很多的钞票。 还要天衣无缝，让火焰蛇足够相信才行。 本着这个目的，他又约张炳坤出来喝茶。 “钱？” “对，钱。” “想法还行，你不会是想放诱饵，让火焰蛇来一次抢劫吧？打算让警方帮忙，弄个运钞车让他抢？” 那可不是，火焰蛇早已知道萧青山的背景，只要是和警方有关的事物，他肯定不会动手，再说这家伙手头可能已经没帮手了。 最妥当的策略，是来一次黑市交易。 但不能直接用钱交易，要用价值连城的宝贝，骗他上钩。 要说普尔这地方，收藏宝物的人真不少。 因为做大哥的人太多了，不管是现任的还是退休的，总数相加，可能超过三百个人，都跑普尔来避难的。 “萧老板，你的意思是……咱们先买个宝贝，然后投放到黑市？放出风去，吸引火焰蛇来抢？” “差不多，火焰蛇从不玩古董，万河对我说的，他对这玩意儿属于盲区，我猜他会为了避开我，故意搞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区域，这样安全性高。” 想找个古玩大家还不容易么，黑市一打听就够了。 黄毛说，不出一天就能办到，但得萧青山自己掏钱。 钱么，都是小意思，关键是要以防万一，绝不能让火焰蛇有一丁点的怀疑。 萧青山再三思量后，决定从别的地方弄个宝贝来。 “其他地方？除了普尔之外，别的地方我也不熟啊。” “你只需要帮我一件事就行。” 他让黄毛对外宣称，自己整天和萧青山在一起，吃喝玩乐，给外界制造出一个萧青山还在普尔的假象。 方便萧青山脱身。 萧青山当夜就从普尔出来了，开着一辆面包车，路上给鸽子打电话。 出城以后，二人在公路上碰面。 “你突然找我干嘛，也不说个原因，前两天还让我别跟你见面的，这次你自己怎么了？打算离开普尔了？萧青山，对付火焰蛇的计划，可是你把我给拉下水的，现在你要走？” 女人呐，就是会喋喋不休。 萧青山把计划告诉她，意在让官方查一下，普尔附近有没有什么古玩收藏大家，萧青山得弄个宝贝。 他这些都是土豪的套路，没真金白银就办不成，警方可没这么阔气。 “你想买多贵的？” “至少五百万以上。” 靠！ 这年头，钱很值钱的，价值五百万的东西，那得是一流的国宝了，上哪儿去弄呢。 鸽子摆手了：“啧，你太看得起我了。” “不是问你，是让你问问本省的警方，问你还不如直接问老赵呢，县官不如现管，必须是当地人，才能知根知底。” 天明后，鸽子问出结果，在距离他们三百多公里的城市，有一个喜欢收藏古董的人，而且收藏的全是汉朝的东西，是汉玉。 据说哪个富人曾经被抢过，丢了几样东西，还受到过警方保护。 二人开车前往，进入一个洋房。 三层楼，很有台岛风格，颇为洋气。 因鸽子拿出身份证明，对方一看是官方来人，戒备心就没了，还给他们倒茶。 “二位找我，不会又有人要惦记我的宝贝了吧？” 鸽子冲萧青山望着，意思让他自己开口。 萧青山清清嗓子，说：“我是收古董的。” 第352章 宝物 警方也能收古董么？ 老头眼里满满的怀疑，萧青山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规矩的样子，穿着打扮，更像是地痞流氓。 这样的人，怎么会跟警方混在一起呢。 “年轻人，你是干什么的？” “生意人。我知道胡老板收藏了不少宝贝，我可不是白拿的，钱的事，咱们好商量。” 实话说，胡老板常年收藏的东西并不多，更多的是祖宗留下来的宝贝，他家世代都收藏这些玩意儿，要是全卖了，也能值个两三千万。 收藏爱好者，通常是不会卖家产的。 “年轻人，你听说过我卖古董么？” “没听过。” “那不就结了，我不卖，你买什么呢？” “价钱由您开啊，我绝不驳回，行不行。” 好小子，财大气粗啊，怎么就随便人家开价了。 胡老头捏着山羊胡，笑嘻嘻的说道：“我一块汉玉，要你五十万，你给的起么？” “那我也得先看看成色再说。” “汉高祖时期的宝贝，还是汉朝成立之前，魏国的宝贝。你等着，我拿给你看。” 没一会儿，老头捧着一个木箱子来了。 打开之后，玉器之美，让人如置云端，这份祥和之感，令人陶醉。 是一整套的酒具，包含一个酒壶，八个酒杯，全是玉器，每个酒杯的形状还不一样，隐约能看到内部的纹路。 都说看古董需要打灯光，而眼前的这些，不用灯光已经光彩照人了。 “看看吧，一个值不值五十万。” 萧青山为了表示尊重，特地带上手套拿去拿。 酒杯握在手中，他很喜欢。 鸽子对古董不感冒，咂嘴说：“这玩意儿值五十万？五百块给我，我都不要。” 如果只是玉和年代久的话，五十万确实太多了。 按照行情来算，这种东西，市面上大概几千块钱一个。 萧青山笑道：“胡老板，我说你随便开价，你也不能把我当傻子宰啊。” “你觉得我会当着公安人员的面跟你漫天要价？买不起就说买不起，说那么多大话干什么。我说这是汉朝的宝贝，那是我谦虚了。” 接着，他又去柜子里拿来一瓶酒，是茅台。 正宗的茅台！ “老先生，你还请我喝酒？” 不，胡老板打开茅台，然后开始往杯子里倒酒。 “哟，正宗的茅台啊，您老待客也太豪气了。” “不是我豪气，这么好的酒杯，让你开开眼，这可是我家祖传而来六代的宝贝。” 一杯倒完，他伸手示意道：“你试试。” 喝酒还需要试么，谁没喝过茅台啊。 萧青山抓起杯子，一饮而尽：“好酒。” 可老胡不高兴了，板着个脸色：“谁让你喝了？” “啊？” 倒酒，不喝，那倒酒干什么。 萧青山愣住，和鸽子对视一眼：“胡老先生，你倒酒让我试试，不是让我喝么？” “你呀，一看就是个外行，我是让你看看酒杯。” 说完，他又倒了一杯酒，这次是指点萧青山了：“你仔细看看，酒杯里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不就酒么。 当萧青山低头去看时，发现酒杯里头，居然缠绕着一条龙！ 刚才还没有，是倒了酒以后才有的。 鸽子也看见了：“哇，好漂亮。” 老头笑嘻嘻的摸着胡须：“实话告诉你，这个玉，我对外说是汉朝的，其实是战国时期的，晶莹剔透、玲珑无比，是赵国一个太后为了给女儿出嫁时准备的宝物，具体的人名，我就不说了，反正你也买不起。” 好东西，战国时期，还能酒中现字，绝对是稀世珍宝啊。 “我要了。” “你要？” “对，但我要的不是一个，是一整套。” 老胡顿时懵圈：“一整套？你……你开玩笑吧，这些东西价值连城啊，几个杯子就几百万，加上一个酒壶，我得算千万之数了，你买得起？” 他以为自己开的价格高，别人就望而生畏了。 怎么着，这也是祖传至宝，还是镇宅之宝，拿出来吓唬买主的，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要了。 这下，老胡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可是他自己说五十万一个的，现在要是推诿，不显得自己很没格局么。 “胡老先生，一千万就一千万，三天内，咱们交易，或者你现在就跟我去省城的银行取钱，你看行么？” 哪有这么阔气的人，本省的首富，手上也没这么多钞票吧。 老胡虽然是收藏大家，但他接触过的人里头，最有钱的也只是有个几百万现金。 “你？你真买？” “是，您要是觉得少，我再加两百万，这是我的底线了。” 胡老爷子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宝贝，不是滋味儿。 他以为对方不会买的。 停顿片刻后，他问：“年轻人，你是谁啊？怎么这么舍得下血本？” 这个年代，舍得花一百万出来买古董的，全国也没几个，更不要说花千万之数了。 古董本就是个冷门，就是买回去了，想出手也难。 而且他是高价卖的，对方买回去，不可能再以这个价格出手而来。 “怎么了？您反悔了？” “不，我没反悔，做人讲诚信，谁让我刚开始就答应你了呢。不过……这可是我的祖传之宝啊，家里传了好几代的。” “您还要加钱？” 不是钱的事，是没法对祖宗有个交代啊。 死后进了祖坟，都得被老祖宗教训。 萧青山顿了顿，表示道：“一千万，先暂时寄存在我这儿，给我几个月时间，欣赏完了，我再还给您，如果损坏，每样我多赔给您一倍，你看怎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出手就被人瞧不起了。 老头为难的点点头：“好吧，就先这样吧。” 几日后，萧青山带着宝贝往普尔赶。 面包车上，可是放着价值连城的宝物，所以鸽子开车十分小心，生怕碰坏了，她赔不起。 “萧青山，你用这玩意儿去勾搭火焰蛇，他要是给弄跑了，你不鸡飞蛋打了么？你赔死啊。” “钱么，没了再赚，我现在的心思就一个，抓住火焰蛇。” 第353章 围起来！ 全国这么多人，也就萧青山能把花钱说的这么无所谓了。 上千万呢，居然还不在乎。 回到普尔，萧青山马上约张炳坤出来商量计策。 宝贝到手了，该找黑市的人出售了，白寻熊能帮上忙。 首先要伪装成这宝贝从外地弄过来的，在黑市交易。 消息要对外封锁。 “封锁？那怎么让火焰蛇上钩呢？” “你不懂吧，就是封锁的消息，才能让他喜欢，对外公开的，反而会让他不敢碰。” …… 此番，萧青山料准了。 那个东西在黑市上出现后，很快就吸引了火焰蛇。 是他身边的女人替他打探的消息。 东西是战国时期的，目前有两个买主见过，出价已经出到三百万了。 “消息可靠么？” “应该可靠，这东西是刚从外地弄过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出手的。” 火焰蛇沉沉的想着：“战国时期的宝贝，三百万还不肯卖，能在黑市上卖到这么高的价钱，我在普尔还没听说过。” “据说买主开价是八百万。” 呵，那不奇怪了。 普尔的有钱人是不少，但对古董钟爱的不多，可以说寥寥无几。 能把东西拉到普尔来买，东西的来路一定不安全了。 这些对火焰蛇来说，都不算事。 只要东西是好的，他可以抢到手，然后自己再转手，卖到外地去。 “老蛇，你对古董好像没这么感兴趣过。” “我现在是势单力孤了，而且被萧青山盯着，我不能总在军火和走私上乱琢磨，我得另辟蹊径。东西现在在谁手里？” “一个新杨的，是个女人。” 一听是女的，火焰蛇心里有数了。 全普尔，有钱人中，姓杨的本来就少，现在还是个女的。 那没错了，这个人一定是‘关夫人’。 关夫人是绰号，常年做黑市买卖，原来的姓名和户籍不详，她是七年前来到普尔的，以贪财好色著称。 别看她是个女人，碰过的男人也有一卡车，而且她本人也长的很有味道。 “你要抢？我先去摸摸底吧，看她住在哪儿。” “等一等，东西她是花了多少钱拿下的？” “这个不清楚，但她要价是八百万，怎么了？” 没什么问题，只是火焰蛇对这个消息感到意思奇怪，是职业嗅觉带给他的不安，非常轻微的不安。 “你怀疑她跟萧青山有关系？” 这倒不可能。 关夫人和警方势成水火，她两个妹妹都是被警方击毙的，血海深仇之下，她对萧青山这种人，也是恨之入骨的。 “好了，你去查一查，如果消息属实，那套酒具就是我的了。” …… 萧青山当然没联系关夫人，八竿子挨不着。 他低价，以四百万的价格投放到黑市，还是让鸽子来做的。 等买主关夫人一到手，必然要再转手。 买古董只是个噱头，道上的话讲，叫洗钱，一转手，钱就是干净的了。 同时，萧青山和白寻熊、张炳坤一起，暗中监视关夫人。 不论什么人接近她，都得谨慎小心，查出底细。 某日早晨，负责监视关夫人房子的两个人看到了一个女人进去。 长达半小时才出来，他们就跟上去了。 结果，这俩人虎叽叽的，刚到一个路口，把女人给弄上车了，五花大绑的。 别说，二人歪打正着，真就抓住了火焰蛇的左膀右臂。 但同时，也让火焰蛇闻风远遁。 她被捆在车内，萧青山过去查看时，这个女人装作非常无辜。的样子。 “你们要干什么？我身上没钱啊，就一百多块钱。” 看模样，跟个村妇差不多。 好端端的，抓她干什么呢。 抓她的人笑着说：“这婆娘去了关夫人家里，半个钟头才出来，肯定有鬼！” 女人哭丧个脸：“你们误会了，我是替人去送信的，我不认识关夫人。” “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扫大街的，真的。” 旁边的男人举着一个BB机：“扫大街的人，身上会有这个？你要BB机干嘛？扫大街用啊？不说实话，老子弄死你！” 用不着问，萧青山捏着女人的手，查看手上老茧。 一看就清楚，这是一双常年握枪的爪子。 “你不肯说，我们就问关夫人，一样的结果。” “别！——我……我是火焰蛇的人。”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萧青山一下激动起来：“火焰蛇在哪儿？” “在一家宾馆里，我可以带你们去，你们放过我行不行？”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们早年有过合作，这次是他打电话让我来普尔的，你就是萧青山吧？他想对付你，要你的钱。” 还算老实。 张炳坤巴不得把火焰蛇给五马分尸呢，他这就要带人过去。 “马的，来人！抄家伙！把兄弟们全叫上！狗鈤的臭蛇，坑老子坑的太惨了！” 这时候报警怕来不及，而且也没真正搞清楚火焰蛇是不是在那个宾馆，先把人弄住再说。 张炳坤、白寻熊两人带着三百多号人，把那条街，里里外外全都裹挟住，不到三分钟，包围圈就缩短到宾馆大门口。 不论是谁，哪怕是个扫厕所的，只要是个男的，统统不能放过！ 他们的行动比警方都利索，直接往里闯。 按照女人的提示，火焰蛇在二楼最东边的房间。 十几个兄弟带着家伙就往里闯。 门被撬开，想跳窗也没门儿，楼下两百多号兄弟等着呢。 怪了，房间里没人？ “把宾馆老板给我找来！” 老板好像小鸡仔一样被提了过来，不断的赔笑脸：“各位老大，不关我的事啊。” “这个房间的客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他没出去啊。” “放屁！没出去，他蒸发了？好好一个大活人，会想屁一样蒸发么？” 说的是啊，难不成，这家伙有先见之明，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么。 张炳坤憋红了脸：“奶奶的，整个宾馆，房间挨个给老子搜！一定要把他找出来！抓住活的，老子赏钱三万块！” 轰！ 一声巨响，从屋顶穿来的，那上头有个天台。 白寻熊一惊：“快！上边！” 第354章 就是抓不住 天台灰蒙蒙的，刚发生过爆炸。 烟雾缭绕，灰尘纷杂。 萧青山上来时，忽然就感觉不对劲了。 “不好！” “怎么了？” “这是调虎离山！火焰蛇要跑！” “跑？从哪儿跑？” 他快速跑到墙边，顺着直线看下去，这边没有。 见萧青山的举动，白、张二人也反应过来，朝楼下大喊着：“封住路口！别让人跑了！” 下一秒——轰！ 右侧街道也发生了爆炸。 他们在屋顶，能轻易看到右边。 那边乌烟瘴气的，还有人大喊大叫。 “死人啦！死人啦！” 灰尘太大了，什么也看不清啊。 张炳坤怒斥着下方的小弟：“给我看住！看住了！” 问题是，看住什么呢？ 楼下全乱套了，到处都是喊叫和跑路。 其他人都下去了，白寻熊看着眼神失落的萧青山，他跟萧青山心情一样。 “火焰蛇跑了吧？” “嗯。” 狡兔三窟，这家伙虽然藏在宾馆，但早已规划好了逃跑路线。 他早就在酒店附近安放了炸药，不管谁来抓他，他都能跑。 炸药一响，乱七八糟，正常人肯定是奔着炸药的方向去。 萧青山说：“我们去他房间的时候，他已经跑到楼顶了，当他要弄个绳子下楼时，炸药被引爆。我们慢他一步，等我们想要在楼下找他，炸药再次响起，混肴视听，他可以逃之夭夭。” 不得不说，火焰蛇的逃亡技术，在这个年代，在国际上都是顶尖水准。 因为在闹市内，炸药一响，百分百会乱成一片。 一乱，起来，别说他一个人，就是三五个都来得及跑。 这次抓不住他，下次可就更难了。 “萧老板，这个人……太可怕了。” “警方那么多年都抓不住他，三个国家的政府都拿他没办法，那不是他运气好，是他生存有道。” 在心底，萧青山对火焰蛇由衷的敬佩。 说上天，他自己不过是个生意人，和成天玩命的火焰蛇相比，差了一截，或许是一大截。 两番失败之余，萧青山有点累了。 晚上，他们三个人又跑去搓澡，洗洗身上的疲乏。 炸药炸死了三个人，引线是一直连接到火焰蛇房间的窗口的，因为外头挂满了爬山虎，细长的引线不被人发觉。 “这家伙太贼了，他不会突然对咱们三个人下手吧？” “难说。” “要我说，那个女的肯定知道些什么，我给她来个严刑拷打，用明朝时期的东厂玩法，不怕她不交代！” 张、白二人说的满口都是吐沫星子，唯独萧青山不张嘴，只是静坐在水池里，好似胡思乱想。 “萧老板，怎么了？你主意不是很多么，我们两个可指望你呢。现在我们跟火焰蛇的仇算彻底结下了，不杀了他，他会杀我们的。” 对付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他的弱点。 整个计划本来挺稳的，是黄毛张炳坤两个监视关夫人的手下自作主张，把人给抓过来了。 应该就是这个关节出了问题，导致火焰蛇顿觉不妙。 可话又说回来了，即使那个女人没被抓，三百来号人包围宾馆火焰蛇凭借炸药，照样能跑的无影无踪。 之前，万河说过，火焰蛇也是有亲人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他想离开普尔，却又不敢，没准自己去燕京之后，火焰蛇后脚就会跟过去，一旦萧青山和家人团聚，火焰蛇便胜券在握了。 抓不住这个畜生，他绝不离开普尔。 “萧老板，火焰蛇会离开普尔么？” “我哪儿知道，我又不是他，要是我的话，我肯定跑路了。” 那家伙离开普尔，不如待在普尔安全。 俗话说，浑水摸鱼，浑水是绝佳的藏身地。 对火焰蛇来说，现在全国还有哪个地方比普尔更安全呢。 这里是三国交界的地方，遇到问题可以去挝国、缅国，警方就不可能那么自由轻松的出境了。 “萧老板，你想什么呢？” “现在咱们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等。” 滴滴——BB机响了。 是鸽子发来的信号，要求萧青山马上出现见一面。 十点多的街头，还有美食可以吃，萧青山味同嚼蜡。 鸽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炸药的事，死了三个人，普尔的警方现在正调查这件事呢。 目击者说，有数百人包围一个宾馆，还有人说看到萧青山在那边。 “你是给我出难题啊，公安局的人联系我了，问是怎么回事。” “问你？” “每次跟你有关的事，不是我就是老赵，都是帮你擦沟子的，死人在哪儿都是大事，你是真不懂还假不懂？” 鸽子扛不下这件事，她对普尔的公安说，目击者的话未必可信，也许只是长的像而已。 可官方的人哪有那么好糊弄，人家必须把事情搞清楚。 “萧青山，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你祸惹大了，普尔的公安说要抓你。” “我没犯法，炸药是火焰蛇整的。” “跟我说有什么用，我的权利才多大，你得跟上头人说才行。” “如果我不去交代，他们真会抓我么？” 鸽子找萧青山，是给建议的，是牢骚以外的建议。 她希望萧青山马上离开普尔，走的越远越好，带上家人回到燕京去。 连官家几十年都抓不住的人，你一个生意人，凭什么异想天开呢。 “你明天就走，你不是跟白寻熊混的好么，从他的码头走，万无一失。” 被鸽子稀里糊涂的数落一通之后，萧青山又来了主意。 他拍打桌面：“有了！” “有什么？你怀上了？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瞎说什么屁话呢，我问你，被炸死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有两个是街头混混，还有一个是老百姓。” 那就不妨在这三个人身上做做文章。 假称其中一个被炸死的人是警方内线，火焰蛇跑的仓促，他不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就用这个借口，让萧青山被捕。 火焰蛇要他的钱，肯定会想尽办法见到萧青山，要么就是把他给救出来。 “萧青山，你又要干嘛？我可帮不了你。” 第355章 冷静 “让警方放出风去，就说死的人里头，有一个是警察。” “你想坐牢？” 龟孙子才想坐牢呢。 可萧青山现在是如坐针毡啊，火焰蛇一天不落网，他就不敢跟家人团聚。 要知道，下次火焰蛇再找到他的家人，可就不会那么客气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斩草除根。 为了家人，也为了自己，萧青山已经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鸽子犹豫道：“你认为火焰蛇会找你？他会把自己送进监狱去找你？” “这倒未必，但他一定有办法能跟我达成共识。我猜，他会找个值得信任的人去牢里见我。他找不到我的家人，可以用我自己的命来威胁我，不给钱，他就在牢里做了我。” “那你不是很危险么？你真打算给他钱？就算你给他了，你也找不到他。” 有一件事是火焰蛇必须做的，他拿着萧青山的存折去银行取钱，他要的不过是萧青山的密码。就在他取钱的位置布下天罗地网。 “万一他不这么干的，这些全是你凭空臆想出来的，未必会实现。就算能实现，可能你要在监狱里待上很长时间，你熬得住么？” “鸽子……” 女人伸手打断他：“别说了，这绝对不行，我还告诉你一点，那三个死了的人，报纸在今天就刊印出来了。现在再说他们中有警方的人，不是画蛇添足么？” 靠！ “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看你说的这么激动，没想泼你冷水，哪知道你那么虎，居然连坐牢都想的出来。如果坐牢能把火焰蛇给印出来，我们还会那么卖力的抓他么？萧青山，你平时脑子挺聪明的啊，这回怎么了？” 是啊，萧青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面对火焰蛇，他数次失手，已经心神不宁了。 不抓住这个王八蛋，就没法离开普尔。 “萧青山，放松点儿，我相信你能想出办法来的。你说过，有时候看似棘手的问题，其实一点都不难，只是没想到那个点子上罢了，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两天。” …… 萧青山躺在宾馆的床上，黑白电视机开着，洗完了澡，他现在安静多了。 坐牢？ 呵，一时冲动的产物而已，鸽子说的对，坐牢也未必管用。 首先得搞清楚，火焰蛇现在是怎么想的。 只有了解他的想法，才能洞悉他的路线和作为。 火焰蛇要萧青山的钱，那个女的已经交代了。 像他这样的悍匪，会直接跟萧青山要钱么？ 上一次，他是拿家人来威胁萧青山的，会不会再次用这种方法呢。 当然，萧青山是不会拿家人去冒险的。 几次的蹉跎之后，火焰蛇必定要当缩头乌龟，不说、不动。 但他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万河说过，火焰蛇是闲不住的，一个月不开工，浑身都难受。 火焰蛇劫张炳坤那艘船的货，一半是为军火，一半是想离间他和张炳坤的关系。 他要搞军火，八成有大动作。 如今黑市都在关注那批损失的军火，如此一来，火焰蛇想在普尔出货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卖到外头去。 可是，他就一个人，能把一船的货都拉到外头去么。 码头是白寻熊的地盘，所有船只进出，都需要他点头。 普尔的船只，几乎全掌控在白寻熊手里。 那么多的货，火焰蛇弄不动，他只能先藏起来，又不好一直压在手里，最妥当的办法，就是找个仓库存好，然后请买主上门，自己去拿货。 萧青山打开普尔的地图，看着码头，以及船只出事的位置，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就是火焰蛇最容易藏货的地方。 这几个地方，只有一个是在市区，其余三个都在附近的村镇。 村镇……不大可能，普尔所有的村镇都有势力云集，一群混混看着呢，当中不乏跟黑市有交情的人，所以火焰蛇不可能冒险，他要藏货，应该在市区。 虽然市区人多，但人多有人多的好处，每天那么多货车进进出出的，谁会在意他呢。 想明白这一点，萧青山就知道，该怎么抓火焰蛇了。 他立即联系鸽子。 “喂？” “萧青山，这都十二点半了，你不睡觉啊？还打给我。” “来宾馆一趟。” 鸽子愣了：“你……你想干嘛？” “不干嘛，你快点来，我有急事找你商量，是关于火焰蛇的，我有办法抓他了。” 鸽子半个钟头就到了，见萧青山衣衫不整的，不过身子还瞒结实的，就是有点黑，一副农民工模样。 胸膛的肌肉，让她目不暇接。 过去她当兵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壮汉，可不知怎么的，现在却不好意思看萧青山的身躯。 “我想过了，火焰蛇最有可能把货存在仓库里，市区的仓库。” 而后，他把自己先前的想法分析全说了出来。 鸽子很以为然的点头：“你可算恢复正常了，就是说，火焰蛇拿到那批货，暂时出不了手，他只能先藏起来。” “不用重复我的话。” “哪是重复，我也是分析。” 得得得，你分析，你厉害。 萧青山不禁摸出香烟点燃：“你看，咱们只要查一下全市的仓库就行了。市区有五分之一的仓库在警方的监管内，剩余的全在那些江湖老大的监管内。” “那你应该去找白寻熊帮忙啊，他现在是黑市独一份，肯定可以摸到消息的。” “你是这么想的，那火焰蛇也是这么想的，黑市的消息比警方还要快，他敢在黑市藏货，白寻熊不用一天就能知道。如果不在帮派势力的仓库范围，那就是一些工厂、作坊的仓库里，特别是那些生意不好，货物积压严重的仓库，才是咱们锁定的对象，而这些，警方有权利去查。” 经萧青山这么一讲，鸽子也豁然开朗。 “对啊！” 她猛的伸出手一拍，结果位置错乱了，居然拍在了萧青山的要害。 鸽子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下脸色通红。 “不好意思。” “你快回去联系吧，看看警方那边能不能合作。” 第356章 跑不掉了 早晨八点没到，鸽子就在局里等着了。 一把手八点半才到，看鸽子在，他还挺意外。 鸽子的8372部门和公安系统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分支，虽然同属总部管辖，却各司其职，没有重大任务和上级指令，他们之间几乎互不来往。 而这个一把手也不知道鸽子的真实姓名。 “你怎么跑我这儿来了，等了多久？” “我也刚到，有件事想找您帮忙。” “呵，你在这儿等我，肯定是有事找我帮忙啊，不会是关于萧青山的吧？” 鸽子站起来，打了个敬礼：“不是，是关于火焰蛇的。” 其实是一个意思，火焰蛇方方面面都涉及到萧青山。 他漫不经心的去倒茶：“说来听听。” 接着，鸽子把萧青山说过的想法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然而所长本人觉得这种分析只是理论。 即便是真的存在，冒然调查全市的仓库，也会引起火焰蛇的警觉。 “这些全是萧青山说的？” “是。” “丫头，你们还是太嫩啊，大张旗鼓的搜索仓库，这不是没事找事么，火焰蛇一旦听到风声，还不跑掉？” “可以秘密搜查。” “秘密搜查？这两个词放在一起，你觉得妥当么？又要搜查，又想保密，太天真了吧？” 好吧，鸽子也把事情想简单了。 她没在公安系统待过，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办到呢。 可是，不查找那些仓库，可就坐失良机了啊。 也许几天后，也许是这一两天，火焰蛇就能找到买家出货。 “丫头，这个事，我爱莫能助，不是我不想办，你觉得我要做什么事，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老赵为难我，你也为难我。普尔的情况很特殊，我每做一件事，都得跟上级打报告。你可不知道，全国各地有多少公安人员在普尔安插了内线，牵一发而动全身啊。如果我们这边胡乱一查，干扰了别人的办案，这个责任你来负么？” 鸽子失落的回到萧青山这边，在宾馆里对他说实情。 警方是不可能施以援手的了，也不怪领导，是这边情况太特殊了。 要想查看那些仓库，只能让张炳坤和白寻熊帮忙。 也不是完全不行，但动作要快。 张、白二人没说的，他们对火焰蛇的痛恨，不下于萧青山。 要查仓库而已，手下的兄弟全放出去不就行了么。 黄毛张炳坤率先说话：“我这边手下几百号人呢，全都放出去，一天不到，就能翻遍全市仓库。” “不行！不能大张旗鼓，得知那批货的下落后，我们要守株待兔。火焰蛇不舍得那批货，他肯定还要回去的，你弄的动静太大，他不会察觉么？” “那……” 张炳坤犯难了，他办事是风风火火的，手底下的人也比较冲动，没几个能做事谨慎还不被人发现。 再看白寻熊，常年玩黑市的他，靠的就是脑子吃饭。 手下人的嘴巴很严，经常偷偷去查看码头那些船上的货，这件事于他来说，轻车熟路。 只不过，需要时间，得有三五天才行。 “我倒是能查，可要是那些仓库都没货呢？” “先查，有一点可能性都别放过。” …… 白寻熊是个人才，能坐到黑市双雄，绝不是靠别人，他就有这个实力，在高雄到普尔之前，白寻熊一直都是一家独大的。 因为他带的一批人，口风很紧，行规特别看重，客人就认他的金字招牌。 没几天功夫，那个仓库就找到了。 是一家存放木材的仓库，很久没动过了，很多箱子都落灰了，地上的脚印十分明显。 这个仓库在一家服装作坊的后头，有一百多平米，仓库主人同时也是服装作坊的老板，前后连成一体，中间不通。 他就不知道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只知道很重。 箱子的模样，白寻熊记得，因为货就是在他码头上走的。 撬开其中一个，里头满满的都是军火。 老白颇为感慨的说道：“果然在这儿，这下，我好对买主有个交代了。” “白老板，咱们现在还不能提货，得等，火焰蛇随时会来，我们得留下来等他，就在附近租个房子，一天二十四小时蹲守。” “能行么？他要是一年不来，我踏马还得等他一年？” “不会，在风口浪尖上劫货杀人，这是急着出货，应该已经有买主了。他手下一个叫万河的人对我讲过，能让火焰蛇冲动的，肯定是先有买主，你就信我一次，等吧，我陪你一起。” 俩人在仓库门口的对面租了个房子，同时也在这条街的前后左右布下暗哨。 等待了八天，白寻熊就扛不住了。 因为外地的买主一直打电话问他情况，货的卖主也找他，好像这批货是白寻熊给弄丢的一样。 人呐，就是不讲理，喜欢推卸责任。 “萧青山，我这边可能扛不住了，两家人都催我呢，现在货找到了，能不能把货送过去？留下假的当鱼饵？” “行吧，等天亮的时候再弄。” 咚咚咚。 谁敲门？ 白寻熊过去开门，是过来送饭的兄弟。 他一进门就嘀咕：“老大，火焰蛇来了。” “哦？！在哪儿？！” “西边胡同那边，刚进来，还有五个人陪他一起来的。” “好……好！马上把兄弟们都给我叫过来，这次，我看他往哪儿跑。” 萧青山也给张炳坤打电话，让他把兄弟都叫来，这个胡同总共有六个进出口，全给堵死了。 要是火焰蛇再玩炸药的话，就是他们自己没脑子了。 从窗口看出去，距离仓库门口只有五米远，一枪就能撂倒火焰蛇，不能手软，先打他的两条腿！ 良久，火焰蛇出现了，他带来的人，应该就是买主。 “白老板，那几个人，你认识么？” “没见过，普尔的老大里头，肯定没这几个人。” “那八成是外地来的。准备掏家伙，一旦他到仓库门口，先打他的腿。” “直接打脑袋不是更好么？” “傻了吧？他是悍匪，是通缉犯，你杀了他，你就成通缉犯了。” 第357章 人证和物证 二人背对着光，窗口是朝北的，还有一层窗帘。 为了抓这个家伙，萧青山可是处处小心谨慎了。 真的火焰蛇，绝对没错。 他现在沾了假胡子，弄的跟个乡村大爷似的。 但身高、体型、脸型和声音都不会改变。 他们随便絮叨了两句，火焰蛇去开仓库了。 “白老板，巷子两边全堵上了吧？” “肯定的。” “开枪吧，打他的腿，最好打膝盖。” 嘭！ 枪声一响，二人同时打中了火焰蛇，一枪在膝盖上，一枪在大腿上。 “啊！” 另外几个跟过来买货的人傻了眼，枪声这么近，显然是从身后的窗户里打出来的，他们还要掏家伙，但巷子两边的人已经涌了过来，数十条家伙指着他们呢，还有汤姆逊，谁敢反抗呢。 为首的男人说：“别！我们只是来买货的，只是来买货的！别动手！” 火焰蛇中枪，忍着剧痛坐在仓库外的台阶上。 他居然不还手，还把手上的家伙给丢掉了。 坐以待毙的等着萧青山到来。 “火焰蛇，你可算被我抓住了。” “嘶……有止疼药么？” 真淡定啊，不愧是顶级悍匪。 白寻熊上去就是一脚：“马的！王八犊子，可算让老子逮住你了！是你劫了那艘船！老子打死你！” “打死我？呵呵呵，那你就成杀人犯了，为了我送命，我替你不值啊。抓我去公安局吧，我现在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泰然自若，的确是个男人。 按他的罪过，怎么着也该枪毙十次了。 可是，火焰蛇盯着萧青山的时候，眼里毫无畏惧。 “萧青山，你能算到我来这儿，苦等那么多天，你也够辛苦的。不过，你应该杀了我才对。” “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法律？哈哈哈哈，萧青山，法律奈何不了我。” “你可真自信。” …… 抓捕火焰蛇的功劳，萧青山送给了鸽子。 不过，他建议鸽子把这份功劳交给当地的公安，卖个天大的人情，以后再找人家帮忙，不是很容易么。 现在尘埃落定，萧青山也不急着回去了，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先回燕京，自己还有点事要办。 主要是等待火焰蛇的审判。 按照惯例，火焰蛇会在普尔执行枪决。 可是，当鸽子来见萧青山的时候，情况却不容乐观。 火焰蛇的罪名，最多判刑十年，若是表现好，还能减刑。 这个消息让萧青山脑袋炸开了。 “才十年？！你拿我开玩笑吧，他手上人命那么多，还搞军火，就这么判刑？！” 鸽子郁闷的挠头：“你以为法院是我们家开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判刑需要证据，很多人都知道火焰蛇杀人越货，但光说出来不行，得拿出确凿的证据，这是法律，人证、物证，都要有，缺少一样都不行。” 我靠，萧青山的心都凉了。 火焰蛇将来出狱，不还是会找他么。 “萧青山，放宽心，起码他现在是个瘸子，以后不会再有大动作的，抓个瘸子还不容易么？” “我们抓住他的时候，他不是去仓库里弄军火么？这就是证据啊。” 那也没用，因为火焰蛇去仓库的时候，用的不是仓库的钥匙，他故意拿错的，这家伙很鬼。 而仓库的主人当天就不见了，他原本是个人证，火焰蛇被抓时，他跑的无影无踪了。 在审讯的时候，火焰蛇没承认自己的身份，他说自己走错了地方，钥匙不对，警方就拿他没办法。 说是判刑十年，那还是最大估计呢，也许连五年都没有。 “火焰蛇身边还有个女的，也在我们手里，她也是个人证，我不是都交给你了么？” “那个女的自杀的。” “什么时候？” “在到局里的当天晚上，是撞死的。” 火焰蛇的事就这么偃旗息鼓了，但还远远没有结束。 萧青山回到燕京后，鸽子才告诉他，那混蛋被判了六年。 有时候，法律对恶人也无可奈何。 只要那家伙不死，他肯定不甘心在牢房里待着。 萧青山有预感，牢困不住他。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萧青山开始把精力放在第二款游戏的开发上。 是继‘传说’游戏的又一个升级版本，开启五大职业，并开启游戏副本，让所有人都能得到装备。 除此之外，他还开始做枪战游戏，两者并驾齐驱。 公司新招聘了一批人，苏暖树担任人事部总监，萧软软夫妻两个负责后勤，最难的就是市场运营这一块。 从全国各地来应聘的人，把门槛都要踏破了。 报名人数在七千多。 萧青山要的是懂电脑的，还要懂得游戏策略，市场营销就是基于客户的需求来对游戏中的一些环节进行修改，时时刻刻紧跟客户脚步。 这天上午，萧青山面试了二十多人，累的不行。 “哥！” “软软？你怀孕了，留在后勤多休息，跑这儿来干嘛？” “市场部的人定下来了么？” “早呢，这个位置太重要了，需要学历，还要喜欢游戏，还得有头脑。咱们国家现在全都占齐的人可是凤毛麟角啊。” “你自己不行么？” 是，妹妹说的不错，萧青山这三样都占了。 当初他设计传说游戏的时候，特地花精力去学电脑，可他是董事长啊，哪有功夫面面俱到，市场部必须有人看着才行。 “哥，楼下大厅有个女的，长的挺带劲的。” “……” 萧青山愕然：“带劲？” 现在是面试总监，不是泡妞。 他不耐烦了：“别给我惹事，你去自己的办公室待着。” “那个女的很奇怪啊，她不来找你，就在楼下喝茶，好像在摆谱，等你去见她。” 说着说着，妹妹还鬼笑起来了。 “到底怎么了？” “是你的老同学，老情人，高洋。” 谁？！ 高洋是他的大学同班，还是班长，好长时间没听过她的事了。 上次了解到，高洋家道中落，出去打工了。 “真是她？” “哥，我还能骗你么？快去看看吧。” 第358章 机密泄露 高洋穿的挺洋气，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长时期不见，她的发型更短了，人特别精神，也很好看。 “高洋？” 老同学抬起头，温和的看着萧青山，起身要握手：“萧老板。” 这称呼可让萧青山接受不了。 凭他们的关系，至于这样么。 “别别别，叫我萧青山就行了，老板是外人说的。” “我又不是你老婆，只能算外人了。” 好吧，他无言以对。 坐下来后，萧青山打开话匣子：“这么长时间了，你都干嘛了？” “什么都干，比不了你啊，风光无限，现在全国的报纸都在谈论你呢，你已经是企业家了，还做了很多慈善。” “瞎混，唉？你怎么突然来了？” 那不必问，她是来应聘的。 高洋拿出自己的学历，挺规矩的递过来：“我的毕业证。” 开什么玩笑，你是哪里毕业的，萧青山还用看么。 一个班级里混出来的，相互都知根知底啊。 “你想应聘市场总监？” “我没那么大本事，我现在日子过的有点差，你随便给我安排个工作就行，给你当司机也行，助理也可以。” 算了吧，苏暖树现在还在公司呢，让高洋贴着自己，回头老婆又该生气了。 公司那么大，全国各省都有分号，给高洋一个职位还不是他一句话么。 “你对电脑精通么？” “学过一些。” “那就去游戏策划部，在三楼，你先……” 萧青山一句话没说完，他的助理来了，男的，凑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顿时把萧青山给整的不懂了。 “什么？！” “老板，这是真的，那边已经开始做了，而且进程比我们快，并且对外公开了这个游戏项目。” 萧青山脑袋晕晕乎乎的：“高洋，你直接去人事部报道，找我老婆，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 麻烦大了，枪战游戏和新一代升级游戏的设计思路被人窃取了，魔都的一家公司正在制作。 这家公司是新成立不久的，老板姓王，还不知道是哪儿的人。 萧青山不太信，只是隐约感觉害怕，他的游戏思路，怎么被旁人轻易窃取过去了，必须去魔都看看情况。 凌晨以后，人到魔都了。 魔都这边也有分公司，负责人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老板，您来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公司这边出了纰漏？我们的游戏设计方案，怎么会被别人捧上台面？” 女经理一脸尴尬：“老板，游戏设计是秘密进行的啊，在燕京那边，我们这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啊。” 也对，是萧青山急糊涂了。 他让负责人把那个游戏公司的海报拿过来看。 只是其中一个，是升级游戏的海报。 预计是在三个月以后推出，五大职业跟萧青山设计的完全相同，连玩法都是一致的，没那么巧合的事。 泄密……这是公司内部有鬼！ “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 “长隆。” “昌隆？” “是长隆公司，老板叫王胜利。” 王胜利老家是河北一带的，他来魔都的时间不确定，公司刚成立也才两个多月，而且这个人在老家的时候，做的都是装潢生意，和游戏八竿子打不着。 再者说了，游戏是什么人都能开发的么。 需要的人才、技术、资金支撑，那得是用千万来计算的。 搞装潢的人，能赚到这么多钱么？ 别说现在了，放在十年后，能赚千万资金的装潢老板也屈指可数。 王胜利一来就玩偷窃，他的游戏宣传出来，那萧青山再做这个游戏，还有什么意义可言么，搞不好得上法庭的，人家会说是他盗取了游戏项目方案。 萧青山在两个游戏上已经投入了四千万。 唯一没做的，就是宣传。 他想让这两个游戏在全世界掀起一股热潮，因此请来了国际顶尖的制作团队，用的是最先进的电脑技术。 结果，这下全都白搭了。 “老板？老板？” 萧青山有点发愣：“没什么，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 “唉？！等一等，王胜利身边有没有司机、秘书什么的？” “有，是个女的，三十岁不到，好像是一个月前才入职的，也是高材生。” 哑巴亏不能吃，有人要玩火，萧青山就陪他玩。 等分公司这边的负责人出去后，萧青山让助理坐下。 “你听好了，明天你去找王胜利身边那个女的，从她嘴里撬出答案，不管花多少钱，都得把情况弄清楚。” “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 次日晌午，助理回来了，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在公司内部确实有一个内鬼，只是那个女的也不知道是谁。 内鬼的身份，应该只有王胜利一个人清楚。 开发团队是萧青山从海外请来的专家，有二十多个人，从不同的国家来的，调查起来太难。 如果按照目前的状况发展下去的话，萧青山继续做游戏已经不合时宜了，做好了也没办法继续卖钱。 他主动联系了王胜利，说出来见一面。 二人选择咖啡厅。 王胜利四十岁不到，脸上写满老辣，双目炯炯有神，一字胡须修剪的整齐，有陆小凤的派头。 “萧老板，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我早就想结实你了。” “王老板，本来商业竞争是合法化的，可你的做法有点过。” “哦？我不大明白萧老板的意思，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真能装，如此明显的事情，装还有意义么。 萧青山不想跟他绕，因为这次游戏项目算失败了，既然如此，不如当面说个痛快。 “你窃取了我的游戏项目。” “有这事？” “呵，没有么？你要开发的两款游戏，都是我在做的，你跟我几乎同步，但你的宣传速度比我快。” 王胜利倒吸一口冷气：“真的？！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凑巧的事？” “是啊，太踏马的巧了，听说你以前是做装潢的，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有钱了。” “这个么……算是运气使然吧。” 第359章 孕妇有妙招 运气？ 骗鬼呢，两个游戏的开发，最低也需要九百万以上的资金。 光是聘请国外的团队就花了大部分钱了。 他一个装潢公司的老板，抢银行也不会弄来这么多钱。 “王胜利，现在游戏被你给盗走了，我没办法做了，你就不能给我说个实话么？” “萧老板，你把我想的也太坏了，大家都是生意人，可能我们就是在想法上不谋而合，巧了而已。” …… 燕京。 萧青山在办公室坐了六个钟头。 他是不缺钱，但也不能平白无故被人耍弄。 几千万的投资，放眼全国，也是独一份。 原来的预想，是要靠两款游戏打开全球市场，结果现在白瞎了。 “老公？” 苏暖树轻轻推开门，端着鸡汤进门。 “没吃晚饭吧，我给你做的。” 萧青山堆出苦笑：“这次项目要泡汤了。” 他想过各种可能性，即使把内鬼揪出来，事情也已成定局，无法挽回了。 需知，王胜利的公司宣传面相大众，在各大杂志也刊登了。 很多城市的老百姓都认为他们要做出游戏，这种情况下，萧青山再出同类游戏，不是自己打脸么。 这就是正版和盗版的区别啊。 一上法庭，萧青山就得赔钱，还得撤掉自己的游戏。 苏暖树过来帮他捏着太阳穴：“你呀，太累了，放松一些，那么多难关都闯过来了，你连命都差点丢过，还会因为钱发愁么？” “我不是为这几千万，是为这口气。” “那也得吃饭，我看，你还是跟谭家玲商量商量吧，她脑子好，主意多多。” 萧青山拽着妻子的手，亲了亲：“你舍得我去见她？” “她替你身怀六甲，就是对你有恩情，我又生不了，干嘛生气呢，只要你不跟我离婚，我就很满足了。” 老婆就是老婆，永远真心实意。 “我去找她，明天去。” “不用，她在会议室呢，都来半个多钟头了。” 什么？ 怎么萧青山一点都不知道呢。 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公司里头没什么人。 他揉揉眼皮：“一起去。” “不了，你先喝了鸡汤再去，待会儿软软过来接我。” 萧青山喝完汤，一直送老婆下楼，接着就去了会议室。 谭家玲肚子已经隆起，她手里捏着王胜利公司的海报。 “你不在家好好休息，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我男人被人栓了，我还做的住么。” 谭家玲气呼呼的将海报甩在桌上，掷地有声：“要对付这个王胜利，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她哈哈一乐：“你脑子也不笨，怎么就想不到呢？” 海报和杂志都宣传出去了，萧青山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谭家琳乐道：“他在你的游戏设计部安插了人，他的游戏项目和你是同步的，这不假吧？” “是啊。”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每一步都需要从你这边借鉴过去，所有的一切设计，都是你先有，他后有。如果你突然停止了游戏开发，他那边不也要停止么？” 萧青山慢慢坐下：“可是不对啊，我找他谈的时候，我说过自己会放弃不做的，他一点也不担心。” “你不是把游戏项目的所有策划都跟那些设计师讲过了？” “没错。” “傻瓜！你不该说的，老外能随便相信么？他们唯利是图！但我想，给他透露机密的老外，不可能一次性把项目全都告诉他，肯定留有后手，希望狠狠敲他一笔。另外，王胜利绝对没有那么多的钱去请团队，他盗窃你的机密之后，程序什么的都是现成，找一批精通电脑的国内人士就行。” 谭家玲不愧是骗子出身，一切骗术在她这儿都云开雾散了。 她说的对，要是老外一次性把机密全告诉王胜利了，王胜利就没理由跟萧青山同步，而是以更快的开发速度来进行。 “青山，你没必要找王胜利，你只需要严密监视设计部的那几十个老外就行，不让他们跟王胜利接触。如果是我的话，我会给他们安排大房子住，装窃听器，谁敢吃里扒外，就得坐牢。” 哎呀！这招太妙了！ 萧青山终于开怀了，先来一根烟。 哦不行，女人怀孕了，不能在这儿抽。 看他激动的样子，谭家玲摆摆手：“抽吧抽吧，我走了。” “我送你。” “也行，今天晚上就住我那儿，不用跟你老婆打招呼吧？我怀着孩子，也不能勾搭你。” 周二一大早，萧青山来到设计部。 现在是早上九点，设计部的人已经开始工作了。 “先停一停！” 萧青山高声喊道：“各位！鉴于你们是从海外来的，公司决定给你们安排全新的住处，衣食住行，我全包了！免得你们在外租房子，还要花冤枉钱。” 老板客气，员工只能高兴了，白给你提供吃住，哪有人会拒绝。 如果这时候有一个人提出拒绝，那想都不用想，这个人一定是内鬼。 几十个人的家里全装了监听器，连厕所都装了。 还别说，才一天的功夫，事情就迎来转机。 这件事是谭家玲要求负责的，正好闷得慌。 监听记录中，包含了老外查理对王胜利的机密泄露，很清晰。 查理被叫过来时，一脸平静。 “萧董。” 他看到了一旁喝咖啡的谭家玲，报以微笑。 “查理先生，公司有人泄密，游戏被魔都一家叫长隆公司的给盗走了，你知道这事么？” “长隆？没听说过，我们内部有人泄露了程序么？太可怕了，需要马上查找啊，这种害群之马，在我们国家也是要坐牢的。” “有人举报，这个泄露机密的人就是你。” 查理脸色一惊：“我？萧董，这个玩笑开大了，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来呢。” 接下来，谭家玲把录音带摆在桌上，随着录音一点一点放出，查理的脸色从红润变成白灰。 “王先生……我会一直给你的，不过我需要加倍，你得多给我两百万。” “问题不大，但你不能给我出错。” 第360章 钱多就是好 声音就是他自己的，抵赖不掉。 查理额头瞬间出了不少汗：“这是……” “查理先生，这是谁的声音，你不会听不出来吧？如果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公安，你觉得会怎么样？” 坐牢是免不了了，还得赔钱。 查理苦笑着：“萧老板，这都是那个王先生逼我做的。” 谭家玲哼道：“是么？逼着给你送钱？我说查理先生，你可真能折腾，拿了我们的钱，又去赚别人的钱，左右逢源，你就这么缺钱么？” 好了，这些废话说的没意义。 萧青山也不打算大事化小，这口气必须出了。 王胜利不是喜欢窃取他人机密么，就送他一些机密，不过是假的，让他的游戏做出来以后，没法上市，内部程序全给他搞乱了，一大堆的BUG，看他还怎么玩。 “查理先生，这份录音就存在我手里，我会留下几十个备份，你偷也偷不走。从现在开始，你得替我办事，原来该给你多少钱，我还给你多少钱，可是，给王胜利的机密程序，你得下下功夫，做这个，你可是专家。” 查理很快明白萧青山的意图：“你的意思是……篡改程序，给他假的？” “对，我要让他最终做出来的游戏，乱七八糟，什么都玩不了，各种卡顿，各种漏洞。” 这样玩有个非常大的好处，能把王胜利手上的资金给榨干了。 萧青山不相信这家伙能有多少钱，不管他有多少，都得给他杀的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查理听明白后，自行退出去了，走到门口时，他还有一丝犹豫。 “青山，这次算打了翻身仗吧？王胜利这只蛤蟆要吃瘪了。” “就那么容易？” “查理不是都同意合作了么？” “他是同意了，但他拿个假程序去给王胜利，王胜利纵然是外行，可他手下也有研发团队啊，那些人都看不出来么？” “那你……” 哼。 萧青山从口袋掏出一张钞票，递给谭家玲：“我要收买他的团队，让他成为孤家寡人，他出多少钱，我出双倍。” “呵，那又得花一大笔钱了。” “只要我的两个游戏能问世，以后赚的钱会更多。如果‘首富’这个金字招牌能保得住，国内外的投资商都会找我做生意，还有国家单位，所以，我现在看重的不是钞票，而是自己‘首富’这块招牌。” 论洞察人心，萧青山不如谭家玲，但要论做生意，谭家玲就不如他了。 当天晚上，萧青山通过几个计划了解到王胜利公司的研发项目组长，他没去公司大门口截胡，而是去了这个人的家里。 就在他家大门口等着。 六点半，人回来了，骑自行车回来的。 看到门口有个人，他差点冲车上摔下来。 “林先生！” 萧青山过去一扶，老林愕然：“你……你是？” “您不认识我？那干嘛这么紧张呢，我是萧青山，找您有点事。” 林某人眼神躲闪：“这？呵，我家里有事，有事改天再说。” “林先生，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我是来给你送礼的。” 已经到家门口了，老林无助啊，只得请客人进门。 他不是魔都当地人，这个房子也不是自己的，他暂时在这儿住。 还好，老林给萧青山倒了一杯茶。 “林先生，王胜利给了你多少钱？” “六万。” 哼，钱不少嘛，还不算小气。 萧青山拿出支票，空的支票，直接递过去。 “这张支票，我已经签好字了，你想要多少钱，自己填数字。” “萧……萧老板，我是长隆公司的人，我怎么好要你的钱呢。” “王胜利是怎么做游戏的，你比我清楚吧？他是盗窃了我的机密，我现在是反击。如果林先生觉得跟我为伍太丢人的话，我也有其他办法达到目的。” 沉默片刻，林先生终于叹气了。 一叹气，戒备心就松下。 他说：“王老板的确做的很过分，盗窃他人成果，为人所不齿。可我已经拿了他一部分钱，我现在倒戈的话，不会被人说成是小人么？” “他跟你签署劳务合同了么？” “什么是劳务合同？” 好吧，萧青山差点忘了，劳动法是在1995年才实施的。 这年月，有奶便是娘，跳槽随便跳，毫无顾忌，只是人都要脸，怕丢不起这个人，失了名声。 “林先生，我看这样吧，我跟你立个字据，以后出了问题，就说是我胁迫你这么干的，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是被迫。” “你到底让我干什么？” “你们公司还会收到很多数据程序，是从我这边流传过去的，当中漏洞会很多，你就当不知道，让团队继续做。总程序是你负责，手底下的人，也得你出面，他们想要多少钱，然他们开价，这张支票你就收着。” 萧青山办好了一切后，回去睡了个安生觉。 没几天，查理又给了王胜利一批数据程序。 他的办公室里，亲弟弟王和平乐的嚣张：“哥，连萧青山都栽在你手里了，你很厉害嘛。” “这算什么，萧青山也是人，没长三头六臂，人们是把他给神话了，要我说，他也没多大本事。” “他的游戏肯定上不成了？那他要是不做了，你的数据从哪儿来呢？” 王胜利哈哈笑道：“这家伙早就把游戏的所有东西全告诉他的研发团队了，一旦团队解散，我就把那个团队给请过来，游戏我继续做。下一个全国首富，就是我了。” 弟弟听的激动起来，可是一想，问题就来了：“哥，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王和平是刚从老家来的，知道哥哥发财，过来噌吃噌喝，亲兄弟嘛，也没什么说道。可是哥哥手里以前也就十几万的存款，在老家还算有钱，不过这是魔都啊，何况做两款游戏需要花的钱，不是他们家能负担的。 关于这个事，王胜利不想说。 “哥，找银行贷款的？” “你就这么认为吧。” “你对我还瞒着，不够意思啊。” 第361章 失手 “有些事啊，你还是少知道的好。既然你都来了，我就给你安排一个职位，闲职，一个月给你开三百块钱，怎么样？” “就三百？” 三百还少么，老家现在平均水平，一个月也就几十到一百不等。 王胜利终究比不了萧青山，没那么财大气粗。 …… 萧青山这边，他在王胜利的公司也安排了内线，一次就安排六个，都是靠钱来买通的。 王胜利只要在公司里，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逃不过萧青山的眼睛。 在跟谭家玲闲聊的时候，俩人都对他的弟弟王和平感兴趣了。 兄弟俩的谈话，也被传了过来。 “青山，那个王和平不知道他哥哥是怎么发的财，亲兄弟之间都需要隐瞒，这里头有文章啊。” “你又不是侦探，管那么多，我现在就一个想法，把他给搞掉，让他倾家荡产。” 对付王胜利这种人，确实该心狠手辣。 谭家玲缺有了更深一层的思考——就是王胜利那笔钱是怎么来的。 因为王胜利突然跟萧青山较劲，有点胆大包天。 全国上下，人家都当萧青山是财神爷，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下绊子呢。 就不担心各地的商会都容不下他么。 所以，谭家玲认为，王胜利不过是个小角色，他的背后还有人。 “有人？” “找几个人去他老家那边查一查。” “我早调查过了，他老家过的很一般，他自己靠人脉关系，从一个农民蜕变成老板，装潢一直做的不错，赚了些钱。” 谭家玲无语的说：“不是装潢的钱，那才能有几个钱，我说的是他来魔都之后，做游戏的这笔钱是从哪儿弄来的，他手上至少得有一千万才敢干这种事，不然就是自掘坟墓啊。” “嗯……” “可他如果真有一千万，何必还要跟你斗呢，这么多钱，自己几辈子也花不完啊。” 说的没错，王胜利这笔钱来的很莫名其妙，正常人有这些钱，早就存银行吃利息了，他干嘛还要那这么多钱出来赌呢，如果输了，必然鸡飞蛋打。 现在看来，这件事不容易查清楚。 萧青山疲倦的摸着眼仁：“先不考虑这些了，想的太累，我去洗个澡，松快松快，然后睡一觉。” 没过几天，王胜利就得知了消息。 他被耍了，不是林先生告诉他的，也不是设计部的某个人，而是他在家里接到一个电话。 得知情况后，王胜利火大的杂碎了酒杯。 “哥？你……你怎么了？” “奶奶的……居然敢耍老子！” “到底怎么了？” “你别管！跟你没关系！” 王胜利打开电话簿，查找上面可用的人。 但一想，萧青山是个黑白通吃的人物，找道上的人帮忙不是作茧自缚么。 他思来想去，最后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和平，你我是亲兄弟，对么？” “那可不？哥，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打虎亲兄弟嘛。” 他走到保险柜那边，从里头取出两沓钱，一共是十万块，全摆在桌上。 “和平，你去找几个人，找不认识的人，花钱就行，把林松给我弄到家里来。” 弟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好。” 林先生两个钟头后被带到家中，脑袋也蒙着布。 他看见王胜利后，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但是戏还得演。 “王老板？你这是？” “林松，萧青山给了你多少钱，你帮他一起坑我。” “我……我没有啊。” “没有么？从那边拿过来的数据，都是经你手的，有问题，你应该看的出来。为什么这些天一直不跟我汇报？你把老子当成煞笔了？” 到这个时候，林松只能咬死了不承认。 一但他认了，可能要挨揍。 “王老板，我不懂你的意思啊，我承认自己水平有限，是谁说我有问题的？你让他出来，我们当面说一说，你可不能随便相信外人啊。” “呵，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给我演呢，既然你不肯说，我就好好的伺候伺候你。和平！” “哥？” “带到院子里，先揍一顿。” 花钱雇来的人不敢动手，人家怕吃官司，所以这活全交给王和平自己干了，他下手一点也不软，就是这么打，用棍子抽，打了足足五分钟。 王和平扯开领带，自己都打累了：“老东西，你就是犯贱！让你说实话，你不肯说，知道反水的后果了吧？现在还说么？” 他重重踢了林松一脚。 林松已经不再动弹了。 “老王八蛋，别装死了，起来！” 可是，人真的不动了。 其余几个人被吓到，互相张望，这不会出人命吧。 王和平心里咯噔一下：“这老东西怎么不经打？” 等他低头过去一摸鼻息，真的是吓到尿失禁了。 人……死了！ “哥？哥？！” 王胜利听声音感觉不对，就跑出来查看。 “怎么了？” “他……他……他死了。” 啥玩意儿？！ 王胜利如被当头一棒，自己也吓的不轻，狠狠推了弟弟一把：“你傻呀？！夯货！谁让你把他打死了？！” “哥，我……我也不想这样啊，我哪儿知道这家伙这么不经打。现在怎么办？” 人死了，这是大案，要坐牢，要枪毙的！ 还不能有目击者。 他抬头看了看院内的几个人，都是弟弟请来的帮手，拿了钱的。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可能出卖他们兄弟。 王胜利定定心神，对几人说：“待会儿我来办，哥几个都累了，进屋去歇歇吧，吃点东西，明天一早，你们就走。” 这是缓兵之计，他哪儿能放几个人离开呢。 那几人进屋以后，王胜利的眼神就变了，冲弟弟嘀咕：“你去，弄点耗子药来。” “哥？” “快去！这几个人都不能放走，他们有一个去报警，你我都得倒霉。” 当天夜里，兄弟二人谋杀了五个外地人。 尸体，也包括林松的尸体，统统拉到郊外的荒地掩埋。 回到家中时，弟弟已经浑身发抖了。 “哥，咱们……杀人了，我怕。” 第362章 灭口 “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你懂么？” 王胜利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喝酒能麻木自己。 那几个是外地人，警方不会追查到他们头上，但林松就不一定了。 “和平，林松过来的时候，有人看见么？” “在他住的房子那边，有几个邻居好像看到我了。” 王和平知道哥哥心狠手辣，一时也怕了：“哥，你不会连我也要杀吧？” 怎可可能呢，亲弟弟，他会杀么。 “行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也别对任何人说，明白恶魔？” 本以为事情做的还算天衣无缝，可才三天时间，就有人找上门。 不是警方，而是王胜利的熟人。 这个人就是火焰蛇。 王胜利弟弟今天不在，出差去了，他一个人回家就洗澡休息。 躺在床上，关了灯，夜间，迷迷糊糊的，看见床边坐着一个黑影。 这可把他吓的够呛！ 还当是冤魂来索命呢！ “啊？！别……别害我！” 熟悉的声音缓缓说出：“王胜利，你心里有鬼啊。” 火焰蛇打开床头的台灯，一只手握着枪，平静又阴狠的看着他。 他的钱都是火焰蛇给的，就是要套出萧青山的钱。 这个计划最初就没想玩什么游戏市场，火焰蛇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利用王胜利，不过是想让萧青山投降，然后花大价钱把游戏经营版权再买回去。 结果出了这么多破事。 几天前，打电话给王胜利提醒有内鬼的人，也是火焰蛇。 他一直暗中策划这个事呢，还重新招揽了一批人马。 不光是对萧青山，对王胜利，他也一直监视。 “杀人抛尸，你玩的很六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做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的眼睛么？开始我还没看出来，你这软蛋也敢杀人，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虽然他杀了人，火焰蛇却不会因为这个事而怪罪他。 他要的钱，是萧青山的钱！其他的都可以忽略不计，死几个人算什么，如果一下子就能拿到钱，他可以杀光萧青山全家。 火焰蛇逃狱的事，萧青山不知道。 他是刚进监狱的第一个星期就越狱的，普尔那边想抓他都想疯了。 王胜利恰好也是在那个时间段遇到他的，所以就成了所谓的朋友。 “大哥，您喝茶么？我去给您倒。” “不用了，你杀人跟我没关系，你有本事可以把全魔都的人都杀光了，我也不在乎。不过呢，萧青山花钱买通你的人，这件事让我很恼火。” 火焰蛇并不小气，他给了王胜利一大笔钱。 几乎是自己的一半财产，那是两千多万啊，是他杀人越货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家底。 如果用大部分钱来收买人心的话，萧青山不可能这么快就破了迷局。 所以，王胜利一定私吞了不少。 火焰蛇的枪口对着他的脸：“我给你两千多万，你花了还不到五百万吧，那么多钱，都进了你的口袋？你是不是觉得拿了我的钱，就跟我毫无瓜葛了，把我给撇开了？” 面对枪口，王胜利六神无主的跪在地上。 “老大！我错了！我不敢了！钱，我全都还给你！行么？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晚了，对完不成任务的人，还有包藏祸心的人，火焰蛇从不手软。 但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钱再说。 “我的钱呢？” “我去拿存折！” 存折和密码，王胜利都交了，只求能活命。 火焰蛇将床单的边缘缠绕在枪口，一层一层包扎，充当简便消音器，接着就是沉闷的一声——砰！ …… “王胜利死了？” “嗯，被人干掉了，枪杀的，他的弟弟也死了。” 萧青山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呢。 原来还想把他给弄的倾家荡产，现在得失落了。 自己花出去的钱，也打了水平。 “老板，林松也失踪了。” “死了？” “不清楚，他家里没人，也没去长隆公司。” 事情扑朔迷离啊，让人顿感困惑。 也许是王胜利行为不端，导致被仇家杀害？ 萧青山想不到什么理由，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王胜利抢了别人的钱，导致人家对他不爽。 因为警方在他家中没有找到存折，只有为数不多的几百块钱。 “老板，咱们的游戏项目还要继续么？” “当然要继续，一定得继续，让研发部门的人搞的快一些。哦！还有，海报宣传出去，游戏改一下名字，让市场部的人去拟，报给我审批就行了，海报的样式得换换，具体怎么换，我会考虑的。” 不能和之前完全一致了，王胜利已经用过的海报，现在他就不能用，比如五大职业的升级游戏，萧青山就得增加一个职业，装备样式也要改。至于枪战游戏，地图要换，画面效果要变动。 萧青山是个重生者，也算记忆重生者，对未来的游戏市场太了解了，这种事轻而易举。 游戏加紧开发，务必在两个月内搞出来，以免再出幺蛾子。 他不知道火焰蛇现在时刻都盯着自己。 就在萧青山为自己忙碌时，火焰蛇又找到了魔都商会会长。 他跟会长还认识。 这位肖会长曾经也做过偏门生意，只是后来洗白了。 他去过普尔，在一次交易中，和火焰蛇碰过面。 一面之缘。 就是这一面之缘，让他记住了皮笑肉不笑的火焰蛇。 “你？” “肖老板，这些年，你混的真不错，都成商会会长了。” 一边说，火焰蛇一边在沙发上坐下。 在普尔待过的人，谁不知道火焰蛇是个疯子呢。 他要是找上谁，那就是比癌症还要可怕的事情要出来了。 肖默然清了清嗓子，只觉得嗓子发干，特别难受。 他也不知道火焰蛇的真名叫什么，索性就不称呼了：“你找我干嘛？我现在做的是正经买卖。” “放心吧，我不是找你走私的。” “军火我也不碰，我以前也没碰过。”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坐下吧，咱们好好聊聊，别总站着，看的我头晕。” 见肖会长依然站着，火焰蛇的手摸到了腰间放枪的位置。 第363章 无奈之举 好熟悉的手法啊，吓坏了肖某人。 “别……” 他乖乖坐下，拘谨的像个相亲的姑娘。 火焰蛇歪头望他：“你听说我被捕的事情了？” “嗯，你的腿……” “瘸了，被萧青山打的，应该是他。我现在出门，都得用拐杖才行，唉，时也命也，至少我还活着。” 肖会长难堪的说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是不是要钱？这好办，我给你拿，十万够不够？” 做了会长的人，果然有钱了，十万不是小数目。 但这点钱对火焰蛇来说，屁都不是。 他要的是金山银山，要的是衣摆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肖会长，我这个人，不太爱花钱，我喜欢敛财。十万块，算敛财么？” “那你要多少钱？我手头没太多的钱啊，我还欠着银行不少贷款呢，要的多，我也给不了啊。” 他点起一支烟：“我不要你的钱，自己留着买棺材吧，萧青山正在开发两个游戏，你知道么？” 这个事，商会已经无人不知了。 很多人都想入股，跟着萧青山混饭吃，可萧青山却一点都不给面子，不给人家投资的余地。 火焰蛇现在就是要商会插足进去，让商会会长出面，入萧青山的股，并获得游戏的经营权。 一听他说话，肖默然就醉了。 就在一个月以前，肖会长主动去萧青山的公司谈过这件事，希望入股，想着将来一起发财。 因为萧青山的第一个游戏‘传说’大卖特卖，靠这个游戏，萧青山就赚了三个亿，全国上下，有几个人不知道这款游戏的。 就冲这，多少人都想跟萧青山合作。 那是之前的算账了，现在萧青山拥有的资产，怕是不下五十亿了。 他稳坐国内第一富豪的交椅，无人可以撼动。 商界都传闻，如果能和萧青山搭上线，成为合伙人，国内十大富豪，必然会榜上有名。 可惜啊，萧青山不带别人玩，他喜欢单打独斗。 加上萧青山的‘员工创业项目’，导致分公司开遍全国。 国内哪个省没有萧青山的分公司呢，他可谓手眼通天了。 “火焰蛇，我不是没找过他，他……他不肯，我有什么办法？” “鱼不上钩，是鱼饵不香，你以前也是靠捞偏门发财的，就不会换个思路想问题？” 肖会长一时语塞：“换个思路？你是指什么？” 接着，火焰蛇将另一把枪拿出来，轻轻放在桌面上：“就靠这个。” “你——你要抢劫他？” 蠢猪！ 这可是在魔都，魔都的警方那么厉害，你想抢就抢么。 抢成功也没法子跑出去，火焰蛇对这个家伙实在无语。 他让肖默然凑近了，然后悄声细语的说出方法。 听了几句话后，肖会长心里直发怵：“这能行么？要是东窗事发，那我要坐牢的。” “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你只要把东西弄到他的仓库去就行。” “既然你都想好了，为什么不自己去干？” “因为我欣赏你，想跟你合作一次，怎么，你瞧不起我？” 哪里是合作，这明明就是找个替罪羊！ 肖某人再蠢也懂，如果警方查出问题，火焰蛇肯定溜之大吉，得他自己出来顶缸。 可是，谁让火焰蛇有枪呢。 “肖会长，就这么定了，具体怎么做，你来想办法。等入了股，大家都轻松，你也能赚到钱，何乐而不为呢？但我先提醒你，别跟我耍花招，你能用的招数，我都用过，你也不想被满门抄斩吧？我听说你的孙子才两岁，死了太可惜。” …… 又到周末了，每个礼拜天，萧青山要陪老婆去逛街，多陪陪苏暖树。 他会先到公司处理一些事，然后丢给妹妹和妹夫去打理。 然而，大清早，还没进办公室的门呢，助理就慌张的在这边等他。 “老板！” “怎么了？” 助理小声说：“仓库那边出了点问题。” “哦？什么问题？” “我说不好，是很违禁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 “是枪。” 我靠。 吓人呐，仓库里哪里来的枪！ “走，马上去仓库！” 萧青山火速赶到那边，仓库的两个管理员在，还有几个外人和两辆车。 他问助理：“这些是什么人？” “是肖默然的人。” “商会会长？” “嗯。” 瞎搞，肖默然怎么会出现在这边。 萧青山梦然想起了当初在省城的一幕，栽赃嫁祸。 谁第一时间出现在现场，谁就拍下证据，谁就是要陷害他的人。 可他跟肖默然毫无过节啊，无非是之前拒绝对方的入股。 难道就因为这事，惹的肖默然剑走偏锋了么。 他先不管别人，直接跑进仓库，看到了一箱货。 总共六条枪，还有弹药若干。 枪不问多少，只要是真家伙，就是违法的。 现如今，很多偏远的地方都有枪，被民间称为火筒子，一般是捕猎用的。 眼前的家伙，一瞅就是军方用的家伙。 这些玩意儿一被发现，铁定要坐牢。 “马的……什么情况。” 萧青山郁闷走出仓库，朝肖会长走去：“老肖，你搞什么鬼，你想陷害我？” 肖默然满脸的苦瓜相：“这个……萧老板，事出突然，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要你同意我入股你的生意，我……我就当没事发生。” “这是威胁我啊，你可真行，你是商会会长，这种事都干的出来？你就这么缺钱？你把我萧青山当成什么人了，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立刻把那些东西给我拿走！” 肖默然摇头：“不行，你得让我入股，入……入干股。” 看他说的那么没底气，但又很气人。 “呵，坑我？那你报警啊，东西不是我的，我不怕你报警！” 助理把萧青山拽到一旁：“老板，东西是在咱们仓库被找到的，您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啊。” “什么意思？让我他干股？”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不能硬跟他顶，他要真报警了，您可就坐实了罪名。” 冷不丁，萧青山的目光投向两个仓库管理员。 第364章 求你了 “你们是怎么看仓库的？被人放了东西都不知道？！” 那二人也懵了，说自己是分开吃饭的，一直守着仓库。 就是说，大门肯定没外人进去，这几天也没人来存货，肯定是从窗户弄进去的。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木已成舟，枪在你的仓库里发现，想洗脱嫌疑，除非有人看到肖默然故意放东西进去。 “肖会长，你够能耐的。” “萧老板，能让我入股么？这件事很复杂，我将来会向你赔罪的，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他不像个嫁祸于人的恶人，反而是一种恳求的语气。 对此，萧青山不好尽快做出抉择。 “我现在没法答复你，你想谈，今天晚上来我的公司，我在办公室等你。” 麻烦事常有，永远不会断绝。 萧青山回到办公室后，起的把办公桌给踢了一个洞。 声音很响，谭家玲恰好在会计师，听声音就过来了。 “你干嘛呢，拿桌子撒气。” “仓库出事了，肖默然弄了几条枪摆在那里，威胁我，让我给他干股，我现在是裤子里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你说我是给还是不给？” “谁？肖默然？” 谭家玲一直在魔都混，肖默然这个人，她研究过。 此人曾经做过偏门生意，在很多地方待过，也在边境混过。 但他有了孩子之后，就悬崖勒马了，先擦干净自己的屎，而后又进入魔都商界。凭借自己的职场情商，他混的非常好，一步步坐上会长的位置。 现如今的魔都，肖默然已是一等一的人物了。 当然，如果不跟萧青山比，他就是龙头。 一个懂得悬崖勒马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难道他想跟萧青山结下深仇大恨么，这不是聪明人该干的。 “青山，肖默然没这么愚蠢，再者说了，他的枪是从哪儿弄来对？是什么枪？” “军用的。” “那不可能吧，魔都是大都市，关口监管很严的，他好不容易混到今天，难道想再进去？” 一般人想玩以小博大还可以相信，肖默然没必要做这样的事。 萧青山缓缓坐下：“他跟我说话的时候，似乎也不大情愿，好像是无奈之举。” “那就对了，肖默然早已是惊弓之鸟，我的一个姐妹给他当过情人，他过去干过走私，不过都是药品，军火是从来不碰的。药品是坐牢，军火可是要杀头的。” 先不管他背后有什么人，就说眼下！ 仓库里出现枪，萧青山的把柄被人家攥在手里了。 只要人家愿意，上交证据，公安局就来人。 “唉……我都要吐了，究竟是谁在搞鬼呢。家玲，你主意多，我脑子很乱，你替我想想。” 实话说，谭家玲现在也很茫然。 主要是对手没有给他们回旋的余地。 “青山，我想到了，或许可行。” “你说。” “他拍了照片，但没立刻找警方过来，是不是？” “对。” “那还不好办么，你把那些枪都换成玩具的。” 哈哈！ 萧青山是脑子短路了，就没想到这一层。 他以前当卧底的时候，身上总有玩具枪，这次倒忘记了。 谭家玲提醒着：“所有仓库都要有监控，内外都得装。” “行，我马上安排，公司里就有不少监控还没用呢。” “还有啊，树大招风，你要多从国外买一些监控回来，在燕京的公司也要装监控，我们全国的分公司，一家都不能少。” …… 肖默然没听火焰蛇的话，原计划是让他当场就拿出合同来的，直接签字入股，是他犹豫了。 他回到家时，感觉气氛不对，屋内有难闻的味道。 “不好！美子！美子！” 肖默然疯了一样跑进卧室，妻子已经死了，躺在床上，眼睛还是睁开的。 凶手火焰蛇还坐在床边看电视呢。 “火焰蛇，你！” “别那么瞪着我，是你不好好合作，咱们之间有说法的，你不合作，我就杀你的家人。” “我的儿子呢？！”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在给你一天时间，拿不到萧青山的签字，你就等着给儿子收尸吧。你也可以跟他说明一切，我不在乎。” 天明时分，七点半，肖会长在萧青山公司楼下等着。 他一个人来的，脸色很差。 萧青山和宁心、妹妹一起开车过来，见到肖某人，他又气了。 好在昨天夜里，该抹平的事情全抹平了，现在报警也不怕了。 那些枪，他已经通知鸽子来取。 “肖会长，这么早，要黑我？” “萧老板，能单独跟你谈谈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要害你的人不是我，我是被逼无奈啊。” 老肖快哭了，看的让人心里不好受。 萧青山把他带到办公室里，不让外人打扰。 现在就两个人，办公室也没装监控和窃听器，可以畅所欲言。 “说吧，我很忙。” “萧老板，要害你的人是火焰蛇，不是我。” “火焰蛇？” 萧青山惊奇的问道：“你也知道火焰蛇？” “我认识他，我以前去过普尔，十二年前，我在普尔买药材的时候，与他有一面之缘，但我没跟他做过生意。” 火焰蛇的刑期定了六年啊，这才几个月，怎么就被释放了。 他表情的非常好么，再好也得一年以后才会释放啊。 “你骗我。” “没有！昨天晚上，他杀了我老婆，我的儿子也在他手里。萧老板，我求求你了，让我入股吧，不然我肖家就绝后了，我——我给你跪下了！” 萧青山伸手拽住他：“你别给我下跪，我受不起。你真没骗我？” “我对天发誓，以我祖宗的名义发誓。” 说着说着，肖会长哭了，眼圈通红。 萧青山得确认一下：“火焰蛇身上有什么特征？” “他是个瘸子，别的好像没了。” 他的膝盖是被普尔的白寻熊打穿的，是瘸子就对了。 抓他？ 抓不住怎么办。 抓不住人，肖默然的儿子就没命了。 火焰蛇那孙子，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萧老板，我给你磕头，我求你了，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救救我儿子吧。” 第365章 合同到手 火焰蛇改变套路了，以他现在的位置，是可以掳走萧青山家人的，萧青山却毫无办法。 为什么他不直接要钱，而是采取这种策略呢。 平心静气的一想就不难明白——火焰蛇要的是过亿的钞票，而银行不支持一次能取那么多钱，用这种入股的办法，火焰蛇就能从肖默然手中得到源源不断的财富了。 “肖会长，你先起来吧。” “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我保证，我一定帮你揪出火焰蛇，下次他再来找我，我就联系你！” 恐怕没这个机会了，火焰蛇何等精明，他会猜不到肖默然此次来说什么话么，下次出现，说不定得等到猴年马月了。 萧青山把他扶起来：“这样吧，我……给你入股，火焰蛇让你入股多少？” “一半。” 老天爷啊，那货要一半！ 给还是不给呢？ 不给，失了人道，给，损失钞票就不是两个亿可以衡量的了。 萧青山不是圣人，他有必要去管肖默然么。 要知道，肖某人曾经也是走私大亨，虽然洗白了，但依然万恶。 可这跟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坐在沙发上，安静的思考这个事。 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萧青山还是松口了。 “萧老板……” “你起来吧，我给你入股，一半。” “真的？！” 肖默然眼泪鼻涕一大把：“我保证，我对天发誓！我一定帮你抓到他！等这件事了了，我把股份还给您！” “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肖默然离开后，谭家玲就进来了，她没偷听，但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这件事，萧青山做的很不情愿，凭什么自己想赚钱，别人却能在毫无作为的情况下，分自己的钞票。 “青山，你是个好人。” “好人？呵，多谢夸奖啊，我只是个商人，我没打算当什么好人。” “你为了一个毫无相关的孩子，就能舍得出去那么多股份，还不算好人么，积德行善可是大好事。” 说的真动听，但那损失的钱是多少，吓人！ 萧青山长吁一口气，又感到头疼了：“给我倒杯酒。” “好。” “算了，你怀孕了，我自己倒吧。” 他把自己灌醉，然后就躺在沙发上睡觉。 …… 肖默然开车往自己的公司跑，半路上接到电话，让他立马回家。 是火焰蛇打来的，他也不敢不听。 回到家，签字的合同递过去，火焰蛇这下满意了。 “你做的非常好，这份合同有效期是终身制的。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合同。” 桌上放着的就是，这份合同是火焰蛇专门中人弄的，就是将股份转给一个新陈的人，钱最后当然是流入火焰蛇的腰包。 “你姓陈？” “别问那么多，签字就行了。” 也罢，老肖还有拒绝的理由么？ 他一想到自己老婆被杀，他就恨不得掐死这个混蛋。 “你渴么，我给你倒杯水吧。” 如此小伎俩，哪里能瞒的了火焰蛇，他哈哈笑着，等待喝水。 火焰蛇不担心这家伙会下毒，最多是慢性毒药。 就在老肖去倒茶的时候，老蛇慢吞吞的说道：“你的儿子有点躁动啊，总吵着要见爸爸，可把我给烦死了，我就给他喂了些安眠药。” “你！” “别紧张，吃不死人的，他现在一个人待着，如果我出现什么意外，你的儿子也朝不保夕了，会活活饿死的。” 肖默然颤抖的倒了水，拿过来给火焰蛇喝。 虽然是白开水，他依然叫了一声好。 “谢谢。” 这场游戏，肖默然一毛钱都分不到，还搭上了自己的老婆，儿子生死未卜。 “火焰蛇，你什么时候才肯放了我的儿子？” “我替你养着就行，等我的钱赚够了，你儿子自然就会安全。” “你——你难道要永远囚禁我的儿子么？其实你为什么不直接找萧青山呢？干嘛一定要找我？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跟我没关系啊！” 其实，火焰蛇通过数次交手，对萧青山已经非常了解了。 只要不碰到萧青山的家人，这家伙脑子就没那么机灵。 利用旁人来威胁他，更能让他头脑混乱。 如今，合同已经到手，属于合法行为，事情表面上又跟火焰蛇毫无关系，他现在是绝对安全的，可以隐藏起来了。 离开肖家，他去见了另一个人。 也是魔都的人，是个女人，三十一岁，和谭家玲差不多，也很漂亮。 这个女人是做服装生意的，同时也是火焰蛇的徒弟。 老蛇这辈子收了四个徒弟，冷清是其中一个。 每个徒弟都对他忠心不二，上刀山、下油锅，全是他一句话的事。 当初也是火焰蛇出钱给这个女人开了几家服装厂，让她先洗白自己，并在魔都扎根，为日后做事打下基础。 想来，二人有四年多没见面了。 “师傅，合同填的是我的名字，您就不怕我私吞了？” “你不会。” “哦？” 女人坐在火焰蛇的怀中，亲昵的说道：“你就那么自信？” 这是徒弟，也是情人，只不过，火焰蛇不好色，他当初笼络女徒弟，不过是一种策略罢了。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得藏起来，你的身份是全新的，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可别说认识我。” …… 萧青山这边，一觉睡醒，已经是后半夜了。 谭家玲一直在旁边陪着呢，看电视吃花生，守着自己的男人。 “醒了？睡的很舒服吧。” “你没休息？” “你损失了那么多钱，我担心你做傻事啊。” 那倒不至于，钱固然重要，可萧青山也不缺钱了，没必要钻钱眼里去，只是心里气不过罢了。 醒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弄住火焰蛇。 谭家玲劝他打住：“你跟火焰蛇数次交手，连监狱都困不住他，现在他对你的警惕性更强了，你还能抓住他么？上次在普尔，你应该直接干掉他的。” “杀他？那我也得坐牢。” “只要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就行了。” “我不是警察，我杀人就是犯法。” 第366章 女人 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呢，萧青山都笑了。 谭家玲认为肖默然没什么指望，他已经投鼠忌器了，亲儿子在火焰蛇手里，他敢报警抓人么。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得先确保家人的安全。 之前萧青山在普尔的时候，不也一样么，火焰蛇就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却为了萧青山的家人，迟迟不动手。 “他已经吃透你了。” “我一定要抓到他。” “那你天亮去忙吧，不是我给你泼冷水，你瞻前顾后，是斗不过一个毫无底线的聪明人的。” 天明，萧青山去了肖默然的公司。 老肖早就来了，看样子是一夜未睡，人显得很疲惫。 他进门时，肖会长都没反应过来。 “肖老板，大清早的，打扰你了。” “哦，没什么。” “你昨天跟我签了合同之后，火焰蛇就找你签了另一份吧？” 这是不用想的，肯定会转股份。 那份合同还在他手里，老肖把合同拿了出来。 上面提到的是个姓陈的，陈五。 像个男人的名字。 “这女人的身份，你知道么？” “开服装厂的，有自己的公司，在城南，公司叫路通服装有限公司。” 后面的日子，萧青山对陈五进行了全面调查。 他找的是魔都的私家侦探，一连找了六个人，给足钞票，就是探查这个女人，同时也了解她的关系网。 在做这件事之前，萧青山就不报太大的希望，只觉得，一点点希望也是希望。 火焰蛇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他找的人必定风雨不透。 侦探给出的结果都是一致的，这个叫陈五的女人，老家是河北的，没有任何历史污点，她一直做地摊生意，赚了些钱，就来到魔都开作坊，几年的时间，越做越大，如今拥有大小六家服装厂，还有一处公司楼。 至于她先前都认识什么人，那就不是侦探能查清楚的了。 陈五不是什么名人，也不是魔都当地人，查起来颇为棘手，需要去她老家了解才清楚。 为了探知这个女人的底细，萧青山约见了其中一个侦探。 他出钱，让侦探去河北了解情况。 “没问题，能给萧老板做事，是我的荣幸。” 侦探将陈五的习惯，包括血型也给了出来。 陈五是个浪荡的女人，在外有两个男人，一个在卡啦OK当经理，一个还是老外，玩的比较花。 而她跟这两个男人，也只不过是床上那点关系，平时几乎不见面。 “不算情人？” “萧老板，这种情况确实很少见，陈五跟其他阔太太不一样，她不谈感情，只谈钱。那两个男人的本事应该很好，能伺候好她，所以这是金钱交易，她对那两个人没什么感情，他们也几乎不出门逛街，只要约会，必定在宾馆。” 有了这个消息，也算是一场惊喜吧。 萧青山不跟老外打交道，她就找卡啦OK的那个男人。 有侦探提供的地址，萧青山晚上摸索过去，找了个包间。 漂亮的经理没认出来人是全国首富，因为光线太暗了。 “先生，需要几位姑娘？” “你这儿还有大姑娘？” “哈哈，都这么叫，这是小店的规矩。” “我找斑鸠。” 斑鸠是花名，就是陈五的姘头。 男人应该找姑娘才对，怎么找女人呢，经理也不废话，只是点点头就出去了。 男人找男人么，这种事也不是没见过，各有所好。 不出几分钟，斑鸠来了，他姓孙。 看到萧青山的时候，他还鞠了一躬：“先生好。” “坐吧。” 斑鸠入座后，先点烟，然后表示暧昧的看了看萧青山。 这感觉真让人作呕。 “我找你不是开房间的，想请你帮我办件事。” “什么事？” “你跟陈五有特殊关系吧？” 斑鸠跟陈五的事也不算是秘密，这个卡啦OK的人，大多数都知道。 为了钱，出卖自己，没什么可丢人的。 他欣然点头：“对，怎么了？”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么？” “女人。” 斑鸠回答的非常干脆。 “她跟一个特级通缉犯关系不一般。”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只是让你见识一下枕边人的危险。 萧青山直来直去：“我想知道她背后那个人的下落，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满足你。” 行，这话算说到位了。 斑鸠哈哈一笑：“先生，你根本不了解她，她每次找我，不过是玩玩而已，我俩之间除了金钱和身体，没有其他交易。她也从不跟我说多余的话，你让我去问，这不是为难我么。” “我会让你轻松的。” 从普尔回来的时候，萧青山还在老赵那边拿到了一些没用完的药片，原先是给火焰蛇的手下准备的，是那种国外黑市上最好的吐真剂。 有了这种东西，再顽固的人也得开口。 他拿出两枚药片：“这个东西放在水里，没有味道，入温水会很快溶解，人喝下去没有感觉。她再约你的时候，你直接让她喝下，然后给我打电话就行。” “就这么简单？那她会不会察觉到什么？” “醒过来后，她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真的？！ 斑鸠怕了：“先生，你这是拿我的命去赌啊，你刚刚才说过，她认识什么通缉犯，我不过是个赚女人钱的，你把我的后路给断了，那我不是死翘翘了？” “你有多少存款？” “什么？” “你有多少钱。” 这男的不开口，涉及到隐私了，不想说。 萧青山掏出支票，用笔划拉出数字，轻轻递过去：“有了这笔钱，你也不用再陪笑脸了，可以去燕京买个别墅。” 真是遇到财神爷了，斑鸠忽然感觉自己的运气也太好了，五辈子也赚不来这个别墅的钱啊。 得罪人怕什么，事后开溜就行了。 他激动的吸着烟：“行，交给我，保证万无一失。” “等一等，这张支票现在还不能给你。” “你反悔了？” “你什么都还没干，我会平白无故给你钱么？等事情结束了，你再找我拿钱。” 第367章 最直接的办法 “那你要是跑了呢？不给呢？” 萧青山把名片递过去。 “我不给，你就去报社登新闻。” 闹了半天，眼前的人，居然是第一财神爷萧青山啊！ 斑鸠大跌眼镜，感觉自己是狗眼看人低了。 “您真是萧老板？” 开玩笑，萧青山会给不起这点钱么。 外头谁不知道萧青山说话算话，财大气粗呢。 看他情绪不稳定，萧青山又不放心了：“你先不要激动，事情失败的话，我不会给钱，你可能还要被人做掉。” “放心，包在我身上。” …… 周末。 陈五给斑鸠打电话，让他去老地方见面。 尽管萧青山对他再三叮嘱，让他一切从常，可他还是没能做到。 为了这次愉悦，他换了新衣服，从头到脚的捯饬了一番。 俩人去宾馆那边碰头的时候，陈五一看到斑鸠油亮的黑发，就停滞不前了。 上一次斑鸠这样，是他俩第一次去宾馆。 要知道，陈五可是火焰蛇带出来的学生，反侦察能力一流，察言观色的本事，算是火焰蛇的衣钵传人了。 “你今天怎么了？” “我这样不好么？” 陈五下意识的看看四周，说：“我今天心情不好，改天吧。” “唉？你……你不是约我出来么，我把客人都推掉了，都到楼下了，你还说什么心情不好。” “你先回去吧。” 斑鸠没弄懂，到底自己哪儿出错了。 之后又是几天，陈五再没联系过他，那萧青山的钱不是赚不到了么，还白白损失了一个女金主。 周四，萧青山又来这边找他，斑鸠脸色不好看。 “失手了？” “我们都到宾馆楼下了，她突然说心情不好。” “总得有个原因吧。” “好像是因为我把自己打扮了一下。” 原因找到了，因为你反常了。 这个笨蛋，他把陈五想简单了，应该跟过去一样，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 “萧老板，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不行，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也别给她打电话，等她找你。或许，只是她一时对你不放心，你一切照旧吧，就当没事发生。” “我可以去她公司找她。” 做梦！ 又想玩反常的那一套。 过去没主动过，现在突然又打扮、又主动，别说陈五了，大街上找个普通人出来，都会感到怀疑。 猛然间，包间的门被推开，是经理。 她客气的冲萧青山点头，然后对斑鸠招手。 没一会儿，斑鸠又进来了，喜笑颜开：“萧老板，陈五来了，就在9号包间。” “这么巧？” “我现在去给她下药，然后你过去。” 萧青山快速拽住他：“你急什么？！她要是不喝酒，你还强灌啊？” “我过去灌过她不少酒，没事儿。” 也罢，就先这样吧，到底怎么样，还得看发展。 斑鸠去了两分钟就回来了。 原来陈五走了，来的快，走的更快，就没人看见她什么时候走的。 萧青山心往下一沉：“她肯定知道我在这边了，我也是棒槌，不该来这儿找你。” “那……” 唉，看这个家伙挺配合的，萧青山丢下一万块钱，算是对他尽心的补偿。 到了店门外，萧青山那叫一个失落啊。 为什么每次都跟火焰蛇擦肩而过呢，老天爷就这么不待见他么。 莫非火焰蛇是他一辈子的宿敌？ 这家伙绝不能留，留着就是祸患。 助理在车上看了他半天：“老板，回公司么？” “去城南路通服装有限公司。” 既然这么累，不如直接拿钱去砸！ 用钱砸谁都可以，唯独不给火焰蛇，这家伙不配！ 萧青山到了服装公司，楼下的人说需要预约。 也行，他就在大厅里等，喝咖啡慢慢等。 “萧老板，我们老板有请。” “她有空了？” 萧青山独自一人走近陈五的办公室。 她真的漂亮，容貌不输谭家玲，而且精气神在谭家玲之上。 三十出头的样子，给人一种大气之感。 陈五主动过来握手：“萧老板，久仰大名。” “不敢，都是混饭吃的。” “您太谦虚了，咱们国家，谁不知道您的大名啊，在商界混，要是连萧青山都不知道，那就等于学历史不知道秦始皇了。” “过奖，你说我出名，怎么还把我晾在楼下半个小时呢。” 陈五笑哈哈的扶着他坐：“哪里，我刚才是身子不舒服，上厕所了，我有洁癖，还洗了个澡，让您久等，实在不好意思。我给您调查。” “不要跟我‘您、您’的，我承受不起。咱们长话短说吧，别兜圈子了，火焰蛇跟你关系非浅吧？” “谁？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认识，火焰蛇跟你关系可不一般，肖默然跟我签的合同，一眨眼就变成了你的股份，此事是火焰石从中作梗。陈老板，我身上没带窃听器，我是一个人来的，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搜身。” 听罢萧青山的幽默言语，陈五嘴都乐开花了。 笑完后，她点了一支雪茄，声音也冷静下来：“萧老板特地跑来我这座小庙，就是为了找那个人？” “你们拿了我一半的干股，还是终身制的。” “呵，生意场嘛，总是有赔有赚的，其实你也不亏。” 笑话！ 不亏？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两个将要赚大钱的游戏，能给萧青山在十年内带来千亿资产，甚至还不止，却让别人截胡了。 这也叫不亏？ “陈老板，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要跟我合作游戏，我认了，因为合同已经签了，具备法律效应，我现在后悔也来不及。说心里话，我看重钱，但不是绝对看重，我有的是赚钱的套路，国内首富这个称号，我让给你都行，我可以给你更多的股份，百分之八十，但是——你得帮我抓住火焰蛇。”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百分之八十？ 这个男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被黑了一半的股份还不够么。 陈五惊讶道：“萧老板，你是在跟我说笑话吧。” “我跟你说笑话好玩么？有这个必要？” “你该不会是想让游戏垮掉，让我也跟着赚不到钱吧？” 第368章 师徒反目 “你很聪明，但不是绝对聪明。” “哦？” “我投了几千万进去，作为生意人，我起码得保住本钱吧，几千万先得捞回来。哪怕后头游戏垮了，你空手套白狼，不一样还有钱赚么？” 她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不管以后怎么样，陈五是绝对不会亏的。 “陈老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可以把我公司的股份给你百分之五。” “你……你说什么？” 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是游戏的合同，只是萧青山名下两款未上市的游戏，可公司的涵盖面就大了，五花八门的生意加在一起，钱是论分、论秒来进账的。 “萧老板，你说的是真的？” “咱们随时可以签合同。” “这么容易？你就不担心我拿到合同后反悔？” “你的利益跟我绑在一起，火焰蛇就是外人了，你能赚到大把的钞票，干嘛还要分给他呢？火焰蛇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他只会拿大头，给你的，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 陈五对火焰蛇非常忠心，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二人好几年才见一次面，当初的热情，早已熄灭了。 体会到当老板的幸福之后，谁还愿意去过亡命天涯的日子。 能在萧青山手下分到钱，白吃白拿，总比跟着个通缉犯要强。 但凡不是白痴，都该知道要怎么选择。 她平静的喝了一口茶：“萧老板，我得承认，你是我见过最豪气的人。” “见笑了，那也得分时候，我现在是不得不这么干。火焰蛇对我恨之入骨，一旦他拿到我的钱，下一步就会杀我全家。我死了，公司会被政府接收，而你却得不到一点好处。” “政府？” 这个说辞是萧青山临时编制的，压根没影的事，就是为了让陈五上钩。 跟火焰蛇相比，陈五是纸老虎。 “萧老板，这件事有点大，你容我考虑考虑，怎么样？” “好，我等你，随时恭候。” 临走，萧青山还留下了名片。 陈五拿不定主意，一边是自己的恩人，一边是无尽的钞票。 要在两者之间选其一，就得根据自己的需要来。 她要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比钱更可靠了。 萧青山走了没多久，她就打电话给火焰蛇，说萧青山来找他，愿意给她一笔钱，让她交代火焰蛇的下落。 这是她对火焰蛇的试探。 师徒俩人知根知底，也在相互试探。 “师傅，我认为可以假装答应，让萧青山给出更多的股份。” “你不会真出卖我吧？” “怎么会呢，你对我有恩，以后还等着你养我呢。” “呵呵呵，嗯……” 电话中，火焰蛇的‘嗯’略显迟疑，陈五听的出来，火焰蛇在拿到钱以后，是会远走高飞的。 他不过是利用陈五罢了。 关键的问题还有一点——肖默然会长的合同转让书上，写的是陈五的名字，而非火焰蛇的真实姓名，将来东窗事发，倒霉的是陈五，和火焰蛇毫无关系。 从一开始，火焰蛇就在利用她，并且做好了舍弃她的准备。 挂断电话以后，陈五坚定了跟萧青山合作的信念。 她不想死，也不想坐牢。 自己曾经那些污点，知道的人只有火焰蛇。 这个家伙如果在世界上消失了，她就彻底安全了。 片刻后，陈五再次拿起电话，拨通号码：“喂，萧老板么？那件事我想过了，咱俩可以合作，不过你就不要来我公司了，把签好字的合同让别人带来就行，咱俩不能频繁见面。” 时间来到第五日，陈五弄了一份足以乱真的假合同，等火焰蛇来过目。 “这是什么？” “萧青山给我的，游戏百分之七十的干股，他要我帮忙抓你。” 火焰蛇笑嘻嘻的嗯着：“好，做的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比我还贪心。” 他被女人推到了沙发上，还被劝喝酒。 但被拒绝了。 火焰蛇有习惯，从不接受外人送到嘴边的吃喝，防止有毒。 这个谨慎的习惯，让他避免了上百次死亡。 “不喝了。” “怎么了？你还怕我害你啊？”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说罢，火焰蛇捏了捏女徒弟的脸：“萧青山还跟你说什么了？” “没别的了。” 气氛不对…… 女徒弟找他来，说有大事商量，就为了这一纸合同么，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 几十年建立起来的嗅觉，令火焰蛇不寒而栗。 他捏着陈五的时：“你要害我？” “师傅，你这是干什么，我干嘛要害你，我当你是恩人，还当你是我男人。” 敏锐的火焰蛇立即掏出枪，顶着女人的脑袋。 这么一瞬间，常人得下尿裤子，陈五一点不慌张，就这么看着他。 “要打死我啊？你还有良心么？我十五岁就做了你的女人，十七岁为你堕胎，你现在居然要杀我，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 “就会说这句。” 她猛地推开这把枪，没开保险呢，吓唬谁啊。 陈五气呼呼的去自己办公桌后面坐着了：“师傅，你觉得我会害你，那你走吧，以后也别来找我。” 难道真是自己多心了么？ 火焰蛇苦笑着把枪放回去，正要起身，顿觉双腿发软，眼前发黑，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瘫在沙发上了。 他心头一紧：“你……你下药了。” 从进门到现在，火焰蛇没喝过任何东西。 只不过，刚才陈五碰他的时候，在他皮肤上沾了药。 专门针对男人的药。 “师傅，你喜欢利用人，用得着我的时候，就拿我当个人，用不着我了，就甩在一边。你手里捏着我的证据，一直攥着吧？辛苦了。” “你忘恩负义！” “可别这么说，当初你教过我，咱们这样的人，不能有感情。” 她从抽屉底下拿了把枪出来，还没靠近沙发，先给上一枪！ 带消音器的，外头什么也听不见。 这枪打在心脏位置。 火焰蛇太厉害，不能给让任何回旋的余地。 “师傅，下辈子见。” 第369章 相互帮忙 火焰蛇死了，可是没交给警方验尸。 陈五杀了人后，拍下一张照片，等处理完尸体之后才去见萧青山。 她也不敢完全相信萧青山，毕竟以萧青山和警方的关系，也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所以，即便萧青山现在报警，也拿她无可奈何。 看到照片之后，萧青山新生困惑：“他真的死了？” “死了，从此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火焰蛇这个人。” “你把人杀了，为什么不直接交给警方呢？这不等于是我买你杀人么？” 陈五同样回应：“你没有收买我杀人，你只是答应给我股份，是我自己要杀他的，警方办案也讲证据。萧老板，你现在可以把股份给我了吧？咱们可是事先说好的。” 和一个杀人犯建立合作关系，实在令人为难啊。 不过，说出去话是泼出去的水。 就在萧青山冥想的时候，陈五把照片抢了回去，用打火机当场烧掉。 “合同，我早就准备好了。” 萧青山从抽屉里拿出合同，百分之五，他早就签好字了。 陈五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颇为满意的点头：“非常好，萧老板，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陈老板，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别无其他，我没亲眼见过火焰蛇的尸体，所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听完，陈五都乐了：“哈哈哈，萧老板这么胆小么？你和军警部门的关系都那么好，为什么还怕呢？” 如果她杀了火焰蛇，那么，她就比火焰蛇更毒辣、更可怕。 “萧老板，别这么看着我，我没谭家玲漂亮。” “我要看到尸体。” “呵！你不觉得很可笑么？尸体当然毁了，我用的是强酸。你想看尸体？不，其实你已经认定他死了，你要尸体的目的，不过是想抓我，这样一来，你既洗脱了嫌疑，又能省去一大笔钱。” 她还什么都知道，智商也不低。 萧青山都被气笑了：“行，咱俩算合作伙伴了，但也仅仅是合伙人，没别的。” “可以。” 这件事可不能隐瞒，必须尽快告诉鸽子。 将来要是东窗事发，萧青山还会有隐瞒不报的罪责。 他给鸽子打电话，结果鸽子人还在燕京，大老远被叫过来，第二天中午到的。 每次俩人见面，最佳的场地就在饭馆。 “你说什么？火焰蛇死了？！” “应该是真的，如果火焰蛇不死，就一心要我死，我死了，公司没了，她的股份就不作数了，这是我在合同里写明的。所以，陈五绝不会让我死。” 鸽子是既激动又泄气，她做梦都想亲手抓住火焰蛇。 这个人一落网，那她就该当特殊部门的一把手了。 “你要想办法把尸体找到。” “我？你觉得有可能么，连火焰蛇都败在她手上了，我能对付的了她？” 虽然心里很不爽，可陈五比火焰蛇安全多了。 至少这个女人不会害萧青山和他的家人。 “萧青山，能抓住这个女人的把柄么？她手上肯定有命案。” 呵，鸽子太想破案了，拿萧青山当跳板了。 他一脸的无奈：“美女，你把我当神仙啊？我就是个普通的商人，我来找你，就证明我的坦诚。至于怎么找证据，那是你的问题，你要是办不了，就交给当地公安局。” “哼，你这是给我脸色看啊。” “不敢，你是兵，我是民，我哪儿敢给你气受。” 鸽子忽然笑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上报的，出了事也不会牵连到你。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说。” “老赵不在8372区了，现在新来了个领导，是我曾经的师姐，也是军人，人家现在是上校。” 萧青山懵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请你去当教官，哦不对，是我的师姐想请你。” 得，又来了，之前老赵就这样要求过，被萧青山拒绝。 现在，他依然要拒绝。 “你饶了我吧，我可没那个本事。” 鸽子一拍桌面：“喂！我帮了你，你不帮我？萧大老板，您老人家架子挺大啊，又不是让你去闯龙潭虎穴。我们眼下有个任务，是一个礼拜的集训，从全国各地调来五十个人，都是女兵，而且是各个军区的尖子，她们要被送到各地去当卧底。你也知道，这方面，我能力不如你。” 萧青山都醉了：“可我不是女人啊，你让我一个大老爷们，跟一帮女的在一起，不觉得搞笑么？吃喝拉撒都在一块儿，会非常尴尬的。” “那我不管，你要是不帮我，我就不给你上报了，算你知情不报，就算你收买陈五杀人。” 靠！ 这婆娘，完全不讲理啊。 他什么时候让陈五杀人了？ 此事缺少旁证，将来陈五被抓，法官只能以她的口供当唯一标准。 萧青山这下算栽了：“行行行，你厉害，我怕了你了，什么时候去？” “后天吧，我来接你。” “只这一次，行不行？” “没问题。” …… 萧青山把公司的事情全交给妹妹和妹夫负责，也就一个礼拜，两天后，他被鸽子开车接到了8372区。 还是那个地方，萧青山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可能是领导换了，连看大门的都换成了女人。 萧青山问：“男兵呢？” “上级在其他地方设立了男人训练基地，这个地方只有女人，现在你来了，你是唯一的男人。” “女儿国？” “差不多，而且你那么有钱，你是唐僧肉啊，哈哈哈，可别心猿意马啊。我还告诉你，这批女兵，绝对是天香国色，是全国层层选拔上来的，一半以上都是文艺兵出身。” 看的出来，门口看大门的女人，都是五官端正、唇红齿白的。 那女的冲鸽子一个敬礼：“教官！” “嗯，一号在么？” “在！” 俩人进入办公室，里头就一个人。 上校军官，非常漂亮，而且落落大方，有点娃娃脸，五官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看情况，这个一号比鸽子要大几岁。 见客人来，她起身握手。 第370章 我来制定 “萧老板，欢迎。” 萧青山报以微笑：“别这样叫，叫我萧青山就行了。” 入座后，她开始端详萧青山，发自内心的微笑。 一号笑的很美，也很温柔。 跟老赵的严肃成鲜明对比。 “我国最有钱的钻石王老五，还这么年轻，让人佩服啊。我想赚到你那么多钱，可得花十倍的功夫才行。” “你太客气了，还未请教贵姓？” “我姓袁，袁士雯。” 介绍完自己，她双手合十，开始认真了：“萧先生，把你请来，不为别的，就为了搞集训。我呢，是赶鸭子上架，原来在缉私部门当科长，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上个月，总部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卧底的活我也懂，我自己干过，但是像萧先生这样，手到擒来的特工高手，我是自愧不如的。” 她寒暄着说，以前自己在山区做过特情，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最终找到贼人窝点，但情况不如意，只查获了私货，让元凶给跑了。 这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是正常的，工作没那么容易开展，当卧底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她没想到鸽子会在这边，还当了教官。 可师妹鸽子告诉她，好几个大案都是萧青山帮忙破的。 这种战绩，简直令人震惊。 更震惊的是，总部对宣布的立功人员名单中，没有萧青山这个人。 做特情最大的悲哀，就是一辈子不被人知道。 萧青山说：“现在很多黑道的人都不相信我了，自打我的那些事出了以后，通缉令的结束，人们就怀疑我和你们有关系。所以，你现在想让我去干这个，那还不如一枪打死我好了。” “不会不会，包括我在内，我也暴露了，所以我现在的任务是培养接班人。” 是啊，以前老赵也是这样的。 特情人员一旦暴露自己身份，就永远不会再去贼窝。 培养人才，萧青山不反对，但他也是有要求的。 “你有要求？” “有。” “说。” “既然让我来做指导，让外行领导内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所有的规矩和训练章程，由我来定。我可以随时随意开除任何一个人，如果不能满足我的条件，那我只要作罢。” 这个……貌似有点难了。 让萧青山过来，是师姐妹二人临时决定的事。 上级领导根本不知道。 而且，各地送来的五十名尖子，那是有举荐信的，不是随便能开除出去的。 “萧先生，我有开除的权利，但必须找到合适的理由。” “理由不难找，不合适这项工作的，统统可以剔除。你知道的，做这一行，稍微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命没了，任务还要失败。你们都训练过特殊兵种，在训练过程中越残忍，到战场上才越能活下来。” 对！ 这一点，袁士雯的看法和萧青山是完全一致的。 她也了解很多特情人员死在外地，连尸首都找不到，就跟空气一样的蒸发了。 这行，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除了后天的努力之外，还得靠先天的培养。 “好，我答应你。” “五十个人已经展开训练了么？” “她们还在培训舞蹈，练身段。” “我能知道她们的任务是什么吗？” 鸽子拽了拽萧青山：“这是内部机密，外人不让说。” 机密？ 逗呢！既然是机密，干嘛把萧青山找来呢。 让他当指导，又对他隐瞒，训练还怎么展开。 “啧，萧先生，你得理解我们，保密守则是必须遵守的。” “我没让你说具体任务和目标，我只是想知道她们会跟什么类型的人打交道，这很难么？” 袁士雯说：“缉私。” “行，这些人，你全都面试过了么？” “这是各地送上来的尖子，需要面试么？直接训练啊。” 噗！ 大姐，亏你还是有经验的，随便拉来一帮人，不分辨一下就投入训练，这是卖给上级领导人情么。 “我需要重新来一次面试。” “可以，我让她们一个个进来，你挨个的看看。” 萧青山反问道：“你让我看什么？看美女？看身材？” “那你需要怎么面试？” 来一场接近实战的面试。 萧青山思考一番，说：“我找人来帮忙，全是男的，要进入你们这个地区，行么？” 这可是8372区，对外完全保密的。 鸽子先否决了：“不行，绝对不行！开玩笑，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就别找我了。” 袁士雯也说：“这地方不让外人知道。” “可我知道了，我也是外人啊。” “你……呵呵，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萧青山打算找一批人来‘洗劫’8372区，带枪支弹药，让袁士雯给准备好了，这边都是女人，所以男人来洗劫这个地方，当然得劫色。 劫色是假的，会把人单独拉到一个房间去，然后做出一些男女之事的声响来，让外头的人害怕。 这样可以分辨出谁的意志力不够坚定。 等男女之事结束，还要‘杀人灭口’，先干再杀，是个人都会怕。 怕死的人去当卧底，危险系数太高。 他说完以后，鸽子觉得想法可行，只是这个地方被外人知道，她们两个可担待不起。 袁士雯也有办法：“可以，但是不能再8372区，我可以把她们带到山里去拉练，然后你再动手。” “好，那我就先走了，什么时候好了，就什么时候打我电话。不过，我可得事先声明，除了‘凌辱’和‘杀人’这个环节之外，其他一切都得按照真的来。” “没问题，我们自己也搞过实战特训，挨打是家常便饭。” 这个忙，得让山猫来帮，他恰好就在燕京。 为了让兄弟帮忙，他还请山猫喝了一顿酒。 山猫醉醺醺的：“你难得请我喝酒啊，突然从魔都跑到燕京来，直接请客吃饭，一定有事吧？”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不危险，而且还能看到美女。” 山猫来兴趣了：“真的？！到底什么事啊？” 全部了解完毕后，山猫就乐了。 “小事一桩！” 第371章 演练 这件事可不小，因为枪是真家伙，不能真伤人。 可以对着天空放枪，可以吓唬人，但不能真打死人，打伤也不行。 山猫说没问题，他会挑选十个人，都是问题好的。 “你的人不会乱开枪吧？” “他们敢！” 为了保险起见，萧青山要见一见山猫挑选的人。 还行，十个人看起来很干练，是山猫最得力的一批小弟。 萧青山再三提醒，绝不能伤人，否则要吃官司的。 …… 另一边，魔都。 陈五已经跟萧青山有合作了，她师承火焰蛇，学的也都是火焰石那些招数、套路，所以她对萧青山并不放心。 萧青山去了燕京，和一个官方秘密部门的人搭上线了。 鸽子的身份在普尔时就暴露过，很多道上的人都知道她。 “老板，萧青山去燕京，是不是为了揭发您的？” “应该不是，他没有证据，能把我怎么样。”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陈五一边喝茶，一边考虑着自己的后路。 萧青山早晚会举报自己的，只是个时间问题，她需要处处小心。 实际上，早年跟火焰蛇干的那些事，账已经抹平了。 火焰蛇是唯一的知情人，他现在死了，世上没人知道陈五那些破事。 不过，要想让萧青山真正跟自己成为伙伴，就得把他拉下水。 纵然警方抓不到她的证据，也可能会派人监视。 被人盯上的感觉，总归是不爽的。 “老板，您得想个办法，把萧青山拉下水。” “哦？什么办法？” “让他手上有命案，这样，他还能跟警方保持亲密么？” 说的不错，但需要好好计划。 “萧青山……呵呵，萧青山……你早晚是我的囊中物。” …… 燕京。 袁士雯跟部门新来的一批人说，要去山里玩野外生存游戏。 在场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不拿这事当回事。 她们还在各个分区的时候，就已经体验过这种生活了。 谁没吃过生肉呢，蛇虫鼠蚁，都是她们的点心。 山里生存，不可以生火，必须吃生的。 特殊兵种的人，早年身体非常好，等到了中年以后，各种疾病才会滋生，也称职业病。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一起去山里，向西走两百里，我和鸽子带队。”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袁士雯隐瞒了。 计划是要在山里待三天。 女人们一路走、一路说笑，还有唱歌的。 生存训练算什么，她们最长时间在山里待过一个月。 什么蛇虫鼠蚁，还有猛兽，统统不在话下。 “唉？我们不是要做特情训练么，干嘛跑山里来，一点挑战性都没有。” “哈哈哈，谁知道一号抽的什么风。” “唉，这也太简单了，还不如睡大觉呢。” 鸽子喊道：“别乱叫了！看清楚脚底下，别人蛇给咬了！” 有个女的高声说：“教官！不会的，蛇看到我们都得绕着走！我还正想弄条蛇来吃吃呢！最好是眼镜蛇！” 笑话，眼镜蛇可没分布在燕京的山区，去动物园还能看得见。 从早上走到晚上，天都快黑了。 按照规矩，不能生火，所以就原地搭建窝棚。 平均五个人一个窝棚，一共十个，全都靠在一起。 袁士雯跟鸽子站的远远的，看手表，时间还早。 定的计划是萧青山在午夜的时候出现。 主要是，在场的女兵各个都是强人，普通人弄不住她们。 等她们睡着了以后，疲惫的不行，再突然出现，鸣枪吓唬，就无人敢还手了。 远处的树林里，萧青山一行人都带着头罩，手里拿着家伙。 他们哪里经历过这种事，被蚊虫咬的全身难受。 山猫快喷血了：“萧老板，这地方也太难熬了，兄弟们要受不了了。” “等回去以后，我给你们发红包，吃喝嫖一条龙，怎么样？” “哈哈哈！大家快谢谢萧老板！” “多谢萧老板！” 萧青山提醒道：“待会儿，你就叫我黑熊，算是代号，千万别叫错了，我叫你鲤鱼。” 夜……深沉，也漫长。 挨到了十一点半，他们开始行动了。 今天夜里应该是鸽子守夜，她会故意第一个被抓。 十一人摸索过去时，听到女人的呼噜声。 萧青山说：“直接鸣枪，对着天上打。” 哒哒哒！哒哒哒！ 枪声一起，姑娘们吓的全坐起来了！ “谁？！” “哪儿打枪！” “快点火把！” “没带打火机啊！” 用不着，萧青山已经点火了。 四个火把举着，还有一群男人用枪对着他们。 再看教官鸽子，已然被萧青山控制住，枪口顶着脑袋呢。 鸽子小声说：“别真打死啊。” “保险没开，放心。” 袁士雯缓缓站起来，装作不认识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军区范围内！” 面罩下的萧青山笑道：“碰巧了，是你们闯到我们的地盘上来了。美女，别乱动啊，我手下的兄弟要是开枪走了火，你们了就香消玉殒了。” 说完，萧青山对着袁士雯脚边就是两枪。 哒哒！ 相隔一米远，近距离是打不中的。 同时间，袁士雯指挥在场的女兵：“大家都不要乱动！” “哈哈，这就对了，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跟你没关系。” 就因为这句话，萧青山冲旁边的山猫吩咐道：“鲤鱼，过去，给我抽她两个耳光！” 啊？！ 这……这还真抽啊？ 山猫不太敢。 “快点！她手里又没家伙，你怕个鸟啊！” 得，不能给萧青山掣肘，山猫走上前，左右开弓来了两巴掌，打的还挺重。 “一号！” 一个女的叫喊起来。 瞬间就被一把枪顶在脑门上了。 “住口！让你说话了么？” 萧青山把鸽子丢给一个兄弟，自己走到袁士雯面前，捏着她的下巴，然后手开始下移。 女人敏锐的推开他，却被萧青山一把撕开外衣。 “干什么？想躲啊？真是尤物啊，呵呵，我的兄弟有福气了。” 他揪住袁士雯的头发，拽到山猫面前：“送给你了，把她带下去，找个僻静地方，好好玩玩。” 第372章 还有第二关 因为一切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所以山猫也懂。 他却不敢在这个女人身上乱来，只是学着萧青山，把人给拽走，同时还多叫了一个小弟过去。 其他女人当即沉不住气了。 “你们要干什么？！” “一号！” “别乱来！你们这群人渣！” 萧青山指着说话最凶的女人，反手一巴掌，打到她嘴巴出血。 “贱人，我问你了么？臭表子，干什么不好，偏出来当兵，今天老子有福了，你们这些小妞，一个个都要伺候好我兄弟。” “有种杀了我们！” 萧青山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说的，先玩，玩完了再杀，直接杀了多可惜啊，哈哈哈！” “你！——” 不一会儿，树林里就传出了动静。 那是山猫在笑：“哈哈哈！真不错呀！老子要开荤了！” 接着是袁士雯的叫声：“不要！不要啊！” 这一幕听的女人们心里发紧。 干了什么，那自不必多说。 鸽子声音沙哑：“你们这帮混蛋！不得好死！” “我们死不死，至少你是看不到了。我想问问，你们到底是什么部门的，以前没见过你们。” “哼，呸！杂种，老娘不知道！” 啪！ 萧青山甩去一巴掌：“够贱，不过我喜欢。待会儿，老子会亲自找你舒服的。” 三分钟才过，树林里就出现了一声枪响。 嘭！ 这预示着——袁士雯已经死了。 女人们愣愣的，听着可怕的枪声，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发抖。 看来不是闹着玩的。 萧青山就纳闷，怎么才三分钟就响枪，也不知道多点时间。 难道山猫就那么急着结束么。 很快，山猫回来了，还装模作样的系上裤腰带：“黑熊，解决了。” “舒服么？” “还凑活吧。” “你怎么不让弟兄们一起舒服呢。” “这不是还有很多小妞么，几十个人呢，急什么。” 现在，怕死的人应该能看出来了。 既然都是特殊兵种出身，对国家的忠诚和信仰不会变。 然而，当卧底光有忠诚是远远不够的，更重要的是心理素质。 面对歹徒的时候，人家随便说两句话，你就浑身发抖了，这还干个屁啊。 萧青山看到了一个抖的最厉害的女人，一下拽住她。 女的叫了一声：“啊！” “过来！” “呜呜呜……呜呜呜……你打死我好了，不要被侮辱。” “打死你就没意思了，你这小模样也还行，身材也不错，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走！” 萧青山独自一人把这个女兵拽到树丛中，在二十米开外，袁士雯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树林太茂密，十米开外的夜晚，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人拽过去后，女孩一看到袁士雯，就什么都清楚了。 实战演练，这可不是头一回。 “一……一号，你没死？” 萧青山和袁士雯事先商量好的，不管他带谁过来，这个人就肯定要开除，心理防线已经破了，你还能做这行么。 女孩又看看萧青山：“你是什么人？” 他哪里会搭理，直接对着空气放了一枪。 嘭！ 接着，回到人群堆里。 萧青山无奈道：“可惜啊，她反抗，我不喜欢反抗太激烈的女人，鲤鱼，还是让兄弟们来吧。我喜欢这一个。” 说完，他摸了摸鸽子的脸。 更多的女人产生了恐惧，接二连三，有十八个人被拖走。 蹂躏的声音一次接着一次，事后都伴随着枪声。 时间来到一点半，萧青山都困了。 “可以了，兄弟们也都吃不消了吧，女人太多，对身体也不好。鲤鱼，把剩下的全杀了吧。” “知道了。” 鲤鱼举起枪，看着一张张坚定的面孔，保险一开，对着天空就扫！ 哒哒哒！哒哒哒！ 就在子弹打响的一瞬间，两个女兵恐慌的抱在一起。 其他女人已经明白过来了，这是一场军事演练。 鸽子走到那两个抱头痛哭的姑娘面前，叹息道：“你们两个出局了，明天收拾收拾东西，回原部队吧。” “……” “教官，这是演练？” 鸽子点头：“对。” “为什么？” “演练就是演练，没有为什么。” 女兵立刻怒道：“这不公平！我们事先并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派给我们任务的话，我们肯定能完成！” 也存在这种说法，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鸽子冲在场所有人说道：“当你们进入敌后，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只在瞬息之间，敌人就能摸清你们的身份。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不过关，这是我和一号，以及萧先生共同拟定的。好了，所有人打道回府！” …… 回到8372区，大家都累了，需要先洗个澡。 萧青山和两个女人在办公室内，她俩对萧青山可是五体投地了。 要没这场演练，哪里能知道有那么多人都不行。 五十个人，剔除掉二十个，还剩下三十个。 萧青山先表示了抱歉，因为他撕坏了袁士雯的衣服，还狠狠的抓了一把。 “对不起。” “没事。” 袁士雯有点脸红，可能以前没经历过这个吧。 屋内的气氛有点尴尬，鸽子清了清嗓子：“萧青山，我师姐身材不错吧？手感怎么样？” “鸽子！” 师姐发狠了：“说什么呢！一点纪律性没有！” 萧青山打破尴尬，开始聊下一阶段的训练：“这些女人，第一关算过了，还有第二关。” “什么关？” “我的想法比较简单，心里测试是卧底面对恐惧的一种，下一步是看她们的灵活度。把她们投放到燕京去，并联系警方和军方大肆搜捕，依靠照片抓捕这些人，不允许她们花钱，这个过程可以告诉她们。” 萧青山采用的，其实是未来电视剧中的情节。 这个方法在当前年代，还没投入使用。 “你这样做目的是什么呢？” “看看她们的本事。哦对了，只允许她们在特定区域内活动，画地为牢，否则燕京那么大，不容易抓。最先被抓到的二十个人，直接淘汰。” 第373章 离他远点 “顾庭霄你疯了么？你什么时候在地下室放了这些东西！” 沈南棠从来都没有想到，顾庭霄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哦。 相比李娜喜欢的那点手铐，皮鞭，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 特制的椅子，奇怪的锁链，甚至还有某种专门为女性服务的器具。 这…… 这就是顾家的地下室？ 沈南棠来到顾家这么多年，她以前还以为地下室藏着顾庭霄多珍爱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等下！ 既然地下室里面放的是这些东西，那么、以前顾庭霄通常自己去地下室，一呆就呆一两天是干了什么？ 眼看这些东西，也不像是没有女人能用的。 难道顾庭霄早就出轨了？ 可恶、他说不定和多少女人在这间地下室里面缠绵过了，越想沈南棠的心就越凉。 怪不得、怪不得顾庭霄这么久以来，不管多久不碰她也不会感觉到寂寞，果然像手机上说的一样，男人不饿，就是吃饱了。 “不喜欢？” 顾庭霄的嗓音沙哑，回手关上地下室的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他额间的青筋都暴起来了，喉结滚动，抬手拿起右边的皮鞭。 “怎么？在白家高高兴兴的，回到自己家，反而急了？” “顾庭霄。”沈南棠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你把其他女人带回家，做这种龌龊的事情，现在还要做到我的身上是么？” “你睁眼睛看清楚了，我不是沈静姝，这种下作的手段，你该去找她。她甘之如饴！” 沈南棠一口淬到顾庭霄脸上，如果当初知道他有这癖好，别说是救命之恩，就算是生育之恩她也绝对不会爱上顾庭霄。 “下作？” 顾庭霄那张脸，阴沉的不像话。 “龌龊？” 他向前一步，抬手用袖口擦脸。 那双眼，危险的眯起，墨眸中散发出滔天的禁忌情绪。 相识多年，沈南棠从来没见过他这幅表情。 危险的阴鸷、邪魅的情欲、以及执拗的掌控欲，像是一把刃上淬满了罂粟花汁的弯刀。 锋利，可怕。 “顾庭霄，你冷静点，你想要干什么！” 沈南棠下意识往后退，面前男人却步步紧逼。 直到她的背紧紧靠在墙上，无路可退。 “以前就是太冷静了，才会让你这么放纵！” 顾庭霄抬手掐住沈南棠的脖颈，大拇指一勾，捏住软肋一般按到她的锁骨上。 不过是几秒钟，沈南棠就感觉浑身都软了。 这是什么穴位么？好难受、好奇怪。 “沈南棠，从今天起，我要你每日每夜都受到这种折磨。无休无止！” 顾庭霄阴沉的音色，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不停的吞咽口水，手指轻重交叉抚上了沈南棠的脖颈。 挑衅的动作，更像是攻城略地。 沈南棠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可是就算是两只手用力，都不是他的对手。 顾庭霄的力气太大了。 好像一座山，沈南棠不能移动他分毫。 “喜欢么？” 他掰着她的脸，往右看，是一根透明漂亮的玻璃棒。 “特意为你挑选的，很久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顾庭霄像个痴狂的变态，根本不管现在的沈南棠是什么表情，什么想法。 “别怕，乖！” 他俯身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垂上。 又热、又痒。 这个男人嗓音都带着勾人的霸道。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 沈南棠想跑，可刚迈开腿，就被顾庭霄单手勾住大腿。 好大的力气，她像只小鸡仔一样被牢牢控制住，根本跑不掉。 顾庭霄身体渐渐前倾，沈南棠单腿站在地上，两个人光是姿势就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你除了骂我是个疯子，就没其他说的了是不是？” 顾庭霄修长有力的十指，顺着沈南棠的大腿往上搓动，指尖划过她的小腿，脚踝。 沈南棠从来都没有被这么撩拨过，浑身发软靠在墙上，只剩下眼中的恨意。 “没关系的，别着急走。我会让你走的，但在这之前，我要让你学会什么叫乖。” 顾庭霄居高临下，似奖励小狗一般，摸了摸她的头。 这种霸道强势的态度，沈南棠从来没见过，顾庭霄以前不是这样的。 “放了我，何必呢？沈静姝求之不得还会配合，何必在我这何种无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沈南棠头抵在墙上，大口大口呼吸。 地下室好热，她的汗水顺着白皙脖颈流下来，更显诱人。 微弱的灯光下一晃，好漂亮。 “嘘！” 顾庭霄按住了她的唇，嘴角阴鸷的笑意更加浓烈。 “再说这种话，我可要惩罚你了宝贝。你不是喜欢我么？不是想让我折腾你么？十全大补汤做了一次又一次，不就是想我干这点事么？” 他像是着魔了一样，整个人都变了。 “你无趣？没关系，有这么多道具呢，我们一个一个来，一个一个学习。地下室里我早就准备好了食物，在这里一年都可以。” “宝贝，不听话，就是要好好教育。” 他握着沈南棠的手缓缓放下，勾起她的下巴。 指尖缓慢且有力，不容反抗的塞进她嘴巴里。 异物感让沈南棠下意识皱起眉头。 他的手指还在嘴里动，调戏般玩弄着她的舌头。 沈南棠好烦，她抵着舌尖往外推，面前的男人却极限拉扯。 每次要把手指推开唇瓣的时候，他就又伸回来。 “这不是很会嘛？宝贝，我是不是早就应该把你带到地下室？” 顾庭霄低头伏在沈南棠的肩膀，呼吸开始变的急促。 沈南棠能感受到，他站不住了，整个人的力都压在她身上。 “顾庭唔唔唔……” 她刚要说点什么，这男人的指尖却更加放肆，好像根本不想听她说话一样。 “嘘，沈南棠，当老婆就是要伺候男人的。我今天可是特地让秦阿姨把你平时做给我的十全大补菜都吃了个遍。” 顾庭霄的声音是含在嗓子里说的，异样暧昧，听的人心里痒痒。 沈南棠皱眉，这个渣男，不知道跟多少女人发生过关系了，要不然怎么这么会？ 第374章 衣服太丑 萧青山在外吃麻辣烫，一顿酒喝了几个小时。 天黑，他还给两个女人带了点海鲜。 这玩意儿可贵啊，当兵的平时吃不起。 已经有十一个女人坐在车内了，全是被最先抓到的。 她们每个人看萧青山时的眼神，都充满敌意。 能理解，各个分区的尖子被选拔到这儿来，什么都还没干就被剔除了，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 时间来到第二天，十五个人，一觉睡到大中午。 正午时分，操场上，这些女人都来了，站的笔直，鸽子正坐在一辆车的车头。 她在等萧青山，全都在等。 萧青山是这儿唯一一个不穿军装的人，不属于这里。 他来时，十几个女人对他毫无好感。 “哼，听说这小子就是那个王老五。” “他可不是一般的王老五，全国独一份。” “一个钻钱眼的人，干嘛来指导我们，他又不是干这行的。我听说他还当过通缉犯呢。” 萧青山抱了个纸箱子过来，往地上一丢。 她们都怕萧青山再出幺蛾子，最后留下的，可能就一两个。 有个女人率先说话了：“报告！” 鸽子示意道：“讲！” “教官，他不是军人吧。” “你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一等一的尖子，他又没经过训练，凭什么能选拔我们？难道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来么？” 鸽子反口道：“你是军人，你只需要执行命令。谁来指导你们、训练你们，那是组织的事。谁再有疑问，觉得不爽，可以自己退出，我的话够明白么？” 好吧，都是老大，当兵的还敢说什么。 萧青山冲脚下的箱子踢了一脚：“你们所有人都过来，每人挑选一件合适的，穿上。” 穿衣服？ 女人最爱穿衣服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是特过瘾么。 “什么衣服？我看看！” 蹦蹦跳跳的女人第一个走过来，从箱子里拿出一件，本来还欢呼雀跃呢，可是以看到衣服，顿时脸红了。 因为萧青山拿的衣服，都是当下市场的最新款，还是他自己开的服装公司设计的，坦胸露背，全国也没几个女人敢穿。 “这衣服……” 其他女人也围过来看，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就面露尴尬。 太丑了吧，那种地方都遮不住，羞死个人！ “萧青山！你搞什么！这衣服还没缝完呢，怎么穿啊！” 萧青山淡定的回答：“怎么穿衣服，还需要我来教你么？你今年多大了？” “你——臭流氓！这衣服太露了！我不穿！” 说话的女人顺手摔在地上：“你分明是羞辱我们！太恶心了！” 萧青山笑了笑：“羞辱？恶心？行啊，你要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那就滚出这里，现在是我做主，不信，你们可以问教官鸽子。” 她们都盯着鸽子。 然而，鸽子却一句话没有，事先说好的，一切听从萧青山的安排。 “教官！我抗议！” “抗议无效！一号早有言在先，你们的训练统统归萧先生负责，我只是辅助他。” “可是……这种衣服能穿么？！” 鸽子知道那种衣服，她在萧青山的房间里见过，只匆匆一瞥而已。 萧青山厉声喊话：“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所有人立刻换衣服！就在这儿换！超过时间的，统统出局！” 三分钟？还在这儿换？ 那怎么行，你是个男人啊。 又有女人受不了了：“萧青山！你混蛋！你就是个色鬼！衣服能在这儿换么？！” “你们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遇到好色的男人，是不是会对人家说同样的话？那任务还继续么？别跟我讨价还价，不是我要来的，是你们部门请我来的。少废话！现在时间还剩下两分半！” 没办法了，只能换了。 这些女人脸蛋红扑扑的，里头还穿着里子，但跟全走光似乎也没两样。 萧青山也坐在车头，点了一支烟。 鸽子望着前面开始换衣服的女人，她都不好意思了。 “萧青山，你不是故意的？想看女人身子？” “你觉得我会这么无聊么。” “她们都很漂亮啊，身材都不错。” “我要是想看女人，可以自己办个酒会，找全燕京最漂亮的女人供我取乐，有必要跑到这种地方来？还落个不是，你不会把我当变态了吧。” 这些女人，一个个太蛮横，自以为了不起，就是受不了羞辱。 虽然对国家很忠诚，意志坚定，但当特情需要的是无孔不入的人，她们在执行任务时，脑子里就必须忘记自己是个军人，拿自己当花瓶，就跟女人店的那种女人一样。 如若不然，不出三天，就能被人看出来。 已经有几个女人换上了，紧身的，把身材包裹的一览无余。 这种衣服是萧青山自己设计的，理念先进，衣服还没投入市场呢，就是放出去卖，也没几个人敢穿。 穿在身上，好像一个个迷人的小妖精。 最大的缺点是……她们都是短发，这可不行。 配备这类衣服，必须是发型各异。 萧青山对鸽子提出要求：“回头你跟一号说一说，找个发型设计师过来，帮她们捯饬捯饬。” “理发师？” “是发型设计师，从国外请。” “这么复杂？” 拜托，当特情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难道就在这地方随便跑跑步、拉拉队，就能出去当特情了？ 那谁来都行啊，还需要那么精密的选拔么。 不是说长的漂亮就能混入贼窟的。 十五个人全都换好了，丰腴、饱满，而且全红着脸。 这可不行啊，红着脸的女人，就是太羞臊。 女人去当特情，百分之九十九的情况下，都是要利用色相的。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每天除了睡觉之外，都得穿这身衣服。” “报告！” “讲！” “萧先生，我们训练也穿这身？不合适吧，跑都跑不了。” “我让你跑了么？” 萧青山冲那箱子底下一指：“衣服下边还有东西，是杂志，我特地在魔都买的，你们好好看看，认真看。” 第375章 我们要实战！ 跟衣服匹配的，就是魔都的一种杂志，内容比较污秽。 寻常的军队，这种东西是严格禁止的。 就是在8372区，也是闻所未闻。 那些杂志封面上，都有明显的露点，更不要说内容了。 萧青山找到这种杂志也不容易，特地让谭家玲帮他买来的，有几十本呢。 看到书之后，不用翻，这帮女人都炸锅了。 恶心！ 就两个字——恶心！ “萧青山！你……你不要脸！” 萧青山嗯嗯点头：“我要命，我要什么脸啊。你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是要命还是要脸？” “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敢拿过来！你应该拿回去给你老婆看！” 到底是什么书呢？ 鸽子走过去，拿过来一瞅，她还好。 因为她在普尔的时候，就是开女人店的，不觉得太稀奇。 看到里头的内容，她回头冲萧青山尬笑。 这小子真会玩，怎么把这种东西给带过来了。 不过么，视觉和心理冲击的训练，还真得有。 当初她刚接到任务去普尔时，也非常不习惯那里的环境，为此，没少挨老赵的骂。 萧青山这么做是对的，提前培养这些女人的开放意识。 免得她们第一天过去就被人发现身份。 事实也证明，鸽子早就暴露了身份，所以，好几个去普尔跟她接头的人，才死于非命。 “听着！萧先生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许废话！” 萧青山还下达了命令：“这本书上提到的东西，我会发问，你们快速记在脑子里，迅速记忆是你们的基本技能。给你们每人半个小时的时间。” 说完，萧青山转身回到楼内，去见袁士雯了。 那么动人妖娆的衣服，袁士雯全看在眼里，就在窗口处，还生出一丝向往。 工作多年了，她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女人。 很久没穿过属于女人的衣服。 “师姐！” 鸽子和萧青山来了。 她报以微笑：“你们办事很效率嘛，萧先生，接下来的训练计划是什么？” 萧青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试卷，是他让山猫打印的。 里头的问题全是关于男女之间，需要复印十五份，作为那些女人的考试。 袁士雯接过去一看，里头的提问都是敏感的。 再看看外头那些姑娘们，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哪儿能快速做出解答。 “萧先生，这个试卷是不是太过分了？” “袁姐，不是我想过分，这些女人一旦进入敌后，凭她们的样貌，必定会遭到蹂躏。她们如果手到擒来，安之若素，还能反向拿捏那些男人。在贼人堆里，很多事是不可避免的，特情就是这样，你不好意思，那就别干这行了。” 确实也是，袁士雯自己当初就因为这个问题暴露的。 做这行，男人不好做，女人就更不好做了。 实际情况远比电影里看到的更残酷。 有些事情还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说。 “好，我懂了。” “袁姐，想要培养出一个完全让悍匪看不出身份的特情，能让他们绝对信任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再看楼下的操场，这些女兵满脑子还是老部队的情形呢。 书上有多恶心，跟她们接收的教育根本不一样。 “我看不下去，太丑了！我要上报！我要向总部首长报告！” “上报？你忘记咱们来这儿之前签的协议了？我们一来，之前所有的军衔、职位，全都不存在，来这儿就是从零开始，不得有任何抱怨。” “我算看清楚了，找个变态来管我们，就是没打算让我们留下！我绝对抗议！当我们是什么？表子么？” 她们哪里还有心情看书，一肚子的怨气。 鸽子已经朝这边走来。 在楼上就看到她们抱怨了，都不看书，后头的考试怎么办。 “你们搞什么？！快看书！” 结果，一个女的当即将书甩在地上：“我不干了！丢不起那人！我走人，行了吧？” “可以。” “我也撤！” 七八个女人都举手了。 人要是全走光，这场训练还训个屁啊。 鸽子深吸一口气，对她们说：“我在普尔做过特情，因为我不谙世事，导致好几个跟我接头的人都死于非命。就因为我的自负，害死了其他人。萧先生让你们做的这些，是为你们和他人的性命做保障，如果一意孤行，那我不拦着你们。” “教官，莫非要我们出卖色相？” “我没这么说过。” “可你们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鸽子严肃怒道：“没人让你们出卖色相，也没人让你们陪土匪睡觉！你们混入敌后，先要融入那里的环境！我在普尔两年，我依然守身如玉，可我还是会陪着那些老大们吃喝玩乐，你们能融入进去么？” “我可以！” “真的？” “我也可以！” 鸽子哼声笑道：“这么说，你们不需要训练就可以出师了？” 十五人联名抗议，要求直接实战，她们有信心完成任务。 但绝不会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 鸽子回到楼上，对一号和萧青山讲明情况。 丫头们的性格如烈火，也在萧青山意料之中。 萧青山都乐了。 “你笑什么？” “可以啊，既然她们想来一次实战，那没问题。不过每个人都得立下军令状，没完成任务的，统统开除。” 现在就去实战？ 这也太仓促了吧。 袁士雯一看那些女的，就笃定她们不可能成功。 她们骨子里的傲气还没杀下去呢。 一个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走路和坐姿全是军人模样，毫无女性的柔媚之感，这样都能去当卧底的话，全国的女军人都行了。 “萧先生，她们完成不了任务的。” “我知道她们完成不了，但要杀一杀她们的傲气，让她们知道自己差在哪儿，否则，一直这么下去，那就太拖时间了。我来这儿就一个礼拜啊，时间一过我就得走。” 要实战，就得给出任务。 萧青山给的任务不难，让这十五个人在燕京的大街上随便找个混混，务必在一天内成为对方的女人，还得让对方对自己穷追不舍。 第376章 放开自我 特情的训练，是为了套出情报，不是真正出卖色相。 于是乎，由一号袁士雯去传命。 萧青山今天可以继续休息，等待结果。 一个人一个目标，定下来后就不能变了，任务开始后不到半小时，鸽子就打来电话，有个人主动退出。 受不了男人的目光和肢体动作，还能出去做任务么。 办公室内，师姐妹二人一边下棋，一边等电话。 袁士雯笑的挺无奈：“照这个程度下去，十五个人都留不住。” “师姐，萧青山是故意的，他是为了杀一杀那些丫头的傲气，就像诸葛亮让关羽签军令状一个道理。” “我知道，做咱们这行，需要灵气，这些尖子大多是家里有好的条件和关系，晋升比寻常人容易的多。我在部队十年，到现在也才是个上校，这还是因为任命我做8372的一号才提升的。” 都是内行，全明白萧青山心里想的是什么。 就这十五个人，往大街上一站，那军姿一看就不是混社会的。 坐姿就更别说了，双手放在腿上，笔直的。 不改掉这些习惯，让她们出去就是送死。 规定的时间是一整天，所以要到次日下午才见分晓。 萧青山在这儿的时间，还剩下半周了，光靠踢人就能浪费一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搞。 情况比想象的要可悲的多，还没到第二天呢，才晚上十点半，十五个人统统放弃。 要取悦混混，让人家死心塌地，她们做不到。 常年的军训已经融入她们血液，男人只要一上手，肯定会挨揍。 后头的戏码就不用看了。 凌晨一点开始下雨，十五个人都坐进了教室。 袁士雯亲自作证，萧青山已经去休息了。 “怎么了？一个个都蔫了？不是很本事么，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特情工作，就你们这样的，跑到人堆里能被一眼认出来。一等人，有本事没脾气，看看你们是几等人。” “当初你们被送过来之前，都是和组织签署协议的，你们在原部队都很风光，可到了这儿，一切都要从零开始。鸽子，把书发给她们，让她们继续看。” 任务失败，现在才真是无话可说了。 袁士雯有言在先，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必须服从萧青山，谁不愿意的，可以立马滚蛋。 就算你个人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怕死，但你连累别人也不行，导致任务失败更不行。 国家不是围绕着你一个人转的。 从入伍那一刻开始，你就必须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 个人得失荣辱，无法和民族相提并论。 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清，那就连当个军人都不配了。 “还有谁有意见？有就说出来，立刻走人，我会让车送你们出去。” 课堂一片安静。 等待几秒后，袁士雯郑重点头：“好！是你们自己要留下来的，那就得听从安排。由于你们的无知和愚蠢，今天都别睡觉了，天亮后，大家进行考试，书上的内容全都记下来，考试低于八十分的，一样走人！” …… 早八点，萧青山走进教室。 成绩已经出来了，最低分82，最高分100。 这个结果才叫结果。 萧青山站在讲台上，面露微笑：“恭喜你们，你们过了考试这一关，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就能留下来，国家需要的是精英，不是花瓶。我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统统去浴室洗漱，换好衣服，用上口红，然后全都到操场上去集合。” 至于睡觉么，作为惩罚，不给她们休息。 她们都是特殊兵种，一两天不睡觉也能熬得住。 今天这场戏，萧青山要带她们去城市。 现在，卡啦OK在燕京已经非常流行了，那种地方，小姐特别多。 在大巴车上，萧青山给她们的训练任务，就是要入职。 这家卡啦OK，是山猫开的，里头全装了监控。 入职是第一任务，属于入门，后边就是让她们‘伺候’客人了。 等一天时间过去，萧青山会随机提问，对客人的样貌、特征，以及喜好和家庭进行了解，甚至还包括客人的收入以及存折，乃至于是银行卡号。 而这些，都需要她们去完成。 任务很难，采取及格分制度，低于六十分的淘汰。 到达地方时，女人们已经做好准备，这会儿没废话了。 “各位美女，这家卡啦OK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你们直接入职就可以，时间只有一天，不对，是半天。到夜里下班的时候，统统来车上集合，然后开始考试，都准备好了么？” “好了！！！” 这么整齐啊，不是萧青山想要的结果。 他掏了掏耳朵：“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不要那么严肃，放轻松一些，发挥你们女人的天性。再回答我，准备好了么？” 一个女的妖娆说道：“萧先生，需要我陪陪你么？” 其他人绷不住笑了。 萧青山指着她，满脸欢喜：“9号做的不错，就得有骨子魅劲儿。我已经跟这家店打过招呼了，酒水你们随便喝，要学会抽烟，你们的站姿和坐姿，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改变。” 车内有视频，可以看到店里的情况。 傲气杀掉后，她们确实比以前好多了，都不端着架子了。 而且，她们先天性的条件很强，在这种地方一走，不需废话就能被男人盯上。 视频上，6号女队员最漂亮，她很快就等到一个客人，陪着去唱歌了，喝酒、抽烟，只在几分钟内就学会。 而且，被男人搂着的时候，也毫无违和感。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特工是这个世界是最特殊的群体，他们的喜怒哀乐，常人无法想象，为了工作，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一切。 在国家需要你面前，你别无选择。 萧青山显得有些失落。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让女人去做特情，太不人道了。” “古往今来，女人做这个，比男人强得多，要不是西施骗过吴王，越王能称霸诸侯么？” “等着看结果吧。” 第377章 照片 实际上，这帮女人个个都很聪明。 没脑子就不可能被选拔进来了，无非是放不下身段，觉得那些事有辱她们的三观。 时间一晃来到第五天，而且已经是晚上了。 十五个人还是十五个。 有些事，萧青山决定不了，上级要求，最低是十五个人。 他和袁士雯俩人坐在食堂里，还剩两天，萧青山就该走了。 一周的训练，其实是袁士雯给萧青山的时间，在这之后，她们还有三周的时间可以训练。 “吃的惯么？” “伙食不错，不过我比较喜欢吃海鲜。” “你的训练方法非常实际，不花里胡哨，大家也都认可了。但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要说给奖金吧，你也不是个缺钱的人。” 萧青山只温和发笑，说出了自己和鸽子的约定。 要不是鸽子答应帮他承担陈五杀死火焰蛇的事实，他也不必跑这儿来，跟一群女人打闹。 男女毕竟有别，每天晚上，他都得等那些女人洗完了澡再去浴室。 有一次不巧，正好撞见一个女的在浴室里头。 那场面，想起来就尴尬到喷血。 “萧先生，你是不是对鸽子有好感？” 突然间跳到这个话题，萧青山就木讷了：“鸽子说的？” “我看出来的，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有点腻味。” 袁士雯深吸一口气：“呵，或许我说这话不太合适，但我是替她着想。她能进这个单位上班，太不容易了，生活作风有问题的话，会被审查的，停职是免不了。” 他话中的意思，萧青山听进去了，无非是离鸽子远一些。 本来嘛，萧青山也不想跟鸽子有什么牵扯。 “我懂，七天一过，我立马就走。” 另一边，鸽子还在师姐的卧室里，是来找材料的。 办公室没找到，就摸到这儿来了。 屋里到处翻腾，急的她脑门出汗：“放哪儿去了，真是乱。” 不一会儿，她看到一个日记本。 私人物品是不该翻看的，鸽子也没动弹，就摆回去。 谁知不小心，日记本落在地上了。 还有个照片飘了出来。 捡起来一看，鸽子立马震惊，照片上的人，居然是——萧青山！ 这是什么时候拍的？从哪儿弄来的？ 干嘛还要藏起来呢？ 藏在日记里……女人把男人的照片藏在日记本里，这可不是小事啊。 鸽子呆呆看着照片，半天都没回过神。 良久，袁士雯回来了，看到房间被翻的乱七八糟，她的脾气也上来：“小尤，你拆迁啊？” 鸽子是代号，本家姓尤。 她很生气的举着照片：“师姐，你藏萧青山的照片干嘛？” “你……” 袁士雯很快脸色刷红，快步走过去，将照片拿走：“你乱翻我东西干什么？那么没礼貌。” “我没礼貌？呵！袁士雯，你让我不要接近萧青山，结果你自己想捷足先登？让我顾及前程，你的前程就不要了么？我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看不透你。” 她是喜欢萧青山，不过是暗恋，不会主动凑到萧青山面前去。 袁士雯和鸽子不同，她对萧青山不是单纯的喜欢，而是一种崇拜。 倒不是这个男人有多能赚钱，也不是他立过多大的功，是在萧青山来这儿之后，她才产生崇拜之情的。 萧青山的训练方式，国内绝无仅有，在国际上倒有不少。 她本人也想用这种方式来训练，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伤亡发生，但上级不允许。 有了萧青山的介入，她的责任就可以推掉了。 而且上级已经允许萧青山这么做，即便怪罪，也怪不到她的头上。 莫名的，从萧青山来这儿第二天开始，她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特别是萧青山坚持己见时候的样子，严肃、认真，让人怦然心动。 袁士雯是离异，也知道萧青山有家室，她不抱幻想，只把这份喜欢和崇拜之情藏在心底。 “师姐，你爱他？” “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你藏他的照片，不就很明显么。” “我懒得跟你解释，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 来到第七天。 已经是正午了，天黑后，萧青山就会走人。 这些女人的站姿已是十分随意、懒散。 好好的一帮特殊军人，被他训练成吊儿郎当的样子。 越是这样，就越算出师。 “今天是最后一天，还有几个小时，我就该走了。我不知道你们要去执行什么样的任务，但我祝福你们能平安归来，任何时候，保命为上。” 最后这句话，鸽子不认同。 她以为，任务才至上，为了大局着想，个人牺牲不算什么。 萧青山只是个商人，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 鸽子提醒道：“你说的话都不好上报啊。” “怎么了？” “应该是任务至上。” “那是你，我跟你不一样，我觉得，没有什么比生命更有价值。我是站在百姓的角度去看问题，反正就说这么一句，天黑我就得走。” 有一女兵主动出列：“萧先生，我们还有三周的时间可以训练，你能继续指导我们吗？” 有人开了头，其他女人也是这个想法。 “是啊，留下来吧，我昨天看了一本特工密码，是外国人写的，非常受用。里头提到的很多精髓，就是你给我们训练的。” 只怕不行，萧青山回去还有很多事要做。 他摆摆手：“我是外行领导内行，早晚要出事的。你们都是大美人，我一个男人在这儿，很不方便。时间久了，会有人说我别有用心，主要是你们长的太漂亮了，我会动心的。” “哈哈哈！你太会说话了。” 她们是真心实意想让萧青山留下，不是恭维。 萧青山去吃晚饭的时候，这些女人就闯入袁士雯办公室。 大家一致要求让萧青山留下来，完成为期一个月的训练。 不管接下来的训练科目是什么，她们都不会推诿。 “一号，我们请求让萧青山留下，有他在，我们的训练才能完美。” 袁士雯说：“你们跟我说没用，得去找萧青山本人，待会儿，会有车送他走。” 第378章 不让走 聪明人听出一号话中的含义，会心的笑了。 六点一刻，萧青山吃过饭准备走人。 没人送他。 出来一瞧，外头黑乎乎的，车都没了。 “唉？” 萧青山双手叉腰，郁闷到不行。 “人呢？” 楼里也没灯光，才六点多，人全跑哪儿去了。 “唉！——有没有人？！” 无人回应。 他跑到大门口去，两个站岗的女兵还在那边。 “她们人呢？” 这二人呆滞的摇摇头。 “我们是负责站岗的，其余不问。” “……” 这算什么。 当萧青山傻么，他看出来了，那些女人是故意的。 把他留下来，人全藏起来了，车也开走了。 从这儿步行到市区，七个小时的时间也不够啊。 两条腿还不得走断了么。 不行就自己给山猫发消息，让他过来接。 结果，一摸身上，传呼机没了。 “我靠，这帮婆娘，真会玩。” 萧青山跑到楼梯里，上上下下全找遍了，没发现人。 他又到袁士雯的房间去，直接推开门！ 嘎吱一声。 袁士雯在，她正在换衣服。 身材一览无余，哪怕在黑暗中，形体依然唯美。 “谁？！” 整个楼里就一个男人，她怕的当然是萧青山了。 萧青山愣愣的看了两秒，然后才退出去。 “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穿好了，你进来吧。” 啪嗒一下，灯光打开。 萧青山脑门都出汗了，不禁擦了擦：“其他人呢？车呢？” “我不知道啊。” “我今天要走，她们把车藏起来了，想把我留下？你是这里的一把手，你得把我送走。” 袁士雯快速将一件衣服藏在枕头底下：“我会找她们的。” 那衣服是黑色的，是萧青山带过来的，很有魅力的衣服。 这女人怎么也藏了一件。 女人嘛，天性都爱美，可以理解，萧青山把衣服带来就没打算再带走。 但他现在急于离开啊。 “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必须回去，她们把我的传呼机也给偷走了，气死我了。” “那是她们舍不得你，整个基地就两辆车，我又不知道她们去了哪儿。” 哦……萧青山这会儿明白了，这帮娘子军是得到了‘圣旨’以后才干出来的破事，袁士雯全知道。 他哭笑不得的说：“咱们有言在先的，就一个礼拜。时间到了，你不让我走，想干嘛？” “我没不让你走啊。” “那行，我走着回去行吧，不就几百里山路么？” 哼！ 萧青山说走就走。 他离开大门时，又让一个看门的女人拦下了。 十几岁的女兵，对他吆五喝六的。 “你不能就这样走。” “你规定的？” “我们8372是特殊部门，外人进来要走，需要签下保密协议。” 靠！萧青山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了，老赵在的时候，可没这么麻烦，而且袁士雯一开始也没提到过这事。 现在玩花活了，打算拿捏他么。 搞笑！ “我就走！” 没成想，两个女兵直接举枪对着他。 “你敢！” 哎呦喂，爷们儿还不相信你敢开枪呢。 萧青山掷地有声：“你看我敢不敢！” 说着，他就朝前走两步。 哒哒哒！ 冲锋枪的子弹打在萧青山脚边，吓的他原地不动。 子弹距离自己的脚，可能只有一寸左右。 要不是大门口有灯光照着，他的脚就残废了。 “你们疯了！踏马的真开枪啊？！” 女兵一脸得意：“对不起，这是组织的规定，你要走，必须签署保密协议，否则我们可以逮捕你。” 真是无语到家了！ 萧青山回到楼内，找到袁士雯，气的坐在她的床上。 看他火气很大，袁姐忍住不笑：“怎么了？” “什么叫怎么了，你刚才没听到枪声？” 哪里会听不到，这个部门也没多大点地方，很空旷，就是在山里开几枪，这儿也能听的见。 萧青山冷笑着：“还让我签什么保密协议，纯属扯淡。如果保密协议一个月后才送过来呢，是不是我要等一个月？” 这点弯弯绕，傻子都看的明白。 袁士雯给他倒了一杯茶：“既然大家希望你留下来，你就多担待一下吧。五十个人被你削减的还剩下十五个，你得有始有终。” “我公司还有很多事。” “你的公司已经上正规了，全国第一企业，还用得着成天看着么？少赚几千块，你没损失。” 反正今天是走不了了，萧青山无话可说。 他不想再这房间多待，既然女人们胁迫他留下，那他就提出要求。 “你要我留下，没问题，可我还有条件。” “你还有什么条件？” “别忘了，当初让我来，是七天内的条件。现在超过七天了，情况就得变一变。” 听起来很合理啊。 袁士雯笑着将茶杯递到萧青山手中：“说吧，什么条件？” “我每天要吃海鲜，你们掏钱，一顿饭不能低于十道海鲜，每天的伙食费标准是一百块钱。” “你……” 扯淡呢，一百块钱是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啊。 部门的伙食费有严格标准，每个月的津贴是固定发放的，其余的都是训练经费，他一个人就要这么高的标准，不是刁难人么。 “我还有要求，既然继续让我来指导，十五个人不可能全都留下来，我的预想人数是五个。” “五个？！” “怎么，不答应？那我走着回去，我不相信你们会开枪打死我。” 萧青山提出伙食标准，可以从训练经费中扣除，但人数是死的，是上级规定的，她都没这个权利。 “这我得请示上级。” “那是你的问题，你现在就打电话，时间还早呢。” 萧青山坐在椅子上，潇洒的点着烟。 人是相互的，你们出难题，那咱也出难题。 袁士雯考虑几分钟后，开始拨零号的电话。 “喂？零号，我是一号。嗯……有件事，我需要向您请示，是关于这次训练的……” 她就着这个话题说到一半处时，零号就冒火了。 “胡说！五十个精英给你，最后就交给我五个人？你脑子烧坏了？！这是萧青山说的？你让他跟我通电话！” 第379章 先放假 “萧先生，零号要跟你通话。” 通个屁。 萧青山就摇摇头。 他不是零号请来的，只跟一号交涉，电话没必要。 不同意就走人，这本就是萧青山对他们的刁难。 让零号说去‘滚蛋’的话，目的就达成了。 袁士雯无奈道：“零号，萧青山的训练确实非常有效，基地的人员都希望他能留下来。” “有效？你们弄的项目都是演练，没有一次是实战，我需要的人是可以真正打入敌后的，未来的事，没人说的准，你怎么知道就有效？这些兵人数越少，任务的失败率越高，这也是上级的安排，懂么？” 那头，电话挂断了，袁士雯都无语了。 说外行领导内行的，零号才真是个外行。 外情没做过卧底，内情没做过缉私，只是个将军出身。 看她那傻不愣登的样子，萧青山心中一阵窃喜：“满足不了，就送我走，多简单的事。” “现在没车，那些丫头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在基地周围兜圈子。你先回去休息，最迟明天早上，车肯定会来。” “好，一晚上我等的起。” 萧青山前脚一走，袁士雯后脚就拨了另一个电话。 能在特殊部门当一把手，总是有点关系的。 平日，她不会把这种关系对外说，连鸽子都不知道。 “喂？大姐，是我。” 这个神秘电话的对象，跟袁士雯是表亲，还是中将级别，话语权很重。 她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说，那头就应下来了。 不到半小时，零号主动来了个电话。 “小袁，你本事大呀，跟谁连着手呢？总部领导们全知道了，让我按照你这个计划来。” “零号，实在抱歉，我……” “你别说了，上级发了话，我何必做恶人呢，只要我不担责任，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 一个小时后，鸽子才回来。 到了办公室，看师姐坐着泡茶呢，样子挺悠闲。 这份镇定自若就表示——萧青山一定能留下了。 “师姐，怎么说的？” “萧青山给我们出难题，零号已经同意了他的条件，一个是伙食标准，一个是最后名单只有五个人。” “什么？！五个？！” 鸽子坐在凳子上，双臂交叉：“还要踢人啊？踢人总得有踢人的理由，现在那些丫头个个情绪高涨，你忍心泼凉水？而且踢人的环节应该过去了。咱们当初在原部队训练的时候，踢人就两个环节，事不过三，现在再弄那些测试已经没用了。” 谁说不是呢，就看萧青山是怎么想的了。 正聊着呢，萧青山直接闯进来了。 他大摇大摆的坐下来，叼起香烟，漫不经心的：“鸽子，我以为你去月球了呢。” “哦，出去办点事，我听师姐说，你只要五个人？” “对。” “你还要往外踢人？你想好怎么踢了么？你是不是要报复她们？就因为她们想把你留下？” 鸽子是很有经验，不过都是失败的经验。 在萧青山看来，她适合当个临时接头人，不适合做特情。 刚才回房间的时候，萧青山已经把之后的训练想过了。 特情训练无非就是两个重要工作，一是隐藏、二是联络。 隐藏是第一课，融入敌人的生活圈，不被发现；联络就是怎么给自己人传递消息。 鸽子只适合第二种，所以她当教官属于临时凑数。 但这个话，萧青山还不好当面讲出来。 “我有我的考虑。” “我也是教官，你总该让我知道你的想法吧。” “现在没想法，是我一厢情愿。” “你……” 再说下去就该吵架了，袁士雯打断二人，笑脸接话：“萧先生，那你接下来的训练科目是什么？” “没想好，明天开始，先放假一个礼拜。” “放假？” “是啊，一周的时间让我考虑，那些女的也累了。” 累么？ 跟地狱式的残酷训练相比，她们这几天也没经历什么吧。 萧青山咧嘴一笑：“让她们适应卧底的生活，放假也是训练，这一周，她们十五人必须去赚钱，穿着我给她们准备的衣服，在卡啦OK赚钱，七天时间内，入职、陪客、挣钱，每个人最低标准是五百块，达不到这个标准的，先出局。” “还是淘汰赛？” 话就说到这儿了，看她们的运气。 早八点，十五个人洗漱完毕去教室集合。 有几个人已经换上了作训服，却不是萧青山让她们穿的那种衣服。 袁士雯一眼看去，便明白了萧青山的良苦用心。 脱下那身衣服的女人，就是还产生排斥，无法融入这种环境。 “7号、3号、8号、12号、15号，你们几个人的作训服呢？” 3号妹子举手：“报告。” “讲。” “我们穿的就是作训服啊。” “我说的是萧青山给你们准备的衣服，那才是你们的作训服。立刻回到宿舍去换掉，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快！” 得，她们又得回去换衣服。 四分钟没到，全都来了，接下来就开始布置任务。 “我来宣布你们这一周的训练项目，不需要在基地，你们都去市区，就穿身上的衣服，萧先生给你们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每个人挑选一家卡啦OK，可以最多两个人选择同一家入职，自己入职，没人帮忙。一周后，每个人最少赚五百块钱。” 有人举手：“报告——我们不会真的彻底不当军人了吧？把我们培养成小姐？我们现在还没去敌后工作啊。” “不满意的，现在可以走人，五百块钱是必须达成的。” 说完，袁士雯看了一下手表：“现在的时间是八点一刻，训练正式开始，七天后的这个时间点，我会去市区接你们。不过别想耍花招，会有人暗中盯着你们，不按照训练计划来的，一样出局。” 又出局！ 大家情绪瞬间低落。 还以为十五个人都能留下来呢，天天淘汰，比选拔特战队员还要严格。 “报告——我们最后能留下来几个人？” “这也是你该问的？第一天当兵？” 第380章 知己知彼 “好了！立即行动起来！门口有一辆大巴车，进入市区后，全都步行！” 五百块钱相当多了，但也只对普通人而言。 卡啦OK里，漂亮女人要赚钱，那是相当容易。 萧青山给她们定的标准不高也不低，赚的钱作为她们日后的活动经费。 七天时间，过的还是比较快。 萧青山向袁士雯要了大量资料，全是关于特情工作的。 这些书籍，包罗万象，但真正能用于训练的并不多。 就好像小说题材一样，理论涵盖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至于怎么挖出最后五人，其实他心里早有定数。 两天后，他在袁士雯的办公室里聊起一件事，正是这些女兵将要面临的实际任务。 他要知道详细情况，有针对性的选人。 “萧先生，这是绝对机密啊。” “你如果不信任我，我还是可以走的，不了解真实情况，我怎么选人，选出来的人不对路又有什么用？” “这……” “比如你去医院看病，你说你有女人病，给你看病的是个男大夫。难道就因为这是你的隐私，你不对医生说实话？那人家怎么给你对症下药？随便吃药么？吃死人谁担待？” 他说的非常对，不过机密若泄露出去，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袁士雯想来想去，还是把保险柜的材料拿给萧青山了。 之所以要一次性派这么多女人去同一个地方卧底，是因为她们要去帮派组织当特情。 组织人很多，男女参半。 帮派主要经营的，就是卡啦OK，表面是这个生意，私底下做的，全是走私，杀人也在所难免。 具体的地址，上面没写，袁士雯自己也不知道。 帮派的名字叫‘长龙’。 其实就是一家公司的名字，名下有三十多家卡啦OK，就在魔都。 萧青山知道这个公司，自己也去玩过。 公司幕后的老板是魔都有名的大痞子，也在通缉名单上，但人家掩饰的好，在几年前就给自己洗白了。 洗白是一方面，私下里继续做这种勾当。 据悉，他们还会把人卖到山区去当劳动力，一辈子出不来，累死、病死在山区。 “袁姐，你了解这家公司么？” “做过一些了解。” “好，那你告诉我，他们收人怎么收，那写女的都有什么要求？” 卡啦OK收女的，还不就是以漂亮为主么。 袁士雯当初接到训练任务的时候，就是奔着‘美貌’二字去的，所以挑选的女人，都是颜值加本领，全是各分区男兵们的主要恋爱目标。 萧青山毫不客气的泼她冷水：“你对这家公司的情况，还停留在表面，我过去刚去魔都的时候，就在黑市上混过。对他们的情况太熟悉了，公司招人，全是招身上有案底的，不管男女，就像个超级收容所，你如果弄一批历史清白的女人进去，哪怕是进去当小姐，一样什么都得不到，连入职都是难题。” “有这种事？” 呵，现在跟她说这些，她还一头雾水呢。 萧青山继续提醒道：“你把这些娘子军弄过去，她们连门都进不去，谈什么当卧底呢？任务还没开始就失败了，活活浪费时间。” “看来，我还得多调查啊。” 调查管个屁用，魔都又不远，自己去体验一回就行了。 鸽子推门进来了，带来了饭菜，萧青山的海鲜是独一份的，伙食标准跟别人不一样，还有红酒。 “萧大老板，您老人家的美餐到了。” 萧青山打开后，不舒服：“凉的。” “废话！我开车去市区买来的，这么远的路，当然是凉的。” 凉的不吃。 萧青山一推手：“你去给我热热。” 啥玩意儿？吃个饭还那么讲究？ 鸽子咬牙切齿：“我说，萧大老板，您老人家就那么矫情啊？姑奶奶我大老远给你买的，你一声谢不说，还巧使唤人。” “少废话，快去！” “你牛鼻。” 热个饭菜能要多长时间，一回锅就行了。 十分钟后，办公室内全是海鲜味。 吃着吃着，萧青山就提出要求，要去‘长龙’公司玩一玩，这俩女的全带去，让她们见见世面。 长龙公司的卡啦OK，是魔都发展最好的，装修最好，女人也最漂亮，还有男人可以伺候她们。 全国也没几个地方能这么热闹。 鸽子一听就炸锅：“去你的吧！你要带坏我师姐啊？” “你们都是干特情的，实地考察不应该么？” 实地？ 鸽子愣住了，她了解任务目标，但萧青山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师姐把任务透露给这小子了么。 那是违反组织纪律的。 “师姐，你把任务告诉他了？” 袁士雯点头。 “你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么？上级要是知道了，你就别想在8372待了。” 那有什么办法，千方百计的挽留萧青山，又不对人家说真话，总归是说不过去的。 萧青山替她遮掩：“鸽子，要不是我事先了解情况，你们这次任务就歇菜了。长龙公司的老板，我早有耳闻，他招的工，不光是漂亮，更要身上有案底，那家公司名下的卡啦OK，我去玩过，里头的女人都是坑蒙拐骗之流，坐过牢的不在少数。” “这些我们怎么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可靠么？” 猪脑子啊，萧青山在魔都、燕京，乃至普尔，三个地方的黑市都了如指掌，又是一等一的大公司，幕后老板是大痞子，他会不清楚么。 “鸽子，你们要想拿下这次任务，就必须去实地考察，了解人家的情况，看看那些女的是什么形象。” 袁士雯赞同的点头：“萧先生说的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又不远，我们提前去勘察一下，好针对的做出训练变更。” 看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鸽子就不啰嗦了：“行啊，那就一起去见识见识。什么时候去？” “下午六点，正好是上客的高峰期，不容易被人注意。鸽子，你最好带个墨镜，你们两个就假扮我的情人。” “你做梦呢，是不是喝多了？” 第381章 考察美女 再心不甘情不愿，也还是要装一下的。 去那种地方，三人分着走，连手不拉一下，不是傻帽么。 左拥右抱的，才不惹人怀疑。 他们开面包车到了地方，袁士雯拿出口红在嘴上涂抹。 “哟！师姐，你买口红了？” “你要用？” “给我给我！” 拿过来一抹，逼格瞬间提高了。 化妆前后，那是判若两人啊。 就这样，萧青山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女人进去。 由于是上客的高峰期，很多男女都相拥进出，也没人在意他们。 萧青山走到前台，叩击桌面：“有空包房吗？” 前台的女人声音很甜：“有四个。” “我要双数的。” “那我推荐22号。” “行，待会儿找个妹子进去陪一陪酒。” 前台女人望着袁士雯和鸽子，心想这男人都两个女人陪了，怎么还要呢。 呵，好色的男人，就是喂不饱啊。 然而，她第二次注意到萧青山时，脸色就变了：“你是……萧青山？萧老板？” “嗯。” “天呐，您怎么来了！我给您推荐18号吧。” 首富来这儿玩，肯定不能怠慢了，得选做好的房间，也算给自己老板一个留面子的机会。 进入包间后，鸽子就推开萧青山的手，去沙发上坐下。 被男人搂着的滋味，也不是很好受，因为是假的。 她问：“你要姑娘干嘛？有什么企图？起色心了？” “让你们看看人家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很快，一位经理带着五个女人来了。 因为萧青山身份的特殊性，人家要巴结啊，必然会多找几个来选择。 经理点头哈腰的，五个姑娘都很漂亮，说不上沉鱼落雁，却各有风味。 “萧老板，您看看，这几个妹子，您相中哪一个？还是让她们都留下？” 那五个女的知道来人是萧青山了，所以一个个冲萧青山放电呢，指望能从他腰包里掏出几千块小费。 萧青山眼皮倦怠的望着几人：“都不错，全都留下吧。” “您真敞亮。” 经理推攘着几个姑娘：“来来来，都坐下，好好陪萧老板喝酒，一定要尽兴哦。” 看对方这么卖力，萧青山拿出几张票子：“拿去。” 经理一见，笑的合不拢嘴：“哟！多谢萧老板，多谢萧老板！” 五个女的还没地方做呢，萧青山左边是鸽子，右边是袁士雯，也都是美人坯子。 没辙，五个妹子只要坐的远一些了。 可是，想要赚钱的依然选择主动，直接坐在了萧青山的腿上，还搂着他的肩膀。 她身上香味很浓，让人很舒服。 “萧老板，您也来我们这儿玩啊？” “又不是没来过，上次没见过你，新来的？” “您那是老黄历了，我都来几个月了。” “是么？哈哈哈！” 萧青山假模假式的在这个女人的腰间捏了一把：“今天晚上有客人么？” 女的大笑不止，搂的萧青山更紧了：“有啊，我天天都有客人，不过如果是你找我，那其他客人只能靠边站了，我得伺候好财神爷啊。” 看这女的一脸贱相，鸽子都吐了。 她以前也在普尔干这个的，应该习以为常才是，可看到萧青山跟这类女人勾勾搭搭，就是打心眼里嫌弃。 “萧老板，来，我敬你一杯。” 反观袁士雯就很平常，她一直在小口喝啤酒，毫不为之所动。 萧青山捏着美女的脸蛋：“这儿不会有扫皇的吧？我这身份要是被抓进去，那就得上头条新闻了。” 女人娇柔的在他身上推了一下：“你可真会说笑，要是有人来扫皇，我们早就提前防范了。再说了，我们衣服穿的这么严实，怎么会出事呢，我们都是在外干活，在这儿嘛，只是吃喝玩乐。” 萧青山注意到女人脖子上的纹身，便过去亲了一口：“你还弄纹身啊？” “是啊，过去我在外地混饭吃的，我们这种人，在外头混，身上没点痕迹不像样。” “你不会当过女流氓吧？” “哈哈哈！何止啊，我还杀过人呢。” 话音落下，另一个小姐就咳嗽了：“风儿，你喝多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叫风儿的女人却不以为然：“我杀的是联合国总统，不行么？” 萧青山捏着她的手，触摸着上头的老茧：“哟，练过武啊？手上有茧子，是拿刀的手吧？” “哎呀，萧老板，你要的是我的身子，又不是我这双手，我保证……我的嘴比手更灵活。” 一双电眼紧逼萧青山，似乎打算在这儿就来一场大戏。 萧青山也放肆的望着她：“我不喜欢拿过刀的女人，你身上有血腥味，我喜欢清纯一些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抱着钻石王老五，谁还舍得放弃啊。 风儿嘟囔个嘴：“哎呀，萧老板，你误会了，我过去当过厨子而已。” 这么漂亮的女人，会跑去当厨子？ 萧青山推开她：“老子不爽，你们几个人先出去吧。我自己带了妞过来。” 还带了两个呢。 风儿好像吃定了萧青山一眼，鄙夷的看着鸽子和袁士雯，以为是别家店的女人。 她是满脸的不屑：“身材不咋地啊，这俩能伺候的了您么？还是我来比较好，您要什么样的女人，我就能变成什么样的女人。” “我不喜欢满身香味的，我喜欢原味。” “哦？！那……我去洗个澡！你等我！” 五个女的全出去了。 鸽子长吁一口闷气：“萧青山，很舒服吧？捏的有手感么？你是有老婆的人，还有情人，还不够么？就刚才那种货色，你都能上手？” “唉唉唉，你在普尔的时候，干的不也是这行么？学学你师姐，她是多么的镇定。” “有什么了不起的……” 萧青山开始抽烟，眉头苦锁：“刚才那个女的说自己杀人，未必是真的，不过她的身上一定有案底，旁边有人打断她，就证明她的话至少七分是真。” 来这儿就是摸底的，不光是女的，男人也有案底。 经理在敲门。 “进来。” “萧老板，您不满意？” 第382章 最后的淘汰赛 “我不太喜欢爱搔首弄姿的，找两个男的来陪陪。” “男的……您？” “我去上个厕所，给我两个朋友找的。” 经理有点木讷：“这二位难道不是您的女人？”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 经理很识趣的退出门。 鸽子绷不住了：“谁要男人了？你干嘛替我做主？” “你要女的？” “我就是女的！” “那不结了，找两个男的过来，你们都是经验高手啊，看看人家不是有案底，套话是基本功，还需要我教？” 萧青山去了卫生间，回来的时候，袁士雯已经跟一个男的打情骂俏了，手还在男的身上探索。 鸽子就不行，她一直翻白眼，对人家美男子爱答不理的。 男的还要去碰她，她就推开：“干嘛？” 就这态度，哪里像个做特情工作的，你还是个教官呢，一点脑子都不带。 袁士雯风情万种，始终托腮看着那男子，而且眼圈微红的聊天：“兄弟，哪儿的人啊？” “河南。” “哦……我喜欢强悍有力的。” 男人嬉笑，贴着她的耳朵：“我非常有力。” “是么，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暴力，非常粗暴的那种，喜欢打女人的，你打过人么？” 男人捏了捏袁士雯的下巴，几乎要亲上去了：“你要我打你，我就打你，既暴力、又温柔。” “那你会不会等睡了觉以后，把我的钱给偷走啊？” “我可不是小偷，我以前是做生意的。” 袁士雯来精神了：“做生意还能干这个？赔了？” “不是，风声紧，我……哈哈哈，不提了，生意嘛，有赔有赚。” 三人在卡啦OK待到十一点才出来。 袁士雯收获满满，那两个男的，都被她拿下了。 的确是一家‘黑店’，男女都有问题，只是隐藏的好。 要不是萧青山带她们来，哪里知道这些，傻乎乎的搞训练，也进不了人家的公司。 在车上，袁士雯犯难了：“需要有案底的才能进去，这可怎么办呢，要弄个假案底？” 鸽子表示：“这还不容易么，做假的身份证，弄一套谎话来编就行。” “不能用假的。” 萧青山清晰的说出话。 人家可以用假的，外地人不好查，假的也不容易被发现。 但基地的女人原本就是假的，所以就得弄成真的，每个人身上要有案底。 长龙公司不会随便收人，想让人家相信你，要做全套的戏码。 还有——为了让卧底的女兵不被玷污，还得给她们安排一个尤为特殊的身份，萧青山想的是走私犯。 还是玩枪的走私犯。 这个忙，萧青山愿意帮，他跟黑市也熟。 不过这是后话了，那些女人的七天期限还没到。 车行驶到山中时，萧青山忽然问了个问题：“那十五个女人，都在什么地方入职的？没进长龙公司吧？” “都是小店。” “今天的事情，你们跟上级汇报一下，明天我去黑市那边找找关系，帮这批女特情定个走私犯的身份。” “这么急？” 总不能要在任务的前一天定性吧，那就晚了。 先被通缉，而后到处躲藏，藏了大半个月再去找长龙公司改头换面，这才合情合理。 在黑市找人，从龙雪这边就能得到消息。 魔都最大的骗子头头，龙雪！ 先前跟萧青山有合作，拿过他不少钱，萧青山还给了她股份，所以萧青山的事就是她的事。 需要人帮忙造假，就不得不向龙雪说出实情。 机密泄露也是无可奈何的。 “萧老板，这么大的事，你居然透露给我，不怕我走漏风声？” “不怕，你是我公司的股东，我出了事，对你也不好。” “你说的很对，可是长龙公司的老板不好惹，他早把沟子擦干净了，警方一直想找他的证据，连他存货的仓库都找不到。” “没事，你只要帮我这个忙就行了。” 那没说的，同舟共济嘛，大家是一家人。 龙雪大包大揽，她可以在码头弄一艘船，专门走私的船，船上可以放一些私货。 关键在于，萧青山需要她把这个消息透露给长龙公司的老板，霍长龙！ 关于这个人，龙雪认识，甚至还在一起吃过饭。 不过二人之间并无合作往来。 前年，龙雪还找过他，说希望一起合作玩生意，没想到长龙对她不理不睬的，谁让龙雪是当骗子出身的呢，凡是生意人，谁敢跟骗子合作，也就是萧青山吧。 “事情包在我身上，一有消息，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不能太迟，我会在五天内给你打电话，然后你就得找霍长龙。” “行，我等你电话。” …… 七天日期一过，训练结果还行，就一个人被淘汰。 留下来的十四个人坐在教室内，今天上课的人是萧青山，鸽子只是旁听，袁士雯不在场。 “恭喜你们，又闯过了一关。” “报告！萧先生，我们还要闯关啊？” “这次闯关是实战任务，你们有十四个人，需要九个人主动退出。” 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还得淘汰人。 主动退出又是几个意思呢，谁愿意退出啊。 不退！ 萧青山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对十几个傻女人：“你们的任务比较危险，就是去卡啦OK当特情。” “那也不算危险啊。” “特情工作很凶险，看似没问题，出了错就得丢命。明天下午，有一艘船要在魔都的某个码头靠岸，你们的任务就是提前上船，天不亮就上船。所有人穿防弹衣，你们作为走私悍匪，会有百名特警阻截你们，他们只会打你们的防弹衣，不会打头。凡是中枪的人，全都淘汰，至于能留下来几个，就看你们的运气了。” 每句话、每个字，萧青山都说的很认真。 这是最后一次淘汰赛，等事情结束后，剩下来的人就得在魔都各个位置藏好，并且在月末的时候，会有新的指令给她们。 也就是说，从明天早上进入魔都码头那一刻开始，她们的卧底生涯就已经进行了。 第383章 枪声之后 “半个小时后，你们去食堂吃基地的最后一顿饭，然后就去大门口的车上集合，出发去魔都。” 室内一阵静默。 因为这样的淘汰很公平，有本事的留下，没本事的出局。 还有什么可不满的呢。 斗枪是她们的看家本领，连这都玩不转，那就回去睡大觉吧。 “还有没有问题？” “没有！” “很好，立刻出发！希望你们不要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你们不是军人了，还是走私的女悍匪。我知道你们枪法都非常好，切忌，不要杀死公安人员，他们也会有防弹衣。” 防弹衣……国内可没那么阔气，至少当下还没普及。 这些衣服，是上级领导应8372基地的要求，从国外进口来的，是相当先进的防弹装备。 …… 船在清晨四点抵达了魔都码头。 一切都静悄悄的，船上，十四个女人分别检查自己的武器弹药。 船舱里的私货，她们都见识了，佩服萧青山能弄到这些。 “姐妹们，谁能留下来继续执行任务，就看大家的造化了，还有五分钟，战斗就开始，爹死娘嫁人，我们个人顾个人。” “3号，我们不应该团结么？” “你听说过几个悍匪在生死关头会顾全别人的小命，当然是自己管自己了。” 砰！ 她们集体望向码头的天空，那是信号弹。 证明警方已经动手了。 3号在这边军衔最高，是上尉。 她将手放在中间：“姐妹们，大家一起加油！” “加油！！！” 哒哒！ 岸上黑乎乎的，不知道人有几个，像是三五个。 她们的船还没靠岸呢，显得孤零零的，简直就是活靶子。 任务是必须进入魔都市区，所以上岸是唯一可行路线。 “开火！” 不远处，萧青山和两个女人在车内看风景。 枪声噼里啪啦的，打的好不热闹。 鸽子的夜视仪看不到太远，超过两百米就捉襟见肘了，望远镜又看不清楚，这个折磨啊。 “奶奶的，太远了。” 袁士雯调侃道：“我估计，留下来的人，不少于十个。” “哦？” “这些女兵都是尖子嘛，可以游泳从侧面上岸，子弹在水下遇到阻力，攻击力大大削弱。她们的潜水能力还是很强的，天又不亮，我猜会大部分都留下来。” 那得看结果了。 枪声断断续续响了半个多钟头，然后才偃旗息鼓。 袁士雯接到了消息，说有八个人淘汰。 还剩下七个，比萧青山预料的好。 那七个人不知所踪，估计是都下水了，其中有两个淘汰的，就是在水下被捉到的。 “萧先生？你不是说，只留下五个么？” “世事难料嘛，七个就七个呗。我得给龙雪发个传呼，她该行动了。” “你连骗子都联系？” “……” 他不想解释什么，有龙雪的加入，这场戏才能做的真。 鸽子不依不饶的：“你把任务告诉龙雪了？！那个混黑市的女骗子？！” “你激动什么，她在我公司有股份，跟我是绑在一起的，我的事，她会上心。骗子的嘴巴比你严。” …… 龙雪聪明啊，码头上那批货，萧青山留给她了。 货就是龙雪给霍长龙的见面礼，低价出售。 二人不经常见面，霍长龙打心眼里瞧不上当骗子的人。 此番龙雪来找，用的是货说话，偏偏霍长龙就好这个，所为王二麻子找挨揍——真是找到点子上了。 “龙老板，你我之间好像没什么利益可言，你是干什么的，我清楚，我是干什么的，你也清楚。上次你就要跟我合作，我觉得没必要。” “我有货。” “什么货？” 一个女骗子，手里还能有什么货。 骗子不就是靠欺骗他人来谋取利益么，消息应该是假的。 然而，龙雪拿出一个包袱，带来来，让霍长龙过目。 是不是真有货，一眼就看清楚。 霍长龙诧异了：“从哪儿弄来的？” 他坚信龙雪手里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龙雪洗白自己的事，魔都很多人都知道。 既然已经洗白，干嘛还干这种活呢。 “当然是有我的渠道了。” “呵，你要是偷来的，或者是借来的，我花了钱，你又跑路，那我不赔死了？” “是顺来的。” 龙雪满含笑脸，把码头的枪击事件说出来。 这批货就是她的人在船上顺来的，当时警方忙着抓人，没顾得上。 “霍老板，我顺出来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货，这种东西，我不敢放在手里，我要出手，便宜卖，你看着给。” “有多少？” “桃园之数，我放在一个仓库里了，你要是满意，带着钱跟我走就行。” 干黑市的人，对外人会留个心眼。 霍长龙没对她起怀疑，只要多带几个兄弟去验货就成，难不成，这个贱人还跟警方搭上关系了？ 她想搭关系，人家警方还嫌她腥呢。 两个小时候，霍长龙到了仓库，里头的货相当地道，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唯一的缺点是太少了。 “我给你六万。” 龙雪听醉了：“你搞清楚哦，我是便宜卖给你，但没说这么便宜。这批货放到黑市上，起步价也得三十万，你给我六万？想坑我？” 霍长龙乐道：“东西又不是你的，是你顺来的，货主是谁还不清楚。我收了你的货，麻烦就到我这儿来了，以后出事，我首当其冲。我得担风险，龙雪，你空手套白狼吃个六万，还嫌少么？” “你可真行。” “你要不要吧，不要的话，我立马走人。” 都在演戏，龙雪的演技比他强。 该讨价还价，就不能含糊。 “最低二十万，你不要，我找别人。” 生意都是谈成的，相互让一步就行。 霍长龙点头了：“好，就二十万。” 要知道，以霍长龙的渠道，这批货拉出去一卖，能有五十万，他也算赚了。 交易结束，姓霍的离开后，龙雪给萧青山打电话。 “喂？萧老板，那傻子上钩了，我的任务算完成了吧？” “暂时结束了，以后我还会请龙大姐帮忙的。” “你我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第384章 泄密的人 交易只是幌子，这批货是萧青山掏的腰包。 全当是送个人情吧。 萧青山挂断电话时，冲袁士雯和鸽子露出笑脸。 意思是，事情已经搞定了。 后面该怎么做，全看那几个女兵自己来，教官只能做到这一步，真正的卧底，需要靠她们自己。 “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该回去了。” “萧先生，谢谢你，一个月的期限还没到，你就解决问题，令人惊叹。” 哎呦，恭维人的话就别说了，萧青山也不爱听。 他和袁士雯握了手，要自己打车回去。 如果是她们送，万一半道上再让他留下，那可尴尬了。 …… 萧青山没有算到自己被人盯上，派人监视他的人，就是陈五。 其实，萧青山跟军警部门的交情，陈五早就听火焰蛇说过了，所以没放在心上。 而她自己的把柄也全都抹平了，不担心被人告发。 现在的问题是，萧青山居然帮军人培养特工，而且整件事还跟霍长龙有关。 魔都虽然大，但做偏门生意的圈子，相互间都是认识的。 陈五暗地里也会做点偏门生意，只是嘴上不承认。 可巧了，她的生意恰恰又跟霍长龙有关。 如果霍老板出事，难保不会把她给揪出来。 所以，陈五在办公室内，辗转反侧，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老板，霍长龙绝不能出事啊，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前年那件事，您也在场，若是他被捕，把事情全抖搂出来，您……” 陈五郁闷的坐下来：“萧青山也不能出事，我要是直接姓霍的讲了，以他的脾气，肯定会动萧青山的。” 两边都是合作伙伴，可让她为难了。 现在还不能多犹豫，必须在那几个女军人成功卧底之前，把情况都告诉霍长龙，但只能含糊的告诉他。 二人关系可以，只是很少见面，这次，陈五约霍长龙出来见面，选择的地方在一家很冷清的咖啡馆，还是包间。 这条街的生意能用凄凉来形容，老霍还当她有生意要谈呢。 “五子，有日子没见了，你是不是有活儿找我忙？” “没活，我就不能请你喝茶了？” “哈哈哈，当然可以了。” 霍长龙色眯眯的瞧着她，手还在陈五的胳膊上抓了一把：“想我了？” 他俩可没上过床，陈五不算美女，只是身材好，她对唯利是图的男人，从无真爱。 “霍老板，听说你跟那个大骗子刚谈了一笔生意啊。” 大骗子还是谁，不就是龙雪么。 然而，这么隐秘的事，怎么会泄露出去。 霍长龙还不承认：“生意？骗子？你说谁啊？” “别装了，龙雪不是给了你一批货么？” 老霍愣了愣，傻笑着喝茶：“你从哪儿听来的？”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自然有渠道。龙雪这种货色，天生的诈骗鬼才，你居然敢跟她做生意，是嫌自己钱多的花不完么？” 好吧，既然被知道了，霍长龙也不瞒着。 他笑笑点头：“没多少货，几十万而已。你把我约出来，就为说这个？难道你也想分一杯羹？不巧，我的货已经谈好下家了，马上就要出手了，下次，下次好么？” 陈五对他无语了，这么大个老板，还扣扣索索的。 她直接表明态度：“你放心吧，我不是来截胡的。我好久不干那营生了，别说几十万，就是几百万，老娘也不稀罕。” “那你找我干什么呢？” “这批货是警方从一艘外来船只上截获的，对吧？” 她语气平静，像是洞察一切。 霍长龙不断的摸着下巴，听出话中另外还有意思。 “五子，你想说什么？” “那艘船本来就是魔都的，不是外来的，只是船上被刷了一层油漆，掩盖了本来面目。送这批货的，是一群女人，不多，十四个。她们在码头和警方交火，跑了几个，其余的都完蛋了。” 没错，这些情况，霍长龙已经知道了。 陈五继续说道：“我听人说，那几个逃跑的女人，可能是军方的人。” 话聊到这会儿，才渐渐有了点意思。 军方？ 老霍愕然：“你是说，我手里的这批货，是军方的？怎么可能的，军方也搞走私？” “诱饵。” “诱饵？！诱谁啊？” “不知道。” 陈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几个女人跑到谁家，这批货就是谁的诱饵。” 莫非，诱饵是他自己么…… 可他也没看到有女人投奔自己啊。 更何况，东西是龙雪卖给他的，龙雪这种人，军方不会找她合作，倒贴给人家，人家都不要。 老霍摇头：“不可能。” “没有不可能的事，你是干什么的，这在魔都还是新闻么？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你出了事，追悔莫及。你我是朋友，我才来告诫你一声的。” 行了，后头的话不必说，再说下去，可就跟萧青山有关了。 此时，霍长龙的脸色已经出现了阴霾。 “五子，你等等。” “怎么？” “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事？” 老霍感觉到陈五有意隐瞒着什么，也许是事，也许是人。 “我只是让你小心一些，最近你收敛些，贩卖人口和走私的事情，少做为妙，你的钱也捞够了，要学会洗白自己。” 她走了，留下霍长龙一个人。 包间内空荡荡，茶还没凉，他站在窗口处，望着陈五开车远去。 难道是军警部门要对自己下手了么。 为什么事先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呢。 还有——陈五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难道她还认识这方面的人么，黑市肯定没有这些消息，否则他早知道了。 老霍给自己的手下打电话，吩咐他们，从现在开始，公司几十家卡啦OK不允许收新人了，不管男女，统统拒之门外。 此命令一发，想要去长龙公司卧底的女人，轮番遭到打击。 各个分店的店长只给出一个答案：最近不招人。 你漂亮也没用，你身上染了纹身还是没用。 眨眼间，十天过去，袁士雯和鸽子急的火上房。 “师姐！哪儿出错了？！” 第385章 暴脾气 天知道哪儿出错了。 任务是绝对保密的……不！不绝对，萧青山知道，他还把这个机密告诉过龙雪。 鸽子气的坐下来：“上级要是追问下来，咱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你的职位就得先撤了。这个萧青山，他还把事情告诉龙雪了！这要捅出去，十年刑期起步！” “你小点声，咋呼什么，未必是萧青山。” “那龙雪呢？这婆娘可是个地地道道的骗子出身，她洗白自己，但也还是个人渣呀。萧青山居然跟她搅合在一起了，不行！马上给萧青山打电话！让他滚过来！” 鸽子硬是给萧青山打电话，气急败坏。 电话里，她火气大，没说原因，只让萧青山‘滚’过去，是立刻！是马上！ 正好，大家都在魔都，骑摩托过去也就一个多小时。 到了地方，萧青山一进门就被喷了。 “你搞什么鬼！” “怎么了你，发神经啊？” “我们的人没办法进入长龙公司，一个都进不了，说是不招工了。” 萧青山呆呆看着袁士雯：“不招了？那人家公司不招工，你跟我发什么脾气？” “他的公司可是常年招工的，从来没间断过，就是现在才停止的，有那么巧合的事么？一定是有人泄露了这项任务！” 有人……不就是在说萧青山么。 萧青山坐在沙发上，绝对肯定的表示：“不是我。” “那龙雪呢？你敢说不是她？” “鸽子，说话要有凭据，你怎么就确定是她呢？这件事，人家帮了大忙，她要是说出去，不等于把自己也搁在里头了么？” 袁士雯想出来打圆场，不等她说话，就被鸽子给堵回去。 “鸽子——” “师姐！你别说话！这件事绝对是消息泄露，毫无疑问！” 鸽子气呼呼，双手叉腰，瞪着萧青山：“上级很看重这次任务，要是知道消息是从你这儿泄露出去的，你想想后果。萧青山，这是要坐牢的！” “不一定是泄露消息，也许……是码头的戏码被人家看出来了，或者是黑市走漏消息。还有，那几个女兵脱离警方的包围圈后进入市区，你能保证她们当中没人走漏风声么？你现在什么证据都还没有，就给我脸色看，早知道这样，你们还找我干什么呢。” “你！” 袁士雯拽着师妹：“鸽子，他说的也对。” “对个屁！消息走漏，肯定是消息走漏！师姐，我知道你喜欢萧青山，但这件事是原则问题！8372的一把手是你，出了问题，你要负全部责任的！这个黑锅你背的起么？！” 喜欢萧青山！ 这句话能乱说么，一出口，袁士雯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萧青山：“鸽子，你别胡说。” 鸽子是话赶话，太着急、太郁闷了，所以才脱口而出。 她恼火的坐下来，大口喘粗气：“现在怎么办？得补救吧？上级领导这两天肯定会来电询问，我们怎么说？” 还真不好办了，辛苦培养出来的人，一个都卧底不了。 萧青山托腮想着这件事，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想去问问龙雪，首先能肯定一点——龙雪绝不会说出去，最多只是和什么人谈话，说漏了而已。 “萧青山！你去哪儿？！你站住！” “我去了解真相，姑奶奶，回头我给您老人家一个答复，行么？” 萧青山自己也怀疑是他这儿出了岔子。 这一走，路上就给龙雪打电话，直奔她的公司。 龙雪看出来，萧青山很着急。 事情不大好说，有怀疑朋友之嫌。 但他着急，干脆直来直去：“龙大姐，你帮助过我的事，有没有跟别的什么人提到过？” “我？” 龙雪明白意思了：“事情出纰漏了？” “嗯。” “所以你怀疑我了？” “不，我……不是我怀疑，我只是想排除一下大姐。” 龙雪轻声一哼：“萧青山，我龙雪虽然是靠诈骗起家的，但我从不骗自己的朋友，从咱俩第一次合作开始，我就当你是朋友了。你还是国内首富，我巴结你还来不及呢，能坑你么？骗子的嘴是最严的，你不知道？” 只是问问嘛，干嘛那么生气呢。 萧青山脑瓜子吃不消了：“到底是谁出了问题呢。” 龙雪走来走去，一边抽烟，一边考虑事情：“你自己先排除了么？我这边肯定不会乱说，烂在肚子里了。军方和警方要是没问题的话……” 军方？ 8372部门的人，不会有岔子。 难道是警方……不，也不会，要是警方内部有问题的话，霍长龙就不会从龙雪手里买下那批货。 他们都没问题的情况下，龙雪指出自己的看法。 “问题出在你身上。” “我？不可能！我不会对别人说，连我老婆和妹妹都不知道。” “你去8372部门，有外人知道么？” “我对公司是隐瞒的，对家里人也说是去谈生意。” 龙雪还是老谋深算，她想到了最后一种可能性，也是最不容易考虑到的，那就是——萧青山一直被人暗中盯着。 不管他干什么，始终有人暗中窥视他。 那么，不论他有什么举动，都会被对方轻易得知了。 “萧老板，你回忆回忆，有谁可能一直关注你，而且会掣肘。” “谁……我想不到啊。” “你到现在都还没事，证明人家并没有针对你，而是出于自保。这个人和霍长龙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没有可能是霍长龙自己派人盯着你？” 那不会，萧青山跟姓霍的又没利益往来，还无冤无仇，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呢。 按照龙雪的推论，泄露消息的人，必然和霍长龙关系不错，属于一条绳上的蚂蚱，而那个人，对萧青山却没有敌意，只是跟警方处于对立面。 并且，泄露消息的人，一定和萧青山认识，说不定还有生意往来呢。 顺着龙雪的想法，萧青山在魔都的合作伙伴中逐一考虑和排查，似乎有这种可能的人，就是陈五了。 第386章 死胡同 “大姐，你知道陈五么？” 有点印象。 龙雪和陈五没交际，但她知道陈五混过黑市，做过不堪的生意，而且还知道陈五和霍长龙有过交易。 那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一下还真想不起来。 “你怀疑是这个女人？” “我也不确定，她也是我的合伙人，之前我欠她一份人情。” 龙雪坐下来，思维放松了：“陈五身上的污水恐怕难以完全洗白，我知道她做的那些事，有命案，还有印子钱。” 所为的印子钱，就是人口贩卖这方面，跟霍长龙是一路货色。 “我该去问问她。” “这是你的事了，既然你俩有合作关系，她应该不会对你撒谎。你是她的金主，她当然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 陈五公司办公室。 萧青山的到来，没让陈老板意外。 她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的说出此事内幕。 “陈老板，真的是你？！” “那么惊讶干什么。” “你知道这样做会坏事么？” “你会有办法解决的，霍长龙不能出事，他倒霉，我就翻船了，你想看着我翻船？” 可是军方会不依不挠啊，根子在萧青山这里。 官方要是一查到底，萧青山也有连带的罪责，那时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军方过问的事，谁敢插手？陈老板，你这是在玩火。” “萧青山！我够给你面子了，火焰蛇威胁到你全家，是我替你搞定了。你要跟军方合作对付霍长龙，可他知道不少关于我的秘密，我不想死。你要是希望我不插手，就别跑去跟军方合作，错在你，不在我。” 真是歪理！ 萧青山气的没话可说了。 蝼蚁尚且偷生，站在陈五的角度，她做的没错。 可萧青山该怎么面对8372部门呢，此事严重了，闹不好，袁士雯和鸽子都要被撤职。 看着他那么无神的表情，陈五递过去一支烟：“稍安勿躁，不就是想让霍长龙倒霉么？也未必要活捉啊，杀了他，一样可以替军方解决问题。” “你想错了，军方是要从他的嘴里套出别的事情来，挖出更多的人。你让任务失败，难道军方会罢手么？还会有其他人前赴后继的卧底到他身边去。如果你怕出事，你可以马上出国。” 出国倒不必了，军方确实不会放过霍长龙。 陈五很快想出一个办法来，可以让萧青山、8372部门都不用背锅。 然而，这件事，她会悄悄的做，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萧老板，先等我两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她的眼神中有杀气，意图很明显，她要除掉霍长龙。 老霍一死，大家都干净。 “你要杀她？” “我这么说了么？没有吧，你太累了，应该回去好好休息，等有了结果，我会联系你的。” “你真是个疯子。” 陈五暴躁起来：“萧青山，你还有完美？！你当自己是谁？救世主啊？！你就是个商人，唯利是图！你说你好好的老板不当，跑去找那些条子凑什么热闹？没事找事！” “……” “好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留你吃饭了，公司还有事，你走吧。” …… 已经得知是陈五做的，她现在还要杀霍长龙。 8372部门和警方难道不能直接抓霍长龙么？ 人家肯定是想从长龙公司内部了解更多的情况，抓他只是举手之劳。 抓人得有证据才行。 萧青山恨不得把陈五也给下大狱，但证据呢？ 他回到公司，在办公室内静坐，不让人打扰。 谭家玲听说他回来了，给他准备了鸡汤。 “你最近忙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有件事，让我都快窒息了……” 谭家玲不是外人，萧青山现在也不必隐瞒。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只要有陈五在，军方的事情就些崴泥。 “呵，这个姓陈的女人，很有心机啊，居然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你，对你了如指掌。” 萧青山郁闷的拿起香烟：“你说，我现在不是进入死胡同了么？我个人得失没什么，把袁士雯和鸽子害的撤职，我实在过意不去。” “嘿嘿，心疼了？” 靠！ 哪壶不开提哪壶，能用‘心疼’来形容么。 萧青山感到厌恶：“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见女人就腿软？家玲，你鬼点子多，情商比我高，替我想想。” 好大一定高帽子，谭家玲快压不住了。 “青山，你想让陈五不过问，现在都晚了，霍长龙已经产生警惕。所以，他的卡啦OK是进不去的。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为什么不想想其他的路呢？” “其他的路？” “霍长龙难道就这点生意么？他可不光开卡啦OK，还有服装买卖，还有装潢生意，干嘛非得在娱乐场所想辙呢？条条大路通罗马啊，先混进去再说，干卧底能急于求成么？” 是哦，往往简单的事情容易被忽略。 还是谭家玲想的全面，萧青山该做的，应该是去黑市打听霍长龙到底有多少买卖，黑市么，只要花够了钱，就没有探不到的角落，说不定连霍长龙身上有几个痦子都知道。 …… 次日清晨，萧青山主动找到鸽子和袁士雯。 他有主意了，长龙公司名下还有六家服装店，以及一个服装厂。 服装厂里女人多，因为太辛苦，流动性大，每天都有人入职和辞职。 那地方不被霍长龙看重，老霍不管工厂，交给妻弟负责的，一年也不会去一趟，属于角落的角落。 萧青山的想法是，让那几个姑娘入职，然后从霍长龙的妻弟口中探听虚实。 “他的妻弟？应该知道他不少事，萧先生，霍长龙的妻弟有个老婆，非常凶悍，他在工厂里遇到女人都不敢搭讪的。” “那就看训练成果了，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只看女人的手段高不高明。” …… 同一时间，陈五又找霍长龙了。 她对‘卧底’非常关心。 老霍自信满满：“我已经停止招工了，军方先抓我的把柄，痴心妄想。” “你真的停止了么？你有一个服装厂，也停止了？” 第387章 办她 霍长龙不以为然：“那家厂是我小舅子管的，我几乎不去，那边也没我的生意，用得着担心么？五子，你对我太操心了。” “不尽然吧？虽然你厂里没私活，可你的事，你妻弟全知道，如果有哪个狐狸精勾搭上了他的话，你那点底细可就全撂了。” “哈哈哈，不会，他从不拈花惹草。” 哦？ 陈五冷静有严肃的看着他。 天底下，还有猫儿不吃腥的么，如果不吃，那是诱饵不够香。 真遇到沉鱼落雁之容，男人还能把持的住么？ 本来霍长龙还大而化之的，可陈五那双眼睛在提醒他。 他干的都是要命的营生，如果出了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往往，最容易被忽略的环节，最有可能出事。 霍长龙沉吟片刻，也赞同了这一说法：“嗯，你提醒的对，我应该让他小心为上。” 说完，老霍又开始了好色环节：“五子，今天别走了，留下来，咱们好好聊聊。” “呵，免了吧，你身边那么多女人，不缺我一个。” …… 袁士雯让那些女特情去工厂应聘，结果外头放了个一个告示，说是员工已满，暂时不招了。 这不开玩笑么，全魔都的工厂，如果不招工，那也不会在门口挂上这样的牌子，最多撤掉招工告示，仅此而已。 而且，以前这家工厂是常年招工的。 得，这回又出麻烦了。 袁士雯和鸽子坐在饭店里，师姐妹二人有点吐血的感觉。 “怎么搞的，这霍长龙也太狡猾了。” “师姐，应该还是消息走漏，不然两边不会分开停止招工。” “你还说是萧青山泄密？” “我可没这么说啊，但一定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了。” 鸽子给萧青山打电话，想探探口风，她现在也不发火了，撒气没用，解决问题才是根本。 难题再次抛给萧青山，可把他折腾坏了。 不用猜，必定是陈五干的好事。 萧青山在办公室里，喝的不是茶，是白酒。 老远，谭家玲就闻到酒味了：“不吃饭，你喝什么酒啊。” “工厂那边也停止招工了，你说气不气人？” 谭家玲不觉得可气：“这是正常操作，陈五要是连这点心机都没有，哪里还算是火焰蛇的人。” “唉……” “我说你叹什么气啊，有气好叹么？这件事一点都不难。” 不难么？ 萧青山的脑袋都快想破了：“你说不难，怎么个不难？已经进入死胡同了。” “先搬掉陈五这块大石头，顺便把股份收回来，然后再送她进监狱。” 哟哟哟，说的真轻巧啊。 萧青山摆手：“你把事情想的也太简单了。” “不难，你忘记吐真剂了？你在普尔的时候用过的，不就花几个钱么。” 哎呀！萧青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没错，吐真剂一派上用场，那可就轻松搞定陈五了。 “家玲，吐真剂毕竟是药，不能配酒。” “那就请她喝茶！骗她喝一杯下去，什么都有了。” 至于怎么骗，那得随机应变。 萧青山考虑半响，有了方案，他给陈五打电话，商量做生意。 赚钱，陈五感兴趣。 俩人约在一家茶楼见面，古色古香，很有格调。 “陈老板，我先得说说你，你再次干扰军方办案了，闹的我也输面子，那头打来电话，差点就要把我抓进大牢。”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承认啊。” 萧青山不爽的喝着茶：“虽然你不地道，但我有生意还是想着你，我有一个计划，但缺少执行官，你来做，我投资。” “什么计划？” “运输。” 陈五木讷了：“运输？邮政？我没兴趣。” “我说的运输，应该叫快递，就是成立一家快递公司，专门替别人送货，不是国企，是私人的，而且要开全国最大的快递公司。” 如果是这样的话，计划还算可行吧。 陈五朦朦胧胧的感觉可以，她也放松戒备，开始喝茶了。 结果，茶一入口，她就吐了：“难喝！这什么茶？” 萧青山吓了一跳：“香片。” “我要喝碧螺春。” “可以，服务员！上碧螺春！” 貌似不太行啊，那杯茶里有吐真剂，她不喝了。 “我去上个厕所。” 萧青山走到前台这边，将一小瓶药递给服务生，让他帮帮忙，可以给钱。 这不符合店里的规矩啊。 服务生不敢要：“先生，这……这是什么药？我可不敢。” “你不敢？钱你不要么？” 钱肯定要，可出了人命的话，谁来负责呢。 萧青山一把夺过茶叶：“给我就行了，你别管了。” 他要把吐真剂抹在手上，放在茶叶里搓一搓。 三分钟后，萧青山带着茶叶回来了。 “茶叶还用你亲自拿？” “没什么，顺路，我是苦出身，在乡下当农民的，喜欢干活儿。来，我给你倒上。” 为了分散这个女人的注意力，萧青山迅速打开话匣子：“陈老板，现在军方的事情，我不过问了，我希望你也见好就收，别在插手了，否则军方会逮捕你。” 逮捕二字，拉到了陈五的注意力。 “吓唬我？没证据，能随便抓人么。” “这是军事机密。”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奈我何啊？我找律师就能打的他们爬不起来。还是说生意吧，别的免谈。” 好，那就从生意开始谈起。 萧青山将快递公司的发展说的头头是道，还说将来会利用网络，发展到更多的国家，这不止是几个亿能概括的生意。 他说的太诱人了，陈五想不专心听都不行。 茶喝了三杯，她还意犹未尽：“你打算投资多少钱？” “五千万起个头，这是生意，你可别监守自盗，我不会直接把钱给你，但你得替我找个风水宝地盖公司大楼，越高越好。” 说着说着，药劲就上来了。 陈五有点疲乏，揉揉眼：“有点困了。” “听赚钱还困？你这绝无不够啊，连钱都打动不了你？” 她傻乎乎的笑：“可能是你太会演说了吧。” “那就多喝茶，提神醒脑！” 第388章 再次失败 没过一会儿，她就半昏半醒了。 陈五是百密一疏，她痛痛快快的交代了自己的过往，萧青山当场录音，还把股份回收合同让她签字。 萧青山也给鸽子打电话，让她快点过来抓人。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萧青山早就走了。 刚才发生的事，陈五多少有点印象。 眼前站着鸽子，还有两名警察。 陈五懂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萧青山……黑我，萧青山黑我！！” 鸽子冷嘲热讽的：“陈老板，恭喜你睡醒了，从现在开始，你的自由之身就没了，你那点罪，怎么判都是死刑。” 被带走的时候，陈五闹的很厉害，上蹿下跳，发誓要杀了萧青山，不过没机会办到了。 隔天上午，鸽子把萧青山给请去喝早茶，袁士雯也在。 现下，碍事的人被搬开，该考虑怎么对付霍长龙了。 霍长龙……好像不归萧青山负责了。 他吃着油条，说的透彻：“关我屁事？” 鸽子一下上头：“怎么不关你的事，训练是你负责的吧？泄密跟你有关吧？陈五是你的合伙人吧？” 这婆娘，真是犯贱！ 萧青山有气无力的：“二位姑奶奶，我是不是不做生意了，成天陪你们破案？拿我当狄仁杰啊？” “你想当狄仁杰还不够资格呢，帮我们一起想办法，怎么才能让那个霍长龙把事情都抖搂出来。” 萧青山脱口而出：“吐真剂。” “我就知道你药说这个，没用！霍长龙出门在外，跟个皇帝似的，每次吃饭喝茶，都得让别人先上。” 还有这事？ 那萧青山真孤陋寡闻了。 袁士雯提出想法：“条条大路通罗马，我们未必要在他身上下功夫，可以在他老婆，还有他小舅子身上下功夫。” 对极了！ 萧青山一拍桌面：“看看，这不就有办法了么，你们是干活的，别什么都找我。” 还有一个关键点，是袁士雯没提到的。 就是陈五泄密，让霍长龙产生高度警惕性了，不如之前那么好忽悠了。 另外，陈五被捕也不是秘密进行的，很可能已经被姓霍的给知道了。 这种情况下，再用卧底就显得画蛇添足。 “萧先生，先恕我冒昧，这件事，你能帮大忙。” “什么忙？” “以你的首富身份，在黑市和霍长龙抢生意，但需要隐秘一些，让他自己一步步查出来。” 萧青山立即推手示意：“打住！这是要我的命啊，道上的人，几乎全知道我跟你们有牵扯了，我再干那事，还有人相信我么？” “如果你手里有命案，被人偷偷知道的话，事情的可信度就高了，这事我们来安排，留个目击者就行。” 鸽子听的入了神：“嗯，计划可行，毕竟咱们现在没别的路可走了。如果是从霍长龙身边的人攻破……我觉得不行，他的家人警惕性也很强，这么多年了，警方一直拿他没辙，所以上级才交给我们来负责。这个计划可行。” 这俩女的跟谁说话呢，有当萧青山在场么。 他呵呵作笑：“你们有考虑我的感受么？我可没答应你们啊。” 鸽子得意道：“那咱们就得来说道说道了，你怂恿陈五杀火焰蛇，这笔账怎么算？至少要坐牢五年吧？” “你！” 萧青山腾然而起：“你神经病！咱们当初说好了的！不是我怂恿的！是陈五自己杀的！” “谁能作证？” “你！——马的，你踏马说的是人话么？！” 要吵架了，袁士雯急忙制止：“鸽子！别乱说话，萧先生帮了我们够多的了，别落井下石。” 鸽子这个女人，各方面都不咋地，还硬要冲胖子。 她就不适合在8372工作。 双方都憋了火，萧青山也不吃了，筷子一丢：“我还有事，你们吃吧，我就不替你们付账了，也没几个钱。” 什么货色！太不讲道义了！ 他这一走，鸽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师姐，有他帮忙，咱们会顺利很多，现在工作开展不下去了，怎么弄？” “咱们够麻烦人家的了，自己办吧，吐真剂可以买一些，先找霍长龙的妻弟，让咱们的特情队员去做。” …… 袁士雯和之前对付霍长龙的警方一样，吃了大亏。 在之后的两周时间内，先后有两个女人去长龙公司卧底，试图接近霍长龙的家人，可惜无一幸免，全都失踪了。 这个事引起了上级高度重视。 零号跑到魔都来，对袁士雯进行训斥。 “怎么搞的？！花了那么多心血训练出来的人，居然一下被人端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这个主官是怎么当的？！” 袁士雯无言以对：“我工作失职，我请求处分，零号，你撤了我吧。” 零号盯着她的眼睛：“哼哼！撤了你？你倒会以退为进啊，8372部门是高度秘密部门，你的职位不是我选的，我自然就没权利撤了你！但我要告诉你，长龙公司的任务非常严峻！魔都十几年来，失踪人口达到上万人！这事都不好公开说明！你既然做了这个一号，就给我把责任担起来！我给你五天时间。” “五天？” “对，就五天！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派人打入长龙公司，不然，你得上军事法庭！” 零号走了以后，鸽子小心翼翼的进来。 其实她俩知道，不是零号不讲理，是上级规定的任务，而且非常着急，还要考虑到社会舆论，也不是零号想给她们宽松就行的。 鸽子泄气了：“有两个人失踪了，咱们还要再派么？” “重新指定方案吧。” “我去找萧青山！他一定有办法！” 也好，萧青山头脑灵活，关键是他有钱，这世界上，不管黑的白的，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顶多，是欠他一个大人请吧。 “还是我去吧，你脾气暴，容易得罪人。” “师姐，你不会是故意给自己找机会吧，想他了？” “去你的，我没你那么浪，人家是有妇之夫，你滚犊子！” “就怕他不肯啊……” 第389章 求你 公司里，萧青山正和妹妹讨论下季度的营销，结果袁士雯来了，门开着，她还敲门。 萧软软一瞅：“哥，找你的？” 也就是她来，要是鸽子来，萧青山连个好脸色都不会给。 还是妹妹懂事，笑着说自己先出去了，却还提醒自己哥哥：“哥，别乱来啊。” “……” 萧青山无语的挠头：“不会又来找我说任务吧？” 肯定啊，8372部门的负责人过来，除了任务之外，还能说什么呢。 他给对方倒了杯茶。 “谢谢。” 袁士雯显得尴尬，坐下后，先来了一番夸赞：“萧老板，你的公司真不错，办公室装修的很好。” “客套话不用讲，直接说来意吧。” “这两周，我们先后安排了两个人去卧底，都失败了，人失踪了，尸体都找不到。她们都是最优秀的人……萧老板，我恳求你帮这个忙，算我欠你的。” 都已经被人家察觉了，你还要去卧底，不是送羊入虎口么。 失败也在情理之中，没什么可计较的，只是损失两个漂亮姑娘，年纪轻轻就完蛋，暴殄天物啊。 如果那两个女人不当特情，她们将来至少也能做到中校。 “萧老板，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我恳求你帮忙。” 态度还算不错，不像鸽子似的，用要挟的口吻。 袁士雯很面善，语气态度也还算可以。 萧青山抽着烟，似乎没法拒绝了：“你想让我把自己变黑，然后取得他的信任？” “是。” “这样吧，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行么？” 袁士雯站起身，温和的点头：“好，那你先忙，我走了。” 萧青山说这句话，就表示自己愿意了，聪明人能听的出来。 不过他现在毫无办法让霍长龙相信他，这才是大难题。 没把握的事情，不要轻易去应承。 至于先前三人商量的计划，萧青山也不感冒。 主要是太做作了。 要知道，霍长龙这个人属于笑面虎，看似人畜无害，实则绵里藏针，他能十几年不被警方抓住把柄，那是有大能耐的。 他杀人，可你找不到证据，尸体好像凭空消失了一眼。 此外，他的家人个个都是人精，一有事就能发觉不对，面对这种人，鬼都难有主意。 魔都的情况，萧青山只是了解个大概，要想真正熟悉霍长龙，还得去找龙雪。 他到了龙雪公司，特地送上一盒古巴雪茄。 可不便宜哦，是国际大佬才能抽的牌子，一盒五根就五百块钱。 龙雪闻了闻：“真香啊，萧老板，你下血本了啊。” 一根烟一百块钱，何止是血本呢，可这点钱对萧青山无关痛痒。 “龙大姐喜欢抽的话，我每个星期都给换新的。” 龙雪笑盈盈的拍着他的胳膊：“坐。” 这种烟不单单是贵，牌子也特殊，没有特别渠道是从弄不到的。 半年前，萧青山就托国外的合作方威廉女士，让她帮忙每个月都给进一些，方便萧青山谈生意用。 烟酒不分家，有好烟好酒总是有备无患的。 “说吧，什么事。” “大姐，我跟军方的关系，你知道吧？” “知道啊，这点事还算新鲜么？” “军方有两个姑娘失踪了，能帮着查查么？” 龙雪捏了一根雪茄，慢条斯理的上火：“霍长龙的事不那么好查，他对外人都留一手，不管跟谁合作，都会攥着别人的把柄。他杀人都能杀的天衣无缝。” “有没有可能……帮我跟他建立合作关系。” 龙雪吸了一口：“嘶，呼呼……好烟，真是好烟。” “雪茄别过肺。” “没关系，我活到五十岁就够本了。” 她猛吸了几口，非常爽的样子：“萧老板，你目标选的不对。” “怎么讲？” “你总把目标放在霍长龙周围，而他现在有警惕性了，已经不好使了。” 萧青山当然知道啊，所以才要找龙雪帮忙的。 龙雪提了建议：“你可以找霍长龙的合伙人，他做生意，一定有很多合伙人，黑市上能问到。” “合伙人？这些人，身上都有案底，他们不会帮忙的，也没人会跟我合作。” “用钱砸，也可以威胁。” “威胁？” 威胁的办法可以多种多样，死亡威胁、钱财威胁等等。 具体怎么做，龙雪不出主意，她相信萧青山有办法解决。 一番交谈下来，萧青山从这边得知个人名。 黑市的，名气不响，但曾经跟龙雪混过。 …… 晚八点，萧青山走进一家婚介所。 婚介所的老板姓周，这个人跟霍长龙有好几年的生意往来。 认识周老板的人不多，婚介所不过是表面文章，赚不了几个钱。 他太知道萧青山了，财神爷嘛。 “萧老板！稀客稀客！您居然能来我这种小地方，找女人的？” “……” 什么话！ 萧青山缺女人么？ 他感到好笑的说：“我要找女人，也不上婚介所来找啊。” 周老板憨笑着：“哈哈哈！是是是，那您来这儿有何贵干呢？” 威胁！ “周老板，我是什么人，你清楚吧？” “清楚，国内富豪榜上，您萧老板可是榜首啊，谁都知道您是财神爷。” “还有呢？” 除了这个名头之外，就没别的了吧。 周老板呆滞道：“还有？不明白萧老板的意思。” “我跟军警部门有点关系，这早已不是秘密了，你是混黑市的，肯定清楚。” 老周浅笑着：“您说笑话，我怎么会跟黑市的人有瓜葛呢，我是做婚介的，正经买卖。” “不是吧？周老板开婚介所没几年，你在魔都有三十多套房子，婚介所这么赚钱么？” 两句话一说，周老板的脸色就黑下来了。 看他不爽，萧青山打趣道：“别紧张，我又不是条子，我只是来提醒你，有人想要抓你，你早被警方盯上了。” “什么？抓我？！” 周老板差点就跳起来：“我……萧老板，我没犯法啊。” “这话你别跟我说，到时候跟法官说。” 他吓的手都抖了：“真要抓我？” 第390章 恶人无罪 老周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太行啊，没两句就吓成这样。 他停了停，又反应过来了：“不对啊，萧老板，你我并无交情，警方要抓我，你跑来给我报信，不大可能。” “呵，以周老板的聪明，就不能往深处想一想？” 跟他没关系，他还跑来报信，肯定是有所求了。 周老板拽住萧青山的胳膊：“萧老板，我不想坐牢，我求求你，帮我过了这一关，我以后肯定会报答你的！” “我帮你，那你也得帮我啊，等价交换。” “行！你说，让我帮你什么？” 那萧青山就不客气了：“你跟霍长龙有生意来往吧，好几年了，他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 道上的人是讲规矩的，不能轻易出卖合伙人。 哪怕不是合作伙伴，也不好随便践踏他人，否则以后出去没法混，为人所不齿。 姓周的犹豫了：“我跟霍长龙没什么交际。” “不肯给我这个面子？” 好吧，既然说不通，萧青山就不说了，一个起身——就要走了！ 他看看周某人的脸，说：“信，我已经报给你了，你可以选择逃跑，但我得提醒你，你跑不掉，只有坐我的车，你才能平安离开魔都，你自己看着办吧。” “啊？！” 他再次拽住萧青山：“别别别——萧老板！咱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生气啊。我……霍长龙的事，我确实知道不少，可他懂得掩盖啊，做过的生意就谈不上了，我清楚他有几个仓库，里头存放了不少货。” “什么货？” “是人。” 很对胃口，霍长龙就是靠贩卖人口赚钱的。 说到这儿，萧青山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 一条人命也不值几个钱啊，远不如做卡啦OK来钱舒服。 他生意都做的那么大了，还玩贩卖人口，才能捞几个钱。 “周老板，霍长龙身价不低，他贩卖人口干嘛呢？一条人命不会超过两百块钱吧？” 道上那些弯弯绕，萧青山也知道一些。 在普尔时，他就见过有贩卖人口的，撑死了就这个价钱。 人卖到山区去当苦力，一个苦力能卖几个钱呢。 周老板摇头：“我也不懂，他一直就干这个，细节我是不清楚的。萧老板，我对天发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可以把地址都告诉你，但是，你得帮我离开魔都。” “他善于掩饰，你是怎么知道那些地址的？” “不瞒萧老板，霍长龙来过我的婚介所，看上我这儿的一个会计，就把人给要走了。那个会计是我表侄女。” 好个畜生的叔叔！自己的表侄女都敢塞给魔鬼，也不怕遭天谴！ “呵，你可真大方。” “没法子，其实我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我表侄女自己愿意，这……毕竟不是近亲，我也管不了啊。这些都是我表侄女告诉我的，萧老板，你现在给警方打电话，让他们过去，保证一抓一个准！” …… 萧青山把周某人送出魔都了，做戏要做全套。 他办的这件事使鸽子很不爽，因为周某人也该抓。 甘蔗没有两头甜的，总得先顾一头。 8372部门的人联合警方，一下在魔都三个位置的仓库找到被绑架的二十一个人，有男有女。 这些人不是卡啦OK的职工，他们都是去卡啦OK玩耍的客人，而且各个有钱。 从此处可以断定——霍长龙绑架这些人，是为了求财。 大收获啊！ 案子到这儿似乎就能结了。 不过，这三个仓库居然跟霍长龙毫无关系。 警方去找他的时候，他矢口否认，说完全不清楚这件事，显得非常镇定。 带到派出所去问话时，老霍也是对答如流。 最后，他说公司的卡啦OK，是手下一个总经理负责的，他自己平时不过问。 推卸责任？ 没那么简单，霍长龙看出三步远，做什么都想好后路了。 他手下的经理愿意替他坐牢，主动承担所有罪责。 由于没发现更恶劣的情况，没找到尸体，而且可以算绑架成功、勒索未遂，且没有对受害人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最多判刑不超过十年。 事情似乎了了，但远远没有。 不需要袁士雯和鸽子来找萧青山，他自己就感觉到了危机。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事情太多。 霍长龙这只笑面虎，可能已经猜到事情和萧青山有关。 这下，萧青山又该睡不着了。 已经快十二点了，公司大楼就他一个人，灯没开，独自坐着。 忽然，嘎吱一声！ 办公室门被推开，吓人呢！ “谁？！” “我。” 鸽子的声音。 “萧先生，打扰了。” 袁士雯也来了。 她俩一来准没好事。 萧青山打开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霍长龙无罪，是吧？” 两个女人的表情就是答案，一点罪都没有。 该干什么，他还能继续干什么。 萧青山不赶她们走，主动献上策略，还是绝对稳妥的策略。 就是危险系数太高了。 “我有个想法，很危险。” “你先说。” “想从外围打进去不可能了，霍长龙这个人是人精中的人精，早就安排好一切，连替自己顶罪的人都找好了。想了解事情真相，只能帮他绑架。” “绑架？” 鸽子立即就说：“你是想我们的人扮成客人，去他的卡啦OK里消费，然后被下药，接着被绑架带走？” 就是这个意思。 不然，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对付这畜生了。 被绑架的人，要做好随时丢命的准备。 还没开始卧底，小命就先舍出去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绝无的。 “这不符合我们的规定啊。” “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只能给建议，我又不是8372的人。” 鸽子灵机一动：“有了！萧青山，你去被绑架，你那么有钱，肯定能吸引他！” “去你的吧！这事跟我没关系了，别把老子扯进来！” “说说而已，何必当真呢。” 时间不早了，这都几点了，还跑来瞎胡闹。 萧青山假模假式的看手表：“我得回去休息了，你俩可以在我办公室睡觉，我不收钱。” “你的想法和我们一样，不谋而合，我们是来借钱的。” 第391章 中饱私囊 “借钱？” “对啊。” 她们要钱，既然萧青山不肯加入，不如借点钱给她们，又娘子军来完成与霍长龙的‘交易’，装作有钱的客人，被对方绑架。 也不需要多，有个两万块就行了。 8372区的经费有限，没这么阔气，只好找萧青山借钱了。 两万块一点都不多，萧青山没二话，从抽屉里拿出票子， “不用还了。” “呵，萧老板财大气粗啊，这可是两万块钱。” “不足挂齿，只要你们不来烦我，多给两万都没问题。” 鸽子还抓住这个话把儿不放了：“好啊，那多给两万！” 她还当萧青山是开玩笑呢，结果萧青山就真的又拿了两万块钱。 不为别的，就为买个清净。 萧青山公司遍布全国，一小时的营业额都不止这点数。 打法走了二人后，萧青山才打算回去，到楼下一看，谭家玲的车还在这边。 他走过去一瞧，谭家玲果然在里头，在休息呢。 “家玲？家玲？” 女人睡着了，在后座。 这哪里是睡觉的地方，他把人送到住处去了。 可车到地方，谭家玲又醒了，一了解情况，她就预言说：鸽子和袁士雯要出事。 直觉告诉谭家玲，霍长龙现在已经进入高度警觉状态了。 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客人进行绑架。 而8372的人，对任务太迫切，太急于表现，很容易招致灾祸。 “青山，对付霍长龙这样的人，需要放长线、钓大鱼，没个一年半载的磨合，想让他相信，绝不可能。” 等着看吧，萧青山正忙着筹划下一个游戏项目呢。 游戏这玩意儿，确实很赚钱，在和平年代，人们越来越享受精神生活了。 “青山，河南那边出了点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分公司的人，中饱私囊，把游戏点卡价格提高了一倍，看似营业额增加了，但用户基数下降了。那边的杂志都登出来了，有玩家谴责我们。” 公司的规定都是假的么，居然发生这种事。 “明天我就去一趟。” …… 火车开了十八个小时，萧青山到公司都是第三天了。 这家分公司，萧青山就没来过，除了经理之外，没人认识他。 “先生，您找谁？” “我是萧青山。” “您……萧老板？！” 前台的妹子精神的站起来：“您怎么来了？” “高平在么？” “高经理还没来。” “跑哪儿去了？现在都九点半了，他跑哪儿去了？” 妹子满脸做苦：“这……” “很难回答么？” “不太清楚。” 是不清楚还是不敢说呢，一个小经理，架子那么大。 萧青山直奔办公室，就坐在里头等。 经理的办公室，抽屉全是锁着的，里头有什么宝贝？ “来个人！” 门外，经理秘书进来了。 “你是？” “萧青山。” 秘书立即站直了：“老板，您怎么来了？！” “这些抽屉里，装的是什么？钥匙呢，打开我看看。” 公司办公室是不存在个人隐私的，有隐私都在家里。 秘书尴尬道：“我没钥匙啊，钥匙在高经理那里。” “拿个锤子来，砸开。” “啊？这……不大好吧？” 屁话！公司都是萧青山的，所有的公共财产全是他的钱买的，自己砸自己的抽屉，还需要请示别人么。 萧青山一下就怒了：“有什么不好的，我是请示你么？快去拿！” 不一会儿，锤子拿来了。 嘭的一下！抽屉砸开，打开一瞧，里头是钞票。 他随便一扫，就发现这里不止三万块钱。 那不对啊，公司的财产都在会计那边，存在保险箱里，经理办公室的抽屉怎么会有这么多现金。 “这些钱是高平的？” “不……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当的什么秘书？我问你，这边的游戏收费，为什么比燕京和魔都都好，总部规定的价格，你们遵守了么？” 秘书汗颜的低着头，不敢吱声，脸都红了。 “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回答！” “老板，我只是秘书，有些事，您还是问高经理吧，我确实不太清楚。” “你把财务给我叫来。” 公司除了经理之外，几个部门的人都在这儿了。 萧青山要问他们，游戏的收费标准为什么会提高，整的玩家们都不爽了，还在杂志上登出，这不是在打萧青山的脸么。 “你们都不说实话，好办，全都滚蛋吧，别在公司待了。还有你！财务，你也走人。” 谁不知道萧青山的公司待遇是全国最好的，各种福利加起来，比工资本身都要高，很多人挤破头皮就想进来上班，谁舍得走啊。 财务紧张的说道：“老板！这些是高经理定下来的，我们无权做主啊。” “哦，推卸责任？你们是没权，可你们为什么不给总部打电话呢？” 财务继续说：“老板，就是我给谭总打的电话。” 谭家玲？ 哦，怪不得谭家玲会知道这边的事。 这个财务还算有点良心。 公司的待遇都这么好了，居然还嫌钱少。 萧青山早就规划过福利，各个省份的区域经理，每个人年终奖就有十万块钱。 现在是1983年啊，十万块钱加上工资和其他福利，总数不低于十五万了，还觉得少么。 满世界打听打听去，除了萧青山的公司，大陆还有哪家公司有这么好的待遇。 “打电话！把高平给我叫回来！” 一个小时之后，高平才回来，脸上红扑扑的，一看就是喝多了。 公司的主要成员都在这儿，全在办公室里。 老板萧青山也在，气氛比较严肃。 高平笑嘻嘻的上前：“老板，您怎么突然来了。” “没少喝啊，不打扰你吧？大老远把你请回来，我都过意不去了。” “这……哪儿的话，我是您的员工，现在又是上班时间，您找我，我铁定会来，飞也得飞回来。” 萧青山哦哦的点头：“是么？你可真给我面子，上班时间怎么会跑出去喝酒？” “哦！我是见了几个客户。” “客户？什么客户？” 第392章 鸽子失踪 游戏分公司是为了维护游戏的运营。 因为这个年代的网络技术不太好，每个省份的游戏大区，都需要单独的公司网络来维护。 面对的客户群体都是玩家，至于跑出去喝酒么，在公司接接电话就够了。 萧青山也不跟他啰嗦，只问：“怎么回事？游戏的收费被你改了？” 高平心头一惊：“没有吧。” “还没有？那把交易记录给我看看，开电脑。” 有实际数据，你还隐瞒的了么。 高经理嗓子都干燥了，压低了声音：“老板，能单独跟你聊聊么？” 也好，给他点面子，好歹是个经理。 萧青山让旁人先出去。 外人走了以后，高经理说：“老板，不是我乱搞价格，这里头有原因。” 据他说，现在已经出现盗版游戏了，也打着‘传说’的名头，而且也收费，关键是IP地址还查不到。 人家收的也是这个价格，高平想不到好办法，于是就抬高价格，说官方价格会高。 也算是个理由吧，但萧青山不吃这一套。 有盗版，你可以跟总部联系，让总部去解决，私底下抬高价格，就砸自家的招牌。 另外，抽屉里放着这么多钱，是干嘛用的。 “这些钱是你的私人财产么？” “是。” “真的么？那我问你，盗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去……去年。” “去年？一年了，你不上报，去年年底，各地交到总部去的表格，也是假的吧？所以总部不知道你加价的事。你胆子真大，随便篡改价格。” 高平长吁一口气：“老板，是我不对，我请求辞职。” 说的怪好听的，还辞职！ “高平，我早有明文规定，你这种行为，是要被开除的。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上班了。” 高平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就走了。 而后，萧青山把所有高等职位的人叫到了会议室。 因为是财务打电话给谭家玲的，这个人有点良心和担当，他当经理比较合适。 “听好了，游戏价格按照原来的来，再有篡改的情况，一样走人！” 说完后，萧青山开始问盗版问题了。 “高平说，有人盗版我们的游戏，还查不到IP地址，你们直达哦么？” 秘书举手：“老板，这件事不新鲜，已经一年多了。” “游戏盗版，是因为内部数据的丢失，根子在你们这边。有人吃里扒外，出卖公司利益，我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举报的人，奖励二十万。” 二十万！ “老板，盗版具体在那儿，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大数据的存档密码，一直是高经理负责的。” “就他一个人么？” “对。” 我靠，姓高的这是监守自盗啊，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王八蛋，贼喊捉贼，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我给他每年十几万的薪水，他还要监守自盗，是觉得钱不够么。” “老板，高平好赌，他老婆也好赌，欠了不少外债，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谁知道他住哪里？马上给我查！” 一来二去的，高平的事情就弄了一个多月，可把萧青山累坏了。 做生意，到处都有漏网之鱼。 全国那么大，也不止高平这一个人中饱私囊。 有人的地方就有私心，看到钱，有几个人能不动心呢。 可对这种现象，萧青山还没解决的办法。 要离开河南的时候，他跟财务郭女士聊了很久。 “河南这边，就托付给你了，公司再出现那种情况，我就找你。” “老板，有句话……我不大好说，可能我无法胜任。” “为什么？” “公司很多人都是高平招进来的，他放在办公室的钱，就是人家贿赂他的。因为咱们公司待遇好，所以很多人都想来。如今，公司上下有七成的人都是他招来的，这么多人，我担心自己管不好，是不是全都辞退了？” 那也犯不着，看到有本事的人，还是可以留下的。 萧青山对公司贿赂这件事，存在两个态度。 人家想找一份好工作，可以理解，拿钱办事，也是国人的作风，没必要一竿子全打死。 但是，公司不允许浑水摸鱼的人存在，一个萝卜一个坑。 “郭经理，你现在是这儿的负责人，河南分公司的一把手，我把权利交给你，该怎么做，是你的问题。游戏的稳定维护，你必须扛起来，水至清则无鱼，但我要的不是死鱼，是活鱼。只要为了公司的名声着想，你就是把人全换了，我也相信你。” …… 萧青山回魔都的路上，袁士雯来电话了。 应了谭家玲的话，她们果真出事。 鸽子亲自打扮成富家千金，跑到霍长龙的公司去消费，结果当天晚上，人就不见了。 直到现在也没能联系的上。 萧青山一到魔都，马上就跟袁士雯见面。 按理说，鸽子在普尔当过卧底，魔都这边的人基本不认识她，应该是可行的。 那么，她只是被卖掉了，人未必会死。 袁士雯已经没了主意，想请萧青山帮忙，搞清楚这件事，谁让萧青山跟黑市关系熟呢。 都深夜两点了，二人坐在办公室内，沉默不语。 萧青山不喜欢鸽子，但也不愿意看到她殒命。 只是，想用卧底的办法接近霍长龙，已经不可行了。 得知道他的走私地点在哪儿，是不是在本省、本市。 “袁姐，警方查了他那么多年，得有……十几年了吧？” “十二年，快十三年了。” “对啊，这么多年，难道连他在什么地方出货进货都不知道么？总得有个渠道吧，是陆路还是水路？” 袁士雯也纠结啊：“陆路和水路都有关卡，严密控制呢，没发现过人口走私啊。” “那就是说，他的人口贩卖，就没出过魔都大门，一直都在魔都范围内进行的。” “嗯，我也这么想，可是警方到处都查过，连农村都查了。” “我先想想办法，你先回去休息，我多打听打听。” 既然霍长龙没把人口卖出去，就一定是在魔都范围内啊，圈子是特定的，查起来也不该太难。 第393章 受害者 这次又得麻烦龙雪大姐了。 魔都黑市的犄角旮旯，就没她不知道的。 龙雪关系网很大，平时看不出来，她能当骗子的老大，就是有自己的手段。 萧青山又送雪茄来了，老规矩，求人办事嘛。 “大姐，烟抽完了么？完了就给我打电话嘛。” 龙雪笑到肚子疼：“我说萧青山，你又来求我办事啊？这次可不能拿烟来对付我，我猜的没错的话，还是跟霍长龙有关吧。” 到底是骗术高手，心理和脑子都很强大。 谭家玲也说，龙雪的本事在她之上。 能驾驭住全魔都骗术高手的女人，智商和情商都相当厉害。 萧青山把鸽子的事说了出来。 “唉……你总是给我出难题啊，白道的人找黑道帮忙，也是够雷人的。我早就说过，霍长龙的厉害之处在于他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善于隐藏。这个人跟火焰蛇最大的区别，在于他懂得保护自己。火焰蛇过于自信，霍长龙则谨慎小心。” 是，萧青山知道此事的困难。 他现在很想摸清楚，那些人口被贩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总不可能完全没人知道吧。 龙雪安逸的抽着烟：“老弟，你得先搞清楚一件事，霍长龙绑架那些有钱人，目的是什么。” “为了钱，绑架勒索啊。” “这是常规思维，绑架勒索，为什么人全都失踪了呢？” “杀人灭口，那些被绑架的人，都是去长龙公司消费的，傻子都知道是霍长龙干的，他肯定要把这些人给弄死啊。” “他就不担心这些人会报复么？十多年了，多少有钱人被他弄走，那么多人，如果全都起来对付他的话，别说一个霍长龙，十个霍长龙也死了。” 没错啊，有钱人的背后肯定还有亲友团。 难道人家家人不会记仇么，就任由霍长龙这么嚣张下去？ “大姐的意思是？” “依我看，被绑架的人，应该都没死。” “没死？不会被送到山区去挖煤了吧。” “你应该把眼光放在那些被绑架的人的家里，你注意到没有，这些失踪的人口，他们家里居然无人报案。如果集体报案的话，警方不需要见到尸体，也可以对霍长龙进行抓捕。” 没错……完全正确！ 萧青山挠挠头：“大姐就是大姐，看问题比我通透。” “那是因为你不在骗子行里混，我考虑问题跟你不一样，你是常规思维，我是多面思维。” 从这点看来，就得向那些被绑架者的家人了解情况了。 袁士雯对萧青山说过，十多年来，长龙公司的人口贩卖事件，是公安系统定性的，没有人受害人的亲友举报过这件事。 有些富人失踪，还是国企的人，这才让上级重视起来。 就因为没人报案，所以军警部门才秘密调查。 矛头指不到霍长龙身上，那他就是无罪的。 “多谢大姐，唉？你知道什么内幕？” “那得你自己去查，我只能提供思路。” …… 被绑架的人中，魔都的人很少，萧青山通过袁士雯，了解到几个，他们先找到一个姓胡的人家中。 这家主人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丈夫失踪了，留下一妻一母，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 袁士雯弄了一张公安的身份证明，说是来了解情况的。 “胡太太，你先生失踪有三年了吧。” 胡太太嬉笑着：“没有，他出国了。” 啥玩意儿？ 失踪就失踪了，干嘛要说出国呢。 自己的丈夫丢了，难道她就不伤心么。 萧青山颇感意外：“据我们所知，三年钱的七月份，也就是最热的季节，你丈夫去长龙公司的卡啦OK消费，从此就再也没回来。” 女人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我老公去国外了，我们家在国外有生意。” “什么生意？” “这个……好像没必要告诉你们吧，二位同志，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就走吧。” 警方帮忙破案，受害人却要赶客人出门。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袁士雯表示：“你不要有顾忌，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们？” “没有。” “……” 二人待下去也无趣，回到门外的车上了。 这就尴尬了，无语头顶，那女的不承认丈夫失踪的事实。 “萧先生，有没有可能，是这个女人巴不得丈夫失踪呢？好继承家产？” “有这个可能性，但你想啊，人失踪三年了，大概率已经死了。那她何必还隐瞒呢，所以，她一定知道自己丈夫还活着，甚至可能知道丈夫在什么地方。” 萧青山都想用吐真剂来解决问题了。 可惜，袁士雯说这绝对不可以。 因为胡太太是公民，不是罪犯，对她使用这玩意儿，也是犯罪。 他们又去找了另一家人，另一家失踪的是女主人，丈夫是上门女婿，家里也没老人和孩子，给出的答案是一样的，都是没失踪，说去外地了，具体去哪儿还不想提。 “萧先生，你明白这十几年，警方为什么没法破案了吧？” “领教了。” 受害人不报案，失踪全当没发生，警方没有丝毫能下嘴的地方，狄仁杰在世也很难破案啊。 这些受害者的家人全都隐瞒，莫非是他们被霍长龙给威胁了。 不，这个理由不成立。 若官方提出对他们进行24小时保护，威胁自然就不存在了。 “萧先生，我想，那些被绑架的人，真的还活着，上万人呢，他们既然没离开魔都，这么多人，能被藏在哪儿呢？人多，藏不住吧？” “不论是城市还是农村，要想藏住上万人，除非是当鸡鸭来养，就是这样，也不可能保证上万人不会偷偷溜走。” “那就是他们自己愿意留在霍长龙那边。” 迷雾越来越大了，姓霍的背后到底在做什么生意呢。 一如萧青山之前所想，不是挖煤。 如果是为了钱，霍长龙也该捞够了，钱多了不跑，还留在魔都，不是道上人的路数。 他留在这边，就表示魔都的重要性。 “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袁姐，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第394章 自毁身份 俩人去吃面，地道的油泼面，很过瘾。 萧青山的想法是——那些被绑架的人，在被绑架之后，让霍长龙给说服了，自愿留下来。 之后他们的家人也认可了这个事实。 这是最有可能性的一种了。 袁士雯不这样想：“失踪几年，有的失踪了十多年，家人就不想他们吗？怎么会呢。” “我也为这个事感到奇怪，按理说，老婆或丈夫失踪，家人会急的火上房，哪里还会隐瞒事实呢。任何一个理由都无法解释这件事，除非……他们能经常联系到自己的家人，甚至能和家人见面。” 这只是萧青山的猜测，不成事实。 “袁姐，也许，咱们应该把目标放在那些撒谎的受害者亲友身上，随机找几个人，对他们严密监控。” 过去，警方没做过这样的事，注意力失踪放在霍长龙身上。 “也许你说的对。” “咱们现在已经没有其他路可走了，鸽子也失踪了，必须尽快找出路，死马当活马医。” “我马上给基地打电话，调人过来。” …… 监视是漫长的，对付霍长龙本身就不容易，需要极大的耐心。 在一个夜晚，一名监视胡太太的女兵，发现半夜有个男人闯入她的家中，但屋里没开灯，直到两个小时以后，那男的才出去，还被胡太太送到了大门口。 借着月光和路灯，监视的女兵发现，那个男人脸上有烫伤。 这消息非常重要！ 是胡太太偷人，还是说，那个偷偷潜入她家的人，就是她的丈夫呢？ 袁士雯在电脑中把胡先生的照片调了出来。 “你看，胡某人脸上是没麻子的，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而且他走路有点瘸，早年做过工地，受过伤。” 负责监视的女兵也说，深夜去找胡太太的男人，也是个瘸子，瘸的不厉害，走路还算快。 萧青山想着：“那么，半夜的麻子脸，应该就是他本人。他没有被绑架，还是自由之身，只是藏起来了。” 这个消息很惊天啊！ 袁士雯马上给零号打电话，汇报这个重大发现。 “太重要了！是不是需要我跟警方协商，让他们配合你工作？你毕竟人手不够啊，魔都有人失踪的家庭，就有七十多家。” “还是不要了，别惊动警方，监视的人越少越好，以免这条线再断了。我们只要抓住一个人就能把事情搞清楚。” “很好！那我等着你的捷报！” 袁士雯挂断电话，信心满满：“萧先生，现在有了线索，我感觉破案不远了。既然胡某人活着，鸽子也应该活着才对。” 就这么着，他们把目标放在了六个失踪者的家里。 没想到，才四天的功夫，便有一条鱼被逮住了。 此人姓陈，是做服装生意的，直到现在，他的服装厂还开着。 他老婆非常漂亮，是少数民族人，绝对的大美女。 也是半夜偷偷回家，被蹲在暗处的两个人控制住。 这人和胡先生一样，也自我毁容了，脸上有好几道刀疤，原来的帅气模样，弄的面目全非。 他被抓到面包车上的时候，满眼恐惧。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左右两边，两个女兵控制着他，动弹不得。 袁士雯问道：“陈先生，陈东南先生是吧？你在七年前就失踪了，能告诉我，你去了什么地方么？” “我不是陈东南，你们认错人了！” “你脸上有刀疤，还有指纹。” 他开过工厂，办手续的时候，在几个部门都留下了指纹，一验就能清楚。 可当袁士雯把他的手指摊开看的时候，一下愣住了，这家伙的指纹全被抹平了！ 这可难了，国内指纹坚定技术，还需要四年才出现。 当下，他毁容、指纹不清楚，就没法认定他是陈东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嘛？！我告诉你们，我可以告你们的！” “你就是陈东南，你虽然掩盖了样貌，可你家的狗还认识你，你住在郊区，养的是藏獒，这么凶的狗，除了自己的主人之外，还会认别人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找女主人偷腥。” “我……我经常来！我跟陈太太好了七八年了！她丈夫出差后，就再没回来。我可懂法，男女之间这点事，不犯法吧？你情我愿的，你们管不着！” 这家伙太紧张了，话里话外，能看出他已经知道自己坐在什么人的车里。 “陈东南，你不要狡赖，你最好说实话，这关系到上万人的性命。” “哼，我不是陈东南，你说的事，我听不懂！我警告你们，马上放了我！你们现在的行为是犯法的！” 萧青山从后视镜观察这人的神态，失踪了，还不敢说事情，还要刻意隐瞒，甚至毁去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有苦衷，还是已经跟霍长龙达成什么交易了么。 多大的事情能让他掩盖身份呢。 不论结果如何，这家伙是不能放走的。 为了避免被霍长龙察觉，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撬开他的嘴。 萧青山提议道：“袁姐，你们是秘密部门，就没点特殊手段么？这条线索出现问题的话，破案又遥遥无期了。” 说的对。 袁士雯直接掏出枪来：“陈先生，我没跟你开玩笑。” “你！哼，我不相信你们敢对我动手，你们是警方的人吧？别用这玩意儿吓唬老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袁士雯没招了。 她哪里会真开枪。 但渐渐的，陈某人的脸色出现变化，显得很苍白，他开始出汗，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 这是药物表现，上瘾的人才会这样。 “搜身！” 他身上果然带着不法物品，是药物。 这是国内绝对静止的。 “给……给我，给我！” “你不说实话，我怎么给你。” “这些是我买来的！” “从哪儿买的？” “我——我忘了！我踏马忘了！快给我！黑市上多的很！” 扯淡，黑市也有警方眼线，这类药物叫C号，常年禁止，贩卖者是要枪毙的，它能让人产生高度幻觉。 第395章 有了目标 “说！快点！” “我买的，买的！我已经说了！你们抓我坐牢吧，但把药还给我！求你们了！” 没那么简单，如果他自己就是贩卖者，不是坐牢能搞定的，一颗子弹的事。 干脆，袁士雯直接让人将他打晕。 药瘾上来，人会疯狂，做出一些旁人难以想象的事。 这药味道很大，袁士雯捏在手中闻了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在进入8372部门之前，就干过缉私队，见过这种药物。 不同的是，这种药非常高档，价格绝对是市面上最昂贵的。 “不能把他留的时间太长啊。” “袁姐，他一直不回去，可能会引起霍长龙的察觉。” “在魔都，我没见过这种高档药，但我在外地见过，据我了解的情况，全国至少有三个省在卖这种药。” 她是有经验的，市面上的药，大体相同，但又存在个体差异。 每个药的浓度和成分不一样，味道就不同，让人成瘾的程度也不相同。 手上的这一种，就全国市场来说，可以是独占鳌头了。 一个人如此，其他人自然也是如此了。 先前发现的胡某人，满脸麻子烫伤，大概也跟这种药物有关。 “袁姐，是不是断定，这些失踪的人，都跟C号药物有关呢？咱们只要对药品市场进行了解，就能顺藤摸瓜了。” “嗯……可是他怎么办？他不回去，霍长龙会起疑心啊。” “伪造他死亡的假象，这事让警方去办。” “行，我马上联系警方。” …… 有了药物作为线索，萧青山想通过了解黑市上存在的药物来顺藤摸瓜，他和袁士雯制定了计划以后，便开始实施了。 萧青山一马当先，直接找黑市一个曾经卖过药的人。 这人做的是酒吧生意，也是药物流行的场所。 人家当然不会承认，都知道萧青山和军警有联络了，哪儿能对你说实话呢。 “萧老板，您今天得空来我这儿玩啊？要几个姑娘？我给你挑。” “找个包间，咱俩好好聊聊。” “没问题！88号！” 包间总共就二十多个，88是这一行的规矩，讨个吉利数而已。 进入包间，萧青山先拿出雪茄，给了对方一根。 上等的古巴雪茄，一般人买不到的。 萧青山还替他点上，这可让人受宠若惊了。 “您抽您的，客气客气。” “三爷……” “哟！萧老板，您这是骂我，三爷是底下人的称呼，您给面子，叫我一声三儿就是疼我了。” 萧青山打开话匣子：“你卖过药吧？” 三爷装作憨笑：“萧老板说笑了，我是做酒水生意的，不懂药材。那是药行里的买卖啊，您找错人了。” “我说的是C药，别跟我装糊涂。” “这……我没碰过那东西啊，老天爷在上，兄弟我是做正经买卖的。” 也是哦，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生意，还敢当面讲出来的。 萧青山也就笑笑：“黑市的人，十有八九都知道我和军警有交情，你是担心这个，所以才不跟我说实话的吧？” “哪儿能啊。”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就是从军方那边知道你的，你早就榜上有名了。” 吓唬这招，对大部分人都是起作用的。 三爷胆子若大，他也不会金盆洗手了，怕死才会洗白自己。 “军……军方？我……我冤枉啊，我没干过那事啊。” “别装了，我随便一句话，你就等着坐牢吧，五十年起步。” “啊？！” 三爷瞬间成了三孙子，给萧青山跪下了。 好在包间里没第三个人，给首富下跪，就是给钱下跪，不丢人。 “萧老板！我再不干那营生了，咱们都是生意人，您帮帮我，我求您了！” “起来说话。” “可……” 萧青山把他拉了起来：“我要是想动你，不靠军方，我随便动动嘴皮子，你在魔都就混不下去。” “是是是，您说的是，那您这是？” “我需要一批药。” 听错了吧？ 萧青山也会用那玩意儿么。 三爷小心的问：“您要那玩意儿干什么？不会是故意诓我吧？” “我说过，我要动你，没这么多屁事儿。我就是来买货的。” “您要货干什么？” “这也得向你请示？我实话告诉你，军方高层有我的朋友，只要我说句话，就没人翻你的旧账。但是，你也得帮帮我，朋友不是随便交的。” 三爷为难了：“可我没那货啊。” “那是你的问题，我就给你两天时间，拿个样品来给我看，如果不满意，后果你是知道的。记住了，样品一定要好，别拿残次品忽悠我。” 丢下这句话，萧青山还留下了一盒雪茄，他走之后，三爷浑身发软。 首富的气场还是蛮吓人的。 外头进来两个小弟。 “三爷，萧青山跟您说什么？” “他要货，C号。” “他？您可不能上当啊，你一交货，他马上就会抓您！” 三爷冷静下来后，觉得萧青山不可能针对自己。 如此富翁，跟他无冤无仇，跑他这儿来掀场子干嘛，没道理啊。 他是做这个的，全魔都行内搞此类药物的人，他都认识，是个封闭的圈子。 稍微一想萧青山的话，就能明白目标是谁了。 “他想搞霍长龙。” “姓霍的？您可别白染一水啊，那王八蛋毒着呢，搞不好连命都丢了。” “你们以为，我就敢得罪萧青山啊？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件事，我们装作不知道就行，萧青山要什么，我就给他弄什么，老子不过是个中间人，其余不问。” 不需要两天时间，第二天早晨，酒吧没开张，三爷就给萧青山打电话，把他请过来。 要的东西，他那到了，只是样品，不多。 萧青山是和袁士雯一起来的。 袁姐是行家里手，一闻就知道这药是不是跟之前发现的一样。 “是这个。” 萧青山发现三爷一直在偷看他。 “你很聪明啊，知道我要什么，你也猜到我找这种东西不是为了对付你吧？” 三爷摆摆手：“萧老板，您要什么，我给什么，别的我不知道，您也别跟我讲。” 第396章 杨树村 萧青山想要的，三爷还是预料错了。 他问：“你的货是从哪儿来的？什么人给你的？‘ “这……” 三爷迟疑了，出卖同行，那是要丢命的。 “呵，萧老板，能聊点别的么，我这可不好讲啊，说出来，我吃饭的家伙都保不住了。” “我会保你，有人动你，你告诉我。” 他哪里敢呢，毕竟萧青山不在道上混，那点弯弯绕，萧青山未必明白。 三爷沉闷的抽着烟，就是不敢说。 袁士雯想说两句，被萧青山摁着手，他继续劝道：“实不相瞒，我身边这位女同志就是公安系统的人。她早盯上你了，你的陈年旧事，都纪律在案，你如果不说，现在就可以抓你。” “她……她是？” 三爷控制不住的站起来，情绪激动：“萧老板！不带这么玩的！你——你这不是坑我么？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如果我让你把烤鸭秘方交出来，你也不舍得吧？我已经帮了你，你还想要我的命，做人不能这么个做法啊。” 袁士雯二话不说，拿出手铐丢在桌上。 看到这玩意儿，三爷哭都哭不出来了，坐下去抱头难受。 萧青山说：“只要你说实话，她就不抓你，我以人格担保。” 什么？不抓？ 袁士雯一下攥住萧青山的手腕。 可萧青山对她挤眉弄眼的，示意她闭嘴。 甘蔗没有两头甜，你总得先顾一头，再说了，这个三爷的案子也不是你负责，你先顾好自己再说。 “三老板，话呢，我就说到这里了，至于听不听，你自己选择。” 他满眼是泪的抬起头：“如果我说了，就不抓我了？” “我已经说了，我用人格担保，我萧青山虽然非黑非白，但我的信誉度还是有的吧。” 这人无奈点头：“也罢，我身子都掉井里去了，俩耳朵也挂不住。这批货是霍长龙那儿弄来的。” “在什么地方？” “在一个村子，叫杨树村。” 袁士雯怒道：“不对！那个村子，警方去过，根本没发现这些东西。” 三爷解释，他也不清楚东西到底藏在村子的什么地方，可有一点能肯定，东西绝对是那个地方做出来的，因为和他交易的人，就是那个村子的村民，而且还跟他喝过酒，聊起过一些。 说完这些，三爷又紧张兮兮的问道：“你们真的不抓我？” “我说一不二，你要是怕被人弄死，最好赶紧离开魔都，不过，我们是不会害你的。” 二人从酒吧出去，袁士雯一直回想着刚才听到的事实。 她感觉不可思议：“怎么会呢，警方十多年来，在魔都所有的村镇都搜索遍了，而且是两次搜索。” “警方搜索的时候，是便服还是大张旗鼓，是不是走漏风声呢？” “这我没问过。” “我们现在就去杨树村。” “我们两个去？太危险了吧。” “不，我们去很安全，太多人认识我了，知道我有钱，还知道我跟你们的关系。他们哪儿知道我们是不是提前布置好了一切呢，要是我俩死在那边，他们不是不打自招了么？就算要杀人，也得等我们离开村子以后再动手啊。” 俩人开车前往杨树村，袁士雯身上带了两把家伙，递给萧青山一把。 “留着防身。” “我用不着。” “必须用！万一出事怎么办？如果那真是个贼窝呢？” 快到地方的时候，袁士雯又怀疑了：“三子不会故意骗我们吧？” “应该不会，都拿出手铐了，他还不自保么，而且我说过，他已经被警方盯上了，你觉得他还敢造次？” 车停在村口，里头村民还不少，来来往往的，老少妇孺都有，还有不少年轻力壮的。 “萧先生，看起来，这个村子很热闹啊，没什么特别的，不像贼窝。” “现在是什么季节？” “快秋季了。” “是不是出门打工的最佳时机？” 袁士雯嗯嗯点头：“是啊。” “那就不对了，你看，村里那么多青壮年，干嘛窝在家里。” “农田需要秋收啊，你不知道啊？你不就是从农村上来的么？” 萧青山冲右边的农田努嘴：“你自己看看，田里的活都干的差不多了，这些人还窝在家里，正常么？” 他说完就打开车门下去。 村里来了一辆面包车，村民们都很好奇。 即使是魔都的农村，车也是个新鲜玩意儿，开的人少。 那些人都盯着他俩，仿佛在看猴。 问C号药品是不能直接问的，得先了解一下村里的情况。 “待会儿你别说话，装作是我的职工，我们就是来投资做生意的。” “行，听你的。” 袁士雯很漂亮，人也精神，特种军人出身的她，身材绝对紧致，前凸后翘，看的那些男人都要流口水。 “这女的真漂亮，男的……一般啊。” 萧青山脑门上要皱起来了。 什么叫一般。 袁士雯听的想笑：“你该整整容了。” “拉倒吧，我本就是个农村出来的，要多漂亮，漂亮能当饭吃么？” 还别说，哪个年代，颜值都能当饭吃。 有个年轻小伙问：“你们找谁啊？” 萧青山脱口而出：“来做生意的，搞投资，你们这儿谁管事啊？” “哦，我们这儿没人管事，你投资干什么？” “做旅游项目，下乡嘛，当然是搞旅游的。” 说是没人管事，却有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这人脸上也有不少伤疤。 他看看二人，说：“我们这儿不需要投资，你们换地方吧。” 萧青山好笑的说道：“不需要？投资是好事啊，多少村求着外人进去投资呢，我来投资，你们不用出去打工，在家门口挣钱，这还不好么？” “呵，用不着，你们要是骗子怎么办？” “我先给钱，先盖房子，骗子不会什么玩吧。” 他有什么话，萧青山就接什么话。 这个男人满脸厌恶：“用不着，我们不喜欢外人来投资，你们走吧。” “不喜欢？就算不喜欢，我们也能进村转转吧，这地皮是国家的，也不是你个人的。” 第397章 古怪教堂 “转转？呵，好吧，那你转吧。” 这都什么鸟态度！ 萧青山也是农村人出身，老家那边想有人去投资，做梦都想，可是没有啊，这是能给村民带来收入的好事，可这里的人却不屑一顾。 看他们一个个衣服穿的，也不富裕啊，也没见谁手上带金戒指。 “袁姐，看出奇怪来了么？” “嗯……村民很反常，好像在隐瞒什么。” 还能隐瞒什么，当然是藏货了，或者说，这儿就是个制药点。 可是，制药需要房子，没工厂也得有个作坊。 村子前后约莫六十多户人家，全是砖瓦房，也没见谁家房子装修过，附近的村子，全是这种模样。 他们从东走到西，又走了几个来回。 丝毫没看出村子的异样来，略微显眼的大房子，只有最东边的天主教堂。 教堂挺有钱，墙砖都是刷过油漆的，院子里干干净净，还有个女的在择菜，属于标准的农村大马，头发很凌乱，人也胖乎乎的。 “找谁啊？” “哦！不找谁，看看。” 那女的瞅了瞅俩人：“看看……嗯呐，看看呗。教堂有什么好看的，吃饱了撑的。” 教堂内空荡荡的，干净的不得了，看来是每天都打扫。 这里没人，给人一种古怪的神圣感。 说神圣是因为这里有各种画像，以及一个很明显的十字架。 袁士雯无望的耸肩：“我们可能让人给耍了，这地方没人做药品。” “不见得。” “你觉得刚才村口有人拒绝你投资，就认为人家不正常么？” 的确有这个因素，可萧青山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冲最前沿的十字架努嘴：“你看，那十字架上很光滑。” “那又怎样？” “你信教么？” “我是唯物论者。” 呵，那就不奇怪了。 萧青山解释道：“天主教的十字架上，是有耶稣的，而且花纹图案十分复杂，包含了荆棘以及其他的图文，从外观看来，是非常细腻的。但基督教的十字架就比较简单了，由木材制作而成，不会添加任何装饰，更不会有耶稣被钉死的装饰。” 是么？ 袁士雯再看那十字架，有了反应：“哦，你是说，这十字军是属于基督教的，而不是天主教？” “太对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是萧青山在四十岁的时候了解到的。 他笑笑：“既然教堂是天主教堂，而房子又是由教会监督建造的，那么问题来了，最具代表性的十字架，为什么还能弄错呢？所以我断定，这个天主教堂，并不是教会的，而是私人建造。他们依葫芦画瓢，忽略了一些东西，以为没人会注意到。” “我可以打个电话，找教会问问。” 她又想起来，自己不认识教会的人，但可以通过联系8372部门的人，让属下去过问这些事。 萧青山在一张长凳上坐下来：“谁会没事做而建造一个无用的教堂呢，只会花钱找乐子嘛？还想自己当神父？” 太不合理了，莫名其妙的搞这种事，反常即为妖！ 这个教堂一定有问题。 他俩走出教堂，从外头来看教堂，后头还有一个房子，那应该是神父住的地方。 “走，过去看看。” “唉！” 择菜的女人叫住他们：“干嘛呢！不许乱走！” 袁士雯微笑道：“大姐，我们只是随便看看，我们也是天主教徒。” “那是神父住的地方，神父不在家，你们忙去吧！别烦我，弄脏了地方，老娘又得打扫。搞不懂，教堂有什么好看的，这不有病么。” 唉？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教徒进教堂，见神父，这是理所当然呐，还被说成是有病，搞笑！ 袁士雯想顶两句嘴，让萧青山给拽住了。 不给看就不看，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俩又在村子里走动，发现有人总偷看自己，好像还有人在跟踪。 感觉非常不爽。 没一会儿，他二人进入一个院子，里头是个老头在抽烟，总得有八十岁高龄了。 这个年代能活到八十岁的，屈指可数啊。 “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 “还行，我年轻的时候当兵的，还练过武。” 萧青山拿烟过去，顺便坐下了：“您抽烟。” “哈哈哈，抽着呢，我有。” “我这是好烟。” “好烟？好好好，那我抽。” 男人之间，用烟和酒能摆平很多事，萧青山大大方方的问道：“老人家，你们这儿有个天主教，是不是村民都信教啊？” “拉倒吧，就没见村里人去里头，我反正是不信。” “神父是本地人么？” 老头差点被烟给呛到：“神父？没见过，教堂都盖起来五六年了，我从来没见过神父。” “他不住在这儿？” “那不知道，反正没见过。不过啊，有时候晚上会有人在教堂进进出出的，人还不少，我夜里睡不着的时候，满村的转悠，看到过不少回了。” 晚上……那得是几点钟。 “您说是五点？” “不，我失眠，战争后遗症，我经常通宵的睡不着，十二点还出去遛弯呢，都能看到那边有人进出，打个手电筒，灯也不开，不知道搞什么鬼。” 那就出问题了，天主教是五点半关门啊，全国都一个样。 大半夜的，哪里会有人进进出出呢。 “大爷，那些进进出出的人，是村里人么？” “不太像，但是那些人脸上都不干净，不是麻子就是伤疤，跟一帮土匪似的，我管他们是谁呢，我过我的日子。” 话没说几句，二人都察觉到问题了。 那个教堂一定存在天大问题。 现在找人来调查的话，似乎不合情理。 里头现在也没人，进去查什么呢，总得有个借口吧。 正聊着呢，一个女的过来了。 “老孙头，家里来客人啦？” “哦，玉梅啊，是客人，不过刚认识，哈哈，人家小年轻给我烟抽呢。” 叫玉梅的女人看萧青山和袁士雯时，眼色就不对，装的很热情：“听说你们是来投资搞旅游的啊，我给你们当向导吧。” 第398章 藏起来的人 还特么向导，屁大的地方，从村东头到西头还不到八百米，就那么点房子，要个什么向导呢。 这女的挺贼的，还打算把他俩往歪道上引。 可人家已经客气起来了，你作为客人也不能说不行。 “好啊，你们村有什么地方好玩的？” “哎哟，我们村还真没什么地方好玩的，穷的很。” 萧青山咂嘴：“穷？我看不穷，我们老家在苏省，家里房子还漏风雨呢，连天主教都不愿意过去，还是魔都风水好，天主教都给带过来了。唉？你们村天主教堂，我觉得很不错，你带我们去了解了解呗？” “这……” “怎么，天主教不让人进？” “那倒不是。” 不就是踢皮球么，萧青山也不是生瓜蛋子，要连个村妇都拿不下，他还怎么管理大公司呢。 女人无法拒绝，就领着他们去天主教堂了。 择菜的女人还在，忙着洗衣服呢，一刻不停歇。 这回倒没阻拦，也没说难听的话。 教堂么，一目了然，就这么大点地方，里头空荡荡的。 可要说看风景，农村的风景，萧青山是从小看到大的，没什么稀奇，他尤其对这教堂感兴趣。 “你叫玉梅？” “姓葛，我年岁不大，才三十多，但辈分大，刚才那老头还是我晚辈呢。” “哦，葛姐，你们这儿没神父？” “有啊，怎么会没有呢。” 她和那老头说的截然不同。 袁士雯也插嘴了：“那神父人呢？” “去城里的教会办事了，他一般不在村里，也很少跟人见面。” 女人挺会圆谎，就把神父给说的像个隐形人。 萧青山知道天主教是怎么回事，神父应该经常在教堂才对，要来传教，得常和村里人在一块。 “呵，谢谢啊，唉？我是想投资的，可你们村的人好像不大欢迎。” “哦，是这样，我们村的思想比较僵化，大家种地习惯了。” “再僵化的人，也不能不爱财吧。” “得分人，我们村的人就这样。” 聊了很久，全是废话。 后来，萧青山回到车上，跟袁士雯讨论这件事。 萧青山说，杨树村是个妖鬼横行的地方，那些村民的态度就暴露自己了，只是，找不到确凿证据，就不能胡来让警方过来。 没别的办法，只有蹲点。 守在村口外的公路上，看看是不是有人进出。 他们有望远镜，借着月光可以看清楚。 天黑下来，村庄还有灯火，很少，教堂门口的灯也熄灭了。 但正因为如此，那边有人打手电筒出来，就格外显眼。 十点半，有三个人打着手电从里头出来。 他们到村里的某个房子后头弄了三辆摩托车，突突突的就开出来了。 “萧先生，不对啊，我们一直盯着教堂呢，没人在里头啊，那三个人是怎么藏的呢？” “神父的房间，我们没进去看过。” “要不，现在去？” “不行，太危险了。” 白天去，人家不敢轻易动手，从那个老头口中就能得知，村里的秘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自然也不敢公开杀外来人。 可是天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那杀人就容易多了。 “我有枪，我枪法不赖。” “亏你还是8372的一号，那么沉不住气。等天亮再进村。” “我们也可以跟上那三个骑摩托车的人。” “他们应该是进城了，魔都是不夜城，这个时间点，街上人很多。我们一进城就会跟丢。” 萧青山想先睡觉了，袁士雯始终用望远镜观察着教堂。 没一会儿，又出来几个人，都是开摩托车走的。 怪哉，村里没见过摩托车啊，藏在什么地方了。 再说了，那神父的房间也不大，哪儿能容得下七八个人住在里头，还不得挤死了。 五点半，萧青山醒了。 “你没睡啊？” “你知道这一夜，从里头出来了多少人么。” “多少？” “七十四个。” 靠！ 神父的小窝绝装不下这么多人。 可教堂里也没人啊。 “那些人都回来了么？” “没看到，他们都是骑摩托车走的。” 七十多辆摩托车，藏在村里么，为什么昨天没发现呢。 这个村子就六十多户人家，青壮年架在一起才十多人，剩下的都是女人和老人。 有个特点——村里没看到孩子，一个都没有。 莫不是送到城里去上学了么。 不管那么多了，先去村里看一看，村民有没有少。 他们八点进村，骑摩托车的人回来了两个，但看到有面包车在这边，他们就又从小路去别的村子了。 这一幕被萧青山看的透透的。 “那俩人好像怕我们。” “萧先生？” “叫我萧青山吧，别总那么客气，咱们是朋友了。” 袁士雯说：“我们分开走，看看村里人有没有少。” “绝对不行，你我必须是以投资的名义来的，又不是来查账的，分开走能行么？现在你就是我的秘书，我是你老板，必须走在一起。” 话音刚落，村头一个男的叫住他们了。 “唉！——干什么的？！” 萧青山也有火气：“这路是你家开的？我干什么跟你有关系么？” “你奶奶的，你不是我们村的人！” “我就来，你敢把我怎么样？笑话，你也太霸道了，我站这儿，碍你事了？神经病。” 跟这些人讲话，就得拿出点囊气来，别总装斯文。 萧青山拽着袁士雯往村里走，还冲那货瞪眼。 袁士雯都乐了：“你吵架可真逗。” “我在我们老家的时候，村里农忙，我也常跟人吵架，谁还能没点脾气了。我告诉你，像这种家伙，你越客气，他就越凶。” 俩人就这么走，别管谁来，萧青山都嘴巴不饶人。 他也不是随便和人吵架的，为的是把其他村民给吸引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少了人。 村中间有个桥头，围了很多人过来。 萧青山还在这儿玩起演讲了，说要投资，让大家都发财。 别说，真有几个村民希望有钱人来投资。 “你们投资什么啊？” 萧青山没开口呢，昨天村口那个伤疤脸的男人就叫唤了：“投个屁！滚蛋！” 第399章 剑走偏锋 此人有点微信，他一声喊，其他人就不言语了。 他还嘲笑的看着萧青山：“兄弟，我们这儿不需要投资，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如果你还先在村里转悠，那随便你，但别乱跟我们村的人说话，不然老子揍你。” 还有这么无礼的要求。 萧青山也笑笑回应：“那好，我们走，走行了吧？” 实际上，萧青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大致数了数，全村总人口在两百人左右，跟昨天一样，那么，半夜骑摩托车离开的人，肯定不是村里的人。 那些夜间乱窜的人，他们是从教堂里出来的，而且是在村里的某个房屋里头找到了摩托车。 车在哪儿？那些人又藏在教堂的什么地方呢。 往面包车过去的时候，萧青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袁姐，有没有可能，是暗道机关？比如地下室？” “农村？” “是啊，农村整地下室，不太可能，但你没法解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啊，他们也不是神鬼，必然有个地方藏身吧。” 既然人是从教堂里出来的，那教堂里头肯定有机关。 教堂的地底下，必然有玄机。 袁士雯考虑到了影响问题，因为让官方派人过来了解，要是找不到地下室，或者说，就算找到了，里头没玄机，那可是罪名一件啊。 不是说老百姓犯罪要坐牢，知法犯法，同样也难辞其咎的，甚至罪加一等。 “警方不能介入。” 萧青山替她说了难题。 “那怎么办呢？村子里的人肯定不会让我们在教堂里乱来的，他们已经产生戒心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用正规渠道不行，还能用邪的。 萧青山凑到她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 袁士雯赞同的笑着：“这一招确实不错，找我们的人？” “不，我安排人过来，不能让你担责任。” 萧青山给山猫打电话，让他多带点兄弟过来，先别把人全都到村里，就让他带个漂亮姑娘来，穿的一定要少，越勾人越好，装成情侣，在村里走一遭，可以主动勾搭村里的男人，只要有人上钩了，马上就炸窝！ 他俩在村子等了一天，山猫带人从燕京赶来的。 带来的女人，还是个小姐，穿的是山猫从萧青山公司拿的衣服，还是样品，没上市，非常暴漏，尤为让男人产生幻想。 可以说，只要是个男人，眼珠子都得掉下来。 袁士雯穿衣可保守，她都不好意思看了。 “哪儿弄的衣服啊，这么少，那个地方都要露出来了。” 山猫困惑道：“不行？” 谁说的，萧青山就很满意，给了个大拇指。 “兄弟，靠你了，一定要让人上钩，人家就打电话摇人。” “这没问题，我带上百个兄弟来给你捧场的，但是……我怕会被抓啊。” “抓个屁啊，这村里牛鬼蛇神盘踞，他们不敢报警的。” 于是，山猫和那女人伪装成情侣，大大咧咧的在村里走。 虽然杨树村不喜欢外人，可这次没人赶他们走，眼睛全让美女给勾住了。 女人也聪明，故意在一个男人身边噌了一下。 谁让那些男人都不好意思靠近她呢。 就这一下，她就发火了：“你！——你摸我哪儿啊？！” 村汉也不知所措：“什么啊，我没摸你。” “你敢说你没有？！你……你的手都摸我那个地方了，真恶心！山子，他摸我！” 山猫瞬间揪住这人的衣脖子：“摸到她哪儿了？舒服么？” “我——我没摸！我看而已！” “没摸？那她怎么说你摸了，为什么不说旁人呢？你踏马胆子够大的，连我的马子都敢摸，卧槽！” 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山猫一拳朝这村汉的脸上砸过去。 “哎哟！打人啦！” 这一喊，动静就大了，附近的人全围过来看。 有说女人穿的太少的，伤风败俗的；有问为什么打架的，但大多数人，还是喜欢看美女这身暴露的衣服。 山猫喉咙大、嗓门粗，指着那‘摸人’的货就是一顿踢，很重，他就不信其他人不来帮忙。 “要你摸我女朋友！老子让你摸！马的！” “住手！” 中年村汉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干什么？！” “关你屁事？” “你打我堂弟，当然关我的事！老子是他哥！” “呵，一个奶奶生的啊？他摸我女朋友，你说我该不该打他？我要是摸你老婆，你打不打我？” 两句话一说，男的没脾气了。 他冲地上坐着的堂弟说到：“你摸人家了？” “我没有！” 山猫啐了一口：“呸！没有？难道我女朋友会随便污蔑你？讹诈你？瞧你这身破烂衣服，还没老子的戒指值钱呢，老子踏马会讹诈你？！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住手！” 中年男子上来抓住山猫的胳膊，力气不小，一下把他甩开了，还指着他的脸：“王八蛋，你是哪儿来的兔崽子，敢跑我们村来撒野。老子现在就给你一条道，马上给我滚！不然揍你的满地找牙！” 行！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山猫看着四周投来的狠辣目光，说话有力度：“行，你们给我等着，占我女朋友的便宜，还这么不讲理。比人多是吧？行，有能耐就等着！” 他俩一出村就去面包车见萧青山。 搞定了，非常容易。 农村的傻大个，头脑还是比较简单的，这种事本身就说不清楚。 “青山，差不多了吧，我现在把兄弟都叫过去？” “不急，等晚上吧，晚上八点。” “干嘛等晚上？” “天黑，你带着人拖住村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拖住他们，另外再给我十个人，我带人去教堂查查看。” 山猫吸了一口烟：“行，我明白了，听你的。” 时间慢慢来到晚上八点，村里亮起灯火的时候，好多辆面包车风风火火的闯进村来了，来的人都带棍子，全是社会人。 山猫首当其冲，在村口叫嚣：“全踏马都给老子滚出来！不报此仇，老子就不是男人！” 第400章 鱼入网 村民被吓的不轻，都不敢出来，连白天装比的那几个，也都怂了，一是对方手里有棍子，二是人太多，村里能抗事的，也就那十多人，哪儿能和百人较劲呢。 萧青山不怕他们不出来，他不是要看打架，而是去教堂。 见山猫把全村人都给唬住，他带着袁士雯和十个兄弟去了教堂。 农村这边，教堂的门也锁，但没关系，可以翻墙进去。 到了里头，大灯不用开，拿手电筒照着就行。 就是找暗道机关，所有的地方，能碰就碰，看看机关到底在哪儿。 “萧老板，这边！” 有个兄弟发现问题了。 是一个凳子。 教堂大厅有不少长凳，都是可以挪开的，唯独其中一个，跟被焊住一样。 萧青山过来推了推，还真是不能动的。 反常即为妖！ 这个凳子一定有玄机，那么……玄机在哪儿呢？ 是不是地上的砖头有什么特别的呢。 “多那点手电筒过来照，看不清楚。” 一个兄弟趴在凳子上时，也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那凳子像是不牢靠，一边陷下去了！ 萧青山一惊，后退——陷下去的只是长凳的一半。 这就是机关，底下有通道！ “在底下！” “下去么？” 萧青山摇头，严肃道：“不能下，如果人家手里有家伙，我们下去就是活靶子，先把机关还原，我们就在上头等。” 他们现在就是等，但不确定啊，如果没人出来呢。 袁士雯的建议是，直接通知警方。 “不行。如果底下没人，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这个教堂是假的，不属于任何人啊。” “这你可就错了，教堂可以是村里人自己建的，人家乐意，你也管不着，你要是搜不到人和东西，人家可以告你私闯民宅，就算你不被处分，这帮人也会产生警惕，幕后的老板可是霍长龙，不是等闲角色。” 那还说什么，就是等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里头也不打手电了，黑乎乎的，男人们开始抽烟，很无聊。 有个兄弟比较机灵，站在教堂窗户那边，一直朝外看。 “有人！萧老板！有两个骑摩托的人！” 哎呀，没人从里头出来，但是有人想进去啊。 萧青山立即说：“哪位兄弟出去跟一下，看他们把摩托车藏到什么地方去，小心为上，回头一人给你们一千块钱。” 在窗口的那个自告奋勇，直接跑出去了。 他们把教堂大厅的门给关好，就等着鱼儿上钩，自己撞到网子里来了。 摩托车朝东边去了。 十五分钟后，那俩人朝这边过来了。 “大家准备。” 外头回来的两个人，步伐不快，也不心慌，但他们推开门的那一刻，预感到不妙了，警惕性一下就起来了。 可能是感觉到门内有人喘气。 “不好——快跑！” 晚了！ 里头十来人一下冲出去，在院子里快速摁住这两人。 大门外还有一个负责跟踪的兄弟，把铁门给拉上了，插翅难飞！ 几个人摁住一个，还不手拿把攥么。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袁士雯拿手电筒一照：“大晚上的，你们不是村民吧，跑这儿来干什么，偷东西？” 一个男的就坡下驴的说道：“是啊，我们是来偷东西的。” “这教堂里，一毛钱都找不到，你们来偷什么？偷凳子么？” “偷……对，是偷凳子。” 两个男的脸上都有伤，萧青山抓起他们的手一看，指纹都被磨平了，和先前一样的货色。 “你们是来找暗道的吧。” “什……什么暗道！老子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个负责跟踪的兄弟走上前：“萧老板，他们的摩托车放在东边那个祠堂后头了，可能也有暗道，祠堂装不下几十辆摩托车，五辆车都费劲。” 有点意思，审问也是一门学问啊。 萧青山蹲下来，看着二人的脸：“你们是哪里人？” “关你什么事？” “我直说吧，老子跟霍长龙有仇，我就是来端他的，不想牵连到其他人。你们两个要是实话实说，我可以放了你们，不然的话，按照江湖规矩，你俩得被分尸、沉江，自己选择吧。” “你……” “说。” “我们真是小偷，没干别的，而且也没偷到什么东西。” 呵，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俩什么罪都没有，顶多是盗窃未遂。 这当中还有一层意思——哪怕抓他们的人是警察，他们也不害怕。 由此可以延伸出一个结论：这俩人怀疑自己被警方给逮住了。 估计是认出萧青山这张脸了，也难怪，报纸上经常登出萧青山。 “呵，真是够坦白的啊，那我就对不起了。哥几个，把他们拉出去，拉到车上去宰了，尸体一块一块剁下来。哦不对，这样没意思，直接活剐吧，我喜欢刺激。” 有一个男的已经尿裤子了，被拉起来的时候，他叫嚷着：“我说！我说！你跟霍长龙有仇，跟我们没关系吧？” 袁士雯显得激动，可萧青山拦住她了，继续喊道：“老子现在不想听了，拖出去弄死。” “别！我们不是霍长龙的人！只不过是被他控制的！我们也是受害人啊！” 看看，越是吓唬，才越出真话。 萧青山冲门口的人招手：“过来过来。” 俩人脸都吓姿了。 “萧老板，我们跟霍长龙不是一路人啊，真是他逼我们的，他强迫我们服药，我们是身不由己，已经上瘾了，现在又帮助他卖货。” “卖货？” “是，我们有自己在外地的关系。” 这下应该全明白了，霍长龙抓这些人，根本不是要勒索他们，就是绑，也得绑大鱼才对。他是想利用这些人做生意的关系网来帮自己出货，为了控制他们，先用药物让他们上瘾，这些人一旦受不了，就会像狗一样围绕在霍长龙身边。 “你们是不是在长龙公司的卡啦OK里被抓的人？” “是，我俩都不是魔都当地人。” “你们晚上出去干嘛？” 男的不好意思了：“去……去找女人。” 第401章 反请客 理由很说得通，先前看过一个胡太太，她丈夫半夜回去，可不就是为了那点事么。 袁士雯凶狠的问道：“地底下藏了多少人？！” “四百多个。” “不可能！失踪的人有上万！十二年了！” “我们不知道啊，这地底下就四百多人，屁大个村子，能藏多少人呢？” 那也许是藏在其他的地方了，不止一个窝点。 太糟心了，后头的事该怎么办呢。 直接断掉一个窝点？那别的地方呢，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点一动，其他地方就都挪动了。 可现在已经没时间考虑了，村里闹出这些动静，没法不让霍长龙察觉，打草已然惊蛇，只能继续下去。 “袁姐，你打电话吧，叫武警和特警来，都有硬家伙。” “好！” 这边一报警，几十辆警车从魔都市区开到这边。 后头的事，萧青山就不问了，去面包车上抽烟了。 他知道，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上万人呢，这里就几百人。 而且，鸽子不一定就在里头。 村民不少也被警方问话，抓捕工作持续两个小时。 据说底下的‘世界’还不小，就像古埃及的金字塔似的，分好几层，每两个人一个房间，货还不少。 天亮，袁士雯也回来车这边来。 “萧先生，累了？” “叫我萧青山，别文绉绉的。” “哈哈。” 袁士雯笑的干巴巴的：“没找到鸽子，有一百二十七个女人，唉……” “别灰心，也许魔都其他的村子还有情况。” 有。 这个地下基地的负责人，就是村里那个长着麻子脸的年轻男子，据他交代，魔都像这样的点，还有二十多个，散落在各个村庄，可是，他本人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他还交代，老板就是霍长龙。 但这么大的案子，仅凭嘴巴说是没用的。 法律需要的是人证和物证，没人亲眼看到霍长龙来这儿，抓不到现行，光有口供也是白搭。 因此，所有人都知道是霍长龙干的，那也没用。 萧青山也很发苦：“就像张子豪，他在港岛那边绑架抢劫，没有实际证据，警方也奈何不了他。” “张子豪？谁啊？” “这么大个人物，你不知道？” 萧青山突然想起来，张子豪开始绑架抢劫，那是在1990年，现在还早呢。 他长吁一口气：“不提张子豪了，魔都那么多地方，警方一定要展开大搜索了吧？” “是啊，教堂的可能性最大，他们肯定要开会讨论的。” 搞笑，这还讨论个屁，有讨论的时间，派几个便衣去摸摸底，不比什么都强。 “我累了，你呢？咱们回去吧，洗个澡休息一下。” 萧青山这一觉睡到下午六点才醒，谭家玲就在一旁坐着呢。 很过瘾，睡的非常舒服。 “醒了？” “嗯……” “还是没抓住霍长龙的把柄吧？” 哪儿那么容易啊，十几年都破不了的案子，想一下就解决，他萧青山也不是福尔摩斯。 该死的霍长龙，害人不浅，还把上万人都拉下水了。 真心希望其他的窝点都被查出来。 萧青山点了一根烟：“那些被霍长龙绑架的人，被强制服药，然后替他出货，他们等于上了霍长龙的贼船，已经下不来了。难怪他们不告发姓霍的，出了事，大家都玩完。” “霍长龙这一招太狠了，不过啊，你跟袁士雯做的这件事，会让姓霍的蒙受巨大损失，估计他快坐不住了。” “随他的便，他能把我怎么样，把我给做了？” “难说，我也没跟这个人打过交道，传闻他是个笑面虎，阴着呢，表面上装的却十分阔达。你得多个心眼，不能一个人出门。” “如果他派人到公司来杀我呢？” “这是不会的，公司里全是监控，大白天他不敢，晚上你住里间，还有从国外引进的防盗门，他不能把你怎么样。但出门可就危险了。” 这时候，助理来了。 “老板，长龙公司来人了，说是他们老板约您出去吃饭。” 谭家玲冷哼道：“我没说错吧，怕什么就来什么。” “大白天的，他能在饭店对我动手啊？” “万一呢？下毒？下药？如果他把C号用在你身上，你怎么办？你也会被拉下水的。” 大不了光喝酒，不吃饭就行了。 萧青山开始换衣服，整理自身形象。 “青山，你真要去？” “我想听听他说什么，我不怕这个王八蛋。” “保险起见，把保安带去吧。” “犯不着，他能请客的地方，一定是大酒店，在人家的地盘，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谭家玲恨的咬牙切齿：“别总这么自信，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办？你老婆苏暖树怎么办？你一家人怎么办？” 好吧，还真是这个道理啊。 “青山，你非要吃饭的话，就让他赴你的约。理由很简单，我替你想好了，你一顿饭请他吃两千块钱的就行，我不相信他会请你吃两千块一桌的。你是首富，轮得上他请客么？” “请他吃那么贵的饭菜，我真觉得不值。” “那也比命丢了好。” …… 另一头，霍长龙接到助手打来的电话，萧青山反过来约他了。 他的老婆就在办公室里坐着。 “老公，萧青山确实精明，不好下手啊。” “哼，他让我损失了那么多钱，还差点让老子挨抓，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这个萧青山，好好的有钱人不当，跟那些警方混在一起干嘛，真是有病。我们现在都损失八个点了，货也丢了不少，外地的买主会跟我们急的，东西续不上，那可不是好兆头。做生意，诚信为本啊。” 霍长龙火大，抓起一个茶杯就摔在地上：“狗鈤的……狗鈤的萧青山！他以为自己比我有钱，就能把我怎么样了，哼！能动我霍长龙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你真要去赴宴？” “他不会小气的，有些事，我还是得给他提个醒，他以为自己多牛呢，可命只有一条，别把老子惹急了。” 第402章 激怒笑面虎 一个小时之后，霍长龙到了饭店外，萧青山没在这边迎他，只留下个司机，说是已经订好包厅，让他直接去就行了。 萧青山在包厅里，就他一个人，已经开吃了，一大桌子的海鲜。 尤其爱吃鱿鱼，口感非常好。 霍长龙身边跟着两个人，没想到萧青山都吃上了。 见到人，萧青山也没给个笑脸。 谁让他是首富呢，最有钱的人，用得着对别人那么恭顺客气么。 “来了？” 霍长龙眼中一阴，就是瞬间的事。 他的笑脸随即就摆出来：“哈哈哈，萧老板，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想不到，咱俩还有吃饭的机会。” “让你的人先出去吧，他们不配跟我们在一起吃饭，过去老爷和老爷吃席，下人该滚一边去。” 有道理啊。 霍长龙对手下使了眼色，让他们先站在外头。 既然萧青山不给好脸色，那霍长龙也没客气，自己坐下来开吃。 他想尝了两只鲍鱼，接着又喝了半杯红酒。 “啧，听说萧老板是农村出身啊，短短几年就有这么高的成就，令人佩服。在农村没这些东西吃吧？” 什么意思，这是在讽刺萧青山没吃过好的，东西乱点么。 萧青山抹了一把嘴：“见笑了，我小时候家里穷，过年才能吃上鱼，猪肉就更别想了。所以啊，我看到美食就流口水，这些饭菜不会浪费，吃不完可以兜着走。” “哈哈哈，果然是大格局。” “哪里，什么格局，穷怕了，比不了你霍老板。” 霍长龙装作奇怪的问道：“你萧老板还穷？你要穷的话，那整个华夏的人，就都成了叫花子了。” 俩人对视，姓霍的一直在笑，是一种笑里藏刀的笑，跟他对视，极不舒服。 “萧老板，听说你跟军警部门打的火热，还希望帮着人家破案，他们给你多少钱？几个亿么？” “我怎么会帮他们呢，你听谁说的？” “都路人皆知了，还用具体听谁说么，你在普尔的事，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说着说着，霍长龙面部紧凑起来：“萧老板，咱们都是生意人，但不是同行，你我不是冤家对头。我希望咱俩以后能当朋友，只要不对立，我绝不会跟你为敌。” 不错，他说的是实话。 萧青山在魔都的生意也有不少，公司内部的人，从没因为去长龙公司的卡啦OK出过事，可见霍长龙对他还有点忌惮。 可惜，鸽子这件事，让萧青山不爽了。 “实不相瞒，我跟你之间，的确无冤无仇，官家想把你怎么样，我也没兴趣过问。但是，我有个女朋友被你给绑了，所以我才找人端了你在杨树村的那个点。” “女朋友？” 萧青山‘嗯’着继续吃：“我这么有钱，有几个红颜知己，不为过吧？” “你说的女人是谁？” “一个姓钱的。” “什么名字，什么长相，你说出来，我帮你找。如果就因为这点事的话，那很容易解决。” 萧青山停了停，咂嘴：“人还活着么？” “我是生意人，不喜欢沾血，除非是遇到蛮不讲理的。” 哟，你都玩药品了，还说别人不讲理么。 萧青山大而化之的说着：“不知道她的名字，是我临时看上的一个女人，还没睡过，长相么，蛮漂亮的。你把你绑架的那些女人全都带过来，让我自己挑，找到人，咱俩就算扯平了。” “……” 霍长龙愣住了，显然是萧青山故意刁难啊。 什么女朋友，连睡都没睡过，不就是漂亮么，大街上还缺漂亮女人么，只要你萧青山愿意，全世界的美女，要多少有多少，就没有钱买不到的姑娘。 “萧老板，你这是拿我开涮啊。”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的。” 霍长龙咬牙切齿的笑道：“你就没想跟我谈。” “是你想跟我谈，不过你请客的规格肯定不够，我一顿饭至少两千块钱，你舍不得掏的。” “萧老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本事，感觉全天下的人都怕你？” 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萧青山的情况，姓霍的全知道，所以装朋友无法让对方相信，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该狠就狠、该骂就骂。 看这货，脸都气抽搐了，嘴巴还在笑呢。 “霍长龙，我知道你很本事，觉得自己在魔都十几年了，有地位了。但我告诉你，老子能用钱砸死你，你不是依仗黑市么？我一出手就能买下整个黑市，我让你变成瞎子、聋子，让你出不了货，不管你手下有多少人，老子的人都比你多百倍，你要跟我拼么？” 有钱就有底气，萧青山不相信他霍长龙的财富能有多高。 别看他捞偏门已经十几年，他花钱养活手下，拿钱封口，花销也不少，说他有个几千万上亿是有可能，但也只能是这点钱，跟萧青山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见萧青山霸气凌人，霍长龙颇感无奈：“萧老板，你做这么多事，树敌那么多，你图什么呢？” “图我爽，够么？” “你……” 老霍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呵呵，哈哈哈哈！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啊。人做事一定要有目的，可我到现在都没看出来，你的目的在哪儿，包括你去普尔的事，一毛钱赚不到，还得搭进去不少，这是做生意么？” “那我就告诉你，老子喜欢刺激，老子的钱多的花不完，就想找点渠道来花花。你如果肯叫我一声爹，我现在可以丢给你一百万。” 太侮辱人了！ 霍长龙腾然而起，再也笑不出来：“萧青山！你够吊！你想把我给端了，我告诉你，霍某人混迹江湖二十年！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去了！就凭你？咱俩走着瞧，看谁先死！” “可以，继续吃吧，这顿饭吃的很舒服。” “吃个屁！”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丢，转身走了。 刚出门，霍长龙就气的冒烟：“这个孙子……以为自己是谁啊，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他尼玛还是液体呢！跟我较上劲了，艹！” 第403章 笼络三王 萧青山的言语彻底激怒了霍长龙。 他是故意的，也不完全是刻意。 如今拿不下霍长龙，总得让这个家伙主动跳出来。 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激怒。 而萧青山本人能猜到，霍长龙必定会找杀手要他的命，可惜啊，魔都的杀手和燕京不同，属于受黑市大佬控制的，属于一个圈子。 只要能把几个黑市牛人给搞定，霍长龙的钱就不起作用了。 魔都黑市不是一个人负责，有三个人，俗称魔都三王。 也是巧了，这三个人都姓王，叫起来也顺口。 他通过龙雪知道三个人电话，在隔壁包厅叫了一桌五千块的酒菜，把那三个人给请过来了。 没人不知道萧青山的名声，他请客，人家都会给面子。 “三位王老板，跟你们比，我萧青山是晚辈，今天请你们过来，就是为了交朋友的。三位不会嫌弃我辈分低吧。” 一个年长的王老板哈哈大笑：“萧老板谦虚了，我们做生意的，看的不是年龄，看的是钱。你能屈尊请我们吃饭，那是我们的造化啊。不过，你情况，肯定不光是为了吃饭。” “大哥通透，我呢，跟霍长龙有点过节，他大概会买我的命，在黑市上买杀手，这就必然要通过你们了。” 原来是为这么个事。 三人似乎爱莫能助，做这行，谁给钱，谁就是祖宗。 他们三人和萧青山又没生意往来，犯不着给保护吧。 萧青山坐下，先干为敬：“三位大哥，我们都是买卖人，论钱说话，我不会冲大个，让你们吃亏的。眼下我有个生意要做，是做游戏，你们也知道我的‘传说’赚了不少钱，一个游戏让我成为国内首富，我要做的第二个游戏，想请三位大哥加盟，给你们每人一份干股。” 当真？！ 三人面面相觑，既激动又摸不着头脑。 下一笔生意什么时候开始，能不能赚钱，能赚多少钱，这都是未知数啊，而如果霍长龙找他们的话，那是先付账，实打实的票子。 黑市上的人都比较务实的，不看将来，只看眼下。 萧青山一边吃菜，一边说：“你们在担心我能不能帮你们赚钱，是不是？” “呵，那倒也不是，你萧老板做生意就没赔过，这不是新闻。但是，按照规矩，真有人找我们办事的话，我们也不好推辞啊。” “好推辞的很！你们往我身上推，就说黑市现在是我说了算，我挂个虚名，还替你们做挡箭牌，一举两得的好事。” 就这么便宜么？ 黑市的人，谁都怕出名，越不被人知道越好。 最近几年，魔都黑市三王都快闻名遐迩了，他们早有隐藏之心，但束手无策。 现在有富豪愿意出来帮他们抗事，何乐而不为呢。 见三人脸上有喜悦之色，萧青山又继续说道：“霍长龙的事，你们多少应该知道一些，黑市规矩是不乱说话。可现在我来管黑市了，你们能对我说说，他都是用什么渠道出货的么？” 姓霍的绝对不会自己出货，他肯定苟起来，七拐八拐的找外人出货，查也查不到他头上去。 三王显得有点紧张。 关键是不敢说啊，就怕霍长龙报复。 为什么黑市需要的都是嘴巴严的人呢，不严一些，就不能叫黑市了，想要生意，人家也不会找你。 “看来三位王老板还是没拿我萧青山当朋友啊。” “唉？不不不，萧老板，不是这个意思。你也了解过咱们这个行当，有些事是不能乱说的，霍长龙做的是药品生意，那是要杀头的，他这样的人狠起来，连自己亲娘老子也可以杀的，何况是我们呢？” 理解，都是怕死的，萧青山也怕死。 他说：“我是想弄死霍长龙，不是跟他斗气。整死他，大家就都轻松了，我今天跟你们说的话，也不会传出去，你们怕什么呢？难道你们自己会说出去？” “这……” “我还把话放在这里，相信我萧青山的为人，一年之内，我让你们每个人都赚到上亿，愿不愿意要钱，你们自己定。” 若是别人说这个话，骗骗傻子还行，骗黑市大佬属于白日做梦，但话从萧青山的嘴里说出来，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如今的国内，萧青山三个字就代表了钞票。 各地加入他公司的，还是跟他合作的，全发了财，就没听说过跟萧青山做生意还能吃亏。 如此大的诱惑力，谁能不爱呢。 有位王老板绷不住了：“萧老板，霍长龙出货，既不是走陆路，也不是走水路，所以没人抓住他的把柄，警方配合军方，查了他十二年，至今都拿他没辙。” “这我知道，所以我才请教各位啊。” 不是走陆路和水路，难不成还是坐飞机啊，这不逗么。 另一个王老板说：“萧老板不是刚端了杨树村么？” “哦？你也知道？” “呵，这点事，在黑市都传遍了，黑市没有秘密可言的。” 对方不明说，就是一直‘点拨’萧青山，用眼神示意他自己去猜。 杨树村的地道是最明显特征。 萧青山一想：“难道是靠地道？他能挖几百里的地道？没那么邪乎吧。” “萧老板，地道不需要太长，能过收费站就行嘛。” 三人看似什么也没明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萧青山这下知道了，霍长龙是属耗子的，喜欢挖地道。 在很多村子挖地道，过检查关口的时候，也挖地道。 地道不算陆路，算耗子洞。 每个收费站只需要挖几百米的地道出来，然后在晚上通过就行。 神不知、鬼不觉！ 办法很土，却很有效。 官方的人总不能把收费站附近的泥土全都翻过来吧。 “呵，萧老板，咱们还是继续吃饭吧，聊一聊做游戏方面的事，这才是咱们该讨论的。” “行！就谈生意，来！喝酒！” 一顿饭吃了四个小时，聊游戏较多，重要的问题两句话带过，都是聪明人，隔墙有耳嘛。 三人对萧青山保证，不会有杀手能害他。 第404章 疑点 往后的几天，萧青山没闲着，给袁士雯去了个电话，让她通知警方，在魔都所有的进出口那边搜索，发现地道就派人蹲着，谁来就抓谁。 霍长龙买了六个人取萧青山的命，一连过去都八天了，没消息，那六个杀手也消声蹑迹了。 钱花出去了，打水漂的景都见不着，可把他气炸了。 “奶奶的，收了钱，还不办事，怎么搞的！” 他老婆猜到了：“萧青山不傻，应该是提前跟黑市的人打过招呼了。” “干！” “算了，先想法子出货吧，好几个省的买主都等不及了，今天晚上必须出货。” 霍长龙感觉自己快虚脱了，瘫坐在沙发上：“老婆，警方端了我们不少货啊，点也被踩了，现在手头这边货不多，还不到三分之一了。我想了想，是不是先从外省的基地把货拿来凑一凑。” “咱们每个点，每个月的产量都是固定的，你拿了其他地方的货，另一批买主又不高兴了，拆东墙补西墙，只会让我们的名声变臭。” 他老婆的意思是，先出货，能出多少是多少。 回头跟买主解释解释，就说警方查的严。 …… 晚上，两口子在家里吃饭，一个电话打过来。 出事了。 去送货过收费站的人，一共二十多个，除了两个跑掉的之外，其他全被抓获，警方在那边蹲点呢，黑黢黢的，藏在草垛里，不容发现，他们刚要下地道就被摁住。 老霍都呆了。 缓缓坐在沙发上，大脑嗡嗡嗡的。 货非但出不去，还被查获，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老公，怎么了？” “货全被扣下了，派出去的人，只有两个跑掉。” 女人陷入纠结。 情况不妙，损失几个买主没什么，可那二十多个人，都是认识咱们的，他们会不会……招供呢？！” 不错，这也是霍长龙最担心的事。 单单端掉他在农村的几个点，他可以强忍，但出货的人是他的亲信，有一个还是他的司机。 人证、物证都齐全了，这可怎么好。 “老公，你不能留在家里了，得马上跑！” “跑？我现在还出的去么？警方一定在连夜审问那些人，可能警方现在已经在来抓我的路上了。” “那你还等什么？！” 霍长龙哭笑不得：“那你说，我能去哪儿？！” “先去……从五里河上船，去海上！咱们在海上还有地方住，你先去住两天，我让我弟弟给你安排船，再送你去其他地方。” 好吧，必须马上走！ 他不知道，萧青山已经让山猫安排人在他家门口蹲着了。 估计这家伙会跑路，还真是这样。 山猫的小弟还在啃面包，看到人出来，提着行李箱，一下激动了：“快看！是不是要跑路？！” “有点像，给山哥打电话！” 霍长龙是从小路走的，没走公路，一个人连夜奔袭二十多里，跑到海湾的边角处，上了艘看似生锈的破烂船，然后开走了。 两个小弟也因此跟丢了。 人就是这样，做贼心虚。 上了船以后，霍长龙才感觉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因为那二十多个人，早已被他拉下水，手上都有命案，供出来就是个死。 可再一想……又不对，戴罪立功的话，是可以减刑的。 现如今，警方拼了命要抓住他的把柄，这种情况下，谁立功谁就能自保。 …… 山猫和萧青山在一起，要抱歉了，跟丢了霍长龙。 那家伙去海里了。 “青山，这家伙是跑了么？” “仓促之间，他一个人上船，能跑多远？” “难说，那个船一直停在那边，肯定是备用的，他会离开魔都。” 萧青山怎么觉得，霍长龙暂时不会离开魔都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他一走，被抓的人哪怕供出他来，他老婆也能一推六二五，罪名全让姓霍的给揽过去了。 就这么让他跑了，实在不甘心啊。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例子不少，他在明处还能斗一斗，一到暗处，鹿死谁手就未可知了。 “青山，咱们接下来好像没事可做了。” “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感觉霍长龙不会离开魔都，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那是你多虑了，这种案子，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那就必跑无疑，他也只有一条命。” 不对，十二年了，警方盯了他十二年。 相信有很多次能抓住他把柄的机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跑到其他地方去，更名换姓继续干这种勾当。 霍长龙是吃了豹子胆么，在警方常年抓捕自己的时候，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还敢做这种事，有恃无恐，他凭的是什么呢，仅仅是因为自信和运气？ 不尽然，因为黑市上了解他做那些事的人太多了。 难不成，十二年来，警方就一次都撬不开黑市人的嘴巴么。 就让萧青山捡了个大便宜立功？ 运气……萧青山不相信运气，也不相信巧合。 他做生意凭借的是前世记忆，跟巧合无关。 “山猫，你认为霍长龙胆子很大？” “那当然了，他自信手下人不会出卖他。” “呵，既然是这样，那他这次跑什么呢？难道以前，他那些手下就被警方抓过？他没这个运气吧，警方也不是吃干饭的。他跑，就说明他也爱惜自己的小命，一样怕死。” 被萧青山一提点，山猫也觉得古怪了。 “唉？你说的也是啊，他既然有胆子、有自信，怎么没受到手下出卖自己的消息，就提前跑了呢。” 做贼心虚呗。 “青山，我也稍微懂点法律的，被抓的人当中，有几个是他公司的人，还有一个是他的司机。可即便如此，也不能就说货全是霍长龙的啊，这里头还涉及到一个诬告呢。霍长龙完全可以抵赖。俗话说，捉贼要捉赃，警方破案的时候，都是现场踩点抓人，为的就是人赃并获啊。” 没错，所以霍长龙跑了，说明他胆子没那么大。 这件案子还内有乾坤，涉及到其他方面，某些不为人知的事，或是势力。 第405章 想法的延伸 以上种种，都是萧青山基于现状的猜测。 他倒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霍长龙走了就没回去，一连四天，无音无讯。 他的老婆也像没事人是的，还会去公司。 警方24小时派人盯着这个女人，想看看她会做什么。 萧青山和袁士雯吃饭的时候，他说应该找不到霍长龙了。 “找不到？为什么？你觉得他逃到外地去了？” “不，只是一种感觉。霍长龙突然逃跑，原因我们不知道，他如果是怕人出卖自己，早就跑了，何必等到今天呢？摊子铺的那么大，手下人那么多，谁都有可能出卖他啊。” 真的很复杂，魔都的警方、军方，两边都没一个吃干饭的，苦苦搜寻长龙公司十二年来的证据，但都无所获，这太值得思考了。 就像那些被‘绑架’走的人一样，染上了C号，他们无法控制自己，可难道霍长龙身边的人都染上这药了么。 应该不会吧。 据萧青山在普尔的经验来看，一般自己制药的人，是不会自己服用的，包括身边干活的那些亲信。 “萧青山，也许被抓的那二十多个人，都没染上药品，所以霍长龙心里没底，这才跑了。” 姑且算是一种理由吧。 可再想一想，霍长龙会找一些不敢相信的人去运货么，这是要命的买卖啊，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疏漏都是天塌地陷的。 “袁姐，你去过普尔么？” “没有。” “我在那儿待过两回，普尔做这个的人不少，而且是明目张胆。但他们都有一个特点。” “哦？什么特点？” “他们在进行交易和运输的时候，老大都是在场的，从头到尾都跟着货走，就是怕手下人出事，因为底下一出事，货就完蛋了。对这些人而言，货就是他们的命，甚至比命还重要，那么问题来了，霍长龙敢随便把货交给外人么？被抓的人里头，可没有他的至亲啊。” 听到这会儿，袁士雯也有自己的看法：“他是想撇清罪责，万一出了事，好给自己脱罪，毕竟货不是在他手里查获的。而且，他做这行已经十多年了，可能早就放松警惕了。” 放松？ 呵，做这种生意，就不可能放松。 想一想普尔发生的事，哪个老大不亲自交易呢。 包括火焰蛇这种人，他都不会让其他人去交易。 嗯？ 不对，有一回，火焰蛇就把重要任务交给了外人。 这个人就是万河。 在普尔与火焰蛇较量的时候，万河戴罪立功，免了死罪，现在人就关在燕京的监狱里，属终身监禁。 当时萧青山重伤，和火焰蛇的组织成员冷清在一起，那个女人说过，火焰蛇不相信任何人，既然如此，他干嘛不亲自跑到魔都来交易呢，还让万河过来。 难道说——凡是都有例外？ 萧青山想来想去，都觉得这种事匪夷所思。 如果当时万河够精明，自己拿着货就跑了，发一笔横财。 要知道，亡命徒之间，义气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的。 所有干这行的人，都是先想着自己，然后才是别人。 再想到霍长龙这边，他把重于性命的事情交给一两个人去做，还说的过去，全都交给外人，这就差强人意了。 此外，魔都现在有几十个收费站，霍长龙手下被抓的地点，在五点收费站。 他就那么疯狂么？ 明知道自己被警方盯着，还要不断的出货，就不能等等，等风声稍微过去一阵子再说？ 顶风作案，这可不是道上的路数。 明知前面有个坑，你还往下跳，那就不是自信，而是傻子了。 萧青山低沉的说道：“他在这个时候出货，不顾一切，很可能是逼不得已，有两种可能，第一，他的买主已经付了钱，强行要货；第二，他霍长龙上头还有人，他做不了主。” “什么？” “我先来说第一种可能性，如果换成是我，我做这个生意，即使前面有一座金山等着我去取，我也不敢乱来，因为我掌握了市面上最好的C号，等于垄断了。是买主求着我，而不是我去迎合他们。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霍长龙就没必要急着出货了，因为他是行业老大啊，人家都跪求他的货呢，价格由他定。” 萧青山继续说第二种可能性：“后一种可能性——有人逼着霍长龙出货，他是身不由己。” 袁士雯打断他，被萧青山说的可能性给整懵了：“你等等，霍长龙背后可能还有人？你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他突然跑了，你得多个角度去想问题，十多年来，他斗没跑，这次就认定会出事了？当初你跟我说这个案子的时候，就提到过有C号被人查到，那些罪犯非但不认罪，还自尽了，但霍长龙没跑啊，他也不知道那些同伙会自尽啊。” 聊到这儿，聪明人可以听出味道来了。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抓的那二十多个人里头，有至少一个人会威胁到霍长龙的安全。 那他为什么还要派这样的人去送货呢，少一个人又不损失什么。 除非那个人是霍长龙掌控不了的，他无权决定对方的行动，而对方又没有任何把柄在他手里，他只有消失，不让警方抓住他，从而保住更多的人和秘密。 这么些年来，霍长龙一直在魔都混迹，始终不跑，也许就是他不敢跑、不能跑，他想跑也没权利跑。 “萧青山，你的想法很大胆啊，这样想下去，那案子就不得了了，是个冲天大案啊。连霍长龙都不是大鱼的话，这个案子就足以立为国家最高机密的案子了。” “不，这些都是我的猜测。” “很有道理的猜测，可是我们如何去验证呢？” 没办法验证，只能期待警方对那二十多个人进行审讯，看看谁先松口。 袁士雯还特地给警方打去电话询问，答案是都不承认，且有六个人已经自尽了，那六个人的嘴巴里都有毒药，随时可以自杀。 “唉……” “袁姐，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第406章 关键人物 “快说啊！” “说是可以，但我怕你没这个权利啊。” 萧青山的意思是——现在审讯已经几天了，没结果，单从货的数量来说，剩下的十几个被抓的人，一定是死罪难逃了。 他们知道自己是死罪，还是不肯松口，足见这些人有难言之隐。 好比萧青山在普尔时，亲人都被火焰蛇控制，他就拿火焰蛇无可奈何，一直装孙子，当时火焰蛇若想强行要萧青山的钱，他肯定是无条件双手奉上的。 现在不妨对外放出风声去，说有人自杀未遂，且供出了霍长龙的一些秘密，这个招供之人因自杀重伤，被保送到医院去，看看什么人会去医院灭口。 “如果霍长龙自己老婆派人去灭口呢？” “不会，既然霍长龙的走私犯身份被定性了，那他老婆再找人去灭口，还有意义么？” “定性？不容易定性吧。” “可以假称是这样。” 好吧，袁士雯同意和警方进行沟通，她是没权利干涉警方，但可以请示上级。 就在她要打电话的时候，另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手8372负责跟踪霍长龙老婆的人打来的，霍太太把公司给变卖了，转让给了一个外地人。 “什么？变卖？” “是，手续已经过户了，就是这几天发生的事。” “那霍长龙的老婆呢？” “还在家里，公司没了，但房子还有，是低价卖掉的。”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袁士雯都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那么大一家公司，又是工厂、又是卡啦OK，还有其他的店铺，说卖就卖了。 她丈夫又没被抓，变卖家产干嘛呢，卖了以后，人还不跑。 片刻后，袁士雯想到了最大可能性。 “洗牌。” 萧青山也觉得是。 霍长龙应该不可能回来了，公司易主，所有的情况统统大清洗，警方之前调查的一切，线索全断。 一切都随着霍长龙的失踪而消失。 “高手。” 萧青山低喃着，也重复着：“真是个高手，霍长龙绝不是那条最大的鱼，他跑了以后，上头的人就另换了一个人掌管公司。” “你又在猜了，这些都是没影的事啊，警方办案靠的是线索，不是纯猜测。” “我又不是警方，我是从生意人的角度来想这件事的。行了，你就别去找警方交涉了，霍长龙暂时被抛弃了，被抓的人即便供出他来，也无济于事。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袁士雯脾气好，不像那鸽子，动不动就甩脸色。 吃完饭，她就去局里了，以她现在的职位，比局长要低半级。 她用自己的口吻把要求跟局长提了。 就是放出风声，在医院里安排人手，装扮成护士，等待鱼上钩。 大案破不了，局长也着急，现在还牵扯到更大的案子中来。 听命于一个其他部门的女人，局长会不爽，但袁士雯说出那些奇奇怪怪的可能性后，局长本人也觉得可能性很大了。 “你说的对，长龙公司突然转让出去，确实不符合常理，霍长龙第一次逃跑，为什么难么沉不住气，也很让人意外。小袁，你这个建议很好，我马上实施。” …… 消息是传到黑市上去的，以为要等几天，没成想，当天夜里，该死的鱼儿就出现了，跑到医院的病房，手里还拎着苹果，假装探病的。 那人都没掀开床单看一眼，进门就掏枪了，还带消音器的。 咻的一下。 床底下窜出两个人来，当场把他摁住，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啊！——放开我！放开我！” “不许动！卸他的枪！” 人就这么被抓住了。 这名男子不是魔都当地人，年龄在三十三岁，操南方口音。 他的指纹也被抹平了，但是脸上很干净。 现在不是网络数据实在，仅凭一张脸，还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不属于长龙公司。 这么看来，萧青山的猜测路线是对的，至少这件案子当中，霍长龙不是唯一的大鱼。 人抓住了，袁士雯在电话里向萧青山报喜。 谭家玲就在办公室听着。 “这个女人好像也很喜欢你啊，你走桃花运了。” “胡说！你就喜欢聊这些。” “那聊点别的，那个男的招供了么？” “应该没有。” “那高兴个屁啊，人家咬死了不认，说自己跟病房里的人有仇，杀人未遂，也不是死罪啊。他要是认了罪，那才是死罪呢。” 对，充其量就是坐几天牢。 抓的这个人，欣喜之余，结果是零。 “你查这个案子，是为了鸽子？” 萧青山不想承认，但也找不到第二个理由了。 他没对鸽子产生男女之情，只觉得是朋友，不想看鸽子出事。 眼下有个人被捕，背后的黑手就会更加小心，不轻易动手。 看似更进一步，其实是从一个死胡同进了另一个死胡同。 “家玲，现在的路被封死了，我看可以乱打乱踢一场，长龙公司再隐蔽，它也有缺点，顶风作案是为了出货。现在货被查了，他们还会进行第二次出货，不得不走出魔都。” “没错，你是想说，他们还会走收费站，靠地道？我看不会了。要离开魔都的路何止上千条，不走收费站，一样可以在山林茂密的地方挖出通道来。这是防不胜防的，除非你能把几个省的军队调集过来，在魔都所有的防线上都驻满人，那就真安全了。但那不可能。” “那你以为呢？” “关键点，还是在霍长龙身上。” 无语，这不等于没说么，那家伙已经跑了。 谭家玲微笑道：“你自己也说过，霍长龙不敢轻易离开魔都，他老婆到现在还在家里守着呢，他是在海湾边上坐的船，离开海湾，不去外地，还能去哪儿？” 有了！海岛！ 不是绝对的，但也是一丝希望啊。 萧青山挑起大拇指：“这个想法很有建设性！” “我也不敢打包票啊，只是瞎想，也有可能他离开了魔都，可以找一些商船，在海上晃悠。” 第407章 三人一体 白天不行，必须是晚上。 萧青山手里没船，他从黑市上买了二十艘船。 晚上行船，还不开灯，不容易被人发现。 魔都有大大小小四十多个岛，被记录在案的就有26个。 有的岛因为太小，没出现在地图上。 萧青山站在船头，山猫陪着他，海风吹的还挺舒服。 每到一个岛，他们都得上去搜索一番，有不少兄弟被虫子给咬伤了。 连续十多天下来，真的有收获。 一日下午，萧青山得到另一艘船的消息，他们发现了一个不被记录在地图上的岛，这个岛的中心位置有人住，有木屋，还有灯光，是通了电的，岛的南面有一艘船。 正是霍长龙逃跑用的那一艘。 这下算逮住大鱼了。 “青山，咱们又不是警方，抓他合适么？” “警方没借口抓他，咱们才有。” “他会说实话？” “不会说就揍呗，你是痞子，没办法让他开口？” “哈哈，你太坏了。” 姓霍的就在里头猫着，正一个人喝酒呢，一桌子的饭菜，还有红烧肉和烤鸭。 山猫啪嗒一脚踢开木门！ 霍长龙喝的都半醉了，被惊到眼球瞪大，浑身毛发竖起。 他看见萧青山来了，绝对没好事。 “霍老板，咱们又见面了。” “你！——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 “魔都能有多大，你往海上跑，我在这一带转转就找到你了。你蛮会享受的，还喝上茅台了，谁给你送来的？不会是你老婆吧？” 山猫带着的兄弟，个个手上都有家伙，还有拿刀的。 这货的腿都软了：“你……你要干嘛？兄弟，萧老板！咱俩无冤无仇的，你何必跟我过不去呢？” “没什么，就是看你不爽。山猫，先揍他一顿再说，这种人渣，不必讲理。” 山猫不客气了，下手很重，打的霍长龙满脸桃花开。 霍长龙的脑袋被揪着，还在哀求：“别……别了，我……我有心脏病，萧老板，咱们有话好……好好说。” “我跟没什么可说的，你忘记了？我有个女朋友还没找到呢，老子为这事都吃不下饭了。我看中的妞，你也敢动，呵呵。” “你……你杀了我，那你也是犯罪啊。” “这是大海，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死的，杀了你，分尸，然后丢到海里去喂鱼，很干净。也许在一百年以后，会有人发现你的骨头。” 霍老板是真怕了，人都在抽搐：“萧老板！这些事，其实不是我做的。” “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梦游时干的，C号药品的事跟老子没关系，我也犯不着发神经去管。但我的女人丢了，这就让老子很不爽了。” “我不知道你的女人是谁，不过……不过最近这段日子，有四十多个人被我们绑住，都没送到外地去，全关在一个镇子里了。只要你放了我，我会想法子救人。” 找鸽子不过是借口，萧青山要的是全部事实。 他用脚提起霍长龙的下巴：“你这个人呐，就是天生犯贱，当我是三岁孩子？” “我说的全是真的！” “你刚才说，事情不是你干的，那是谁？” “这……这我不能说。” 呵，那是打的还不够。 萧青山也不废话，冲山猫一个眼神：“继续吧。” “好嘞！这次能用刀么？拿棍子太没劲了。” 什么？！刀？！ 霍长龙惊恐无比：“不不不！别！萧老板！我真的不能说啊，这个组织太大了，关系到全国，在各地都有人。我要是说出来，那我就真的没命了！” “你二了吧？亏你还是个大老板，交代清楚了，我送你和你老婆去监狱避难，等案子全查清楚以后，你不就安全了么？主动坦白，你还能减刑，说不定还能免死。” “这……” 看来，他是没考虑清楚啊。 山猫后头来了一脚：“青山，跟这孙子还聊什么，我手痒了，好久没杀人了，留给兄弟玩玩吧。” “那你玩吧。” 霍长龙急切的说出一个名字：“大白鲨！大白鲨！” “什么？” “大白鲨就是我们组织的老大，我是十三年前加入进来的，当时我没什么钱，但做过小生意，有人际关系网。大白鲨看重了我的关系网，还替我还了赌债，让我加入进来。” 没听说过，不过好像萧青山在普尔就听过类似的名号。 “他在哪儿？” “这我不可能知道，我的地位不够，我加入组织十几年，就见过他两次，他还都带着墨镜，人很瘦，大概五十出头。当时是他主动来见我的，就在我家里，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魔都这边，我也不是第一负责人。” 看出来了，第一负责人怎么会像诱饵似的，暴露在警方面前呢。 十多年来，霍长龙的存在，不过是为了扰乱警方事先，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才是最大的鲨鱼。 从一开始，对霍长龙的追查，就是大白鲨用的计策。 所有事都有人承担，反正也没人见过大白鲨。 “你突然跑掉，大白鲨不生气么？” “不会，他说过，如果黑龙被抓，我是可以逃跑的，但不能离开魔都。” “黑龙？” 霍长龙解释，黑龙是专门负责运货的人，被警方抓捕的二十多个人里头，就有黑龙。 霍长龙是大白鲨组织在魔都的三个重要人物中的其中一个，负责抓人和充当干扰警方视线的替罪羊，黑龙负责运货，还有一个人负责制药。 而这三个人里头，最核心的人，就是那个制药的。 那个人不是魔都当地人，是大白鲨在多年前派到这边来的技术高手。 霍长龙和黑龙二人，全都听命于这个制药高手。 “黑龙被抓了，你能指认出来么？” “能，但……我不想死，他们会灭口的。” “坐牢就不会被灭口了，单独关押，这我向你保证。你立功，你也不会死，那个制药的人，你肯定见过吧？” 他见过，那个人非但不是黑市大佬，甚至不是在道上混的人，他是一家装潢城的老板，还是个矮冬瓜。 第408章 低估对手 霍长龙说，最有可能知道大白鲨身份的人，就是这个矮子，又黑又矮的家伙，但人很随和，谁见了都说他是大好人。 “萧老板，该说的，我全说了，我求求你，我不想死。” “大白鲨有威胁你的家人么？” “没有，当时我和我老婆结婚的时候，也就是十年前，我就担心他们会绑架我的孩子，所以这些年来，我和我老婆不敢要孩子。” …… 萧青山把人交给袁士雯了。 霍长龙一到公安局就指认了黑龙，他之所跑，是因为黑龙也没有把柄在大白鲨的手里，这家伙连女朋友都没找。 萧青山在公安局门口的车上琢磨一件事，是关于黑龙的。 他既没有把柄在大白鲨手里，那又何必苦苦支撑呢。 他犯的罪，已经构成死罪了，如果交代事实，那不就能活了么。 “萧青山，发呆呐？” “黑龙招供了么？” “招了，他说自己负责运货，还是你眼光毒啊，一下就挖出个惊天大案来。” “黑龙的身份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连霍长龙也未必知道。” “怎么讲？” “黑龙又没把柄在大白鲨手里，他向警方坦白一切，不就能活命了么，难道他一心求死？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呢。” 对，这个事很不通，让人难以理解。 生死抉择，是个人都会选择生。 “你该不会是说……黑龙跟大白鲨还有另外一层关系吧？” “我就是这么想的，他跟大白鲨之间，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而且超过了利益。也许是生死之交，也许是亲戚关系，我在普尔的时候，火焰蛇手下老常，就是甘心为主子卖命的。不管哪种理由，黑龙都必定见过大白鲨，霍长龙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那个制药的人，也必然见过大白鲨啊。我跟局长说了，局长决定马上去抓人。” 抓人？就这么着急么？ 常规思路是抓人，抓过来就一通审问。 人家会留下证据让你审问么，那矮子要是不承认怎么办，还是先暗中调查的好。 “萧青山，局长已经下令了，我阻拦不了啊，来不及了。” “最好能阻拦一下，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十二年了，案子到现在才有了转机，不能因小失大啊，只要把人控制在可监视范围内就行了。” 迟了，好多警员已经从里头出来，上车前还训话。 萧青山都想过去阻挠，可他没身份啊，一个老板姓，你还能干扰警方办案么。 “走！去找局长。” “找了说什么？用猜测让他罢兵？警方现在就是要抓人，我肯定是劝不动的。” 俩人谈话之际，很多警车已呼啸着离开了。 萧青山无奈道：“这下线索又得断了。” “……” 隐藏那么深的犯罪团伙，做事肯定非常小心的，官方能想到的所有手段，人家全料到了。 几个小时之后，那个矮子被抓捕归案了。 霍长龙和黑龙都指认他了。 矮子自己则非常茫然的解释，说根本没有这些破事，他都听不懂那二人在说什么。 没有当场抓住现行的情况下，也不能把人扣留太久，像他这种情况，半个月就算超期了。 只要矮子愿意，他可以反告警方乱抓人，是可以向法院申诉的。 人被扣下，警方去他家和装潢城，进行大肆的搜索。 一直到凌晨两点，什么都没搜到。 萧青山在车里待的都困了。 “萧青山，这趟抓人是有点急了。” “我辛辛苦苦弄到的线索，被你们给毁了，我就不该提前告诉你们。” “报警不是你的错，你要是隐瞒不报，你也有罪的。” 都在车上坐了一天了，还是去吃点东西吧。 问题想不明白，不如先不想，脑子都僵化了，去放松一下，喝点酒，说不定能柳暗花明呢。 二人去吃夜排档了，烧烤加啤酒，萧青山酷爱吃烤鱿鱼，口感一流。 一大桌子的海鲜，袁士雯鄙夷了。 “朱门酒肉臭啊……” “又不让你请客，我就没指望你掏钱。” “是么？这一桌可得一百多块钱，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 一瓶啤酒下肚，萧青山轻松些了：“鸽子的下落，霍长龙也不清楚，他把人交到别人手上，他自己就不问了。那个藏人的点，竟然一个人都没找到，可能鸽子已经被送到外地去了。” “唉，那个矮子不招供，确实很麻烦。你原来是怎么想的？不抓他，只监视？” 错，萧青山想用野蛮的江湖路数去整那货。 不怕死的悍匪到处都是，但不怕疼的人类，全球也找不出几个来。 “现在只能等了，等警方放人，然后我去抓他，我有办法让他开口。” …… 一如萧青山所料，那矮子在六天后就被释放了。 当然，警方还是会对他进行监视的。 人家也不怕被监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成天窝在装潢城里当老板，还陪客户喝酒，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原本可以扣留他更长时间的，那货特地请了律师来给自己辩护。 再不放人，局长就得受处分。 矮子姓房，虽不是魔都本地人，但他早在霍长龙之前就做装潢生意了，那时候还没形成规模，做的只是一般的木匠和瓦匠生意。 公安还对他的电话进行了布控，没效果，电话中谈的全是生意，跟药品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不奇怪么，自己都被出卖了，为何还不干净给大白鲨传递消息。 说他有别的方式传递消息，那是扯淡。 首先警方搜过那个装潢城，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找到。 另外，他要是通过其他人把消息传递出去，那也不至于，因为凡是跟他有过接触的人，全都被监控了。 袁士雯认为矮子在‘封闭’自己，他知道危险了，就什么也不做，这样最安全。 “安全？你忘记霍长龙顶风作案么？他们急于出货。” “可……” “魔都好多村庄的窝点都被查获了，他们来不及做那么多的货，是不是？” “对。”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从魔都买主的手里，花钱重新将货给买回来的。” 第409章 三爷的名单 “重金？这恐怕没有必要吧，这帮人是为了赚钱，哪儿能高进低出呢？” 萧青山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就是这么感觉的。 “袁姐，你曾经见过此类的案件么？” “那倒没有。” “所以我们就不能以常规思维来对待，从霍长龙顶风作案一事就能看出，他们不得不出货。” 可能这帮人已经用其他方式在出货了，却还是存在希望的。 希望——这是谭家玲教给萧青山的，否则霍长龙也不一定能找到。 魔都附近的村子，还在被警方查，但现在没什么成效了。 在严查的前两天，收获好几个村庄的窝点，后头的窝点也有，但人和货全都转移了，而且被抓的人，也有供出黑龙的，唯独没人供出那个矮子，就跟没人见过他似的。 萧青山想靠自己的思维方式来查情况，找不到人，就从货入手。 这群杂碎急于出货，手头的窝点被端，来不及在短时间内做出足量的货来，他们还想继续出货，就只能从别人手里买。 这不，萧青山又去黑市找三爷了。 上次被吓唬之后，三爷看到萧青山就浑身发怵，但又不敢得罪。 “萧老板，你怎么还上我这儿来啊，我都泥菩萨过河了。” “呵呵，没那么严重，我已经找兄弟按照护着你了，你现在可是块宝贝啊，做这行多年，了解的情况多，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讨教呢。” 三爷苦巴巴的笑着：“还有什么事啊？” “霍长龙被抓了。” “什么？！” “你安全了。” 三爷却并没有因此而高兴，反而陷入了更大的恐惧，脸色煞白。 看的出来，他了解的情况，不只是霍长龙。 萧青山调侃道：“你不是说过，霍长龙会威胁到你么，现在他被捕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 “他不是那条最大的鱼，对吧？你也没对我说实话。” 那是不敢说啊。 三爷纠结不已的坐下来：“我……萧老板，这里头的情况真是太复杂了，我在黑市也不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你干嘛总揪着我不放呢。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我踏马谁也不敢得罪啊。” 说着说着，他眼泪就掉下来了。 “萧老板，不瞒您说，当初我根本没打算做这行，我就是个混社会的痞子，是我师傅带我入行的，那时候我才十六岁。我懂什么呀？只知道钱是好东西，后来做了几年，我知道这是害人的，就一心想转行，可我师傅不让，说我敢转行就做了我。” 入了这行就是这样，你不做，就有可能引起别人的排挤，知道人家那么多事，还打算金盆洗手，那人家能同意么，不能留活口啊。 所以，三子就继续干，一直干到三十多岁。 知道他师傅在他国被人干掉，他才可以脱离苦海。 可是，经他手卖掉的货太多了，枪毙是跑不了的。 “萧老板，我真的不想死，我只想跟我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 “你做这行多年了，大白鲨的事，你应该清楚吧？” “大白鲨？！” 三爷快吓尿了：“你……是霍长龙说的？” “是他。” 三爷傻坐下来，抽烟的手在发抖。 是害怕？还是大白鲨跟他也有关系呢？ 萧青山轻声又严肃的说道：“你捞偏门是死罪，你死了，你老婆孩子怎么办？霍长龙比你罪过大的多，他现在都想着戴罪立功，可他不知道大白鲨的下落，连身份都不清楚。如果你能找到大白鲨，帮警方破案的话，你能减刑很多，也许坐牢十年就能被释放。” “真的？” “我会找律师帮你辩护，你信我么？” 三爷无助的点点头：“实不相瞒，我也没见过大白鲨，但他跟我师傅是好朋友，估计大白鲨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我师傅收的徒弟太多了。” “我现在需要的是魔都所有高级C号药品的拥有者，长龙公司是批发商，那么直销的人又是谁呢？这个你肯定清楚，因为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直接拿样品给我了。” 没错，只要是行内的老人，都有办法弄到C号。 他三子也不例外，因为他的资格比霍长龙还老，只是做的不如人家大而已。 他用纸笔写出名单，一共五个人，都是在黑市混的，且全是高级C号的‘代理商’，这些人见了三子，还得叫一声前辈呢。 高级C号只有长龙公司才卖，所以纸上的几个人，一定是跟霍长龙拿的货。 “谢谢。” “唉？！等等——萧老板，你真的愿意帮我？” “我萧青山从不做出卖朋友的事。” “你当我是朋友？” “对，虽然你做过不光彩的事，可你现在愿意戴罪立功，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减刑。至少你刚才的行为就是免死的，我知道我说了不算，可我已经把咱俩的对话给录音下来了，会直接交给警方。” 说完，萧青山还特地拿出录音机出来，不大，踹在口袋里的，进口货。 “谢谢你。” “不客气，你不要随便乱走，就待在你的酒吧里，我会安排兄弟对你24小时进行保护。” 袁士雯就在酒吧外等着，萧青山一出去就把录音机给她了。 听了里头的声音，在看纸上名单，袁士雯觉得萧青山过界了，你凭什么给他提供保护呢，这是违反政策的。 可萧青山不懂什么政策，他觉得，面对这样一个超级犯罪团伙，就得不惜一切代价，把国民损失降到最低。 “萧青山，如果他提供的名单没有实质性作用呢？” “应该会有，我相信我的判断。后头的事，你别过问了，黑市上的弯弯绕，你也不懂，我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问题。我用的这些招，你和警方是不会用的。” …… 回去后，萧青山把山猫找来商量了。 同时也给龙雪打了电话，让她过来当个参谋。 纸上的几个人，谁是最大的那条鱼，龙雪一眼就知道，而其实三爷已经告诉过萧青山了。 “这个人——就对他下手。” 第410章 抢货 纸上的名字叫胡言，名字很搞笑，胡言乱语嘛。 胡言的隐藏身份和矮子房顺舟一样，也是一家装潢城的老板。 不过这个人养了一批小弟，出门坐车，身边七八辆轿车跟着，有点像民国时期的魔都大亨，戴墨镜、穿西装、锃亮的皮鞋，手上雪茄从不间断，给人的感觉是，他是魔都最牛鼻的大佬。 这种货色，天生就爱装。 此人虽然好色，但也专情，他没老婆，只养了个女人，身材一流，天姿国色，出入都带着，让很多人羡慕。 三人坐车到了胡言的装潢城，他自己开的店就在最中间，门口几辆车排成一排，很有气魄，有四个人负责看大门，好像当兵的一样，却更像黑道。 山猫都笑了：“过去在燕京，肖国祥都没这么装过，这哥们儿够牛的，开个装潢城就牛气冲天了。” 龙雪也表示同意：“胡言爱装，黑市的人都知道，不过他胆子不大，应该比霍长龙还小。这个人可以说是胆小如鼠，却是做生意的好手，善于隐藏，我听说他被警方调查过六次，一次都没查到结果，没点能耐，他也做不了这行。” 那还不好办么，玩一手黑吃黑，演个戏就行了。 萧青山是不会花钱买下那些C号的，而是直接把货全都抢过来。 “山猫，你那边兄弟还有多少？” “来魔都的就一百多人，我人手不够啊，剩下的兄弟还要留在燕京看铺子，走不开。” 萧青山拿出支票：“这是两百万。” “这么多钱？！给我干嘛？” “你去找魔都的工地，找那些包工头，特别是闲着没事干的，人越多越好，把他们进行包装，全装成悍匪的样子，再用一批假枪过来，找个玩具厂就行。咱们来抢货，只要控制这些老板们，明抢就是了。” 找工人，在燕京上学时期，萧青山就喜欢干，后来到魔都，他也如法炮制，不然，短时间内，上哪儿找那么多人呢， 龙雪又得佩服了：“你可真舍得花钱，是为了鸽子？” “还有一个男人的良心。” …… 三日后的傍晚，胡言从里头出来了，搂着自己的小情人，正要去饭店，身边二十多个手下给他保驾护航，太阳刚要落山，从四周窜出来一群面包车，把他给堵住了。 胡言还纳闷呢，谁跑这儿来，急火火的。 蒙面工人们一下车，手中清一色的手枪，顿时把他给吓的六神无主了。 “你们——” 山猫笑呵呵的走来：“胡老板，你好啊！哈哈哈哈！” “你们是谁？干什么的！踏马的，知道我是谁吗？！” “把他弄进去！到里头去谈！” “干什么？！干什么？！我是个老大！我是老大！” 还老大呢，你小弟全都怂了，枪口下，谁敢放肆。 被弄回他的办公室，胡言就蹲在地上了。 山猫坐在他的办公桌上，萧青山则坐在椅子上。 “胡老板，幸会啊。” “你们是什么人？” “过路的。” “你们……要干嘛？” “不干嘛，来找你胡大老板蹭吃蹭喝。”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来打劫的。 胡言差点就要爆发，可看到众人的枪口，他又蹲了回去。 “各位兄弟，出来混就是求财的，只要不杀我，要点钱没关系，要多少？请各位兄弟说个数。” 山猫直接开口：“一个亿，你给的起么？” 这？！ 胡言哭笑不得：“兄弟，你不是开玩笑吧，全国也没几个人能拿的出这么多钱来啊，你当我是财神爷下凡么，你就是把我卖了，也卖不到这么多钱啊。我看不如这样，我身边就一万块钱，全给你们行不行？” 这货不但胆小怕事，还很抠门。 常年做药品生意的人，存款就六万块，糊弄娃娃呢。 萧青山说：“钱，老子有的是，老子要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什么？” “C号。” 这两个字就是地雷啊。 胡言眼珠乱转：“C号……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么？！” 山猫的枪顶在他天灵盖上：“娘的，你不是一直在卖么？我们要是没打听清楚，会来这儿找你？干！你不给，你的女人就是我们的了，你还得死，选吧。” “别别别……兄弟抬抬手，有话好好说！” “没什么好说的，把你的货全拿出来，爷们儿收了。” 为了活命，胡言不再啰嗦，吩咐小弟去拿，然后还对小弟使了眼色。 萧青山一下看出来：“让我的人陪你手下去取。” 就是怕他只拿一丁点来糊弄。 “这？这怕是不方便吧，你们都带着家伙，去拿货容易出事，外头的警方还是不少的。” “少废话！这是在跟你商量么？嗯？！” 胡言的货拿到了，其他几个老板也都束手就擒。 只要把‘直销商’这一层给拿下，长龙公司背后的大人物就无计可施。 这么多的货，能装满两个小轿车的后备箱了。 货被带到萧青山自己公司的仓库，存这儿比较安全，还有袁士雯给自己作证呢。 现在全魔都的货都在萧青山手上了，如果长龙公司还想出货，除了找这批被抢的东西之外，没第二条路可走。 一如萧青山之前所想的那样，他做的这趟事，不过是急于猜测和希望，能不能引出大鱼来，还得两说着。 “萧青山，现在该怎么办，等么？” “等。” …… 另一边，霍长龙的家中去了个男人。 有8372的女兵在外盯守，没见过这个人，初步估计是情人。 男人进去后，两个小时不到就出来了。 从时间上看，应该就是做那种事。 袁士雯安排一个人负责跟踪此人，最后发现男子去了一家旅馆。 萧青山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全程跟着这个男人，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天亮后，这名男子就下乡去了。 他去的地方，居然就在杨树村附近，是一个早就没人的村庄，破砖烂瓦的，杂草丛生。 得到消息后，萧青山带着山猫和大批兄弟赶到。 第411章 故意放人 那个男的一进村就没影儿了，应该又是地道。 “我们进去搜！” 一百多人呢，屁大个村子，总共不到三十间破房子。 能找的地方都不落下。 结果又是白折腾，房子翻遍了，连祠堂都翻找了，没发现任何机关。 最后，他们就站在祠堂口，无望的看着面前一堆坟头。 活见鬼了吧，屁大个村子，人能跑哪儿去呢。 难不成，大活人会想屁一样的蒸发掉了？ 山猫找的满头大汗，双手叉腰的抽烟：“不会是已经去其他村子了吧。” 那不可能，这个村子四周都是荒废的农田，很平坦，如果有人在外头乱跑，隔着老远就会看到。 忽然间，山猫的一个小弟在踢坟头，觉得好玩。 山猫不爽：“唉！踢什么？！对死人要恭敬些！你老爸老妈没教过你啊？！” 那小弟惭愧的笑笑，有点尴尬。 坟头？ 对啊！坟头还没检查呢。 萧青山直接说：“把那些坟头统统挖开！” “什么？青山，这可是造孽的事啊，挖人家祖坟要遭报应的。” “你是这么想的，警方也是这么想的，人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坟头才没人敢动。那些混蛋当然也是这么想的，先挖，没挖出东西来的话，再给人家弄新坟就行，我出钱！” 袁士雯也极不同意此等做法。 挖祖坟是够恶的。 “挖吧，有什么事，我萧青山担着！” 就这么着，一百多人挖七十多个坟。 实际上，不需要完全挖开，如果坟地周围有机关，用铁器拍打拍打，就能感觉的出来。 不过几分钟而已，就有人发现机关了。 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孤坟下边，有一块大木板。 萧青山围过来看，木板上还有个铁环拉手。 “拽开！” 拉起来之后，底下是砖头做的通道。 袁士雯激动不已，一下搂住了萧青山：“太好了！” 她这一搂，把山猫给整尴尬了。 弄的好像是他情人似的。 “青山，下去么？要不我先带兄弟下去。” “不行，我跟袁姐先下，我们一人一把枪。” 袁士雯是军人出身，不怕这点事，她分了一把枪给萧青山。 俩人拿着手电筒，在下边照着前进，黑黑的通道后，还跟着山猫和几个兄弟。 刚过一个拐角口，就看到这儿有电灯泡了。 地底下还通着电呢，还是洋货。 那儿有两个门，里头也有光。 他们关了手电筒，快速冲过去，有五个人正在里头忙着制药。 袁士雯高声喊话：“不许动！” 屋内有一人见状不妙，打算摸枪。 嘭！ 袁士雯没杀他，一枪打在他右臂上了。 “不许动！” 她又喊了一句，隔壁的山猫过来，说那边已经控制住了，假枪也能唬人。 真是意外之喜，杨树村向东不到五里的村庄，居然还有一个制药的窝点，谁会想到没人居住的村子，居然也有这种营生。 中枪的男人，便是去找霍长龙老婆的男人。 他很能忍，挨了枪子都不叫疼，还一脸的憎恶。 萧青山上去就是一脚：“看什么看？不爽？” “萧青山，老子认得你。” “承蒙抬举。” “你踏马就是犯贱！我们跟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总要横插一杠子！我睡了你女人？” “我知道你不会说实话，我也懒得听你说。山猫，先揍他一顿再说。” 这个男子叫嚷道：“就算老子犯了死罪！你们也无权打我！我要找律师！” 律师个屁！ 山猫拍拍他的脸：“兄弟，我们不是公安局的人，老子是混混，是痞子。所以，老子现在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 按照规矩，打人是不行的，这次袁士雯没阻拦，她了解萧青山这么做的意义。 她拿起还没做好的C号，放在鼻头闻了闻。 “没错，质量一流。” “袁姐，别报警，这个人放了吧。” “放了？！你开玩笑呢，他是死罪啊。” “我管他是不是死罪呢，放了他，看看他的主子会怎么办。” 这个人的身份存疑，可萧青山想把他逼到绝境。 一个窝点被端了，他却被放回去，还满身是伤，还能得到信任么。 只要派人一直监视他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人，统统抓获，一个不留。 这家伙能活过一个礼拜，都算他的造化了。 后边也是‘等’，等这个家伙主动坦白。 萧青山不相信他不会被自己给吓死。 …… 还以为要等上七八天呢，只一天，那家伙就扛不住了。 他崩溃了，自己躲在长龙公司的保安室里哭，哭了一个多小时。 因为萧青山给他留了电话号码，他凌晨一点拨通。 他被山猫带到萧青山的公司了。 办公室还亮着灯，如果这货被大白鲨人盯上了，那开灯就是彻底断了他的后路，大白鲨永远不可能相信他了。 “萧青山，算你狠。” “不用这么夸我，你现在如果后悔了，我可以送你回去。” “回去？” 他暴躁起来：“我现在回去，那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太阴了！” 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对付奸诈之人，只有比他们更奸诈。 萧青山哼哼两声笑，还递过去一支烟。 对方不买账，直接推开了。 山猫脾气可没这么好，直接嚷起来：“干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还是你的一亩三分地啊？！给谁脸色看呢？！老子当痞子十几年了，从不染上那种害人的东西！你踏马缺了八辈子大德了，还有脸甩脸色？你也算个人？卧——槽！” 萧青山安抚山猫：“坐坐坐，我们都是文明人，别骂人嘛。这位先生现在是我们的客人，要懂点礼数。” 他哭笑不得，眼角还有泪痕呢。 “萧青山，老子算栽了，你不就是想让我把事情全抖搂出来么。” “是啊，你肯说了么？” “我说了，一样被枪毙，你旁边这个女的是军方的人，我知道。” 袁士雯当即表示：“那要看你立功如何，如果能一举抓获大白鲨的话，死罪可免。” “是么？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法官么？” 第412章 大白鲨的含义 “我是上校军衔，我在高层认识人。” “愿意给我走后门？” “那倒不可能。” 这家伙的牛脾气又上来了：“那还谈个屁啊！我还不如给自己的脑袋来一枪！岂不更痛快？！” 这货心理防线已经破了，还在苟延残喘的演习。 萧青山去掏袁士雯怀中的配枪，然后丢到他眼前：“要自杀？那你来啊，我们给你枪，一颗子弹的事，是男人就动作麻利点。” 这把枪……他是真不敢。 他去摸枪的时候，袁士雯一直盯着他，只要他敢乱来，立刻弄他。 枪拿到手里，这个人又抽搐哽咽起来。 战争年代，不怕死的人非常多，和平年代，屈指可数。 他又把枪放下来了，抱头痛哭起来。 萧青山冲袁士雯使了个眼色。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得笼络住他的心，让他把该说的全说出来，才是上策。 袁士雯长叹道：“萧青山说的没错，立功赎罪是分情况的，就当下这个案子的严重程度来说，是可以免死的。” “真的？” 男子微微抬起发红的眼球。 “是，我虽然是军人，当我很懂法，不过，你得是认真合作才行，我们现在的谈话会被录音，以后可以作为呈堂证供。” “我叫田伟，河北人。” 田伟是大白鲨组织的核心成员，跟矮子房顺舟一样，相当于一个小组。 而大白鲨并不是外地人，是魔都本地人。 这太意外了，霍长龙从未见过大白鲨，猜测他是外地人。 魔都那些有头有脸的人，袁士雯都记录在案了。 会是谁呢？ “谁是大白鲨？” “我就是大白鲨。” 噗！ 山猫先绷不住了：“你这德行也是大白鲨？逗呢吧，大白鲨是十恶不赦的罪过，能自己主动跳出来？” “不，大白鲨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小组的成员，一共五十个人，在魔都的就两个，我和房顺舟。” 还是不敢相信。 要知道，如此大的一个犯罪网络，岂能没有龙头呢？ 没有一个统一的老大来指挥，那不全乱套了么。 袁士雯严肃的提醒着：“田伟，你不要信口开河，我们的谈话是被录音的，乱说话对你没好处。” “我都到这一步了，还敢撒谎么？” 全国有五十个人？ 居然没人居中指挥？ 田伟说，他们这个组织，其实并不固定，早年是有少数人发起的，而且魔都也不是总部。 这五十个人共同制药、卖药，东西也不是卖到国内，而是国外，在世界十几个国家流通。 只有一小部分在国内流通，他们的大买主都是老外，每次要求的货都得准时，虽然他们都叫‘大白鲨’，却是各自为营，相互间也不帮忙，统一叫大白鲨，是为了迷惑住警方。 如果一个地方出现了大白鲨被抓获，那么另一个地方同样会出现大白鲨，相互掣警方的肘，以此来蒙蔽官方。 萧青山想起一件事：“我在普尔的时候，就听说那边有个大白鲨。” 田伟说：“差不多，普尔有我们的人，但不受我们管束，我们也不受他们管束。” “所以，你担心的是房顺舟会杀你？” “我的老婆孩子早就去国外了，但我自己也怕死。大白鲨组织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敢出卖其他人的利益，哪怕是威胁，都会被除掉。纵使房顺舟不杀我，也会有其他人要我的命。” 田伟经常在各地出差，他的身份是一家服装厂的采购，到处游走的任务就是负责跟买主对接，被抓的黑龙就一个任务——把货送出魔都，剩下来就不关他的事了。 买主也是很小心的，只认两个人，一个是房顺舟，一个是田伟，他俩谁出去交接都可以。 “田伟，大白鲨网络，你知道多少人的名单？” “三十九个。” “剩下来的人，你不知道么？” “我不可能知道全部，因为总有人会出事，出事之后，人员减少，组织就会吸收新的成员进来，难道他们每次换人，都得向我打报告么？” “你们这个组织，相互协作的主要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不单个交易，合并在一起，不是大大增加了风险么。有一个人被抓，其他人也陷入危机中，这可是巨大隐患。” “所以我才害怕，他们铁定会除掉我。” “这不是理由，说出真实的理由。” 就凭这一条，绝不是大白鲨组织相互协作的真正原因，太肤浅了。 “是药。” 田伟表示，他们现在会做的药，是原来一个老外教会他们的制作方法，老外走了以后，他们自己也学着做。 相互间的约定是——不管哪边有人出了事，大股人马都及时撤离，若是专门做药的人出事了，他们可以从异地继续学习制药方法。而这种核心技术，不可能大范围的教学，只能让最核心的成员学会，免得被人抢走市场。 毕竟干了这行的人，都有私心，谁都想出来单干，赚更多的钱。 “该说的，我全说了，我还可以把那些制药的窝点都告诉你们。只不过，我所说的地方，未必是全部。从六年前开始，房顺舟就自己设立窝点了，他跟我的关系很密切，却不完全相信我。干这行的人，信任是很危险的东西。” “只要你能在他的装潢城找到一丁点C号，我们就能抓他。” “我说了，他不信任我，我也不信任他，他一直防着我呢。我想……你们现在去抓他，都不一定能找到证据。” 那就先抓外地人！ 袁士雯在办公室里就给总部打电话了，直接打给零号，这个大功劳，顶头上司还是要分一杯羹的。 由上级通知总部，然后打电话到全国各地的公安系统，将这些家伙统统抓获！ 同时，他们也对房顺舟继续布控，以免这家伙逃脱。 可姓房的跟个没事人一样，毫不畏惧，每天小日子过的很安逸，他肯定知道田伟被捕了，但他不逃。 从这点不难看出，房矮子早把自己的后路给安排好了，查不到他头上。 第413章 凡事就怕往回想 虽说是查不到他，但他也没法出货了。 根据田伟提供的情报，买主和卖主交易的十几个码头、港口，都被严密封锁起来。 这相当于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想赚钱也赚不成了。 而且，有几个人能受的了警方日复一日的监视呢。 田伟交代了鸽子和其他被绑架人的地点。 十多天后，萧青山和两个女人再次聚首，这段日子，鸽子清瘦了不少，脸都脱形了，每天只能吃一个馒头，当俘虏的滋味不好过，她运气不错，还没来得及被人用C号折磨上瘾。 “鸽子，多吃点，今天我给你接风，看你瘦的，想吃什么就点，不用给我省钱。” 鸽子脸上应该笑的，还该来点脾气，她看着满桌的美食，都哭了。 被绑架的这些日子，吃的那叫一个惨啊。 “我要喝茅台。” 萧青山打着响指：“服务员！两瓶茅台！要正品！” 鸽子狼吞虎咽的吃着，案子的情况，袁士雯都告诉她了。 这趟窝囊啊，寸功为立，还差点被人干掉。 “师姐，找不到房顺舟的证据么？” “他藏的深，不过他应该很生气，现在非但不能出货，他还被我们24小时监视。” 就这？ 鸽子鄙夷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不会出货呢？那个田伟不是说，房顺舟在几年前就自己也开始做药了么？而且这些药不是通过黑龙运出魔都的，也没经田伟的手交易出去，那他的货去哪儿了？做出来自己吃么？” 三个臭皮匠才算一个诸葛亮啊。 鸽子随便两句抱怨，还真说到点子上了。 田伟只知道房矮子自己做药，却没卖出去，那他的药是从什么渠道出去的呢。 在矮子被监视的这段日子里，他也见过不少人，虽然电话被监听了，可他合作过的那些生意人里头，是不是也有同伙的，具体说了什么话，只有天知道了。 这家伙鬼着呢，每天都会跟不同的人喝酒，加起来不下二百人。 全是生意人，有的是魔都当地人，有的是外地人。 想要把人全都排查个遍，那可不是一件小工程。 萧青山微微点头：“鸽子说的对，他除了组织的公共出货渠道之外，还应该有一个出货渠道。” 袁士雯说：“这就难查了，十多年来，他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也不可能都查得到啊。” “我想，这么重要的事情，总得有个人出去当‘线头’，负责联系外头的人，自己出面，风险太大了。” 冷不丁的，三个人都想到一个人——房矮子的司机！ 那人是他最亲近的人，不管矮子走到哪儿，司机都得跟着。 “查！查这个司机！” 鸽子拍板定案。 查？ 哼，萧青山没兴趣慢慢查，他还是觉得，用原始的手段解决问题比较方便。 “我来办吧。” “我跟你一起！” “你身份是军人，有些事，你不好出面。” “得了吧，我师姐跟你去挖人祖坟，打的田伟鼻青脸肿，这怎么算？” 说完，她又困惑道：“你们说，田伟去找霍长龙的老婆干什么呢？这可不正常啊，俩人有私情？” 田伟是这么说的，他说自己喜欢霍长龙的老婆，还说俩人已经好了几年了。 听上去没毛病，霍长龙的老婆本来就是风韵犹存，特招男人喜欢，而且平日里走路都一扭一扭的。 “唉，我说萧青山，田伟不怕出事么？他会猜不到霍长龙家里已经被监视了？还干去找那个婆娘？要女人，哪儿找不到啊？何必拿命去冒险呢？” 唉？这倒也是啊。 有些事……不，是很多事，被鸽子这么一搅合，那就都不合理了。 田伟是超级走私犯，还大白鲨组织的核心成员，他会为了一时贪色冒险去找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么，满大街都是年轻的，俩人的感情就这么深？ 萧青山问道：“袁姐，警方监视霍长龙已经很长时间了吧？” “都十二年了，不是告诉过你么。” “十二年来，田伟一次都没找过霍长龙的老婆？” “这……这我不清楚啊，得问问公安局的人。” 如果以前从未找过，现在突然找，那就有问题了。 说明田伟在撒谎。 可他现在是戴罪立功，为什么还要撒谎呢。 萧青山怎么感觉非常不对劲了。 “不对……不对。” “哪里不对？” “田伟去村子的时候，有你们8372的人跟着，而且是在白天啊。那个村子是个死角，再过去就是国道了，没人的村子，后头有人跟着自己，他不起疑么？” 问题很大，就怕往回想。 以大白鲨组织成员的谨慎来说，田伟肯定有很强的反跟踪意识。 明知道自己被跟踪，还要把人往村里引…… “田伟撒谎了。” 袁士雯奇怪的说：“但他说出来的那份名单，确实帮我们查获了很多人，三十多个人，加上交易的地点，全都被查出来了，抓了很多人，这总不是假的吧？” 还是那句话，反常即为妖！ “田伟要判刑多少年？” “他立功很大，判的是四十年，要是表现好，还可以减刑。” “他是不是跟霍长龙，还有黑龙都关在同一个监狱？” “应该是吧，你担心什么？” 说不好，萧青山就是顺着鸽子的说辞，而越来越不安。 袁士雯以为，是他太累了，应该回家好好休息。 “吃饭完，你应该回去洗个澡，看看电视，多陪陪家人，别胡思乱想了。抓房顺舟的事，就交给我们来办吧，我们这么大力的盯着他，他还能干嘛，当缩头乌龟而已。” 真的是这样，那就皆大欢喜了。 …… 之后的日子里，萧青山没放松对事件的追查。 他的重心放在田伟身上。 通过私家侦探和黑市中的了解，终于发现了古怪。 这已是一个月以后了。 查找田伟身份，是谭家玲主动负责的。 田伟是真名，但他不是魔都人，他是两年前来到魔都的，在黑市上做过杀手。 “青山，田伟的演技不错，他不是什么核心成员，你们全被耍了。” 第414章 尸臭 警方都没能查到的事，居然让谭家玲给查到了，这就是黑市的魅力啊。 他打电话，把袁士雯和鸽子从燕京拽到魔都。 “身份是假的？！” “不，他就叫田伟，没撒谎，可是其他的话都是假的。从一开始，这个人的出现，就是骗局，他故意引我们去那个荒僻的村子，找到坟头底下的密道，不惜放弃一个窝点的代价来骗我们。” 鸽子奇怪的说道：“可是，各地的警方的确在全国很多地方找到名单上的人，而且全都是卖药的，这怎么算？” 袁士雯也这么想。 既然他是假意，何必出卖这么多自己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打算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么，那他完全没必要撒谎啊。 都承认自己是‘大白鲨’的核心成员了，还有必要撒谎么。 萧青山提出了一种可能性：“除非他给我们的名单都是假的。” “假的？怎么可能，各地的公安系统早就进行审讯了，抓的人全是药品走私贩子，全是死罪，抵赖不掉的，而且很多都是人赃并获，这怎么能是假的？” “不，你们误会了，我说的假，不是那些人没罪，而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大白鲨’组织成员。” “啊？” 两个女人懵圈了。 萧青山是以商人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的。 他说，宁愿自己坐牢，也要挖掉那么多人，说明那些被查获的人，是田伟组织的对立面，或者说是‘大白鲨’组织对对立面，是抢生意的人。 提到这个，萧青山就说：“那些被抓的人，都认罪了么？” “认罪了，可他们对‘大白鲨’这个名字死不承认，不过那不重要，还是死罪。”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已经是枪毙的罪过了，干嘛还不承认自己是大白鲨的成员呢，这种狡辩有意义么？” 袁士雯咂嘴道：“田伟如果想干掉那些人，也可以自己动手啊，干嘛要借警方的手呢？” 这里头有两个重要因素——其一，警方人多、枪多、行动力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抓人，而且是全国各地同步进行，大白鲨的成员没那么多人；其二，基于之前的思考，既然那些人和田伟所在的组织是同行，那么同行之间这么做，很容易引起其他同行的反感和排斥，不如交给警方去处理，他们坐收渔利。 萧青山说出以上想法，很多事就解释的通了。 唯独一点是袁士雯和鸽子都不认可的，那就是田伟要坐牢，还要坐很多年，他就甘愿在监狱里度过大半辈子？ 对一个以发财为重心的悍匪而言，这是很恶心人的。 他怎么就心甘情愿的做这件事呢。 萧青山表示：“那田伟就不是大白鲨的核心成员，不过是个替死鬼。” “那……” 嘟嘟，嘟嘟，袁士文的传呼机响了。 她点开一瞧，眼神露出一丝震惊。 “师姐，怎么了？” “霍长龙死了，黑龙和田伟也死了。” “怎么死的？！” “服毒，三个人是一起服毒自杀的。” 三人陷入迷茫…… 霍长龙绝对是个不想死的人，黑龙是未知数，他们三个人关在同一所监狱，田伟进监狱之前，这俩人都好好的，田伟一去，他俩就跟着死了，那服的毒药，必然是田伟带进去的了。 他跟这俩人说了什么话，导致他们自杀的呢。 袁士雯无奈摇头：“又得忙活了，萧青山说的还真对，田伟在我们面前，表现出很怕死，一进监狱就自杀，还连带着那两个也死了，他是有计划的进入监狱啊。” 鸽子说：“师姐，你也别太敏感了，跟萧青山似的，也许毒药不是田伟带进去的。他们三个人虽然在同一所监狱，却不一定在同一个号子里蹲着啊，毒药也可能是其他人弄进去的。” 可能性都有，但这个案子一下就变得更复杂起来了。 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断，只剩下一个装潢城的老板——房顺舟。 警方找过他，他却安然无恙，那么他必定是一条大鱼，比霍长龙那三个人的地位都要高。 “房顺舟这个人……啧，太厉害，他比霍长龙强百倍，心理素质也好。” 萧青山点起烟，慢悠悠的思考着：“想从这矮子身上找到毛病，已然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还有一个人，身上或许有线索，得马上保护起来。” “什么人？” “霍长龙的老婆。” 对头！ 这个女人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了！ 三人一拍即合，马上去霍长龙家里。 别的废话不说，就以她老公在监狱被杀的事，让她坦白一切。 到了霍长龙家门口，负责监视的姑娘跑了过来。 “一号，教官，你们怎么来了？” “霍家太太出去过么？” “没有，自打田伟从这儿离开后，她就一直窝在家里没出去过。” 一直不出去？ 不对吧，这个女人之前可是正常上班的。 袁士雯忽然想到什么：“不好……不好！！” 她第一个冲到屋子里去，门都没锁。 客厅里没人，但屋内散发着恶臭，那是尸臭造成的。 “快找！” 人肯定死了，就是田伟杀的！ 也不用太翻腾，跟着尸臭走，在卫生间里发现了这个女人，水龙头还开着呢，她的尸体就躺在地上，一丝不挂，死的时候应该在洗澡。 三人面面相觑，死者七孔流血，全身没有伤痕。 是中毒死的。 “这？！” “唉……田伟那天晚上过来，就是为了给她下毒，接着开始进监狱的计划，把所有的知情人全部除掉，然后再自尽。田伟不过是个杀手，他的任务完成了。” 鸽子照着洗手间的门就是一脚：“踏马的，所有的线索全断了！” 善后的事，萧青山不参与，他想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整件事的始末，看还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其实事情到现在，鸽子安全了，已经没萧青山什么事了。 他又不担责任。 但萧青山最不爽的，是被人当傻子耍。 而且他面对的，是一群社会上的顶级人渣。 第415章 萧青山的杀手锏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外头也下雨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萧青山的想法是对的，这些想法也是基于谭家玲的考虑延伸而来的。 那么，田伟甘愿去死，为了排除抢生意的团伙，那么现在就应该是‘大白鲨’组织做生意的最佳时机。 只可惜，那些生意地点无从得知，买卖双方的身份也无从知晓。 空有轮廓想法可不行。 夜间两点多，电话铃响了。 直接打到办公室座机的，萧青山接通，对面是山猫。 “青山，睡了么？” “还没呢，大半夜的，有事啊？” “有事，我给你个地址，你马上过来一趟，很重要。” “什么事啊？” “别问了，保证你不虚此行，绝不是女人。” 山猫是兄弟，萧青山不怀疑，开车就赶到目的地。 那是山猫在魔都临时租的一个房子，在老城区，巷子很多，路不好走。 他在这儿租房子，萧青山都不知道。 进院子后，山猫急忙关上门，把他领到屋内。 里头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的，像个逃犯。 “他是什么人？” “是霍长龙老婆的司机。” “司机？！” “对，霍长龙老婆死之前，他家里正好有事，他老娘身体不好，请假了。他去公司，听说那个女人好多天没去上班，就猜到会出事。然后他还差点被人干掉。” 司机没结婚，但有个女朋友，去找女朋友的时候，发现女人被活活勒死了，所以吓的六神无主，也不敢去霍家，东躲西藏。 他知道大白鲨就是房顺舟。 因为霍长龙的老婆曾经被叫到装潢城，有她传达任务给霍长龙，她和霍长龙是夫妻，同时也是大白鲨组织中的人，甚至比霍长龙更得信任。 霍太太被杀的原因就是她知道的事情太多。 而这个司机是当下唯一能指认房顺舟的活口了。 “你知道房顺舟的藏货地点？” “知道，霍太太去过，我听她说的，那是一个镇子。” “既然你没被干掉，他们也可能惧怕事情败露，所以转移了所有东西。” “不会的，霍太太是跟人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当时我就在院子里抽烟，是偷听到的。他们要杀我灭口，只是顺带着的事，不知道我了解多少情况，因为我替他们走过不少货。” 那这真是一个突破口啊。 然而，只是端掉窝点，也难给房顺舟定罪啊。 萧青山想来想去，突然觉得很好笑。 之前他跟袁士雯、鸽子聊过对那些与房顺舟有合作关系的人全面布控，两个女人都说不可能，因为房顺舟的合作对象太多了，可能达到几千人。 警方也不可能对这么多人进行布控，最多是选择其中几个代表出来。 但萧青山不一样，他的公司遍布全国，总人数加起来，十万人也不止啊。 “呵，我倒要看看，谁能斗得过谁，房顺舟……你聪明绝顶，但老子有人有钱。” 山猫也笑了：“这个司机怎么办？” “就让他先住在这儿，要保密，你跟兄弟几个留下来，暂时别走。我去报警，端了那个镇子。” 下午十几辆警车前往香山镇，全面封锁进出口，整个镇子，里里外外的搜查，理由是——有贼人潜入镇子，为保护镇民安全。 一查之下，果然发现大量药品，连地道都省了，直接藏在那些镇民的家中，不到一个小时，有四十多个镇民被抓获。 …… 另一头，房顺舟正看杂志呢，有传呼发来。 上面显示：老家有事，屋顶漏了。 这是暗号，房顺舟一直都跟自己的团队保持联系，用暗号不怕警方查问。 漏了，就是窝点被警方给端了。 那个镇子是他最大的制药来源。 看到消息后，房顺舟气都气不动，闭眼躺在沙发上，呆呆看着吊顶。 “马的……” 这会儿，有电话打来。 “喂？” “老板，客户急了，要最好的‘木料’，我们这边木料质量不行，你那边还有货么？” 还有个屁的货，全被查了。 他也没啰嗦，挂断电话，抓起桌上的大哥大就摔在门上。 “艹！马的……你们不让老子活是不是，老子也不让你们活！” 他打个电话出去，晚上约几个人出来喝酒。 这次出来的人，不属于黑市，自然也不是‘大白鲨’的成员。 房矮子心中有万丈的火气，却还是忍住了。 他不能跟警方斗气，那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命运。 可是货还得出啊，现在自己的货都被端了，就得从其他人手里弄到原材料，而后快速进入生产，争取在一周之内搞定。 喝酒的几个人，就是提供原材料的。 “房老板，要多少建材呢？” 他们说话，都打暗语，怕被人窃听，清一色的聪明人。 房顺舟在桌上，用手指沾酒水写下数字。 “这么多？量太大了，不容易凑齐啊。” “钱，我有的事，你们就当我是垄断的，一天之内就要。” “一天？！这……这怎么能办到呢？” “我给多一倍的价钱。” 双倍价钱，那就可以好说话了。 几个人笑呵呵的点头。 “可以，但要先付钱。” 房矮子捏着烟，皮肉发紧：“有这个规矩么？” “老房，规矩是人定的，你要一天搞齐这些东西，我们手头是不够，得出去搞，找别人买。我们替你担着责任和风险，万一到时候你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我们要这么多东西压在手里干什么？不怕‘坏’掉么？” 此次交易，房顺舟就是下决心了，他写好支票，分给每个人。 “各位老弟，我提醒你们一下，别跟我玩花活，不然……” “你放心，我们收了钱，货就给你备好，绝不会坑你，规矩嘛，大家都懂。” 霍长龙从饭店出来的时候，监视者就在街对面的商店望着他。 那几个陪他喝酒的人，已经全被萧青山安排的人看住了。 果不其然！晚上那几个人都去黑市买货了。 房矮子是很精明的，找别人替自己买货，出了事也不担责任。 第416章 不行也得行 那几个卖货的人，让山猫的人跟上，一直跟到他们各自的家门口，然后把人扣住，给请到了饭店里。 他们还一头雾水，以为是什么人寻仇的，看到萧青山后，众人木讷了。 他们和萧青山之间无冤无仇的，连利益来往都没有。 “坐。” 萧青山笑着：“各位老板，冒然请你们过来，太不好意思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萧青山在这儿给各位赔罪。放心，我不混黑道，所以不存在伤害你们，这些酒菜没有毒，可以放心吃。” 几个人还没入座，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被‘请’来的。 “萧老板，你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您是一等一的大老板，有事说一声就行，兄弟无不从命。” 萧青山挑起大拇指：“罗老板通透！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人，给罗老板上茅台！” 其他几个人也陆续坐下了。 他们跟普通人比，牛的不行，但在萧青山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这就是金钱压制，名声压制。 “萧老板，到底有什么事啊？” “呵，刚才，房顺舟找你们了吧？是为了买货，我没说错吧。” 肯定是买货啊，不然找他们干嘛呢，他们就是卖货的。 但是，这几个人可不会承认真事。 “对，他跟我们买木材。” “萧老板，你也要木材。” 木材？ 萧青山哈哈大笑：“哎呀，张老板，我不问木材，问的是有关C号药物的原材料。” “什么？！C……C号？！萧老板，这话可不敢乱说啊，那是要枪毙的呀。我们可都是正经的买卖人，绝不干那种勾当。” “理解，有些事，不好说出来，容易丢命。可你们卖的又不是成品，怕什么呢？再说了，我要办的人是房顺舟，跟你们无关。我知道，各位老板都是认钱说话，我萧青山也是个认钱说话的人，不管房顺舟给你们多少钱，我都翻一倍，东西我全要了。” 几个人傻眼了。 从生意的规矩来讲，和一个买主谈妥之后，就不能再卖给别人了，否则以后谁还敢跟他们做生意呢。 “萧老板，我们……呵，我们就是卖些木头而已。” “唉，看来各位是不肯给我萧青山这个面子啊，是因为我太年轻，不配跟你们谈生意么？” 罗老板吓的脸色发白，起身说：“不不不！萧老板，这是哪儿的话，你的大名，全国无人不知啊，很多人做梦都想跟你做生意。可我们真不知道C号的事。” “那行，你们现在可以回去，我会派人24小时盯着你们，如果有人私底下弄了那种货，就别怪我萧青山翻脸不认人了，我会直接把你们的事透露给警方，到时候被砍头的……呵呵。” 完犊子了，谁都惹不起啊。 几人尴尬不已，左右都脱不开身了。 山猫让小弟给这些人倒酒，冷冰冰的望着他们：“别给脸不要脸啊，高价收你们的货，你们踏马的赚翻了。等收拾了房顺舟，谁还知道这点屁事，真踏马傻冒，大好的发财机会都不要。” 气氛一时凝滞，萧青山在等结果呢。 不出结果，今天谁也别想出这个门，看谁耗的过谁。 时间一分一秒在过，终于有个人说话了：“既然……既然萧老板这么看得起我们，那我们怎么能不识抬举呢。货是您要的，我们愿意给，可是您也得替我们想一想啊，房顺舟要是抓住这事不放，说不定他会狗急跳墙，要我们的命。” 另一人也是这么说：“对嘛，萧老板，我们可不想死啊。” “我说了，我会派人看着你们，他没机会下手。” 从房矮子找的这几个人就不难看出，那矮子黔驴技穷了，他不敢找其他人，只能找认识的人，而且很急，明知道自己被监视，还出来忙活。 就是要把那家伙逼的走投无路，自己跳出来。 “薛老板，吃饭吧，菜都凉了。” 看明白了吧，愿意合作的人，喝酒吃饭就是朋友。 不愿意的，你吃一口试试！ 最终，这几个人不得不同意，而且也收了萧青山的钱。 问题是，他们也收了房顺舟的钱啊。 萧青山给出的说法也简单，吃两家钱，不是更赚么，怎么着都不亏。 如果姓房的不爽，那就让他不爽好了，他还敢去公安局保安么，干吃哑巴亏。 …… 两天后，房顺舟给这些人打电话，结果都没人接。 他很快就明白了，钱没了、货也没了。 “娘的！” 随身的助理说：“老板，那些人突然不接电话，是不想给咱们货了么？这可不合规矩啊，他们不怕同行说三道四？就不怕死无全尸？” 房顺舟坐着，苦思着这件事：“他们自己没这个胆子，肯定是被人胁迫了。” “谁啊？” “你说，谁还有这个本事？” 道上的人是不可能在警方面前承认这件事的。 警方也没足够的财力吃掉那些货。 数来数去，一口气能拿出几百万来买药品的，除了萧青山之外，魔都还能找到第二个人么。 “萧青山……这是跟我死磕上了。” “老板，买主一直打电话来催，咱们要是再不交货，他们可就改玄易辙了，市面上，虽然咱们的货最好，可人家也能货等着出手啊。” “你以为我不想么？原材料都断了，窝点也被端了，我现在是干有钱都花不出去啊。” “咱们的仓库里还有一些货。” 是，不过那太少了，杯水车薪。 房矮子此刻感觉到非常的无奈、绝望。 可他也明白，哪怕丢了那些客户，也不能给警方抓住把柄，否则就是万劫不复了。 “老板，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唉……消停一阵子吧，你去跟买主说明，就说我没货了。” 这事消停了一个多月，萧青山等的都不耐烦了。 他还是低估了房矮子的忍耐力，这个人为了保命，什么都可以舍弃。 萧青山不相信房顺舟能一直忍，他已有办法引蛇出洞了。 第417章 替身 这月中旬，萧青山和山猫一起喝酒。 “燕京的生意没事吧？你一直不回去，那边有问题么？” “没有，我女朋友在那照看呢，四个呢。” 萧青山噗嗤一笑：“你有四个情人？” 山猫笑嘻嘻的：“男人嘛，有了钱，就该多要点女人，你不是也有经验么。” 这是在说谭家玲啊。 “别提我，咱们现在聊的是房顺舟。” 山猫不以为然：“那老小子不是自我封闭了么，不搞事了，脑袋缩在壳里，你能把他怎么样？” 只要是个狐狸，就不可能没骚味儿。 现在的魔都，对C号管制已经相当严格了，警方横扫了黑市，几乎没人敢玩这种东西。 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好——赔本的生意无人问、砍头的买卖有人做。 就冲这句话，可以给房顺舟下套。 他意思也简单，从外地弄一些C号进来，就在魔都卖给黑市，而且要偷偷的卖，买药的人，得找一些大佬，必须做的真而又真，但不允许这些大佬将药投入市场。 房顺舟闻讯后，能不来凑热闹么，他都快憋疯了。 “青山，这件事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就难了，你得找到C号，还得联系很多药贩子，让他们都配合你，他们肯么？” “不需要都配合，找个人来卖，他们直接买，买了以后再盯紧他们，谁出手就办谁！只要我不插手，房矮子就能放松警惕，我还得给他伪造出一种我不在魔都的假象，你得给我找个替身出来。” 桩桩件件都不容易啊。 “能办到么？人可以在燕京找。” 山猫吸了两口烟，目光如炬：“青山，你我是生死之交，这点事交给我了，我现在就动身回燕京。魔都这边，你自己也得小心啊。” 三天后，山猫带个人回来了。 就是萧青山的替身，也是负责卖货的人。 据说这个人唱过戏，会点演技，还演过老电影。 “你好，我叫萧青山。” 对方的样貌和萧青山有七成相似，身材也差不多。 山猫已经跟他讲好了，让他留在燕京，一直待在总部公司里，少与人接触就行。 没什么可说的，拿钱办事。 这人自己拿了钱先出去了，山猫留了下来。 他们还少一个人——扮演卖货的人，而且手里还得有C号才行。 找人不难，又不追求样貌，唯独货不好弄。 三天了，萧青山自己也没闲着，在黑市上寻摸许久。 人多的是，但要绝对信任可不那么轻松。 出半点差池，前功尽弃。 “青山，你干嘛不找8372部门的人？或者找龙雪帮忙？” “8372部门的人，身上缺少匪气，在黑市的老油条面前显得太假。龙雪么……她我信的过，可她能帮我联系到的人，就未必能相信了，这事出不得岔子。跟龙雪有仇的人实在不少，我不想连累她。” 那就难了，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个合适的。 这时，山猫提到了一个人。 “牡丹怎么样？” 哦！ 怎么把他给忘了。 说到最有匪气的朋友里头，牡丹首当其冲。 在普尔时，牡丹可没少帮萧青山的忙。 他还有牡丹的联系方式呢。 “你提醒我了，我没想到他。” “牡丹跟你也是患难交情，他兄弟还在你的公司做事呢，现在都坐到区经理了吧。你找他帮忙，那还有啥说的。” 萧青山一个电话打过去，牡丹二话不说，直接就坐车来了。 让他做‘悍匪’，跟黑市大佬交易卖货，这种事手到擒来。 “就这些？” “就这些。” “小意思，可是，货准备好了么？” “我找警方要，他们在查抄‘大白鲨’组织窝点的时候，抄了不少货，还有房顺舟的货，都可以拿来用。” 杀手牡丹纠结道：“不容易办吧，那么多货，还没销毁么？警方能给你？” 找关系呗，萧青山做这件事，到时候把功劳都送给警方，那人家当然乐意了。 若能抓住大白鲨真实龙头，那是天大的功劳啊。 …… 这不，萧青山又联系上袁士雯、鸽子了。 计划是他自己定下来的，现在只是找8372的人帮忙，由她们出面跟警方交涉，弄到C号药品。 经过一夜的思考，萧青山认为，不能用在魔都查获的货，必须用外地货，以免引起房顺舟的察觉。 此外，这批货不能用大白鲨组织制作的C号，质量上要打折扣，各地警方利用田伟的名单，抓了那么多人，查获的东西数不胜数，那些东西就可以用。 鸽子长叹道：“嚯……萧青山，你可真会折腾啊，随便一个想法，把那么多人都给绕进去。用货来‘钓鱼’，想法固然很好，我们也支持，可公安系统不是我俩能做主的啊，你找我们也没用啊。” “袁姐不是在高层有关系么，我这可是在帮你们立功啊，大白鲨组织要坑害的不是我，你们应该更积极才对。” 袁士雯嗯了一声：“萧老板，你说的非常对，我来想办法，要多少货？” “越多越好，最好能装满一辆面包车。” “那么多？！” “鱼饵不香，鱼怎么能上钩呢，我得先‘出’一批货，房顺舟或是来买，或是来抢，他都会掉进陷阱，到那时，人赃并获，他就抵赖不掉了。” 没说的！袁士雯即刻联系高层。 这件事确实很难办，高层要动用很多关系，把各地的公安系统都给联动起来，将未销毁的药品运输到魔都来。 上级考虑问题站的高、看的远，他们了解计划之后，又提出一个问题——现在查的那么严格，你怎么让目标相信，这批货是从外地运过来的呢。要知道，陆路和水路都严格控制了，总不能说是从天上运过来的吧。 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其他事情就无法顺理成章。 鸽子叹着气，都无语了：“萧青山，这个细节，你没考虑进去吧？房顺舟是个老狐狸，现在查的那么严，突然出现有人卖货，他能上当么？” 这倒是个问题，一个环节出现疏漏，满盘皆输。 第418章 斗智 房顺舟要卖的是高质量C号，其他东西未必放在眼里。 那么，他要的应该是原材料才对，而不是货啊。 如果说大白鲨组织随便什么货都行，他也犯不着找其他人买原材料了，耽误时间不说，还会走漏风声。 如此看来，应该在原材料上下文章。 基于现在的想法，萧青山就不能继续用货来钓鱼了。 到底是高层领导，想的还是很严丝合缝的。 “不能这样，我之前少考虑了一个大环节，太致命了。” “是货？” “对，还是货，就算拉来一大批货，那矮子也不会上钩，他要自己做药，不是直接从别人手里买的。这样一来，我们倒更加容易对付他了。咱们可以自己做货，做质量很差的货卖给别人，不需要透露原材料，房顺舟自己就闻着味来买药了，岂不是顺理成章？” 二女一听，都表示同意。 要原材料还不简单么，萧青山的手里就压着一大批原材料。 他跟杀手牡丹一合计，在魔都找了个僻静的工厂，就在里头制药，还专门请了黑市上一个会制药的人来帮忙。 因为萧青山不自己出面，没人认识牡丹，这件事做的很容易。 一周之后，牡丹开始找人‘出货’了。 市面上的货都被架空了，有货的人屈指可数，就是有，也不敢出手，那么现在就是市场被垄断的时候，谁有货，谁就能随便开价。 由于黑市消息是相通的，所以房顺舟也很快得到消息。 他的随从把情况告知，还说卖货的不是魔都本地人，也不是黑上的人。 “会不会是萧青山安排的？” “应该不会，他去燕京了，我派人盯着他呢，他在燕京那边露头了。” “不能掉以轻心啊，萧青山可能玩迂回战术。现在这个情况下……虽然过了一个月，可他亡我之心不死啊。我敢随便进货出货么？命就一次。” 那么就等吧，先看别人是不是已经买货了。 时间又过去几天，房顺舟的人全程紧盯，说货出了不少，他还搞到了样品回来，也是C号，当质量很差，跟大白鲨组织这边的不在一个水平。 房顺舟一闻，满脸鄙夷：“太次了。” “是啊，跟咱们的没法比啊。老板，虽然东西次，但原材料了是货真价实的，咱们可以买来原材料，自己做。买主那边……已经联系其他国家的卖主了，但东西肯定比不上咱们的。只要咱们手里有货，买主就得回来求着咱们。” “你去查一查，这批货是在什么地方生产的。” “咱们要去买么？” “抢。” “抢？！” 买的话就得谈价格，耽误时间，容易出事。 直接动手去抢，神不知、鬼不觉。 随从意会的点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去查！” …… 工厂这边。 萧青山和山猫都在，在工厂的二楼办公室里。 已经待了七八天了，没见房顺舟的人过来。 “青山，他会来买？” “不知道，但得防着，如果……” 嘎吱一声！ 门被推开了，山猫的小弟来报告：“山哥，有人在咱们工厂附近晃悠，还在墙外偷看，老半天了，人还没走。要不要把他弄进来？” “不。” 萧青山直接发话：“赶走他就行了。” 好啊，鱼上钩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大喜事！ “哈哈，山猫，咱们这次要赚了。马上联系袁士雯，房顺舟要动手了，他派人来踩点，肯定是抢货。”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他的人？” “现在这个时候，人家买货都是悄悄进行的，而且不会问货源，只要成品，除了他之外，谁会打听原材料加工厂？” “那你怎么就料定他一定会抢呢？” 不是直觉，是肯定，是断定！ 萧青山激动的点着烟：“道理很简单嘛，买货多费劲，还容易出事，要被警方蹲点抓住了呢？那就是人赃并获了，他只有突然袭击，抢了就跑，那才安全，抢是不分时候的，对吧？” …… 房顺舟打算动手了。 随从已经打听过了，那个工厂的老板姓徐，是从江南来的，杀过人，身边随时备着一把枪。 但要把对方底细给摸透，可不那么轻松，需要花大量时间。 “老板，这个人在江南的坪市做过生意，您可以打个电话去那边问问，那边不是有咱们的人么？” 是。 房顺舟一个电话打去，用暗语进行沟通。 对面的人，才是真正大白鲨的组织成员，说知道这么个人，的确是杀手。 很巧，牡丹在江南的坪市待过，在那边杀过人，黑市上的人都听说过他，绝对不是警方的人。 得知了这个消息，房矮子就松懈下来了。 黑吃黑嘛，牡丹丢了东西也不敢公开叫嚣。 他笑的不行了。 “好，马上联系咱们的兄弟，今天夜里就动手。” “老板，您歇着，我带人去。” “你？” “以防万一嘛，我把货拿回来就是了。货可以放到仓库去。” 现在不行，这批货，房顺舟必须亲眼看到才能放心。 可随从却说，警方在监视他呢，还是不露头为好。 他也同意了：“好，你去就行了，尽量不要杀人，要以最快的速度拿到货，夜里，他们的生产车间没人，先偷！实在不行就抢，杀人会引起警方介入，只要不死人，这群人就得干吃哑巴亏。” “我明白，老板放心。” …… 夜深了，萧青山还在跟牡丹下棋，山猫去睡觉了。 时间来到十一点半。 牡丹是杀手，棋艺也很高。 “我下不过你，你不困么？” “今天要出事。” 萧青山咧嘴一笑：“你这么肯定？” “直觉告诉我的，你不是杀手，跟我的直觉不一样，每次遇到事情，我的眼皮会跳，心也会跳。” “你很迷信啊。” “这不是迷信，是职业嗅觉。” 不到十二点，外头有人进来了，紧张兮兮的：“萧老板！有几辆车过来了！” 听闻此话，牡丹顺势就去掏枪：“该干活了。” 萧青山摁住他持枪的手：“别去。” “怎么了？不是要弄房顺舟么？” “他也许没来。” 第419章 步步为营 牡丹也反应过来了。 房矮子精明透顶，他被警方盯着呢，一闹事不就歇菜了么。 手下负责做这件事，警方来不及反应。 等活儿干完了，他也从警方手中滑走了。 突然抢才是上策。 牡丹重新收起枪：“难怪你不急着找警方的人来帮场子呢。” “随便他们偷，厂里的人都别露头，等他们走了，再跟上去，我相信房顺舟一定会亲自查验这些货。” 他们站在窗口就能看到，车上下来的人，在黑咕隆咚的环境下撬开了车间大门，进去还打了手电，有十几分钟时间，这帮人搬着东西往外走，确实有当贼的潜质，速度很快。 牡丹看了都想笑：“有意思，很有意思。萧老板，房顺舟这次跑不掉了，我跟上他？” “辛苦你了。” “小意思。” 牡丹的反侦察意识是顶级的，他跟踪什么人，人家难以发现，尤其是大半夜的。 当然，萧青山也不闲着，他会开车在远处跟随。 几辆面包车一直到了市区，在一家理发店的后头停下，然后将车上的东西都抬进去。 巷子空荡荡的，除了他们就没外人。 萧青山把车停在另一条街上，随后到了牡丹这里。 “就是这个地方，前边是理发店。” “牡丹，你一个人解决不了吧？” “哼哼。” 牡丹两声笑：“从他们拿枪的手势就看出来，水平一般，这是晚上，大半夜的，他们能打的中谁。不过，你得先确定房顺舟是不是在这边，他要是不在，你把这地方端了也没用啊。” “那就等吧。” 为了安全起见，萧青山给山猫打电话，把他从梦乡中拖了过来。 几十个人围困住这条街，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一旦房顺舟出现，他会拼死相搏。 良久，里头搬货的男子出来了，其中一个开始打电话。 “喂？老板，东西都拿过来了……嗯，顺利，工厂的那帮人都睡着了，我们动作很轻。嗯……嗯？有问题？没问题啊，东西都很正，我亲自查验的，我……哦……那？那现在怎么办？我知道了，我明白。” 几人上了面包车，呼啸着开走了。 那人打电话的语速和语气，已经透露出一件事——房顺舟发现了问题。 牡丹说：“他们这批货拿的太轻松了，所以房顺舟怕了。” “他也不能完全确定是我们给他挖的坑，只是一种错觉，一种自我保护的警惕性。回去之后，你得在黑市上的掀起轩然大波，到处找货，找的越厉害越好，哪怕打人。” “你是说，教训那些买货的人？” 就这么办！ 临时工厂盖好以后，牡丹听萧青山的意思，走出去不少货，而买货的人暂时还没来得及出手。 其中一人绰号叫‘瞎子’，在黑市有点名头，因为是个独眼龙，瞎子就被叫顺嘴了。 他自己是开网吧的，人很张扬。 牡丹摸到了他那里，问是谁偷了自己的货。 瞎子冤枉啊，他是真的不知道。 被一群人堵在网吧里，弄的十分难堪，老大的形象全毁了。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兄弟，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牡丹上去就是一脚！ “马的，之前卖货给你，你嫌我价格高，要还价，还很不爽。其他人怎么不这样，别跟我耍花招，有人告诉我，就是你偷了我的货。你踏马今天要是不给老子吐出来，我宰了你！” 瞎子跪在地上，惨兮兮的：“兄弟！不是我，真不是我，我连你的点都不知道在哪儿，我怎么找啊？” 不废话，萧青山让把事情闹大，要让全魔都的黑市都知道，那就一个字——揍！ 不，不只是揍，还得把这家网吧给砸了。 瞎子开了七家网吧，全给砸了。 他是个老大唉，他出了事，黑市不得全议论么。 砸他的店，他不算委屈，本就是个毫无廉耻的药贩子。 …… “老板，瞎子的网吧全被砸了，那个人发疯似的在找货呢，好像警方也开始行动了。” 房顺舟满意的很：“看来，是我多心了，那批货还在？” “在，有人看着呢，您放心。” “质量问题，你都过目了？” “是，绝对不差。” “好的很，交易人已经来魔都了，催着我交货，从现在开始，你不分昼夜的给我赶货。务必在五日内完成。” 五天恐怕不行，人手不够。 他们要秘密制药，不能请外人来帮忙，先前窝点被端的太多，如今再快也得需要半个月才行了。 “老板，咱们人手太紧了。” “那就缓一缓吧，不能找外人，我来沟通，但你也得抓抓紧。” “我尽量。” 隔天的正午，房顺舟和一个女人吃饭。 这个女人就是真实大白鲨组织的核心成员，从大山过来的。 魔都是个重要窝点，频繁出事，核心人员很不痛快。 “老房，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总出问题。” “军警部门的人全盯着我，我已经找人把霍长龙和黑龙的都干掉了，现在就是货的问题。原材料已经有了，我正在做，需要半个月。” 女人眉梢皱着：“大老板已经发火了，点被端的太多，你责任很大，客户把咱们的价格一压再压，你每推迟一天，我们就少赚十几万。你责任很大。” 甩锅么？ 房顺舟哼道：“魔都本来就是严查这个的重要城市，我在这儿守了多少年了，从来也不会出事的。全是萧青山在背后搞鬼！他有人有钱，黑白两道通吃，我能硬拼么？” “那你应该直接杀了他。” “杀萧青山？呵呵呵，你开什么玩笑，萧青山身边那么多人马，我有机会下手？要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出了大娄子，我就玩完了。” 道上的人都这样，赚了钱，大家高兴，出了事就找个背锅的。 房顺舟是这一行的老手，经验丰富，面对女人递过来的酒杯，他不相碰。 “你来是要我命的吧？” “老房，这你就多疑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第420章 想跑 “一条船？好，说的真好，那……这杯酒，你喝了吧。” 房顺舟把酒杯推了回去。 俩人就这么看着彼此。 酒里有毒，女人是不会喝的。 “我戒酒了。” “别跟我来这套，我入行比你早，你这点花活，全是我玩剩下的。你回去给他们带个话，我可以出局，我可以去国外，但想要老子的命怕是不行，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向警方自首，把你们全给抖搂出来。” 以为女人会害怕。 可是，这个女的却笑的天真无邪：“老房，你的罪过，枪毙一百次都够了，警方会给你留情面？” “大不了一起死，丫头，老子在外混的时候，你尼玛还是液体呢，就凭你，也想黑我？” 他抓起酒杯，直接洒在女人的脸上：“回去洗洗吧，但愿这不是强酸。” 房顺舟也是人，是人都会害怕。 魔都接二连三的出事，他这个小组的人，现在还剩下他一个了。 大白鲨对他不放心，所以派人来杀他，还用催促出货为借口，拿他当傻子了，催货在电话里就能说，何必专门找人过来谈呢。 回到装潢城，房矮子已经开始坐立不安。 “老板？” “他们要杀我，防是防不住的。” “您的意思是……跑？” 他一笑：“我怎么跑？霍长龙出事以后，我就被监视起来了，我想跑，人家也不给我出境的机会啊。那个贱人说的不错，我的罪过死一百次都不够，自首是不能免死的。” 现在真是没退路了，怎么着都是一个死。 前有萧青山和警方，后有大白鲨的人。 他是真不想死啊，这些年来，攒了不少钱，就这么死了，那不是白忙活了么。 “老板，咱们可以乘夜逃跑，我去找找船。” …… 和房顺舟见面的那个女人，已经在萧青山监视之下。 他找人偷拍到女人的照片，然后拿给袁士雯去做鉴定。 一查之下就知道，这个女人在一次山区警方大搜捕的时候被抓住，随后又逃脱了。 牡丹给出判断——这个女人一定是大白鲨的核心成员。 “核心成员？那房矮子干嘛要去见她呢？” “有以下几种可能性，第一，房顺舟在大白鲨组织内的地位不高，他不得不去见面，哪怕担着被警方发现的风险；第二，那女的是来催货的，可是催货可以用电话搞定，何必亲自走一趟呢。” “说下去。” “以我在黑市多年的经验来看，女人主动约他见面，最大的可能就是要除掉他。大白鲨对他不放心了，担心他被抓住。这么长时间都没出货，买主还能留得住么？外省的大白鲨成员肯定想办法自己造货出货了，见他就是为了杀他。房顺舟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既然察觉到自己要被害，还出去见面吃饭，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房顺舟是故意的，让警方故意知道这个女人，女人被捕，他就暂时躲过一次死亡危机。 只要这个女人不被抓住，房顺舟就得活在恐惧中。 “那就不通知警方，让他害怕。牡丹，他会跑么？” “我看会，如果我猜测都对的话，房顺舟绝佳的逃跑路线就是水路，夜间跑，而且不在码头，就跟你之前提到的霍长龙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萧青山打开地图，看着魔都所有沿海岸：“这些地方都得查，看看哪里被安排了船只。山猫！” 山猫推诿了：“我手底下就一百来号人，哪里能看的住这么多海湾啊。” “不是还有我么，我给你钱，你找人呗，多余的钱算请你喝酒了。” “那我可得多要些。” …… 夜。 一处荒僻的海湾边，有艘船停在这里。 老远处，两个黑黢黢的人影往这边走，都挎着包。 房顺舟警惕的看着周围。 “老板，放心，这里一望无际，有人的话，很容易发现的。” “船可靠么？” “我在黑市上买的，绝对安全，这艘船就是黑船，油都加满了，还有不少备用的。” 他二人终于上了船，房顺舟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紧张不已的他，先点根烟排解一下。 可是，随从小李开不了船，电路好像出问题了。 还不止呢，油箱也成问题。 “唉？” “小李！快点啊！磨蹭什么？！都两点半了！” “老板，打不着啊，开不起来，可能机箱和油箱都出毛病了。” “你！——你之前没检查么？！” 怎么可能，早上还来检查的，一切都好好的。 房顺舟也懂开船，他去调试了几个摁钮以后，一股不好的势头涌上心头。 “不好，这船被人动过手脚！” 他掏出枪，所在窗户处朝外张望。 外头太黑了，一丝亮光也没有，就船上有灯光。 “老板，外头没人啊。” “你怎么知道外头没人？！马的，是谁？” 此时，萧青山一行人在距离岸边五百米的树丛中蹲着。 那艘船，他们开不走，除非跳海。 跳下去也没用，辅警两公里的岸边都有人盯着。 他们要真有本事，就往大海的中间游，最后虚脱而死。 海水也会导致身体痉挛的，房顺舟没那么蠢。 山猫跃跃欲试：“我带兄弟直接过去。” “不行，他手里有枪。” 牡丹也说：“他们有船身作为依靠，我们过去就是活靶子。” 山猫又说：“那报警吧，把8372的人叫来。” “叫来管什么用，他们手里没货，携带枪支最多没收，能定个什么罪。我要的是效果，我要看房顺舟饱受折磨，让他自己憋不住。他现在不会再回到城市去了，回去也会被大白鲨的人干掉，这艘船就是他的终点站。” 房顺舟本人猜到是谁在船上做了手脚。 不是大白鲨内部人干的，不然早有人冲过来了。 他苦笑着：“萧青山，一定是他。” “老板，咱们手里又没货，他就算来了，我们也不怕啊，携带枪支，能坐几天牢？” “所以他才不出现，他知道我不会再回市区去，他这是在折磨我呢。” 第421章 我招 房顺舟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了绝望。 回市区，萧青山必不会拦着他，但他会被大白鲨成员给弄死。 跳海也不行，铁定淹死啊。 似乎，摆在他面前的就一条路了。 他注视着身边的随从：“小李，我知道你水性好，会游泳，我家里的情况，早对你说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老板，你要干嘛？” “我已经没生路了，这是存折。” 他掏出十几份存折，密码也写好了。 “老板？” “你跟了我十年，我的底细你全知道，但我当你是兄弟，你去我家，带着我的家人出国，我的老娘，还有老婆孩子，就拜托给你了。” 他这辈子，捞了几千万，都是为了家庭。 现在路走到了尽头，而且是短短一个月，可怜啊。 小李难受的说：“老板，我掩护你，你走。” “我的身体状况你知道，下不了海。拿着这些存折，你马上走，只要我还在船上，就没人会注意你。” “老板……” “走吧。” 他紧紧抓着小李的肩膀：“算是我唯一一次求你，存折上的钱，你花多少我没机会知道了，我只求你善待我的家人。” “可是——” “走！” 房顺舟用枪盯着随从小李的脑袋：“立刻给我滚！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小李走了，从船头下水，黑乎乎的，没人看得见。 船上的灯开着，房顺舟检查弹夹，平静的看着窗外，看着岸上。 渐渐的，他闭上眼。 快天亮的时候，他走到甲板上，将自己的枪随手一丢，并喊道：“萧青山！别藏了！我知道你在等我！” 见状，山猫直接让人冲过去。 几十个人一拥而上，将船控制住。 但这已经没必要了，他既然喊出声，就做好了所有准备。 何况他现在手里没货，警方能把他怎么样呢。 “萧青山，蹲了一宿了，怪累的，辛苦你了。” “都一样，看来房老板什么都料到了。” “我携带枪支，应该蹲几天监狱，你跟警方关系那么好，就送我一趟吧，我知道你开车来的。” 好家伙，他是想去监狱里避难？ 不像，因为船上少了一个人。 他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去了监狱也会被大白鲨的人给弄死。 “房顺舟，你辛苦这些年，人家还是要杀你，你说你图什么？” “什么也不图，他们不仁，我却还有义，出卖同行，这种事我做不出来。大不了就是一死，但你们想让我死，也得去找证据才行。” “说的好听，既然你什么都不在乎了，为什么不自杀呢？” 萧青山说到重点了，不怕死的人，何必求着进监狱呢。 自己有枪，朝太阳穴来一发就万事皆休了。 萧青山已经读懂他了：“房老板，我不是警察，不会把你怎么样，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我现在还可以做一件事，把你自首的消息发出去，让全魔都的黑市都知道，你的家人可就危险了，大白鲨组织只要两个电话，你的随从能来得及去救人么。” “你！——” 房顺舟忽然暴躁起来：“萧青山！你居然是这种人！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你踏马的不是人！”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个好人，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罢了。我部是好人，你也不是东西，你卖的那些货，害了多少家庭，多少人妻离子散，你摸摸你的心，你还配当个人么？当踏马牲口都嫌你臭！” 说完，萧青山直接吩咐山猫：“打电话给黑市的人，就说我萧青山发悬赏，让他们传递房顺舟要自首的消息，我给他们钱，要多少，老子给多少。” “你！” 房顺舟还想冲过来，要打人。 周边兄弟一拥而上，狠狠的控制住了他。 老房双目猩红：“萧青山，你不得好死！” “诅咒我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你想清楚，要是你把大白鲨全给端出来的话，你的家人就能保命。你搞清楚，不是我想要他们死，是大白鲨。” 房顺舟呼哧呼哧喘着气，都哽咽了。 其实，萧青山也不会真去通知黑市，不过是吓唬人。 他把大哥大递给山猫，山猫现在就拨电话了。 “喂？是我，找你们办事，房……” “等一等！我说，我说！” 电话挂断。 山猫冷哼道：“早这么痛快不就完了么，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真是个杂碎。” 老房一夜没吃东西了，萧青山先让他吃饱喝足。 穿上就有吃的，可是这家伙一心求死，没心情吃东西。 和之前田伟的供述不一样，大白鲨不是一群人，就是一个人。 让人费解的是，大白鲨居然还是个女的。 房顺舟很早就加入大白鲨了，原来不在魔都，是从江南调过来的，因为这个地方很重要，而他是大白鲨第三号元老级人物，重要的地方，不敢轻易交给下人。 当初到魔都，他第一件事就是挖地道。 先找了一些游手好闲的村民，然后是霍长龙，这种唯利是图的人最值得利用。 霍长龙刚开始不知道他只是个替死鬼，知道以后，已经来不及了，想下贼船都难了。 “大白鲨到底是谁？” “这个女人复姓南宫，四十二岁，是个混血儿，C号的第一批药品，就是她做出来的。我是核心成员，所以我也会做药，整个组织，会做药的人，不超过五个。大白鲨的集中地就在普尔，那个地方很乱，安全性高，全国所有的沿海城市，都有我们的人，是为了方便出货，我们的货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卖到海外。” 他肯招供，后续的事就容易了。 萧青山把人交给袁士雯，这次，才真叫立功。 燕京总部得知消息，根据房顺舟提供的线索，在三天内，将大白鲨团伙核心成员全部抓获。 由此，困扰了魔都警方十二年的案件，就此告破。 数日后，鸽子要请萧青山吃饭，袁士雯也是，俩人头一回请客，花了两个月的津贴请他，知道他爱吃海鲜。 “萧青山，你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第422章 新来的合伙人 “嗯？” 这问题问的，还用想么。 “因为我有钱。” 鸽子噗嗤一笑：“为了这个案子，你花那么多钱出去，一分钱没赚，不觉得亏？” “钱只要花在对的地方就不算亏，你认为我是缺钱的人么？” 再聊下去就没意思了，围绕着钱做事还行，围绕这个聊家常就俗气了。 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萧青山都过的自在。 除了在公司之外，就应酬了。 各地找他投资做生意的人，络绎不绝，每天都能接到至少一百个电话，让萧青山不厌其烦。 人怕出名猪怕壮，有钱也有烦心事。 但萧青山做生意有个原则，他不看对方钱多钱少，只凭直觉。 而且，想跟萧青山做生意，就必须归拢到他公司名下来。 这样的话，大家的利益就牢牢捆在一起了，谁也阴不了谁。 某日，萧青山不在公司，回燕京去了，谭家玲成了这儿的负责人，她就快临产，身子走路都难。 却有个女人过来找萧青山投资，事先连个电话都没有。 从头到脚扫量着来人，谭家玲都吃了一惊。 年轻、漂亮、身材一流，她自己都得流口水了。 想不到，在生意人里，还有这么注重保养的。 “你是？” “我找萧老板，我是找他投资的。” “投资？做什么？” “开发旅游项目，我买了一个岛，打算做度假村用。” 谭家玲想了想……萧青山过去就有做海岛的计划，但破事太多，一直也没投入这方面。 做海岛项目，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水电设备，港湾设备，怎么着也得花几千万进去，这还是前期投资呢。 目前国内做旅游项目的人开始各领风骚了，却没人在海岛上下功夫，若能独树一帜，必然大赚特赚。 魔都的生意是谭家玲说了算，她自己决定就行。 “你跟我谈也一样，说说你的想法。” 可是，这个女人却优雅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我只认萧老板。” 几个意思，难道谭家玲的分量还不够么。 “姑娘，萧青山在全国都有生意，魔都这块，我说了算。不管你想投资多少钱，弄多大的项目，我都能批下来，不需要通过他。” “真的？” “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可以走人。” 女人笑了：“好吧，那就跟你谈。” 听这意思，有点勉为其难啊。 谭家玲接过她送来的计划书，书中说，要在海岛弄全方面的设计，最核心的就是情侣度假村。 说白了，就是给有钱人约会的地方，再说的白一点，就是给男女提供床铺，让那些勾三搭四的人有最理想的地方。 而且所有设计都需要根据国际上的最高标准来。 谭家玲笑了笑：“想法很实际，不浮夸，但是，你这个岛买了多少钱？后续打算都用我们的钱么？” “这个岛的地理位置很好，你们绝对找不到比它更适合做度假村的地方。” “如果我不同意，你打算单干？怕是你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吧。” “我可以合资啊，只要项目好，还怕没人来么。” 说的对，任何年代，这种生意都是常青树。 谭家玲看的很满意：“中午别走了，我请你吃饭，咱们好好聊聊这事。” 初期投资是一千六百万，谭家玲一个人决定的。 计划从开始到一期完工得一年之久。 萧青山长期在全国各地查账，好久才到魔都来看看。 他不是来看生意的，是来看谭家玲的。 就差一个月，孩子要出身了。 “你看什么呢？” “海岛项目。” “哦？” 萧青山拿走计划书，还有不少照片，他丁点儿不知道这个事，因为魔都的账户是独立的，钱不直接交到燕京去。 “什么时候开始的？” “都施工快三个月了。” “我不是说过么，合伙人必须找咱们内部的，不好轻易相信外人。” 谭家玲无语了：“我的亲丈夫，你不能总防着外人。” 不是萧青山要防着外人，而是过去的一年半里，他树敌太多，很多人巴不得让他倒霉呢，哪怕是公司内部员工的投资计划，也得层层筛选和审批，这是必要流程。 结果这个女人一声不响的就把事情给做了。 “那个合伙人电话是多少？我见见她。” “你见她干嘛？女的，大美女，比你见过的所有女人都漂亮，连我都要动心了。你还是别见她为妙，容易犯错误。” “我想看看她的底细，她是哪儿人。” “你管她是哪儿人，公司项目是我负责，施工队也是我找的，她只是提供一个海岛而已，其余不问，吃分红而已。这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说不上来，虽然谭家玲很聪明，但世上没有常胜将军，很多事，看别人容易，轮到自己就容易迷失了。 “把她电话给我。” “真要啊？那行，给你就给你，可你当心点儿啊，别裤腰带一松，什么事都干出来，那女的一看也是个浪货，你别栽跟头。” 晚上，萧青山约了那个女的出来见面，客气的请她吃饭，绝不便宜，喝的国外的洋酒。 不怪谭家玲说，她的确很漂亮，美的令人窒息，有那么一股棒子国的味道，五官精致，眼眸清澈，带一丝柔和。 刚见面的半分钟内，萧青山就被她给迷住了。 “萧老板，幸会，咱们终于见面了。” “哦，你姓？” “姓余，我叫余笙。” “余什么？” “笙，有一种乐器叫笙。” 哦，想起来了。 萧青山没时间啰嗦，开门见山：“你老家是哪儿的？刚来魔都？为什么直接想到找我合作呢？怎么会对旅游项目感兴趣。” 余笙嘻哈一乐，笑的很倾城。 “萧老板，你到底先问哪一样啊，这么多问题，我可有点扛不住，你的攻势太猛烈了，对女士可要轻一点。” 呵，很会说话啊，话里还带有暧昧意味。 “我都要问，合伙做生意，不知己知彼能行么？” “可我早就告诉谭总了。” “她是总经理，我是老板，你得亲口对我说。” 第423章 拘捕 “呵呵，萧老板，我们已经签了合同了，别那么严肃好不好。” “一码是一码，谭家玲是总经理，她有权签合同，我作为老板，是不是也有权过问细节呢？我听说，你刚找到她的时候，要见的人是我，现在我就坐在你面前，你却对我保持距离。” 余笙笑的开朗：“好吧，那我就告诉你，我是江南人氏，来魔都一年多了，家族里的人都是做生意的，虽然不如萧老板摊子大，但也能糊口。你不是我合作的第一人选，但你做生意从来不亏，这很让人心动，你有手段。至于我为什么要做旅游项目……也许是好感吧，我个人就很喜欢旅游。” 这几句话是真是假，可有待考证。 先不问她的来历和家庭情况，就说她喜欢旅游，萧青山是不信的。 旅游应该踏青啊，爬山，弄点山区的景点。 你弄个孤岛当景点，是不是显得有点傻乎乎的呢。 是故意卖关子，还是根本是在撒谎，萧青山不好妄下定论。 “余老板，先吃饭。” 和这个女人见了一面后，萧青山回到公司就开始查她了。 除了余笙所在的公司之外，还要查清楚她的家庭状况。 谭家玲看着很木讷：“有那么复杂么，你别挖出一个房顺舟就真成了侦探了，什么都防着人家。” “希望是我多想了，但我得认真对待。” “是不是她露了什么马脚？” “没有。” “那你这么上纲上线的干嘛？纯粹吃饱了撑的。” 材料都是余笙自己给的，所以毫无破绽。 次日清早，他一个人去岛上了。 施工队还在忙，图纸就竖在一边。 “唉！——干什么的？这岛已经是私人的了，施工呢。” “我走我走的，你忙你的，和你有关系么？” 施工队长不认识萧青山，满心不爽：“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有病啊，我们老总说了，不让人随便看，走走走！” “你们谭总肚子里是我的种。” 这句话一说，施工队长好像被定了身一样，愣在原地了。 他应该多看看报纸，就不会不知道萧青山是谁了。 “你……你是萧老板？” “我现在可以看了么？” “你……哦，你真是萧老板？”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是傻子，就算不是萧青山本人来，难道别人不能来看看么，私人岛屿又没什么特殊财物，公司也没规定不允许外人上岛，真是有病。 他在工地上到处走，施工队有两个人一路尾随。 到处都乱糟糟的，没任何不寻常。 萧青山回头望着那二人：“不用跟着，我没事找你们，忙你们的去。” “呵，萧老板，还是跟着吧，这毕竟是工地，不安全，你也不戴安全帽，我们不放心啊。” “我自己会小心的，忙去。” 说了话，俩人还是不听。 萧青山已经十分不爽了：“我说话，你们没听到？站远点儿！” “那不行啊，您是老板，如果有点闪失，那谭总还不扒了我们的皮么。” 笑不活了，该被这俩货给气死了。 行，爱跟就跟着吧。 走着走着，看到一处洼地了，是个大坑，方形的。 “这坑是干嘛用的？” “不干嘛，是当酒窖用的，反正是按照设计图来施工。” 萧青山逛了一个多钟头，最后到海边站着。 他在想，难道真是自己敏感过头了么，什么人都能让他产生警惕。 回头一瞅，那俩个施工人还看着他呢，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次没跟着，站的比较远。 没什么好看的，萧青山就回去了，公司里头，谭家玲特地帮他炖了猪蹄。 “岛上怎么样？” “施工呢，还能怎么样，你找的施工队死脑筋啊，从头到尾跟着我。” “那是人家负责，你是老板，当然得巴结你了。” 萧青山开始啃一块猪蹄：“喂？你回头说说他们，别下禁令，我们又不是政府，凭什么不许别人去参观呢，我不说自己是老板，他们还得把我赶出去。” “禁令？我什么时候下过禁令了？” 谭家玲一脸无辜。 不是她，那施工队为什么要这样呢。 城市里有这样的规定，不让外人随便进，可是岛上也没护栏护着啊，最高的建筑才两层楼，就是考虑地基牢固问题，把楼盖的很低。 两层楼，刚弄第一层，有必要禁止外人参观么。 还没浇二次水泥呢。 谭家玲说了个观点：“风水。” “什么？” “我老家就有这种说法，房子盖好之前，不让人随便靠近，容易有晦气。” 扯淡！ 魔都这边可没这说法。 再说了，人家站远一些看看有什么了不起的。 “回头你说说他们，我明天要回燕京了。” “明天就走？我都要生了，你不留下来陪我？是不是你老婆不高兴了？” 说起苏暖树，她生不了，可她很喜欢去孤儿院待着，照顾那些小孩。 为此，萧青山想要领养一个孩子，跟自己姓，也算暖树以后不寂寞。 …… 转眼，一年过去了。 谭家玲生了个女儿，她没去燕京，还在魔都，一个人带孩子。 度假岛也对外开放了，生意非常红火，各省各地慕名而来的人，每天都得排队，要提前半个月预定房间才行。 这里只卖海鲜，岛上的海鲜吃不完，有专门船只在附近打捞。 可没想到的是，一切看着蒸蒸日上，却有警方找上萧青山了。 一家人看到警察进来，知道有什么大事，但没料到要把萧青山给带走。 “同志，我哥怎么了？” “有点情况要请他回去协助调查，问清楚了就没事了。” 萧青山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事？我能先知道么？我家人不放心。” “到地方就知道了，上车吧。” 萧青山回头看了看父亲和苏暖树，露出笑脸：“没事，估计是找我帮忙破案，爸，你们先吃。” 肯定不一般，从警方的眼神里，萧青山看不出丝毫的善意。 他被带到公安局，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里。 除了没带手铐之外，跟犯人没区别。 第424章 成堆的尸体 “萧青山，云岛度假公司是你开的吧？” “没错。” “总经理是谭家玲。” “对。” 这都一年了啊，早就忘掉的事，怎么还能出事呢。 谭家玲那个合伙人余笙，真的存在问题啊。 萧青山急忙问道：“谭家玲没事吧？” “她很好，现在已经在魔都被捕了。” “魔都？被捕？孩子呢？” “也很好，有人照看，你不必担心，我现在来跟你谈谈你的问题。公司是你的，你是第一法人。” 接着，负责审讯的人把情况都说了出来。 从半年前开始，那个度假场所就开始了试营业阶段，生意火爆是有目共睹的，许多人不远千里，乃至万里的赶来，但是，陆续有人在那儿失踪。 人数相加一共一百九十二个人。 魔都警方早就对那进行了布控，可是找不到证据啊。 俗话说的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因为是孤岛，所以很多人认为，游客们是在海上划船的时候出现意外的，而经营者没有上报。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最多是停业整顿，而后罚款坐牢。 但真相不是这样。 就在七天前，有一名孤岛的员工主动向公安系统举报，说在宿舍的走廊上闻到了浓烈尸臭，警方立刻赶过去，发现有一块地砖出现破裂，而且有水渍进入裂缝，尸臭就是从那个地方传出来的。 当警方外开以后才发现，很多尸体对垒在地底下。 那是一个酒窖。 除了度假村的负责人之外，其他人不被允许进入那里。 而这个负责人也早已逃之夭夭了。 孤岛的经理跑了，警方只能找谭家玲和萧青山了。 他俩是负责人，是企业法人，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酒窖……” 那个坑，萧青山第一次去孤岛的时候是见过的。 可是不对啊，酒窖怎么会只有经理能进入，应该是工作人员有权进入才对。 “请问，报警的人在打电话以后，警方是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么？” “是，前后时间不超过四十分钟。” 这已经不算是第一时间了。 “萧青山，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举报电话一打，我们虽然没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但却是在第一时间进行沿海布控的。那个经理他没办法跑到市区来，他坐船去了别的地方，只是我们没找到。” 萧青山脑子里想到的只有余笙。 这个计划，从工程开始就已经实施了，根本不是酒窖，就是挖坑埋尸的对方。 “谭家玲手里有份合同，她给你们了么？是她和一个姓余的女人签署的。” “有，她给我们看了，但这不能作为证据。因为合同上写明——她只是提供岛屿，后头的事情，都跟她无关，她吃分红罢了。你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是余笙在背后搞鬼？” 是。 问题是没证据。 “我会怎么样？” 萧青山现在是被审问的人，可不是在外无所顾忌的时候了。 “案子很重，要只是一两个人死亡，查不到有关你的犯罪证据，那自然不会牵连到你，最多是停业整顿。可现在是一百多人，接近两百人，而且尸体都被藏在酒窖里，这是有计划、有预谋的变态杀人行为，你明白么？” 当然，萧青山全明白，但他没经历过这种事，就想闹明白，自己和谭家玲会怎么办。 警方表示，合同是谭家玲签的，但公司是萧青山的，所以两个人都有责任。 魔都的警方还在度假岛进行调查，在结果出来之前，萧青山必须留在这儿，哪儿都不能去。 他无语了：“那个叫余笙的，你们查她了么？” “当然有查，可你知道，我们警方办案靠的是证据，不能凭空臆想就给人定罪。余笙已经在我们的监视之下，目前位置，我们还没逮捕她。” “为什么不抓她呢，她也是合伙人。” “萧青山，你要搞清楚，这个岛在合同上已经列入你们公司名下了，余笙顶多就是个股东，不具备承担任何责任的义务。” 什么？！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萧青山可是丁点儿都不清楚啊。 他有点脑瓜子疼了：“你是说，谭家玲又跟她签了一次合同？” “是这样，是半年前签的，你也不用太紧张，我们警方不是傻瓜，做事有自己的一套，不会随便冤枉好人。整件事通过分析来看，大概率就是余笙做的，但我们没证据抓她。” 太扯犊子了，余笙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用一百多条人命来买萧青山坐牢么。 若警方找不到萧青山杀人的证据，不还是要施放么。 现在有两个可能，第一，余笙会买通岛上的职工或者客人，出来作伪证，把矛头指向萧青山和谭家玲；第二，她早就在那个地方设置好了‘陷阱’证据，等着警方自己找到。 “唉……” 萧青山低头沉思。 他没在魔都待很久，一年来都在燕京，对那个岛的情况一无所知啊，自然也就想不出办法来了。 这时，有人敲门了——咚咚咚。 “进来。” 推门进来的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将军级别的人物，是个女的。 审问人一看，马上走了出去，同时关上门。 “您怎么来了？” “我不来不行啊，这个案子影响很大，一百多条人命呢，总部机关特别重视。魔都那边也派人过去了，我来看看萧青山。” “您和萧青山是……” 来人就笑笑：“没什么关系，但近两年好几个大案都是他破的，他是对国家有功的人，得罪人不少。此案一看就是针对他的，你是办案老手了，难道看不出来么？” 局长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能看出来，但又有什么用呢，我们得讲证据啊，不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案情我大致了解了，我们去布置一下吧，开个会讨论一下，魔都那边的人很快就到，咱们先去会议室等着。” 半个小时后，会议室内聚集了七十多名警员。 燕京的、魔都的，以及总部来的一位女将军。 第425章 录像 在这儿，将军级别最高，也是这个案子的总监督人。 “各位，漂亮话我就不说了，我不喜欢喊口号，案子发生在魔都，可总部首长尤为重视。一百多口人，接近两百人的性命丢在了那里，尸体都骨化了才被发现，还不是我们发现的，是有人举报的，二位局长，你们都是破案能手，谈谈看法吧。” 魔都的局长先说话了：“我先发言吧，案子发生在我们魔都，涉案的又是萧青山这样的国内巨商，他还有多项慈善美名，以及不少立功历史，我是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但案情模糊，我提议先放人，不管案子是不是跟他有关系，把人扣住始终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因为案子现在僵住了。” 实际上，燕京的局长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案子和燕京无关，他不过是听一听而已，可以不发表意见。 但将军就是要听他的想法。 “你也说说吧。” “我？我……咳，那个岛，我们没去调查过，没有发言权啊。但我愿意表态，只要是需要我们帮满的地方，我义不容辞。” 他们最想听的，还是将军的看法。 毕竟最后决定权在将军手里，看法……也只能是看法。 众人都不开口了。 “各位都很谦虚啊，从制度上讲，我们该扣留萧青山，可大家都清楚，这是一次严重的栽赃，萧青山跟那些人无冤无仇，何必杀他们呢。当然了，我这个话只在这里讲，就不要出去说了。接下来，我来说一说我的想法……”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 进来个女警员，径直走到魔都局长的身后，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嗯？” 案情有新进展了，在孤岛酒店的监控中，发现一男一女进入酒窖，时间是三个月前，男的就是萧青山，女的是谭家玲。 这个重大发现让众人尴尬了。 因为萧青山自称自己没去过那里，只在施工阶段去过一次。 而谭家玲就说不清楚了，一年来，她大大小小去过不下三十次，还是自己承认的。 录像上看到的两个人，和萧青山、谭家玲非常像。 按照以往的破案记录，这已经能作为证据使用了。 因为那个时间点，酒窖里已经有许多尸体，他们进去后不可能看不见，看见了，还能装作没事人一样走出来，那凶手不是他们，又是谁呢。 光这一个证据就能定萧青山和谭家玲的死罪。 女将军要求播放录像，直接看投影仪。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三个月前的夜间，十一点半。 酒窖的位置与客房分割开来，靠近员工宿舍。 走廊里先是有两个女员工经过，差不多十几分钟后，萧青山和谭家玲就出现了，左顾右看之后，直接进入酒窖。 出来时，两人还戴着沾血的手套。 这么明显，那还能是假的吗。 酒店的监控录像设备，是从国外引进的，算是比较清楚的了。 看到这一幕，全场鸦雀无声。 萧青山破案的事迹，早在警局内部就传开了。 一个生意人，居然被他们还能耐，多少厉害的犯罪团伙，都栽在萧青山手上。 可……他干嘛要杀人呢。 “将军，萧青山在审问过程中，应该撒谎了。” 将军不停的看着这段录像，还吩咐道：“再放一次，慢一点。” 已经很慢了，看不出破绽。 再清洗，它也是录像啊，不可能比电视剧里的画面还清楚。 从身高、背影、侧影，都能看出是萧青山和谭家玲。 有了这段录像，八成几率可以给萧、谭二人定罪。 不过，这里头还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的作案动机。 没缘由的杀人，即使是变态杀人狂，也犯不着这么疯狂吧。 将军扫视众人：“你们都看到了，录像里的人很像萧青山和谭家玲，谁能说说，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难道是寻求刺激？ 要知道，遇害的死者都是来自不同的城市，其中有五个人还是外国人，事情暂时被压下来了，这很可能引起国际纠纷的。 死了的人，干什么工作的都有，社会地位五花八门，有社会闲散人员，还有工人，最高的是国外一家社团的公子，背后实力不容小觑。 萧青山是个地道的生意人，他做件事，不会考虑后果么。 “说话呀，怎么全都哑巴了？是不是被这段录像给打败了？” “将军，录像……” “说啊。” “录像中，的确是萧青山和谭家玲啊。” 将军笑了：“哼哼哼，你们呐，看一段录像就大脑短路了。这录像上不是有时间么？三个月前的7号晚上，萧青山在酒店，你们只要找到萧青山当时不在酒店或者魔都的事实，不就能证明这个录像是伪造的么？” 还真是这样！ 在场之人，无不惭愧，脑子不如一个外行的将军。 对一下时间就行了嘛。 “还是老首长想的周到。” “马屁就别拍了，赶快去忙吧。” 经过一天的调查，警方在燕京的萧氏公司到处走访，要找到那个能证明萧青山不在魔都的证据。 确实有这么个人，当天和萧青山一起去足疗城的。 然而，这个人莫名其妙失踪了，那家足疗城也停业了，老板不知去向。 现在，警方完全确认了一点——萧青山就是被人栽赃的。 这起疯狂的杀人案件，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他来的，目的是把萧青山送上断头台。 所有的人证、物证，全都没了。 既不能确定萧青山有罪，也不能证明他的清白。 那么，根据常规程序来走，萧青山的路只有一条——监狱服刑。 这个女将军是袁士雯的上级，也是亲戚，是袁士雯求她帮忙，她才请求总部让她来监督这个案子的。 “谢谢。” “我不听你谢，你脑子活泛，要尽快想出办法来，否则，五天后，你就得被送到看守所去，谭家玲也一样。” “这跟谭家玲没半毛钱关系。” “可是那段录像已经归档了，你和她都出现在监控上。” 第426章 只剩一条路 对手的计划天衣无缝，看来是花了大量心思的。 早就找到了长相类似萧青山和谭家玲的人，等了大半年才开始实施，方方面面全考虑到了。 死局！ 然而，仅凭录像是无法给萧青山和谭家玲判刑的。 牢狱之灾避免不了。 如果这件事就是余笙干的，那她为什么不直接置萧青山于死地呢。 找人暗杀不是更方便么。 酒窖藏尸和录像两个证据，最多是让萧青山和谭家玲一直待在监狱里，难道这就是余笙想要的么。 萧青山想到了一年前，田伟进入监狱杀死霍长龙和黑龙的事情，可能余笙也想用这个办法解决掉他。 甚至还有可能……他前脚刚进监狱，当天晚上就被人给干掉了。 这种事是防不胜防的，人会一直活在恐惧中。 恐惧比死亡更加痛苦。 一个潜入监狱杀人的人，在监控缺乏的年代，杀个人比杀只兔子还容易。 即便监狱都装了监控，杀手也可以赶在狱警到来之前就得手，然后像田伟一样，选择自尽，那么，永远也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案子的始作俑者是谁了。 “萧青山？不要太担心，虽然你的牢狱之灾不可避免，但可以给你准备一个单间。” “单间？” 萧青山苦笑。 监狱是要放风的，包括洗澡、上厕所，这都是公共场所。 只需要一根个削尖了的牙刷，便能取人性命。 “请问，有办法可以谭家玲免罪么？” “录像上是你们两个人，恐怕不行。袁士雯是我带出来的兵，她很相信你，所以找我帮忙，我知道你所有事，我也愿意相信你，但法律不允许，我要是认识法官的话，肯定给你开后门了。” 开什么后门，萧青山不想这些虚头巴脑的事。 他真想快点给自己和谭家玲洗脱罪名。 “能给我看一下那段录像么？” “可以。” 萧青山被带到了录像厅，长达半小时的录像，无聊又寂寞。 还是之前的影像……先是一个服务生经过，接着是‘他’和‘谭家玲’经过，穿的衣服也跟二人很像。 从头到脚，活脱脱就是他们二人。 能提供他二人不在场证据的人，现在全都失踪了。 录像上，二人从进去到出来，也就十来分钟，俩人都带着沾血的手套。 可问题是，他俩进去干什么呢，进行验尸么。 “将军，尸体有被破开的么？” “有一具尸体被破开了。” “奇怪了，做这件事纯粹是为了制造我和谭家玲进入酒窖的证据么？好给我们安上一个杀人罪名？”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们全方面的考虑过，也探讨过，想尽办法寻找你二人的不在场证明。谭家玲当天晚上是一个人出去的，她平时都在公司里住，她离开后第二天早上才回公司，说是有个客户请她喝酒，那个客户是个男的，也失踪了。” 人失踪，便查无可查。 这时，萧青山突然想到一个转折点——指纹！ 要知道，假的萧青山和谭家玲进入酒窖，给尸体开膛破肚，总不能用手指头吧，一定是刀，刀上就半点指纹都没留下么。 “酒窖里能采集到我们的指纹么？或者是假冒者的指纹？” “没有，什么指纹都没留下，他们是带手套的。” 完蛋，这个转折点没了。 女将军又说：“尸体被剖开，手法一点也不专业，也没有取走任何器官。萧青山，我理解你，可你能想到的，我们全想到了，也都做了，先后有个专家进入现场，把所有情况逐一排查。唉，要不是一点证据都没有，我也不会把录像材料上交，这是程序，希望你能理解。” 还是萧青山自己想多了，魔都和燕京两方面的公安系统加起来，难道还不如他的脑子么。 这不是去当卧底，这是现场线索采集，他是外行，警方是内行。 “将军，我的安危不要紧，但是谭家玲，我还是希望你们能保护她，她是因为我才被人陷害的。” “我会尽力而为，跟看守所的人打招呼，不让人轻易接近她。” “谢谢。” “你帮我们破了很多大案，应该是我们谢谢你才对，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已经跟看守所那边的人说过了，会保证你的安全，除了狱警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近你。” 那这样一来，萧青山和谭家玲就得做一辈子牢了。 这可不行，他得抓住敌人的手。 “将军，我得跟其他人一样，住大间，要杀我的人，我得亲手抓住他。” “这太危险了，你能保证自己24小时不休息么？人都有疲惫的时候，等你睡着了，人家就好下手了，狱警是来不及反应的。这种事，全国各地都有发生，你现在是能动摇全国经济水平的人，你一死，市场会混乱，我可不敢胡来，你现在的价值，比一个军队都重要。” 那他也不能一辈子都在牢里度过啊，这算什么呢。 萧青山恳求道：“那就找个人陪我一起进监狱，你们有的是卧底。” “这个……我倒没考虑过，但你的想法非常实际，我们也急需破案，还你清白。但是，这方面人选难找啊，要是让对方发现，你还是得坐一辈子牢，不如住单间呢。” 有个人可以胜任，萧青山能把命交给他。 但他不能说，这个人就是牡丹。 牡丹的警觉性是萧青山见过最高的，他就像一只狼，半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杀手牡丹的察觉，可他做过杀手，一旦坐牢，警方未必能放过他。 牡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萧青山不想拉他下水。 还有第二人选——山猫。 可问题来了，山猫不会功夫啊，把他拉进来，要是他被人捅死，萧青山怎么能原谅自己。 思来想去的，萧青山问：“将军，你能在外地帮我找个人么，最好是不在军警部门任职的，身手敏捷的，我可以付钱，要多少钱，我都给。” 将军笑了：“这可不容易找啊，不过，从你们商人的话来说，世界上还没有钱办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