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心机美人》 第22章 夺走双胞胎女主弟弟和男友的爱22 半个小时后,青棠的总统套房被打开,顾修庭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没往电梯口走去,而向走廊内角一处暗门而去,里面是一间小型指纹电梯,专供酒店唯一的老板使用。 手指按上去,电梯打开又合上,不久,楼下一间总统套房的衣柜处响起一声响动。 顾修庭从里面走了出来。 顾乔音正打着游戏,吃着零食,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眼,然后瞪大双眼,“你…你对青棠做了什么?” 望着她大哥衣领间的褶皱,她一个激灵扔下手机和零食,都有些结结巴巴,“你不会来强的了吧?!” 解开袖扣的顾修庭懒得搭理她,将手机放在桌面,径直走向浴室,“回你的房间去。” 语气正常,态度正常,带着微微的不耐烦,顾乔音松了口气。 不过…… 她抓起零食,拿着手机打开了门。 “去楼上。” 站在走廊电梯口的侍应生,低头恭敬按着按钮,须臾,青棠便听到了敲门声。 “你怎么上来了?”她有些诧异。 “还不是担心你,我大哥回来衣领都乱成那样,我可真怕你吃亏。”顾乔音说得可是实话,青棠笑了笑,将她大哥说得话告诉了她。 “那你还真他试啊?”顾乔音拉着她坐下,青棠抱了个抱枕,无奈,“那我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有多强势。” “那你不是喜欢那个严北吗?他怎么办?要是被发现了呢?”虽然说喜欢看修罗场,但她可不想看血腥的修罗场。 “凉拌。”青棠说的是实话。 她喜欢严北,但不是非他不可。 再加上他有严鸾严凤那两个麻烦姐姐,父母也偏心,她就算跟他在一起,也最多做男女朋友,不会跟他结婚的,至少近十年不会。 也许会有人觉得她没良心,是个坏女人,可人都是自私的,她只是想过得舒服一点。 * 傍晚,酒店餐厅。 严北,段榆海,顾修庭,苏烈四人都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边。 苏烈特意没订包厢,毕竟,从这里向远处看去,可以看到一片海域,水质清蓝,在夕阳的光辉下,海面波光粼粼,格外漂亮。 他记得棠棠很喜欢。 确实很喜欢。 青棠和顾乔音挽着胳膊来的时候,望着远处那片美景,还难得跟苏烈撒娇,让他起来,她要坐里面。 “行,这本来就是为你留的。” 餐桌是长方形,可以一边坐三人。 青棠和顾乔音两个女孩,一人坐一边,都在最里面,可以欣赏风景。而四个男人则两边各坐两个。 苏烈有心想帮严北,之前就特意让他坐在中间,如今换了位置,刚好。 段榆海瞥了眼他,视线落在和青棠相邻而坐的严北身上,端起酒杯,幽幽喝了口,似笑非笑,“苏总,好歹也顾忌顾忌我和顾总,别做的太明显。” “那没办法,认识的太晚,兄弟情比不过,就只能吃亏。”苏烈衬衫微微敞着,向后一靠,眉眼噙着丝笑意,颇为放荡不羁。 青棠就当听不懂,全程不插话,最多和对面的顾乔音说两句话。 只是,几个男人都不太安分。 刚喝着果汁放下一只手,就被身边人紧紧抓住,然后趁机挤入她的指尖,五指相扣。 然后,斜对面的两个男人也时不时看她一眼,那眼神,真是各有各的深意。 头疼,烦,是真烦。 偏过头看着远处的海景,以及漫步在沙滩的游客,青棠擦了擦嘴,“我用好了,你们慢用,我下去走走。”再待下去,她都怕对面又要伸过来不知道哪只脚。 “我陪你。”闻言,严北立刻道。 青棠刚准备甩开他的手微顿,然后就见他异常大方的站起身,然后,两人牵着的手也暴露在人前。 段榆海眸色猛然沉了下去,顾修庭喝着酒的手微微一顿,不由自主捏紧。 顾乔音看着这氛围都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唯独苏烈态度自然。 显然,同坐一边的他很早就看见了。 “行,那就一起吧。”青棠只当瞧不见空气中那种紧张的氛围,斜了身边的男人一眼,起身答应了。 严北脸上露出了笑,越发大大方方的握住她的手,可心里却是重重松了一口气。 没办法,情敌越来越多,还一个比一个厉害,家庭背景势力哪个不比他强,甚至就连长相也都旗鼓相当,各有各的出众。 要单单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他知道青棠对他是有感觉的,努努力,继续追,青棠一定会跟他在一起。可关键是他背后还有拖后腿的,并且还不止一个。 想起之前的事,严北心里对那两个双胞胎姐姐更是厌恶到了极点。 “那顾总和段老板慢用,我们先下去玩玩了,走吧。”他牵着青棠的手离开餐厅,全程都没有放开,就像一头护着珍宝的狼。 “别说,我觉得青棠和严老板两个人还挺配的,你觉不觉得,苏大哥?”顾乔音单手撑着下巴,一边挖着冰淇淋吃,一边笑嘻嘻道。 “不错,我们眼光一样。”苏烈赞同严北和自家妹子在一起,其实不单单是他们之间关系好,更多的是他觉得严北适合棠棠。 毕竟别看他是商界新贵,又有好几家大型林场,但严北本人却并不是很喜欢交际,更偏向于平静安稳的生活,而这份安稳,也正是棠棠所缺失的。 苏烈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妹妹没有安全感,自始至终都没有,所以,她需要一个足够爱她,也能停留在原地给她安稳的人。 顾修庭睨了眼顾乔音没说话,可眼底的警告到底令她收敛了些,但内里却觉得自己没做错,毕竟青棠和严老板两情相遇,他大哥横插一脚,算什么事? 段榆海端着酒杯喝着,餐厅的灯光落下,手腕的腕表骨反着光,莫名泛着几丝冷意。 苏烈靠在椅背,单手搭在桌上,漫不经心摇晃着酒杯,须臾,他笑着喝了一口。 傍晚的海边凉风习习,少了白天的燥热,舒服惬意了很多,青棠脱鞋踩着沙,漫步在沙滩,严北就跟在她身后,帮她拿着鞋子。 两人一个高大健朗,一个娇媚动人,走在夕阳下的沙滩,就像是两道最完美的风景线。 特别是青棠,一袭艳丽红裙的她,宛如一朵盛放的玫瑰,吸引来不少的目光。 严北注意到,总会加快脚步上前,走在她身边挡着,或者不动声色地牵住她的手,“累不累?我牵着你走。” 找个借口也不知道找个好的,青棠斜了他一眼,没说话,但也没抽回自己的手。 严北心里满足,脸上也控制不住的带笑。 青棠有时候瞧他一眼,都觉得憨,但偏偏她就喜欢这种憨,没心眼,没心计,不会像那两个男人,连说句话都拐弯抹角,累的慌。 她一路悠闲走着,累了就干脆将半个身子靠在男人身上,自然的亲近让严北也开始得寸进尺,那牵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纤瘦的薄背,揽着她的肩。 男人的手先还只是试探的揽,后来见她不说,便用力的揽住,将她整个人都护在身边,这下,恐怕是个人都看出两人关系不凡。 两人就这么亲密的走着,不久,就走到一处椰树下,青棠刚好有些累了,便拉着严北坐在其中一棵树下的石头上。 酒店保留了些原生态的东西,比如这一小片椰树林,还有椰树林下原生态的巨石。 “坐下吧,不用看,上面的椰子早就被酒店采光了。”见男人抬头似乎想看清树叶间究竟有没有藏着的椰子,青棠懒懒说了句。 “不行,假如他们漏了砸到你怎么办?我得看清楚。”严北不放心,站起来绕树一圈,见见真的没有才放了心。 当然,放心以后他也没坐下,就半蹲半跪在青棠面前,然后将她的修长白皙的腿放在他的膝盖上,手握住她沾了沙子的脚,一点都不嫌脏的拂干净沙子。 青棠看着他,眸光有些复杂。 可严北还在继续,拂干净沙子后,小心给她穿上鞋,绑上丝带,然后给她捏有些酸软的小腿,边捏还边问这样腿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很舒服,不用捏了。”青棠想收回腿,严北却摁住了,不让她收回去。 “我说了不用捏了。”她又开口。 严北手上动作没停,“你可以多信任我一点。”她累不累,腿酸不酸,他看的出来。 青棠微怔,缓缓道,“严北,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我也许不是你心里那个单纯天真的女孩。” 她其实挺坏的,锱铢必较又小肚鸡肠,就像对他那两个姐姐,绝对会给她们一个厉害的教训。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会害我吗?”严北放下膝盖上的小腿,将她另一只腿放上来,依次给她拂沙捏腿。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非常有劲道,揉到了痒处,青棠笑了声,“害?不我不会害你。” “所以,你说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他揉着她的腿肉,俯身虔诚落下一吻。 很轻,也很热。 严北抬头,半跪的姿势令他与她平视,目光认真,“我知道,你对我心里有疙瘩,你觉得我不够信任你,可是青棠,我在乎你,爱你,所以我会吃醋,吃任何男人的醋。”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不知什么时候溢出了汗,“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他不想她对他忽冷忽热,他想回到从前在林场的时候,她会和他斗嘴,打闹,偶尔还会和他撒娇,他觉得那种日子真的很美好。 “我没生气,早就不生气了。”青棠叹了口气,其实她只是不喜欢严鸾,对他根本没有生气,就算有,也只存在于那天晚上,过后也就消散了。 “真的?!”严北惊喜,“那,那……” 他忽然有些紧张,很紧张。 一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青棠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心脏砰砰跳,刚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做我女朋友可以吗?”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喉咙有些发干,“青棠,我喜欢你,爱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这段时间,他做梦都想和她在一起。 青棠抿了抿唇,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说,“你难道忘了,我和你两个姐姐之间的矛盾吗?她们今天可还追过来打我,我也还了手,我跟她们可合不来。” 是真合不来,毕竟就不是一路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们,我也不喜欢,我已经把她们赶走了。” 到了这种程度,严北也不想再遮掩什么。 “我不知道苏烈有没有告诉过你,但我想告诉你,初见时我对你有很多偏见,而这些其实来源于我们相同的经历,不,也许我比你好很多,毕竟,我总算是养在他们身边。” 严北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可那股平静之下,就像是藏着一碗苦涩的药水,很苦,特别苦,苦到让人难以忘怀。 “其实,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为什么人可以偏心到这种程度?明明都是亲生的,明明都是一样的儿女,他们却可以对我视若无睹。” 他的整个幼年和少年,简直是他人生中的噩梦,亲姐姐的欺凌,以及父母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身为男孩他可以继承家业,所以他必须要保护姐姐,让着姐姐,疼着姐姐。 那些话,至今想起来他都觉得很恶心,就像一碗很好的饭菜生了虫,蠕动间令人作呕。 他在青棠面前将那些压抑已久的话全部说了出来,同时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那你母亲呢?你刚刚说她很疼那两姐妹,如果她再用心脏病发去威胁你怎么办?” 青棠心疼他吗? 不,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也许从她当初知道他不喜欢开玩笑以后,那颗心就一直不舒服。 所以,在严鸾差点弄伤她以后,她幼年时期压下去恶再次升起,勾引段榆海,又故意装无辜刺激她,看着她渐渐疑神疑鬼。 最后,作到被段榆海怀疑,然后分了手。 第23章 夺走双胞胎女主的弟弟和男友23 严北听到她的问题沉默了会,不是迟疑,而是在思索,因为,母亲这个词本该很神圣,可对他来说,却好像是罪孽的化身。 他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青棠,他们回不了国了。”他也不会让他们回国。 严北觉得自己已经很孝顺了。 这么多年,他虽然怨他们,却始终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即便是如今,他也只是让他们回不了国,在国外也有佣人伺候,过的舒服。 没办法,谁让他们生他养他了呢? 可再多的,也没有了。 他给不了,也不会再心软。 如果他妈真的气到心脏病发,那也是命,他阻止不了。 不过,严北想,他妈应该不会病发,毕竟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心脏病发,也不会这么多年都好好的,甚至连一次医院都没去过,只会在电话里威胁他,逼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至于他爸…… 呵, 严北冷嗤。 如果说曾经,因为那么一丝微弱的期盼,他还愿意妥协,那么现在,他有了这辈子最想守护的人,他妥协不了,也永远不会再妥协。 “我这半生亲缘太浅,曾经怨过,恨过,可遇到你后,我一直在想,如果这些磨难的前提是能遇见你,那么,我心甘情愿。” 严北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说不上是苦涩还是难受,只是很平静的对她说着。 人生短短几十年,能遇到一个心动的人,实在难能可贵,他不想错过。 青棠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只问了他一个问题,“那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瞒了你什么事,或者,知道我设计了你,怎么办?” 今晚必然会闹出一场盛大的丑闻,而青棠不会心软,所以也几乎是挑明着给他提个醒。 严北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相信她不会害他,所以,他只说了四个字。 “我相信你。” 他相信她不是乱来的人。或者,就算是,他也爱。哪怕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只要他爱她,就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 “青棠,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你回头,我永远都在你身后等你。” …………… 两人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也来沙滩走走的其他四人,当然,真正只是来走走的,恐怕只有苏烈和顾乔音,另外两人就不一定了。 六人一碰面,对面几人就敏锐的觉察出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变得更自然了,有种从内而外的亲密,好像任何人都融入不进去的感觉。 顾修庭和段榆海当时盯了几秒,脸色都不太好,顾乔音则借着闺蜜的身份,悄悄问青棠发生了什么,“不过就过去半个多小时,怎么感觉你们之间的氛围变了?” “变成什么样了?”青棠和她走在前面。 “变得自然,好像更亲密了。”顾乔音瞥了眼身后,压低声音,好奇询问,“严老板是不是又跟你表白了?” 或者说,不是表白,而是…… 青棠瞧了她一眼,没说话,可唇角的微微勾起好像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你们真的在一起啦?那我大哥呢?他那边怎么办?”别误会,顾乔音可不是为自家大哥叫屈,而是担心青棠,毕竟他大哥那个人久居上位,要是弄不好,恐怕…… 她小心回头瞧了眼,身后几步远一共有四个男人,可是个个出色,身高腿长,一路走来,不知吸引了多少视线。 苏烈察觉到她的视线,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身边的三人,特别是从碰面就眉眼带笑的好兄弟。 看这样子,应该是赢得了棠棠的心,就是另外两人…… 啧,他摸了摸下巴,瞥了眼从沙滩碰面就一语不发的顾修庭和段榆海,有些头疼。 虽然支持严北,但苏烈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都不是好惹的,家世背景都让他忌惮。 而他和严北虽然算得上新贵,发展不错,但若真对上那两个人,恐怕会很麻烦。 青棠哪能不知道好友的意思,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她轻笑了笑,“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总会直的。” 未来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她现在只想过好眼前。 两人继续向前走,她偶尔故意踢着水,任由冰冰凉凉的海水没过脚背,格外舒服。 可苏烈瞧了,却忍不住喊了声,“棠棠,别踢水,晚上的海水凉,别玩感冒了。” “好,我就玩两下。”青棠朝后摆了摆手,随意应了声,听着就不走心。 苏烈刚想继续说,就见身边大步走出一人,随后前方踢水的女孩就被那人哄了两句,然后,本还有些不以为意的女孩轻斜了男人一眼,却到底听话的远离了海边,也不再踢水。 靠,这种程度连他这个大哥都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更何况…… 他手背抵住嘴咳了两声,才道,“顾总,我听说你在这家酒店有控股,怎么说也是东家,总在这里散步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几个男人去玩玩?我可听说你们这里的赌场,酒吧可是热闹的很。” 这家酒店是这边最大的酒店,共几十层,包含酒吧,赌场,各种玩乐的地方,很多来旅游的人都不会错过,俗称销金窟。 顾修庭收回盯着前方的视线,不动声色睨了眼段榆海,又看向苏烈,“是热闹,不过,既然是去玩,那就都去吧。” “反正我是肯定去,段总怎么说?”苏烈觉得嘴里痒痒,从袖兜掏出一根烟点燃。 “呵,我和顾总一个意思,既然是去玩,那就都去。”段榆海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只眸光却始终落在前方说话的男女身上。 从严北上前,就特意落后一步的顾乔音瞧着那两男人的眼神,真觉自家闺蜜艰难。 啧,也不知道往后到底会怎么样? 她眼神一会儿溜前,一会儿溜后,活像个看热闹的路人。 顾修庭睨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阿音,你和棠棠也一起去玩玩。” 棠棠? 段榆海狭长的眸子眯了眯。 严北更是脸色沉了些。 毕竟,他喊的太亲近了。 顾乔音则笑了声,“大哥,那得看青棠答不答应。”说着,她小跑两步上前,挽住青棠的胳膊,笑问,“怎么样?去不去?” 去不去? 青棠唇角弯了弯,“去,怎么不去,我也很想见识见识赌场和酒吧。”别看她和顾乔音条件都不错,但这些地方还真都没去过。 不过,严北却不太愿意她去那些鱼龙混杂的地方,“晚上我陪你去游泳,好不好?” “不要,我要去赌场玩,你担心什么,大哥和你不是都陪着我吗?”她抬眼瞧了他一眼,话里却透露着其他两人没有的信任。 严北心里满足,又高兴了,“那当然,我肯定守在你身边。” 说句不值钱的,他其实挺好哄的。 两人说话声音不轻不重,后面特意加快脚步跟上来的苏烈都不由叹了口气。 你说,就严北这个憨劲,要不是棠棠对他有那么一两分喜欢,他怎么可能竞争得过他身边那两个男人,都是八百个心眼,一个比一个奸诈阴险。 不过,憨有憨的好,至少,他就是凭这股憨劲,才赢得了棠棠的喜欢。 不久后,几人又散了会儿步,才慢慢悠悠的去了酒店三十六层的赌场。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赌场正是渐渐入人的时候,吊顶的灯光刺眼,人声喧闹。 入眼每张桌子都很大,有的坐了很多人,有的只坐几人,反正各有各的赌法,不过,有一点倒是相同,那就是赌局都很大。 至少青棠来回看了几眼,每个牌桌动辄一局都是几十上百万。只是人多的赌局是所有人加起来才这么多,人少的就明显背景不同。 能来三十六层赌场的人都有眼色,都会离那些人少但牌局特别大的桌子稍远一些。 聪明都知道,那些人得罪不起。 比如赌场靠里的一桌的四个男人,不仅个个长的好,就连赌资也不是他们能拿的起的。 侍应生端着托盘,恭恭敬敬的上前,将盘子中两杯果汁放在唯二的两个女孩面前。 青棠端起喝一口,悠闲坐在严北身边,任由他一手拉着她,一手看牌,坐的累了,还将头靠在他肩上,而严北也顺势揽住她。 那份自然亲密看的苏烈都忍不住想劝劝她们两人收敛收敛,好歹顾及一下左右位置的两个男人。 确实该顾忌,毕竟段榆海心里憋着火,闷了快一天了,不仅眼睁睁看着之前勾着他,诱着他的人如今对他视若无睹,还当着他的面与其他男人亲密,恐怕,谁都心里不舒服。 他有心想问她是不是和严北在一起了,又怕问了,她真的承认,遂那股火越烧越旺。 正好此时重新送酒过来的侍应生端着酒杯过来,他也端起喝了一杯。 可刚喝下一口,他就微停了停。 这酒…… 他微蹙了蹙眉的抬起眼,就见其他三人面前都重新送了酒,但苏烈和顾修庭倒是泰然自若的喝着,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半分异样。 严北则正让青棠喂他喝,十分没有节操,力争在情敌面前秀恩爱。 “你还要不要脸?自己喝。”青棠靠在他怀里,抬着头笑瞥了他一眼。 “不行,你喂我。”严北不惧大舅子那警告冷飕飕的眼神,将红酒杯推到她面前,压低声音,“再不喂,我就要渴死了。” “渴死你最好,臭不要脸。”青棠嗔了他一眼,笑眼弯弯的一手拿着自己的果汁,一手端着他的红酒,“还不低头?” 喂人喝酒也分方式,比如赌场内有带情人小蜜的,就会像陪酒女一样女低男高的喂,明显是不尊重女方,将人当玩意。 而青棠显然不会这样答应,严北自然也舍不得,所以非常顺从的低下了头,含住了那杯酒,喝了一口。 就一口,然后就舍不得青棠受累,自己接过来喝了,毕竟,该秀的恩爱已经秀了,该摆的态度也都摆出来了,只看那两个情敌还要不要脸。 他的心思谁能猜不到,但偏偏还真就没法说,段榆海眸色有些沉,端着酒杯的手骨节根根分明,显然,心里很不舒服。 他的教养算很好的了,向来以斯文儒雅,彬彬有礼的气质示人,可现在,唇角的那点标准弧度,实在有些控制不住的落下。 感情呐,就是这么不受控制。 一时间,心底的憋闷醋火令他也没什么心思再看其他人,端起手中的红酒又喝了一口。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已经喝了一口,还是自己的错觉,反正这次味道倒是很正常。 不过,到底留了个心眼,怕赌场这边酒里有助兴的东西,没敢再多喝。 毕竟这类东西在各大酒吧赌场其实很盛行,当然了,不是什么春药兴奋剂,只是会让人稍微精神点的药物,所以,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而这也间接导致了接下来的混乱。 怎么乱的呢? 大概就是他们在赌场玩到八点,又去了三十五层的酒吧,之后又喝了些酒,可能是受了刺激吧,今儿的酒有些喝,但他就是觉得热。 那热不太明显,反正就是有些燥,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喝多了,刚好时间也不早,几人准备回房休息。 然后…… “嘭——”一声巨响。 随后,回房不久的青棠被想看热闹的顾乔音拉到了楼下,当然,明面上是出于关心。 一靠近,还没看到段榆海,就先看见严北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玄关处,身子朝内,双眼死死盯着里面,似乎气狠了。 苏烈就站在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至于顾修庭,则漫不经心的靠在门边,眸色淡漠。 而屋内则传来一阵阵哭声,有些凄厉,也有些害怕,啊,不对,是真的很害怕。 “不是,榆海!你相信我!” 那哭声很熟悉,特别熟悉,只是少了曾经那种无声无息的傲,多了太多惶恐和畏惧。 青棠和顾乔音对视一眼,皆加快脚步走了进去。顾修庭看见两人,盯了青棠几秒,幽幽让开了身,给她尽情的看里面的热闹。 第24章 夺走双胞胎女主弟弟和男友的爱24 确实是很热闹啊。 青棠进了玄关,站在严北和苏烈身后,望着内里的场景无声笑了起来。 屋内灯光大亮,段榆海有些狼狈的坐在沙发上,身上的白色衬衫大敞,胸膛肌肉轮廓尽显,呼吸起伏剧烈,一张脸满是不正常的红。 确实挺红,心里的火,生理的火,让他连呼吸间都带着浓浓的怒意,双眼死死盯着跌坐在地板上满脸泪水的女人。 “你敢给我下药?”这句话他问得阴沉沉的,嗓音沙哑的厉害,真是阴沟里翻船。 “没有榆海,你相信我,我没有给你下药,真的不是我——” 说起这件事严鸾就觉得自己很倒霉,是真倒霉,好不容易拿到磁卡等所有人离开,偷偷溜进了房间。 结果先是硬生生等了半个晚上,然后好不容易将人给等回来了,就发现曾经喜欢睡前喝杯水的男人从进来就有些不对劲。 不仅走路有些踉踉跄跄,就连脚步声都很沉,呼吸也急促,她不知道他怎么了,就只能躲在柜子里不敢动,生怕被发现。 可柜子密封性太好,再加上她又不敢像之前一样偷偷打开一些缝隙,便没躲多久,就有些闷的受不了了。 还好这时候,瘫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好像喘的越厉害,不仅将桌子上的水端起来喝了,还准备去浴室洗澡。 事成了,她又能喘口气,严鸾就轻轻推开了一道缝隙,脱光了衣服,换了件性感睡衣偷偷躺在了床上。 她想的很好,毕竟严凤说那药吃完过不了多久就会浑身发热,然后会越来越厉害,就像有团火烧着,那么等榆海洗完澡出来,药效已然是最强劲的时候,他一定会碰她。 到时,最激烈的时候,躲在楼梯间的严凤会控制针孔摄像头录像,到时候截取几张能看清她和榆海的照片偷偷爆出去,到时候段家那位古板严肃的老爷子看见,一定会顾忌家族名声,要求负责联姻。 毕竟她在外到底是严北这个新贵林场主的姐姐,不是什么普通人,联姻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她想的好,现实却相差太远。 洗完澡出来的段榆海确实被下腹的火折腾的难受,脑子也不太清醒,但他年少的时候可是被自家老爷子扔去了军营,关于忍耐方面,是受过专业培训的,不可能碰到个软滑滑的身子就跟个没脑子的色中饿鬼扑上去。 甚至,还在身体的条件反射下,一脚将被褥下滑溜溜的不明物体给踹了下去。 然后…… 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顾乔音看热闹不嫌事大,挽着青棠的胳膊上前,故意上下打量着满眼泪水的严鸾。 之后看似纳闷的对她问道,“这就是之前打你的严鸾?严老板的姐姐?” 青棠觑了她一眼,见她对她眨了眨眼,敛下眼底的笑意,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看似并不想掺和进这件事里。 “真的?!”顾乔音惊呼,“那她不就是段老板的前女友吗?不会是来求复合不成,然后故意下药想闹大吧?” “哎,不对!” 她停了停,睁大眼睛道,“我记得之前苏大哥跟我说白天的时候,她和她妹妹一起来打你,那她妹妹呢?怎么突然不见了?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就消失了吧?” 这番话有严重的挑拨嫌疑,但谁能说她说的不对呢? 正哭的梨花带雨的严鸾身子一僵,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难看的很。 严北也攥紧了拳头,不是被顾乔音气的,而是严鸾这个不知羞耻的姐姐。 “严凤呢?” 严鸾不说话,只哭,仿佛这样就可以躲过这个问题,可惜,严北和段榆海都是跟她相处过多年的人,了解只多不少。 “派人去查。”段榆海被身上的火弄的满面潮红,声音嘶哑,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青棠瞧着他搭在下腹的西装外套,很自觉的准备移开目光,可也许是本就关注着她,她目光一落在他身上,男人的眼神便抬了起来。 那目光因药物的原因不复曾经的温和深远,变得如火般炽热,眼里还带着血丝。 眼前忽然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顾修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前,挡住了段榆海的视线,并开口,“我已经派人去查监控了,相信很快另外一位严小姐也会被带过来。” 段榆海睨了他一眼,“顾总可真及时。” 在场的哪有傻子,即便严北和段榆海不知道这场设计,但到了这种地步,谁都明白事情有些不对劲。 毕竟这种豪华酒店,光凭严鸾严凤两个光杆司令怎么可能会有办法溜进来?甚至还溜进总统套房下药,并且其他人还来的那么及时。 “段总知道就好。”顾修庭淡然自若。 他不怕被人知道他故意设计,甚至,为了维护青棠,可以将所有的事揽在身上。毕竟以他的家世背景,段榆海不敢跟他闹翻,不然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更何况…… 顾修庭余光扫过身后的女孩,薄唇轻勾,段榆海要是真的喜欢青棠,他就舍不得将所有的事暴露出来。 不然,段家必然对青棠生恶。 他的目光并不太遮掩,青棠垂着眸,并不抬头,因为不只顾修庭在看他,严北也不知何时看向了她。 一时间,屋内除了严鸾的哭声,再无其他,气氛怪异异常。 连她哭,都哭的有些愣。 因为,怎么好像谁都不关注她? 这时,套房外响起了尖锐的声音,“别抓着我!放给我!” 酒店总经理带着被保安反绑双手的严凤走了进来,他看了眼屋内怪异的氛围,抬了抬手命保安将人丢到地上。 “顾总,人带来了,她之前藏在楼梯间,我们去的时候,她刚准备逃跑,正好抓住。” 说着,安保将一个东西递上,顾修庭瞥了眼,淡淡抬起手,“给段总。” 酒店里本身就有医生,之前事发,段榆海知道中了计,第一时间就通知前台,让医生过来给他打了针。所以虽然现在依旧难受,但不是不能忍。 但,再能忍,看见安保递上来的硬盘,以及酒店总经理说他房间很可能被装上了针孔摄像头,直接气笑了。 “啪嗒——”硬盘猛地被砸到严鸾严凤面前,一哭一闹的两个人瞬间吓的跟鹌鹑一样。 “下药,拍照,怎么?想弄臭我?”段榆海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亏,真是可笑至极。 严鸾含着泪摇头,“没有,我真的没…” “够了!”严北厉喝,脸黑的厉害。 他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跌坐在地上的两姐妹,一字一句道,“你们真是让我恶心!” 真的恶心。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姐姐? 愚蠢无知,表里不一,似乎一切不好的形容词都能放在她们身上。 他死死攥着手,胳膊青筋都若隐若现,严凤看见,也气的笑了起来,“恶心?那我没你恶心,至少我不会那么不孝顺,把爸妈的护照故意偷了,不让他们回国。” 已经撕破脸了,她也不想忍,反正忍了也没用,毕竟就算严北放过她,她那个未来前姐夫,以及在场的其他人也不会放过她。 “还有你们,别以为我是傻子,你们都喜欢这个叫苏青棠的小妖精是吧?” 严凤冷笑着从严北看到段榆海再到顾修庭,也许她在别的方面不太聪明,但男女关系方面,她绝对精的很。 顾修庭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但那股子轻慢鄙夷却完完全全的显露了出来。 “喜欢又如何?”他毫不避讳,大大方方的走到一边的吧台倒酒,眸光直直盯着青棠。 “只要她愿意,我甚至可以当场求婚。” “顾总。”严北冷冷打断他,“青棠如今是我的女朋友,翘人墙角,太过无耻。” 他伸手握住青棠的手,让她与他站在一起,青棠没躲没避,只是也没开口说些什么。 显然,她是喜欢严北,却又嫌他麻烦。 啊,不对,不是嫌他,是嫌他的亲人。 比如,还在哭的严鸾,和气到爆的严凤。 她希望最好一次性解决他们。 不过,好像也快了……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段榆海从茶几上拿起,然后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猛然看向严鸾,然后视线扫过顾修庭苏烈以及…… “把人带下去,报警,送去警察厅。” 总经理看了眼顾总,见他没说话,便知道是应了段总,抬了抬手,将一直紧紧低着头的两个安保上前,将严鸾严凤两人拉下去。 只是…… “报警?榆海!我真的没有给你下药!” 没想到到这种时候,严鸾还死不承认,段榆海靠在沙发上,笑了声,手指了指杯子,对酒店经理说,“告诉警察厅,送去化验,我怀疑有人恶意投毒。” 本来,他还想着到底交往过几年,只是扭送警察厅,以后再无关系,可是,既然她这么不要脸,他也干脆不给脸了。 相比春药,投毒可能更具有危害性。 严鸾一怔,显然是没想到他这么狠,“榆海……” “别,别这么喊我,劳烦喊我段总,毕竟我跟你没有关系。”段榆海是真的厌了她,语气态度毫不留情,冷漠又决绝。 严鸾这下是真的伤心了,眼泪就像是珠子一样落下。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她当初不该因为一点点面子,想让他多看重她几分,就将他带回林场,那样他们也不会遇见苏青棠,她和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对,都是苏青棠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只是和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结果她竟然报复心这么强,不仅勾引她的弟弟,还勾引她的男朋友! “不要脸!苏青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都是你的错!”被安保即将拖出去的时候,她狠狠骂向被严北牵着手的女孩。 可就这短短几句,引来了所有人的不满。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妹妹?” 苏烈上前,唇角冷冷扯起一个弧度,“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他蓦然掐住她的下颚,狠狠捏住抬起,以一种玩味恶意的目光冷冷看着她。 严鸾痛得摇头,却始终无法甩开他的手,恨的双眼怒瞪,“我是什么东西?呵,我好歹还是个人,我不像你妹妹那么下贱,故意勾引我的男朋友,还撺掇他和我分手!” 这些话她很早就想说了。 苏烈冷笑一声,放开了她。 然后,抬起手,毫不留情—— 过份清脆的一声令顾乔音有些愕然,可瞧着她大哥,严老板,段老板,以及青棠都视若罔闻,瞬间觉得自己大题小做了。 收回自己惊愕的表情。 可严鸾感受着侧脸火辣辣的痛,先是愕然然后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打我?你竟敢打我?我长得这么大我爸妈都没打过我!” 她虽然平日里装的好,但再怎么说也是从小被父母娇宠着长大,可以说从来没有受过一丁点委屈,也从来没有人打过她。 “所以,我在帮你父母教你。”苏烈拍了拍她的脸,他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特别是少年时发现家庭并不是如他想的那么正常和睦,反而病态封建,那时,他的心态就已经有些不对了。 只是这份不对并不太明显,往常都掩饰在那身西装下,也许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可是,只要有人伤到青棠,伤害他印象里那个瘦骨嶙峋,遭受了太多磨难的亲妹妹,那份不对就会冒头,然后一点一点激发他心底的阴郁。 “哥,让他们送去警察厅吧。”青棠从进来第一次正式开口,严北看了看她,也说了一句送去警察厅。 “严北!你疯啦!我们可是你姐姐!”即便早就猜到这个结果,但真正听到,严凤还是接受不了,她和严鸾可是他亲生的姐姐啊!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把你们送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气过头了,严北现在格外的平静,平静到严凤都觉得恐慌,“疯子,妈知道一定不会原谅你。” “无所谓,反正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第25章 夺走双胞胎女主弟弟和男友的爱25 严鸾和严凤被带走了,以恶意报复投毒的罪名被警察厅的人带走了,段榆海没有顾及一丝往日的情面,让警察厅的人光明正大从酒店大门将人给带走,一路还有好事的人拍照。 这些都导致她们当天晚上就上了头条新闻,而导致她们这么快上新闻的原因,还有最重要一条…… 昏暗的房间内,电视屏幕正在播放女子为给男朋友惊喜而偷偷进入酒店房间的监控,不长,只有短短十几秒,只是在深夜下,显得格外暧昧。 几分钟前刚从满是冰块的浴缸内走出来的段榆海冷冷盯着屏幕,灯光反射下,那张俊美的脸半暗半明,许久,那张脸满是讽刺。 “嘭——”遥控器被砸了出去。 然后,完好无损的屏幕骤然黑屏。 青棠是在夜半时分听见的敲门声,不急不缓,她不开,门外的人也不急,只是,一直不停的敲,仿佛今晚一定要见到她。 青棠睁开眼叹了口气,下床开了门。 她没说话,他也没说话。 “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她太沉得住气,也太从容,让段榆海有一瞬间的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可是… “需要我告诉你什么?”青棠从来就没有想过瞒住他,只是帮那两姐妹稍稍隐藏住痕迹而已。因为她知道,一旦事发,段榆海这种聪明人,肯定会察觉出端倪。 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不过,也在预料之中。 她的坦然让段榆海觉得可笑,心底的那份期盼也瞬间化为尘烟,泯灭消散。 他推开那扇半敞着的门,推着女孩进去,也在他进入的第一时间,踢上了门。 青棠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堵住了呼吸,压在了门后,浓重的气息将她包裹,她睁大双眼,奋力想推开他。 只可惜,她越挣扎,他便越发用力。 最终,青棠泄了气,任他为所欲为。 段榆海的吻不像吻,反而像是一种泄恨,吻的重,重到她都尝到了血腥气,只是,她的放任,让他的怨稍稍得到平息。 男人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掌住她的脸,低着头,抵在她的额间,呼吸尽数扑洒在她面上,双眸紧紧盯着她。 “可以了吗?”青棠微微喘着气,目光却透露着冷淡,就像她的眼里,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他。 段榆海低笑,声音却冷,“不够,怎么样都不够。”在她心里,他究竟算什么?是挥之即来,弃之即去的玩物?还是暂时的利用者? 是不是只有利用他的时候,她才会对他服软?对他温柔以待? 明明她知道一切的设计,知道那两姐妹准备对他下药,可她却依旧置若罔闻,听不见,看不见,任由他走进圈套,甚至还推了一把。 不,不止是她,还有其他人。 段榆海即便之前察觉不出,但严鸾的事暴露,他比谁都明白,这中间必然有人帮她们。 而且,势力不小。 若不然,酒店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不仅让严鸾闯上了楼,还进了他的房间! “是顾修庭帮你的,对吗?”男人温热的唇摩挲着她的眼睫,然后,一点点往下,从软滑精致的侧脸到唇角,最后,吻在她耳畔。 灼热的呼吸像火一般滚烫,青棠不舒服的偏过头躲开,露出修长雪白的脖颈,段榆海垂首轻轻一碰,声音沙哑,“说啊,是不是他帮你?” 这家酒店,顾修庭有绝对的控股权。 说是幕后老板都不为过。 若说里面没有他插手,他绝对不相信。 “你既然都猜到了,那还问我做什么?” 青棠格外的镇定,甚至还朝他笑了笑,就像是一种无名的讽刺。 讽刺他的愚蠢,讽刺他的自作多情。 可是,当初是她先勾引他的,不是吗! “是,我没有不承认,可是那又怎么样?你比谁都明白,我只是利用你。” 青棠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根本不顾忌面前男人越来越沉的脸,“段榆海,你当初既然选择成为我的利用者,就应该明白我对你没有感情。”一分感情也没有。 她不喜欢他,也不爱他。 对她来说,他只是她人生中的过客。 “过客?” 听到这两个字段榆海笑了起来,只是着实有些阴冷,“你竟然说我是过客?” 可笑,太可笑了。 青棠不想对上他的眼神,抬起手用力想推开他,却发现男人的胸膛硬的犹如一块石头,重的根本推不开。 她蹙了蹙眉,略显心烦,“不是过客是什么?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 呵, 天大的笑话。 “那你告诉我,既然没有关系,那我们为什么会接吻?在林场你又为什么亲近我?别说什么利用!我不想听,也不爱听!” 他的脸色很不好,阴沉沉的。 不过,也不怪他。 是个人被喜欢的女孩设计,还眼睁睁的看着他喝下有问题的酒,恐怕谁都受不了。 “酒?什么酒?严鸾不是把药下在水杯里了吗?”青棠迟疑,愣愣看着他。 段榆海以为她不承认,“在赌场的时候,我喝了一杯酒,那酒有点问题。” 她既然和顾修庭一起设计他,那那些有问题的药下在哪儿,她肯定清楚。 可是,青棠接下来的反应还是让他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的表情太茫然,也带着淡淡的不耐,段榆海眯了眯眼,终于觉得事态有些不正常,或者说,有什么事让他漏掉了。 “你真不知道赌场里的酒有问题?” 当时他虽然有点怀疑,放下了酒杯,但到底没重视,只以为是掺了点提高精神的东西。可后来回房后的反应,显然是有问题。 特别是那时候,他还没喝水杯里的水就已经开始热了,等喝了水,那份热就更剧烈了。 说没问题,他都不相信。 “什么赌场里的酒?严鸾下的药不就在水杯里吗?你不是还拿去化验了?” 她说的淡漠坦然,是真的不知道他曾经在赌场也被下过药,段榆海眸光微沉,紧紧盯着她,“我在回房时就觉得身体不正常。” 青棠瞧着他,不躲不避,“然后呢?你怀疑我给你下药?为了让你彻底落入严鸾的陷阱?” 段榆海一言不发。 青棠看着他,笑了起来,“所以你真的怀疑我了?可是我给你下药,有什么好处呢?我已经知道严鸾要给你下药,那我眼睁睁地看着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她在反问他,也说得是实话。 段榆海盯着她,否认,“不,我怀疑的从来都不是你。”而是顾修庭。 毕竟只有他才有那么大的势力在赌场做手脚,只是,他一直怀疑赌场提前下药的事她也知道,所以才会这么愤怒。 他可以容忍青棠设计他,利用他,也可以让她对他冷眼旁观,但唯独不能容忍她帮着其他人将他完全推入其他女人怀抱。 就比如这一次,他这么怒,就是因为他觉得她知道赌场下药一事,毕竟,两场叠加药,大部分男人都神志不清醒,那么,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的情况下,成就好事太容易了。 所以,当看见她眼底的茫然与不耐,他心底其实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并不知道。 只是……… “看来,顾修庭是想让我把事做实。”段榆海冷冷开口,说的咬牙切齿。 他可真没想到那位能那么下作。 真是不择手段! 他望着怀中微怔的女孩,指腹抚摸着她的脸,语气有些冷,“青棠,你最好不要和他在一起,不然,他绝对能把你吃的死死的。” 顾修庭手段太深,一旦哪天青棠真的跟他在一起,那么,哪个男人会堵绝她所有的路,让她永远活在他的掌心下。 青棠微怔,随后蹙了蹙眉,“你放心,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我和你们之间,永远都没有结果。” 段榆海本来听到她说不喜欢顾修庭还来不及开心,就听到了接下来的话,他薄唇抿了抿,盯着她,“可是,你之前不是跟他单独相处了吗?” 就在他和严北从沙滩回来找她的时候,她不是和顾修庭单独相处了吗? 段榆海家世虽然比不上顾家,但到底差的也不多,他不是傻子。 孤男寡女,单独相处,还让人用理由拦着,想想也知道有问题。 “我只是跟他说清楚。”青棠淡然自若。 可段榆海也不是好糊弄的,“那他答应了吗?”他抬起她的下巴,一点一点从她的耳尖吻上她的唇,语气很淡,“青棠,不用骗我,顾修庭那种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或者说,不止他,也包括他。 同一个圈子的人,出身顶层,家世优渥,从来没有尝过失败的滋味,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至于说清楚? 呵,说不清的。 青棠不耐烦听这些,刚想用力踩他一脚,再推开他,就听见背后的门被敲响了。 “笃笃——” “青棠,睡了吗?” 是顾修庭的声音。 段榆海眸色骤然深了些,压低声音,“他竟然这么晚来找你?” “你不也是吗?”青棠淡淡回答。 即便男人一直盯着她,她也半分不惧。 身后的门还在被敲着,段榆海心里不舒服,“你想怎么办?” “开门啊,不开门还能怎么办?”青棠唇角微弯,一点也不紧张。 毕竟再怎么紧张,都是万年狐狸。 这两个男人,谁都瞒不过谁。 段榆海看着她眼底的狡黠,忍不住吻了下她的唇,“好,那就开门。”他刚好也要和顾修庭算下账。 门外,顾修庭望着久久无人开的门,想起之前看到的监控,脸色微沉,面无表情的继续敲门,“青……” 咔哒一声,房门被打开。 “别喊了,顾总。” 段榆海站在门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顾修庭声音沉冷,“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甭管心里想什么,面上都要装一装。 段榆海唇角扯起一丝弧度,“我在这干什么?顾总不是很清楚吗。” 青棠不想听两个人打机锋,站在段榆海身后冷淡瞥了眼门外的顾修庭,淡淡转身向套房内的客厅走去,谁也没理。 顾修庭看了眼她,微皱了皱眉,想进去却被拦住,他睨了眼段榆海,语气很冷,“段总这是想鸠占鹊巢?” “那你呢?” 段榆海冷笑着反问,语气并不好。 两个男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思,各种瞧不上对方,觉得对方虚伪,是个伪君子。 “行了,让他进来吧。”青棠真不想搭理他们两个人,但是,有些事又必须解决。 顾修庭紧绷着一张脸,冷冷盯着段榆海,段榆海也不惧,冷笑的看着他。 两人的剑拔弩张,是个人都觉察的出。 “如果不想进来谈的话,那麻烦你们都出去,别堵在门口,我看着眼累。”青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倚靠在墙边喝着,一边淡淡开口,带着淡淡的不耐与困倦。 谁都看的明白她对他们没有感情,毕竟,如果真的有感情,哪怕只是一分,也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冷淡又带着微微的烦躁。 仿佛他们不是她的爱慕者,而是一种麻烦。可是,这种答案,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他们脸上,疼的慌,也冷的慌。 段榆海和顾修庭脸色都不太好,沉着脸对视一眼,眼底各自带着不同阴霾。 段榆海敛下眼底的阴翳,转身让开,让顾修庭走了进来。 可…… “咔哒——” “嘭!” 门关上的瞬间,他心底积压的愤怒怨火,令他攥紧了拳头,蓦然转身给了身后男人一拳,顾修庭一时不察,真的被他揍到了脸上。 瞬间,他之前积压的火也冒了出来,冷冷盯着他一眼,随后在段榆海准备继续揍他时,反手拽住他的衣领,拳头咯吱作响,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顾修庭反击的狠,段榆海也不逞多让,几乎就是这短短半分钟,两人各自都挨了几拳,可是谁都没有喊疼,只是动作越来越狠。 青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干脆端着杯子,坐在了沙发上,淡淡瞧着他们。 第26章 夺走双胞胎女主弟弟和男友的爱26 别说,虽然她不太喜欢他们,但这两个男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个中翘楚,就连打架揍人也是,不相上下。 玄关处的架子,小玻璃台子,花瓶,全部都被波及,七零八落摔在地上。 青棠向后躲了躲,好整以暇瞧着。 身子坐在沙发上,小脸趴在软枕,胳膊搭着,悠哉悠哉又不想惹祸上身的模样,让旗鼓相当互揍的两个男人都忍不住气笑了。 两人对视一眼,推开对方,段榆海抹去唇角的血,单腿支着坐在地上冷笑着,“青棠,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是,这难道真的跟她没有关系吗? 顾修庭也用拇指抹去唇角的血,抬眼盯着她,青棠耸了耸肩,很奇怪刚刚还打着的两个人,怎么站同一阵营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让你们俩打,不是你们非要打的吗?质问我做什么?” 她表现的很无辜,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也干干净净,澄澄澈澈,瞧着既可爱又茫然。 段榆海被气到了,顾修庭也不遑多让。 不过,他好一点,知道青棠爱装无辜的本性,只是站起身来到她身边,夺过她手里的杯子,端起喝了一口。 毕竟是夏天,青棠倒的水加了冰块,冰冰凉凉的水很好的压住了他心里的火。 好吧,也不算完全压住。 咚的一声,杯子被放在茶几上。 对面,段榆海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也跟着起身,两人冷冷对视,满是机锋。 “行了,都坐吧,已经很晚了。” 温温软软却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在两人身后淡淡响起,青棠有些困,又有些烦。 只因她觉得这两人太不自觉了。有些事看见就看见,猜到就猜到,来找她又有什么意义呢?是能改变结果,还是能改变她的心意? 她的不以为然段榆海如何看不出来?他心里堵的慌,嗤笑了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行,谈,今晚我们就谈清楚。” 顾修庭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但也坐在了右侧的单人沙发上,显然,他也想听听青棠究竟想说什么? …………… 楼下苏烈的套房内,也正经历着一波谈话,不过,有点麻烦。 吧台上,一瓶又一瓶的消耗着,酒瓶累积在旁边,苏烈望着满身酒气的好友,眉头皱得很紧,抢过他的酒,“行了,别喝了,有些事棠棠也不想,你难道是怨她?” 他以为严北是生气自家妹妹设计他,欺骗他的事。毕竟,就今晚这场大戏,就算先前回不过神,但休息一会儿反应过来,就会明白里面必然有人插手。 严北抬起眼皮,低笑了声,不知是不是喝了太多酒,嗓音有些哑,“不想?怨?呵,你以为我在怨她设计我吗?” “难道不是?” “不是。”严北重新拿了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我不在乎她骗我,设计我,我也不在乎她给严鸾她们挖坑,可是,她怎么能,怎么能不信任我?反而信任其他男人呢!” 这是他最芥蒂的一点。 严北咬着牙,猛地将酒杯重重砸在吧台,沉声道,“她可以告诉我,我不会不帮她!” 可是,他在乎,他喜欢的那个人宁愿去信任其他男人,跟其他人一起将他引入圈套,让他站在那场圈套中,犹如一个傻子。 “你别忘了,严鸾可是你的亲姐姐,棠棠怎么敢赌?”毕竟,一个是才交往几个小时的女朋友,一个是同父同母所生的双胞胎姐姐。 即便他再如何保证不在乎严鸾她们,但谁能真的放心?谁能真的敢赌?那可是他的亲姐姐们,谁知道他会不会突如其来的心软? 不信任才是常态,信任就是有问题了。 青棠就是这么现实。 严北抓着酒杯的手渐渐收紧,手背血管若隐若现,泛着青白。 苏烈喝了口酒,提醒他,“我的妹妹我了解,可也正因为我了解,所以我想劝你,如果你不能接受这样的她,就趁早分手。” 棠棠是一个不信任感情的人,这么多年,有太多太多的人追她,段榆海和顾修庭不就是现实的例子吗,他们难道不比阿北强吗? 不,他们当然比他强,无论是家世还是背景都胜出一大截,但是,那又有什么用?感情这东西,最看重的还是能不能打动人心。 显然,他们输了。 可以说,这么多年,唯有阿北让棠棠动了心,即便只有那么一点,也难能可贵。 可也就因为可贵,所以,他只要行差踏错一步,棠棠就会将那么一丁点的动心收回来。 毫不犹豫! 苏烈看着他,眼神认真,“棠棠很吝啬感情,一旦收回,就绝不会吃回头草,你认真考虑一下吧。” 兄弟重要,妹妹也重要。 两者取其一,他会选择妹妹。 严北攥着酒杯没说话,许久,他将那杯早已冷却的酒猛地灌进喉中。 …………… 楼上套房内,气氛有些压抑。 当然,这份压抑来源于顾修庭和段榆海,青棠依旧悠闲淡然的很,只是语气稍显淡漠。 “感情的事本来就强求不来,你们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们吗?那我之前要有多少男朋友?多少地下情人?” 青棠腿上放着抱枕,慵懒靠在沙发上,淡淡抬眼瞧着面前脸色渐渐晦暗的两人。 “更何况,我和你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们其实比谁都清楚。” 她侧眸看向唇角紧绷的顾修庭,又看向摘下眼镜,死死盯着她的段榆海,轻笑了声。 “顾大哥,段老板,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 所以,她是想摆脱他,不承认白天的事了? 顾修庭脸色逐渐冰冷,盯着她,“那你答应我的呢?不作数了吗?” 他语气不太好,但还压抑着,努力装着温和,但很显然,青棠的话刺激了他,温和不知不觉间骤然减半。 段榆海睨了眼他,目光又落在对面的女孩身上,心里像堵着一颗石头,又闷又重,还堵的慌,难受的他都疼。 “答应?青棠,你答应了他什么?”摘下眼镜的男人少了分平时的斯文儒雅,多了几分侵略性,质问意味十足。 青棠一点都不在乎两人的质问,“答应?答应什么?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什么。” 她长长的睫毛翘着,瞧着是含着笑意,可那双清透漂亮的眼睛却疏离的很。 顾修庭心里透着冷意和满满的愠怒,脸色泛着铁青,可青棠却平静的很。 “顾大哥,段老板,我和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麻烦你们不要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毕竟,我不喜欢你们,从始至终都不喜欢,你们也没资格质问我。” “青棠!” “顾大哥,我只把你当哥哥。”青棠不顾顾修庭难看的脸色,打断了他的话。 哥哥? 不,他不稀罕! 顾修庭脸色铁青,“我不想当你哥哥,你明白我想要什么?我也不逼你,就像我们白天说的那样,试试都不行吗?” “试试?青棠,你答应了他什么?让他做地下情人?”段榆海听明白了,气的肺里像有火烧一样,又嫉又妒。 即便现在青棠反悔了,不承认了,但就听顾修庭那些话,也明白她之前是默认的。 可是,凭什么?! 他还没争上来,凭什么顾修庭率先他一步?还差点真的成了青棠的地下情人?! 甚至,还有一个猜想…… 这个念头,一想起来,段榆海就更气的慌,如果他今晚没上来,那是不是地下情人的事,还会继续默认? 然后,他虽然依旧心有怀疑,但会如同傻子一般,傻傻的被人溜着转。 不能想,一想他就更气的慌,恨不得将顾修庭这个暗地里阴人,抢人的男人给套袋,狠狠打一顿。 两个男人各有各的气,脸色也各有各的难看,青棠看一眼都觉得没意思。 再说,她解释的还不清楚吗? 这俩人怎么都听不懂人话? “我说过了,我没有答应什么,我也跟你们没有关系,请你们日后不要来找我,不然若是被人看见,我也不好解释。” 青棠干脆利落的赶人,“至于现在,已经很晚了,麻烦你们先回去吧。”不要大半夜的来房间,他们不休息,她还要休息。 青棠站起来准备回卧室,态度半点不留面,那叫一个无情。 侧身经过顾修庭身边时,他一下抓住她的手腕,抓的很紧,只可惜,还没开口,屋内三人同时听见了敲门声。 是的,又有人敲门了。 这次,则是严北。 “去躲着。” 听听,这叫人话吗? 顾修庭段榆海两人脸色同时拉了下来。 刚刚顾修庭敲门的时候,她可没让他躲着,怎么?现在换了人,他就见不得人了吗? 段榆海那张英俊的脸有些阴鸷,”躲着?躲什么?我和顾总又没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别看两个男人互相看不顺眼对方,针锋相对,硝烟弥漫,但对唯一获得青棠青眼的严北,那可是同一个态度。 毕竟,没看顾修庭也没任何动作吗? 青棠气笑了,甩开被抓住的手,“那随便你们。”她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人。 再说,她让他们躲着,也不是心虚,只是想避免些麻烦,怕严北追问,她还要解释。 可如果他们不愿意,她也不介意。 青棠的态度骤然冷淡了下来,对比之前那种从容悠然的态度,简直是质的变化。 顾修庭眸色沉了些,他想的深,大不了来日方长嘛,但是如果现在就惹了青棠的厌,那日后…… 想到女孩会讨厌他,躲避他,顾修庭眸色眯了眯,站起了身,“我去浴室。” 没说干什么?但现在这种场面,谁都知道他是准备躲在浴室了。 青棠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但她也不傻,一个转息,就明白对方顾忌什么。 “那你呢?段老板。”她又问了一遍盯着顾修庭,眼底泛着冷的男人,显然他对盟友背叛的这么快,很有意见。 可是,再有意见,又能怎么样呢? 他吐出一口浊气,拿起摘下的眼镜,起身向偌大的柜子走去,青棠唇角勾了勾。 所以说,她遇到的这些男人,都是聪明人,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至于…… 她侧头瞧了眼玄关的乱象,半天不慌的去开了门。 “………出什么事了?”严北满身的酒气还没散,脸色黑红,见她开门,刚将她抱住,有一肚子的话想说,视线内就出现了一片乱。 玻璃渣子满地,还有水渍,简直就像刚刚打了一场仗一样。 严北本还有些晕的脑子瞬间清明,满眼紧张的松开她,上下看着她,生怕她有一点伤。 “没事,就是之前顾总和段老板来了一趟,然后打了一架。” 有些事没法瞒,她也不想瞒着。 而且,严北这么晚来找她,还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很显然他是跟段榆海一样,猜到了今晚那些事有人插手。 果然,听见她的话后,他先是愣了愣,然后见她脸上身上确实没有伤,又看向了屋内,只是,这时脸色有些不太好。 不过,见屋内没人,脸色又稍稍好了些。 “他们走了?” “嗯,早就走了,我也不可能留他们在这儿。”青棠说谎话,脸不红,气不慌。 不过,她觉得自己没说谎,她确实不可能留他们,如果刚刚他没敲门,没上楼,她已经赶那两个人走了。 严北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听到她说的话,心里虽然不开心,但也猜到了那两人的目的。 毕竟,就算他不知道赌场下药一事,但顾修庭暗中插手,他绝对猜到了,也知道段榆海上来是来干什么。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他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然后亲自打扫玄关,玻璃渣子打扫的特别仔细,角角落落都不放过,就怕她走路一不注意扎了脚。 “没有,为难我做什么?”青棠趴在长沙发上摇了摇头,颈后的长发落下,搭在脸颊两侧,黑白相衬,瞧着似雪般的干净。 严北稀罕的很,只是心里也有疙瘩,有心想问她为什么不信任他?但在嘴里转了又转,还是没说出口。 青棠哪能瞧不见他的心思,但她怕麻烦,也不想问,毕竟,她也不是没提醒过他。 两人各怀所想,但氛围总归温馨。 对比躲着的两个男人,可谓是好了太多。 不过…… “什么声音?” 第27章 夺走双胞胎女主弟弟和男友的爱27 卧室内发出很轻微的声音,就像不小心碰到的木架声,只出现一次,但严北抓着工具的手蓦然一紧,盯着卧室,总觉得哪里不对。 “什么呀?哪有什么声音?”趴在沙发上的女孩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翻身换了个姿势,悠哉悠哉的抱着抱枕,小腿悠悠晃动。 她的态度随意自然,严北盯着她视线久久都未移动,良久,他眼皮微搭,转身将玻璃渣子扔进垃圾桶,“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玻璃渣子进入垃圾桶,撞到底部,发出刺耳的声音,男人抓着清扫工具的手渐渐开始发紧,然后,越来越紧,直到皮下青筋暴起。 严北不想怀疑青棠,不想怀疑这个在他二十六年的时光中,唯一让他动心的女孩。 可是……… 心底的声音却在不断告诉他,她在骗他。 他攥了攥手,无声敛下眼底的阴鸷,放下工具,转身将躺在沙发上的女孩抱起,然后径直向卧室而去。 青棠先是被他的动作微微吓了一跳,然后看了眼他的脸,也没挣扎,只笑拍了下他的胸膛,笑问,“干嘛呀?想做坏事?” “想做,但不知道可不可以?” 严北身高腿长,步子大,几步路一走就进了卧室,他将她放在欧式大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跪在她两侧。 青棠卧室的床是雪白的公主床头,还挂着漂亮唯美的床纱,朦朦胧胧,有些透,无论是从外面还是里面看都格外美。 而现在,那里面躺着两个人,一俊一美,一高一下,男人的手一只放在她不盈一握的腰间,另外一只手摸着她的脸,眸色幽黑。 青棠察觉到他不对劲,但也没太多在意,就像她之前所说一样,她怕麻烦,不想解释。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凉薄。 但她就是这样的人,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好,她一辈子都变不了。 “可以吗?”男人摸着她的脸,又问一遍,声音有些沉,有些燥,似乎含着其他意味,比如试探,又或刺激。 至于试探谁?刺激谁?那就不为人知了。 深夜下的房间,灯光明亮,透过满片床纱落在那雪白的睡裙上,女孩犹如一只慵懒的白色猫咪。 她歪着头,抬起如玉修长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男人呼吸一滞,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在渐渐发烫。 青棠拉下他的头,抬起小巧的下巴,凑近他的耳畔,柔柔说,“只要你想,就可以。” 女孩沐浴后的清香涌入鼻息,泛着一股子幽香,简直比春药还要迅猛。 严北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她雪白纤瘦的脖颈锁骨上,明明看起来那么弱,需要怜惜,可却莫名令人生起一股破坏欲。 青棠天鹅颈一热,她身子一颤,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含着雾,看着就娇柔动人,可说出来的话,却大胆的很,“这么喜欢?” 修剪得宜的指甲粉润一片,轻轻勾住着他后颈的皮肤,刺挠又痒到了心里,严北眸色渐深,忍不住在她雪白的侧脸又落下一吻。 “只要是你,就喜欢。”他嗓音哑的厉害,也紧绷的厉害,就好像是一个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野兽。 可浑身明明如火,握住她腰的手却还算本分,并未有什么过分的动作,只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 青棠觉得有些痒,本能的侧了侧身,有些想躲,但她刚动,腰间的大手就像石头一般紧紧桎梏住了她。 “别动。” 两人陷入了床间,暧昧朦胧的床纱挡在四周,哪怕影影绰绰,也知其中的火热。 后方一连排的衣柜中,不知何时开了一道缝隙,那缝隙不大,就像一条细细的线,黑不见底,段榆海双手紧紧攥起,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不知是不是太用力?还是之前春药的后遗症,双眼布满了血丝,即便戴着眼镜也无法遮掩,反而更加骇人。 与他相比,浴室内的顾修庭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现场,但从手机内看监控也受了不小的刺激,一张俊美的脸冷得厉害。 就像段榆海曾经对青棠所说的话,顾修庭手段太深,心机太狠,竟然敢在青棠的总统套房安装监控,甚至是每一片空间。 一旦青棠真的心软跟他在一起,那么,一辈子都会被他吃的死死的,永远逃脱不开他的掌控。 顾修庭捏着掌心的手机,眼底满是怒意,须臾,他发了条消息出去。 不久,当段榆海再也忍不住准备推开衣柜的时候,青棠的门再次被敲响,当然,这次是解围的人。 顾乔音看着开门的姐妹,一双眼都快发直了,悄摸摸瞧了眼里面,然后压低声音,有些兴奋,“我说,你跟严老板干什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成了盘丝洞里的蜘蛛精了呢?” 那眼尾的红,眼底的媚,简直了。 青棠笑了起来,“会不会说话的你?” “行,那就狐狸精,狐狸精更好听一点,也是美人的代表词。”顾乔音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然后笑嘻嘻进屋。 此时,严北已经坐在了沙发上,衣服也整理好了,只是还稍稍有些凌乱。 “不好意思啦,严老板,我今晚做了噩梦,要和棠棠一起睡。”顾乔音见他眸色沉沉,忙开口笑言解释。 严北睨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嗯,气氛有些尴尬。 顾乔音笑容有些挂不住,心里也不由暗戳戳的骂自家大哥,都是他的错,竟然插入人家互通情意的男女朋友之间,而且还要自家妹妹救场。 真是气死她了! 青棠看了眼好友求救的眼神,有些好笑的无声应了,顾乔音双眼一亮,立刻松开手。 没办法,她姐妹又开始哄人了。 青棠没穿鞋,但地面铺有地毯,光着脚踏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走到严北面前,弯腰吻了吻他的侧脸,“好啦,乔音做噩梦了嘛,下次补偿你,别不高兴了。” 严北看了眼她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面对着墙壁的顾乔音,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他怀里,认真,“那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他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足够让躲在暗处的人听见。 青棠笑了笑,双手挂住他的脖子,“喜欢啊,不喜欢,为什么会哄你呢?” 女人想哄人的时候,其实都很聪明。 毕竟,说两句甜言蜜,也不少块肉。 严北双手扶在她腰间两侧,用力很重,双眼盯着她,眼里含火,也含着认真。 “好,我相信你。” 他相信她,相信她真的喜欢他。 他不去问,也不去说。 青棠微怔,抬起眼瞧着他的眼睛,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酸涩,不多,只有一点点,但她却难得心软。 “你放心,现在的我,只喜欢你。” …………… 咔哒一声,套房门被关上。 青棠靠在沙发,望着大门,久久回不过神,可唇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很温柔,也很美好。 令觊觎她的其他人,格外嫉妒。 “你…你们胆子也太大了!”顾乔音刚从冰箱拿了个苹果出来啃着,就听见浴室和衣柜同时传来声音。 她本以为只有自家大哥一人在,可当看见从衣柜内出来的段榆海,简直是瞪大了双眼。 这两个臭不要脸的。 好吧,即便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她亲大哥,她也没办法不骂。 因为实在太不要脸了。 怪不得要她救场,原来根本不止一个人,还有第二个,她要是严老板,绝对能把这俩个臭不要脸的情敌给打死。 顾乔音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时不时还嫌弃啧啧两声,顾修庭冷冷瞥了她一眼。 顾乔音瞬间蔫了。 没办法,她还需要靠着自家大哥才能拿零花钱,她必须蔫。 段榆海看着脸蛋还有些红的青棠,眸色很冰,冰到犹如寒风刺骨。 只见之前顺滑平整的裙子已经有些褶皱,披散在腰后的头发也有些凌乱,膝盖还有暧昧的指印,一切似乎都在表明之前发生了什么? 确实啊… 确实是发生了些让他几近呕血的画面。 哪怕就是现在,他都觉得自己呼吸间都可以闻到血腥味。 当初,她勾引他时,都不让他碰唇以下的地方,可现在呢?为了那个男人,她明知他在看着她,也敢让他碰她。 甚至,若不是顾乔音中途敲门,恐怕就是做到最后,她都愿意。 心口刺痛,就像用针扎了一般,男人呼吸又沉又重,他死死绷着身子。 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顾乔音看了眼淡然自若的闺蜜,不由中佩服,不过,她可受不了,还是悄摸摸的站在一旁,充当隐形人。 青棠瞧了眼没义气的乔音,唇角勾了勾,有些好笑,可视线扫过从卧室走出来的两个男人,微微一顿。 他们两人的脸色不可谓不难看。 甚至段榆海因上半夜春药又泡冰水的原因,脸色还有几分惨白。 “事情我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清楚了,请你们以后不要来找我,我们没有其他关系。” “很晚了,两位离开吧。” 青棠并没有什么同情心,毕竟,她根本就不在意他们,又何来的同情心。 她的话可谓是狠心绝情,整整一晚上都在压抑的段榆海再不复曾经的斯文儒雅,就好像是被连根拔起的怪物,充斥着阴冷与戾气。 可青棠却并不怕,就这么淡淡瞧着他。 顾修庭虽然也不满,满身的怒意,但眼看段榆海状态不对,生怕他伤到青棠,上前一步挡在了她面前。 两个男人冷冷对峙,气势不相伯仲。 青棠真的困了,站起身就准备回房睡觉,顾乔音大气都不敢出,踮着脚就准备跟闺蜜回房,毕竟,有些借口说了出来,就得做全。 两人一起准备回房间。 可惜,顾乔音还没靠近自家闺蜜,就见她被段老板抓住了胳膊。 由于顾修庭段榆海两人站的位置距离沙发很近,所以青棠回卧室必然要经过,然后,就被某个刺激过头了的男人抓住了。 而段榆海一动,生怕他伤到青棠的顾修庭也掐住了他的手骨,想逼段榆海放手。 三人一时气氛紧张到极致。 “放开她。”顾修庭声音很沉。 “放开?”段榆海冷笑,一语双关,“你能放的开吗?” 顾修庭脸色骤然越发冷,他自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底愠怒难消。 但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他也放不了手,永远也放不了手。 他唇角不知不觉间绷成一条直线,冷冷睨了眼段榆海后,看向铁石心肠的女孩,“青棠,我们难道真的不可以试一试吗?” 如果是曾经,听到顾修庭对青棠说这种不要脸的话,段榆海必然怒火中烧,可现在,他却只是冷笑着,什么也没有说。 显然,他觉得,如果顾修庭能让青棠心软答应,那么,未来他未必不可以分一杯羹。 当然,那就得看谁更狠了。 青棠望着面前的两人,眉眼弯了弯,笑如甜蜜,可眼底却没有半分感情,“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如果你们非要逼我的话,那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她压低声音,柔柔的,甜甜的,却令身后看着三人的顾乔音心颤。 “反正我就一条烂命,没了也就没了。” 年少的经历注定她的心理不太正常。 她眼底的淡漠死气在此刻终究是弥漫出了些,顾修庭心中一颤,“你在胡说什么?” 什么烂命?什么没了? 他爱她,在乎她,绝不可能让她死! “大哥,你别逼青棠了,她不喜欢你们有什么错吗?感情本来就是这样!”顾乔音一直知道自家闺蜜心理上有问题,但真正听到这些话,还是忍不住心疼,甚至上前让两人放手。 这时候的她,虽然依旧有些怕自家大哥,但还是直言不讳的说出了那些话。 段榆海本来不想松手,可对上青棠那双清冷淡漠的双眼,心口疼的厉害,终是放了手。 青棠淡淡瞧着他们,转身回了卧室。 她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 顾乔音瞪了眼两人,也跟了进去。 可是,顾修庭和段榆海真的会放弃吗? 第28章 夺走双胞胎女主弟弟和男友的爱28 答案,显然是不会。 两人是在电梯口遇见的严北。 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阴影处。整个人几乎与角落的黑暗融为一体,明明看不太清脸,可那股蚀骨的冷意以及紧绷压迫的拳头,似乎都在表达他的压抑与愤怒。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紧张的厉害,就连负责开关电梯的侍应生都察觉到了,紧紧低着头,缩着身子,生怕被迁怒。 段榆海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冷笑,“你应该,不会想在这里跟我们打一架吧?” 严北眼底晦涩,弥漫血丝,咬牙对他和顾修庭说,“是男人就下来。” 缩着身子的侍应生较为警觉,立刻按下电梯开合按钮,果然,身侧一道衣摆扫过,大步进了电梯。 而随后,就是第二个。 然后,第三个。 严北通天的怒,并没有忍太久,几乎是在到达下一层后,毫不犹豫反身,一个拳头重重砸了过去。 走廊明亮的灯光下,男人眼底的血丝与滔天的压抑与愤怒,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段榆海第一拳没有还手,任由他揍了上来,疼的他微微皱眉,向后一趔趄。 下层的电梯侍应生都差点被波及,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没办法,这些人都惹不起。 顾修庭冷冷看着,一言不发。 他知道,段榆海被打,他自然也要。 但他可不会忍一拳,而是会还手。 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他先认识青棠,可却被他捷足先登? 这晚,三人之间硝烟弥漫! …………… 青棠是在第二天临近中午才下的楼。 昨晚被那几个人接连打扰,睡的太晚,再加上又是度假期间,她直接起晚了。 不过,起晚也有起晚的好处,至少看到了今儿早上爆出来的恶劣新闻。 【大家闺秀为爱下药,却惨遭嫌弃】 【论大家闺秀的两面性】 【以玩笑而霸凌,双胞胎姐妹无耻至极】 网络上,新闻上,在几个男人的共同努力下,那两个双胞胎姐妹几乎人人喊打。 曾经被她们欺负过,霸凌过的人,无论男女,昨晚也都下场助力,比之前还狠,势必要将她们钉在耻辱柱上。 再加上下药一事是以投毒罪被带走的,判刑几乎是躲不过去了。 不过,有一点很共通。 那就是每一次所有的受害者都没有牵扯到严北,他们只愤怒严鸾严凤,势必要报当年那些仇,但对严北,所有人默契不谈。 一,是因为当初受伤害的那些人也知道,他曾经受过伤害。二,则是因为严北一直在帮他们,无论是提供心理医生,还是提供工作,他一直都在帮他们。 他做的事那些曾经遭受过霸凌的人都知道,但曾经他们都心有怨怼,因为觉得他和严鸾两人始终是一家人。 可是,时至今日,他们心里还是感恩的,所以,谁都没有将他牵连下去。 他们都知道,他曾经也是个可怜人。 只是,新闻闹的很大,再加上牵扯明通豪门继承人,引起很多记者追查往事,即便他们没说,有些东西还是暴露出了痕迹。 一时间,对于严家姐弟,名声以质的变化开始一天堂,一地狱。 网络本就是个跟风的地方,再加上从前爆出来的事,严鸾严凤已经再无翻身的可能。 坐完牢出来的她们,没钱没势,父母又被困在国外,谁又能帮她们呢? 认命,困苦一生,或者走些歪门邪道,她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青棠好心情的翻动着网页,好一会才放下手机,下床洗漱,而旁边顾乔音还在睡着。 海边的阳光大盛,从巨大的阳台落进来,令人格外的舒服,心情格外的好。 只是,这份好,在看到餐厅内同时带着墨镜的三个男人,回落了那么几分。 视线从三人穿着长袖长裤的身体,一路上移到带着青紫的嘴角,以及红肿的颧骨,最后是大大的墨镜,青棠一时微愣。 唯一完好无损的苏烈坐在他们三人之间也觉得尴尬,朝自家妹子招手,“棠棠,过来坐在大哥这边。” 他一开口,顾修庭也从青棠身上分了一眼视线,看向直勾勾盯着他的顾乔音看去。 即便戴着墨镜,可出于血缘压制关系,顾乔音还是了然,在自家闺蜜坐在苏烈身边后,坐在了她对面。 这次,几人坐的位置并没有像昨天晚上那般近,反而因为选了个较长的桌子,距离各自有些远。 气氛也更紧张。 但是,青棠就好像察觉不到,坐下打了声招呼,就波澜不惊的吃着早午餐,就当是看不见他们脸上的伤,以及那不该带着的墨镜。 严北不是不在乎,可他昨晚既然忍了,那日后必然也会忍下去。 毕竟,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如果一方先妥协,那么,他就已经输了。 输在了先动心,动的太狠。 一顿饭吃的格外安静,除了刀叉交错声,以及周遭客人的谈论声,再无其他。 吃完饭,青棠率先回了房,只说是要休息,没人阻拦,顾乔音甚至还跟着一起回去。 也就是在她们离开后,严北放下了刀叉,冷冷盯着对面的两个男人几秒,随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餐厅。 他们之间已然成仇。 段榆海端着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呵,他暗嗤一声,起身离开。 顾修庭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只是看着下半张脸,瞧着有些喜怒难辨。 苏烈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离开,最后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由扯了扯衣领,有些心烦。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 下午三点,六人的身影出现在了机场。 毕竟,出现了昨天晚上的事,再加上闹上了新闻,这场度假必然夭折。 行李已经由机场人员运送上了飞机,他们是坐私人飞机回去,航线已经提前报备,他们只需要准时上机就可以。 等下飞机,也会有各自的助理来接人。 所以,有时候旅游度假会累,纯属是因为地位权势以及金钱方面的不足。 “坐我身边。” 青棠刚上飞机,就被严北拉住了手腕,顾乔音望着盯着自家闺蜜的男人,非常识趣的放开了挽着青棠的胳膊。 “那我去后面坐,正好想睡一会儿,就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即便知道自家大哥会不高兴,但她还是松开了手,向前走了几步,坐了下来,然后,还戴上了眼罩。 这样就可以杜绝看自家大哥的冷脸。 修罗场虽然好看,但看多了心脏受不了。 青棠垂眼望着抓住她的手,宽厚温热,手鼓的青筋却好像又带着一股子执拗。 她视线微动,望着男人嘴角的伤,眼神微软,答应了,“好。” 严北漆黑的眸子里终于涌出几片神采,握住她手腕的手温柔了几分,让她坐在他身边,甚至待她坐好后,还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手指插入她的掌心,五指相扣,紧紧握住。 青棠垂眼瞧着,始终都没拒绝。 苏烈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坐在了两人后方的位置。 顾修庭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或者说,他不懂,他究竟有哪里比不上严北,为什么明明是他先遇见的她,也是他先对她动了心,可后来,却什么都变了。 即便他放下尊严,只求暗地里发展,她都不愿意,甚至以命相威胁?甚至说出那些令人痛心的话。 【反正我就一条烂命,没了也就没了。】 昨晚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强求,但所有的强求都在听见她那句话后,烟消云散。 他看的出,她说得是认真的。 格外认真。 眼底的漠然与死气令人心慌。 胸口密密麻麻的疼意一点点上涌,如抽丝的线般包裹住整颗心脏,顾修庭抿紧唇,什么都没说,经过两人,坐在了侧前方。 段榆海看了眼他,视线落在和严北五指相扣的女孩身上,眸色晦暗复杂,但与之相同的是不易察觉的怜惜,以及微弱的心悸。 越是聪明人,越是能看出一个人说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 很显然,昨晚青棠那些话很真,真到他心底有些空的慌,就像一颗石头永远摸不到底。 明通市中心的机场内,正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助理带着保镖守在外。 可等他们看见下机后的自家老板,即便是再冷静的人,也流露出了诧异之色。 段家的助理更是差点叫救护车了。 只因他的老板除了脸上的伤,那脸色也实在差的厉害,惨白的吓人,就好像是从停尸间里面出来的一样。 不过,这也怪不得段榆海。 毕竟他昨晚不仅仅被下两次药,打了抵抗针,泡了冰水,还受了些刺激,之后又挨了一顿狠打,虽然后面还了回去,但又不是铁打的人,怎么会受得了。 “段总,要不要去医院?”助理还是很识分寸的什么都没问,毕竟,另外两个人脸上也实在忽略不了。 “不用。”段榆海知道自己不舒服,甚至还感觉浑身发冷,但另外两个人都说没事,他也不可能示弱。 虽然这种自尊心有些可笑,但男人嘛,怎么可能会愿意在情敌面前说不行? 一行人出了机场,车子早已安排好。 青棠刚准备跟着自家大哥离开,就被严北喊住,她回头,“怎么了?” “去林场玩吗?”严北说的慢,但每个字都很清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下了墨镜,露出了眼角的伤。 有些地方青紫,有些地方甚至乌黑,看着很严重,但他好像都不在乎,眼里只有她,那双曾经黝黑别扭的眸子里只有她。 他说,“去林场玩吧,我教你骑马。” 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捧着一颗真心送到她面前,祈求她收下。 青棠忽然有些酸,心底酸酸涩涩的,眼里也酸酸涩涩的,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有些累,你明天来西角别墅接我吧,我多带点行李过去。” 听见那个“不”字,严北就像冬天掉进了海面窟窿,冷的厉害,可当听到她下面的话,就犹如枯木逢春,大地回暖。 “好,那我明天一早就来接你,……你…记得多带点行李。”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笑容牵扯到了嘴角的伤,他疼的嘶了声,却还是笑着,笑的有些傻气。 “回去吧。”青棠失笑。 “不用,我看着你先走。”他舍不得,舍不得她看他的背影,也舍不得自己先离开,他想多看她几眼。 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太过美好,也太过刺眼,顾修庭心里堵的慌,难受的很,恨不得将一直漠视他的女孩给抢走。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 因为一旦做了,有些后果,他可能一辈子都承受不了。 方助理看着自家老板下半张脸的脸色,自己对面段总的脸色,和其他助理一样低下头,默默当个隐形人。 感情这种事,谁插手,谁就有错。 不久后,几人分别离开。 顾乔音看着后视镜中远去的车子,回头看向坐在身边,沉默不语的大哥,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大哥,你…你别再那么执着了。” 顾修庭没有回答,只是半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他忽然开口,“你说,为什么呢?” 他真的不懂,青棠为什么不喜欢他? 顾乔音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顾修庭好像也并不需要她回答。 他只是在问他自己。 问他自己怎么那么没用? 明明近水楼台先得月,明明靠的那么近,可他还是输了,将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的女孩,彻彻底底的输了。 他难受,可他不会放弃。 既然她不喜欢他逼她,那就慢慢磨,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无论她以后结不结婚,他都不会放弃。 而他所想也正是段榆海所想。 两人都恐慌于青棠昨晚的话,所以,决定再也不逼她,开始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一年两年三年,哪怕十年,都可以。 他们不信,她永远不会对他们动心。 …………… 青棠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毕竟,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对严北那点喜欢能维持多久? 但这些都不重要,至少现在,她喜欢他,知道自己的心,就可以了。 未来,谁也说不准,不是吗? 第29章 夺走双胞胎女主弟弟和男友的爱番外29 林碧今年二十八岁,和严鸾严凤两姐妹同龄,但和她们两人曾经的肆意不同,她活的格外沉默内敛,甚至是怯懦,不敢与人对视。 当年那些用玩笑掩饰的霸凌,终究是让她整个少女时期都蒙上了阴霾,甚至延续到时至今日,依旧如此,有时她闭眼睡觉都仿佛可以听见当年那些恶劣的嘲笑。 【呀,林碧裤子怎么流血了?】 【她是不是做坏事了呀?】 【哈哈,可能是跟谁钻小树林了吧。】 用最天真的话说出最残忍的嘲笑。梦里,两个模样相似的少女对她肆意的笑着,眼底满满都是恶意,笑的她恐慌无助,满眼的泪水,她祈求着想解释,却无人听。 裤子里的血越来越多,她想跑,却被拦住,还被绊倒,鲜血沾染到了地上,拖出一道血痕……… 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仿佛成了恶鬼,林碧蜷缩着身子,抬起头望着她们,一遍一遍说着我不是,她没有做坏事,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血? “啊啊啊!!!我不是!!!” 尖锐的惊恐声响彻漆黑的房间。 林碧满身汗水的坐起,急促的喘着气,双手死死抓着被褥,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是,她只是怔愣了几秒,然后看着窗外的黑夜,蓦然苦笑出声。 多少年了,她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呢? 她为什么,就是那么恨呢? 是啊,她恨的! 因为那本该是少女发育完好的象征,却成为了她们攻击她什么都不懂的噩梦。 甚至,还因为那次的事,让她成了结巴。 她如何,能不恨呢? 她恨的。 特别恨。 特别是在她和其他受到伤害的人同样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变得越来越沉默内敛,而她们却活的肆意明媚的时候,就更恨了。 凭什么用玩笑遮掩的霸凌,就可以不受惩罚?是她们家大势大,是她们有钱收买吗? 那现在呢? 手机叮咚一声响。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林碧侧头看了眼,随后双眼骤然一怔,快速拿了起来。 【大家闺秀被抛弃,心有不甘投毒报复】 词条很炸裂,同时也很吸引眼球,但让林碧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其中的照片。 背景是一家豪华酒店,她没见过,但就看照片露出的一角,那富丽堂皇的模样,也知道肯定不是她这种普通人们进去的。 而占据照片整个中间的是两个容貌较好的女人,只是,此时的她们有些狼狈,双手被镣铐铐着,周遭跟着警察厅的人。 林碧瞳孔一缩,随后整个晚上都在看新闻,直到第二天清晨,由官方爆出确定投毒后,她立刻将自己的事,以匿名的方式爆了出去,然后买通水手,加了一把火。 而在她之后,之前还有些没说自己事的少数人,也通通涌了出来。 一时间,网络成了苦难者的哭诉地。 不过,这还不够了却她们心中的怨恨。 半个月后,庭审当天,通过报名,不少曾经的受害者都去了现场。 林碧更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穿了件洁白如雪的裙子,她要在自己象征新生的这一天,亲眼看着当年的人受到惩罚。 严鸾严凤的案子,因为有人插手,投毒罪成立,判的很快,一个五年,一个四年。 虽然算不上时间有多长,但若没人插手,只是投毒未遂,而且这个毒还是春药的话,恐怕只是拘留一些天就可以。 不过,对于这个事实,除了青棠严北那些人,其他人并不清楚,所以,她们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特别是看见被锁着镣铐的严鸾严凤两人一直哭喊着无辜,说她们没有投毒,是被冤枉的时候,更是心中畅快。 林碧望着法锤锤下,发出沉闷的一声响,长年累月没有笑容的脸,终于扬了扬唇角。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但这么多年,她确实活得很难受,因为她在恨。 可现在,判刑的这一刻,心底那座压抑已久的山,好像在慢慢消失了。 就像一片深深的阴霾被迟来的晚风吹散,她的人生终于可以开启新的篇章。 离开法庭的时候,她看见了被一群记者围着的投毒罪受害者,也就是严鸾曾经的富豪男朋友,男人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说话不疾不徐,是很多人高不可攀的存在。 也难怪严鸾那种表里不一的人那么执着。 不过,这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的噩梦已经结束,受到了惩罚。 林碧收回目光,可当视线触及角落走出的一行人时,她忽然有些发愣。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很年轻,穿着一袭淡蓝长裙,裙摆波光粼粼,周边跟着好几个男人,可以说个个出色,甚至其中一个,还是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人。 她看了那个男人一眼,见他视线完全落在他身边的女孩身上,也跟着看了过去。 也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那个漂亮到有些过分的女孩回头看了她一眼。 然后,眉眼弯了弯,朝她笑了笑。 林碧微怔。 很奇怪,她竟然对一个陌生人有好感。 而且,还是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林碧不自觉间也对她笑了笑。 ……………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天气好,就开心呗,走吧,不是说还要带我去采葡萄吗?” 见她笑容明媚,语气带着微微的撒娇,严北很满足的揽住她的肩,将她护送上车。 跟在身后的苏烈由于马上又要去出差了,所以,并没有跟上车,只是唠唠叨叨叮嘱了很多,直把青棠念叨的有些不耐烦。 一直不停的嗯嗯的应付他。 “没良心的臭丫头。”苏烈想敲敲她的额头,却被一前一后两只手挡了下来。 顾修庭与严北对视,眼底同时带着冷。 苏烈觉得有些头疼,将两人的手挥开,对自家妹子说,“行了行了,去林场玩吧,记得不许挂我电话,打视频一定要接,不许像以前一样不接电话,大哥会担心你。” “知道啦,好啦好啦,我走啦,啰嗦,拜拜。”青棠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让严北上来开车,从始至终,她都没有看一眼身边的男人。 只是在离开前礼貌又疏离的对他说了两句话,可惜,还不如不说,尽让人难受了。 “顾大哥,今天谢谢你来陪我,只是你工作忙,其实可以不用来的,不过你来了,我也谢谢你,我先走了,再见。” 论起狠心,谁都比不过车内的女孩。 顾修庭眉眼黯淡了几分,语气倒还算正常,“不用,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青棠抿唇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无声的回答,就好像是在疏远他们的关系。顾修庭望着她,心里有些难受,但好像,又习惯了。 毕竟,更狠心的话,她不是没有说过。 青棠离开了。 严北开车将她又带回了林场。 车子渐行渐远。 独留顾修庭与保镖站在原地。 苏烈准备离开去机场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也许是作为旁观者吧,他看的很清。 只是…… 他望向已经被保镖助理护着,从记者包围里冲出重围的男人,挑了挑眉,笑了起来。 段榆海和顾修庭,家世相差虽有,但不是没有一争之力,可两人输就输在同时动心,且青棠并不喜欢他们。 所以,严北才能赢。 甚至,对比于先认识青棠的顾修庭,后来者居上。毕竟,但凡严北少一个情敌,现在都不会是这种有些安稳的场面。 “走吧,去机场。”苏烈上了车,慵懒的靠在椅背后,扯了扯领带,薄唇勾着。 段榆海由于是作为被害人上的法庭,本来他家的老爷子不准备让他去,毕竟,男人被下药说出去也有些丢人,就准备派助理过来。 但段榆海知道以青棠对那两姐妹的厌恶,必然会去庭审现场,再加上从度假酒店回来,一直没有见过青棠,他实在想她想的狠。 没听老爷子的话,执拗的挨了顿骂,然后带着保镖和助理赶了过来。 毕竟,骂两句又不疼不痒。 可是,谁知道今儿的记者来的太多,即便早有准备,但终究是花了好一番力气才在助理保镖的阻拦下,冲出了重围。 虽然有点烦,但能见到那个没良心的女孩,他不是不能忍受。 可是,她却是无情的很。 望着驶离的汽车,段榆海直接被气笑了。 还真是没良心! 他摘下眼镜,难得爆了句粗口。 …………… 时间一天天过去,岁月好像留不住时光。 十年后, “妈咪,不是说要带我们去骑马吗?开开门呀,妈咪,爹地!”一间卧室外,一个大概五六岁的男孩子正满脸不高兴的敲着门,而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身穿骑马装的女孩。 看起来比他稍大几岁。 此刻,正头疼的拉了拉他,“行了,姐带你去骑马,你别吵妈妈了,还有,你别老喊妈咪爹地,你是男孩子,怎么总喜欢撒娇?小心老爸出来揍你。” 听到揍他,唇红齿白,脸颊肥嘟嘟的男孩立刻更委屈了,嘴巴多的都能提油壶。 “爱撒娇怎么了?妈咪也爱撒娇,爹地不是喜欢的很吗?还叫小宝贝。”小小的男孩坐着怪,掐着嗓子,可惜,奶奶的声音听起来就是可爱的很,让人想揉他白嫩的脸。 姐姐好笑,敲了敲他的头,“奶膘子,你能跟妈妈比吗?” 不能! 小名叫奶膘子的男孩气嘟嘟,爸爸真是太过分了,妈妈撒娇就叫小宝贝,他撒娇就是嫌弃的奶膘子。 当然,他家的爸爸很公平,姐姐和他都受嫌弃,两人一样的待遇。 当然,这并不是说爸爸不爱他们。 相反,他们的爸爸很爱他们,几乎事事在意,但就是谁都比不上妈妈。 爸爸和舅舅,还有另外两个偶尔来玩的叔叔,最在乎的都是妈妈。 妈妈一说话,他们就跟小狗一样屁颠屁颠的跟上来,实在看不下去。 当然啦,奶膘子也很爱妈妈。 最爱妈妈了。 他和姐姐都爱妈妈。 妈妈温柔又漂亮,还会和他们一起玩,一点都不会嫌弃他们幼稚,甚至比他们玩的还更开心,有时候奶膘子还觉得妈妈有点幼稚。 但是,每次这种时候,爸爸总会很温柔地看着妈妈,如果舅舅和其他两个叔叔在的话也是,他们都说那是妈妈曾经缺失的喜欢。 “好啦,姐姐带你去骑马,让妈妈休息,妈妈肯定是累了,才起不来,等我们骑完马回来,再喊妈妈吧。”姐姐懂事一些,也更明白家里的情况。 比如,自家老爸最喜欢缠着妈妈,无论去哪都喜欢带着妈妈,生怕哪天妈妈离开。 对,就是离开。 姐姐之前不小心听到舅舅和妈妈的话,才知道老爸和妈妈竟然一直都没有结婚。 她那时有些难受,但当听到妈妈说她害怕结婚,害怕婚姻的时候,隐隐约约又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因为,她心疼自己的妈妈,如果妈妈害怕结婚,那就不结婚,只要妈妈跟爸爸在一起,永远陪在她和弟弟的身边就可以。 那样,妈妈永远都是妈妈,爸爸也永远是爸爸,他们还是一家人,谁都不会变。 只是,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对之前偶尔来林场玩的叔叔多了分戒备。 她不希望任何人拆散自己的爸爸妈妈。 …………… 卧室内,青棠满身酸软的捏了捏男人的耳朵,“你怎么那么不要脸?一身力气尽使在我身上,还害的我起不来。” “我都一个多星期没碰你了。”经过十年的光阴,严北的脸皮已然厚了很多。 他将她搂在怀里,心里是浓浓的满足。 这些年,他没有了曾经的得过且过,开始越发大力发展林场,再加上有大舅子的帮忙,林场一再扩大,成功有了和被两个男人并驾齐驱的实力。 “每个月除了那一个星期,你哪天不碰?真怀疑你是不是泰迪精转世?”青棠斜了他一眼,毕竟谁让这家伙精神太好,还特别爱吃醋。 平时就算了,每天就一两次,但凡碰到那两个还没结婚的男人过来,那简直是醋意爆炸,一晚上都睡不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严北。 谁让那两个男人毅力也那么强。 为了能让家族同意不结婚,顾修庭直接从国外弄了一个孩子回来,机器弄出来的,也就这一两年的事。 毕竟家族老爷子下达了最后通令。 而段榆海则更省事,直接从自己亲弟弟的孩子中选择了一个过继了过来。 两人反正死磕上了青棠。 弄的严北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时时刻刻要盯着老婆。 “泰迪就泰迪,反正你不能扔下我。”严北是真的不能失去她。 在他的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她。 除了她,再无其他。 即便是孩子,也不能跟她比。 青棠笑了笑,扬起头,吻上了他的唇。 第1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1 十月末,寒风刺骨,北方已经入了冬。 洁白的雪花从天空飘落,不消两个小时,整个街道就落下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视线所及之处,白茫茫一片。 一辆改装的悍马以格外强势的态度从远处疾驰而来,上了锁链的轮胎擦过满是雪花的地面,压起一道长长的痕迹。 忽然,一满头红发的男人焦急对开车的男人喊道,“不好了冲哥,阿肯发高烧了,要是再没有退烧药和抗生素,恐怕撑不了多久!” 年轻男人语气焦急不堪,可也极力压低了声音,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怪物。 不过,也不怪他这么警觉。 毕竟,三个月前,天地异变。 一夜之间,从前熙熙攘攘的城市沦为了人间地狱,一大半的人都在睡梦中死去,然后第二天沦为了活死人,也就是俗称的丧尸。 而剩下的,一小半觉醒激发了异能,可更多的还是普通人,艰难的在末世熬着。 血鹰小队就是这么一支异能小队。 它是幸运又不幸的,因为队伍里的队员基本都是异能者,但今天却在搜寻物资的时候,倒霉的遇到了一小波丧尸潮。 再加上碰到了一只四级丧尸,队伍中一名大将被抓去胳膊上一块肉,鲜血淋漓,急需退烧药和抗生素。 要知道经过异能洗礼的异能者即便被丧尸抓到,虽然也不会变丧尸,但会因为没有药物或者医生从而丧命。 萧冲从后视镜看了眼已经快陷入半昏迷的兄弟,冷峻的眉头微拧了起来,“阿威,火头,继续用水和冰给阿肯冲洗伤口降温。” 只能庆幸现在是冬天,下了雪,能抑制住血腥味和减少细菌感染…… 可是,那也只是减少…… 萧冲脚下踩的油门很紧,犹如一道闪电飞驰出去,双眼紧盯着周遭那些破败不堪的店面,生怕错过哪一家药店。 后座,红毛阿暴看着被两个兄弟用异能冲治的兄弟阿肯,担心的忍不住捶了屁股下的座椅,“这都是什么鬼世道?末日就算了,那些该死的怪物怎么比我们升级的都快?” 才短短三个月,竟然能升到四级? 要知道现在所有暴露出来的高手,最高也就三级,而阿暴唯一知道的四级高手,就是他冲哥,可也是刚刚杀了那个四级丧尸后,力孑冲击上来的。 至于他们,基本都在一二级徘徊,准备冲击三级,哪里会像丧尸那样逆天。 “丧尸能以猎杀同级别异能者获得晶核,再加上高级丧尸能压制低级丧尸,升级必然比我们容易。”这时,副驾扎着马尾,看起来着实有些英姿飒爽的女人开了口。 她面容沾着血,皮肤微黑,虽然有些普通,但周身气质飒爽,瞧着倒是格外爽朗。 可惜,回头望着阿肯受伤的眼神,却像看一个死人。 不过,也确实是死人。 毕竟,上一世,她可从未听闻血鹰小队有一个叫阿肯的队友。 按照上一世血鹰小队的出名程度,她没听过,那么就代表这个人必然中途陨落。 夏乐眼底划过一丝漠然。 必死之人,不值得她费心。 阿暴和极力为阿肯冲洗伤口的另外两名队友都心焦至极,但眼下谁都没有说话。 不过,还好,很快转机就来了。 “冲哥,我这边救的人说南边有一家药店,那里的老板末世前好像还是个医生,听说没出事,前两天还看见那个男人出来搜物资,要不要去看看?” 听着后车传来的声音,车内即便是已经疼的快陷入昏迷的阿肯都忍不住心生一喜。 而阿暴等人更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阿肯,你有救了!” “去,你上前,让那个人指路。” 萧冲很在乎自己这些兄弟,听到消息毫不犹豫的答应,冷静指挥后车开到前面带路。 一片喜意中,唯有夏乐有些微弱的不同,但转瞬即逝,也露出喜意。 不久后,寻找药店的两辆车集体在一处关闭的门店前停下,厚厚的卷帘门遮挡了一切。 “确定是这儿?” 萧冲望着眼前被封的死死的铁皮卷帘门,看向一边跟着阿健下车的中年人。 “是,就是这儿。”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连连点头,脸上有畏惧,毕竟之前这位异能者是如何杀丧尸的,他是亲眼看见的。 就像杀西瓜一样,一砍刀一个。 可以说,除了那个四级丧尸,其他的,都没让这位有任何的麻烦,就算是那小波的丧尸潮,也只是让这位皱了皱眉。 “我之前就是住在这附近的人,这家末世前就是家药店,老板是三甲医院的医生,特意开这家药店给她……老婆。” 萧冲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显然,这个男人说到那位老板娘的时候,有瞬间的犹豫。 阿健睨着他,“刚刚犹豫什么?” 他之前学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虽然不太精通,但对于这种过于明显的迟疑,还是能察觉到的。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那位老板娘长的实在…实在……”中年男人好像有些难以启齿,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 “长得丑?还是你歧视?”其中一个容貌清秀的女人眼含厌恶的看着他,显然很讨厌这种以貌取人的男人。 不过,中年男人可不敢生气,因为这位也是异能者,再加上实在不知道怎么描述那位老板娘的容貌,就只是讪笑了两声。 “冲哥,我们先进去吧,不管那位老板娘长得丑不丑,也许她现在已经成了丧尸了,还是先进去拿药,看那位医生在不在?阿肯的伤更重要。”夏乐上前替中年男人解围。 其实也不算解围,只是她不喜欢任何人在萧冲的面前谈论其他女人。 “阿暴,敲一下铁门,控制力道。” 下雪天其实好处有很多,其一就是可以用雪隔离声音,如果还有异能者会控制力道,那么就会极大可能给自己减少危险,惊动丧尸。 阿暴拿着手中的大铁锤武器,上前,利用异能轻敲了下卷帘门。 他是力量异能者,虽然在在其他队伍中一直认为比较鸡肋,但他对于力气的控制非比寻常,且能将手边任何东西当做武器,冲击力直达千斤,甚至能冲过其他异能者的屏障。 当然,越强的屏障,就需要他级别越高。 卷帘门后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开门,萧冲没有犹豫,抬了抬手,瞬间,一道雷电直击卷帘门,然后,众人就看见了门后厚厚的土墙。 怪不得听不见声音,就看这密度,这土墙恐怕也厚的很。 萧冲眸色眯了眯,本能告诉他,里面应该藏了什么宝贝?若不然,不至于护的这么紧。 “冲哥。” “嗯,去。” 阿暴见老大答应,毫不犹豫一拳打了上去,可惜,本该一拳轰塌的土墙没有出现,甚至只是掉了些灰。 所有人都一时愕然。 夏乐都难得没绷住,眼底划过一丝诧异。 萧冲之前心有怀疑,所以倒是不奇怪,他看了眼扶着阿肯的黑发青年,以及站在夏乐身边的清秀女人,“你们和阿暴一起试试。” 阿威和凌珑对视一眼,没有丝毫迟疑。 娃娃脸的火头接过阿肯,让阿威快去。 阿暴先是没懂,但等三人同时施展异能,然后将土墙瞬间打出一个大洞,就明白了。 “乖乖,这个土系异能者也太强了吧?我还真没见过一个土墙能需要三个不同属性的异能者同时施力才能打开?”阿暴的惊讶也是其他人的震惊。 毕竟,土墙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是很难,但对异能者来说几乎分分钟可以打爆。 可是,面前这堵墙,需要他用力量异能先打散力道,然后用阿威的水系异能透湿,之后再用凌珑的木系异能生出藤蔓,冲出土墙。 但凡三种异能哪样力量不对,或者不是二级巅峰异能者,都打不开这堵发黄的土墙。 “走,进去,注意警戒。” 萧冲提醒了句众人,随后率先提着砍刀走了进去,目光锐利的扫视着周边。 虽然大概率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万一呢?毕竟,末世最不缺的就是意外,还有人命。 青棠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她坐在一间玻璃窗内,那应该是以前药店收钱的柜台,特别干净,也特别厚,似乎能隔绝一切声音。 甚至,哪怕是末世,也保持的很干净,似乎有人经常擦拭它。 柔美的女人就那么披散着长发,穿着淡粉色的毛线裙,披着线衫宽松外套,垂着头,看着书,露出些许精致雪白的侧脸。 也许是骤然亮起的光亮,令她从书中回过了神,她抬起头看向了他们。 嘶—— 不知是谁发出了抽气,然后一片讶然。 玻璃窗内的美人干净的不像是末世里出来的,噢,或者说,也许从末世开始,她就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从未出去过。 整个人美的如同雪地里开出的蔷薇。 干净的见底。 “你们是谁?出去。” 柔美的女人看见雪花本以为是自己老公回来了,刚准备惊喜抬头与他说话,等待男人进来柜台,对她脸颊落上一吻,结果却看见一群带着腥臭血迹的陌生人。 温柔如水的眸子里瞬间沦为了恐慌。 特别是为首那个气势深沉的男人,明明脸上沾着血,本该狼狈,可他却好像不以为然,那双黑幽幽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 女人害怕而惊惧。 眼里也不知何时盈满了水雾。 柔弱的仿佛轻轻一捏就碎了。 人柔弱,声音也柔弱,即便此刻愤怒恐慌到了极致,声音也颤的发抖。 异能者的听觉让萧冲很容易的从厚重的玻璃中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他看着她,用她刚刚好可以听见的声音开口。 “我的队伍里有人受伤了,需要一点退烧药和抗生素,可以用食物或者晶核跟你换。” 他不是强盗,如果对方愿意与他友好合作,他也不想做那些强抢之事。 望着玻璃外空无一物的货架,他将视线全部放进了玻璃内。很显然,药物并不是被拿光了,而是被保护她的人全部收了起来。 青棠本来不想答应,因为药店剩余的药也所剩不多,更何况那些特意从医院弄来的抗生素都是她准备留给自己老公的。 可是,食物…… “呃……”被火头搀扶坐在地上的阿肯虽然经过水和冰的冲洗降温,已经好了一些,但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又再次发起了高烧,嘴角都被烫的起了皮,意识模糊。 “阿肯,你怎么样?”火头摸着兄弟烫到快起火的额头,急的直喊萧冲。 阿暴阿威阿东几人也担心的蹲下看了眼阿肯,眼底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担心焦急。 夏乐上前一步,“冲哥,这里是药店,而且这个女人看起来被保护的很好,所有的药恐怕都在里面,不行就抢吧,阿肯等不起。” 其实,这些话有些过了,不像夏乐平时说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玻璃内那个过分干净的女人。 她太干净了。 就好像,如今并不是末世。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她眼底的冷意,玻璃内的女人忽然抓紧了腿位上的毛毯,露出了小片黑色的金属材质。 轮椅? 萧冲收回眼底的异色,沉了沉声音,又问了一遍,“能跟我们换退烧药抗生素吗?”要是还不愿意,他也没办法,只能硬抢了。 当然,他不会伤她。 还好,也许是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容置喙,女人只迟疑了两秒就答应了,“可以,但你要把你们一半的食物…都给我。” 知道他们听得见她说话,她虽畏惧,但也还是努力控制着,没有再那么尖锐。 夏乐和跟进来的普通男人有些不乐意,但一个知道萧冲有多在意兄弟,一个知道自己是普通人,所以全部都聪明的没说话。 “阿威,你带阿暴去拿东西。” 萧冲这个讲承诺的人,说多少就是多少,阿威点头,和阿暴快速跑了出去。 玻璃内的美人松了口气。 萧冲看着她舒展的眉眼,眸色微敛。 可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道格外冷冽的声音,随后,一道颀长的身影如风般疾驰了进来,挡在了玻璃前。 萧冲以防御姿势退后时,亲眼看见那玻璃内的美人褪去了无助与恐慌,望着她面前的背影,眼底依赖信任尽显。 然后,她唤那人——老公。 第2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2 “你们是谁?” 站在玻璃面前的男人气质很好,穿着白色冲锋衣,身高腿长,气质温润,即便是质问,也仿佛如沐春风。 可谁都不敢小觑他。 萧冲望着男人看似温和,实则警惕冷漠的眼神,波澜不惊的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是吗?可你们吓得我妻子了。”只要想起刚刚进来的时候,青青脸上带着不同于往日红润的苍白,周卿言面上的温润都多了分不由凛然,令人一看就知道他心中的不满。 也是,就看那堵土墙,还有店内几乎隔绝人音的玻璃,就可以看的出男人究竟有多在乎玻璃内的美人。 毕竟那堵土墙可是需要同时用三种异能打开,且还都得是二级巅峰才行,差一点都不可以。 要不是他们凑巧队伍里正好有这几个异能,恐怕除了萧冲这个四级异能者强行破开,谁都没办法。 夏乐脸上带笑,“不好意思,事急从急,我们跟你道歉,实在是……” “不用,跟我妻子道歉。” 周卿言打断她,淡淡扫了她一眼。 夏乐脸色微僵,掐着指尖。 显然,她还没见过这么较真的人。 玻璃外的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可玻璃内的美人却像是察觉不到,她依旧那么柔美,乖顺的坐在轮椅上,只是从周卿言进来后,她的眼里就只有他。 既没有了之前的惊恐,也没有了那眼中的泪水,一双柔情似水的双眼就那么瞧着玻璃窗外的身影,眼底有着难以形容的依赖与信任。 “抱歉,这件事是我们做的没有分寸。” 萧冲抬手让夏乐去照顾阿肯,然后看着窗内之人亲自道歉,甚至知道玻璃窗有些厚,特意加了些异能,让声音传进去。 语气低沉,格外诚恳。 玻璃内的美人似乎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后朝他轻轻点了点头。 小脸轻动,披在肩后的长发微微滑落,她轻轻挽到耳后,圆润粉白的指甲落在墨黑的长发间,多了几分难言的意味。 萧冲觉得喉咙有点痒,痒的想抽根烟,可他到底还知道现在是在哪儿,让阿暴和阿威将拿进来的一半食物放在周卿言面前。 用所有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对他说,“这是我们的一半食物,麻烦你们给我一粒退烧药还有抗生素,我的兄弟已经等不起了。” 周卿言看了眼面前的泡面大米,没有一丝想要的意味,只是回头看向了妻子。 柔美的女人知道他担心她,朝他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没事的老公,药给他们可以吗?我想要那些食物。” 她被呵护的很好,对想要的东西也从不遮掩,只是语气柔柔的,轻轻的,听着就令人心软难耐,酥酥麻麻。 周卿言自然不会不答应,“好。” 一分钟后,靠在架子边的阿肯终于吃到了退烧药,也打上抗生素。 而他们拿过来的一半食物也被周卿言放入了玻璃内,由他的妻子保管。 也就是这时候,阿暴等人才知道原来这块直达房顶的厚玻璃,竟然暗藏乾坤。 只见最高处的玻璃开了一道半大的口子,然后里面自动放下来一个簸箕,用绳子吊着,在周卿言将所有的东西放上簸箕后,又自动升高,送回玻璃内。 不过,这当然并不会让众人惊讶,让众人惊讶的是,那开的口子里面竟然放了好几把冲锋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黑幽幽的枪口直勾勾的对着众人。 但凡他们有哪一点不对?那枪口就会冲出无法收回的火药,届时没有防备之人必然会受伤,甚至死伤大半。 “那上面是双面玻璃镜,怪不得…” 夏乐睨了眼玻璃内的女人,压低声音对萧冲说着话,可惜,还没说完,就见男人那双黑幽幽的眼睛正看着她。 夏乐后面的话蓦然吞了回去。 她心知自己刚刚差点失了分寸。 或者说,那个女人的干净让她生了几分嫉妒,而语气中也自然而然带了一些。 可是,这与她平时营造出来的形象,太不符了。 “我就说呢?那医生的老婆明明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怜,怎么敢与我们交易?原来是手里有东西啊。” 阿暴没什么心机,也没看出他老大刚刚警告的看了眼夏乐,就这么马大哈的说了出来。 霎时间,众人都无语的看着他。 夏乐更是因为他的话,再次被其他人看了一眼,即便那只是下意识的,但还是让她有种被鞭刑的感觉。 萧冲看了眼吃完药昏睡的阿肯,起身走到已经关上卷帘门的墙边,从裤兜拿出了烟,点了一根。 烟在末世也成了奢侈品。 他剩下的也不多,平日里能不抽就不抽。 可今天,他觉得嗓子眼痒的很。 让他格外的心痒。 厚重的玻璃隔绝了烟味,也让那抹白色烟雾模糊了男人过份棱角分明,俊朗的脸。 玻璃窗内,青棠靠在周卿言怀里,柔柔的抬起小脸问他,“卿言,他们什么时候走?” 本以为那些人换了药就会离开,谁知道他们却还不走。这是她和卿言的家,她不希望有任何人留在这儿。 “不喜欢他们?”周卿言抱着她,将她护在怀里,为了拉了拉有些下滑的毛毯。 “嗯。”青棠很喜欢他的温柔,轻蹭了蹭他的胸膛,感受到一丝暖意,才道,“这是我们的家,我不喜欢陌生人。” 家和陌生人这两个词,显然让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很喜欢,也很开心。 “放心,他们明天就会离开。”周卿言知道怀中人有多不喜欢陌生人,也知道她愿意用药物交换食物,只是因为不想他每天出去寻找食物,担心他,所以想让他留下陪她。 所以,他之前答应那些人留下休息一晚的条件就是,将他们剩下的一半食物,再交上来一半。那样,他们交上来的食物再加上他之前所搜罗来的食物,可以让他的青青未来三个月都不用挨饿。 可能,她也从来没有挨过饿。 毕竟,他是宁愿自己不吃,都要让怀中人吃饱的人。 青棠靠在他怀里柔柔的笑着,眉眼温婉。 …………… 其实,这次的故事来源于一个“妒”。 妒什么呢? 大概是好运吧。 这次的怨主苏馨,死在了夏乐的手中。 对,就是血鹰小队的夏乐,那个表面上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女人。 可是,谁能想到,那个英姿飒爽的夏乐,竟然已经是死过一次,经历过末世,然后重生回来的呢? 上一世,她与苏馨是同一个大学毕业,毕业后进入同一家公司实习,按理来说,她们就算不成为很好的朋友,也不至于害死对方。 可是,人世间,最怕的就是“妒”。 一旦心里不平衡,那么,再好的关系都会面目全非。 更何况,夏乐本来就不喜欢苏馨。 苏馨长得比她漂亮,性子也比她好,温柔可人,在其他人受伤的时候也愿意帮忙。 再加上,上一世末世来临没几天,她忽然觉醒了空间以及水系双异能,成了躲在公司所有人为之呵护的存在,她便更妒了。 而后来,她们被军队异能小队救走,来到基地后,更是天差地别的存在。 苏馨因为有异能,即便异能较弱,但因为需求量大,哪里都需要,所以住在异能者公寓,并且时时刻刻都有人保护着。 而她却因为胆子小,不敢参与普通人杀丧尸的队伍,只能乖乖待在基地里,甚至为了换取微薄的食物,选择用身体交换。 可是,她的模样异能者看不上,普通人也不会有那么多食物,所以后来,她选择雌伏于那些变态男人身下。 身体的痛苦,精神的折磨,让她越来越嫉恨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苏馨。 她越好,她便越妒,而这份妒,在后来一次无意间得知苏馨的异能,竟然来源于一枚地摊玉佩,且因为融合时间过长,玉佩融入血,永远成了她的时,更是妒气冲天。 凭什么?凭什么她的运气就这么好? 上一世,没有死在丧尸手中,却死在变态男人手下的夏乐恨的滴血,怨恨老天不公。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份怨恨?她竟然回到了末世来临前,然后她使计提前买走的玉佩,之后又在末世来临后,将苏馨推进了同办公室变成丧尸的同事口中。 而她自己则趁机逃了出来,并且根据上一世听到的消息,趁机遇到了血鹰小队。 那个后来响彻整个末世的队伍。 队员个个强悍的队伍。 即便只有区区五人。 …………… 天色渐黑,玻璃外的地板上煮着食物,夏乐端起一碗香喷喷的泡面,端给坐在铁架上擦着刀柄的萧冲。 “冲哥,吃饭了。” “嗯,放下,你去吃吧。” 萧冲将黑布包裹在砍刀柄把手上,继续擦着,并没有接过来,夏乐有些心塞,但脸上笑容没变,大方放下,回去吃饭。 即便现在队伍里都觉得两人隐隐是一对,但夏乐明白,萧冲并没有接受她。 可能之前隐隐有些欣赏,觉得她战斗力不错,性子也豪爽,可现在…… 夏乐看向玻璃内的女人,末世没有了电,蜡烛就成了夜间的灯火。 摇曳的烛火下,女人容颜温婉,气质干净,正笑着看着煮饭的清俊男人。 一个残废,在末世竟然还能过的这么好。 夏乐心底深处划过一丝厌恶。 青棠抬眼看了眼女人坐下的背影,耳畔再次响起了怨主的要求。 【既然她心有不甘,那就永远心有不甘,重复上一世之路,让她眼睁睁看着异能被夺,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在想什么?吃饭了。”周卿言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的妻子,无论是衣食住行,都会尽自己的能力给她最好的。 即便如今是末世。 青棠望着眼前鲜美的皮蛋瘦肉粥,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拖累了你。” 要是她的腿可以好,也能有异能…… “谁说你拖累了我?不许胡思乱想。” 见妻子心思敏感,又想起了不能动的腿,周卿言忙放下粥,心疼的在她面前半跪下,一边握住她的双手,一边安抚着。 “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重要。”她是他的灵魂寄托。 也是他孤身二十六年唯一在乎的人。 周卿言太认真,握着她的手也很紧,青棠唇角轻轻弯了弯,“是,我知道你在乎我,没有人比你更在乎我,只是…” 她笑容微微有些苦涩,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埋在他的颈窝,嗓音有些闷,“卿言,我真的好想好想能走路,好想好想能像你和外面那些人一样。有异能,有保护自己的本事。” 周卿言酸涩,摸着她的头,安抚她,“我会保护你的。” “不够。” 女人摇了摇头,在他颈窝轻轻蹭着,一股微湿微热,最后又变凉的热意落了下来。 周卿言心底一疼,想松开看看她,“青青……” “我害怕,我害怕你知道吗?卿言。” 抱着他的女人声音柔闷,周卿言握住她手腕的手一顿,听见了她接下来的话。 “每次你一离开,我就会忍不住的害怕,害怕会不会有人闯进来?害怕你会不会永远不回来?害怕你会不会出事?” 耳畔像是响起了轰鸣,昏黄的烛火也暗淡了下来,周卿言指尖蜷缩,就好像心脏也在这些话中蜷缩成一团。 “——对不起。”是他没有照顾好她。 “没有,不许说对不起。” 青棠抬起有些红的眼眶,“没有人比你更好,我只是希望我的腿能好,能有异能,与你一直在一起。” 周卿言珍她,怜她,更爱她。 所以,听到这些话,更是心如刀绞。 他抚去她脸上挂着的泪珠,低头轻轻吻着她的脸,根本不在意玻璃外的那些人。 “青青,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甚至,只要有机会让她的腿恢复,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会帮她达成心愿。 摇曳的昏黄烛火下,男人抱着她,轻轻摸着她的长发,眼底浓墨一片。 青棠倚在他怀里,唇角弯了弯。 瞧着幸福极了。 第3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3 两人旁若无人的拥抱亲密,终究是让玻璃外的人无法忽视。 “别说,这周医生的老婆生的可真漂亮,怪不得他这么喜欢,连末世都护着。”阿暴蹲在锅边捧着碗,趁着嗦面的功夫,偷偷瞧了眼玻璃内的两人,压低声音对队友说道。 几个被救回来的普通人看了眼他面前的锅,都吞了吞口水,可谁都不敢要吃的。 夏乐瞥了眼他们,眼底没有丝毫感情,就像看着死人一样,可面对阿暴几人时,却又犹如一个正常人,还顺势调侃了一句。 “男人不都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她说得随意洒脱,阿暴阿威火头几人笑了笑,倒也没否认,可他们也有自知之明,美人太美,他们养不起,也护不住。 毕竟,如今的末世可比几千年前的乱世还要乱,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连活着都很艰难,更何况,是养一个不能行走的绝代佳人。 阿暴几人都觉得有些可惜,可能,更多的还是对美人的怜惜。 清透的玻璃内,烛火摇曳,美人轻轻低头,手腕雪白,拿着勺子喝着粥。 淡粉的唇如同小小的樱花,轻怜动人。 影子落在对面的墙壁,如同一幅仕女画。 萧冲吃着面,眼皮半耷着,蜡烛不够的情况下,他的脸有些忽明忽暗。 若靠近,就可看见男人那双黑幽幽的眼睛正落在竖放在一边的砍刀上。 那砍刀很长,近乎一米,刀面如镜,擦的很干净,也正斜对着柜台内的玻璃面,刚好可以在刀面侧角看见几分柔美的身影。 青棠吃完粥,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 为了安全,周卿言亲自给给破损土墙重新补好,毕竟,他的土墙能那么坚固,可不是一般土系异能者可以做到的。 他弄的时候,屋内的人都在看,其中,吃了药退烧的阿肯看的最认真。 毕竟,两人同样都是土系异能者,虽然一个二级,一个三级巅峰,但怎么会造出的土墙差别这么大? 他实在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心,勉强站起身,上前摸了摸土墙,坚硬的就像块铁。 “周医生,你这个土墙怎么跟我弄的不太一样啊?有什么诀窍吗?”那密度简直了。 夏乐眼神也暗藏探究,“是啊,周医生,之前我们破土墙的时候,要不是冲哥聪明,恐怕也打不开,你是用了什么办法弄得这么坚固?难道你是双系异能吗?” 这话一出,屋内众人皆看向了站在中央,身长玉立,清俊儒雅的男人。 周卿言笑了笑,并未回答,反而看向闭眼假寐的萧冲,问了他一个问题,“不好意思,请问你这里有火系异能者吗?”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有些愕然。 包括同为火系异能者的夏乐和阿健。 这是什么意思? 萧冲不知什么时候将刀横放在了身边,摸着刀柄,淡淡抬起眼,“怎么了?” 他没否认有火系异能者。 “没什么,只是我的妻子想洗澡,想劳烦你们烧一缸水,放心,我会给报酬的。” 洗澡? 烧一缸水? 这要求在末世前真不过分,甚至说的上寻常,毕竟,哪个人不洗澡? 可关键现在是末世啊?! 除了萧冲外,所有人都露出了几分愕然。 周卿言笑容不变。 对待青棠以外的人,他永远都是这样。 望着温润如玉,可实则冷淡疏离。 就像一块寒冰,谁都捂不热。 瞧着就危险。 萧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喊了声阿健。 “你去帮周医生把水烧热。” 他没问水从哪里来,也没问在哪儿洗澡,因为这个周卿言既然敢提要求,那么其他的事,他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望着玻璃内正瞧着这边的女人,萧冲与她对视了一眼,见她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收回了目光,将视线落在已经转身带着阿健进入玻璃的周卿言,他捻了捻指腹,忽然觉得好笑。 他…这是被嫌弃了? 青棠看着被老公带进来的男人,有些好奇的看了眼,但随后就被周卿言挡去了目光。 “乖,过一会儿,你就可以泡澡了。” 青棠瞬间被他的话吸引了心神,因为平时最多就是每日擦洗,哪里可以泡澡。 “老公,你真好。”她羞涩又开心的亲了亲他的脸,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只有在害怕还有格外开心兴奋,以及那种时候,她才会喊他老公。 周卿言笑了笑,有些心疼。 心疼她连想泡个澡都难得。 但他没想过,在末世,别说洗澡,有的人连喝口水都难,比如外面瑟缩的几个普通人。 阿健听着两人的话,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裤子上不知干涸了几遍的血,有些沉默。 他好像也有点太脏了。 恍神不过两秒,然后就在周卿言的带路下,走到玻璃内角,然后推开一道小门。 里面是一间浴室。 打理的很干净,东西一应俱全。 甚至还有残疾人该有的辅助工具。 不过,阿健的目光落在浴缸里。 只见里面有大半浴缸的水。 就是看起来很冰,好像是雪花融化的水。 “把这些水烧热就可以,麻烦了。”周卿言很有礼貌,阿健却并不当真,只点了点头。 他现在只是二级火系异能者,将这么大半缸水烧热其实挺消耗体力的。可对比周卿言承诺的一枚二级巅峰火系丧尸晶核,显然就不足为提了。 不久后,阿健微微苍白着脸出了浴室,周卿言并没有耽搁,很快就给了他一枚火红色的火系晶核,而他也非常识趣的去了外面。 青棠瞧见,眼里没有丝毫的不满。 对于卿言做的事,她从来都不会有二话。 毕竟,他都是为了她。 周卿言将她打横抱,送进了浴室,“我就在外面等着,洗好了就叫我。” “嗯,知道了,快出去吧。”平日里再亲密无间,这种时候,也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青棠的脸不知是被他的话,还是被浴室内被水温蒸发的雾气所弄的有些红温,双眼水汪汪的,柔情似水。 周卿言摸了摸她有些粉红水润的小脸蛋,亲昵的用自己的脸又轻蹭了蹭,薄唇吻上她的眼,嗓音微哑,“青青,遇见你,跟你结婚,是我人生中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是她教会了他,什么叫做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他不仅不仅仅是拥有了爱人,还有独一无二的亲人。 两人都是被家人抛弃长大的孤儿。 他们是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依赖。 这份依赖不仅仅是对于她,也对于他。 周卿言的吻从她的眼,落到鼻,最后再到唇,那双面对外人温润疏离的眸子,现在满是对她的痴迷,又浓又深。 就如森林中独占鳌头的白虎,恨不得将她永远困在羽翼下,不让任何人去觊觎。 …………… 外面,阿健已经将晶核吸收。 不多久,身体就出现了反应。 阿东阿肯火头三人都露出了羡慕之色,毕竟他们三是升级最慢的,阿东是金系一级,这跟他最晚觉醒异能有关。 而火头则是因为冰系晶核太难得,所以不久前才升的二级初期。 至于阿肯,虽然也是二级土系异能,但他如今也不过是初期,而且还受了伤,不知道下次升级要到什么时候了。 不过,甭管他们仨怎么想,那么羡慕,那也是普通人高不可攀的存在。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异能?”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忍不住说道。 “那你不如出去让那些怪物咬一口试试,也许那样就可以了。”之前带路的中年男人冷哼了一声。 谁不想有异能?那可是保命的关键,就连逃跑都会比普通人快。可是,除了那些末世来临前一夜发烧的人,大部分都要被丧尸咬一口才知道究竟是会变异。 谁敢赌?! 店内的普通人,一共有六人。 其实一对中年母女和中年男人是一家,而瘦骨嶙峋的少年是他们的侄子,另外两人则是躲在一起的保安。 他们都是在一家超市被萧冲他们所救。 所以,也更羡慕他们的异能,更是在得知他们准备去A市军事基地的时候,求着他们带上他们,当然,他们也要付出东西。 比如,跟他们一起杀丧尸,不能拖后腿。 毕竟,在末世,时间就是生死时速。 少年有些失望,沉默了下去。 他们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店里就这么大,再加上异能者本身耳明目聪,也就听进了耳里。 夏乐看了眼角落里的几人,眼里满满都是漠然,还有几分鄙夷不屑。 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异能的,基本上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当然,除非他们敢赌。 可是,上一世就连她那么嫉恨苏馨,也不敢赌一次,那么,这些人自然也不敢。 毕竟,都是普通人,能苟且偷生地活着,谁都不会想死?而且还是死在丧尸口中。 她以自身的经历去猜想那些人,根本不会想到也许真的有人会去赌一次。 青棠洗完澡,重新被周卿言抱出来,刚好就看见她那种阴冷冷的眼神,身子一缩。 “怎么了?”她身子一动,明显是被吓到的感觉,周卿言低头关切询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个人好怪,眼神怪怪的。”之前就说过青棠被保护的很好,对周卿言向来不会有所隐瞒。所以对看见夏乐那种有些阴冷的眼神,她也实话实说,指了出来。 两人虽然有后玻璃遮挡声音,再加上周卿言用特殊手段,让外面的所有异能者都听不到声音,但低头窃语的模样却显露了出来。 只见有些昏暗的烛火下,玻璃内的女人脸蛋微微红润,不知说到了什么,还睁大那双柔情似水的眸子瞧了眼他们的方向,之后又亲密抱住清俊男人的脖子,与他低声说着话。 长发湿漉漉的,被毛巾包裹着,只余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沾在巴掌大的小脸上,身上则已经换了身厚厚的毛线裙,长及脚踝,露出白细鲜嫩的小脚…… 萧冲在她一出现的时候,视线就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目光从她水润粉白的脸蛋,一点点落在她白皙的双脚…… 他眼睫半垂,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同样都是高阶异能者,萧冲的视线异常隐晦,但周卿言还是隐隐察觉出一丝异样,蓦然抬头看了眼外面。 除了青棠,没有人知道,他还是精神系异能者,而这也是他能把土墙建造的格外坚固的原因,精神系异能者,有时候是一大杀器。 望着外面那些人,他最终将视线定在了靠在铁架边休息的萧冲身上,两秒后,他移开目光,看了眼之前青棠说怪的夏乐。 之后,抱着怀中人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给她披上一件厚外套,亲自给她穿上袜子拖鞋,犹如照顾一个婴儿般,事事呵护关切,就连湿漉漉的长发,也由他亲自擦干。 一共换了三条毛巾,才将她一头及腰的长发给彻底擦干,全程一共花了一个半小时。 女人早已困的睡着了,整个人安静乖巧的靠在他胸膛,周卿言将落到前的长发为她放到耳后,然后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 那种入骨的温柔,即便是外面那些人也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萧冲望着那个男人将她抱起,然后走进了里面一间房间,眸色微深了些。 孤男寡女,还是夫妻的身份,即便女人早已睡着,也不妨碍做一些事。 “冲哥,我们现在食物不多,确定明天离开吗?要不要再停两天,去找些东西,然后再继续走。”毕竟,现在入冬,下着大雪,一旦食物不够,又遇到丧尸潮的话,会很麻烦。 A市军事基地又离这里还远,中途不知道还有没有麻烦,食物必须要准备好。 阿威的话不无道理,得到了其他人的赞同,唯独夏乐不太情愿。 她不想再留下。 可是有空间,空间里有食物的事,她又不想告诉他们,便没说话,只是看向了萧冲,希望他能反对,毕竟,他们也不是不能一边开车离开,一边中途搜寻物资。 若是从前,萧冲也不是不能答应。 可现在…… “明天除了阿肯外,所有人分批出去寻找物资,至于周医生那边,我们每天的物资,分他三分之一。” 第4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的伴侣4 青棠是第二天上午才知道他们暂时不准备离开,刚刚睡醒的她望着外面的人有些愣然。 “为什么啊?不是说今天一早就走吗?” 她身体不算太好,自从一年前车祸双腿瘫痪以后,每天都需要睡很久,今天也是一样,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临近中午了。 寻找物资的人早已出去,也就更衬托外面养伤的阿肯,还有被留下照顾他的瘦弱女孩有多显眼。 “他们需要找一些物资,再给那个队友养养伤,说过两天就会走,不过我没答应,只说最多还能留一天。”周卿言将她抱到轮椅上,半蹲下为她穿着袜子和鞋子。 “他们不讲信用,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们,怎么能强行留下来?”青棠虽然被呵护的好,但不是不知事的人。 她懂,若但凡有那一分可能,卿言都不会答应那些人,毕竟他知道她不喜欢他们。 “生气了?”周卿言为她双腿盖上毛毯,这又是新的一条,花纹清淡,颜色粉嫩,并不厚,但质量很好,非常保暖,一共有很多条。 都是他末世前,还有末世后弄来的。 只是末世前,是买。 而末世后,则是用命去拿。 “怎么能不生气?他们欺负你。”青棠有些蔫蔫的,郁闷又难受,总觉得她拖累了他,若是她有异能,他也不会受制于人。 她的情绪太好懂,周卿言心里一片柔软,握住她放在膝盖的手,抬起放到唇边轻轻一吻,“没有,我没有觉得受欺负。” 男人声音轻和,带着满满入骨的温柔。 “青青,不要不开心。” 他总会哄她,非常有耐心的哄她,好像他一辈子的耐心都用在了她身上。 青棠抿了抿唇,想回他一个微笑,可唇角动了半响,却始终挤不出笑容。 两人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半跪在她面前,就这么对望着,周卿言轻叹了声,将她抱进了怀里,“好,不想笑就不用笑。” 她太过聪明,也太过敏感。 有些事,几乎一猜就透。 确实,他答应那些人再留一天,不过是担心若他不同意,那些人也不会走,毕竟虽然大部分都是一二级异能者,但那个萧冲,他还是要顾忌几分的。 好歹也是雷火双系四级,他若强行对上,必然吃亏,还不如谈点条件,压一压。 毕竟,青青还在这儿。 周卿言摸着女孩的长发,温柔安抚着。 可那双瞳孔晦暗的厉害,还是他太弱了,若他此时不是三级巅峰异能者,而是四级,乃至五级,怎么会让青青受委屈,这么不开心。 青棠窝在他怀里很久,可周卿言没有一分的不耐,今天他不准备出去,也不会出去。 “要不要去玻璃外面透透气?” “好,你陪我。” 平时他不出去寻找物资的时候,青棠总会去玻璃外的店面透透气,虽然,也并没有什么气可以透,但到底空间大了很多,也比一直呆在玻璃里面,犹如困笼美人好。 阿肯望着推着轮椅出来的美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照顾他的小西倒是好奇的多瞧了一眼,但也仅仅只是一眼就低下了头。 小西是普通人,就是那一家三口中的女儿,这次能留下来,不出去寻找食物,一是因为父母的苦苦哀求,还有阿肯刚好受伤,需要有人看着,不然,她也是要出去的。 青棠看了眼两个都有些沉默寡言的人,同样也没说话,与周卿言一样,对待外人她虽然会保持该有的温婉礼貌,但那只是浮于表面。 等第一批寻找物资的人回来后,看见的就是一副奇异又安宁的景象。 只见干净空旷的店内,受伤的阿肯与照顾他的小西坐在角落铁架旁,只是眼神却时不时瞧向本该空旷的中央处。 那里正坐着一个美人,她喝着透着淡淡苦涩的咖啡,安静瞧着手上的书,指尖轻轻翻过页面,雪白的书页竟不如她的指白。 瞧着格外的岁月静好。 仿佛身处末世前的花园。 “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把卷帘门拉下来?”听到土墙即将破裂时,坐在青棠身边的周卿言就立刻站起,挡在她身前,用一张大大的毛毯将她包裹,不让雪花与寒风将她侵蚀。 男人不复面对他所护之人的温和,抬眼看过来时,眉眼有的只有满满的冷淡,以及浓浓的不满。 “是是是,我们马上就进来。” 先回来的,是普通人加异能者一队。 中年男人瞧了眼自家女儿好好的,忙连连点头,带着老婆侄子率先走了进来,保安也跟随其后,噢,保安只剩下一个了。 为首的夏乐也回过了神,压下眼底的异样色,恢复了笑容,“不好意思,刚刚有些发愣,没想到……” “关门,我的妻子很冷。”周卿言眸光一冷,随即一丝冰冷的精神力如抽丝的茧般迅速飞疾而去,也许是觉察出了他的异样,青棠握住了他的手。 霎那间,本该截断夏乐马尾的精神力只微不可察的弄断了她掉落在脖子间的一根长发。 甚至,由于太隐晦,并没有其他人发现, 但夏乐脸色还是有些微微僵硬。 今儿与夏乐同一队的凌珑也有些不满周卿言对乐姐的态度,刚想开口帮她说两句话,就见乐姐朝她摇了摇头。 “好,我们这就进来,不好意思了。” 夏乐状若很大方的进了店里,然后拉下卷帘门,之后所有人都没再说话。 毕竟,土墙还没补,若是声音动作大了,谁知道会不会招来丧尸? 周卿言虽然不太想帮他们补土墙,但他的青青更重要,将青棠推到土墙边,然后将放着咖啡饼干还有甜点的桌子也搬过来之后,就又去给那些人善后了。 不管如何,只有靠得近,他才放心。 饼干还有甜点其实都临近过期,但现在可都是好东西,香甜甜的滋味让干啃着噎嗓子硬面包的夏乐都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眼底深处满满都是浓重的愤然。 凭什么她这么努力的在外面杀丧尸,才能勉强拿到一点吃的,这个残废却可以过得这么好,还有人养着? 那个周卿言是不是眼瞎了? 她的恶意嫉妒虽压抑,但作为当事人,青棠自然能察觉到一些,喝着咖啡的手微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问她,“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你很讨厌我吗?” 青棠丝毫不遮掩的问出这些话,且语气柔柔弱弱的,眼里还带着懵懂与茫然,瞧着就像江南烟雨中的女子,柔弱的令人怜惜。 世人怜弱,更怜美人。 甚至出于本能,心也会微微偏着。 阿肯阿威等人都看向了夏乐。 只是,她眼神遮掩的很快,在众人看过来时,表情早已恢复往日的飒爽,“不是讨厌,是觉得周夫人生的太漂亮,有些看呆了眼。” 她大大方方地说着,也大大方方的望着,脸上还带着笑容,任谁都看不出异样。 阿肯几人收回了视线。 唯独周卿言对她有几分怀疑。 青棠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别插手。 “是吗?那好吧。” 一句轻飘飘似是而非的话结束,她就不搭理她了,这让本以为她会纠缠不清,准备给她好好上一课的夏乐犹如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不过,青棠也许是察觉到了她心里的意思,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只是,这次的话却让她倍感紧张,瞳孔缩了又缩。 “咦?那是什么?” 柔婉动人的女人不知看到了什么?有些好奇的控制轮椅去了正在补墙的老公身边,然后弯腰在之前破开的沙土里捡起了一个翠绿的东西,看着,好像是玉佩。 夏乐猛地摸向脖子。 空的! 什么时候掉的? 她怎么会不知道?! “那是我的东西!” 夏乐骤然起身喝到,难得没有装作大方,快步走到她面前,可还没伸手,就被一只胳膊拦住了,“别靠近我的妻子。” 周卿言将补了大半的土墙扔在一旁,整个人将青棠护在身后。 氛围骤然变得紧张。 凌珑和阿威都站了起来。 中年男女和他们的女儿侄子,保安倒是默契的装作看不见,缩在一旁,什么话都不说。 因为,明显哪方都惹不起。 干脆不偏不倚。 “夏乐,你别激动,如果真是你掉的,周夫人不会要的。”最先开口的反而是受伤的阿肯,只是说出的话总觉得在偏帮对方。 青棠握着手里的玉佩,诧异抬眼瞧着他,阿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周卿言余光看见,眸光有些微沉。 “周医生,你夫人手里的玉佩确实是我的,麻烦还给我,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祖传玉佩。”夏乐死死告诉自己不能冲动,要冷静。 不然不仅仅是空间很可能拿不回来,她的火系异能也可能会消失。 周卿言盯着她没说话。 青棠也仿佛是感受不到她的焦躁,低头瞧着手中的玉佩,指尖轻轻摩挲着。 而就在夏乐即将忍不下去的时候。 卷帘门再次被打开,然后萧冲阿暴等另一队人出现在眼前,只是看着眼前仿佛对峙的一幕,几人都愣了愣。 夏乐双眼一亮,仿佛找到了救星。 “冲哥,我家里人留给我的玉佩不小心掉了下来,被周医生老婆拿走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要回来?” 萧冲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先带着身后的另外四人拎着物资走了进来。 他们五人由于都是异能者,所以去的地方比较远,找的东西也多一点。 待进来将卷帘门关好后,他终于抬眼看向了他们,说实话,威慑力很强,特别是手里近一米长的砍刀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什么玉佩?你是异能者,东西掉了,你竟然没有察觉?” “我……” 夏乐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平常她警觉的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冲哥,这次是我大意了,可是玉佩是我父母留给我的遗物,我一定要拿回来。” “遗物?” 轻柔婉转的声音响起,青棠悠悠抬起小脸,眼神清澈又干净,“那你能认识玉佩上面的梵文吗?” 梵文? 什么东西? 阿暴等人一脸纳闷,不过当看见青棠举起手中的玉佩后,倒是明白了。 确实,那玉佩中央刻了很多小字,挺漂亮的,就是古里古怪。不过,要是她不说,他们也不知道那是梵文。 萧冲盯着青棠两秒,在周卿言即将不满的时候,看向了夏乐,“认识吗?” 认识? 她当然不认识。 可,怎么能说实话? 夏乐不敢让任何人发现她的不对,即便心里恨那个残废恨的咬牙,也只是苦笑了一声。 “当然认识,那是我父母的遗物,只是上面的梵文我不能告诉你们,那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看似什么都说了,却实际什么又没有说。 “周夫人,玉佩是乐姐的,我之前看过她戴在脖子上,麻烦你还给她,这是她的东西。”凌珑看不下去了,开口帮腔。 她是夏乐救回来的异能者,噢,或者说,她救她回来的时候,她还是普通人,正因为被丧尸抓到发烧,被上一批伙伴抛下的时候。 那时候,所有人都放弃了她。 唯独正好来寻找物资的乐姐求冲哥救下了她,等了她整整一天,也护了她整整一天。 若不然,她早就死了,也不会有现在。 周卿言不喜欢她们对他的妻子咄咄逼人的模样,眸色微冷,刹那间,一旁堆积的沙土混沌成型,攻向了凌珑与夏乐。 两人愕然,想躲却来不及。 还好,最后萧冲挥手挡了。 沙土瞬间化为一团,散落到地上。 “周医生……” “好了,还给你们就是了,我不过是好奇问问,你们就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 青棠将东西扔了过去,毫无留念。 夏乐睁大双眼,紧张的接住。 萧冲被打断话,垂眸望着那张温婉脸蛋上透露的淡淡厌恶,眸色微深了深。 很显然,她不喜欢他们。 “卿言,我想回去休息了,你推我回去吧。”青棠根本连看都不愿看他们,态度冷淡至极,周卿言却很满意,推着她就进了柜台。 只是,刚进玻璃内,青棠就背对着众人,无声抬头对他说了一句话。 【卿言,我要那个玉佩】 第5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5 周卿言微微一顿,不动声色的推着她进了房间,用精神力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玉佩有什么问题?”他关上门,也隔离视线,然后拿下她腿上的毛毯,抱起她放到粉白碎花的床单上。 “有大问题,很大。”青棠乖巧的躺着,任由他帮她按摩着膝盖双腿,即便没有任何的知觉,也没关系,至少能保持肌肉不萎缩。 这也是她瘫痪一年来,一双修长的双腿能依旧漂亮如初的原因。 周卿言笑着用热毛巾帮她敷着膝盖,起身时看见了她满是星星的双眼,就好像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 他垂眸望着她,低头亲上了她的眼。 青棠眼皮微热,忍不住勾住了他的脖子。 待眼上的吻离开,她眉眼弯着,“卿言,那枚玉佩让我的腿,好像有了知觉。” 周卿言定了会儿,似有些难以置信。 但很快便问她,“那现在呢?” 青棠摇了摇头,沮丧,“现在没感觉了,当时玉佩离手后,我的腿就跟现在一样了。” 跟现在一样,就是不知疼不知热。 任何感觉都没有。 青棠晃了晃男人的脖子,撒娇讨要,“卿言,我想要那枚玉佩,把那枚玉佩拿给我好不好?我不想永远坐在轮椅上。” 青棠脸颊白皙,双眼透澈,含着期盼。 周卿言为她撩开额前的发丝,“放心,我一定完成你的心愿。” 他亲眼看见过她瘫痪后崩溃的模样,也亲眼看过她躲在病房哭的模样,她曾经的绝望沮丧早已深深刻入他的脑海。 如今,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帮她,帮她完成她的心愿,哪怕不择手段。 青棠笑了起来,主动仰起下巴,亲了亲他的唇,“好,不过这件事的前提,是你一定不能出事,我只有你了。” 用最甜的话说出最苦的事,会格外惹人怜惜,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更是事半功倍。 “——好。”周卿言温柔应了。 …………… 按摩敷完腿后,青棠半靠在床上休息,周卿言则去外面给她做迟来的午餐。 他做饭的时候,外面的萧冲几人刚随意吃了些东西,他们下午还需要出去,大冷的天,要是不吃东西,他们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只是,他们的面包罐头和人家细心煮的饭菜,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要不是有玻璃挡着,我都怕自己舔着脸过去分一碗。”阿暴狠狠咬了口面包,双眼望着玻璃内煮着的鸡蛋汤还有米饭和菜,简直忍不住流哈喇子。 “你说都末世三个月了,要说米能找到也算正常,毕竟我们不是也找到了吗。但是,菜呢?他们从哪弄的菜?”还这么新鲜水嫩,像是才摘下来的一样。 就看那盛到碗里的样子,就知道特别嫩。 火头也忍不住接腔,实在是面包太难吃,他也想吃一顿正正紧紧的饭菜,馋的慌。 阿健看了眼两人没说话。 不过,心里倒是知道为什么。 昨天,他甚至还告诉了冲哥。 想起今天出去寻找物资,冲哥一直怼着米店还有大型超市找,他不由看了眼吃完东西,正倚在一边擦着刀的男人。 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萧冲没有抬头,只是不慌不忙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动作慢条斯理,眸色半垂,根本瞧不清眼底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只是冲哥,我们明天真的走吗?” 雪这么大,眼看根本停不了,要是走,恐怕也有点麻烦,不仅仅是不好开车,还有雪下大了,有时候在雪地里遮掩躲着,也会变得很容易,比如那些怪物,还有中途截杀的人。 低级怪物没有思想,但高级怪物可不是,就比如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四级丧尸,显然已经开了智,谁知道还会不会遇到。 至于中途截杀的人,那倒是不足为惧。 萧冲没有回答,只是擦完最后一滴血,抬起头,看向了玻璃里被抱出来的女人。 “主家不留,能怎么办呢?” 女人被养的很好,肤白雪嫩,面如桃花。 只是,面对周卿言时,她显然不同于面对他们的疏离轻厌,而是满满的亲昵言笑,多了几分女人该有的温柔,唇角扬起的笑容更是柔媚意横生。 萧冲眼睫低垂,将擦的干净如镜的刀面竖放在一旁,视线滞留在刀面侧角。 只是,他怎么那么想弄脏她…欺负她呢? 想狠狠弄哭她,想看,她求他—— 萧冲眼底划过几分心痒的恶劣。 末世了,看多了人间惨剧,即便三观再正常的人,心底也总会藏着几分恶劣。 而现在,这分恶劣对青棠有了兴趣。 毕竟,她真的,真的太干净了。 干净的想让人狠狠欺负。 想让人将她紧紧护在羽翼下。 只给一人欺负。 萧冲垂着眼,视线落在刀面侧方印出的女人,眼里眸色幽幽,即恶劣又带着窥伺。 满满不为人知的侵略性。 就像一头压抑又饿了很久的狼。 …………… 夏乐自从进了这家药店,就一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在之前玉佩的事发生后,那股莫名的预感更重了。 甚至,让她生了慌,生了怖,更生了恨。 没人知道,当她看见自己的玉佩掉落,然后被其他人拿在手里是什么感觉。 “乐姐,你没事吧?”见她从拿到玉佩就一直不说话,只是紧紧攥着,好像很紧张害怕的模样,凌珑不由低声问了句。 “没事,今天谢谢你帮我说话了。”夏乐将玉佩重新用线串好,紧紧系在脖子上,之后朝她道谢笑了笑,只是,难得有些苦涩。 苦涩什么呢? 大概是阿肯帮青棠说话。 大概是萧冲看似不偏不倚的态度。 明明一个是同一队的队友,一个是她真心喜欢的男人,可却都若有若无的帮着对面,恐怕谁都心里有疙瘩。 见向来飒爽的乐姐这样,凌珑也难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没经历过感情,也根本不相信感情。只是,这两天,关于玻璃内的女人被呵护的模样,她也看在眼里,难得多了几分感慨。 毕竟,末世里像她那样被呵护,爱重的漂亮女人,绝对是绝无仅有。 她敢肯定。 绝对是独一份。 不仅每天都有新衣服穿,干干漂漂,还有新鲜的食物吃。 是的,昨天她刚好路过,听到了阿健告诉冲哥玻璃里面有一小排没有被污染的土,而且还被精致的小木栅栏围着。 就像末世前喜欢在家里种菜的那些老年人,还有喜欢陶冶情操的年轻人一样。 只是,谁都看得出来,周医生显然不属于那两类,那么,那一小排,就是他为了照顾他的妻子,不让她吃那些打过激素的菜,特意种下的。 不过,那时谁都不会想到有末世。 凌珑眼底有着些许的艳羡。 她虽然不相信感情,但真正遇见了,还是会有些羡慕而尊重的。 只是,对于乐姐喜欢冲哥的事,她却难得不抱羡慕,因为作为一个女人,她看的出来冲哥并不喜欢乐姐,最多有几分欣赏。 可这几分欣赏,就跟末世前欣赏世界拳击女冠军一样,欣赏对方的胆量,能有毅力登上拳击舞台,但绝对不掺杂其他感情。 男人若喜欢一个女人,必然是从眼神开始变化,他会用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去看自己喜欢的人。 “至于阿肯,他这个人平时比较沉默,再加上周医生为他注射了抗生素,肯定要帮着说两句话,乐姐你别怪他,”凌珑感恩夏乐的救命之恩,却也实在不太会说话,即便说的都是实话,也实在是戳心窝子。 夏乐唇角扯了扯,强颜欢笑,“我知道,谢谢你劝我,凌珑。” 若不是上一世她死前曾遇见过凌珑,知道她未来会成为高阶异能者,她当初怎么会去救她,不过是去投资,捡个便宜罢了。 只是…… 夏乐瞥了眼依旧安慰她的凌珑,心口堵的慌,怪不得会被伙伴抛弃,就这说话劝人的方式,真是能气死个人。 不过……说起气人。 她抬眼,视线落在玻璃内正被哄着喝汤的女人,眼里划过一丝狠意。 这一世,她绝不允许自己人生,出现任何意外。 夏乐的恶意就像天空下个不停的雪花,青棠喝着碗里的汤,唇角轻轻勾起了几丝弧度。 “喜欢喝?那我晚上再给你煮。”周卿言见她喝的开心,眉眼也露出了笑意。 青棠“唔嗯”了一声,摇头,“不要,晚上吃多了会腻,明天煮吧。” “好。“见她娇俏可爱的模样,周卿言看了她一会儿,实在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 厮磨间,他低声嘱咐,“我下午会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房间,不要出来。” 青棠双眼眨了眨,望着他温润的双眼,乖巧的应了声,“好,我一定乖乖的。” 周卿言爱极了她乖巧的模样,将她从轮椅上抱起,坐在他腿上,胳膊护在她两侧,双手抱着她。 青棠微微惊呼,端稳手中的汤,“哎呀,干什么呀?汤都要洒了。” 其实,根本没洒一点,周卿言抱她时力道特别稳,还控制了下她端碗的胳膊。 但女孩子嘛,面对爱她,宠她的男人,怎么会不撒娇呢? 周卿言拿过她手里的碗,亲自喂她,“青青,你怎么那么聪明呢?” 青棠眉眼一弯,靠在他胸前抬起头,双眼漂亮璀璨,“聪明不好吗?卿言说什么我都懂。”就像他下午要偷偷离开的事。 对,是偷偷离开。 不然,他不会特意说让她待在房间的话。 周卿言将勺子内的汤喂到她唇边,低笑了笑,“好,青青什么都好。” 她的一切他都喜欢。 青棠有些不好意思的喝了那口汤,但唇角的笑容却始终无法掩盖。 两人对视一眼都浓情蜜意,只瞧一眼,就知道他们感情有多好。 萧冲眸色微眯了眯,垂下眼休息。 半个小时后,药店再次变得空旷。 只留下阿肯和小西。 青棠和周卿言也回了房间。 “乖,最多一个小时我就回来。”男人摸了摸她的脸。 “嗯,别担心我,小心一点。”青棠知道他是想到了办法,至于什么办法?她没问。 她只需要知道他会帮她拿到玉佩就可以。 不久后,整个店内只剩下了三人。 但外面的阿肯和小西倒是以为是四人,毕竟周卿言根本没从大门离开。 他们只以为之前的事令两人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他们这伙人,所以才吃完饭就回了房间休息,根本不会想到,房间里面还有后门。 而且后门比前门还封的更坚固隐形。 …………… 周卿言离开后,以最快的速度去了末日前奢侈品一条街的玉饰店,用精神力控制住里面的丧尸店老板和几个顾客还有职员后,直接杀了,身上半点不沾血。 店外的雪花飘落,他那张清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的就像这屋内的玉。 环顾了眼四周,周卿言将视线放在了前方的柜台内,走了过去,果然看见了保险箱。 他一个用力打开,将里面几块还没有经过雕琢的玉佩拿了出来,至于钱还有其他首饰,他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玉饰店通常都有老师傅在店内现场雕琢,周卿言选了一块和夏乐玉佩颜色相同的玉,然后看了眼店内几个小房间,找到曾经老师傅雕琢的房间,利用现有的工具还有精神力的加持,以及曾经作为医生的专业素养。 手非常稳的在半个小时后,雕琢出了一枚与印象中一模一样的玉佩。 至少从外观上看,确实毫无差别。 看了眼时间,他没有耽误,推开门离开,只是路过柜台时,抓了一根红绳。 毕竟,就算作假,也要让外人看不出来。 寒风刺骨,雪地茫茫。 零星几个瞳孔爆出,缺胳膊少腿的怪物从路面而出,周卿言闪身躲过,利用雪地遮掩气息,绝不给回程之路招惹一点麻烦。 可很快,当他越来越靠近店内时,就听见一股怪异的赫兹声,令人毛骨悚然。 不对! 男人瞳孔睁大,身影如风,以一种不该有的速度疾驰向店内而去。 而此时,店内确实出了事。 而且,还是难以招架的大事。 第6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6 此时,店外的卷帘门早已被那些四肢扭曲,面色惨败的怪物撕扯开,而被周卿言加入精神力加固的土墙,也被被数不清的怪物扑了上去,密密麻麻就如飞虫。 他们打不开墙面,便一个怪物侵蚀一点,就像蚂蚁撕成面包一样,一点一点撕开了它。 怪异的赫兹声还有咯吱咯吱的牙齿碰撞声听的人毛骨悚然,至少此时店内的小西确实是这么觉得,眼神惊恐的盯着快被撕开的土墙。 脸色煞白,全身颤抖的躲在阿肯身后。 阿肯脸色也不好,但到底休养了快两天,武力值不说恢复一半,也恢复了三分。 听着外面那些怪物嘶吼声,他看了眼避无可避的外店,只能看向被厚玻璃挡着的柜台。 可是,那里面也不是那么好进的。 想起昨天看见过的冲锋枪,那些密密麻麻的枪口,阿肯脸色有些紧,忽然,他视线落在了那间房外一个小小的窗户上。 窗户不大,很小,甚至还拉了窗帘。 但…… 察觉到屋内的自然光线骤然暗了很多,青棠微蹙了蹙眉,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了眼被窗帘遮挡住的小窗。 窗帘不轻不厚,但绝对足够隔绝视线,让玻璃外的人看不见房间内的格局。 她抿了抿唇,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一个小时还差十分钟,卿言都没从后门回来,那那些寻找物资的人自然也不可能回来。 按理来说,现在剩下的就是外面两个人,可他们为什么要故意遮挡光线来吸引她的注意…… 不对! 青棠眸光一颤。 应该是吸引待在房间陪她,不曾离开的“卿言”注意。 可是,他们可以出声。 毕竟卿言是异能者,可以听见。 而现在不仅没有出声,反而用了遮挡光线吸引注意的办法,显然是店外出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怪物,而怪物受不得人声,刺激。 捏着书的指尖紧了紧,青棠抿紧唇,脸上带着些苍白,无可厚非,她是害怕的。 毕竟,现在的她是个残废。 摸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腿,垂下眼的女人眼底渐渐流露出自厌,然后,她忽视了暗下来的光线,继续拿起手中的书看着。 她不是不能撑着身子坐在轮椅上,然后从后门离开,可是后门狭窄,一旦遇到丧尸,那么,她将逃无可逃,自寻死路。 还不如就躲在这间房中。 至少可以撑一会儿,撑到卿言回来。 至于外面求救的那两个人,就只能自认倒霉了,她没那么多善心,也根本不会发善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光线骤然又明亮了起来,外面的人似乎放弃了。 “怎么办?我们会死吗?”一向胆小沉默的小西忍不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阿肯苍白着脸看着毫无动静的房间,只能开始一遍又一遍消耗着自己给土墙加固,可他加固的墙如何能跟周卿言的相比呢。 很快,当周卿言加固的土墙被成百上千的丧尸啃食殆尽后,他加固的土墙也很快出现倾颓之势——— “我们恐怕……” 阿肯“在劫难逃”四个字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人出了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玻璃通道,然后根本不管两人想法,径直转身重新跑回了进去,速度很快。 阿肯只愣了一秒,就迅速拉上小西跟了进去,踏进去的瞬间,玻璃自动关闭。 屋内,青棠正坐在轮椅上。 她已经被换上了一身厚外套,围巾裹着脖子,带着帽子手套,脚下还被套了一双厚厚的靴子,整个人只露出一双漂亮微红的眼睛。 阿肯跟小西跟着跑了进来后,微愣了愣,然后好像明白了之前为什么没有回应了。 “这是……” “闭嘴,不想死的话,就跟我来。” 周卿言背了一个包,然后打横抱起青棠,大步出了房间,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下面有一个地下管道,狭窄脏臭,地道还很长,走到通道上面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中途可能还有其他小动物的尸体,但越是这样,就越不惹人怀疑。 玉佩没有拿到手之前,他不会让任何人怀疑他和青棠。 他轻拍了拍怀中人的背,无声安抚她。 青棠拉下围巾,蹭了蹭他的脖子,将唇印在他的颈侧,之前的害怕在依赖中尽显。 周卿言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蛋,将她的围巾拉了上去,“乖,没事了,我会保护你。” 没人知道,当他绕过前门,从后门还未被丧尸发现的通道进来时,心里有多难受。 他爱如珍宝的妻子正无力的靠在床上,明明手中捧着书,却神色恍惚,怔怔的望着自己的腿,眼里既有厌弃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还有浓浓的恐慌。 她在害怕,神色苍白。 而那分强行忍着的泪,也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骤然掉了下来。 她望着他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周卿言抱着怀里的人,胳膊有些发紧。 紧到青棠有些疼,可她却越发埋在他怀里,让他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仿佛这样,可以给她浓厚的安全感。 跟在两人的阿肯和小西倒是没什么怀疑,毕竟两人的感情一直这么好,这两天,他们这些人都看在眼里。 “推开。”浴室内没什么大的东西,最大的就是洗手台还有浴缸了。 浴缸很大,也很重,可阿肯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的犹豫,就俯下身推开,小西虽然没什么力气,但也帮忙推。 很快,一个厚重的铁栏露了出来,通道很小,真的很小,比房间的窗户都小,成年男人,要是想挤下去,都会特别难。 但瘦弱的女孩子,倒是会好很多。 阿肯一个用力掰开铁栏。 “周医生,你把周夫人给我,你先下去,这样才能接着她。” 阿肯没那么厚脸皮自己先下,小西虽然害怕,但也知道周医生比他们强,再说,谁也不知道地下通道有什么?她也不敢先下去。 也幸好他们是这种想法,不然,周卿言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们。 即便会招惹了一点麻烦,也会弄死他们。 “青青,别怕,我先下去,马上我就接你。”怕她反感被其他男人碰,周卿言温声安抚了一句。 青棠自然不会不听话,点了点头。 很快,在几人的完美配合下,四人都下来了,周卿言抱着青棠在前,小西居中,阿肯殿后,至于铁栏和浴缸,表面上都恢复了原位。 而他们的脚步声都特意放得很轻。 尽量不被头顶上方那些怪物察觉。 对,就在他们将浴缸恢复原位的时候,药店的土墙已经彻底被怪物压塌,成百上千的丧尸正在店里来回转悠。 就算他们在地下,也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令人头皮发麻的赫兹声。 不过,这些都暂时比不上冲锋枪的声音。 那些怪物想强闯进柜台,很显然却触动了机关,浓浓的火药声响彻店内,也传了出去,相信很快,就会被附近十公里的异能者听见。 噢,应该不只是异能者,还有其它零散的丧尸,届时,恐怕会有一场恐怖的丧尸潮。 几人的脚步声轻了又轻,呼吸也不敢重,摸黑前行,青棠闻着附近的臭味,脸色虽然有些微微的苍白,但这个时候,也懂事的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自己紧紧埋在男人颈窝。 此时,周卿言抱着她的方式已然变了一种,不再是公主式的横抱,而是抱孩子般的竖着抱起,且用一条床单系在她臀与腰两侧,将她固定在他身上,双腿也盘在他腰间,用碎布条绑着。 姿势虽然有些羞耻,但无论是青棠还是周卿言这个动手的人都丝毫不在意。 小西望着周医生怀里的女人,眼底透露着好奇,不过,更多的还是羡慕。 想来,不论是谁,此刻都会羡慕吧。 羡慕无论何时何地,有多危险,都会有一个人无条件的保护“她”。 几人走了很久很久,下水道昏暗,偶尔还会听到怪异的响声,四人皆屏住鼻息,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终于迎来了一丝光亮。 此刻,无论是谁,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别出声,跟紧。”周卿言警告的提醒了句身后两人,随后用精神力探查上面,确定没有丧尸后,以最快的速度掰下铁栏杆,然后解开固定腰间的腿,让那双长腿贴在他两侧。 “青青,抱紧我,” 话落,青棠不问缘由,只加紧了手里的力道,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与他密不可分。 随后,周卿言搂在她腰间的一只胳膊松开,双臂攀上出口两侧,用力一蹬便上去了。 出口比入口大一些,再加上青棠本身就瘦弱,整个人紧紧贴在他身上,根本不需要增加太多的空间,很容易就上去了。 出口上方是一个拐弯的小巷子,巷子不长,走两步就可以看到街道,隐隐约约还可以看见几具尸体,噢,大部分已经被啃食的只剩骨头了,还有的只剩半边身子。 瞧着有些慎的慌。 青棠双眼一抬,立刻吓的不敢多看。 其实末世这么久了,除了第一天的乱象,她之后都被保护的好好的,再也没有见过。 “别怕,没事。”周卿言按住她的头埋在脖子,然后抬起她的双腿,用之前解下来的布条继续盘在腰间绑着,系得很紧。 身后阿肯刚拉小西上来,他已经带着青棠大步向前走了,帮人帮到这个地步,如果他们还没有逃生的可能,那就活该死在末世。 周卿言的冷漠是刻在骨子里的。 就连之前帮他们,也不过是怕他们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活下来,那他和青青必然会惹来怀疑,那还不如帮一次,带上他们。 但也就到这里了。 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 能跟的上来就跟,跟不上来就去死吧。 周卿言的心很冷,也很小,小到只能装得下青青一人,至于其他人—— 呵,那就看命了。 阿肯可能也看出了他的态度,忙带着小西跟了上来,他是土系异能者,虽然跟周医生是同一个异能,但两人明显实力差距过大。 只能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期盼找到冲哥他们汇合,而小西更是如此。 毕竟他们两个人一个半伤,一个弱的连异能都没有,两人都跟的紧紧的,步履匆匆的模样,对比被周卿言用床单绑在身上,抱着的青棠,简直是两个极端。 青棠甚至还能悠闲的看他们几眼,不过很快就会因为那些死在路边的尸体,还有寒冬的冷风,而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摁在宽阔的肩头。 “别看,会做噩梦。” “没事,我已经不怕了。” 再怕又能怎么样?他们的安稳窝显然已经没有了,她早晚要适应这个场面。 也许是心里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周卿言抱着她腰的胳膊紧了紧,一边疾步向停靠在对面的汽车而去,一边低声承诺,“青青,你相信我,我不会永远让你过苦日子的。” “我信你。”青棠笑了笑,乖乖侧着头,靠在他肩膀上,望着他,满是依恋,“卿言,我信你对我说的任何话。” 因为从认识至今,他所承诺的一切,他都做到了。无论是对她好,还是爱她,亦或是帮她开店,让她成为老板娘,他都做到了。 除了—— 不能让她站起来。 被抱进车里的时候,她摸了摸男人的耳尖,语气轻柔,格外的轻,“成功了吗?” 周卿言关门的动作没有停,为她调整好姿势,坐在他腿上,一气呵成系上安全带。 “成功一半,现在只需要调换……” 后面的话没说完,阿肯和小西也上了车,两人对视一眼,周卿言没再继续说。 但单手开车的他,另外一只手在她腰后写下了两个字。 青棠趴在他怀里无声笑了起来。 快了。 他的卿言真聪明。 小西和阿肯是真怕周医生丢下他们,一路跟的飞快,就连上车也是,直到车门关了,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周卿言从后视镜看了眼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开车径直向附近的超市而去。 药店沦陷,又开了枪,那些人就算有想回来救人的,离远些看见了,也会离开。 他只需要带着青棠去找到那些人就可以。 拿到玉佩,就立刻离开。 第7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7 萧冲一队人是在距离药店近十公里外的一家大型超市听见的枪声,那时,他们刚解决了里面的怪物,就听见了一声枪响。 冲锋枪的声音威力惊人,一枪接着一枪,直接打破了有些安静死寂的街道。 萧冲瞬间从超市的地下仓库跑了出来,越靠近出口,枪声越明显,“回去!” 一声厉喝,他大步出了超市,径直向停在外的悍马车而去,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阿暴火头阿健还有阿东四人皆拎着刚刚找到的物资,飞快跟了上去。 油门踩到底,悍马疾驰而出。 天空依旧落着雪,可比之来前,现在路面上的怪物显然是少了一些,且街道上的怪物好像也受了枪声刺激,僵硬着肢体向药店而去。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开枪?药店出什么事了?阿肯还在里面呢!”火头和阿暴盯着后面跟着车的怪物,一边解决一边焦灼开口。 “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是……”阿健皱了皱眉,有些担心是他怀疑的那样,只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阿肯就危险了。 “恐怕是什么?”阿暴抓了下刺猬头,他最不喜欢猜来猜去,因为每次猜到最后都会是不好的结果。 “——丧尸潮。”较为沉默的阿东帮阿健回答了,只一句就引来满车的死寂。 火头和阿暴同时爆了粗口。 同时,他们也想到了留在药店里的兄弟,不由攥紧了拳头,有些紧张的看向了脸色同样紧绷的萧冲,“冲哥,你说阿肯会没事吗?” 这个问题,没人回答,因为谁也不知道。 那个周医生明显是只在乎他的妻子,也只会保护她,就算他们有机会逃出来,他恐怕也只会带着他的妻子离开。 那个残废却柔美至极的女人。 萧冲盯着前方的路面,脚下的油门没有丝毫的松懈,眸色深的可怕。 很快,他们就离药店越来越近。 五公里—— 三公里—— 两公里—— 然后,萧冲瞳孔一缩,蓦然踩下了刹车,雪地骤然出现两道深深的痕迹。 “——Cao!”没系安全带的阿暴和火头猛然被刹车的冲击力撞到前面的椅背,本就担心的两人被撞的捂着头骂了声国粹。 特别是看见导致他们撞头的罪魁祸首,那个挡在路中央,特别眼熟的另外一辆悍马,更是骂的厉害。 “凌珑,阿威,你们俩是不是有毛病?不去救人,堵在这里做什么?!” 阿暴语气暴躁,但看似是骂两人的话,其实,针对的只有凌珑一人。 要知道阿威阿肯和他们这个车上的人都是同一个公司出来的兄弟,还都是冲哥的手下。 他是什么人,他们都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人特意阻拦,他不会站在前面,像个木头桩子一样,还脸色有些难看。 显然之前就闹了一会儿。 至于闹什么? 恐怕,就是回去救人吧。 果然,凌珑下一句话证实了他的猜想。 “堵在这儿救你们的命,药店爆发了小型丧尸潮,整个药店现在几乎都成了怪物的基地,就算回去也没什么用了。” 她们虽然离的近,但乐姐赶回去的时候,也只看见了满满的丧尸,如果阿肯和那个女孩还在里面,恐怕早就被撕咬成了碎片。 怎么可能还会活下来? “你他娘的放屁!不想救人就不想救人,别他妈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阿暴和阿肯是多年的兄弟,见不得别人暗喻他死了。 火头几人的脸色也都很难看。 萧冲看了眼对面的几人,将视线落在似乎有些累,望着他欲言又止的夏乐身上。 见他终于注意到了她,夏乐心里一喜,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男人喊阿威上车。 “回去救人。”他的兄弟,他没亲眼看见出事,就绝不会放弃,默认他死亡。 “是,冲哥。”阿威双眼一亮,毫不犹豫跑了过来,打开车门上了车。 夏乐有些傻眼,显然没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忙跑上前对萧冲道,“冲哥,我已经回去看过了,药店沦陷了,现在早就被那些丧尸群占满,阿肯恐怕早就——” “恐怕?” 萧冲垂眸,睨了眼双手抓住驾驶位车窗的女人,“也就是说你没有亲眼看见他出事?” “我……”夏乐一愣。 在没有看见同伴出事的情况下,连尝试营救都不肯,显然是品性有问题。 在末世,心狠手辣是正常的。 但那只针对外人,不针对同生共死的异能者伙伴,特别还是曾经经历过战斗的伙伴。 夏乐能清楚感觉到男人曾经的欣赏,好像在这一刻,骤然消失了。 “松开,别耽误我的时间。”萧冲双眼黝黑,眼底满是冷漠,不带半分感情。 夏乐不想松手,想解释,可下一秒,她手背感受到电流,刺痛之下猛然松开了手。 然后,悍马随即驶出。 毫不留情的将夏乐等人丢在身后。 中年男女看见忙带着侄子跑步跟了上去。 没办法,之前夏队不肯回去救人,只说她一人回去看看,然后看看就回来了,之后彻底没了下文,他们怎么能不绝望。 要知道,和阿肯待在一起的还有他们的女儿,末世前如珠似宝的女儿,妹妹,怎么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抛弃她呢? 也许,她还活着,还在等着他们去救她。 三人跑步离开,留在原地的也就凌珑和那个普通人保安。 保安是和阿肯还有小西都没关系,也不在意,只单纯的想活着。而凌珑其实之前就想跟过去,但乐姐阻拦,她也就留在了原地。 可现在…… 望着脸色难看,盯着远去汽车的女人,凌珑好心上前劝了一句,“乐姐,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你之前也说了只是看了外围,也不知道阿肯究竟有没有出事?” 她给了台阶给夏乐下,但心里其实也有点疙瘩,毕竟阿肯不是外人,而是他们同生共死这么久的伙伴。 可就是这么一个同生共死的伙伴,在乐姐嘴里说出来出事,好像有点太轻松了,就似乎她好像猜到阿肯一定会出事一样。 觉得他根本活不了。 虽然这种感觉特别怪异,但凌珑就是压不下去。 夏乐本来还有些不耐烦,但觑见她望着她的眼神,忽然察觉到自己似乎做的太过了,也说的太过了。 她眸色微闪,立刻拉着凌珑上车,“你说的对,走,我们也回去看看,也许阿肯没有出事,还在等着我们救他。” 见她听劝,且神色有了几分担心,凌珑心底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将那抹怪异压了下去。 “行,我们马上就去。” 两人一上车,保安也快速跟了上来。 经过那中年夫妇和侄子三人时,也停下车喊了他们,听闻他们也回去救人,三人忙上了车,只那少年侄子瞧了眼夏乐,眼底冷的很。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回了药店,而此时,青棠早就被周卿言带着下了地下。 所以,他们即便仗着人多,萧冲也凭借强硬的实力在密密麻麻的丧尸堆,开出一条细小的通道,也根本没有看到人。 没有结果的情况下,丧尸又一个接着一个的扑上来,一行人只能开始退出去。 不久后,距离药店较远的一家超市内,传来一阵极为压抑的哭声。 需要走进超市,才可以听的见。 满脸风霜的中年男人蹲在一边,身子佝偻着,瞧着好似老了很多。而一旁的中年女人更是双眼红肿,没了半分生气。 阿达望着大伯大伯母这样,心里也难受。 或者说,不止他们难受。 恐怕,在场除了夏乐和本就孑然一身的保安,谁都难受,心里都不太舒服。 即便是凌珑也一样。 她虽然是中途加入血鹰小队,比夏乐还要晚,平时和阿肯他们也不怎么说话,但到底并肩作这么久,即便是颗石头也会有些热了。 超市内沉闷的很。 谁都不说话。 萧冲抽着烟站在墙边,眉眼耷拉着,一言不发,陌名给人一股戾气骤生的感觉。 特别是那袅袅升起的白雾,更是令人觉得他周身都生了冷,冷然似寒冰。 夏乐上前,语气带着愧疚,“冲哥,这次是我的错,我当时不应该顾忌太多,如果第一次就进去,也许阿肯……”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谁又猜不到呢? 萧冲没看她,只沉默的抽着烟。 许久,他转身出了超市。 “我去车里坐一会儿。” 虽然觉得她品性有问题,但其实萧冲也不能说她做错了。 毕竟,对比于末世那些直接抛弃同伴的人,她好歹还回去看了一眼。 虽然没救人,但也确实说不上错。 只是,对于他们这些认识多年的兄弟来说,回去却不救人,甚至连尝试都没有尝试一下,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冷漠与阿暴等人的疏离让夏乐不太舒服,但她也知道,只能慢慢来。 毕竟,阿肯好歹也是他们的兄弟。 只是…… 夏乐眼底微冷。 前世,血鹰小队只有萧冲,阿暴,阿健,阿威,火头五人,阿肯和阿东都榜上无名。 那么,就代表他们早早陨落。 那么,早死晚死都得死。 还不如给她利用一下。 夏乐瞥了眼坐在火头那边的阿东,压下眼底的异色,可忽然,她敏锐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一扭头,就看见了那个没有丝毫异能,瘦骨嶙峋的少年正莫名其妙的盯着她。 见她看过来,他又猛然低下了头。 夏乐双眼眯了眯,心底隐隐觉得怪异。 阿达紧紧低着头,扶着大伯母,什么话都不说。 夏乐刚想上前,就忽然停住了脚步。 屋内的阿暴等人也骤然站起了身。 所有人都警觉了起来。 只因,超市外响起了汽车刹车的声音。 而此时,超市外。 周卿言开着车停在悍马对面。 阿肯和小西一个箭步下了车。 “冲哥!”他看见倚在车身抽烟的男人,激动的喊了声,死里逃生确实激动啊。 萧冲望着下车的男人一愣,然后上前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笑道,“活着就好。” “阿肯!” “阿肯!” “阿肯!” “小西!” “小西!” “妈!” 超市内的人本来还警戒,可听到来人的声音全部都跑了出来,当真的看到来人时,阿暴火头等人皆一脸激动庆幸。 他们上去都重重捶了下阿肯,中年夫妇也抱紧女儿。 青棠望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若有若无的瞧了眼最后面的夏乐。 而此时,她也满眼愕然的盯着他们。 表情实在说不上来是好,还是不好。 “阿肯,怎么会有丧尸潮?你们怎么逃出来的?”几人激动后,就问出了最关键的事。 “不清楚,那些东西是突然来的,根本悄无声息,就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我根本招架不住,如果不是周医生救的我,恐怕今天就死在那儿了。” 说着,阿肯看向正从后备箱拿出备用轮椅的清俊男人,感恩道谢,“周医生,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肯定回不来。” 他边说还边上前帮忙。 周卿言没拒绝,只说了就不用客气,就从驾驶座将坐着的青棠给打横抱了下来。 刚刚停车时,青棠就让周卿言帮她解下束缚的床单,毕竟,她虽然不惧怕羞耻,但双腿的残疾还是让她有些反感异样的眼光。 她被抱了出来,坐在轮椅上。 明明那张漂亮的容貌被遮掩在围巾中,可那双漂亮清透的双眼,却让她更加突出。 萧冲盯了她几秒,捻灭指节的烟,看向推着轮椅的男人,“这次真是多谢周医生了。” 周卿言淡淡说了句不用。 一行人进了超市,然后继续将药店内的事说清楚,唯独青棠经过夏乐身边时,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唇角轻勾了勾。 夏乐眼皮莫名一跳,只是消失的太快,就连夏乐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不过,很快,她就会知道她并没有看错。 因为,第二天,她就发现自己的异能和空间都骤然消失了。 “啊啊啊!!我的火系异能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消失?!” 第8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8 夏乐从昨天看见那个残废安然无损,就心知恐怕不好,但那也只是她的隐隐怀疑,第六感,她不好明说,只能一直防备着那两人。 可没想到,都这么防着了,只在后半夜有些熬不住眯了一会儿,竟然还能出事? 睡着醒了后,她其实有一瞬间的慌张,慌张她的宝物被偷走,直到摸到脖子上的玉佩,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可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 大早上的,看见那个残废又被他老公抱去二楼换了件干净衣服,她低头看了眼自己,也起了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一次末世,她对衣服肮脏的容忍度很高,只要血腥味不是很浓,她一般都不怎么换。 毕竟如果换了干净衣服,都会想洗个澡,可是水资源珍贵,即便血鹰小队里有水系异能者,也不是这么浪费的。 所以,大多数时候,所有人都是简单拿水擦擦,然后换身干净衣服。 夏乐自然也是这么做。 然后,她就在超市二楼一个小房间擦水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是尚未被清扫的漏网之鱼。 眼看那个青白怪物淌着口水要扑上来,她本能的想用火系异能解决它,可谁料,调动身体的异能,才发现异能竟然没有了。 恐慌与愤怒令她忍不住大叫,而求生本能更是让她用端上来的水盆重重砸在怪物身上,手忙脚乱的打开门向外跑。 刚跑出来,就看见从楼下上来的凌珑,她刚想问夏乐怎么了,就看见她满脸的慌张,还有她身后的怪物,手腕立刻翻转,一根木藤瞬间穿透怪物的脑子,轰隆倒地。 “乐姐,你没事吧?”虽然奇怪她被一个低级丧尸追着跑,还之前尖叫说什么异能没有了,凌珑还是率先关心她的身体。 毕竟,夏乐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 浑身都好像在颤抖,脸色苍白,就好像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 夏乐抓着她的手,“那个残废呢?” “残…废?”凌珑被抓的有点手疼,没反应过来,可望着乐姐那双红到有些含恨的双眼,又好像反应了过来,“你说周夫人?” 其实,认识好几天了,他们也不知道青棠叫什么,姓什么,只知道周医生唤她青青,每次喊的时候,都格外温柔。 就好像看见了古时候那些白衣长衫,温润如玉的斯文之人,唤他们心爱的妻子。 “对,就是她,她在哪儿?”女人的第六感很可怕,夏乐能猜到她的玉佩是谁换走的。 对,玉佩是假的。 不仅她的异能没有了,就连她存放了大批物资的空间也没有了。 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她重生回来后,在末世还没开始前囤积的,可以说应有尽有。 不管是少了活命的异能,还是生存的物资,都足够让她吐血,更何况是两者一起消失?还不如去啃她的肉! 凌珑手腕被抓的很痛,夏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她忍不住想甩开,“乐姐,周夫人在楼下,你……” 话还没说完,手腕骤然被松开,女人的身影如风般跑开,三步跨一步,下了楼。 而此时,周卿言已经准备带青棠离开。 本来,他只是以为那枚玉佩可以治好青棠的腿,可以让她重新站起来,可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效果,甚至是让夏乐的异能消失。 在她尖叫大喊的那一刻,他就心知不好,不准备再拖延,推着青棠朝众人简单道别了一句,就准备离开。 毕竟,末世队伍分分合合是再正常不过,更何况他和青青这样根本不算中途加入,只是暂时待一日的。 只可惜,再正常,想的再好,也防不过某些生了妄念,欲念,贪念的饿狼。 “周医生,独木难走,周夫人又行走不便,不如跟我们一起去基地?” 话虽对周卿言说,但眸光却滞留在轮椅上的佳人,雪白的棉袄,毛茸茸的长领,衬得一张小脸越发雪白,睫毛轻轻眨着,如水可人。 心底的那份痒,那份贪,好像越来越重了。 萧冲收敛余光,压下那抹幽色。 “不用了,青青与我都不喜欢与不熟悉的人长待在一起。”周卿言神色温润,拒绝的话却并不婉转,推着青棠就准备离开。 青棠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对她来说,东西拿到手,卿言也安全,那么就够了。 萧冲抬起眼皮睨了眼她,握紧手里的刀刚准备上前,就听见了二楼的急促脚步声,伴随而来的还有焦急愤怒的站住。 楼上发生的一切,同为异能者,基本都可以听个七七八八,比如夏乐愤怒之下的尖叫,比如凌珑杀了个漏网之鱼。 萧冲眸色微深,坐了回去。 一声尖锐的站住让楼下的其他人都看了过去,当见往日飒爽的夏乐脸色慌张又愤怒地跑下楼,且阴云密布的模样,阿暴几人难免有几分诧异。 这是怎么了? 怎么突然这么生气? 还恶狠狠地盯着周医生夫妻二人? 跟下来的凌珑有一瞬间都觉得前方的乐姐很陌生,陌生到是不是从前从来没有正确认识过她? 夏乐现在在意不了别人的看法,毕竟存活在末世的东西都没了,看法能有个屁用! 她一点都没有拐弯抹角,直言不讳,“你们拿了我的玉佩,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什么玉佩?夏小姐莫不是发了疯病?你的玉佩不是在脖子上戴着吗?”周卿言安抚的摸着青棠的肩头,对她的话半分不客气。 虽然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发现,但没证据又能奈他何? 他的促狭令青棠都忍不住抬头瞧了他一眼,淡粉色的唇瓣微微上扬,瞧着极喜他。 当然,与之相反的就是,她对夏乐的厌。 那漂亮的眉眼淡淡瞧过来,就是一股子谁都知的厌,“夏小姐,如果没有证据,最好别胡言乱语,因为真的很惹人厌烦。” 青棠嘴毒的时候也是半点不留情的。 只是,她生的漂亮,容貌又显得柔弱,语气又清淡,即便这话不好听,但在场的男士,谁都不好帮夏乐回怼。 所以啊,容貌有时候是一把无声的利器。 毕竟,这世上谁不爱美人呢? “是啊夏乐,你的玉佩不是在脖子上戴着吗?”昨天对峙的事,他们都还记得很清楚,阿暴几人也是亲眼看过玉佩的。 他们还记得是翡翠绿,上面刻着梵文,很精致,也很漂亮,是周夫人亲自还给她的,现在不就在她脖子上戴着吗? 几人的视线划过她微微敞开的衣领,脖子间的红线还有微微露出的绿色都很显眼。 夏乐之前准备擦身,所以解开了几颗衣领,脖子上的玉佩就更清楚了,他们都看的一清二楚。 她恨咬牙切齿,拽下脖子上的玉佩,“这个是假的,是被调换的,真的被换走了!” “那你说,周医生夫妻俩怎么给你换?” 阿暴有几分不耐烦,那是他昨天知道她去药店却不肯尝试救人就开始有的,只是压了半天一夜,此刻,便被带出来几分。 “昨天还给你的时候,你也没说是假的,那就代表是真的咯,那你昨天是和我们一起出去找的物资,后来又一起待在这儿遇见的周医生周夫人,那么,我请问你?他们怎么去换你的玉佩?从梦里换吗?!” 阿暴越说越火,干脆借着这事儿把昨天就压在他心里的火全部泄了出来。 话说的也有点咄咄逼人。 “阿暴!你这是不信我了?”夏乐真是气的心肝都痛,脸色难看的很。 阿暴有心讥讽说不相信她,可阿肯几人都示意他收敛些,他也没有不给面子,只说不是不信,而是她至少要拿出一份像样的证据。 “没证据,就算我相信你,阿肯他们想信你,帮你,也没法帮啊?” “是啊乐姐,什么事都要讲证据,更何况玉佩还在你脖子上戴着。”凌珑也上前劝了一句,着重提醒她。 毕竟就算说是假的,也得找到另一枚真的玉佩啊,不是空口说白话就可以。 要知道,周医生能力并不差,能在昨天那种几乎要沦陷的情况下,带走双腿残疾的妻子以及他们的人,都显现出这个人不好惹。 末世,实力重要,脑子也重要。 如果双向合璧,那么,这种人最好不要轻易得罪,以防招来后患。 就跟当初那些招惹冲哥的蠢货一样,又蠢又毒的人,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碰到这种双向合璧的人,绝对活不了多久。 因为,他们有的是办法整死你。 凌珑的话夏乐终究是听进心里,她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半分秘密,“有,我有证据。” 空间不能说,但她消失的异能却可以说。 毕竟,异能随时随地都可能用到,没了,根本无法遮掩。 闻言,众人的愕然震惊自然不必说。 萧冲更是第一次开了口,“你的意思是,那玉佩是连接异能的通道?” “是。”夏乐点头,“玉佩是我的祖传遗物,末世来临后,我刚好在公司,又受了点伤,血就流了进去,之后…之后我的伤不仅完好无损,还突然激发了异能。” 她微停了停,说了半真半假实话。 可越是半真半假,越是惹人信任。 “宝物难得,那又是我父母的遗物,所以我昨天才会那么紧张,冲哥,我敢肯定,一定是他们拿走了我的玉佩,毕竟昨天周夫人拿到了我的玉佩,而且有点舍不得还……” 她欲言又止,死死盯着青棠那双残废的腿,众人也瞬间明白了过来。 伤都能瞬间完好无损,那瘫痪的双腿也… 萧冲看向对面的两人。 不愧是夫妻,一样的淡定平静。 就好像夏乐指证的不是他们。 萧冲视线落在轮椅上,青棠也淡淡回望,眸色清透,比超市外的雪还要干净。 周卿言挡在了青棠身上,也挡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那又如何,这只是你的猜测,夏小姐,你别忘了,从头到尾,我都跟我的妻子待在一楼,从始至终都没有靠近过你。” “谁知道你有没有靠近!”夏乐说话也不客气,“周医生,我也不是傻子,你的手段很怪,明明只是三系土系异能者,但你的实力可比阿肯他们的二级高上了太多。” 药店的土墙就是最好的证据。 周卿言眸光一冷,“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要搜身!”玉佩是进不了空间的,那么,就只能收在身边。 “不可能!”周卿言断言拒绝。 眉眼清冷含着厌恶。 青棠也抿紧了唇,双眼看向若有若无盯着她的萧冲,“萧队长,我知道我是个残废,可这也不是你们侮辱我的理由。” 她说着,双眼便涌上了雾气,巴掌大的脸搭配泪盈盈又暗含不满的双眼,瞧着就像一只可怜的病猫,令人心痒难耐。 阿暴这些久未碰过女人的壮汉看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第二眼。 萧冲更是眸色微深了几分,“周夫人言重了,只是这件事确实有些不好处理,要不然这样吧,你要实在不愿意搜身,就麻烦周医生和夫人你多跟我们待在一起。” 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反正药店已经沦陷,你们就两个人,无论去哪儿?也必定会遇到那些怪物,还不如跟我们待在一起,人多总归安全一些,也能帮周医生保护夫人。” 总归一句话,不想被搜身,就不准离开。 “冲哥!那我的玉佩呢?”夏乐不敢相信这是他所说的话。 “什么玉佩?我不是已经在帮你了吗?” 萧冲回头,眸色幽冷。 甚至,觉得她有点蠢。 玉佩被调换?那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这难道不比闹翻,然后也找不到玉佩好吗? 夏乐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和萧冲作对,只是对青棠还有周卿言越发多了分憎恨。 周卿言皱了皱眉,明显不想同意,可青棠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轻拉了拉他的衣服下摆。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就算再心有不甘,也还是同意了,“——好。” 没有万全的把握带青棠走,他不能冒险。 第9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9 冬季阴冷。 这天,天空昏沉沉的。 还未到傍晚,夜色就已显现,暗沉湿冷。 一处较为空旷的树林小道边,燃起了些猩红篝火,红色的光包裹着明亮的黄,将锅内的食物给煮熟,香味弥漫—— 赶了一天路的阿暴几人终于感觉活了过来,连忙一人盛了一碗泡面,这种在末世前俗称垃圾食品的食物。 “嘶,真烫。”阿暴嗦了一口面,被烫的呲牙咧嘴,也舍不得吐回去,大口吞了进去。 其他人虽笑,吃相却都不遑多让。 天气越来越冷,每天要寻找物资,又还要赶路,然后还要时时刻刻警惕那些随时会扑过来的怪物,是个人都会累。 啊,不过,可能还有人不会累。 阿暴几人吃着面也忍不住看向隔了十几米的另外一边,那里也燃着篝火,只是火小了一大半,锅也小了一大半。 不过,这都无可厚非,毕竟吃饭的就两人,一男一女,一对夫妻。 感情非常好的年轻夫妻。 “卿言,要不然我来煮吧,你也累了一天了。”火光将轮椅上的女人衬出一片暖色,眉眼精致,漂亮的简直不像末世里的人。 “没事,我不累,还冷不冷?”容貌清俊的男人气质温润,即便穿着带着血的衣服,也依旧温和如初,没见半点锋利。 他们吃的是较为养生的粥,与他们完全不一样,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是这样。 那个周医生好像从来不会给他的妻子吃任何不健康的东西。就连每次分队去搜寻物资,也会特意搜寻一些麦片核桃类的健康食物。 说实话,现在食物是越来越难找。 毕竟末世已经越来越久了,每个地方都会有幸存者,无论是多还是少,他们等不到救援就会被逼的出来寻找食物,更何况还有其他的异能者小队。 这几天,遇到的超市,无论是大还是小?都很少有吃的,可就算这样,那个周医生也会将整个超市翻过来,找到一些隐藏的好东西,然后,维持他妻子的生活。 尽量不让她碰不健康的食物。 虽然,这些不健康的食物,在如今这个末世已经成为大多数人渴望的存在,但他的妻子却很少尝过。 而就算这样,那个周医生还是觉得委屈了他的妻子,每天都会在出去搜寻物资的时候,不厌其烦的去无人踏临的专卖店找一套干净漂亮的衣服给他的妻子。 听说,衣服的颜色和款式几乎都是他妻子所喜欢的。 这种全方面的呵护让之前暂住在药店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连咋舌。 之前他们每天都要出去寻找物资,再加上待在药店的时间很少,又有一层厚厚的玻璃挡着,所以他们虽然知道周医生对他的妻子好,但从来不知道好到这种惊人的程度。 那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什么事都做得周全,不让他的妻子有任何的烦心。 也许就是因为这种好,所以,那位周夫人眼里才没有其他男人,同行五天,她没有多看他们一眼,每次都是淡淡扫过,只有看见她丈夫的时候,那张漂亮的脸蛋才会露出笑容。 即便如今是末世,两人也绝对称得上一句神仙眷侣,伉俪情深。 阿爆忍不住窃窃私语,阿肯几人有时也会低声搭上一句,显然很赞同他的话。 唯独夏乐不言不语。 若此时,有人低头瞧她一眼,便会发现她眼底通天的恨意,恨的撕心裂肺,恨不得将青棠给撕碎。 这几天,她因为异能消失了,虽然还混在异能者小队,没有去普通人那一伍,但她能感觉到,阿暴几人对自己的态度已然有了变化,而萧冲更是待她冷漠了许多。 甚至,在每次搜寻物资的时候,都会特意将她和那个残废特意分开,不让她跟她在同一队,仿佛生怕她伤害她。 可他们也不想想, 就算她想,那个周卿言也不会答应。 此时的夏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隐隐明白萧冲为什么会这样。 “冲哥,明天我能去另一队吗?我想试试…”那个“她”字还没说完,便对上了男人那双黑幽幽的眸子,深的可怕,却不沾染半分感情。 夏乐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 脸上有的只有无助与苍白,“冲哥,已经好几天了,可是我的玉佩依旧没有消息。” 她压低的声音,但围绕在这边的凌珑阿暴阿威几人如何会听不到,更何况萧冲。 他放下手中的碗,喝了口水,“所以呢?你在不满?还是觉得我没帮你?”男人语气太自然,自然的反问,却莫名令人畏惧。 实力最强的双系异能者,即便只是短短一句话,气势上也充满了满满的压迫感。 凌珑拉了拉夏乐的衣服,有心想劝她冷静一点,虽然,也知道并没什么用。 “冲哥,我没有不满,我只是觉得那是我的东西,我应该拿回来。”在末世,没有实力就等于死,会随时随地被任何怪物或者同类猎杀,她需要那些保命的东西。 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命运如同上一世一样。 “冲哥,我要拿回来属于我的东西,我要我的异能,求你,帮帮我。” 有些事暴露了,就没法掩藏,夏乐毫不犹豫的放出了自己的野心与恨意。 但,谁都看得出来,这份恨,她所针对的是谁———— 远处,那个坐在轮椅上,被呵护如宝的貌美女人正笑容温婉的望着她的丈夫,微艳的唇时不时动着,似乎是在说什么。 猩红的火光落在她脸侧,柔美又动人,如同一株丁香花,芬香四溢,时刻令人觊觎。 那种觊觎就像一片沼泽中的深渊巨口,恨不得将她深深拉下来,执着而偏执地将她拉下来,充斥着浓浓的渴望。 萧冲抽着烟,是那种格外辣的烟。 浓浓的尼古丁充斥着胸腔,辛辣又刺激,那片曾经被压下去的欲望,好像在这一刻有了被挣开之势,来的格外猛烈。 他重重吸了口烟,哑着声音,“这件事我会尽快处理。” 夏乐眼底划过一丝扭曲的喜意。 扭曲的是对那个残废的嫉妒。 喜是萧冲对她的承诺。 她知道,只要萧冲肯动手,那个周卿言未必是他的对手,那么,只要周卿言出事,那个残废就没人护着。 这样,她的异能和玉佩就能拿回来了。 只是……… 她抬眼望着抽烟的男人,死死攥紧了手。 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好不容易寻找到的伴侣,末世未来顶尖强者,这个好不容易对她有了几分欣赏的男人,竟然在中途被一个只有脸的残废吸引去了所有目光? 甚至,还为了她,费尽心机—— 夏乐无法承认,她在萧冲的眼里看到了他对那个女人的渴望,那种浓浓的渴望。 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夜色渐深,青棠的脸在火光下越发耀眼,她也许是察觉到了后方的目光,缓缓回头。 后方一共有两伙人,前方为尊,后方自觉为卑,距离皆相隔十几米。 只是,他们远离血鹰小队是因为不喜,而普通人那一队则是融入不了。 她的视线扫过啃着过期饼干的四个普通人,对,是四个,今天剩下的最后一个保安,死在了他的贪心下。 为了一块面包,没注意到身后的丧尸,然后被活生生咬死了,青棠亲眼看见的。 只是,她全程都被护着,除了受到点惊吓,一点伤害都没有。 望着战战兢兢的四人,她将视线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进车里抽烟的男人身上。 天色黑,车内昏暗。 男人一只胳膊搭在车窗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根根修长,指尖夹着烟,抬起放置唇边,烟雾缭绕间,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含着欲,含着热。 就像一簇炽热的火,即便没有碰到,隔岸观火,也觉得热,热的疼,火辣辣的疼。 又烫又疼。 第二天,一行人又再次上路。 同之前一样,萧冲和阿肯坐在了周卿言的车里,青棠坐在副驾驶,虽然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忍了下去。 玉佩虽然拿到了手里,双腿也有了反应,但不知道是不是时间问题?还是她的腿伤太重,双腿并不是立刻就恢复,而是一点一点有感觉,直到今天,她才感觉自己好像能走了。 但苦于在其他人眼皮子底下,她不敢去试,更不敢去动自己的腿,生怕被后座的男人看见。 柔美的女人靠在椅背,长发温柔披散着,细瘦的腰被床单系在椅背,双腿也被绑着,脸色带着些微微的苍白,瞧着便让人怜惜。 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青棠被解开束缚,被一双温柔的胳膊抱在怀里,她睁开眼,就看见男人温润的眉眼。 “累了吧,靠在我怀里睡一会儿。” 周卿言语气温柔,丝毫不顾忌后座的两人,萧冲望着亲密跨坐在男人腿上的女人,眸色微沉了沉。 “周医生,不要耽误时间。” 青棠靠在周卿言肩头,抬眼瞧了他一眼,眼里含着丝丝厌,“萧队长,我的丈夫只是在心疼我,难道你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若不是他,她和卿言怎么会被牵制在这儿?恐怕早就离开,找了一个安稳之地待着。 届时,她的卿言可以慢慢去杀丧尸升级,而她的双腿也慢慢恢复,然后又有那玉佩空间里的物资,他们完全可以活的很潇洒。 不会是现在这样。 空间的事,青棠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周卿言,两人还特意试了下,发现活人进不去后,这才死了心,要不然,他们早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了。 不过,也从这件事看出了夏乐的隐瞒。 她当日除了说火系异能消失,根本没有提任何空间的事。 所以,青棠更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提醒他,亦或者,也可以说嘲讽他,挑拨离间。 “怪不得您的队友会瞒着您玉佩的功效,原来也是知道您没有容人之心啊。” 人人都有第六感,特别是女人。 她们通常最能察觉一个男人对她的感情,而青棠敢这样对萧冲,自然也是如此。 萧冲从始至终看她的眼神都不清白。 周卿言就算之前不清楚,但这几天也看清楚了,所以他现在急需寻找一个机会带她走,不能再跟萧冲他们一伙人待在一起了。 很快,机会就找到了。 可惜,他找到的机会,也是萧冲的机会。 四人的车在往前开了三个小时,进入下一个是市区后,就和后面另外两辆车分开,分批去寻找物资,然后在郊外会合。 “别怕,在车里等我。”周卿言亲了亲青棠的侧脸,说的话与往日并无不同。 青棠眉眼弯了弯,乖乖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身为夫妻,两人只需一眼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不久后,周卿言和萧冲进了加油站的超市,而阿肯依旧负责留在车里保护她。 同时也可以说是监视着她。 青棠不在乎,也不言不语,只静静的等着,等着卿言会成功,然后带她离开。 天空越来越阴沉,好像又要下雪了。 阿肯总觉得周夫人像神话里的仙女,既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懂人间情绪。 不,或者说,她的人间烟火与情绪只有在面对周医生时才会展露,在其他人面前,她就像抓不住的风,明知柔弱,却想拥她入怀。 在她面前,任何的正常男人都会生出些许贪恋。 贪念她的一切。 阿肯低下头,不再去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青棠的平静渐渐被焦灼所替代,她双眼紧紧盯着超市出口,希望下一秒可以看见她想见的人。 可等到天空的雪都落了下来,她还是没有见到人,阿肯知道她应该是担心,刚准备犹豫的劝一句没事,就忽然听见超市内一声嘶吼。 尖锐刺耳,又带着丧尸的独有特性。 刺激的人脑子生疼。 疼的都恨不得抱住自己。 “遭了!怎么会有精神系丧尸在里面?” 阿肯睁大双眼,急的想打开车门冲进去帮忙,可刚开锁,就见萧冲便快速从超市出口跑了出来跳进了驾驶位,然后一手坐着的青棠将紧紧抱在怀里,之后一脚踩下油门。 汽车疾驰而出,冲出加油站! 第10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10 曾经高大的树木在末世和冬日的影响下,变得枝叶凋零,破败不堪,汽车疾驰而过,隐约还可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与挣扎。 “混蛋!畜牲!放开我,你怎么能抛下卿言?回去救他,回去教他,你听见没有?” 来时还安静柔美的女人此时满眼的泪,眼里有慌有怨,不停的在他怀里挣扎。 先哭着求他回去救人,见他始终无动于衷,又开始叱责咒骂,可她实在不太会骂人,来来回回都是那么两句,萧冲面色冷硬,心里却并没什么怒意。 她被护的太好,就像象牙塔里的玫瑰,此时知道日后唯一护着她的人没有了,自然会恐慌害怕,口不择言。 不过没关系,以后他会护着她。 让她享受比曾经更好的一切。 他的沉默思索在青棠看来就是无声拒绝,虽然也的确是这么个意思。 毕竟,别说根本救不了,就算能救,他也不会救,在末世,死个人,实在太正常了。 见怀中人眼泪止不住落下,他开车的手抽空回来为她擦了下泪,“别怕,以后我会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那个男人能做的,他也一样能做到。 甚至,可以比他做的更好。 可是,萧冲想的再好,也从没想过作为当事人的青棠愿不愿意。 她听到只觉得愕然又可笑,“你?我不需要你,我只要我的卿言!回去救他!” 说完,她蓦然低下头,恶狠狠的咬住他的脖子,没办法,双手被男人连腰一胳膊揽住,根本无法挣脱,只能另辟蹊径。 脖子有出血大动脉,青棠又有一个医生老公,找的位置特别准,下了狠口。 刹那间,刺痛感瞬间袭来—— 萧冲闷哼一声,眼扫四周,踩下刹车。 “阿肯,你来开!” 他抱着怀中人下了车,径直坐进了后座,然后用力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松了口,低头重重覆了上去。 阿肯看了眼后视镜,什么都没说,只踩下油门向郊外而去。 他是异能者,知道之前在加油站外听见的精神系电波究竟是来自几级丧尸。 冲哥能这么快逃出来,已经算是能力出众了,而周医生—— 说实话,他觉得凶多吉少。 那么,没了周医生护着的周夫人,就像一块甜美的糕点,如果没有其他高阶异能者护着,恐怕很快就会被人给生吞活剥。 毕竟,在末世,丧尸虽可怕,人心却更恐怖,卖身易物,易子而食,其实并不少见。 又更何况是一个不能行走,又肤白貌美的女人呢?简直是乱世下的活蛋糕。 一个没处理好,可能谁都想啃一口。 而这时候,像冲哥这样的高阶异能者是最好的庇护所,也是最好的护花使者。 但,这些的前提是——青棠能同意。 萧冲的吻就像他的人,强势而霸道,带着吞没一切的恐怖,青棠想咬他,却被早已洞察她想法的男人掐住了双腮。 只能无力的仰着头,被他的气息入侵。 两人唇舌交缠,一个想推开他,一个却步步紧逼,非要逼的她泄了力,接受他的一切。 青棠使出全身力气拍打着他,可他就像一块冥顽不化的石头,任她如何也无动于衷。 最后,青棠没了办法,干脆用力拽住他的刺猬短发,哪怕根本拽不住,也用力给他弄出伤,狠狠用指甲抓着他。 “嘶——” 萧冲被她弄的沉了眸子。 她越狠,他也开始越狠。 就像一张细密无缝的渔网,狠狠将她从海水中捞起,紧紧桎梏在渔网中,压的她逃无可逃,也喘不来气,只能无力承受。 然后,一点一点泄了气力。 萧冲知道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是曾经他最看不起的,可是,感*情,欲*望,就像人世间最难以抛弃的东西。 明知它不好,卑劣,又引人堕落,可却就是那么难以抛下。 最后,一点点沉沦。 萧冲将怀里的人紧紧抱住,一手将恨不得将他给挠死的纤白小手给抓住,一手将女人的双腮掐住,逼着她承受他的吻。 两人的吻就像一扬大战,非要一方压倒一方,一方赢一方输,只有这样,才可以寻得勉强的平衡。 待结束,青棠早已面若桃花,之前含泪含怨的眼也犹如沾满了水汪汪朦胧的雾气,眼尾微微一抬,楚楚怜人间自带惑人媚意。 可分媚却暗含着怨恨。 即便她小脸红扑扑一片,也无法阻挡那分怨恨,抿紧的唇也透露出了她的怨。 萧冲轻抚着她的唇,声音压低,凑近她的耳畔,轻的只有她一人可以听见。 “你不该怨我?我只是顺应你们走进了圈套。”五级精神系丧尸虽然是意外,但他们想设计他,拖延他,却是事实。 “你的丈夫,那个周医生,他确实很聪明,聪明到知道瞒着另外一个异能,然后直到今天才想用精神力想控制我。” “方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他实力不错,又隐隐冲击四阶,再加上我也并不知道他是精神系异能者,所以,如果今天没有那个意外的五级精神系丧尸,他也许还真的能成功。” 不过,就算成功,代价也不小。 毕竟,他也不是傻子,会任由他控制他。 青棠抿紧了唇瓣,眸光微微颤动。 萧冲大手摸着她的脸,缓缓抬起,与他四目相对,青棠本能的想避开,却蓦然听见一声沉厚的嗓音,“不许躲。” 萧冲逼她看着他,揽住她腰的手一点一点下滑,最后落在她的大腿上,意味不明。 “虽然我救不了他,但能救的了你,如果想好好活着,那就安安分分跟了我,你想要的东西,我也都会给你。”有些话,不用挑明,因为对方知道他在说什么。 青棠眸光一颤,萧冲低笑一声。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她的额间,带着厚茧的指腹充满爱怜的摩挲着她脸颊的软肉,一点一点欣赏着她惶惶不安的双眼,最后,实在没忍住亲了亲。 既恶劣又霸道。 青棠强压情绪,垂下眸,不肯承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没关系。”萧冲笑了笑,抬起她的脸,幽幽望着她,然后唇落在她脸侧,呼吸尽数落在她耳畔,“我知道,就可以。” 这几乎是明着威胁了。 萧冲看的清楚,怀中人虽然喜欢她那位丈夫,但眼里并没有什么爱意。 她最爱的是她自己。 她依赖那个男人,喜欢那个男人,不过是因为太熟悉,而那个人也刚好能给她提供最安稳,最好的生活罢了。 当保护者消失,她会方寸大乱,她会伤心,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慌。 她不知道未来该如何? 即便她拿到了玉佩,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 毕竟,末世容不下弱者。 即便是异能者也一样。 如果异能鸡肋,阶级不高,又长久无法升级,那么和普通人虽然有些差别,但还真差的不多,就是送人头的命。 所以,萧冲干脆清楚的点明一切。 他给她抛出一根枝藤,告诉她可以攀上他这棵大树,他可以保护她,也可以帮她隐瞒。 但,唯一的前提,她要留在他身边。 需要乖乖听话。 将对那个人的喜欢转移到他身上。 萧冲把一切都想的很好,但唯独没有想过青棠会不会答应?或者说,他认为,她已经无路可选,所以,必然会答应。 青棠没有回答。 甚至,很久都没开口。 只是她浑身的抗拒却很明显。 就像是温柔的丁香忽然生出了荆棘。 此时,阿肯已经将车开到了郊外,他看了眼后视镜,很识趣的下车去了外面蹲着。 车内一片安静,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无其他,萧冲并不心急,静静望着她那张含雾楚楚动人的小脸,唇角若有若无翘着,隐约可得见那一丝从容与自信。 青棠最不喜的便是有人这样看着自己,好像她的柔弱活该成为男人的猎物,永远逃不脱他们卑劣的侵略欲。 可萧冲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 她想活,而且还是很好的活着。 她不想死。 至少,现在不想死。 青棠阖了阖眼,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萧冲微笑,“你说。” 青棠望着他,粉唇轻动,“第一,你不能未经允许碰我。第二,我不会再坐轮椅。” 不坐轮椅就等同于在所有人面前挑明是她拿走了夏乐的玉佩,即便她不承认,夏乐也不会相信,还会死磕着她。 甚至,会恨她入骨。 可是,青棠觉得恨就恨吧,本来她也不喜欢她,再者,她既然已经委屈自己跟了萧冲,那么,他就有必要为她解决麻烦。 萧冲如她所想,答应了。 对第二个条件答应的很果断。 唯独第一个,他很有意见。 “不碰你,那实在有些难为我了。”他毫不掩饰对她的渴望,末世中,谁能知道自己活多久?谁都不知道,太多人及时行乐了。 萧冲虽然不是那种烂人,也只是在末世前有过床伴,但对于怀中人,他的欲望总是来得格外猛烈,忍着不碰她,他觉得不太可能。 “你做不到?”青棠微蹙了蹙眉。 “做不到。”萧冲实话实说。 青棠抬眸望着他,他也毫不避讳,甚至还故意掐住她的腰,让她向前坐了些。 男人炙热的心跳声在车内格外清晰,即便隐藏在肌肉紧实的胸膛下,也可声声入耳。 青棠身子一僵,本能的想起身推开他,可双腿虽已恢复,但长久未动,刚起身就跌坐了回去,萧冲也紧紧摁住她。 “青青,我是男人,是男人都没法对你忍。”终于亲口喊出了那两个字,萧冲心里格外的满足,没人知道,他私下里无声呢喃了多少遍她的名字,那代表亲密的名字。 青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没想到他这么不要脸,“你要是做不到,就放我走,我宁愿跟卿言做鬼夫妻,也不要你碰我。” 至少现在她接受不了。 就算想活着,她现在也始终是喜欢卿言的,没法接受他一出事,就跟别的男人上床。 也许这种行为,在末世前被称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既要活着,又不让萧冲碰她。 可是,没人处在她这个境地,就无权置喙她的选择。 青棠认为,任何事,都要有一个过度。 即便是情事。 萧冲盯着她那双眼里的认真,心底的炙热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别说什么鬼夫妻,也别提那个男人,青青,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其他男人的名字。” “那你就答应我,不碰我。” 青棠寸步不让。 别跟她说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然他想要她,那他就必须做出承诺。 她虽想活,但也并不畏惧死。 萧冲看出了她的执着与认真,盯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问她,“那你的不碰,是到什么程度?”说着,他微顿了顿,又加了句,“别把我当成傻子。” 青棠脸上不动声色,内里却松了一口气,冷冷道,“呵,就算我想把你当成傻子玩弄,你恐怕也不肯。” 萧冲没有在意她的冷嘲热讽。 青棠也没有再说,只提出以后简单的亲密可以,但其他深入的都不行。 萧冲自然听懂了,他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问,“那期限呢?总要有个期限吧?” 他可不会一直忍下去。 最多给她一段时间过渡期。 萧冲眯着眼看她,眼底晦涩一片,又深又黑,根本瞧不清,唯独唇角微微的下瞥,能勉强看出几分情绪。 就像深海中的危险,只是表面平静。 青棠透过男人肩头看向车玻璃后,望着远处驶来的一辆改装悍马,眸光微敛,“期限三个月,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萧冲扣住她的腰,一手落在她雪白滑腻的后颈,微冷的唇贴上去,声音微沉,“好,记住你说的话。” 他给她三个月的时间。 三个月一到。 不管她愿不愿意? 他都不会再忍。 第11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11 夏乐之前在车里就看见蹲在地上的阿肯,视线不由扫视四周,却并没有看见其他熟悉的身影,等车一停稳,她就下车问了起来。 “阿肯,冲哥和那对夫妻呢?” 郊外空旷,他们停车的地方是一处高速公路,汽车停在上面,人站在栏杆里面。 可现在,栏杆里除了阿肯,再无其他人。 阿肯站起来,单手撑在栏杆上跳了出来。 “冲哥…在车里谈事。”他避重言轻。 “那周医生夫妻呢?”夏乐皱了皱眉,心里蓦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特别是在听到阿肯的话后,她蓦然偏头从车后的玻璃看了眼。 末世后,车子玻璃很少有干净的。 一是因为平时会撞丧尸,二也是为了躲避其他人的视线,尽量不招惹麻烦。 可夏乐已经走的近了,即便车后大块的玻璃有些模糊,还沾染着血和灰,但还是隐约可以看见里面两道交叠的身影。 “那是…周医生夫妻?他们坐在后座?” 夏乐问阿肯,双眼却紧紧盯着玻璃。 那种若有若无的怀疑令跟在她身后下车的凌珑,阿威,阿东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三人跟着她看向车玻璃,然后,只一眼,阿威阿东就瞳孔微微颤了下。 两人同时看向了站在前面的兄弟。 冲哥玩这么大吗? 搞人家老婆?! 多年兄弟,阿肯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对兄弟还是很了解的,嘴角微抽了抽,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对夏乐说周医生出事了,他们在加油站碰到五级精神系丧尸,周医生没有逃出来。 他说的时候,所有人都愕然不已。 末世才多久啊,这都有五级丧尸了? 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精神系。 要是弄不好,那个怪物完全可以操控其他低阶丧尸,完成一小波丧尸潮攻城。 “这到底还给不给人活路了?今天要是我们遇到那五级怪物,恐怕一个都回不来。” 一向不爱抱怨的凌珑都忍不住骂了句。 阿威阿东虽然没说话,但意思显然是跟凌珑一样,显然都很忌惮那个五级精神系丧尸。 没看队伍里的第二高手都陨落在那里了吗?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尸体,但他们心里都有数,那个周医生恐怕活不了了。 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 但唯独夏乐最难看,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天打击一样,双眼死死盯着前面。 凌珑到底还是关心这个救命恩人的,刚想问她怎么了,就听见她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 “冲哥,你脖子怎么了?” 萧冲倒是没想到,他一下车,她就看见了他脖子上的咬痕,微微一顿,摸了摸格外清晰的齿痕,漫不经心回了句意外。 什么意外,他没说。 但,是个人都看得出那是女人咬的。 阿威阿东不说话,和阿肯一样,只当没看见那个明晃晃的咬痕,而凌珑也不是傻子,从听到周医生出事,然后冲哥又在车里谈事的时候,就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只是,她虽然觉得周医生的妻子在丈夫还尸骨未寒的时候,又寻求其他的保护者有些不舒服,但是,她倒并不认为她做错了。 毕竟,一个双腿瘫痪又漂亮温柔的女人,不寻求庇护,真的在末世活不下去半天。 噢,半天可能都多。 因为,只要哪里冒出一个怪物都能把她给咬死撕碎,而她却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更何况,末世除了怪物,还有太多太多的恶意,那些恶意更多针对的是女人,而且,还是漂亮且柔弱无依的女人。 没有能力,就必须寻找庇护。 这是末世活下来的必要准则。 不针对任何性别与年龄。 …………… 青棠就是这个时候下车的。 她没有遮遮掩掩,就这么正大光明的下了车,曾经被毛毯遮盖,坐在轮椅上无法动弹的双腿,此刻就这么站了起来。 一双被牛仔长裤包裹的大长腿,格外修长漂亮,如果在末世前,甚至可以做腿模。 她就那么在所有人愕然不已的目光下,穿着长靴,一步一步踩在了灰色的路面。 也许是长久未走过路,她刚走两步身子就微微歪了歪,萧冲大步上前,胳膊一伸扶住了她,让她半搂半抱的靠着他,“小心点,靠在我身上。” “不用,我没事了。”青棠也说不上究竟是不是矫情?反正她现在暂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么亲密,胳膊微动了动,挣脱开了他的手。 萧冲虽然不满意,但知道过犹不及,只好放了手,虚扶着她,身子大半都护着她。 态度太明显,就是其他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夏乐更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道又扭曲的很,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 而且,还这么正大光明?! “你不是说你的腿瘫痪了吗?你不是说你没有拿我的玉佩吗?为什么会突然站起来?” 夏乐死死盯着她那双完好无损,甚至格外漂亮修长的腿,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黑的根本找不到出路。 为什么? 为什么每一次只要她出现,她的计划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 先是若有若无的试探她的玉佩,让她在恐慌之下故意用阿肯沾着血的纱布吸引来了小型丧尸潮,结果不仅被他们逃了出来,所有人毫发无伤,而且阿肯也没有早死。 甚至还连累的她自己被调换了玉佩。 夏乐想起这件事就恨得滴血。 偏偏她没有了空间和异能,如今正活的艰难的时候,这个女人却从瘫痪的残废,重新站了起来,而且还还夺走了萧冲所有的视线与心神。 夏乐怎么能不恨? 她恨不得撕碎了她。 凭什么她从末世前就辛苦筹谋的一切,如今却好像在给她做嫁衣? 凭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 “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夏乐双眼通红,眼底的恨意丝毫不加掩饰。 “什么玉佩?我不懂你的意思。”青棠唇角淡淡扯起一丝弧度,就好像是在嘲讽她。 夏乐双手都在颤抖,“你别装傻,你没有拿我的玉佩,你的腿是怎么好的?” “我的腿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我怎么不能站起来了?”当初药店时,她虽然双腿瘫痪,但可从来没说过她以后都不能站起来。 “你这是强词夺理!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夏乐就算有再好的忍功,这时候也没法忍,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挑衅,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她冲了上去。 “乐姐!” 凌珑想拉住她,却迟了一步。 不过,萧冲却是拦住了。 他虽然之前没说话,但一直站在青棠身边护着,怕的就是夏乐会冲上来。 此刻,更是上前一步挡住了她。 “行了,玉佩确实不在青青手上。”他护的紧,高大的身子完完全全将身后的女人护在了身后,根本不给夏乐闯过去的机会。 手腕很痛,可夏乐觉得心更痛。 她是真的喜欢萧冲,一路走来,也是动了真感情,可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认识短短几天的女人对她睁眼说瞎话。 “冲哥,你说过你会给我拿回玉佩,你说你会帮我处理的?”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夏乐怎么都想不通? 她有哪里比不过那个装模作样,在丈夫刚出事,就勾搭其他男人的女人。 “我是说过我帮你,但是现在玉佩没有找到,你纠缠我,也没用。”萧冲甩开她的手,逼的夏乐退后了一步。 她盯着他,“那冲哥可以告诉我,她为什么会突然站了起来?明明早上她还不能走!” 夏乐怒指着他身后的女人。 青棠却根本不畏惧她,甚至还故意看着她,欣赏着她的狼狈,“夏小姐,我一直都可以走吗?而且我也从来没说过我站不起来。” 谁都知道她在强词夺理。 可除了夏乐和对夏乐偏心几分的凌珑,其他人似乎都没有不满。 阿肯阿威阿东他们是因为跟萧冲认识了很多年,曾经还是一起退伍的兄弟,后来又在萧冲开的安保公司工作,所以,极为信任他。 视他为首。 既然首领都没不满,那他们自然更不会不满,更何况,他们还极为钦佩萧冲。 因为,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他都是一个极有能力的人。 而中年夫妇与他们的女儿和侄子,其实对比夏乐,也更喜欢周夫人。 毕竟,上一次就是他们夫妻将他们的女儿一起带出来的,再加上青棠一直表现的都很温柔,虽然这份温柔是在面对周卿言时,也足够令他们心生好感。 特别是对比从前夏乐那股若隐若现的高高在上,以及现在失去异能后的暴躁,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所以,无人帮着开口的夏乐,可以说的上是独木难支,最后还是被凌珑劝了下去。 望着她暗含恨意的模样,青棠半点都不在意,只淡淡瞧了眼,便转身回了车内。 十分钟后,另外一队由阿暴火头和阿健组成的搜寻小队回来,一行人继续向A市前进。 只是中途时,阿东和阿威嫌弃他们那辆车气氛不好,就来了阿暴几人的车。 两人还特意跟他们提了个醒,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让他们等晚上休息的时候,别大惊小怪。 “你放心,我们知道分寸。” 阿暴虽然人如其名,脾气有些暴,但对兄弟和冲哥在意的人,那是无条件护犊子。 再加上,他从阿肯那件事后就对夏乐有意见,自然更不会帮她说话。 而阿健则从一开始就觉得夏乐怪异的很,自然也不会。 至于火头,嗯,他相信自己的兄弟们。 …………… 半个月后,血鹰小队离A市越来越近。 “再等两天,终于可以进基地了。” 入夜,阿暴吃着东西,瘫坐在树根底下,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松了口气。 实在是一路精神紧绷的太厉害,光光是小型丧尸潮就遇见了两三次。 不过虽然危险,但同样伴随着机遇。 就像现在冲哥已经是五级雷火双系异能者,而他们兄弟,除了阿东和火头只升到二级,其他人都进了三级。 有时候杀那些怪物,杀的眼睛都红了,甚至一度觉得自己逃不过,但命运到底是眷顾他们的,他们都挨了过来。 就连曾经那位周夫人,如今他们的嫂子也有了异能,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那个东西的原因,但他们都默契闭口不谈。 毕竟,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可以了,摆在明面上,那只会惹来麻烦。 就比如—— 阿暴看向坐在凌珑身边的女人。 说实话,虽然才短短半个月,但跟从前比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不仅狼狈的厉害,还失去了那种精神力,每天看人都阴沉沉的。 让人心里发毛。 而对比她,坐在车里的女人却依旧柔美,气质干净,容貌漂亮,只是多了分清冷。 而这分清冷,好像是从她丈夫出事的那天就开始的,就像一朵原本动人的丁香被寒冰所包裹,明知温柔,却无法溶解外层这块冰。 萧冲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将精心熬煮的米粥端着向车边走去,“青青,吃饭了。” 这段时间,他几乎将她的方方面面都保护的很好,即便她双腿已经好了,又有了异能,他也一如往常,从来没有变过。 甚至,连丧尸也不让她杀,每次都让她待在车里,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周卿言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甚至,可以做的更好。 “谢谢,麻烦你了。”青棠没有虐待自己,也没有矫情,平淡的接过。 冬季昏暗的月色下,只余篝火的光芒。 带着米香的粥虽然清淡,但对于无法进入基地,零零散散待在基地在的普通人来说,都是最渴望羡慕的东西。 就算是小西他们吃的干饼干也是一样。 青棠没有看暗处那些畏惧瑟缩的人,只平静的吃着粥,她其实很自私,除了周卿言,几乎不在乎任何人。 包括萧冲。 恐怕哪天他就算死在她面前,她也最多诧异两分,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萧冲不是不知道她的想法,可是,他不信他融不化她的心。 再者说,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第12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12 夜晚昏暗,篝火渐歇,众人吃完就准备开始上车休息,藏在暗处的幸存者们像老鼠般盯着,眼里有浓浓的渴望,那是对食物的渴望。 萧冲一伙人气势强,男人个个人高马大,煮饭时又有人秀出火系和水系异能,遂即便他们其中有五个女人,可谁也不敢惹。 毕竟,队伍里虽然有五个女人,但男人更多,而且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些人大部分恐怕都是异能者。 不然,胆子不会那么大。 不仅明晃晃的开着三辆车,还大大方方地出来吃东西,甚至给其中那个最漂亮的女人煮了粥,米香在末世实在令人垂涎欲渴。 不过,大多数人看萧冲气势凛冽,手执砍刀的冰冷模样,最多只敢吞吞口水,多闻一会儿,然后,强行逼自己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可有聪明之人,就有蠢笨之人。 很快,当青棠准备关上车门休息时,一个窜出来的黑影紧紧抓住了车门。 “姑娘!姑娘!我求求你,我儿子饿的受不了了,能不能施舍一点东西,我不要多,一小袋饼干也可以。”瘦骨嶙峋的老妇人浑身血腥脏臭,眼窝下陷,整个人犹如一个骷髅,简直比丧尸还丧尸。 老妇人不傻,她盯了这一伙人盯很久了,除了青棠干净温柔不像话,其他人都多少带些锋利,而且她吃的最好,也生的最漂亮。 就看这伙人为首的男人捧着她就知道。 那简直是捧在了手心里。 这样的女人最爱面子,只要她够不要脸,够放下脸面祈求她,那么,她为了维护形象,多少也会给一些食物。 至少之前,她百用百成。 可惜,今儿她是必然要捅娄子了。 青棠不仅不觉得她可怜,甚至还被她疯癫可怕的模样吓了一跳,身子本能的往后仰,萧冲刚好从另一边开门上车,忙从后搂住了她。 “姑娘!姑娘!你行行好,给我一点吃的吧。”妇人见她躲避,还想进来,青棠盯了她两秒,眼里带着浓浓的不喜。 她这种曾经双腿瘫痪的人,对于人的情绪格外敏感,也看的清这人看似疯癫可怜,实则精明奸滑的女人想利用她。 可是,面子难道能当饭吃吗? 给她食物,她能回报她吗? 萧冲见她不语,只眉间蹙着,一双漂亮清透的双眼盯着那老妇人,以为她被吓到,朝外扫了眼,毫不犹豫的用异能逼退了妇人。 老妇人眼底带怨,可却是个欺软怕硬的。 只因车内的男人看她的眼神犹如死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弄死她。 那点怨瞬间被压了下去,颤颤巍巍低下头,忍着痛往回跑。 不知是不是害怕?中途还摔了一跤。 远处,一个身形瘦长的年轻男人看见,瑟缩在树后,根本不敢上前扶为他乞讨食物的母亲,瞧着既懦弱又无能。 萧冲将人单手抱起搂在怀里,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将车门关上并全部上了锁。 “别怕,没事,有我在。” 阿肯他们这些兄弟这段时间都知道自家老大的心思,所以晚上休息,尽量都不和他们待在一起,给他们独处私密的空间。 青棠因为之前他所答应的事,虽然不喜欢与他单独相处,但也没强硬阻拦。 毕竟,有人想照顾她,免费做她的保镖,她又为什么要拒绝? 青棠知道,她吃不了苦。 也不愿吃苦。 所以,与其说她让萧冲等三个月,不如说她想等卿言三个月。 毕竟,她没有亲眼看到尸体。 就算凶多吉少,她也没有看到尸体。 所以,三个月的时间,是她给卿言最后的机会,因为他如果活着,恐怕也会受重伤,可只要他三个月内来找她,她就跟他走。 可,如果没有—— 青棠被萧冲揽在怀里,静静望着窗外。 她就只能放弃他,将他视为真正的死人。 然后,开始接受其他的男人。 而现在,还有两个半月。 …………… 夜色昏沉,漆黑一片。 末世前还有的微余星光再也瞧不见一丝。 当初出事的加油站内,传来声声刺耳的赫兹声,就像一道道尖锐的电波,疯狂刺激着附近三公里的低阶丧尸。 很快,四面八方的青白怪物就像受到什么召唤一样,齐齐向加油站而来。 黑夜下,脚步声悄无声息,诡异极了。 ………………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艳阳天。 虽然依旧阴冷,但好歹出了太阳。 只是,夏乐和那一家四口看着那长排的队伍简直是瞪大了双眼,既愕然又震惊。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从基地门口几乎排了近一公里,周围还有配枪的异能者巡逻。 青棠也有些诧异,萧冲喜欢她这副模样,格外有生气,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不用在乎,我们不用排队,直接进去就可以。” 他是个做事稳妥的人,准备来A市基地的时候就特意从中途打听,昨天更是让学过心理学的阿健探听了下附近躲在基地周遭的人。 因此,对于这种大排长龙,根本不意外。 A市军事基地占地虽然庞大,但也容纳不了太多,只能按照实力来。 由异能者优先。 毕竟,成为异能者就不会被丧尸感染,只会有被咬死,撕碎的风险,当然,这个虽然不绝对,但至少现在没有出过差错。 每个进基地的异能者只需要看看身上有没有新鲜伤口?有的话隔离二十四小时,没有的话,由基地分派下来的负责人带他们进去。 异能者根据异能高低选择房子。 单系异能者一般都是住公寓。 双系异能者就是复式楼或者后面的小别墅了,不大,但至少现代化,干干净净,还派了人伺候打扫。 和普通人简直是有壁的区别。 因为普通人入城不仅需要排队做检查,还需要贡献出一点晶核,或者食物,不然,凭什么放他们进去? 适者生存,在任何时候,都适用。 青棠瞧了瞧他,似意外,又好像不那么意外,萧冲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不用担心,任何时候我都会护着你。” 阿暴几人从悍马车内下车,跟巡逻的异能者说了两句话,之后他们就直接开车去了最前方接受异能者阶级检查。 小西和哥哥阿达很有分寸的带着父母下了车,即便非常想跟着队伍,但他们知道怎么才能不惹人厌。 凌珑看着她们,有又看着车内不动弹的乐姐,唇瓣动了动,有心想说些什么?但又始终没有开的了口。 夏乐低着头,只盯着最前面那辆车,眼里的阴沉晦涩,此时的她变了很多,变得像上一世那个充满怨恨,却又无力的女人。 凌珑有时候对上她的眼睛,都忍不住怀疑她还是不是当初那个救下她的乐姐。 一行人开着三辆车明晃晃的从大排长龙的队伍前过去,迎来一种艳羡的目光。 车开到基地门口,就被拦住了。 守门的持枪人员让众人下车检查。 基地入口很大,分为了好几个区域,有待检区,隔离区,还有医护检查区,这里是帮基地做任务回来受伤的异能者治疗的地方。 青棠和萧冲几人被带到入口排队的桌子前,对,就是明晃晃的插队,而且还是基地公然给你插,所有排队的人还都不敢有意见。 末世,就是实力为尊。 “双手放上去,测一下异能。”负责登记的负责人见到青棠,眼里不由划过一丝惊艳。 可很快,他就看见了她身边的萧冲,那微冷黝黑的目光以及高阶异能者的压力,令他瞬间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公事公办。 青棠望着面前的白色水球,难得多看了两眼,才将手放了上去。 刹那间,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毕竟青棠着实生的好,气质也干净,就像玻璃内的水,清澈通透,格外吸引人的视线。 遂,当白色水球内涌出刺眼的白光,简直是亮瞎了一众人的眼。 “白光?这是什么异能?!” “会不会是水系啊?” “不是,水系是冰蓝色。” 排在前面的普通人忍不住你一言我一句的猜着,可很快,他们就看见本来守在一边的医生忽然瞪大的双眼,然后震惊地上前。 “你竟然是治愈系!” 治愈系无论在哪个基地都很少见,甚至现在都没有流传出来的,比精神系都少见。 如果不是基地里刚好有个医生是治愈系,恐怕这些负责给异能者治疗伤口的医生也不认识,毕竟治愈系实在太难得了。 它不仅仅可以给普通人清除尸毒,还可以让受了重伤的异能者,瞬间恢复血气。 不说死而复生,也至少减少了大半伤亡。 是后方一大能者。 也是所有人为之保护的存在。 就算是升级的晶核,基地更是有专人负责送上门,不需要治愈系出基地,就算出去,也会被重重保护。 毕竟,没人想死,所有人都想活着。 “是。”青棠唇角淡淡扯起一丝弧度。 她气质好,即便有些疏离,瞧着也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有种岁月美好的温馨。 医生看着她笑了下。 萧冲皱了皱眉,“可以了吗?” 他眉眼冷峻,不怒自威,医生和负责登记的人都不敢太过直视他,只点头应了声。 “可以,到你了。” 负责人让青棠放下双手,让萧冲去测试。 很快,五级雷火双系便被测试了出来,噼里啪啦的蓝紫色与浓浓的红色交织,光芒异常的耀眼,甚至比青棠的白光还要耀眼。 “五级!你是五级异能者!”登记之人忍不住瞪大双眼,愕然又震惊。 今天的异能者队伍还真是卧虎藏龙。 先来一个稀少的治愈系,然后又是攻击性最强的雷火异能,而且还是双系五级,怎么能不羡煞旁人。 要知道,目前基地首领也就六级,并且还是单系火系异能六级,看着高,可与萧冲比,日后谁强谁弱?简直一目了然。 而接下来的阿暴等人也着实又给了他们一个惊喜,“金系,木系,水系……” 几乎各种异能都有,虽然都不如治愈系难得,也比不上双系雷火异能,但也都不错。 至少都已经升到二三级。 末世里异能者难得,升级更难。 如今所爆出来的最强者也不过堪堪六级,而且基本还都是单系,大部分异能者基本都是一二级别,所以也就映衬出血鹰小队的队员究竟有多厉害。 一行人检测异能时,基地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堆人在门口,包括排队的人都忍不住探出头来看。 还好,这里规矩森严,持枪的异能者大声喝斥一声,便让所有人退远了些。 可就算这样,也消灭不了众人的热情。 特别是在看到只剩最后一个人的时候,不少人都眼露艳羡,似乎认为她一定有异能。 这种目光,半个多月前夏乐很享受,可现在,她只觉得难堪,糟心,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嘲笑她重生后,做足了一切准备,却被其他人摘了桃子,享受成果。 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萧冲双眼暗了暗,在负责人开口询问前,率先说了句她是普通人,不用测试。 “那……那就先登记吧。” 负责人也不傻,刚刚在人群中看见了首领的副手,知道该给萧冲这种强者面子,什么都没说,简单登记了下,就让人带他们去检查。 青棠不是不能感受到背后那股怨毒的目光,可她根本不在意,直接进了检查区。 夏乐紧紧盯着她,根本不放过她身上一丝一毫的地方,可……… 怎么会? 洁白如玉,通透如雪。 漂亮的身体毫无瑕疵。 里面不少人都忍不住偷看,可夏乐却觉得恐慌,怎么会?怎么会没有玉佩?也没有任何的印记?! “不可能!不可能!”她疯狂的摇着头,根本听不到护士让她脱衣服的声音,只想冲上前仔细看看。 “唉!你干什么呢?!” 护士以为她发疯是中了尸毒,刚想拔枪,就见凌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住了夏乐。 而青棠也朝她们笑了笑,好心解释,“不好意思,这位姐姐有妄想症,总觉得有人抢了她的异能,给你们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第13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13 妄想症? 被抢走异能? 每个字都能听得懂,但组合起来却令人有些怪异,特别是看见夏乐那阴沉疯癫的模样,不少人都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心生不不喜。 护士更是直言不讳,“没事,就是这位夏小姐的妄想症恐怕得治,毕竟末世这么久了,我可从来没听过异能还能被抢?” 嫉妒可真是使人发疯。 她在基地待了有两个月了,知道有多少普通人对异能者心生艳羡,恨不得自己有异能。 只是,有的人只是单纯艳羡,有的人却心生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 可那些人也就想想,谁像这位,干脆装疯卖傻,还想冲上前打人。 对,之前夏乐那副疯癫的模样,确实是有些吓人,就跟她之前在外面看过的那些怪物一样,没有自己的思想,看见人类就想扑上去。 若不然,她刚刚也不会直接拔枪。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请问可以穿衣服了吗?”青棠回了句,便拿起衣服询问。 语气温柔,态度自然,并不多说夏乐不好的话,大方得体的模样自然令人生不出恶感。 也会更加让众人相信她的话。 “可以,穿吧。” 青棠朝屋内几人笑了笑,凌珑看着她,又看着已经冷静下来,却更加阴沉的乐姐,简直是觉得糟心,特别的糟心。 说实话,之前她也肯定是周夫人调换了玉佩,可是现在看乐姐的模样,她又开始不确定了,因为周夫人刚刚脱衣服的时候,她也注意看了几眼,非常确定没有任何东西。 而衣服也是简单大方的套装,并没有什么口袋,也藏不了东西。 可是,这样就很奇怪了? 青棠可不在意她怎么想,穿好衣服,便走了出去,萧冲已经在外等着她,“刚刚出什么事了?” 检查区分男女,一左一右,距离虽然隔的不远,但要是闹出些动静,还是能听到的,只是,难免会有些听不清楚。 只知道起了争端。 “没事,就是夏小姐想对我上下其手,检查看看我有没有偷拿她东西?然后又说了些胡话,说我抢走了她的异能。”青棠轻描淡写,半点瞧不出什么异样,云淡风轻得很。 只是听到这些话的萧冲却异常不满,而这分不满中又夹杂着对她的担心,“她有没有伤到你?” 感情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因为,它会让人变得非常偏心。 即便明知眼前的人真的调换了夏乐的玉佩,甚至已经激发了异能,但初见时的柔弱却已经被萧冲记在了心里。 他那颗心,早就偏了。 还偏的特别狠。 “没有。”青棠摇了摇头,语气清淡。 萧冲有些不放心,但也不能将她衣服扒开来看,便对生事的夏乐多了分厌烦。 曾经,他以为她是聪明人,人也胆大心细,虽有善心却并不乱救人,并且对他与阿暴他们都很热情,所以,难得对她有几分欣赏。 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玉佩被调换,她心中有怨很正常。 但难道,她自己就没有错吗? 明明身为异能者,明明知道玉佩有多重要,却还能连续丢失两次?即便第二次是那个男人和青青故意调换,但第一次呢? 那时,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玉佩的功效,可她还是蠢到将玉佩掉在药店,并且被青青发现其中的猫腻。 说实话,萧冲真觉得她很蠢。 望着跟凌珑同时出来的夏乐,他眉眼微微下沉,不再多看,转身径直带着青棠离开。 阿暴等人跟在他身后。 领头的是负责分发房子的男人,他一边带着他们去看房,一边介绍。 “现在基地分三个区域,萧先生和您女朋友可以住在A区后面的小别墅,B区的话您的队友可以一人分配一间公寓,当然,如果萧先生不介意的话,您的队友也可以住在别墅。” 队友住在别墅,其实可以更好维持磨合。 特别是在现在基地有十五组异能小队的情况下,一支感情好,能力强的异能者队伍更是能尽快站稳脚跟,得到信服。 当然,他说的这么明白,也是因为这队人实力确实很好,一进基地就引起了重视。 若不然,他这个背后有点背景的主管,也不会亲自来带人来看房。 萧冲对和兄弟们住在一起没有什么意见,但如今青青在的话,他却是难得有些犹豫了。 还好,阿暴等人都很有眼色,再加上他们这些兄弟本来感情就很好,不需要来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直接道,“不用,我们冲哥刚跟嫂子在一起,我们就不做电灯泡了。” 一句打趣引人发笑,却也明确表示出萧冲和青棠的关系,带他们看房的男人笑了笑,态度越发好了起来。 别看他这个主管是走后门进来的普通人,但他却是个格外聪明的人。 血鹰小队明显能力强前程好,如今双系强者队长又与基地唯二的治愈系异能者在一起,简直就是双剑合璧。 男人不由又说了几句好话,不仅夸阿暴等人义气,还特意夸萧冲和青棠天作之合,即便明知对方是故意这么夸,在说好话,但萧冲听在耳里就是格外舒心。 只是,他性格沉冷,并不太爱说话,只是紧紧牵着身边人的手,薄唇轻勾了勾。 青棠觉得如果他是条狼狗,恐怕现在都忍不住冲她摇尾巴了,“好了,松手。” 她还是不喜欢和他太亲近。 特别是在这种大庭广众下。 青棠微蹙着眉,微微晃了晃手,想让他松开,萧冲垂眼看她,心里的喜又有些堵了。 青棠才不想搭理他,正好此时到了公寓楼下,她便借着上楼甩开了他的手。 那副冷淡躲避的模样看的萧冲憋闷的慌。 遂立刻上前又攥住了她的手,并与她五指相扣,不给分毫逃离的机会。 两人的小动作隐蔽,可除了走在前面带路的男人,其他跟在萧冲后面的人哪个没看到,不过,除了夏乐,其他人都识趣的移开目光。 她死死攥住了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青棠眼尾余光扫过,淡漠的收回视线,却难得不再挣扎被握住的手。 …………… 公寓买一套都是五十平,一室一厅一卫,虽然不大,但该有的都有,住一个人足够了。 阿暴等人都很满意。 “那行,既然大家都满意,我这边就把钥匙先给您几位。”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七把钥匙分给阿暴阿健阿威几人。 当然,也包括凌珑。 她也是木系异能者,有资格住在这儿。 可是…… “我的呢?”从检查区出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夏乐开了口,只是周身阴沉沉的。 萧冲和青棠待会儿要去别墅区,所有就剩下了八个人,可其他人都有钥匙,除了她。 阿暴几人猜到了原因,但谁都没有开口。 青棠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个……” 满脸笑意的男人有些为难,但瞧了眼周遭人的反应,那分为难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边有规定,只有异能者才能住在A区和B区,您只能去C区。” 男人说的客气,脸上还带着笑,可谁都听的出来内里的意思。 凌珑见乐姐死死盯着那人,生怕她又受刺激发疯,干脆说道,“那能不能跟我住在一起?我当乐姐是亲姐姐。” 夏乐毕竟救过她,她不能那么没良心。 阿暴阿健看着她,眉头都不由皱了皱,其实这段时间,除了凌珑外,他们这些兄弟几乎都对夏乐有疙瘩。 当初,阿肯的事实在让人忘不了。 “这……” 男人面上为难,心里却并不准备答应。 不过—— 他看向沙发,“萧队长,您怎么看?” 这种是不是不能有例外,毕竟有很多异能者都是有家人,他们那些人也不是人人都有异能,很多都是普通人。 只是,这也要看实力。 实力强的,背景强的,自然可以带人住。 但,若是什么都没有,那就不好意思了。 萧冲其实不太想管这些事,再加上对夏乐生了厌,也不想她跟自己的队友住在一起。 不过,凌珑是中途加进来的,再加上人又是夏乐救的,就算真的跟夏乐一条心,他也不在意,便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按规矩来。 行,男人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就……” “不行!”夏乐猛然开口,拒绝的格外大声,眼底甚至还隐隐带着恨色,“我之前…” “乐姐!”凌珑蓦然打断她,然后上前一步求萧冲,“冲哥,乐姐比我待在队伍里的时间都长,之前又救过我,而且我们以前也并肩作战过,就让她跟我住在一起吧。” 有些事,没有明确的证据,对外人来说就是胡言乱语,特别是如今乐姐没有了异能,如果她再把和周夫人的恩怨说出来,恐怕只会惹人嫌弃,就像之前在检查区一样。 萧冲觉得她拎不清,沉默了两秒问她确不确定,凌珑这个时候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萧冲也不再说什么,“那随你。” 本就是中途加入,失去也不在乎。 他拉起青棠朝男人道,“就这样吧,去看看别墅,我想尽快住进去。” 青棠在几人争执的时候,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到底在外风餐露宿了待了半个多月,再加上还有时时刻刻害怕丧尸的偷袭,自然就睡不好。 萧冲早就看在眼里,之前是心疼也没办法,可现在,他自然不会再为其他人耽误。 “行,那我这就带二位去看房。” 一行人就这么离开,阿暴等人也跟了过去,唯独凌珑带着夏乐也准备跟上来的时候,萧冲回头拒绝了,“不用,回去休息吧。” 凌珑怔愣在原地。 夏乐倒是没有太过激动,可能是经受过刚刚的事,知道自己不能再开口了。只是,对于被萧冲护着的青棠却是越发怨恨了。 她怨恨她的出现,怨恨她的出现改变了一切,还夺走了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个东西。 …………… 基地的别墅都是从前那种老式洋房,每栋间隔几百米,白墙为底,精致的黑色栏杆,可以说,如果不看院子里的树都枯萎了,光秃秃一片,其实还挺漂亮的,毕竟有专人打理。 屋内一共有三层,里面供水供电,每天还会有专人送食物过来,都是基地实验室培植的菜品,不多,但足够令人艳羡。 可以说条件非常之好。 而这也是基地高层用来笼络高阶异能者的手段,不过,这也正常。 ”喜欢吗?” “还可以。” 青棠不是那种不识趣蠢笨之人,相反,她心思玲珑剔透,别看她平日里待萧冲冷淡,但基本都给自己留了后路。 平日里同他闹别扭,对他冷淡,最多就是让队伍里的人看见。毕竟,她的底细他们都清楚,装也装不来,她也不想装的热情。 可在其他人面前,她还是比较给萧冲面子的,就跟当初末世前刚跟卿言谈恋爱的时候。 他喜欢她,爱她,她自然可以跟他撒娇,委屈了也可以哭,生气了也可以骂他。 但是,大部分都是私下进行。 她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不给周卿言面子。 所以,也可以说萧冲猜的对,她最爱的人其实是自己。 她对待所有的感情都充斥着算计,特别会拿捏人心,因为她始终认为喜欢和爱,并不代表就可以为所欲为。 感情也是需要维持的。 不然,再好的感情,也会有被作光的一天。 不久后,青棠时隔多日,终于泡了一个安安稳稳的澡,里面还配备了香薰,可以说非常舒服惬意了。 甚至,都差点睡着。 还是听到敲门声才恍然睁开了眼。 青棠起身用浴巾擦了擦,换了衣服,略显冷淡的去开了门,“有事吗?” 门外站着的正是萧冲。 阿暴等人早已离开,回去休整。 “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吗?”萧冲从来都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男人,可唯独面对眼前人时忍不住生情。 自然,越生情,就越看不得她冷淡他。 这会让他觉得,她还在念着那个男人。 虽然这是事实,他也依旧不想看见。 第14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14 青棠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有些无奈,也有些不满,“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说过你不会逼我的,怎么?想反悔?” 冬天冷,别墅虽然有电可用,但只是维持日常生活,奢侈的空调和暖气是根本不可能开启的,更何况,这别墅是三层。 青棠小脸雪白一片,一边系着自己腰间的睡袍腰带,一边问着他,及腰的长发还湿漉漉的披在背上,将肩胸处的睡袍都打湿了。 萧冲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又下不来,干脆绕过她走了进去,“我能反什么悔?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吗?” 青棠不知道他为什么进去,但并不妨碍她反驳他,“态度好点?你趁我老公出事,趁虚而入,你要我对你怎么好?” 她转身倚在门边,望着他进了浴室的背影一僵,唇角轻扯了扯,像嘲笑,又像讥讽。 萧冲回头看见,心口更堵了,沉着脸进了浴室,一边拿着什么,一边冷着声道,“是,我承认自己趁虚而入,可你也别忘了,当初是你们想设计我。” 青棠望着他手里的毛巾,唇角的笑容不变,“所以呢?你觉得我老公活该出事吗?” 萧冲没说话,只是将她抱在怀里,坐在沙发上,为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青棠心里有了气,想起身,却被抓住腰,干脆偏过头,冷言冷语拒绝,“别碰我。” 萧冲向来知道她只是看起来温柔,但内里是冷的,冷的就像一块冰。 “怎么?我还没生气,你就气了?” 他将她桎梏在怀里,继续给她擦着头发,从力道上来猜,大约可以猜到这是他第一次给女人擦头发,虽然不算重,但也不算轻,偶尔还会拉扯几根头发。 “我凭什么不能气?嘶…你轻点。”青棠想抽回头发,却被抓住手,一个吻落在手背。 男人灼热的气息落在颈窝,将她整个人从后拥住,即便她不喜,耳畔也有些酥酥麻麻。 “好了,我们不提以前,好不好?” 青棠微顿,抿了抿唇,“不提?可是,我忘不了他,怎么办呢?” 她本就是冷心冷情之人。 对周卿言动心都是因为他将他的爱毫无保留的都给了她,无论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 所以,他怎么跟他比呢? 前者做得太完美,后者即便做的再好,也无法掩盖前者的光芒。 萧冲落在她脖后的吻微微一滞,青棠却还在继续说着,“其实,你知道吗?我其实是怨你的,很怨你。” 说恨倒不至于。 但怨,却是真的怨的。 “如果不是你们闯进了药店,我也许还在和卿言过着安稳的生活,即便店外有无数的危险,卿言也会尽他所能将我保护的非常好。” 她的声音很好听,轻轻的,柔柔的,就像一团雾,看不清,也走不出去,如同抽丝剥茧开的丝线,含着怨。 “可是,就是因为你们的出现,就是因为你们的人引来了丧尸,我的家沦陷,我的老公也因为想带我离开,不得不去引开你。” 最后,更是因为棋差一招,而被他丢在加油站———— 青棠阖了阖眼,心里酸涩难受。 “萧冲,其实,我真的很怨你。” 她的生活本来很安稳,即便是在末世来临的情况下,可是因为他的觊觎,因为他的队友,她安稳的人生彻底陷入崩塌。 萧冲知道她怨他,但一直以为是因为他没救周卿言,并逼她跟他在一起的原因,从没想过这其中竟然还有其他事? “什么意思?药店沦陷不是意外吗?”她那么说是什么意思?有人故意引来了丧尸潮? 青棠缓缓睁开了眼,“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不喜欢夏乐吗?” 是,她承认她是调换了夏乐的玉佩,也承认她当时第一次捡到时就知道玉佩可以治疗她的腿,所以,非常干脆利落的动了心。 可是,她却没想到那个人那么狠。 她回头,看着他,然后,唇角缓缓上扬,露出了一个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笑容,可眼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了水雾。 萧冲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青…” “萧冲,我恨她。” 她打断他,唇瓣轻启。 曾有人说,女人的眼泪就像珍珠,要在最珍惜她的人面前落下,那么,就会散发出最宝贵的价值。 青棠如今就是这样。 浑身散发着哀伤,可笑,清透明亮的双眼被水气所覆盖,可怜又令人心疼。 萧冲本该愤怒她对他的怨,毕竟他认为自己从来没有对不起她,即便是当初没有救下周卿言,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先想设计他。 那么,他凭什么要以怨报德? 可是,当听到她说怨他时,他心里除了怒还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情绪,那是嫉妒。 他疯狂的嫉妒。 嫉妒那个可能已经被丧尸撕碎的男人。 只是,他还来不及诉说自己心底的嫉妒,就又听见了令他愕然又匪夷所思的话。 什么叫故意引来了丧尸潮? 什么叫想害死她? 萧冲本能的不太愿意相信,倒不是说对夏乐有什么感情,或者相信她,而是因为当时夏乐根本没有这个理由去做。 她的玉佩那时候还在手里,异能也在,而且阿肯当时还受伤留在药…… 忽然,萧冲瞳孔蓦然一缩。 青棠不在意他想到了什么,只是推开他,从浴室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布条,上面已经很脏了,但是难得的并没有什么血腥味,只因那血早就干透了,紧紧贴在布条上。 “这是当初卿言出去给我做假玉佩,准备回来调换的时候,在距离药店不远发现的,你看看吧,觉得眼不眼熟?” 眼熟吗? 萧冲接了过来,盯着布条上已经不太清晰的纹路,眉间渐渐拧了起来。 他这个人不说过目不忘,但记性确实挺好,布条上面的纹路是当初阿肯在药店处理的时候,那个男人用干净的布料充作的纱布。 他攥紧了手里的东西,“当时为什么不说?”如果说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夏乐。 末世,心狠没事,但不能狠到对同一队,曾经并肩作战的队友也弃之不顾,暗下黑手。 如果,当时他误认为夏乐没救阿肯,只是冷眼旁观的回来是怕死,那么现在,就是严重的品行问题。 这种人做的事一旦爆出来,恐怕人人喊打,即便再有异能,也没有哪个队伍敢接收。 简直就是一条毒蛇。 “说?为什么要说?” 青棠笑了声,满是可笑,也带着讥讽。 “她害得我的家都没了,我肯定要讨些利息,玉佩也一定要拿到手,那么,我自然不敢打草惊蛇,再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帮我?” 萧冲冷着脸,“你不相信我?”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青棠诧异,蓦然觉得他很可笑,“你是血鹰小队的队长,也是夏乐那个女人喜欢的男人,而且,当时,我记得你是欣赏她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青棠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了萧冲两秒,“说实话,凭你的实力,你也是一方人物,怎么就看不透那个女人呢?” 这话听的萧冲脸色一僵,有些难看,但更多的还是难堪,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的臊。 他能说夏乐在没有失去异能前一直都装的很好吗?不仅对大部分队友都很热情,还积极救人,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难得生了几分欣赏,但再多的,也确实没有了。 青棠望着他脸色渐渐紧绷难看,轻笑一声道,“所以,你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当时的情况,不相信他才是正常的。 萧冲听出了她那句未言之语,“那后来呢?后来这半个多月我对你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为什么也不肯告诉我?”甚至,如果不是他刚刚来找她,他怀疑她可能还不会说。 青棠坐在对面,唇角扯了扯,“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我怎么知道你能对我好多久?” 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只有自己,即便是卿言,她也要保留两分,更何况是他,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 她脸上的冷淡与微弱的漠然让萧冲无比清晰地认识到,眼前的女人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心,哪怕一分都没有。 所以,何谈信任? 不爱,当然就不信任。 萧冲沉着脸点燃了根烟,狠吸了一口,重重吐出烟圈,白色的烟雾隔在两人之间,就像一道无法冲破的屏障。 “你想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相信他?怎么做才能打开她那颗像石头一样的心? 青棠没有吭声,萧冲也不催,就那么看着她,直到手里的烟快燃烧殆尽时,才听见她开口,“我不想你做什么,我该说的都说……” 呜呜!!! 唇间涌入浓重的尼古丁,辛辣刺激的味道从唇间落入喉咙,最后滚入胸肺。 青棠气的小脸通红,睁大双眼,努力想推开在她唇间肆虐的男人,可她单薄瘦削的身材如何抵挡的住他在末世磨练下的身体。 萧冲紧紧抱着她,一手按住她的后颈,令她仰起头,一手摁住她的双手,举起抬高,逼的她犹如一个奉献者般被他吻着。 从男人背后看去,几乎将她遮盖,只隐约瞧见青色睡袍下的雪白小腿。 青棠想挣脱开根本毫无办法,甚至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结束了这强悍而又漫长的吻。 萧冲望着喘息的她,低头抵在她的额间,逼她看着自己,近在咫尺间,他的气息尽数扑洒在她脸上,青棠脸色通红,声音却冷的慌。 “你说过,你不会碰我。” 她的眼里带着愤怒,却也有之前涌出的水雾,睫毛湿湿的,瞧着可怜又可爱。 萧冲单腿跪在她身边,按住她后脑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了她的眼睛,“是,我是说过,可我说的是不碰到最后。” 他的声音沉了很多,有些沙哑,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吻,还是被烟火撩过原因。 “你……”青棠抿紧了唇。 “气什么?这不是你答应过的吗?”萧冲觉得既然温柔软化不了她的心,那就按照他的方式来,他不想学那个男人了。 因为,再学,她也不会喜欢他,甚至,连一分的信任都不给他。 青棠有心想反驳,却被男人又吻了上来。 潮热间,她听见他的话,“你放心,我的承诺作数,至少这两个半月不会做到最后。” 此时,基地上空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阴沉了下来,耀眼的阳光被乌云所覆盖,洁白的雪花飘落,地面很快铺上了一层白。 窗外寒风刺骨,屋内却热火难熬。 …………… 下午,阿暴几人休息好,就都来了别墅,他们要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 凌珑和夏乐也跟了过来。 阿暴回头看了眼,有些心烦,”你说她是不是傻?”现在冲哥和他们基本都对夏乐有意见,就她还非要帮着她。 “毕竟是救命恩人。”阿健回了句,阿暴瞬间哑语,也是,毕竟是救命恩人,要是真的丢下不管,恐怕也就不是凌珑了。 “是救命恩人,但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可以管,但不能逼着我们和冲哥一起管。”火头回头瞥了一眼,压低声音。 现在很明显他们所有人都对夏乐有意见,凌珑要是聪明,她可以自己报恩,但不能再把夏乐带进血鹰小队。 火头比较现实,他认为夏乐并没有把自己当成队伍里的一员,毕竟,就算再怕死,也不能拦着他们去救队友兄弟吧?甚至,是连试一试都不敢。 阿东阿威没说话,但对火头的话却也是赞同的,至于阿肯,作为当事人,他虽然理解夏乐的恐惧,但说实话,不能接受。 因为,他们是一队的队友。 所以,接受不了。 心里有疙瘩,也是必然的。 凌珑望着前面几人,眼神暗淡了些,她不傻,能猜出来阿暴他们为什么疏远她。 可是…… 凌珑犹豫了几秒,还是对身边人说,“乐姐,要不然你先回去……” “凌珑,我可是救过你,我现在只是想让你带我去跟冲哥说两句话,都不可以了吗?” 夏乐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阴沉沉的。 凌珑哑语,没了办法,只能带她过去。 可惜,刚进别墅,夏乐就受了刺激。 第15章 夺走末世狠心绝情女主伴侣的爱15 众人进来的时候,是萧冲亲自开的门,浑身上下就套了件长裤,身材高大挺拔,露出健壮的胸膛,整个人伟岸气魄,血气方刚,眉眼更是难得带了些肆意,餍足。 阿暴几人都是大男人,怎么会不明白这种状态代表的是什么?不由调侃了句,眼带促狭道,“冲哥,不错嘛。”竟然住进基地第一天就上了那位大美人的床。 萧冲笑骂,“行了,进来都小声点。” 夏乐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性感又肆意,令人心动的同时,又越发愤恨,愤恨这副模样是为她人而来。 凌珑一直暗地里盯着她,生怕她又做出糊涂事,说出糊涂话,遂见她刚想开口,便率先喊了声冲哥。 萧冲这才扫过她们,淡淡嗯了声,然后看也不看夏乐,侧眸对阿暴几人说,“我上楼去穿件衣服,你们先进来坐,说话小声点。” 话落,他也不管他们,转身就上了楼,楼梯三步一跨,修长健壮的双腿走的很快,片刻间,便消失在几人的面前。 刚刚下来是那样一副餍足模样,说是上楼穿衣服,恐怕也不尽是。 阿暴火头等人对视,眼底皆带笑。 唯独夏乐满眼的怨。 凌珑瞧见也只能暗地里叹气。 楼上,萧冲推开门便见床上的美人正闭着眼躺在床上,脸蛋潮红,发丝凌乱,令人一瞧便知之前发生了什么。 开门声虽轻,但还是惊扰的床中人。 裸露的雪白双臂蓦然抓紧纯黑被褥,整个人都有些僵硬,萧冲唇角勾了勾,有些好笑。 低沉的笑声浑厚有力,也令人耳热,充满了成熟男人的气息。 青棠却并不喜,甚至还故作听不见,闭眼装睡翻过了身,偏过了头,整个人侧躺着,只希望那进来的不要脸之人能尽快出去。 可她不知道,她身后的男人盯着她装睡的模样看的格外有趣,甚至,颇为兴致盎然。 好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动静,有心想回头看看,却又怕被捉住,到时又丢脸又会被那人占便宜,想想不划算,她便一直闭着眼。 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累了,双眼闭着闭着,还就真的睡着了,只是睡的并不深,遂能感觉到好像有人坐在了床边,还为她撩开脸间的长发,并俯身碰了碰她的唇。 不同于之前的强悍霸道,这一次反而多了分温柔,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 “唔…”闷闷的哼声从她口中溢出,似不满的撒娇,软软的,一点儿也不冷。 萧冲被逗笑了,又啄了啄她的唇,“要是清醒的时候,你也能这样对我就好了。” 不过,他知道,现在绝不可能。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青棠并不知道,只知道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肚子咕咕响,楼下却传来的香味,仔细听,好像还可以听见有什么人在说话,只是声音压的低,并不太清晰。 她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可一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粉面桃花,一副情事后慵懒媚意之态,不由深吸一口气吐出。 只洗漱完,还是没忍住骂了句混蛋。 可以说,除了没做到最后一步,萧冲什么都做了,而且花样百出,简直臭不要脸。 心里这么骂,脸上难免带出几分,遂一转身看见靠在浴室外墙边的男人,难免被吓到。 萧冲却是心情格外好,黑幽幽的眸子盯着她都带着几分笑意,“混蛋是骂我?” 青棠懒得搭理他,径直走了出去。 萧冲不满却也没在意,只笑看着她从衣柜拿出了一套衣服,双眼时刻都落在她身上。 活像饿狼转世,不要脸至极。 青棠捏着衣服,瞪了他一眼,“还不出去?”一点儿都没眼力劲。 萧冲就是喜欢她这副有生气的模样,本来还不准备出去的他,倒是难得没有纠缠。 只是,离开前,看着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女人,他又有些不舒服。 青棠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见他答应离开,便微微松了一口气,可见男人久久没有动作,不由疑惑的看他。 萧冲盯着她没说话。 等了两秒,见他依旧没有动静,青棠干脆直接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即便里面微微有些潮湿,她也不管了,刚准备关浴室门,就被男人拦腰给抱住,带回了怀里。 青棠惊呼一声,怒拍了下他的胳膊。 萧冲真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你怎么气性这么大?”说两句好听的话不行吗?非要对他冷着脸,惹他生气。 青棠知道他就是个无赖,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但又怕他胡来,便垂下眼,冷淡中带着隐隐的怜弱,“我的气性一直都是这么大,你要是不满意,就等我吃完东西再陪你吵。” 萧冲难得看见她示弱,或者说,也不算示弱,只是想尽快打发他而已,可这样,他也有些满足,至少,她稍微学会对他软些脾气了。 “吵什么?我可不会跟你吵。”护着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跟她吵? 萧冲摸着怀中人的脸,指腹轻轻摩挲,一点一点落在她唇角,滑腻的感觉令他摁了下,青棠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不适应。 “去换衣服吧,我在下面等你。” 萧冲见好就收,没有再做其他过分的事。 青棠听着关门声,垂眸扯了扯唇。 …………… 楼下餐厅,阿暴几人正压低声音说着话,谈论着之前夏乐究竟跟冲哥说了什么,以至于冲哥会当场冷了脸,然后毫不犹豫的将人给赶走,甚至,连凌珑的面子也一分不顾了。 “反正肯定是跟那个玉佩有关。”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不过,阿暴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从当初夏乐说出玉佩功效的时候就觉得匪夷所思。 “你们说一个玉佩真的可以让双腿瘫痪的人重新站起来?还能激发异能?” 阿暴是真的好奇,毕竟末世至今,激发异能只有两种方式,一是全球突变的那天集体陷入昏睡,然后发烧激发异能,二就是听天由命,被丧尸咬一口。 所以,什么玉佩激发异能,他是真没听过,甚至觉得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玉佩能不能激发异能我不知道,但是夏乐的异能确实是没有了。”阿健提了提眼镜。 不仅异能没有了,整个人也变得疑神疑鬼,完全不像从前那种大方爽朗的模样。 不过,阿健觉得,现在的夏乐,恐怕才是她真正的性格。他学过心理学,所以他是所有队友中,唯一一个对夏乐隐隐觉得违和的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存在,违和感虽然来的莫名其妙,但真实存在。 萧冲下楼的时候,刚好听见了两句,“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冲哥。” “冲哥。” “……” 几人见他下楼,都站起来喊了一声,阿暴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解释道,“你放心,冲哥,我们也是好奇,绝对不会再说了。” 玉佩的事离奇,如果被外界知道,恐怕会引来争端,这些阿暴他们都清楚。 萧冲颔首,他的兄弟他了解。 过了会儿,青棠下楼和众人一起吃饭。 今儿的饭是阿暴几人煮的,就是末世前最普通的四菜一汤,唯独肉类是变异兽,肉质格外坚韧,青棠不太喜欢,就随意吃了几口菜。 “喝点粥,我特意给你煮的。”萧冲与她相处半个多月,一直都知道她胃口小,对于吃的东西也精细,他也在努力的去照顾她。 “不用了,我饱了,你们吃吧。”青棠拒绝他端过来的碗,摇了摇头想上楼。 上午闹的太过,就算休息了一下午,双腿和腰还有胸前都不舒服,一动都痛的慌。 “等等,待会我带你去见基地首领。” 青棠微顿,抬头看着他,“…我也去?” “嫂子,你当然要去,你可是基地唯二的治愈系。”火头搭了句。 “就是嫂子,你的异能难得,那些人肯定想见见你。”阿暴也说了句。 其他人虽然没开口,但意思都差不多。 不过,萧冲倒是不介意她去还是不去。 “要是累,可以不去。”本来就是想带她在基地里走走,一边是散步,一边是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看清楚,别打她的主意。 但如果她累了,不想去想休息,他也不勉强,尊重她。 当然,还有那么一点私心,就是希望她永远躲在他身后,不被任何人看到。 “那我不去了。” 她合了他的意。 青棠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也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待在同一空间,她不自在,也不舒服。 萧冲有些高兴,觉得两人异常的合拍。 这日过后,所有人便在基地住了下来。 萧冲的待遇很好,与之相同,整个血鹰小队待遇也都很好,甚至在出了几次任务的情况下,彻底打开了名号,成了基地排名第一的强悍队伍。 要说这里面最让人诟病的,只有两件。 其一:血鹰小队踢出了一名木系异能者。 其二:他们队伍里的治愈系异能者,最多就是在基地里面帮忙,一旦出任务,血鹰小队根本不放手,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据小道消息说,是因为萧队长不放心那名治愈系异能者女朋友,再加上她又生的貌美,怕有人趁他不在,伤害她。 “狗屁!那可是治愈系,整个基地一共就两个,谁敢去动?那不是找死吗?我看吶,就是那位得太好,萧队长生怕被偷家。” 基地两个治愈系异能者,一个是即将奔四的中年老医生,一个是正值青春,靓丽动人的大美人。 听当初检查区的其他人说,那位身子白的如雪,皮肤滑腻,简直就是尤物,谁能忍住不多瞧两眼, 任务中心的几个男人低声嘀咕着,眼里都满是赞同,很快,一人微微停顿,示意其他人看门口,果然,他们刚刚事件中的主人公正和一队人进了任务区。 “你们要的东西。”萧冲让阿暴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那是几根很重的树藤,只是周身长满了荆棘,被紧紧缠绕成了一个圈。 瞧着着实有些可怕。 不过,也确实可怕。 那是近来发现的变异植株,隐藏在树林间,随时随地取人性命,已经有很多普通人和好几个异能者被植株绞杀。 坐在椅子上的几个大男人被面前还在蠕动的植株吓了一跳,心脏嘣嘣的,“行,这是五级火系和其他异能的晶核。” 基本上每次出任务,血鹰小队都是满载而归,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即便会受伤,但队伍里有万能的“末世医生”,自然大大减少了伤亡率,至少,别的队伍里还有出事的,血鹰小队却最多受伤。 青棠百无聊赖的看着还挤在地上的树藤,实在累了,干脆转身走了。 她不耐烦应付那些事儿。 萧冲自然看见,让阿暴几人将此次的事对接好,随后又将他们对应的升级晶核发给他们后,便快步追了出去。 只是,就这么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青棠已经遇到了麻烦,而且,还是一条赖皮虫麻烦。 “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将玉佩还给我,我就把玉佩另外的秘密说出来,到时候,鱼死网破!”夏乐穿着一身黑,整个人瘦的厉害。 只要想到她这段时间过得日子,夏乐便心生恐惧,因为她总感觉自己好像又在一步步踏进上一世的路。 即便那些肮脏的事没有开始,但预兆已然出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冲和队伍里的人竟然都知道了药店沦陷是她搞的事,现在不仅仅是孤立了,已经发展到所有人都厌恶她。 而她还被踢出了公寓,搬去了C区。 不仅如此,凌珑也退出了队伍。 她是自愿退出的,在知道她当初做的那件事后,自愿退的,不是被踢出来的。 只是,外界有一点没说错。 如果她不先提,也早晚会被踢出来。 毕竟,她到现在还护着夏乐,即便对比从前已经差了很多,但该做的也做了。 只是,夏乐明白,有些事已经不同了。 所以,她现在很害怕。 非常害怕,害怕步上一世的后尘。 她需要拿回玉佩,需要底气,需要活在末世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