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工!穿书掀桌,勾阴鸷季少回家》 第384章 哪家会所的少爷跑出来了? 求婚结束,路时曼看到秦姣姣眼眶泛红,立刻扔下季凛深,朝她跑去。 秦姣姣狠狠抹了把脸,眼泪不是因为感动,是三分怨自己没机会,七分恨好白菜被猪拱了 “姣姣宝宝~”路时曼走近,见她脸颊还有泪痕,心顿时就软了,指腹蹭过她发烫的眼皮。 秦姣姣突然揪住她手腕:“你有了新欢...”鼻音重得像感冒:“还认旧爱么?” 霍北彦搭在秦姣姣腰侧的手刚收拢,突然被路时曼一把薅开:“起开!”自己泥鳅似的滑进秦姣姣怀里:“一百个季凛深,也抵不上你一根头发丝!” “当真?”秦姣姣掐她腰侧软肉。 “我发誓!”路时曼三指并拢直指星空,“否则我...” 秦姣姣猛地捂死她嘴巴,?钻戒硌得路时曼唇瓣生疼:“够了!” 掌心下传来路时曼瓮声瓮气的:“宝贝~” 秦姣姣眼泪啪嗒砸在她手背:“妈妈~” 路祁筠无情吐槽:“神经!” 路简珩没眼看,移开视线:“她俩神经是一天两天吗?” 所有人的目光从犯病两人身上移开,讨论着其他话题。 楚启猫着腰蹭到季凛深背后,?手指捻着他西装后摆的线头:“少爷,您不趁机要点零花钱么?” 季凛深半侧过脸睨他,眼风像是淬了冰。 楚启缩着脖子咽口水,?瞥见远处路时曼正给秦姣姣擦眼泪。 在古代,普天同庆的日子是不会见血的,他胆子又拱上来:“您讨钱时顺带捞我一把,三倍奖金一起...” “奖金?”季凛深淡淡开口:“什么三倍奖金,没听说过。” 鞋跟碾过草皮里半埋的石子,?径直走向路家兄弟。 楚启嘴巴张得能塞鸡蛋,?后颈汗毛倒竖。 邪门了! 他掐指算出差日期,自己就去盯了几天戒指工期,?那个吐口唾沫是颗钉的少爷就变质了? “少爷,少爷啊~”楚启揪着领带尾巴嚎:“您再品品啊~” 季凛深单手插进西裤口袋,?连发梢都没晃一下。 车轮饼保镖走到楚启旁边:“楚哥,?兄弟们都懂你失宠的心酸,但...” 另一个保镖接话:“男小三插足更招人恨,?大喜日子别找抽啊。” “是啊,楚哥,少爷以前是咱的共有财产,?现在可是曼姐的私有物了?!”司机也起哄。 “你们懂个屁!”楚启转身,瞪了他们一眼 :“这事关我们以后的到手的...”拇指食指捻得火星子都要冒出来。 众人盯着他搓动的手指,?齐刷刷倒抽冷气。 跟钱有关! 楚启抬脚挨个踹他们皮鞋尖,?扭头就朝季凛深狂奔:“少爷~~~~”?尾音抖出九曲十八弯。 秦姣姣突然从路时曼肩窝抬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哪家会所的少爷跑出来了?” 路时曼爆笑时呛了风,垂着胸口咳出鹅叫:“嘎...哈!嘎哈哈哈!” 霍北彦默默掏出手机:“给楚启订个陵园吧,怪可怜的。” 季凛深回头朝保镖招手。 几个看戏的保镖,笑着上去扑倒楚启:“楚哥,你老实点,否则,我们也不能保证会对你做什么。” “哈哈哈...”几人嬉笑着将人抬走。 庄园管家通知众人开饭,路时曼拉着秦姣姣炫耀着手上超大的钻戒。 “曼曼,我也能给你送这么大的钻戒。”秦姣姣眼底闪过不满:“不,比季凛深更大!” 一个钻戒而已,谁买不起啊,她明天就去看,给自家曼曼另外一只手的无名指也戴上。 这样,她也还是属于自己的。 “什么比季凛深大?”路时曼眼睛发亮,不对,是发黄:“哪里大?” 秦姣姣:“......” 众人涌向餐厅拱门。季凛深正听路砚南说着股市动向,?左脚刚跨过门槛,?西装后摆突然传来牵扯感。 一回头,路祁筠正用两根手指捻着他衣角,?小孩讨糖似的眼神。 “四哥?”季凛深眉梢微抬。 路砚南瞥见弟弟欲言又止的模样,?掌心在他后背轻推?:“你们聊。”?径自踏入餐厅。 路简珩勾着路池绪脖子嘲笑?:“刚哭得鼻涕泡都...” 话音未落,整个人被路池绪反箍住咽喉,两人扭打着进入餐厅。 其余人目不斜视绕过那团人形麻花,?长餐桌顷刻坐满。 门厅只剩两人影子斜斜铺在大理石上。 季凛深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其他几位大舅哥的雷点早被他摸透,?唯独路祁筠摸不着也猜不透。 “四哥,有事吗?” 路祁筠心里不断挣扎着,这药是下还是不下? 不下吧,到时候就没机会了。 下吧,季凛深这个变态会不会记仇,到时候告状到大哥面前,自己就完蛋了。 内心天人交战,路祁筠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路祁筠不说话,季凛深更紧张了,现在距离成功上位就临门一脚了。 好不容易门踢开了,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路祁筠盯着季凛深,犹豫片刻后,递上一个包装完好的巧克力:“给。” 季凛深怔忡接过?接过巧克力:“四哥?” “求...求婚快乐。”路祁筠说完,有些脸红,越过季凛深:“自己吃。” 季凛深看着手里的巧克力愣住。 四哥这是,转性了? 巧克力滑进西装内袋,季凛深抚平衣襟褶皱。 灯光把他若有所思的侧脸投在门框。 最后一道车尾灯消失在铁艺门外,喷泉池咕咚冒了个水泡。 庄园只剩下路时曼跟季凛深。 路时曼指尖搔着季凛深掌心:“干嘛不跟大哥车走?” “二人世界不好吗?” “好啊,但我怕你今晚做起来...”路时曼停下脚步,偏头望向他:“...失了智,丢了魂,忘了姓。” “然后明天放大哥鸽子没去领证,被大哥骂,并勒令...” 季凛深太阳穴突突直跳,熟练伸手捂住她的嘴:“好了,可以了,到此为止。” 路时曼趁机把脸埋进他胸口,?手指像抄家的土匪,?从腰窝摸到臀线再插进西装内袋。 季凛深手臂高举作投降状,?喉间溢出闷笑:“这还没领证,就查这么严?” 月光漏过她乱摸的手,?那盒裹着金箔的巧克力正在内袋边缘发烫。 “哪里来的巧克力?” 第385章 四哥下的猛药 “四哥给的。”季凛深垂眸看着她搜出来的巧克力,勾了勾唇:“祝我求婚快乐。” “为什么给你不给我?”路时曼拆开巧克力包装,一脸不爽。 “是我求婚,又不是你求婚,当然是给我。”季凛深说完,掌心抵住她后腰往旋梯带。 路时曼掰开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舌尖卷着碎块含糊道:“这个巧克力还挺好吃的。”突然拧紧眉头:“就是味道有点奇怪,苦苦的。” “巧克力不是本来就苦苦的么?”季凛深踹开主卧门,?领带随手抛在丝绒脚凳上:“你先洗,我先洗?” 他单手解着衬衣扣:“还是一起洗?” “先申明。”路时曼说着,把半块巧克力怼进他齿间?:“绝对不是想跟你挤一个浴缸。” 巧克力在季凛深舌面化开,?一股巧克力甜苦混着涩感漫上喉头。 他眼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我是节约水电。”路时曼揪着他衬衣下摆往浴室拽 。 暖光灯下,季凛深忽然摊开手掌,脖颈侧出流畅线条:“劳驾...” 他往路时曼跟前迈了一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解完扣子有惊喜回礼。”眼底漾开细碎的光。 “我才不吃这一套。”路时曼嘴上嫌弃,手指却麻利地剥开他剩余纽扣。 衬衫向两侧滑落,精致锁骨连接着饱满腹肌,水珠顺着沟壑蜿蜒没入块垒分明的腹肌。 路时曼喉咙溢出‘咕咚’一声,掌心失控地贴上去。 指尖刚陷进温热的肌理,手腕突然被扣住:“今晚的主战场...” 她才不想听他叽里咕噜说什么,现在满心满眼满脑,都是眼前这具诱人的躯体。 手指顺着腹肌纹路一点点划过。 季凛深喘息声带着微不可察的颤音,腹肌线条骤然绷紧:“...不在浴室。” “什么不在浴室?”路时曼另一只手勾着他裤腰,低头跟小头打了个招呼。 “今晚,我俩的主战场,不在浴室。”季凛深说完,低头去吻她。 巧克力诡异的苦涩还在舌根蔓延,季凛深掐着她的腰把人按在瓷砖上:“宝宝,我想先...” 花洒突然被撞开,水柱浇透两人脊背。 路时曼抹开糊眼的发丝,看见他腹肌上水奔腾的轨迹,忽然抬膝顶向他腿间:“想什么想,直接做。” 季凛深猛地后撤半步夹住她膝盖,眼底燃起暗火:“...你说的。” 两人快速焯完水,撞进被子时药性终于炸开。 路时曼体内躁动的热浪突然被倦意吞噬,手指还抓着他后背 :“季凛深,你...” 眼皮一沉砸在他锁骨上。 季凛深作乱的手骤然僵住。 身体里像有岩浆奔涌,血管烫得突突狂跳,可怀里的人呼吸绵长平稳,睫毛在眼下投出安静得弧影。 他喘着粗气撑起上半身,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她颈窝。 指尖悬在那处柔软上发抖,最终狠狠攥紧拳头砸进枕头。 月光浸透两具交叠的身体。 她睡颜沉静如婴孩,他脊背肌肉虬结颤动,?像头被困住的野兽。 不敢对睡着的她做什么,季凛深只能对着她自己疯狂。 床头手机屏幕幽幽亮起。 路祁筠:【左边半块助眠,右边半块助兴。】 路祁筠:【看你运气。】 季凛深盯着那两行字磨牙。 这路祁筠,还真他妈的会玩! 他将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体内的欲望再次奔涌,他暗骂一声,俯身咬住路时曼耳垂:“...明天再收拾你。” 那个滚烫的吻终究落在她唇上,季凛深猛地掀被下床。 冷水从花洒喷涌而出,瓷砖壁迅速凝结水珠。 不知道是路祁筠的药效太烈,还是他积压的欲望太汹涌,花洒水流声持续到天光微亮才停歇 晨光漫进卧室,路时曼在被子里蜷成满足的猫,她睡了这几年有史以来最好的一个觉。 无梦,又沉。 她舒展四肢伸懒腰,手肘撞上一具紧绷的躯体。 “早呀小宝贝~”她翻身钻进温热的怀抱,鼻尖蹭着他锁骨。 头顶传来沙哑的冷笑:“托你的福...”季凛深眼下泛着青黑:“睡得像被敲晕的河豚。” “是呀~”她手指戳着他凹陷的腰窝:“就是某人技术嘛...” 路时曼突然翻身骑在他腰间:“居然能把金主做睡着?” 季凛深眼底瞬间翻涌起昨夜未熄的火。 掐着她腰肢猛地把人按进枕头,齿缝里挤出字来:“该谢谢你四哥的巧克力!” 单手扯开浴袍腰带露出精壮胸膛,昨夜冲冷水激出的鸡皮疙瘩还未消尽:“左边半块让你安眠...” 他说着膝盖顶开她并拢的腿:“右边半块让我发疯。”滚烫掌心烙在她大腿内侧:“你说,该怎么谢他?” 路时曼终于看清他眼底的欲求不满,后知后觉去摸手机。 点开就看到四哥发给季凛深的消息。 她又去拿自己的手机,四哥也给他发了。 路祁筠:【套餐送达,记得五星好评。】 “这一看就不是四哥的语气,他肯定是被人指使的,肯定是三...” 季凛深抽走她手机扔到一旁,扯开她睡裙系带:“现在...先解决差评问题。” 窗外突然传来路砚南的喇叭声。 楚启在楼下扯着嗓子喊:“少爷!再不去民政局,大舅哥要拆门了。” 季凛深把脸埋进她颈窝发出不满的低吼加哼唧。 路时曼趁机摸到他后腰揉捏:“乖。” 憋笑憋得浑身发颤:“晚上给你补考机会...” 主卧门被捶得震天响。 楚启的声音穿透门板:“少爷,快点啊,路大少已经抬腕看了三次时间,皱了两次眉了。” 两人扣着衣扣拉开门。 楚启正捧着礼花筒谄笑:“少爷,新婚快乐!” 季凛深一肚子火憋着没处发,楚启刚好撞到他枪口。 “快乐你妈个头。” 楚启:“???!!!” 路时曼猛地捂住嘴,?从指缝里漏出哧哧气音,?肩膀抖得珍珠耳环乱晃。 “哈哈哈哈...”她扶着门框笑弯了腰,?眼泪飙出眼角:“小楚,快乐个头哈哈哈哈。” 第386章 领证要,告状也要!!! 季凛深回头睨了眼楚启:“年终奖扣三倍。” 皮鞋跟碾过掉落的彩带纸屑,?搂着还在抽气的路时曼往楼梯走。 楚启揪住自己炸毛的刘海哀嚎?:“凭什...” “五倍。?”季凛深凉飕飕的声线飘上楼道。 路时曼笑到打嗝的余音里,?楚启默默掏出手机搜索?: 【劳动仲裁流程...】 【年薪到手千万,仲裁能赔付多少...】 【得罪衣食父母的下场...】 【怎么讨好老板的同时,还能讨好老板娘...】 楼梯拐角处,季凛深忽然扣住她腰按在扶手上:“好笑?” 拇指抹掉她笑出的泪花:“希望你今晚还能笑得出来。” 两人上车时,路砚南的脸已经黑了好几个度。 昨天说好的时间,两人已经迟到了一个小时。 “我看两位这证也不想领嘛。”路砚南轻飘飘一句让季凛深心咯噔一下。 季凛深把路时曼塞进后座,?自己拉开副驾门钻进去。 大哥当司机,能坐后座的只能是路时曼这个妹妹,不可能是他这个妹夫。 更何况,坐后座,不好告状。 “大哥。”季凛深突然倾身调低空调出风口:“四哥昨晚送了份大礼。” 路砚南指尖敲了敲行车记录仪?:“你最好说的是喜糖。?” “是巧克力,春药混安眠药。”季凛深划开手机调出消息界面:“左右两边,药效不同。” 屏幕光映亮路砚南骤然眯起的眼?。 车厢陷入死寂片刻。 路砚南忽然打满方向盘急转,轮胎擦着绿化带石沿发出刺耳刮擦声,?后座路时曼的脑袋“咚”地撞上车窗。 “大哥!”路时曼踢了踢座椅,以示不满。 “老四给你下药...”路砚南余光瞥了眼他:“你吞得挺痛快?” “曼曼喂的...”季凛深低头整理袖口:“敌敌畏也照吞。” “但我没想到...”季凛深可怜巴巴垂下眼睫:“药效那么强。” “安眠药让她睡得打小呼噜,春药让我冲了四小时冷水澡,真是...” 发梢被后座的路时曼揪住:“胡说,我哪有打呼。” 路砚南突然踩死刹车。 三人同时被安全带勒得胸口发闷。 “所以现在...”路砚南转头斜睨季凛深:“你是要我掉头清理门户?” “大哥,三哥肯定是帮凶,你想想,四哥人哑巴,打字哑巴,打电话哑巴,怎么可能打出这么多字。” “一定是三哥撺掇的。”路时曼信誓旦旦。 季凛深从兜里摸出昨天路时曼扔掉的巧克力包装,递到路砚南面前:“大哥,口说无凭,这是证据之一。” 路砚南接过包装,指腹摩挲:“冲四小时冷水澡还有力气告状?” “要是我吃到春药倒没事...?”季凛深缩回手,喉结滚了滚:“可曼曼误食的话,冷水泡四个小时现在怕要烧糊涂了。” 他垂下眼睫:“也不知道这药有没有副作用,曼曼昨晚睡得那么沉...” 听到他的话,路砚南眼底划过愠色,这个老四,做事太没分寸。 将巧克力包装塞进西装兜里:“现在去领证,还是先给两人订骨科病房?” “先领证。”季凛深扣住路时曼作乱的手:“名分定了才好报仇...” 民政局钢印压红本的声音像定音锤。 路时曼正翻看结婚证内页,?手腕突然被季凛深攥住拖到角落。 “季太太?”他拇指蹭过证件照上她的梨涡。 她挑眉乜了他一眼:“还没到洞房环节呢季先生。” 季凛深突然抽走她手里的红本,?两本并拢贴在自己心口?:“现在能改口了么??”?眼尾漾出笑意:“老婆??” 路时曼噗嗤笑出声,?指尖戳着他紧绷的胸肌?:“老...老季。” 他捏住路时曼手腕将人拉进怀里:“最后一个字不太对吧?” “那...季爸...” 季凛深扣住她后颈压向自己,?灼热吐息烫红她耳廓?:“现在叫不出口的话...?” “老公。”她踮脚含住他喉结,牙齿在凸起处轻轻一磕:“今晚多冲两遍冷水?” 路砚南指节叩响台面:“两位要调情回家调。”从季凛深手中夺过红证转身就走。 季凛深把还在摸喉结的路时曼扛上肩头:“不急。” 掌心重重拍在她臀侧:“先看大哥‘清理门户’。” 路家客厅浮动着游戏音效的电子音浪。 路祁筠抱膝陷在懒人沙发里,?看路简珩和路池绪狂按手柄。 “真下药了??”路简珩拇指猛搓方向键,?眼睛斜睨着弟弟。 路祁筠下巴磕在膝盖上点头,?蓬松发顶翘起一撮呆毛。 “你...不是,你这是犯罪知道吗?”路简珩恨铁不成钢。 “哦。” “你疯了?!?”路池绪突然摔了手柄,?反手拍向他后脑勺,“毒坏季凛深谁伺候咱妹妹!?” 路祁筠捂住脑袋闷哼?:“...?坏不了。?” 他自己的制药能力是很自信的。 “真当自己是太上老君炼丹炉??”路池绪揪他耳朵吼,“万一手抖配错比例呢??” 有很大的毛病。 路祁筠思索片刻:“顶多腹泻。” “弟啊,跟三哥说,你到底下了什么药?下在哪的?” 玄关传来大门锁舌弹开的轻响。 路砚南站在玄关,?冰冷声线带着愠怒:“路祁筠,书房。” 路池绪抓起薯片塞进嘴掩饰笑意,?路简珩飞速捡回游戏手柄。 指尖还没碰触到按键,路砚南眼风扫过沙发?:“路简珩,跟上。?” 路时曼握着季凛深的手幸灾乐祸。 “季凛深。?”路砚南在楼梯转角投下斜长阴影,“你也上来。?” 路时曼踮脚朝三个背影挥手?:“二哥~”?甜腻尾音转三个弯,“妹妹陪您打游戏呀~” 路池绪抓起抱枕砸向声源:“好好说话,夹着嗓子跟个尖叫鸡似的,难听!” 第387章 真正的三堂会审开始了。 路时曼嘴角瞬间垮下来,抬脚把抱枕踹到墙角。 他才尖叫鸡,他全家都是尖叫鸡。 路池绪后脑勺像长了眼睛:“杵着干嘛,当吉祥物?”游戏手柄按得啪啪作响。 她撇着嘴蹭过去,抓起路祁筠留在茶几上的手柄。 二哥暴躁,谁点谁着,暴躁火娃名不虚传。 “证领了?”路池绪后仰陷进沙发靠垫,修长双腿交叠架在茶几边缘。 路时曼学着他瘫成同款姿势,小腿有节奏地轻晃着:“二哥,你说那不是废话吗?没领完我在这陪你玩游戏?” 路池绪修长手指戳在她脸颊:“老子问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就行,搁这阴阳怪气反问皮痒了?” 路时曼脸颊被戳痛,抓着路池绪的手,转头就要咬。 路池绪飞速缩回手:“路时曼,狗变的?” “你变的。”她反驳完,默默挪着屁股远离暴躁源。 路池绪白了她一眼,注意力放在游戏上:“领了证去哪住?” “当然是在家住啊。”路时曼转头看向二哥,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问1+1=2。 “真是的,不在家住能去哪?睡公园,住桥洞?” “嘿,你今天这张嘴...”路池绪被她堵得火一股一股的。 见二哥眉头拧起,立刻狗腿地贴过去,手指在他胳膊上讨好地捏着:“都是二哥起的带头作用好,我这张嘴呀,可甜啦。” 路池绪鼻腔里哼出个短促的气音,嘴角却不受控地翘起半分。 “二哥,四哥下药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猜了个七八分。”他指尖敲着手柄边缘:“季凛深中招了?” “何止啊...”路时曼得意地晃脑袋:“我跟季凛深都中药了呢!” 手柄被猛地攥紧。路池绪霍然起身,扳着她肩膀转过来:“你也被他下药了?” “四哥下在巧克力里的,我跟季凛深一人吃一半,一人中一半。” “四哥是不是在下药之前就把我算进去了?” 她撅着嘴戳自己脸颊:“啧啧,亲妹妹都能下得去手,真是世态炎凉...” 路池绪眼中满是愠色,他起身,上上下下将路时曼打量一遍:“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恶心想吐腹泻?” 路时曼拨浪鼓似的摇头,发梢扫过他手背:“活蹦乱跳的。” 路池绪稍稍松口气,手掌揉乱她头顶碎发:“乖,你自己先玩,二哥去去就来。” “二哥找什么呢?”她趴在沙发背上看他,像只好奇的猫 “二哥去处理点事。”路池绪的目光落在门口的长柄雨伞上。 “哦,那二哥你快点回来哦。” 书房内顶灯亮得晃眼。 路砚南指关节叩着桌面,冰冷的目光挨个刺过去。 视线停在季凛深身上时冰层稍融:“坐着说。” “谢大哥。”季凛深没碰旁边的客椅,自己拖了张凳子,特意擦着书桌边沿摆正。 路砚南侧头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把转椅往旁边挪了挪,拉开距离。 路简珩见状赶紧扯过另一张凳子,屁股刚沾上软垫... “让你坐了吗?”路砚南声音陡然淬冰。 “噌!”路简珩弹簧似的弹起来,后脚跟磕出清脆一声响,站得比军姿还直。 “大哥...”他喉结滚动,手指偷偷揪住裤缝,“我...我也没干啥呀?” 路砚南直接掠过他,刀锋般的眼神剐向路祁筠:“错哪儿了?” 路祁筠垂下眼睫,遮住眼神:“不该下药。”声音平板无波。 “啪!”路砚南一掌拍在桌上:“连家里人都敢下手?” 他扯松领带,喉结上下滚动,像在强压怒火:“用你灌满浆糊的脑子想想,这是人干的事?” “不是自家人。”路祁筠固执地偏过头,后颈梗出僵硬的线条,在他看来,能称作自家人的只有哥哥们和妹妹。 一个外人,怎么能称为自家人。 路祁筠性格冷是冷,但也固执到极致,除非是他主动认可,否则,没人能走进他圈的地。 季凛深慢条斯理从西装内袋掏出两本红本本,轻轻推到路砚南手边,眼尾委屈地下垂:“大哥...”尾音拖得又轻又软。 路砚南眼皮懒懒一掀扫过红本子,偏头睨着季凛深:“要不要刻你脑门上?” 季凛深伸手盖住结婚证,默默将红本本收了回去。 旁边路简珩憋得腮帮子鼓囊囊,肩膀一抖一抖。 “你还敢乐?”路砚南猝然转头,矛头直指路简珩:“当哥的教唆弟弟下黑手?” “天大的冤枉!”路简珩夸张地举手投降:“这锅把我压成饼我也背不动啊!” “我还是今天才知道他真的下药了。”他慌忙指向路祁筠:“他整天叨叨要下药,我当放屁呢!” “你掺和了?”路砚南手指轻敲桌面,探究目光落在路简珩身上。 “天地良心。”路简珩往后退了两步:“我是纯围观群众。” “坐。” 路简珩鼻孔朝天哼唧:“大哥冤枉人,站着挺好!” “出去。” 话音未落,他已经拽过椅子,学着季凛深的样子,巴巴贴在大哥另一侧落座。 真正的三堂会审开始了。 书房门突然被伞尖捅开。 路池绪拎着长柄伞冲进来,伞尖直指路祁筠鼻梁:“老四,你真下药?” 路祁筠后颈本能地一缩,喉间发出个模糊的单音:“嗯。” “你来凑什么热闹。”路砚南皱眉捏了捏眉心。 路池绪把伞“咣当”掼在地上。 他喉结滚了滚压下火气,突然探身揪住路祁筠衣领往上拎,两人鼻尖几乎撞在一起:“你个蠢货,给季凛深下药就算了,连妹妹都不放过?” 季凛深听得一愣,什么叫给他下药就算了? 这是能算了的? 路祁筠被扯得半身悬空,眨了眨眼:“我没。” “没?”路池绪见他还嘴硬,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妹妹都说中药了,还嘴硬!” “没给她。” “你把药下哪的?” “巧克力里。”路祁筠轻轻推了推路池绪:“二哥,疼。” 路池绪五指骤然松开,却反手拍在他后脑勺:“路路祁,你没脑子吗?” “明知道妹妹跟老三一样是个馋鬼,你还下在巧克力里,你是生怕...” 路简珩捕捉到重点,腾地起身:“那傻子也被毒了?” 第388章 四哥挨揍了。 话音未落,路砚南反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掌心裹着风声:“别一口一个傻子,不傻她都被你叫傻了。” “疼!?”路简珩龇牙咧嘴揉着脑袋,?脖子一缩?:“...?知道了。?” 路池绪突然攥拳砸向书架,?木架震得摇晃?:“大哥!曼曼让老四给药倒了!?”?吼声震得窗玻璃嗡嗡颤。 路砚南食指拇指捏住眉心:“路池绪!”每个字从牙缝里碾出来:“你破铜锣嗓子再嚎一声,?我就把你从窗户扔下去。” “大哥!妹妹被这个小子给毒啦。”路池绪恨铁不成钢:“咱妹妹,本就不聪明,万一这药有副作用,影响了脑子,以后更傻怎么办?” “现在已经够傻了,也就是傻人有傻福骗了个更傻的回来,到时候...” 季凛深无语了,他是什么很好欺负的人吗? 怎么各个哥哥都是想骂就骂? “大哥,今天非得揍死他不可,真的太过分!”路池绪胸口剧烈起伏,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绷紧的小臂肌肉:“你下不了手,我来!” 路简珩赶紧扯住他胳膊帮腔:“是啊是啊!万一吃成空心脑袋瓜...” 书房门缝突然探进半个气鼓鼓的脑袋。 路时曼站在门口跺脚?:“二哥,三哥,你俩才傻,你俩是全家的大傻二傻。” “那你就是巨傻。”路简珩懒洋洋回嘴。 “大哥你看他们。”她嘴一噘,啪嗒嗒冲进书房,抱住路砚南晃:“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大哥~” “大哥?”路砚南喉间溢出轻笑:“喊冤做主的时候得找大人,不是大哥。” “大人才能做主,大哥只能坐凳子。” “大人~你要为民女做主啊,赏他们每个人三十大板吧,打屁股!”路时曼蹲下身,在路砚南胳膊讨好似得蹭了蹭。 “先给你做主下药的主?”路砚南被她这撒娇的小动作弄得心软软,掌心揉着她发顶,?声音融了蜜似的温软。 “是给季凛深做主,他才是最惨受害人,冲了4个小时冷水呢。”路时曼帮季凛深打抱不平。 “我们领证了。”季凛深弱弱开口。 “啧...你别插嘴。”路时曼瞥了眼季凛深:“插...” 季凛深在她说完前半句时就预感不好,直接俯身。 左手压着路砚南大腿固定身形,右手死死捂住路时曼的嘴。 大半个身体都压在路砚南身上。 动作之迅速,行为之熟练。 路砚南被他突然的俯身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后仰,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被一个男人摸了大腿,不能忍。 路砚南一把打掉季凛深的手:“你俩滚外面调情去。” “大哥,我老婆的嘴素来没把门,不捂不行。” ‘我老婆’这三个字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路砚南听得尴尬,放在身侧的手,又不受控制地开始摩挲着裤缝。 路池绪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想把这尴尬的气氛透一透。 路时曼被捂住嘴没法说话,但季凛深那三个字让她红了脸。 将他捂嘴的手拿开,路时曼继续开口:“大哥,可以开始行刑了。” 路砚南重新坐好,指尖在书桌上轻敲两下。 路池绪突然揪住路祁筠后衣领,跟拎小猫崽似的把人按进沙发软垫。 “轻点轻点。”路简珩假惺惺按住路祁筠肩膀,手掌虚虚护住他肋间:“二哥你手劲收着点。” 路池绪鼻腔里哼出声,巴掌拍在沙发背上:“长能耐啊?这次给妹妹下药,下次要不要给我下?” 路祁筠声音闷在抱枕下:“你想,也可以。” “你个兔崽子。”路池绪手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落点全在臀腿厚实的软肉区。 路简珩跟二哥交换着招呼。 他早就想揍这小子一顿了,这次差点又背锅,不狠狠打一顿,都不能平民愤。 “三哥没吃饭呀?”路时曼盘腿坐在地毯上啃自己抱上来的桃子,桃核砸在路简珩膝盖。 季凛深给路砚南倒了水,递上杯子,声音带着乖巧:“大哥,小心烫。” 路祁筠整张脸陷进抱枕,通红的耳尖从黑发里露出来,闷声挤出句:“代谢周期十二个小时...” “听见没。”路简珩压上沙发:“老四说了,小傻子睡醒就正常了。” 空气瞬间冻结。 路池绪反手把他按在低低旁边。 路砚南掰开山核桃递向路时曼,果仁稳稳落进她掌心。 路时曼嘻嘻笑着把核桃仁塞进路祁筠指缝,被他突然蜷起的手指握住。 阳光穿过落地窗,照着浮尘在光柱里跳舞,书桌上巧克力金箔纸闪着细碎的光。 路简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打人者变成被打者的。 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屁股已经挨了好几下了。 季凛深很是殷勤又给路砚南倒水,又给路砚南递纸的。 路祁筠偏头,抱枕里露出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季凛深。 这个奸佞小人,居然给大哥吹桌边风! 屁股传来阵阵疼痛,路祁筠挣扎两下,换来的是挨得更重的巴掌,索性不动了。 早知道今天要挨打,就应该跑的。 路池绪打完,顺带给路简珩也揍了一顿,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大哥,可以了吗 ?”路池绪脸红扑扑站在书桌前邀功。 路砚南侧头看向季凛深:“满意了吗?” 阳光在路砚南眼底浮动,那句‘满意了吗’撞得季凛深耳膜嗡嗡作响。 他喉结仓皇滚动几下,像块冻透的冰突然被捂进掌心,刺麻感沿着脊椎密密麻麻炸开。 指尖无意识抠住杯沿的纹路。 多少年堆积在骨髓里的寒冰,突然被这句询问烫出一个洞。 从前那些落在身上的拳脚、扎进耳膜的咒骂,此刻被书房里此起彼伏的巴掌声奇异地覆盖。 原来挨揍的声音也能变成某种庇护的回音。 他垂眸盯着杯中沉浮的茶叶梗,茶水的波纹里却晃动着路祁筠被打红的耳尖。 原来被称作‘家人’的刀刃,也能调转刀锋为他割开黑暗。 “...嗯。”嗓子眼里挤出单音,胸腔里却炸开一片酸胀的暖流。 第389章 自家妹妹给这人都调教成什么样子了? “行了,别打坏了。”路砚南站起身,制止了还在补巴掌的路简珩。 路池绪抬腕看了眼时间:“吃饭,打饿了都。” 几人准备走出书房。 路时曼傻眼了:“你们怎么走了呀?大哥,我还没满意呢。” 眼看几人都走到门口了,路时曼连忙冲上去挡在门口:“大哥,你只给季凛深做主了,还没给我做主呢。” “有区别?”路池绪还忙着吃饭呢,伸手就要去将人扒拉开。 “当然不一样!”路时曼愤愤不平:“下药的主做了,骂我没脑子是傻子的主还没做。” 她看向路砚南:“大哥,虽然季凛深新晋为你唯一的妹夫很珍贵,但我这个妹妹更重要吧?” “要是没我这个妹妹,你这辈子能有妹夫吗?” “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怎么还卸磨杀驴呢?” 路砚南眉梢微挑,好整以暇睨着她:“感恩戴德?” “emm...”路时曼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急忙往下说:“总之,你的妹妹是最珍贵的,没有妹妹,妹夫就是个屁。” “反正你还没给我做主。”路时曼越说越委屈。 见她垂下睫毛可怜巴巴的样子,路砚南叹着气揉太阳穴:“说说,怎么出气?” “四哥被打了屁股,三哥也被打了,二哥没有。”她顿了顿:“而且,二哥骂得最多,还全身而退。” “大哥,不能厚此薄彼,要一视同仁,两个弟弟都打了,也不差二哥一个嘛。”路简珩拱火。 “没错。”路祁筠也跟着附和,他现在屁股还在火辣辣疼,不能放过二哥。 季凛深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也找不到说话的立场。 毕竟,二哥有时候说得还是挺对的。 “那你自己打。”路砚南放权。 路时曼才不会那么傻自己打二哥,指定会被记仇。 她转身盯着路简珩:“三哥,那我委托你啦。” 路简珩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正愁没机会报仇,当即摩拳擦掌:“交给三哥,你就放心吧!” “路简珩。”路池绪警告地眯起眼。 “你现在就是叫我爸爸,也逃不过这顿揍。”他张牙舞爪扑过去。 “你他妈倒反天罡了。” “我他妈也是你他妈,咱俩一个妈。” 两人顿时在沙发边扭成麻花,路池绪的拖鞋甩到季凛深腿上,路简珩的衬衫扣子弹到路祁筠额头。 路时曼早缩到大哥背后,只露出亮晶晶的眼睛。 饭还没吃完,秦姣姣的电话就打来了。 “曼曼,出来呀,庆祝你领证第一天。”秦姣姣声音带着几分兴奋。 “我还在吃饭呢。”路时曼嚼吧嚼吧咽下嘴里的饭菜。 “那我现在来接你时间差不多。”秦姣姣说着压低声音:“我跟你说,霍北彦保险柜上新了,今天的小费,由本小姐买单。” “这次上新了什么?”路时曼推开面前的碗,擦了擦嘴,走出餐厅。 季凛深视线随着她移动而移动,见她走向沙发,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她剩下半碗的米饭上。 轻声叹息,端起她的碗,十分自然地,将那半碗米饭倒进自己碗里,低头吃着饭。 这个操作给四人都看懵了。 自家妹妹给这人都调教成什么样子了? 季凛深吃了两口,察觉到几人的目光,抬起头扫过四个哥哥:“你们...也要她的剩饭?” 路砚南抿了抿唇,不知为何,他从季凛深身上看出了护食的影子。 “你自己享用吧。”路简珩撇撇嘴,起身准备去厨房盛第二碗饭,打架消耗体力,他要多吃点。 目光落在二哥空了的碗上:“二哥,要饭吗?” “路简珩,怎么说话的?我是乞丐吗?”路池绪将碗递给路简珩,又补了一句:“要一点就好。” 路砚南夹菜的手顿了顿,之前说找大师来看看的计划搁置了,现在看来不找不行了。 家里没一个正常的,不是风水有问题,就是祖坟有问题。 好好一个家,怎么净养奇葩。 真是邪了门。 路时曼跟秦姣姣约好下午逛街,季凛深本想跟着去的。 被路时曼勒令在家补觉。 看似是关心,实则是觉得季凛深影响她跟秦姣姣的二人世界。 季凛深乖乖听话,在路时曼房间补眠。 主要是为了养精蓄锐,晚上交一份满分补考答卷。 免得说他不行,给做睡着。 想到昨晚,季凛深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不行,不能回忆,一回忆就想把路祁筠摁着打一顿。 两个人扔掉老公,美滋滋去逛街。 秦姣姣选了辆红色跑车接的路时曼:“曼曼,新婚快乐,这车怎么样?喜不喜庆?红不红?” 路时曼点头:“喜庆,红,好看。” “霍北彦出差了。”秦姣姣见路时曼系好安全带,急忙启动车辆:“结婚这么久,这货终于出差了。” “这狗东西,结婚前说出差多,不常着家,全是假话!” “他说钱随便花这个也不是假话吧,你不是随便花么?”路时曼帮霍北彦说了句话,主要今天要花他的钱,还是帮他说一句的好。 “这倒是,也就这点是真的了。” “所以,霍北彦保险柜上新了什么?”路时曼刚刚在电话里没有得到答案,现在又好奇问了一遍。 “当当~”秦姣姣拿出一张银行卡:“他上新了卡,昨晚上新的,今天我就给偷了。” 路时曼抿抿唇,偏头注视着秦姣姣,想说两句,最终还是选择什么都不说。 人家两口子的情趣,她凑什么热闹。 商场一通扫货,出来天都快黑了。 秦姣姣提议找个地方吃饭,晚上再小酌两杯庆祝她领证。 自家姣姣都发话了,她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吃过饭,去了一家小酒馆小酌。 这家小酒馆就是她们上次同时被捉的那家。 酒馆门口,一辆黑色轿车静静停在路边。 车内的人,正死死盯着靠窗位置的路时曼跟秦姣姣两人。 第390章 俗套的绑架? 路时曼跟秦姣姣毫无察觉,面前的空酒杯已排成一小列。 两人犹自碰杯,清脆的声响混在音乐里。 酒馆低矮的舞台上,一个蓄着胡须的男歌手抱着吉他,低醇的嗓音缭绕在空气中。 秦姣姣下巴搁在掌心,目光迷离地追着歌手走神:“曼曼,再见都成已婚人士了,你说你..” 她突然转回头,指尖轻轻戳了戳路时曼的胳膊:“怎么就让个小情人把得死死的?” “他好看啊。”路时曼放下刚抿一口的酒杯,眼睛倏地亮起,身体微微前倾,几乎是怼到秦姣姣眼前 :“姣姣,你不觉得他好看吗?” 她目光灼灼,带着酒意和固执。。 秦姣姣嗤笑一声,捏起一颗坚果丢进嘴里:“好看是好看,可世界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她支着手肘托腮,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反问:“莫非你都要领回家?” 路时曼没有立刻接话,她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冰凉液体滑过喉咙。 她的视线无声地滑过秦姣姣,缓缓投向窗外那片光影迷离地世界。 霓虹闪烁,湿漉漉的地面映出 斑斓倒影,行色匆匆的身影在其中穿梭,变形。 “好看的是多...”她声音低得像一声叹息,几乎被吉他的扫弦声淹没:“但都不是季凛深啊。” 后半句轻得几不可闻,只有她自己知道说了些什么。 秦姣姣疑惑地侧过头:“嗯?你说什么?” 音乐恰好迎来一阵鼓点,将她的话语彻底吞噬。 两人又听完几首歌,微醺的倦意涌上,这才晃晃荡荡地出了酒馆门。 夜风带来湿气吹来,两人下意识缩了缩肩膀。 街道对面,一辆停在阴影里的黑车悄无声息。 后座车窗降下一线,露出顾泽冷硬的侧脸轮廓。 他看到路时曼和秦姣姣脚步虚浮地站在路边跺着脚等车,眸光陡然一沉,对着手机只冰冷吐出两个字:“动手。” 路时曼跟秦姣姣正裹着大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两人都忘记提前叫司机过来。 此刻跟两个傻子一样。 一条白色流浪猫翘着尾巴高傲路过,路时曼醉眼朦胧地指着它,带着戏谑的鼻音嘻嘻哈哈:“瞧!多像你老公。” “放屁!”秦姣姣立刻反击,嗓音也因酒精提高了几度:“明明像你家那位。” “你老公!” “你老公!” 两人像孩子般幼稚地互相指着对方嚷嚷起来,醉意让她们对这个无聊的争执格外投入,全然没注意到身后迫近的阴影。 黑色轿车仿佛解除了‘静默’模式,平滑但极快地从街边悄无声息滑到两人身侧,精准停住。 流畅的车门几乎是毫无声息打开,露出里面奢华冰冷的内饰和顾泽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不等两人从错愕中回神,身后三名保镖瞬间摁住两人。 半扶半架地将两人往车里带。 动作专业得像在护送名媛下车,只是方向反了。 “喂 !干嘛?碰瓷啊?”路时曼瞬间炸毛,借酒撒疯般推搡着保镖,想挣脱那双稳定得像铁钳的手。 “顾泽,是你吃错药,还是你家保安吃错药?”她顺势又朝车里吼了一句。 另一边秦姣姣嘴里也骂骂咧咧:“顾泽,你变态啊,大半夜不睡觉搞绑架?” 顾泽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动作快点。” “放开他们!” “找死!” 霍北彦跟季凛深安排在两人身边的保镖终于从结交阴影和附近车辆里冲了出来,动作迅猛,但显然慢了一拍。 主要顾泽的保镖动作看起来更像是请人上车,而非像绑架。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保镖目眦欲裂,像颗炮弹般直冲向即将关闭的车门。 可惜,迟了! 路时曼和秦姣姣霜霜跌坐进柔软的后排座椅里,位置正挨着面无表情的顾泽。 车门合拢,落锁。 “开车。”顾泽的声音平静无波,甚至都没看旁边的两个女人一眼。 保镖们心头警铃大作,二话不说便冲向各自停靠的座驾,引擎轰鸣着刺破寂静,几辆车如同离弦之箭般追着前方早已消失在街角的黑色轿车而去。 与此同时,领头的保镖已飞速拨通电话,语速极快地汇报情况。 季凛深接到电话时,正跟路砚南在茶室聊天。 成为妹夫的第一天,自然是要在大哥面前好好表现。 他们虽然领了证,但考虑到路时曼心理问题,还是决定就在路家住。 路砚南对此自然乐见其成,他本就没打算让妹妹此时搬出去,季凛深能如此“自觉”且“上道”,也省却了他许多口舌劝解的心思。 听到‘被绑架’三个字,季凛深脸上的笑意瞬间冻住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阴鸷,琥珀色眼睛里温度骤然褪尽,只剩下冰冷的戾气和翻涌的杀意。 他甚至等不及手机完全放下,冰冷刺骨的声线已然挤出牙缝:“大哥,曼曼和秦姣姣被劫了,保镖正追着,我立刻去拦。” 话音未落,季凛深撞开虚掩的茶室门冲了出去。 路砚南脸上的闲适也在听到那两字时骤然消失,眉宇间瞬间凝聚起一股压人的风暴,利落地起身追了出去。 路池绪随手将游戏手柄往地毯上一丢,敏捷地撑着膝盖弹起身,脸上嬉笑的表情瞬间消失,目光凝重地追随着季凛深消失的方向。 “大哥,出什么事了?”他敏锐地捕捉到季凛深刚才冲出去时,那眼神阴鸷得简直像是从地狱最深处刚刚挣扎爬出的复仇恶鬼。 “曼曼跟姣姣被绑架了,立刻叫老三回来,安排人全力配合。” 车内。 路时曼整理着被弄皱的领口,转头瞪向顾泽:“顾大少请人的方式,真是独树一帜啊,跟土匪拜把子学来的?” 秦姣姣语气讽刺值拉满:“就是,顾少这么大排场,我还以为要带我们去抢银行呢。” “啧啧,抢银行顾少不擅长,抢婚应该很擅长,毕竟有经验。” “也是,抢男抢女顾少都可以,反正不挑。” 顾泽依旧目视前方,嘴角似乎极其微小的抽搐了一下,声音阴沉:“安静点,很快就到。” 路时曼和秦姣姣交换了一个充满鄙夷和‘他有病’的眼神,决定暂时闭嘴,但两人脸上都写满了‘你给我等着’的怨气。 车厢内形成了一种诡异的三足鼎立,顾泽气压低冷,两位则像随时要炸毛的斗鸡。 安静不过一分钟,两人的嘴就憋不住了。 “顾泽,我好奇,傅薄妄跟林言心谁让你更爽一点?”路时曼好奇开口。 第391章 绑架她俩跟绑架一千只鸭子没区别 秦姣姣立刻默契十足地接过话茬,下巴微扬,斩钉截铁:“我觉得傅薄妄吧。” “为什么?”路时曼表情困惑,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从视频里的表情来分析,他被傅薄妄强吻的时候,看起来要爽一点。” “但跟林言心接吻的时候看起来深情一点。”路时曼持有不同意见:“那眼神,啧啧,拉丝儿呢,感觉有真爱在流动。” “切。”秦姣姣恨铁不成钢翻了个白眼:“深情好装得很,那都是演技,但爽不爽这个本能反应,演得再像也没法十成像。” “深情是可以装的,爽装不了。”秦姣姣反驳。 “怎么不能演了?你没刷到过那些吐槽对象技术不好的,说自己装很累的视频吗?”路时曼有理有据。 “那不一样。”秦姣姣一拍大腿:“条件反射,真正爽的那一下,瞳孔微震,嘴角那点无意识的勾,还有喉结...总之这些小细节骗不了。” “我不信。”路时曼把头摇得跟拨浪鼓:“真要是那么爽,怎么只是亲?不该是继续往下交流吗?” 前面开车的司机,脊背僵得笔直。 他的脖子极其轻微地,一会朝着路时曼说话的角度偏几度,一会又朝秦姣姣的角度歪一点点。 两人的言论像两股对吹的强风,把他脑子里的那点想法吹得像墙头草一样来回摇摆。 天知道他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点头。 嗯...路小姐说得有点道理... 呃不对,秦小姐分析得更科学。 啊....好像两边都对。 司机内心在剧烈天人交战,表情却只能板得像块铁皮。 他痛苦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两边都想站,这该死的选择题! 顾泽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异常沉重。 两侧的女人叽叽喳喳,旁若无人的争论,像无数根针扎进他耳朵里。 她们到底有没有把他顾泽这个人放在眼里? 有没有把眼下这强行被带走的处境当回事?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清晰地暴突出来。 巨大的屈辱感想毒藤缠绕着他的心脏。 顾泽胸口剧烈起伏,这两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成了整个锦城的笑柄! 从前那些对他或尊重或逢迎的人,如今在茶余饭后,在每一个他能想到和想不到的角落里,谈资的主角全变成了‘顾泽和傅薄妄’、‘顾泽和林言心’。 成为笑柄已经够让他杀意沸腾了,更可恨的是,他非但没能抓住林言心那颗飘忽不定的心,反而彻底把路走死了。 这一切... 他阴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死死盯着前面。 要不是她俩,他怎么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路时曼跟秦姣姣浑然不觉顾泽内心翻腾的恨意,还在就那个荒谬的问题争得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中间那个坐得跟块石雕似的当事人。 “诶,顾泽。”两人同时开口,语速都快得像连珠炮,带着醉醺醺的,不容拒绝的‘权威感’:“你说,他俩到底谁让你更爽?” 顾泽还深陷在那片被仇恨浸透的沼泽里拔不出来,猛地被这直白到近乎侮辱的问题砸中,脑子瞬间一懵。 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提问者,眼神里充满了被冒犯的惊愕和尚未散尽的浓重戾气。 “是不是傅薄妄?”秦姣姣立刻抢先一步,身体前倾,目光灼灼地逼视着他,一副洞察真相的样子。 “肯定是林言心吧?”路时曼不甘示弱地提出另一个选项。 “都!不!是!”这三个字简直是从顾泽紧咬的后槽牙缝里生生挤出来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濒临爆发的可怕震颤。 “我靠。”路时曼立刻捂嘴:“看不出来啊顾泽,你原来这么...重口味?” 秦姣姣没出声,但那上挑的眉毛和瞬间变得玩味的表情也表达了同样震惊的潜台词:玩得够花啊! 路时曼甚至探身过去,装模作样地伸出手,带着几分‘慰问’性质,用力拍了拍顾泽坚硬的肩膀。 顾泽的身体在她触碰的瞬间绷得更紧,几乎要弹开她。 “唉,没事的顾泽...”她的声音压低,一副知心大姐姐的腔调:“这不是你要得太多...是他俩不行,技术不过关。” “哎?你怎么就肯定是他俩不行?”秦姣姣马上揪住这个新论点,兴致勃勃地加入第二轮讨论。 路时曼小手一摊,一脸理所当然:“他俩要行的话,我们顾少能纠结成这样?选不出来不就证明都不达标嘛。” 酒精在血液里持续燃烧,思绪早就在酒精的浸泡里打转飞翔。 其实,她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嘴巴是停不了的,就像上了发条的玩偶,非要发出点聒噪的声响才算完美。 在这极度荒谬又紧绷的氛围中,司机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不时透过车内后视镜紧张地扫视着后方越来越近的车灯。 终于艰难开口打断:“少爷,后面...”他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咬得太紧了,甩都甩不掉,怎么办?” “绕路!”顾泽只觉得脑袋里像塞进了一个开了最大音量蜂鸣器,尖锐持续的嗡嗡声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永无止境的聒噪让他眼前都出现了重影。 他现在万分懊悔,怎么就图近直接让她俩上了自己的车? 早知道就该让她们单独待在保姆车里,让她们自己吵翻天去。 吵死了! 简直比一千只鸭子还让人崩溃。 他手指用力掐着发胀的太阳穴,试图驱散那令人抓狂的噪音和头痛。 这时,路时曼又开始了新的担忧。 第392章 爱吐哪吐哪,只要别吐他脸上。 她身体歪向顾泽的方向,语气充满了真诚的困惑:“顾泽,老这么绕来绕去的,万一车没油了可怎么办呀?多耽误事儿。” 还没等顾泽喘口气,秦姣姣立刻接话:“嗐,加油站不遍地都是么?” 她不屑地摆了摆手,随即想到什么:“哦,要是你堂堂顾少爷连这点油钱都掏不起了的话...” 说着,秦姣姣还真利索地从口袋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喏,姐给你出,够不够?” “不够也别开口了,你在我这啊...”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最多值个200块友情赞助价。” 末了还严肃补充了一句:“对了,记得还啊,亲兄弟明算账,利息就收你两块好了,不能再少。” 路时曼在一旁点头表示认同,却又立刻抓住机会开始业务探讨:“我说顾泽,你这...该定性为绑架吧?” “你们顾家这是...穷途末路,要靠绑架良家妇女才能盈利了吗?”路时曼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悲悯。 “太不专业了,按剧本来说,第一,得给我们蒙上眼罩吧?”秦姣姣掰着手指头数落。 路时曼默契结果话茬:“而且你出场太早了,应该是把我们带到那种废弃工厂或者破仓库里,等我们吓得瑟瑟发抖的时候...” “你,才该像一个真正的大反派那样,披着件拉风的风衣或者斗篷,慢悠悠从黑暗里走出来...” 可以模仿那种阴险邪恶的笑声:“桀桀桀...没想到吧?是我。”学完还不忘了嫌弃地扫顾泽一眼:“这才对味儿嘛。” “啧。”秦姣姣恨铁不成钢地咂嘴,眼神里充满了对顾泽业务水平的鄙夷:“连这都不会,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绑架前也不知道做做功课?” 路时曼:“或者上网查查经典案例嘛,真的是,太不专业了,差评嗷。” 两人惋惜地摇了摇头,好像顾泽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路时曼和秦姣姣这一唱一和,绘声绘色的专业绑架教学,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小针,精准地扎在顾泽的脑子里。 “砰!” 一声沉闷的重响猛然在车内炸开。 是顾泽忍无可忍,狠狠一拳砸在了前排副驾驶的椅背。 “闭嘴!给我闭嘴!”顾泽眼中血丝密布,燃烧着狂乱的怒火,嘶吼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压抑而扭曲变调。 “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充满戾气的目光狠狠刮过两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我就让司机立刻停车,找条麻绳把你俩的嘴都缝上,扔进后备箱。”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一哆嗦,额角的汗瞬间淌了下来。 顾泽此刻的状态太可怕了。 秦姣姣被他突然爆发的凶相吓得短暂噤声了一秒,随即嘴角扯出一个更大,更讽刺的弧度:“哟,急了,这就破防了?” “哎呀呀,恼羞成怒了,我们也是为你好,在教你嘛,第一次没及格,没关系,你下次努力做到100分嘛。”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嗤笑起来。 她们就是要激怒顾泽,若是他能停车,后面的保镖绝对能立马救下她们。 让车一直开,她俩的危险才最大。 两人笑声里毫不掩饰的嘲弄,如同一瓢滚油,直接浇在了顾泽那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顾泽太阳穴疯狂鼓动着,胸口的起伏剧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他对着空气又砸了一拳,声音嘶哑,带着崩溃的切齿:“开车,开快点,甩掉他们。”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把这两个活祖宗送到地方关起来,一秒也不想多听! 司机不敢再听后面那些高论,将油门踩得死命,方向盘打得飞起,黑色轿车在夜晚的车流中开始蛇形穿梭。 路时曼和秦姣姣被甩得东倒西歪,尖叫声和因颠簸而失控爆发的更加幸灾乐祸的大笑声混杂在一起,如同魔音贯耳。 顾泽痛苦地闭上眼,手指深深插进自己的短发里,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离精神分裂可能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甚至开始认真地思考,后备箱,或许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实尖叫跟笑,怪不到路时曼跟秦姣姣,这是一种生理上无法抑制的本能。 车甩来甩去,她俩晃来晃去,没多久就直接晕车了。 一种强烈到无法抗拒的恶心感如同海啸般从胃底翻涌而上,猛烈地撞击着她们的喉咙。 “停...停车。”路时曼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手死死捂住嘴:“快...吐了..” “顾泽。”秦姣姣的脸色难看,手也死死捂住嘴巴:“停...停,要吐了,真的,呕...” “不准停,给我继续开!”顾泽的回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 他现在只想甩开‘追兵’,任何可能延缓速度的要求都等同于要他的命。 至于她们要吐? 爱吐哪吐哪,只要别吐他脸上。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就在司机因为恐惧和顾泽的命令而死死踩着油门不放、车子又是一个迅猛无比的甩尾急转的瞬间。 “呕...” “呕...” 两道异常响亮,如同闸门崩溃般的声音几乎同时爆发。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浓烈酒气的酸腐秽物,如同两道失控的喷泉,猛地从路时曼和秦姣姣再也无法忍耐的口中喷射而出。 由于剧烈的晃动和方向的失控,‘喷泉’的目标发生了惊人的偏移。 结结实实、无比精准地全喷在了猝不及防侧身躲闪不及的顾泽后脖颈、以及他那件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上。 还有一部分喷溅到了前排座椅和仪表盘上。 整个车厢内,瞬间被一股极其浓烈、令人作呕的酸臭和发酵酒气所完全笼罩。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了。 顾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保持着半扭身试图躲避的姿势,像一尊突然被定格的风化石像。 脖子和肩膀上传来温热湿粘、且不断扩散的触感,还有那直冲天灵盖、瞬间麻痹了所有神经的、无法言喻的恶臭。 他那一直维持的、紧绷到极致的、混合着暴怒和崩溃的神经... ‘嘣’地一声,彻底断了。 第393章 好惨一顾泽 时间解冻的瞬间,顾泽那张扭曲的脸爆发出惊雷般的怒吼:开窗!给我开窗!!所有窗!!!” 声音嘶哑变形,如同野兽濒死的嚎叫。 司机哆嗦着猛按按钮,冰冷腥臊的空气疯狂涌入,略微冲淡了那令人窒息的恶臭,却吹不散顾泽身上那黏腻的污秽。 冰冷的空气触碰到颈间湿热的污物,更强烈的恶心感几乎让他自己也当场吐出来。 他再也无法忍受。 “我杀了你们。”顾泽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仅存的理智完全被暴怒和极致的恶心焚烧殆尽。 他猛地转身,沾满污秽的右手闪电般抓向离他最近的路时曼的头发,指缝里还带着刺鼻的酸腐味道。 路时曼本就吐得七荤八素,看见那带着秽物的魔爪袭来,求生本能瞬间压倒一切。 “滚开,脏死了,你不讲卫生了啊。”她下意识地尖叫着。 身体因晕眩而无力,双手却用尽所有力气,像拍苍蝇一样狠狠拍打向顾泽伸过来的手腕 见自家曼曼被欺负,秦姣姣瞬间爆发:“去死!” 她用尽全身力气,双腿凭着本能狠狠朝顾泽的方向蹬踹过去。 她的鞋子正好踢在顾泽为了躲避拍打而抬起的膝盖侧面。 “呃...”顾泽猝不及防被踹中膝盖骨侧面关节处,一阵酸麻剧痛传来,身体本能地向一侧歪倒。 他抓向路时曼的手落了空,整个人因惯性重重撞在座椅靠背上,脖颈和肩背的污物蹭得到处都是。 “咦惹...” 路时曼跟秦姣姣露出了同款嫌恶的表情。 “你们!”屈辱、疼痛、恶心……所有负面情绪彻底炸膛。 他几乎要疯魔,不顾一切地再次扑过去,双手成爪,只想把眼前这两个女人撕碎。 就在这肢体扭打、尖叫咒骂混乱成一团的瞬间。 “呕...” “呕...” 或许是刚才的剧烈挣扎牵动了脆弱的胃,或许是近距离直面更浓烈的恶臭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路时曼和秦姣姣几乎同时,身体猛地一弓,刚刚平复的呕吐感以更猛烈的方式反扑而上。 顾泽那张因暴怒而狰狞扭曲的脸,此刻正好因扑打而凑得极近。 梅开二度。 两道浑浊粘稠的秽物如同近距离射击,带着胃袋最后榨出的酸液和发酵的酒糟气,毫无缓冲、精准无比地,兜头盖脸。 全喷在了顾泽那张英俊不再、写满惊愕与暴戾的脸上。 时间仿佛再次定格。 顾泽保持着扑杀的姿势僵在原地。 温热、粘稠、滑腻,带着他毕生未曾体验过的、足以摧毁一切感官的极致恶臭,覆盖了他的口鼻,糊住了他的眼睛,沿着颧骨、下颌线、衣领,肆无忌惮地流淌。 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世界变成了糊满秽物的黑暗。 下一秒。 “啊啊啊...” 一声完全脱离音域,蕴含着天地间所有屈辱、恶心、崩溃、彻底疯狂的长啸,撕裂了车厢,撕裂了夜空。 路时曼跟秦姣姣吐完舒服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顾泽发癫。 顾泽猛地疯狂扯掉自己那价值不菲满是污秽的西装外套。 像个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抓挠着自己的脸,试图把那些污物剥离,结果只是让污物涂抹得更均匀。 他如同困在狭小铁笼里的疯兽,在座位上绝望地咆哮:“呕...” 他自己也被这无孔不入的气息恶心得干呕起来,口水混着泪水和脸上的秽物一起流淌,狼狈肮脏到了极致。 路时曼跟秦姣姣见他干呕,也跟着干呕起来。 司机听到后面接二连三的干呕,自己也跟着干呕。 整个车内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司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知道机械性地死死踩着油门,车子在夜色里亡命飞驰,如同无头苍蝇。 车已经驶出市区,周围车辆愈发稀少。 车外,围堵已在瞬息间完成。 正前方,路砚南驾驶的越野车稳稳地横拦在路中央,如同不可撼动的壁垒,彻底堵死了去路。 灯光穿透挡风玻璃,照亮他冷硬如冰的侧脸。 右后方,季凛深的迈巴赫以一个干脆利落的小角度切入,死死卡住轿车与路边仅存的空隙。 车窗降下,他冰冷的视线刀锋般刮过车内。 左后方,‘砰’一声闷响。 路池绪开着的深蓝肌肉跑车毫无减速,带着满腔怒火凶狠地撞上轿车车尾,巨大的冲击力让轿车猛地向前一蹿。 路池绪人还没下车,暴怒的吼声已经穿透玻璃:“操!绑架老子妹妹,找死!” 几乎同时,路祁筠操控的SUV也紧跟着撞在车尾另一侧,彻底锁死轿车后退的可能。 稍远后方,路简珩的银灰轿跑无声切至路中停稳,彻底截断后方可能干扰的车流。 他平静地下车,迅速对赶来的保镖车队打出几个手势,冷酷地完成最后的外围封场。 顾泽那辆饱经蹂躏的轿车,在接连撞击下彻底失控,像断线的风筝般斜斜滑出去,避无可避地一头“哐当”撞在路砚南越野车坚实的尾部。 撞击声沉闷。 车内瞬间被撞击声、呕吐物异味和人的闷哼、痛呼填满。 秦姣姣跟路时曼本来没受伤的,被几个哥哥的操作一整,反而受伤了。 路砚南的身影第一个出现在被撞变形的车门外。 紧随其后的是满脸阴鸷的季凛深,目标直指后座。 路池绪、路祁筠、路简珩也携着冰寒的怒意围拢上来。 而在更高远的夜空,一架私人飞机正全速航行。 霍北彦看着屏幕上「人已围」的简短消息,眼中寒意弥漫如永夜。 他才走一天就出这种事情,看来以后出差也得带上自己老婆了。 车门被季凛深一把拉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扑面袭来,冲得他眉头紧锁,但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路时曼和秦姣姣头晕眼花、浑身发软,被安全带勒得够呛,又被最后的撞击撞得眼冒金星 她们几乎是半滚半爬、相互搀扶着从狼藉的后座上挣扎出来。 当看到车外这肃杀沉重、杀气腾腾的包围阵仗时,两人懵了一瞬,酒意都被这阵仗吓醒了大半。 “姣姣,像不像小说里大佬追私奔的妻?”路时曼转头朝着秦姣姣笑。 第394章 你俩非法制造生化武器? 秦姣姣虽然也撞得晕乎,但嘴皮子从来利索。 她一边揉着发懵的脑袋,一边极其默契地接梗:“像黑道大佬追,追搬空金库跟隔壁老秦私奔的...” “曼曼!” 几乎是秦姣姣话音刚落,季凛深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裹挟着一身寒气冲到她面前。 他完全无视了秦姣姣那句‘隔壁老秦’,也似乎没闻到路时曼身上的污秽。 那双冷冽的眼眸里此刻翻滚着后怕和浓得化不开的焦急,不管不顾地就要伸手将路时曼狠狠拥入怀中确认她的完整。 “哎呀别...”路时曼却像被针扎了似的,一个激灵,使出吃奶的劲儿抬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脸上是货真价实的嫌弃。 “脏死了!我身上……呕……算了别提!” 她小脸皱成一团,生怕自己的‘生化武器’沾到他身上。 “别碰我,你这身好贵的。” 醉酒让她说话都带点娇憨的任性。 季凛深伸出的手臂在半空僵住,那双深邃眼眸里的风暴因为她的抗拒和担忧变得更沉。 他只是强硬却不失小心地环扶住她冰凉微颤的手臂,让她站稳,沉声道:“伤哪了?” 目光扫过她额头的包和苍白的脸色,寒意更盛。 “怎么弄这么大动静啊?” 路时曼这才稍稍清醒一点。 路池绪看到路时曼跟秦姣姣额头的伤,眼睛瞬间就红了。 “妈的,王八蛋,老子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妹妹。”他不管不顾地冲着洞开的车门就冲了过去,探身就要去抓罪魁祸首。 他的身体刚钻进一半,动作就猛地僵住了。 那股刚才只是扑面而来、现在则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的恶臭,如同一个无形的拳头,狠狠砸在了他敏感的嗅觉神经上。 路池绪脸色瞬间由暴怒涨红转为某种难以形容的菜色,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飞快地收回伸出的手,整个人触电般缩回了脑袋,捂着口鼻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眼神惊恐地扫过同样气味难闻的车厢内部,最后落在两个妹妹身上。 他喘了两口气,强行压住胃里翻腾的感觉,声音因为憋气和难以置信而显得有些扭曲:“靠...你俩...” 他指了指那臭气熏天的车厢,又指了指她俩额头上的包,语气充满了匪夷所思:“你俩非法制造生化武器?头怎么磕了?” 路池绪又往车内瞧了一眼。 车内昏暗,一片狼藉,只见顾泽似乎瘫倒在驾驶座上,暂时没有了声息,也不知是被撞晕了,还是被熏晕了。 路时曼咂咂嘴,环视着这堪比大片拍摄现场的包围圈,又看看周围几个哥哥仿佛要吃人的脸色。 她缩了缩脖子,语气带上点后知后觉的困惑和小心:“...你就出来喝个酒吗?”她声音越来越小。 这下炸锅了。 “喝酒?!”最先爆发的永远是暴脾气的路池绪 他虽然刚才被熏退,此刻却像点燃的炮仗,指着那辆恶心的车:“喝个酒能被那孙子强行拖上车带走?” 见二哥发火,路时曼往季凛深怀里躲了躲。 霍北彦不在,秦姣姣只能缩在路祁筠身后:“四哥,保护我,我以后不跟曼曼蛐蛐你是新时代哑巴。” 路祁筠听到她的话,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将身后的秦姣姣暴露出来。 “诶...四哥,风大,帮我挡一下啊。”秦姣姣见路祁筠往旁边挪,也跟着往旁边挪了挪。 路池绪还在持续输出:保镖亲眼看着你们被塞进去、那车直接开跑还甩开了他们。” 他吼得脖子上青筋都暴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急疯了又惊魂未定:“我们以为你们出大事了,知道我们接到消息有多急吗?” “还‘就喝个酒’,差点以为救不上了。” 路简珩上前一步,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冷沉,声音因为焦急和后怕显得有些沙哑:“镖拼了命追,还一直联系不上你们...” 他平时慵懒的声线此刻绷得死紧:“我们急得快疯了。” 光扫过那辆狼藉的车:“手机是不是掉上面了?” 路砚南沉着脸,大踏步走了过来,虽未开口质问,但那审视的目光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在确认两人除了一点碰撞淤青和狼狈外并无大碍时,紧绷的肩线才几不可查地放松了一瞬。 但那眉宇间的冰寒,显然是为顾泽准备的。 他看向季凛深:“先带她们处理一下伤,找车换衣服。” 冰冷的目光转向那辆狼藉的车,落在后座那个瘫软的身影上:“这里...”最后几个字,冷得掉冰渣:“交给我们。” 季凛深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滔天怒意和残留的后怕,对路砚南沉声应道:“好。” 他小心地扶着脚步依然有些虚浮、身上还带着异味的路时曼,另一只手也示意路祁筠扶好秦姣姣。 “我们回家。” 几辆备用车迅速驶近。季凛深护着路时曼坐进暖和舒适的后座。 车上暖气开的很足。 路时曼裹在松软温暖的大衣里,那股紧绷的神经和酒精带来的虚脱感才彻底涌了上来。 她靠在季凛深肩膀上,感觉他整个人都紧绷着。 等车子终于驶入路家别墅的车库时,季凛深紧绷到极致的那根弦,终于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 “宝宝...”车门刚被拉开,季凛深下车,几乎是等不及地弯腰,将还坐在座椅上的路时曼整个打横抱起。 路时曼低低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颈:“怎么了?” 季凛深没有回答,他只是抱着她,大步流星却又无比稳健地穿过车库、走向主楼。 直到进了灯火通明、温暖如春的门厅玄关,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纷扰和寒气,他才像是耗尽了所有支撑的力量。 在玄关柔软的地毯边缘,季凛深的脚步极其轻微地踉跄了一下。 第395章 幼稚的斗嘴 高大的身躯几乎是靠着门框的支撑才站稳,抱着路时曼的手臂却收紧得如同最牢靠的锁链。 他把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呼吸沉重而滚烫,喷洒在裸露的皮肤上。 路时曼清晰地感觉到他宽阔胸膛剧烈的起伏,以及某种压抑到极限、几乎破碎的情绪。 过了好几秒,才从他喉咙里,挤出沙哑得不成调的声音:“还好...还好你没事...” 那声音里的恐惧和后怕,沉甸甸地压了下来,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 路时曼心头一酸,刚想说什么,大门猛地被从外面推开。 风尘仆仆,仿佛裹挟着一身寒夜与匆忙气息的霍北彦,出现在了门口。 他在客厅璀璨的水晶灯下锐利地扫视一圈,瞬间锁定在了被路祁筠扶着、同样狼狈虚弱的秦姣姣身上。 他甚至顾不上去看路时曼和季凛深的情况,几个箭步就跨到秦姣姣面前。 如同季凛深抱着路时曼那般,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和某种失态的恐慌,一把将还有些发懵的秦姣姣紧紧箍进了自己怀里。 力气之大,勒得秦姣姣低呼一声。 “老婆。”霍北彦的声音又急又沉:“下次再也不留你自己一个人,绝不!”他整个人后怕到了极点。 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的秦姣姣缓过神来,先是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安抚,随即毫不客气地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试图挣扎:“松...松手,勒死我了。” “不松,吓死我了,就不能留你一个人。”霍北彦说完抱得更紧。 秦姣姣没好气道:“不留我一个人,怎么?下次出差准备把我拴在你裤腰带上拎着走吗?” 她语气带着戏谑和嫌弃,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气氛。 谁知道霍北彦闻言非但不怒,反而极其认真地看着怀里炸毛的秦姣姣:“可以。” 两个字,斩钉截铁。 又补充一句:“以后就拴腰上。” 秦姣姣被他这认真到离谱的回答噎得一哽,随即恼羞成怒:“神经病。” 她脑子里浮现出被霍北彦像挂钥匙一样挂在腰上,眉头紧蹙:“霍北彦你有毛病是不是?松开,臭死了,我要去洗澡。” 两人洗漱完,换了干净的衣服。 路时曼刷了4遍牙,洗了2遍沐浴露才觉得那股味道远离自己。 在季凛深的搀扶下走到客厅。 她额角的那个红肿大包在暖光下更加显眼。 路时曼刚坐下,秦姣姣就在霍北彦的搀扶下从电梯出来。 她一抬头,露出了额头上那个同样红肿、位置还对称的醒目包包。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路时曼看着秦姣姣额头的包,秦姣姣也看着路时曼额头的包。 仅仅安静了一秒。 “噗呲...” “哈哈哈哈...” 两人像是接收到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信号,不约而同地指着对方的额头笑出声。 两个红肿的包,在灯光下,像一对倒霉又搞笑的小犄角。 季凛深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路时曼,那颗高悬的心终于彻底落回实处,紧绷的肩膀也松懈下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无奈又宠溺的弧度。 紧绷了一晚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人平安回来了,还能笑闹,比什么都重要。 霍北彦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秦姣姣额角那个红肿的鼓包:“是不是顾泽那个混蛋弄的?” 秦姣姣抬手自己也摸了摸,歪着头努力回想:“嗯...好像不是他直接打的。” 她一脸茫然:“车里晃得太厉害加上撞那一下,具体怎么磕的,我也晕了记不清了。” 路时曼在旁边被拉着坐在柔软的单人沙发里,闻言立刻指向身边的季凛深:“本来真没伤的。” 她嘴一撇,带着点控诉的意味:“就是他,还有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开着车‘哐哐’撞我们,撞成这样了。” 那表情,活脱脱是受害者家属在指认肇事者。 霍北彦幽深冰冷的目光立刻从秦姣姣的额角移开,精准地落到正弯腰打开药箱的季凛深身上:“你们几个意思?” 季凛深头都没抬,语气平淡无波,从药箱里精准地拿出消毒棉签和药膏:“看到人被劫走,第一时间追上去拦截,有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拉着路时曼的手腕,让她坐好别乱动。 动作虽然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沾了药水,专注地给她红肿的额角擦药。 霍北彦看着他这副仿佛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哼一声,拉着还有些发懵的秦姣姣,大剌剌地在旁边的长沙发中间坐下。 他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适,斜睨着季凛深,声音带着点欠揍的嘲讽:“呵,真没用,救人能把人救伤。”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来没我,你们果然不行。” 话里话外暗示着如果是自己出手,秦姣姣就不会受伤,顺便踩了季凛深一脚。 季凛深刚给路时曼擦完药,收手时眼皮都没掀一下,只是慢条斯理地把药瓶盖子拧好。 “霍北彦。”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个外人,想坐我路家客厅的沙发,是不是该问问主人家同不同意?” 他的重音放在‘外人’和‘主人家’上面,带着一种近乎幼稚但无比扎心的领地宣示。 霍北彦盯着季凛深,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得志小人。 刚给家庭医生打完电话进门的路祁筠,恰好听到自家新晋妹夫这句“主人家”言论。 他脚步微微一顿,额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将那句‘神经’吞了回去。 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装作没看见。 沙发上,路时曼和秦姣姣此刻像在看一场免费戏剧的观众。 一个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一个则扭头假装欣赏落地窗外的夜色。 默契地保持着安静如鸡的状态,任由这两个男人“交锋”。 霍北彦动了动唇,半晌咬牙吐出一句话:“季凛深,你现在真是贱到没边了。” 季凛深眼睫低垂复又抬起,带着无辜又受伤的小眼神看向路时曼:“老婆,他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