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九千岁，我磕头就变强！》 第38章 突破宗师 皇帝很开心，周肃也很开心，至于老头们，那就不是周肃应该考虑的了。 “不错！爱卿此计为国为君，朕这就传旨推行此计。”皇帝激动万分唤来秉笔掌印太监写了圣旨发出。 这才看向周肃似是安慰道：“爱卿昨夜之事错不在你，朕不会怪罪，对了，围猎奖励尚未赏赐与你。” “朕做主，许你多取一件，去找王承祖吧。” 只一纸条二寸，写上缘由递给周肃。 说罢就挥手让周肃离开。 拿着纸条，找到王承祖，老干爹看到周肃自然欣喜，笑得满脸老褶。 拿过纸条也看了看，拍了拍周肃的肩膀：“好孩子，有出息啊。干爹以后就指望你喽。 放心，干爹早就帮你参谋好了，随咱家来。” 周肃跟着王承祖来到一处森严库房，门前不光设有禁军把手，更有拒马火炮。 两侧禁军长戟一搭，拦住去路。 “止步，此地无诏禁入。” 王承祖拿出皇帝给的纸条递出，那禁军看了看，确定无误。 “请，只取两件，出来时会若多拿兽首示警，可莫要怪我等不曾提醒。”禁军抬手指了指库门上的兽兽，侧身做出请的手势。 周肃行礼，跟着王承祖走了进去。 这库房甚大，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架子，侧旁都挂着画。 只是与周肃所想金碧辉煌截然不同，架子上的器具都灰突突的，远不像什么宝贝。 “神物自晦。”王承祖似乎看出周肃所想，一边带着周肃往里走一边解释道。 “这些宝贝，都是历代皇帝收集来的，最早甚至有春秋之物，不过你现在所见到这些不过是些凡物，配不上你的天资。” 又走了近百步，路过架子上一方黑色印玺，周肃心脏不自觉地加速跳动，仿佛要引着周肃拿那方玺。 “干爹，你可认得这个？”周肃指着玉玺问道。 王承祖停下脚步转头看来，颇为疑惑不解：“这是江夏侯周德兴的印玺，其子犯罪被牵连诛杀，印玺也就收回了……。” 看了一眼周肃，又看了一眼印玺：“你怎么会问这件东西？” 周肃如实说出，王承祖思索片刻才道：“心血来潮，那边拿着吧，总也可以取两件东西，说不定你祖上是江夏侯也不一定。” 周肃点了点头，把印玺收在怀中。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方圆台，圆台正中托着一卷画，那画仿佛是有人站在天上往下看，所有人都低头跪着看不见面目。 只有正中一沙弥仰天直视画外。 那双眼睛里无边的霸气和威严，周肃和那眼睛刚一对视，就觉得身边变化不定。 恍然间，竟然置身一处佛寺，大雄宝殿，一个壮汉裹着头巾，正盘坐在佛前。 不像是求佛，更像是审，审犯人！ 那壮汉好像察觉到有人来了，转过头来，露出半边脸来。 “你是谁家的娃？这么年轻就穿红袍子了？” 朱元璋？ 就着周肃还能不知道面前的是谁，大哥那个画，还有现在这个壮汉的状态。 几乎就把朱元璋这三个字砸在周肃脸上了。 至于我是谁……。 周肃不言语，从怀里掏出江夏侯周德兴的大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获得词条［真龙天子（炫彩）］】 【真龙天子】真龙天子，万灵相助，百求百应，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潜时豪杰来投，起时万民归附。 那汉子看到印玺，眼里闪过回忆之色，半晌拍着膝盖大笑。 “德兴家的娃儿，好啊，真好啊。 都是兄弟，这样也好！” “外面这幅画就送你了，好好用，别丢了德兴的脸。” 周肃眼前一黑，在睁眼，干爹王承祖还在介绍这幅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系统上真龙天子的炫彩词条，正闪闪发光。 “便是此物。”王承祖眼里闪过一抹贪婪，可马上就消失不见。 “沙弥问天。” 周肃挑眉，看向干爹王承祖，你管开国皇帝叫沙弥，干爹你不好混啊。 周肃的样子在王承祖眼里，却像是没见识的样子，他低声道：“有传闻说，开国皇帝起兵前曾做过和尚，虽然没有确凿证据。 但这幅画是文帝朱标亲手所画，内里藏着文帝一生感悟，你若能参悟半分，日后大明尊者必有你一席之地。” “干爹选的肯定没错，就这个吧。”周肃上前，不等去摘那画，画自动卷起飞到周肃手中。 转身和王承祖对视一眼，老头已经惊讶得合不上嘴了。 “这…你这是。” 周肃笑着挠了挠头：“说不定文帝喜欢我呢。” 王承祖还是不敢相信，但也不深究，叫周肃离开。 周肃跟着王承祖身后，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个声音，同在围猎山时，山灵的声音相似。 “我乃此地镇库兽首，您若还有喜欢，尽管拿，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在京城，唤名三声，我也可为您送来。” 那声音尊重无比，想来是真龙天子词条的万灵相助，百求百应吧。 暗暗点头，随王承祖离开。 周肃径直离开了皇宫，回到灵济宫传令闭关，带着画卷和印玺进了房间。 展开画卷，还和刚刚看的一般无二。 又从怀里取出印玺。 印玺不大，只有两指半长宽，印上一只青铜虎纽，下面刻着江夏侯印。 “为什么会心血来潮呢，这印…。”周肃用手指搓了搓印玺，上面的绿色铜锈脱落。 看不明白，算了开参悟试试。 使用词条的顿悟，这画卷和印玺在周肃眼中瞬间变了模样。 先是画卷上，那些跪在地上的人纷纷抬起头，双手捧书，书上的蝇头小字不断变大。 【练兵法·飞火腾烟卫】 飞火铳锻造之法，腾烟战马喂养之法，练兵出战之法。 周肃瞬间领悟，这飞火腾烟卫，百人可灭宗门，千人可镇压尊者，过万世间无敌。 周肃大喜，这边是在这天下立足之根本啊。 可这画却没什么武道之意，看来突破宗师还是落在江夏侯的印玺之上。 顿悟在此开启，这次周肃总算感受到了气血鼓动。 上中下三丹田，气血大丹消融，化作轻气。 周身流动气血化作浊气。 两气相合，在眉心纠缠在一起，越转越快，仿佛开天辟地一般。 识海开辟，正中一方大印静静漂浮！ 成了，宗师！ 整个京城藏匿的宗师武者纷纷往灵济宫方向看来，心有所感。 获得词条，［镇心印炫彩·特殊）］ 【检测到宿主突破宗师境，属性提升！】 第39章 大明的太阳，升起来了。 【宿主：周肃】 【境界：宗师】 【官职：三品西厂提督太监】 【功法：武备·天覆地载同修术（唯一）】 【寿命】500年（长生久视，肉体恢复速度微弱增加。） 【肉体】七级（刀枪不入） 【魅力】五级（真龙之貌） 【悟性】七级（道心通明） 【词条：镇心印（炫彩·特殊）武道真身（金），七宝佛光锤（金·特殊），踏雪无痕（红）………。】 随着周肃突破宗师，江夏侯印上铜锈彻底脱了。 金灿灿的鎏金色印玺凭空浮起，底部字体如水般液化，周肃心有所感，抬手勾画。 不一会，印玺定型。 其下四字灿灿流光。 天下一心。 至于效果更是简单霸道。 当然宣誓效忠，则不会违背周肃意愿。 至于原因，周肃大概明白了。 江夏侯周德兴是开国元勋中少有的以稳健著称的文武全才。 跟随朱元璋克州郡，援安丰，讨庐州，占吉安，平蜀地，定诸蛮。 屡立战功，声名赫赫。 练楚兵，屯荆州，建城池，铸海堡，防倭寇。 岂不是主政一方，可政绩也算一绝。 就这样的人死法却异常委屈。 他与其他朱元璋的老兄弟不同，功成后谨慎著身，一错未犯，可却被儿子坑了。 其子周骥在宫中与宫女淫乱，受到牵连被杀。 再加上这个印玺的效果，周肃仿佛听到了周德兴在咆哮‘坑爹’。 而对武学的影响就更加直接了。 威压。 在战斗时，周肃会不断积攒威压，越打对面越害怕。 相当于需要启动时间的霸王色霸气。 “宣誓效忠就不会背叛，那我直接带大军挨个宗门踩过去不就行了。 到时候来一手宗门包围京都，天下可定。” “在此之前，先让西厂拧成一股绳才行。” 周肃望向窗外，晴天上大日高悬，无私地奉献自身的热与光。 “大明的太阳也得升起来了。” “厂公有令，所有人校场集合！” 魏鹰赵全两人看着校场中期待的缇骑番子有些疑惑。 “就连做饭的厨子都叫来了，厂公这是要干什么啊。”魏鹰心中不满，话语也少了些尊重。 赵全：“抄家曹府得了五万银钱，厂公本意是上缴国库，可方才下令扣留了大半。 大概是要犒赏大家吧。” “给他们干什么，咱们几人分了便是，还没听说过发现和下面人有关系的。”赵鹰撇着嘴，抬手指了指赵全又眼神扫了扫几位司长。 “分给他们一人才多少，厂公还是年轻，不懂官场啊。” “是你不懂厂公。”情报司杨万在一旁走了过来，和善地笑道：“厂公在宫里时就是出名的善人。 传授小太监武艺从不收钱，对下属呵护如子，你懂什么。” 魏鹰眉头一横，能做副提督负责明显，他的实力可以说是周肃之下第一人。 让杨万这个老家伙嘲笑怎么忍得了，抬手朝着杨万肩头拍去。 “你一个情报司司长，武者七重的老骨头，也敢跟我大呼小叫！” 杨万听到风声转头，赵鹰掌来如山，已经朝着肩头压来。 这一掌若是打中，肩膀必废。 杨万想躲，可那来得急，只能抬臂去挡。 “都是西厂同僚，出手如此狠辣，赵鹰你过了。” 一声风轻云淡的声音传遍校场，周肃抬手搭在赵鹰的手上，那如山一般的掌势轰然崩塌。 魏鹰瞳孔地震，嘴唇发白：“厂公，你突破宗师了！” 赵全，杨万等人纷纷下跪。 “恭喜厂公，贺喜厂公！” “厂公成了宗师，我等办事也更有底气了，这可是我西厂的大喜事啊。” 魏鹰畏惧，下跪道：“厂公，我一时冲动，竟然对同僚出重手，请厂公责罚。” “行了，起来吧。”周肃抬了抬手：“一会儿你去给杨万赔礼道歉，都是兄弟，日后好好相处。” 见周肃并没有追究自己，魏鹰松了一口气。 武者巅峰和宗师虽然只差一级，但这一级就是分水岭。 有多少人一辈子也突破不了宗师。 “贾云集，东西带来了吗。” 后勤司司长贾云集比起太监更像是个商人。 瓜皮小帽员外褂子，手里还握着两个铁丹。 “禀厂公，早就准备好了，来快把东西抬上来。” 几个缇骑抬着三口大箱子走了过来，周肃打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闪得人眼睛疼， “厂公，真发啊！”魏鹰惊呼，可想到刚刚才犯了错也把话憋了回去。 周肃把银子都翻了出来，白花花的银子堆了半米高，看得一众缇骑和番子眼热。 “都堆成小山了，天爷啊，这得多少银子啊。” “哎，你说厂公是不是想把银子分给咱们啊，这银子不是要上缴国库的吗？” “哈哈你想得太多了，还分给你，你算哪根葱啊。” 缇骑们兴趣被银子提了起来，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其中有个缇骑看着银子，想起前两天来信的母亲。 信上说父亲重病，没钱看不起医生，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得把妹妹卖给大户当丫鬟。 要是能分到些，说不定妹妹就不用被卖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缇骑们，贪婪，羡慕情绪全被无限放大。 呼吸声都大了几分。 周肃见火候差不多了，开口道。 “看到这些钱了吗！这是从曹克府中搜出来的，都是民脂民膏啊。 如果按照常理，这笔钱得上缴国库，但是我想着既然是民脂民膏是不是得还给穷苦大众呢。” 一众缇骑顿时失望至极，可周肃下一句话直接让众人炸开了锅。 “可我看了一圈，咱们西厂的兄弟比穷苦大众还苦啊，给谁不是给。 本厂公做主了，这笔钱大家分了！” 缇骑们震惊。 没错，厂公说得太对了。 我们都是穷苦人啊！ “厂公万岁！” 赵全突然振臂说道：“兄弟们谁给你们银钱？” “厂公！” “那我们得怎么回报厂公！” “誓死为厂公效力！” 随着缇骑们喊出这句话，西厂往后只有一个声音。 所有人只会遵从周肃的命令，即使是皇帝，没有周肃示意也别想调动这一千人。 周肃满意点头，抬手。 “排队领钱！” “忠！诚！” 第40章 江湖？打的就是江湖 周肃日常去李惜鱼那里打卡，刚回到灵济宫，一名缇骑迎了上来。 “厂公，秦王世子送来请帖，邀请您明日赴宴。”缇骑单膝下跪，眼里充满了崇拜。 “石头啊，知道了。怎么今晚轮到你值班吗？”周肃通过系统看一眼缇骑的名字，接过拜贴说道。 “厂公您记得我！我是替好友来的，他父亲重病请假回去了。” 周肃抬手指了指石头：“竟然有这种事，看来我还是对你们关心不够啊。 到时我会派人请医生给他父亲看病的。好好干，到时候让食堂给你们值夜的人准备点夜宵。” 周肃拿着请帖离开，石头激动得不行。 天啊！厂公竟然记得我。 不光要给他们准备夜宵，甚至连家人生病都要帮忙请医生。 这哪里是厂公啊，这是亲爹，不。亲爹都没有厂公体贴。 石头更有干劲了。 周肃回到房间，打开手里的请柬。 谨启周兄弟足下… ……………… 倘蒙惠然肯来，某当扫径以待。万勿推却为幸。 秦王世子朱岐顿首。 文字繁复典雅，幸好周肃最近看了不少书，不然估计都读不明白。 整封请柬态度诚恳，怎么看周肃都没有借口拒绝。 只是不知道怎么，周肃总感觉这封信带着一股微弱怪异的血气。 自从成为宗师，周肃肉身达到七级，对身边的感官放大了至少十倍。 “这血气怎么好像跟那个伪装成兔子的老虎有点像呢。” “嘶，我成了宗师有让人直接臣服的能力。这老虎也是宗师，它不会把朱岐夺舍了吧。” 周肃摇了摇头，这个东西他不太明白，先找干爹问一问。 ……………………………… 秦王府。 孽虎伏在朱岐识海，桀桀大笑。 他写信了！朱岐还是对周肃起了疑心。 这正是孽虎想要的，宗师实力的他很明显的能感受到朱岐和周肃天赋的差距。 朱岐就像夜中篝火，火光千步之外也能看见。 可周肃，那就是从天而降的流星，看上去不过星星一点，远没有火光亮，但温度远远高于篝火。 孽虎是有追求的，他既然要窃夺肉身，自然要抢最好的。 明天，只要到了明天，周肃的身体就是本山君的了！ “没错，确实是孽虎的血气。”王承祖把请柬递给其他六位值守太监，众太监纷纷点头。 “好啊！好啊！”老成持重的秦王现在彻底坐不住了，一把拉住周肃的手。 “周公公，幸好被您发现，不然本王这儿子就…。” 本来他被皇帝招进宫里说自己儿子被孽虎附体，他还不屑一顾。 结果现在证据确凿，周肃就是他秦王一脉的救命恩人啊。 秦王越说越激动，情急之下低头抽泣起来。 “好了，王公公，你带着值守太监走一趟，今天就把孽虎处理了。” 皇帝起身说完，又安抚秦王道。 “既然发现得早，二弟不必如此伤心，岐儿这也算是逢凶化吉了，日后万事顺遂。” “陛下说的是啊。” 王承祖带着六个值守太监出去也就一个时辰，手里提着一个瓷瓶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仿佛被抽干身体的朱岐。 未等王承祖开口，朱岐一个头磕在地上。 “谢陛下，父王，让你们担心了！”说完朱岐也不起身，转身朝着周肃，真诚说道。 “周兄弟，救我性命，受我一拜。” 这可把众太监吓坏了，朱岐是秦王世子，焉能跪周肃啊。 这不是倒反天罡吗。 可人家先跪的皇帝，压根没起来，直接转头让人没法防备。 周肃也愣了一下。 那我还你一个吧。 “世子全赖陛下，秦王英明，王公公诸位出力，我周肃何德何能啊。” 咚。 【获得词条［朱家麒麟（金）］】 ［朱家麒麟（金）］：获得朱家血脉，族谱可查。 嗯，这个词条，就还行吧。 算是给之后起事来了点由头。 本来皇帝和秦王见朱岐给周肃下跪心中不满，但周肃并没有仗着功劳接收让两人十分受用。 你救我朱家的人不是应该的吗。 秦王挥手道：“行了，岐儿快起来吧，不然你让你的救命恩人陪着你跪？” 朱岐这才反应过来，脸上浮现一抹歉意。 王承祖把孽虎打出自己体内时说，要是在晚几天自己就要被这孽虎夺舍了。 只顾着感谢周肃，却忘了两人身份差距。 心里莫名升起烦躁。 生在帝王家，竟然连感谢恩人都要受到礼法约束，这就是命啊。 朱岐连忙起身扶起周肃，可看周肃却总有一种血脉中的亲近感。 就像是看双胞胎兄弟。 “周兄弟快请起。” 之后几天朱岐观政结束就来找周肃，时常对政事有什么疑问和不满也都和周肃说。 俨然如亲兄弟一般，让祝欧，冯开两人嫉妒的不行。 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周肃也没闲着，有了秦王府的支持，他很快就训练出了三百人的飞火腾烟卫。 带着去城外试了试，周肃只能说。 东风火箭军懂吗，古代版的。 “周兄！周兄！快救我一救。” 一日，朱岐突然和祝欧冯开二人急匆匆来到灵济宫，找到周肃。 “兄弟，你的飞火腾烟卫忙着不？” 没错，周肃并没有瞒着朱岐，毕竟练兵物资都是秦王府出的，想瞒也瞒不住。 而周肃和朱岐亲近在秦王眼里已经是自己人了。 自然不会往外说，潜邸之臣嘛，心腹。 周肃眉头一挑，盘子上拿起三枚荔枝丢了过去。 “怎么了，急成这样，你要学李二玄武门啊。” “不要乱说，皇帝大伯对我挺好的。”朱岐吃了荔枝，大大咧咧坐在周肃身旁。 “是这么回事，凉州刺史是我爹的伴读，今天来了消息，有一群江湖人在凉州聚集，骚扰百姓。 他去找西北侯，那张恶推脱不帮忙，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吗？” 凉州，江湖。 周肃眼睛一亮，招兵的机会来了！ “去，我不去谁去。早就听闻这帮江湖人以武犯禁，目无王法。 今日竟然惹到我秦王府身上来了，必须重拳出击。 世子放心，我亲自带兵出手！” “哈哈哈，不愧是你啊周肃，真乃我之韩王也！” 第41章 至西凉，武夫狂。 凉州城。 与外族接壤为凉州城平添了三分异域风情，酒楼里胡人老头拉着胡弦，声音萧瑟如风沙吹驼铃，妖娆妩媚的妙龄少女衣着暴露，扭动着腰肢。 街道上来往多是提枪带棍之辈，稍有不满便打在一处。 “东翁大喜，大喜啊。周公公派人来，说还有百里就能到凉州城下了。” 门客包修兴奋地走进州府，对着高堂端坐的凉州刺史公羊可行礼，脸上满是喜色。 “周公公不愧是我秦王一脉，足足带了八百精兵，且看这群无知武夫还如何猖狂。” 就在三天前，一伙中原武者和凉州武者打在一起，伤了十余百姓。 公羊可大怒下令抓人，可那群武夫不光打了衙役，还趁夜色潜入公羊可府邸，宰杀了公羊可的马。 可以说整个凉州对这群武者厌恶至极。 “嗯，州府官吏一众人等随我出城迎接。”公羊可颇为稳重，思索一番又命令道；“去城中酒楼备上酒宴，我听说宫中太监都颇爱金银，你去找夫人处取一匣嫁妆，以备不时。” “东翁放心，我这就去办。”包修面色一怔，公羊可一贯清廉，如今想人情往来都要去借夫人的嫁妆。 不过两刻，公羊可便同众人来到凉州城门。 包修匆匆而来面色难看：“东翁，白邱拖病不来，看来没有西北侯的命令他是不会动的。” “不去管他，此事必有后报。” 风沙阵阵，大路尽头一杆大旗纷飞。 上书西厂二字。 八百飞火腾烟卫腰间挂刀，手中提着长铳，周肃坐在车驾中被腾烟卫护住，队伍后还拖着四门怪模怪样的火炮。 “禀厂公，前方大路有一队匪徒正在围攻商队。” 周肃展开车帘，大漠风光入眼，天高地阔。 “灭了，把那商队管事叫来问话。” 屈屈一些匪徒，腾烟卫如宰鸡杀狗一般，在凉州城附近竟然还有匪徒敢在大路劫掠，可见世道混乱。 怪不得凉州刺史会给秦王写信求助。 远处砰砰几声枪响，腾烟卫就带回两男一女。 其中一个商人，花白胡子，看上去至少有四十多岁，身后的一男一女应当是这人孩子。 “多谢贵人出手相助，徐某备下些许薄礼，请贵人收下。” 商人跪在车前，双手奉上一锦盒。 身后两人见状也都跟着跪下。 周肃挥了挥手，一名缇骑把锦盒收下。 “起来吧，本官来凉州正是为匪患而来，待你下次来，这里就不会遇到强盗了。” 商人起身满脸堆笑，连连拱手。 “贵人您真是大善人啊，我本来都不打算在来凉州了，既然有您，明年我这条商路还能走一走。” “你常来凉州？” 商人未等开口，那身后的小姑娘却不怕生：“不常来，这凉州的宗门太霸道哩，朝廷收完税，他们还要在收一遍。 这次若不是爹爹提前答应了朋友，我们才不来呢。” “丫头！”商人吓得连忙把小姑娘拉回身后，满脸歉意。“贵人，我家丫头没有家教，胡言乱语，您别在意。” 吓成这个样子，看来凉州的宗门不是一般霸道啊。 就拿他们开刀！ “去吧，若怕再有匪徒，就跟在军队后面。” 周肃说完拉下车帘，脑海里思索番子打探的情报。 凉州地处偏远，再加上西厂人手不够，这里没有常驻的番子密探。 情报都是临时弄来了，说不定准不准。 这凉州江湖宗门有三。 一者，位于凉州以南，称为圆月门，门中弟子善使圆月弯刀，骑骆驼，天生的骑兵种子。 不过门派名声不好，据说与大漠马匪来往密切。 二者，是凉州以西的沙洲酒楼，类似电影里的杀手组织，主打一个拿钱办事。 曾经围杀过西域一国国君，声名远扬。 最后嘛，其实不能算是门派，凉州卫，本为大明卫所，但之前大明与朔北蛮夷国战，凉州卫死尽。 新的指挥使白邱是个江湖人，卫所之下都是其弟子，出入皆称师徒，俨然如江湖门派一般。 明面实力也是三宗门中最强者。 周肃有一种感觉，这白邱要作死。 “禀厂公，西凉刺史在城外迎接。” 车外缇骑来报。 周肃走出马车，公羊可带人迎了上来。 “周公公一路奔波劳累，本官已在城中备下酒宴，为周公公接风洗尘。” 周肃拱手笑道：“你我何必客气，只管唤我周肃便可，我自幼家贫不曾读书，也没有字。” “嗯，我看周公公年岁不大，若不嫌弃你我以兄弟相称？” “公羊大哥。” “周老弟。” 两人开怀大笑，又寒暄几句，周肃指着身后缇骑问道。 “公羊大哥，我这些兄弟可安排了住处。” 公羊可面色微沉，拍了拍周肃胳膊低声道：“若按常例，当驻扎城外，但这凉州武夫凶悍，以为兄看来，贤弟还是让军士入城才好。” 一旁包修行礼：“东翁，周公公，那城中守卒都被白邱叫走，营房空放许久，不如请诸位将士暂住？” “甄虎，你带十人随我赴宴，其他人去城中守卒营房安置。” 甄虎，正是甄小虎，现在已经是武者五重修为了，对周肃命令说一不二。 周肃与公羊可同成一车，来到一处酒楼停下。 公羊可一下车，脸就黑了三分，转头问包修。 “我不是名你来筹备酒宴了吗，怎么有这么多人出入。” 刺史设宴，自然是包场，这件事包修已经和酒楼主人说得清楚，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东翁我去问问，恐怕其中出了些意外。” 周肃抬手拦下：“哎，还问什么，你看那掌柜的样子就是被打了。 不知公羊大哥有没有兴趣看一出戏啊。” 公羊可顺着周肃眼神方向看去，果然，就见掌柜的半靠在柜台上，满脸淤青打着算盘。 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那群武夫作怪，周肃说的看戏定是要惩治一番。 公羊可哪有不去的道理。 自从他的马被杀，全家每天晚上睡觉都心惊胆战，今日正是扬眉吐气之时。 酒店二楼。 几张大桌被拼在一起，一群奇形怪状坐在一起吆五喝六，为首一包头大汉，眼角一条斜切刀疤，看上去凶狠至极。 “哈哈，兄弟们，我们大漠六龙齐聚，那些中原人也不可能是咱们对手，这次沙陀王秘宝肯定是咱们的了！” “大哥，听说朝廷派来个什么西厂的提督，还带着兵，要是他们要抢怎么办啊？” 包头大汉一拍桌子，不屑道。 “什么鸟提督，见我疤脸虎也得跪下认小，这里可不是京城，我有都是收拾他们当官的手段。” 第42章 丧心病狂！ “大哥威武！” “不亏是我大漠六龙的带头大哥，这份霸气某便是自愧不如啊。” 那包头大汉被众人吹捧喜不自胜，撇着嘴暗笑。 可他的话却被走进酒楼的周肃众人听了个真切，公羊可直摊手。 没错，他们江湖人就是这个样子！ 我已经被折磨许久了，周贤弟你看看吧。 甄虎黑着脸，拱手：“厂公，我去带人把他们擒来，由厂公处治。” “呵，他这么狂，我也想听听他有什么本事，公羊大哥，你且在一楼稍坐片刻。 我上去逗逗这群憨顽。”周肃笑着对公羊可拱了拱手，走上楼梯。 “贤弟不可。”公羊可看向甄虎：“你还不去保护你家厂公，那群武夫可不认得官服。” 甄虎看了一眼二楼的六个人，最高修为不过武者三重，轻轻摇头：“刺史大人不必担忧，我家厂公能一拳能把他们六个，连带祖宗十八代一同打死。” 见甄虎如此说，公羊可仍是担心，命包修去叫衙役过来，见势不对好抢出周肃逃跑。 ……………………………… 这头周肃上了二楼。 整个二楼除了这六人再无旁人，可桌上还有许多放凉了的酒菜。 想来是被这六人赶走了。 上前两步。 “诸位刚刚叫我？” 几人看到有人过来，下意识拿起桌上刀剑，怒目以对。 可一看来人是个小白脸，全不像个练武的样子，都当哪里来的傻子。 “去去去，哪里有人叫你，回家问你娘去。 今日本大爷喝得开心，不然非得赏你两巴掌。” “赶紧滚蛋，别打扰了我大哥的兴致。” 周肃看向包头大汉：“不，刚刚这位大哥不是说什么朝廷提督吗，我就是啊。” 包头大汉眉毛一挑，起身绕着周肃转了一圈，上下打量。 “你……朝廷提督，切，你小子要是朝廷提督，那大明还真是没人了。” 几人哈哈大笑。 周肃也跟着笑了起来，手不经意地搭在包头大汉身上，用力一捏。 大汉正要叫，被周肃一眼瞪了回去。 那眼神带来的无边威压大汉差点跪了下去，可坐在一旁的几人却毫无感觉。 还以为是大哥喝醉了，这小白脸扶他。 “这位大哥，小弟有点事想跟您聊一聊，这边请。”周肃手指捏着壮汉骨头磋磨，疼得大汉都要哭了。 只能跟周肃来到无人角落。 “大…大哥，我们哪里得罪您了我改，真的。” 周肃抬手就是一记耳光，把大汉扇倒在地，跟陀螺似的转了几圈。 “你不有都是整治我的手段吗，来拿出来让我瞧瞧。” 周肃揉了揉拳头，他打算从几人嘴里了解一下这凉州江湖。 不过，先打这刀疤脸一顿再说。 “你挺狂啊！” “不敢，真不敢。”啪！ “知道西厂的西有几个写法吗？” “一…一个？”啪！ 周肃把壮汉按在角落一顿暴打，特意用上了技巧，拳拳只伤骨头不伤皮。 保证任谁来了也看不出包头大汉被人打过。 “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包头大汉捂着脸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现在知道周肃是提督，给他十个胆子他以后也不敢乱说了。 “我告诉你，一会儿回去你该怎么说还怎么说，就说我是新加入的。”周肃挥了挥拳头，给大汉吓得直缩脖子。 “要是被他们看出破绽，你的脑袋就没了。” “明白，明白。” 不一会儿，周肃扶着大汉回到桌子旁，五个人看大哥回来纷纷问道。 “大哥，怎么去了这么久，说啥事了。” “你小子别耍花样，我大哥可是武者三重的高手。” 包头大汉看着周肃眼里闪过一抹畏惧，挥了挥手。 “哎，这位小兄弟是要加入咱们，刚刚我去跟他过了过手，不错，是个好汉，我已经同意了。” 周肃点头：“对，各位大哥多多照顾。” 五个人互相看了看，既然大哥都同意了，那就喝酒吧。 不一会儿几人就同周肃称兄道弟。 给一旁的包头大汉看得眼皮子直跳。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可千万别吹牛逼啊，万一让这大佬当真了，咱们就废了。 “嘿，小老弟，你是不知道我大漠六龙，不，以后就是七龙了。 你是不知道我们多威风啊。” 包头大汉一拍脑门，完蛋，要开始了。 “嗯哼～咳咳。” 周肃转头瞪了一眼大汉：“大哥，你是不是口渴啊。” “啊，对，我口渴，我口渴。” 周肃转头又笑着说：“哥，继续说，多威风啊。” “之前有家人，仗着有两个臭钱，竟然羞辱我们，当天晚上我们就找到了他家。” 一旁另一个人接过话茬：“我就一剑，就一剑直接把那人孩子挑了起来。” “利落，那一剑很帅，但是不如我。我一个人追着那男的砍了三十六刀，刀刀见血而不伤他性命。” “还有那个女的，嘿，那小模样……。” “等一下！”周肃连忙抬手打断，几人还好不乐意。 “我想问问，他家怎么羞辱几位的啊。” “他帮我们把账结了！” “没错，我们吃饭不给钱是我们的本事，他把账结了不是说我们是臭要饭的了吗。” “爷们要脸！” 几个人嘁嘁喳喳地说，周肃听得压根直痒痒。 就这群够吧畜生，不杀留着过年？ “甄虎！” “真虎？谁虎？哎！” 那五人正疑惑周肃怎么突然来了句这个，就被甄虎带人按在了桌子上。 “厂公。” “这凉州城的天也太黑了，这帮子乌云，应该散一散了。 把他们压下去，传令腾烟卫，全城戒严。 一个一个审问，敢反抗的，杀。” 甄虎重重的点了点头，他们十个人在下面听得早就坐不住了，这帮人简直丧心病狂。 公羊可此时也走了上来，一把拉住周肃的手。 “周贤弟，万万不可啊，那群江湖人丧心病狂，咱们没有证据啊。 到时候那帮人一边骂着朝廷鹰犬，一边日夜刺杀，防不胜防啊。” 周肃冷笑一声，他现在刀枪不入，宗师境界。 谁敢偷偷跳进八百飞火腾烟卫刺杀他这一个大宗师。 “公羊大哥不必担心，你切带着家人搬到我营中暂住。 不过三天，我还给你个清清爽爽的凉州城。” 第43章 两封告示 州府衙门。 公羊可将家人送去营房安顿，又回到这里，刚进门就看到周肃起草好告示让小吏张贴。 抬手唤来小吏拿过来一看。 文字粗俗直白，让武者一天之内离开凉州城，否则后果自负。 “周贤弟，这，这告示贴不贴没多大必要吧，那群人又不会听。” 周肃：“老哥静坐，只需看三日后结果即可。” 周肃端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公羊可摇了摇头。 这周肃在宫中久了，不知道什么样子，只怕要碰壁，还是在给秦王爷这封信吧。 果不其然，此告示贴出，城中武者不屑一顾。 “让洒家离开凉州，呵，谁不知道尔等的小心思，无非是想独吞沙陀王秘宝。” “没错，圆月门，沙洲酒楼都来了凉州城，有大个顶着咱们怕什么。” “走了走了，就当他放屁。” 人群里两个年轻人身穿长袍，一黑一白，手提铜锤。 “哥哥，你觉得州府这告示是为什么？” “弟弟，出门时父亲告诫，不当与人争执，除非万不得已不可动武，既然州府有命令，我们就先出城吧。” “听哥哥的。” “哎呦，听哥哥滴～”两人身旁一个披发乞丐阴阳怪气学着：“这么大的人，让人一张纸给吓跑了。 多丢人呐，就这样还闯荡江湖呢？” 黑衣青年举锤要砸，被白衣青年拦下：“走吧。” 零零散散不超过十人，离开了凉州城，剩下的人照常吃喝饮酒，喝醉了便比武打架。 被砸坏门板，房屋的百姓不计其数，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依旧贴出告示，只不过这告示变了。 江湖人肆虐，请百姓出城于城外安置，城门大开直至明日午时。 未出城者，杀无赦。 两天时间，第一天，劝走听话的武者。 第二天，劝走良善的百姓。 那之后剩下的，就都是该杀该死之人了。 这条告示一出，百姓也坐不住了，连忙收拾行李。 香料店。 掌柜的正趁着周围无人关注，往香料中掺沙子。 “东家，州府让咱老百姓出城，我得回去收拾东西去了。”伙计凑过来，紧张地搓手。 “那不行！”掌柜的声音上扬，一边眉毛挑起，半边嘴角向下。“我给你可是一个月的工钱，你今天要不来，那可就不是一个月了。” “我可一分钱都不给你！” 伙计一听急了：“掌柜的，我说，就这一天，州府衙门都通知了，你要扣我一个月的工钱啊。” “州府通知，你他妈找州府去啊，你要是敢不来，我就不给你钱。” 两人吵将起来，大打出手，伙计消瘦力大，掌柜的体壮而虚。 伙计被掌柜的推了倒打了几拳，爬起来：“你老小子等着。” 一处民居。 “圆月门十二月来了九位，沙洲酒楼金牌杀手三十六人只有五人未至。 沙陀王秘宝，还真是吸引人啊。” 薛非雪坐着长凳，手里甩着一把匕首，修长双腿搭在桌上。 “你说凉州卫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吗？” “小心摔倒。”端着饭碗的胡人少女咀嚼咽下嘴里的食物，眼睛看了一下几乎单腿立着的长凳。 “比起凉州卫要干什么，我更好奇你为什么被从京城掉到这边。” 薛非雪嘟起嘴，把匕首钉在桌面上：“别提了，一说我就来气，被一个小贼阴了。 要不是我师父把我调离京城，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木门被推开，一个胡人老者慌忙走进房间收拾东西。 “娃，你别看着。把咱家的东西都收拾收拾出城。” 胡人少女：“嗯？爹，咱们又要搬家吗？” “不是啊，州府下了告示，让所有人搬出凉州城，到城外帐篷等待安排。” “说是凉州城武者无视法度，朝廷要出重拳，免得误伤无辜。” 胡人老者说罢把一个包袱袋递给薛非雪：“女娃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这么多人打起来，磕着碰着咋办。” 萧非雪本想留下看看热闹，可这个想法一生出来，识海猛跳。 留下，会死！ “嗯嗯，走，我们一起走。” 城中百姓陆陆续续出了城，就看到搭好的棚子，虽然是临时搭建，但也可挡风挡沙，临时住几天完全没问题。 小吏分配住处，明盔亮甲的腾烟卫维持秩序。 薛非雪跟着胡人父女混在人群里还挺新奇，突然看到被几名腾烟卫护卫着的周肃吓得炸毛。 他怎么也来了！ 我都跑到凉州了，怎么还有你！ 一张脸挂上一条纱巾，贴着胡女不敢抬头。 “周贤弟，这没问题吧，若是打将起来，这城里房屋毁坏，重建也是个麻烦。” 周肃笑道：“有钱不就好了，毁了的给盖新的，谁还不满意。” “秦王世子说了，要钱给钱，你就放宽心吧。” 城中。 圆月门十二月之一，春风月赵如龙醉酒刚醒，就听屋外吵闹，皱着眉马上床头弯刀，推门而出。 “吵甚吗？” “月主，那州府把城中百姓都迁出去了，城墙上站着许多兵卒，这是想对咱们动手啊。” “实力不低，至少有五重实力。” “五六百人，他狂什么，进了巷子他军队不能列阵，我就不信他能打得过咱们。” “我看沙洲酒楼也没走，咱们撤了丢人啊。” 赵如龙压下众人，走出房子纵跳上了楼顶，遥遥一看城门上却是有许多兵士。 他走出城门，见没人阻拦，左右瞧了瞧又进了城。 回到住处，对众人笑道：“哈哈，这群人不足为惧，我看他们各个带着鸟充，腰间不过一柄短剑。 到时候进了巷子就是羊入虎口。 告诉兄弟们，不得迎战，潜藏巷里，明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等的能耐。” 众人纷纷符合，举着兵器大喊大叫。 这时门外走进来个老妇人。 “月主，沙洲酒楼第一湖，送来信函，说要同咱们比比谁杀的更多。” “那就比一比！” 两伙人各自准备，闲散的江湖人士一看，也都大起胆子了。 不就是军队吗。 我们这上千人，宗师数十位，怎么可能打不过他。 第44章 再遇萧非雪 直到第二天正午，在没有一个人出来。 “看来剩下的人都做好准备了。”周肃正对着城门端坐，手里佛光锤放在腿上。 身后，八百飞火腾烟卫整齐列队，威势赫赫。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这是想跟我巷战啊。 今日是尔等首战，去吧。” 周肃话音一落，身后腾烟卫如火红的潮水涌出。 在队长一声声短哨指挥下，飞火腾烟卫行动迅速，分成数支小队，朝着城中各个方向疾驰而去。 “来了来了。”一名在小巷民居里放哨的江湖散人，听到哨声回头招手，几个兄弟靠了过来举起刀剑。 这群散人一想到一会儿自己要干什么就忍不住笑，只要这群人敢进屋，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千刀万剐。 放哨地舔了一下手指，点破窗户纸朝外面看去。 “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那散人瞬间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整个房子轰然倒塌。 随着一声枪响，整个城里就像过年一样，爆竹声声。 圆月门的赵如龙，一身血迹，甩掉被他当成护盾已经被打碎的尸身。 “这火器威力如此强劲，竟然能灌注气血之力，这些人都没用了，得走。” 他抓着弯刀，冲出屋子，街道上到处都是武林人士的尸体，缺胳膊少腿的，肠子流了一地的，惨不忍睹。 而那些飞火腾烟卫，却如同死神一般，所到之处，无人能挡。 “月主救我！”一名圆月门人凭借轻功勉强躲开身子，双腿被火铳崩碎，正巧摔在赵如龙身边。 赵如龙皱眉想走，“啧。”回身提起那短腿门人扛在肩上，飞身跳到楼上。 此时凉州城的宗师也都披散而逃，飞身过墙头都不敢回。 城外的百姓都看懵了。 曾经那些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武林人士，现在像狗一样被追着打。 这西厂也太牛了。 薛非雪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鬼东西。 她可看得清清楚楚，一共逃跑的宗师也不到二十人。 剩下的人恐怕都没杀了。 一战斩首千余人，到底谁才是魔门啊。 随着枪火声停了，周肃起身准备进城，可却被一个身影吸引。 那是一个戴着纱巾的女子，正混在一群百姓之中，越看越眼熟。 飞身跳到薛非雪身前，扯下面纱。 “果然是你，上次让你跑了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薛非雪心中大骇，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隐藏得这么好，还是被发现了。 抬手想反抗，被周肃一锤放倒。 周肃单膝压在薛非雪腰侧，佛光锤绕着雪白脖颈一勒。 “我看这回你还怎么跑。” 薛非雪脸像背后抬起，费力道：“你，你不能这样，我什么都没干…。” 周肃直接捂住薛非雪的嘴，刚刚撤掉的面纱一抖，勒住红唇。 你是什么都没做，可和太平公主那个女皇帝是一伙的，这就是你的错误。 一旁胡人父女看到这情况，老者吓得后退两步，可嘴上却还想提薛非雪求情。 胡女一把拉住迷糊的父亲，躲到一旁。 她父亲不知自己和薛非雪的身份，若是暴露就麻烦了。 此时公羊可走了过来，面色难看。 “周贤弟…你…你这是？” 周肃提起薛非雪笑道：“这女贼之前在京城中犯过事，被她逃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随手的事。”周肃说着，看到公羊可似是不太开心，问道。 “公羊大哥这是怎么了？” “周兄弟这一战成名，可那群宗师却逃了，到时候我该如何是好啊。” 公羊可这是上自己这来装委屈了，分明是想让自己把那两家宗门一并拔除。 不过这也正和周肃心意。 “放心，这事情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不让公羊大哥为难。” “我这还要审问这女贼，公羊大哥先带人收拾一下城里战场吧。” 说罢，周肃提着薛非雪来到营房。 薛非雪不住挣扎，可周肃的手纹丝不动，若是外人看来，就像钓鱼佬拎着大鱼一般。 关上房门，周肃把薛非雪丢在床上。 他是时候多个宗师助力了。 虽然这个宗师，有点拉。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袍，缓缓走向床榻，手掌精准扣住她的命门。 “呜呜～” 薛非雪倔强仰头，嘴被纱巾勒着只能含糊不清的呜呜叫。 “对于你这种女贼，我通常喜欢用些手段，不知道你听不听的住。” 薛非雪吃痛眉头蹙起，像大虾一样弓起身子。 一鼓作气，再鼓作气，又鼓作气。 带周肃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薛非雪已经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 镇心印生效。 “那群江湖人士说的沙陀王秘宝你知道吗？” 周肃拦住薛非雪问道。 薛非雪从小随白莲教主学武，从来没和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意。 “却有此事，不过已经被凉州卫的人拿走了，如今放出的消息是准备借机对付圆月门和沙洲酒楼，独霸凉州。 恐怕他们也想不到会有你横插一脚。” 那就更简单了。 甚至不用周肃去费心寻找，直接去凉州卫拿就好了。 只是凉州卫明面上还是大明军镇，不好直接出手，得想个办法让他们主动把钱送出来。 “明日便随我去凉州卫走一趟。”话音未落，外头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 薛非雪连忙起身，站到一旁。 一名腾烟卫敲了敲门：“厂公。凉州卫指挥使白邱派人来了，想要见厂公。” 周肃眯着眼睛：“哦，我还想去找他呢，没想到他还派人来了。” 抬手拍了一下薛非雪。 “进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说罢，周肃开门离开。 薛非雪坐在床榻上，看着房屋横梁不知道在想什么。 嘎达。 “薛非雪。” 胡人少女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房间。“要不，我跟教主说你死了？” 薛非雪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捂着脸说道：“哎呀，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就当没在凉州见过我吧，到时候我会和师父说的。” “那人身材不错。”胡人少女说罢就离开了。 本来是想来救萧非雪的，可现在看她根本没有离开的想法。 那就算了。 第45章 送上门的统兵大将 凉州城中，武者尸首已经被清理干净。 可倒塌的房屋，空气中的硝烟，地上的鲜血，无不阐述刚刚战争的残酷。 “屠杀！这就是屠杀啊，老头子谋划一年有余，让这个周公公一天之内，必尽全功。 壮哉！英雄也！” 白晨穿着甲胄走在街上，不住念叨，一手扶剑在胸，另一只手不停地拍着手肘。 “少将军，别忘了我等所来为何。”紧跟着白晨的老者无奈提醒。 此次前来，本是想让周肃不要乱动坏了凉州卫谋划，另外也想结交一下如日中天的秦王一脉。 万万没想到，人家周肃把凉州卫想做的事做完了。 暗中做局，引得两大门派齐聚，却让周肃得了威名。 老者想着摇了摇头。 回去该如何与将军说啊。 “我都记得能，不就是交朋友吗，我最在行了。”白晨毫不在意，眼睛一刻不离地上痕迹，在脑海中不断推演征战的情景。 “真是精兵啊，若是让我统辖……。” “白将军，周公公马上就到府衙，您看…。”一小吏跑来通报。 白晨欣喜，正想看看能带出如此精兵的周肃是什么模样。 “前头带路。” 周肃走进府衙，府衙中公羊可正皱着眉，勉强维持笑脸，而在他一旁。 一个少年将军侃侃而谈，嘴巴一刻不停。 “呀，周老弟。白贤侄我与你介绍，这便是你口中的周公公。 带兵打仗之事你同他讲。” 公羊可见周肃到，像是解脱一般，为那少年将军介绍同时来到周肃身边，低声道。 “此人乃凉州卫白邱之子，名为白晨，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周贤弟随意糊弄两句便是，他父亲投在西北侯张恶帐下，与我等不是一路人。” 张恶，张贵妃的父亲，想起兵造反那个？ 思索间，白晨迎了上来，十分亲近道。 “在下凉州卫白晨，见过周公公，今日这一战赢得漂亮，什么时候有机会，带我去您营帐转转呗。” 真是自来熟啊，上来就要去营帐转转，想偷学我的练兵法？ 周肃：“有机会。”拉着白晨坐下，周肃才问道：“白将军所来为何？” “本来…嗯，是为了结交朋友嘛，哈哈。”白晨想都没想就要把话说出，可随行的老者轻咳一声，他才把话咽了下去。 “我父亲让我带了礼物，周公公请看。” 白晨一伸手，老者双手递上锦盒。 打开后一颗拳头大小的彩珠，不断散发微光。 “沙洲巨蚌产的彩珠。”白晨自信昂首：“沙洲巨蚌千年难遇，这彩珠更是奇珍，我大明境内恐怕都没有第二颗了。 把此珠磨粉敷面，可保容颜不老，价值连城。” 这么厉害，正好分给几位知己用用。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肃收下彩珠，看向白晨。 “白将军不急离开的话，我带将军去营中转转？” “好啊，这太好了！”白晨自然开心。 周肃也不怕他学去，让他看一圈最多学个表面功夫，没什么大用。 接下来的几天，白晨天天在营中转悠，时不时还与腾烟卫攀谈，可表情竟是一天比一天失落。 “少将军，已经五日有余，应该回去了，莫让将军担心。” 老者找到和腾烟卫训练的白晨，恭敬道。 “这就要回去了？”白晨更加失落，满眼都是飞火腾烟卫。 不知为何，他看那些火铳就是喜欢得紧，一想跟自己毫无关系就像被佳人拒绝一般心痛。 “罢了，我去同周公公辞行。” 白晨到周肃营帐正想着说离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鬼使神差说道：“周公公，要不我加入你们西厂吧，能让我带腾烟卫就行。” 周肃愣了一下，凉州卫的少将军，不在家里享福，上我这里打工？ 不过有镇心印在，周肃也不怕白晨心中有鬼，随意说道。 “我自然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令尊能不能同意了。” “此事易尔，我这就回去跟老头子说。”说罢，白晨转身就走。 来时走了十日，回时五日就到了凉州卫。 白邱正坐在军帐看着西北侯张恶来信。 皇帝病情越来越重，恐怕命不久矣，命自己整军备战。 “哎，侯爷此举恐怕不妥啊。” 白邱抬笔，可字还未落，白晨急匆匆闯了进来。 “父亲，儿子想去西厂做事！” 噗！ 白邱瞪大眼睛，手指颤抖：“逆子！你知不知那西厂都是阉人。 我就你一个独子，你是想让我张家绝后不成！” “不用净身，我都打听清楚了，西厂已经不在宫中，不是太监也不耽误。”白晨和腾烟卫可不是白聊的。 “不行！”白邱皱眉，起身走了两步看着白晨：“我白家跟随西北侯，与他们不是一路人，若你加入西厂。 西北侯说我白家鼠首两端怎办，平白坏了名声。” “爹！” “不必敷衍，滚回去。” 白晨嘴角微微抽动，拱手纷纷不平离开营帐。 ……………… 凉州卫军妓所。 白晨和卫所一众同龄千户百户饮酒。 一千户看白晨愁眉不展，好奇问道：“少将军，可是这酒不合心意？” “非也，非也。”白晨摆了摆手。 “那是营妓…。” “都不是，我这次去凉州城，见到一队精兵，名曰飞火腾烟卫，当真是无敌精锐。” “本想加入能掌管此军，可我父亲死活不同意，哎。心疼啊。” 白晨敲了敲胸口，自顾自的神伤，可看着一围过来安慰自己的千户百户，白晨灵机一动。 “诸位，我观那周公公不是凡人，不如大家跟我一起去投周公公可好。” “啊？” 大家都懵了，让我们去投靠个公公，这也太。 “哎，你们这么想啊，只要把那精兵训练法子搞到手，咱们就回来，父亲肯定也不会怪罪。” 白晨见众人都不说话，又添了一把火：“我父亲用人，都从徒弟中挑选。 各位若老老实实呆着，恐怕没什么前途啊。 不如搏一搏，就算最后不行，一切罪责我一人担了。” 白晨此话一出，一个百户愤然而起。 “少将军说得对，某愿跟随少将军。” “某也愿往。” 这群年轻人急着进步，可白邱任人唯亲，他们根本没什么上升渠道。 现在有了个学习练兵法的机会，不如去闯一闯。 纷纷同意。 有少数几个年纪大的不想走，可看其他人热血沸腾的样子，想来说不去容易被杀了灭口，也就点头答应。 “好！诸位带上兵马，今夜子时随我出营。” “是！” 第46章 公羊可：白晨是不是有病啊？ “少将军，我等已经准备好了。” 白晨看着面前五千人的凉州卫，每个都等待自己的命令，心中豪气顿生。 父亲，你等着儿子扬名天下吧。 “出发！” 白晨率兵出营，营门将拦都不敢拦，近乎半数的凉州卫军士，带头的还是将军独子。 只能开门放人等到看不见白晨，才敢跑去跟白邱汇报。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少将军带着五千人趁夜出营了。” 白邱刚躺下就被营门将叫了一来。 “什么！”白邱衣服都来不及穿，一把扯过营门将。 “你为什么不拦着……哎，滚，滚！” 白邱赶走营门将，把门关上，坐在书案前一言不发。 后怕，欣慰，说不出来的感受。 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傻儿子竟然一晚上能让五千人随他而去，若是他朝自己来。 恐怕现在这凉州卫就换了主人了。 “哎，为父是让你动脑子，不是让你这么动脑子啊。” 抬手摸上案上给张恶写好的信，深深看了一眼，放在烛火上烧了个精光。 “天意如此，为之奈何。” ………… 凉州城。 周肃正研究如何降服沙洲酒楼和圆月门。 仅仅靠着千人的飞火腾烟卫虽然可以横推，但他是想要活的。 这样现场的人就太少了，根本拦不住宗师高手逃跑。 “周贤弟！凉州卫反了！足足五千余人，带着盔甲兵器，马上就要到城下了。” 公羊可急匆匆赶来，他不明白，为何凉州卫会在此刻动手。 时机不对啊。 张恶那边还没有动作，怎么凉州卫就要攻打城池了呢。 “不会吧，之前那个白晨，我和他聊得挺好的啊。” “事实如此，没想到那白晨有这般城府，我竟然一点都没发现，还以为他是个傻的。 如今想来，当初他想到营房观看，就是想摸清城中兵力。 此子奸诈至极啊。” 周肃也觉得奇怪，但五千人对于飞火腾烟卫来说，不是强敌。 再加上有城墙在，一战而胜不是什么困难。 “公羊大哥不必惊慌，我这就带人去城上，且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样。” 周肃登上凉州城墙远眺，却有一队人正在往过赶来。 “这白晨到底要干什么啊？” 此时城中百姓发现前些日子虐杀江湖人的士兵都上了城墙，城门也关了。 纷纷议论。 “天啊，不会是那群江湖人士带人来报仇来了吧。” “那不是造反吗？” “他们还在乎这个，要我看都怪那个周公公，要不是他怎么会这样。 我听说人家攻城，城破都要屠城的。” “啊，那我们怎么办啊。” 一群百姓，有的在大街上互相埋怨。 有的去抢购粮食，准备躲在自家地窖里。 粮店的粮价不到一刻钟上调了五次。 刚好卡到老百姓咬咬牙能买的程度。 几家粮商高呼周公公大义，让他们狠狠地赚了一笔。 可却没有发现在角落有一个毫不起眼的人记录众人一言一行。 城中的吏员衙役也都上了城墙，公羊可套上一副皮甲，皱着眉看着城下来人。 “白晨带兵，这是要干什么呀。” 周肃笑道：“问问就好了。” 说罢运气大喊，声如洪钟。 “白将军，你带兵前来，所为何故！” 远处正赶路的白晨听到声音，在马上往城上看了看，见是周肃，连忙催马来到城下。 “周公公，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我加入西厂。 除了我之外，还有五千人都想追随周公公。” 门客包修不由笑了一声：“这白晨还是年轻，如此粗浅的计策，分明是想骗开城门。” 公羊可点头，命令衙役：“把门关好，小心城中有内应开门。” “想骗城门，呵。” 不一会儿。 凉州卫五千人列阵凉州城下，白晨拱手道。 “周公公，咱们西厂加入有什么仪式吗，我们现在算是西厂的人了吧。” 周肃心中暗道。 正缺人，这白晨就送上门来了。 “白将军，你要效忠于我？” 白晨毫不犹豫，他现在就想去看看飞火腾烟卫。 “愿效忠周公公。” 五千凉州卫也随声附和，气震山河。 “我等，愿效忠周公公。” 周肃看着镇心印词条，哈哈大笑。 “好啊，白将军来得正是时候！开城门！” “啊？”除了西厂的人，其他人都懵了。 我们没听错吧，他说开城门，这种话他也信？ 包修看向公羊可：“东翁这……。” “周贤弟，你不要被他骗了，这种话怎么可能当真呢。 我等死了不要紧，可若是让这五千人进城，城中百姓就惨了。” 周肃转身对公羊可笑了笑：“公羊大哥信我，白晨没有撒谎。” “可这…。” 不等公羊可继续说，几名飞火腾烟卫打开城门。 白晨急着来见周肃，催马往城中而来。 可这一幕在州府众人眼中，分明是计谋得逞，急着进城。 “完了完了，东翁，我护您离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包修拔出腰间装饰用的宝剑。 公羊可一阵头晕，他不明白。 周肃怎么敢的。 他就这么把城门开了。 对面可足足五千的军队啊，结成军阵，就是你一千人再强，也难免会有损伤。 “周贤弟，你坏了大事啊，城中百姓何其无辜，我……我哪还有脸面对陛下，秦王。” 白晨带兵已经进了城，公羊可也不再埋怨从包修手里夺过长剑警惕的看着白晨。 可白晨飞身下马，看了一眼公羊可：“公羊刺史这把剑一般，到时候我送你一把。” 说罢，一甩衣摆单膝跪地。 “厂公！” “我等拜见厂公！” 周肃上前扶起白晨，帮他拍了拍身上的沙尘：“一路奔波，辛苦了。众位兄弟随我入营吧。” “遵命！” 周肃挽着白晨的胳膊笑呵呵地走了。 只留下麻木的众人。 当啷～ 公羊的长剑脱手掉在地上。 “不是，这白晨是不是傻的！他有病吧！” “理解不了，我真是理解不了，他父亲不是张恶部下吗？ 这是改换门庭了？ 可改换门庭也没有这么干的啊。” 混迹官场多年的公羊可，在白晨面前像个新兵蛋子。 “这……这可能就是英雄惜英雄？”包修表情僵硬，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 “他们武者……是这样的。” 第47章 圆月门驻地 “所有人听着，今年年供上涨半成！” 石岗村。 一名圆月派武者骑着骆驼绕着村民跑了一圈，弯月刀指着村民，在地上划下一道深痕。 “驾～” “这…这还怎么活啊，老天爷啊。”村长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 “去年就已经涨到两成半了，还得交给变成六成，就剩下一成半，要吃一整年，这不是要命吗！” 村民一个个灰头土脸，身上的粗布衣服磨得都是口子，连打补丁都没钱。 不知道谁家小媳妇，怀里抱着娃娃，被村长一喊，她也哇哇哭了起来。 哭声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所有村民都开始低声抽泣。 他们不是没想过反抗，但这个世界拥有武者，只要两三个武者就能轻松屠了村子。 如何在被压迫的情况下活着，已经成为了村民们必须学会的技能。 “咱们…跑吧，这样干一年活，一点都攒不下，咱们村子恐怕得饿死一多半。” “不行，你跑得过骆驼？就算跑掉了，咱们没了地，去外乡也是寄人篱下。 这武者老爷哪里没有啊，天下都是一个样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就等死吗！我婆娘刚生了娃，我不能让娃饿死啊。” 村民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在发泄心里对宗门的愤怒。 大家都心知肚明，互相骂了起来，每个人都红着脸，却没有一个人动手。 “爷爷，爷爷！不好了，又来人了，这次的人更多！” 一个小娃娃光着腚跑进村子，吓得扑进村长怀里，哭着说：“我们是不是要死了。” 村长正想安抚小孙子，可突然抬起的手一怔，尖声大喊。 “都回家自己躲起来！快快快，啥都不要拿，直接进地窖把门堵上。” 村民们毫不犹豫往家跑，一个老太太从村长手里抱过小娃娃，看了一下自己老伴，低着头也跑掉了。 村长苦笑，他从娃娃的话里听出来。 这群人很多，能让小娃娃看见还跑回来只有一种可能。 这群人要跟着自家孙子找到村子。 而他留下来的目的，也很简单，来的人如果是要钱要粮，他会把人带去其他村子。 默默点起旱烟杆，紧了紧已经缠了四圈的腰带，坐在村口吧嗒起来。 烟雾升起，呛到了村长的眼睛，村长抬手揉了揉。 踏踏踏踏～ 一串地震一般的脚步，像是有巨人在朝着村子前进。 模糊间，村长好像看到一团大红花海涌了过来，其中一只黄菊格外显眼。 村长揉了揉眼睛，心也提了起来。 面前分明是一队穿着火红鸳鸯战袍的军卒，而那黄菊，是为首将军骑的黄马。 “军爷，军爷。”村长连忙起身，脚步踉跄跑到军队侧旁跪倒。 “老汉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白晨低头看了一眼村长，挥了挥手，身后士兵左右分开，一辆马车走了出来。 “厂公，这就到圆月门的范围了，圆月门没有固定驻地，全门游荡在这附近五县十六乡。” 周肃掀起车帘，看向老人，马上起身下了车，扶起老人。 “老丈，我等是朝廷的部队，不必害怕。” 没想到村长一听，直接翻白眼晕了过去。 “嗯，厂公……我们这边，时常有军户没钱了，巡视乡里，可能，名声不是太好。”白晨想遍了脑袋里的词，才委婉地说。 “妈的。” 周肃深吸一口气。 “传令下去，村外驻扎，先把老丈救醒。白晨，你挑人去调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圆月门的位置。” “明白！” 过了许久，村长才悠悠转醒。 看到自己还活着，一旁还有个军卒在熬煮药材。 看尽了人生百态的老人当即明白了，这是村子能活过今年的机会。 “军爷，军爷。”村长低声唤了两声。“我能找到圆月门在哪。” 军卒愣了一下。 “真的！” “真的。” 周肃听到此事，把村长请了过来。 “村长，你真能找到圆月门在哪？” 村长蹲在地上，画了十六个圈，和五个方框。 “贵人，我不太确定，但能猜个大概。” “我小的时候，圆月门收供，是从乐峰县往长乐县走一圈。”村长一边说，一边在圈和方框之间连线。 “等我当了村长，圆月门开始从，乐峰县往青石县走一圈。” “每次我交了年供，都会让儿子带我走一趟。所有县乡，啥时候交的年供我都知道。” “收供的时候，只有这块，才能满足所有时间。”村长在地上点了一下，露出仅剩的三颗黄牙。 “别的时候咱不知道圆月门在哪，但收年供的时候，一定会在这里。” 村长这一顿操作，给周肃看得一愣一愣的，转头问白晨。 “这是哪里？” “白鹿乡。”白晨皱眉，微微摇头：“可，白鹿乡不应该啊，这个乡我知道，乡长经常去我凉州卫送礼。 他们乡有个朝廷退下来的老官，身边有两个宗师护卫。 如果是这样，那个老官怎么能忍。” 周肃：“不管他怎么回事，既然有了消息，咱们就去看一看。” “多谢老丈了。” ………………………………… 白鹿乡。 韩府。 被称作老官的韩德邦坐在极小的屋子里，大白天却不开门，房间里点着豆大的烛火。 “韩公，江护卫回来了。” “嗯。” 不多时，一个高大的胡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盘坐在韩德邦对面，咧嘴笑道。 “主人，圆月门要加税了，可能会有不长眼的闹事，需请你去一趟凉州卫。” “嗯。” “还有，小姐和少爷都挺好的，少爷明年就能科举了。” “嗯。” 江护卫跪地上磕了个头起身出门：“备车，老爷要出门访友！” “哎。”韩德邦睁开老眼，手指揉着指节：“胖了，摸不到骨头了。” “科举…我可怜的儿子啊，怕是如今已经五六岁了吧。” “快了，快了。江南风，你的末日就快到了。” 韩德邦嘴里嘟囔，含糊不清，像是犯了癔症的老人在胡言乱语。 直到有人敲门，他才停下，掐灭了蜡烛走出房间。 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文人雅士的气质油然而生。 “老爷请上车。” “嗯。” 第48章 圆月门覆灭 “将军，前面有辆车，挂着韩字小旗。” 一个缇骑汇报，白晨连忙催马上前，看到那熟悉的马车，却是韩老官的车。 “去把人给我请过来。” 白晨一声令下，身后军士围了上去。 带队的护卫看到军卒先是一愣，马上下马上前。 “各位，这是前御史，韩德邦韩公的车驾，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江护卫，我家白将军请你家主人过去。”一个从凉州卫来的军卒认出这个护卫说道。 “白邱白将军？” “白少将军。” 那江护卫一愣，可身后马车里，韩德邦走了出来，抬起手。 江护卫连忙扶起，韩德邦不紧不慢地随军队见到了白晨。 “你杀了你父亲？”韩德邦见到白晨的第一眼，脱口而出。 白晨：“老官，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未曾弑父？”韩德邦大惊，这和他推演的接过完全不一样。 身为御史，韩德邦曾和钦天监监正要好，学了一首相面之法。 他曾给白晨看过面相，分明是弑父夺权，从龙而上的面相。 可今日在看，只有从龙而上。 未曾弑父，怎的面相变了。 他除掉江护卫的期望就在白晨弑父身上。 “我爹对我好好的，我干嘛弑父，韩老官你赶紧的，随我见厂公。 有话问你。” 韩德邦恍惚问道：“厂公？” “没错，西厂厂公，我现在跟厂公混呢。” 白晨笑道，带着还迷糊的韩德邦走进军中，江护卫跟在其后。 “厂公，这位就是我说的韩老官，之前好像是御史还是什么的，我不记得了。” 韩德邦抬头看了一眼马车，随着车帘打开，看清周肃的脸。 扑通。 韩德邦猛地跪地，声音凄厉：“请厂公诛杀我身后之人，他便是圆月门门主。” 江护卫大惊，转身就跑，周肃瞬间甩出佛光锤，嘭。 正中江护卫后心，可那江护卫甩在地上，卷起沙尘一道白色圆光闪烁，待沙尘落地，人已经消失不见。 “圆月沙。”白晨惊呼：“他还真是圆月门的门主，老官你够牛的啊，养了个宗门门主当护卫？” 周肃也迷茫看向韩德邦。 这什么情况，突然来了两人，突然就跪下，那个就跑了？ 韩德邦苦笑，对周肃拱手：“请厂公屏退左右。” 周肃挥了挥手，周围军士散开。 “韩公可上车一叙。” “唯。”韩德邦再拜，恭恭敬敬上了车。 未等周肃开口，韩德邦再次跪下，郑重叩首。 “臣韩德邦拜见王爷。” “我…。”周肃刚要反驳，突然忍住了。 我有真龙天子词条，还有朱家血脉，要说王爷，也没错。 “坐。”周肃扶起韩德邦：“韩公怎知道的，我从没对外人说过。” 韩德邦：“王爷有真龙之相貌，又有燕王之气象，身侧飞火腾烟卫追随。 虽然不知道王爷如何出了凤阳，但定是真龙血脉无疑。” 这个世界的大明，朱元璋传位朱标，原本的永乐帝朱棣死在了草原，没多久燕王除国，子孙归凤阳不得外出。 这应该是词条的原因，周肃也不打算追问，只是这个韩德邦他的带着了。 “韩公，日后随我左右吧。” “唯。”韩德邦行礼起身：“王爷现在可是想收复圆月门为己用。” “叫厂公吧，我可没有王位啊。”周肃又道：“本来是打算如此的，可看圆月门行事，总想杀尽方能解气。” 韩德邦哈哈大笑，扶掌道：“确实该杀。 这圆月门实乃异族之教，掠我中原之物，肥以其乡。 当初我不曾留意，我家幼子救下此人收做护卫。 没想到其暗中传教，竟然拉拢大批武者，待我发现时已经无力回天。” 韩德邦说罢，上前拉住周肃的袖子：“厂公，抓住此人，可让我亲自用刑？” “没有问题。” “江南风，参悟沙漠圆月，得了遁术可以百里之内，凭借沙尘挪移。 但一日只能用上一次。 如今定然往白鹿乡去聚众了。” 周肃一听连忙下令，全军开赴白鹿乡。 白晨一听要打仗了，兴奋地挺着枪撒丫子跑。 飞火腾烟卫着甲。 四门火炮也擦拭清理炮膛。 从凉州卫来的兵卒紧紧握住手中长枪，他们也出来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立功吗。 如今机会来了。 ———————— “门主！” 江南风踉跄走进白鹿乡，推开迎上来的众人，冲到大殿。 对正中悬挂的圆月旗子叩首。 “我的王啊，你的仆人无法回去了。” 起身将旗子扯下披在身上，走出大殿对众人高呼。 “诸位兄弟信种，魔鬼霸占了神赐的家园。 我们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来家乡，魔鬼再次归来。 不消灭他们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神国。 拿起你们的弯刀，骑上骆驼！ 这是神战，正义之战！” “杀！杀！杀！” 信众们用布裹头，骑上战马朝乡外冲去。 江南风却调转身子，走到白鹿乡粮库。 “不能带走，就一并随我去神国吧。” 火光冲天。 滚滚烟尘几里之外都看得分明，半边天映成红色。 白鹿乡外沙丘上，三百骆驼兵裹着沙尘冲出，驼铃混着弯刀嗡鸣。 白晨横枪立马甩着凉州卫挡住骑兵冲阵。 飞火腾烟卫的火铳抬起。 砰砰砰！ 前排骆驼炸开，惊得驼群人立而起，将背上的圆月信众掀翻在地，被践踏成泥。 “开炮！”周肃话音未落，四门火炮发出闷响，实心铁弹犁开驼队阵型，前排骆驼被砸得血肉横飞，断肢混着沙土砸在后面人的脸上。 江南风骑在双峰驼上狂挥弯刀，胸口被正中一枪，倒飞出去。 他刚挣扎着抬头，白晨的长枪就迎了上来。 “神……神罚……”江南风喉间涌着血泡，眼睁睁看着飞火卫火铳炸飞信众头颅，炮弹砸进敌群后爆开。 “我的王……。” “别你的王了，玛德多活一会儿，我家厂公答应让韩老官亲手杀你。” 白晨连忙下马，用旗子把江南风裹住，拖着往回走。 这仗秒杀，根本不用看。 能擒下江南风就足够自己的功劳了。 第49章 回京，齐王世子找茬 “厂公，白鹿乡十座粮仓全部烧毁，我等尽力救火但无济于事。“ “下去吧。” 周肃对这个结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能覆灭圆月门已经足够了。 凉州一战，打怕了宗师，而白鹿乡这一战就是告诉凉州武者，有宗门也难逃制裁。 周肃摸了摸下巴，抬手叫过来一旁端坐的韩德邦。 “韩公，帮我写封信给沙洲酒楼，俯首来降不失宗门之位。” “这件事处理完我也要回京城了。” 韩德邦洋洋洒洒一篇劝降书写就，周肃看完确定没有不妥，便让人送了去。 不出三天沙洲酒楼楼主带着金牌杀手前来加入西厂，被周肃收编为情报二司。 和公羊可一同撰写奏疏后，周肃带着韩德邦，白晨，薛非雪出发返回京城。 不怪周肃心急，朱岐来信，皇帝重病不醒，一众王爷各自拉拢朝臣，现在他急需周肃的西厂帮忙。 夺嫡开始了。 “皇帝是太平公主假扮的，那这重病是真是假？” 就凭周肃见皇帝这几面，她可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薛非雪余光扫了一眼周肃手里的信，犹豫道。 “太平公主想把朝臣和宗室一网打尽。” 周肃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薛非雪：“靠白莲教？不是，这女人疯了吧？” “之前太平公主随陛下乘舟落水，背后有朝堂和宗室的影子。 她要报仇，我老师问她知不知道凶手是谁，她说……她说都杀了，总会有凶手在。 不过上次我被你抓著时，太平公主说用不上我们了，我这才来了西凉。” 周肃听得后背一凉，在加上之前听太平公主说的话。 事情明白了。 留下一人继承大统，剩下所有人天地同寿是吧。 这他妈什么脑回路。 如果是这样，那急着命自己回京，就是想让自己来当这把刀啊，这种事周肃可不想做。 现在西厂一共六千人，已经是一股足够的力量了。 “想让我做刀，不知道你能不能握得住。” 周肃眯起眼睛望向京城方向。 ………… “这就是京城，这人可真多啊！”白晨看着来往路人感叹。 薛非雪白了他一眼，跟在周肃身后问道。 “你怎么还有空闲逛，不是说那位——要你……。”薛非雪看向皇宫方向，说的那位不言而喻。 京城大街上。 周肃随手买了个糖葫芦递给薛非雪。 “现在京城都乱成一锅粥了，我一个太监急什么，先玩两天再说。” 太平公主想把宗室和朝臣聚集到一起，最好的办法就是假死驾崩，这些人为了夺位自然会主动前往皇宫之中。 周肃想活下去的办法很简单，让她假死变真死。 现在等着太平公主传召自己就足够了。 “你心中有数就好。” “啊！”一旁酒楼里传来一声女人尖叫，窗户被撞碎，一个男人正砸在周肃面前。 周肃抬头看去，窗户探出个带着金冠的纨绔，指着那男子嬉笑道。 “这花魁本世子是花了钱的，你这小子是不是脑子不好，你要喜欢买回家去，有病。” 金冠纨绔消失在窗口，不一会两名护卫走过来提起男人，抬手就是两耳光。 那男人吃痛醒来，看到周肃眼睛一亮，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侍卫。 “厂公，厂公我认得您，您为我做主啊，我妻子不是花魁。” 一边喊一边往周肃身边跑来。 “退后！”白晨挡在周肃面前怒目瞪着男人。 周肃微微眯眼看向这人，刚回京城就碰到这种事，你小子不对劲。 还有，刚刚还抓人的两个护卫，见这男人开口竟然不动了，这是纨绔护卫的作风吗？ “抓起来，送去西厂刑讯司。” 周肃露出温柔笑容。 “你妻子是不是花魁我不知道，不审怎么行。”周肃抬手排了一下白晨肩膀；“把他妻子一起带走，也算夫妻团聚了。” “厂公放心，这种事我在凉州做的多了，熟悉的很。” 白晨拱手，一巴掌打晕男人提了起来就往楼上走去。 那两个护卫蒙了，上前阻拦。 “干什么！别逼我弄你，我们西厂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白晨从袖中甩出一柄短枪，混不吝地指着两人。 天啊，到底谁才是纨绔护卫。 两个护卫在白晨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终极加强版。 这不对，让他们把男人带走世子的谋划不就炸了吗？ 这可是世子钻研十多本话本，在青楼熬了三天，耗费无数经历的办法啊。 “我们世子自有安排，就不劳西厂费心了。”护卫皱眉厉声道；“你们西厂难道想和齐王府作对吗！” “齐王府？” 周肃抬腿就是一脚。 指着护卫鼻子：“我跟陛下的！还齐王府，那我问你。 你们今天敢欺压百姓，明天就敢造反！” “非雪，放信号，叫铁骑把这楼给我围了！” 薛非雪当即从怀里掏出一根烟花，点燃引信。 咻～ 烟花炸开。 不一会儿，数百名缇骑从街道尽头小跑赶来，路边的百姓吓得连忙躲到一旁。 “厂公，西厂三队前来报道！” 为首的缇骑拱手道。 “请厂公示下。” 周肃指了一下小楼：“给我围起来。” “上！” 瞬间，缇骑熟练地分成两队，一队把小楼围得水泄不通。 另一队冲进楼内守住楼梯，各个房门门口。 护卫大惊：“周公公，我家世子这点事情，不至于闹成这样吧。 若是让陛下知道您对宗室如此，恐怕也不会满意。 不如这样，您带人离开，齐王府全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好。” “离开？”周肃笑着拍了拍护卫的脸，抬腿迈进小楼，往楼上走去。 一把推开门，房间内齐王世子正抱着一个大胸粉裙少女调笑。 那女的面带桃花，笑得花枝乱颤，没有一丁点被强迫的样子。 我是厨师，这就是烧鸡。 周肃冷笑一声：“世子你的事发了，这女人我要带走。” 说罢身后两名缇骑上前，把那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女子架了出去。 齐王世子毫不在意拍了拍衣褶，起身道：“且慢，厂公不要误会，这都是本世子为了见你刻意而为。 你看，厂公这不就来了吗。” “世子说什么，我不明白。” 周肃摇了摇头。 “既然人抓到了，我就不打扰世子了。 兄弟们，撤。” 第50章 血色宫闱 朱岈彻底疯狂。 身为齐王世子，自从知道皇帝病重以后，就开始疯狂地与朝臣联系。 可……。 没有一个朝臣站到他身后。 为此朱岈冥思苦想才找到一个目标。 周肃。 刚刚出现的西厂厂公，虽然名不见经传，但却是皇帝重病前最后一次任命。 而且手中有一千武者，在京城里，仅次于京营的军事力量。 只要能让周肃归顺，他夺嫡的成功几率将直线上升。 可周肃从西凉回来，除了去宫中一趟，又见了秦王世子，谁都不见。 为此，朱岈特意设计了个小手段，让自己能和周肃见面。 可现在你他妈把饵吃了就要走？ 耍我是吧！ 哗啦～ 朱岈挥袖打落盛放瓜果的瓷盘，碎片碎了一地，五官狰狞。 “周肃，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现在，滚回来坐下，本世子当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不然，我这个宗室子弟，就得给你这条狗长长记性了。” 朱岈如被人抢走棒棒糖的超雄少年，眼里的红血丝多得可怕。 “嗯……。” 周肃站在门口，微微侧过头，阳光透过窗户让周肃后背和半张侧脸留在光里。 “威胁我？”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有谁会跟随疯王的脚步？” “秦王有丞相，京营主力，其他的王爷也有妻族朝臣帮助，你呢？ 反思一下吧。要报复我周肃等着你，不过我看你没什么本事。” 周肃轻笑一声，转身离开。 随着缇骑脚步声消失。 整个小楼陷入平静，只有朱岈粗重的喘息声。 他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如何说。 因为周肃说得对，他齐王府就是被所有人放弃的那一脉。 因为他的母亲，是高丽的公主。 他是个串子！ “呵呵呵，你们都是大明人，独我一人不是。 好，太好了。” 朱岈弯腰从地上拾起个果子，也不擦，带着灰尘塞进嘴里，狠狠咬下。 如果这群大明兄弟都没了。 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了。 朱岈眼里闪过一抹癫狂，拽掉头上大明赐下的金冠，迈步走出小楼。 ……………………………… “来。” 自古以来，就有字越少事越大的情况。 周肃看着手里王承祖送来的条子，上面的一个来字，心跳加速一分。 太平公主准备动手了。 “干爹，陛下这是……。” 王承祖摇了摇头，面上愁容不展：“陛下恐怕要不行了。” “除了我以外，其他的值守太监传口谕召除齐王之外的五位王爷携世子入宫，命你进宫特意嘱咐要带齐人手。 恐怕新君就在这五位王爷世子之中了。” 周肃点了点头私下嘱咐薛非雪一句，就带着西厂所有人穿戴整齐，直入皇宫。 ………… “儿啊，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尘埃落定了，你又何必为了那个位子如此啊。” 齐王府中。 极为英俊的齐王轻声叹道，虽然年事已高，但却平添三分儒雅之气。 “孤和你女妃恩爱，相敬如宾，早就不对那位子有什么遐想。 孤希望你也能找到一生挚爱。” 站在齐王面前的朱岈抬起头，双拳紧握，咬着牙道。 “是啊，如果不是你非要娶那个下贱女人，我也不会被朝臣嫌弃。 现在不光朝臣不支持我，就连太监都不拿我当王世子！” “住口！”齐王手中茶杯甩了出去，正砸在朱岈额角，一条血线滑下。 看到鲜血，本来生气的齐王慌了神，从怀中拿出毛巾上前准备擦拭。 噗嗤！ 一把匕首刺进齐王胸口，如同捣蒜一般反复三下。 匕首拔出，鲜血溅了朱岈一脸，和他自己流出的鲜血融在一起。 齐王脸上那抹心疼凝固下来。 朱岈不言，走进王府后院。 “呀，儿子你这是……。” 齐王妃见儿子一脸血，操着奇怪的大明官话刚开口，就被一刀划开喉咙。 “赵教主，你的人都到了吗？” “自然。”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穿道袍的高瘦男人出现在朱岈身后：“我白莲教徒宗师三十，教众五百全凭世子…不，全凭陛下驱使。” “随朕往宣武门，一定要在朕的那群兄弟们进宫之前诛杀掉，一个也不能落下。” “遵命。” 宣武门前。 朱岈手持染血的长剑，剑身上还粘着半片金冠，那是楚王世子的冠饰。 各个王爷世子，朝臣，尸身铺就一地，看着被白莲教众用锁链勒断咽喉的赵王世子。 “赵教主。”朱岈用剑挑起某位侍郎的官服。 “你说朕是大明人吗？” 赵教主抚须而笑：“陛下如今正是大明人啊。” 他抬手一挥，五百教众如黑影般攀上城墙，与宣武门守卫厮杀起来。 朱岐肩膀被刺了一剑，鲜血染红了蛟龙袍，疯了一般地往宫里跑去。 他身后祝欧不停地回身射箭，冯开也尽力的拖延追杀的白莲教徒。 “越咬越紧，玛德。祝胖子，你带着世子进宫，有周肃的西厂在，还有值守太监。 只要能等到京营反应，这群贼子都要交代在这。” 说完冯开挥着大刀冲进白莲教徒之中。 硬生生凭借一把刀拦住追兵。 朱岐和祝欧咬牙飞快往宫里跑去。 “走，不能让冯开白白牺牲！” “往哪走？”一个道袍身影拦住两人，眼里带着戏谑之色。 “今天谁也走不了。” 暖阁内，王承祖握着染血的密报手在发抖：“宣武门传来急讯，齐王一脉勾结白莲教……诸王世子已遭屠戮！” 他转身看向龙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帝。 “周肃，看好陛下。” “其他人，随我去击杀白莲逆贼！” 说罢带着值守太监匆匆离开。 周肃眉头微沉，来到暖阁外对着白晨说道：“命百人去太后寝宫，景仁宫，储秀宫，接太后，贵妃李惜鱼，宫女云霞，安氏姐妹来暖阁。” 朱岈疯了，竟然带着白莲教大开杀戒，这下好了。 比太平公主想做的狠多了。 周肃转身回到暖阁，看着还在装晕的太平公主。 现在这种情况还躺得住，也是人物啊。 不多时。 众女被接了过来，各个脸上带着惊慌之色。 李惜鱼见到周肃连忙眨眼示意。 周肃走了过去刚要问怎么了，李惜鱼一把拉过周肃，在耳边轻声道。 “我有了！” “啊？” “我有了，你的！”李惜鱼说罢又看了看装晕的太平公主。 “如果陛下传位，现在是不是只有我肚子里的孩子可选！” 第51章 到底让谁来当皇帝 让自己的孩子当皇帝。 有道理！ 周肃当即走到龙塌旁，伸出手指放在太平公主鼻尖。 太平公主心脏漏跳一拍。 他要干什么！ 竟然敢对朕无礼！ 不过是个依附皇权的太监，竟然也想掺和一手，白日做梦。 西厂的人拿的都是朕的钱，只要朕一声令下就能把这个奸贼拿下，碎尸万段。 在忍耐一下吧，等那群该死哥哥的坏人都死掉，把皇位传给岐儿，一切就结束了。 周肃也得死。 太平公主控制呼吸，胸口起伏平稳。 周肃眯起眼睛，手指滑过太平公主鼻尖。 “你呼吸乱了。” 太平公主心里一颤。 乱了吗，不可能，绝不可能。 这个太监是在吓自己。 “来人，请皇帝换个地方。”周肃面带微笑，双手环在胸前。 “我看西厂就很合适。” 缇骑按剑而前，两人直接把太平公主从床榻上拖了下来。 这下太平公主终于坐不住了，怒目以对。 “你竟敢对朕不敬！” “浑蛋，如果没有朕怎么会有你今天！只恨朕没有早日看清你这个奸贼！” 太平公主如今才终于正式面前的太监。 那个在自己面前只配跪地磕头的垃圾，现在竟然要自己仰视。 “西厂缇骑，朕命令你们放开朕！”太平公主厉声对架住她的缇骑命令道。 可缇骑不为所动。 太平公主慌了。 “你们要造反吗！朕是皇帝，大明天子！ 你们领的都是朕的钱！” “这怎么能叫造反呢？”周肃微笑着看着太平公主惊慌的面孔。 “失败了才叫造反。 成功了叫扶龙。” “奸贼！狼子野心，你们不得好死，天下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太平公主拼死挣扎，双腿朝着周肃胡乱踢了过去。 “天下人，谁啊？” “朝臣？” “宗室？” “不出意外现在已经被杀光了。” 周肃冷笑，抬手一记耳光。 “这不都是你想做的吗，太平公主。” 被叫出身份的太平公主震惊抬头：“你怎么知道！” “带下去，等事情结束，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聊。” 缇骑熟练地堵上太平公主的嘴，套进麻袋出了大殿。 “等一下，你们这。” “是在干什么！” 秉笔掌印两位太监急拦住缇骑，眼睛盯着麻袋。 “放下。” “两位公公有什么事吗？” 周肃走出大殿，对着两个缇骑挥手，让他们离开。 “咱家要见陛下。” “见不了。”周肃摇了摇头。“陛下说了出了朱岐谁也不见。” “咱家可是秉笔太监！” “周肃，你过了！如今白莲在宫中霍乱，你不去镇压反而拦着咱家见陛下。 你是何居心？” 呲～ 一刀血光飞溅，掌印太监头颅打着旋飞了出去。 秉笔太监大惊，转身就跑，被飞火卫一枪崩碎。 周肃冷哼一声，抬手按在自己肩头猛地一拍。 咔嚓。 嘴角流出鲜血。 “白莲教劫走陛下尸身，杀了秉笔掌印两位公公，真是罪大恶极！” “西厂镇压他们！” “是！” 李教主甩了甩手上的鲜血，抬脚踢开已经没了声息的朱岐祝欧二人。 对带着白莲教徒的朱岈拱手。 “陛下，绊脚石已经踢开，如今可以登基了。” “哈哈哈，好，待我成了至尊之位，就封白莲教为国教。” 朱岈面目狰狞，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登临大宝，被众人朝拜的美好日子。 瞧不起他的人，都该死。 对。 还有那个周肃。 如今你效忠的秦王府已经死干净了。 你也应该下去陪他们了。 这天下终归是到了朕的手里！ 嘭！ 嘭！ 朱岈身后一名白莲教炸开，溅了朱岈一身。 “什么东西！” “火铳，怎么威力这么强！”李教主挥袖挡住一发子弹，面色难看。 他的袖子明明已经被气血护住，堪比金刚。 竟然会被一个军卒的火铳打出个窟窿。 他离尊者也只有一步之遥，竟然没有完全挡住。 那这火铳对他白莲教徒就是秒杀。 这次收获已经足够了，朝廷宗室死尽，朝中重臣也几乎团灭，就剩下个假冒皇帝的太平公主。 大明没救了！ “所有人，散！” 白莲教徒听到教主的命令，转身就跑。 虽然还有人不断被击落，但大部分几息之间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你们干什么！不许跑，朕命你们停下！”朱岈慌乱大喊，抬手抓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白莲教徒。 可这个平日里对他毕恭毕敬的白莲教徒，一转常态，恶狠狠的一刀劈出。 朱岐半边身子被劈开，鲜血淋漓。 “你竟！” 随着最后一个白莲教徒撤出皇城，李教主站在宣武城门上回头看了一眼。 “大明这条老龙，死矣。” “白莲屠龙，天下乱起。” 抬指凭空挥动，城墙上赫然出现一行大字。 屠龙者，白莲教也。 半刻后。 周肃看着白莲教留下的字，真想谢谢这群人。 这不自己承认了吗。 皇帝就是让他们杀了。 和我周肃有什么关系。 “清理一下吧，天亮了，也该休息了。” “白晨，你带人通知京城中剩下的臣子，明日早朝一个人都不许少。” 第二日。 原本热闹的早朝就剩下大鱼小鱼三两只，许多没有机会参加早朝的小官都被周肃抓来充数。 周肃扶着李贵妃坐在龙椅上，一脸悲痛的说道。 “昨夜，白莲教冲击宫廷，宗室全都惨遭杀害。 陛下驾崩前遗诏，穿位于李贵妃所怀龙子。” “遗诏在此。” 周肃甩了甩袖子，展开圣旨。 圣旨是真的圣旨，印也是真的印。 那这圣旨上的字就是皇帝遗诏。 “周肃！你分明是挟幼帝专权！” 成为祝公难皱眉上前，笏板直指周肃。 昨日他想让儿子祝欧替代自己在朝为官，自己辞官告老，没有前往皇宫。 没想到就是这么个决定，把自己的独子害死在宫里。 “我朝宗室何止几位王爷，何不寻一位小宗贤君，反要立个未出世的娃娃为君！” “周肃，你想做什么！” “专权？” 周肃忽然笑出声。 “昨夜白莲教屠尽宗室时，诸位在哪？护驾的可是咱家的缇骑！” “现在说这些，白莲教虎视眈眈。 不马上把皇帝之位定下来，等着你们一个个找什么贤才，大明的江山还在吗？” 祝公难冷哼一声。 “我但是绝对储秀宫的张贵妃更合适，同样怀有皇子，且其父还是西北侯。 对我大明安危大有裨益。” 第52章 京营 “谁来继位先帝遗诏已有定论由不得你，祝丞相若是不愿，便赐官辞官吧。” “我大明之事怎能因为你一老朽裹足不前。” 祝公难脸上皱纹更深几分，双肩微颤。 双眼仿佛一条线般。 “呵，周肃你个阉宦，莫非以为朝堂由你一人所控。 京营上有万数兵卒，天下各军镇也不会坐视你凌虐宫闱。 我劝你莫要自误！” 一众朝臣听到丞相这么勇，纷纷侧目。 好哇。 骂得好。 要是能吓到这个周肃，说不定他们朝臣又支楞起来了呢。 到时候再选个垂拱而治的圣君，天下政务出于我等贤人之手，岂不美哉。 “周公公，如今天下虎狼成群，如今陛下驾崩仓促以未出世的龙子继位确实不妥。 不如以张李二妃并举，先诞下皇子者继位如何？” “是极，如今当先安抚天下，避免诸地作乱。” 朝臣附和声势裹挟。 “噤声！”殿外一身穿甲胄的青年扶剑呵斥，那面相一看就是磨牙饮血之辈。 缇骑也齐齐上前一步。 朝臣见势不妙，缩了缩脖子。 这要是继续说下去恐怕要糟糕，算了算了，丞相不是我们胆子小。 实在是刀子太亮，他晃眼睛啊。 祝公难心中大骂。 一群虫豸，教你们怎么治理好国家。 “哼！”祝公难甩了甩袖子，摘下乌纱。 “既然如此，老夫请辞，尔等且看吧。” 周肃看着祝公难离开，也没有拦着。 一个老头他能做什么。 如今还是先把京营控制起来，各军镇可以往后稍一稍。 那西北侯谋划了那么久，绝对不会放过机会，恐怕很快就有动作了。 “既然各位没有异议，就按着先帝遗诏行事。” 有啊，我们有异议啊！ 朝臣心里想着，可身体很诚实的低下头。 李惜鱼坐在龙椅上，眨了眨眼睛，手摸着龙椅扶手。 我儿子这就是皇帝了？ 这是真的假的。 这天下最尊贵的椅子就在自己身下，虽然是代怀中孩子坐的，那和自己坐也没什么区别不是。 心中暗爽，恨不得大笑出声，看向周肃的眼神都带着水光。 要不说找男人就得找有上进心的。 你看看这多好。 之后早朝就没什么事了，下了早朝，周肃把李惜鱼送回宫，又留下了些缇骑护卫，就回到了灵济宫。 “人放哪了？” “禀告厂公，那人关押在刑讯司地牢之中。” “带我去，这人我要亲自审问。” 缇骑带着周肃来到地牢，走到一个铁门前，打开门。 地牢被特殊整理过，还算整洁，还特意放置一张床榻。 一个麻袋放在塌上，还在不断蠕动。 周肃关上门，打开麻袋口子，就看到太平公主的脸。 太平公主眼里满是仇怨，瞪着周肃，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虽然没说话，但周肃感觉她骂的挺脏的。 “啧，该说不说，你这化妆还化的挺像的，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捏住太平公主的脸摸索，抬手扯下一张人皮面具。 一张颇为英武的脸，脸颊有些瘦，却是飒爽美人。 “你这贼子，竟然敢假冒陛下，说你把陛下藏哪里了！” 太平公主气的拿头去顶周肃。 还装个六啊。 要不是说不出话，太平公主非得让周肃知道什么是语言魅力。 “啧，不行先帝对我有知遇之恩，不可不救。 你既然不说就别怪我用手段了。” “呜呜！”太平公主奋力用舌头顶出堵嘴的布团。 “呸！你个死太监，只怪我看错了人。” “杀了我吧，我会在下面等你的！” “你要杀我，但我不会杀你。”周肃摇了摇头。 “因为我心善，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得受廷杖。” 太平公主一惊。 这不是要活活打死我吗。 廷杖啊，就算是军汉莽夫挨上十多棍子也得丢半条命。 要是下狠手几棍打死也不是不可能。 这周肃竟然如此心黑手辣？ “你放肆！周肃你有种给我一个痛快，折磨人算什么男人。” “给你痛快，放心吧，包你非常痛快。” “哎！” 过了许久。 周肃刚走出牢房，一个缇骑急匆匆而来。 “厂公，京营众将带兵把京城围了，说要见您。” 周肃点了点头，可算来了。 他可没想京营会老老实实听话。 要不然他现在作为底牌的五千凉州卫不是白留了吗。 “选两个轻功好的，把信送出去，凉州卫可以动手了。” …………………………… “周肃小儿竟然拒绝见我等，真是岂有此理，莫不是以为我京营之剑不锋利乎？” 京营中。 一众将军也都气愤不已。 他们听说周肃和朝臣闹的可不愉快。 你都得罪文官了。 那不得拉拢拉拢我们？ 一群人商量了一下，当即决定带兵围城，不为别的就是要钱。 可没想到，人家周肃压根就不见。 “将军，必须给这个太监一点教训。 不然他还真以为就那几个缇骑就能为所欲为了。” “不错，待我等大兵破城杀了阉宦，就请将军节制天下兵马，我等也算站起来了。” 京营大将一幅儒将打扮，轻抚胡须。 “这阉宦但也教了我等一件事。 那群文人也怕刀兵，日后这天下还是得我们这群铁骨铮铮的硬汉子才行。” “传令下去，埋锅造饭，分发钱粮，明日周肃还不露面，我们就攻城。 先登者，赏银百两。” 轰隆～ 一声闷响从帐外传来，京营统帅皱眉。 “打雷了？要是下起大雨，明日怕不是要暂缓攻城了。” “那就暂且让周肃多活一日，今天就到这里吧。” “谨遵将令。” 众将离开军帐，就看兵卒埋头乱窜，惶恐不安。 “不好了将军，不知那里来的军队跑到后军，正放炮呢。” “营门炸塌了，他们冲进来了，快跑啊！” 统帅当即拔剑。 “尔等速去控制士兵，把这群乱军打退！” “这应当就是周肃那厮不见我们的底牌。 也不知从那里忽悠来的兵马，想必也不会是什么精兵强将。” “不过仗着炮火之力，只要短兵相接，炮火用不上，他们不可能打过我京营骁勇！” 一群将军立刻去收拢军卒，很快就形成了个简易的军阵，朝着冲进来的凉州卫冲杀过去。 “杀！” 京营外土坡上，韩德邦眯眼眺望，不禁咋舌。 “这飞火腾烟卫的火炮真凶啊，让冲进去的士兵撤回来，我们撤。” “有炮不用跟你们拼刀子，当老夫是无脑莽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