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3:我让白眼狼儿女跪地求饶》 第77章 对付村民的妙计 苏建国猛地站起来,直接就朝着门外走去。 “苏同志,你冷静点。“ 李民警拉住他的胳膊。 “办案要讲证据。我们搜查了整个村子,连他们家的影子都没见着。“ “那你们就这么算了?“ 苏建国甩开李民警的手。 “我兄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 派出所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李民警尴尬地咳嗽一声,拉着苏建国往角落走。 “咱们到里面说。“ 进了询问室,李民警关上门,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苏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办案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简单?“ 苏建国冷笑。 “四个大活人,有名字有长相,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张家村的情况很特殊。“ 李民警倒了杯水推给苏建国。 “全村人都姓张,沾亲带故。我们一去,他们就集体装傻充愣。没有目击证人,没有直接证据,我们连搜查令都申请不下来。“ 苏建国一把拍开那杯水,水洒了一桌子。 “证据?我兄弟身上的伤不是证据?他差点被人打死!“ “现场只找到一只耳朵。“ 李民警无奈地说。 “这是唯一的无证,当务之急,是找到这只耳朵的主人。。“ 苏建国一听,现场竟然还留了一只耳朵,顿时大喜。 自家兄弟吴二埋汰,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最起码身体还是齐全的。 而现场的耳朵,就一定是作案人留下的。 也就是说,现在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到张家四兄弟。 有了目标的苏建国,终于冷静了下来,开始仔细思考对策。 如今这个年代,村里相互包庇亲戚的案例,实在太多了,每个村都很团结,想要让村民主动交人,基本是不可能的。 很快,苏建国就想到了个方法。 人,终究都是自私的,越是看似坚固的堡垒,其实内容,越容易攻破。 苏建国当即拉过椅子坐下,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递给李民警一支。 “李干事,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有些太激动了。” 李民警有些诧异,但还是接过烟,苏建国划着火柴给他点上。 李民警抽了一口,随后平淡道。 “正常,我们干这一行的,你这样急的见多了,可光急有什么用?案子不还是要慢慢来。” 苏建国急忙点头应是,他接下来的计划,还需要眼前这位帮忙呢。 眼见李民警没在意刚刚自己语气的事情,苏建国急忙说道。 “李干事,对于张家庄村民包庇的事,我有一个想法。” “嗯?你说。“ 李民警深吸一口,等着下文。 “张家庄的人为什么会包庇张家四兄弟,谁都不说?“ 苏建国不急着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 “讲义气呗,乡下人就这样,护短,更何况都是亲戚,那不就更护短了。“ 李民警吐着烟圈,继续道。 “再说了,张家兄弟在村里势力不小,谁也不敢得罪。“ 苏建国摇摇头。 “不止。他们不怕咱们,是因为觉得咱们拿他们没办法。哪怕是真抓几个人关几天,也得放出去,对他们不痛不痒。“ 李民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有道理。那你有什么高见?“ “得让他们有切肤之痛。“ 苏建国压低声音。 “李干事,你能以派出所名义出一份告示吗?就贴在张家庄,内容写清楚,包庇罪犯,全村青年的政审都受影响,当兵、招工全没戏。“ 李民警眼睛一亮,烟都忘了抽。 “妙啊!这年头谁不关心孩子前途?政审不过关,一辈子就毁了。“ “正是这个理。“ 苏建国胸有成竹地笑了。 “这只是第一步,给村里人施加压力,在自身利益没有受损的前提下,这些人讲义气,可要是损害自己的利益呢?” 苏建国的话,让李民警很是赞同。 张家庄的那帮村民,他是亲身领教过的,那一个个,都不是善类。 原本以为,这就是苏建国的计划。 哪知道,苏建国又继续道。 “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还要发布悬赏消息。“ “悬赏?“ 李民警来了兴趣。 “具体说说。“ 苏建国随意地伸出了一只手。 “咱们告诉那些村民,只要能够提供张家兄弟准确消息的,成功让咱们抓到人,给500块。要是谁能直接抓到人送到派出所的,直接给2000块。“ 李民警倒吸一口冷气。 “2000块?你真舍得花这么多钱?“ 苏建国轻描淡写地说。 “为了给我兄弟讨个公道,这钱花得值。“ 李民警仔细想了下这个计划,顿时拍案叫绝。 “高!实在是高!张家庄那帮人我算看透了,表面讲义气,骨子里都是利益。2000块,够他们眼红的了!“ “不仅如此。“ 苏建国继续分析。 “我们得把告示写得明明白白。第一,包庇罪犯的后果;第二,举报的奖励;第三,确保举报人的安全。“ 李民警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你说慢点,我记下来。“ 苏建国条理清晰地阐述。 “告示开头要严肃,写明张家兄弟涉嫌严重犯罪,包庇者同罪。中间部分强调政审影响,特别是适龄青年的前途。最后才是悬赏内容,但要注明只奖励第一个提供有效线索的人。“ “为什么只奖励第一个?“ 李民警不解。 “制造竞争啊。“ 苏建国狡黠一笑。 “谁先举报谁拿钱,晚一步就没了。这样一来,他们自己就会互相猜忌,生怕被别人抢先。“ 李民警闻言连连点头。 “你这脑子不来当警察真是可惜了!“ 苏建国摆摆手。 “还有关键一点,告示上不要写我的名字,就以派出所名义发布。等有人来举报,我们再私下交易,避免他们串通起来抬价。“ “考虑得真周到。“ 李民警由衷赞叹。 “我这就去起草告示,你帮我看看措辞。“ 两人埋头商讨告示内容,不时争论某个用词是否恰当。 最终定稿时,窗外已是夕阳西下。 “明天一早我就带人去贴。“ 李民警卷起告示。 “行,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去。” 苏建国也想去张家庄见见,看看能不能亲自抓到张家四兄弟。。 。。。 与此同时。 张家庄,庄外一处土窑。 土窑内潮湿阴冷,墙壁上的泥土散发着霉味。 三儿躺在角落的土炕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右耳处缠着粗糙的布条,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哎哟...疼死我了...“ 老三呻吟着,每一声都带着颤抖。 老四蹲在土窑中央用几块石头垒成的简易灶台前,正往火堆里添柴。 听到老三的呻吟,他烦躁地扔下手里的木柴。 “三哥,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老四压低声音吼道,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从昨晚你就在那一直嚎,都嚎到现在了,你烦不烦啊?伤口不是都给你缝好了,村医不是也给了止痛的草药吗?“ 老三猛地支起上半身,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放你娘的屁!“ 他咬着牙骂道,声音嘶哑。。 “掉的不是你的耳朵,你当然不疼!那村医连麻药都没有,直接用针线缝的,你知道有多疼吗?“ 老四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木屑,走到土炕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老三。。 他二十出头的年纪,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但眼神却凶狠得像头狼。 “活该!“ 他啐了一口。。 “谁让你把那傻子往死里逼?要不是你非要抢他那墨镜,能闹成这样?“ “你他妈再说一遍?“ 老三挣扎着要爬起来,却因疼痛又跌回炕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当时你不也动手了?现在装什么好人?要不是你胆小怕事,我们早就。。“ “都给我闭嘴!“ 一直闭目养神的老二突然厉声喝道。。 他坐在窑洞最里面的阴影处,此刻猛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老二三十岁左右,是四兄弟中最沉稳的一个,也是大哥不在时的主心骨。。 窑洞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火堆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老四悻悻地退回灶台边,老三则不甘心地嘟囔了几句,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老二站起身,走到老三面前,伸手按了按他耳朵上的包扎,动作粗暴地让老三发出一声痛呼。 “忍着点。“ 老二冷冷地说。。 “大哥冒险出去给我们找活路,你们倒好,在这里吵吵嚷嚷,是怕警察找不到我们吗?“ 老四低着头,用木棍拨弄着火堆。。 “二哥。“ 他犹豫了一下。 “大哥真能要来钱吗?大姑那人...“ 老二嘴角扯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 劣质烟草的刺鼻气味立刻在窑洞里弥漫开来。 “她敢不给?“ 他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 “咱们是替她出气才惹上这事的,她不给咱们赔偿谁来赔?“ 老三闻言,挣扎着又支起身子。。 “二哥,大姑能出多少?那傻子应该是活不了了,闹出人命,怎么也得够咱们跑路啊!“ 第78章 张家兄弟威胁老太太 老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到窑洞口,警惕地向外张望了一会儿,确认安全后才转身回来。 “至少二千。“ 他压低声音说。 “大哥说了,她儿子这些年的工资,基本都在她那,还有赔偿金,最少也能拿2000块,等钱到手了,咱们直接就南下,去广东。“ 窑洞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火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老二掐灭烟头,走到窑洞口又向外张望了一会儿。 “天快黑了。“ 他走回来说。 “大哥应该快回来了。老四,把火烧旺点,煮点吃的。“ 老四默默起身,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破旧的铁锅,架在火上。 他从布袋里倒出一些小米,又加了点水,开始熬粥。 天色渐暗,窑洞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老四点燃了一盏煤油灯。 “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老三忍不住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安。 “不会出事了吧?“ 老二摇摇头。 “大姑住得远,来回要时间。“ 虽然这么说,但他紧皱的眉头暴露了内心的担忧。 老四盛了三碗稀粥,递给两个哥哥。 三人沉默地喝着,谁也没有说话。 另一边。 破旧的土坯房里,张老太太被粗麻绳牢牢绑在榆木椅子上,手腕已经勒出了血痕。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有老太太粗重的喘息声和老大手中那把杀猪刀偶尔划过木椅的“沙沙“声。 “大姑,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老大慢条斯理地用刀尖挑起老太太的一缕白发。 “我们给你办事,惹了祸,你竟然一分钱都不愿意出,是不是太不讲究了?“ 张老太太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老大脸上。 “畜生!这么多年,那次我回来,没给你们带吃的喝的,给你们零花钱,你就这么报答我?“ 老大不慌不忙地用袖子擦了擦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突然抓住老太太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刀尖轻轻划过她的脖颈。 “大姑,您知道吗?“ 他的声音轻柔得可怕。 “您要是乖乖说出你藏钱的地方,我拿了钱就走。“ 他退后一步,刀尖轻轻敲打着掌心。 “要是不说...“ 刀光一闪,老太太的裤腿突然裂开一道口子。 “下一刀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老太太的胸口剧烈起伏,但眼中的倔强丝毫未减。 “你...你敢!民警今天就来村里查案子,你——“ 她的话戛然而止。 老大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刺进了她的大腿。 “啊!!!“ 老太太的惨叫刚出口,就被老大用一块臭烘烘的破布堵了回去。 她浑身剧烈颤抖,浑浊的老泪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滚落,腿上的伤口汩汩往外冒血,很快染红了椅子腿。 老大冷静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像是在欣赏一场表演。 等老太太的抽搐稍微平息,他才慢悠悠地开口。 “疼吗?这才刚开始呢。“ 他转动刀柄,老太太立刻又剧烈挣扎起来。 “您要是再不说,下一刀就是您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来,您觉得怎么样?“ 老太太疯狂摇头,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老大这才扯出破布,老太太立刻大口喘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在...在炕洞底下...有个铁盒子...“ 老太太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钥匙...钥匙在我贴身口袋里...“ 老大咧嘴一笑。 “这才对嘛。“ 他伸手从老太太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把小钥匙,转身走向炕边。 掀开被褥,撬开一块松动的砖头,果然摸出一个生锈的铁盒。 钥匙插入锁孔,“咔嗒“一声,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大团结。 “才五百?“ 老大数完钱,脸色阴沉下来。 “大姑,您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他走回老太太面前,刀尖抵在她的食指上。 “铁柱表哥的赔偿金,他的这些年的工资,还有您这些年攒的体己钱呢?“ 老太太虚弱的摇头。 “就这些了...都给了苏家那贱人...“ 老大叹了口气,像是很失望。 “大姑,您这是逼我啊。“ 刀尖轻轻一挑,老太太的食指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灶台!灶台后面!“ 老太太尖叫起来。 “有块砖是活动的!“ 老大眯起眼睛,刀尖停在半空。 “您要是骗我...“ “真的!真的!“ 老太太急切地点头。 “就在灶台后面第三块砖!“ 老大这才转身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油纸包回来,里面又是五百元。 “还差得远呢。“ 他蹲下身,与老太太平视。 “您要是再不说实话...“ 刀尖缓缓移向老太太的眼睛。 “我就先取您一只眼睛。“ 老太太吓得浑身发抖,尿液不受控制地浸湿了椅子。 “别...别...院子里...那棵枣树下...埋了个罐子...“ 老大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快步走出屋子。 几分钟后,他抱着个沾满泥土的陶罐回来,里面又是五百元。 “一千五。“ 老大把钱塞进自己的口袋,脸色阴晴不定。 “大姑,我们四兄弟因为你,闹得不得不背井离乡,人离乡贱,一千五实在太少了,你最少得给我们两千!还差五百,您说怎么办?“ 老太太缩在椅子上,声音微弱。 “真的...真的没了...你行行好...“ 老大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老太太浑身发冷。 “没了?“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那您这条老命也没什么用了。“ 就在老大举起刀的瞬间,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年轻女孩清脆的嗓音。 “姑妈?姑妈在家吗?我给您送饺子来了!“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她急切地扭动着身体。 “是晓燕!是我堂弟弟家的小女儿!“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 “那丫头今天都二十了还没嫁出去,长得水灵着呢,相亲得去了多少,我弟都没同意,想着把她嫁进城里,这样,你带上她,洗衣做饭暖被窝都行...就当抵那五百块...“ 老大闻言,瞬间眯起眼睛,刀尖轻轻拍打着掌心。 “大姑,您这主意...“ 他舔了舔嘴唇。 “不错啊。“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 “姑妈?您怎么不开门啊?我娘包了您最爱吃的韭菜鸡蛋饺子...“ 老大转身走向门口,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赵晓燕,可是他们村里的一枝花,村里但凡是年轻点的老爷们,谁都打过赵晓燕的注意。 奈何,赵晓燕她爹眼光太高,当然也是个二流子,这才没人敢招惹。 可眼下,他都要跑路了,可就管不了那些了。 老太太瘫在椅子上,嘴角竟浮现出一丝扭曲的笑意,嘴里还不住地念叨。 “姑娘家都是赔钱货...反正也嫁不出去...正好...“ 房间门被推开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赵晓燕完全没有注意屋里的情况,端着满满一盆刚出锅的饺子,她一边用脚轻轻带上门,一边熟门熟路地往屋里走。 “姑妈!我给您送饺子来了!“ 赵晓燕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刚包的韭菜馅儿,趁热......“ 话音未落,她忽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 可还没等她完全扭过头,一根粗实的木棍已经带着风声狠狠砸在她后脑勺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屋子里格外刺耳。 赵晓燕眼前一黑,手中的搪瓷盆“咣当“一声砸在地上,满满的饺子滚得满地都是。 这一棒子,直接给赵晓燕打晕了,她的身体缓缓向前倒去。 躲在门后的老大迅速窜出来,一把接住她软倒的身体。 他动作麻利地将赵晓燕扛上肩头,像扛一袋面粉那样轻松。 房间的角落里。 张老太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丝阻拦的一丝。 老大扛着昏迷的赵晓燕往门口走,突然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盯着老太太,狠狠地威胁道。 “大姑,你最好记住,这事是你让我们干的。要是走漏半点风声......“ 张老太太听着浑身一颤。 如果说,张家四兄弟是杀人凶手,那她这位出钱的,肯定就算买凶杀人的主谋了。 这点道理,老太太还是懂的。 当即,张老太太肯定地回道。 “你们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赵晓燕今天也没来过......“ 老大满意地咧嘴一笑。 他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几个饺子,随手塞进嘴里,边嚼边说。 “这就对了。您老安心在家待着,等风声过去,我们兄弟四个,在回来给您尽孝。。“ 说完,他扛着赵晓燕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门。 院门“吱呀“一声重新关上。 院子里只剩下张老太太一个人瘫坐在满地狼藉中。 过了好一会儿,张老太太才颤巍巍地弯腰捡起自己的拐杖。 她先是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包扎了一下自己大腿上的伤口,随后便拄着拐杖,在屋里收拾起来。 赵晓燕人丢了,她堂弟一家一会肯定会过来找,她得提前收拾好,不能让人看出来,赵晓燕来过她这里。。 第79章 苏建国抵达张家庄 老大扛着昏迷的赵晓燕,走着平时没人走的小路往土窑方向疾走。 赵晓燕软绵绵的身体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乌黑的长发垂下来,扫过田埂上的野草。 老大的手掌紧紧箍住她的大腿,隔着薄薄的裤子能感受到肌肤的温热。 “妈的,这娘们看着瘦,还真有料。“ 老大喘着粗气,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赵晓燕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这样走起来更省力些。 土窑就在前方不远处的山坡下,那是他们兄弟四人小时候玩耍的地方,后来荒废了,成了他们干坏事时的据点。 窑口被茂密的灌木遮掩,不走近根本发现不了。 老大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窑口,一脚踢开挡在洞口的破木板,弯腰钻了进去。 土窑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盏煤油灯散发着亮光。。 “哥几个!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老大兴奋地喊道,声音在窑洞里回荡。 窑洞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接着是老二惊讶的声音。 “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兄弟们都急死了,张老太太那边完事了?“ 老大没答话,径直走到窑洞中央,把肩上的赵晓燕往地上一放。 赵晓燕的身体软绵绵地瘫在泥地上,头歪向一侧,露出白皙的脖颈。 “操!“ 老三从角落里窜出来,一手捂着受伤的耳朵,眼睛瞪得老大。 “这不是赵晓燕吗?村里最漂亮的那个!老大你咋把她弄来了?“ 老三虽然受伤了,但疼痛显然挡不住他的兴奋。 他蹲下身,颤抖着手去摸赵晓燕的脸,粗糙的手指划过她光滑的皮肤。 “真嫩啊...“ 老三咽了口唾沫,手往下滑,一把抓住赵晓燕的胸脯。 “比我想的还大!“ “滚开!“ 老大一脚踹在老三肩膀上,把他踢到了一边。 “老子带回来的,当然老子先来!“ 老三捂着肩膀爬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堆起谄媚的笑。 “大哥说得对,大哥先来。我就是...就是先替大哥验验货。“ 老四这个时候走凑了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赵晓燕。 她躺在地上,领口已经被扯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胸衣。 “大哥,这...这不太好吧?“ 老四有些为难地说道。 “赵晓燕在怎么说,也跟咱们有点亲戚,要是知道了...“ “怕个屁!“ 老大往地上啐了一口。 “咱们都要跑路了,以后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到时候咱们远走高飞,谁找得到?“ 老二这时也忍不住凑过来,蹲在赵晓燕脚边,直接上手摸她的小腿。 “真滑啊...“ 老二喃喃道,手指顺着赵晓燕的腿往上爬。 老大见状,同样是一脚踹过去。 “都他妈给老子排队!老子还没动呢,轮得到你们?“ 老三捂着流血的耳朵,疼得龇牙咧嘴,但眼睛还是死死盯着赵晓燕的胸口。 “大哥,你看她都昏迷这么久了,要不咱们先把她弄醒?玩起来更有意思...“ 老大想了想,点点头。 “去,弄点水来。“ 老二赶紧从角落里拿出个破铁罐,里面装着半罐浑浊的雨水。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赵晓燕身边,直接将水泼在她脸上。 “咳...咳咳...“ 赵晓燕剧烈地咳嗽起来,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她的眼神先是迷茫,然后逐渐聚焦,最后定格在围着自己的四个男人脸上。 “你...你们?“ 赵晓燕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村里有名的四个二流子,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脚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老大蹲下身,一把揪住赵晓燕的头发,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小美人,别怕,哥哥们陪你玩玩。“ 赵晓燕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身体不由得发抖。 “放...放开我...你们要是敢动我,我。。我爹,他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三哈哈大笑,凑过来在她脖子上舔了一口。 “你爹?他现在恐怕还在家等你回去吃饭呢,哪知道你在这儿陪我们玩?“ 赵晓燕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拼命挣扎,但哪里会拼得过四个大男人。 她越是反抗,反而激起了男人们更大的兴趣。 “别急,一个个来。“ 老大站起身,开始解裤腰带。 “老子先来,你们排队。“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 “铛——铛——铛——“ 整个村子都能听到。 四兄弟同时僵住了。 “怎么回事?“ 老二紧张地跑到窑洞口,扒开灌木往外看。 锣声越来越急。 接着是赵晓燕爹沙哑的喊声,通过村部的大喇叭传遍整个张家庄。 “全体村民注意了!全体村民注意了!我闺女赵晓燕不见了!就在刚刚,去给张老太太家送饺子的时候失踪了!谁能找到我闺女,我就答应让他跟我闺女处对象!“ 原来,赵晓燕的爹,见女儿迟迟没有回来,便出门去张老太太家寻找。 张老太太自然不会说实话,说没见到。 赵晓燕的爹顿时大急,他平时管女儿很严,生怕女儿被村里的男人祸害了。 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不会去别人家串门,根本不可能消失,眼下女儿不见了,只有一个结果, 赵晓燕的爹,当即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村部,用大喇叭喊话。 “操!“ 老大脸色大变。 “这老东西反应这么快?“ 老三也慌了。 “完了完了,这下全村的光棍汉都得出来找咱们了!“ 确实,赵晓燕父亲的那句承诺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水面。 不到十分钟,整个张家庄都沸腾起来。 家家户户的门被推开,男人们拿着锄头、铁锹冲出来,有人甚至举着火把。 “赵晓燕!!“ “晓燕妹子,你在哪。。“ 呼喊声此起彼伏,由远及近。 窑洞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极点。 老四吓得直哆嗦。 “哥...哥几个,咱们跑吧?“ 老大咬牙切齿地看着地上又开始挣扎的赵晓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跑?到嘴的鸭子还能让她飞了?“ 他一把抓起赵晓燕,给赵晓燕的嘴堵上,防止她大喊大叫,而后对三个弟弟吼道。 “来,把她困了,咱们收拾东西!去后山!“ 老二手忙脚乱地抓起地上的绳子,将赵晓燕捆好。 其他两人则是在那里快速收拾。 很快,收拾完毕。 老大扛起赵晓燕就往窑洞深处跑。 那里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往山坡另一侧。 。。。 第二天一早。 五点半,天刚蒙蒙亮,苏建国就骑着自行车赶到了派出所。 他几乎一夜未眠,就等着今天去张家庄找人呢。 “李干事!“ 苏建国一眼就看见了正在院子里抽烟的李民警,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李民警掐灭烟头,拍了拍苏建国的肩膀。 “别急,等小王他们准备好就走。“ 他看了看苏建国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这是一宿没睡?“ “睡不着。“ 苏建国从兜里摸出半包烟,抖出一根递给李民警。 “我一定要找到那四个畜生,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李民警接过烟,压低声音。 “放心,我们这次专门带了警犬,只要有他们四个的东西,准逃不掉。。“ 苏建国一听出动了警犬,心中也是放心了下来。 如今的交通,可不是那么发达,尤其是,那四人还有一个没了一只耳朵。 即便是逃,也逃不了多远。 李民警看了看手表。 “再等十分钟,我们的人到齐就走。“ 十分钟后,一辆吉普车和两辆挎斗摩托车驶出派出所大院。 很快便开出了四九城,直奔不远处的张家庄。 开了十多分钟。 “前面就是张家庄了。“ 李民警的声音传来。 苏建国抬头望去,远处已经能看到村子的轮廓。 但奇怪的是,村口似乎聚集了不少人,还有人在跑来跑去。 “不对劲。“ 开车的王民警皱起眉头。 “这么早,怎么会这么多人?“ 现在可不是农忙的季节,村里的人,一般都不会起的太早,眼前的情况,明星不太对劲。 随着车子靠近,苏建国也看清了村口的景象。。 至少有二三十个村民在四处奔走,有人手里还拿着棍棒和铁锹。 他们大声呼喊着什么,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赵晓燕!赵晓燕!“ “这是怎么了?“ 李民警摇下车窗,探头问道。 吉普车刚在村口停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就冲了过来。 他看上去六十多岁,身上的蓝布褂子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混合的痕迹。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老汉扑到车前,竟然“扑通“一声跪下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闺女!“ 李民警连忙下车扶起老汉。 “老人家,怎么回事?慢慢说。“ 老汉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哗哗地往外流。 “我闺女晓燕,昨晚去给张老太太送饺子,到现在都没回来!全村人找了一宿,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苏建国也下了车,听到“张老太太“三个字,他的眉头猛地一跳。 第80章 一定是那四个畜生 “什么时候的事?“ 李民警问道。 “昨晚七点多。“ 老汉抹了把眼泪。 “我家包了韭菜馅饺子,我想着,我那堂姐刚刚搬回来一个人住,给她送点去。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这时,几个村民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补充道。 “赵家丫头可懂事了,不可能不打招呼就乱跑。“ “村里村外都找遍了,连河沟都摸了一遍。“ “张老太太说她根本没见着人!“ 苏建国站在一旁,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他上前一步问道。 “老人家,您女儿去张老太太家,要走哪条路?路上有没有可能遇到什么人?“ 老汉这才注意到苏建国,疑惑地看向李民警。 “这位是苏同志,跟我们一起办案的。“ 李民警简单介绍道。 老汉点点头,回答道。 “从我家到张老太太那儿,就一条主路,穿过村子就到了。路上要经过一片小树林,但平时都有人走,不会出事的。“ 苏建国和李民警交换了一个眼神。 苏建国压低声音。 “会不会是张家那四兄弟?他们从昨天开始,就消失了..“ 老汉的耳朵却出奇地灵,听到这句话猛地抓住苏建国的胳膊. “同志,你说什么四兄弟?“ 李民警解释道。 “我们这次来,还是要找张家老太太的四个侄子,你们昨天不是说,他们没回村里么?“ 老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突然狠狠拍了下大腿。 “一定是那四个畜生!一定是他们!“ 他转向村民们,声音颤抖着喊道。 “快!去张老太太家!晓燕肯定在那儿!“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抄起锄头,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块。 李民警见状连忙高声制止。 “大家冷静!让我们警察来处理!“ 但愤怒的村民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在赵老汉的带领下, 浩浩荡荡地向村里涌去。 苏建国和李民警等人只好快步跟上。 拐过几个弯后,张老太太家到了。。 房子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有人在大声叫骂,还有人往院子里扔石头。 “就是这儿!“ 赵老汉气喘吁吁地指着那栋破房子。 “我堂姐家!“ 任由村民们怎么拍打呼喊,就是没有人出来开门。 李民警见状,上前拍了拍门。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警察,开门!“ 没有回应。 王民警掏出手枪,对李民警使了个眼色。 李民警点点头,后退两步,然后猛地一脚踹在门上。 “砰!“ 老旧的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并没有开。李民警又踹了两脚,门板开始松动。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张老太太的怒骂声。 “那个天杀的,大早上的踹我这个老太太家的门啊!!” 伴随着越来越近的拐杖声。 木门“吱呀“一声被拉开,张老太太那张刻薄的脸出现在门缝中。 她看上去比在城里时老了许多,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扎在脑后,三角眼里满是着警惕和愤怒。 这副模样,顿时引起了苏建国的怀疑。 要知道,在城里住的时候,这老太太手脚可是很灵活的,搬家的时候,伸手都是背着大包小包。 回村,更是直接从四九城走回来的。 没道理,才回村住了两天,就拄上拐棍了啊。。 “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老太太拄着拐杖,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却中气十足。 “我一个老太婆独居在家,你们这是要抄家还是怎么着?“ 李民警正色道。 “张老太太,我们接到报案,赵晓燕昨晚失踪了,有人看见她往这个方向来了,我们需要进屋检查。“ “放屁!“ 张老太太突然提高嗓门,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 “赵家那丫头不见了关我什么事?你们这是污蔑!欺负我一个孤老婆子!“ 她的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突然指着其中一个中年妇女骂道。 “王翠花,是不是你嚼的舌根?我早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 又转向另一个老汉。 “还有你李老栓,不就是当年想跟我处对象,我没同意么?至于这么诬陷我?“ 村民们被她骂得纷纷后退。 只不过没人离开,反而越聚越多。 赵晓燕的父亲赵大山红着眼睛,不等民警发话就冲进院子,开始四处搜寻。 “哎哟喂!反了天了!“ 张老太太挥舞着拐杖想要阻拦,却被李民警拦住。 她转向赵大山的背影尖叫道。 “赵大山!我特么是你姐,你竟然相信他们这些外人,怀疑你姐!!“ 苏建国见张老太太注意力全在赵大山身上。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突然伸手一把夺过拐杖。 张老太太猝不及防,身子晃了晃,发出一声惊叫。 这才看到苏建国。。 “好啊,你这个畜生,竟然找到我家来了,苏建国!你把拐杖还我!“ “老太太。“ 苏建国掂量着手中的拐杖,笑着说道。 “我记得您腿脚利索得很,怎么突然需要拐杖了?“ 张老太太脸色一变,随即更加凶狠地骂道。。 “关你屁事!我老了,腿疼不行吗?你们苏家没一个好东西,先是带个傻子欺负我,现在又来找茬!“ 苏建国不为所动,转身走到李民警身边,压低声音道。 “李干事,这老太太有问题。在城里时她根本不用拐杖,从四九城回来,那么远的路,她都是自己走回来的。我怀疑她腿上有伤,不敢让人看见。“ 李民警眼睛一亮,点了点头,转向张老太太严肃地说。 “张老太太,请你走几步给我们看看。“ 围观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 张老太太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变得煞白。 “你、你们这是欺负老人!我腿疼走不了路!“ “就两步。“ 李民警坚持道。 “如果真走不了,我们正好送您去医院检查。“ 张老太太见民警态度坚决,最终咬了咬牙。 “好!走就走!让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看看!“ 她颤巍巍地迈出第一步,左腿明显不敢用力,身子歪向一边。 第二步时,她的左腿突然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去。 “啊!“ 一声尖叫,张老太太重重摔在地上。 村民们发出一阵惊呼。 只见她的灰色裤子上,大腿的部位正慢慢渗出一片暗红色的血迹。 苏建国一个箭步上前,指着血迹大声道。 “大家看!老太太腿上有伤!这伤是怎么来的?“ 张老太太手忙脚乱地想捂住血迹,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我、我昨天摔的!你们管得着吗?“ “昨天摔的?“ 苏建国冷笑一声。 “摔的?摔能摔到大腿根,老太太,你给我们表演一下,你怎么摔的呗?” 李民警目光盯着张老太太不断渗血的左腿。 老太太下意识地用手遮挡,却被李民警一把扣住手腕。 “张老太太,您这腿伤是怎么回事?“ 李民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我摔的!“ 张老太太有些畏惧,随后直接耍泼。 “你们警察不去抓凶手,反倒来为难我这个老太婆!“ 李民警冷笑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 围观的村民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惊呼出声。 “李同志,你这是干啥?“ 村支书老张急忙上前。 李民警没有回答,刀光一闪,张老太太的裤腿被划开一道口子。 老太太发出一声尖叫。 “杀人啦!警察杀人啦!“ 随着裤腿被掀开,围观的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张老太太的伤口,由于只经过她简单的包扎,一点药都没上,经过一晚上,此时已经发炎化脓了, 李民警自信观察了伤口,而后斩钉截铁地说。 “是刀伤,而且是昨晚的新伤。“ “伤口长约五厘米,深约四厘米,创面整齐,确实是利器所致。从感染程度看,受伤时间不超过十二小时。“ 苏建国见状,一脸冷笑地对着张老太太问道。 “老太太,这伤哪来的?“ “我...我切菜不小心...“ 老太太结结巴巴地说。 李民警厉声打断。 “切菜能切到大腿根?这明显是被人捅的!“ 他转向其他民警。 “搜查张老太太家,仔细找!“ 民警们迅速行动起来。张老太太突然扑向门口。 “你们不能进去!这是私闯民宅!“ 王民警一把拦住她。 “张老太太,请您配合调查。如果确实与您无关,我们向您道歉。“ 搜查进行了约莫十分钟。 突然,一名年轻民警从厨房角落喊起来。 “李队,这里有发现!“ 众人围过去,只见墙角堆着一堆被踩烂的饺子。 “这应该就算昨晚赵晓燕送来的饺子。“ 李民警沉声道。 就在这时,另一名民警在院里的地面扣了扣,随后捏出来一个小物件。 “这里有个耳钉。“ 阳光下,一枚精致的银耳钉闪闪发光。。 赵大山一个箭步冲上前,颤抖着接过耳钉。 “这...这是我闺女的!是她娘的嫁妆,一只耳钉上刻着''贵''字,另一只刻着''福''字!“ 他将耳钉翻转,果然在背面看到了清晰的“福“字。 张老太太突然瘫坐在地,嚎啕大哭。 “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第81章 张老太太被捕 李民警蹲下身,直视老太太的眼睛。 “张老太太,赵晓燕昨晚消失,这耳钉又是她的,今早在您家找到,还有那送来的饺子,你不是说,没见过赵晓燕人么?再加上,你腿上的刀伤。您还有什么要说的?“ 面对自己的诸多漏洞,张老太太终于再也坚持不住。 便见她直接瘫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恨恨地拍打着地面。 "都是那几个天杀的畜生,你们可害死我了啊!" 面对张老太太悔恨大哭,周围的民警没有一个同情的。 李民警上前,厉声道。 "老太太,你赶紧把事情说清楚,张家四兄弟在哪?" 张老太太却像没听见似的,哭嚎得更厉害了。 她突然用头"咚咚"地撞着地面。 "让我死了算了!让我死了算了!!" 苏建国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当即上前沉声道。 "老太太,你的罪并不大,没必要这样,你要是主动交代,配合警方抓到那四个畜生,可算是立功表现。你这把年纪了,法官会酌情轻判的。" 这句话像按下了某个开关,张老太太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头看向苏建国,有些不敢相信,转头看向李民警。 李民警作为一个警察,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当即说道。 “没错,老太太,只要能抓住张家四兄弟,你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听警察也这么说,张老太太顿时激动了起来。 她可都是恨死张家老大了,要不是怕自己被连累,她早就想报警了。 "警察同志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就是他们!就是那几个畜生!" 张老太太突然大喊了起来。 "尤其是老大那个挨千刀的,他拿刀捅我的腿!" 她指着大腿上的那道伤口。 "你们看!这就是证据!他逼问我,钱藏在哪了,我不说,就直接捅了我一刀。。要不是晓燕那姑娘来得及时。。" 赵大山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直接掐住了张老太太的脖子。 "你这个该死的老毒妇!我看你可怜,好心让闺女来给你送饺子,你竟然!!!" "大山!冷静!" 几个村民,跟民警连忙上前拉住他。 张老太太被掐得都翻白眼了。 在赵大山被拉开后,突然愤怒地反驳道。 "你以为我愿意啊?都是老大那个畜生!他可是抢了我一千五百块钱啊!" 似乎是想到自己的钱,张老太太更难受了。 "那可是我攒了一辈子的棺材本啊!" 眼见赵大山还是一副要跟她拼命的架势,张老太太急忙解释。 "你闺女又不是我绑的!你跟我来什么劲?有本事,你去找张老大啊!他说他们杀人了,打算跑路,正好碰上你姑娘,赖谁?要赖,也是你姑娘命不好!" 赵大山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 "你...你说什么?" 一旦让张老大带着自家女儿跑了。 只怕,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自家女儿了。。 "对了!他们应该是在土窑那边。" 张老太太突然想到了几人的藏身点,当即抓住李民警的裤腿。 "警察同志,你们快去,那土窑还是我爹当年烧砖留下的,就在村后山不远的那个土坡下面。。" 李民警迅速下令。 "所有人注意,立刻行动,目标,村后山废弃土窑!" 。。。 片刻后。 众人抵达了村后山的废弃土窑。 土窑的入口被茂密的灌木遮掩,若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这处隐蔽的藏身之所。 苏建国拨开挡在前方的荆棘,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血腥气的浊风迎面扑来。 "小心点。" 李民警压低声音提醒。 众人鱼贯而入。 窑洞内空间比想象中宽敞,但低矮的顶部让人不得不弯腰前行。 苏建国的目光迅速扫视四周。 角落里散落着几个空酒瓶,中央是一堆已经冷却的篝火余烬,几根烧了一半的木柴横七竖八地插在灰堆里。 "他们应该昨晚就走了。。" 王民警蹲下身,手指探入灰堆。 "已经彻底没有温度了。" 苏建国注意到地上散落的很多垃圾。 他的视线继续移动,突然在窑洞最里侧的墙角发现了一团带血的纱布。 血迹已经发黑,但纱布看起来还很新。 "李队!" 苏建国喊道,声音在窑洞内回荡。 "这里有发现!" 李民警快步走来,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团纱布。 他戴上手套,小心地将其展开,露出里面干涸的血迹和黄色脓液。 "应该是那个耳朵被咬掉的人,包扎伤口用了,而且明显感染了。" 赵大山挤到前面,突然发出一声低呼。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发卡,银色的蝴蝶结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我闺女的!" 他的声音颤抖。 "她昨晚戴的就是这个!" 窑洞内的气氛瞬间紧绷起来。苏建国注意到地上有几道拖拽的痕迹,从中央一直延伸到窑洞深处的一个狭窄通道。 他走过去,发现通道口的地面上有几个清晰的脚印,大小不一。 "他们带着赵晓燕从这里逃走了。" 苏建国指着通道说。 "看脚印,四个人是一起行动的。" 李民警点点头,迅速做出决断。 "小王,把警犬带过来!" 年轻民警小王牵着两条德国牧羊犬走上前来。 两条警犬体型健硕,皮毛油亮,眼睛很是灵动。 较壮的那条叫"闪电",稍瘦一些的叫"雷霆",都是局里最优秀的追踪犬。 "让它们闻闻这个。" 李民警将带血的纱布递给小王。 小王接过纱布,蹲下身让两条警犬依次嗅闻。 "嗅!" 他发出简短的指令。 闪电和雷霆立刻竖起耳朵,鼻子快速抽动,将纱布上的气味深深吸入。 "好孩子。" 小王抚摸着警犬的头,然后指向地面上的痕迹。 "追踪!" 两条警犬立刻低头嗅探地面,鼻子几乎贴地,尾巴高高翘起,显示出高度集中的状态。 闪电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吠叫,转向窑洞深处的通道,雷霆也迅速跟上,两条警犬的鼻子不停地抽动,沿着气味轨迹快速前进。 "有发现!" 小王兴奋地说,紧握牵引绳跟上警犬的步伐。 众人紧随其后,穿过狭窄的通道。 通道另一头通向山坡背面,警犬在这里明显兴奋起来,牵引绳绷得笔直。 警犬一路狂飙。 众人紧随其后,跑了大概半个小时。。 两只警犬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 "血迹!" 李民警突然指着前方一棵树的树干。 树皮上有一抹暗红色。 他快步上前查看。 "是,新鲜的血迹,不超过两小时。" 他判断道。 "他们里面有伤员,还绑架了一个人,走不快,继续追。" 闪电和雷霆得到指令,立刻沿着山坡向下冲去。 它们的动作敏捷而精准,不时停下来确认气味方向,然后继续前进。 众人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跟上。 。。。 与此同时。 后山的一处破山洞内。 山洞里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 赵晓燕蜷缩成一团,手腕和脚踝被粗糙的麻绳勒出深深的血痕,嘴里塞了破布。 她的眼睛红肿不堪,却仍死死盯着远处那四个恶魔,目光中既有着恐惧也有着仇恨。 "咳...咳咳..." 老三躺在一旁的地上,身下垫了一些干草。 此时的老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他耳朵处的伤口已经溃烂化脓,黄绿色的脓液浸透了临时包扎的破布条,散发出一股腐臭味。 昨晚面对全村人的追捕。 四人本打算直接翻过后山跑路的。 哪知道,才刚上山没多久,三儿竟然就因为伤口感染,突然高烧昏迷了过去。 三兄弟折腾了一晚上,又是去找草药,又是去弄水给三儿降温,可都没有任何效果。 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了, 老四赶紧凑过去,用沾湿的衣角擦拭老三滚烫的额头。 "三哥,撑住啊!" 老四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水壶。 他小心翼翼地将壶口凑到老三干裂的唇边,可水刚流进去就被咳了出来,混着血丝溅在胸前。 老二烦躁地踢飞脚边的石子,石子"啪"地打在岩壁上。 "大哥,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他压低声音,眼神阴鸷地扫过昏迷的老三。 "三儿这伤再不处理,怕是..." "放你娘的屁!" 一直怯懦的老四,听到他二哥竟然说这种话。 猛地站了起来。 四兄弟里,他跟老三关系最好,虽然三儿平时经常嘲笑老四,但是,有事也是真为老四出头。。 "三哥可是你们亲弟弟?怎么?现在他受伤了,你们就想扔下他?" 老大蹲在洞口阴影处,手中的匕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地面。 他眯起眼睛看向洞外,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林间开始有早起的鸟雀鸣叫。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老四说得对。" 老大突然开口,声音沙哑道。 "三儿是咱们兄弟,不能丢下。" 老二脸色骤变。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疯了?带着个半死不活的,咱们怎么逃?村里人白天肯定会上山,而且,万一他们报警!" 第82章 亲哥哥杀亲弟弟 闻言,老大的脸上再次漏出纠结。 终于,在自己身家性命受到威胁的前提下。 老大缓缓起身,拿着匕首走向了躺在地上昏迷的老三。。 "别动!" 老四一把推开老大,从腰间抽出来一把小刀。 "你干什么!" 老大怒声质问道。 老四死死挡在老三前面,目漏凶光道。 "是你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一旁的老二突然暴起,从侧面一脚踹在老四腰眼上。 老四痛呼一声滚到赵晓燕身边,撞得她发出一声闷哼。 "还没个鸟大呢,敢学人呲牙了?" 老二不屑地对着老四嘲讽道。 山洞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老三粗重的喘息声。 赵晓燕趁机用肩膀撞了撞老四,眼神示意他看洞口。 老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外面已然天光大亮。 "大哥..." 老四爬回来,声音里带着哀求。 "我求求你们,让我带三哥下山吧,我要带三哥去医院,再不去,他会死的..." "你脑子被驴踢了?" 老二冷笑。 "现在下山不就是自投罗网!" 他转向老大,眼神狠厉。 "要我说,咱们兄弟一场,给他个痛快。反正他也活不成,省得拖累咱们。" 老四闻言浑身发抖,突然抄起地上的石块朝老二砸去。 "我操你祖宗!" 石块直接打在了老二的额头。 老二的脑袋被瞬间开瓢,开始不断地流血。 老二痛苦地捂住伤口,蹲在了地上。。 老大见状,直接闪电般出手,一记耳光把老四扇倒在地,鼻血顿时涌了出来。 "再闹老子先宰了你!" 他揪着老四的头发把人拎起来,匕首冰凉的刃面贴在对方脖子上。 "想清楚,是要陪三儿一起死,还是跟咱们活?" 一滴血顺着匕首滑落,匕首缓缓靠近,已经割开了外面的皮肉。。 老四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先是看了看不远处躺着的三儿,在看自家大哥那凶狠的眼神。 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说半个不字,自家大哥绝对会杀了他。。 终于老四瘫软下来。 "我...我听大哥的..." 老大松开手,转向老二。 "就脑袋开个小口,你至于嘛,赶紧出去前面探路,找条下山的小道。" 随后又踢了踢老四。 "你背着那丫头,先出去。" 他瞥了眼赵晓燕,女孩立刻低下头,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 蹲在那里捂脑袋的老二,闻言,缓缓起身,从衣服上撕下来块布,简单地包扎了下伤口,随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四。 “老四,你记住这一下子哈。” 转身走出了山洞。 老四则是颤颤巍巍地起身,将赵晓燕抱了起来,缓缓走向洞口,到了洞口,老四忍不住回头望去。 只见。 老大已经走到了三儿的身前。 手中的匕首,已经对准了三儿的脖子。。 老四强忍着转过了头,抱着赵晓燕快步的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 老四抱着赵晓燕站在一棵歪脖子松树下,山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他不敢回头去看山洞里的情形。 几分钟后。 老大一脸冷漠的走出了山洞,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在裤腿上随意擦了擦,脸上很是平静。 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位刚刚杀了自己亲弟弟的狠人。 老四没有开口去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赵晓燕。 目睹了全程经过的她,此时正用那双惊恐的眼睛望着老大。 在她的意识里,完全想象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人。。 "看什么看?" 老大走了过来。 一巴掌扇在赵晓燕脸上。 "再瞪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找到了!" 就在这时,老二从一旁的灌木丛里钻出来。 "前面有条采药人踩出来的小路,直通山脚的玉米地。" 老大眯眼看了看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了,当即开口道。 "走,趁着村里人还没报警,咱们直接去坐火车南下。。" 说完,老大又踹了老四一脚。 "你还抱着她干嘛,放下来让他自己走,不走就抽她!" 老四急忙将赵晓燕放下,解开了捆着她腿的麻绳。 四人开始钻进密林。 老四走在最前,拉着赵晓燕。。 老二居中,不时回头张望。 老大则是断后,手里的匕首始终没有收起。 四人走了十多分钟,已经来到了半山腰。 忽然,老四的布鞋踩断一根枯枝。 "咔嚓" 这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刺耳。 他忽然停下脚步,竖起耳朵。 "怎么了?磨蹭什么?" 老大在后面低声呵斥。 老四没说话,只是僵硬地转过头。 因为,他隐隐听到,远处隐约传来几声犬吠。 时断时续,却越来越清晰。 老大这个时候,明显也听到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操!怎么会有狗?" 老二脸色煞白。 "村里的那几条猎犬?" "跑!" 老大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随后,一步上前将赵晓燕扛在肩上,拔腿就朝相反的方向冲。 老四愣了一秒,被老二拽着往前跑。 犬吠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和人的呼喊。 老四回头看了一眼,魂都吓飞了。。 两只黑背警犬如离弦之箭般冲过灌木丛,后面跟着七八个穿制服的警察,更远处还有拿着锄头棍棒的村民。 "分开跑!" 老大怒吼一声,把赵晓燕往地上一扔,自己转向东侧。 老二犹豫了一下,跟着老大跑去。 老四则是站在原地,双腿像灌了铅,一步也迈不动了。 跑在前面的"闪电"突然加速,后腿肌肉绷紧,一个飞跃扑向老大的后背。 老大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匕首划出一道寒光。 "滚开!畜生!" "闪电"落地后立即调整姿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它没有贸然进攻,而是绕着老大转圈,寻找破绽。 另一只警犬"雷霆"则直奔老二,一口咬住他的小腿。 "啊!" 老二惨叫一声,手里的砍刀掉在地上。 他拼命踢腿想甩开"雷霆",但警犬死死咬住不放。 老大见状,挥刀就要砍向"雷霆"。 千钧一发之际,"闪电"猛地扑上来,前爪重重拍在老大持刀的手腕上。 匕首"当啷"一声落地,老大踉跄着后退,被树根绊倒。 "不许动!警察!" 李民警带着人冲上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三人。 老大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凶光不减。 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从靴筒里又摸出一把折叠刀。 "来啊!老子今天杀一个够本,杀两个..." "闪电"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一个飞扑咬住他的大腿。 老大痛呼一声,拳头砸向警犬的脑袋。 "雷霆"见状立即松开老二,赶来支援同伴。 两只警犬配合默契,一只咬手一只咬腿,将老大死死按在地上。 "放开我!操你妈的畜生!" 老大疯狂挣扎,脸上青筋暴起。 他的裤子被撕开,大腿上被咬了一个又一个口子。 王民警上前一脚踢开折叠刀,膝盖压住老大的后背。 "铐起来!" 冰凉的手铐扣上手腕时,老大还在嘶吼。 "你们特么给老子等着!老子出来,第一个弄死你们全家!" 另一边。 老二已经瘫软如泥,涕泪横流地求饶。 "我交代!我都交代!别开枪..." 老四始终站在原地没动。 当苏建国走到他面前时,他突然"扑通"跪下,颤抖的手指指向山洞的方向。。 "我。。我三、三哥在山洞里..." 李民警立即带人往指示的方向跑去。 苏建国看了眼老四空洞的眼神,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经彻底崩溃了。 当李民警带着几个警察来到山洞之时。 浓重的血腥味自山洞内扑面而来。 他皱了皱眉,示意身后的警员提高警惕。 等到众人走进一看。。 "操!" 年轻的小王警官忍不住爆了粗口。 三儿的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蜷缩着。 脖子上的刀口清晰可见。 暗红色的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在死前有过剧烈的动作。 手上全是血,估计是想捂住伤口。 他的眼睛还睁着,瞳孔扩散。 似乎是到死都不相信自己的亲哥哥会对自己下此毒手。 李民警蹲下身,手套轻轻触碰尸体颈部。 "刀伤,一刀毙命。" 他的声音低沉。 "刚刚死亡,不超过半个小时。。" 他熟练地检查尸体。 "伤口边缘整齐,凶器应该是那把匕首。" 他想到了老大手上的那把匕首,正好跟伤口吻合。 "亲兄弟啊..." 小王警官声音发颤,视线扫过三儿年轻却已失去生气的脸。 "这他妈还是人吗?" 李民警站起身,环顾山洞,当警察久了,见的变态也多。 但是,像是张家兄弟这么变态的,还是很少见的。。 "拍照,取证,把凶器和所有相关物品都带回去。" 李民警的声音冷得像冰。 "这个案子大了,不是简单的绑架伤人,现在是命案。" 如果说,一开始这个案子,只是简单的伤人,绑架,张家兄弟最多也就是10年20年。 现在,死了人,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第83章 李家众人出狱 警员们沉默而高效地工作着,相机闪光灯在山洞内频频亮起。 小王警官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装起那把夺命的匕首,刀刃上的血迹在强光下呈现出暗褐色。 "李队。" 老陈摘下手套。 "死者耳朵的伤口已经严重感染,就算不被杀,也撑不了多久。。" 李民警点点头,掏出对讲机。 "支援组,发现一具男性尸体,需要担架和裹尸布。位置在后山东侧山洞,重复,后山东侧山洞。" 很快,便有两名警员抬着担架进入山洞,众人将三儿的尸体放上担架,盖上了白布。 "走吧," 李民警最后扫了一眼这个山洞。 "回去看好那几个畜生,别让他们有机会串供。" 当李民警带着警员们回到抓捕现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赵大山此时正领着一群村民,围着被铐住的老大和老二拳打脚踢。 留守的警察们试图阻拦,确实根本挡不住那么多村民的冲击。。 "打死这些畜生!" "特么的,就你们几个犊子,还敢欺负我家晓燕妹子?" "晓燕都差点被他们糟蹋了!" 。。。 吼叫声此起彼伏,场面完全失控。 李民警看到赵大山的妻子抱着女儿在一旁痛哭,赵晓燕衣衫不整,脸上满是泪痕和淤青,显然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恐惧。 "都住手!" 李民警拔出手枪朝天鸣枪示警。 "砰"的一声巨响让混乱的人群暂时安静下来。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李民警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建国,此时的他,混在人群之中,也是对着老大老二拳打脚踢。 在众人都停手后。 苏建国趁机抬起了脚,精准狠辣地踹向老大的裤裆,然后便是用尽全力地狠狠踹下。 "啊!!" 老大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冷汗如雨下。 他的双手被铐在身后,无法护住要害,只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苏建国没有停手,转身又对着老二如法炮制。 势大力沉的一脚下去,隐约能听到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老二直接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眼看李民警带人过来,苏建国急忙混入了人群之中。。 "所有人退后!" 李民警厉声喝道。 "这些嫌疑人将接受法律的审判,任何人不得动用私刑!" 其余警员们迅速上前将张家三兄弟带走。 老大和老二此时已经疼得失去意识,裤裆处渗出淡淡的血迹。。 老四全程瑟瑟发抖,裤裆湿了一片。 不知是吓尿了还是庆幸自己没挨那致命一脚。 很快,苏建国便跟着警察们,压着张家三兄弟,张老太太还有老三的尸体,回到了警局。 警局的审讯室里。 张老太太浑身颤抖地缩在椅子上。 她那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时不时瞥向单向玻璃。 “老太太,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民警敲了敲桌子,语气十分的严肃。 “警察同志,我冤枉啊!“ 张老太太突然拍着大腿哭嚎起来,眼泪说来就来。 “都是那几个畜生逼我的!我一个老太婆能怎么办?他们拿刀捅我,抢我的钱,还绑了晓燕那丫头,这些事情,全程我都没有参与啊,你们不能诬赖我一个老婆子啊...“ “老陈,把张家兄弟带进来。“ 李民警对着对讲机说道。 几分钟后,两名警察押着老大和老二走进审讯室。 老大的手腕上缠着绷带。 正是逃避抓捕的时候,被警犬给咬的。 老二则是面色惨白,走路时双腿不自然地分开。 显然苏建国那一脚让他吃足了苦头。 “大姑!“ 老大一看到张老太太就怒吼起来,要不是被警察按住,他几乎要扑过去。 “你个老不死的,敢把责任都推给我们?“ 张老太太吓得往后一缩,随即又挺直腰板。 “怎么?我说错了吗?不是你捅的我?不是你抢的钱?不是你绑了晓燕那丫头?“ “放你娘的屁!“ 老二挣扎着要冲上前,再次被警察按住。 “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给我们钱,我们能去揍那个傻子?现在出了事就想撇清关系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警察同志,我交代,就是这老太太给我钱,我们才去打那个傻子的!“ “都安静!“ 李民警一拍桌子。 “老太太,你承认是你指使他们去长安街42号闹事的?“ 张老太太有些害怕,但还是狡辩道。 “我...我就是让他们去住几天,谁知道他们下手那么狠...“ “大姑!“ 老大咬牙切齿道。 “你明明说要把那傻子赶出去,还说打残了算你的!让我们打完把人家扔大街上。“ 张老太太当即矢口否认。 就在双方再次争吵起来之时。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小王警官带着老四走了进来。 老四的脸色比纸还白,双腿不停地发抖,裤裆处还有未干的尿渍。 “报告李队,张老四愿意做污点证人。“ 小王警官说。 张老大猛地转头,怒视老四,狠声骂道。 “老四!你疯了?我可是你亲哥!“ 老四面对老大的质问,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我...我不想死...三哥已经没了...“ 李民警示意小王给老四倒了杯水。 “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老四颤抖着接过水杯,水洒了一半在桌上。 他咽了口唾沫,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 “那天...大姑从城里回来,说被一个傻子欺负了...她给了我们五十块钱,让我们去把傻子打一顿...我们到了那房子,傻子不在,等傻子回来,大哥他们就先动了手...“ 老四的声音越来越小,李民警不得不凑近才能听清。 “后来呢?“ 李民警追问。 “后来...傻子反抗,咬掉了三哥的耳朵...我们...我们气疯了,就...“ 老四突然捂住脸哭起来。 “他们打得太狠了...我根本拦不住他们...“ 这个时候,老大突然暴起,要不是被警察按住,几乎要扑向老四。 “叛徒!你也有份!现在装什么好人?“ 老四在那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三哥...三哥是被大哥杀的...三哥伤口感染昏迷,我看见了...他用刀...“ 这句话像炸弹一样在审讯室炸开。 张老太太知道这个消息,也是被张老大的狠辣给吓到了。 缩在那里,再也不敢说话,连看都不敢看。 “继续说。“ 李民警的声音没有一点惊讶,早在看到老三的尸体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答案了。 老四抽泣着。 “我们逃回村...大姑不给钱...大哥就捅了她...后来我们躲在山洞...三哥发烧说胡话...大哥说...说带着他逃不掉...“ 老四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只有记录员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李民警长叹一口气,示意把张家兄弟带下去。 临走前,老大恶狠狠地瞪着老四。 “等着,老子做鬼也不放过你!“ 人证物证都齐了,这个案子已经算是办完了。 会客室内。 “苏同志。“ 李民警走过来拍了拍苏建国的肩膀 “案子基本清楚了,你放心,法律会给他们应有的惩罚。“ 苏建国抽了一口烟,没在多言。 凶手全部被抓,现在唯一担心的,就只剩下,医院里的吴二埋汰,能不能醒过来了。 。。。 与此同时。 另一边。 城北拘留所门口,李金花不停地看表。 今天一大早她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生怕来晚了,到时候耽误事儿。 “家属?“ 值班民警抬头看了她一眼。 李金花挤出一个笑容。 “是的,我来接我父母和大哥,李德才、王桂芳和李金宝。“ 民警翻看记录本。 “稍等。“ 李金花站在接待室里,老老实实,并没有多言。 在昨天分别之前,张副校长特地叮嘱了她。 “去了以后什么都别说,就说是家属来接人...我保证他们今天就能出来...“ 李金花哪里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所以格外的小心。 “金花?“ 忽然,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李金花抬头,看见父亲李德才站在门口。 被关了七天,李德才仿佛老了十岁,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眼睛布满血丝。 母亲王桂芳跟在他身后,头发凌乱,也是一脸的疲惫。。 大哥李金宝则是一脸阴沉,左眼还有未消的淤青。 “爸!妈!“ 李金花冲上去抱住父母,眼泪夺眶而出。 李德才却一把推开她,厉声问道。 “苏明强呢?他怎么不来?“ 李金花擦了擦眼泪,一想起自家男人现在的样子,哽咽地说。 “爸妈,咱们回家再说...这里不方便...“ 李金宝则是在一旁冷哼一声。 “怎么?嫌我们丢人了?“ “不是的,哥...“ 李金花急忙解释。 “先回家,我慢慢跟你们说...“ 回家的路上,李家四人全程都没一个好脸。 终于到了家门口,李金花掏出钥匙,手却抖得厉害,试了几次都没插进锁眼。。 “废物!“ 第84章 让苏明强去找他爹分家 李德才一把夺过钥匙,自己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酒臭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苏明强瘫在沙发上,手里还握着半空的酒瓶,地上散落着花生壳和烟头。 李德才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好!好啊!我们在里面关着,吃不好,睡不好,你倒好,在这里醉生梦死!“ 苏明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来人后竟然笑了。 “哟...老丈人你啥时候出来了?怎么...派出所的饭不好吃?“ “畜生!“ 李德才一把揪住苏明强的衣领。 “你还是个人吗?“ 说着,便想给苏明强一巴掌。 好在,一旁的李金花急忙上前拉开父亲。 “爸!别这样!“ 随后,李金花将几人带进了卧室,没有理会又倒在沙发的苏明强,将房门重重的关了起来。 李金花转身时眼眶已经通红。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颤抖。 "爸、妈,你们知道我把你们弄出来有多难吗?你们可千万别再惹事了,我求爷爷告奶奶,托了多少关系..." "放屁!" 李金宝突然打断她,一屁股坐在床沿,反驳道。 "我们出来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民警说了,本来就是治安拘留七天!" 李金花如遭雷击,直接愣在了那里。 "什...什么?" 王桂芳急忙拽了拽儿子的袖子。 "金宝!怎么跟你妹妹说话呢!" 李德才坐在旧木椅上。 他摸出旱烟袋,仔细的将烟丝装好,这才说道。 "闺女...民警放我们的时候确实说,这案子本来就不严重,苏家也没追究..." "不可能!" 李金花直接炸了。 她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青紫的吻痕。 "我特地去找的张副校长,他亲口跟我说你们要判刑!我...我陪他睡一下午!他才答应找关系,放你们出来的,就在四九城宾馆!他说不这样你们就出不来!" 房间里瞬间死寂。 李德才刚点燃的烟杆都忘了吸了。。 王桂芳最先反应过来,扑上去抱住女儿。 "我的儿啊..." 李德才这才反应过来,当即起身,一脚踹翻木椅。 "我日他祖宗!" 他额角青筋暴突,狠声骂道。 "那个姓张的畜生!老子非要剁了他!" "爸!" 李金花拽住父亲的胳膊,眼泪止不住的流。 "没用的...他是副校长,方方面面都有人...我们斗不过..." 李金宝突然阴恻恻地笑了。 "所以你就白白让人睡了?" 他舔了舔嘴角。 "你可真够贱的。" "金宝!" 王桂芳厉声呵斥。 却见儿子根本没有理她,直接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李德才也就是刚刚那么生气一说,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看着在哪大哭的女儿,无奈的安慰道。 "闺女,这事...这事就当被狗咬了。咱们人没事就好。" "都是苏建国!" 这时,躺下的李金宝忽然起身,猛地捶向墙壁。 "要不是那个老不死的报警,我们怎么会进去?" 他转身盯着李金花,眼中闪着凶光。 "你知道我们在里面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天天被那些犯人当牲口使唤!" 王桂芳也抹着眼泪帮腔。 "就是!你哥天天挨打,我的老寒腿在水泥地上跪着擦地..." 她突然抓住女儿的手。 "金花,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金花看着父母和哥哥狰狞的表情,心中也是无奈。。 她想起客厅里烂醉如泥的丈夫,声音不自觉地压低。 "可,可是,明强...已经被他爹逐出家谱了。" "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 李金花咬着嘴唇,委屈的说道。 "前天的事。苏建国带着全家人回村祭祖,特意把明强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了。" 说到这,李金花这才想起来,苏明强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之前因为自家父母的事情,她都没注意。 顿时大惊道。 "完了,他已经好几天没上班了,估计现在他连厂里的工作都要保不住了..." 李德才闻言,手中的烟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烟灰撒了一地。 他瞪圆了眼睛。 "啥?你说啥?工作都要丢了?" 李金花点了点头,眼泪再一次的流出。 "爹,您不知道,前几天我带着明强去找苏建国那老东西...那老东西,得了三万得赔偿金!!" “什么?三万??” 李德才顿时大惊。 连一旁得王桂芳跟李金宝,也都被震惊到了。 李金花被三人得眼睛吓了一条,仿佛是看到猎物得狼一样。 "我...我就是想去分了这笔钱,就让明强去威胁他们一家,说...说不给钱死后不让进祖坟..." "糊涂!" 李德才愤怒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这不是把到手的钱往外推吗?" 王桂芳赶紧拉住丈夫。 "老头子,你吼什么吼!闺女也是好心,谁知道那苏建国这么不是人..." "好心?" 李德才气得胡子直抖。 "三万块啊,稍微等一等,不行就弄死那夫妻俩,钱不都是明强得?现在好了,人家直接把明强踢出家门,连工作都要丢!" 李金宝在一旁冷笑。 "妹子,你可真行,还威胁人家不让进祖坟?你当那苏建国是吓大的?人家在四九城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 李金花被说得无力反驳。 只好在哪低个头不说话,就是哭。 王桂芳看女儿哭得伤心,连忙打圆场。 "行了行了,现在埋怨有什么用?赶紧想想办法吧!"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李金花压抑的抽泣声。 李德才重新捡起烟杆,皱着眉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着。 烟雾缭绕中。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精明起来。 "有了!" 李德才突然一拍大腿。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我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王桂芳和李金花同时问道。 李德才眯起眼睛,小声说道。。 "既然苏建国要把明强提出了族谱,那就是两家人了。明强作为儿子,完全可以去找街道办,提出分家的要求!" "分家?" 李金花擦着眼泪,来了一丝兴趣。 "对!分家!" 李德才兴奋地站起来踱步,背着个手。 "按照老规矩,父母的家产儿子都有份。就算是苏建国不认这个儿子,那明强也有权要求分家产!" 李金宝顿时也明白了过来。 "爹说得对!苏家本来就有不少底子,在加上那套房子,还有赔偿得三万。。" 越说,李金宝跟李德才得眼神越放光。 这可是个大户,他们老李家,这是要吃大户了。。 王桂芳却有些犹豫。 "这...这能行吗?苏建国在街道办可是有关系的...他那个二儿子,就是街道办得干部。。" "怎么不行?" 李德才胸有成竹。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要讲法律!街道办要是敢有一点偏袒,我们就去区政府告!" 李金花终于止住了哭泣,但脸上还是带着疑虑。 "可是...明强现在那个样子..." "所以!" 李德才指着女儿。 "你现在就去收拾屋子,给明强弄点好菜,把他伺候舒服了。等他酒醒了,咱们好好跟他说道说道!" 李金花不情愿地撇撇嘴。 "我才不去伺候那个酒鬼..." "糊涂!" 李德才又提高了嗓门。 "现在他是咱们唯一的指望!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去伺候那个废物?这不是为了钱吗!" 王桂芳连忙推了推女儿。 "快去快去,听你爹的。我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菜..." 李金花磨磨蹭蹭地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问道。 "爹,要是...要是明强不愿意呢?" 李德才冷笑一声。 "他敢不愿意?他现在工作都要丢了,除了跟咱们一条心,他还有别的路走吗?" 李金花想了想,终于点点头出去了。 李德才看着女儿的背影,又点燃一锅烟,眯着眼睛盘算起来。 "老头子。" 王桂芳小声问。 "咱们真要让明强去分家?那苏建国可不好惹啊。" 王桂芳是有点被苏建国正怕了。 李德才吐出一口烟圈。 "怕什么?他苏建国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他敢把我关进去七天,我就要让他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李金宝在一旁阴测测地笑了。 "爹,到时候要到钱了,可得给我买两个漂亮得大姑娘。。" 。。。 另一边。 处理完张家兄弟的事,苏建国再次返回了医院。 此时的吴二埋汰,已经从重症监护室搬到了普通的病房。 他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 各种管子连接着他的身体,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是这间病房里唯一的动静。 苏建国坐在床边的塑料椅上,看着还在昏迷的吴二埋汰,心里很不是滋味。 "二哥..." 苏建国的声音很是沙哑,却还是给吴二埋汰讲解道。 "张家那几个打你的畜生都抓起来了。" "那个被你咬掉耳朵的家伙,也死了...还是他亲哥动的手。" 有老四的污点证人,苏建国这边,也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第85章 你快点醒,我带你去找婆娘(二合一大章) "你说你傻不傻?" 一想到这,苏建国有些生气。 "为副破墨镜跟人拼命...那玩意值几个钱?你要是醒了,我给你买十副。。" 监护仪上的绿线平稳地跳动着,显然,对这番倾诉毫无反应。 苏建国突然俯下身,额头抵在两人交叠的手上,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给老子醒过来..." 他的声音闷在床单里。 "听见没?别逼老子求你!” “我还要带你去河里抓鱼...就咱们小时候常去的那段河沟..." 苏建国抓着吴二埋汰的手缓缓用力。 “我教你做弹弓,带你去打鸟...你之前总学不会,这次我手把手教你..." 这时,外面的阳光正好穿过窗户,照在了病床上。 苏建国抬起头,看着在阳光下,吴二埋汰那虽然有些青紫,但还是很俊俏的脸。 "对了..." 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这样吧,等你好了,我给你说个媳妇。我都打听了,隔壁村老刘家的闺女,虽然腿有点跛,但人勤快..."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 "你肯定喜欢...傻呵呵的..." 床头柜上,那副破碎的墨镜静静地躺着。 镜框扭曲变形,镜片早已不知去向。 苏建国伸手拿起来。 "你看..." 他用拇指摩挲着镜框上的凹痕。 "等你醒了,老子给你买十副!圆的方的随你挑..."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 "你不是喜欢看姑娘吗?戴最时髦的去街上!咱们随便看!!" 就在这时。 监护仪上的绿线突然波动了一下。 苏建国猛地站起身。 "二哥?" 他颤抖着凑近,几乎要贴到吴二埋汰脸上。 "你听见了是不是?"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动动手!眨眨眼!随便什么都行!" 仿佛回应他的呼唤,吴二埋汰的眼皮轻轻颤了颤。 苏建国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医...医生!" 他突然转身冲向门口,声音劈了叉。 "来人啊!他动了!他眼睛动了!" 走廊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病床上,吴二埋汰的眼皮又动了动,这次更明显。 他的嘴唇微微分开,发出气若游丝的声音。 "建...建国哥..." 这三个字像把钝刀,直接捅进苏建国心窝里。 他踉跄着扑回床边,双手死死攥住吴二埋汰的手,老大得男人,终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在!我在这呢!" 他的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好兄弟...你可算..." 他说不下去了,只能把额头抵在吴二埋汰的手背上,任由眼泪浸湿绷带。 吴二埋汰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浑浊的瞳孔费力地对焦。 他的嘴唇蠕动着,苏建国赶紧凑近。 "墨...镜..." 吴二埋汰的声音很小,苏建国很费力得终于听清。 "坏...坏了...我没...护住..." 这句话让苏建国哭得更凶了。 他胡乱抹着脸,却越抹越湿。 "傻不傻!谁要你护那破玩意!" 这时,医生和护士也是冲了进来。 苏建国被挤到一旁。 医生们开始给吴二埋汰做详细得检查。 "奇迹啊!" 老医生检查完,摘下听诊器感叹。 "这么严重的脑损伤,能醒过来真是..." 他转头看向苏建国。 "你跟他说什么了?" 苏建国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堵得说不出话。 他只能摇摇头。 医生拍拍他的肩。 "生命体征稳定了,不过身上这些伤..." 他看了眼病历,"至少还得养一个月。" 等医护人员离开,苏建国又回到床边。 吴二埋汰的眼睛完全睁开了,正茫然地环顾四周。 看到苏建国,他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像个找到家的孩子。 "建国哥,我疼..." 他委委屈屈地说道。 苏建国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脸。 "我知道...我知道..."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等你好了,咱们去吃烤鸭,就上次那家。" 吴二埋汰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墨镜...没了..." "买!" 苏建国斩钉截铁地说。 "明天就去!买十副!你一天换一副!" "只要你好好活着..." 吴二埋汰费力地抬起手,苏建国赶紧握住。 那只手瘦得皮包骨,却很有力气得抓住了苏建国得手。 "建国哥..." 吴二埋汰突然说。 "我...我梦见娘了..." 他的眼神飘向窗户外得远处。 "娘,娘说...说你好..." 苏建国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 他想起小时候吴二埋汰的娘,那个总是偷偷塞地瓜给他们的善良女人。 "你娘在天上看着呢..." 苏建国抹着眼睛。 "看你这么不听话,肯定着急..." 吴二埋汰突然笑了,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娘说...让我...听你的..." 阳光此刻充满了整个病房,将两人笼罩在金色的光晕里。 苏建国看着吴二埋汰的笑脸,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兄弟,也不枉自己重生一回了。。 他俯下身,轻轻抱住这个比他大却永远像个孩子的兄弟。 "睡吧..." 他拍着吴二埋汰的背,像哄婴儿似的。 "我在这守着...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吴二埋汰听话地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那抹傻笑。 苏建国看着他渐渐平稳的呼吸,终于也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 让苏建国没想到的事。 此时的医院走廊,吴二埋汰病房的门口。 刘美娟正偷偷的再在那里,脸紧贴在病房的门上。 她在这里偷听有一阵了,苏建国跟吴二埋汰的对话,她全程都听到了。 在听完两人对话的内容后,刘美娟那张俏脸上,闪过一丝狠辣的表情。。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刘美娟迅速直起身子,拢了拢头发,脸上阴狠的表情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 她快步走回苏明德的病房,高跟鞋在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在推门前,她停下脚步。 从手提包里拿出小镜子检查妆容。 镜中的女人柳叶眉,樱桃唇,眼角微微下垂,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满意地抿了抿嘴唇,推门而入。 "明德,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苏明德正半靠在病床上,面前的小桌板上放着一碗还剩一半的小米粥。 自从跟自家老爹苏建国彻底翻脸。 苏明德一开始,很后悔,很想去给苏建国道歉,征求自家老爹的原谅。。 不过,在刘美娟日夜不停的陪伴,无微不至的关怀下。 苏明德已经忘记自家老爹的样子了。 那老登谁啊?哪有媳妇香? 见刘美娟进来,他眼睛一亮。 "美娟,你去哪了?粥都快凉了。" 刘美娟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碗边,故作懊恼地说。 "哎呀,真的凉了。我特意起早给你熬的,想让你吃口热乎的。" 她端起碗。 "我再去热热。" 苏明德拉住她的手腕。 "别忙了,我就喜欢这样温温的。" 他的手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你坐下歇会儿。" 刘美娟顺势坐下,脸上浮现出羞涩的红晕。 她将粥碗放回桌板,拿起勺子。 "那我喂你,张嘴,啊~" 苏明德张嘴接过勺子,眼睛一直没离开刘美娟的脸。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的上,一个舔狗,真正获得了自己舔的女神,带来的爽感。 眼前这个曾经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女人,下安装对他越发温柔体贴,甚至让他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刘美娟用纸巾轻轻擦去他嘴角的粥渍。 "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苏明德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你刚才去哪了?护士来找你量血压都没找到人。" 刘美娟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笑道。 "我去外面走了走,呼吸新鲜空气。" 她垂下眼睛,小声道。 "想着...咱们以后的日子。" 苏明德握住她的手。 "别担心,等我出院就回去好好工作。虽然我现在只是最低级的办事员,但是..." "明德。" 刘美娟打断他,眼中闪烁着泪光。 "我不在乎你做什么工作,我只在乎咱们能不能有个自己的家。" 她咬着下唇。 "现在那些人都在背后议论,说我...说我们..." 苏明德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们说什么?" 刘美娟摇摇头,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没什么,就是些难听的话。。" 她突然抬头,眼中带着委屈和倔强。 "可我不在乎!只要我们在一起,住桥洞我也愿意!" 苏明德胸口一阵发闷。 "我们会有的。" 他郑重的说道。 "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刘美娟观察着他的表情,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假装不经意地说。 "对了,明德,我觉得,其实...那笔赔偿金本应该有你一份的。" 苏明德猛地抬头。 "什么?" "我是说。" 刘美娟装作慌乱的样子。 "王家的赔偿金啊。你想想,你身上的伤比谁都重,按理说大部分都该是给你的..." 苏明德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了。 是啊,整整三万块钱的赔偿金。 他受伤最重,最后却是一分钱都没有分到。 眼见苏明德生气,刘美娟当即快速补刀。 “要我说,你爹估计就是想要独吞那笔赔偿金,这才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苏明德闻言,越想越有道理。 自家父亲拿到钱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赶出家门。 分明是想独吞那笔巨款!! "那个老东西!" 苏明德一拳砸在床板上,震得粥碗跳了起来。 "他早就计划好了!先把我赶走,然后独吞赔偿金!" 刘美娟连忙按住他的手。 "别这样,明德,你伤口会裂开的。" 她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声音却更加温柔。 "也许...也许叔叔有他的考虑。" "考虑个屁!" 苏明德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老混蛋!为了钱连亲生儿子都不要!" 刘美娟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发怒的孩子。 "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她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 "我们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挣。只是..." 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苏明德追问。 刘美娟低下头。 "只是我肚子里...还有以后我们德孩子...总不能生在出租屋里吧..." 苏明德再次沉默。 虽然他现在很想给刘美娟一套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房子。 但是,经济实力实在不允许,就这两天,他花的钱,还都是刘美娟给他的。 他现在手里,可是一分都没有。。 一想到这,苏明德就更是咬牙切齿了。 他开始破口大骂苏建国。 "那个老畜生!他不得好死!" 刘美娟的嘴角在苏明德看不见的角度微微上扬,又迅速恢复成担忧的表情。 她轻轻抱住苏明德,将头靠在他肩上,藏起眼中的算计。 "别想了,明德。" 她柔声说。 "我刚才在走廊看见叔叔了,他在照顾那个...吴二埋汰。" 苏明德冷笑一声。 "他对一个傻子都比对亲儿子好!" 刘美娟早就将吴二埋汰的事情打听清楚,告诉了苏明德。 这样一对比,无疑更加激怒了苏明德。 "那个吴二埋汰好像醒了,叔叔高兴得不得了..." "醒了?" 苏明德愣了一下,随即嗤之以鼻。 "那种傻子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刘美娟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抚摸着苏明德的头发,脑海中却已经开始盘算。 吴二埋汰是苏建国的软肋,而现在,这个软肋就在同一家医院里... "美娟?" 苏明德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你在想什么?" 刘美娟迅速换上温柔的笑容。 "我在想,等你出院了,咱们先去租个小房子。虽然简陋,但只要我们在一起..." 苏明德感动地握住她的手。 "美娟,你对我太好了。我发誓,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刘美娟靠在他怀里,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 好日子? 当然会有。 等她把苏建国一家弄得家破人亡,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呢。 。。。 吴二埋汰的病房内。 看着吴二埋汰终于沉沉睡去,苏建国紧绷了几天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扶住床沿才没栽倒。 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肿了起来,脚踝处鼓起的血管清晰可见,轻轻一按就是个深坑。 "操..." 苏建国低声咒骂,撑着膝盖慢慢直起腰。 后腰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这才想起来,他已经三天没怎么好好睡觉了。 今天一天又是跑东跑西的。 现在人一放松下来,整个人都疲惫的不行。 苏建国摸出皱巴巴的烟盒,发现里面只剩最后一支大前门。 他叼着烟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让风灌进来吹散满身疲惫。 打火机的火苗在风中摇曳,苏建国连吸三口才把烟点着。 尼古丁入肺的瞬间,他剧烈咳嗽起来,震得胸腔生疼。 "苏同志,病人需要休息。" 值班护士推门进来,皱眉看着吞云吐雾的苏建国。 "这就掐。" 苏建国连忙把烟按灭,赔着笑问。 "小张护士,我兄弟这情况..." "暂时稳定了。" 护士检查着输液瓶。 "不过您也该回去歇歇了,这脸色比病人还难看。" 苏建国搓了把脸,他能想象到,自己现在脸色肯定不好看。。 他也确实该回去了。 家里还有个不省心的小女儿关着禁闭。 想到苏玉珍跟那个她看上的混混,苏建国的太阳穴都忍不住直蹦。。 "您认识靠谱的护工不?" 苏建国从兜里摸出钱包。 "钱不是问题,关键要细心。" 护士长正好来查房,闻言停下脚步。 "老苏啊,我给你找个放心的。" 她转头喊道。 "老周!过来一下!" 走廊尽头走来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蓝布工装洗得发白,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干惯活计的。 "老周在我们这干十多年了,照顾过不少重症,有经验。" 护士长介绍道。 "就是价钱..." "一天三块,管两顿饭。" 苏建国直接掏出十张大团结拍在床头柜上。 "先付十天。" 老周眼睛都直了,这抵得上他好几个月工资了。 护士长也吃了一惊。 "用不了这么多..." "多出来的算奖金。" 苏建国凑近老周,认真道。 "我这兄弟脑子不太好使,醒了要是闹腾,您多包涵..." 交代完注意事项,苏建国又去医生办公室打了招呼。 等一切安排妥当,他站在病房门口最后看了眼熟睡的吴二埋汰,这才拖着灌铅似的双腿往外走。 自行车棚里,他推出了自己那辆自行车。。 苏建国抬腿上车时差点摔个跟头。 右腿膝盖发出"咔"的脆响,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身子骨真是老了,年轻时在车间连轴转三天三夜都不带喘的。 一路上,苏建国困得眼皮直打架,有几次差点骑进沟里。 回到轧钢厂家属院门口。 几个正在聊天的妇女看见苏建国,立刻交头接耳起来。 他硬着头皮打招呼。 "王婶,李嫂,没事了?" "哎呦老苏!" 烫着卷发的王婶一把拽住他车把。 "听说你们家出大事了?警察都上门了!" "就是就是!" 李嫂凑过来,眼珠子滴溜溜转。 "听说是个傻子让人打了?血呼啦的抬去医院?" 这年头的人,没啥乐子,出现一件事情,能传的那都是。 苏建国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是,对着自家的街坊邻居,还真不好说什么,只能挤出一丝笑。 "没事,我老家来的亲戚,已经脱离危险了。" "骗谁呢!" 王婶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都去打听了,派出所老刘说那傻子替你闺女出头,把人家耳朵都咬下来了!" 苏建国顿时很无语。。 这帮人连这都知道,怕是整个家属院都传遍了。 他正想搪塞过去,突然看见赵家老三趿拉着拖鞋跑来。 "苏师傅!" 小伙子跑得气喘吁吁。 "您可回来了!昨儿半夜听见您家摔东西,我爹还说要报警呢!" 苏建国心里"咯噔"一声。 他匆匆打发走八卦的邻居,推着自行车往家跑。 刚进院子就听见"咣当"一声响,接着是王秀兰的叫声。 "玉珍!你开门!赶紧给娘开门!" 院子里,大女儿苏玉芬带着大毛二毛,正蹲在地上挑野菜,看见父亲回来,眼圈立刻红了。 "爹!小妹她..." "又闹了?" 苏建国把自行车往墙根一靠,大步走了过去。 王秀兰站在苏玉珍的房门口,围裙上沾着面粉。 "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那丫头把门反锁了,一天没吃没喝了.." 苏建国闻言,眉头紧皱,这是要用绝食来抗议啊、 苏建国看向妻子手里端着的那碗面条。 "真的一天没吃饭?" "早上送的粥原样端出来了。" 王秀兰愁眉苦脸地指着窗台上的碗。 "中午的饭也一口没动,我这不心思,给她下了一碗面条。。" 苏玉芬在一旁小声补充。 "昨儿半夜还听见她哭,说什么''强哥会来救我''..." "放他娘的屁!" 苏建国一脚踹在门上。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见状,苏建国也直接不管了。 看着自家媳妇手里端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 面条上铺着翠绿的葱花和金黄的煎蛋,正好他也饿了。 "不吃?" 苏建国冷笑一声,突然提高嗓门。 "那就是不饿!" 说完,他抄起筷子,当着紧闭的房门大口吃起来。 吸溜吸溜的声音格外响亮。 他故意嚼得很用力,时不时发出满足的叹息。 "嗯!香!秀兰,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苏建国边吃边夸,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愉悦。 "这面条筋道,汤头也鲜,比外头饭馆的强多了!" 门内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了衣柜上。 接着是苏玉珍带着哭腔的尖叫。 "你们都是混蛋!我恨你们!" 第86章 明强,我想给你生孩子 苏建国充耳不闻,慢条斯理地把最后一口汤喝得干干净净,还故意发出"哈——"的满足声。 他用袖子抹了抹嘴,把空碗递给一旁目瞪口呆的王秀兰。 "看见没?" 苏建国指着空碗对妻子和大女儿说。 "这就是不饿的表现。真饿的人,闻着这香味早就开门了。" 苏玉芬抱着二毛,欲言又止。 "爹,小妹她..." "不用说了。" 苏建国一摆手,声音陡然严厉。 "还是那句话,她敢迈出这个家门一步,我就打断她的腿!说到做到!" 门内顿时又传来一阵踢打声,接着是压抑的抽泣。 苏建国转身往主卧走,吃饱喝足,他可得好好睡一觉。。 王秀兰追上来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别惯着她。" 苏建国大声道。。 "你想你姑娘嫁给一个混混?" 王秀兰有些委屈。 "我就是怕她真饿出个好歹..." "饿两顿死不了人。" 苏建国推开卧室门。 "当年闹饥荒,我三天就啃过一块树皮,不也活到现在?" 他重重地倒在床上,连鞋都没脱。 王秀兰轻手轻脚地跟进来,帮他脱了鞋,又拧了条湿毛巾给他擦脸。。 就在苏建国睡觉之时。 另一边,针对苏建国的算计,正在苏明强家里上演。 有了李家人的帮忙算计,李金花也是有了打算。 李金花父母跟她大哥,则是先回了村,一离开就是小半个月,家里面不放心,也要给李金花小两口,单独相处的空间。 李金花站在家门口,看着父母和大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胡同口,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转身回到屋内,环顾四周,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这个家确实该好好收拾了。 自从父母和大哥住进来后,家里就乱得不成样子,在加上这几天苏明强一顿折腾。 脏衣服堆在墙角,酒瓶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茶几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烟灰,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满地溢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酒精、汗臭和霉味的难闻气息。 李金花卷起袖子,从门后取下那条已经发黄的围裙系在腰间。 她先是将散落各处的酒瓶一个个捡起来,装进麻袋里。 “哼,老娘真的是上辈子欠你的。“ 李金花一边收拾一边低声骂道。 她动作麻利地将脏衣服分类,深色和浅色分开,然后一股脑塞进洗衣盆里。 随后,便端出来在门外开始洗衣服。 “金花啊,你这是怎么了?“ 隔壁王大妈探头进来,惊讶地看着一反常态的李金花。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平时她家的衣服,可都是苏明强洗的。 李金花抬起头,脸上堆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王婶啊,家里太乱了,收拾收拾。“ “哎哟,早该这样了。“ 王大妈摇摇头。 “你说你们小两口,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闹得鸡飞狗跳的...“ 李金花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继续搓洗衣服。 收拾完衣物,李金花开始擦地。 她跪在地上,用抹布一寸一寸地擦拭着地板。 当最后一处污渍被清理干净时,李金花瘫坐在地上,环顾焕然一新的家,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该去买菜了。“ 李金花自言自语着,解下围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市场里人声鼎沸,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李金花挎着菜篮子,在人群中穿梭。 她先是在肉摊前停下,指着案板上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老板,给我来一斤半,要这块。“ “好嘞!“ 肉摊老板麻利地切下一块肉,用草绳捆好递给她。 “今天怎么买这么多肉?家里来客人了?“ 李金花笑了笑。 “没有,就是...想给我家那口子做点好吃的。“ 肉摊老板惊讶地挑了挑眉,这年头,家里人自己吃,买这么多肉的,可不常见。 买完肉,李金花又去了鱼摊,挑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 鱼贩子熟练地将鱼敲晕,刮鳞去内脏,然后用荷叶包好递给她。 “再给我来点豆腐,要嫩的。“ 李金花指着旁边白嫩嫩的豆腐说道。 提着沉甸甸的菜篮子,李金花又去了酒铺。 她在柜台前犹豫了一会儿,最终指向那瓶最贵的二锅头。 “给我来一瓶这个。“ 回家的路上,李金花遇到了几个学校的同事,她们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手中的酒和菜。 “金花,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 一个女老师好奇地问道。 李金花只是笑笑。 “没什么,就是想做顿好的。“ 回到家,李金花立刻钻进厨房开始忙碌。 她将五花肉切成均匀的方块,放入锅中焯水。 水开后,上面飘着一层血沫,她用勺子一点点撇去,直到汤变得清澈。 葱姜蒜在案板上被剁得细碎。 李金花将焯好的肉块捞出,沥干水分,然后放入热油中煸炒。 肉块在锅中发出“滋滋“的声响,渐渐变得金黄,油脂被逼出来。 “咳咳...“ 油烟呛得李金花咳嗽了几声,但她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加入料酒、酱油和冰糖,肉块很快裹上了一层诱人的酱色。 最后加入热水,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随后,她开始处理鲤鱼。 鱼身两侧划上几刀,抹上盐和料酒腌制。 豆腐切成厚片,青葱切成段,姜切片,蒜拍碎。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下锅。 厨房里很快弥漫着各种香味,红烧肉的浓郁,清蒸鱼的鲜美,还有炒青菜的清香。 李金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嘴角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当最后一道菜出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李金花将四菜一汤整齐地摆在桌上,又拿出两个干净的酒杯,倒上酒。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男主角登场。 沙发上,苏明强似乎也问道了饭菜的香味,终于从宿醉中醒来。 他头痛欲裂,喉咙干得不行。 睁开眼的瞬间,还有些懵。 “我这是...在哪?“ 苏明强喃喃自语。 慢慢的,回忆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自己被父亲赶出了家门,开除了族谱,颓废地喝酒,几天没有上班,工作可能不保,妻子冷眼相对... 一段段回忆闪过,苏明强再次唉声叹气起来。 “醒了?“ 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从厨房门口传来。 苏明强猛地转头,看到李金花站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水。 他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结婚这么多年,李金花什么时候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喝点水吧。“ 李金花走到床边,将水杯递给他。 “慢点喝,别呛着。“ 苏明强迟疑地接过水杯,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带来一阵舒爽。 他不可置信地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我...我去洗洗。“ 苏明强结结巴巴地说,慌忙从床上爬起来,逃也似地冲向卫生间。 冷水冲在脸上,苏明强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眼窝深陷,胡子拉碴,活像个流浪汉。 他用力搓了搓脸,试图理清思绪。 “她这是怎么了?“ 苏明强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要跟我离婚?“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一沉。 当他磨磨蹭蹭地从卫生间出来时,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扑面而来。 苏明强惊讶地看着餐桌上丰盛的菜肴,又看看站在桌旁微笑的李金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坐啊,愣着干什么?“ 李金花拉开椅子。 “我特地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苏明强小心翼翼地坐下,眼睛一直盯着妻子,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但李金花只是温柔地笑着,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米饭。 “尝尝这个红烧肉,我炖了两个小时呢。“ 李金花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放到苏明强碗里。 苏明强机械地夹起肉送入口中,肉质软烂,入口即化,酱香浓郁。 这确实是他最爱吃的菜,但他现在却食不知味。 “好...好吃。“ 苏明强干巴巴地说。 李金花又给他倒了杯酒。 “来,喝点,透一透。“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明强一饮而尽,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不安。 “金花...“ 苏明强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这样...我害怕。“ 李金花放下筷子,轻轻叹了口气。 “我就不能对你好点吗?“ “不是...“ 苏明强搓着手。 “就是...太突然了。我这两天确实有点不像话,喝太多酒,班也没上...这样,我明天就去厂里,好好工作...“ 李金花摇摇头,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工作的事不急,先吃饭。“ 苏明强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终于放下了筷子。 “金花,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我受不了这样。“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李金花深吸一口气,直视着丈夫的眼睛。 “明强,你想过我们以后的日子吗?“ 苏明强愣住了。 “什么?“ “我是说...“ 李金花的声音轻柔道。 “你现在已经被赶出苏家,族谱都除名了,工作也可能保不住,我们以后靠什么生活?“ 苏明强的脸色变得苍白。 “我...我会想办法...“ “明强。“ 李金花突然打断苏明强支支吾吾的解释,放下筷子,双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 “你说,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要个孩子?“ 苏明强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眼睛瞪得溜圆。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咕哝,最后只挤出一句。 “你...你说什么?“ 李金花垂下眼帘,她轻轻摩挲着丈夫粗糙的手背,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是说,咱们该要个孩子了。你看隔壁老王家,结婚比咱们晚两年,现在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苏明强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结婚六年,每次他提起想要个孩子的事,李金花总有千百个理由推脱。。 不是说工作忙、就是说家里穷、要不就是房子太小... 现在她竟然主动提出来? “金花,你...你不是一直说...“ 苏明强结结巴巴地问。 “我知道我以前太自私了。“ 李金花适时地红了眼眶,一滴眼泪缓缓落下。 “可这次我爸妈出事,我才明白家人的重要。“ 她突然抬头,看着苏明强。 “明强,我想要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一个真正把我们拴在一起的小生命。“ 这句话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苏明强心底最深的渴望。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咣当“一声翻倒在地,一把将李金花搂进怀里,油腻的嘴唇胡乱地在她脸上亲着。 “太好了!太好了!“ 苏明强激动得语无伦次。 “咱们明天就去医院做检查!“ 李金花强忍着推开他的冲动。 虽然闻着苏明强身上混杂着酒臭和汗酸的味道,胃里一阵翻腾。 但当她抬起头时,脸上却挂着羞涩的红晕。 “急什么...“ 她轻轻推开丈夫,手指却暧昧地划过他的胸口。 “生孩子又不是说怀就能怀上的...“ 苏明强急不可耐地又要扑上来,却被李金花灵巧地闪开。 她走到一旁,声音突然变得忧郁。 “可是明强,养孩子要花钱啊...现在,你又没有家里帮衬。。“ “我。。我加!我加班!“ 苏明强像条哈巴狗似的跟过来,手已经不安分地搭上她的腰。 “我以后一滴酒都不沾,工资全交给你!“ 李金花在心里冷笑,转身时却换上愁容。 “你那点工资哪够?奶粉、衣服、上学...现在养个孩子少说也得准备个几千块。“ 她突然眼睛一亮。 “对了!你爹那还有三万块赔偿金呢!“ 苏明强的动作突然僵住了。 李金花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立刻贴得更近,吐气如兰道。 “你想啊,那笔钱本来就有你一份。你不也是受伤了嘛,再说了,就算按法律说,儿子继承家产天经地义...“ “可爹已经把我...“ 苏明强声音发虚。 “族谱除名算什么?“ 李金花突然提高声调。 “法律上你还是他儿子,该分的钱一分不能少!“ 她凑到苏明强耳边。 “有了这笔钱,咱们不仅能养孩子,还能换个大房子...“ 苏明强喉结滚动,眼神开始动摇。 李金花知道火候到了,突然退后一步,表情变得严肃。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一百件都行!“ 苏明强急不可耐地又要扑上来。 李金花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胸膛。 “明天一早你就去找街道办,要求分家。。“ “分家?” 苏明强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这...会不会太...“ “太什么?“ 李金花突然变脸,眼泪说来就来。 “你爹都忍心把你赶出家门,你还没胆子去提分家?“ 她抽泣着转身。 “算了,孩子的事当我没说...“ “别!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苏明强慌了神,一把抱住妻子。 “明天一早我就去街道办!“ 李金花背对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却还带着哭腔。 “真的?“ “真的!我发誓!“ 苏明强急得直跺脚。 “到时候把钱要过来,都给你保管,我要说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李金花这才破涕为笑,转身轻轻锤了他一下。 “傻瓜,谁要你发毒誓...“ 她突然踮起脚,在苏明强脸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那...咱们今晚早点休息?“ 苏明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把抱起李金花就往卧室冲。。 。。。 另一边。 夜深人静,苏建国家里。 苏建国的房间里传出此起彼伏的鼾声。 这两天可把他累坏了,这一放松下来,睡得格外的香。 反观西厢房里。 油灯将熄未熄,投下昏黄的光晕。 苏玉芬侧卧在炕上,一手轻轻拍着二毛的后背,嘴里哼着从小听母亲唱过的摇篮曲。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大毛已经睡熟,小脸埋在枕头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二毛却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手抓着母亲的衣角。 “二毛乖,快睡觉觉。“ 苏玉芬低头亲了亲孩子的额头。 “明天娘给你蒸糖包吃。“ 炕的另一头,苏玉珍背对着他们,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只蚕蛹一样。 苏玉芬知道自家妹妹没睡。 一天没吃饭了,哪那么容易睡着。 终于,二毛的眼皮开始打架,小拳头慢慢松开。 苏玉芬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压麻的手臂,轻手轻脚地下了炕。 她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走到妹妹身边坐下。 “玉珍。“ 她轻声唤道,伸手想碰妹妹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姐知道你没睡。“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 苏玉芬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 “爹把你关起来,是有点不对,可你也不能...“ 她顿了顿,斟酌着词句。 “那个张强,真不是良配。“ 被子猛地被掀开,苏玉珍翻身坐起,眼睛蹬得老大。 “大姐!你怎么也跟爹一样!强哥他对我好,比你们任何人都好!“ “嘘——“ 苏玉芬慌忙示意她小声,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孩子。 “别吵醒大毛二毛。“ 苏玉珍咬着嘴唇不说话了,但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苏玉芬趁机坐到妹妹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 “你还小,不懂人心险恶。那张强就是个混混,他都没有赚钱的能力,你以后要是跟他在一起了,他都没钱养家啊...“ “谁要他养了!“ 苏玉珍猛地抽回手,声音发抖。 “而且,强哥说了,他是要做大买卖的,那些小生意,他都不屑做!“ 苏玉芬见自家小妹那副着了魔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无语。 “傻丫头,男人的这种话你也信?姐是过来人...“ “你算什么过来人!“ 苏玉珍突然激动起来。 “姐夫都死了,你除了带孩子还会什么?你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样吗?你喝过可口可乐么?“ 这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苏玉芬心里。 她眼圈一下子红了,却强忍着没掉泪。 “玉珍,姐是为你好。爹虽然脾气暴,可终究...“ “终究什么?“ 苏玉珍冷笑。 “他就是个老古板,搞封建大家长那一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等我出去,我一定去告他!!“ 苏玉芬是真的被气道了。 真的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炕上的二毛突然哼唧了一声,姐妹俩同时噤声。 苏玉芬赶紧过去轻拍孩子,等二毛又睡熟了,才疲惫地走回妹妹身边。 “玉珍。“ 她声音沙哑。 “姐嘴笨,说不过你。可你要真想跟人好,至少...至少正大光明地带回家让爹看看?“ 苏玉珍别过脸去。 “然后让爹拿铁锹把强哥打出去?“ “那...“ 苏玉芬搜肠刮肚地想找话说。 “那你再等等?等爹气消了,姐帮你...“ “不用了。“ 苏玉珍重新躺下,拉过被子蒙住头。 “我困了。“ 苏玉芬站在炕边,手足无措。 她感觉,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她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回到孩子身边躺下。 油灯终于熬干了油,忽闪几下熄灭了。 黑暗中。 苏玉芬睁着眼睛,听着妹妹刻意放轻的呼吸声,和远处父亲如雷的鼾声交织在一起。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终于撑不住困意,迷迷糊糊睡去时。 苏玉珍悄悄睁开一只眼,借着月光观察大姐的动静。 苏玉芬的胸口平稳起伏,大毛和二毛像两只小兽般蜷缩在母亲怀里。 苏玉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大姐?“ 她试探性地小声呼唤。。 苏玉芬没有反应,只是无意识地咂了咂嘴,把怀里的孩子搂得更紧了些。 苏玉珍这才完全睁开眼睛,轻手轻脚地从炕上爬起来。 她的心砰砰直跳,每做一个动作,她都要停下来观察大姐的反应。 她踮着脚尖走到衣柜前,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