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我姻缘?我躺赢当一品诰命夫人》 第35章 调戏当乐趣 古笛眨眨眼,她想把容寐当狗调教呗。 实话是肯定不能说,况且容寐这狗太大只,她暂时不能完全控制住。 古笛继续撒娇:“你听话,把手给我,好不好嘛~” 容寐眉梢带笑意,轻声说:“你到底想做什么,看你在笑,我觉得你心里憋坏主意。” 古笛撸了撸容寐下颚线,整颗心都把他当成一只大型犬科宠物。 “快点把手伸出来,求你啦好不好嘛~” 容寐笑得无奈,伸出两只手,任由古笛抓住他手指一根根顺着玩,双掌对比,然后牵着他的手摇啊摇。 好朋狗,手牵手,一生一世一起走。 古笛开心地问:“你真好,你会一直都听我话是么?一直让我牵你的手,对不对嘛?” 容寐点头:“当然。” 古笛看容寐乖巧顺从,指哪打哪,露出满意的笑。 嘿嘿……容寐真乖真听话,是只好狗! 古笛继续使唤他,道:“你趴下,整个人趴在床上,快点,求你啦~” 容寐双眸写满纵容,尽管无奈古笛的蹬鼻子上脸,还是如她吩咐那样趴下。 古笛坏笑:“夫君,我似乎说过,你打横抱起顾荻这笔账,回到房间我才跟你算,现在嘛……该算账了。” 容寐原本在笑,可当看清古笛手里多出来的东西时,笑容瞬间凝固…… 一把熟悉的戒尺。 心里咯噔一下。 惨了,古笛心里的醋意还没消,他要倒霉了! 容寐试图爬起来,古笛戒尺按在他屁股上,看似警告实则威胁地轻拍了几下。 古笛坏笑:“不许动哦,你要乖要听话,你要乖乖趴好别动,不然我就生气了。” 容寐可怜兮兮地求饶:“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离顾荻三十里远,这顿板子是不是……可以免除了?” 伴随着最后一句话,容寐用两根手指轻轻移开戒尺。 古笛语气危险地“嗯?”了声。 容寐立刻怂了,像只乖巧的大型犬一样,乖乖趴在床上,侧脸枕在枕头上,用一双看石头都深情的眼神看她。 换了旁人,被容寐一双星辰般的桃花眼吸引住,早就羞红了脸。 古笛面无表情移开目光,心却漏了几拍。 容寐可怜兮兮地望着古笛,委屈道:“我错了,你随便打。” 古笛故作凶狠问:“哪错了?” 容寐委屈:“我哪哪都错,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做对,夫人说什么都对,我说什么都错。” 古笛装模作样挥了挥藤条,意味不明地说:“具体点,不然我揍你屁股!” 夫妻间,彼此揍屁股。 古笛哪里是要教训他,这分明是闺房之美,床闱乐趣。 容寐耳尖爬上一抹淡淡的红晕,低垂着眉眼,黑长浓密的睫毛因羞涩而轻轻颤动,别开眼眸说: “错在……昨晚故意、故意用力拍你屁股,逼你叫出声,还逼你叫我名字。” 古笛:“!!!” 容寐不安分的咸猪手拽住古笛,指腹暧昧地蹭了蹭,低声说: “我保证不会像你那样,被欺负得像小猫一样,呻吟惨叫,还叫继续,再用点力……” 古笛原本听到昨晚的‘事’,满头黑线,紧接着听到容寐提起‘继续,再用力’,她嘴角没忍住抽搐。 为什么黑的白的,在容寐嘴里全变成黄的!? 古笛脸色臊红,几乎是扑到床边,恼羞成怒地捂容寐的嘴。 “不许说,闭嘴!” 容寐被捂了嘴,抬眸看古笛时,他眼底闪过一抹捉弄的玩味。 小坏蛋,跟他斗还嫩了点! 古笛被调戏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目光闪烁不定,那双眼睛根本不敢对上容寐的眼。 她想不懂,一个男人为何有两幅面孔。 对外,容寐不苟言笑,冷得像一块万年寒冰;对她,容寐语出惊人,调戏之言是信手拈来。 容寐似乎把调戏她当乐趣。 一种独属于夫妻间相处的乐趣! 容寐执起古笛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语气讨好地问:“我趴了很久,可以起来了么?” 古笛满头黑线,握藤条假挥了一下,凶道:“坐起来,不许说话。” 容寐愣了愣,委屈道:“好凶,你居然凶我……” 古笛面上不变,内心没忍住冲容寐翻了个白眼。 容寐长得文质彬彬,外表冷静理智,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生硬的命令,对容寐没用;撒娇发哋的命令,对他才有用。 古笛立刻换了张撒娇的温柔脸,嘤嘤嘤地说: “你就坐起来好不好嘛,刚洗完澡,你趴着不难受么?求你啦~你坐起来好不好嘛~快点~” 容寐微笑应了声,坐起身来,腰背挺直,双手放在膝头,乖巧得像一只趴在床边的阿拉斯加犬。 “还有什么吩咐?” 古笛害羞地双手捂脸,趴在他膝头,小声撒娇道: “我求你别说话,尴尬死了,你安安静静睡个午觉别说话了,好不好嘛,算我求你了。” 容寐像是妥协一般,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对唇边做了个贴封条的动作。 男人不出声,却用嘴形说了两个字—— 遵命。 经古笛一搅乱,容寐内心那股子邪念也冲淡了,没再提她行房事。 用过午膳,血糖上脑总归有些犯困。 容寐躺在床上,随手将背对着他的古笛拥入怀里,抬起一条长腿夹住她的腿,懒懒打了个英气的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听见身后传来绵长有规律的呼吸声,古笛卸下脸上的伪装,内心不屑地切了声。 方才的撒娇,还有发哋,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对一只‘狗’撒娇,感觉浑身肌肤都泛起涟漪,鸡皮疙瘩掉一地。 没办法,擒贼先擒王。 想稳蹭容寐的风光,她得抓牢他的贱骨头。 古笛在脑中计划着,难得有一只‘宠物犬’主动请缨当奴隶,得借机奴役他。 容寐的怀抱太过舒服,古笛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夕阳落下,夜幕降临。 戌时。 两人相继睡醒。 用过晚膳,容寐换了套玄黑绣细纹的衣服,等古笛梳妆打扮完毕,就牵着她出门了。 第36章 容狗不听话! 帝王曾下令,京都商业区施行坊市制。 可商业活动冲破坊市分区,官方的宵禁阻挡不住夜间的繁荣,宵禁制度已开始名存实亡。 帝王睁只眼闭只眼,任由夜市发展,也纵容老百姓经济发展。 皇帝那老不死性格病娇,折磨人手段还变态,但经济文化格局不错,京都商业在他治理下,井然有序,繁荣昌盛。 古笛厌恶那老不死,也不得不承认,那老东西是个好皇帝。 京都‘夜市’,也就是长安‘鬼市’,分东市与西市两个集市,东市主要卖高档商品,西市则有舶来品和异域商品。 西市,灯火通明。 小摊贩列于干道两侧,百姓来来往往,特别热闹。 容寐赶紧牵住古笛的手,用怀抱与披风替她挡住人流撞击,免得跟她走散了。 走过最密集的那段入口路,西市豁然开朗。 古笛目光到处转,看到瓦舍目光就多了几分兴趣,见有划分的勾栏区,更是眼睛一亮。 “容寐,我们进去逛逛好不好?” 容寐捏了捏古笛脸上的肉,把她拉走,咬牙道:“不好,你看那方向是青楼,还是男倌馆!” 古笛坏笑道:“看看又怎么了,你也在,没吃过猪肉,还不能进去看看猪跑?走啦一起去,你看头牌我看男倌,好不好嘛~” “不行!” 容寐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拉着古笛就走,见她挣扎得厉害,直接把她扛起来带走。 人都是爱看八卦的物种,见俊男美女‘吵架’,不少人侧目望过来,还竖起耳朵偷听。 容寐人高又俊俏,本就吸引许多少女的青睐,看他突然扛起个头戴斗笠的女郎,少女们的心都快碎了。 古笛视线天旋地转,肚腹抵在他肩头,反胃的呕吐感立刻上涌,害得她差点吐了。 “啊……浑蛋……你放我下来……我头晕……” 古笛视线只能看到不断后移的景色,用力拍他的后背喊:“我要进去瞧瞧……你放开我……放我下来我快吐了!” 容寐咬牙切齿:“不行,除非你打消进勾栏的念头。” 古笛撒娇地喊道:“求你啦~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求求你让我进去瞧瞧,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嘛~” “你老实点,别动!” 容寐似调戏又似惩罚地揍一下她屁股,力气不大,但声音不小。 一刹那,古笛整个人僵住。 容寐扛着她,在满街行人的注目下,往一个未知方向走。 古笛感觉周围的喧嚣在耳畔停住,血气上涌,面部的血管一根根裂开,脸唰一下红了。 啊啊啊啊……老脸都丢光了! 满大街都是人,容寐当众扛起她就算了,还打她屁股! 可恶,原以为容寐是只听话的好狗,没想到他并非所有命令都听,是只选择性听主人话的坏狗。 训狗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 容寐扛着她,走到一段摊贩少的地方,终于大发善心把她放下来。 古笛好不容易落地,视线恢复正常,但脑袋晕得像被打了几榔捶。 她双手揪住男人衣服稳住身形,呼吸间是他身上清洌温润的雪松香,容寐毫不在意衣服被揪成抹布,还扶着她。 古笛脑中眩晕刚缓和,就听到容寐劈头盖脸地一顿训: “古笛,我老幻想你会骗我,但以你的智商好像不可能,你是一个笨笨的小坏蛋,你怎么那么笨啊?” 古笛指着自己的脸,略显错愕地问:“容寐,你说我……笨?我哪里笨了!?” 容寐咬牙:“我站在你身边,你居然想逛男倌馆,还让我去隔壁青楼逛,你想气死我是吗!” 古笛用一种看宠物狗的眼神看他,笑而不语。 心道:姐不笨,只是装笨,姐姐目前的事业线是调教你,把你训成一只乖巧听话的好狗。 容寐气得面色扭曲,捂着心口道:“……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 瞧男人那犯贱又傲娇的狗样,摆明了要她顺毛。 古笛心里呸了一口,面上露出讨好的笑,抓着他的手撒娇。 “嘤~夫君,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从来没去过好奇而已,我没有想看别的男人胸肌的意思。” “再说了,你不是在我身边吗,你看你这么高大威猛,就算我惹出什么麻烦,有你在身边,你一定会保护我啊。” “夫君,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嘛~求你啦~你别生气别不理我好不好嘛~你别生气啦~” 呕! 古笛嗓音哋得她自己都快吐了! 她抬起眼皮,悄悄打量着容寐的神情,心里琢磨……她都如此哄了,容寐应该不生气了吧? 容寐眼角带笑望着古笛撒娇,无奈地叹了口气,顺手将她搂在怀里。 “好了,我没生气。” 古笛鼓了鼓腮帮子,仰起脑袋,双眸亮晶晶地看容寐,像小孩看到心爱的糖果那般开心,继续对他撒娇: “唔,容寐,你真好。”——真是一条好狗子! 容寐轻声问:“小坏蛋,除了勾栏戏园子不行,你想去哪玩?想买什么?” 古笛眨眨眼睛,故作思考:“四处逛逛,我也没想好买什么。” 其实她早就打听好了,西市街尾有个小摊车位,专卖奇形怪状的各类盆栽花卉,说不定有她想要的东西。 古笛走在前边,看似随意,实则故意往街尾方向走,容寐负手跟在她身后。 走到小摊车跟前,古笛装出感兴趣的样子,停下脚步。 古笛目光扫视一圈,准确地端起一盆小巧精致的九里香,展示给容寐看。 “我喜欢这个,想买回去摆在房间里,你觉得好吗?” 容寐目光从她的脸移到盆栽,只一眼,他眉宇微微颤动,轻轻摇头。 “这盆不适合,换一个吧。” 古笛面上不变,心里升起一股疑虑。 她拿起一盆煎煮后能避孕的九里香,容寐就不同意,是巧合,还是他懂药理? “哦,好吧,那我再选一个。” 古笛垂下眼眸,一脸惋惜地放回去,故意拿起旁边的枸骨盆栽,继续问: “这个呢?这盆栽好小好可爱,还结了果子,买这个回去好不好嘛?” 第37章 绿茶这碗饭,难吃! 容寐眉宇皱得更深,摇头道:“不好,你再挑其他的。” “为什么,这红色的小果子,看起来就很好吃,我想吃。” 古笛故作不解地反问,随手摘下一个小果子,作势要往嘴里塞。 “不许吃!” 容寐仗着人高手长,一把夺过盆栽,从她手里抠出那颗小果子,单手搂住古笛不安分挣扎的手,将盆栽和果子放回去。 古笛咬他手臂,委屈控诉:“你坏蛋,我的盆栽我的果子,你说好的给我买……” “不行,不许买这个!” 容寐一只手捆住古笛双手,将她圈在怀里,还能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递给老板。 “不好意思,我夫人莽撞,这是赔偿。” 小摊贩老板是个西域人,身穿宽大蛇皮袍,头发盘成蛇状,只听得懂一两句中原话。 见容寐递钱,老板以为两人要买,便收了钱,摆摆手示意两人将盆栽拿走。 容寐扯着古笛要离开,古笛不肯走,也不肯让他抱,两人站在小摊前来回拉扯。 老板特意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摊前,双手托腮,瞪大眼珠子看小情侣‘吵架’,连生意都不做了。 看八卦是人的天性,即使听不懂,他看个意境也不错。 古笛可怜兮兮道:“钱都给了,你把盆栽给我,快点给我好不好嘛~” 容寐扳起脸:“不行,你再挑其他的。” 古笛贼心不死,拽住容寐一只手继续摇啊摇,撒娇道: “我就喜欢这个,求你啦~我一眼就特别喜欢这个盆栽,我想买回去放在房间里,这果子看起来就很好吃。” “我想尝尝这种小红果子,容寐,你钱都付了,我们拿回去好不好嘛~” 出乎意料的是,容寐这次的态度异常坚决。 “那是你搞破坏的赔偿金,不是买,我也不许你买这盆栽。” 古笛委屈巴巴地追问:“为什么呀,你说好的今天听我话,你还说我想要什么你都愿意给我买,你这么快就忘了承诺,大骗子!” 容寐扳起脸,轻声说:“……你挑这两盆都不适合放房间。” “我不懂,为什么不适合,解释一下,不然我生气了!” 古笛心里琢磨……这是容寐第二次阻止她买盆栽,莫非他懂植物药理? 如若是这样,那花海跟她说上辈子被容寐毒死之事,有七成为真。 容寐一线唇紧抿,淡淡道:“我自小书不离手,植物药一类的书籍也有所涉猎,你挑那两盆,是九里香和枸骨。” 古笛委屈:“你说具体点。” “九里香、枸骨,还有小摊车摆的紫茄花、五行草、马齿苋、夹竹桃……都不利于夫妻备孕。” “我想,你对容月那小丫头不错,是喜欢孩子的性子,若你想要孩子,这些植物不可养家里。” “母亲时常念叨,我对子嗣之事没什么意见,顺其自然便好,如果有了,那便生下来。” 他性格冷淡,不喜欢孩子,却期盼跟古笛有个孩子。 有了孩子,很多事情就能顺利推舟,母亲那边也可以搪塞住。 容寐睫毛微微垂下,刚好掩饰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羞涩,因深情表露而躲闪的不自然神色: “笛儿,我们不买这几盆好么?其他的,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愿意给你买,多贵的都可以。” 说到最后,容寐发出无奈的轻笑。 容寐已经意识到,他喜欢古笛,且自甘沉沦在古笛的温柔香里。 古笛表面上装羞涩,心底对容寐的嫌弃值直接拉满。 啧啧啧,画饼大师啊! 男人这种生物,嘴比花俏,除了床上那点事,其余行动比龟还慢,不仅抠门,还特别会装。 而且他们一般会装到女子怀孕,待瓜熟蒂落,男人就会性情大变,再也没了现在的温柔贴心。 世上所有男人的嘴都会跑火车,说出的话跟放屁一样,半个字都不能相信。 容寐喜欢她个锤子,连盆草都不舍得给她买,光是画饼,结果啥都没兑现,竟然希望整个娃绑住她。 还想让她生个娃,尽管做春秋大梦去吧他! 古笛用仅容寐一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问:“……你想生孩子吗?” 容寐低沉如羊脂玉的嗓音几乎是贴着她耳边呢喃,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敏感处,带起一阵涟漪。 “只想跟你生,不然你以为,这几天我为何一直缠着你,还……” 古笛被撩得面红耳赤,察觉到容寐又准备‘语出惊人’,踮起脚尖捂容寐的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好啦不用说了,我求你闭嘴啊~求你别说啦~” 容寐顺势发挥他大男子的魅力,将古笛搂入怀中,手指抚摸她的脊背。 古笛顺势靠在他胸膛里,她表面甜蜜蜜微笑,像普通新婚妻子那般温顺,实则内心已经呕吐了千千遍,隔夜饭都快出来了。 她……yue…… 绿茶这碗饭,果然不是谁都能吃的。 买植物抑制怀孕这条路失败,只能暂时放弃,回去再翻翻书,另寻避孕方法。 容寐搂着她,低头对她发丝亲了口,压低声音说: “乖,我们不买这几盆,这里没有合适的,我带你去看其他的盆栽。” 古笛娇滴滴地‘嗯’了声,小声道:“夫君,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心意,你真的很好,原来你一直为我着想……” 两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上,抱成一团,装雕像。 古笛后背凉飕飕的,总觉得有股视线在偷偷盯着自己。 扭头一看,小摊车老板双眼瞪得比牛大,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 古笛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扭头看容寐,继续撒娇发哋地道: “我挑的都不能买,那你挑一颗呗,你挑的,一定是整个摊里最漂亮最贵的,你快挑一颗好不好嘛~” 容寐目光扫视一圈,选了一盆并蒂莲花,古笛对容寐好一顿夸赞,夸得她自己都觉得虚伪。 但没办法,容寐这狗东西就吃这一套! 这时,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一对仙侣璧人,不知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荒淫姑娘,心里是否还有我的位置呢?” 第38章 花海挑拨离间 古笛眉头一皱,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 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花海身穿黛青色宽袖长袍,手摇一柄低奢的蚕丝折扇,自灯火辉煌处出现,步履款款走来。 古笛嘴角抽了抽,难怪世人都说大晚上不能讲鬼。 这不,‘鬼’大爷来了! 花海走到两人跟前,合上折扇,笑得刻意又显眼,双手作揖道: “见过美丽的夫人,见过容大人,小生墨仙楼掌柜花海,这厢有礼了。” 人与人问好,通常先问候最熟悉之人。 容寐扭头问古笛:“你认识他?” 古笛点头道:“见过两次,第一次他言语调戏我,第二次还派人抢我荷包,但只是想请我喝杯茶,没伤害我,这人有点古怪。” 花海目光移到容寐脸上,继续作揖:“容公子,别来无恙?” 容寐拉紧古笛的手,挡在古笛身前,皱眉道:“我与你仅有过一面之缘,你这声容公子,我担不起。” 一面之缘!? 古笛抬眸朝容寐背影望了眼。 心里琢磨……容寐何时跟花海见过面了? 花海唰地展开折扇,目光从古笛的眼移到容寐的脸,笑得像只谋划阴谋的狐狸。 “……差点忘了,这一世你并不认识在下,请允小生再次自我介绍,小生姓花,单名一个海字,花海是也,容公子,我可是你的襟兄弟,你可懂我意思?” 襟,衣襟之意。 世间男子通常将兄弟比作手足,将女子比作衣服,‘襟’一字,也可表示比喻为男人的妻妾。 可上辈子的风流往事,怎能与现在的平淡生活混为一谈。 花海很明显想污蔑她清白,离间她和容寐的感情。 古笛内心不悦到极点……花海故意来挑事吧!? 容寐盯着花海,危险地眯了眯眼,意味不明道:“这番话究竟有何内涵,容某听不懂,还望花兄指点一二。” “听不懂,容兄比我想象中要善于伪装。” 花海以折扇掩面,意味不明地笑出了声,幽幽道: “容兄腹有诗书,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小小一点隐言,容兄何必跟花某明知故问呢,你懂的,嗯~?” 最后那声鼻音,伴随着花海的眼尾上挑,对容寐坏坏地挑眉。 挑衅的意味明显! 容寐眼神顷刻变得危险起来,居高临下盯着他,一字一顿道: “容某天生愚钝,听不懂你的意思,请直言。” “花某岂敢在状元跟前班门弄斧,恕在下无可奉告,欲知意思,请容大人自行揣摩。” 花海眸光不偏不倚对上容寐的眼,可惜身高不够,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火药味在空气中蔓延…… 目光对视,花海率先败下阵来。 古笛看了眼花海,又抬眸看了眼容寐,暗暗掐容寐手指。 容寐吃疼皱眉,侧目往身后瞧了眼,露出三分无奈七分宠溺的表情,任由古笛掐他手指玩。 古笛在他掌心写下:走。 容寐轻轻摇头,不走,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性子冷不喜惹事,并不代表他怕麻烦,花海都快欺负到头上了,他若退缩,还配当一个男人吗! 容寐冷笑:“……我学识尚浅,的确听不懂你的意思。” 古笛扯了扯容寐衣服,小声道:“他就是个精神病,别理他,犯不着跟他生气,要不走吧?” 容寐温柔说:“没事,我保护你。” 花海捕捉到两人暧昧的画面,睫毛垂下,掩饰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暗,抬起眼眸时,又是那副笑面虎书生样。 “我从不觉得欲望是可耻之说,恰恰相反,小生格外欣赏重欲的美艳娇娘,夫人觉得呢?” 古笛瞪着花海,眸子里有两团愤怒的火焰。 刚才还隐晦绕弯,这次就直接点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花海一而再再而三骚扰她,还跑到容寐跟前挑拨离间。 花海摆明了见不得她好,就非要毁掉她在容寐跟前的贤妻形象!? 这家伙找削,她很乐意成全他! 古笛撸起袖子从容寐身后走出来,男人安慰地捏了捏她手指,坚定地挡在她跟前,不让她出来。 容寐皱眉:“花海,此处人多,今日我夫人也在,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你究竟有何企图?请直说!” “没企图,花某只是远远看到二位,特意来打个招呼,容兄不必太紧张,小生并无恶意。” 容寐一字一顿道:“问候我收下,花海兄,如若可以,请不要妨碍我跟夫人逛夜市。” 花海目光落在古笛脸上,似笑非笑道:“夫人,小生想赠你一首诗。” “讲。” 古笛从容寐身后探出脑袋,眼神直勾勾瞪着他。 花海被瞪笑了,轻声说:“公?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顿了顿,花海似笑非笑道:“当日的承诺依然有效,希望夫人记着,我愿意等。” 古笛咬牙切齿地说:“莫名其妙,你快离开吧,别妨碍我跟我夫君逛街!” 花海微笑,用一种很深很深的目光看古笛一眼,嗓音发出一声冷笑,摇曳着折扇,转身就走,顷刻就消失在人海里。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古笛心里松了口气。 天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花海将上辈子的事抖出来。 容寐盯着古笛,意味不明地问:“他跟你说过什么,承诺又是何意?” 瞧容寐酸溜溜那样,脸上就差写上‘我生气了,你快来哄我’。 男人果然等于狗,需要主人哄! 古笛拉着容寐的手,娇滴滴地说:“夫君,我哪记得他说过什么,我这个小脑瓜子,装满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就够了,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嘛~” 容寐傲娇地说:“对,算你识相。” 古笛拿起小盆栽,跟容寐手牵手准备走,身后传来道“哎哎哎……”声音。 小摊车老板一脸吃瓜群众表情,手指比划一番,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古笛听得一脸茫然,微笑点头掩饰尴尬。 容寐无奈摇头,用古笛同样听不懂的话回了一句,小摊车老板也笑了,笑得脸上的褶皱一颤一颤的。 古笛扯了扯容寐衣服,小声问:“你听懂了?那西域老头说了什么?” 第39章 玩狗,简单拿捏! 容寐捏了捏古笛的脸,笑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他说,你享齐人之福身边两个美男子,他来京都三年,身边一个美娇娘都没有,他问,你能不能教他如果吸引人?” 顿了顿,容寐意味不明地问:”小坏蛋,你要教他么?” 古笛听得满头黑线,小声反驳道:“哪有两个,我只有你一个好吗,夫君,你是知道的,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啊~” 容寐怀疑的语气:“真的?你从来没有意淫过?” 古笛真诚道:“当然没有。” “可我似乎记得,半个时辰之前,有人似乎想去男倌馆长见识,那人还怂恿我去青楼,我还记得某人看到勾栏妓院,满眼都在放光……” 容寐狭长的桃花眼危险半眯,语气包含三分吃醋,三分生气,还有四分佯装伤心。 古笛垂下眼帘,脑海飞快地想对策。 被怀疑质问,最错误的做法就是着急陷入自辨之中。 律法上有一句话叫‘谁主张谁举证’,怀疑可以有,让对方拿出证据来。 没证据,只是简单的质问,那就是她装绿茶的猎杀时刻了! “哎呀夫君~你怎么老揪着那件事不放,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只是对男倌馆感到好奇,你也在,我还能做什么出格事?” 古笛扑到容寐怀里,趁着他不注意,手背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再抹到眼角位置装是眼泪,哭唧唧地说: “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我是你的妻,我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怎么可能看上别人。” “刚才那个叫花海的人,一看就是个啥都不会的小白脸,他一没夫君你高,二没夫君你俊美,三没你有钱,四没你这么有安全感,我怎么可能舍弃你这棵大树而看上他,我又没眼瞎。” 古笛表面委屈,背过身去假装在偷偷抹眼泪,心底得意坏笑。 这绿茶,她是越装越习惯,越装越上瘾! 男人心理也就是宠物狗心理,有事没事就一顿夸,等容寐习惯了她的‘甜枣’,哪怕被赏一巴掌,他的第一反应也是问她要‘甜枣’。 古笛时刻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训练、甜枣、纵容三管齐下,任何男人都受不了这番调教。 做女人一定要内核稳重,把男人当成狗哄就可以了。 玩狗而已,简单拿捏! 容寐脑袋凑过来,语气怀疑:“真哭了?” 古笛别过脑袋,傲娇道:“哼,我真生气了。” 容寐轻轻拽了古笛的手,被甩开,男人固执地扯她手,将她搂进怀里抚背安慰。 “好啦,我知道你没哭,不生气了,我没怀疑你,我只是吃醋怒火中烧,口不择言。” 古笛委屈扁嘴:“我这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了,你居然不信任我,哼!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你自己看着办吧!” 容寐无奈叹了口气:“要我如何,你才不生气?” “……除非你把钱袋子交出来让我买买买,我负责买你负责搬东西,不然哄不好我。” 古笛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摊开掌心,笑得像只精心挖坑等他钻的小狐狸。 容寐从腰间取下钱袋,放到古笛掌心里。 古笛打开钱袋,取出银票数了数,满意地笑了。 “很好,你的钱现在归我了,还有你以后的月俸,都归我管,好不好嘛求求你啦~我想管你的钱包,可不可以~” 容寐轻轻点头:“好,以后你管账。” 古笛眨眨眼,坏笑道:“真乖。” 嗯,容寐又变成好狗了! 容寐双手圈住古笛的腰肢,意有所指地说:“你管账,我口袋没钱,以后我的衣衫鞋袜,就交给你负责了。” 古笛双臂环住他腰身,回答道:“当然可以,都是我应该做的。” 呸! 给他做个锤子衣服,臭男人,大猪蹄子,就等着没衣服穿吧你! 古笛手指沿着容寐腰线移动,悄悄量了一圈,皱眉道: “夫君~听说被爱长出血肉,溺爱长出板油,你最近对我溺爱过度,腰好像粗了点,之前量才三扎,现在量三扎多一节手指。” “你居然胖了,腰围宽了足足一节手指头,换算成猪肉,那得四五斤重了。” “当然,我不是嫌弃你,如果再收窄几分就更好了,你少吃点,减减肥好不好嘛~我喜欢你原来那精瘦的腰,还有八块清晰的腹肌线条,求你啦~” 容寐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夜里天气凉,出门前我添了两件蚕丝保暖衣,腰粗了一点,许是两件衣服的缘故。” 古笛扁扁嘴,仰起脑袋央求地说: “哎哟我不管~你就是太重了,我就要,我就要你减减肥,你把腰再练瘦点好不好嘛~求求你啦~” 容寐无奈叹惋道:“好,从明日起,我减少饭量,轻减一些也可以。” 古笛接着说:“还有啊,从今晚起以戒尺划分楚河汉界,你不许碰我,等你练成细腰才可以哦,好不好嘛~” “不好!” 闻言,容寐脸色黑得发亮。 古笛扁扁嘴:“……为什么不好?你胖了,我不喜欢变胖的你,我喜欢腰细腿长的你,你就减少溺爱,把宽肩细腰练回来。” “想瘦腰,简单。” 容寐一双桃花眸盯着她,用仅她能听见的声音,继续说: “我对你多些溺爱,锻炼腰腹肌肉,也可以瘦腰,要不今晚多来几次?” 古笛小脸暗红:“喂,这是在街上,这么多人在你居然讲……” 容寐眼底闪过一抹捉弄的光:“是你提要求,我只是将想法告诉你。” “走啦,陪我逛东市买东西去!” 古笛羞红了脸,连拖带拽把容寐扯走,两人往东市去了。 “……” 一个时辰后。 回府路上。 古笛走在前边,容寐扛了大包小包跟在她身后。 容寐肩上背了一个超大包袱,里边装了两百多斤书,因为古笛将画本摊子的书全买了。 在古笛眼里,容寐身份升级了,从狗变成驴,专门帮人抬东西的大毛驴。 难得容寐听使唤,古笛不把他当驴耍才怪! 第40章 画饼,也给他买饼! 回到府里。 清雅的竹苑,房间。 容寐将一包袱的言情画本放空地里,他坐在椅子上喘气,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看男人累得跟狗似的,古笛眼底闪过一抹捉弄成功的光芒。 训狗是一个长年累月积累的过程,不能急功近利,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要进退有度,让容寐习惯被她使唤。 这种时候,容寐面上不表露,心底肯定有几分不悦。 看来,得再喂他吃个甜枣! 古笛一屁股坐在容寐腿上,斟了杯茶,张口将茶水含在嘴里,嘴对嘴喂给他喝,紧接着用一条香软的丝绸帕子替男人擦汗。 “辛苦啦,夫君~你真的好厉害,这么多书你一下子都搬回来了,我拿起几本都觉得好重,特别是这一本,真的好重。” “你太厉害啦~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来,我喂你喝水~” 古笛第一次主动献吻,面上浮现两朵羞涩的红云。 容寐盯了她许久,满脸宠溺。 古笛双手藏在身后,坏笑地问:“我藏有两块大饼你信不信?” 容寐坚决摇头:“不信。” 古笛不悦,继续撒娇道:“你照我说的做嘛,好不好~” 容寐无可奈何又拿她没办法,叹了口气:“好。” 古笛吩咐道:“……那你把你的手伸出来,我分你一块大饼。” 容寐照做,伸出宽厚的手掌,一个浅绯色的鸳鸯荷包变魔术般出现在他掌心里。 男人双眸瞪大,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给我的?” 古笛点头嗯了声,轻声道:“我亲手绣的,虽然绣工一般,可我还是打算大发善心,给你三文钱压袋子。” “你看我这么乖,对你这么好,要不要奖励我一个亲亲?” 容寐眼底闪过一瞬宠溺的光,手臂虚空搂她的腰,对着她唇角吮了一口。 古笛眼睛发亮,小脸红扑扑地问:“荷包我亲手绣的,喜欢吗?” 其实是她看守摊的老婆婆可怜,悄悄买的,可她并不打算告诉容寐真相,也不可能告诉他。 男人这种狗生物,不配拥有她亲自绣的荷包! 容寐眼神宠溺又纵容:“喜欢,可是笛儿,这也不是你说的大饼。” “……看,大饼在这里。” 古笛拿出藏在身后的黄油纸包装,打开黄油纸,展示大饼。 “刚才趁你不注意,我偷偷给你买的芝麻大饼,吃吧,我见你晚饭没吃多少,肯定饿了。” 嘿嘿,她不止会画饼,还会实打实的给他买饼! 容寐搂住她腰肢,表情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生性内敛,从小的教育培养令他习惯喜怒不形于色,见妻子笑容真诚,又想起这几日妻子各种撒娇卖乖,也没忍住勾起唇角。 古笛心底得意地笑了声。 一张芝麻饼就满足,容寐这狗子,还挺好养活的。 古笛故作羞涩地问:“夫君~这两块大饼喜欢吗?” “喜欢。” 容寐轻声问:“为什么突然给我买饼?我记得你说,我最近胖了很多,还不许我多吃饭。” 最后半句,容寐语气夹杂着控诉与委屈。 哪有当妻子的不让夫君吃饱饭,也就古笛恃宠而骄,故意折磨他! 古笛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心思写在脸上那种。 绿茶,真诚又有手段,这样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能抗拒。 容寐这种傻呼呼的大猪蹄子,只能乖乖上当,匍匐在她脚边当裙下犬。 古笛捂嘴坏笑:“我诈你的,其实你腰一点也没有粗,还是我最喜欢的宽度,只要是你,无论什么样我都喜欢。” 容寐狭长的桃花眼眯了眯:“小坏蛋,你说的可是真话?” 古笛点头:“当然,你快吃吧,再不吃饼就凉了。” 容寐将荷包塞怀里,抛了抛手里的黄油纸包,眼底划过一道故意刁难的精光。 “……可我依稀记得,你说的是两块大饼。” “好吧,我本来打算留着自己偷吃,这块是豆沙馅的,不能全给你,掰你一半。” 古笛从身后掏出另一个黄油纸包,拿出来时,还有些依依不舍,她眼底护食的光都快凝成实质了。 容寐掂了掂重量,故意逗她说:“这两块饼我全要了,你给不给?” “给!都给你,我都给你了!” 古笛不情不愿地将另一块饼也递过去,声音幽怨到了极点。 容寐就着她的手,张嘴咬了一口芝麻饼,就听见古笛皱起一张苦瓜脸,又气又委屈的嗓音。 “……你吃慢点,别噎着。” 最好噎死你个大猪蹄子,让你抢我的饼! 容寐将饼放到古笛张嘴够得着的位置,来回试探,故意逗她。 古笛突然扑过来,三下五除二将一块芝麻大饼塞到嘴里,塞得双颊鼓鼓囊囊的,张嘴想说话就喷饼。 似乎没想到古笛会如此护食,容寐望了她半晌,才幽幽道:“就一块饼,不至于,明日我当早,下午从御史台回来,我给你带饼。” 古笛差点没噎死自己,喝了一杯茶,拍拍小胸脯,总算有惊无险活了下来。 看着满手油渍,古笛玩心大发,摩擦双掌呵了口气,便去挠容寐痒痒,故意用他的衣袍擦手。 黑衣袍耐脏,油渍搓不掉也没关系。 容寐抓住她手不许她闹,双手搂住她,将整个乱动扑腾的她固定在怀里,没好气地说: “别闹,我身上有汗,衣服也脏了,待我沐浴完毕,回床上我跟你慢、慢、闹!” 隔着衣袍,古笛能感受到他身上紧绷的肌肉,炙热的肌肤,她伸手揪了他一下,似羞涩又似跟他调情地控诉道—— “流氓!你能不能矜持点,你怎么老想着……” 容寐脑袋往古笛肩上一靠,温热的气息就在她耳边,“要不今晚主动权交给你?让你也试试对我耍流氓,换我矜持?” 古笛脸色一红,推开他,从他腿上站起来道:“你想得美,信不信我咬你!” 容寐举起双手求饶,笑道:“好好好,你去衣箱替我翻套亵衣,我去叫热水,这事我沐浴完毕再跟你探讨。” 这种事情探讨,就是宣淫! 第41章 撩到飞起来 丫鬟来报,说热水已送到。 容寐盯着她,眼底闪烁着欲火燃烧的光,催促道:“笛儿,帮我拿套衣服好么,随便拿一套。” 古笛想起某种不可言说的滋味,小脸暗红,走过去翻他衣箱。 一转头,发现容寐原地脱掉外袍,连贴身衣衫都松了绑带,古笛脑海原本就想起涩涩之事,见到此风景,她脸唰一下红了。 衣衫飞过去,兜头兜脑盖容寐脸上。 容寐将衣衫取下来,无奈地摇头:“害羞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瞧瞧这牙印,你咬的!” 古笛龇牙凶道:“别耍流氓,你快去沐浴,快点去!” 容寐被她的害羞反应逗笑,拿起桌上的饼,张嘴咬了一口,那暧昧又温柔的眼神,性张力血条直接拉满。 古笛感觉他想咬的不是芝麻饼,而是她的嘴唇。 容寐直勾勾盯着她看,狭长的桃花眸半眯,眸光危险。 古笛长相妖娆,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尤其是这双水汪汪的眼睛,又媚又大,就是女人看了都会被迷住,更别说是男人。 容寐一双眸子闪烁欲火,用嘴型唤了一句——“等我。” “别油嘴滑舌,你快去洗澡,快去!别调戏我了好不好嘛~快点~你讨厌~” 古笛羞涩又温柔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期待,看起来羞涩又矜持。 容寐取了衣服,从房间侧门走去浴室。 见浴室门被关上,古笛转过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后偷偷撇了撇嘴。 呕! 那发哋的嗓音,得恶心死了! 偏偏狗东西容寐就吃这一套,她不装都不行。 房间与浴室仅隔了一面墙,有沐浴水声传来。 古笛脱了外衫衣裙,换了宽松的亵衣亵裤爬上床,看着被褥,想起男人刚才咬饼那又邪又欲的模样,脑海闪过某些禁忌画面,脸颊染上一抹潮红。 她不是个重欲的人,上辈子荒淫,只因她杀了大半个皇宫的女眷,别说女人,连太监都不敢正眼瞧她,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 宫里的夜晚太冷,太寂寞。 这个时代,无论是上层还是下层社会,男人都习惯将女子碾作蝼蚁,女子不能自立自强,还必须依靠男人的庇护,才能苟延残喘,活得像个牲口。 这一世,她似乎瞧见女子有另一种活法。 身为女子,夫君尚在人间时,不一定要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做人,也可以活得很快乐,很随性。 就像在容寐身边,她可以偶尔使小性子捉弄他,容寐不会生气,瞧他那傻呼呼的狗样,还乐在其中。 对比前世的唯唯诺诺,日防夜防,还要在后宫厮杀,那一大本厚厚的血泪史数都数不清,这辈子,面对容寐一只桀骜的狗,还有一个没什么威严的婆母,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 有点好奇古昕在宫里过得如何,有没有被人碾死。 古笛没兴趣了解古昕的情况,调换嫁运这条路是古昕选的,她只是被安排的那个。 她不埋怨,相反,她还得谢谢古昕。 若非古昕将容寐拱手相让,这舒服日子岂会轮到她! 容寐比皇帝老头好上千百倍,可他本质是个男人,受男尊女卑思想熏陶。 世间男子皆薄幸,这类人不仅好色,还爱慕权势,真情二字更是天方夜谭。 她不能完全信容寐,也不能有软肋。 避孕之事得提上日程了! 古笛脑子里想着,她不能被容寐的糖衣炮弹推着走,明天要去药房寻些避孕香料,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已经睡着了。 一刻钟后,浴室的小门开了。 容寐浑身上下透出一股淡淡的水雾气息,光脚踩在地毯上,一步步走向床榻。 古笛霸占了床铺外面位置,脑袋歪在枕头上,小脸红扑扑的,正睡得香甜,看起来曲线玲珑,领口春光若隐若现,纯白色的亵衣描绘她身体轮廓,皮肤白得诱人。 少女睡得并不安稳,白嫩嫩的小脚尖不安分地在床单里抠了抠,水滑的丝绸床单,被她抠出了褶皱。 “撩完就睡着,小坏蛋,你真是心大。” 眼瞅着到嘴的鸭子,居然睡着了,他是又气又好笑。 容寐站在床边盯了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 身为读书人,容寐有他的节气和傲骨,也有他刻在血液里的礼仪,即便对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睡熟了,哪怕他欲火再重,也不会在妻子不清醒的情况下,强迫半分。 古笛是他的妻,是站在他身边唯一的伴侣,绝非泄欲工具。 男欢女爱本就是两人之事,该有的尊重,他都会给她。 容寐走到烛台边,熄灭了灯。 转身回到床榻旁边,将古笛往床里边挪了挪,容寐凝眸看她睡颜,没忍住在她额间亲了一下。 容寐躺下,拉被子替古笛盖上,又给自己盖了一角被子。 合上眼,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容寐压了压心底的邪念,很快也睡着了。 次日。 容寐当早值,一大早就穿了官服出门。 古笛在屋里翻了半天书,一目十行浏览,看到‘零陵香’的介绍时,露出满意的笑。 零陵香暗含活血化淤、伤人气血于无形的功效,不适合备孕或怀孕妇人佩戴,而且这种植物可做成驱虫香囊,普通人佩戴,还有辟邪消灾的功效。 这药材,简直是杀人于无形的天花板! 昨天从老婆婆那买的荷包还剩几个,塞了药材缝上,正好能缝制香包。 吩咐管家买来零陵香,古笛躲在屋子里赶制‘香囊’,手指扎出不少针口。 下午,容寐果然带了大饼回来。 刚踏入卧室,男人眉头就皱起不悦弧度。 屋里有药材气味。 古笛刚好在缝一个香囊,扭头看他一眼,笑了笑,然后就继续低头缝香囊了。 容寐将大饼搁在桌子上,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看她穿针引线绣荷包,看她手指被扎出了血,看她哎哟一声惨叫,看她吮吸手指上的血。 他就这样静静看着,无动于衷。 容寐皱眉盯了她许久,忽然问道:“……你在做什么?” 第42章 你叹息什么? “我在做香囊啊,快入夏了,这个时节蚊虫很多,做几个香囊预防一下,算你一份啦~” 古笛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开口,随着最后一句话落下,她像是突然发现桌面的黄油纸包,惊喜地问: “夫君~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我猜是芝麻大饼!” 古笛抬起眼皮,面上微笑嗦着指腹的血珠看他,内心深处却直犯怵。 莫非容寐知晓这是零陵香!? 淡定淡定,她不能将心思写脸上,别慌别紧张! 容寐在旁边椅子里坐下,神色凝重,指节漫不经心地叩了叩桌面,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扎到手了?” 古笛点了点头,放下手指,道:“没事,一会就好了,不疼。” 容寐目光从手指移到她的眼睛,神色凝重又充满异常。 “……手指给我瞧瞧。” 男人语气很平静,可古笛听出,他话中夹杂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怒火,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莫非他真的发现了什么? 古笛浑不在意地‘哦’了声,用茶水洗了洗手指,随手拿毛巾印干水渍,递给他。 容寐抓住她的手,捏住她泛淡粉色的手指,垂眸盯着她指腹密密麻麻的细微针孔。 一个又一个的针孔,青青紫紫,看起来触目惊心。 做戏要做全套,她故意往手上扎了很多针,用药敷过,又用针扎了一遍,营造出新伤加旧伤的感觉。 古笛悄悄抬起眼帘,小心翼翼观察容寐的反应。 “怎么了?你是不是嫌弃我太笨了?我绣工差,早就跟你说过,求你啦~别嫌弃我好不好嘛~” “没嫌弃,你别多想。” 容寐睫毛颤了颤,似乎在打量她手指的针孔,如教书先生在检查学生作业般,将她手指看了个彻底,神色格外平静。 殊不知,古笛后背冷汗直冒,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了。 终于,容寐放下她的手,淡淡道:“以后小心点,这些可以吩咐丫鬟做,没必要弄伤自己。” 呼! 总算是蒙混过关了。 古笛垂下眼眸,刚暗暗松了口气,就听见容寐轻飘飘的一句—— “你在叹气,莫不是害怕我发现什么?笛儿,你有事刻意隐瞒我?” 古笛还没彻底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心里警惕。 糟糕,容寐并非想象中好糊弄! 她装作像平时那样,扑到容寐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腰身,仰头望他,用调皮的语气反问: “夫君听错了吧?我没有叹息啊~” 容寐盯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告诉:“我感官比一般人要灵敏,不可能听错,你叹息什么?” 面对质问,说谎绝非良策。 说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圆谎,雪球越滚越大,谎言更容易被拆穿。 稍加思索,古笛决定四两拨千斤,绕开话题。 古笛眨巴眨巴无辜的星星眼,笑得真诚又自然,在他跟前摇晃着脑袋,装出调皮的样子。 “夫君,你今天有点怪,是御史台工作不开心吗?要不我安慰你一个亲亲~瞧你这眉头,你别不开心了好不好~” “好。” 容寐看她撒娇卖乖,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他虽然在微笑,可那笑容浅得几乎没有。 古笛踮起脚尖,对着男人唇角吮了一口,刚准备离开,腰身一紧,男人手臂滚烫收紧她的腰。 容寐嘴唇微微发烫,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那吻宛若疾风骤雨般令她招架不住,双腿发软,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 “唔……疼……” 呼吸间隙,古笛娇声痛呼,惹得男人愈发兴奋,手臂箍紧她,薄唇肆意欺负她的嘴唇。 许久,古笛终于夺回自己呼吸的主权。 容寐仍不愿意放开她,目光幽深如寒潭,直盯着她的眼,有一下没一下吻着她的嘴唇,替她吸去唇上的血珠。 男人浑身上下透出浓烈的森冷气息,表情阴晴不定,宛若一头解开封印的狼。 古笛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容寐,浑身汗毛竖起,不寒而栗。 他这副样子,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 “夫君~怎么了,你还好么?” 容寐一瞬不瞬盯着她,对着她嘴唇又咬了一小口,像是惩罚又像在警告,旋即松开她。 古笛双腿发软,若非容寐及时伸手,她都滑地上了。 容寐原本在郁闷,见她如此没用,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心里的怒火消了大半。 “给我。” 古笛眨眼问:“给你什么?” 容寐凝望她的眼,眸子漆黑如墨点:“香囊,你不是都做好了吗?给我一个。” 古笛哦了声,在桌面挑了一番,见有两个绣戏水鸳鸯连颜色都一样的,将其中一个递给容寐。 “你一个我一个,夫妻同款,你觉得好吗?” 容寐一手搂住她,另一只手捏住香囊,闻着香囊传来的浓郁香气,眉宇紧锁,似有郁结难舒。 “可以。” 古笛将另一个同款别在腰间,仰头撒娇,轻声问:“……那我要不要拿一个给婆母?” 容寐眉宇褶皱一点点加深,摇头道:“不必给她,母亲不喜香味,你都留下,平日可搭配衣衫颜色。” “好吧,其实我也舍不得给婆母,那我都留着。” 见古笛走到梳妆台前,将其余香囊一股脑塞到抽屉里,容寐看着手里的香囊,眉宇深邃,眸光闪过一抹思考。 容寐开口唤她:“古笛。” 古笛‘嗯?’了声,扭头问:“……你有事要说?” 容寐手指把玩着香囊,语气淡淡道:“后天长公主生辰宴,六品以上官员可携家眷赴宴,你要不去置办几身新衣衫,也方便以后入宫饮宴。” 古笛调皮地问:“好啊~那是不是我负责买衣服,你都付钱?” “可以。” 容寐捏香囊的手一紧,轻声说:“但我今晨早起,现困意重重,你带婢女去置办衣服,我留下补觉。” 古笛摊开掌心,手指对他捻了捻,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拿钱来!” “昨夜,你没收了我一整袋银钱,才一个上午,花完了?” 容寐漫不经心掀开眼皮看她,眸光意味不明。 第43章 想办法让她有孕 古笛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瞧容寐表情,不像发现了零陵香的秘密,他这话是巧合,还是故意试探? 世上所有的巧合都是人为,古笛从不相信巧合。 容寐对三岁小容月都没个笑脸,应该跟她一样不喜欢孩子,只是苦于婆母催生,便顺其自然。 无论猜对与否,她都没必要自打嘴巴。 古笛坏笑道:“夫君~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是你让我置办衣衫首饰,你答应付钱了啊~” 顿了顿,古笛摊开掌心继续道:“所以……拿钱来!” 容寐抓起她一缕发丝,卷在指尖绕着玩,眸光幽暗如一汪漆黑的湖水。 “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钱财?” 古笛暗暗翻白眼,容寐这狗东西,昨天捞了一笔大的,今天想从他兜里再捞点钱也忒费劲了! 少女讪讪收回僵在空中的手心,小拳头捶了他一下。 “小孩童才做选择题,我全都要,你、你的容貌、你的钱财还有你的身体,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啊~” 这回答倒出乎容寐的预料,他表情有些愣怔住。 古笛一屁股坐他大腿上,双臂环住男人脖颈,跟他耳鬓厮磨,低声道: “娶妻不花你钱,白伺候你啊!快点~拿钱来~是你让我去买衣服,你答应了报销的,啊~快点拿钱来,求你啦~” “快点啦~你不给我钱,我穿旧衣服进宫,丢的是御史中丞大人你的脸,啊~求你~拿钱来~” 古笛拽住容寐衣袖,站起来,沿着他背脊,在他身上娇嗔撒娇转了半圈,声音哋得她浑身汗毛竖起,隔夜饼都快出来了。 今天的午饭晚饭都省了! 呕……yue…… 为了将来能把容寐训成一条好狗,她拼了! 容寐被哄得一愣一愣,心底五味杂陈,各种情绪翻涌下,他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要古笛撒娇,他完全拿她没办法。 容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石,因为一直在他怀里,递给古笛时,玉石还残留他身上的温度。 “我身上现银被你刮空了,暂时没有钱,这个借你。” “……这是什么?” 古笛站他身后,手肘撑在他肩上,手托着腮,脑袋靠过来,瞪大眼睛看容寐手里物体。 一块青玉石,目测只有两指大,底部刻字,看不出刻的什么东西。 古笛拿起玉石抛了抛,这么小一个,打水飘正好。 容寐看她居然拿来玩,面色罕见地变紧张,做出凌空要接的动作。 “小心点,我的私人图章,京都大部分商铺都认我名字,你只管买便是。” 别人买东西靠砸钱,刷不要脸,容寐居然大言不惭说报他名字,刷一块玉石。 古笛信他才怪! 不过这玉石还挺好看的,古笛收下玉石,带上佻佻出门了。 …… 竹苑。 耳目来报,说古笛刚踏出府。 容寐叫来管家,贴耳低声吩咐几句,片刻之后,管家从仓库暗格搬来个方形小木盒,放下就走。 卧室,门栓从里边锁上。 容寐单手捏着香囊,沉思许久,用剪刀挑开缝线,将里边的干花倒出来,眼眸顿时阴沉了。 果然是零陵香! 不孝为三,无后为大。 他身为容家独子,身上自然肩负着传宗接代任务,而古笛千方百计避孕,只有一种可能性。 古笛不爱他,也没打算跟他有后代。 昨晚逛夜市,他只是隐约察觉古笛有异常,今日这香囊,直接给他送答案。 既如此,他也没必要守君子礼仪,尊重妻子隐私了。 拉开抽屉,里边是满满的香囊,绣鸳鸯戏水、绣并蒂莲花、绣各种花草虫鱼的都有。 这些香囊没有生命,可那上面绣得栩栩如生图案,似乎都在嘲笑他的愚蠢。 古笛不善女工,这一抽屉绣工精良的香囊,不是她做的。 还有昨夜的荷包,想必也是…… 当时收到礼物有多惊喜,现在他就有多震怒! 容寐性子冷,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即便心底怒火冲天,他有他刻在骨子里的温柔谦逊,不会做出过激行为。 取出所有香囊,一一剪开缝线,将香囊里的零陵香干花都倒出来,清理干净,再换上气味相近的干花,将所有香囊缝好,都放回抽屉。 做好一切,容寐将现场打扫干净,连一朵干花都不敢落下。 他一怒之下,却只敢怒了一下,连跟古笛挑明的勇气都没有,只敢使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想办法令她有孕,用孩子绑住她。 …… 两个时辰过去。 古笛回来,身后跟了三个搬东西的侍女,她招呼人将东西放西边置物间,挥手屏退众人。 房间门大敞,古笛便大摇大摆进去。 容寐穿着简单的居家袍服,腰间挂着一枚香囊,正坐在椅子边品茗看书。 见她回来,容寐放下书朝她招招手。 “关门,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容寐对她招手的狗样,像极了一只终于盼到主人回家的大型犬,对主人作揖求抚摸抱抱。 古笛心里意淫,面上没忍住笑了笑,朝容寐走去。 刚靠近,古笛就被男人抓住手臂一拉,她整个人倒栽他怀里,男人不安分的手指沿着她腰线摸索,挠她痒痒肉。 古笛平生有三大恐惧,一惧痒,其余两大恐惧暂时没有,留着日后当备用。 此刻她被那容寐挠痒痒,眼泪狂飙,仰头大笑,娇滴滴求饶:“哈哈哈……别挠……大白天的……我错了……” 香囊偷换成功,容寐面上多了几分欣悦,停下折磨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抚摸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买了什么?” “几套头面首饰,一套五彩丝绸裙衫,一套淡紫色香云纱衣衫,还有几双绣鞋,诺,你的破石头还你,免得丢了。” “你没用?” “当我傻啊,我怕被店家当神经病赶出去。” 古笛笑够了,坐在他怀里跟他耍调皮,刚才闹了一番,她小脸亮堂堂,双眸带着笑意和水润,勾人于无形。 容寐凝眸盯着她,忽然拦腰抱起,快步走向床榻。 “大白天的,门还没锁唔……” 今日,春光正好。 第44章 容狗生气了,得哄! 长公主寿宴当天,大明宫外车马云集。 皇权至上,官员马车不得入宫,文武百官官员及其家眷,必须从大明宫步行至太液池西岸的麟德殿。 长公主轩辕静训,是太上皇与太后的遗腹女,今年十五岁,刚好到了选夫嫁人的年龄。 宴会场面豪华盛大,鼓乐齐鸣、歌舞升平。 官员家眷的送礼,堆成小山。 轩辕静训见惯了皇兄将姊妹打包送去番邦西域,为逃和亲命运,她只能接受选夫安排。 不过嘛,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选夫也得选个全天下最好的! 这样想着,轩辕静训坐在席位上,等着青年才俊一一上前觐见祝寿。 五品官员位于中等广场列席,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被天潢贵胄等人震怒时殃及,也不会吃冷菜。 古笛被容寐牵着手,刚入列,就听到旁边传来唰一道开折扇声。 折扇下移,花海清亮的双眸闪烁笑意。 “美丽的夫人,别来无恙?” 古笛见到花海就头疼,上辈子的男宠,这辈子跟狗皮膏药似的,她走哪花海都粘过来。 “这是太液池畔麟德殿,花公子,擅闯皇宫,是死罪!” 花海微笑:“或许你该重新认识在下一次,小生花海,乃今届探花郎,在金銮殿上,曾与你身边这位对弈,不幸落败。” 探花!? 花海在一众男宠中脱颖,原来他不仅是‘探得花’,还是‘探花’! 堂堂探花郎,上辈子花海为何进宫当面首,这辈子又为何揪着她不放? 古笛扭头看容寐,后者轻点头,然后用一种看仇敌的眼神审视花海,显然早就知晓此事。 容寐知花海有资格列席,特意带古笛绕路,避开户部官员队伍。 千算万算,万万没算到花海一个从六品户部员外郎,串席跑御史台官员席间。 “容兄,论才华,殿试前三甲本就不分伯仲,才学不及你我认,榜眼不好听,我才选个探花郎,个中缘由,你我心知肚明。” 花海语气平淡,可话中的挑衅意味都快溢出来了。 容寐漫不经心撩起眼皮,淡淡地问:“你想表达什么?顺便提醒一下,你的位置,在户部那边。” 花海笑而不语,目光投向古笛,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连头发丝都不放过。 古笛本就是狐媚子明艳张扬的容貌,身穿一套淡蓝色绣裙,三千青丝仅用一根淡蓝色簪子挽发,天然去雕饰,衬得她肤白貌美,比花娇俏,美得惊心动魄。 并非古笛不打扮,而是她的美,无需头面首饰点缀。 参加宴席,断不可喧宾夺主穿戴红色,也要避开灰白、明黄等帝王忌讳或专用的颜色。 古笛还记得,长公主嚣张跋扈又蛮横,在后宫女眷中,几乎是唯我独尊的存在。 穿得太花枝招展,一个不小心就会招来横祸。 这宴席,低调为上! 花海满眼欣赏望着古笛头上的发簪,笑道:“这水湖蓝宝石铃兰花簪,你戴果然好看,真美。” 容寐目光不悦,从头上取下冠发的羊脂玉簪递给古笛,也不说话,就瞪两眼珠子盯着她。 “……” 容狗生气了,得哄! 古笛默默将头上的花簪取下来,换上容寐的羊脂玉簪。 花海看着,狭长的眸光一点点变暗淡,目光在容寐和古笛间来回扫荡,意有所指地说: “户部最近颁布了新条例,婚姻嫁娶崇尚自由,夫妇有意则合,不有意则离,对女子二嫁,持包容的态度。” “官府也鼓励女子追求幸福,若男方非良人,可去官媒处取牌号,由官媒出面解除二人夫妻关系。” “花某瞧二位,莫不是感情不合吵架了?花某在户部任职,若有需要,可替二位插队取个牌号?不收费哦~” “花某还听说了,现有的户籍制度不适用于民意,正草拟新的户籍法规,说不定将来,女子也可自立门户。” “……”没人理他。 宴席即将开始。 花海就算再不情愿,也得回户部宴席区,按太监点名顺序依次上前给长公主祝寿。 古笛扯了扯容寐衣角,低声说:“夫君,我没将花海胡言放在心上,你别不开心,我回家再哄你,可以嘛~?” 容寐见到古笛看起来卖乖,实则调皮的眼神,眸光深处划过一瞬无奈。 “好,回家别忘记哄我。” 古笛扯着他衣袖,双眸弯弯地望着他,调皮地抬了抬眉毛。 容寐摸了摸古笛的后脑勺,将她的调皮捣蛋压了下去,端起一杯茶,掩饰他嘴角的笑意。 那杯茶,容寐只拿起来,却一口都不敢喝。 因为从小从商,他见过很多阴谋与设计陷害,食物下毒这种下三滥手段太多了。 非必要,容寐从不吃外边的食物。 正式的场合,即便是恩爱夫妻,也不适合太过亲昵。 古笛忽然觉得背后发凉,那感觉,似有人用淬毒的目光在死死盯着她。 目光往身边扫视一圈,意外见到个熟人。 古昕! 古昕身穿宫女服,正站在传菜大宫女身后,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目光凶狠得像要吃人一般。 长公主寿宴,帝王宴请文武百官,后宫嫔妃女眷不便见外男,不仅没资格饮宴,连晚膳都不送。 受宠嫔妃有小厨房,不愁吃喝,她没有,只能继续日常挨饿。 在宫里,吃不饱穿不暖,每次打听到帝王会经过某个位置,必定有一堆秀女蹲点在那里,她挤都进不进去。 古昕特意打听过,知道容寐会带着古笛入宫,她买通传菜大宫女,特来看一看。 她原以为古笛如自己前世那样,受容寐冷暴力,被折磨得精神失常,没想到古笛依旧容光焕发。 入宫半年,她连帝王一面都没见过,被宫女太监欺负得要死,凭什么古笛衣着华丽,还有容寐那温柔宠溺的目光,更是她从未见过的。 凭什么! 这些原本都是她的!! 若早知容寐性格变温柔体贴,她绝对不会调换亲事。 古笛心底冷笑。 她没主动找古昕倒霉,古昕反倒送上门来,还扮作宫女,就别怪她无情了。 第45章 大言不惭 古笛淡淡撇了古昕一眼,对容寐耳语说:“夫君,这饭菜最好别用了。” “……恐有人做手脚?” 容寐本就没打算用宴席的食物,见古笛如他一般谨慎,眼底闪过欣赏的光芒。 人是近朱近墨关系,容寐心思重,同样也欣赏心思深沉的人。 古笛果然比他想象中要多心眼,是个狡猾的小坏蛋。 巧了,他就喜欢坏女孩,越坏越喜欢! 古笛轻声说:“宫宴食物经过多人之手,即便没人做手脚,一路传送至此,不知被多少宫人偷吃尝过,我不想吃别人口水,也不想你吃别人口水,我们不吃,好不好嘛~” “……好,我听你的。” “夫君~你越来越听我话了,我特别喜欢你,尤其是你听话的时候,你真好……” 古笛说话时眼睛亮亮的,脸颊发光,像一颗炙热的小太阳。 容寐强忍住当众揉她脸的冲动,嘴角微微扬起弧度。 古笛瞄了古昕一眼,故意说:“瞧这上前祝寿队伍,一两个时辰都未必轮到这边,这里有点闷,我叫个宫女带路,出去透透气?” 容寐点头道:“去吧,就在太液池边走,别逛太远,皇宫不比家里。” 古笛给传菜大宫女塞了银子,把古昕带走。 传菜宫女三三两两站在宴席过道间,本就是准备听使唤的,谁都能差遣一两个。 太液池畔,无人的角落。 古昕表情狰狞地瞪着古笛,像个冷宫里疯掉的妃子。 “你现在很得意是么?别得意太久,古笛,这一切只是暂时的,我只是在储秀宫闲的无聊,装宫女玩玩,别以为我真是宫女,你别妄图使唤我,休想!” “我告诉你,容寐这人心思阴沉,别看他现在对你好,看起来有好东西都紧着你,他这个人,绝非你能驯服,一旦他厌倦了你,翻脸比翻书快,像对垃圾一样对你!” “别以为就你有夫君宠爱,我也不怕告诉你,帝王英伟不凡、气宇轩昂,还高大威猛,他对人可温柔了,一点都不像容寐那般花心。” 听古昕一股脑的大言不惭,古笛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古昕搁家里骄奢惯了,后宫这个吃人的大牢笼,没人看古昕脸色,想必这半年,她在宫里受了不少的委屈,也憋了不少气。 瞧,古昕连脑子都憋坏了! 古笛在心底对古昕翻了个白眼,面上挂笑,轻声说: “庶姐,我只是见你扮作宫女,担心你被拆穿,要知道,宫里女眷多,这宫里死一个两个秀女,根本没人在意。” 古昕被噎了一下,面色有些苍白僵硬。 是啊,宫里有多可怕,她这半年已经见识到了。 一个个捧上踩下、欺软怕硬,吩咐点什么全靠钱财开路,她带来的钱早花得七七八八了。 即便如此,路没走到最后,她绝对不可能向古笛认输,更不可能认为,嫁容寐比入宫选妃好。 她只是不屑用那些卑劣手段,只要她想,随时能捕获帝王的心,后位更是唾手可得。 古昕眼底闪过一抹阴暗,握了握拳头,又端起那股人淡如菊的高雅气质,完全没了方才的疯癫情绪。 “妹妹,实话给你说也无妨,帝王对我可用心了,赏了我不少好东西,只不过太多,我没带出来而已,我已经猜到你将来有多惨,这是你唯一一次进宫饮宴的机会,下次你想见我,绝对是奢望。” “我登上后宫至尊宝座只是时间问题,如果你愿意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一定记得你的低眉顺眼样,将来允容寐为官,允你当一品诰命夫人,我古昕说到做到!” 古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古昕:“……姐姐,后宫的夜太长了,你慢慢品味。” 停顿几秒,古笛继续道:“皇宫不比古家,庶姐若不想惹祸上身,还是尽早回储秀宫。” “你以为你在可怜我?古笛,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话,五品诰命夫人?我是秀女,是皇上的女人,论夫君、论身份亦或是论长幼,我比你大!” 古昕像是恼羞成怒,又像是气急败坏地对古笛说。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惹祸上身,连累古家满门,别忘了,我也姓古。” 古笛笑着摇头,对古昕的智商表示默哀。 就古昕这没长全的脑子,幸亏没被皇帝那死老头宠幸,否则早被苏贵妃和马皇后弄死了。 古昕想作死她无所谓,别连累全家就ok了。 “……” 麟德殿,高台席位上。 轩辕静训坐在席间,手肘撑在席面,手托着腮,兴致缺缺地望着一个接一个来贺喜的青年才俊。 这群人对她唯唯诺诺,一看就是世家里最废物之人。 当驸马可不是一件幸运事,公主不同于普通百姓家唯唯诺诺的少女,乃千金之躯,地位超然,打不得骂不得休不得。 帝王知晓男人一旦有能力,必将抛弃糟糠,吃绝户,因此一直禁止驸马参加科举。 就算本来有官职的,当上驸马,官都给撤了! 被长公主瞧上,当驸马领了流三品封号,只能当蛀虫,哪怕将来和离,依旧没有参加科举的资格,更别提入仕为官。 因此许多家族对选驸马一事避之不及,都推家里的废柴上去。 轩辕静训是一品长公主,心比天高,自然不愿意嫁这些庸俗的男人。 “皇兄,听说殿试前三甲也在,都叫上来,我想一睹文人墨客的风采,你看这些……都什么胸无点墨的男人,他们也配当本公主的驸马?” 肖太后见幼女扁嘴,眸色深了深。 帝王对殿试前三甲都委以重任,甚至还违背先祖意志,废除工商阶级不得参加科举的规定,可见其求贤若渴的心。 前三甲,帝王应该不舍得,不过为了幼女,她还是得试试看帝王的态度。 反正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太医预测为男孩,如果帝王不听话,她不介意联合范丞相,废了帝王,另立新君。 “婚姻是女子头等大事,宁可不嫁也不可嫁错,静训是太上皇遗腹子,破格封为长公主,自然要选到她满意的夫婿,皇帝以为呢?” 第46章 公主看上容寐 帝王幼年便被送去邻国为质,蛰伏多年才取得帝位,称帝三十余载,如今已过耄耋(85)。 太后今年五十有余,因为保养得当,从表面上看更像三十多岁。 帝王跟太后并非亲母子,没有多少母子情。 轩辕予修淡淡道:“静训乃长公主,选夫自然要选贤选能,堂堂金枝,岂可随意飞入寻常百姓家。” 肖太后明白了帝王的意思,对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十分懂太后心意,便命身边的小太监,分别去席间找人。 古笛回到席间,还没跟容寐说上话,太监就来传话。 容寐递给她一个‘放宽心’的眼神,轻轻捏了捏古笛的手指,便跟太监走了。 皇家威仪在,大臣奉命上前只能走左右两侧的窄阶梯。 花海特意等容寐过来,对他翻了个白眼,才心情很好的样子,随引路太监从左边阶梯上去。 容寐面无表情,看到花海的幼稚行为,眸底划过一抹思考。 榜眼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名唤林闱,今年六十多岁,参加科考四十余年,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总算如愿入三甲了。 殿试前三甲分别被带到上席,长公主跟前。 轩辕静训原本手托着腮,兴致缺缺地用调羹搅动碗里的液体,不经意地一抬眸,撇到容寐的脸,眼睛一亮。 天呐,好一个清朗俊逸的少年郎! 身为最尊贵的公主,轩辕静训饮宴无数,见过的花样美男也无数,可从未有过这样一人,只一眼,她便觉得心跳加速。 他一张脸,能胜过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男子。 鲜花当然要绿叶衬托,三人对比下,中间那个简直不堪入目。 虽然左边那张小白脸也很好看,但右边的明显更高更俊俏,两者选其一,她当然选最好看的一个。 三甲之中,榜眼不起眼,光环最耀眼的当属状元与探花。 状元才华横溢,探花向来以美貌取胜。 那么,他应该是探花…… 轩辕静训笑道:“皇兄,这位探花郎气宇不凡,不知可否允我与他说几句话? “静训真会说笑,就你这点小要求,皇帝还能拒绝?” 帝王未开口,肖太后便自作主张应了,俨然没发现帝王眉头皱起的三分不悦。 科举一年一考,剔除舞弊八人,今年才选录十六人,尤其是这前三甲,他一个都不愿意放弃。 读书人最不齿的就是攀龙附凤。 被权贵瞧上,那倒霉程度,堪比出门中鸟屎。 容寐眼角余光见花海脸色比纸白,心里原本在幸灾乐祸,岂料下一秒,轩辕静训目光从花海身上移开,落在他身上。 “探花郎,你可愿意明日到凤阳阁,跟本公主坐席畅谈?” 容寐面色顿时僵硬,花海眸色由悲转喜。 帝王撇了一眼,淡淡道:“静训认错了,他是状元容寐,左边这位才是探花郎花海,中间是榜眼林闱。” “朕记得,状元已有妻房,朕曾封其为五品诰命夫人,此事满朝文武皆通晓。” 轩辕静训听到容寐是状元,就知道自己眼光好,心里原本一喜,可紧接着听见帝王说容寐已有妻室,眼底的光渐渐暗了。 殿试前三甲,那是实力! 别说皇帝不肯放人,就是容寐也不愿意放弃仕途,更不愿意辜负古笛。 京都民风淳朴,跪拜风气名存实亡,老百姓见官无需跪拜,同样的,官员面圣也无需下跪。 容寐腰背挺直,上前一步,作揖道:“陛下容禀,臣惶恐。” 帝王不悦地皱眉:“你因何惶恐?” 容寐轻声说:“臣妻子也在席间,未曾当面给长公主祝寿,臣愿请罪。” 帝王最欣赏聪明之人,看容寐的眼神闪过一抹欣赏幽光,轻笑道:“何罪之有,来人,请状元夫人上前,给长公主祝寿。” 容寐对帝王点头致意,作揖道:“谢陛下体恤。” 太监领命,到席间寻古笛上前。 古笛巴不得这辈子都别见皇帝那老不死,可惜不能;而古昕夜间做梦都想见帝王,获封当主子,可惜没成功。 若古昕知道古笛的想法,恐怕得呕死! 该来的,总归逃不掉。 古笛预料到会见到帝王那厮,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上辈子,古笛在宫里生活了十多年,礼仪深入骨髓。 只见她在无数双眼睛注视下,一步步走到上席跟前,行礼,言行举止,都挑不出毛病。 帝王悦女无数,只觉得古笛美得万物失色,却也只是多看几眼,就移开目光,压下眼底的畜生心思。 男人嘛,看到全天下美艳女子都想占为己有。 身为帝王,他向来把表面功夫做足,言谈举止优雅,看起来是个老君子,除了幸存活下来的嫔妃,没人知道他私底下是厉鬼。 帝王有处女情结,又因年老体衰力不从心,他喜欢将一块美玉折辱弄碎,然后丢给侍卫,更喜欢看七八个侍卫轮流,直到死去。 若这块璞玉幸运活下来,就连升三品,继续折磨。 此女子已为人妇,没办法目睹她被人凌辱,可惜了。 反正天下美女如云,一个女人,还是状元夫人,若帮她保住正妻夫人位置,她懂感恩,令容寐更加忠君爱国也挺好。 思及此,帝王反倒释怀了。 古笛站在容寐身侧,垂下眼帘,刚好掩饰住她对帝王的嫌弃。 花海眼角余光观察着古笛,暗自笑了笑。 轩辕静训试图在古笛身上找茬,可惜从古笛上前到祝寿,再到站在容寐身侧,她都找不出半点错处。 轩辕静训死死盯着古笛,眼里的嫉妒都快凝成实质了。 那谪仙般的状元郎,居然真的有美艳妻子站身侧,两人看起来是如此的般配…… 如果早一年,她比古笛先遇见状元郎,说不定今日站男人身侧的便是她了。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即便如此,轩辕静训仍心有不甘,试图争取一下。 “户部早有官员与妻子和离先例,本公主以为,状元郎聪慧过人,当知如何做。” 轩辕静训盯着容寐,观察他的反应。 第47章 得不到,宁可毁掉! 容寐原本牵着古笛的手,听到轩辕静训的话,松开古笛的手,双手作揖。 “公主殿下,臣大婚当日曾立下誓言,此生不负卿,臣与夫人琴瑟和鸣,还望公主成全。” 古笛虽然不信容狗的破承诺,也知道男人的诺言跟狗吠没两样,听听就算了。 但不得不说,容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帝王面前拒绝公主,她还是爽到了! 容寐本就不想娶公主,也看出帝王的态度。 碍于太后和公主的关系,帝王不想插手,又不愿意放弃他这枚人才棋子,便将撒手不管,等他出言。 容寐这话,既表明爱妻态度,又撇清皇帝与此事的关系。 帝王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道明显的欣赏眸色。 聪明的人,能揣测出领导的心思,往往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也能把握做事的度。 “既然状元无意,静训,姻缘事不能强求,朕自当替你另觅良配。” 听帝王的话,肖太后眸色暗了下来。 帝王向来冷淡,即便有五年的床闱情,对她这个太后也没几分耐心,只有半夜爬她床时,还剩几分伪装温柔。 先帝死了三十多年,长公主才十五岁。 全世界都知道轩辕静训不是先皇的血脉,长公主猜是帝王血脉,但碍于皇权至上,众人不敢置喙半分。 她尚在,帝王就对静训对婚事不重视;她若死了,帝王指不定会如何待这个宝贝女儿。 女孩长相随父亲,范丞相才是轩辕静训生父,这事早晚瞒不住。 看来,她得联合范相,早做另立新君的打算了。 肖太后低声劝道:“静训,这么多世家公子,你何必偏选有妇之夫,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在?” “文武百官都在,别胡闹,哀家瞧这席间有不少青年才俊,让他们都上前,你再瞧瞧看?” 肖太后目光从几人身上划过,多看了眼花海,垂下眼眸闪过一抹思考。 “哀家瞧这探花郎也不错,跟静训站一块,也算般配,不知探花郎是否娶妻?皇帝以为呢?” 被点名的花海,后背硬生生渗出一层冷汗。 容寐暗中捏了捏古笛的手指,嘴角扬起的弧度,差点没压住。 古笛暗暗扫了眼花海,给他递了个‘祝你好运’的眼神,规规矩矩站在容寐身侧。 榜眼林闱就是个挡视线的柱子,他左右扫了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帝王淡淡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状元与夫人伉俪情深,怎能拆散鸳鸯,朕身为帝王,更要讲道理,至于探花郎花海……此事暂且搁置,以后再提。” 以后再提……既没答应又没拒绝,话里留三分,有回旋地。 这,就是帝王话术! 轩辕静骄蛮地说:“这群庸才配不上本宫,本公主要婚嫁,当然得嫁人中之龙。” 帝王震怒:“放肆!” 龙乃帝王专属,轩辕静训最后半句话,分明挑战帝王的威仪。 轩辕静训神色一惊,下跪道:“是静训席间饮多了酒,言语有失,望皇兄原谅。” 肖太后也跟着说:“静训失言,是哀家将她宠坏了,皇帝若要怪罪,就请怪到哀家头上!” 帝王斜瞧了容寐一眼,眼底有思绪划过。 人中之龙!? 容寐的确优秀,以目前来看还算忠主爱国,商籍出身,转农籍,有财势没权力,几次私下对弈来看,应该没有造反的心思。 这个探花郎花海,似乎跟容寐势均力敌,可担一枚棋子。 帝王心术讲究的是权力制衡,提拔一个人,必定拉另一个旗鼓相当之人,绝不能让一人独大。 手下有两人,相互监督,分权制衡,两人暗戳戳谋划弄死对方,便没心思觊觎帝位宝座,他这帝王便能坐稳。 容寐与花海都是好棋子,且各有千秋,他一个都不放! 帝王语气平淡道:“今日是你生辰言,朕不追究你失言之事,至于你的婚事,容朕再琢磨一下。” 停顿一下,帝王接着说:“静训是朕最疼爱的皇妹,你的婚事,朕时刻记在心里。” “……静训感激皇兄挂念。” 轩辕静训行过礼,扭头又看了眼容寐,心有不甘。 容寐有妻子,也就代表他跟妻子那什么过,身子不干净了,她不要也罢。 可看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看上一个男人,居然早早被人抢走。 这个女子,凭什么跟她一样的眼光,又哪来的脸令容寐拒绝她的示爱。 轩辕静训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都必须得到,得不到宁可毁掉! 容寐这么隽美的状元郎,她可舍不得,既然容寐如此维护他夫人,那她那便毁掉他夫人! 思及此,轩辕静训用淬毒的眼神剜了古笛一眼。 糟糕,有危险警报! 古笛上一世在后宫厮杀多年,熟知宫里每一个女眷性格,也知道她们通常使的手段。 太后佛口蛇心,跟苏贵妃是表亲,两人暗暗给马皇后下毒,想让苏贵妃登后位。 长公主受太后影响,最擅长的手段也是下毒,设计陷害。 轩辕静训刚才那眼神…… 她最近得小心点,免得遭轩辕静训毒手。 不过比起后宫无数双眼睛,轩辕静训一个在万千宠爱中长大的公主,她的手段,在古笛眼里甚至不入流。 帝王说了句场面话,便挥手示意几人下去。 林闱人老走得快,三人慢悠悠回席。 花海摇曳折扇,轻笑道:“容兄这张脸果然招桃花,连长公主都主动示爱,在下佩服,佩服。” 容寐牵紧古笛的手,淡淡回道:“不及探花郎,听帝王方才之言,你我皆不入驸马人选列,花兄你幸运了。” “容某不才,尚有一张脸可看,探花郎这张脸公主瞧不上,你可安心了?” 花海能安什么心,当然是……没安好心! 花海微笑:“容兄,为何笃定你我皆不入驸马列,你莫不是帝王肚里的虫?” 容寐停下脚步:“权衡之心术,帝王相中你我的势均力敌,你我二人,同生共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容寐一通分析,古笛用一种全新的视角看待容寐。 第48章 兑现承诺,哄容狗 容寐停下脚步:“权衡之心术,帝王相中的是势均力敌,你我二人,在朝内同生共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听容寐一通分析,古笛用一种全新的视角看待容寐。 想不到,容寐竟如此通透。 帝王这招权衡术,无论是朝廷政事还是后宫,屡试不爽。 恐怕帝王做梦都想不到,他惯用了三十多年的帝王权衡心术,被容寐一眼就看穿了。 容寐心里十分清楚,为官之道,除了明哲保身,更多的是揣摩出帝王的内心。 不盲从,还要用心辅佐之! 花海看不穿帝王心思,还以为容寐在阴阳怪气挖苦他,扭头望向古笛。 “美丽的夫人,你可看清你身边这位?容兄无利不起早,你待在他身侧,需小心再小心。” 古笛冷笑:“……狗拿耗子,我谢谢你提醒。” 花海摇曳折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客气,能为夫人伤脑筋,是在下的福气。” 古笛咬牙:“……你以为我在夸你?” 花海继续微笑,摇扇道:“花某人有一套独特的理解力,花某以为,夫人是在夸在下。” 古笛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发飙。 “我心里只有我夫君容寐一人,没看到我夫君脸都黑了吗?多亏你的话,我还得哄我夫君,你能不能滚啊!” 花海闻言,眸底的光明显暗了几分:“……你何曾如此卑微过?” 古笛面上挂假笑:“夫妻情趣,你当然不懂,太阳都没你刺眼,快离开吧你!” 花海看了她一眼,唰地收起折扇,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转身就走了。 那落寞的背影,仿佛是古笛辜负了他一般…… 古笛上辈子特别吃花海这套,但这辈子,她对笑面虎花海没兴趣。 她这辈子的目标,是将容寐训成听话的狗! 容寐站在古笛身后,负手而立,仿佛古笛与花海的对话,以及这几百桌宴席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只是他这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古笛转过身,小心翼翼扯了扯容寐的衣袖,压低声音说: “夫君,你别这表情,我记得承诺,这里不方便哄你,回府再哄你好么?” 男人心理,其实也就是孩子心理,幼稚且傲娇,还时不时需要哄。 容狗生气会咬人的! 古笛尚未完全驯服容寐,这种情况,只能给他顺毛。 容寐凝眸盯了她许久,面无表情问:“回府之后,你打算如何哄我?” 古笛笑道:“暂时不能告诉你哦~” 容寐眉头微蹙。 古笛小声道:“夫君~你也看到了,是花海那无赖纠缠我,你看我这么喜欢你,又这么想讨好你的份上,你能不能暂时不生气了?” “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私下说,这里人太多,我们回家再说些‘体贴’的悄悄话,好吗?求你啦~” 容寐面无表情应承下来,可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的心。 …… 帝王轩辕予修为彰显国力充盈,大摆宴席,普天同庆。 宴席足足摆了三日,今日宴请文武百官,明日宴请京都百姓,第三日宴请大牢囚犯。 轩辕予修认为此举有面子,殊不知,整个京都的人都当他是白痴傻缺。 当了便宜爹,还把绿油油的头顶展示给所有人看。 轩辕予修当皇帝还行,当人,他绝对没资格! 古笛只要想到,不久之后帝王头顶颜色又绿了几分,就觉得好笑。 宴请期间,皇城守卫森严,有严格的宵禁限制。 酉时三刻。 日落黄昏后,天色一点点暗沉。 第一日的宴席到了尾声,文武百官及家眷吃饱喝足,纷纷告辞,稀稀拉拉离席。 古笛和容寐跟着大部队离开,坐马车回府。 房间内。 容寐沐浴过后,穿着舒适居家的纯白色衣袍,坐在椅子上品茗,茶盏掩饰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很期待,古笛会如何哄他? 片刻,侍女鱼贯而入,送来几个清炒小菜和一壶果酒。 古笛从门外进来,见酒菜上齐,挥手屏退众人,转身锁门时,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暗光。 男人可以宠,也可以当狗玩,但绝不能让他吃太饱。 该甜枣给甜枣,该扇巴掌给一巴掌,是进是退,掌握好其中的度即可。 容寐撩起眼皮看她,淡淡说:“很晚了,你该兑现承诺了。” 古笛学他平常的样子,负手而立,身后藏了一把戒尺,微笑着弯腰,对他嘴唇吻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顺便拍开容寐不安分的手。 “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古笛负手站直,飘逸感十足的裙摆划过容寐的亵裤,勾人与无形…… 容寐眼神瞬间暗了,喉结滚动几下,嗓音带些勾人的暗哑。 “你就打算一直站着哄我?过来坐,也可以坐我腿上,反正你经常坐。” 古笛娇嗔地后退一步:“大流氓~你坏~” 容寐眯了眯眼,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意味不明道:“小坏蛋,原来你想玩追逃游戏,乐意奉陪。” 古笛不说话,笑着看他,后退小半步。 容寐不急不慢靠近,像猎人围捕猎物一般,一步步将她逼到角落,又留给她些许逃跑的机会。 古笛被逼到一处,后背抵着衣橱柜门,退无可退。 容寐狭长的桃花眼眯成一线,看她用明艳的笑容憋着坏,心底升起一股邪火。 “等等!” 一把戒尺抵住容寐胸膛,阻止他进一步靠近。 容寐脚步停顿住,桃花眸闪过狐疑。 古笛笑容狡猾:“夫君~瞧你猴急样子,亏你还自称是正人君子,我还没洗澡呢。” 容寐伸手扯戒尺一端,用了扯了扯,发现古笛用了吃奶的力气抵抗,扯不动,便松了手。 “小坏蛋,是你想逼我当禽兽,我只是成全你。” 古笛用戒尺戳了戳容寐胸膛,娇嗔道:“你举起手来,双手拧着耳朵,求你啦好不好~” 容寐乖乖听话,照吩咐拧耳朵。 看他扳起一张俊脸拧耳朵,可怜兮兮的眼神,反差感拉满,还是挺搞笑的。 这样一看,容寐更像狗了! 第49章 这夜,还长着呢…… 古笛玩心大发,用戒尺挑开容寐的衣领,沿着他胸线肌理线条一点点移动,眼底闪过明显的怀意。 女人越坏,男人就越欲罢不能。 容寐拽住不安分的戒尺,威胁道:“别乱戳,等下有你求饶的时候。” 古笛心里憋着坏,不想太快让容寐得逞,用了扯了扯,把戒尺扯回来。 “夫君我错了~你别生气嘛好不好~” 容寐眼底欲火越烧越旺,握戒尺的手稍松,刚上前一步,一把戒尺又抵了上来。 古笛被围在角落,没有丝毫恐惧之色,发出狐狸般的轻笑声,媚眼如丝道: “夫君别着急啊,我们可以慢慢来,这夜,还长着呢……” 顿了顿,古笛继续道:“宴席上你粒米未沾,这时间肯定饿了,要不你先吃着小菜喝点果酒,等我沐浴回来,我再哄你?” “好。” 古笛抱着戒尺求饶,撒娇道:“……那你让开啊~我要去洗澡,求你让一下好不好~” 容寐本就是跟古笛闹着玩,暂时不打算做什么。 他有洁癖,从外边回来必定沐浴更衣,床单被褥每日一换, 古笛穿着外出衣服,也没洗澡,脸上还有脂粉,他再禽兽也会等她洗漱完毕再下手。 容寐侧身让路,古笛顺势将戒尺塞他手里。 “夫君,这是重要道具,先给你保管片刻,待会记得还我……” 看古笛抱着换洗衣物跑走的背影,容寐眼底划过一抹温柔的笑意。 坐到餐桌边。 容寐斟了杯葡萄酒,对烛火把玩着水晶杯,似乎想到什么,眸光越来越幽深。 一刻钟后。 古笛卸妆沐浴完毕,穿着白色的蚕丝亵衣走回来,一看就看到坐在桌边把玩水晶杯的男人。 房间很暗,烛火在他身上沁了层灰蒙蒙的光。 古笛夜间视力极好,疑惑地问:“菜怎么没动过,今日都没吃过什么东西,你不饿么?” 容寐握着水晶杯扭头,对她莞尔一笑。 “不急,等你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古笛忽然想起帝王老不死那个人伪君子,帝王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当帝王的女人,比当厕纸还惨百倍。 君子之礼往往体现在细节上,例如等她用膳。 对比之下,帝王是个渣渣,容寐绝对是人间理想! 古笛往容寐走去,本想坐在椅子上,岂料容寐仗着腿长将椅子挡住,还目光灼灼盯着她,意味明显。 容寐让她坐他腿上。 古笛倒也没拒绝,坐大腿当然比坐冷板凳舒服,更何况还是坐美男子这个人形暖椅怀里。 容寐用筷櫡夹起一片小炒肉,递到她嘴边。 古笛愣了一下,张口咬住,嚼了嚼嘴里的肉,略显害羞地垂下眼帘,内心深处有暖流划过。 活了两世,从来没有人喂她吃东西。 像被男人放在心尖位置的感觉,若她是涉世未深的少女,说不定就沦陷了。 只可惜,古笛活了两世,从来都不会相信男人。 容寐心情大好,一口接一口喂她吃菜,看她实在吃不下,才慢悠悠开始清扫。 葡萄美酒醇香可口,酒气很浓。 容寐一时贪杯多喝了几口,眼底有氤氲凝聚,目光灼灼地盯着水晶杯花纹,似乎酝酿着什么。 仰头,将葡萄美酒含入口中。 古笛好奇地盯着他,岂料下一秒,唇被人轻轻含住,那香甜的液体尽数渡到她嘴里。 “你……唔……” 容寐胸腔共鸣发出一声低笑,轻声说:“葡萄佳酿色轻味甜,适合女子饮用,你觉得味道如何?” 古笛被逼咽下嘴里的液体,害羞地捶他胸口:“你居然逼我喝酒,你坏~” “我认错,酒后一时失仪。”容寐拽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半诱惑半提议道:“要不要陪我喝酒?就当你哄我了。” 古笛表面羞涩,眼底深处闪过一抹不屑。 男人,大猪蹄子一只,哄女人喝酒只有一个目的,无非是想趁她微醺玩点新花样。 容寐这狗男人,果然也是个衣冠禽兽。 不过嘛,全天下男人一个德行,容寐能坚持到现在才使坏,已经出乎她的预料了。 偶尔纵容他,也不是不行。 毕竟狗不止要吃甜枣,还要经常给他啃骨头,偿肉香。 “好啊~” 古笛就容寐的手握杯,端起满满一杯,仰头饮入,每一个羞涩动作都是她预设好的。 以容寐的视线角度,刚好看到她仰起的细腻脖颈,淡紫色液体顺着她脖颈流淌,直到末入锁骨,消失在领口处。 容寐喉结滚了滚,眼神瞬间暗了。 古笛醉眼迷离,双眸水汪汪地望着他,表情正经到极点,像一只刚从山林出来的小鹿般。 少女存着坏心眼,她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因为眼神越无辜,就越勾人。 “夫君,我喝了酒,你还生气吗?” 容寐眼泛欲光,勾唇道:“……小坏蛋,我原本就没生气。” 古笛平时滴酒不沾,连饮两杯,脑子阵阵发懵,舌头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 “那夫君,你喜欢掌控一切,还是被我掌控的感觉?” 容寐对上她的眸子,欲火升起,抓起她的手指轻轻逗弄,哑着嗓音跟她聊天。 “都喜欢,你呢?” 古笛醉眼朦胧,撒娇道:“我喜欢居高临下,更喜欢掌控节奏,我来试试好不好?不行换你来,求求你啦好不好~” “……你确定?” 容寐眼底闪着酒意,但还远远达不到酒醉意识的程度,他很清楚古笛在说什么。 原来她喝了酒,胆子会变大。 古笛藕臂缠上他的脖颈,呵气如兰道:“你听话,吻我~抱我一下~好不好嘛~” 容寐拦腰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片刻后,床幔摇曳,壁上烛火都为之颤抖。 等一切恢复平静,她已经累得浑身动弹不得,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古笛浑身无力瘫在容寐身上,脸颊红扑扑水润润的感觉,饱满的双唇透出淡淡的粉色。 容寐眉宇噙着一丝餍足,眼尾泛红色,手轻轻抚摸她的背脊,安抚她情绪。 “从今以后,你只许在我面前喝酒,不许跟其他人喝,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