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小子你又抢人头》 第97章 马马虎虎借个五千大洋、五万斤马料吧 “反正你家底厚实,哪儿能瞧得上咱土八路这点破烂玩意儿?” 楚云飞细想一番,倒也觉得在理——这李云龙和他的独立团,还真能成个不错的合作伙伴。 为啥非得是李云龙?这里头可有讲究。 合作伙伴得讲究个强弱互补,要是都在一个锅里抢饭吃,那叫竞争对手,压根儿没法儿搭伙。 巧了,李云龙的独立团和楚云飞的 358团,偏偏就合上了这茬儿。 论起独立自主,李云龙在独立团那是说一不二。 就说这大孤镇,他说打就打,眼皮都不带眨的, 这份利索劲儿,可比手脚被捆得死死的 358团强太多了。 往后要是遇上摆不平的事儿,找李云龙借兵就是。 当然,人家帮了忙总得给点好处,这道理谁都懂。 说到这儿,两军另一个互补的地儿就显出来了—— 一边是背靠阎老西和常校长,要枪有枪要粮有粮,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坦; 另一边却穷得差点儿揭不开锅,招待客人都得靠上山打些野物凑数。 说白了,只要楚云飞手指头缝里漏点物资出来,李云龙保管屁颠屁颠替他跑腿儿! 想到这儿,楚云飞心里头就通透了——你李云龙往后不过是给我打工的,先让你占点便宜尝点甜头又能咋的? 反正只要我 358团兵强马壮,你这小小的独立团就是砧板上的肉,啥时候想收拾就啥时候收拾。 于是楚云飞当场拍了板:“成!既然云龙兄愿意诚心合作,我楚某人也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不过咱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这分账的规矩得先立好,省得日后闹误会,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对吧?” “得嘞!云飞兄果然是敞亮人!这大孤镇我帮老兄拿下来,回头您给分上‘一点点’物资就行。” 说是“一点点”物资,可等李云龙把条件一亮,差点没把楚云飞吓出个趔趄。 这哪儿是“一点点”,分明是“亿点点”。 老李张口就要十万斤粮食、十万发步枪子弹,比上回阎长官嘉奖的五万大洋、五百条快枪还实惠。 不过楚云飞到底家底厚,在李云龙一通“忽悠”下,最后咬着牙应了下来。 说实在的,这些物资在老李眼里是天价,在楚云飞这儿却不过是九牛一毛。 五千人的部队,对外宣称跟小鬼子干了一仗,申请补充点消耗就结了,正好能拿即将到来的大孤镇之战做文章。 ··· 三日后,大孤镇外,一队身着晋绥军蓝色军装、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正挥鞭狂奔,人人手里提着骑枪或马刀。 大孤镇城墙上,一队伪军战战兢兢望着三四百米外这群气焰嚣张的骑兵,大气都不敢喘。 骑兵果然有气势——不过百来匹军马狂奔起来,竟似千军万马压境。 大孤镇的伪军哪儿见过这阵仗?只能缩在城墙根儿下抖如筛糠。 这时,一匹通体乌黑发亮、筋骨粗大、四肢修长的高头大马冲在最前头 ——那蒙古马与之相比,简直像个矮脚弟弟。这正是小鬼子精心培育的东洋马。 马上骑士约莫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一脸沧桑却掩不住彪悍之气。 最惹眼的是他的光头和满脸络腮胡子,既有军人的铁血煞气,又带几分江湖豪侠的不羁。 此人正是独立团骑兵连连长孙德胜,此刻正带着他的骑兵连乔装成晋绥军,来大孤镇“打秋风”。 孙德胜鹰隼般的目光扫过城墙——如今小鬼子学精了,明处鲜少露头。 尽把二鬼子伪军推到前头当人肉盾牌,顺便让他们跟龙国军队“打交道”。 孙德胜扯开粗嗓门大吼:“城楼上的听着!咱是晋绥军 358团骑兵连的!” “最近上峰军饷总拖欠,弟兄们手头紧得慌,实在没辙了!” “都是邻居一场,来你们这儿借点粮饷应应急。” “再说防区挨着,日后有个风吹草动也好相互支应,是吧?” 甭说,孙德胜到底是西北军庞炳勋麾下带出来的警卫员和骑兵高手。 这一手“化缘”的功夫,把当年西北军不靠军饷、四处“打秋风”却活得滋润的派头,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话听着客客气气,实则暗藏锋芒——大孤镇守军要是敢说个“不”字,往后可就别想消停了。 骑兵这玩意儿来无影去无踪,除非守军一辈子龟缩在镇子里,只要敢出城,那就落进了他们的地界,想跑都没地儿跑! 城楼门子上的伪军队长哆哆嗦嗦地搭话:“晋绥军的军爷,您今儿要借多少大洋? 给个准数,我也好回去跟太君报备不是?” “说实在的,弟兄们都是吃军饷的,我们也不容易,上俩月的军饷还没见影儿呢。” 这伪军队长倒是个精明人,一听晋绥军要“借粮借饷”,立马琢磨起拖延的招儿。 反正地主家也没余粮,何况他们这些当炮灰的二鬼子? 驻防在这鸟不拉屎的大孤镇也就罢了,还整天被“蝗军”撵出去“侦查敌情”。 要说军饷?二鬼子在鬼子眼里能算人?自然是能拖就拖、能欠就欠。 孙德胜斜眼一瞟,哈哈大笑道:“不多不多!咱百来号弟兄,连人带马就借五千大洋、五万斤马料,抠搜点也能对付一个月了。” 伪军队长听完眼睛一黑,差点没背过气去。 本以为这晋绥军也就是来敲个竹杠,看在骑兵的面子上给仨瓜俩枣打发了也就算了, 万一以后真有个“相互照应”的时候,也算留个人情。 哪成想这帮人比当年的西北军还狠,一开口就是五千大洋、五万斤马料。 比大孤镇一年的给养还多出好些,这特么的简直是要逼死人! 不过转念一想,这大孤镇是“太君”的地盘,关他们蝗协军屁事? 大不了等晋绥军打进来,举手投降就是了。 只要能活着回去,照样扛枪吃饷,说不定还能调去个热闹地界。 省得天天在这大孤镇喝西北风! 想到这儿伪军队长心里就通透了,忙不迭地说:“这位军爷您稍等! 这事儿我做不了主,我这就去给太君通个信儿,回头保准给您回话!” 第98章 小林光二:某有一计可全歼骑兵连 大孤镇中心的营房内,小鬼子中队长小林光二直挺挺跪坐在榻榻米上。 榻榻米的矮桌上孤零零摆着一壶清酒,配着几碗小菜。 小林光二抿了口温吞的小酒,筷子夹起颤巍巍的卤猪肉,可那肉嚼在嘴里,如同嚼蜡般没滋没味。 自去年下半年被派驻到大孤镇这个鸟不拉屎的荒僻之地,小林光二总觉得自己像是遭了流放,满心都是被遗弃的愤懑。 这荒郊野岭的地界,守上整整一日,连个人影都瞧不见,更别妄想能捞些油水,或是寻欢作乐一番。 听说从前,这大孤镇可是通往山里的必经要道,每日南来北往的客商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往昔的镇子里热闹非凡,堪比一座繁华小城,青楼酒馆、旅店饭店,各类营生应有尽有。 然而,“蝗军”的铁蹄踏入后,几番烧杀劫掠,镇子瞬间变了模样。 商贩们、原住民死的死,逃的逃,曾经的烟火气消散殆尽。 好好一座镇子,眨眼成了阴森鬼城,直到小鬼子一个中队入驻,才勉强有了些“兽”气,哪还有半分人气可言。 窗外,寒风如鬼哭狼嚎般呼啸着,时不时传来“呜呜”的呜咽声,若非是在白天,小林光二真要疑心是厉鬼在哀嚎。 听“前辈”讲,两年前占领大孤镇时,“蝗军”将一千多原住民驱赶到城楼下,机枪声骤响,瞬间血流成河。 虽说此事已过去许久,可传言那些枉死的冤魂徘徊不散,每到深夜,城门楼子那边便会传来凄惨哀嚎。 这诡异情形,吓得小鬼子们再不敢去那边巡夜,慌忙调了二百多伪军组成中队,负责大孤镇的日夜防备。 若不是大孤镇地处南北通衢要冲,扼守着晋中进入晋西北的唯一通道,是兵家必争之地,小鬼子怕是早就放弃这块穷乡僻壤了。 既然是流放之地,驻守在此的小鬼子自然都是些没背景的倒霉蛋。 但凡在军部有点人脉关系,谁不想法子调回泰源城或是其他繁华都市,哪怕退而求其次去县城也行啊。 哪有人甘愿窝在这连飞鸟都不愿停留的穷地方,日复一日喝风吃土? 想到这儿,小林光二心底也暗自发狠,总得琢磨些门道搭上上层关系,尽早逃离这鬼地方才是正经。 就说想弄点卤味下酒,都得差人去几十里外的河源县城采买,连口新鲜热乎的荤腥都吃不上,当真是苦不堪言。 小林光二正胡思乱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儿,伪军中队长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气喘吁吁把晋绥军 358团骑兵连“借粮借饷”的事儿抖落个干净。 “八格牙路!晋绥军 358团统统死啦死啦滴!” 小林光二青筋暴起,猛地起身就要掀翻桌子,瞥见桌上好不容易搞来的酒菜,又生生忍住。 攥紧拳头狠狠砸向地面,震得酒碗都跟着晃悠。 虽说在大孤镇过得憋屈,可好歹自己挂着大日本“蝗军”的名头,平日里那些晋绥军见了都得绕着走。 什么时候竟成了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但凡扛着枪的都敢来踩上一脚? 被“发配”到这穷乡僻壤憋了许久的怒火,瞬间像炸开的火药桶。 “传我命令!只要 358团的敢来犯,给我往死里打!一个不留!” “哈依!”伪军队长刚要转身,小林光二突然瞳孔骤缩,像被针扎了似的弹起来。 “等等!你刚说什么?晋绥军 358团骑兵连?” “回太君!足足一百多号骑兵,胯下全是膘肥体壮的高头大马!” “那马一个个毛色油亮,骨架壮实,瞅一眼就知道是百里挑一的良驹!” 小林光二突然仰头狂笑,笑声震得房梁上的积灰直往下掉。原本还盘算着让家里寄钱疏通关系调离这鬼地方,这下可好,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直接砸在脑门上。 整整一百多匹上等军马!要是能弄到手,上头指定得给自己记个大功,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你滴,过来!”空旷屋子里没第三个人影,小林光二却像逗弄耗子似的勾勾手指,示意伪军队长凑上前。 伪军队长脸上青一块白一块,额头瞬间沁出冷汗——这是又要挨打了。 平日里小林光二就跟炮仗似的,逮着机会就拿他们这些伪军撒气。 就说前两天,自己不过是去河源县城领军资回来晚了点儿,就被小林光二左右开弓甩了好几个耳光,还被罚饿了整整一天一夜。 这会儿见小林光二招手,他心里直发怵,想脚底抹油溜走又不敢,只能哆哆嗦嗦蹭过去。 主动把脸侧在一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忍忍吧,只要别把牙给打掉,挨几下揍总能扛过去。 然而预想中的大耳瓜子并没有扇下来,小林光二猫着腰,在伪军队长耳边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伪军队长原本煞白的脸突然有了血色,心里暗骂:奶奶的,这小鬼子别看平时凶神恶煞,肚子里还真藏着坏水。 这么损的招儿都能琢磨出来,还真有两下子! 一想到这可能是个平步青云的好机会,要是这小鬼子能靠着这事儿升官发财,自己说不定也能跟着喝口汤,调到县城去当差。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那日子可就美了! 这么一想,伪军队长脸上立马堆起了谄媚的笑,点头哈腰地说:“高!太君这招儿实在是高!姜还是老的辣啊!” 说完,他像只得了骨头的狗似的,一溜烟儿地往城门楼子跑去。 “晋绥军的兄弟们听好了!太君说了,大家都是扛枪混饭吃的,都不容易!” “给我们点儿时间准备准备,明天下午四点,城外大风谷交接!” “这次物资不少,兄弟们多备些牲口,不然得来回折腾好几趟!” 这伪军队长说的大风谷,在大孤镇外头,是个葫芦形状的山谷,一头连着大孤镇,一头接着大孤山。 第99章 孙德胜:别打了,留下人头给弟兄们练刀法 表面上看,选这儿交接方便晋绥军运粮草,可这里头藏着的坏心思,也就小林光二和这伪军队长心里清楚。 他俩打的主意,就是借着大风谷这易守难攻的地形,给晋绥军来个瓮中捉鳖,顺便把那一百多匹东洋大马抢到手。 这要是成了,妥妥的大功一件,升官发财指日可待! ··· 第二天下午两点,小林光二一声令下,二百多鬼子兵,再加上一百多伪军,乌泱泱地开了拔。 他们没走大孤镇北门那正对着大孤山的大道,而是鬼鬼祟祟从南门绕了个大弯,顺着条羊肠小道,摸到了大风谷葫芦腰的位置。 北风呼呼地刮,吹得人骨头缝儿都发冷,连小林光二这领头的鬼子都冻得直打哆嗦。 那些伪军更是惨兮兮,一个个东倒西歪,得互相搂着肩膀才能站稳,在这刀子似的风里硬撑着。 这会儿,瘦得跟麻杆儿似的伪军瞅着身边的鬼子,心里直犯嘀咕。 别看这些小鬼子个头儿都不到一米六,长得矮墩墩、胖乎乎,可在这坑坑洼洼的山道上,走起路来稳当得很,跟小短腿儿的山耗子似的灵活。 再瞧瞧人家身上裹着厚实的棉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哪像自己,还穿着单薄的秋衣,风一吹就透,冻得牙齿打架,心里头那叫一个眼馋。 小林光二眯着眼扫了圈地势,伸手把伪军队长薅到跟前。 “你滴,带队去葫芦口!”他扬起军刀狠狠一挥。 “绊马索拉严实咯,歪把子机枪架得利索些,甭管哪路骑兵,都别想冲过这道坎儿!” 好家伙,这帮小鬼子早把算盘拨得噼里响,连绊马索都备齐了。 那葫芦口窄得很,拢共不到五米宽,除非晋绥军的骑兵长了翅膀,不然万万闯不过去。 小林光二扭头就带着鬼子兵,跟耗子似的找地儿藏起来。 等晋绥军的骑兵连一进谷,他们就从大风谷中段和南出口两头一掐,来个关门打狗。 要说小鬼子挑这个时辰来,里头门道可不少。 小林光二早算计好了,这冰天雪地的,让鬼子兵埋伏三个钟头就是顶天儿的事儿。 所以提前俩钟头摸过来,就是要抢在骑兵连前头把套子下好,等着大鱼上钩。 正忙着安排埋伏呢,突然脚下的地“嗡嗡”直颤,葫芦口北边传来“哒哒哒”密得跟雨点似的马蹄声。 小林光二手搭凉棚一瞅,嚯!黑压压一片骑兵骑着东洋大马,卷起漫天雪雾,跟潮水似的朝着大风谷中段扑过来了。 可这些骑兵压根没犯傻,奔到四百米开外,队伍“唰”地一下散开,像老鹰展开翅膀似的,从方阵变成了一字长蛇阵。 好家伙!骑兵们威风凛凛,马如龙人似虎,齐刷刷朝着小林光二这边挥起明晃晃的马刀。 东洋大马喷着白气,和寒光闪闪的马刀凑一块儿,活脱脱摆出中世纪骑兵最霸道的阵仗。 打头的骑士骑着匹黑缎子似的高头大马,嘶吼着冲出来,直到离小林光二还有一百五十米,那马突然人立而起。 等黑马四蹄重重砸在地上,骑士“噌”地站在马镫上,扯开嗓子就喊: “小鬼子果然没安好心!想打埋伏,当我们是睁眼瞎不成?” 小林光二盯着那些剽悍的骑兵和神骏的大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心里头直犯嘀咕:再能耍花活儿又咋样? 老子这儿八挺歪把子机枪架得妥妥当当,他们还敢硬冲老子布置好的火力网不成? 可没等小林光二喊出“开枪”俩字儿,山顶突然滚下“咚咚咚”的重机枪声,跟擂鼓似的密不透风。 一串火蛇“嘶嘶”地窜进鬼子堆里,眨眼间,鬼子兵就跟被捅破的血豆腐似的,“噗噗”炸开几团血雾,连哼唧声都没来得及出,就跟破麻袋似的瘫在地上。 这重机枪声刚落,山顶又响起“突突突”的闷响,跟开春耕地的拖拉机似的。 小林光二眼都没顾上眨,十好几条细点儿的火蛇又“嗖嗖”往下窜。 这下子更遭罪了!本来鬼子为了防骑兵冲阵,挤得跟罐头里的沙丁鱼似的。 在这铺天盖地的子弹雨里,压根儿没处躲没处藏,只能拿肉身子硬扛。 您猜怎么着?二百来号鬼子,也就十几口气的功夫,倒下一大半! 小林光二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哪儿是什么骑兵连?分明是人家撒出来钓大孤镇守军的鱼钩啊! 现在他们就是案板上的鱼,就算不被当场剁了,也蹦跶不了几下! 等他们被全歼,大孤镇里剩下那几十号老弱残兵,连敌人一个冲锋都扛不住! 再说了,城里的重武器早被小林光二全带出来了,拿啥守城门?拿一分钟都开不了机枪的三八大盖吗? 小林光二急得直嚎:“撤!快往城里撤!晚了都得交代在这儿!” 也许跑出去最后也是个死,但能逃出几个漏网之鱼也好啊! 小林光二一马当先,扭头就往大孤镇方向撒丫子狂奔。 这不要命的关头,他跟打了鸡血似的,十多秒就窜出去七八十米。 这可是积雪打滑、泥坑暗藏的山谷,又不是平坦的跑道! 就他这逃命的速度,就算博尔特来了,都得竖起大拇指喊一声“绝了”! 有这鬼子头儿带头,那些还能动弹的小鬼子哪敢落下? 手里比他们个头还高的三八大盖成了累赘,“哗啦”全扔在雪地里,轻装上阵往回跑。 要说最着急上火的,还得是打头阵的独立团骑兵连长孙德胜。他扯开嗓子大喊:“魏和尚!快停火!别糟蹋子弹!” “这些龟孙子都吓破胆了,正好给弟兄们练练砍瓜切菜的刀法!” 原来林晓早带着特战队和火力排,在大风谷山顶布好了天罗地网。瞄准镜死死锁住小鬼子,就等着他们送上门。 好家伙,魏和尚的加特林才突突了半会儿,十挺 81式轻机枪弹匣都没打完,小鬼子就倒下一大半。 “孙连长,这话你可记下了!回头得请我喝顿好酒!” 跟着李云龙和林晓混久了,魏大勇这花和尚嘴皮子更溜了,竟然拿小鬼子的人头当筹码,跟孙德胜讨酒喝。 第100章 震惊,还能这样操作 孙德胜的嘴撇得比翘嘴鱼还夸张,“好你个魏和尚!让你节省子弹,你倒好,居然拿战斗时机去换酒喝!”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气呼呼地嚷嚷着,可再生气也没办法——真要动手,十个孙德胜都打不过这个花和尚。 最后只能咬着牙,把这哑巴亏咽进肚子里。 一想到还欠着和尚一桌酒菜,孙德胜就忍不住肉疼。 这年头八路军的日子有多苦,谁不清楚? 也就是在李云龙带领下,独立团的情况才稍微好点,时不时能出去搞点“副业”,收获倒也不错。 即便如此,也仅仅是勉强保证战士们的营养,让他们能扛住高强度训练。 有人说骑兵连是特殊兵种,肯定有优待。可这优待全落实在马儿身上了! 哪个骑兵不是把战马当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疼?有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战马享用。 别看孙德胜是独立团骑兵连连长,在八路军团级作战单位里独一份,可想要弄点好酒好菜,还真没那么容易。 说不定到最后,还得求到林顾问那儿。 谁不知道林晓是个“活财神”。 不管什么物资装备,到他手里都能解决。 瞧他天天带着特战队到处跑,不是打猎,就是端小鬼子的炮楼、据点。 每次行动收获都不小,好东西特战队自己留着,剩下的粮食、马料、武器弹药才轮得到独立团。 孙德胜猛地大喝一声:“弟兄们,这次战斗机会可是我老孙拿一桌酒菜换来的!” “都给我珍惜了!” “听我号令冲锋,把队形稳住,别把马骑乱了!” “举起马刀,把小鬼子的脑袋全给我砍下来,一个不留!” 既然应下了魏和尚的托付,这顿酒自然不能白花。 平日里训练总砍不动弹的死物稻草人,骑兵连到现在都还没经受过实战考验。 这次正好,拿这些抱头鼠窜的小鬼子脑袋开开光。 骑兵骑兵,马刀没沾过血,那还能算真骑兵? 孙德胜一声令下,自己打马向前,不疾不徐地朝着目标奔去。他死死盯着远处那个小鬼子大尉中队长,眼神里满是势在必得的狠劲。 之所以不催马狂奔,里头可有大学问。 第一,小鬼子跑得再快也有个限度,两条腿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 第二,老骑兵都明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让战马拼尽全力冲刺。 这么做不仅会把马儿的体力透支干净,还容易在坑洼路面上伤了马腿。 所以孙德胜这匹“头马”,就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压着整个骑兵连的节奏。 没想到,这么一来反倒收了奇效。 起初小鬼子瞧见身后马群追来,吓得拼了命撒腿狂奔,恨不得把两条腿跑出残影。 可跑着跑着,见骑兵没追上来,心里头的侥幸冒了出来,跑得越发狠了。 他们哪里知道,这种不要命的狂奔,正一点点榨干自己的体力和生机。 果不其然,最先有个体力最差的小鬼子彻底跑不动了,“扑通”一声瘫在地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听着身后“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这小鬼子脸上写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慌乱中,他双手抱头,想挡住接下来的致命一击。 可让他意外的是,领头那名骑士压根没瞧他一眼,直接策马从他头顶跃了过去,朝着前方疾驰而去。 这一下,小鬼子像是从鬼门关被拽了回来。 他心里头琢磨,说不定这些晋绥军只是想抓活的,都是当兵吃粮的,拼什么命啊。 果不其然,后续骑兵追上来后,几匹马突然在他四周兜起圈子。 马刀在阳光下寒光凛凛,可任马上骑士挥得呼呼生风,刀刃始终擦着小鬼子皮肉打转。 在小鬼子眼里,这分明是警告他“老实趴着别乱动”。 他瞬间心领神会,把脑袋抱得更死,整个人缩成了团刺猬。 说来可笑,围住这小鬼子的三名骑兵全是新兵蛋子。 骑在高头大马上,他们的手离地面足有两米多高。 即便握着 1米 2长的马刀,刀尖始终差着半尺够不着地上的人。 三个新兵急得直冒汗,其中一个瞅见排长策马经过,赶忙扯着嗓子喊:“排长,这可咋整啊?刀太短够不着,总不能下马砍吧?” “连长说了,骑兵上了战场就不能下马,下马就成步兵了!” 排长回头瞥了一眼,骂道:“你个死心眼的兔崽子!刀够不着不会用马蹄子踏?” “对付小鬼子这种畜生,讲什么人道主义!” “啊?用马蹄子踩,那得多疼啊?”三名小战士面面相觑,谁也没敢第一个往前冲。 “给我想想你们的乡亲们!多少人惨死在小鬼子的枪下?” “这帮畜生拿咱老百姓当活靶子练刺杀,你们知道不? 对付这种禽兽,怜悯就是软蛋。能弄死他们的招儿,就是好招儿!” 排长甩下这话,头也不回地往前驰去。 这小鬼子瘫在地上像只待宰的羔羊,半点儿威胁都没有。 要是这几个娃娃兵连这点儿胆气都没有,按连长的脾气,回头就得打发去当步兵。 这时班长也骑马赶来:“小铁,你忘了李家庄咋让鬼子屠的? 你天天喊着报仇雪恨,这会儿咋认怂了?是不是个带把儿的?” 叫小铁的年轻战士眼底骤然腾起狠色——小鬼子屠杀他一家六口的惨状,至今还在他脑子里打转。 要不是大哥把他塞进草垛,他坟头草早该三尺高了。 念头一落,小铁猛地一夹马腹,那匹青色东洋大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马蹄狠狠砸在小鬼子身上。 “咔嚓”一声,小铁清楚听见对方脊骨断裂的脆响。 那小鬼子抬起头,喷出一口黑血,想挣扎却动弹不得——脊柱断了,下半身早就没了知觉,只能拼命挥舞双臂抽搐。 另外两个小战士这会儿也红了眼——八路军战士哪个不是和鬼子有血海深仇? 两人默契地控马逼近,为防撞马误伤,特意放慢速度。 马蹄一下下碾在小鬼子身上,他连哀嚎都发不出,只能在血泊里抽搐。 第101章 孙德胜:还是我来打个样 三匹高头大马踏完一轮又一轮,直到那滩血肉模糊的躯体再也没了动静。 有这仨战士开了头,后面的弟兄们哪还能犯迷糊,更不会留半分手软。 眼下这些小鬼子连绵羊都不如——拿枪打?浪费子弹; 用刀砍?不小心就卷刃。 再说了,刀刃沾了血糊糊的东西,还得费劲清洗不是? 还是用马蹄子碾最利索,连挥刀的力气都省了。 那些跑不动栽倒在地的小鬼子可就遭了老罪了。 每具躯体迎接的,都是千钧马蹄的轮番碾压。 就连跑慢了还没倒下的,也被骑术精熟的战士(比如刚才的排长和班长)驱马迎头撞上,狠狠撞飞出好几米远。 要是还能挣扎着爬起来?那就再撞! 等彻底瘫在地上,便是“马踏联营”的现实版——总之就一个字:狠! 这些小鬼子被马蹄子碾得死去活来时,怕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是这么个遭罪死法,还不如刚才被机枪扫成筛子呢! 这骨子里渗出来的恐惧和剧痛,可比一枪爆头难受一万倍。 魏和尚在山顶望着骑兵连战士们演绎的“千军万马踏鬼子”的地狱场景,惊得嘴都合不拢。 这孙德胜到底咋带的兵?这场面看着都瘆人,直叫人后脊梁骨发凉。 再看他们控马踏敌的动作行云流水,怕不是私底下练了千遍万遍? 都说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别看孙德胜平日里对自己客客气气,没想到骨子里竟是个狠人。 自己刚才还讹了他一顿酒肉,难不成这老小子心里不痛快,故意演这出给自己瞧? 得了得了,这骑兵连个个都不讲武德,抬手就是马蹄子招呼。 谁家好人受得了这个?这顿酒菜就当打水漂了。 往后见着孙德胜,咱魏和尚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绕着道走得了。 一马当先的孙德胜其实也放心不下这帮新兵蛋子,时不时回头张望。 哪成想这一望,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这帮兔崽子什么脑回路? 居然琢磨出用马蹄子蹬踏小鬼子的损招! 自己平日里教的镫里藏身、马上拾物这些技术动作,到了战场上咋就忘得干干净净? 尽使些简单粗暴的原地控马,这不是打他孙某人的脸吗? 可孙德胜哪儿知道,骑兵连这手操作简直搞出了大动静。 山顶上不光有魏和尚,李云龙和楚云飞都在那儿盯着呢! 没错,这压根就是李云龙策划、楚云飞出服装道具的一出大戏: 先从 358团“借”来 100多套晋绥军军服,再由前西北军马术高手孙德胜扮演晋绥军骑兵连长,带着 100多头东洋大马直奔大孤镇“收保护费”。 这些东洋马可都是孙德胜从万家镇缴获的 300多匹军马里精挑细选的。 当初旅长“敲竹杠”弄走大半个骑兵营的装备,可没说要挑好的拿。 独立团截留下的军马,论毛发、体格、颜值都是顶尖货,就问小鬼子见了能不眼馋? 果不其然,大孤镇的鬼子中队不出意外地上了当。 他们想设伏吃掉骑兵连,却没料到自己成了送上门的猎物。 古人诚不欺我:最好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魏和尚带着火力排一通扫射,小鬼子中队眼看就要被团灭。 孙德胜瞅着不对劲:自家骑兵连又是当诱饵又是演大戏,到头来功劳全归了特战队和火力排,以后还咋在弟兄们跟前抬得起头? 为了骑兵连的面子,也为了在老团长(李云龙)和友军(楚云飞)面前露一手训练成果,他果断叫停了魏和尚的“收割”。 好不容易攒个实战机会,哪能让这帮火力排的兔崽子把人头全抢了去? 可万万没想到啊,骑兵连这帮兔崽子偏给他整出这出“骚操作”,这不光是在独立团丢人,脸都丢到晋绥军那儿去了! 一想到这儿,孙德胜就臊得慌:回头要是有兄弟部队提起独立团骑兵连,指不定咋蛐蛐呢,“哦,就是那个不用马刀、只会纵马乱踩的骑兵连?” 他哪儿知道,这一仗打完,骑兵连在日军里得了个诨号叫“踏部队”。 为啥,这打法太诛心了! 弄死鬼子还不算,偏要用马蹄子碾成肉泥,连个全尸都不留。 就算是那帮以屠杀平民为乐、见惯了血的鬼子老兵,瞅见这场景也得脖子发紧,夜里直做噩梦。 孙德胜越想越气,决定亲自给骑兵连打个样儿。 得让团长和楚云飞看看,骑兵连不是莽夫扎堆,咱也是有技术含量的! 念头一落,他猛地磕马腹加速,一手勒缰绳,一手将马刀横在右侧。 早就盯上的那个鬼子大尉中队长小林光二,正喘着粗气狂奔呢。 瞅准时机,孙德胜轻拽缰绳,大黑马乖乖往左边一闪,留出右侧空当。 他顺势一个“镫里藏身”,身子看似脱离了马鞍,却紧贴着马腹右侧悬着。 马刀在身后划了两个半圆蓄势,接近小林光二的瞬间,刀刃裹胁着风声劈出! 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林光二,只觉脖子一凉,紧接着身子竟“飞”了起来。 他最后一眼,看见的是自己那具尚未倒地、脖颈喷着血柱的躯体。 原来,这就是被砍头的滋味啊。 “好刀法,好骑术!”山上观战的楚云飞忍不住拍手叫好。 “云龙兄,你这骑兵连长的马术有西北军的味儿啊,我瞧着像是那边骑兵的传承。” “要论马战本事,青海马家军和察哈尔骑兵当属顶尖,其次便是西北军庞炳勋的骑兵旅、东三省张大帅麾下的骑兵师。 你这位连长,骑术精到又带着股子犷悍气,还把破锋八刀融进了骑战里——这可是西北军骑兵的看家本事。” 李云龙在心里暗赞楚云飞果然名不虚传:果军里少见的百事通,但凡沾点兵种、火力的门道,都能旁征博引说上一通。 就拿孙德胜这一手来说,人家瞥两眼就把根底摸得清清楚楚。 第102章 孙德胜:把小鬼子的人头都砍下来 李云龙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快别寒碜我了,云飞兄!这些自己瞎琢磨的乡下把式,能入你这正规军的眼才怪了。” 要说这孙德胜的来历,老李心里门儿清,拿两挺重机枪从丁伟手里换来的宝贝疙瘩。 他比谁都清楚,这孙德胜就是骑兵连的定海神针,没了他骑兵连都得散了魂儿。 瞧楚云飞这会儿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难不成打起老孙的主意了? 李云龙心里警铃大作,现在就是拿二十挺重机枪来换,他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武器没了能再搞,可这打仗的人才,打着灯笼都难找! 再说了,有林晓在,还愁搞不来装备? 楚云飞爽朗大笑:“云龙兄,你这谦虚劲儿可不像是老李的风格啊!” “这骑兵连长确实是难得的将才,兄弟我虽然眼馋,但也干不出夺人所爱的事儿。” “这样,等大孤镇局势稳定,借你这骑兵连长用几天,帮我训训 358团的骑兵。” “你这骑兵连看得我心里直痒痒,咱 358团好歹是 5000人的加强团,旅级编制架子,连个成建制的骑兵都没有,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到时候部队进驻大孤镇,就在大风谷练兵。云龙兄,我这骑兵连可就仰仗你了!” 李云龙搓着巴掌,满脸市侩相:“云飞兄都把话说这份儿上了,我要不答应,那不成不识抬举了?” “可兄弟你也知道,咱八路军穷得叮当响。别看这骑兵连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拉扯起来的,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每天光是马料开支,就压得人喘不过气。你瞅瞅,这些马儿都瘦得脱了形。” 楚云飞仔细一瞧,差点被气乐了——好家伙,哪匹战马不是油光水滑膘肥体壮? 这老李妥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以楚云飞的精明劲儿,哪能不明白李云龙的盘算? 他略一沉吟,大手一挥:“那就让你的骑兵连和 358团合训半个月。” “马料给养全包在我身上,保证亏待不了你的宝贝疙瘩!” “训练结束,我再额外送你 5万斤马料,够意思吧?” 李云龙心里乐开了花,这白吃白喝楚云飞半个月,还能捞到 5万斤马料,简直稳赚不赔! 要说这骑兵连,确实让他操碎了心。 人还好说,可这些东洋大马的消耗,才是真要了老命。 一匹马一天两个鸡蛋的营养费,就压得他天天掰着指头算日子。 现在他心里直念叨旅长的好,要不是旅长调走大半马匹,他非得被这些“祖宗”吃破产不可! 此时大风谷内的厮杀已近尾声。 那些朝葫芦口方向溃逃的伪军瞥见"太君"们的凄惨下场,哪里还敢挣扎。 在"识时务"的伪军中队长带领下,众人齐刷刷跪成一片雪地葫芦瓢,双手抱头将投降的戏码演得足足的。 孙德胜没工夫搭理这些被吓破胆的二鬼子,却给骑兵连战士们下了道让他们永生难忘的狠命令——把小鬼子的头颅统统砍下来,挑在马刀上,给大孤镇的守军好好"过过眼"。 没错,孙德胜对这帮小子还不够满意。 光敢用马蹄子蹬踏鬼子骑兵算啥本事?要见血,就见他个痛快淋漓! 这些断了气的小鬼子正好废物利用,拿来震慑大孤镇里的残敌再合适不过。 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孙德胜这股铁血狠劲,妥妥继承了西北军的彪悍老传统。 这下骑兵连的新兵蛋子们可遭了老罪。刚才骑马踩踏那阵,大伙儿杀得热血上头,谁也没顾上鬼子的惨状。 这会儿不但得回去"细品"战斗成果,还得忍着血腥味去砍人头、挑脑壳。 别说那些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就是班排里的老兵油子,也觉得后脊梁直冒凉气。 可连长的命令如山倒,谁敢不遵? 反抗一下试试? 最轻也是逐出骑兵连,弄不好直接强制退伍,回了地方还得顶着"抗命"的帽子,一辈子抬不起头。 再说了,骑兵连虽说刚成立不久,伙食待遇在独立团里可是拔尖儿的。 尤其是那些东洋大军马,简直是战士们的心肝宝贝——哪匹不是精心伺候得膘肥体壮、毛色发亮? 这年月能有这么一匹战马,比后世开辆顶级超跑还风光! 骑兵连战士出去遛马,不管碰到战友、老乡还是大姑娘小媳妇,谁不是投来羡慕眼神? 当然,荣誉背后得扛得住罪。 这会儿大伙儿都强忍着惧意和恶心,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把那些死不瞑目、面目狰狞的鬼子头颅一一砍下来,挑上了马刀。 山上观战的楚云飞瞧着骑兵连这手砍头术,先是一愣,随即拊掌大笑:“妙啊!这招够狠!” “小鬼子最看中的就是这头颅,这下把脑袋砍下来挑在刀上,大孤镇那帮鬼子怕是要吓破胆,指不定直接缴枪投降呢!” “云龙兄,你这骑兵连长和他手下的兵,有意思,真有意思!” 李云龙却笑不出来,心里直犯嘀咕:这群兔崽子净捅娄子! 虽说从家国仇怨上讲,砍鬼子脑袋没啥不妥,但落在总部眼里可就变了味儿。 平时偷偷处理几个战俘,拿“敌人非但不投降,还向我开枪”当由头还能糊弄过去,可这回是把鬼子都杀透了还要砍头—— 脑袋又不是机器上的零件,拆下来还能按上去,这要让总部领导知道,撤职都是轻的,弄不好得送军事法庭! 可眼下这么多人看着,想捂盖子都没地儿捂去。 林晓瞧出老李的为难,略一琢磨便开口道:“老李,这里头有讲究。 小鬼子对死者头颅看得极重,要是带不回尸体,就会砍头带回去,算是‘魂归故里’的规矩。” “等打下大孤镇,让伪军把这些鬼子脑袋送回去,也算顺了他们的‘规矩’,这事儿就算圆过去了。” 话说大孤镇这边,留守的二十来个老弱病残鬼子,瞧见同僚的脑袋——尤其是小林光二中队长的头颅被骑兵连挑在马刀上晃悠,当场就吓破了胆。 第103章 山本一木: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孙德胜有意使了个“围三缺一”的招儿,独独把南门留给鬼子逃命。 这帮鬼子哪还敢耽搁?保命要紧!开着镇里唯一一辆卡车,屁滚尿流地往城外窜。 大孤镇就这么顺顺当当“落了地”——不过严格来说,该算 358团的战利品。 老李连城门楼子都没进,扯着嗓子就招呼楚云飞过来接手。 楚云飞又好气又好笑:合着大孤镇是烫手山芋?送上门的军功都往外推? 他哪知道,李云龙勘察完地形,心里正暗自庆幸呢。 这大孤镇紧挨着 358团的大孤山驻地,要是没大孤山做依托,独立团守这儿就是前有鬼子、后有晋绥军,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包了饺子! 别看李云龙跟楚云飞称兄道弟热乎得很,俩人心里都明镜似的:没了鬼子威胁,早晚得在战场上刺刀见红。 眼下虽说暂时结盟,但真要逮着背后下刀子的机会,谁也不会手软! ··· 泰源日军第一军司令部内,山本一木将刚接到的战报呈递给筱冢义男。 “司令官阁下,大孤镇这事儿透着古怪。” “哦?山本君有何高见?” “难道不是晋绥军为扩张战略空间发动的突袭?” 山本一木语气谨慎:“将军阁下,358团进驻大孤山已近半年,此前从未对大孤镇动手。” “为何突然发动突袭?” “且战报显示,晋绥军以一个骑兵连为诱饵,诱使守军贸然出击。” “据情报,358团虽是晋绥军精锐,却无成建制骑兵部队。” “这说明袭击者另有其人,358团不过是坐收渔利。” 筱冢义男眼底掠过赞许:“那么山本君不妨猜猜,究竟是哪支部队所为?” 山本一木自信一笑:“属下斗胆推测,袭击万家镇的部队,便是攻打大孤镇的元凶。” “毕竟除了那支神秘部队,再无他人能拿出如此之多的东洋战马。” 筱冢义男又问:“既然是那支神秘部队干的,为何要把大孤镇拱手送人?” 山本一木握着指挥棒在军事地图上点点划划:“将军阁下,大孤镇的地理价值,只对我军和晋绥军有意义。” “358团占据此地,便可与落难坡的晋绥军主力连成一片,这对他们而言至关重要。” “但无论大孤镇在我军还是晋绥军手里,对八路军的态势都没差别。” “反之,若八路军强行据守,只会遭我军与晋绥军两面夹攻,怕是连半个月都撑不住。” “所以若我是八路军指挥官,索性送个人情给晋绥军。” “既能结个善缘,日后有事还能借道大孤镇。” 筱冢义男“啪啪”鼓掌:“山本君果然是帝国陆大精英,对三方态势的分析入木三分。” “依你之见,我军是否该以大孤镇为突破口,一举歼灭那支神秘部队?” 山本一木却摇头道:“虽说大孤镇极可能是八路军那支神秘部队所夺,但此刻他们未必还驻守此地。” “自打得了万家镇的军马,这支部队的机动力堪称脱胎换骨。” “即便我军出动重兵围剿,他们若见势不妙,眨眼间便能逃得无影无踪。” “因此卑职仍坚持原有战法——攻其必救,逼这支部队现身。” “届时便是我军检验新战法的良机,甚至有望重创八路军主力。” 筱冢义男放声大笑:“山本君,我就欣赏你这股子锲而不舍的劲头!” “你的作战方案,华北司令部冈村将军已批准。” “冈村将军还特派第六师团参谋长服部直臣少将为首的军官观摩团,全程观摩你的新战法实战。” “山本君,且将平生所学尽情施展,建功立业正当其时!” “哈依!” ··· 五日后,林晓率特战队员在青山一线侦察。 盯着大疆无人机传回的画面,他脸色渐沉——小鬼子简直发了疯,几乎把晋西所有机动部队都撒了出来,沿着青山至大孤山一线缓缓压进。 单是这几天,无人机镜头里就晃过三个旅团番号:泰源第一军下辖的第四、第九、第二十九旅团。 近四万野战部队倾巢而出,这架势是要把地皮翻过来? 可小鬼子图啥?真以为这种"大扫帚"式扫荡能逮着八路军主力? 要知道土八路的铁脚板可不是吹的,就凭小鬼子这走一步晃三晃的磨蹭劲儿,耗上半年也摸不到八路军半根毛。 但林晓清楚,小鬼子坏得流脓,却绝不蠢笨——不然哪能把八路军压在根据地动弹不得,又把阎老西的几十万晋绥军死死摁在落难坡那巴掌大的地儿? 这里头必定藏着猫腻,指不定小鬼子正憋着什么阴招。 念及此,林晓操控无人机转向青山西南麓的羊肠小道。 那是条又窄又陡的蜿蜒小路,一侧是峭壁,另一侧是百米深渊,平日只有熟稔地形的老猎手敢涉足,寻常军队连碰都不敢碰。 林晓也是打猎时听向导提过一嘴,不过当时顾忌特战队安全,没敢选这条路进山。 林晓心底忽然窜起股异样——这条看着险峻到没天理的小道,保不齐就是根据地防线的命门。 自己走不了没关系,无人机还能多踅摸两圈。 第一遍飞过,林晓眼睛瞪得溜圆,愣是没瞅出半丝破绽。 可第二遍掠过山峦,转到青山北坡时,画面猛地让他瞳孔骤缩。 一队人影正顺着小路往山巅攀爬。 这帮人穿着灰黄色的贴身作战服,头顶不反光钢盔,盔上还套着网状物,阳光扫过都泛不起半点儿光。 脸上扣着副飞行员同款防风镜,跟旁的军队画风迥异,却能挡风沙、防弹片,实战里极其实用。 身上居然穿着稀罕的防弹背心,肩头还挂着俩手雷,手里端的更是少见的美制 M3冲锋枪。 林晓险些喊出声来:除了独立团的老冤家山本特攻队,还能有谁这副打扮? 看他们行进的方向,竟直逼八路军新的总部驻地——王家峪。 而独立团此刻已移师王家峪,临时担起了拱卫总部的警戒重任。 第104章 林晓的玩命追击 “有富,你赶紧抄小路杀到团部!通知团长,小鬼子的特战队又摸过来了!” 张有富本是独立团的“飞毛腿”通讯员,凭着翻山越岭如猿猴般敏捷、长跑耐力赛过战马的绝活,被林晓一眼相中,调入特战队。 此刻小鬼子抄近道抢了先机,林晓只能把全部希望压在张有富这双铁脚板上。 只要能及时通知到守卫总部的独立团,防线就能抢在敌人前扎紧篱笆。 眼下的亮剑战场暗流汹涌,谁也摸不清鬼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晓还记得在总部立下的军令状:当前特战队的头号死敌,就是山本一木的特攻队。 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群豺狼踏进总部五里地! “虎子、和尚,扛上家伙,跟我截住小鬼子!” 林晓深知,只要山本特攻队现身,必然是场腥风血雨。 这山本一木野心比天高,盯着双庆市军政中枢、第二战区司令部和八路军总部这些战略要地,就像秃鹫盯着腐肉。 这次抄小路直扑王家峪,打的什么主意不言自明。 上次偷袭大夏湾,靠着独立团和林晓的围追堵截,才让山本铩羽而归。 可这家伙在日军里人脉广得很,眨眼间又拼凑出一支精锐。这会儿,这条蛰伏的毒蛇再次吐着信子,朝着总部方向游来。 林晓一边操控大疆无人机死死咬住山本特攻队的尾巴,一边带着虎子、魏和尚等人玩命追赶。 不得不承认,这鬼子特战队确实有两把刷子,他们在后面拼了命地追,可山间蜿蜒的队伍始终保持着距离。 如果此时有架高空摄影机,定能拍下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两支最精锐的特战队伍,在太行山的沟壑间如猎豹追羚羊般你追我赶,似乎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线上。 山本一木半阖着眼,瞳孔微微收缩,如同一头嗅到危险气息的野兽,死死盯着天际。 凭借多年在血腥战场上淬炼出的敏锐直觉,他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穿透云层,如影随形地监视着特攻队的一举一动。 但这怎么可能?在他的认知里,即便是当下最尖端的军用飞机,也无法以如此缓慢的速度低空盘旋,更遑论将地面上的每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他当然知晓,在这片古老的龙国土地上,曾有一种名为海东青的猛禽,令蒙古铁骑纵横欧亚时如虎添翼,助满清八旗踏破中原关隘。 这种天空霸主,曾是战场上无往不利的侦察利器,可此刻抬眼望去,天穹之下连只麻雀的影子都没有,又哪来的“空中眼线”?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头顶数百米处——那里悬着个小黑点,像是天空中一粒突兀的尘埃。 山本目不转睛地观察良久,越看越觉得蹊跷:这东西哪有飞鸟的灵动? 寻常鸟类哪能像被无形丝线吊着般,纹丝不动地悬停在空中? 可当下直升机还在各国的实验室里,尚未投入使用,在山本一木的知识储备里,根本不存在任何能达成这般“神迹”的飞行器。 “或许是此次任务事关重大,连我也乱了心神,竟生出这般荒诞的错觉。” 面对这完全颠覆认知的诡异景象,山本一木找不到任何科学依据来解释,只能将其归咎于战场高压下催生的幻觉,在心底默默说服自己。 趁着队伍稍作休整,山本一木迅速掏出军用地图。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在图上扫过,反复对照地形,终于确认了当前位置。 紧接着,他用食指和拇指在图上丈量比划——距离八路军总部所在的王家峪,不过短短十公里。 这次行动,小鬼子可谓孤注一掷。 为了摸清八路军总部的新驻地,他们冒险启用了潜伏在根据地深处的高级间谍。 此人正是小日子“梅机关”的王牌谍报员“冬虫”,在华北蛰伏近十年,身份隐秘至极。 自甲午海战惨败后,小日子觊觎龙国的野心便如毒藤疯长。东三省沦陷后,大批间谍乔装成难民、南下学生,源源不断渗入华北,而“冬虫”便是其中级别最高、藏得最深的“暗子”。 为了让山本特攻队完成这场“改写帝国历史”的关键任务,小鬼子不惜暴露这枚珍贵棋子,将情报紧急传递给第一军。 一旦行动失败,以八路军特工部的敏锐嗅觉,“冬虫”必将暴露无遗,性命难保。 山本一木低头看向左腕的黑色腕表,时针正指向下午 1点。 再有两个小时,他精心策划的“攻心之战”就将拉开帷幕。届时,便是他名震天下、建立不世功勋的时刻。 几乎同一时刻,林晓带着魏和尚、虎子等特战队员,瘫坐在碎石地上,胸膛剧烈起伏。 林晓额头上蒸腾着白气,豆大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不断滚落,往日锐利如鹰的双眼此刻布满血丝,透出掩饰不住的疲惫——这是体能濒临极限的征兆。 这场生死追逐已持续近四个小时。 为了缩短与山本特攻队的距离,特战队拼尽了全力。 从最初相差四公里的劣势,到如今只剩一公里的差距,每一寸拉近的距离,都浸透着队员们的血汗。 而此刻,所有人的体能都已濒临枯竭。 林晓感觉喉咙像被砂纸反复摩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感,肺部仿佛塞满了滚烫的炭火,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但他知道,如果停止追赶,之前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虎子和魏和尚望着林晓,眼底满是疼惜。 自打特战队成立,林晓便雷打不动地跟着他们进行每日长途拉练。 可队里唯独他没有武学根基,体能这块始终是他难以逾越的短板。 这连续几个小时的疯狂奔袭,连他们这些练家子都快到极限,更别说体能本就最弱的林晓了。 “小林子,你先歇口气,我和和尚去追!” 虎子作为林晓的贴身护卫,最清楚他的身体状况。 再这么咬牙硬撑下去,林晓极有可能力竭受伤,甚至丢了性命。 第105章 赵刚:李云龙你又闯大祸了 林晓却倔强地摇头,声音沙哑却透着狠劲:“不行!只有我能操控无人机盯着那群鬼子。 要是我掉队,情报断了,总部被端,我就是死一万次都赎不了罪!” 林晓又何尝不清楚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可天生底子差,短时间内根本练不出魏和尚、虎子那种踏山如履平地的功夫。 更要命的是,他把系统商城翻了个底朝天,里面全是卖装备的,连个技能点、技能卡的影子都没有。 没了“开挂”的可能,他只能咬碎钢牙,凭着两条腿死磕到底。 “我没事!”林晓猛地在腿上用力连敲数下,喉间溢出的声音带着阵阵嘶哑。 “眼瞅着就要咬上小鬼子的尾巴,决不能让他们摸到总部跟前!” “走,继续走起!” 林晓双手撑着膝盖,青筋暴起的指节几乎要嵌进皮肉里,才勉强摇摇晃晃地站直。 他的双腿像风中的芦苇般不停打颤,却依旧倔强地绷成笔直的线条。 原本因疲惫而涣散的目光,突然迸发出狼一般的狠厉光芒,那是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 虎子一个箭步冲上前,结实的臂膀环住林晓颤抖的腰肢。掌心传来的滚烫体温和微微下陷的触感,让他心如刀绞。 他比谁都清楚,林晓此刻全靠一股气在硬撑。 但只要能减轻一分负担,就算豁出命去,他也要护着队长走下去。 魏和尚见状,铁塔般的身躯刚要凑过来,却被林晓伸手拦住。 “和尚,你扛着加特林就够重了,不要管我,跟上就好。”林晓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却字字千钧。 加特林的沉重他再清楚不过,那是特战队撕开鬼子防线的杀手锏,绝不能因自己耽误分毫。 话音未落,虎子已经将林晓的胳膊架在自己肩头,两人几乎是半搂着前行。 魏和尚重重一点头,扛起冒着硝烟的加特林,大步跟上。 特战队的其他队员默契地呈扇形散开,沾满泥土的布鞋再次踩碎山间的寂静,朝着山本特攻队消失的方向,发起新一轮生死追逐。 ··· 独立团团部里,赵刚听着张有富气喘吁吁的汇报,两眼一黑,扶着桌沿才勉强站稳。 小鬼子特攻队直扑王家峪总部的消息,像块千斤重的石头,狠狠砸在他心口。 这事儿还得从这几天说起。 当小鬼子突然大兵压境,李云龙倒没犯浑,接连派出好几拨侦查兵,把方圆几十里翻了个底朝天。 还真让他们逮着大鱼。 上午九点,侦查员火急火燎报信:青山外虎亭据点旧址,冒出支古怪的日军部队。 好家伙,尉级以上军官比士兵还多,佐官扎堆,甚至有眼尖地瞧见了将官的身影。 李云龙咧嘴一乐,露出两排大白牙。 正愁没机会在楚云飞跟前露一手游击战术,这不是送上门的肥肉? 老毛病一犯,招呼都不打,带着一营三营扛着家伙就冲了出去。 骑兵连在大风谷给 358团当教头,不然老李肯定连马队都拽上。 那边楚云飞一听有仗可打,比闻到血腥味的狼还来劲,带着警卫连就跟李云龙会了师,两人风风火火杀向青山南麓。 再看赵刚这边,手里能使唤的,就剩沈泉的二营四百多号人。 武器库里更是寒碜——五挺 81式轻机枪、十来支自动步枪,零零散散凑不出多少火力。 说起来都怪李云龙! 自从听了林晓那句“富则火力覆盖”,老李每次打仗都把弹药搬空大半,还美其名曰“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这次一营三营倾巢而出,连王承柱的火力排都带走了。 要不是没找着林晓的特战队,保不准连这支精锐都得被他拉去。 老李现在打仗讲究“火力开路”,可眼下赵刚听着张有富带来的情报,手心里全是汗——就这点儿人、这点儿枪,拿什么挡住小鬼子的特攻队? 林晓跟赵刚聊天时,没少念叨山本特攻队。 就连上次在杨村夜战把这支日军精锐打退的林晓,提起他们的军事素养和装备,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林晓反复说,要不是山本特攻队缺夜战装备、少远程火力,杨村那场仗绝不可能铩羽而归。 要是换成白天,光凭他和虎子两人,说不定就得栽在山本手里。 当然,白天的独立团也不会那么掉链子,算来算去,不管昼夜,山本的偷袭注定失败。 可即便如此,能和独立团打出 0比 100+的战损比,这战斗力已经够让人后背发凉了。 这次山本特攻队卷土重来,虽说独立团整体实力变强,可主力全被李云龙带走了。 就二营这点儿人马和装备,真要交上手,在山本眼里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赵刚掰着指头算完敌我差距,“啪”地狠狠拍在大腿上,疼得龇牙咧嘴也顾不上: “老李啊老李,你糊涂啊!那支全是军官的日军部队,明摆着是引你上钩的鱼饵! 总部要是出了事,你就是八路军的罪人! 我赵刚死了没啥,就怕你到时候死都赎不清这罪过!” 接着深吸一口气,眼眶微微发红,“罢了!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愿我这条命能给总部多争取点时间!” 转头看向张有富,赵刚眼神里全是血丝:“还能跑吗?能跑就给我往死里跑! 去总部找旅长、师长和副总指挥,告诉他们先避一避鬼子的锋芒! 我赵刚在王家峪防线守着,只要二营还有一个活人喘气,就绝不让一个鬼子过去!” 话音未落,他一把抓起那杆枪不离身的98K狙击枪,带着警卫员一路小跑冲向沈泉的二营阵地,准备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构筑防线。 王家峪独立团阵地前沿 800米,山本特攻队正在做战前准备。 独立团阵地扼守着王家峪通往青山的道路尽头,如同一把铁锁牢牢卡住这条咽喉要道。 此刻的阵地上寂静得落针可闻,但望远镜里不时闪过的黑洞洞枪口,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信子,无声诉说着守军早已森严壁垒。 第106章 服部直臣:我不想做棋子 山本一木举着不反光的望远镜凝视良久,镜片后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的沙哑:“没想到如此隐秘的行动,还是走漏了风声。” 顿了顿,他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弧度,“不过无妨,如今的特攻队早已不是当年那支只擅夜战近战的瘸腿部队了。” “迫击炮,准备。” 山本一木一声令下,身后特战队员迅速从背包拽出 81毫米迫击炮零部件,十指翻飞开始组装。 另有队员捧出歪把子轻机枪配件,熟练调试着枪身。 还有队员将春田式步枪平放在地,动作利落地加装狙击镜。 自杨村折戟后,山本一木便日夜复盘失利缘由。 痛定思痛下,他认定特战队致命短板在于缺乏远程火力支援。 此后,山本开始在日军各部精挑细选迫击炮手、机枪手和狙击手。 经过严苛选拔与高强度训练,山本特攻队终于迎来新鲜血液——四名迫击炮手、六名机枪手和两名狙击手。 如今,这支特战小队不仅增添了两门 81毫米迫击炮、三挺歪把子轻机枪,还配备了两把春田式狙击枪,远程火力实现质的飞跃。 这些精良装备,正是山本一木妄图突破独立团防线、直捣八路军总部的底气所在。 ··· 青山南麓,原虎亭据点的废墟上,一名身形魁梧的日军少将立在巨型弹坑旁,目光如刀锋般闪过。 虽说据点被端已有些时日,可日军始终没敢重启建设工程。 毕竟重建后,八路军那神秘部队照样能以饱和炮击夷为平地,折腾又有何用? 于是鬼子们默契地选择装聋作哑,权当此地从未有过据点。 筱冢义男或许能将虎亭据点抛诸脑后,但第六师团参谋长服部直臣少将却无法漠视眼前惨状。 密密麻麻的弹坑触目惊心,无声诉说着八路军炮火的凌厉,以及守敌走投无路的绝望。 服部直臣招手唤来少佐参谋,声如寒铁:“山本一木的特攻队到哪了?进攻开始了吗?” 少佐参谋身姿笔挺,仰望着这位在日军中赫赫有名的剑道高手,语气恭敬: “将军阁下,山本特攻队已抵达预定位置,正着手发起攻击。此次作战大佐准备充分,想必很快便能传回捷报。” 服部直臣闻言,发出刺耳冷笑:“胜利?哪有这般容易!” “若山本一木真有本事,杨村之战就不会被八路军神秘部队打得丢盔弃甲。” “更不会接连丢了青山战俘营、虎亭据点。” “就连第九旅团王牌山崎大队,也是他亲手送进八路军虎口。” “结果非但没伤到敌人分毫,反倒让整整一个精锐大队,连同千余件武器装备,全成了土八路的战利品,这损失简直难以估量!” 服部直臣猛然戟指苍茫青山:“你相信吗,此刻的青山深处,必定蛰伏着八路军的精锐!” “他们就像潜伏在阴影中的饿狼,只要我军稍有疏漏,就会瞬间扑杀而来!” “届时锋利的獠牙将狠狠咬穿我们的咽喉!” 少佐参谋脸色骤变,却仍带着几分迟疑:“将军阁下,此次我军出动 3个旅团近四万兵力,对八路军根据地外围实施拉网式扫荡。” “这般兵锋之下,八路恐怕连逃命都顾不上,岂敢招惹我们的军官团?” 服部直臣语气森冷如刀:“若在数月之前,面对帝国大军压境,八路或许只会坚壁清野,或是躲进深山打游击。” “但自从坂田联队被正面击溃那天起,八路军变了——” “他们开始滋生出与帝国军队正面对抗的野心!” 说着,他猛地挥手示意少佐参谋展开军用地图,布满剑道老茧的手指重重戳在图上: “你看,我军此次扫荡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外强中干!” “外围所有部署,不过是为了牵制八路主力,好让山本特攻队完成‘斩首’绝杀!” “别忘了,八路中亦有深谙兵法之人,稍加推演便能识破我军意图!” “若想破局,他们必然会选择‘攻其必救’——而我们的军官团,恰恰就是这四万大军中最致命的‘七寸’!” 少佐参谋闻言脸色骤变:“将军阁下,既然已察觉八路军动向可疑,那我们滞留这废弃据点岂不是危如累卵?” “为您的安全着想,是否该撤回平安县城?就算八路军再猖獗,也断不敢打平安县城的主意吧?” 服部直臣缓缓摇头:“撤退?筱冢义男司令官岂会准许我们后撤?” “我们军官观摩团此行,本就是要充当诱饵,引八路军主力上钩。” “军令如山——在这场战争棋局里,我们身为帝国军人,不过是一枚枚棋子。棋子就得有棋子的觉悟,切不可妄图僭越成为棋手。” 他忽而冷笑一声,眼神骤然锋利:“不过,我服部直臣即便做棋子,也绝非任人拿捏的等闲之辈。” “你看到车队末尾那六辆卡车了吗?那便是我给八路军备下的‘惊喜’。” 少佐参谋眼底闪过惊喜:“将军阁下是说……您把警卫小队带来了?” 所谓“警卫小队”,实则是服部直臣从北海道老家带出来的嫡系精锐,足足一百二十余人。 配备两挺重机枪、六挺轻机枪,就连制式迫击炮都有两门,火力配置堪称顶尖。 更关键的是,这支小队经服部直臣亲手调教,白刃战水准在整个华北派遣军中都数一数二。 知情者皆说,其战斗力远超日军一个标准中队(约三百人),即便与山本一木的特战队相较也不落下风。 听闻警卫小队随队而至,少佐参谋顿时转忧为喜,腰杆都挺得更直了。 服部直臣昂起头,神情倨傲:“虽说我们明面上是鱼饵、是棋子,却也不是坐以待毙的羔羊。” “此番行动,明处是军官观摩团,暗处我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纵是八路军那支‘战鬼部队’杀来,凭我们的实力,也足可与之一较高下。” 第107章 柱子,给我狠狠地炸 他指尖摩挲着腰间刀柄,声音森冷如铁:“到时候,便要让他们知道——何为决高下,何为决生死。” 此时,服部直臣对面的山梁上,李云龙缓缓放下手中的蔡司望远镜。 楚云飞与他并肩而立,二人眉头均微微蹙起——情报无误,日军军官参谋团果然来了。 只是那领头的少将显然是个战场老狐狸,竟在虎亭据点遗址前驻足不前,分明是嗅到了危险气息,开始布防警戒。 透过望远镜看去,这军官团规模不小:军官加卫兵足有三百余人。 李云龙带来的独立团一营、三营共六百多人,加上楚云飞的一百多人警卫连,兵力上虽占优,却有个棘手问题。 若放弃地形优势下山强攻,以日军的火力配置,坚守一两个小时不成问题。 而一旦拖延到那时,日军各路援军势必蜂拥而至。 届时独立团陷入纠缠,莫说歼敌,怕是连全身而退都难。 眼见军官团如临大敌的布防戒备,李云龙和楚云飞哪能不清楚这是冲着己方来的。 楚云飞剑眉深锁:“云龙兄,这下棘手了。鬼子显然早有防备,硬啃下去怕是讨不到好。” 李云龙攥紧维克多冲锋枪,牙关咬得咯咯响。 权衡再三后闷声开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来了,总得薅几根鬼子的胡子走。 什么军官观摩团,老子倒要瞧瞧他们是不是铜浇铁铸的!” 他猛地转头下令:“柱子,给老子准备炮火。 先砸他娘的几发狠的,把鬼子火力压下去,弟兄们跟我冲!” 王承柱应了声“得嘞”,熟练地微调早已架好的 82毫米迫击炮,测算距离后轻轻放入一枚特制迫击炮弹。 “咚——”底火骤燃,炮弹拖着尖啸划出凌厉弧线,直扑鬼子人群。 “轰!”炸点腾起直径十多米的光团,周边日军如遭飓风席卷,惨叫着抛向半空。 片刻后,硕大的蘑菇云缓缓升起,恍若天神之怒降临人间。 楚云飞指着爆炸中心,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云、云龙兄,这是什么炮弹?怎会有这般威力?莫不是正巧打中了弹药箱,引发殉爆?” “嗯,差不多。”李云龙含糊应了声。 未等楚云飞定神,王承柱第二发炮弹已精准落地。 看着再度腾起的蘑菇云,楚云飞彻底愣在当场。 “不可能啊!不过是 82毫米迫击炮弹,怎会打出 250毫米重炮的效果?” 是啊,任谁初次目睹这种新型炮弹的威能,哪怕如楚云飞这般熟稔各国军备、学识渊博之人,即便亲眼所见,也难免怀疑自己的眼睛。 楚云飞尚在震撼中怀疑人生,服部直臣这边却已被眼前惨状惊得浑身战栗。 他自恃布防周全,原以为八路军即便来攻,也不过是下山与军官团展开地面激战。 却万万没想到,八路军竟如此“不讲武德”,直接将攻坚用的重炮架上了山。 不过两发炮弹的工夫,军官团与卫队便有数十人被炸得尸骨无存。 当他细看弹坑时,瞳孔骤然收缩——这弹坑竟与虎亭据点先前被炸的痕迹如出一辙! 难道八路军的大炮压根就没挪过窝? 帝国情报人员竟如此无能,连这般关键的情报都能疏漏? 若能活着回去,定要到华北派遣军司令部,在多田骏司令官面前好好参“梅机关”那帮人一本! 这群蛀虫,拿帝国的高薪、耗巨额经费,却只知花天酒地,误国误军至此! 但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保命要紧。 爆炸间隙,服部直臣扯着嗓子嘶吼:“散开,全部散开,别当活靶子! 这炮弹的威力你们都看见了,越分散越好!” 喊罢,他竟以远超其年龄的敏捷,一头钻到卡车底下,死死盯着青山方向。 未知的恐惧如无形巨网,将他紧紧裹住,压抑与绝望如铅块般坠在心头,连空气都似凝固了。 王承柱可不管楚云飞的震惊和服部直臣绝望的嘶吼。 他熟练操控迫击炮,将一枚枚炸响天际的炮弹精准砸向日军。 只是日军逐渐散开后,再没了先前一炮轰杀十数人的战果。 李云龙见柱子这边炮火威力减弱,扯开嗓子大喊:“柱子,停火,省着点炮弹。 小鬼子已经懵了,一营、三营全体上刺刀,跟我冲!” 话音未落,他右手的沙漠之鹰冲天打出一发炽红信号弹。 紧接着,左手端着维克托冲锋枪,右手握着手枪,如猛虎下山般率先朝山下扑去。 楚云飞慢了半步,却不愿落在后头,三两步跟上,左右手同时掏出那对雌雄勃朗宁手枪。 说起来,这段时间和老李相处,他本想如《亮剑》原剧里那样秀秀枪法和手枪。 谁知老李打靶时竟掏出那把夸张的沙漠之鹰,其威力惊得他目瞪口呆,从此再不敢提此事。 当然,楚云飞对李云龙右手沙漠之鹰、左手维克托的“双枪”造型眼热不已,多次暗示想高价购买。 可李云龙何等人物?他对武器的痴迷丝毫不输楚云飞,每次都装聋作哑。 不管楚云飞怎么明示暗示,他只回一句:“听不懂,别问。” 独立团与 358团战士冲杀至山下,本以为被炮火炸懵、阵型溃散的日军军官团会瞬间崩溃,却见后方卡车上猛然跳下一百余名鬼子兵。 这些日军身材不算高大,却个个壮硕如牛,红光满面的模样,一看便是平素吃着一流伙食。 更惊人的是,他们竟极善白刃战——只见众人迅速结成环形战阵,将残余军官团成员死死护在核心。 独立团战士冲上去肉搏时,这群鬼子动作整齐划一,配合严密至极,竟眨眼间捅倒十几名猝不及防的战士。 李云龙刚要端起维克托冲锋枪扫射,忽听对面爆出一串生硬的汉语: “八路军的指挥官!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第六师团武士小队。 真正的武士不屑用枪械解决战斗,你们可敢以勇士的方式,与我们进行公平的武士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