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真心喂了狗,转身嫁京圈大佬》 135 我要你给我哥陪葬 周寻夜半梦半醒间,往怀里捞了一下,却捞了个空。 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包厢里光线昏暗,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环顾四周。 整个包厢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就好像昨晚那场酣畅淋漓的释放只是他做了一场梦。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他还从未如此没有节制的折腾过。 他揉了揉太阳穴,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走出包厢。 远远的,夜色的经理迎过来。 “周公子,睡好了?我们准备了醒酒汤,要来一碗吗?”经理十分热情。 周寻夜单手插兜,“好啊,让昨晚侍候我的那个宁宁给我端过来。” “你说宁宁啊,她只在我们这里挂牌,平时都不在店里。”经理为难道。 周寻夜皱眉,昨晚那个女人还说自己家境困难,可他们发生关系后,她竟然没有问他要钱就走了。 “她家在哪里,你知道吗?” 经理摇头,“在我们这里挂牌的姑娘都是自由身,我们从来不会问他们的家庭背景,自然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周寻夜拧紧了眉毛,“那你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吗?” 经理摇头,“周公子,抱歉,我们没有她的电话号码。” 周寻夜没想到这人一问三不知,想起昨晚那女孩喊疼的模样,以及刚才在沙发上看到的血迹。 宁宁把第一次给了他。 周寻夜怎么能辜负宁宁,至少他也要找到人,帮她解决家里的困难。 “她若再来夜色,你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只要我见到了人,少不了你的好处。” 经理满心欢喜,“好的好的,周公子,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周寻夜踩着轻盈的步伐离开夜色。 经理转头就给宁宁打电话,“周公子跟我问起你,我说我联系不上你,只能等你再来夜色。” 宁宁转着手里的打火机,漂亮的脸蛋上哪里还能看见半分怯懦与清纯。 “做得好,回头有好处,我少不了你的。” 经理又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他才挂了电话,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 周寻夜常年猎鹰,也会有被鹰啄了眼的时候。 他就坐等他栽在宁宁这个小妮子手里,她可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宁宁摩挲着手机机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周寻夜,我要你给我哥陪葬! 周寻夜意气风发地回了别墅,车子停在别墅门口,他推门下车。 他身心愉悦,转着车钥匙,哼着小曲进了家门。 客厅里,许璎坐在沙发上,看见他回来,连忙站起来迎上去。 “寻夜,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一晚上,你去哪里了?” 她语气里委屈巴巴的,“你是不是生我气了,那真的是意外,我也不想的。” 周寻夜只觉得自己头顶绿云罩顶,看见许璎这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就心烦。 “加了一晚上的班,我现在没精力跟你说话,先回房补觉了。” 他越过许璎往楼上走。 许璎泪水盈盈地看着他,突然瞥见他耳朵后面的吻痕。 她瞳孔紧缩,醋意在胸口炸开了锅,肆意翻腾起来。 她快步拦在周寻夜前面,目光控诉地盯着他,“寻夜,你昨晚真的去加班了吗?” 周寻夜不耐烦,“不然呢?” 许璎瞧他这个态度,估摸着他还在生她的气,她心中苦涩。 这个时候跟他闹翻,对她没有半点好处。 许璎忍气吞声,轻轻扯住他的衣袖晃了晃,“寻夜,你别跟我生气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周寻夜抽回衣袖,“我很累,等我睡醒了再说。” 说完,他越过许璎径直上楼去了。 许璎看着他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周寻夜脖子上的吻痕是谁留下的? 许今夏? 还是外面的女人? 她越想越坐立难安,拨打许今夏的电话号码,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她借了佣人的电话打过去,这次有人接了。 电话那边传来许今夏的声音,许璎压抑着怒火质问:“许今夏,你还真是没自尊,都跟寻夜闹成这样了,还陪他睡觉,你有没有点羞耻心?” 许今夏一听就听出来是许璎的声音,她皱眉,“你发什么癫?” “昨晚你是不是跟寻夜在一起?”许璎气恼又恶毒地骂道,“你真不要脸!” 许今夏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做实验。 也不知道招谁惹谁,竟然被许璎如此谩骂。 她冷笑一声,“你要脸?一边当别人婚姻里的小三,一边跟养兄不清不楚,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要脸的人。” 许璎气炸了,“要不是你给我们下药,我们怎么可能这样做?” “都是你,许今夏,你眼看着拆散不了我跟寻夜,就用这种手段逼他跟我生嫌隙。” “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许今夏:“你有病就去治,少来我面前发癫,我没空搭理你。” 说完,她就要挂电话。 许璎尖叫,“你别装得一副清高的模样,昨晚跟寻夜在一起的贱人是不是你?” 许今夏听她发疯,得到一个非常准确的信息,那就是周寻夜去外面找女人了。 她乐不可吱,“真好,你也有今天,害人者,人恒害之,活该!”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把那个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转头就投入研究中。 秦以安戴着口罩走进来,满眼都闪烁着吃瓜的讯号。 “谁给你打电话,许璎么,我隔着电话都听到她破防的声音。” 许今夏瞥她一眼,“你现在就像闻到瓜味的猹。” 秦以安挤到她旁边坐下,“实验室无聊嘛,总要吃点瓜排遣一下寂寞。” 许今夏晒笑一声,也不瞒她,“许璎打来的,质问我昨晚是不是跟周寻夜在一起。” “周寻夜出轨了?”秦以安问完,神情有些讪讪,“瞧我这嘴,他本来就出轨了,我是说他跟许璎不是真爱么,怎么背着许璎出去乱搞?” 许今夏:“因为我把许璎跟许南深在一起的视频发给他了。” 她以为周寻夜与许璎之间有多情比金坚,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看来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得到了却永远不懂珍惜。 136 朱砂痣变成蚊子血 秦以安抚掌称妙,“就该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许今夏盯着试管里的蓝色液体,眸色清澈,“我也没想到,他们的爱情居然脆弱的不堪一击。” 秦以安打量她的神色,怕她还在为此难过,却瞧见她眼神清明,只剩唏嘘。 “夏夏,你真的不爱周寻夜了吗?” 许今夏把试管放到仪器里进行测试,她说:“早在杏花村,我知道七年前救我的人不是他后,我就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 这三年来,她心甘情愿的付出,都是建立在七年前他对她的救命之恩上。 没有救命之恩的加成,她不会爱得那么死心踏地。 秦以安担忧,“周寻夜跟许璎闹成这样,我担心他又想吃回头草。” “不会,他跟许璎闹掰了,总有千千万万的许璎站起来,周寻夜本质就不是一个痴情种。” 他若真痴情,许璎出国那三年,他会为她守身如玉。 毕竟许璎只是出国,不是死了。 可他一边跟她睡,一边又爱许璎爱得无法自拔,这本身就是矛盾的。 “说白了,他就是只爱自己,我倒希望有个人能令他痴狂,却又爱而不得。” “若是出现这么个人,我和他离婚就会容易一些。” 还有28天,周寻夜若是遇上一段真爱,一定会跟她离婚。 秦以安撑着下巴,“不说他了,今晚有个商业晚宴,咱们一起去吧。” 许今夏:“我要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不想去。” 秦以安瞧她兴致缺缺的模样,扯着她的白大褂轻晃,撒娇:“去嘛去嘛。” 许今夏经不住她撒娇,“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秦以安一阵窃喜,“那你继续做实验,我不在这里打扰你了。” 说完,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实验室。 许今夏瞥了她的背影一眼,又继续投入到实验中。 周寻夜补了个眠,做了一场梦。 梦里光怪陆离,像走马灯一样,过着他这三十年的成与败。 他是天之骄子,出生就手握巨额财富,他本该活得人人仰望。 可自从许今夏要跟他离婚后,他的人生似乎就惨遭滑铁卢,肉眼可见的憋屈。 梦里,他身处在婚礼上,四周都是喜气洋洋的宾客,向他道喜。 他一瞬间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场婚礼上,站在台上满心欢喜地等着他的新娘。 婚礼进行曲在宴会厅上空响起,他的新娘头皮白纱,手捧鲜花,一步步朝他走来。 等到新娘走近,他本能的伸手要将她拥进怀里。 下一秒,他却从台上的新郎,变成了台下的宾客。 而台上的新郎却变成了薄凛渊。 一身高定西装,打着酒红色领结,薄凛渊大手搂在许今夏的腰身上,台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他眼睁睁地看着许今夏害羞地往薄凛渊怀里钻。 然后薄凛渊轻抬起她的下巴,两人在他面前吻得难舍难分。 “住嘴,许今夏是我老婆,薄凛渊,你放开她!” 一声低吼,把周寻夜给吼醒了,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 胸口还被愤怒充斥着,气得他快要爆炸。 薄凛渊,在梦里你都要跟我抢女人,真是好样的! 周寻夜气得用力捶了几下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接通,是狐朋狗友打来的,“夜哥,今晚有场商业晚宴,你要不要来啊?” 周寻夜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耐烦道:“没兴趣,不去。” “我可是听说嫂子要去,还有宁氏集团那位宁总。” 周寻夜一听许今夏要去,就更不想去了。 “我不去,挂了。” 把手机扔到床头,他掀开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澡。 水流冲刷过身体,他抹了沐浴露,低头搓澡。 看见胸口几个吻痕,他又想起昨夜宁宁俯在他身上的情形。 喉结滚动,他顿时口干舌燥。 那个小妖精,让他欲罢不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联系自己。 周寻夜洗完澡出去,手机又震响了,这次打来的是周越礼,让他出席今晚的宴会。 “宁业勋想买许今夏手里的再生配方,你必须去盯着许今夏。” 再生配方是雅黛集团翻身的唯一机会。 若是许今夏把再生配方卖给宁业勋,接下来还有他们雅黛集团什么事? 周寻夜满脸不耐,“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还不行吗?” “周寻夜,周家现在能不能翻身,就靠这个再生配方,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从许今夏手里拿到再生配方。” 周寻夜一个头两个大。 许今夏会把再生配方给他们,那才奇怪了。 但他也知道,周家需要再生配方,只好答应下来。 他去换了一套高定燕尾西装,系上领带,头发稍微抓了个发型,开门出去。 许璎刚好上楼找他,看他打扮的像只花孔雀一样,眼睛亮了亮。 “寻夜,你要去哪里?” 周寻夜现在看见许璎,就会想起视频里她与许南深恩爱的画面。 他心头一刺。 说话也极不客气。 “我去哪里需要向你报备?” 许璎瞳孔颤抖,眼泪立即涌上来,委屈巴巴地看着周寻夜。 “寻夜,我只是想关心你,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消气?” 周寻夜看她一眼都嫌烦。 明明一个多月前,她还是他心头的朱砂痣,现在就已经变成了蚊子血。 “璎璎,你要不还是回许家住吧,我们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合适。” 周寻夜说完这番话,心里突然就释怀了。 也许三年前他就该放下了,只是当时感情正浓烈,他不甘心。 所以许璎回国后,他才诸般宠她。 而现在。 从他看到她与许南深颠鸾倒凤的视频后,他对她就已经死心了。 许璎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寻夜,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番话来。 “寻夜,你要赶我走?” 当初明明是她带他回来,还把满园的玫瑰换成了樱花树。 他甚至不在意许今夏,让许今夏搬去杂物间,也要让她住在阳光充足的客房里。 为什么才短短不到两个月,他就变了? 周寻夜居高临下地看着许璎,“当初让你住进来,是让你养身体,我看你现在身体已经无恙了,就早点搬回许家住,这样一来,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137 又争又抢 一颗泪从许璎眼眶滑落,她伤心欲绝地看着周寻夜。 “寻夜,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赶我走?” 以前许璎只要落泪,周寻夜就心疼得半死。 如今看她这副模样,他不仅不心疼,反而觉得做作。 原来爱情真的会消失。 周寻夜不耐烦道:“哭哭哭,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我的福气都让你哭没了。” 要不是许璎,雅黛集团的口碑不会持续恶化。 之前他对她满心爱意的时候,觉得她做什么都可爱。 如今只剩下烦躁。 许璎瞠目结舌地瞪着他,眼泪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 “你嫌弃我?” 周寻夜不想看见她这张脸,心烦地移开视线,“许璎,你有家,就不要寄人篱下了。” 说完,他迈开长腿,眨眼就消失在许璎眼前。 许璎瞪着空荡荡的大门口,耳边传来引擎声,她用力攥紧拳头。 周寻夜就是嫌弃她了。 都怪许今夏,她都要跟周寻夜离婚了,居然还倒打一耙,不让她好过。 许今夏真该死! 宴会上,许今夏狠狠打了个喷嚏,秦以安紧张地看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宴会厅里温度太低了,我去给你拿披肩。” 秦以安话音未落,站在许今夏身旁的宁业勋已经主动脱下西装外套,披在许今夏肩膀上。 带着淡淡古龙水味道的暖热气息扑鼻而来,许今夏肩上一沉。 她哪里好意思接受宁业勋的好意,想把外套拿下来还给他。 “宁总,我不冷,衣服还给你。” 宁业勋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穿着吧,别着凉了。” 许今夏无奈,只好披着西装外套,恰在此时,大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齐刷刷朝那边望去。 身边有宾客交头接耳的议论。 “听说今晚的宴会邀请了薄执行长,不知道来的人是不是他?” “肯定是他,你看商会会长和宴会主人都赶过去迎接了。” “听说薄执行长向来低调,鲜少参加宴会,回国后也没接受任何媒体采访,真好奇他长什么样子。” “薄执行长从未在媒体面前露过面,说不定就是长得不好看,怕出来献丑。” 许今夏听着这些妄议,反驳道:“擦亮你们的罩子,好好看看人家是不是长得不好看。” 许今夏不想来这种宴会,就是随处可见的攀比和造谣。 太无聊了。 那几个太太听见许今夏的话,冲她翻了个白眼。 “又不是你男人,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就是,周太太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好好管管你老公。” “我看你都要成下堂妇了。” 秦以安听见她们挤兑许今夏,刚要怼回去,就看见薄凛渊带着肖秘书走过来。 他穿着深墨色的西装,身高腿长,气质清贵矜傲。 他所经之处,响起阵阵倒吸口凉气的声音,都是被他帅到的。 “薄执行长这么帅的吗,这五官完全长在我心巴上了。” “我刚才失言了,他真的好好看,完了,我感觉我恋爱了。” 刚才挤兑许今夏的几个太太,瞧见薄凛渊朝她们走来,她们眼睛里直冒星星。 几人你推我我推你,“薄执行长肯定是为你而来,我们几个里你最漂亮,你看薄执行长一直盯着你。” “可是我有老公啊。”那个最漂亮的少妇满脸羞涩。 话是这么说,见薄凛渊走近,她含羞带怯地上前一步。 “薄……” 话音未落,薄凛渊越过她,几步走到许今夏跟前。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披在她肩上的男式西装,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见站在许今夏旁边的清俊男人,他穿着白衬衣灰色西裤。 许今夏肩上披着的西装与他的西裤颜色一致,可见衣服的主人正是他。 宁业勋怎么会错过结识这种大人物的机会,他伸出手谦逊道:“薄执行长,您好,我是宁氏集团的总裁宁业勋,久仰大名。” 薄凛渊伸手与他握了一下,侧眸看向许今夏,“冷么?” 许今夏见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的西装来回扫视,隐隐感觉到他似乎不高兴。 她赶紧说:“还好,不冷。” “那就把外套还给宁总,这种场合他就穿件衬衣,实在失礼。”薄凛渊淡声道。 许今夏扫了一眼在场的男士,除了宁业勋,似乎没人只穿衬衣。 的确有些失礼。 她赶紧把西装拿下来,双手并用递给宁业勋,“宁总,你快穿上吧。” 宁业勋隐隐感觉薄凛渊对许今夏有种不同寻常的占有欲。 他伸手接过西装,“没关系,你若是觉得冷,我让服务生去拿披肩过来。” 话音未落,薄凛渊已经脱下自己身上的西装披在许今夏肩上。 宁业勋:“……” 许今夏:“……” 秦以安:“……” 秦以安都要在心里冲薄凛渊竖大拇指了,他说宁业勋不穿西装外套是失礼,自己倒是失礼的正大光明。 活该他有老婆,就冲这又争又抢的架势,他要拿不下夏夏,她都要鄙视他。 许今夏瞬间被一股清冽的薄荷海盐味道包裹住。 衣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暖烘烘的。 她感觉四周隐隐有探究的目光扫视过来,大概在猜测他们之间的关系。 许今夏不想变成人群中的焦点,“薄先生,不穿西服外套不好,你还是穿上吧。” “没关系,我里面穿了西装马甲。”薄凛渊在她肩上按了一下,似是安抚。 许今夏才发现他今天穿的是西装三件套,衬衣外面还有一件马甲。 但宴会上也没有人像他这么穿。 “我听说你这几天都待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研究辛苦,也要注意身体。”薄凛渊轻声道。 许今夏莞尔,“我知道,我不会累着我自己的。” “嗯。”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 就在这时,有人过来跟薄凛渊打招呼,而宴会厅门口,周寻夜意气风发地走进来。 他一进场,就有不少目光往许今夏这边看过来。 那些目光友善的恶意的,或是看戏的。 甚至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高声喊道:“周总,你和周太太怎么还分两批过来,这貌合神离的,新闻上说你们要离婚了,莫非是真的?” 138 当众诋毁 许今夏感觉那些目光带着恶意,微微蹙起了眉头。 秦以安脸色难看,“晦气!” 周寻夜朝许今夏这边看了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对,如大家所言,我们确实是要离婚了,不过是许今夏不检点。” 闻言,许今夏还没怎么,秦以安先爆发了,“嗨,我这暴脾气,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完,她推开挡在前面看热闹的宾客,直接走过去站在周寻夜面前。 “周公子,你说谁不检点?” 周寻夜冷眼睨着秦以安,“我知道秦小姐是许今夏的好友,你当然帮她说话。” “周公子真是好利的一张嘴,是谁跟许璎纠缠不清,还在婚姻存续期间,把人接回婚房住?” “哦,是周公子啊。” “周公子大半年前全城告白,那烟花当时有多灿烂,夏夏头顶的绿光就有多灿烂。” 周寻夜没想到秦以安会来搅局,脸色难看到极点。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啊?”秦以安举高手鼓了鼓掌,吸引宾客目光。 “各位有所不知,周公子把白月光接回婚房,当时那婚房叫什么来着,哦,今栖夜府,你们说这名缠不缠绵,悱不悱恻?” 宾客们参加宴会无聊,当众吃瓜自然热情高涨。 “缠绵,悱恻。” 秦以安拿出说相声的气势,“可惜啊,古人有云人心易变,周公子这感情也没维持多久,许璎一回来,婚房就改名樱园了。” “不仅如此,他还把给发妻栽种的红玫瑰拔了,改种了一园子的樱花树,你们说他对白月光痴不痴情?” 周寻夜感觉宾客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活像在看一个渣男。 他面色铁青,“秦以安,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秦以安冷冷一笑,“那周公子婚房是不是叫樱园?” “那是因为……” “是不是把玫瑰改种了樱花树?” “我……” “是不是把许璎接到你们婚房,你们睡主卧,让我闺蜜住杂物间?” “那是因为……” 秦以安铿锵有力地总结,“你们看,周公子自己都承认了,所以不检点的是谁?” 周寻夜被秦以安气得节节败退,“秦以安,你是许今夏的闺蜜,你当然帮她说话。” “周公子,我本来还想再给你留点颜面,不过既然你死不承认,还要往夏夏身上泼脏水,那我今天就让你声败名裂。” 她从手机里调出一份伤情鉴定,举着手机在众人面前展示。 “大家请看,这是周公子家暴我闺蜜的证据,不仅有照片为证,还有伤情鉴定,周公子,离婚不是你提的,是夏夏不要你了。” 宾客们看着秦以安手机里的照片,许今夏被打得一身伤,还有医院出具的伤情报告。 他们不胜唏嘘。 “周公子看着人模狗样,没想到竟然如此狠毒,以后谁还敢嫁给他啊?” “是啊,真是看不出来光鲜亮丽的人皮下竟然包藏着兽心。” “这不就是欺负许小姐是乡下来的,家里人不给撑腰么?”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周寻夜到底要脸,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顿时觉得颜面扫地。 他怒视着许今夏,“许今夏,你躲在后面,让秦以安为你冲锋陷阵,你好意思吗?” 许今夏缓步上前,所经之处,宾客纷纷让路。 众人十分兴奋。 但凡有周寻夜的地方,就有瓜吃,真是不枉此行。 许今夏淡淡睨着周寻夜,“周公子还是留点口德,别把自己的底裤扒光了,以后找不到老婆。” 如今许今夏看见周寻夜,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了。 或许。 感情散尽,他对她而言,也只是一个长得有点好看的陌生人。 宾客们里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挑唆道:“许小姐,周公子这么对你,你就不想当众说点什么吗?” 许今夏环视一圈。 她不愿意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淡淡道:“清者自清。” 说完,她拉着秦以安走了。 众人只觉得无趣得很,纷纷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 许今夏与秦以安走到香槟塔边,秦以安有点心虚。 “夏夏,对不起啊,我也是看周寻夜把脏水往你身上泼,看不过去才说那些事的。” 秦以安生怕许今夏不高兴,赶紧先道歉。 许今夏莞尔,“没事,我知道你都是为我打抱不平。” 刚才周寻夜当众骂她不检点,若她自己上去跟他撕会很难看。 放任他造谣,她的名声尽毁。 所以秦以安出面澄清谣言,再当众打周寻夜的脸,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 秦以安吐了吐舌头,“周寻夜这厮嘴是真贱。” 许今夏下意识往周寻夜那边扫了一眼,有雅黛集团的光环加持,即便他嘴贱,作风失格,他在这种社交场合依然是被人追逐的对象。 那些想攀附周家的人如过江之鲫,依然会前赴后继。 秦以安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意气风发的周寻夜。 她轻嗤一声,“看他还能风光多久。” 许今夏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果酒,轻轻摇晃着杯中酒液。 “破船还有三千钉,更何况只是上了几次热搜的雅黛集团。” 周家没那么容易倒,雅黛集团也没那么容易破产。 再生面霜事件,顶多被挂了几天热搜,现在连影子都瞧不见。 新闻的时效很快过去,雅黛集团沉寂些日子,就会再度回血。 而之前还对他们喊打喊杀的消费者,很快也会被其他新闻吸引,忘了雅黛集团之前的丑闻。 甚至…… 他们重新发展一个新品牌,重新包装一下上市,就能成功金蚕脱壳。 她要想弄倒周家,没那么容易。 秦以安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心知许今夏这胳膊也未必能拧过大腿。 如今只希望周家做个人,在离婚的事情上不要再为难许今夏。 “夏夏,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多认识一些人,以后总有用得上的,别让周寻夜坏了你的心情。” “我知道,你也别守着我了,去玩吧。” 秦以安有点不放心她,不过她看到熟人,正好过去打招呼。 许今夏身边一下空了下来,她正好乐得自在,低头喝果酒。 耳边传来一道讨人厌的声音。 “许今夏,你现在后悔跟我离婚还来得及,否则真等我看上别人,你后悔也没用。” 139 就这么紧张我? 许今夏眼底划过一抹厌恶,她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 “这么高档的宴会厅,怎么会有只苍蝇飞进来破坏气氛?” 周寻夜怒不可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许今夏,你拽什么拽?” “现在嫌弃我,当初还不是跟在老子屁股后面当舔狗?” 两人站在香槟塔后,其实并不显眼。 但是因为周寻夜一出现就跟许今夏隔空撕了个逼,所以宾客们都在留意两人。 他们刚同框,看热闹的人就闻着味儿就过来了。 许今夏一抬眼,就看见了几个狗狗祟祟的宾客,借着拿点心,竖起耳朵听八卦。 许今夏打死周寻夜的心都有了。 “放手!” 她以为周寻夜还算是个人,可她真的高估他了。 一个人怎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周寻夜,你以为我真的对你一见钟情吗?”许今夏挣脱不开他的钳制,也怒了。 以前她心里还残存着期待,诸多忍让。 现在她看见他就烦,也不想惯着他的臭脾气了。 周寻夜瞳孔颤动,“你什么意思?” 许今夏眼见着人越来越多,不想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她笑得很冷,压低声音,“七年前杏花村的大地震,我见过你。” 周寻夜看着她的脸,看到她眼中的残忍,直觉让他甩开她,不要听。 可是。 他却像自虐一般。 “所以你比我想的更早对我有感情?” 许今夏勾唇一笑,“不,我以为是你把我从地底下挖出来的,所以再次见到你,你求婚,我答应。” “可上次我去杏花村才发现,当年从地下将我挖出来的人不是你,周寻夜,三年来,你才是那个替身。” “不,我不相信!” 周寻夜简直要疯了。 他最自信的就是许今夏对他的感情。 哪怕最近她执意离婚,也是因为他伤透了她的心,她暂时不想原谅他。 但她对他的感情绝对是真的。 可是…… 她说他只是替身! 这怎么可能? “你骗我的对不对?” 许今夏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退后两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都要离婚了,我何必骗你?” 周寻夜不停摇头,“我不信,许今夏,你说过你最爱我。” “不,我爱的是当年将我从地底下挖出来的那个人,只是我认错了。” 有救命之恩在前,她才会甘之如饴。 周寻夜看着许今夏。 哪怕她那么坚决地要跟他离婚,他心中的信念都没有动摇过。 而此刻。 信念崩塌。 他看清了许今夏眼中的淡漠。 他难以置信,他才是那个替身。 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是谁,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许今夏淡漠地看着他,“无可奉告。”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小心”。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拥进怀里。 紧接着听见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以及她脚上和腿上都感觉到湿意。 酒味在空气里爆炸。 许今夏闻到除了香槟的味道,就是被体温烘热的薄荷海盐气息。 她回头,看见薄凛渊抱着她,用整个后背挡住了倾倒下来的香槟塔。 许今夏瞳孔紧缩。 “受伤了吗?薄先生,你怎么这么傻?” 她不值得他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许今夏慌张地去察看他有没有受伤,才发现他后背被酒液湿透了。 她连忙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踮起脚尖,披在他肩膀上。 薄凛渊:“我没事,你别担心。” 他话音未落,许今夏就看见有两条血珠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淌。 她瞪大眼睛,“你受伤了?” 一听薄凛渊受伤了,其他人都惊着了,转头纷纷谴责的目光看着周寻夜。 “周总,背后偷袭不厚道啊。” 而且是把整个香槟塔推向一个女人,这手段实在太卑鄙。 周寻夜看见许今夏与薄凛渊抱在一起。 很多蛛丝马迹在他脑海里浮现。 杏花村那天,薄凛渊不顾暴雨去山里寻找许今夏。 他那样的人物,如果不是因为动了情,怎么可能不顾自身安危? “是他对不对?” 周寻夜指着薄凛渊,质问许今夏。 许今夏此刻根本不想搭理他,“你受伤了,我们先去医院。” 薄凛渊回头,目光冷沉地看了周寻夜一眼,被许今夏扶着往宴会厅门口走。 宴会主人赶紧过来赔罪。 薄凛渊在他办的酒会上受伤,他自责不已,一直将两人送出酒店,看见他们上了车,他才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 一个姓薄,一个姓周,他谁也得罪不起啊。 车里。 许今夏确定薄凛渊没伤到要害,她赶紧给秦以安打电话。 他们离开得太着急,都忘了跟秦以安说一声。 电话接通,秦以安在电话那边说:“夏夏,你先照顾小舅舅,宴会厅这边有我。” 她的语气听上去气势汹汹的,好像要跟人干架似的。 许今夏略微皱眉,“安安,你一个人在酒店吃亏,别冲动。” “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许今夏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秦以安挂断。 她瞪着手机。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吸气的声音,许今夏回神,偏头看过去。 劳斯莱斯后座,光线半明半昧。 薄凛渊靠在座椅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嘴唇都是苍白的。 “很疼吗,肖秘书,你开快点。” 薄凛渊看着她紧张的模样,轻轻扯出一抹笑,“没事。” 他喜欢她将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 看着他,紧张他,在意他,不要被任何事任何人分走注意力。 许今夏不知道他伤到哪里,“你为什么要替我挡?” 她皮糙肉厚的,就算香槟塔砸在她身上也没事。 薄凛渊静静地看着她。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调戏她。 “就这么紧张我?” 许今夏被他眼底越来越炙热的光芒烫得移开了视线。 不对,现在这种气氛是怎么回事? “你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当然紧张你啊,我又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小人。” 她努力让气氛变得正常,但是在薄凛渊的凝视下,她觉得空气都变得黏腻稀薄。 140 撒娇男人最好命 许今夏心中警铃大作,刚要退回去,车子忽然一个飘移。 她直接撞进薄凛渊怀里。 薄荷海盐味道浓郁了,她听见头顶传来男人一声闷哼。 而她的唇似乎贴到了什么东西。 她缓缓抬眸,便看到男人无比优越的下颌线,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嘴唇贴着什么了。 她头皮发麻,赶紧撑着他的腿往后撤。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许今夏慌乱无措,脸颊红了个彻底。 薄凛渊喉结吞咽,整个脖子似乎都失去了知觉,麻酥酥的。 他嗓音沙哑,“没关系。” 耳朵却不知为何染上了一抹红晕,就连脖子都红透了。 许今夏乖乖坐着,余光都不敢乱瞧。 死嘴! 你亲哪里呢? 本来气氛就暧昧不清,这下更是说不清了。 前排,肖秘书看了一眼后视镜,对上薄凛渊又凶又欲的目光。 他胆寒,赶紧收回视线,看着前面的路况。 “抱歉,刚才有只小野猫横穿马路,执行长,许小姐,你们没事吧?” 许今夏偏头看向车窗外,赶紧道:“我没事。” 薄凛渊侧了侧身,抬起长腿压在另一条腿上,似乎在遮掩什么。 他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缓缓平息体内的躁动。 半小时后,车子驶入薄家别墅。 许今夏率先推开车门下车,薄凛渊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轻轻吁了口气。 她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所以才逃得那么快? 他眼底有失落划过,刚要推开车门下车,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许今夏拎着包站在那里,紧张地看着他,“薄先生,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来,我扶你进去。” 说着,她微微俯身,将手伸过去。 薄凛渊仰起头。 路灯照进他眼里,莫名的,许今夏感觉薄凛渊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些许卑微。 肯定是她看错了。 “薄先生?” 薄凛渊收回视线,将大手搭在她的掌心里,几乎将她的手掌整个包裹住。 许今夏愣了一下,有种自己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手掌心的感觉。 薄凛渊从车里下来。 他瞥了许今夏一眼,见她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发呆。 他故意咝了一声,“好疼。” 许今夏瞬间回神,赶紧扶着他往别墅里走去。 车里,肖秘书目瞪口呆地看着人高马大的执行长,像一朵娇花似的靠在比他娇小许多的许今夏身上。 他……刚才是幻听了吧? 否则他怎么会听见向来冷酷理智的薄执行长撒娇呢? 别墅里灯火通明。 简叔在客厅打八段锦,听见外面传来引擎声,他赶紧迎过来。 一眼就瞧见了许今夏和薄凛渊。 “许小姐,三少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流血了,我马上打电话叫私人医生。” 薄凛渊制止,“不用,简叔,我身上都是香槟,我去洗个澡。” 简叔看到他手上的血迹,还是有点担心,“真不用叫私人医生?” “不用。” 许今夏也不知道薄凛渊伤得怎么样,跟简叔说:“还是叫吧。” “好嘞。” 简叔拿手机去打电话,许今夏扶着薄凛渊上楼。 将他送回房间,许今夏看着浴室的半毛玻璃门,“薄先生,我去给你准备衣服。” 说完,她转身就衣帽间走去。 她之前在薄凛渊房间留宿过,自然也清楚房间的格局。 薄凛渊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衣帽间门口,他才收回如阴湿男鬼一般的目光,走进浴室洗澡。 许今夏很快找了一套宽松的家居服出来。 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她莫名觉得嗓子眼有点发干。 脑海里忽然浮现在车上,她亲上他喉结时的情形。 嘴唇上似乎都残留着他皮肤温热的触感。 她脸颊阵阵发烫,赶紧伸手拍了拍脸,勒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然后把家居服放在浴室门口的橱物柜上,她伸手敲了敲门。 “薄先生,衣服准备好了,就放在门口,你开门就能拿到。” 说完,她转身离开。 浴室里,薄凛渊靠在冰冷的瓷砖上,浑身都包裹在热气中。 他微仰起头,双眼紧闭,神情痛苦。 直到听见许今夏的声音,他狠狠一颤,静止半晌,他发出一声绵长的闷哼。 许今夏在楼下等私人医生。 简叔过来,问许今夏,“许小姐,三少是怎么伤的?” 许今夏自责道:“晚上参加一个晚宴,他为了护着我,不小心被香槟塔砸到了。” 简叔看见她身上还穿着晚礼服,裙摆上都是酒液。 “那你没事吧?” “我没事,薄先生可能被砸伤了,只是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还能去洗澡,应该不重,许小姐,之前你留在这里的衣服都在客房,要不你去换身衣服?” 许今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她轻轻点了下头,“好。” 许今夏刚上楼,薄凛渊就下来了,一瞧客厅里只有简叔,他眉目冷沉。 “人走了?” 当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东西,他救了她,她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简叔抬了抬下巴,“昂,回房间换衣服去了,三少,你伤哪了,让我瞧瞧。” 薄凛渊伤在小臂,是被溅起的酒杯碎片割伤的。 当时看着骇人,其实伤口都要愈合了。 “不用了,家庭医生再不来,伤口都要愈合了,你让人回去吧。” 受那么点伤,还让家庭医生跑一趟,他也没脸。 简叔听他说伤得不重,顿时眉开眼笑。 “那行,待会儿许小姐下来,让她帮你处理一下,我去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说完,他笑眯眯走了,不在这里碍眼。 许今夏很快换了一套衣服下来,简单的白衬衣和香槟金长裙。 她把头发扎起来,高马尾,走动间头发在半空左右轻晃。 露出的一截脖子白皙纤细。 许今夏看见薄凛渊坐在沙发上看杂志,她走过去,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家庭医生来过了吗?”她问。 薄凛渊合上杂志,目光落在她身上,像暗夜里的深海,静谧深邃,却也带着未知的危险。 “他临时有个病人,来不了了。” 许今夏顿时紧张起来,盯着他刚才流血的那只手,“那你身上的伤……” “不碍事,随便处理一下就行。” 许今夏听他这话的意思是还没处理,她忙站起来。 “医药箱在哪里,我帮你处理一下。” “在电视柜下面。”薄凛渊指了指电视柜,看许今夏走过去,抱着医药箱回来。 她坐在他身旁,打开医药箱,一边挑拣伤药,一边说:“你把上衣脱了吧。” 141 无处不疼 薄凛渊一怔,看许今夏的眼神都变得幽暗,他哑声问:“你确定?” 许今夏拿药的手一顿,回头与他对视。 片刻后,她率先移开视线,盯着手里的伤药,嗫嚅道:“我不知道你伤在哪里,脱了衣服我才知道。” 薄凛渊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很爽快地脱了上衣。 “其实你不解释也可以,我都懂。” 许今夏听见衣服摩挲的窸窣声,余光偷瞄过去。 见他落落大方地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 别看薄凛渊穿西装时像纸片人一样,脱了衣服还是很有料的。 胸肌发达,八块腹肌壁垒分明,清晰的人鱼线向来,一直淹没在裤腰处,令人想入非非。 真是鲨鱼肌、公狗腰,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极品。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许小姐,想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我不收钱。” 许今夏偷看被抓包,扒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了。 她脸上腾起一阵热意,“我没偷看。” “你偷看也不打紧。” 薄凛渊对自己的身材相当自信,压根不怕许今夏看。 要是能用腹肌迷死她更好了。 许今夏被调戏得毫无招架之力,她索性光明正大的看。 “薄先生身材不错,你在别的女人面前也这样吗?” 薄凛渊看她微恼,觉得十分新鲜有趣。 “不,只在你面前。” 这话相当于打明牌了,许今夏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她目光轻闪,绕到薄凛渊身后。 他皮肤冷白,又被热水浸泡过的后背,皮肤上多了不少红痕。 应该是香槟塔砸到他后背上留下的痕迹。 但是皮肤没有破皮的地方。 许今夏怕自己有遗漏,凑近了些仔细看,“薄先生,你哪里疼?” 她应该没近视,就算近视了,凑这么近,也该看到伤处了。 可他后背完好无损。 薄凛渊微闭上眼睛,隐忍得脖颈上青筋暴起,隐隐约约喷洒在他后背的呼吸,让他本就敏感的身心,更是有些无法自控。 他攥紧拳头,嗓音更加沙哑,“无处不疼。” 许今夏一听,更紧张了,这是皮肤没破,却伤在了皮肉下面? 她记得以前上学,她被篮球砸了,当时没什么,就皮肤有点泛红。 结果过了两天,被砸的那处直接淤青了。 薄凛渊也是这种情况的话,这药要怎么擦? 薄凛渊隐忍得十分辛苦,此刻,他强烈渴望她的碰触。 只是碰一下,他都能舒服很多。 “麻烦许小姐帮我检查一下,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这……” 许今夏也不是医生,眼睛是看不到的,那只能用手了? 可是。 许今夏看着他背肌利落的线条,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她触碰他的身体,这会不会有点过了? “我、我不会啊,薄先生,要不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看看吧。” 实在不行,也可以去医院照个片,万一真是内伤怎么办? 薄凛渊双眸微阖,“没关系,许小姐用手帮我按按,疼,我会说。” 许今夏蜷了蜷手指,看看可以,真要上手去触碰,她还是很有心理障碍的。 这个障碍倒不是说她排斥,而是觉得这种亲密超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要不我去叫简叔过来?” 她刚要走,手腕忽然被一只大手捉住,她惶恐地看向男人如深渊般幽暗的黑眸。 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薄先生,你、你先放开我。” 薄凛渊喉结滚动了一下,看着许今夏的眼神凶得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 但他知道。 现在不是时候。 他强行压下那股汹涌的欲念,也不想再为难自己。 “去叫简叔过来吧。” “好、好的。” 许今夏赶紧挣脱他的钳制,转身逃之夭夭,去找简叔了。 简叔过来的时候,薄凛渊已经穿好衣服。 他往简叔身后瞥了一眼,没有瞧见许今夏,他眼底划过一抹自厌。 他吓着她了。 这么多年,喜欢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他却没有因为谁悸动过。 看见许今夏的第一眼,他就知晓,他想要她。 那晚,她浑身湿透,站在导医台前,清水出芙蓉,弱不禁风。 而他,却对那样的她产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当时,他以为她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这辈子都不会再见。 却没想到,她竟然是老爷子的救命恩人。 如此的缘分,让他能时时出现在她面前,对她的渴望也在与日俱增。 简叔:“你不是说没受伤,不需要家庭医生,怎么又不舒服了?” 薄凛渊不答反问:“她呢?” “在厨房里做刀削面,说你们刚从宴会上回来,没吃东西。” 薄凛渊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幽蓝的光明明灭灭。 简叔看着他长大,虽说这几年他去国外发展,但也清楚他的脾气。 “三少,你是不是看上许小姐了?” 这么频繁的把人带回来,甚至上次地震时还追到杏花村去。 这要没动心,他把简字倒过来写。 薄凛渊睨着他,“这件事你知我知,老爷子若是知道,你知道我的脾气。” 简叔神色一凛。 “老爷子挺喜欢许小姐的,他若是知道你有意,肯定也会高兴的。” 薄凛渊心说,简叔还是不太了解老爷子。 老爷子承了许今夏的救命之恩,可以把她当女儿一样疼,却未必能接受她成为薄家的儿媳妇。 尤其是那天在医院,老爷子问他对许今夏有没有想法。 看着是在开玩笑,其实就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再说你看她躲我躲成什么样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简叔想了想许今夏对薄凛渊的态度,忍俊不禁。 “许小姐受过一次情伤,没那么容易再为谁动心。” 三少这条路道长且阻。 许今夏并不知道主仆两人在客厅里蛐蛐她,她认真和面。 看着手里的面团,她把它当成薄凛渊的脸,使劲的揉。 叫他毁她道心。 薄凛渊这人看着面相极冷,简直就是顶级魅魔。 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叫人轻易为他心折。 可是。 他与她是云泥之别,她万万不能动心,否则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深渊。 许今夏揉好面,拿湿毛巾盖着发酵,又另起臊子。 刀削面要做得好吃,臊子和辣椒面是灵魂。 142 温情打不动,就强取豪夺 许今夏做好刀削面,浇上灵魂臊子,又撒了一点手摏的辣椒面在上面。 她端着刀削面走出厨房,放在餐桌上,整个别墅里安静得出奇。 她走出餐厅,看到薄凛渊的优越的后脑勺。 “薄先生,我做了刀削面,你要尝尝吗?”许今夏面对他时,还有点不自在。 薄凛渊放下书,起身朝她走去。 “你亲手做的,我岂有不尝尝的道理?”薄凛渊身高腿长,站在许今夏跟前,像一座大山压下来。 许今夏下意识想往后退,结果餐厅与客厅之间有台阶。 她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后仰倒。 薄凛渊眼疾手快,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了回来。 许今夏身形不稳,双手在空中乱抓,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她借力稳住身体。 直接扑进他怀里。 许今夏愣了一下,总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抓到了不该抓的东西。 她胆颤心惊地望过去。 这一眼,差点没将她震得三魂离了六窍。 只见她的手抓在薄凛渊的衣服上,衣服被她扯开大半,露出精壮的胸膛。 救命! 许今夏猛地站直身体,火急火燎地放开了他的衣服。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没站稳。” 薄凛渊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你是故意的也没关系,我没那么小气。” 说完,他才慢条斯理地整理被扯开的衣服,重新系上纽扣。 许今夏脸红得快要滴血,都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薄凛渊看着她的表情,感觉再逗逗她,她就要哭了。 他收敛了戏谑的表情,说:“走吧,一会儿面凉了不好吃。” 他率先走进餐厅,在他常坐的那边拉开椅子坐下。 许今夏把大碗刀削面推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吃不了辣,但是刀削面的灵魂就是要有点辣才好吃。” 许今夏没放多少辣椒面,吃起来应该不会多辣,而是香。 薄凛渊拿起筷子吃面。 刀削面很香,辣椒面不辣,跟臊子一起反而很香。 他连吃了几口,“很香,像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 以前小时候家里没这么富裕,他妈最喜欢做刀削面和面泥鳅。 他们三兄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顿要吃好几碗。 现在想起从前,他心里都还对那个味道念念不忘。 而许今夏做的这碗刀削面,又让他尝到了小时候的味道。 许今夏本来还在忐忑。 毕竟薄凛渊这样的人,什么美味佳肴没吃过? 一碗刀削面而已,哪能入得了他的眼? 一听他这话,她就放心下来,笑着说:“你喜欢就好。” 薄凛渊看着她,叹息一声,“每次你来,都让你下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让你来我家,是来给我当厨师的。” 许今夏动作一顿,“你没让我下厨,是我自己要去做的,再说宴会上我们都没吃东西,我自己也要吃。” 薄凛渊:“总之,下次你再来,我来做饭,你可以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吗?” 许今夏看着碗里的刀削面,突然很想吃鱼,“水煮鱼会不会太复杂?” “不会。” 薄凛渊:“你喜欢吃鱼的话,等周末我们去钓鱼吧。” 许今夏天天待在实验室里,也没有什么户外活动。 她说:“好啊,那到时候我叫上安安,她天天说无聊。” “好。” 吃完面,许今夏准备告辞,薄凛渊还没说话,简叔先开口挽留。 “许小姐,时间不早了,要不就在这里住下,客房已经收拾好了。” 许今夏感觉到她与薄凛渊走得太近,关系有点暧昧不清。 她必须及时抽身,以免越陷越深。 她笑容温婉,“不用了,简叔,安安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薄凛渊微抿了下唇,没有挽留,“简叔,备车,送许小姐回去。” 简叔看了看薄凛渊,又看了看许今夏,最后还是去联系司机过来。 许今夏把自己换下来的礼服放进袋子里,跟薄凛渊告辞。 走出别墅,她来到车旁,司机帮她拉开车门,他俯身坐进去。 车门关上,隔绝了一切视线。 许今夏没忍住,偏头看向车窗外,二楼露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 隔着车窗,其实她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也看不见她。 但她还是下意识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她与薄凛渊一个是地一个是天,她不该产生非分之想。 露台上,薄凛渊点燃一根烟。 他没有烟瘾,但此刻却很想被尼古丁麻痹,他垂眸,看着黑色劳斯莱斯的车灯在大门处一闪,驶出了薄宅。 他轻勾了勾唇。 他看上的女人,还没有让她逃了的道理,若温情打不动,他也不介意强取豪夺。 许今夏连打了几个喷嚏,送走司机,她转身往小区里走。 斜刺里突然冲出一道人影,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许今夏吓了一跳,抬眸便看见怒气冲冲的周寻夜。 他像个撞见老婆刚偷完汉子回来的妒夫,愤怒地质问她。 “你刚才去哪里了,为什么从薄凛渊的车里下来,你们刚才是不是在一起,是不是睡了?”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来。 许今夏这才发现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处于狂躁状态。 不仅如此,她还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她拧起了眉头。 “周寻夜,你不要来我跟前发疯,我跟你没关系了。” 周寻夜嫉妒得红了眼睛,“你们是不是睡了?许今夏,你怎么那么贱?” “你以为薄凛渊会娶你?不可能的,他娶谁都不会娶一个我不要的破鞋。” “你死了这条心吧。” 许今夏挣不开他的钳制,抬腿狠狠踹在他的小腿骨上。 周寻夜吃疼,手上的力道一松,许今夏立即往后退了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许今夏盯着周寻夜青筋暴起,狰狞的模样,她说:“周寻夜,你现在来找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许璎满足不了你吗?” 周寻夜怒火狂烧,“别在我面前提她,许今夏,要不是你算计她,我跟她又岂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许今夏冷笑连连,“你还真是擅长倒打一耙,我以为你对她的爱忠贞不渝,原来也是有你自己的衡量的。” “你给我闭嘴,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价。” 许今夏:“怎么,戳到你痛处了,周寻夜,你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 一边在心里嫌弃许璎不洁,一方面又不允许任何人说许璎一句坏话。 143 小心玩火过头 周寻夜目眦欲裂,那眼神恨不得将许今夏给活剐了。 “许今夏,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有离婚,只要我不同意离婚,你就永远拿不到离婚证。” 许今夏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模样,目光冰冷,她缓缓走向他。 周寻夜感觉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他却站在原地没动。 他以为许今夏会示弱,却不成想听到她说:“那就不要离婚证,我也可以丧偶。” “你!”周寻夜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后颈微凉。 许今夏退开,半个字都不想跟他多说,转身离开。 周寻夜瞪着她飘然离去的背影,真是又爱又恨。 她明明那么爱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一定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想让他后悔,她这点小心思瞒不住他。 “等冷静期那天,你就会这么嚣张,肯定会跪着求我不要跟你离婚。” 周寻夜把自己哄得服服帖帖,转身上了车,手机铃声震响。 他拿起手机接通,“找你夜哥什么事?” “夜哥,寂寞空虚冷不,夜色又来了一批新货,来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周寻夜刚在许今夏那里吃了瘪,这会儿极欲重振雄风。 “好啊,把最好的给小爷我留着,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周寻夜没再往小区那边看一眼,发动车子急驰而去。 转眼到了周末。 许今夏最近在做mRNA护肤相关实验,这是近几年备受关注的前沿技术。 技术核心是通过指导皮肤细胞合成特定蛋白质来精准修复和抗衰老。 国外几个高阶实验室都在做这个研究,但目前为止都未突破技术难关。 “夏夏,下班了下班了,我们去超市买点零食。” 许今夏收拾好实验室,脱下白大褂,拎着包跟秦以安出去。 这会儿正是下班时间,第九院的职员们都在电梯前等电梯。 见秦以安和许今夏过去,他们忙往旁边让了让。 “秦总,许博士,周末你们打算去哪里玩?” 明天就是周六,上了一周班,大家都给憋坏了。 秦以安笑眯眯道:“我们要去钓鱼,你们呢?有什么安排?” 大家七嘴八舌,有的要回家带娃,有的要走亲戚,有的要去相亲。 各有各的忙,也各有各的热闹。 电梯到了,大家往电梯里走,许今夏与秦以安站在一起。 耳边时不时传来大家的说话声,很有生活气息。 电梯很快下到一楼,众人走出电梯,在大门口相互告别。 秦以安看着许今夏,说:“我们也走吧。” 两人去超市买了不少零食,又在楼上吃了饭,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两人洗漱完睡觉。 翌日。 许今夏起了个大早,洗完澡后,她站在衣柜前挑衣服。 挑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衣服,她愁得一筹莫展。 秦以安从她房间门口经过,瞧见她拿着两条裙子拿不定主意。 她走进去,盘腿坐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她,“怎么了?” 许今夏摇头,“衣服到用时方恨少,正好,你帮我挑一下,哪件比较合适?” 说着,她将一套偏职业风的往身上比了比,又把一条浅粉色的长裙往身上比了比。 秦以安打趣她,“你之前要去见小舅舅的时候都没这么纠结,你现在是爱上他了?” “别乱说。” 许今夏心跳漏了一拍,她与薄凛渊有着云泥之别,她可不敢肖想。 秦以安看破不说破。 自从那天他们去参加酒会,夏夏跟小舅舅提前走了,半夜夏夏又回来后,她总觉得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被秦以安的目光盯着,她也不纠结自己要穿什么了,随便拿了一套,就往浴室里去。 秦以安笑着问:“你不再挑一下?” “我天生丽质,披麻袋都好看。”许今夏俏皮地说。 秦以安:“……” 许今夏换好衣服出来,就是简单的T恤和阔腿牛仔裤。 她刻意不那么隆重,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出来,她很期待这次的钓鱼之行。 秦以安垮着脸,“夏夏,你这一身也太普通了。” “就这样吧,是去钓鱼,又不是去相亲,你也赶紧收拾,我去弄早饭。” 秦以安噘了噘嘴,后悔自己刚才的多嘴。 许今夏转身去厨房做早餐,先煎两个鸡蛋,再把午餐肉放进去煎得两面金黄。 另一边的锅里放进打好的蛋液,再把土司放进去,两面都浸上蛋液,再煎至两面金黄。 放煎好的午餐肉,洗净的生菜和切片的西红柿,再挤上番茄酱。 一个三明治做好装盘,她又继续同样的做法做了一个三明治。 都装好盘,那边手磨咖啡也做好了,她拿了两个马克杯,倒了椰浆和椰奶进去。 不一会儿,两杯咖啡拉花成型。 许今夏把早餐摆上桌,秦以安洗漱完过来,看见桌上的早餐,她感慨道:“谁能把你娶回家,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许今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吃你的吧,就知道贫嘴。” 秦以安咬了一口三明治,边吃边说:“我太幸福了,要是每天早上醒来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早餐,我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许今夏笑弯了眼睛,“等你嫁了人,会更幸福。” “我才不要嫁人。”秦以安噘起嘴,“男人又蠢又坏又自私,我一个人过多好。” 许今夏无言地看着她。 秦以安是个坚定不移的不婚主义者,用她的话说,世界上美男那么多,她何必将自己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 “那也不是人人都这样,也会有好的。” 秦以安眼珠子一转,笑得有些瘆人,“确实有好的,比如小舅舅。” “你小舅舅他二哥不好吗?” 秦以安愣了一下,“你知道啦?” 地震那几天,她拼了命去纠缠薄亦臣,后来才知道他是她未曾蒙面的二舅。 知道这件事后,她吓得赶紧跑路,哪里还敢再继续撩拨他。 许今夏点头,“嗯。” “我就是玩玩,没当真。”秦以安不自在地躲开许今夏的目光。 许今夏想起薄亦臣给她的感觉,她提醒她,“那你小心玩火自|焚。” 144 你愿意吗? 吃完饭,两人把昨晚准备好的露营需要的物品全部搬进车里。 正准备出发时,许今夏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薄凛渊打来的,她赶紧接通。 “薄先生,你出发了吗?” 薄凛渊昨晚几乎一夜未睡,他很困,但身体却很兴奋。 直到破晓时分,才勉强眯了一会儿,不到七点又醒了。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因为谁这么辗转难眠过。 许今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有种提神醒脑的感觉。 他一下子精神了。 “你们收拾好了吗,我在地下停车场,你们坐我的车过去。” 许今夏闻言,赶紧推开车门下车,她站在过道上,来回寻找。 前面忽然有车灯扫过来,许今夏被亮光刺得眯起眼睛。 她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车子缓缓驶过来,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薄凛渊坐在后座,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许今夏莞尔,“还好,你呢,早饭吃了吗?我跟安安已经吃过了。” 秦以安趴在车窗上,笑着说:“小舅舅,你没口福,你早点过来,还能吃到夏夏亲手做的三明治。” 薄凛渊遗憾道:“确实没有口福。” 许今夏瞧他神情失落,她说:“我给你带了手磨咖啡,你可以尝尝。” 说完,她转身去路虎车后座,把给薄凛渊准备的手磨咖啡找出来。 她回到劳斯莱斯车旁,把保温杯递过去,“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薄凛渊伸手接过去,打开盖子,一股咖啡的香味扑鼻而来。 他浅尝了一口,焦苦的味道在唇舌间绽开,带着淡淡的椰奶味道,片刻又回甘,是他喜欢的口味。 他又抿了一口,笑着点头,“很好喝,没想到你不仅会做饭,还会煮咖啡。” “我全能。” 其实这些都是她在这三年时间学会的。 周寻夜很挑剔,家里保姆做的饭他难以下咽。 她为了让他经常回家陪她吃晚饭,专门去学了厨艺。 俗话说得好,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所以她不止学做饭,还学做西餐以及手磨咖啡。 三年来,她忙得不可开交,最后也只是感动了她自己。 薄凛渊拧上盖子,把保温杯放在杯架上,推开车门下车。 他站在过道上,因为身高腿长,让过道都显得低矮逼仄了。 他睨着秦以安,“让王叔给你开车,我跟许小姐坐一个车。” 意思是他和王叔开车。 不过却把秦以安跟许今夏分开了。 秦以安弯了弯眼睛,“我没意见啊,要问夏夏愿不愿意跟你同车。” 明明是在正常商量怎么出行,但秦以安的表情还是让许今夏闹了个大红脸。 没想到薄凛渊还真的来问她,“许小姐,你愿意吗?” 许今夏:“……” 看着他的表情,慎重的像是在求婚,许今夏脸更热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发吧。” 说完,她便绕过车头,来到劳斯莱斯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秦以安忍俊不禁,冲薄凛渊握了握拳,“小舅舅,加油哦!” 薄凛渊瞪了她一眼,叮嘱王叔开车注意安全,然后坐进车里。 许今夏偏头看着车窗外,露出的耳朵染了上绯红。 他目光一荡,然后发现她没有系安全带,他略一思忖,倾身过去。 许今夏感觉身后有动静,她猛地回头,撞点跟薄凛渊撞上。 她及时刹车,整个后背都贴在座椅里,汗毛都竖了起来。 “薄先生?” 薄凛渊感觉到她受到惊吓,眼神暗了暗,长臂伸过去,拉住安全带。 “咔嗒”一声。 安全带卡进凹槽里,他退了回去,沁人心脾的薄荷海盐味道远离,许今夏才敢呼吸。 她现在不止脸红,耳朵也在持续发烫,“谢谢。” “不用客气。” 薄凛渊发动车子,扬声跟王叔说:“王叔,你跟在我车后面就行。” 王叔笑眯眯的,“好嘞。”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鲁班水库。 那里周围开发了不少农家乐和露营,俗称天然氧吧,一到周末,那边就热闹不已。 鲁班水库距离市中心三个小时的路程,等他们到时,已经十一点多。 薄凛渊提前让人过来订了房间,他们先把行李拿去房间,在楼下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拎着钓具去水库边钓鱼。 这边经过开发,现在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旅游景区。 四周很热闹,有带着孩子过来度假的,也有夫妻情侣过来放松心情的。 薄凛渊带着许今夏他们坐上停在外面的景区观光车。 观光车一直往前驶去,把周围的喧嚣与热闹都远远甩在身后。 许今夏和秦以安坐在一排,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感慨不已。 “没想到这边开发得这么好,我记得这一片三年前还是荒地。” 秦以安朝坐在前面的薄凛渊努了努嘴,“小舅舅投资的。” 许今夏惊讶道:“薄先生还搞旅游开发项目吗?” “只要能赚钱,我什么项目都搞。” 不知道薄凛渊是不是故意的,“搞”字让他说得意味深长。 许今夏觉得自己说话太直白了。 她笑着说:“那挺厉害的,我三年前来过一次,当时这里除了那个大水库,完全就是一片荒山。” 几年时间,将这里打造成热闹的旅游景区,薄凛渊确实能力出众。 关键是人气不差。 王叔一边开着观光车,一边说:“为了打造这个项目,三少费了不少心思。” 许今夏对薄凛渊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有些人明明可以靠家里躺平,却仍在不懈的奋斗。 有些人却仗着家里有钱为非作歹,不干实事。 一路过去,人越来越少,很快,他们到了目的地。 王叔把车停好,搬着东西去一旁的草坪上搭帐篷。 许今夏也跟着帮忙搬东西。 相比她们准备的东西,薄凛渊准备得还是太充分太全面了。 一室一厅的露天帐篷,还有简易桌椅,以及野炊炉具,应有尽有。 薄凛渊帮着王叔搭好帐篷,远远的,有一辆观光车驶了过来。 许今夏听见声响,她抬起头望去,随着观光车越来越近,她看清了车里坐的人,目光一下子沉了下来。 145 我是心疼你啊 观光车里。 许璎依偎在周寻夜怀里,她好不容易约到周寻夜陪她来度假村玩。 她知道,自从那晚她被许今夏算计,跟许南深发生关系后,周寻夜就生她的气了。 她想哄他高兴,特意定了度假村的酒店,可以过上几天没羞没臊的日子。 她就不信,她还哄不好他。 “寻夜,听说这边是贵宾垂钓区,一会儿你要多钓几条鱼,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烤鱼吃。” 周寻夜现在对许璎的感情十分复杂。 他们有二十几年的感情,青梅竹马,可是如今,许璎对他而言,就像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看了一眼前面开观光车的司机,淡声道:“坐好,别让人看笑话。” 许璎被他一胳膊搡了回去,想不要脸的再贴上去,又放不下面子。 她气得磨牙。 周寻夜果真是嫌弃她了。 她一抬头,远远地瞧见水库边有人已经支起了帐篷。 她皱紧眉头,质问司机,“这里不是贵宾垂钓区吗,怎么还有闲杂人等?” 司机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许小姐,我不清楚。” “我已经包下你们整个贵宾垂钓区,现在多了闲杂人等,你跟我说你不清楚,叫你们度假村的负责人过来,我要问他到底是什么道理。” 司机心说,一个靠身体上位的玩物,也敢对他颐指气使。 他直接无视对方,“说不定人家比你出的钱多,地位更高。” “你说什么?”许璎怒了。 司机也不惯她毛病,“许小姐,能进入这贵宾垂钓区的客人,必定身份尊贵。” 许璎:“我管他身份尊不尊贵,你给我把他们赶出去。” 她本来还有计划。 幕天席地,想必能将周寻夜对她的激情找回来。 司机翻了个白眼。 以前许璎发脾气,周寻夜对她有滤镜,觉得她娇俏可爱。 如今没了滤镜,他觉得她简直跋扈。 “行了,钓个鱼而已,你要占多大的地方?”周寻夜没好气的训斥。 许璎眼眶顿时红了,“寻夜,你凶我?你以前从来不凶我的?” 周寻夜烦透了。 “你要存心不想安生度假,我们现在就回去。” 他现在是多年许璎一眼,都觉得她做作,还是许今夏好,从来不让他心烦。 许璎赶紧委屈地抹去眼泪,“我、我就是替你打抱不平。” “以前雅黛集团风头最盛的时候,谁敢不给你面子,现在都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我是心疼你啊。” 周寻夜:“你是心疼我,还是为了你自己的面子?” 许璎倏地瞪大眼睛,再度泫然欲泣,“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观光车在道路尽头停下,司机再也受不了许璎的声音。 “好了,到了。” 周寻夜从车里下来,一眼就看到那边的露天帐篷下,忙进忙出的熟悉身影。 他眼前一亮,抬腿就往那边走。 许璎在身后叫他,“寻夜,你去哪里啊,你不帮我搬一下帐篷吗?” “看到熟人去打个招呼,你看着办吧。” 周寻夜头也不回地走了,许璎瞪着他的背影,气得直跺脚。 她看着面前五大六粗的司机,娇纵道:“我给你一千,你帮我把帐篷和这些炊具搬过去支起来。” 司机:“一千块你打发要饭的,还是你自己搬吧。” 眼看司机站着不动,许璎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一万,你别得寸进尺。” 司机奉行有钱不赚王八蛋的原则,伸出五指,“五万,我帮你搭。” 许璎咬了咬后槽牙,“行,五万就五万。” 司机怕她赖账,点出二维码,让许璎付了钱,他才肯帮忙搬东西。 许璎没办法,只好扫了二维码,转了五万块过去。 司机怕她后头出妖蛾子,还长了个心眼,让她备注自愿赠予。 许璎简直气得半死。 不过她自己不想动手搭帐篷,只想享受,于是备注了自愿赠予。 收了钱,司机就扛着帐篷去草坪那边搭起来。 许璎见有人帮她搭帐篷了,赶紧追上周寻夜,看看是什么熟人让他这么在意。 离得近了,就看见许今夏。 她顿时爆炸了。 许璎冲过去,一把挽住周寻夜的胳膊,像是怕他被许今夏抢走了似的。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知道我们要来度假,故意出现在这里想挽回寻夜吧?” 许今夏翻了个白眼,不想跟白痴说话。 秦以安坐在刚安装好的椅子上冷嘲热讽,“他是什么香饽饽吗?” “还我们故意出现在这里,你们真是好大一张脸。” 许璎一直看秦以安不顺眼,对掐起来,“如果不是,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喂,你讲讲道理吧,我们先来,你们后到,怎么不是你们故意跑来碍眼的?” “你胡说八道。” 许璎在秦以安这里讨不到好处,她瞪着许今夏,“姐姐,你跟寻夜闹离婚,就是为了欲擒故纵吧?” 许今夏原本不想搭理这两个人,但他们一直在这里狂吠,坏她好心情。 她皮笑肉不笑,“安安,这是谁家的狗没拴牢,跑这里狂吠,要不要通知医院给她打一针狂犬疫苗?到时候咬到人就不好办了。” 秦以安憋笑,“我这就打电话叫兽医过来。” 许璎气红了脸,又跺脚,“寻夜,你看姐姐她欺负我?” 周寻夜不耐烦地抽出手臂,走到许今夏旁边,正要坐下,许今夏眼疾手快,一脚勾走了椅子。 周寻夜没提防,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顿时火冒三丈,“许今夏,我给你脸了?” 许今夏冷冷地看着他,“别碰这里的东西,省得我一会儿还要消毒。” “你!” 秦以安走过来,侧身挡在许今夏跟前,“你什么你,我们这里不欢迎两位,滚吧!” 周寻夜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 他冷冷地看着许今夏,“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 许今夏神情更冷,“同样的话周总就不要重复说,很让人厌烦。” 她恨不得没有这个破离婚冷静期,她真是一秒都不想忍受这个神经病。 “你给我等着。” 周寻夜恶狠狠丢下这句话,一把拽住许璎的手腕,拉着她走了。 秦以安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好好的度假,遇上这两个神经病。” “我们玩我们的,别管他们。” 许今夏一回头,就看见从帐篷里走出来的男人。 两人四目相对。 不知为何,许今夏竟莫名有些心虚。 146 别与我对抗,放松点 薄凛渊率先移开视线,往周寻夜那边看了一眼。 “他怎么在这里?” 许今夏摇头,“不知道,可能也是来度假的。” 薄凛渊又看向她,“会影响你心情吗?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他好不容易盼到周末,带上秦以安这个电灯泡已经是逼不得已。 现在又多了两个垃圾来碍眼,他的追妻之路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许今夏看着刚搭好的帐篷,这比上次在杏花村时的帐篷可豪华多了。 而且现在的心境也与当时不一样。 当时满心都是被困在地底下的遇难者,而现在是放松。 “不用麻烦,他已经不能再影响到我的心情了。” 当她决定离婚,周寻夜就再也不能影响她的情绪。 薄凛渊:“好,都听你的。” 许今夏莞尔,“不过他们的存在要是影响你的心情,我们可以让他们滚。” 薄凛渊凝视着她,似是被她的话取悦了一般,薄唇轻扬起弧度。 “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 秦以安在旁边默默看着,心想小舅舅都要被夏夏钓成翘嘴了。 诶! 谁懂啊? 她有生之年也能看见小舅舅这么不值钱的样子。 薄凛渊组装好钓鱼竿,许今夏已经把简易的椅子组装好,放在湖边。 薄凛渊拿着钓竿过去,在许今夏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要不要试试?” 许今夏欣然点头,薄凛渊把钓竿递给她,她甩出去的时候不得章法,几次都差点变成回旋镖打到自己。 薄凛渊敛着的黑眸里蕴藏着笑意,“我教你。” 许今夏觉得有些丢脸,看见薄凛渊眼眸中的笑意,她娇嗔道:“我第一次弄这玩意儿,你不能笑我。” 薄凛渊眸光轻晃。 “我不笑。”薄凛渊走到她身后,双手分别握住她握着钓竿的手。 许今夏整个人都笼罩在他怀里,周身压迫的气场密不透风的将她包围。 她睫毛微颤,动作都有些僵硬。 耳边传来低沉暗哑的嗓音,“别与我对抗,放松点。” 许今夏被那股温热的气息扰得心神大乱,努力放松身体,不与他对抗。 薄凛渊垂下眸,看到她头顶的发旋,他细心教她。 钓竿扬起的瞬间,手腕往下沉,鱼饵飞出去,落入水中。 许今夏瞪大眼睛,“这就成了?” 薄凛渊放开了她,看着平静的湖面,“现在只需要耐心等鱼上钩就可以了。” 许今夏把钓竿插在松软的土里,坐在椅子上,阳光从树叶的缝隙照射在她脸上,她的眼睛很亮。 “薄先生,我们比赛吧,看谁先钓上来第一条鱼。” 薄凛渊退回去,将鱼钩抛进湖中,同样把鱼竿插在土里。 他坐在简易椅子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随意地支着地面。 “好啊,那我们先说好,你要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许今夏总觉得他这话带着莫名的宠溺,她紧张的移开视线。 “我才不会,我是新手,新手都有保护期,你可不能看不起新手。” 她闲暇的时候也会玩游戏。 游戏里都有一个新手保护期,之所以新手一般不会输,就是他乱拳打死老师傅。 所以薄凛渊这话说早了。 薄凛渊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松懈下来,倒是没有那种上位者的气场。 不远处。 许璎让观光车司机把帐篷搭好后,她走到周寻夜跟前。 “寻夜,姐姐怎么会在这里?” 周寻夜死死盯着湖边快抱在一起的两人,恨不得冲过去将两人分开。 许今夏真是好样的! 竟然敢给他戴绿帽子,他一定要让她好看。 “我怎么知道?” 许璎听见他语气不善,顺着他的视线朝湖边望去。 只见薄凛渊搂着许今夏,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心里有些幸灾乐祸,周寻夜也有在旁边干瞪眼吃醋的一天。 但另一方面,她又嫉妒许今夏。 凭什么她结过婚流过产,还能让薄凛渊这样的上位者为她低头? 她到底有什么魅力? “姐姐还真是会勾人,连薄家三少都被勾走了魂。” 周寻夜如何不知许璎的小心思,她故意抹黑许今夏,就是要让他对她死心。 可越是这样,他越为许今夏牵肠挂肚。 果然……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周寻夜冷漠道:“你不用在我面前说她的坏话,这只会激起我的胜负欲。” 他不信许今夏能那么快收回对他的感情。 她跟薄凛渊搞暧昧,不过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吃醋罢了。 许璎咬了咬牙,“寻夜,你之前明明对她相当厌恶,你这样说,只是为了气我,让我伤心对不对?” 周寻夜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不耐烦得很,他突然很后悔答应带她来度假。 “行了,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我的福气都让你哭没了。” 周寻夜心烦意乱,再看一眼那边有说有笑的两人,牙根都要酸倒了。 许璎被噎住。 眼泪流也不是,不流也不是,最后只能伏低做小,“我们钓鱼好不好?” 如果许今夏不在这里,周寻夜早就走人了。 但许今夏在,他本着我就要待在这里恶心他们的心思,犟着不肯离开。 现在来都来了,总不能自己坐在这里生闷气,他拿了鱼竿过来钓鱼。 他刚装好鱼饵,就听不远处传来许今夏激动的声音。 “啊,我钓上来了,好大一条鱼,薄先生,安安,快看!” 秦以安躲在帐篷里打游戏,不去当电灯泡。 听见许今夏的惊呼声,她赶紧跑到水库边上,正好看见许今夏将一条四五斤重的大鱼拽上岸。 鱼在草丛里活蹦乱跳,企图回到水里。 薄凛渊眼疾手快,抓住鱼将它扔进水桶里,同时取下鱼钩。 秦以安蹲在水桶边,“这鱼晚上可以用来做烤鱼。” 许今夏兴奋极了,“等我们多钓几条,晚上弄全鱼宴。” “好啊,小舅舅,你可得加油了,夏夏都钓上来一条了。” 她话音未落,薄凛渊的钓竿就动了动,他等鱼咬上钩,鱼竿动得频繁,才开始收竿。 薄凛渊钓上来的鱼比许今夏的看着都大,他将鱼扔进水桶里,可把许今夏她们乐坏了。 一下午,许今夏他们钓上来七八条鱼,而周寻夜他们一条都没钓上来。 147 她的目的是薄凛渊 隔壁欢呼声持续不断地传来,衬得周寻夜像个废物。 他一下午都心浮气躁。 只要鱼竿一动,他马上就去拿起来,鱼还没咬上钩,吃了鱼饵就跑。 他忙活一下午,鱼饵消耗了大半,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许璎坐在他旁边,感觉到他浑身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下,她甚至不敢跟他说话。 天渐渐黑了,她看着水桶里的水发呆,“寻夜,我们晚上吃什么啊?” 本来他们也打算烤鱼,但现在连根水草都没捞上来。 周寻夜不耐烦地扔了鱼竿,“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你猪变的?” 许璎从来没有听见周寻夜说这么难听的话,一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寻夜,我知道我不聪明,但你怎么还骂人啊?” 周寻夜更烦躁了,“嫌我说话难听,你滚啊,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个灾星,自从你回来后,我诸事不顺。” 明明她不在的这三年,他顺风又顺水,公司业绩也蒸蒸日上。 许璎听出他的埋怨,眼眶瞬间红了,“你现在是在怪我咯?” “我不怪你怪谁?”周寻夜越想越气。 她没回来前,公司有许今夏披荆斩棘,业绩飙升。 家里有许今夏做饭,不管他什么时候回去,餐桌上永远有一口热乎的饭菜。 可她回来后,什么都没有了。 公司上个月亏损几十亿,声誉掉进低谷,股价到现在都还在负增长。 大的不提,就从小的来说。 许今夏跟薄凛渊一组钓鱼,一下午都在丰收,而他跟许璎钓鱼,一下午都毫无收获。 谁是福星,谁是灾星,一目了然。 许璎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周寻夜,你别太过分了!” 周寻夜猛地站起来,将鱼竿狠狠扔在地上,“我就不该答应你来钓什么鱼,浪费时间。” 说完,他拔腿就走。 这会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除了隔壁许今夏他们帐篷外挂了灯,亮如白昼。 周寻夜他们那边的帐篷小,只有帐篷上挂着两盏氛围灯,黑黢黢的看不清楚。 许璎追了几步,眼看着周寻夜走远,她也不追了,站在原地生闷气。 余光瞥见许今夏那边正在杀鱼,秦以安蹲在旁边帮忙洗菜。 就连高高在上的薄凛渊也挽起袖子,围在许今夏身旁忙前忙后。 一霎那。 她嫉妒得发狂。 凭什么许今夏总能吸引这么优秀的男人,没了周寻夜,她就攀上更高的高枝。 而她明明费尽心机,最后却遭人厌弃? 她眼中满是恨意,想起她来之前,找人买了助兴的药。 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许今夏能攀高枝,她也能,等她拿下薄凛渊,周寻夜算个屁! 许璎这么想着,抬步朝许今夏那边走去。 许今夏把处理好的鱼冲洗干净,秦以安想吃水煮鱼片,她正拿着刀片鱼。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常年与厨房打交道的人。 秦以安站在旁边啧啧称奇。 “夏夏,你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么贤惠,以后娶到你的人有福气了。” 许今夏莞尔一笑。 “我不知道以后谁有福气,但现在这份福气是你的。” 秦以安瞥了一眼薄凛渊,“夏夏,要不以后你别嫁人了,咱俩一起过呗。” 她故意这样说,就是想看看薄凛渊是什么反应。 薄凛渊嘴角噙着一抹淡笑,并没有把秦以安的话放在心上。 许今夏:“过过过,跟你一起过。” 薄凛渊嘴角的笑意淡去,眼刀子嗖嗖地剜向秦以安。 秦以安现在仗着许今夏,根本不怕薄凛渊,拼命在他的雷区蹦跶。 “那我们说好了,以后谁也不结婚。” “好。”许今夏一边切鱼片,一边指挥秦以安,“蒜剥了吗?” “我马上去。” 说完,她冲薄凛渊得意一笑,转身去剥蒜了。 薄凛渊站在许今夏旁边,看她拿刀利落的片鱼片。 他刚要说话,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女声,“姐姐……” 要不是现在天刚黑,许今夏都要被这道声音吓一激灵。 她一抬头,就看见许璎幽怨地站在她对面。 许今夏蹙起眉头,“这天刚黑,你就扮上女鬼了?” 许璎泫然欲泣,“姐姐,寻夜不知道去哪里了,我一个人在帐篷里害怕,我能不能跟你们待在一起?” 许今夏果断道:“不能。” 许璎瞪大一双小鹿般纯净的双眼,惊慌地看着薄凛渊。 “薄先生,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你能不能劝姐姐收留我?” 薄凛渊:“不能。” 许璎咬了咬牙,她没想到薄凛渊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她干脆不再问,就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许今夏。 她就不信,他们真能舍下脸面来赶她走。 秦以安拿着蒜,边剥边感叹,“有些人吧,真会装蒜。” 许璎听见她内涵自己,也不搭话。 反正只要她不理,装没听见,她就能合理地赖在这里。 等一下也能找到机会给薄凛渊下药。 秦以安扫了许璎一眼,跟许今夏说:“咱们这里有蚊子吧,嘤嘤的好吵。” 许今夏说:“我带了蚊香,还有防蚊液,在我包里,你去拿来喷一下。” “好啊。” 秦以安把蒜一放,跑去找防蚊液了。 许璎脸色难看到极点,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告诉自己忍。 她拿起秦以安没剥完的蒜,说:“姐姐,我来剥蒜,晚上做什么啊?” 没人理她。 她自言自语,“是做水煮鱼吗,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菜,寻夜说你的厨艺很好。” 许今夏被她吵得很烦。 “你能不能回你自己那边去,我说了,这里不欢迎你。” 她讨厌许璎。 本来薄凛渊在这里,她不想让自己看着咄咄逼人。 奈何有些人就是听不懂人话,非要她出声赶人才会走。 许璎眼里泪花闪烁,“姐姐,我只是想跟你们待在一起,我没有恶意的,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许今夏眯起眼睛,审视许璎。 若是以前,许璎早就走了,不会厚着脸皮赖在这里,除非她有别的目的。 许璎的目光不自觉往薄凛渊身上瞟,他气质清冷矜贵,长相俊美,比周寻夜好看不止百倍。 等她把薄凛渊勾到手,她倒要看看许今夏拿什么在她面前趾高气昂。 孰不知,她那点小心思被许今夏尽收眼底。 原来她赖着不肯走,是因为薄凛渊啊。 148 她要成为薄凛渊的女人 许今夏知道轻易赶不走许璎,她也不浪费口水。 就看她憋了什么坏。 秦以安拿了防蚊液出来,直接朝许璎身上喷,“让我杀死你这个嘤嘤怪。” 许璎尖叫着往薄凛渊那边闪躲,“秦以安,你不讲武德。” 秦以安一边喷她,一边略略略,“对你还需要讲什么武德,撸起袖子就是干。” 薄凛渊提前注意到许璎的走位,见她扑过来,他直接错开一步,躲开她的物理攻击。 许璎本来瞅准了往薄凛渊怀里扑,结果哪知道他会躲开。 她身形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秦以安都给看愣了,随即捧腹大笑,“哎哟,笑死人了,你还想隔空磁瓷我小舅舅,幸好他闪得快。” 许今夏回头,看见许璎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她忍俊不禁,奚落道:“许小姐这是骨质疏松么?” 许璎羞愤交加,恨不得一巴掌把讨人厌的秦以安拍死。 她胸口硌在草地上,脖子被杂草扎得难受。 她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望着薄凛渊,朝他伸出手。 “薄先生,能麻烦你扶我一下吗,我好像闪到腰了。” 薄凛渊无动于衷,目光扫向秦以安。 秦以安立即心领神会,她边嘲笑边去扶许璎,“我劝你别打我小舅舅的主意,你要是没镜子,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许璎恨得咬牙切齿。 她心想,等她今晚拿下薄凛渊,她要秦以安跪下喊她小舅妈! “秦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这么羞辱我啊,薄先生,你要为我做主啊。” 薄凛渊冷眼旁观,“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许璎看着男人薄冷的神情,磨了磨后槽牙,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薄先生你好公正哦,我就喜欢你这种不偏帮的性格。” 秦以安:“呕……” 许今夏:“……” 她有时候真的挺佩服许璎,一整个茶里茶气的。 秦以安说:“大姐,把你扔水库里去,全度假村的人都能喝上绿茶了。” 许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知道你嫉妒我会说话,不过这都是天赋,你嫉妒也没用。” 秦以安作呕,“我呸,我嫉妒你啥,嫉妒你茶,还是嫉妒你骚啊?” “你!”许璎气得半死,想冲过去跟秦以安打一架。 149 搞钱、事业还是男人 吃完饭,就有度假村的工作人员过来把餐具收走。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正是欣赏夜景的好时候。 秦以安靠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满天繁星,感慨道:“这就是远离城市喧嚣的好处。” 只有离开满是雾霾的大都市,才能欣赏到这么绝美的星空。 许今夏抱着一瓶汽泡水,坐在秦以安旁边,仰望着星空。 繁星点点,银河流转,如碎钻般的光点倾泻而下。 “好美。” 秦以安双手枕在脑后,“难怪这里是贵宾区,你看远处的湖泊,像不像仙女湖?” 星空月亮倒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像极了。” 两人欣赏了一会儿夜景,秦以安朝四周看了看,“怎么不见小舅舅?” “他刚才说有点不舒服,去帐篷里躺一会儿。” 他们没打算在水库边露营,刚吃完饭,趁着今天天气晴朗,欣赏一下夜景。 一会儿玩累了,他们还是要回酒店去住的。 秦以安往帐篷那边看,帐篷上除了挂着吊灯,里面黑黢黢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她收回视线,“许璎好像吃完饭人就不见了,她也不像这么识趣的人。” 许今夏也发现了,“或许她回酒店了。” 秦以安微偏了头,凑近许今夏小声嘀咕,“刚才吃饭的时候你没看见,许璎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小舅舅身上,夏夏,你说她该不会是觊觎小舅舅的美色吧?” “你小舅舅的美色谁不觊觎?”许今夏玩笑一句。 薄凛渊长成那样,即便他不招蜂引蝶,也有不少狂蜂浪蝶往他身上扑。 秦以安短促地轻笑了两声,“是啊,我小舅舅论长相有长相,论钱有钱,那你怎么就是不心动呢?” 许今夏:“……别往我身上扯。” 她又不是圣人,岂会对如此优秀的男人无动于衷。 只是她有自知之明,不会贪图自己够不上的东西。 秦以安眨了眨眼睛,“夏夏,你现在真的心如止水,小舅舅那么优秀的男人耶,你真的不想让高岭之花为爱低头吗?” “我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许今夏扭过头,看着璀璨的星空。 “我现在就想搞钱搞事业,这两个哪个不比搞男人香,你说?” 秦以安:“……” 非要这么说的话,那确实是搞钱搞事业更香。 毕竟这个世界男强女弱,女孩子甘愿为家庭洗手做羹汤后,就不会被男人尊重与爱护。 与其过着伸手要钱毫无尊严的生活,不如自己做自己的大女主。 她不愿意步入婚姻,不正是这个原因么,为何又要劝闺蜜误入歧途? 这么想着,她心里释然,“对,夏夏,我支持你。” 女人不一定要有男人,成功女人更不需要围着男人转。 男人可以是闲暇时候的调剂,也可以是分泌多巴胺的玩物。 只要有钱,她们会活得比男人更潇洒。 “等这个实验项目结束,咱们去环球旅行吧。”秦以安有半年多没出去旅游了,骨子里蠢蠢欲动。 许今夏:“好啊。” 帐篷里,薄凛渊浑身燥热,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逆流。 他隐约感觉到不对劲,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攀上他的肩膀,“凛渊哥哥,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薄凛渊听出是许璎的声音,他切齿道:“拿开你的脏手,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璎被挥开的手又不依不饶地缠上去,红唇几乎贴上薄凛渊的耳朵。 “我刚才有点不舒服,就进来躺躺,没想到凛渊哥哥也来了。” “我听见你似乎不舒服,我帮你检查一下好不好?” 许璎使出浑身解数勾引薄凛渊。 这个药劲强,薄凛渊中了招,不跟女人发生关系,是不可能平息下来的。 薄凛渊呼吸急促,一把抓住许璎的手腕,将她从他身上甩开。 “滚出去!”他厉声喝斥。 许璎一屁股摔在地上,整个尾椎骨都痛麻了,她说:“你别逞强了,这个催情药无色无味,药效却十分霸道,不跟女人发生关系,你会暴毙而亡。” 薄凛渊咬牙忍着那股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的痛苦,“我就算暴毙而亡,也不会让你得逞。” 说完,他一把抓住许璎的肩膀,五指用力,许璎感觉自己的肩胛骨快要被他捏碎。 她惨叫一声。 若说刚才的动静并没有多大,那许璎这一声惨叫,就让秦以安和许今夏都听见了。 两人齐刷刷站起来,相视一眼,秦以安一声国粹飙出口。 “卧槽,那是许璎的声音吧,是从咱们的帐篷里传来出的?” 许今夏凝重地点了下头,“是。” 秦以安:“……小舅舅是不是也在帐篷里休息,不会吧不会吧?” 小舅舅不会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就把持不住,跟许璎酿酿酱酱? 那她以后再也不会帮他在夏夏面前说好话。 许今夏也不敢脑补太多,两人赶紧往帐篷那边跑去。 刚到帐篷门口,许璎就被人从帐篷里扔了出来。 一个抛物线,扑通一下倒栽葱的栽在地上,摔得半天没缓过来。 许今夏和秦以安两人面面相觑,都惊呆了,看着衣衫不整的许璎。 秦以安气炸了,“许璎,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居然敢不知羞耻来勾引我小舅舅!” 许今夏都顾不上许璎,看向帐篷里面,听见薄凛渊粗重的呼吸声。 他不对劲! “薄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许今夏往帐篷那边走了几步。 听见她靠近,里面传来薄凛渊制止的声音,“你别过来,我没事。” 他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不一样,像是在极力压抑什么。 许今夏皱起眉头,站在原地,似乎在考虑自己要不要上前看看他究竟怎么了。 薄凛渊透过光线,看到帐篷外停下的那道高挑纤细的身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就知道,她对他的关心只止步于朋友,不会越界。 秦以安也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她冲过去,一把抓住许璎的头发,用力往后扯。 “许璎,你对我小舅舅做了什么?” 她会被小舅舅从帐篷里扔出来,肯定做了过分的事。 再加上小舅舅这声音,还阻止夏夏靠近,难道他…… 150 帮帮我…… 许璎吃疼,眼里闪烁着泪花,“秦以安,你放开我!” 秦以安死死扯着她的头发,“你对我小舅舅做了什么?” 许璎嗷一声惨叫,看见许今夏站在帐篷前不敢上前。 她忽然桀桀笑了起来,笑声刺耳又让人毛骨悚然。 “你说呢,我还能对他做什么?” 秦以安瞳孔轻颤,耳边传来薄凛渊痛苦的低喘,她眼眸因愤怒染上杀意。 “你什么时候动的手脚,明明我们一直防着你耍手段。” 自打许璎过来,她和许今夏就一直注意她,酒水都没让她碰过来。 她什么时候下的药? 许璎笑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秦以安气得不轻,直接扯着她的头发往草坪上按。 “笑什么笑,找死啊你!” 许璎双手向后,本能地去抓秦以安扯她头发的手,在她手腕上抓出道道血痕。 “秦以安,别以为我好欺负。”说着,她从地上一跃而起,跟秦以安扭打在一起。 许今夏不知道帐篷里是啥情况,薄凛渊不让她靠近,她便不敢靠近。 但是眼看着许璎跟秦以安扭打在一起,她哪里坐视不管。 她小跑过去,一脚踹在许璎后背上,然后骑坐在她身上,左右开弓甩她耳光。 “许璎,你真该死,周寻夜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你要跑我们面前来发浪?” 一想到因为她的疏忽,让薄凛渊此刻备受煎熬,她心里就过意不去。 明知道许璎不是好货,她还放纵她接近他们。 许璎瞬间感觉皮紧了,脸颊火辣辣的疼,她要去抓许今夏,双手被秦以安抓住压在地上,她根本动弹不得。 “许今夏,你敢打我,你会遭到报应的。” 许今夏怒极攻心,掌心火辣辣的疼,她打累了停下来的时候,许璎脸已经肿成猪头,嘴角逸出鲜血,连话都说不出来。 “许今夏,我要告诉爸妈和哥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许今夏站起来,一脚狠狠踢在她小腹上,“你去告诉他们啊,看他们知道你水性杨花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疼你爱你。” 许璎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她的确不敢让许家人知道她今天勾引薄凛渊的事。 若是成功了,她不怕。 但现在失败了,她还需要许家人为她兜底,让她能继续过上优渥的上等人生活。 见许璎不敢说话,许今夏咬牙切齿地吼道:“滚!” 许璎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许今夏,“我走了,薄凛渊怎么办?许今夏,你还没跟寻夜离婚,你敢婚内出轨吗?” 秦以安是薄凛渊的外甥女,她不可能给薄凛渊解药性。 那这里只有许今夏。 她该不会是想趁虚而入吧? 真是好算计! 许今夏一耳光甩过去,“啪”一声,打得许璎差点又摔倒在地。 “滚!” 这次,许璎没敢再多话,捂住火辣辣的脸颊转身走了。 秦以安站在许今夏身边,看着许璎一蹶一拐的背影,“现在怎么办?” 许今夏抿了抿唇,“你给酒店打电话,看他们能不能找人……” 夏以安瞪大眼睛,“夏夏,你不会要给小舅舅找女人吧?” 许今夏确实是这么想的。 如果药劲不强,薄凛渊应该能忍受,但许璎为了一击必中,肯定不会心慈手软。 “叫酒店那边开车过来,我们现在就送薄先生去医院。” 医院应该能解决问题。 夏以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夏夏是真的封心锁爱,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吗?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夏夏你进去帮帮小舅舅……” 许今夏打断她,“我不能趁人之危。” 夏以安:“……” 她姐妹真的是正得发邪。 夏以安在心里祈祷薄凛渊自求多福吧,她劝不动夏夏,总不能将她绑了丢进去。 夏以安去打电话了。 许今夏站在帐篷外,满怀歉疚,“薄先生,你还好吗?” 薄凛渊俊美的脸颊布满潮红,他现在难受极了。 浑身热得快要爆炸。 他想释放。 听见许今夏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显得那么不真实。 却又像一只羽毛一样,轻轻在他心上搔,令他心痒难耐。 怎么办? 他快控制不住了。 许今夏没听到他的回答,只听见他越发急促的低喘。 她有点担心,“薄先生?” 薄凛渊感觉自己置身于火山上,随时都会爆发。 他哑声道:“许今夏,麻烦你帮我倒杯水,谢谢。” 听见他这么客气,许今夏心里不好受,她轻声道:“好。” 许今夏快步去倒水。 站在水壶边,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许璎唯一能下手的机会,就是去给薄凛渊倒了一杯水。 她不确定药是下在壶里,还是杯子里,不敢倒水。 好在他们白天让人送了瓶装水过来。 她拿了一瓶没开封的瓶装水走向帐篷,边走边拧开瓶盖。 到了帐篷外,她小心翼翼地喊薄凛渊,“薄先生,水。” 她站在帐篷外,将拧松的瓶装水递进帐篷里。 帐篷里好半天没动静,过了一会儿,才有窸窣的声音传来。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握住,她瞳孔放大,刚要挣扎,人已经被拽进了帐篷里。 帐篷合上,许今夏被薄凛渊压在柔软的草坪上。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处,许今夏感觉他浑身烫得惊人,像烧红的烙铁一样,让她心惊不已。 薄凛渊将下巴抵在许今夏肩侧,感觉像抱着一块冰,浇灭了他浑身的火。 “今夏,帮帮我。” 许今夏心尖微颤,他说的帮帮他,可是要她怎么帮? “薄先生,你忍忍,安安已经打电话叫医务人员过来了。” 薄凛渊闭上眼睛,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神情看着有点可怜。 许今夏是个很有原则的女人。 考科研的,原则性怎么会不强? 可是他忍不了了。 喜欢的女人就在身边,他实在克制不住,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帮帮我,我快爆炸了……” 许今夏双手抵在他肩上,想将人推开,他吻上来的那一刹那,她脑子里像炸开了烟花,一片空白。 “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她还没离婚,她不能让情况变得复杂,一旦她跟薄凛渊有了肌肤之亲,就不可能像从前那样相处。 薄凛渊不想听她说话,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她的唇。 151 绿茶遇上绿茶 许今夏的唇冰凉,衬得薄凛渊的唇像火炭一样炙热。 “呃……” 她没想到他一改平时的冷漠疏离,霸道又强势地攻占了她的唇。 唇瓣厮磨,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稀薄。 许今夏最后一丝理智,都被他亲得飞到云霄之外。 “薄先生……” 男人的唇急切亲着她的脸颊、脖颈,似乎想要汲取更多。 许今夏发出难耐的声音,直到身上的T恤被掀了起来。 肌肤接触到冷空气,她瑟缩了一下。 她有一瞬间的清醒,双手捧住男人滚烫的脸颊。 即便帐篷里光线昏暗,许今夏还是极力去看他的眼睛。 此时他的眼眸深处像烧着两汪烈火,要将她燃烧殆尽。 她心脏漏跳一拍。 “薄先生,你看清楚,我是许今夏,结过婚流过产,如今也还没有恢复自由之身的许今夏。” 她怕他后悔。 怕他清醒后,会怪罪她趁虚而入。 所以她要他看清楚,她是许今夏,不是别人。 薄凛渊理智与情感在拉扯,跟体内的炙热抗衡。 “我知道,”炙热的呼吸喷酒在许今夏的脸颊上,男人声音带着一丝委屈。 “我没跟别人有过,你不要嫌弃我技术差。” 许今夏:“……” 她脸红了个彻底,薄凛渊这话是说,他将近30岁的高龄,却还是个小、处、男! “你……” “许今夏,我要你。”薄凛渊没再给她思考的机会,再度重重地吻了上来。 帐篷外。 秦以安叫了酒店观光车过来,带着司机往帐篷那边走。 即便帐篷质量绝佳,但是它不隔音就是不隔音。 秦以安领着司机走近,脸色忽然一变,帐篷里传出来的声音是…… 她赶紧止住脚步,同时跟司机说:“抱歉,咱们去观光车上等吧。” 看来小舅舅已经不需要送医了,已经有人自愿成为他的解药。 只是夏夏…… 她是自愿,还是被小舅舅强迫的啊? 秦以安带着司机回到观光车,让司机将观光车开远些,不要打扰那对野鸳鸯。 司机照办。 而此时,周寻夜已经回到京市,被兄弟们叫去夜色喝酒。 他今天一天的憋屈,终于有了发泄渠道,一群人闹得很疯。 周寻夜很快就喝醉了。 赵磊拍了拍手,一个女孩推门走了进来,她穿着清纯的白裙,头发是黑长直,像邻家妹妹一样乖巧。 晃眼看过去,她很像初到京市的许今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清纯气息。 这对经常出入夜场的男人而言,简直是必杀技。 她乖巧地走到周寻夜身边,身上带着一股甜甜的奶香。 赵磊冲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搂着怀里妖娆的女人去了隔壁包厢。 他跟周寻夜兄弟二十几年,自然知道周寻夜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投其所好,是他们这些公子哥结交朋友的方式。 宁宁坐在周寻夜身边,看他仰靠在沙发上,手背搭在眼睛上,满面潮红,似乎很不舒服。 她倒了杯水,递到他唇边,柔声道:“周总,喝点水吧,会舒服一些。” 周寻夜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猛地拿下手背,睁眼看去。 这一看,果然看见牵动他心神的女人。 女人比他初次见时,多了一点女人的韵味,他想起那日沙发上干涸的血迹,知道宁宁把第一次给了他。 他一把搂住她的腰,“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我派人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 宁宁手中的水杯被他碰歪,水撒在他的西裤上,顿时洇湿了裤子。 宁宁慌忙放下水杯,拿纸巾过来替他擦水,擦着擦着,她就感觉不对劲。 低头瞧去,脸颊顿时爆红。 “周总……” 周寻夜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流氓似的笑意,一把将她勾到自己的腿上。 “让你招精神了,你得帮我解决。” 宁宁含羞带怯,“周总,我怕,你上次……太狠了,我回去家里人都问我是不是摔了一跤。” 周寻夜听她隐晦地夸他厉害,心里别提多得劲儿。 他勾起她的下巴,语气轻浮,“你男人厉害,你该偷着乐。” “周总。”宁宁一声周总简直百转千回,挠人心肝。 周寻夜不是侠骨,也被她这一声叫得心酥了。 他亲上去,“侍候好爷,爷少不了你的好处。” 宁宁勾住他的脖子,主动亲吻他,很快两人就打得火热。 一个小时后,周寻夜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靠在沙发上,怀里搂着娇软的宁宁,已经睡了过去。 宁宁看了一眼周寻夜,见他睡得跟猪一样沉,她伸手捞起手机。 手机上闪烁着“亲宝”两个字。 宁宁眯了眯眼睛,一看这个称呼,她就猜到对面来电的人是谁。 她一开始没有接,结果电话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过来。 宁宁接通电话,“喂,你找寻夜哥哥吗,寻夜哥哥刚睡着,要我帮你叫醒他吗?” 许璎本来给周寻夜打电话,是要他过来捉奸,彻底厌弃许今夏。 却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一个女人。 那声寻夜哥哥很快就让她确定,对方是跟她一样绿茶的小妖精。 “你是谁,为什么能接寻夜的电话?” 宁宁瞥了一眼暂时醒不过来的周寻夜,小声道:“我当然是寻夜哥哥的亲亲宝贝咯。” 许璎:“……” 她就几个小时没盯着周寻夜,她的家就被小狐狸精给偷了。 真是岂有此理! 许璎气炸了,“你把手机给周寻夜,我要他接电话。” “抱歉哦,寻夜哥哥累得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他呢。”宁宁故意挑衅道。 许璎气得都想掐人中,“你们现在在哪里,说话!” 宁宁也不怕她,“怎么,你要过来看我们怎么恩爱的吗?” “你不要脸!”许璎没想到她以前用在许今夏身上的招数,现在别人又用到她身上。 宁宁:“我还能比你更不要脸么,你连自己的姐夫都抢。” 许璎一下子明白,这个女人清楚她一切底细,她气得面红耳赤。 “地址。” 宁宁笑着摇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你来咯,我们在夜色307包厢,有胆你就来。” 说完,她挂了电话。 而电话另一边,许璎无能狂怒。 度假村距离京市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就算她连夜赶回去,也要天亮了。 她还抓个屁的奸! 152 乖乖等我 秦以安坐在观光车里,困得直打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司机早让她请回去了。 毕竟帐篷里小舅舅跟夏夏正在办事,让外人听墙角不好。 所以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这条必经之路上守着,她真是为夏夏和小舅舅付出了太多。 秦以安的脸再度从掌心滑下去,这一下把她给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了远处的帐篷一眼,心说小舅舅这开大了,还没完事呢?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帐篷里的动静依然没停。 她简直要眼含热泪。 她的好闺蜜啊,受苦了! 而她这个爱情保安,也受苦了! 她从观光车上下来,在小路上来回奔跑提神,累得气喘吁吁。 等她再看时间。 好家伙,才过去十五分钟。 这个夜为什么那么漫长? 许今夏也觉得这个夜格外漫长,薄凛渊的体力惊人,简直令她肝颤。 她好几次要爬出帐篷,都被他给拽了回去,继续酿酿酱酱。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薄凛渊这是要一次睡个够本。 等他终于累极,昏睡过去,许今夏已经快要散架了。 她咬了咬牙坐起来,摸到手机,点开手电筒,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 再看一眼面色恢复正常的男人,她稍微松了口气。 折腾了大半夜,他也该消停了。 许今夏强撑着精神,越过他,离开帐篷,出去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她浑身像被大卡车碾过,又重组拼接在一起,骨头缝里都泛着酸软。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背着包离开。 刚走到小路上,一辆观光车驶了过来,开车的赫然是秦以安。 许今夏浑身不自在,神情透着些许尴尬。 昨晚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趁人之危,结果最后还是跟薄凛渊不清不楚。 虽然是情非得已,到底也让她自打嘴巴。 秦以安停车,从车上跳下来,几步走到许今夏跟前。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像被妖精吸食的了精|气一样。 而她脖子上却种满了草|莓,看得出来这一晚上有多激烈。 秦以安知道许今夏脸皮薄,原本想忍住,可是到底没忍住。 “小舅舅这也太猛了吧。” 许今夏简直无地自容,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也无法解释。 她一瘸一拐地爬上观光车,“走吧,我们回酒店。” 秦以安原本还想打趣她两句,可看见她红透的耳根。 她没再打趣她,坐上观光车,又往帐篷那边看了一眼。 “夏夏,你不等小舅舅醒来吗?” 许今夏垂下眼睑,她现在要是等他醒过来,又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尴尬? 昨晚是情非得已,她要是留在这里,得他一张支票,她又要如何自处? “走吧,我们去酒店收拾好东西,就回京市吧。” 秦以安:“……” 这是打算跑路了? 她可怜的小舅舅,等他睡醒,媳妇儿不知道跑哪去了。 “夏夏,你真的不等小舅舅醒来吗?” “不等了,对了,你说想去环球游行,我们今天就买票先去港城玩两天。” 秦以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许今夏,“夏夏,你不是要等手里的项目完成后再去玩吗?” 许今夏神情显得有些为难。 是啊! 实验室里好几个项目等着她做,她就这么跑了,根本赶不上进度。 可是她不跑,等薄凛渊醒了,肯定是要去找她的。 到时候他会跟她说什么? 抱歉,昨晚是个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这里是五百万,给你的补偿。 许今夏只要想到薄凛渊会这么跟她说,就心如刀割。 昨晚是她自愿的,她已经失了身,总不能连尊严都丢掉。 “那就等我们玩得差不多了再回来继续,搞科研也不能天天待在实验室,也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秦以安:“……” 行吧,昨晚的事情她也有责任。 夏夏要出去玩,她当然舍命陪君子。 观光车迎着清晨第一束光朝酒店驶去,许今夏坐姿别扭。 尤其是观光车驶过路障时蹦那一下,她更是疼得满头冷汗。 可她一声不吭,只想快些离开这个地方。 观光车停在酒店大门口,秦以安从车上下来,看见许今夏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 她紧张地看着她,“夏夏,你怎么了?” 许今夏羞耻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强撑着下车,“肚子有点疼。” 秦以安:“怎么会肚子疼,是不是昨晚吃坏了肚子?” “……” 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许今夏的羞耻点,她脸颊腾起热雾。 “我去沙发那边坐着等你,你上去帮我拿一下行李吧。” “好、好吧。” 秦以安去楼上拿行李,许今夏坐在沙发上,一夜放纵,疼死她都是应该的。 很快,两人退了房,秦以安去酒店一侧的旅游伴手礼区挑了一个软垫。 上了车,她把软垫垫在副驾驶座上,才让许今夏上车。 许今夏再度闹了个大红脸。 大家都不是小女生,秦以安上楼的时候就已经反应过来。 夏夏哪里是肚子疼,是…… 车子驶出酒店,朝高速路驶去。 许今夏一夜未睡,这会儿靠在椅背上,很快昏昏欲睡。 “安安,我先睡一会儿,你要是累了,就找个服务区停下来,我来开。” 秦以安淡笑:“不用,我昨晚也睡了一会儿的,你安心睡吧。” 许今夏确实又累又困,秦以安的话几乎都没进她耳中,她就已经被周公召唤走了。 秦以安抽空瞥了她一眼,看到她脖颈上的痕迹,不住唏嘘。 四个小时后,车子驶出高速路,秦以安的手机震响。 副驾驶座上的许今夏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什么,不安地动了动。 秦以安赶紧接通电话。 手机连了车载蓝牙,薄凛渊低沉暗哑的嗓音在车内360度循环。 “秦以安,今夏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薄凛渊的声音彻底将许今夏唤醒,她头皮一阵发麻,薄凛渊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秦以安看向许今夏,对上她惊慌失措的眼睛,她说:“小舅舅,怎么了?” “你们退房走了?” 秦以安攥紧了方向盘,“是啊,我们现在都到京市了。” 薄凛渊沉默了几秒,“你把手机给今夏,我有话要跟她说。” 许今夏一下子坐直身边,牵动伤处,疼得她倒吸口凉气。 薄凛渊似乎听见她的声音,嗓音一下子放得又轻又温柔。 “今夏,你在京市乖乖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153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听到薄凛渊难得用这样柔情蜜意的语气说话,秦以安嘴角无法自控地上扬。 许今夏心知逃避不是办法。 她与薄凛渊现在已经不是纯洁的男女关系,那么有些话就必须尽早说清楚。 以免误人误己。 “安安,靠边停车,我想单独跟薄先生说几句话。” 她要说的话毕竟有点伤薄凛渊脸面,当着秦以安的面不太好。 秦以安上扬的嘴角顿时耷拉下来。 她了解许今夏,她让她回避,那她说的那些话肯定不是小舅舅想听的。 秦以安用眼神询问许今夏,你不再考虑考虑? 毕竟像薄凛渊这样的男人真是千金难寻,错过了,可能以后就再也遇不到条件这么顶的男人了。 许今夏冲她微微一笑,目光却很坚定。 秦以安叹了一声,将车停在路边,自己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个根冰棍,蹲在路边啃。 车内。 许今夏沉默着。 电话那边薄凛渊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他这么冲动地找她,很容易祭天。 可是他又不能等。 他醒来的第一时间,看见许今夏不告而别,就心慌得厉害。 这不是愿意与他继续发展的反应。 他若不第一时间打电话来确认她的心意,必定会让她觉得他不重视她。 “今夏,为什么不等我醒来一起走?” 他们来的时候是一起来的,走的时候却只剩他孤孤单单一个人。 许今夏红唇紧抿,垂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 她从他的语气中没有听出责怪,只是有些失落。 她心里更不好受。 “薄先生,昨晚是个意外,我没有坚持赶许璎走,让她留下来,给了她可趁之机,对不起!” 薄凛渊目光微凛,嗓音却还是很温和,“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意外已经发生,昨晚甚至是他强迫她在先,又怎能让她道歉? 许今夏揪紧了裤子,极力让自己装得很冷酷。 “薄先生,昨晚是我占了你的便宜,这声对不起确实该我说。” “许今夏!”薄凛渊基本已经听出她的态度,他惨然一笑,“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 许今夏闭了闭眼睛,心口针扎似的疼,“对不起,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她也不管薄凛渊什么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他们不会有未来,何必纠缠? 等秦以安吃完冰棍上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关机。 她偏头看向许今夏,才发现她眼眶红红的,眼眸湿润,像是刚刚哭过。 她迟疑了一下,“夏夏,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许今夏抹了一下眼角,生怕秦以安看出什么来。 “对不起,安安,让你一个人开车回京市,你要不回去好好歇歇,我自己去机场。” 这一路秦以安开车回来,再加上昨晚在观光车上将就一晚,肯定累得够呛。 这个时候让她跟着她坐飞机东奔西跑,实在太不人道了。 秦以安瞪大眼睛,一副天塌了的表情,“夏夏,你这是要甩掉我独自去潇洒啊?” 许今夏:“……” “我不要我不要,都说好了一起去旅游,你可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秦以安瞪着她,“你快点说你要让我陪你去,否则我就要闹了。” 许今夏无奈得很,只好点头答应,“好,只要你不嫌累,我们一起去玩。” “这才对嘛,再说玩有啥可累的,一会儿上了飞机,我就可以补眠了。” “嗯,那我来开车吧。” 秦以安没听她的,直接发动车子驶出去,“你待着吧。” 她后半夜还在观光车上补了会儿觉。 虽说睡得不踏实,总比她被小舅舅折腾到天亮的强。 她可是一夜未睡。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两人上楼去收拾行李,许今夏在手机上叫了个网约车。 她们去机场不能再开车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拖着行李箱出门,直到坐上飞机,许今夏的心才安定下来。 她知道把实验项目扔下,这个节骨眼上去旅游,是不负责任。 但是她确实需要离开京市几天,至少等她处理好自己的情绪,有了再面对薄凛渊的勇气。 薄凛渊赶回京市,给许今夏打电话,电话关机。 给秦以安打电话,秦以安的手机也关机。 他马不停蹄地赶到秦以安的公寓,按响门铃,却无人来开门。 大概他在门口待的时间太久了,引起物业那边的注意。 物业带着保安乘电梯上来察看情况。 瞧见薄凛渊挽着西装,一身清贵之气,看着非富即贵。 两人就知道对方的来头肯定很大。 物业询问:“先生,你跟业主是什么关系,我们在监控上面看你一直待在这里。” 薄凛渊眼睛里拉满红血丝,他看着物业,“秦以安没回来吗?” 物业还没说话,保安先开口了,“你是问秦小姐吗?” “对。” 保安挠挠头,“两个小时前,秦小姐和许小姐拖着行李箱出门了。” 他今天在一号门当值,正好看见秦以安和许今夏出门。 主要是她俩长得漂亮,为人热情又谦和,所以他记忆犹新。 薄凛渊的神情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他知道许今夏不想见他,却没想到她这么绝决。 避他如洪水猛兽。 在她心里,他就这么不堪吗? 保安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吓得不敢吭声了。 还是物业见多识广,“先生,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您若没什么事就先离开吧。” 薄凛渊心口哇凉哇凉的,满身颓唐地离开了小区。 他拿起手机,给肖秘书打电话,“肖秘书,你马上给我查许今夏去了哪里。” 肖秘书周末正在休假,听见薄凛渊的吩咐,忙说:“执行长,您不是跟许小姐去度假村度假了么,怎么人不见了?” 薄凛渊被扎心了。 是啊! 明明昨晚人还在他怀里,可是今天他却连她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想到她在电话里说不要再见面,他薄唇紧抿,“算了,不用查了。” 她需要冷静,他就给她时间冷静。 但冷静期结束,他绝不会再由着她决定他们的关系。 飞机降落在海市,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许今夏戴着墨镜,与秦以安一同走出机场。 154 不醉不归 酒店前来接机的车已经等在外面,司机确定了名单,过来帮两人把行李箱放进尾箱。 许今夏和秦以安上车。 秦以安打了个哈欠,“终于到海市了,不过海市比京市热得多。”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时分,空气中仍旧充斥着热浪。 她们这个时间跑来海市度假,真不是明智之举。 司机放好行李箱上车,正好听见秦以安说海市比京市热。 “两位姑娘是从京市来的?” 秦以安观对方面相,看着慈眉善目的,便跟他闲聊起来。 “是啊,京市刚入夏,天气没海市这么热,师傅,海市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你给我们介绍介绍呗。” 司机是个很健谈的人,滔滔不绝地给她们介绍海市的美食和热门网红打卡地。 “你们是工薪一族吧?” 秦以安信口胡诌,“我们是打工一族,妥妥的北漂。” 潜台词,我们很穷哒。 司机笑着说:“那就无所谓了,海市的网红打卡地你们都能去。” 许今夏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师傅,难道还有不能去的地方?”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个景区,本地人绝对不去。” 听他这么说,秦以安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景区?” “天涯海角。” 秦以安纳闷,“为什么?这个地方有什么说法吗?” 司机说:“不吉利。” 这下连许今夏都很感兴趣,“我记得天涯海角就是一块石头,怎么不吉利?” 司机解释道:“你们理解一下这个词,天涯是指天的边际,海角是指海的尽头。” 秦以安与许今夏对视一眼,两人自然知道这个成语的意思。 “可是这跟景区有什么关系?” “我们这里比较讲究,因为啊若是情侣夫妻去了这个地方,说明他们感情到头了,若是当官的,仕途也到头了,若是上班的,升职也到头了。” 秦以安失声道:“真有这么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司机也不多说。 许今夏和秦以安相视一眼,默默将行程里的天涯海角抹了去。 她们是俗人。 既然当地人特意劝了,她们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 毕竟要么关乎感情,要么关乎搞钱,哪个都经不起折腾。 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入希尔顿酒店,停在旋转门前。 门口站着的门童快步过来,帮忙拿行李,两人跟司机告别下车。 门童双手拉着行李箱,引着两人进了大堂,去办理入住。 而京市。 周寻夜纵|欲过度,一直睡到半下午才醒,他昏头昏脑地坐起来,拿手机看时间。 下午四点钟,他竟然睡了这么久? 他拿起西装,穿上鞋子,起身往外走。 刚打开包厢门,就看到站在外面的许璎,她眼睛腥红,幽怨地看着他。 周寻夜拧紧眉毛,“你怎么在这里?” 许璎明显哭过,声音带着鼻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寻夜,你不是只爱我一个人吗?” 周寻夜心情烦闷,抬脚便走。 他不想跟许璎在这里纠缠,许璎哪里肯让他就这么离开。 她拦在他前面,“寻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只要说一个字,我再也不来纠缠你。” 周寻夜摁了摁眉心,“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 许璎委屈到极点,“你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你明明说过你爱我,你会娶我,你却跟别的女人在这里鬼混,寻夜,你对得起我吗?” 周寻夜烦不胜烦,“许璎,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让开!” 许璎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她泪眼婆娑。 “我说那天晚上是意外,是许今夏设计好的,我也是受害者,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许璎知道,还是她跟许南深睡过后,周寻夜对她心生芥蒂。 她本来想着去度假村玩两天,他们能将从前的感情找回来。 偏偏遇上了许今夏他们。 如今她算计薄凛渊不成,只能紧紧抓住周寻夜。 周寻夜轻嘲,“不管是意外也好,别人设计的也罢,你跟许南深睡了,我心里就是膈应这件事。” “你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寻夜,你跟许今夏也睡过,还睡过不止一次,我都没说我介意。” 她都说是意外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大度点原谅她? 周寻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可以介意啊,我没要求你不介意。” 许璎到底还是有着三分骨气,“所以你这辈子都不打算原谅我了对不对?” 周寻夜心烦意乱,“你别问我,我不知道。” 他们从小就认识,是青梅竹马,他曾经发誓非她不娶。 然而现在却物是人非。 他不想跟许璎继续纠缠,但要他放弃许璎,他又暂时做不到。 或许。 等他找到宁宁,开始一段新感情,他就会彻底放下许璎。 周寻夜越过许璎,大步离开。 许璎站在他身后,目送他离开后,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她不甘心! 她要知道昨晚跟周寻夜在一起的女人是谁,谁也别想抢走她的男人。 她拨了个电话,“给我查周寻夜最近身边出现的女人。” * 许今夏和秦以安在海市玩的第三天,她俩海吃疯玩,什么都不想。 去了两个景区,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两人就在酒店躺着。 白天高温的时候开车去串街找美食,到傍晚就去私人沙滩上躺平吹海风。 玩得兴起时,叶璃看到秦以安的朋友圈,她正好也在海市,就打电话叫她们出去玩。 两人收拾了一番,穿着吊带裙和凉拖,去了会所。 叶璃下楼去接她们。 会所内金碧辉煌,纸醉金迷。 叶璃说:“这是海市有名的会所,里面的小哥哥颜值顶,身材更顶,什么八块腹肌公狗腰,简直不要太色气。” 秦以安笑弯了眼睛,“你可真是我异姓的亲姐妹,你怎么这么懂我?” “走吧,我刚才已经让老板娘把他们这里身材最顶,颜值最绝的小哥哥叫到包厢了,今晚咱们敞开了玩。” 许今夏:“……” 她有点想跑怎么办? 这种聚会是她这样的良家妇女能参加的吗? 看出她想跑的心思,叶璃和秦以安一左一右挽住她的胳膊。 “走走走,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155 千里追妻 京市薄家老宅客厅。 薄老爷子精神抖擞地跟管家一起打八段锦,他最近身体恢复得不错,面色红润。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薄老爷子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吊带,铆钉超短裤,及膝长靴,肩胛骨还纹着骷髅纹身的少女从楼上下来。 看她这身叛逆到极点的穿着,薄老爷子就觉得辣眼睛。 好好一张脸,非要画得跟鬼一样。 “爷爷,您一大早不睡觉,精神真好。”薄安宁走过去,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薄老爷子瞥她一眼,瞧她打着哈欠,神情萎靡,冷哼一声。 “谁像你一样,跟吸了毒似的无精打采,你昨晚偷牛去了?” 薄老爷子看着她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样子就皱眉。 老大对这个女儿还是宠过了头,让这丫头一点豪门千金的教养都没有。 薄安宁晃着腿,“爷爷,这是我们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您不懂。” 就像她不懂,早上正是酣眠时,老爷子为什么要在楼下打八段锦一样。 多睡一会儿不香吗? 薄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睛,巴不得儿子儿媳赶紧回来把这孩子领走。 “你爸妈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薄安宁做了美甲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他们说下个礼拜回来。” 说起这个事,她就心烦。 她在国外待得好好的,她妈突然告诉她,她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姐姐,最近似乎查到一些线索,能把她找回来。 据说那个姐姐是她妈和初恋所生,她爸也知情,甚至也愿意把那个姐姐接回来。 可是家人们,谁懂啊? 她当了20年的独生女,家里的一切都是她的,现在却有一个同母不同父的亲生姐姐要回来跟她抢妈妈。 叔可忍婶不能忍! 所以她告诉她妈,她先回来帮忙找线索,其实回来后是顺着私家侦探给的线索,把一切能找到那个姐姐的线索都抹去了。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跟她抢妈妈! 薄老爷子停下来,接过管家递来的茶喝了一口。 “我看你最近无所事事,我让你小叔回来,把你领去他公司上几天班。” 瞧她那副不知人间疾苦的模样,薄老爷子简直看不下去。 老三20岁的时候,已经在华尔街大杀四方了。 包括老大,20岁就已经代表国家去联合国做翻译。 再看薄安宁…… 薄家三代怕是要毁在他手上。 薄安宁皱起眉头,“爷爷,我又不缺钱花,我为什么要去工作?” 她刚得到消息,那个贱种好像被拐去了杏花村。 她约了几个狐朋狗友,打算趁她爸妈还没回国前,去杏花村找那个女人。 她要让她滚得远远的,最好再把她卖到深山里去,再也找不回来。 薄安宁恶毒地想。 薄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不缺钱花,那是靠你父母,你自己不独立,你父母能养你一辈子?” “我爸说了,他的财产都留给我,够我一世无忧。” 薄老爷子:“……” 老大这么养孩子,难怪要把孩子给养废,真是作孽哦。 “从明天开始,我会让你爸停止你的一切生活费,你去你小叔公司上班。” 薄安宁刚和朋友约好明天去乡下,薄老爷子就打她个措手不及。 她猛地站起来,“不行,我明天还有事,去不了。” 薄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上过战场,周身气场凛冽。 他也不说话,就拿一双虎目盯着薄安宁,看得薄安宁心里直发毛。 她知道爷爷从前的风光伟绩,他对她有种天然的血脉压制。 薄安宁撇撇嘴,“去就去。” 薄老爷子的神情缓和下来,只要小辈的听话,他也并不想吓到她。 “管家,给老三打个电话,让他明天把人领去他公司。” “是,老爷子。” 管家领了命令,回头就给薄凛渊打电话,说了老爷子的决定。 薄凛渊想到这个侄女就头疼。 他没有帮人管教孩子的癖好,直接拒绝了,管家没办法,将薄凛渊的意思转告给薄老爷子。 薄老爷子气得大喘气,“电话给我,让我跟他说。” 管家只好把手机给他。 薄老爷子对着电话吼道:“你让她去你公司上班,找个人带她。” “是找个人带她,带是找个人给她当保姆,爸,儿孙自有儿孙福,您能少操点心吗?” 薄老爷子让薄凛渊这番话怼得半天缓不过劲来。 说实话。 他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是他费了心去教养的。 而这三个儿子在政军商三界混得如鱼得水,实在是他的骄傲。 再看看薄安宁…… 罢了! 她是女孩子,终究是要嫁出去的。 “你最近怎么回事,也不抽空回来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 薄老爷子操心完孙女的事情,才想起自己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薄凛渊。 恰在此时,手机里传来机场广播的通知。 “我正准备出差,您老好好保重身体,我要登机了,先挂了。” 薄老爷子还想跟他唠嗑两句。 比如他年纪不小了,该找个伴了,早点给他生个孙子出来让他玩。 电话就挂断了。 薄老爷子叹了口气,看着窗外大树枝繁叶茂,心里莫名觉得有点寂寞。 薄凛渊将手机揣回口袋,大步走向空中廊桥。 他给了许今夏三天时间,已经是他的极限,他现在就要去问问她,到底打算怎么解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包厢里,许今夏莫名有点心慌。 坐在她左右的两个年轻英俊的小哥哥正在劝她酒。 “小姐姐,你别拘束嘛,你想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哦。” 许今夏被两个小哥哥围着,就像误入女儿国的唐僧,浑身都不自在。 她推拒着递过来的酒杯,“我酒量不好,就不喝了……呃……” 酒杯抵在她唇缝边,直接倾倒。 许今夏怕酒漏衣服上,只好张嘴喝了几口,脸颊红得像要滴血。 秦以安笑着说:“夏夏,出来玩咱们放开点,这么多小哥哥,嗨起来。” 许今夏尝试着让自己放松,但她到底还是放不开。 正要推开几乎要粘到她身上的男模时,包厢门忽然被人推开。 这一动静让整个包厢里的人都朝门口看去。 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许今夏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第二反应就是逃! 156 他是不是不行? 可包厢的出口被来人堵住了,她要逃也得经过他身边。 只要她过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许今夏与薄凛渊的目光对视上,男人漆黑如深潭的黑眸定定看着她,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这几天。 许今夏拼命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赶出记忆,催眠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当午夜梦回,她反复梦到那天晚上。 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身上,他在她耳边低语。 那些话,她想想都羞耻。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样清心寡欲的男人,在床榻之间,竟然那样欲那样热情。 37度的嘴,说出的情话能将人融化。 此刻再见到他,她眼前又闪现他夸她漂亮时的眼神。 救命! 她不能再满脑子黄色废料了,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秦以安已经喝到微醺,被小哥哥们一口一个小姐姐叫得发飘。 此刻看见站在包厢门口的男人,她瞬间酒醒了。 “小、小舅舅,你怎么来海市了,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们,我们去接你啊。” 也不至于杀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还是点男模这种高光时刻。 薄凛渊并未看她,心说他要通知她,恐怕她早就带着许今夏逃了。 他缓步走过去,“刚好来海市出差,路过包厢听见熟悉的声音就进来看看。” “你们这挺享受啊。” 享受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带着火星子。 秦以安缩了缩脖子,心虚地移开视线。 “哪里是享受啊,就是偶遇叶璃也在这边,大家过来聚聚,顺便找几个小哥哥助助兴。” “我不知道你们还有这种爱好。”薄凛渊缓步走过去,气势压人。 包厢里几个小哥哥都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 他们经常混迹,自然长了一双犀利的眼睛。 眼前男人戴的腕表是千万级的江诗丹顿,袖扣是冰川蓝宝石,一身手工定制的西装,看着就贵。 这人是真正的有钱人,他们惹不起。 尤其许今夏身边黏着她的两个小哥哥,感觉最为明显。 当男人站在他们身旁时,他们感觉自己都快被他的眼神绞杀。 许今夏心中惴惴,几次张嘴,都没能说出话来。 叶璃还在状况外,“哇,这是哪里来的极品帅哥,没想到夜店里还有这么极品的男……” 模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秦以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祖宗,你少说两句吧。” 秦以安头皮发麻,捂着叶璃的嘴站起来,往门边挪动。 “那什么,夏夏,我和叶璃去趟洗手间,你跟小舅舅好好聊聊。” 说完,她顺便将叫来的几个小哥哥都带走了,包厢里很快就只剩他们俩。 许今夏也想跑,但腿软。 她能明显感觉到薄凛渊的气场不似之前那么温和。 此刻的他,浑身充满攻击性。 她若敢跑,说不定就会被他抓回去,打断腿再关起来。 再看秦以安不讲义气地将她抛下,独自面对薄凛渊,她就想写八百字小作文骂她。 太不讲义气了! 包厢里,薄凛渊见许今夏微垂下脑袋,盯着地面发呆。 他一腔愤怒全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奈与心软。 他在她身边坐下。 沙发凹陷下去,许今夏的身体不受控制往他倾斜。 她赶紧抓住沙发边,以免撞进他怀里。 “薄先生,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好吗?” 薄凛渊瞧见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刚柔软下来的心脏又多了一抹酸楚。 “不好。” 许今夏呆了呆,不是,他就不能谦虚一下,说过得非常好吗? “薄先生……” 话音未落,她肩上一沉,脸颊就被他硬硬的发茬给扎了。 痛痒痛痒的。 许今夏偏头,就看见男人将头靠在她肩窝处,腰上忽然一沉。 他双手搂住她的腰,一个占有欲十足的拥抱。 许今夏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刚要去拿开他的手,就听他低语。 “这几天,我都睡不着觉。” 许今夏一愣,薄凛渊没有霸总那些失眠和胃疼的毛病。 他饮食规律,作息也很规律。 “去医院看了吗?” 薄凛渊:“……看了,但是医生也说没办法,无药可医。” 许今夏一听,顿时紧张起来,“什么病,会无药可医,要不再换几家医院看看?” “他们都看不了,”薄凛渊语气低落,“他们说这是相思病。” 许今夏:“……” 好好好,在这里等着她是吧? 许今夏心里有些羞恼,推了推他的脑袋,“你别拿我打趣。” 薄凛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眼皮变得很沉重。 他闭上眼睛,将她搂得更紧了。 “我好困,你陪我睡一会儿。” 许今夏:“……” 他不是在隔壁有应酬吗,在这里睡着了合适吗? 可是很快,耳边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真的睡着了。 许今夏以为他追到海市来,是要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讨个说法。 可是他一声不吭,只是来找她睡觉……呃,字面意思的睡觉。 她悬着的心落回原位。 说实话。 如果薄凛渊现在向她要一个名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一段婚姻关系还没结束,就与薄凛渊发生关系,其实是她内心那根道德天尺不允许的。 她希望,就算他们要开始,也要在她把上段关系处理好后,她才无愧于天无愧于地更无愧于自己。 薄凛渊不步步紧逼,实则给了她喘息的空间。 男人睡沉了。 许今夏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许今夏看了一眼靠在她颈窝处的男人,只能看到他黑亮的头发。 她伸手将手机拿过来,解锁。 微信里,秦以安给她发来消息,说她们去隔壁重新开了个包厢。 她这边要是完事了,可以过去找她们。 许今夏盯着“完事了”三个字,莫名其妙就想歪了。 完什么事? 许今夏生怕秦以安误会她跟薄凛渊又搞上了,赶紧回了个消息。 许今夏:[已经完事了,你小舅舅他睡着了。] 秦以安很快回了个消息过来:[不会吧,我小舅舅不会这么快吧,这才几分钟?他是不是不行啊?] 许今夏:“……” 很好,她彻底被秦以安带进沟里了。 157 拉扯 薄凛渊睡得很沉,许今夏将他移到沙发上都没有醒。 只是条件反射地搂着她的腰,睡梦中都怕她跑了。 许今夏不敢动他,怕把他吵醒了。 男人却得寸进尺,将脑袋枕在她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再度沉沉睡去。 许今夏垂眸。 这是一张极其英俊的脸,眼睛鼻子眉毛嘴唇都长在她的心巴上。 应该很难有人拒绝得了这样的男人。 就算是不求结果,只谈一场恋爱,这辈子也值了。 “为什么?”许今夏低喃。 为什么是她? 明明她很平庸,性格也很寡淡无趣,他为什么看上她了? 睡着的男人自然不能给她一个答案,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许今夏一直等他陷入深睡,才轻轻捧着他的脑袋,放在抱枕上。 轻微的挪动还是惊到了熟睡中的男人,他抬手在半空中乱抓。 许今夏眼疾手快,迅速抽了个抱枕塞进他怀里。 薄凛渊抱住抱枕,手感似乎有点奇怪,他微蹙了蹙眉头。 可能真的是长期失眠缺觉,呼吸里有熟悉的味道,他最终并未醒来。 见他又睡熟了,许今夏才拿起包,轻手轻脚地离开包厢。 下了楼,她给秦以安打电话。 “安安,我从包厢里出来了,你在哪里,要一起回酒店吗?” 秦以安醉醺醺的,“你怎么出来了,小舅舅肯放你走?” 许今夏:“我偷摸出来的。” “那你等等我,我马上下来,我们一起回酒店。” 秦以安大概猜到。 许今夏这个时候偷溜出来,是要趁小舅舅没醒再度跑路。 她们是铁闺蜜,她去哪里,她就要跟到哪里。 挂了电话,许今夏看着街景,一时心情莫名低落下来。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 “你又要抛下我一个人逃跑吗?” 许今夏如遭雷击,猛地转过身去,看见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薄凛渊倚在酒店外的墙边,双手环胸,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她双手紧贴裤缝,像个犯了错了的小学生,“你、你怎么醒了?” 薄凛渊睡得并不沉,她一走他就醒了。 他面无表情定定地看着她,“我是毒蛇猛兽吗,让你这么害怕,见到我就要逃?” 许今夏心脏突突直跳,她咬紧下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薄凛渊站直身体,迈步朝她走去。 不知为何,许今夏心慌得厉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转身拔腿就跑。 薄凛渊都要被她给气笑了。 他从京市追到海市,好不容易将人堵到这里,结果她想的只有逃。 许今夏迎着夜风狂奔了一段路,身后却并没有追来的脚步声。 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回来。 午夜的街道空空荡荡,除了两三个夜猫子,不见薄凛渊。 她一边喘气,一边庆幸。 还好薄凛渊没追上来。 这个想法刚涌上来,路边传来一声喇叭声,许今夏寻声望去。 只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俊脸。 许今夏:“……” 难怪不追她,原来搁这儿等着她。 薄凛渊没有下车,只是静静地看着许今夏,说:“是你主动上车,还是我下来扛你上车?” 许今夏不想社死,乖乖走过去,绕到车的另一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肖秘书开车,在前面跟许今夏问好,“许小姐,好久不见。” 许今夏干笑一声,“是好久不见了。” 说完,她就将脸偏向车窗那边,不敢看薄凛渊的表情。 车里气压骤低。 肖秘书透过后视镜,瞄了一眼后座上假装不熟的两人。 八卦欲在心里疯狂燃烧。 执行长跟许小姐吵架了?两人看着为什么这么别扭? 他正想着,抬头便在后视镜里撞进男人幽深的黑眸里。 他心脏突突直跳,轻咳一声,赶紧发动车子驶出去。 车里气氛古怪。 许今夏对海市的交通不熟,也不知道车子要驶向何处。 直到手机铃声震响。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才想起自己居然把秦以安给忘在会所了。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赶紧接通电话。 “夏夏,你在哪里啊,我在会所门口没找到你,你去哪里了?” 许今夏轻咳一声,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薄凛渊,“安安,你一个人回酒店没问题吧?” 秦以安是醉了,不是脑子不好。 一听她这小心翼翼的语气,就知道她现在身边肯定有人。 她眯起眼睛,“你被小舅舅抓回去了?” 她就说嘛,像小舅舅那种刚开荤的小处|男,怎么可能让夏夏逃了。 许今夏耳朵隐隐发烫,侧了侧身压低声音道:“我今晚恐怕回不去了,你自己回去,到酒店给我发消息。” 薄凛渊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她这会儿也不敢跟他说话。 怕自己不小心就踩到他的雷区。 秦以安在那边嘿嘿笑,“放心放心,我一个人没问题,我就知道小舅舅是真男人。” “夏夏,你好好哄,别被小舅舅那什么下不来床。” 许今夏被她一车轱辘砸脸上,人都麻了。 她赶紧挂了电话,脸颊红得快要滴血,她根本不敢看薄凛渊。 刚才她的手机没漏音吧,薄凛渊应该没有听见秦以安在电话里开高速。 她正安慰自己,余光瞥见薄凛渊倾身过来,一道热息喷洒在她脸上。 呼吸里尽是沁凉的薄荷海盐味道,耳边响起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 “放心,你不点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许今夏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他果然听见了,让她去死一死吧。 她伸手去推他,瞄了一眼前排的肖秘书,同样压低声音道:“这车不是无人驾驶。” 薄凛渊一手撑在车窗上,将许今夏牢牢困在他怀里。 他像一座大山,她根本推不开。 薄凛渊低声调戏,“怎么,你希望是无人驾驶?” 许今夏憋得脸颊通红,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耍流氓的男人。 果然。 再正经的男人,都有流氓的一面,薄凛渊也不例外。 “你坐回去,一会儿肖秘书看见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光,多一个人知道都多一分暴露的危险。 薄凛渊眸色一暗,“看见了又怎么了,我见不得人,还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人?” 158 不执着才不会伤心 “薄先生,”许今夏郑重其事地看着他,“你是天之骄子,金尊玉贵,他人皆待你如珠似宝。” 言下之意,就是她自己见不得人。 薄凛渊听懂她的潜台词,他冷笑一声,坐回原位。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就说你不想,不用把我捧那么高。” 他这番话没有压着声音,前面开车的肖秘书听见了,激动得差点一个急刹车。 好家伙,瞧瞧他听见了什么? 许小姐居然拒绝执行长? 他听到这么机密的事情,一会儿不会被执行长灭口吧? 许今夏没想到他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抿着唇,偏头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直到眼前的景物越来越熟悉。 这是…… 黑色宾利拐进酒店,停在旋转门前,许今夏看见熟悉的酒店大堂,她有点不可思议。 她以为薄凛渊会将她带回他住的酒店,他却将她送了回来。 所以他能那么精确地出现在会所,是因为他知道她的行程。 薄凛渊推开车门,长腿跨出车外。 许今夏握了握拳,跟着推开车门下车。 肖秘书十分有眼力见的将车开走,不在这里当千瓦电灯泡。 薄凛渊瞥了许今夏一眼,大步走进酒店,在前台办了入住。 他其实刚下飞机就直奔会所。 也确实在会所那边有正事要办,办完事就打算来酒店蹲许今夏。 结果路过一间包厢门口,他无意间透过包厢门上的玻璃,看见许今夏左拥右抱乐不思蜀。 许今夏站在一旁等他。 薄凛渊办完入住手续,拿着房卡走过来,“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房。” 许今夏默默跟在他身侧,并肩朝电梯走去。 薄凛渊果真把她送到房间门口,看她进去后就走了。 门内。 许今夏背抵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 她双手捧着脑袋,陷入无限纠结中,她现在该怎么办? 早知道情况会变得如此复杂,那天晚上她就不该心软给他送那杯水。 半小时后。 秦以安被叶璃派人送了回来,她刷卡进房间,被从浴室里走出来的许今夏给吓了一跳,酒都给吓醒了。 “鬼呀!” 许今夏弯着腰擦头发,没露出脸来,才把秦以安给吓着了。 听见她的尖叫声,许今夏赶紧将覆在脸上的头发分开。 “是我,你别怕。” 秦以安瞪着许今夏,等看清楚是她的好闺蜜,她吓飞的魂才归了位。 “你吓死我了,你怎么回来了,我小舅舅肯放人?” 许今夏想到刚才两人在车上的对话,她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我误会了。” 秦以安笑眯眯地凑过来瞅着她,“几天没见,你们有没有干柴烈火?” 许今夏闹了个大红脸,“安安,你别瞎说,那天晚上只是个意外。” “哦,意外啊,可我瞧着小舅舅的态度,应该是不会放手。” 许今夏盯着她,想起薄凛渊也住在这家酒店,房间就在她们隔壁。 她心里就有很大的压力。 “安安,我们跑吧。” 她还是无法面对薄凛渊,这是她刚才洗澡的时候做的决定。 秦以安瞪大眼睛,“我以为你们已经聊好了,夏夏,你知道逃避不是办法。” 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许今夏垂头丧气的,“我想要的结果,和他想要的结果好像不一样。” 薄凛渊冷静了几天。 若他对她无意,根本不会找来海市,若他对她有意,她根本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 秦以安一拍大腿,“这有什么,先谈着呗。” “夏夏,能谈到我小舅舅这样极品的男人,哪怕是限时恋爱,这辈子也值了。” 秦以安是不婚主义。 所以她的想法更开放。 男女谈恋爱的最终结局未必就是离婚,走到半路发现不适合分开的一大堆。 所以现在想那么多干嘛。 “是我思想太传统了。”一段感情还没开始,就在想结婚面对对方的家人。 她的确是庸人自扰了。 秦以安喝多了酒,这会儿酒劲上来,她倒在沙发上。 眯着眼睛跟许今夏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当渣女吗?” “你不是渣女。” “因为我不用对感情负责,大家玩得开心就在一起,玩得不开心就分手,不执着才不会伤心。” 许今夏对待感情太认真太执着了。 所以周寻夜才会将她伤得那么深。 她现在犹豫彷徨,不敢轻易接纳薄凛渊,都是因为她怕步上一段感情的后尘。 许今夏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时,秦以安已经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她起身,去拿来凉被盖在她身上。 翌日。 许今夏被敲门声吵醒,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手机。 早上十点,谁会来敲她们的门? 她赶紧起床,前去开门。 门外,肖秘书拧着早餐站在门口,扬起招牌笑脸,“许小姐,早啊,我没吵到你们吧?” 房间里光线昏暗,可见两人刚才一直在睡觉。 许今夏下意识往肖秘书身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薄凛渊。 她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笑着说:“没有,我们也要醒了。” 肖秘书注意到她似乎在找什么,“执行长一早飞国外了,这是他交代我去买的网红早餐,你们趁热吃。” 海棠湾有几句网红餐厅,尤其是这家网红早餐铺。 据说从六点开始就排着长龙。 她和秦以安嘴馋,但谁也没有勇气去排两个小时队,就为了吃顿早饭。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跟周公下棋有趣。 却没想到薄凛渊留下肖秘书去干这种事,许今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谢谢肖秘书,你吃过了吗,要不要进来一起吃?” 肖秘书往里面瞅了瞅,笑容扩大,“秦小姐还没醒吧,应该不太方便。” 许今夏于是接过早餐,又感谢了肖秘书一遍,肖秘书忙摆手。 “许小姐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执行长让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照顾你们。” “下午想好去哪里玩就给我发消息,我在房间里等两位。” 说完,肖秘书就走了。 许今夏看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一时心情复杂到极点。 薄凛渊这样好的人,她怎能恩将仇报去祸害他呢? 159 嘴强王者 许今夏拎着早餐回到房间,语音让机器人将窗帘打开。 她坐在桌边,看着早餐发呆。 床上秦以安滚了几圈,到底是睡不着了,爬起来坐到许今夏跟前。 “怎么了?” 许今夏昨晚还在纠结,今天要以什么心情面对薄凛渊。 结果人家知趣得很,飞去国外,根本不让她心烦。 “没有,你小舅舅让肖秘书送来的早餐,网红早餐铺买的,我俩舍不得起床去排队,现在终于有人替咱们去排了。” 秦以安听她说话语气有点酸,笑眯眯道:“那你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啊。” 秦以安伸手过去,掐住她的小脸,说:“瞧这小嘴都能挂油壶了,还说不生气。” 许今夏拍开她的手,“我去洗漱。” 见她起身往浴室走,秦以安连忙跟上,洗脸刷牙都一直笑眯眯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今夏笑骂:“你笑屁啊,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哦哦哦,淑女也出口成脏啊。”秦以安满脸促狭。 许今夏洗了牙刷放回去,然后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就往秦以安身上泼去。 秦以安尖叫着躲开,“啊啊啊,你不讲武德!” “我看你还笑话我不?”许今夏又泼了她几捧水,两人闹着玩。 秦以安边躲边含糊说:“别闹啊,我会还手的,我真的会还手的。” “那你还啊。” 秦以安瞧她独占高地的嚣张模样,也不管了,顶着被泼水的风险,冲到花洒那边,直接打开花洒往许今夏身上冲。 许今夏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她被淋了一脸的水。 她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指着秦以安说:“玩这么大是吧?” 秦以安坏笑一声,“你玩不起?” 许今夏顶着花洒的水流,冲到浴缸那边,拿起可移动的花洒喷头,两人你浇我我浇你,玩得不亦乐乎。 半小时后,两人从浴室出来,累瘫在沙发上。 “好久没这么畅快的玩打水仗了,累死姐姐了。”秦以安躺着不想动。 许今夏也很累,但是肚子更饿。 她爬起来,“吃点东西,饿死我了,就不该跟你争个输赢。” “你以为我想啊,我可是说了停战的,是你自己不肯的。” 不过经此一事,许今夏看着心情似乎好转了不少。 两人吃完早饭,许今夏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宁业勋打来的。 她接通,宁业勋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里传来,“许博士,听说你出差了?” 宁业勋这段时间被家里的事情搞得头大,刚腾出空来找许今夏。 “是的,临时有事来海市一趟,宁总,你有事找我?”许今夏手指轻敲着桌面。 其实她猜到宁业勋为什么而来。 之前他们正洽谈再生配方专利的使用权,有些细节还没谈好,迟迟没签约。 宁业勋寒暄了两句,直奔主题。 “是这样的,我们之前谈的合同细节,我已经让秘书重新起草了一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京市,到时候我们可以见面详谈。” 宁业勋知道,不少美妆行业都对再生配方虎视眈眈。 他若不主动促成合作,就要失去先机了。 许今夏说:“宁总把合同发我邮箱,我一会儿看看。” “行,不妥的条款我们可以再商议,许博士,我们宁氏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想要达成与第九院的合作。” 宁业勋挂了电话,立即让秘书将合同发给许今夏。 许今夏找来电脑,打开邮箱,开始慢慢浏览合同细节。 不得不说,宁氏集团的确是抱着十二万分的诚意。 合同条款里,一切利益都以第九院为先,甚至还将再生配方衍生出的美妆产品的收益15%用来支持第九院搞研究。 诚意满满。 她仔细浏览完合同,没有文字陷阱,也没有模棱两可的条款,她才合上电脑。 “安安,我们回京市吧。” 躲了几天懒,她也该回到她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秦以安:“好啊。” 两人打算回京市,自然要跟肖秘书说一声,毕竟他会留在这里,主要还是因为她们。 肖秘书立即去订了三张回京市的机票,两张头等舱。 去机场后,肖秘书给薄凛渊打了通电话,汇报许今夏的行程。 薄凛渊刚落地,听到许今夏要回京市,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这女人是真的没有心! 他在京市,她就躲去海市,他刚出国,她就跑回京市。 他就这么可怕? 肖秘书没听见电话那边薄凛渊说话,小心翼翼道:“执行长,其实许小姐她们回京市有工作,我打听了,是要跟宁氏集团签约。” 宁氏集团? 宁业勋? 那天在商业晚宴上,宁业勋对许今夏表示高度的好感。 他不瞎,知道宁业勋对许今夏不只是纯粹的欣赏。 男人下颌线绷紧,声音都冷了几个度,“我是她什么人,犯得着你帮我打听这个?” 肖秘书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一脸的无辜,好好好,嘴强王者是吧? “执行长,我们要登机了,那我挂电话了。” 说完,他恭恭敬敬地挂了电话。 薄凛渊:“……” 怎么办? 他后悔了,想立即打个飞的赶回去,免得让宁业勋捷足先登了。 回到京市,许今夏休整了一晚,第二天就约宁业勋见面。 这次见面地点在宁氏集团。 宁业勋早就派了秘书下去等候,早上十点钟,许今夏和秦以安准时到达宁氏集团,被秘书领着上了楼。 来到宁业勋的总裁办公室,三人握手寒暄后,宁业勋问两人:“两位喝点什么?” 秦以安:“两杯咖啡,一杯加奶加糖,一杯半奶半糖。” 助理赶紧出去准备咖啡。 三人在沙发组坐下,宁业勋看着两人,“海市热吗,感觉你俩晒黑了不少。” 秦以安笑道:“黑点好,看着健康,最适合宁总这种朝九晚五,一整天见不到阳光的上班族补钙。” 宁业勋摸了摸鼻尖,感觉自己好像被怼了。 他轻咳一声,赶紧从秘书手里接过合同递过去,“这是我们合同的文字版,两位可以再看看,没问题我们就可以正式签约了。” 许今夏接过去。 她重新看了一遍合同,确定无误,她把合同递给秦以安,冲她点了下头。 160 致命一击 第九院的法务负责人是秦以安,她拿出公章,戳在她的签名处。 对面宁业勋也做着相同的事,签字盖章,再交换文件,再次签字盖章。 签完合同,宁业勋站起来,分别与许今夏和秦以安握手。 “快到饭点了,不如中午一起吃饭?” 许今夏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的确是到饭点了,如果宁总不介意,我们能去蹭一下你们公司的食堂吗?” 据说大厨都藏在公司食堂里。 之前雅黛集团食堂的厨师就是高薪挖来的,做得一手好菜。 宁业勋心知,许今夏不单纯是要吃食堂,而是想要通过食堂,看看宁氏集团的企业文化。 他朝秘书看去,秘书赶紧道:“秦总,许博士,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小跑着离开总裁办公室。 宁业勋带着两人出门,“我们公司食堂可不比五星餐厅美味,一会儿许博士可不要失望啊。” 许今夏笑了笑,“不会。” 三人出了总裁办公室,外面就是秘书办,这会儿还没到公司员工的饭点时间。 好几个秘书助理坐在工位上,朝两人看过来,眼里都带着打量。 她们知道今天第九院的负责人会来公司签约,只是没想到负责人这么年轻这么貌美。 等他们走出办公区,几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这两人都是大美女,到底哪位是第九院的老板啊?” “穿黑色长裙,看着比较飒的那位,听说姓秦,叫秦以安。” “另一个长相温婉,比较像江南美人的那个就是许博士?” “是她,我在热搜上看见过她,她最近再跟雅黛集团的太子爷拆伙,雅黛集团还把锅全甩她身上。” “原来是她啊,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周寻夜长得也不赖吧,怎么不是许小姐高攀了?” “什么高攀,那就是个渣男,既要又要,喂,你该不会媚男吧,还替渣男说话,我看不起你。” 脱离雅黛集团,其实外面的人都有正确的三观。 “我怎么就媚男了,我说的是实话,周寻夜有颜有钱,看上她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三生修来的福气,你知道许博士在雅黛集团打几份工吗?” “三份,一份市场部营销,一份公关部,还有一份研发部做实验,牛马也不是这么当的,但她一干就是三年,是个能力很强的女人,你可别小看她。” “就是,你知道为什么许博士一走,雅黛集团市值持续蒸发吗?” “为、为什么?” “因为周寻夜废物啊,天天就知道玩女人劈腿,前段时间雅黛集团频繁上热搜是为什么?” “因为他劈腿的那个女网红,天天在网上给他捅篓子。要不是舆论发酵,他们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不过也多谢雅黛集团太子爷作死,把人才给作走了,才有我们宁氏集团的出头之日。” 许今夏不知道秘书处正在议论她,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宁业勋紧张地看着她,“许博士,你怎么了,是感冒了吗?” 许今夏摆了摆手,“没事。” 即便她说没事,等他们在食堂找位置坐下后,宁业勋还是让秘书去楼下买了感冒灵,亲自给她冲了一杯。 如此大献殷勤,让秦以安心里充满了危机感。 宁业勋该不会对夏夏有想法吧? 不行! 她得马上给薄凛渊通风报信。 秦以安拿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薄凛渊,[小舅舅,你要被偷家了。] 食堂里飘荡着饭菜香味,不一会儿,秘书走过来,“秦总,许博士,宁总,今天的菜都已经炒好,可以过去了。” 三人起身,去窗口前取了餐盘。 宁氏集团食堂的菜色都不错,尤其是炸鱼排,看着就鲜亮可口。 许今夏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又去加了米饭,这才端着餐盘去餐桌旁坐下。 秘书让人打了三碗汤过来,然后自己默默取了餐,坐在旁边品尝美味。 宁业勋经常跟着下属来食堂吃,已经习惯食堂饭菜的味道。 看见许今夏正在啃炸鱼排,他笑着说:“炸鱼排是我们公司员工的最爱,就是热量高,一周才做一次,让许博士赶上了。” 许今夏咽下嘴里的食物,说:“我小时候,邻居奶奶偶尔会做炸鱼,就是我们从河沟里网到的那些小鱼,清理一下,直接裹上面粉丢进油锅里炸。” “那是我小时候吃过最美味的东西,因为耗油,邻居奶奶一年都做不了几次。” “现在想想,都还惦记那个味道。” 只是她长大后,邻居奶奶病逝了,她再也吃不到那个味道了。 秦以安听她说得这么美味,从她盘子里夹走另一块炸鱼排。 “我尝尝。” 宁业勋见两人抢着炸鱼排吃,忍俊不禁,忙让秘书再去取一盘过来。 秘书赶紧去了。 许今夏扭头看着秦以安,笑骂道:“我看你就是来宁氏集团散德行的。” “谁让你说得那么好吃,我本来还想减肥的,那就只有明天再减了。” 秘书取来一盘炸鱼排,宁业勋本来对这种油炸食物不感兴趣,见许今夏吃得香,也忍不住尝了一块。 “挺好吃的,以后许博士想吃了,就来我们公司,顺便视察一下。” 许今夏笑着摇头,“我要经常来,该讨人嫌了。” “怎么会呢?” 谈笑间,到了公司的饭点,陆陆续续有职员来食堂吃饭。 大家看到宁业勋对面坐着两个大美女,都忍不住好奇地打量她们。 许今夏落落大方,任他们打量。 吃完午饭,许今夏也大致了解了宁氏集团的企业文化,她和秦以安向宁业勋告辞。 两人刚离开宁氏集团,周越礼那边就得到消息。 “周董,今天早上第九院跟宁氏集团签约了,把再生配方专利卖给了宁氏集团,现在新闻已经上了热搜第一。” 周越礼忙从秘书手里拿走手机,看见热搜第一就是第九院与宁氏集团合作共赢的消息,他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 “天要亡我们雅黛啊!” 他上次威胁过许今夏,他以为她听进去了,才迟迟没有跟宁氏集团合作。 原来,她只是在等一个出其不意的机会,给雅黛集团致命一击。 161 让她背锅 周越礼住院的消息下午就传进许今夏耳朵里,她也立即接到佟晓梅的电话。 电话接通,听见那端传来佟晓梅的声音,许今夏就忍不住皱眉。 “有事?” 佟晓梅听见她的声音就来气,但也知道她现在今非昔比。 她不敢像从前那样挑剔她。 “今夏,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跟寻夜闹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从前不是最爱他,为他付出一切都无怨无悔吗?” 许今夏听见佟晓梅这番话就想笑。 是啊! 她从前为了周寻夜,拼命学习营销,学习公关,学习厨艺。 她把自己不擅长的东西都做到了极致,最后却落得被背叛流产的下场。 如今,佟晓梅还要用无怨无悔来扎她的心,真当她是圣母吗? “我以前喜欢他,他就是一切,现在我不喜欢他了,他就是个屁,阿姨,你儿子家暴出轨,你不去教育教育他,是怎么有脸来质问我的?” 她试问,做周家三年儿媳妇,对他们问心无愧。 佟晓梅想起周越礼的交代,忍气吞声,“寻夜确实也有做错的地方,今夏,要不这样,你晚上回家里来,我当着你的面好好教训他一顿。” “你不用在我面前做戏了,我跟你们周家已经没有关系了。”许今夏拒绝。 佟晓梅赔着笑脸,“那行,你不愿意来家里,那你说个地址,我去找你好不好?” “你真不需要在我身上下功夫,我也没有时间应付你。” 说完,许今夏就挂了电话。 佟晓梅在那边气得险些砸了手机,露出恶毒的表情来。 “这个小贱人,还没跟我儿离婚,居然就敢目中无人挂我的电话。” 要不是她手里捏着那个什么再生配方专利,哪里轮得到她低声下气? 容妈劝道:“夫人,您消消气,太太至少还会接您的电话,说明她心里还是很尊敬您的。” “当初她浑身土气,是我不嫌弃她从乡下来的,答应寻夜娶她进门,如今她倒是好起来了,就翻脸不认人,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骨头。” 容妈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您别生气,为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多不值得啊。” “我哪里是气这个,我是气她胳膊肘往外拐,再生配方专利明明是我们周家的东西,她现在卖给宁家,简直无法无天,我要去投诉她。” 佟晓梅越想越气,“不行,你把周叔叫来,我要让他查查许今夏现在在哪里,她敢给我脸色看,我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容妈还想劝两句,但看她那副不把许今夏收拾一顿就誓不罢休的表情,她把话咽了回去。 “我这就去跟老周说。” 许今夏刚挂了电话,秦以安就凑了过来,“隔着电话都听见你前婆婆尖酸刻薄的声音,怎么,她又刁难你了?” 许今夏将她的脑袋推开,“刁难不是常态么,没事,我不放在心上。” 秦以安看着手机微信群,“宁氏集团公布研发再生面霜的消息后,周越礼就气得住院了,现在雅黛集团那边正在捂这个消息,否则明天股价又要跌停咯。” 许今夏把手机放在沙发上,说:“就宁氏集团公布这个消息,就能让雅黛集团的股票跌一波大的。” 这个时候,周越礼生病住院反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了。 “现在就看雅黛集团的公关团队怎么应对,不过不少美妆品牌都等着发周难财,这一波雅黛集团注定被人割韭菜。” 许今夏靠在沙发上,“谁让他们非要作死呢?” 秦以安笑眯眯道:“就是,明明手里握着宝,却非要把鱼目当珍珠,这是他们活该。” 许今夏现在提起周家,已经没有一点感觉了,就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了。 翌日清晨。 许今夏去第九院上班,秦以安今天要出去谈事情,把她送到工业园门口。 她刚下车,就被两名保镖拦住,她一回头,就看见佟晓梅坐在车上,大概是背光的原因,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感觉她整个人都阴恻恻的。 “太太,夫人请你上车。” 许今夏瞧他们来者不善,并没有反抗,“好啊,带路。” 一边说,一边将手揣进口袋里,趁保镖不注意,拨了个电话出去。 很快,手指感觉到手机震动了一下,电话接通了。 许今夏手指堵住手机的出音口,站在黑色轿车前。 “周夫人,你要见我不用带上保镖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想绑架我。” 佟晓梅冷冷地看着她,“给你脸不要脸,我只好亲自过来请你。” “你要干什么?” 佟晓梅偏了偏头,“上车再说。” 许今夏好汉不吃眼前亏,保镖将车门打开,她就自己坐了进去。 等车子开出去,她才问道:“听说周董病倒了,你这该不会是带我去见他吧?” “现在去见他有什么用,许今夏,当初你混入我们研发部实验室,窃取再生配方的数据,然后经过第九院的包装,申请了再生配方专利,害得雅黛集团陷入负面舆论,今天,我要你当着记者的面,说你是个骗子,雅黛集团会有今天,都是你害的。” 许今夏没想到雅黛集团想出来的公关方案,就是让她背锅。 她轻嘲:“你们脑子是真的不好使。” “你骂谁呢,许今夏,你不过是乡下来的泥腿子,当初要是没有我们周家要你,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 佟晓梅怒极,一耳光朝许今夏甩过去。 甩了一半,就被许今夏伸手截住,她抓住她的手,一耳光甩了回去。 “我是真不明白,你家往上数三代,也是泥腿子,怎么能有这么强的优越感?” 佟晓梅脸颊火辣辣的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许今夏,“你敢打我?” 许今夏又一耳光甩回去,冷笑道:“打就打了,怎么,我还需要挑日子吗?” 佟晓梅气得浑身直哆嗦,想叫帮手,但她们现在在车里。 她怒不可遏,“许今夏,一会儿下车我有你好看的。” 许今夏眼睛危险地一眯,直接抓住她的头发,按在座椅上,耳光接连扇在她脸上。 “不用等到下车,我现在就让你好看。” 162 招惹她 三年来,许今夏是真心拿佟晓梅当亲人看待,即便她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 她想,只要她付出真心,就能换来真心。 到头来。 白眼狼始终是白眼狼,不是她付出了多少,就能跟他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佟晓梅两边脸颊都火辣辣的痛,她被许今夏攥着头发,想反抗都没机会。 “许今夏,你给我住手,停车,停车,让保镖上来把她给我抓下去打一顿!” 司机就要踩刹车,许今夏冷眼扫过去,“你敢停车,我就敢把她从车上推下去。” 司机左右为难,“太太,不管怎么说,夫人都是你的长辈。” “她算什么长辈?” 许今夏冷笑地看着佟晓梅,“我给周家当牛做马三年,我不求他们回报,但做人总不至于太没良心。” 三年来,她为周家贡献了她最大的价值,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羞辱,谩骂,家暴,背叛。 这一家子都是不懂感恩的白眼狼,现在还想让她去背锅。 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敢一而再的来招惹她? 佟晓梅唾骂:“你嫁到我们家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给我们当牛做马不是应该的吗?” 许今夏一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我嫁进你们家不是来当免费保姆的。” “你可比保姆矜贵多了,我们家给你提供了多少资源,把你捧到现在的位置,该感恩的人是你才对。” “你现在还敢打长辈,还有没有天理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佟晓梅叫嚣着。 许今夏抓着她的头发,冷冷地道:“你都不怕天打雷劈,我有什么好怕的,就因为你多我老三十岁?” “许今夏,你敢说我老?” 佟晓梅气到炸裂。 她年纪大了,就最怕人说她老,她不服老,她还很年轻。 许今夏自然要往她的肺管子里戳,“你看你脸上的褶子,都是刻薄出来的吧,还有这满头白发,是尖酸出来的吧?” “我要弄死你!” 佟晓梅突然伸手去抓许今夏的脸,她闪躲得很快,还是被佟晓梅做的美甲扫到脖子,顿时火辣辣的疼起来。 她也没了耐心,用力推了一把。 佟晓梅头撞在车窗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许今夏看着佟晓梅歪倒在座椅上,前排传来司机颤巍巍的声音。 “太太,夫、夫人怎么了?” 许今夏皱了皱眉头,也怕闹出人命来,倾身过去拿手放在佟晓梅的脉搏上一探。 “晕过去了,没事。” 司机看她脖子上几条血淋淋的抓痕,忍不住叹气。 “好好一家人,怎么就反目成仇变成今天这样了?” 许今夏瞥了佟晓梅一眼,想到这三年都替自己不值。 “他们从未将我当成一家人。” 司机在周家开车这么多年,经常送佟晓梅去跟朋友喝下午茶逛街打麻将。 佟晓梅在车上跟那些牌友聊天,提到许今夏语气中尽是轻蔑。 他知道她认可许今夏这个儿媳妇,否则怎么会在外人面前如此贬损她。 司机将车停在路边,后面保镖的车也跟着停下来。 “太太,你走吧,我会送夫人去医院。”司机说。 许今夏怔了怔,向司机道谢后,推开车门下车。 保镖立即围上来,拦住许今夏的去路。 “太太,夫人没让你走,你不能走。”其中一名保镖说。 许今夏冷冷地看着他,“让开!” 那名保镖非但不让,还要过来抓她,许今夏闪身让开。 身后忽然传来喇叭鸣笛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下。 车门打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迅速走过来,将许今夏护在身后。 薄凛渊冷眼睨着那两名保镖,“滚开!” 两名保镖被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震慑住,对视一眼。 “这位先生,这是周家的家事,麻烦你不要插手。” 薄凛渊活动了一下手腕,“既然人话听不懂,只好用拳头说话了。” 话音未落,薄凛渊一拳头砸过去,保镖迅速往后闪躲。 刚躲开一拳,薄凛渊下一拳已经迎上来,直接砸在他脸上。 保镖被砸了个仰面倒地,另一个保镖立即上来帮忙。 然而他根本不是薄凛渊的对手,薄凛渊学过正宗的格斗术。 不过两三招,就将保镖打趴在地上,而他连衣服都没皱一下。 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这两个保镖,薄凛渊转身,握住许今夏的手腕,拉着她上了劳斯莱斯。 肖秘书坐在前排,今天开车的是另外一个司机。 肖秘书跟许今夏打招呼,“嗨,许小姐,好久不见。” 许今夏冲他颔首。 认真算起来,他们也没有多久没见。 许今夏偏头看着薄凛渊,男人下颌线紧绷,俊脸罩着一层寒意,感觉怒意未消。 “薄先生,好巧啊,会在这里遇见你。” 他不是在国外出差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为什么偏偏这么凑巧出现在这里? 薄凛渊没看她,硬梆梆地说了一句“不巧”。 许今夏没想到他生气的时候气性这么大,正想着怎么哄人,就听肖秘书说:“许小姐,是你给执行长打电话,你不记得了?” “我……有吗?”许今夏迟疑地看着肖秘书,又看向薄凛渊。 然后薄凛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黑了几分。 许今夏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她当时是背着保镖打的电话,以为是打给了秦以安。 她忙从兜里掏出手机解锁,赫然看见通话界面拨出的是薄凛渊的电话号码。 许今夏神情讪讪,“对不起啊,薄先生,我本来是要打给安安的,没想到拨、错、了……” 剩下几个字,她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才说出口的。 薄凛渊死死盯着她,“你遇到危险,第一个求救的人不是我?” 许今夏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气炸了。 她连忙解释,“不是,我给安安设了快捷拨打,当时情况特殊,我……” “说到底,你心里根本没想找我求救,许今夏,你还真会伤人心。” 许今夏张了张嘴,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后,她只能闭上嘴,安静地坐在原地,想等他消气了再哄哄。 车厢里陡然安静下来,肖秘书赶紧将自己藏在座椅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跟在薄凛渊身边这么多年,薄凛渊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唯二的几次,都是因为许今夏。 163 助攻 薄凛渊扭头看向车窗外生闷气,自己这张嘴太笨了。 明明赶来的路上,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怕佟晓梅不知轻重伤了她。 见到她安然无恙,他的心才落回原处,偏偏又被她三两句话气得口不择言。 忽然,眼前出现一家药店,薄凛渊紧急喊停车。 司机赶紧靠边停车,就见薄凛渊下车,往回走去。 车里三人都懵了。 肖秘书一头雾水地看着薄凛渊的背影,执行长什么时候气性这么大了? 他把许小姐扔在车上,让许小姐怎么想啊? 肖秘书扭头去看许今夏,见许今夏正侧着身子,透过后挡风玻璃往外看。 他说:“许小姐,我们刚去机场接机,执行长接到你的电话,立即让人查你手机的定位,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救你。” 许今夏握了握拳,“他今天刚回来吗?” “是啊,许小姐,”肖秘书赶紧帮自家老板卖惨,“你没看见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吗,他本来计划出差一周,两天就赶回来了,我听国外的同事说啊,他没日没夜的工作,就是想早点把分公司的问题解决了回来见你。” “许小姐,你心疼心疼执行长吧,他为了你真的快疯魔了。” 许今夏心脏闷得有些难受,她说:“的确是我不知好歹了。” 肖秘书赶紧摆手,“你也不要自责,只要你现在对执行长好点,他肯定连命都想给你。” “唉,你是不知道,执行长对你那是铁树开花头一回,在你之前,他根本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 许今夏心里怎么会没有触动,她轻咬下唇,“我、我不值得。” “许小姐,你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以你的优秀,已经超过绝大多数女孩,如果像你这样优秀又独立的女孩子都配不上我们执行长,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女孩子能配得上他。” 肖秘书感觉许今夏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自卑,而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自卑。 许今夏心想,那自然是那些出身名门世家的大小姐。 无论是家世与学识,都远胜于她。 以前,她天真的以为,打铁只须自身硬,后来嫁进周家,才发现豪门世家看中的儿媳妇,还是与家世息息相关。 肖秘书瞧她自个儿纠结,就着急,“许小姐,你在我们眼中真的特别特别好,是吧刘叔?” 司机老刘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葫芦。 这会儿也忍不住开了口,“是啊,许小姐,三少爷这样的好男人太难找了,遇到了可就要牢牢抓住,不要给别的女人机会。” “就是就是。” 许今夏简直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薄凛渊去而复返,他手里拎着一个药店的小袋子。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吩咐司机老刘开车。 经过刚才的冷静,薄凛渊已经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他说:“对不起,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前排老刘和肖秘书听得心尖一抖。 老刘直接慌了,方向盘都歪了,眼看要撞到路障,他赶紧拉回来,吓出一身毛毛汗。 肖秘书下巴都快砸地上了,谁懂啊,这还是他们高高在上的薄执行长吗? 他可从来没有听他对什么人这么低声下气的道过歉。 薄凛渊给了台阶下,许今夏赶紧顺着台阶下了。 “没关系,我没觉得你态度不好,是我不好,你刚下飞机,就让你为我的事情费心,其实看到来的人是你,我心都放下了一大半。” 毕竟她能武力对付佟晓梅,可对付不了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 薄凛渊脸色稍霁,“把你手机给我。” 许今夏没有迟疑,将手机解锁后递给他,就见男人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一顿操作,把自己的电话设成了快捷拨打。 “以后遇到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比秦以安好使。” 最后几个字,明显藏着酸意。 许今夏含笑点头,“好。” 车子直接驶回薄凛渊的住处,简叔迎出来,看见许今夏跟在薄凛渊身后下车,他满脸笑意。 “许小姐,好久没看见你,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许今夏下意识伸手去摸脖子,还没碰到,就被薄凛渊伸手抓住了手腕。 “别碰,有点破皮,一会儿该感染了。” 许今夏没有再碰,说:“出了点意外,被畜生挠的。” 简叔瞪大眼睛,“那得赶紧打一针狂犬疫苗,别感染狂犬病了。” 许今夏低笑一声,“不碍事的,简叔,上点药就好了。” “你可别不当回事,三爷,你快带许小姐去打一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薄凛渊勾了勾唇,“她是说着玩的,不严重,若是严重的话,我早就带她去打针了。” 肖秘书见简叔还要再劝,过去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 简叔:“……你们也不说清楚,害我误会了,外面这么热,许小姐快进去吹空调。” 别墅内24小时恒温系统,比外面的高温舒服多了。 许今夏坐下,薄凛渊去洗了个手回来,打开塑料袋,拿出伤药。 他在许今夏身边坐下,挤了一点药膏在指腹上。 “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许今夏微仰起脖子,脖颈线条拉得格外修长漂亮。 薄凛渊盯着她那一截漂亮的脖颈,脑海里情不自禁想起那天在帐篷里。 光线昏暗,却足以让他看清楚她的表情,当时她便是这样高高地扬起脖颈,似乎难以承受,低泣着向他求饶。 思及此。 薄凛渊喉结滚动,一股火自体内炸开,他赶紧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才堪堪将自己跑马的思绪拉回来。 他放浅了呼吸,手指轻触她脖颈上那两条血淋淋的抓痕。 不知道是不是刺痛,许今夏敏感地察觉到有一股电流自皮肤上蔓延。 她垂着睫毛看着薄凛渊。 薄凛渊也抬起眼皮。 明亮的客厅里,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两人的目光如藤蔓般交错、缠绕。 薄凛渊的衬衫并未扣好,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一如既往高挺的鼻梁和幽深的眼睛。 气息凛洌且成熟,目光幽邃地锁着许今夏。 一直苦苦压抑着的东西几乎压抑不住,即将破匣而出。 164 感情不受控制 许今夏本能地想移开视线,但眼睛却又像被磁铁吸住,半点挪不开。 呼吸里萦绕着男人身上清冽的薄荷海盐味道混着沁凉的药味。 他的目光如同清晨的浓雾,无边无际,将她牢牢笼在其中,叫人无处可逃。 薄凛渊的这种眼神,许今夏最熟悉不过,她完全能想象得出薄凛渊脑中所盘桓的。 有些东西,似乎在那晚帐篷之夜后,就如脱缰的野马,再不受控制。 就在两人的理智都岌岌可危时,身后忽然传来简叔的声音。 “许小姐,厨房刚做了甜品,你尝尝看味道合不合……” 简叔话没说完,看见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的嘴唇,老脸一红。 他忙背过身去,慌慌张张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许今夏闹了个大红脸,她赶紧后退,身体坐得笔直,耳朵却飞上一抹红晕。 薄凛渊耳根子也有点热,他瞥了许今夏一眼,把简叔叫回来。 简叔想扇自己两巴掌,怎么就这么没有眼力见呢? 他把甜品放在茶几上,“许小姐,快尝尝,解暑。” 许今夏莞尔,端起甜品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 嚼嚼嚼! “挺好吃的,里面加了什么?” “奶冻、芋圆,还有啵啵。”简叔说到啵啵两个字时,下意识看了一眼薄凛渊。 如果他没出来打扰,三爷这会儿跟许小姐估计正在啵啵…… 他轻咳一声,“刚才园丁那边找我,花园里空出一块地来,问我种什么,三爷,你看这个季节种什么好?” 薄凛渊瞥向许今夏,她正一脸幸福的吃着甜品,嘴角沾到奶渍都没察觉。 他换了只手,旁若无人地将她嘴角的那点奶渍给抹去。 许今夏唇角麻了一下,差点给自己呛着。 薄凛渊似乎也察觉自己这个东西有多自然,他淡声道:“种红玫瑰吧,今夏喜欢。” 许今夏喜欢红玫瑰。 周寻夜曾给她种了一片红玫瑰,后来许璎回国,他就让人拔掉了红玫瑰,改种了一园子的樱花。 许今夏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喜欢红玫瑰了,简叔,你能带我去园子里看看吗?” 薄凛渊眼神微暗。 周寻夜给许今夏种红玫瑰的事他听人提起过,那时候只觉得男人要讨女人开心,原来如此肤浅。 如今他想用同样的方式讨许今夏开心,她却并不领情。 似乎察觉到他情绪低落,许今夏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知好歹了。 她笑:“薄先生,我现在真的不喜欢红玫瑰了。” 有些感情像红玫瑰一样热烈的绽放过,等到凋零的时候,满目疮痍。 薄凛渊轻轻颔首,“好,简叔,带许小姐出去转一圈。” “好的,三爷。” 许今夏放下碗,起身跟着简叔离开客厅,穿过弧形拱门,来到外面的花园。 花园空了好大一片地,工匠正在翻修土壤,这块地的四周植物搭配泰山石,黄蜡石或汉白玉花盆。 若是种红玫瑰,那与整个别墅的格调不搭。 “简叔,不如种两棵石榴树,再搭配低矮绿蓠,和圆锥绣球,若要层次感,可以再加一些地被植物,比如如玉簪之类的,与前面的荷花池假山相辅相成。” 其实她更建议找专业的园林设计师过来设计一下。 她毕竟是外行,只能提提意见。 简叔想象了一下,赞赏地点了点头,“妙啊,石榴树确实不错,象征多子多福。” 许今夏:“……” 简叔笑眯眯道:“这个寓意好,想必三爷肯定也很喜欢。” 许今夏:“……” 怎么感觉让他越描越黑了。 解决了花园的问题,两人边聊边回了别墅,薄凛渊湿着头发从楼上下来。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头发没有梳造型,额发放下来,要不是他气场太强,真的很像刚毕业的大学生。 薄凛渊瞧着她,眸色深沉。 “解决了?” 简叔立即兴奋地说:“许小姐建议咱们种两棵石榴树,我觉得这个寓意不错,石榴多子多福。” 薄凛渊眼中压着一抹笑,促狭地看着许今夏,“是很吉利。” 许今夏:“……” 不是,你俩一唱一和的,怎么感觉我别有用心似的。 “现在移植成年老树过来,等到金秋十月,许小姐就能亲自去摘院子里的石榴了。” 那时候,三爷和许小姐的关系应该定下来了吧? 三爷动作快点,指不定他们马上就要迎来小主人了。 若是许今夏知道简叔在想什么,大概都觉得神奇。 这发展速度是上了高速吧? 她正要说话,手机铃声震响,她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接通,电话那端传来周寻夜怒不可遏的咆哮声。 “许今夏,你把我妈怎么了,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许今夏用力挂断电话。 她不想跟周寻夜啰嗦。 周寻夜又打了过来,接连打了好几通,许今夏都不耐烦的挂断。 薄凛渊说:“不介意的话,把手机给我,我来处理。” 许今夏抿了抿唇。 她不是那种躲在男人身后寻求保护的女人。 她知道,今天她不接这通电话,周寻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她拉黑号码,他也会再换一个打过来。 倒不如直面冲突,解决问题。 许今夏说:“薄先生,我不想遇到麻烦就躲到你身后,我想自己解决。” “好。” 许今夏说了一声抱歉,走到荷花池边,荷花池里养着不少金鱼,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游来游去。 她靠在树边,接通周寻夜打来的电话。 “你妈挨打,是因为她嘴欠,周寻夜,我是出身农村,没有多有钱的家世,当初你向我求婚的时候就已经清楚。” “三年来,你们一家人因为我的出身打压我看不起我,我拼命证明我自己的能力,足以担当周太太这个身份,可你们根本看不到我的付出。” “我离开雅黛集团不过三个月,你们就能把公司搞得一团糟,现在还要我替你们背黑锅,我问你,你们还要脸吗?” 许今夏一顿输出,直接把周寻夜骂懵了,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我妈说得没错,你偷了我们家的再生配方,转手卖给我们的竞争对手,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你眼中还有法律吗?” 许今夏笑了,“那你去告我啊,我倒要看看法律是站在你那边,还是站在我这边。” 165 联手做局 周寻夜被许今夏有恃无恐的模样给气得半死,“许今夏,你别以为我不敢告你。” “你去啊,只会逞口舌之能显得你像个废物,以后别给我打骚扰电话。” 许今夏说完,用力挂断电话。 她深吸了口气,将胸腔里堵着的一口浊气呼出来。 回头时,她已经扬起笑脸,调整好心情。 薄凛渊见她雄赳赳气昂昂地朝他走来,像是打了胜仗的女将军。 他眼底多了一抹笑意,“电话打完了?” “嗯,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不重要了。”许今夏与他并肩往前走。 今天天气不错,前两天刚降了温,这会儿凉风习习。 薄凛渊看着微风拂动她的发丝,她整个人在他眼中活色生香。 “如果需要我帮忙,不要客气,薄氏有一个律师团队。” 许今夏没拒绝他的好意,“好,如果用得上的话,我一定不会客气。” 两人一对视,那种古怪又暧昧的氛围就来了。 许今夏轻咳一声,移开视线,沿着荷花池往前走。 薄凛渊慢吞吞跟上,看着她垂在身侧素白的小手,很想握上去。 他死死克制住,轻声开口:“那晚……” “那晚只是一个意外,薄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再说我也不吃亏。” 许今夏听他提起那晚,心就慌了一下,赶紧表明自己的态度。 岂料薄凛渊听了她的话,脸色顿时黑成了炭,“你只是把它当成意外?” 许今夏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决定跟薄凛渊说清楚。 “它本来就是意外,也怪我,明知道许璎诡计多端,也没有坚持将她赶走,才让她有了可趁之机。” 是她的疏忽,没有看好许璎。 “许今夏,我们现在是在说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你扯旁人做什么?” 许今夏:“我就是在说这件事,薄先生,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你也不必在意这件事,我们都忘了吧。” 薄凛渊眸色黯沉,他停下来,盯着许今夏的眼睛,“若我忘不了呢?” 薄凛渊目光锁着许今夏,看得她心头慌乱不已。 尤其是那双黯沉的眸子里藏着太多情绪,每一种都能让她万劫不复。 她躲开他的视线,看着水里翻腾的金鱼,“薄先生,你还是忘了的好。” 忘了,对他们彼此都好。 薄凛渊眸中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他舌尖轻舔上颚,好半晌,他说:“好。” 许今夏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几分失落。 她不得不承认,薄凛渊是她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优秀的。 错过了这么优秀的男人,或许以后她会后悔,但现在不会。 - 佟晓梅在病房里醒来,脸肿成了猪头,她气得要命。 “你,马上去把公关部的人叫过来,我要控诉许今夏。” 小贱蹄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势必要让她被舆论攻击的脱一层皮。 公关部的部长很快赶了过来,听完佟晓梅的诉求,部长只想去死一死。 前两天的热搜风波还没解决,董事长夫人这是又要作妖了? 她要当众卖惨,也不挑个软柿子捏,非要去招惹许今夏做什么? 这两个月,他们哪次舆论战在许今夏手里讨到便宜的? 怎么就不知道吸取教训呢? “夫人,雅黛集团正在风口浪尖,若再闹上热搜,股价会持续跌停,董事长会骂死我们的。”部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还不想失业。 佟晓梅疾言厉色道:“怎么,你怕他骂你,不怕我骂你?” 部长赔着笑脸,“夫人,最近公司是多事之秋,我真诚建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就是被儿媳妇打了吗,忍一忍就过去了,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也不怕丢了脸面。 雅黛集团有这么拎不清的董事长夫人,迟早要完。 “你让我怎么忍?被打的人不是你,你怎么懂我心里的怒火和委屈?” 部长左右是劝说不了,但又不敢自作主张,替佟晓梅开直播。 他说:“夫人,我先去请示一下董事长,这件事我真的做不了主。” 说完,他一溜烟跑出病房。 关上门,他低声骂道:“一堆癫公癫婆,看来不把公司搞破产他们誓不罢休,我要不要现在就投靠许经理,说不定还有前途一点。” 部长是个擅长观察形势的人,一旦下定决心,就赶紧去办。 他立即躲进安全楼道,给许今夏打电话。 许今夏刚被薄凛渊送回工业园,她边往里走边接通电话。 部长也不寒暄,直接道明来意。 许今夏听说佟晓梅要开雅黛集团的官方直播卖惨,差点乐了。 “豪门世家不是最讲究家丑不可外扬吗,她倒好,巴不得让全城人都笑话她。” 佟晓梅这么作死,周越礼知道吗? 不过周越礼现在也在医院,估计无暇顾及佟晓梅,否则他要知道得气死。 部长附和:“估计周夫人觉得,比起自己的脸面,将你拖下水更重要。” 许今夏摇了摇头。 佟晓梅好歹是陪着周越礼打拼过来的女人,如今年纪大了,怎会如此鼠目寸光? 为了拖她下水,连集团的处境都不管了,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别管这事,以我对她的了解,说不动你,她会向公关部下面的员工施压,自然有人将官方账号给她,让她去作妖。” 部长瞪大眼睛,这一招甚妙。 还是许今夏有手腕,这事要让他来办,不管是他自己给佟晓梅开官方账号,还是他指使下面的人,细究起来,他都会受牵连。 但若是佟晓梅自己去给下面的人施压,那他就完全摘出来了。 “许博士,你给我出此妙计,我没齿难忘,如果你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不要跟我客气,或者我跳槽来帮你?” “先静观其变吧。”许今夏也想招揽人才。 公关部部长这人虽说油头滑脑的,但是他的人脉很广。 能把他收入第九院,以后公关这一块,她能少操很多心。 部长以为自己还没经受考验,忙表忠心,“许博士放心,我定会在周夫人面前火上浇油,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点,你看我的诚意。” 联手给佟晓梅做了个局,许今夏心情甚好,连带下午的实验也完成得特别顺利。 166 害人不成反害己 晚上八点,正是每家每户吃完饭后的娱乐时间。 一条视频经过剪辑后悄然爬上热搜榜第一。 佟晓梅在视频里哭诉,素人儿媳妇自从嫁进周家,好吃懒做,还胳膊肘往外拐。 不仅偷走雅黛研发部研发的再生配方,还家暴虐待婆婆。 佟晓梅指着脸上的巴掌印,声泪俱下的卖惨,好不惹人同情。 热搜下面不少人同情佟晓梅,评论区全都在攻诘她的儿媳妇。 [这种虐待老人的行为简直畜生不如!孝敬长辈是做人最斟酌的底线,必须严惩!] [现在有些人真是丧尽天良,婆婆也是妈,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人在做天在看,迟早会有报应!]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个儿媳妇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 也有清醒的网友。 [我貌似听到再生配方几个字了,这莫不是雅黛集团新想出来洗白的公关方案吧?] [听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位就是雅黛集团董事长夫人,都说豪门婆婆欺负媳妇的例子多,这是多倒反天罡,媳妇才能欺负到婆婆头上?] [这件事要是真的,我站媳妇,毕竟前些天这个媳妇才被家暴过。] [今晚的笑料是雅黛集团给的,他们怎么不把精力放在产品上,老拿这种虐待啊家暴啊出来吸睛,公关部的人都死绝了吗?] 舆论并没有像佟晓梅预计那样,一面倒向她,去攻击许今夏。 甚至直播间里涌入不少看客,一边看她卖惨,一边骂她,然后骂雅黛集团,骂他们生产的产品烂脸。 [吃人血馒头,还好意思来卖惨,资本给我滚!] [你儿媳妇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嫁进你们家当牛做马,现在想离婚都没个清静。] [果然一入豪门深似海,不脱一层皮都不让她离开。] 佟晓梅一开始看见网友都支持她,卖惨卖得很凶,上头的时候也不按剧本走,编了很多谎言。 但进来的网友慢慢发现这是资本做的局,开始攻击她后,她恼羞成怒,与网友对骂。 “你们是许今夏那个小贱人请来的水军吧,难怪你们要替她说话,她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你凭什么骂我老妖婆,该被骂的人是许今夏,她狼子野心,偷我们公司的再生配方,我要告她。” “她有什么能耐,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是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 她越骂越凶,面目狰狞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贵夫人的端庄与优雅。 网友截了她很多丑图,骂她失德老女人,佟晓梅简直气炸了。 舆论发酵得越来越快,就连在医院养病的周越礼也知道这件事。 他身体刚好转,血压又蹭蹭飙升。 他立即给公关部部长打电话,部长接到电话诚惶诚恐。 “董事长,夫人来找过我,我明确拒绝了的,但是夫人不听啊。” “谁给她的公司官方账号?”周越礼太阳穴突突直跳,血液全往头上涌。 “我不知道啊,我没给她开权限。” “那你知道什么,我请你来公司做危机公关,不是请你来吃干饭的。”周越礼怒骂道。 难道真的是天要亡他周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全是自家人拖后腿,佟晓梅做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就算不动脑子,也该跟他商量。 一个个都有自己的主张,是他拿不动刀了吗? 部长委屈巴巴,“我劝了夫人,我以为夫人打消了念头,可能是公关部其他人给她开的账号,我马上去查。”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周越礼气得翻白眼,现在查谁给她开官方账号的直播间重要吗? 重要的是马上将直播间关闭,降低影响。 公关部部长挂了电话后,却并没有马上去查。 他看着直播间里,佟晓梅跟网友对喷,整个直播间含妈含爹含祖宗量极高。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就等着佟晓梅捅破天,没人能替她收拾烂摊子。 可能是直播间里网友喷脏加阴阳怪气的段位比佟晓梅高,刷屏又快。 她一张嘴难抵网友千千万万双手,最后看见老巫婆去死什么的评论,直接气得翻了个白眼,气晕过去。 这场闹剧才算落下帷幕,但影响却并没有就此停歇。 此时薄家老宅。 薄未晞带着妻子宁嗣音回国,就连薄亦臣也从部队回来,给大哥大嫂接风洗尘。 一家人吃完饭,薄安宁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刚好刷到佟晓梅的直播间。 “这老太婆真极品,上网骂自己的儿媳妇,她要火了。” 薄未晞是外交官,为人严肃谨慎,“安宁,我教过你的,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网友都在骂她自导自演。” 薄未晞蹙起眉头,“看待事情不要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判断力。” 薄安宁就是看个热闹,同时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就被父亲上纲上线。 她顿时没了看热闹的性质,“我上楼了。” 说完,她蹬蹬蹬上楼去了。 宁嗣音没能叫住她,回头看着严肃刻板的丈夫叹气。 “难怪宁宁不愿意回去,你们父女俩一对上就是话不投机。” 薄未晞其实也很苦恼,“现在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不像我们那时候性格内敛。” 薄凛渊刚才就坐在薄安宁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离得近,他听到了许今夏的名字。 他拧了拧眉,就在这时,手机铃声震响,他接通。 肖秘书星急火燎的声音传来,“执行长,不好了,周夫人在直播间里骂许小姐,还上了热搜,许小姐被骂惨了。” 还好他机智,立即让公司公关部买了一批水军,先去把水搅浑,再让水军逐步引导舆论,逼佟晓梅在直播间里发疯,自曝其短。 薄凛渊神情微凛,跟大哥大嫂打了一声招呼,起身往外走,“现在什么情况?” “我让公关部买了一批水军,引导舆论,现在舆论风向逆转,不过若是许小姐看见直播,肯定会很伤心的。” 毕竟那些污言秽语真的太难听了,这就相当于一场网络暴力。 此时此刻,执行长要是不出现在许今夏身边安慰她,估计会被判出局。 所以他赶紧打电话过来通知他去送温暖送关怀。 诶,上哪找他这么全能的秘书? 薄凛渊疾步往外走,“你关注舆论方向,我现在过去找她。” 167 吃上好的了 第九院实验室里,许今夏戴着实验防护眼镜和口罩,穿梭在各个仪器之间。 身边全是对科研有着高度热情的同伴,大家时不时就实验数据讨论几句。 他们对外界的风风雨雨一无所知。 秦以安收到消息,佟晓梅在直播间里抹黑许今夏时,她就拿着手机过来找许今夏。 透过高倍因子的玻璃透明墙,她看见许今夏神情专注地跟研究员在讨论什么。 气氛很好。 若是她把她叫出来,让她知道这糟心的事,估计脸上的笑容就会消失。 仅一秒,秦以安就决定不告诉她。 她是她的后盾,这种糟心事让她去解决,这种极品让她去战斗。 秦以安拿着手机转身,叫来第九院的宣发组小团队。 几人聚在一起,研究了几个时下痛点,开始各个面击破。 一场舆论战在各个平台拉开序幕。 秦以安带领宣发小组冲烽陷阵,一批人去直播间揭佟晓梅的老底,骂她教出来的儿子人丑玩得花,还想二女共侍一夫。 骂她刻薄没教养,指使儿子宠妾灭妻。 一批人去微博热搜下卖惨,说周家的儿媳妇不好当,既要孝顺侍候公婆,还要打三分工,回家甚至还要照顾27岁巨婴老公。 周家一家享受着儿媳妇的付出,干着让她后院起火的缺德事。 这种儿媳妇上哪找? 键盘侠们都被逼得同情许今夏,转而骂周家人没良心。 这波操作更是狠狠共情了一堆被公婆搓磨的媳妇们。 她们揭竿而起,为许今夏战斗。 只要许今夏赢了,她们就赢了。 佟晓梅在直播间里卖惨哭诉已经不管用了,都没等到周越礼找人关她的直播间,她自己气得下了播。 “哈哈哈,死老太婆,你们看见没有,她气得脸都青了,活该她有今天!” 秦以安看见佟晓梅气得差点在直播间里吸氧,简直大快人心。 跟她玩舆论战,她20岁出头的时候可是个键盘侠。 那时候她青春叛逆期,路边的狗都能啐两句,骂上瘾了一百句里都不会有一个重复的。 小青捂着嘴笑,“看见了,她老黄瓜刷绿漆,还装绿茶,可惜网友都不买她的账。” “我看雅黛集团有她真是福气,前两天宁氏集团宣布三季度公司战略,提到再生技术,他们股价暴跌,这刚稳了一波,她就来作妖了,明天股价肯定会继续跌停。” “相关行业的老总们都要笑傻了,终于发了一波周难财。” “我看啊,这老太婆就是好日子过够了,终于想过点穷苦日子了。” 秦以安笑着摇头,“的确,自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没数吗,还要作死,简直是让雅黛集团雪上加霜。” 她要是美妆行业的大佬们,这一波就要把雅黛集团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几人正聊着,就看见许今夏从走廊上过来,秦以安赶紧示意他们闭嘴。 “夏夏,怎么了?” 许今夏脱下白大褂,摘了护目眼镜和口罩,“薄先生来了,在工业园门口等我。” 秦以安挑了下眉。 薄凛渊肯定是看到网上的新闻了,特地赶过来送安慰的。 她促狭道:“还叫薄先生呢?” 秦以安以为两人的关系早有进展,结果居然僵持在原地。 诶,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 许今夏瞪了她一眼,“别打趣我,这个点你不下班吗?” 网上的舆论战还没结束,秦以安现在还不能走。 “我还有点事,就不去当电灯泡啦。” 许今夏:“行吧,那你别忙太晚,早点回来。” 秦以安忍不住逗她,“你今晚还回来啊,我小舅舅舍得放人吗?” 许今夏耳根子发烫,“秦以安,你可闭嘴吧你。” 秦以安嘿嘿直笑。 许今夏换了衣服,本来想去洗手间补个妆,又怕秦以安看出来笑话她。 她拎着包走了。 小青看热闹不嫌事大,“秦总,许博士谈恋爱了吗?” “咱们许博士的第二春就要来了,不过这件事在她官宣之前,你们都假装不知道,听到了吗?” 一群人立即点头。 “秦总,新姐夫帅不帅啊,咱们许博士吃了这么多苦,可要找个对她好的。” “放心,你们新姐夫人品相貌都是一等一的,你们许博士包幸福的。” 像薄凛渊那样的男人,要么不爱,要么爱到骨子里。 她相信,小舅舅肯定会把夏夏宠上天。 夏夏吃了这么多苦,总算也要过上好日子,吃上好的了。 小青双手抱拳,一脸花痴样,“真想知道我们新姐夫长什么样。” “那颜值那身材那身价都是最顶的。”秦以安不吝赞美道。 “我们许博士值得。” “好了,继续干吧,一会儿结束了,我请你们去吃夜宵。” “好啊好啊。” 几人又开始埋头引导舆论。 许今夏乘电梯下楼,她只按了一层楼,到下一层就走出去。 楼下是一个新锐科技公司,许今夏过来上班一段时间,跟他们公司的人混得也比较熟悉了。 这会儿借个厕所补个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跟人打了招呼,要借洗手间,前台笑着带她过去。 科技公司加班都很晚,一群程序员看见突然来了个美女,有些胆子大的直接吹起了口哨。 许今夏有点后悔,不该来借洗手间。 但是来都来了,也没道理半途而废。 前台将她带去洗手间,许今夏拿出气垫口红,补了个妆,让自己的气色看起来好点。 出来的时候,刚好听见有人在议论。 “她是许今夏吧,那个恶婆婆在直播间里骂她,结果网友太彪悍了,直接在评论区开骂,把那个恶婆婆给气晕过去了。” “所以说人善被人欺,她在雅黛集团居然干着三份工作,还都是很重要的工作,这样的宝藏媳妇都能气跑,周家怕是要到头了。” 许今夏捕捉到恶婆婆直播间这几个关键词,面上不显,离开科技公司后,进了电话,她就把手机拿出来。 登上社交平台,果然看见热搜第一点进去,就是佟晓梅在直播间骂她的视频。 她颠倒黑白,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好吃懒做十恶不赦的恶媳妇。 她压根就不生气,只是刚才纳闷的事终于找到了原因。 薄凛渊会来,肯定是知道网上发生的事,怕她难过吧。 168 美色 许今夏没去看网友的评论,她从来都不是活在别人的口中。 难怪刚才她回办公室时,秦以安会和宣发组的人在一起,表情还那么古怪。 她不告诉她,就是不想影响她的心情吧。 许今夏相信秦以安,她瞒着她,必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得妥妥当当。 她发了条语音给秦以安,就把手机揣回包里,快步往工业园门口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许今夏小跑过去。 等她气喘吁吁地站在男人跟前,她仰起小脸,笑眼弯弯地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 夜色浓稠,薄凛渊眼中的情绪更浓稠。 他垂眸打量她,瞧她似乎对网上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正犹豫要不要提,手机进来一条消息。 “稍等我一下。” 薄凛渊解锁手机,看了一下消息,是夏以安发来的。 “夏夏还不知道网上的事。” 短短一句话,薄凛渊已经掌握了目前的情况,他抬眸看着许今夏。 “今天下班早,过来带你去吃宵夜,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许今夏晚上吃的快餐,但在实验室里消耗脑力,已经饿得差不多了。 她说:“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薄凛渊唇角勾起一抹笑,“那我们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许今夏矜持地点了下头,跟薄凛渊往路边走去。 那里停着一辆黑色大g,车里没有司机,薄凛渊自己开车过来的。 他打开副驾驶座车门,等许今夏上了车,他关上车门,绕过车身坐进驾驶室里。 许今夏习惯上车就系安全带,不过不知道是新车安全带不够丝滑,还是因为独处让她有些许小紧张,她拉了几下都没能把安全带拉下来。 薄凛渊上车就看见她在跟安全带较劲,他倾身过去,从她手里接过安全带,往后退了一下。 这一下,两人之间就过分亲密。 许今夏后背紧贴着椅背,眼睛紧紧盯着横在她身前的手臂,紧张地都忘了呼吸。 薄凛渊本来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但是看她紧张得像应激中的小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了,他就想逗逗她。 他微微俯身,双眸锁住她慌乱四瞟的眼眸,“怎么了?” 两人离得近,许今夏呼吸里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薄荷海盐味道。 此刻那味道似乎带着一点蛊惑,让她想要靠近,细细品味。 “没、没什么。” 许今夏完全不敢乱动,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胸口就蹭到男人的手臂。 “我、我自己来吧。” 薄凛渊忍不住轻笑一声,故意逗她玩,“许今夏,你在怕什么?” 许今夏怕啊。 此刻的薄凛渊在她眼中,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扑过去抱住他啃。 不行!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许今夏在心里来回默念这句话,不能被眼前的美色冲昏了头。 “我、我饿了……” 她剩下的半句话还没说出口,薄凛渊就率先打断,“我也饿了。” 许今夏:“……” 男人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瓣上,喉结上下滚动,他试探着缓缓靠近她。 气氛一下子暧昧到令人心悸。 男人身上那股性张力将她紧紧包裹住,像那天晚上一样,让她无处可逃。 他的头越来越低,她不知所措,慌地闭上眼睛。 就在两人的唇瓣快碰触到一起时,尖锐的喇叭声响起。 许今夏回过神来,赶紧伸手将薄凛渊推开,人也跟着恢复了理智。 气氛有点古怪。 薄凛渊瞥她一眼,将安全带系好,退回去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驶离。 车里气氛一直怪怪的。 许今夏偏头看向车窗外,心脏还在乱跳,想到刚才两人差点就擦枪走火,她一阵心悸。 她好像越来越无法拒绝他了。 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沉沦下去。 很快,车子驶入一个高档小区。 许今夏曾听许家人提过,这是京市有名的富人小区。 据说里面的业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许家想在里面买套房都不够资格。 车子停在地下车库里,薄凛渊解开安全带,对许今夏说:“下车吧。” 许今夏迟疑,“这里是……” 她以为薄凛渊会带她出去吃,或者带她回别墅。 她万万没想到会带她来这里。 薄凛渊:“我在京市的公寓,偶尔加班太晚不想回别墅,会在这里住一晚。” 许今夏明白了。 也就是说,公寓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俩? 许今夏推开车门下车,跟着薄凛渊走进电梯,薄凛渊进行虹膜识别后,电梯上行。 电梯直接入户,薄凛渊率先走出去,在玄关的鞋柜里拎了两双拖鞋出来。 男款比较素净,女款上面的图案是最近很火爆的拉布布大眼萌崽。 许今夏跟大眼娃对视,乍一看真的是又丑又萌。 “这是专门给我准备的拖鞋?” 许今夏没脑子这么问了一句后,自己也觉得有点唐突。 说得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有多特别似的。 薄凛渊换好鞋,一边解袖扣,一边说:“嗯,专门给你准备的,喜欢吗?” 许今夏越看越喜欢,“喜欢,它还出了毛绒挂件,很难买的,听说前不久棒子国那边线下销售活动,因为娃迷们太疯狂都取消活动了。” 还有人开了工厂,专门制作拉布布的衣服,据说有人三天就赚了一套房,脱离赤贫。 这个世界真是处处是商机,遍地都能捡钱。 薄凛渊听她不紧不慢的跟他聊天,虽然不理解粉丝行为,但尊重。 “听着挺有趣的。” 薄凛渊看见了其中的商业价值,不管什么物品突然火起来,背后必定有资本做局。 许今夏像是找到了话题,津津有味地跟薄凛渊分享。 其实她平时话也不多,但跟薄凛渊独处,她很紧张。 一紧张,小嘴就叭叭。 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因为一安静,气氛就暧昧起来。 薄凛渊带着她往厨房走。 许今夏看他从冰箱里拿出肉馅西红柿还有意大利面时,人都呆了。 “薄先生,你要亲自下厨么?” 薄凛渊轻笑点头,“嗯,我做的番茄肉酱意大利面还不错,你尝尝?” 169 女朋友或未来老婆 许今夏一怔。 有时候她真的看不懂薄凛渊,明明他身份尊贵,却也愿意洗手做羹汤。 她不由得想起周寻夜。 结婚三年,周寻夜别说下厨了,就是连杯水都没给她倒过。 她记得有一次她感染了流感病毒,病情来势汹汹,哪怕她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倒下了。 她发着高烧躺在床上,打电话给周寻夜,想让他送她去医院。 结果她刚开口说自己病了,周寻夜就打断了她的话。 “病了就去医院看医生,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又不会治。” 她都还来不及说话,他就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最后还是她给秦以安打电话,秦以安赶到今栖夜府将她送去医院,她才保住了小命。 后来她出院回家,感冒也没好全,每晚半夜都咳醒。 周寻夜不说给她倒杯水,还嫌弃她吵到他睡觉,将她赶去客房。 也是那之后,她就一直住在客房,两人分房住了。 有时候爱不爱一个人,不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周寻夜从始至终都只把她当成寂寞时光的消遣。 即便有周太太之名,也没有入他的心动他的情。 “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许今夏回神,未语先笑。 “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吗,剥蒜啊,去番茄皮我都会。” 薄凛渊挽起衣袖,移了一个高脚凳过来,将许今夏推去坐好。 “什么都不用你动手,你坐在这里陪我就好。” 许今夏被他握着腰提溜到高脚凳上,大手的温度像是烙印在她腰上了一般,她整个腰身都麻了。 她不禁有些脸热。 许今夏,你还能不能行了? 薄凛渊垂眸,看见她染上红晕的耳垂,嘴角多了一抹愉悦的笑意。 她对他似乎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把人放在高脚凳上,薄凛渊转身回去流理台边,开始处理食材。 许今夏坐在那里,有些百无聊赖。 “我上次听你说,你在国外都自己做饭?” 薄凛渊:“嗯,国外的饭不合胃口,我自己会做些简单的饭菜。” “我以为像你们这样家世的人出国都会请厨师和保姆过去照顾。” 之前许璎说是离家出走,其实许如滔夫妇哪里舍得她吃苦? 他们请了最好的厨师和保姆过去照顾她,她一年光是租房子和请厨师保姆就要花五百万,更不要说其他的开销。 薄凛渊:“我是去读书,不是去享福。” 薄家家教森严。 当初他执意留学,就踩到了老爷子的痛点上,他以前是个军人,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去国外跟资本学坏,回来坑害自己国家的同胞。 许今夏忙道:“对不起,是我狭隘了,我以为这是有钱人的标配。” 薄凛渊笑着摇头,“你不用在我面前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们就是闲聊。” “有些人选择留学是去学知识的,有些人选择留学是去镀金的,如果连生活上的苦都吃不了,谈什么学习|老外的知识,打败老外?” 许今夏撑着下巴。 薄凛渊此刻说教的模样,有点爹系男友的感觉。 但她却不讨厌。 可能是他长得太帅了,毕竟帅成这样,哪怕他天天板着个脸,你看着他那张脸都能吃下去几碗饭。 “薄先生,你们霸道总裁也称呼外国人为老外吗?”许今夏好奇地问道。 她是真好奇。 她以为霸道总裁做人说话都很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薄凛渊无奈,“霸道总裁也是人,不是外太空生物,你对我们有误解。” 许今夏:“……” 还是她见识浅薄了,总觉得像薄凛渊这种靠自己白手起家的男人,说话做事都一板一眼,没想到他本人其实没她想象中那么刻板。 很快,薄凛渊做好两碗番茄肉酱意大利面,两人也没上桌,就在厨房的流理台边吃面。 薄凛渊顺道还煮了两碗奶油蘑菇汤,味道鲜美可口。 好吃得让许今夏眯起眼睛来。 她冲薄凛渊竖起大拇指,“薄先生,这是我人生中吃过最好吃的意大利面。” 其实她不爱吃意大利面,平时也很少去西餐厅。 她是华夏人,长着一颗华夏胃。 但薄凛渊做的意大利面简直太好吃了,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 “喜欢吃以后我经常给你做。” 许今夏眨了眨眼睛,“那怎么好意思让你经常下厨?” “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可以换个身份。” 许今夏懵懂,“什么身份?” 薄凛渊:“比如我的女朋友,或者未来老婆,你随便挑一个。” 许今夏:“……” 男人看着她的目光灼热,明明是半开玩笑的语气,但许今夏知道,他绝非开玩笑。 她埋头吃面,不敢接话。 薄凛渊眸色暗了暗,起了另一个话头,“从杏花村回来,你还在继续找你的亲生母亲吗?” 许今夏摇了摇头,“人海茫茫,我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她。” 许如滔和阮落梅一个字都不肯透露,她一点线索都没有。 想要找个只有名字,连长相都不知道的女人,何其艰难。 “我们公司最近推出了一个公益网站,专为走失儿童建立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网站上登记你的dna信息,回头我让肖秘书把资料给你,你填一下就行,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许今夏惊讶,“你们公司不是做投资融资的吗?” 怎么会突然搞公益网站,还专门是帮走失儿童找回亲人这个方向的。 难道是……因为她? 薄凛渊也不回避她的目光,“说实话,是你给我的启发,我想帮那些走失或被拐的孩子们找回亲生父母,也想帮你找回亲生妈妈。” 如果薄凛渊知道他的一片心意,会让他失去许今夏,他或许会后悔做出这个决定。 许今夏眼眶微微发烫。 爱一个人不看他说了什么,而是看他做了什么。 薄凛渊……他真的是纯爱战神,很难不让人心动。 “谢谢,不用那么麻烦送资料给我,明天我去你们公司填资料登记。” 薄凛渊微微勾唇,“好,吃面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完面,薄凛渊送许今夏回家。 车子停在小区外面,薄凛渊偏头看着副驾驶座上的人,心里有些不舍。 可他也知道,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立场留她过夜。 170 同意离婚 回到公寓。 秦以安正躺在客厅里敷面膜刷短剧,男主演八块腹肌,看得她直流口水。 “死丫头,你吃得也太好了叭,你出来换我演两集。” 许今夏停在玄关处,就听她开高速。 “这嘴看起来就好亲,这腰看起来就好摸,这腹肌看起来就好顶……”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这个家不是无人区啊。” 秦以安猛地坐起来,瞪着玄关处,“夏夏,你怎么回来了,小舅舅没留你过夜吗?” 她还以为今晚小舅舅必定要好好安慰夏夏一番呢。 结果就这么回来了? 许今夏换了拖鞋走进来,把包放在沙发上,看她敷着绿色面膜,顺势坐到她身边。 “没留。” 秦以安撇撇嘴,“小舅舅也太不上道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许今夏伸手戳了她的脸颊一下,戳了满手指的面膜泥。 “上次是意外。” 薄凛渊中了药,当时那个环境能找的人只有她。 他勉为其难,她不好蹬鼻子上脸,真要他负责。 秦以安:“小舅舅跟你说是意外?那他也太渣了吧,你可是被他欺负了一晚上。” 她在观光车上都瞧见了,帐篷抖动的频率就没停歇过。 小舅舅怎么吃了还不认账? 许今夏伸手去捂她的嘴,“闭嘴吧你,再说下去我就要无地自容了。” 秦以安仰起头躲开她的手,揶揄道:“夏夏,我小舅舅技术好不好?” “你别开车啊你。”许今夏的脸皮绷不住红了个彻底。 这丫头真的什么话都敢说。 秦以安看她害羞,凑过去打趣,“交流一下嘛,这个点正好聊点十八禁的东西。” 许今夏起身,“我困了,要去睡觉了,你自便。” 她抬脚就走。 秦以安赶紧抱住她的大腿,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聊聊呗。” 许今夏:“不能开车,不能问十八禁相关。” “好好好,不问就不问,我也不是那么好奇。”秦以安举起双手保证。 许今夏去准备了两杯红酒。 既然要谈心,那肯定还要准备点零食,她就顺手把秦以安前几天买的虾片炸了一小碟出来。 两人盘腿坐在地毯上,秦以安已经洗掉脸上的面膜,一张脸在灯光下白得发光。 她吃着虾片,说:“小舅舅接你去干嘛了?” “煮了意大利面给我吃。”许今夏说。 秦以安瞪大眼睛,“不是,他专门跑一趟把人接走,就煮碗面给你吃?” “是啊,不然呢?” 秦以安想到佟晓梅在直播间的胡说八道,小舅舅定然是知道这件事,才起来安慰夏夏的。 可他们什么都没说,这就有点奇怪了。 “小舅舅亲自下厨,还挺有诚意的,夏夏,等你跟周寻夜那个渣男领了离婚证,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小舅舅?” 许今夏摇晃着红酒杯里的酒液,轻轻摇了摇头,“不考虑。” 秦以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许今夏,“夏夏,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薄先生值得更好的女人。” 秦以安忍不住叹息,看来小舅舅这追妻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佟晓梅在直播间被气晕后,还好她为了卖惨本身就在医院搞的直播。 医生来得很快,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她悠悠转醒。 “把直播间的账号给我打开,我要去骂死那群是非不分的。” 几个公关部的职员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去开直播间。 周寻夜匆匆赶来,将他们全都轰出去,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 “妈,你是不是嫌咱们家现在不够丢人?” 佟晓梅被他一通指责,气得直翻白眼,“是谁丢人?周寻夜,你妈我受了委屈,我还不能抱怨两句?” “别人不知道,公司的员工和家里的佣人还不知道许今夏的为人?”周寻夜刚跟狐朋狗友一起喝酒。 听说他妈开直播卖惨,脸都丢光了。 许今夏在周家过的什么日子,大家有目共睹,即便当面不敢在他们跟前说什么,背后上网爆料的一大堆。 现在他们周家已然是豪门世家茶余饭后的笑柄了。 “她什么为人?她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要不是嫁进我们周家,她能有今天?” 佟晓梅怒不可遏。 “周寻夜,你该不会是对她余情未了,现在要帮着她说话吧?” 周寻夜也想翻白眼,他妈为什么还拎不清现在的状况? “我没帮她说话,你知道你今天这一闹,给雅黛集团带来多大的麻烦吗?明天股市一开市,公司股价又会暴跌,到时候你去向股东们解释?” 他妈再这么作下去,他总裁的位置和他爸董事长的位置估计都保不住了。 “我是受害者,大家不是更应该同情我吗,为什么股价还会暴跌?” 佟晓梅钻进牛角尖里,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 周寻夜简直无力吐槽,“总之,你消停些,公司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心里有数,你再这么作下去,不用别人对我们做什么,你自己就能把公司作到破产。” 佟晓梅委屈:“我也是为了公司好,而且你看我脸上的伤,都是许今夏打的。” “她现在实在无法无天,我不给她个教训,我咽不下这口气。” 周寻夜刚才进来就看到佟晓梅脸上的伤,但是他不想问。 这会儿也选择无视。 “那你就好好养伤,不要再作妖了,当好你的周夫人,公司有我和爸在,不需要你瞎操心。” 这话就是嫌弃她无事生非,给公司惹麻烦。 佟晓梅看见周寻夜起身走了,心痛如绞,她还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她都受伤了,他连问都不问一句,真是她孝顺的好大儿。 周寻夜离开医院,心烦气躁。 经过这一闹,他与许今夏彻底不可能了,而他也厌倦了。 他站在医院门口,抽了一包烟,回忆这三年来的种种。 三年来,许今夏为了周家一直在付出,是他不懂珍惜,念着初恋,辜负她对他的感情。 如今闹成这样,他也实在没脸再拖着她不肯离婚。 抽完最后一根烟,他拨了个电话号码出去。 “通知许今夏,明天早上九点到民政局,我同意跟她离婚。” 171 桥归桥,路归路 也因此,北辰神殿并未第一时间发现,等以后隐约听见了,也没能及时来,就算来了,他们又能做什么? “战国元帅,这件事,我看要派两个大将来才可以。”鬼蜘蛛阴郁着脸,本来说要派一个大将的,可是一想到轩夜的实力,好像只有两个大将才能压制吧。 “我同意他的看法,你们不知道泰瑞根转化实验对这世界所带来的威胁,甚至复仇者都可能无法对付他们,你的这个决定并不明智。”希尔认可了梵·达克的意见,开口劝着科尔森改变主意。 查理斯打着哈欠看着劳拉和罗根告别,然后看着劳拉再次打开了传送门,看着传送门另一头的房间,查理斯立刻发现那里是复仇者联盟的新基地,原来劳拉现在每天回来的那么晚,是和复仇者在一起吗? “哼,儿子这几年回来都和我们不亲近了,好不容易好一点,又跑了,吃再多能补回来吗?”李母一副要哭的表情说到。 据点中的平民,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恐惧,全都拿起铁叉,铁锤,铁锹这些工具,加入到防守当中。他们并不傻,如果防线被攻破了,除了死路一条,没有别的选择。 “因为你哥哥对我产生了杀意,所以……他必须要死。”无道一手搂着龙玉仙腰肢,一手翘起了夏凝雨的下巴,冷然一笑道。 一般来说,只有传奇阶以上法术,也就是九环法术施法时才会触发。但这不是固定的,法术异像可遇不可求,有人可以在施放一环火球术时触发法术异像,也有人在施放传奇法术时毫无动静。 邪帝听完,不屑一笑,这还是要奴役他,有何可谈,他再度暴起,那二十尊天神知道不敌,纷纷隐入古棺世界里。 与他合作其实就是在与虎谋皮,吉钟华从来不相信这家伙是个好东西,阴森、暴戾,还有比自己更加卑劣的阴沉。 而且,就他现在每天的行程,别说去美国了,就是离开首尔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必急在一时,我想先去金陵看看,虽说都是江南人,大嫂子,二嫂子等一大堆人,我们是从没回过金陵的。”探春道。 他也知道如此容易导致重大社会安全隐患,虑及裁撤的官兵可能铤而走险聚众落草,就让人散布了个损主意:沧州富得流油,有的是发财路子。本官放你们自由是给你们发财机会。 李运听到綦石与綦锐的对话,终于明白血誓对綦石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把视线投向了老同学何朝琼和她的音乐王子这一对,眼神充满了暗示。 宋成杰听的一头黑线。什么叫使唤来使唤去,这得亏是黑曜,如果是真的风之叹息,自己可是被她一天到晚的使唤来使唤去呢。 但是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天韵军团在不费一兵一卒重新拿回奇岩城后,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内,竟然迟迟未见大军集结的动静,似乎之前被图门和雷神军团欺负的不是他们一样,只是例行开展了以前的升级方式。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几天的时间,当人们惊讶的发现,普罗泰亚的圣城之主西普利亚努斯,竟然亲率王廷大军由圣城出发,随后驻扎于狄古马特的边境之上时,人们却也是明白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我是鬼你攻击我!”赤练艰难的说了一句话她知道薛重喜欢和自己说话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感情的她知道薛重对她的感情所以她决定要做一些让薛重开心的事情比如开始学习说话练习对象就从面前的这个敌人开始。 这股黑风好像有生命,分化为一个黑圈将青牛锁住。痛苦地悲叫几声后,青牛便又沦为原形,再次退化为偃月大刀。此刻黑风内衍生出一条黑色手臂,将偃月大刀举起,对着青牛老妖猛然斩去。 李云尘依旧将紫金葫芦挡在身前,他身边的空间都发生变化,像是在流逝。 “什么情况?”白鳄王不耐烦的问道,并且他现在始终盯着之前要冲过去的方向,看得出来随时都在跃跃欲试。 “b档的丧尸!?”微胖男也不由一惊,但转眼一看苏齐那边,他顿时瞳孔一缩,瞬间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丹药碰到对方的皮肤,瞬间爆裂,一股带着恶臭的黑烟瞬间弥漫开来。萧无邪接着对方的反震之力瞬间坠落地面,顾不得丝毫的形象在地上猛地一滚,避开对方的攻击范围。 洞尘期的畸体妖,浑身散发出恐怖的气势,就守在母藻根系的中间,很显然,他可以在根系中自由穿梭,就像穿上母藻液泡的米斗一样。 除了那元婴修士之外的二十九人,竟有一副要在这里一个个以身饲宝的架势。 墨神锋那几个师兄,在许七看来一个个都是刀下杀才,留着都是祸害。只是之前墨神锋不想要那四人的‘性’命,许七也不好下手,就留了他们的‘性’命。 “地狱魔焰!”随后关妙彤也是大手一挥,法杖上瞬间有黑色的火焰也跟着冒了出来,这就是火上浇油,黑色火焰比普通的火焰厉害多了,它不但有腐蚀的属性,而且还有焚天的作用。 漠敌第一个蹦出来要出手,而其他人自然也抢着要上。不难猜,击杀高档丧尸肯定奖励会比较好。 冷红看着他不想走的模样:“你放心,我和姐姐留在这里照顾她。”舒颜知道,自己需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