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胤:无敌皇太子》 第5章 越反抗越来劲 萧珩望着瘫坐在地上的苏有蓉,将她拦腰抱起。 她肩头的鲜血浸透了他的衣袖,却浇不灭他眼中翻涌的邪火。 方才群臣的丑态让他心中戾气更盛。 唯有眼前这个恨他入骨的女子,能让他在权力的狂潮中感受到一丝真实的温度。 “放开我!” 苏有蓉虚弱地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 萧珩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几分暴虐的温柔: “在选出女帝之前,你还是朕的女人。” “别忘了——” 他指尖划过她肩头的红梅。 “你的身子,可比你诚实多了。” 苏有蓉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掐进他后背: “萧珩,你就不怕我在你枕边杀你?” “杀我?” 萧珩大笑,抱着她走向后宫方向,脚步声在空荡的长廊里回响。 “以你的聪明,该早已知道举刀杀我的人,都会受到反弹伤害。” “不过……” 他低头凝视她染血的唇。 “若你真想杀我,大可以用床上功夫让我暴毙!” 苏有蓉被他眼中的狂热看得心惊,偏过头不去看这个恶魔。 两人路过御花园。 萧珩忽然停步,将苏有蓉抵在假山石上。 阳光透过花枝洒在她脸上,映得她眸中恨意与情欲交织,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 “萧珩……你疯了!” “这里可是御花园!” 苏有蓉压低声音怒吼。 却在萧珩扯开她衣襟时,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轻喘。 “御花园又怎样?” 萧珩舌尖舔过她脖颈的血迹。 “从今天起,这皇宫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属于朕的。” “而你——” 他抬头与她对视,瞳孔里跳动着妖异的红光。 “是朕睡过的第一个女人,该感到荣幸。” 苏有蓉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的吻堵了回去。 不同于早上的粗暴,这次的吻带着几分掠夺的温柔,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苏有蓉恨透了自己身体的反应—— 明明想杀了眼前的恶魔,可当他的手抚过她腰间时,她却忍不住弓起身子,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瞧,你的身体比你诚实。” 萧珩咬住她的下唇厮磨,感受着她在怀中的颤抖: “苏有蓉,承认吧——” “你恨我,却也离不开我。” “这种又爱又恨的滋味,是不是比你从前做大家闺秀时刺激多了?” “住口…” 苏有蓉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底气。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让他住口,还是在劝自己停止沉沦。 当萧珩的手指探入她裙底时。 她终于忍不住抱住萧珩的脖子,指甲在他后背划出几道血痕—— 这次不是反抗,而是迎合。 “这才对。” 萧珩低笑,抱起她走向寝殿: “记住,无论有没有女帝,你永远是朕的妃子。” “等明天那些千金们进宫,你大可以教教她们,如何用身子留住朕的心——” 苏有蓉闭上眼睛。 她不愿让萧珩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寝殿的门轰然关上,烛火在风中摇曳。 殿外暴雨肆虐,仿佛要洗净这世间的一切罪恶。 暴雨敲击琉璃瓦的声响变缓。 寝殿内烛影摇红。 萧珩扯过锦被替苏有蓉盖住肩头,指尖划过她锁骨处新添的咬痕,那里还沾着未干的血珠。 苏有蓉闭着眼假寐,却在他起身时,睫毛剧烈颤动了一下。 “疼吗?” 萧珩忽然开口,声音里少见地带着几分柔和。 苏有蓉没睁眼,却感觉到温热的湿布轻轻擦过她肩头的伤口—— 他竟在亲自为她清理血迹。 “不必假惺惺。” 苏有蓉别过脸,声音里带着倔强的沙哑: “如果你让我怀上孩子。” “十八年后,他定会杀了你这个恶魔!” 萧珩低笑一声,指尖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睁开眼。 苏有蓉看见萧珩眼底的邪火退去,嘴角却带着一抹虐笑: “怀上朕的孩子…” “你没那么好的运气。” 萧珩说着松开手,从案几上取来金疮药。 “张开嘴。” 苏有蓉一愣:“什么?” 萧珩挑眉,将玉瓶递到她唇边。 “怕我下毒?” 她咬唇瞪着他,最终还是张开了口。 清凉的药丸滚入喉咙,带着淡淡的甘苦。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萧珩后背纵横交错的疤痕—— 那是与狼狗搏斗时留下的印记,比她想象中更多、更狰狞。 “为什么……” 苏有蓉话到嘴边又被咽下。 对她这么关爱,为什么还要腰斩她的爹? 她脸上的泪水悄然滑落。 这时,寝殿外传来太医战战兢兢的: “参见陛下”。 “进来。” 萧珩淡淡开口,替苏有蓉盖好被子。 “若敢乱看,挖眼。” 太医低着头进来,连滚带爬地扑到榻前。 苏有蓉看见他颤抖的手指在药箱里翻找,忽然想起父亲被腰斩时,她也是跑过去跪在血泊旁,徒劳地想止血。 心口一阵抽痛,她下意识抓住萧珩的手腕。 “怕了?” 萧珩低头看她,却在触到她掌心的冷汗时,忽然伸手将她护在怀里,“放心,太医会很细心的。” 太医的手抖得更厉害了,连药碗都险些打翻。 直到上完药才退出寝殿外。 此时,太医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起来,带你去吃东西。” 萧珩替苏有蓉披上外袍,霸道她横抱起来。 她想挣扎,却听见萧珩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 沉稳有力,竟让她莫名有些心安。 后宫厨房飘来浓郁的肉香。 萧珩取出烤羊腿和葡萄酒,随手放到案板上: “吃吧。” 苏有蓉看着他沾满血污的衣襟,又看看案板上的食物,忽然想起初见时他抓着羊腿大快朵颐的模样。 那时的他是个一身破烂的小乞丐。 如今却成了掌控生杀的大胤皇帝! 而她,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沦为了帝王的禁脔。 “怎么?” “要我喂你?” 萧珩撕开羊腿,递到她嘴边。 苏有蓉咬了一口,油脂混着香料的味道在舌尖炸开,竟比记忆中任何珍馐都更美味。 她这才惊觉,自己竟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 “慢点吃。” 萧珩忽然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渍,动作轻柔得不像他。 苏有蓉抬头看萧珩。 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她看不懂的情绪。 “如果…你真是小乞丐就好了……” “嘘。” 萧洗忽然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扫过后厨房角落。 “出来。” 阴影中走出一个小宫女,浑身发抖地跪倒在地: “陛、陛下饶命!”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萧珩随手抄起桌上的匕首掷出,刀刃擦着宫女的耳朵钉入墙壁: “滚!” “若再敢偷窥朕的私生活,定让你耳朵落地!” 宫女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苏有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了萧珩的衣袖。 她慌忙松开,却被萧珩反手握住。 “别怕。” 萧珩挑眉,“朕还等着你生孩子来杀自己的爹呢。” 苏有蓉想说什么,却忽然发现他掌心有一道新伤—— 是她方才抓出来的血痕。 鬼使神差地,她抬起手,轻轻吹了吹那道伤口。 萧珩愣住了。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露出这般温柔的神情。 在荒漠的十五年里。 他被狼狗咬过,被恶人鞭打过,却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有蓉……” 萧珩的声音忽然沙哑,一把将她按在案板上。 苏有蓉用力反抗,跑出了寝宫。 第6章 要太监布置考场 “来人!” “丞相千金跑了,给朕把她抓回来!” 整个皇宫顿时陷入慌乱。 太监宫女们四处搜寻,呼喊声此起彼伏。 萧珩站在宫墙下,看着天边翻涌的乌云。 直到暮色四合,依旧没有半点消息,他才阴沉着脸返回寝殿。殿内烛火摇曳。 太监们低眉顺眼地候在角落。 萧珩发现其中三个太监最卖力,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陛下,苏姑娘吉人天相,定能……” “闭嘴!” “你你你,三个人留下。” “其它的太监都给朕滚出去!” 萧珩一脚踢翻案几,茶盏碎裂的声响把另外的几个太监吓跑了。 他目光如刀,大声宣布: “从今日起,赵渺为太监总管!” “小李子、小舒子贴身伺候朕。” “若敢有半点怠慢与差错——” “定让你们碎尸万段!” 三个太监听罢,立即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声音发颤: “谢陛下恩典!” “奴才定当肝脑涂地!” 萧珩嘴角冷笑,坐下时龙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起来吧,该办正事了。” “明日的‘帝女之选’,朕要万无一失。” 他端起小李子重新奉上的茶盏,品了一口茶正色说: “明日的国考共分五科。” 萧珩说罢甩了甩衣袖,站起身来。 龙袍上的金线蟒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第一科,考同情心。” 说着,他看向赵渺: “明日卯时,你在皇宫门右侧登记贵女信息,备好誊抄名册,一式三份。” “今晚出宫寻个乞丐女孩,明早让她在宫门左侧乞讨,有施舍者,名字后打勾。记住——” 他突然逼近,赵渺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邪气: “若让朕发现乞丐是假扮的,你就去做真乞丐,在皇城根下讨一辈子饭!” 赵渺额头冷汗涔涔,连连叩首: “奴才不敢!” “定寻个真乞丐,办得妥妥当当!” “第二科,考正义感。” 萧珩转身看向小李子,太小监浑身如坠冰窖: “你去寻个老嬷嬷和小婢女,明日在宫墙边演一出掐脖戏码。” “若有贵女上前解救,立刻登记在册。” “若是找的人演得不像……” 他故意停顿,看着小李子脸色变得惨白。 “朕定会让你尝尝被掐断脖子的滋味!” 小李子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奴才明白!” “定找会演戏的两人,保准能演得跟真的一样!” “第三科,考人性贪婪。” 萧珩踱步到小舒子面前,后者正用袖口拼命擦拭额角的汗。 “你去内库取最贵重的女性饰品,明日散落在长廊各处。” “但凡有贵女捡起私藏,登记在册。” “不过,你不准被她们发现。” “否则,朕定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镶在龙椅上!” 小舒子牙齿打颤,声音几近哭腔: “奴、奴才定躲在假山后看好!” “绝不露掉一人!” “第四科,考实诚性。” 萧珩松开手,坐回龙椅。 “由朕亲自问那些贵女是否施舍小乞丐、解救婢女、捡拾饰品,回答若有半句虚言——” 他掌心腾起邪气气旋: “定抄她全家!” 殿内死寂如坟,唯有烛芯爆裂的声响。 萧珩扫视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太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最后一科,考相貌颜值。” “朕的要求是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气质脱俗……” 他想起苏有蓉的模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还要胸大屁股圆。” “这一科,也是朕亲自把关!” “你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但考试科目绝不可外泄。” “否则,你们一个也跑不了,统统给朕做化肥!” “尔等立即去准备吧!” “是!是!是!” 三个太监齐声应道,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赵渺、小李子、小舒子抖如筛糠,额头早已磕出血来。 待新帝说完,三人才躬身站来,匆忙退步离开。 这时,寝殿中又剩下萧珩一个人。 他捡起地上苏有蓉遗落的发簪,放在鼻尖轻嗅。 淡淡的桂花香气还未散尽,他眼中露出一丝的不舍: “苏有蓉,你真的想杀朕吗?” “就算你为朕生下皇子…” “也绝不是朕的对手!” 夜色渐深,皇宫各处亮起灯火。 赵渺亲自出宫寻乞丐女孩。 小李子在皇宫物色会演戏的嬷嬷和婢女。 小舒子则在内库战战兢兢地挑选贵重饰品。 三人都在为明日的“帝女之选”忙碌着… 第二天。 卯时三刻,朱雀大街被朝阳染成金红色。 三百零二位贵女乘坐的马车、轿子排成长龙,从皇宫朱雀门一直蜿蜒至三里外的集市口。 绣着麒麟、獬豸、鸾凤等纹样的车帘此起彼伏地掀开,环佩叮当声、丝绸摩擦声与女子娇嗔声交织。 空气中弥漫着胭脂香粉与熏香混杂的气息。 全城百姓都来围观。 整个皇城热闹得如同过年一般。 宫门前右侧。 太监总管赵渺领着三个小太监,正手忙脚乱地登记贵女信息。 红木长桌上摊开三本厚重的名册,毛笔蘸着朱砂墨水,在宣纸上沙沙作响。 赵渺不时抬头,目光警惕地扫过左侧蜷缩在墙角的小乞丐。 那女孩约莫七八岁,头发乱糟糟地黏在满是污垢的脸上,身上的粗布衣裳打着补丁,还沾着草屑。 她捧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不断重复: “漂亮姐姐,给我一些碎银子吧,我都两天没吃饭了……” 然而,贵女们对小女孩的乞求视而不见。 礼部尚书王崇年之女王婉尔戴着翡翠护甲的皓腕优雅地扶着婢女,月白色织金襦裙拖曳在地。 裙裾上孔雀金线绣的百鸟朝凤随着步伐流光溢彩。 她只是用丝帕掩住口鼻,莲步轻移绕过乞丐女孩,发间十二凤钗相撞的清响清脆悦耳,却盖不住百姓们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 “连个铜板都舍不得……” 王婉尔精致的妆容下,耳根微微泛红,加快脚步走向登记处。 太尉陈颂之女陈斐然骑着枣红马。 她一身玄色镶钻软甲英姿飒爽,束发的金冠在阳光下刺目耀眼。 她翻身下马时,腰间弯刀泛着冷光,靴跟重重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咚”的声响。 路过乞丐女孩时,她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最终还是拨开挡路的百姓,大步向前走去。 第7章 “帝女之选”考试 御史大夫张逸之女张青淑乘坐四人抬软轿。 轿帘掀开的瞬间,众人呼吸一滞。 她身着淡紫色纱衣,外披月白绡裳,鬓边斜插白玉兰簪,肌肤白得近乎透明,眼尾泪痣如泣如诉,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 面对乞丐女孩的求助,她咬了咬下唇,低声对婢女说了句什么。 可惜婢女摇摇头,她便也轻叹一声,继续前行。 赵渺看着一个又一个贵女冷漠地走过,心里满是失望,不停在名册上画着叉。 直到队伍末尾,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缓缓走来。 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没有华丽的装饰,却自有一股出尘的气质。 当乞丐女孩向她伸出陶碗。 她微微顿住,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轻轻放入碗中,声音温柔: “拿着去买些吃的吧。” 赵渺眼睛一亮,连忙拦住她: “这位姑娘留步!” “您来参加‘帝女之选’的吧。” “你如此善心,定能……” 女子却轻轻摇头,正要离开。 赵渺急得满头大汗,再三劝说下,才帮她登记了身份和姓名。面纱女无奈之下,只得走进宫中。 行至宫墙边,她看到令人心惊的一幕: 一个老嬷嬷正恶狠狠地掐着小婢女的脖子,婢女脸色涨红,双手徒劳地挣扎。 周围路过的贵女们大多驻足看了一眼,便当作没看见般继续前行。 唯有她快步上前,拉开老嬷嬷的手,焦急地问: “这是怎么回事?” 老嬷嬷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 “这贱婢打碎了我家主子的玉镯!” 苏有蓉没有犹豫,从腕间取下自己的玉镯递给嬷嬷: “这个赔给你,莫要再为难她了。” 接着,面纱女走上御花园长廊。 她看到一枚嵌着东珠的金步摇在长椅上泛着微光。 她弯腰捡起饰品,没有藏进衣袖。 而是径直走向不远处的皇家护卫,将金步摇交了出去。 此时,萧珩正坐在御花园的龙椅上。 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贵女们的一举一动。 当他看到面纱女时,瞳孔猛地收缩—— 那双眼睛,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跟苏有蓉极为相似! 他正要起身叫住她。 却见面纱女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突然转身,加快脚步离去。“帝女之选”考试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下午。 萧珩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三百余位贵女中,没有一个人同时具备同情心、正义感。 大部分还贪婪成性,捡到贵重饰品就藏在身上,没有一人主动交出。 唯一符合要求的面纱女,却凭空消失了! 萧珩翻看着名册,当看到“丞相府,苏容”几个字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个苏容就是丞相之女苏有蓉呀! 想到她施舍乞丐、解救婢女、拾金不昧的人品。 再对比其她贵女的表现,他只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心中满是懊悔与失落。 “来人!” 萧珩猛地站起身,周身邪气翻涌: “立刻去找丞相之女苏有蓉,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找回来见朕!” 皇家护卫领命而去。 “帝女之选”考试继续。 萧珩半倚在龙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 当礼部尚书之女王婉尔、太尉之女陈斐然和御史大夫之女张青淑走到跟前。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三人,吓得她们不由自主地屈膝颤抖。 “你们进入宫中,有没有捡到贵重的物品?” 萧珩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王婉尔率先出列,她身着月白色织金襦裙,精致的面容上挂着温婉的笑意: “小女看见了,但没有捡起来。” 她微微颔首,眼神清澈。 陈斐然上前一步,躬身说: “小女捡到一块翡翠,交给皇家护卫了。” 她的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豪迈。 张清淑身着淡紫色纱衣,外披月白绡裳,宛如画中仙子。 她羞怯地福了福身,眼尾泪痣如泣如诉: “小女捡到一副玉镯,也交给皇家护卫了。” 萧珩听罢看向身边的小舒子,眼神中带着审视与怀疑。 小舒子立即将记录的名册呈上前去。 萧珩接过名册,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上面的字迹,在看到这三女的名字后,都画上勾。 他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还算诚实,尚且有救。” “既然如此,便开始你们的才艺表演吧。” 萧珩靠回龙椅,懒洋洋地开口,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期待。 王婉尔没有谦让。 她莲步轻移,来到场地中央。 随着悠扬的乐声响起。 她的罗裙如盛开的牡丹般旋转扬起,雪白的小腿若隐若现,莲藕般的手臂灵活地舞动。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江南女子的柔美与婉约。 王婉尔俏脸上带着勾魂摄魄的笑容。 她眼波流转间,仿佛藏着万千风情,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旁人的心弦。 萧珩看罢,微微颔首。 第二个上前表演的是陈斐然。 她端坐于古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 琴声如高山流水,时而激昂,时而舒缓。 陈斐然神情专注,英气的眉眼间透着一丝温柔。 随着曲调的变化,她的身姿也微微晃动,玄色软甲下的身段凹凸有致,既有女子的柔美,又不失武将之女的飒爽! 萧珩听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以表对陈斐然琴技的肯定。 接着,是张青淑上前。 她的表演别出心裁。 身着色彩鲜艳的戏服,一出场便做出各种滑稽的表情和动作。 她灵动的眼神、夸张的肢体语言,惹得萧珩不禁开怀大笑。 张青淑时而扮成娇憨的孩童,时而化作滑稽的小丑,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喜感。 那精致的面容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让萧珩心中的不快少了一些。 “从今日起。” “你们三人便留在宫中,做朕的妃子。” “待朕日后,再定夺谁来当大胤的女帝。” “其她贵女都回去吧!” 萧珩宣布结果。 他的声音在御花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女听闻,惊喜交加,连忙跪地谢恩。 她们眼中都闪烁着喜悦的泪光。 而其她贵女都扫兴而归。 对入选的三女羡慕不已。 第8章 极力讨好新帝 华盖殿内烛火摇曳。 萧珩斜倚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玉佩。 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王婉尔、陈斐然、张青淑鱼贯而入。 三女今晚准备施展浑身解数,试图在新帝面前博彩出位。 王婉尔身着一袭茜色薄纱裙。 酥胸隐现,长腿外露。 她巧笑嫣然,脸颊现出一个迷人的酒窝。 怀中抱着一只波斯猫儿,王婉尔莲步轻移至龙椅旁,软声道: “陛下,这猫儿今晚总叫个不停。” “臣妾不知道她想干嘛。” “所以,便给它取了个名叫‘思情’。” 说着,她指尖轻轻划过猫儿脊背,猫儿仰头发出娇媚的叫声。萧珩握琉璃球的手骤然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王婉尔以为自己说中了心事,再接再厉: “陛下若是想念苏姑娘。” “臣妾可以帮您……” “住口!” 萧珩突然将琉璃球砸向墙壁。 轰然碎裂声中,猫儿受惊窜出殿外。 王婉尔脸色煞白,扑通跪倒: “陛下恕罪!” 萧珩眯起眼,看着她颤抖的肩线,忽然冷笑: “你倒是聪明,可惜——” 他俯身捏住王婉尔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在朕面前耍心眼,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陈斐然站在廊柱阴影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解下腰间弯刀,递给随侍宫女,换上一袭粉色襦裙,步态轻盈地走近: “陛下,臣妾新学了胡旋舞,不如让臣妾为您舞一曲?” 萧珩挑眉: “你不是最不屑女儿家的脂粉功夫?” “陛下想看,臣妾自然要学。” 陈斐然说着,摘下金冠,乌发如瀑垂落。 她旋身起舞,粉色裙裾扬起时,露出小腿上的刀疤—— 那是去年随父狩猎时被狼抓伤的。 萧珩眼神一凝,忽然伸手抓住她脚踝。 陈斐然重心不稳,跌进新帝怀里。 萧珩指尖摩挲着那道疤痕,声音低沉: “疼吗?” “不疼。” 陈斐然咬唇,直视皇帝眼底翻涌的雾气: “比起陛下受过的苦,这算什么?” 萧珩突然大笑,将她推开: “倒是个硬骨头。不过——” 他指腹擦过陈斐然的唇瓣。 “朕更喜欢带刺的玫瑰。” 张青淑的巧思笼络张青淑躲在假山后,将两人的互动看得分明。 她摸了摸袖中事先准备好的糖糕,深吸一口气,款步走向殿中: “陛下,臣妾方才见御膳房新做了桂花糖糕。” “特意给您留了一块。” 萧珩抬眼,见她鼻尖沾着些许面粉,模样憨态可掬,不禁想起苏有蓉在厨房偷吃羊腿的模样。 他招手让张青淑走近。 却在她递来糖糕时,突然握住她手腕: “知道朕为何留你们三人?” 张青淑摇头,糖糕险些掉落。 萧珩凑近她耳边,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因为你们像她,却又不是她。”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侍卫禀报: “陛下!” “苏姑娘……好像在御花园!” 萧珩猛地站起身,龙袍扫落案上奏折。 他顾不上身后三女震惊的表情,直奔御花园而去。 三女的暗流涌动王婉尔望着萧珩离去的背影,指尖紧紧攥住茜色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那个苏有蓉究竟有什么好?” “不过是个罪臣之女……” 陈斐然抱臂冷笑: “你懂什么?” “陛下对她,是又爱又恨的执念。” 张青淑低头看着手中的糖糕,忽然轻笑出声: “执念也好,利用也罢,咱们只需记住——” 她抬眼,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在这后宫,能活下去的,从来不是最像她的人,而是最懂陛下的人。” 夜风卷着落叶掠过殿角,烛火明明灭灭。 三女对视一眼。 各自在心中埋下算计的种子。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萧珩在御花园中寻了个空,却在假山石上发现一枚苏有蓉常戴的玉坠。 坠子旁边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 “萧珩,你欠我的,终有一日要还。” 攥着玉坠的手渐渐收紧,萧珩忽然低笑出声。 他抬头望向漫天繁星,声音里带着几分暴虐的温柔: “苏有蓉,无论你躲到哪儿,朕都要把你抓回来。” “这一次,不会让你再逃了……” “朕要将你虐得体无完肤!” …… 苏有蓉逃离皇城。 跌跌撞撞地跑出一片山林。 她脚下一软,重重摔倒在泥泞的山道上。 身后追兵的呼喊声渐渐远去。 她却再也没有力气起身,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斑驳的木梁和散发着淡淡草药香的土坯墙。 一位面容慈祥的妇人正坐在床边。 见她醒来,忙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沫粥: “姑娘,快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苏有蓉挣扎着坐起身。 她接过粥碗。 滚烫的粥入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四肢百骸。 很快,让她几近麻木的身体终于有了知觉。 “多谢,阿妈……” 她声音沙哑,眼中泛起感激的泪花。 妇人笑了笑说道。 “我叫杨氏,这是我女儿苏萍。” “昨儿在山道上见你晕倒,可把我们吓坏了。” 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从门外探进头来。 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姐姐你醒啦!” 她蹦蹦跳跳地跑进来。 “我爹叫苏忠烈,十年前被官差抓去当兵,到现在都没回来。” “娘说我爹可能……” 小姑娘声音渐渐低落。 杨氏轻轻叹了口气,抹了抹眼角。 突然她一个劲地咳嗽起来。 苏有蓉心中一痛。 她想起自己被腰斩的父亲,眼眶不由得红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悲伤,说道: “阿妈,您看起来咳嗽得厉害。” “明天,我去后山采些药来给您煮汤喝,应该能缓解。” 杨氏听罢,连忙点头。 第二天清晨。 苏有蓉便带着苏萍上了后山。 山间晨雾未散,露珠打湿了她们的裙摆。 苏有蓉一边辨认着草药,一边教苏萍: “这种叶子呈锯齿状、背面发紫的就是紫苏,止咳效果最好。” “还能祛热毒。” 回到家,苏有蓉将紫苏洗净熬汤,伺候杨氏喝下。 没过几天,杨氏的咳嗽果然好了许多。 “有蓉啊,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杨氏拉着她的手,感动得直掉眼泪。 苏萍更是黏着她,一口一个“姐姐”叫得亲热: “姐姐,我娘咳病好多了。” “你跟我去插秧吧,我教你!” “好哇!” 苏有蓉满口答应。 然后,她和苏萍一起去小田里拔秧苗。 嫩绿的秧苗在水中摇曳。 苏有蓉的裙摆沾满了泥浆,脸上却洋溢着久违的笑容。 虽然干农活累些。 但让一时忘掉了皇城里的烦恼。 有种重生的轻松感。 拔到秧苗,又到大田里去栽秧。 一天下来。 苏有蓉这个相府千金,累得直不起腰来。 夜幕降临,两人挑筐而归。 杨氏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 三人围坐在简陋的饭桌前,吃着粗茶淡饭,有说有笑。 苏有蓉给苏萍讲皇城里的故事。 苏萍则为苏有蓉唱起了山歌。 杨氏心里真把苏有蓉当成自己的女儿。 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而,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这日,苏有蓉穿着阿妈的粗布衣和苏萍正在插最后一片田的秧。 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地望向村口方向。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肯定是皇宫那恶魔在四处派人抓她回去…” “她是绝对不会再回城的。” …… 第9章 皇城大变革 大胤皇宫,御书房内。 萧珩盯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名册,指节捏得发白。 三百零二位参与“帝女之选”的贵女中。 竟有二百七十三人在考核中暴露出贪婪本性,私藏贵重饰品。 他随手抽出一本名册。 扉页上礼部侍郎周通之女周敏惠私藏东珠发钗的记录刺得他眼睛生疼。 “赵渺!” 萧珩突然暴喝,声浪震得房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 太监总管赵渺一路小跑着冲进殿内。 他在三步开外便“扑通”跪地,额头紧贴青砖: “奴、奴才在!” 萧珩起身踱步,龙袍下摆扫过满地奏折。 “传旨下去,清查这二百七十三名贵女家的资产。” “若有贪赃枉法,立即抄家!” 赵渺浑身一抖,偷瞄了眼新帝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陛下,这些贵女背后牵扯着朝中大半数官员,贸然……” “闭嘴!” 萧珩猛地转身,周身邪气翻涌,案上的名册无风自动。 “难不成要朕包庇这群蛀虫不成?”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通传: “太尉陈颂、御史大夫张逸求见!” 萧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闪过嗜血的光芒: “来得正好,让他们进来。” 陈颂与张逸踏入殿内,尚未行礼,便见萧珩将名册狠狠甩在他们面前。 羊皮纸在空中展开,赫然列着陈斐然、张青淑在考核中的记录——虽未私藏财物,却也对乞丐与婢女的困境视而不见。 “两位爱卿,” 萧珩斜倚龙椅,把玩着腰间的鎏金匕首。 “你们教女无方,该当何罪?” 陈颂额头青筋暴起,抱拳沉声道: “陛下,小女生性豪爽,不擅这些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 萧珩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刺骨的寒意。 “朕设下五科考核,考的是人品,是心性!” “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吃着百姓的血肉,住着金碧辉煌的府邸,却连半点同情心都没有!” 他猛地起身,匕首“咔嗒”一声抵住陈颂咽喉。 “陈太尉,你说,若是朕现在杀了你,陈斐然会不会为你求情?”张逸见状,慌忙跪地: “陛下息怒!” “臣等愿戴罪立功!” 萧珩冷哼一声,收回匕首: “从今日起,朕要清查文武百官乃至富商的资产。” “凡非法敛财者,抄家!” “贬为庶民!” “情节严重者,发配边疆!” “所得财物,尽数充入国库!” “就从你们两家互查开始!” 此言一出,陈颂与张逸脸色瞬间惨白。 他们深知,这道旨意一旦推行,朝堂必将掀起腥风血雨。 次日,皇城内外一片哗然。 一队队官兵手持圣旨,闯入各大官员府邸。 御史台首严斌当其冲。 他在张逸府上抄出黄金百万两、良田九千顷。 还有数不清的奇珍异宝。 当官兵从密室中抬出那口装满珠宝的檀木柜时,围观百姓的怒骂声几乎掀翻屋顶。 “狗官!” “平日里装得清廉,原来都是假的!” “我爹去年交的赋税,敢情都进了他们的腰包!” “杀了这些贪官!还我们血汗钱!” 与此同时,陈颂府上也未能幸免。 官兵在他的书房暗格里搜出与敌国往来的密信。 坐实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陈斐然跪在父亲面前,泪水涟涟: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颂老泪纵横,颤抖着抓住女儿的手: “斐然,爹对不起你……” “这些年,为了保住陈家的荣华富贵,爹一步错,步步错啊!”消息传到宫中,萧珩正与王婉尔、张青淑对弈。 听闻陈颂被抄家,张青淑手中的棋子“啪嗒”掉落: “陛下,陈太尉当真通敌?” 萧珩漫不经心地落下一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是真是假重要吗?” “重要的是,朕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的例子。” 他抬眼望向张青淑。 “张御史的事,你怎么看?” 张青淑心中一颤,强作镇定: “爹爹犯下大错,罪有应得。” “臣妾唯有一心侍奉陛下,以赎张家之罪。” 一旁的王婉尔见状,连忙为萧珩斟上一杯酒: “陛下圣明!” “这天下本就该由陛下整顿,那些贪官污吏,早该一网打尽!”萧珩接过酒杯,却没有饮下,目光落在杯中摇曳的酒影上: “你们以为,朕只是为了惩治贪官?” 他突然将酒杯重重砸在棋盘上,黑白棋子四处飞溅, “朕要的,是整个大胤焕然一新!” “要的是百姓不再受贪官和富商压迫。” “要的是这江山,且个稳定的未来!” 接下来的半个月,抄家之风席卷皇城。 礼部尚书王崇年因虚报赈灾款被革职查办。 刑部侍郎曹达因买卖官职锒铛入狱。 一时间,朝堂人人自危。 官员们每日上朝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被抄家的就是自己。然而,萧珩的改革并未止步于此。 他颁布新令,削减贵族特权。 将部分土地重新分配给无地农民; 设立监察司,直属皇帝管辖,专门监督官员言行; 还在民间开设学堂,让贫苦子弟也有机会读书识字。 “陛下,户部尚书杨硕求见。” “他说国库已堆满抄家所得财物。” 赵渺小心翼翼地禀报。 萧珩站在高高的城楼上。 他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街道,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笑意: “好,将这些财物分出三成,用于修建水利。” “四成发放给受灾百姓。” “剩下的,充实军备。” 他转头看向赵渺,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告诉陈斐然,让她去军营报到。” “既然陈颂通敌。” “那就让他女儿戴罪立功,也好洗刷陈家的耻辱。” “还有,下一步加大对皇城奸商资产的清查。” “若有非法敛财之举,抄家!” “所有财物充入国库。” “是!” 赵渺领命而去。 数日后。 暮色如血,将巍峨的宫墙染成暗红。 萧珩负手立在城楼之上。 他望着皇城内外此起彼伏的火把,听着远处传来的哭嚎与欢呼交织的声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场由“帝女之选”引发的变革,正如他所料,撕开了大胤王朝华丽外表下溃烂的脓疮。 “陛下,鸿胪寺卿求见。” “言说江南商会联名上书,恳请暂缓清查商贾资产。” 赵渺佝偻着背,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卷文书。 萧珩接过文书随意一瞥,眼中寒芒大盛。 文书上密密麻麻盖着数十个商号的朱印。 为首的竟是号称“富可敌国”的云锦庄。 “暂缓?” 他冷笑一声,将文书狠狠甩在地上。 “这些蛀虫,平日里与贪官勾结,哄抬物价,盘剥百姓,现在知道怕了?” “不要手软,彻查到底。” “告诉他们——” “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次日,皇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一队官兵如狼似虎地闯入云锦庄。 掌柜的慌忙阻拦,却被一脚踹开: “你们知道云锦庄的东家是谁吗?” “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为首的将领张豹冷笑一声,亮出圣旨: “管你背后是谁,陛下有令,凡非法敛财者,一律抄家!” 话音未落,官兵们便冲进店铺。 一箱箱金银珠宝、地契房契被抬出。 围观百姓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太好了!” “我们百姓的好日子终于有盼头了。” “这是天降明君呀!” 然而,清查奸商并非一帆风顺。 深夜,监察司的密探送来急报: “陛下,前日查封的万盛钱庄突然失火,账本尽数焚毁,更有数十名钱庄伙计离奇暴毙。” 萧珩猛地握紧拳头,案几上的茶杯应声而碎。 “果然坐不住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去,把王婉尔、张青淑叫来。” 片刻后,两位妃子匆匆赶来。 王婉尔身着一袭绯色宫装,张青淑则是淡青色襦裙。 不同的是。 两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 “陛下召见,所为何事?” 王婉尔强作镇定地问道。 萧珩不答,只是将一叠密报甩在她们面前。 密报上赫然记录着王家、张家与各大商号的往来账目,其中不乏走私、偷税漏税等罪行。 “你们说,该当何罪?” 萧珩的声音冰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 张青淑脸色瞬间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饶命!臣妾并不知情啊!” 王婉尔则咬了咬牙,说道: “陛下,父兄犯下大错,臣妾愿代他们受过。” “只求陛下看在往日情分上,饶过王家满门。” 萧珩盯着她们,突然大笑起来: “代他们受过?” “好啊,朕正愁找不到人立威。” 他猛地起身,周身邪气翻涌: “从今日起,王家、张家所有资产充公。” “男丁发配边疆,女眷没入掖庭为奴!” “至于你们……” 他的目光落在两个妃子惊恐的脸上。 “就留在宫中,好好看着朕如何将这大胤王朝,彻彻底底地改头换面!” 与此同时,在远离皇城的小山村。 苏有蓉正背着竹筐,与苏萍一起在山间采药。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村的宁静。 苏有蓉心头一紧。 她下意识地将苏萍护在身后。 一队官兵骑着马疾驰而来,为首的将领高声问道: “可有见过一个年轻女子?” “约莫十八九岁,生得十分貌美。” 苏萍刚要开口。 皮肤晒黑了的苏有蓉暗暗捏了捏她的手,抢先说道: “官爷,我们这小地方,没见过外人。” 将领狐疑地扫视了一圈。 最终他一挥手,带着官兵们扬长而去。 看着官兵们消失在山道尽头,苏有蓉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萧珩不会轻易放过她。 就在这时,苏有蓉突然感觉一阵反胃,呕吐起来。 “姐姐,你没事吧?” 苏萍关切地问。 苏有蓉懂得医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摇摇头说: “我没事,姐姐应该是有喜了。” “啊?” 苏萍尖叫,脸上露出欢喜之色。 第10章 有人要朕的命 夜幕笼罩着整个大胤皇城。 京城首富冯裕倾的商行内烛火摇曳。 十道黑装身影围坐在密室之中,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冯裕倾身着玄色锦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的翡翠扳指。 他目光扫过众人,开口说: “诸位,今日出重金请各位来,是要商议一件大事——” “除掉当今邪帝萧珩!”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皱起眉头: “冯老板,我们兄弟在塞外刀口舔血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这萧珩……” “听说他练了一身邪功,凡是用刀枪攻击他的人,都会遭到反弹伤害,这如何应对?” 屋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脸上皆是忌惮之色。 从江南请而来的“妙手书生”周文远抚了抚折扇,开口道: “这邪功听起来确实棘手,寻常兵刃肯定不行。” “但邪功再厉害,他总要有弱点。” “依在下看,咱们得先摸清他练功的路数,找到破绽。” “哼,说得轻巧!” 角落里一个蒙着黑纱的女子冷笑一声: “皇宫守卫森严。” “萧珩身边高手如云,哪是那么容易接近的?” “就算找到了弱点,等咱们动手,一碰到他,就先被反弹的力量伤害到自己了!” 冯裕倾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诸位放心,只要能除掉萧珩,我冯裕倾承诺,黄金万两、良田千顷,要什么有什么!” “至于这邪功……”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我听闻南疆有种蛊毒,无色无味,能让人内力尽失。” “若是能设法让萧珩中蛊,就算他邪功再强,没了功力,还不是任人宰割?” “南疆蛊毒?” 众人对视一眼,眼中均露出思索之色。 从塞外来的“大漠双煞”中的哥哥突然开口: “冯老板,且不说这蛊毒如何获取,就算拿到了,怎么才能让萧珩服下?” 冯裕倾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就要用到美人计了。” “我已物色好一位绝色女子,她擅长医术,能配制出和宫中太医开的药方一模一样的药。” “只要想办法让她混入太医院,在萧珩的药里下蛊,大事可成!”“只是,这女子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有人质疑道。 “她叫柳如嫣,原本是江南第一医仙的关门弟子,医术高超。只因家中遭逢变故,被我救下,如今愿报恩于我。” 冯裕倾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而且,她对萧家有深仇大恨,绝不会有二心。” 商议到深夜,众人终于定下了计划。 冯裕倾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期待: “事不宜迟,明日就开始行动。” “只要萧珩一死,这大胤的物价,还是我们说了算!” 数日后。 皇宫太医院新来一名女太医。 名叫柳如嫣。 是孟太医引荐而来。 柳如嫣身着素白太医服,青丝简单地束在脑后,斜插一支白玉簪,淡雅中透着几分清冷。 她低垂着眼眸,正在太医院仔细研磨药材。 手指白皙修长,动作优雅而娴熟! 自从混入太医院,她凭借着高超的医术,短短几日便赢得了太医们的认可与重用。 甚至连太医院院正华纯都对她赞不绝口。 “柳医女,淑妃娘娘突然病倒,陛下宣召太医,院正推荐你也随我一同前去。” 小李子匆匆跑来,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柳如嫣心中一紧,表面却依旧镇定自若,微微颔首: “有劳小公公带路。” 柳如嫣有条不紊地将手中的药材收拾好,跟在小太监身后,朝着张青淑的寝宫走去。 一路上,她的心跳逐渐加快,手心也微微沁出冷汗。 这是她等待已久的机会。 只要能接近萧珩,便有机会将蛊毒下在他的食物中。 此时,张青淑的寝宫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 萧珩眉头紧皱,坐在床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他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在意过一个人的病情了。 或许是因为张青淑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他想起苏有蓉的某些神态。 “陛下,太医院众人前来为淑妃娘娘诊治。” 小李子高声通报。 萧珩抬起头,目光扫过一众太医。 就在这时,柳如嫣踏入殿内。 其清冷的气质瞬间吸引了皇帝萧珩的目光。 她眉眼如画,肌肤胜雪! 虽不似王婉尔那般艳丽动人,也没有陈斐然的飒爽英姿。 但那股出尘的气质,却如同一股清泉,在萧珩心中泛起涟漪。柳如嫣微微福身,声音清脆如黄鹂出谷: “民女柳如嫣,见过陛下。” 她起身时,不经意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胸前傲人的曲线也在太医服下若隐若现。 萧珩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冲动。 自从苏有蓉离开后。 他虽有王婉尔、陈斐然和张青淑三位妃子相伴。 但她们却始终无法真正触动他的心弦。 所以,他已经有一个月不近女色了。 而眼前这个女太医,仅仅一个照面,便让他心猿意马。 “你且看看淑妃的病情如何。” 萧珩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 眼神却始终没有从柳如嫣身上移开。 柳如嫣缓步走到床边,轻轻为张青淑把脉。 她的神情专注而认真。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微抿起,显得格外动人。 片刻后,她收回手,恭敬地说道: “陛下,淑妃娘娘只是偶感风寒,再服两剂药,便可痊愈。”“你确定?” 萧珩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 “民女愿以性命担保。” 柳如嫣坚定地回答,眼神清澈而明亮。 萧珩嘴角微微上扬。 心中对这个女子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好,便由你开方抓药,务必将淑妃的病治好。” “是,民女遵旨。” 柳如嫣再次福身,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萧珩突然叫住她: “朕看你医术高明,日后便留在太医院,专门负责朕与几位妃子的安康。” “若有差池……” 他故意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柳如嫣心中一喜,表面却惶恐地跪下: “民女定当竭尽全力,不敢有丝毫懈怠!” “起来吧。” 萧珩挥了挥手。 目光紧紧盯着柳如嫣离去的圆臀。 邪火开始在体内燃烧。 第11章 征服欲愈发强烈 接下来的日子。 柳如嫣频繁出入皇宫,为萧珩和几位妃子诊治。 每次见面,萧珩的目光都会在她身上停留许久。 而柳如嫣总是巧妙地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这让萧珩心中的征服欲愈发强烈。 这日,萧珩借口身体不适,宣柳如嫣前来单独诊治。 寝宫内,只有他们两人相对。 柳如嫣为萧珩把脉时,能清晰地感受到皇帝炽热的目光。 她的心跳加速,表面却依旧保持着镇定。 “柳医女,你为何会在太医院当差?” 萧珩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柳如嫣心中一惊,迅速组织好语言: “民女自幼喜爱医术,只愿能悬壶济世,为百姓解除病痛。” “如今能在太医院效力,是民女的荣幸。” 萧珩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悬壶济世?” “朕看你更像是为了朕而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侵略性。 柳如嫣心中慌乱,却强装镇定地避开他的目光: “陛下说笑了,民女岂敢……” “不用否认。” 萧珩靠近她,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自从见到你,朕便再也无法将你从脑海中抹去。” “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柳如嫣心中暗喜,表面却露出羞涩的神情: “陛下……民女……” 萧珩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柳如嫣先是一怔。 随后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顺利将蛊毒下在萧珩的食物中。 烛火在寝殿内摇曳。 将萧珩与柳如嫣纠缠的身影投映在雕花屏风上。 柳如嫣原本紧握药囊的手指渐渐松开。 随着萧珩滚烫的唇辗转而下。 她脖颈泛起的红晕一路蔓延至耳垂。 绣着金线祥云的龙袍下。 帝王有力的手臂将她禁锢怀中。 檀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铺天盖地涌来。 让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原来你也会颤抖。” 萧珩的声音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低笑。 他指尖划过柳如嫣泛红的眼角。 看着她因情动而湿润的眸子。 心中那团被苏有蓉点燃又熄灭的火焰,再度熊熊燃烧。 自从苏有蓉逃离后。 他见过太多女子的谄媚讨好。 却从未见过这般既倔强又娇软的神情—— 明明在抗拒,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的亲吻。 柳如嫣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理智。 冯裕倾的叮嘱、家族的血仇… 还有南疆蛊毒的配方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但萧珩落在她腰肢上的手却似带着燎原之火,将所有念头烧得灰飞烟灭。 当帝王的吻落在她心口。 她突然伸手勾住对方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药囊悄然滑落,隐没在满地的锦缎之间。 萧珩将柳如嫣抱到龙床上。 动手为她宽衣解带…… 然后霸道地压了上去。 与此同时,冯裕倾的商行密室里。 “妙手书生”周文远把玩着折扇,冷笑道: “柳如嫣入宫半月有余,却迟迟未动手,莫不是被那邪帝的权势迷了眼?” “不可能!” 冯裕倾猛地拍案而起,翡翠扳指在桌上撞出清脆声响。 “柳家满门被萧家先帝所害,她与萧珩有不共戴天之仇!” “定是皇宫守卫森严,一时找不到机会。” 话虽如此,冯裕倾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安。 蒙着黑纱的女子嗤笑: “哼!冯老板别忘了。” “那萧珩生得俊美非凡,又手握天下权柄,哪个女子见了能不动心?” “我看你这是送羊入虎口。” 她的话让屋内陷入死寂,唯有墙角的烛火“噼啪”作响。 次日,柳如嫣被封为医嫔的旨意传遍后宫。 王婉尔捏碎了手中的护甲,茜色裙摆被攥得褶皱不堪: “一个小小的医女,凭什么?” 张青淑望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 她将刚熬好的安神汤泼在地上,药汁在青砖上蜿蜒,宛如一道未愈的伤口。 而此时在椒房殿内。 柳如嫣倚在皇帝萧珩怀中。 听着他讲述朝堂上惩治贪官的壮举。 帝王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 “明日陪朕用膳?” “御膳房新做了荔枝膏,你定会喜欢。” 柳如嫣的心跳陡然加快。 这是绝佳的机会——她的袖中,就藏着能让萧珩内力尽失的蛊毒。 然而,当她抬眼对上萧珩眼中难得一见的温柔,指尖却怎么也无法触到藏毒之处。 殿外月色如水。 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 “怎么了?” 萧珩察觉到她的异样,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柳如嫣眼眶发热。 那些在复仇之路上深埋的委屈与渴望,在这一刻几乎决堤。 “陛下……” 她轻声呢喃,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缱绻。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夜枭的长鸣。 尖锐的声音刺破静谧,也让柳如嫣猛地清醒。 她想起冯裕倾威胁的话语,想起柳家满门的鲜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臣妾……臣妾想为陛下亲手熬一碗安神汤。” 萧珩挑眉,眼中笑意更浓: “好,朕等着。” 他看着柳如嫣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却渐渐消失。 屏风后转出赵渺,躬身道: “陛下,监察司传来密报,冯裕倾近日频繁与江湖人士会面,似有异动。” 萧珩摩挲着腰间鎏金匕首,眼中闪过寒光: “继续盯着。” 他想起柳如嫣每次提起身世时躲闪的眼神。 想起她总在动情时突然僵硬的身体。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尤其是柳医嫔……不,现在该称医嫔娘娘了…” 赵渺继续说着。 “别说了,朕自会小心应对。” “你走吧!” 听罢,赵渺赶紧退回屏风后。 此时太医院,柳如嫣握着药杵的手微微发抖。 面前的药炉中,南疆蛊毒正与安神汤的药材一同翻滚。 半个时辰后。 柳如嫣将药汁倒入碗中,一滴滚烫的蜡油突然从烛火上滴落,溅在她手背上。 她猛地惊醒,看着碗中漆黑的汤汁,耳边仿佛又响起萧珩说“朕等着”时温柔的语气。 “柳姑娘,冯老板问你何时动手!” 窗外传来暗号般的叩击声。 柳如嫣浑身一颤,汤汁洒出几滴,在青砖上腐蚀出小小的黑洞。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拿起一旁的银针,缓缓插入汤汁中。 银针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昭示着这碗汤的致命毒性。 “柳姑娘!” “再不动手,冯老板可就……” 窗外的声音带着威胁。 柳如嫣猛地将银针折断,藏进袖中,端起药碗便朝着萧珩的寝宫走去。 夜色浓稠如墨,她的脚步却愈发坚定,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为柳家报仇,哪怕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寝宫内,萧珩还倚在龙榻上批阅奏折。 他见柳如嫣端着汤进来,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来得正好,朕处理完这些就陪你……” 话音未落,柳如嫣已快步上前,将药碗递到他面前,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陛下,趁热喝吧。” 第12章 杀意开始些动摇 萧珩挑眉。 目光在柳如嫣脸上停留片刻,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柳如嫣心中一惊,险些打翻药碗: “陛下这是何意?” “你手为何这般冰凉?” 萧珩轻声问,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 “可是着了寒?” 这突如其来的关怀让柳如嫣眼眶发热,心中的杀意竟有些动摇。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 “陛下!” “冯裕倾率人谋反,已杀至宫门!” 赵渺的声音带着惊恐。 萧珩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猛地起身,却在动作间打翻了药碗。 黑色汤汁泼洒在地,竟将青砖腐蚀出一个细坑。 柳如嫣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 萧珩低头看着她,周身邪气翻涌: “原来真如朕所料!” 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说,你与冯裕倾是何关系?” “那碗汤里又是什么?” 柳如嫣突然大笑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姓萧的!” “尽管我小心翼翼,最后不是被你发现了。” “我柳家满门被你萧家先帝害得家破人亡,今日便是来取你性命的时间! “可惜……” 她望着地上的药渍,眼神中满是不甘。 “可惜还是让你逃过一劫。” 萧珩怒极反笑: “就凭你?” 他扬手正要下令将柳如嫣拖下去。 却见柳如嫣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自己的心口。 “我生不能杀你,那就死也不让你好过!” 柳如嫣大喊着,嘴角溢出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将柳如嫣手中的匕首打落。 是萧珩的新任命的贴身侍卫展鹏。 萧珩看着倒在地上的柳如嫣,心中竟泛起一丝莫名的怅然。 他转身对赵渺下令: “将她关进天牢,谁也不许见。” “冯裕倾谋反一事,立刻派人镇压!” 与此同时,皇宫之外。 冯裕倾率领着百名死士,以及从塞外和江南请来的十大高手,与皇宫守卫展开激烈厮杀。 “大漠双煞”挥舞着弯刀,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妙手书生”周文远的折扇中射出暗器,让守卫防不胜防。 然而,他们低估了萧珩的准备。 早料到百官和奸商会有异动,萧珩暗中调集了三万御林军,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统统给朕拿下!” 随着萧珩一声令下。 御林军如潮水般涌来,将叛党死死围住。 冯裕倾看着局势急转直下,眼中满是疯狂: “给我冲!” “只要杀了萧珩这个邪帝,大胤就是我们的了!” 他挥舞着长剑,朝着萧珩所在的寝宫杀去。 却不想,刚转过一道宫门,便被一道黑影拦住。 “冯老板,这么着急去见陛下?” 萧珩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他缓步走出,周身邪气萦绕,宛如地狱修罗。 冯裕倾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但仍咬牙道: “邪帝萧珩,你今日必死!” 说罢,他便与十大高手一同攻向萧珩。 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在皇宫内展开。 萧珩施展邪功,将对方刀剑攻击一一反弹。 十大高手皆伤于自己的兵器之下,已处于下风。 “大漠双煞”联手出击。 却被反弹的力量震得口吐鲜血; 周文远的暗器更是被尽数弹回,险些要了自己的命。 激战中,萧珩一眼瞥见被侍卫展鹏押着的柳如嫣。 她的眼神空洞,脸上满是绝望。 不知为何,萧珩心中一痛,手中的攻势竟缓了几分。 就在这时,冯裕倾瞅准时机。 他手中多出两条铁琏,分别扔向“大漠双煞”和周文远。 另外的几大高手,也在向对面的同伙扔铁琏。 “砍不死你,还捆不住你吗?” 铁链划破空气的锐响在皇宫回廊炸响。 “大漠双煞”的鎏金链锁如毒蛇出洞,缠向萧珩脖颈。 周文远折扇一抖,暗藏的银丝链化作蛛网罩来。 十大高手配合默契,借着轻功腾跃之势,将萧珩困在铁链交织的牢笼中央。 “缚!” 冯裕倾血红着眼嘶吼。 十道铁链同时猛收紧。 在萧珩周身勒出深深痕迹,龙袍寸寸崩裂。 围观的御林军惊呼声中,萧珩突然仰头大笑。 “哈哈哈!” “就凭你们几个废物,也想困住朕?” “痴心妄想!” 笑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他周身邪气如墨云翻涌,缠绕在身上的铁链竟开始扭曲变形。 “不可能!” 周文远瞳孔骤缩。 只见萧珩周身泛起微芒,六条铁链在高温下“滋滋”作响,金属熔断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开!!” 萧珩暴喝一声! 他猛地振臂,断裂的铁链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 “大漠双煞”躲闪不及,尖锐的链头刺穿胸口,鲜血喷溅在汉白玉栏杆上。 周文远挥扇格挡,却被反弹的铁链洞穿咽喉,倒地时仍保持着惊愕的表情。 冯裕倾只觉下体传来剧痛。 他低头见半截断链正插在胯间,温热的鲜血顺着裤腿流淌,惨叫着瘫倒在地,方才的嚣张荡然无存。 “逃!快逃!” 冯裕倾捂着伤口连滚带爬。 十大高手仅剩的三人架起他仓皇奔逃。 萧珩抹去嘴角血迹,体内邪气未散,抬手便要追击。 却在这时,他瞥见被侍卫展鹏押着的柳如嫣—— 她雪白的太医服溅满鲜血,空洞的眼神突然与他相撞,让他动作猛地僵住。 “陛下!” 赵渺举着染血的拂尘奔来。 “叛党往玄武门逃窜,是否追击?” 萧珩盯着柳如嫣渐渐远去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封锁城门,务必将冯裕倾碎尸万段。” 他顿了顿,又咬牙补充。 “至于柳如嫣……给她送碗金疮药,别让她死了。” 皇城天牢深处。 柳如嫣蜷缩在发霉的稻草上,望着铁窗外漏进的月光发呆。 白日里萧珩被铁链捆绑的画面不断在脑海回放。 那一瞬间。 自己竟希望他能逃出生天? 门外传来锁链响动,她慌忙闭眼装睡,却听见瓷碗轻放的声音。“柳姑娘,这是陛下赐的药。” 侍卫展鹏的声音带着敬畏。 柳如嫣睫毛轻颤,待脚步声远去,才颤抖着摸向药碗。 温热的药汁混着血腥气入口。 她突然想起萧珩握住她手腕时的温度,泪水不受控地掉进碗中。而此时的皇宫正殿。 萧珩盯着地图上玄武门的标记,指节捏得发白。 冯裕倾逃脱的消息如芒在背。 更让他烦躁的是。 柳如嫣那张满是绝望的脸总在眼前浮现。 “传旨下去,” 他猛地撕碎密报。 “明日午时,在菜市口当众处决参与谋反的官员。” “至于柳如嫣……” 他眼神闪烁,“朕要亲自到天牢去审问!” 第13章 天牢中的审问 萧珩大步走下天牢。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 天牢深处,铁索摩擦的刺耳声响中。 柳如嫣被铁链吊在刑架之上,凌乱的发丝下,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她那件原本素白的太医服早已褴褛不堪。 几缕布条勉强遮掩着身体,在阴森的牢狱中显得格外狼狈。 “柳姑娘,朕亲自来审你。” 萧珩缓步上前,玄色龙袍拖过满地污水,绣着金线的蟒纹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 “说吧。” “冯裕倾许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拿命来换?” 柳如嫣垂着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出声。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样才能将心中的恨意与屈辱一并掐碎。 萧珩的耐心渐渐耗尽,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他猛地抬手抓住柳如嫣一缕发丝,强迫她仰起头: “朕问你话,没听见?” “呸!” 柳如嫣突然用力,一口血水吐在萧珩身上。 “姓萧的。” “要杀要剐随你,想让我开口,做梦!” 萧珩脸色瞬间阴沉如铁,他缓缓抹去身上的血水,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下一秒, 他猛然扯住柳如嫣褴褛的衣襟。 “刺啦”一声,她身上残存的布料应声而碎。 柳如嫣惊恐地尖叫,拼命扭动身体想要躲避萧珩的目光。 却被铁链束缚得动弹不得。 她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酥胸在火光下泛着诱人的细腻光泽。 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对着萧珩怒吼: “你这个畜生!” “畜生?” 萧珩绕着她缓缓踱步。 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上游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比起你想毒杀朕的心思,这又算得了什么?” “说!” “为什么甘愿当冯裕倾的棋子?” 柳如嫣在羞耻与恐惧中颤抖,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良久,她终于崩溃般哭喊起来: “因为我柳家满门冤死!” “我柳家本是为民请命,揭露当地官员私吞赈灾粮款的恶行,却遭奸臣陷害,说我柳家煽动百姓造反!” “你萧家先帝听信谗言,派大军围剿镇压,灭了我柳家所有活口!” “我不过是想为家人报仇,有错吗?” 萧珩的脚步猛地顿住,记忆深处的片段突然翻涌上来。 那是他快三岁时,在寝殿外偷听到的对话—— 母后跪在父皇面前,声泪俱下地恳求为柳家洗冤。 说柳家是被冤枉的,那些因饥饿而暴动的灾民,不过是想要一口活命的粮食。 而父皇却冷漠地将奏折摔在地上,斥责母后妇人之仁。 “原来……是真的。” 萧珩喃喃自语,眼神复杂地看着柳如嫣。 他想起自己登基后清查贪官时看到的那些触目惊心的卷宗。 想起百姓们面对贪官时愤怒又无奈的眼神。 心中竟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 他伸手轻轻拭去柳如嫣脸上的泪水,语气难得地温柔: “朕可以为柳家平反昭雪,恢复你柳家的名誉。” “但你要答应朕,放下仇恨。” 柳如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满是警惕: “你会这么好心?” “哼!” 萧珩轻笑一声。 他手指划过柳如嫣的锁骨,目光盯在剧烈起伏的胸口上,声音低沉而蛊惑: “只要你肯放下心中的复仇之火…” “朕愿意封你为大胤女帝。” “你本是医术高超的太医,定能帮朕治好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大胤王朝,为天下百姓请命!” “什么?” 柳如嫣动容地看向萧珩。 “我做女帝?那你呢?” 萧珩将她搂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 “你登基做女帝,掌管整个大胤天下。” “而我……” 他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沙哑。 “朕管你一个人就可以了。” 柳如嫣的心猛地一颤。 这一刻, 复仇的火焰与对未来的憧憬在她心中激烈碰撞。 她望着萧珩深邃的眼眸。 第一次觉得: 或许这个曾经被她视作仇敌的男人,真的能给她一个掌管大胤天下的未来…… 然而,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中。 天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赵渺低垂着头,声音带着惊慌: “陛下!大事不好。” “冯裕倾勾结敌国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萧珩脸色骤变,猛地将身上的披风扯下,将柳如嫣包裹住。 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临走前,他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等朕回来…” “记住,朕刚才跟你说的话,定会作数。” 萧珩的龙靴踏过青石板的声响渐渐消失在甬道尽头。 天牢重归死寂。 柳如嫣垂落的发丝间。 泪水混着血渍滴落在冰冷的地面,在黑暗中晕开一朵朵深色的花。 她望着萧珩离去的方向,胸口传来钝痛—— 不知是铁链勒出的伤痕,还是那几句承诺搅乱了心湖。 与此同时,朱雀门外。 喊杀声如潮水般漫过城墙。 冯裕倾骑在高头大马上,缠着血污绷带的双腿在马鞍上微微发抖,眼中却燃烧着疯狂的快意。 “萧珩!” “你这邪帝!” “今日便是大胤覆灭的开始!” 他挥舞着染血的长剑,指向城头,身后十万敌国铁骑扬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 城楼上,萧珩身披玄铁战甲,腰间鎏金匕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眯起眼望着城下如蚁群般的塞外敌军。 忽然想起柳如嫣哭喊着诉说柳家冤屈的模样,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被狠狠刺痛。 “传旨,打开城门!” 他的声音混着呼啸的风,惊得身旁的赵渺脸色煞白。 “陛下!万万不可!” 赵渺扑通跪地,“敌众我寡,此时出城迎战……” “少废话!” 萧珩一脚踹翻案几,地图卷轴滚落,露出标注着敌军布防的朱砂红。 “今日要让冯裕倾看看。” “朕这个邪帝,定能让万国臣服!” 话音未落,他已提剑跃下城楼,周身邪气如黑焰般腾起,所过之处,铁甲士兵纷纷让道。 战场上,冯裕倾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杀来,瞳孔骤缩。 “放箭!快放箭!”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 万箭齐发的破空声中,萧珩却突然凌空而起,邪功化作无形气盾,将箭矢尽数反弹。 惨叫声中,敌军前排瞬间倒下一片。 “大漠双煞”的父兄趁机从侧翼包抄,弯刀带着腥风劈向萧珩面门。 萧珩冷笑一声,掌心蓝光爆闪。 一道气刃横扫而出,直接将两人拦腰斩断。 鲜血喷溅在他的战甲上,却被邪功蒸腾成缕缕白雾。 而在天牢深处。 柳如嫣被一阵锁链响动惊醒。 三个蒙着面的女黑衣人破窗而入,刀刃抵住她的咽喉。 “柳姑娘,冯老板有请。” 为首的女黑衣人声音沙哑。 “若不想让柳家最后的血脉消失,就乖乖跟我们走。” 柳如嫣浑身发冷,她怎会不知对方口中“血脉”指的是谁—— 在冯裕倾救下她时,就曾以尚在襁褓中的侄子性命相要挟。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牢门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突然想起萧珩临走时说的“等朕回来”。 那一刻,她竟生出几分期待。 “告诉冯裕倾。” 她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我要见我侄子。” 三个女黑衣人将柳如嫣放下。 为首的女黑衣人拿出另一套黑衣让她穿上。 此时,城外战场上。 萧珩越战越勇,敌军阵型却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他的战甲已被敌人鲜血浸透。 但体力在飞速流逝。 余光瞥见冯裕倾调转马头准备逃离,他猛地握紧匕首,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冯裕倾!” “你逃不掉的!” 冯裕倾回头望见那道如厉鬼般逼近的邪帝身影,心中涌起恐惧。 慌乱间,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漆黑的小瓶,咬牙掷向萧珩。 黑瓶炸裂的瞬间,紫色烟雾弥漫开来。 萧珩只觉浑身气血翻涌,体内邪气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 第14章 脸上露出癫狂 紫色烟雾如毒蛇般缠绕在萧珩周身。 他踉跄着单膝跪地,战甲下的皮肤泛起诡异的青紫色纹路。 邪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 似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心脏,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扭曲模糊。冯裕倾见状,脸上露出癫狂的笑意: “萧珩!” “这是南疆巫蛊师特制的噬心散,任你邪功通天,今日也要丧命于……”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 陈斐然策马挥刀,从斜刺里杀出,刀锋精准斩断冯裕倾的缰绳。 马匹受惊前蹄扬起,将冯裕倾掀翻在地。 “陛下!” 陈斐然翻身下马,架起萧珩。 却被他体内暴走的邪气震得虎口发麻。 远处,敌国将领胡廻见状,高举令旗: “萧珩已中蛊毒,全军冲锋!” 一时间,马蹄声如闷雷,铁甲寒光映着血色残阳,朝着萧珩等人席卷而来。 萧珩强撑着站起身。 他想要施展出邪功御敌,可噬心散的毒性却让他的功力运转紊乱。 “吼!” 萧珩怒吼一声,挥出一道黑气。 却软绵绵地落在地上,毫无杀伤力。 不过,这只是假象。 因为,萧珩的邪功百毒不侵。 中毒后功内反而会暴涨。 只是他体内需要时间来融合这些毒性。 功力会先降后涨。 而敌兵们见此,愈发大胆,长矛如林般刺向他。 陈斐然挥刀奋力抵挡,可敌军人多势众,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陛下,您快走!” 她大声喊道,却见萧珩双眼赤红。 萧珩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开始胡乱攻击,不仅打退了敌兵,也差点伤到陈斐然。 胡廻见萧珩陷入混乱,心中一喜,下令抛出特制的玄铁链。 数十条铁链如巨蟒般飞向萧珩,瞬间将他缠住。 萧珩疯狂挣扎,身上的邪气不断冲击铁链,可力量在不断削弱。 “给我收紧!” 胡廻大声命令。 铁链越收越紧,深深勒进萧珩的皮肉。 他身上发出淡淡的微芒。 “吼!!” 萧珩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可最终还是因为功内骤降与铁链的双重压制,瘫倒在地。 他被敌军五花大绑,关进了特制的铁囚车。 “哈哈哈哈!” 冯裕倾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土却难掩得意。 “把他给我拉回塞外裘尼国,我要让他受尽折磨!” 与此同时,天牢内。 柳如嫣被两女黑衣人押着疾行。 转过九曲回廊时,她突然发力,用头撞向身旁一人面门。 趁着对方吃痛松手,她夺过匕首,反手抵住自己咽喉: “带我去见冯裕倾,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 为首的女黑衣人冷笑: “柳姑娘何必自寻死路?” “我们这就带你去见冯老板。” 柳如嫣和三名女黑衣人骑上马,朝着塞外奔驰而去。 两天后。 裘尼国的王帐内。 冯裕倾斜倚虎皮大椅,望着囚车中双目赤红、被玄铁链锁得动弹不得的萧珩,脸上的癫狂笑意几乎要溢出。 “萧珩啊萧珩,你也有今天!”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取来皮鞭。 “给本老爷往死里打,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皮鞭如毒蛇般抽在萧珩身上,邪功自动反弹力量微弱。 只能保护他皮肉不受伤。 他发出低沉的嘶吼。 眼中的猩红愈发浓烈,周身邪气如困兽般在铁链间冲撞,将囚车震得哐当作响。 就在此时,帐外传来一阵骚动。 “冯老板!” “柳姑娘求见!” 柳如嫣掀开厚重的毡帘踏入帐中,寒风裹胁着雪粒灌进来,拂动她凌乱的发丝。 她一眼瞥见囚车里遍体鳞伤的萧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却在与冯裕倾对视的瞬间,扬起一抹森冷的笑: “冯老板,把这狗皇帝交给我。” “柳姑娘这是要干什么?” 冯裕倾放下茶盏,眼中闪过警惕。 “我要亲手在他的身上刺出一万个血窟窿!” 话音未落,柳如嫣衣袖中寒光一闪。 淬毒匕首猛然抵住冯裕倾咽喉。 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少废话,放了他!” 帐内侍卫立刻抽出弯刀,却被冯裕倾抬手制止—— 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喉结,只要她手腕微动,便是血溅当场。“柳如嫣,你敢!” 冯裕倾额头青筋暴起,却不敢动弹分毫。 “我有什么不敢?” 柳如嫣冷笑,余光瞥见萧珩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心尖骤然发疼。 “让你的人打开囚车,送我们出城。” “你若敢耍花样,我保证你比萧珩死得更快!” 冯裕倾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最终咬牙下令: “放人!” 随着锁链哗啦作响,萧珩被拖出囚车时。 他几乎站不稳身形,却在看到柳如嫣的瞬间,赤红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 “走!” 柳如嫣对萧珩说。 她用刀抵住冯裕倾后背,裹胁着他退出帐外。 三人跌跌撞撞奔至一处水沟边。 冯裕倾突然挣扎: “你们逃不掉的!” “胡廻的铁骑……” “那就先送你下去见阎王!” 柳如嫣没等冯裕倾说完,猛地将他一推。 “啊!” 冯裕倾惊恐地惨叫,掉进了水沟里。 柳如嫣转身扶住摇摇欲坠的萧珩,望着密林深处咬牙道: “撑住,我带你回大胤皇城。” 身后追兵的呼喝声近了! 柳如嫣将萧珩拉上她事先准备好的一匹快马。 萧珩坐在后面,双手搂上柳如嫣柔软的腰。 两人相拥在马上,朝着夜色狂奔而去。 朔风卷着枯叶掠过丛林。 柳如嫣牵着马拐进一处隐秘的山坳。 她轻轻将昏迷的萧珩扶下马。 指尖触到他滚烫的额头时,心不由得一紧。 噬心散的毒性在他体内肆虐融合,青紫色纹路已蔓延至脖颈,呼吸间还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萧珩,坚持住。” 柳如嫣解下披风铺在干燥的苔藓上,从怀中掏出个古朴的瓷瓶。 这是她临行前藏在袖口的解毒秘药。 原是为复仇失败自尽准备的。 此刻却毫不犹豫地倒出两粒黑褐色药丸。 萧珩在剧痛中猛然睁眼,赤红的瞳孔里满是警惕。 但当他看到柳如嫣俯身靠近的面容,紧绷的身体竟不自觉放松了些。 “朕不需要解药……” “等一下就好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抬手想抓住她的手腕,却因脱力而无力垂下。 “别说话。” 柳如嫣掰开他的下颌,将药丸强行喂入。 第15章 本邪帝的怒火 “噗!” 萧珩邪气暴涨,将药丸吐出。 他体内完成了对毒性的融合。 敌国大将胡廻带领一千骑兵追来,呈扇形合围过来,马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 胡廻一马当先。 铁蹄碾碎一丛枯黄的荆棘。 却不料一颗药丸冷不丁直射入他的右眼。 “啊!” 一声惨叫传来。 同时眼珠爆浆的声响格外刺耳。 胡廻惨叫着踉跄落马,铁盔滚落在地,露出眼眶中蠕动的药粉与血沫。 他身后的骑兵们惊惶勒缰! 却见萧珩撑着地面缓缓起身,破碎的战甲下,青紫色纹路如活物般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冲上去!踩死他们!” 胡廻捂着血洞嘶吼。 前排骑兵狠踢马腹,九尺高的战马嘶鸣着扬起前蹄。 铁蹄上的倒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直取萧珩面门! 柳如嫣被萧珩猛地按在沙地上,鼻尖塞满萧珩身上的血腥味。 她头顶传来密集的闷响,像有千万斤巨石砸落—— 她睁眼。 正看见骑兵的马蹄踩向萧珩的后背。 然而,他身上的空气骤然扭曲。 最先踏中萧珩后背的战马人立而起,前蹄竟被一股无形之力震得粉碎,马首重重砸在地上,脑浆混着鲜血溅上她衣襟。 “这是……邪功反弹!” 胡廻的惊呼声被惨叫声淹没。 每一个踏上萧珩身体的骑兵都如遭雷击,连人带马被弹至十丈高空,骨骼碎裂声此起彼伏。 柳如嫣看见,那些坠落的骑兵在触地前一刻,身体竟诡异地弯折成与马蹄相反的角度—— 所有施加在萧珩身上的力道,都被成倍返还! “这大胤皇帝太邪门了。” “跑!快他妈的跑!” 胡廻连滚带爬向后退去,却见萧珩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他破碎的衣袖下,一道婴儿手臂粗的疤痕从左肩蔓延至腰侧,那是当年被狼王抓伤的印记。 “想跑?” 萧珩弯腰捡起染血的马刀,指尖轻抚过刃口。 胡廻瞳孔骤缩—— 那是他的佩刀! 此刻刀刃上的淬毒竟在萧珩体温下化作青烟。 刀柄上的裘尼文图腾“忠诚”正扭曲成狰狞的“死亡”。 “你猜,” 萧珩忽然露出森然笑意,“你的头能飞多远?” 马刀脱手的瞬间,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胡廻只觉脖颈一凉。 随即看见自己的头颅在沙地上滚动,眼瞳里还倒映着萧珩挥刀的残影。 剩余骑兵见状肝胆俱裂,纷纷抛下兵器四散奔逃。 马蹄扬起的沙尘中,竟有人尿湿了裤裆。 “想逃?” 萧珩抬手扯断胸前铁链,狼首印记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一个都别想活。” 柳如嫣被他拽上战马奔袭。 看到萧珩砍裘尼国骑兵,像切萝卜一样轻松! 一个时辰后。 远处的裘尼国首城里刹已出现在夜幕下。 “怕了?” 萧珩感觉到她的颤抖,侧头咬住她耳垂。 “记住,从今天起,你是本帝的女人。” “裘尼国的血,将是你女帝之位的第一份贺礼。” 柳如嫣知道。 从她被萧珩拉上战马那一刻起,两人的命运便已绞在一起—— 要么同登权力巅峰,要么共赴地狱深渊。 而前方灯火通明的王城,不过是萧珩扩展大胤版图的第一步。 “萧珩…” 她附在他耳边低语。 “若你真能灭了裘尼,我便随你回皇城。” “哈哈哈!” 萧珩大笑出声。 邪气卷着沙砾划破她衣袖,露出腕间与他如出一辙的灼伤。 远处传来裘尼国的丧钟。 而萧珩眼中的火光,比那钟声更烈,更烫—— 那是属于邪帝的狂傲,也是属于征服者的野心。 “记住你说的话,柳如嫣。” 他策马狂奔,声音混着风声刺入她耳膜。 “待本帝踏平裘尼。” “便要你亲眼看着,这天下如何在我们脚下臣服!” 血色月光下。 萧珩与柳如嫣的身影越奔越远。 身后是堆积如山的骑兵尸体和凄厉的马嘶声。 …… 刹里城的夜被油灯染成昏黄。 大将军胡遈的鼾声混着枕边美妾的呓语,在鎏金帐幔间浮沉。 忽有铁蹄声撕裂寂静,亲兵撞开殿门时。 他正含着葡萄往宠妾嘴里送。 紫色汁液顺着下巴滴落,在锦被上洇开暗红斑点。 “大将军!大将军!” 亲兵跪地叩首,额头撞在青石板上渗出鲜血。 “胡廻将军…被大胤皇帝杀了!” “首级…首级挂在旗杆上!” 葡萄从胡遈指缝滚落。 他猛地推开宠妾,丝绸睡衣滑落在地,露出腰间狰狞的刀疤—— 那是与大胤第一勇士初次交锋时留下的耻辱印记。 “传我将令:全城戒严!” 他扯过战甲甩在身上,狼首图腾在胸前随呼吸起伏。 “打开兵器库,给本将准备五千火箭!” 城头的风裹挟着血腥味扑来。 胡遈登上瞭望塔时,正看见萧珩的战马踏过护城河,身后是一个美娇娘。 “放箭!” “给本将往死里射!” 胡遈的怒吼震得瞭望塔簌簌发抖。 五千士兵同时张弓,箭头上的火油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妖异的蓝光。 随着令旗挥下,漫天箭雨裹挟着破空声倾泻而下。 如一片燃烧的红云压向大胤皇帝萧珩! 柳如嫣紧搂萧珩的腰手掌沁出冷汗。 她看见无数只火箭齐齐射向萧珩。 尾焰明灭间,萧珩抬起头,嘴角扬起不屑的弧度。 “小心!” 柳如嫣的提醒被金属摩擦声淹没。 萧珩抬手轻挥,邪气爆发反弹,漫天火箭竟如群鸦反哺般转向,带着刺耳尖啸扑向城头! 大将军胡遈瞳孔骤缩。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卫被火箭穿透咽喉,火油顺着伤口燃烧,将人变成一个个挣扎的火人。 “不!不可能!” 胡遈踉跄着后退,撞翻身后的箭筒。 火箭射中瞭望塔的木梁,火焰瞬间吞噬帷幔。 他的美妾们在火海中尖叫,金发被烧得蜷曲,皮肤发出滋滋的焦响。 “坐好了!” 萧珩对身后的柳如嫣说。 他策马前去,弯腰抓起一把插在地上的长刀,冲上去将瞭望塔的支柱拦腰斩断! 胡遈在坠落的刹那,看见萧珩眼中跳动着火焰。 “轰!” 瞭望塔倒塌的巨响中。 柳如嫣被抱着她跳下马的萧珩护在怀里滚出三丈远。 她抬头望去。 整个城头已化作火海,火箭反射造成的连锁爆炸让刹里城的夜空亮如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焦香与血雾。 第16章 权力与沉沦的漩涡 刹里城的驿站在战火中只剩断壁残垣。 横梁上的裘尼文被烟熏得模糊。 萧珩踢开挡路的焦木,袍角扫过满地骨灰,忽然停步转身。 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柳如嫣脸上,割裂成明暗两半。 “战争的本质不是杀戮。” 他抬手拨弄柳如嫣被火光熏黑的发丝。 指尖掠过她耳垂时微微停顿。 “而是震慑!” “就像狼咬断猎物喉咙前的低吼——” “让整片草原的生物都知道,谁才是主宰。” 柳如嫣望着他眼中跳动的烛火。 忽然想起天牢里他说要封自己为女帝的模样。 此刻的萧珩语调平静,却让她莫名心悸—— 那是上位者对蝼蚁的俯瞰,是征服者对战利品的把玩。 “我要你去见成吉朵。” 萧珩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告诉那个老狗,只要年年进贡、割地称臣,朕可以留下尼国一脉火种。” “你要的是财富和少女吧?” 柳如嫣挣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撞在残墙上。 “这与屠城有何区别?” “区别在于,” 萧珩逼近她,鼻尖几乎触到她的。 “朕给了他们选择的余地。” “而你……” 他忽然露出森然笑意,“没有选择。” 柳如嫣瞳孔骤缩,想后退却被他禁锢在墙角。 萧珩的手掌按在她腰后。 那里还留着撞伤的瘀痕。 柳如嫣嗅到他身上混着的血腥味与龙涎香,忽然想起太医院的禁忌—— 邪功可通过气息侵蚀人心。 “你敢——” 她的警告被一口凉气堵回喉咙。 萧珩的唇重重压下来。 不是亲吻,而是将一口森冷的邪气渡入她口中。 柳如嫣剧烈挣扎。 却感觉四肢瞬间酥软,脑海中炸开千万道金光,恍惚看见无数人影在眼前闪过—— 有穿着狼皮的少女, 有捧着玉玺的老妇, 还有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抱着婴儿站在火中。 “现在,告诉朕。” 萧珩松开她,指尖划过她微微发肿的嘴唇: “你是谁?” “我……是,柳如嫣。” 她不禁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僵直,却又异常清晰: “大胤女帝候选人,您最忠诚的仆人。” “很好。” 萧珩满意地笑了。 邪气在他指尖凝聚成细小的狼首虚影。 “那么,去说服大汗成吉朵。” “用朕给你的智慧,给你的功力……”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灼热。 “让这可汗知道,臣服于朕,是他唯一的活路。” 柳如嫣单膝跪地,发髻上的银簪折射出冷光。 她感觉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撕扯—— 一边是刺骨的寒意,让她想立刻遵从萧珩的命令; 另一边是微弱的灼热,像灰烬里的火星,倔强地不肯熄灭。 “遵命,陛下。” 柳如嫣起身时,袖口滑落一张纸条。 萧珩挑眉弯腰捡起,却在触到纸张的瞬间皱眉—— “这是什么?” 他指尖凝聚黑焰,眼看就要将纸条烧毁。 “是……裘尼国的布防图。” 柳如嫣听见自己平静地撒谎。 “臣妾本想献给陛下,却不慎遗落。” 萧珩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良久,他忽然轻笑一声,将纸条塞回她袖口: “记住你的身份——大胤使者。” 他转身走向门口,披风在地上拖出沙沙声响。 “朕不喜欢背叛者,但对你……可以例外。” 驿站外。 裘尼国的奴隶们正在清理尸体。 柳如嫣摸了摸腰间的匕首,那是师父留给她的解毒剂。 体内的邪气如毒蛇般游走。 却让她的思维前所未有的清晰—— “成吉朵,” 她对着铜镜整理衣襟,镜中女子眼尾泛红,却带着摄人心魄的冷艳。 “你以为面对的是大胤的使者?” “不……是死神的代言人。” 踏出驿站时,夜风掀起她的长裙,露出小腿上与萧珩一样的狼首印记。 此时成吉朵的王帐内,牛油烛火将空气熏得浑浊。 “啪!” 大汗成吉朵将金酒杯重重地摔到地上。 “大胤皇帝萧珩!” “本汗要剥了他的皮!” 这时,柳如嫣突然踏入帐中。 十三名持矛护卫同时逼近,矛头在她咽喉前半寸停住。 成吉朵坐在虎皮王座上,腰间悬挂的狼头弯刀还滴着昨夜屠杀牧民的血。 “你是大胤来的使者?” 成吉朵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你大胤皇帝杀我两个侄儿,屠我数千骑兵,现在派你来劝降?” 柳如嫣轻抬衣袖,护卫们的矛尖竟自动偏开三寸—— 那是萧珩渡给她的邪气在起作用。 她嗅到帐中浓重的酒气与血腥味,看见王座下蜷缩着几个瑟瑟发抖的少女,脚踝上拴着银铃般的锁链。 “大汗可知,萧珩陛下为何停在城外?” 她缓步上前,裙角扫过狼皮地毯。 “不是不能屠城,而是不愿与蝼蚁计较。” “放肆!” 左侧武将怒拍桌案,金杯里的马奶酒溅出。 “我裘尼勇士岂能……” “勇士?” 柳如嫣冷笑,“胡廻将军的千骑精锐,在陛下挥手间不过是入虎口羔羊。” 她转身指向帐外。 “此刻陛下若想踏平刹里城,不过是抬手间的事。” 成吉朵捏紧弯刀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见过胡廻的尸体—— 眼球被药丸贯穿,骨骼被邪功震成齑粉,那根本不是一般人能造成的伤害。 “你说…条件,试试…” 可汗成吉朵终于开口。 柳如嫣取出羊皮卷,在案上展开大胤地图: “陛下仁慈,只需可汗做到三件事:” “其一,割让北疆三千里草场,作为大胤战马牧场;” “其二,每年进贡黄金十万两、裘皮三万张,以及……” 她目光扫过王座下的少女。 “二十名贵族女子,入大胤皇宫为妃。” “不可能!” 右侧老臣阊忪猛然起身。 “这是羞辱!” “我们裘尼人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 柳如嫣打断他,“那昨夜被您下令屠杀的牧民呢?” “他们的妻儿跪在您帐外求粮,您却让士兵用马刀教他们‘不屈’?” 阊忪的脸瞬间涨红,手按剑柄却不敢抽出—— 帐外传来隐约的啜泣声,正是那些牧民的家属。 成吉朵眯起眼,他知道柳如嫣在挑拨。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精准戳中了他的软肋。 “第三件事…” 柳如嫣趁热打铁,“可汗需派质子入大胤,以示诚意。” “质子?” 成吉朵冷笑,“你当本汗不知道,质子不过是阶下囚?” “非也。” 柳如嫣展开另一张羊皮卷,上面画着大胤的国子监与演武场。 “质子将在大胤接受最好的教育。” “成年后可统率裘尼骑兵为大胤效力。” “陛下会赐他封地、金银,以及……” 她指尖停在“驸马”二字上。 “与大胤皇室联姻的殊荣。” 帐内响起窃窃私语。 成吉朵的幼子才七岁,若成为质子,虽有风险,却也可能成为横跨两国的权臣。 而那些有女儿的贵族,眼神已开始闪烁—— 大胤皇宫的妃位,意味着无穷的荣华。 “若我拒绝呢?” 成吉朵忽然起身,弯刀出鞘半寸。 “你以为凭几句巧言,就能让本汗屈服?” 柳如嫣不躲不闪,反而逼近他三步。 护卫们的矛尖刺破她衣袖。 却在触及皮肤时被邪气弹开。 她抬头直视可汗的眼睛,忽然露出森然笑意: “大汗可知,陛下为何派我来?” “为何?” “因为我能让您看见……” 她抬手轻挥,帐顶的毛毡突然燃烧。 “…裘尼的未来。” 成吉朵惊恐后退,撞翻王座。 火焰瞬间熄灭,帐内重回昏暗。 “我……” 成吉朵的声音带着颤抖,“本汗要亲自与萧珩对话。” “陛下在城外等您的答复。” 柳如嫣取出一枚狼首玉佩。 “这是陛下的信物,持此玉佩者,可在大胤境内自由通行。” 成吉朵盯着玉佩上流动的气息。 忽然想起祖父的遗言: “当狼神的使者带着黑玉而来,裘尼人要么臣服,要么灭亡。” 他握紧玉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好,我答应条件。” “但我要你留在裘尼,作为人质。” “不可!” 柳如嫣还未开口,左侧武将胡盛突然反对。 “她是大胤的妖女,留着必成祸患!” “无妨。” 柳如嫣轻笑,“我若留在裘尼,陛下会以为可汗毫无诚意。 ”不如……” 她指向王座下最美丽的少女。 “让这位公主随我回大胤,作为先行质子如何?” 成吉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他最宠爱的小女儿珠玛,年仅十六,眼眸如蓝宝石般清澈。 珠玛感受到父亲的目光,惊恐地摇头。 银铃锁链发出刺耳的声响。 “就这么定了。” 成吉朵忽然转身,不再看女儿的脸。 “三日后,本汗亲自去大胤军营缔结盟约。” “现在…你走吧。” 柳如嫣行礼退下。 但她走出帐外时,却听见珠玛的哭喊声被弯刀劈断—— 成吉朵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女儿被迫成为质子。 “干得不错!” 阴影中走出萧珩。 他抬手为她拂去鬓角的烟灰。 “朕把这么大功劳给你,是为了让你顺利登上大胤女帝之位。” 柳如嫣凝望着远处燃烧的民居摇头说: “这样的臣服,能维持多久?” 萧珩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记住,这天下没有永恒的臣服,只有永恒的恐惧。” “而朕要做的,就是让恐惧永远比希望多一分。” 说着,萧珩的唇压下来。 这次没有邪气,只有灼热的吻。 柳如嫣闭上眼,感受着帝王掌心的温度在身上肆意摩擦。 第17章 火山口的血色陷阱 成吉朵的弯刀重重劈在松木案几上。 刀刃没入三寸,木屑飞溅中,珠玛公主的银铃碎成两半。 帐内十二名谋臣武将噤若寒蝉。 唯有老萨满羽努轻抚胸前的狼骨项链,眼中闪过阴鸷的光。 “大胤女使者以为我们会跪地求饶?” 成吉朵扯下腰间的狼头图腾,狠狠摔在地上。 “胡廻的血不能白流!” “邪帝萧珩必须死!” “可汗息怒。” 羽努的声音像风干的羊皮纸。 “强攻不可取,但我们有祖传的‘狼神陷阱’。” 他抬手指向帐外的火山群。 那里终年浓烟滚滚,岩浆在地下奔涌。 “三日后的结盟仪式,可在黑焰火山口举行。” 武将博尔术皱眉: “火山口地势险峻,若邪帝察觉异样……” “他不会察觉。” 羽努露出缺牙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枚漆黑的石头。 “这是火山岩雕刻的狼神令牌,用牧民的血祭过七七四十九日,能屏蔽邪气感知。” “萧珩只会以为,那是我们求和的诚意。” 成吉朵捏紧令牌,触感温热如血肉: “说说你的计划。” “明日,让珠玛公主随柳如嫣先行回营,表现得惶恐不安。” 羽努的手指在地图上画出火山口的轮廓。 “萧珩自负邪功无敌,定会亲自来接人质。” “我们在火山口设下三道机关:” “第一道,用羊皮蒙住悬空的浮石,踩上去便会坠入岩浆;” “第二道,埋伏弓箭手,箭头涂满火山灰与蛊毒;” “第三道……” 他压低声音,“请出沉睡的魔兽。” 帐内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博尔术脸色发白: “魔兽?” “那是传说中住在火山深处的怪物,当真存在?” “二十年前,老可汗曾用百名童男童女献祭,换得魔兽助战。” 羽努的眼中泛起疯狂的光。 “只要在祭坛上洒下萧珩的血,魔兽就会苏醒,将他拖入地狱!” 成吉朵盯着掌心的令牌。 想起柳如嫣临走时那抹意味深长的笑。 他忽然抓起案上的结盟书,用火漆印按在狼头令牌上: “就这么办。” “告诉大胤皇帝萧珩。” “我们会在火山口举行‘狼神赐福’仪式,以示臣服的诚意。” “可汗英明!” 众臣齐声附和。 唯有博尔术望着帐外的火山,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那座黑焰山近年来愈发狂暴。 上次喷发时,山脚的部落被岩浆吞没,连骨头都没剩下。 次日。 珠玛公主的马车驶出刹里城。 柳如嫣掀开窗帘。 看见城头的火把将成吉朵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影子的轮廓竟与火山口的祭坛诡异地重合。 她摸了摸怀中的狼头令牌,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纹路,忽然想起萧珩掌心的老茧—— 那是握刀太久留下的痕迹。 “怕吗?” 珠玛缩在角落,颤抖着抱紧毛毯。 “怕。” 柳如嫣坦诚地笑了,“但有些路,必须走下去。” 第三天,约定的时间到了。 火山口的风裹挟着硫磺味扑面而来。 萧珩正在大胤营帐擦拭鎏金匕首。 他抬头望向那座浓烟滚滚的山峰,狼首印记忽然发烫。 “陛下,裘尼人传来消息。” 从皇城来的赵渺呈上染着血的信笺。 “成吉朵已在火山口设下祭坛,请求您亲自前往受降。” 萧珩冷笑,匕首在阳光下划出冷光: “火山口?” “倒真是个好地方。” 他转头看向柳如嫣。 见她正为珠玛整理衣襟,发间别着一枚火山岩雕刻的狼首簪子。 “你觉得如何?” 萧珩忽然问。 柳如嫣的指尖顿在珠玛的领口。 那女孩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像极了祭坛上的祭品。 她想起羽努看珠玛的眼神,有些后怕。 “陛下的邪功,可曾试过岩浆的温度?” 柳如嫣轻声反问。 萧珩挑眉,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 “你在担心朕?” 柳如嫣没有回答,只是取出狼头令牌,放在掌心转动。 令牌上的血祭纹路与萧珩的胎记产生共鸣,竟浮现出细小的岩浆流图案。 她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 “只是觉得,裘尼人的诚意……有些烫手。” “烫手才有意思。” 萧珩大笑,起身披上玄铁战甲。 “备马!” “让成吉朵看看,本帝如何在火山口收下他的‘诚意’。” 柳如嫣望着他的背影。 摸了摸藏在袖口的解热剂。 那是用火山草与雪狐血调制的奇药。 此刻正在袖中微微发烫。 火山口的祭坛上,成吉朵望着天际的乌云,嘴角扬起阴冷的笑。 羽努正在祭坛中央画阵,狼血混合着火山灰,在岩石上凝成狰狞的图腾。 远处传来马蹄声,萧珩的狼首大旗刺破浓雾,如同一把插入心口的刀。 “魔兽啊,苏醒吧……” 羽努低声呢喃。 “用邪帝的血,唤醒您沉睡的怒火。” 柳如嫣跟着萧珩踏上浮石桥,听见脚下传来岩浆流动的轰鸣。 她数着桥上的木板——共三百块。 每块木板下都垫着羊皮—— 她不知道,这是羽努所说的第一道机关。 萧珩忽然停步,转身对她伸出手: “怕就牵住朕的手。” 柳如嫣将手放入他掌心,感受到他指尖的老茧划过自己的皮肤。 桥板在脚下发出吱呀声。 远处的成吉朵举起狼头令牌。 祭坛周围的裘尼士兵同时跪下,发出狼嚎般的叫声。 “萧珩陛下!” 成吉朵的声音在火山口回荡。 “请踏上祭坛,接受狼神的赐福!” 萧珩松开柳如嫣的手,独自走向祭坛。 柳如嫣看见羽努的手按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那是启动机关的开关。 她握紧袖中的解热剂,忽然想起萧珩说过的话: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陛下小心!” 她的呐喊与机关启动的声音同时响起。 浮石桥的木板接连断裂。 萧珩坠入岩浆的瞬间,柳如嫣看见他眼中闪过的笑意—— 那不是惊恐,而是期待已久的兴奋。 她纵身跃向祭坛,袖中的解热剂飞向萧珩。 却在半途被一股热浪震碎,化作漫天血雨。 “魔兽降世!” 羽努的尖叫被岩浆喷发的巨响淹没。 柳如嫣望着火山口翻涌的红光,忽然明白—— 这场阴谋,从一开始就是双向的猎杀。 萧珩需要一个立威的机会。 而成吉朵,则是他选中的祭品。 至于她…… 不过是这盘棋中,最锋利的一枚棋子。 第18章 孤注一掷的狠厉 “萧珩陛下!” “请继续往前走!” 成吉朵的声音被火山风扯得破碎,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 柳如嫣看见珠玛公主突然挣脱她的手。 她雪白的裙摆扫过浮石桥边缘,金发在火光中飘成一团光晕: “父汗!不要!” 萧珩忽然停步,转身望向扑来的珠玛。 十六岁的少女眼中含着泪水,脚踝上的银铃早已不知何时扯断,露出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那是成吉朵为了让她“自愿”成为质子,用弯刀亲手划下的印记。 “过来。” 萧珩的声音混着岩浆的热浪。 却让珠玛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他抬手扯下胸前的狼首玉佩,抛向少女: “接着。” 玉佩在半空划出银弧,珠玛下意识接住。 忽然感觉掌心一烫—— 那狼首图腾竟与她锁骨处的胎记完美重合,宛如天生一对。 “你敢碰我的女儿!” 成吉朵怒吼着抽出弯刀。 却见萧珩突然伸手扣住珠玛的腰,在漫天火星中深深吻下。 这个吻带着火山的灼热与邪帝的狂傲。 珠玛瞪大双眼。 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舌尖钻入体内—— 那是萧珩渡给她的一丝邪气,如同一把点燃荒野的火。 “现在,” 萧珩松开她,指尖抚过她红肿的嘴唇。 “去告诉你的父汗,谁才是草原的主人。” 珠玛望着掌心发光的玉佩,忽然想起昨夜柳如嫣告诉她的话: “在权力的游戏里,要么做执棋者,要么做棋子。” “而你,本可以成为女汗。” “父、汗……” 珠玛转身走向祭坛,羊皮靴踩过断裂的木板,每一步都让成吉朵的心狠狠抽搐。 她的金发被岩浆映成赤色。 裙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展翅的雄鹰。 而萧珩赐的玉佩正在心口发烫。 灼烧着她从小到大被灌输的“服从”。 “珠玛,退下!” 成吉朵挥舞弯刀,却在触及女儿衣袖时猛然住手—— 他看见珠玛眼中跳动的幽蓝火焰。 那是只有邪功继承者才有的征兆。 “父汗,您说过,狼神会选择最强大的人统治草原。” 珠玛的声音不再颤抖,邪气在她指尖凝聚成细小的火苗。 “现在,狼神选择了我。” “你疯了!” 羽努尖叫着扑向机关。 “快启动陷阱!杀了他们!” 但他的手永远无法按下那块头骨扳机。 珠玛抬手轻挥。 一道邪气破空而出,将老萨满的手臂钉在岩石上。 羽努的惨叫声中,珠玛缓步走向成吉朵,每一步都让火山口的地面裂开细小的缝隙。 岩浆的红光从中渗出,宛如地狱的眼睛。 “为什么?” 成吉朵后退半步,弯刀坠地。 “你是我的女儿!” “不!” 珠玛捡起父亲的弯刀,刀刃映出她陌生又熟悉的脸。 “我是草原的女可汗。” 柳如嫣望着这一幕,只觉浑身血液都在逆流。 她看见萧珩负手站在浮石桥中央。 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天牢里撕碎犯人时的模样——原来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 从渡气给珠玛,到抛出玉佩。 甚至放任成吉朵设下陷阱。 全都是为了这一刻的反转。 “动手吧。” 萧珩的声音传来: “让你的父汗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权力。” 珠玛举起弯刀的手在发抖。 成吉朵忽然想起她三岁时,抱着受伤的小狼崽哭着找他医治的模样。 可下一秒,刀刃已穿透他的肩膀。 剧痛中,他被女儿一脚踹向祭坛边缘的岩浆池。 “不!” 羽努挣扎着拔出手臂。 却被珠玛反手一剑刺穿咽喉。 老萨满的血滴在火山岩上,竟燃起幽蓝的火焰,将祭坛上的狼神图腾烧得粉碎。 成吉朵在坠落的瞬间。 看见萧珩抬手轻挥,所有断裂的木板竟在空中重新拼合,形成一条直通祭坛的血路。 “邪帝萧珩!本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成吉朵的怒吼被岩浆的轰鸣吞没。 珠玛跪在祭坛边缘。 她看着父汗的身影消失在火红的岩浆中。 忽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 不是泪水,而是混杂着邪气的血。 “起来。” 萧珩踏上祭坛,弯腰捡起成吉朵的狼头弯刀。 “从今天起,你是裘尼国的女可汗。” 他将弯刀郑重地递给珠玛。 刀身上的血迹在邪气作用下化作图腾,那是比狼首更狰狞的魔兽印记。 柳如嫣这才惊觉。 萧珩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火山口的陷阱。 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躲避暗杀。 而是扶持一个傀儡,彻底掌控裘尼草原。 “谢陛下。” 珠玛单膝跪地,邪气在她周身凝聚成细小的狼首虚影。 “但求陛下赐婚,让裘尼与大胤永结同好。” 柳如嫣的心脏猛地一缩。 她看见萧珩伸手扶起珠玛,指尖划过她脸颊的泪迹,眼中闪过赞许的光: “准了!” “明日,本帝就在这火山口,与你举行婚礼。” “陛下!” 赵渺的惊呼从身后传来,却被萧珩抬手制止。 柳如嫣望着珠玛依偎在萧珩身侧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在天牢里答应做女帝时的场景—— 原来在这位邪帝眼中,女人从来都是权力的筹码。 无论是她,还是珠玛,亦或是已经逃出皇城的苏有蓉。 “柳医女。” 萧珩忽然转头看她,眼中带着意味深长的光。 “即日起,你暂代大胤女帝之职,筹备婚礼事宜。” “……” 柳如嫣低头行礼,袖中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她听见珠玛银铃般的笑声。 看见萧珩为她戴上象征草原王权的狼首冠冕。 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不是局外人—— 从萧珩渡给她邪气的那一刻起。 她的命运就与这个邪帝紧紧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挣脱。 深夜。 火山口的祭坛被布置成婚礼现场。 柳如嫣独自坐在熔岩湖边,望着水面倒映的星空。 她摸了摸腕间的灼伤。 那形状竟与珠玛的胎记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萧珩与珠玛的交谈声,少女的笑声中带着刻意的娇媚。 而萧珩的回应带着上位者的纵容。 柳如嫣忽然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枚银针—— 那是她用萧珩的血祭过的毒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 “柳姑娘果然在这里。” 赵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岩石上,像极了一条吐信的毒蛇。 “陛下命我来告诉你,明日的婚礼,需要你亲自为女可汗戴上凤冠。” “知道了。” 柳如嫣迅速藏起银针。 “劳烦公公回复陛下,如嫣定当办妥。” 赵渺离去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柳如嫣望着火山口翻涌的岩浆,忽然想起萧珩说过的话: “在权力的巅峰,只有敌人和棋子,没有爱人。” 她握紧银针,指甲刺破掌心。 血珠滴在岩石上,竟与萧珩的邪气产生共鸣。 浮现出细小的狼首图案。 “或许……” 她轻声呢喃,“我可以成为第三种存在。” 火山灰落在她发间,远处的婚礼帐篷里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 柳如嫣站起身,拍掉裙摆上的灰尘,银针重新藏回袖口—— 那是她的筹码,也是她的退路。 无论萧珩如何布局,她都要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为自己谋得一席之地。 因为她承认。 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上了这个邪帝。 但爱,从来不是投降的理由,而是让自己变得更强的动力。 次日,火山口的婚礼如期举行。 柳如嫣捧着凤冠走上祭坛。 她看见萧珩穿着绣满狼首的婚服,珠玛的金发上戴着她亲手镶嵌的红宝石。 当她将凤冠戴在珠玛头上时,银针悄然刺入少女后颈—— 那是能控制邪气的蛊毒,也是她给自己的保险。 “礼成!” 萨满的颂歌响起,萧珩牵起珠玛的手,面向跪满草原的子民。 柳如嫣站在阴影中,望着两人交叠的手,忽然露出森然笑意—— 这场婚礼,不过是另一场阴谋的开始。 而她,早已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火山喷发的红光映红天际。 柳如嫣摸了摸胸前的狼首玉佩。 那是萧珩在天牢里随手送给她的物件。 此刻,玉佩正在发烫,与她体内的邪气产生共振。 她知道,属于她的时代,才刚刚开始。 因为在这个乱世,爱与权力从来不是单选题。 她要做萧珩的女人,更要做这天下的女帝。 第19章 权力与欲望的绞杀 新婚王帐内的空气被龙涎香熏得发烫。 萧珩的指尖滑过珠玛腰间的银铃纹路。 那是成吉朵用弯刀刻下的“驯服印记”。 此刻正被他的体温渐渐熨平。 十六岁少女的肌肤如羊奶般细腻,在烛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而她发间的红宝石坠子轻轻摇晃,折射出妖异的红光。 “别怕…” “朕不会弄疼你的…” 萧珩的声音混着火山的轰鸣。 他拇指摩挲着珠玛锁骨处的狼首胎记。 珠玛的睫毛剧烈颤抖。 她想起昨日前在祭坛上。 这个男人如何用一个吻点燃她体内的邪气。 “大胤陛下……” 珠玛的低语被唇齿交缠的声响吞没。 萧珩的吻带着征服者的霸道,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将属于邪帝的气息注入她体内。 珠玛感觉有什么在灵魂深处撕裂—— 一边是对父亲之死的仇恨。 一边是身体对力量的本能渴求。 当他的手掌覆上她心口,那里的胎记竟与他的狼首印记产生共鸣,绽放出淡淡的光。 “不……” 珠玛猛地推开他,后背撞上毡帐的立柱。 银质流苏洒落,在她裸露的肩头划出细密的血痕。 萧珩挑眉看着她,瞳孔里跳动的火焰比帐外的岩浆更炽热。 “现在反抗,太晚了。” 蛊毒在血管里炸开。 珠玛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心脏。 那是柳如嫣埋下的“驯服蛊”。 正在与萧珩渡给她的邪气激烈对抗。 她想起昨夜柳如嫣为她戴上凤冠时的眼神—— 那不是祝福,而是猎手看猎物的目光。 “你不过是个傀儡。” 萧珩逼近她,披风扫过满地的玫瑰花瓣。 “但朕可以让你成为真正的女王。” 他指尖轻弹,珠玛的衣襟应声碎裂。 “用你的身体,换取草原的未来,很划算。” 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 珠玛想起部落里的老妇说过,权力是最好的药。 当萧珩的唇落下。 那种陌生的快感如电流窜遍全身。 让她想起第一次骑上烈马时的眩晕。 她忍不住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指甲在他后背抓出五道血痕。 “恨朕吧!” 萧珩咬住她耳垂,邪气化作细小的触手钻入她经脉,抚平蛊毒带来的剧痛。 “没关系的,你只需要记住,是谁让你登上权力巅峰。” 帐外忽然传来火山喷发的巨响。 岩浆的红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毡帐上,宛如一对交缠的魔兽。 珠玛在强光中看见自己的影子—— 头发不再是柔软的金发,而是竖起如钢针的狼鬃。 而萧珩的背后竟长出狰狞的狼尾,每一根毛尖都滴着火星。 “啊!” 她的尖叫被堵住。 蛊毒与邪气在珠玛丹田处激烈碰撞着。 “看着朕!” 萧珩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泛着光的瞳孔。 “从今天起,你既是这草原的女可汗。” “亦是我萧珩的妻子。” 他的声音带着韵律,与火山的脉动同步。 每一次都让她发出破碎的呜咽。 “用你的恨来变强,用你的身体向朕臣服。” “这就是草原女王的生存之道。” 一个时辰后。 珠玛的指甲再也抓不动他的后背。 只能无力地挂在他肩头。 她闻到自己身上混合着龙涎香与血腥味的体香,听见萧珩在她耳边低笑: “记住这种感觉,珠玛。” “当你下次想反抗时,想想现在的快感。” “你父汗坠入岩浆不是你的错。” “而是意外…” 珠玛泪水终于决堤。 “很好。” 萧珩舔去她脸上的泪水。 邪气在两人交合处凝聚成契约印记。 萧珩抱起珠玛走向铺满岩浆石的浴池。 水面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珠玛看见自己的眼睛里跳动着与萧珩如出一辙的火焰—— 那是被权力与欲望点燃的光。 也是被彻底征服后的沉沦。 而远处的柳如嫣站在帐外。 她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响,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 次日。 晨雾尚未散尽,草原上的牛角号已响彻天际。 珠玛站在金帐前。 她羊皮靴踩过带着露水的牧草,脚踝上的银铃早已换成黄金狼首环—— 那是萧珩昨夜亲手为她戴上的战利品。 用成吉朵的狼头弯刀熔铸而成。 十六岁的少女穿着缀满宝石的藏红花长袍。 金发编成三十六股细辫。 每一根都缠着象征权力的牦牛尾毛。 “女可汗,请戴冠。” 博尔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托盘上的金冠折射着朝阳的光。 那是用十二只雄鹰的头骨拼成的冠冕。 眼眶处镶嵌着成吉朵的眼珠—— 珠玛的指尖在冠冕上停顿。 她看见自己在金鹰头骨的倒影—— 瞳孔里的邪气比昨日更盛。 嘴角扬起的弧度竟与萧珩如出一辙。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的唇印在她锁骨。 他的低语混着岩浆轰鸣。 他的邪气在她体内种下黑色花。 “拿开。” 珠玛忽然挥手打翻托盘,金冠滚落在地。 雄鹰头骨的喙部磕出裂痕。 博尔术挑眉。 却见珠玛从腰间拔出弯刀,刀刃在阳光下划出冷光: “本可汗的冠冕,该用敌人的头骨堆砌,而不是父汗的眼珠。” 帐外传来倒吸冷气的声响。 三千裘尼贵族跪在草地上。 其中不乏昨日还在密谋暗杀她的权臣。 珠玛踩着金冠走向他们,藏红花长袍扫过露水,在草叶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宛如鲜血铺就的王座之路。 “你们以为我是傀儡?” 她的弯刀挑起博尔术的下巴。 博尔术刚向萧珩进献了三十名美女。 “以为大胤的邪帝会任由你们阳奉阴违?” 博尔术的喉结滚动,看见珠玛瞳孔里的邪气凝聚成细小的狼首。 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传说—— 当狼神降世时,会选出最纯洁的少女作为容器。 用她的身体孕育毁灭与重生。 “女可汗明鉴!” 他膝盖重重磕在碎石上。 “我等愿效忠新君!” 珠玛冷笑,刀刃转向他的胸口。 博尔术以为自己会被杀。 却见她割下他的贵族徽章,随手抛给身后的侍女: “从今天起,废除世袭贵族,所有官职由战功决定。” 她指向远处的少年牧民。 他们腰间别着弯刀,眼神中满是对权力的渴望。 “这些新生的狼,才是草原的未来。” 草原上响起骚动。 牧民们交头接耳。 而年轻的骑手们握紧缰绳,眼中燃起战意。 珠玛转身走向祭台。 那里堆放着成吉朵的战甲与弯刀。 “跪下!” 她的怒吼混着牛角号的轰鸣。 三千贵族颤抖着伏在地上,额头贴着草根。 珠玛望向地平线。 萧珩的狼首大旗正在那里猎猎作响。 他答应过会在登基典礼上为她“展示神迹”。 “吾民听令!” 她拔出腰间的黄金狼首刀,刀尖指向天空。 忽然,远处的火山口腾起万丈红光。 萧珩的身影竟出现在火山之巅。 周身邪气化作十丈高的狼首虚影,张开巨口吞向天际的乌云。 “这是狼神的启示!” 珠玛高举弯刀。 “大胤皇帝乃狼神化身,而我——” 她割破掌心,鲜血滴在狼首图腾上。 “是他选中的代言人!” 草原震动! 牧民们看见图腾上的狼首眼睛忽然亮起红光,与萧珩的胎记遥相呼应。 不知谁先跪下。 紧接着,整个草原的人都匍匐在地。 连吃草的牛羊都停止咀嚼。 仿佛在见证一个新神的诞生。 珠玛站在祭台上,金发被红光染成赤金。 “从今日起,裘尼草原并入大胤版图!” 她的声音穿透雨幕。 “凡拒绝臣服者,如我父汗成吉朵——” 她指向火山口,那里的岩浆正顺着山体流淌。 “化为灰烬!” 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喊声: “女可汗万岁!” “狼神万万岁!!!” 珠玛望着跪倒的子民。 忽然想起三天前自己还在成吉朵的帐中哭泣求助。 而现在,她的一句话就能决定千万人的生死。 这种快感比昨夜的欢爱更让人沉醉。 比驯服最烈的野马更让人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