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成为顶流》 第1章 第 1 章 现在不过是凌晨五点，我已经从床上醒来了。 日积月累形成的习惯一时间也没法突然改变，昨天已经向学校方面提交了休学申请，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暂时不用去学校了——直到在办好自己的私事之前。 在数十次的人生过后，我总算发现了一些规律。 在某一次的人生，我利用早些时候得到的经验，成功变成了小小的网红博主，尽管那是充满着偶然性的一次经验，但那一次人生，我活到了21岁的生日那天。 随后，在经过漫长的试错之后，我得到了一笔宝贵的经验——当被许多人所关注着的时候，意外会不断向后延迟，直到达到一个阈值，也就是说，只有在被人关注的过程中，我才能延长这次人生，根据一些不太靠谱的推测，每有着大约一万的人关注我，我的寿命便会延长一个月，但当关注量骤减时，意外会立即降临。 所以在能够快速获得关注量的职业中，我选择了成效最快的那个——参加男团出道，这样说或许有些奇怪，但在机缘巧合之下，这的确是短时间能够博取最多关注量的途径。 而那个机遇便是目前正在筹集参赛练习生、马上就会进入拍摄阶段的网络节目——《Again!出道组！》，由于第一季残酷的淘汰制度，在一众选秀节目中脱颖而出，成为两年前当日24小时播放量最高的网络节目。但也因此，节目组背负了无数骂名，例如对练习生的不人道对待，被第一季的参赛人员反复提及。 但即便如此，第一季的成功也是有目共睹，因此，即便是网络风评十分差劲，但制作人仍然推出了第二季。 我看着网络上关于“出道组”的各种谩骂言论，如果是在筹备初期便能有这样的话题度，那首期的播放量应该不会太差。 事实正是如此，第二季开始播出后，不仅是播放量，连话题度都很高。甚至几度冲上热搜。 与第一季的女团选秀不同，第二季采用了男团选秀作为主题——或许是并不想抢占第一季出道组的资源，这项决策也十分正确。从第一季出道的女团在短短两年内已经跻身上游，在合约期还未结束的时候，贸然推出新的女团，两方的资源也会有所冲突。 由于现在是早高峰时期，地铁停靠在站台后上来不少人，车厢显得十分拥挤，这个时候不太适合继续看手机，我把手机收起来，放到单肩挎包里。 因为人流涌动，我被撞了一下，好在手机被我握在手里，并没有掉在地上——在这样拥挤的车厢里，一旦有东西掉到地上，就很难捡起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方似乎非常抱歉，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双犹如小鹿般的绿色瞳孔，面容稍显欧美化，但整体十分可爱，我不由得想起日后网络上的评价： 【出道组第二季颜值排名top3（个人向）：谢远恒、凌鹿、傅星禾/傅星池（并列第三）】 非常具有攻击性的标题，但即便评论区讨论十分火热，各种意见层出不穷，但凌鹿也从未掉下过前三。 “没关系。”贸然搭话只会引起对方反感，因此我只是稍稍回应了一下对方——正式的自我介绍还是留到节目上吧。 在选秀节目初期，对于一个人的评价，比起个人能力，显然是外表占据了更多的分量。比起那些正式的练习生，我的外表并不突出，所以只能在个人能力上下功夫——没有经历过数次人生的小组赛的话，在第一轮小组赛中我就会被淘汰。这并不是猜想，而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 在我思考策略的时候，凌鹿似乎在给自己加油打气，看上去十分幼稚——“凌鹿加油！你是最棒的！”我不由得笑出声，尽管我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短，但每次看到这幅场景还是会忍不住。 凌鹿似乎察觉到什么，一下子便羞红了脸。 糟了，似乎是由于距离上一次重生的时间太长了，我居然没有控制住自己。 迟疑片刻后，我开口：“抱歉，我并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只是我今天有一场面试，也有一些紧张。” 凌鹿没有回话，只是耳梢的绯红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他现在肯定恨透我这个路人了。 好在地铁到站，我也该下车了，只是凌鹿似乎仍然沉浸在不知是懊悔还是羞涩的思绪中，没经过思考，我便开口道：“你不下车吗？” 话一说出口，我便觉得大事不妙，瞧着凌鹿有些疑惑的回过头，似乎在询问我为什么知道他要在这一站下车。 这时机简直是太糟糕了，比起被当做跟踪狂，有一瞬间我居然想从地铁上跳下去重新开启第二次人生。 我急迫的替自己找补：“啊……抱歉，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是来参加出道组的海选的……” 这理由也太蹩脚了，以至于我现在想给自己一刀。对于凌鹿来说，地铁上遇到怪人简直太可怕了。 好在凌鹿比起外表十分的粗线条，一时间似乎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沉浸在找到“同龄伙伴”的喜悦中：“真的吗，你也是来参加海选的吗？” 虽然我早就知道凌鹿是个十分单纯热情的人，但也有些招架不住，好在地铁的广播提示提醒了我们该下车了，我才躲过一劫。 一路上凌鹿仍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如果我没有和他合作过的经验，或许会觉得他聒噪烦人，但我知道他只是紧张而已。 从地铁口出来的对面便是JoyNew新悦娱乐的公司大楼，能够在S市中心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段拥有这样一整座大楼，可谓是财大气粗。 但这仅仅只是娱乐公司板块，新悦是近年来才成立于Polenew（新极）旗下负责娱乐板块的分公司，由于Pole的产业涉及国内的方方面面，是名副其实的大公司，因此在新悦成立初期，就获得了巨大的投资。 与其他小型的娱乐公司不同，新悦旗下除了签约的当红明星、歌手外，也同时签约了导演、编剧、作曲家等等。甚至在近郊拥有一座完整的电影城用于拍摄旗下制作的影视剧。 但即便是在公司成立初期需要从其他公司去挖掘精英，但只靠挖人终究是长久之计，出道组的第一季便是如此诞生的。 通过出道组，新悦不仅在网络节目的放映权上赚的盆满钵满，甚至通过第一季出道的女团C-B如今也是如日中天。 因此即便在舆论环境如此的情况下，新悦仍然有底气进行第二季的制作。 “您好，我们预约了今天的海选活动。”对于这一步，我已经轻车熟路，不过凌鹿还是第一次——即便是颜值已经到了走在路上也会遇到搭话的星探的地步，凌鹿仍然没有签约任何公司，因此十分缺乏经验。 我从前台那里拿到两张填写个人信息的表格，递给凌鹿一张，然后开始找能够填写表格的桌椅或台面。 现在不过早上九点，就已经聚集了这种数量的参赛练习生，不过这些人大多会在海选就被刷下去吧，因为没有遇到熟悉的面孔，我心里这样想着。 表格所需要填写的信息并不多，不过是姓名户籍联系人等常规项目，还有获奖等信息。 交完表格之后，前台告诉我们前往二十一楼准备。 “真是太谢谢你了，哥，我第一次来，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凌鹿松了一口气，但也露出些许抱歉的表情：“对了，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还不知道哥你叫什么呢” 是我疏忽了，没有及时作正式的自我介绍。 “祁新元，请多关照。”说实话，凌鹿的出道概率极大，和他打好关系对我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很快我就对此产生了怀疑，事实上在我所知的“未来”中，凌鹿十次有九次都会出道，在此之前我从未在海选阶段遇到过凌鹿，由于和凌鹿搭档大多是在节目中期，那个时候他的个人能力已经有了十足的进步，但是，我没想到他在海选阶段的表现如此糟糕——凌鹿身体的协调性并不好，更糟糕的是，由于这个原因，他选择了一首节奏缓慢但音调很高的曲子，因为体力原因，连唱歌都开始走调。 看着评委们从一开始的兴奋变成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的模样，我内心开始打鼓，凌鹿应该……不会在海选阶段就被刷下去吧。 海选并不是实时公布结果的，而在凌鹿前后表演的练习生表现偏偏还不错。 而在两方夹击的对比下，凌鹿的表现就很糟糕了。 凌鹿回到座位的时候，面色发白，想必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表现并不好，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评委看在凌鹿的颜值上能够放他一马了。 没过多久，工作人员便叫到了我的名字：“下一位，祁新元准备。” 我站起身，跟随工作人员朝舞台那边走过去。 上一位表演的练习生还没结束，后台的工作人员开始帮我戴麦克风。 麦克风准备好的时候，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了，我轻声向工作人员道谢后，走到台前。 为了提高体力，我这几个月可谓是十分辛苦，毕竟能够从重生前带来的东西只有经验而已。 ———— “有点累啊。”这位担任海选总负责人的是出道组的副导演许川，如今在开拍前夕，身为师父的节目导演傅心寻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因此海选这种事情便交给了他。 即便许川从业经验不如从业二十年的傅心寻，但也能够处理好这项工作，毕竟，只是评判未经过集体训练的练习生是否有才能而已。 “刚刚那个孩子明明外形条件很好，表演却一塌糊涂，真是太可惜了。”在节目中担任舞蹈老师的舞者虽然并不是流行舞者，但经验是通用的，在国内外揽获各种大奖的芭蕾舞者即便是对于流行舞蹈，也不可能是一概不知。 声乐老师也加入了讨论：“是啊，明明外形条件这样出众，但表现就仿佛没有经过练习一样呢。” 也难怪声乐老师这样说，声乐老师实际上是一位经典歌手，和现在大热的唱跳组合不同，经典歌手对于外貌并没有太高的要求，但是因为近年K国文化在年轻一代流行的原因，大部分经典歌手如今的处境并不算很好。 但虽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但即便和他身处同一个行业，负责的领域却不同，更何况最终决策权在自己，因此为了节目的话题度，许川仍然给了凌鹿通过。 或许是因为看透他的想法，也预料到之后凌鹿在网络上的风评，因此与声乐老师稍显妒忌的表现不同，舞蹈老师更多的表现是惋惜。——在选秀节目里，想捧起一个才能没有过人之处的花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凌鹿外形条件十分出色，冲着这点，想必也有很多人会为了凌鹿投票吧，但并不仅仅因为这个便觉得凌鹿的晋级没有任何风险，毕竟没有才能，也是十分招黑的点。 “下一位参赛者，祁新元。”许川看着手边的个人信息，资料并没有什么亮眼之处，而且没有签约任何公司，并不是其他公司派来的练习生吗？ 由于第一季的火热，第二季追加了来自其他公司的投资，但那些公司的要求便是将自家准备出道的练习生塞进节目，这也是一种提前预热获得曝光的手段。不过好在那些练习生的条件不错，也正常参加了海选活动，这样做也不算走后门，因此导演傅心寻也没有任何异议。 正当许川有些百无聊赖，想着出门抽根烟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播放前奏了。 啊，是熟悉的旋律，许川知道这首歌，是目前大火的国内男团S-E的出道曲，由于这一季度师父交给他负责的是舞台拍摄，因此他找了很多参考资料，其中也包括各个偶像团体的PV及MV。 总算有点新鲜的东西了，因为这些天的练习生表演的大多是当下热度较高的偶像团体的作品，说实话，这个决策并不差，但内容也过于雷同而没有新意了。 舞蹈老师似乎并不太关注过这些，如今听到全新的旋律倒也有些期待，许川暗暗观察其他几人的反应，即便最后决策是他，但专业性老师的建议也十分重要。 与他预想不同的是，作曲家和声乐老师露出了几近错愕的表情，若非一旁还在拍摄，恐怕表情会更夸张。 不过台上的男生外形条件尚可，脸还算清秀，不过舞蹈却很娴熟，似乎在私底下练习了很多遍，至于歌词节奏，动作连贯性之类的，许川并不太懂，不过以舞蹈老师的表情来看，想必能力也不错。 “为什么会是这首歌？”在那个男生表演结束的时候，声乐老师终于忍不住了，几近咆哮的问了这个问题。 这首歌有什么问题吗？许川看向坐在评委席最左侧的作曲家。对方似乎也明白了他的疑问，与舞蹈老师交换了位置。 新手作者，更的比较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五年前，在国内出道的男性偶像团体S-E的出道作品《Dust》，与当时大部分的偶像团体的曲风不同，这首歌的前奏和主歌并不欢快，歌词也十分阴沉，但从副歌开始，歌曲音调骤然升高，节奏也变得十分欢快，最后结尾更是以超高音收尾。S-E的主唱的确有过人之处，从副歌到桥段部分几乎没有换气的时间。 与之相比，我的嗓音条件并不出色，也没有办法驾驭那样高的音调，因此在副歌和桥段部分进行了一些降调处理，使得这首歌的魅力有所下降。但海选并不是那样严格的东西，只要我在舞蹈上下足功夫，通过海选并不难。 声乐老师的惊愕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毕竟我这样的操作无异于贴脸开大——那个时候声乐老师的热度还算可以，只要错开顶级歌手的新作宣发期，专辑也有不少销量和话题度，但他满怀期望的新作被刚出道的S-E屠榜了。那首准备了半年的歌曲虽然在国内音乐软件的当周专辑销量统计上排名第二，但与第一的112w相差整整三倍。 被刚出道的后辈，甚至还是以三倍只差比下去，想必声乐老师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听说后续两边的关系也是十分差劲，因此，对于参加了由S-E所在的新悦娱乐主导的节目这点，我很惊讶。 虽然有些对不住声乐老师，但我需要话题度——只是通过海选并不难，但若想在初期便拥有稳定的票数，话题度必不可少。海选过程也会在后续剪辑后发布，因此为了话题度，需要一些更有冲击力的镜头。 即便在我表演的时候，声乐老师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在表演过后，终于爆发出来。 但我只是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表示：“请问这首曲目有什么问题吗？” 这副表情更是令对方火大，但我如今要扮演的人设不过是“热爱流行音乐因此努力练习想成为男团出道但却对娱乐圈的新闻一无所知的年轻人”。 事实上，选择这首曲目小组赛要比当下大热的歌曲保险得多，即便S-E才能出众，作为出道曲的MV中的表现与如今想必可谓是大相径庭，说是天上地下也不为过。 同时，只要选择了其他人的作品参加小组赛，那么评委们在对比的时候必然会与原作方进行对比。 恰巧我知道许川副导演在大学的专业是电影拍摄，如今被分配到舞台拍摄想必是一头雾水，而参考其他组合的MV和舞台录制便是最好的学习方法，又恰巧对于通过与否的决定权在于许川副导演。 如今我的小组赛并不差劲，即便比不上S-E在出道舞台的表现，在一众练习生中也很容易脱颖而出。 更何况，在作曲家的解释后，许川也明白了声乐老师的情绪为何如此激动，想必如今他已经看到了我身上的话题性，正打算在剪辑的时候与编剧好好商议吧？ 看到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即便是声乐老师也没法说出“你明知我和S-E的关系并不好，却还是要选这首歌曲吗？”这种话。毕竟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便少不得被恶意剪辑，早年他在节目中对S-E的批评也会被扒出来，若是引起S-E激进派粉丝的反抗，恐怕随着他的热度攀升，商业价值也会一落千丈，这与他最初决定参加节目的目的截然相反，因此在冷静下来后，他还是会不掺杂私人情绪而公正的做出评判。 “主歌部分还算可以。”即便是冷静下来，声乐老师还是很难给出“很好”的评价，毕竟我的唱功只能算作中等水平。“但是副歌部分简直一塌糊涂，降调后原曲的魅力完全表现不出来。”想必他现在看我也是十分不顺眼吧，不过他的评价却没什么问题，只是相较于对其他练习生“要多加练习。”之类委婉的评价，要直白许多。他似乎想从专业角度否认我的表现，但舞蹈老师却给出了意外的评价。 “这首歌的原作舞蹈我不太了解呢，不过在前奏和主歌的部分是参考了芭蕾吗？因为有些动作我十分熟悉。” S-E的主舞与舞蹈老师相同，是芭蕾舞专业出身，虽然不知道后续为什么参加了男团并出道，但前期阴郁曲风的舞蹈表现确实更像芭蕾舞。 “是的，因为并非专业出身，我练习了很久！”我露出有些歉意的表情后，舞蹈老师似乎被打动了。 随后，舞蹈老师又给出了“动作十分流畅”、“很有才能”的评价后，发表了最终感想：“我很期待你之后在节目中的表现。” “这样不对吧？明明唱功十分欠缺……”声乐老师还在负隅顽抗，在这之前他企图说服副导演淘汰我，但舞蹈老师却给出了截然相反的评价。 不过比起舞蹈老师和声乐老师，作曲老师和编舞老师对偶像团体的了解程度更多，毕竟两人曾经参与过大量专辑的制作。 “声乐老师，你太激动了，我们毕竟没有在选择专业歌手，偶像团体中只要主唱和副主唱们的水平够高就可以了，毕竟并非单人而是组合，面面俱到却不能精通反倒不好。更何况我们只是在挑选练习生嘛，要求当然可以放宽松些。” 作曲老师和声乐老师合作过许多次，既然连他都这样说，那声乐老师也不好反驳。 副导演也在这时阻止了两人继续争吵：“两位，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不如之后再商议如何？” 再次对评委老师鞠躬表示感谢后，我离开了舞台。 就这样，我平安通过了海选。 再一次来到JN（JoyNew），已经是海选完成后的十天了，在这期间我再次进行了练习，不过要想达到重生前的熟练度，还需要很长时间。 在向前台告知意图后，我被引到了位于十五楼的拍摄场地，与海选时所在21楼的舞台不同，整栋十五楼为专门空出来的练习场地，这个时候JN培养的练习生们已经迁移到十四楼另外的练习室了。 所以现在还能够站在这里的，除了指导老师和节目制作组，就只剩下练习生了。 无论看到过多少次这样的场景，我还是会感叹，与接受教育的学生时代不同，这里的年轻人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才聚集于此的。 在这期间，我也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这些曾经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也有曾经并肩的同伴，还有——导致我一次又一次重生的罪魁祸首们。 而后，我在角落看到了凌鹿，只不过比起海选前遇到他的时候，现在他好像有些消极，明明是通过海选了，却不太高兴，即便和他合作过不止一次人生，我还是无法理解这个时候他的想法——毕竟在整个节目拍摄期间，我与他的合作次数并不多。 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他比较好。 但直到集合，凌鹿还是那样的表情，看到我的时候，他有些瑟缩，立即把目光移到了别处，这让我有些郁闷，居然装不认识，我好像没有的罪过他吧？ “请大家把手机交上来。”工作人员开始收手机，为了避免节目在制作过程中内容被泄露，所有参赛练习生的通讯设备都会被没收，但也不是完全与世隔绝的，如果想要和家人通电话，可以使用宿舍里的公共电话。如果家人有急事联系，节目组也会负责转告。 能够站在这里的大多是其他公司的练习生，但即便是没有签约公司的练习生，能够通过海选，多多少少也有了解过规则。因此在这一阶段，大家也没有什么异议，都乖乖上交了手机。 而后，从队伍前方传来一阵惊呼声，原因自然是新出现的两个人。即便我在队伍后方，也能听到旁边人的窃窃私语。 “居然是陆成益？节目组怎么请来的。” “连阮萍都来了，这一季的投资这么多吗？不会缩减舞台效果吧？” 也不怪其他人这样想，无论是陆成益还是阮萍，都可谓是业界TOP，与在海选中露脸的那些指导老师的出场费用从来不是一个级别。 但选秀综艺与其他综艺不同，选秀综艺无论请来再厉害的大咖做导师，一旦练习生的实力拉胯，那么收视率很快就会降下去。而其中的舞台效果则是受经费影响最大的，所以有人担心也合理。 这时，一个面容略显严肃的中年女性开口道：“我是这一季《出道组》的导演傅心寻，不过由于这一季的投资很多，所以我们有幸请到了在第一季的时候没有办法请到的老师进行指导。”说到投资，导演似乎很开心，连眉眼都止不住的翘起，可谓是喜上眉梢。 不过说实话，这样说话容易得罪人，难道不是在暗指第一季的老师们完全比不上这几位吗？虽然也是事实啦……但如果导演不是傅心寻，恐怕真的会被其他人拉黑吧。 导演继续开口道：“既然选择从事这个行业，那么这几位恐怕大家都已经很熟悉了吧，不过我还是要重新介绍一下。” “阮萍，去年刚拿下格莱美奖，实现歌手领域大奖全满贯的顶级歌手。这一季的主持人就是她了。” “大家好，我是阮萍。”与富有感染力的歌声相比，阮萍的外貌属于小家碧玉的那种，说起话来也是斯斯文文的。 “S-E的陆成益。”说到这里，导演顿了一下，“负责的是舞台设计。” “和阮萍姐差得远啦，当初听到要来这个节目的还有阮萍姐我吓了一跳，不过幸好阮萍姐只是主持人，不然叫我们这些指导老师情何以堪。”陆成益自谦道。 随后的介绍就有些平平淡淡了，毕竟和这两位重磅炸弹比起来，其他老师的知名度就不是那么高了。 “任杰，从业二十年，发行专辑十余张，累积销量一千二百万。负责的是声乐教学。” 是在海选上对我多次挑刺的老师，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海选片段播放的时候我也会有更多镜头吧。在心中向被我无端挑衅的老师说了声抱歉后，我接着听导演介绍，这个时候认真一点总没坏处。 “采薇，国内芭蕾舞协会副会长，去年刚拿到洛桑国际芭蕾舞比赛的奖项。” “方抒，作曲家，和阮萍还有S-E也是老相识了。” “是的，去年能够得奖还要多亏了方老师的作曲。”阮萍开口补充道，但即便如此，幕后工作人员的知名度还是不如台前歌手高，因此放到了后面介绍。 “不敢当，不敢当，阮萍姐能选用我的作曲我才要感谢才是。” “目前方老师正在和负责填词的李文景色老师制作第二季的主题曲，还请各位练习生敬请期待。” “那么，三天后，开始第一期节目的录制，各位应该有好好准备吧？” 出道组的第一期与后续播出的期数不同，为了公平性，需要在一期内将所有人表现出来，毕竟与节目后期稳固的粉丝群体不同，最开始的人气波动是最大的。因此第一期节目不会采取争议性的剪辑方式，只会将个人采访和舞台表现收入其中，而个人采访由于是在登台通道的时候同时进行，因此如果想要造假的话，会很困难。 如果能够在这里表现亮眼，那比起一开始就排在下级顺位的人来说，能够生存下来并出道的概率要大很多。 就这样，我开始了第一轮练习。 三天后 当我坐在等待室准备上场的时候，坐在左侧的凌鹿似乎还处于消极的状态，而右侧的双胞胎就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直在向旁边的我搭话。 幸好等待室没有任何拍摄设备，否则这诡异的场景恐怕会给目前的凌鹿造成再一次打击吧。 第3章 第 3 章 比起之后才会放出的第二期和第三期的海选录像，第一期的节目录制更接近初次亮相，也更为重要，毕竟，第一印象尤为重要。 而为了初次亮相，所有人都在铆足了劲做准备。即便是重生过许多次的我也是如此，毕竟，我并不是没有落选或在第一期的节目失败过。 在经过三天的了解和磨合，大部分人选择了和其他人一起登场，而少部分人则选择了单打独斗。毕竟这个节目的受众是“偶像团体的粉丝。”所以第一期的选择上多数人也倾向于团体歌舞，这样在投票上也会有一定的优势。 但这样的选择并非完全是优点，仅仅三天的磨合期，除了那些出自同一家公司的练习生，其他人的配合又能好到哪里去，如果有其中一个人表现不好，那整个舞台的水准都会被拉下去。 即便是配合良好，但个人的能力差会在同一舞台上被无限放大。 当然，我没说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决定性因素，那就是颜值，这也是我……身旁的凌鹿必须单打独斗的其中一个原因。 在选秀节目初期，除非有事先宣传过的练习生，否则在外形条件并不出色的情况下，很难得到观众的注意，若是组队的人之中有像凌鹿这样的人，即便自己表现再好，恐怕也很难压凌鹿一头。 但我也没有更多的余力去关心凌鹿的心理状况了——个人参与初次亮相的参赛者，会交替团体参赛者上场，这个时候好像已经快到我了。 “你很紧张吗？”最终我还是开口道，凌鹿出道与否对我其实并不重要，只是比起其他不熟悉的人来说，凌鹿的安全系数比较高，而且能力也十分可靠——当然，这是相对于节目后期来说。 “只是初次亮相而已，又不会淘汰，如果能力不足的话，从第一次小组赛开始前努力练习不就好了。” 凌鹿抬起头，似乎想说什么，但这个时候工作人员开始叫我了，太不凑巧了，这件事只能下次再说了。 前往舞台的通道会有工作人员进行采访，由于是直播的形式，非常考验个人的随机应变能力，因此，我按照最开始定好的人设开始回答问题。 “听说新元练习生不是签约公司的练习生吗？”居然一开始就要问这样刁钻的问题。 “是的，因为只是个人兴趣，我的能力还不足够，因此没有贸然和公司签约。”回答有签约的话，如果后续的表现很好，那么大家就会说毕竟是练习生出身，表现好是理所应当的吧，如果不是，那就会被评价为：明明是练习生，表现得却还不如素人吗？ 但若回答不是，未免有：“是在立人设吧？素人怎么可能进节目”这样的争议评价，在参赛初期，我想尽力避免这样的争议，让观众着重于观察我的个人能力。 “是有什么契机吗？”如果能够借这个问题立住人设的话，对后续应该会有帮助，我在不影响采访时间时，斟酌片刻后回答。 “因为非常羡慕能够在舞台上表演的人，所以即便只是一次，我只是想尝试一下自己站在舞台上。”比较折中守旧的回答似乎不能让工作人员满意，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舞台表现。 或许是发现挖不出什么争议性的内容了，在问了几个比较常规的的问题之后，工作人员便离开了。 ———— “今年孩子们的表现令人堪忧啊。”登台的练习生数已经过半，但能够称得上表现亮眼的，少之又少，采薇有些忧心。 “毕竟是刚练习不久的孩子，更何况是第一次登上舞台吧。”陆成益笑着打圆场，但内心却也赞同采薇的想法，不过想了想这个节目的背景多多少少倒也正常。 能够马上出道的练习生大多都在原公司直接出道了，没有必要来这个节目，更何况，在这个节目出道的练习生们，大多会重新在JN签约，因此除了JN送来的练习生和少之又少的个人练习生，大多水平都维持在不上不下的水平，换言之，这里的大部分练习生都是在原公司出道无望，但水平又没有糟糕到立马解除合约的地步，来参加这个节目不过是为了获取曝光量后提高在原公司出道的几率，而并非想直接在这个节目出道。 “下一位登场的是……祁新元吗？公司这栏居然填写的无。” 采薇听到这个名字眼前一亮：“这位练习生在海选时候给我的印象很深刻呢。” “既然采薇老师都这么说了，那我倒有些期待了。”陆成益并未参与海选，因此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反倒是一旁的任杰冷哼一声：“歌唱的倒挺一般。” 陆成益只是笑了笑，并未作出应答。 “这个前奏……” “怎么了吗？”这算是一首过气组合的solo曲，因为成员年龄较大，如今已经解散了。从陆成益的角度来看，选曲并无太大问题：首先，这是一首solo曲，意味着个人出演可以不用考虑编舞和编曲，其次，采用过气组合的作品不会与现在大火的组合做直观对比，最后，和一般的solo曲不同，这首曲子的音调和难度并不高，反倒是舞蹈方面有一定难度，毕竟原表演成员是团队主舞。从采薇青眼相加的角度来看，这位练习生大概率是一位对舞蹈十分自信，反倒是歌唱能力一般的练习生。 “没什么，因为准备时间比较短嘛，我还以为会继续表演海选时候表演的S-E的出道曲呢，还想着叫陆老师点评一下。” “这位练习生在海选的时候表演了S-E的出道曲吗？”陆成益眨了眨眼，悄悄看了看一旁的任杰。 “是啊，连最开始的芭蕾舞改编的部分都能很好的消化呢。”采薇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任杰的脸色。 “采薇老师，还是先看看练习生的表现吧？”眼看任杰就处在即将爆发的边缘，恰好台上的练习生已经开始表演了，陆成益开口劝阻道。 “是我失态了，因为很少见到有非公司的练习生表现这样亮眼呢。” ———— 实际上，海选的时候选择《Dust》一是因为这首歌的编舞很好的融合了芭蕾元素，对于芭蕾舞专业出身的采薇，如果在流行音乐的练习生看到这样的编舞，一定会露出很怀念的表情。而在海选时候如果评委能有不同的意见，那后期在剪辑的时候也能多一些镜头，因此S-E的出道曲便成了唯一的选择。 但首次亮相又是完全不同，在四位评委能够决定最终名次的时候，则是要尽可能的讨好评委的情况下表现出自己的实力；当然，我的歌唱能力实在是令人堪忧，前世也是因为练习了很长时间才勉强达到在役偶像的水平。因此要想得到任杰的高评价，反倒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只要避开任杰的雷点就没问题了。 那么，比任杰更早出道的Kutzl，就成了较好的选择，同时因为该组合在后期接近分崩离析的状态，成员的Solo曲也很多，这就给了我更多的选择空间。 《不眠之夜》作为组合后期的作品，与早期倾向于表现纯洁无暇的代表作不同，几乎是将“媚俗”写在简介上的级别，歌词也是十分“多情”，更倾向于前调激烈的表白，与当时大部分的偶像组合歌曲有很大区别。 即便目前大部分粉丝也能接受更为开放的作品，但我与出道多年的组合毕竟不同，因此选择这首歌的风险极大，一个不慎就会失败，但这会首歌的优点也十分明确，由于是“主舞”定位的solo曲，整个编舞更接近于炫技，即便我目前的水平没有办法赶上那位“主舞”，但我毕竟只是练习生，想必也能获取比较宽容的评价吧。 我刚表演完成，采薇就拿过话筒，兴奋的说：“新元练习生除了芭蕾舞，连街舞风格也能很好的表现呢，是私下练习过很多次吗？” “其实这是我私下的个人爱好，这次参加比赛也是因为想在舞台上表演一次，所以即便是表现不是很好，我也会虚心接受的。”我尽可能让自己的回答表现出：因为是个人兴趣，没有专业联系过，所以我实力差也没办法，这样任杰在批评的时候估计会收敛一些吧。 “第二小节的舞步你做了一些改动，是基于什么原因呢？”陆成益开口道。 来了，我内心窃喜，如果在这里的回答能让陆成益满意，那名次恐怕不会太低。 “我在观看牧浩前辈的舞台录像的时候，发现这一段的编舞和前面作品有很大的区别，因为在早期作品的时候，牧浩前辈的招牌动作几乎经常出现，我查了很多信息，发现牧浩前辈的右腕因为受伤，没有办法继续表现这样的动作了，因此感到十分惋惜，所以才做了一些改动，如果前辈手腕没有受伤的话，恐怕我连前辈十分之一的表现都赶不上。”和倾心于芭蕾，对其他舞蹈也有相当简介但却对流行音乐一窍不通的采薇不同，陆成益在S-E的分工十分明确，就是舞台编排，因此研究过许多舞台的他必然能看出这样的改动。 “原来是这样，这段改编不错。” “表现确实不错，比海选时候好了不少。”任杰也难得开口肯定了我的进步，心中再次向海选时期被冒犯的任杰道歉后，我松了一口气。 而后，在评委们合计后，我拿到了第6的名次，暂时坐到了最顶端的几个座位上。这也是基于大家海选时候的表现得出来的结论，在最终发表名次的时候想必还会更靠下一点吧。 随后，凌鹿上场了，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和预期一样，从上台开始他的表现都很僵硬，采薇老师甚至给出了：“这位练习生虽然外形条件很好，但……”这样的评价，任杰也在大肆批评之后给了一个较低的分数。陆成益在看过凌鹿的表现后，摇了摇头，但还是给了一个中等的分数。毕竟在职偶像需要的不只是实力，实力通过后期练习是可以弥补的，但“整形”就已经相当于丑闻了，因此初始外形良好的凌鹿最终获得了一个比较危险的名次。 之后大部分练习生的表现都平平无奇，直到双胞胎上场的时候，两人配合良好，分工也明确，不仅是任杰，连阮萍也大力称赞了傅星禾的歌唱水平，听说编舞几乎都是傅星池做的，但也没有单纯为了炫技而把舞蹈编排的过高难度，而是尽可能配合了傅星禾的水平。 最终，因为主唱定位太少，可能节目组提前也知会了评委，傅星禾得到了第2的名次，而傅星池则拿到了第7的名次，我也因此被挤到了第8名。 节目已经过去大半，但第一的名次还空悬着，恐怕直到最后，才能有人登上那个相当于王座的座位吧。 就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形，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紧张，坐在一旁的傅星池朝我搭话：“新元哥，你认识这位吗？” “不认识，只是感觉有点压力。恐怕咱们两个的名次又要下降了。” 现在，祁新元和澹台韫是两个生活完全没有交界的人，因此我也不能表现出惹人怀疑的态度，我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澹台韫的外形条件不错，即便在所有参赛练习生中也能排入前五，论起外形条件甚至可以越过双胞胎去，但毕竟没有双胞胎那样的冲击力，因此在大部分投票中都要低一些。 如果只是外形条件好，实力又很一般的话，澹台韫的名次不会那样高，但偏偏不同，澹台韫可以说天生就是为做偶像而生的，假设将专业水平分为四个等级，我、傅星池的舞蹈水平目前在第二个等级偏上，甚至傅星池目前的水平要更接近第一个等级，但歌唱水平方面，我们两个已经是第三接近第四个等级了。而傅星禾的歌唱水平则在第一个等级和第二个等级之间。舞蹈水平则是在第三等级。 那澹台韫呢？澹台韫的舞蹈水平可以排到第二个等级靠下水平的同时，歌唱水平也能排到这个水平。几乎是没有短板了，在首次亮相的初期评价，多依赖于评委老师，那么比起我和傅星池在这个阶段接近满分的舞蹈和刚靠近60分及格线歌唱表现最后得出的分数，显然是两方都能拿到90 分数的澹台韫更有优势。 但我内心却十分不安。 最终，澹台韫拿到了第一的宝座，但并未持续太久，谢远恒的登场又一次引爆了舞台。 如果说我和傅星池的表现是接近满分的水平的话，那谢远恒便是在满分的基础上额外获得了加分，尽管歌唱水平比澹台韫要低些，但总综合分数下来反倒是谢远恒更高。 我仔细观察澹台韫的表现，希望他能因此露出一些破绽，如果节目组能够发挥恶剪实力的话，那就更好了，但我的祈愿并没有生效，澹台韫只是面色不改的恭喜谢远恒，然后没有丝毫留恋的离开了那个座位。 最终，我在首次亮相阶段拿到了第9的名次。 第4章 第 4 章 “哥，你是一个人住吗？”刚进更衣室，我就看到傅星禾带着黑眼圈这样问道。 在第一期的节目录制后，节目组给了练习生们三天的休息时间，但看样子傅星禾并没有休息好。 “嗯……怎么了吗？”虽然我清楚多半是傅星池大半夜不睡觉拉着傅星禾打游戏才会变成这样，但我还是得适当表现出一点疑惑。 “我也想一个人住……”傅星禾脱下外套，开始换上节目组提供的统一的练习服装。 一旁的傅星池却发出哀嚎：“为什么要抛弃我，我们难道不是彼此之间最重要的兄弟吗？” “可你也太过分了！明明今天就要开始练习了，你昨天还玩到晚上四点！” 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说出：“不如下次放假来我家住吧。”那就太没眼色了，我和双胞胎不过是在练习阶段相互提过建议的关系，并没有要好到可以邀请对方来自己家里住的地步。 “星禾还是高中生吧？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和父母一起居住吗？” “他们出差去了，如果爸爸妈妈在的话就不会让他玩游戏了。” “……辛苦你了！”我拍了拍傅星禾的肩膀，安慰道。 “哥怎么连你也站在他那边！”傅星池瞪大眼睛，似乎难以置信。“难道没有人觉得我是为了维系兄弟感情吗？” “好了好了，下次再说吧，马上就要开始节目录制了。”我推着换好衣服的双胞胎离开了更衣室，丝毫没有向凌鹿那边投去一丝目光。 虽然有些对不起凌鹿，但在练习期间凌鹿都尽可能的躲开我，虽然他的出道概率很大，但我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贸然拉进关系，还是希望他能在第一次小组赛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吧。 当练习生们被集合至练舞室后，许川导演才姗姗来迟。 “那么，各位对于自己在首次亮相的表现还满意吗。” “因为选曲原因，很多练习生在组合中没有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对吧？而且许多练习生也面临着时间不够准备不足的问题。节目组也是十分能体谅大家的。” 在说什么屁话呢，如果真有这么好心，我现在就不会陷入恶剪的争议了。 “那么，接下来的环节便是全面公开评价!” “所选用的作品则是全新未被练习过的曲目!” “同时宣布第二个消息，在第一次小组赛的录制舞台上，所有练习生会同台演出本季的主题曲！” 许川这样宣布后，练习生们几乎全部发出惊呼声。大部分选秀节目只会挑选实力强劲的主舞登上舞台，而大主唱则会负责录制音频，一般不会出现所有人都登台的现象，一来是舞台大小不够，二来是因为过于混乱，多数人几乎没有镜头。就连上一季也是一样的，只挑选了首次亮相的前二十名参与主题曲舞台。 “相关主题曲则由方抒老师、阮萍老师和陆成益老师为大家演示。” 即便节目组这样说，但阮萍和陆成益似乎因为排期繁忙，只是录制了视频。 前调无论是歌曲或者是舞步并不算太难，即便是唱男团歌曲，阮萍的唱功也毋容置疑，陆成益更是发挥了自身身为当红男团成员的实力，舞步十分轻快飘逸。 因此大部分练习生的评价都显而易见，“看上去很简单啊。” 但从副歌开始，节奏就完全不同了。 到这里，练习生们开始窃窃私语。 “调也太高了，我完全唱不上去。” “舞步也很紧凑，我要混乱了。” 毋容置疑，这是首好曲子，尤其是副歌部分，洗脑的旋律加上歌词，让人听了之后便忍不住哼唱，正因如此，这首歌会在男团出道后收录至首个专辑内。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副歌部分音调太高了，舞步也十分复杂，还要配合手势，在这个情况下，无论是作为在职idol的陆成益还是专业歌手的阮萍的演绎水平都太高了，让人直呼：幸好这是内部资料，不会外传，否则无论练习生们怎样演绎都会被挑出许多毛病吧。 我看向傅星禾：“没问题吗？” “应该……吧？”连傅星禾都露出迟疑的表情，在前世，我并未参与音频录制，也没有在节目初期便和傅星禾组队，再加上表演的时候，傅星禾的发挥相当不错，甚至在出道时，他的唱功又精进不少，因此我并不太清楚这首歌对于现在的傅星禾来说难度如何。 “这就是本季的主题曲《流星》！那么为了给予各位适合自己的教学，现在开始分班。” 果不其然，我和傅星池被分到了舞蹈A班和歌唱C班，而傅星禾则是舞蹈C班和歌唱A班。 即便是同一起点，也并非绝对公平的，正如站在舞蹈A班的我和傅星池等人并非只是原始舞步教学，还有进阶训练——包括傅星禾在内的歌唱A班要负责录制大型舞台的音乐，而舞蹈A班，则预计会在大型舞台上承担领舞。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气差距只会更明显。 或许是公开亮相练习时期建立的友情，我和双胞胎马上就凑在一起准备练习公开评价的舞台。 毫无疑问，傅星禾是歌唱领域的天才，但我和傅星池只能勉强算得上不失水准，否则也不会被分到C班，如果不是名次较高的原因，恐怕把我们塞进D班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教也不是不可能。 全面公开评价会对所有的练习生逐一打分，因此现今阶段，比起精进舞蹈能力，更重要的是填补空缺。 早些时候 “停停停，为什么转调部分这么僵硬？”任杰停下弹奏，开始大动肝火的批评我和傅星池。 “你们应该知道前十的参赛练习生只有你们两位进了歌唱C班吧？” 抛开脾气暴躁这点，任杰其实是个好老师，但即便知道此时是为了综艺效果，他的批评会比往日更严重，我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一个跑调，一个跟背书一样，你们真的有在练习吗？你们知道继续这个表现的话，下次排名会受到很大影响吧？” 正因如此，我们两个如今才来请教傅星禾。 傅星禾先是叫我们单独唱了一遍，然后指出了我们两个的错误。 “新元哥你太僵硬了，唱歌的话，不应该和背书一样吧？”虽然傅星禾和任杰说了一样的建议，那便是唱歌要带有感情，但迄今为止的几次人生里，我靠的仅仅只是多次练习才能勉强达到及格水平。 而且，每次重启人生，锻炼的成果都会消失，久而久之，我已经完全放弃了唱歌，转而精进舞蹈水平，毕竟，相对于歌唱，我的舞蹈天赋可能更好，在选秀节目中，比起全面发展，扬长避短反倒短期收益更高。 随后，我们两个又指正了傅星禾的舞蹈动作——我觉得我们的歌唱水平和傅星禾的舞蹈水平大概是不差上下。 从A-D四个班级的教学训练是错开进行的，除此之外都是自由练习的时间。因此我们在练习室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凌鹿，但我们并未互相打招呼，尽管出道后的凌鹿是个好队友，但这次重生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凌鹿表现比前几次要差劲很多，因此我也没有必要非拉他一把——至少在他请求帮助前我不会。 ………… “陆老师今天怎么带了眼镜？”看到从门外进来的人，采薇好奇询问。 “如果要当评委的话，这样会显得比较成熟。”陆成益推了推眼镜。“节目组刚刚在门口说我们准备好就可以进场开始了。” “阮萍老师今天没来么？”方抒探头问道。 “阮萍老师今天有其他行程。”许川抱着一沓资料走了进来。“而且这期是以个人直拍的形式发布到视频账号的，不需要主持人。” 把资料发到评委手中后，许川交代道：“这是各位练习生的资料和评分表。已经按顺序整理好了。” “顺序没有排错吗？”任杰问道，“怎么好像是从最后一名开始的？” “我这里也是？”采薇翻了翻手中的资料，开始询问：“一般不都是从表现更好的练习生开始吗？” 只有陆成益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 事实上，一周的练习时间真的足够吗？ 无论是从歌唱还是舞蹈水平来讲，一周真的很紧迫，大部分的参赛练习生只不过能粗略记得舞蹈动作，而练习时间更是少得可怜。——如果能够对着视频练习倒还好，但节目组收走了所有的通讯设备，也没有任何参考视频，因此只能从短暂的舞蹈老师授课的时候才能记住动作，唱歌也是同理，但要比舞蹈稍微强一些，至少节目组没有丧尽天良到连纸质版的歌词都不发放。 这样做自然是为了引起话题度，毕竟能在这里参加节目的，大多数都是有着长年练习经验的练习生，全员熟练只需要在第一次小组赛前完成就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为了节目组话题度而刻意刁难练习生们，因此在不充足的一周练习后，公开评价录制开始了。 和首次亮相相同的场地，节目组保留了代表着排名的座位，越往上座位的装饰和灯效越多。 “140号，蓝峰。” “一般不会从最高顺位开始吗？”坐在我隔壁的傅星池有些疑惑。 “一般是这样的……但是如果前期表现太亮眼了，对后期参加的练习生有很大的影响吧？节目组应该是想让练习生们都能更好的表现自己吧？”听过我的分析后，傅星池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但这是经过扭曲且美化的说法。 事实上，除了节目效应，节目组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打击练习生，从最低位开始，造成的打击力度只会更大。 从最低顺位开始，甚至有许多练习生连动作都会忘记，甚至还有一位摔倒了，在这种情况下，评委们自然不会嘴下留情。 采薇的言辞还算委婉，但解读后恐怕和“你不适合这份工作，快回家种地吧”差不多。 任杰的犀利言辞甚至骂哭了好几位参赛练习生，这已经无异于语言暴力了。 在经历这样的批评后，这个时候高位练习生登场，用接近完美的表现来反驳他们内心中最后一点小小的抗议——“练习时间太短了，怎么可能表现得好。” 就这样，低位练习生的自尊心被反复按在地上摩擦。 评委们的批评直到进程四分之一左右才开始缓解。 ——凌鹿登场了。 ………… “虽然颜值很高，但是表现还不如低位练习生……”陆成益并未参加海选，但从首次亮相的表现和其他几位老师的交谈中，大致可以推断出凌鹿的表现。 但……与他预想不同的是，凌鹿的表现并没有那么不堪，大部分练习生在副歌部分的表现几乎称得上糟糕，但凌鹿居然跟上了舞蹈动作，虽然动作还是不熟练，但至少每个动作都有做到。 “虽然还是不太熟练，但是你是今天第一个完成的，所以我想给你一个高分。”采薇十分信奉鼓励式教育，即便在课堂上很多人做错了舞蹈动作，也没有太多批评，但低位练习生的表现实在是太差劲了，所以看到凌鹿的进步，反倒放宽了一点要求。 “有些跑调，不过表现比之前要好很多，所以……我很期待你之后的表现。”连任杰也被打动了，毕竟，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凌鹿是个从来没有努力过，仅仅是因为外形条件出色就被副导演拍板邀请进节目组的练习生。 但无论舞蹈和后续练习生的表现再怎么精彩，重复看140个相同的表演也会感到厌倦。所以即使后续练习生的完成度还可以，但分数却始终不是太高。 但我有把握能在这一轮拿到高分，毕竟，从零开始练习和有过往经验是两回事。 在这一轮，我的舞蹈水平有把握比傅星池更好——在他熟记动作和歌曲的时候，我凭借前世的记忆已经开始进入下一阶段练习了。 “你今天的表现太完美了！不论是熟练度还是流畅度，简直不像一个刚学了一个星期的练习生，不会是提前练习过吧？” “采薇老师，舞蹈动作还是我和你前一天刚订好录制的。”陆成益笑道。 “哎呀，开玩笑的。”采薇笑了笑，“新元，你很有天赋啊！” “歌唱的也不错。”首次亮相结束后，任杰好像把我当成了确实不懂圈内风波的小白，倒也不像之前那样言辞犀利了，这我倒要感谢他的宽宏大量。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主唱级别的唱功，节目组还额外开恩，给了歌唱低位班降调版本的《流星》，虽然降调后的版本相对于原版本，瑕疵不少，但至少我能完整唱出来了，这样看我的表现比起一开始来说，确实还不错。 就当我沾沾自喜时，傅星禾和谢远恒的双重打击就来了。 傅星禾的确是个怪物，以至于在经过好几次相似的人生之后的我还要接受他的唱功指导，虽然舞蹈动作还是不太好，但高音部分掌握的很好，“几乎快赶上阮萍了。”任杰是这样的评价的，看来他确实很喜欢傅星禾。 不过阮萍和陆成益一样，《流星》并不是他们的代表作，录制版本不过是练习两天后便赶鸭子上架的版本，如果两人能经过一周的练习的话，表现恐怕要秒杀这里的所有练习生了。 在澹台韫平稳表现后，谢远恒再次引爆了气氛。 我一直以为在经过好几次的努力后，我的表现会越来越好，但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赢过谢远恒。 无论是舞台表现力还是美观性，这个时候的我都差了谢远恒一截儿，即便知道这是节目组的套路，还是让我有些气馁——“他真的只练习过一周吗？”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第5章 第 5 章 “现在宣布晋级名单，未晋级的练习生将直接退出舞台。” “并非所有人都有站到舞台上的机会。”直到现在，大多数练习生才明白节目组在第一期节目录制时说过的这句话的含义。 “以上提到的96名练习生，顺利晋级。”阮萍用清冷的声音宣判道。 在那之后，现场一片混乱。 “新元哥，早，假期休息的怎么样？”我以为傅星禾又会被傅星池拉去打游戏到凌晨，但现在看来他休息的还不错。 “你看上去休息的不错啊？” “是啊，因为假期我们一家人去旅游了！”傅星禾开始兴奋的说起旅途中遇到的趣事，只有傅星池一脸黯然。 “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出去。”他小声说道，但马上他就被傅星禾用力拍了拍后背。 “明明是舞蹈担当，要多锻炼才对吧？” 傅星池吃痛后，马上缩到我背后，委屈地说：“哥你听我说，他太过分了！刚在宿舍拿到手机就马上和爸爸妈妈约好要去旅游，我刚从飞机上下来，游戏机都还没摸到就被送到节目组了！” “那上次假期你拉我打游戏到凌晨怎么说？” 傅星池嘴硬道：“我明明是在和你分享快乐！” “那我的回答也是这样。”傅星禾用相同的话堵了回去。 “这次是关于主题曲的练习录制吧？”我急忙转移话题。 “听说所有练习生都要参与。” 上一季，节目组对于主题曲也只是挑选每轮排名最高的十二位练习生进行开场表演，这也是大多数节目的做法。 但本季就变成了所有练习生登台参与，虽说比起上一季的做法，末位练习生也能获得镜头，但比起C位，恐怕镜头要少很多。 我换上节目组提供的练习生服装，从这期节目开始，在正式舞台录制时，所有练习生要统一穿着训练生西装。 刚走进录制厅，气氛就开始严肃起来。 原因正是队伍前方的阮萍。 傅星禾低声说：“连阮萍老师都来了，看来节目组要搞事情啊？” “那么各位练习生，第一次演出汇报会正式开始。”阮萍接过话筒，今天她穿了一身职业西装，就像大企业的正式员工一样，仿佛她所在的不是一档综艺节目，而是非常重要的发布会。不过也正因如此，她看上去十分有气势。 “本次共有96名练习生晋级，晋级的练习生能够参与《流星》的团体舞录制，同时，这也是第一次小组赛的竞演名单。” 阮萍的话如同轩然大波一般，刚落下，练习生们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晋级？节目组没有提前通知过啊？” “直接刷掉1/3的人也太过分了！” 但也有人并不担心，比如我旁边的双胞胎，还有其他一小部分的高顺位练习生。 “第90名，辛亦。”为了保留悬念，获得更多练习生反应的镜头，节目组并没有从最高顺位或是最低顺位开始宣布，而是从90名开始。 随着名字一个一个被宣读出来，有些练习生表现得松了一口气——这些依靠着侥幸而勉强通过第一轮的练习生，即便能通过这一轮，也总会被淘汰掉的。还有一部分练习生则是露出理所应当的表情，仿佛通过第一轮是理所应当一般——这样努力练习过的练习生才能存活更久吧。 “第6名，傅星禾。” 事实上，以傅星禾的歌唱水平来看，这个名次明显过低了，但仅一周时间，对于原本就不擅长舞蹈的傅星禾来说太难了。 而且，舞蹈水平较高但歌唱水平较低的练习生还可以选择降调的版本…… 但傅星禾似乎没有在意太多。 “第4名，傅星池。” “第3名，祁新元。” “还是输了啊……明明我更擅长跳舞的才是。”傅星池嘟囔道。 事实上，我也只是险胜，初学者和有过过往经历的康复训练者是不一样的。对于经历过好几次人生的我来说，练习这首曲目的时间要更多，而傅星池却是从头开始学习。 随后，毫无意外的，谢远恒拿下了第一，而澹台韫则是第二。 正如节目组所想的那样，目前未被念到名字的50位练习生脸色发白，似乎已经做好了被淘汰的准备。 阮萍接着念到：“下面开始宣布最后顺位晋级的6名练习生。” “第91名，朱然。” …… “第95名，凌鹿。”我看到他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最开始他排在120名，能够擦线晋级，估计是因为表演次序的原因——在他之前表演的低位练习生，几乎没有能完整表演下来的，所以到他表演的时候，只需要完整表演节目，就很容易得到一个对低位练习生来说很高的分数。 傅星禾的失利也是因为这样——在他之前，评委对于傅星池的舞蹈印象更深刻，而拥有相同面容又后出场的傅星禾就自然而然的成了比较对象。 “第96名——”阮萍拉长了声音，随后宣布道：“恭喜你，冯佩练习生，你是最后一位晋级的。” “以上提到的96名练习生，顺利晋级。” ………… 练习室内，傅星禾正在练习发声，而傅星池则是进行基础的舞蹈训练。 就在刚刚，宣布完成晋级名单后，许川副导演走上台来，宣布新一期节目的录制事项。 “虽说各位练习生仍沉浸在晋级的喜悦之中，但别忘了，安全只是暂时的。”许川的话像一盆冷水一样泼到了练习生心头。 “在第一期节目播出前，所有练习生要通过评选，来决定你们在团体舞中的站位。” “从现在开始，练习时间为一周，一周后开始进行分级考核。” 分级考核，顾名思义，便是通过观察练习生们的舞台表现，对其进行等级评定，等级较高的练习生，在即将到来的舞台上能更靠近C位，镜头也会更多。这里的练习生除了极少数以外，大多数在原本的公司就是没有什么曝光的机会，因此初舞台显得额外重要，如果能靠近C位获得更多的镜头，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么在往后的评选中，也更容易获得足够的票数晋级。 我暂停了个人练习，把双胞胎叫过来：“你们怎么看这次的分级考核？” 和公开评价不同，这次的分级考核是以团体为单位进行考核的，目的便是考验练习生们在队伍中的表现。 “至少三个人的话，我和星池加上新元哥你正好够吧？”舞台加上了至少三个人至多七个人的要求标准，对于在报名时间截止，未找到队伍的练习生则是额外划分成几队。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同意了傅星禾的建议，目前还未正式开始小组赛，练习生们大多会选择以前同公司的练习生们进行组队，因此只是我们三个的话倒也正常。“但是我们要进行分工吧？” 团体表演对比个人表演而言，优势在于能否发挥出自己的特长。 因此我拿出笔记本，开始用笔在上面划分分工，所幸的是，这并非一首标准的偶像团体专辑曲目，而是仅在这种选秀节目可能出现的团体舞，由于所有人的舞蹈动作都相同，因此大可以不必考虑做出区分。 “首先，先分好定位，星禾是主唱，这部分难度最高的唱段就交给你了。”我指着笔记本上的歌词继续说道：“我和星池会分到较低的难度，在练习完成后开始练习舞蹈，星禾唱的已经很好了，就优先练习舞蹈吧？” “没问题。” 事实上，节目组只给了一周的额外练习时间，下周的集中舞台和团队训练才是第三期节目的主要内容。 但尽善尽美并不是什么好的打算，一是练习时间不够，比起尽善尽美，倒不如扬长避短。 歌唱水平更高的傅星禾所在的歌唱A班的练习生们会直接参与舞台主题曲的录制，毕竟到时候若要现场全开麦演唱，那一定是车祸现场。 而我和傅星池要争取的就是三个C位中的其中之一。 “第二组练习生准备。” 我和双胞胎的舞台被安排在很前面，和公开评价时不同，毕竟要从96名练习生中选出至少7位A等级的领舞，若要避免冲突，从高顺位的舞台开始会更好。 “非常好！”看采薇的反应，我们的舞台表现应该十分亮眼。 任杰的反应也很好，毕竟我们之中只有傅星禾分到了最难得部分，其余部分即便我和傅星禾再怎么不擅长唱歌，也能勉强掩盖过去。 “我也觉得很棒，果然这个节目的主题曲还是要年轻的男生唱比较适合。”阮萍对傅星禾的评价也很高，毕竟她和傅星禾都是唱功卓越的人。 陆成益也表示了赞同：“是的，新元和星池本来舞蹈水平就很好，听说当时两位只花了两天时间就学会了所有的舞蹈动作？” 正当我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陆成益话锋一转：“星禾的唱功也很棒，但是舞蹈甚至没有到达应有的水平吧？你在公开评价的排名是第六，当时任杰老师和方抒老师给的评价很高吧？你还没有吸取到排名下降的教训吗？” 第6章 第 6 章 尽管我知道这不过是陆成益配合节目组的剧本，但还是难免会生气，节目需要爆点，那么贬低高顺位练习生就成了手段。 但无论如何，采薇和任杰都不适合出面说这种话，采薇实际上是职业的舞蹈演员，并不了解偶像这个职业，只是因为舞蹈水平高才被节目组高价请来的。任杰有固定的中年粉丝群体，这样的群体不会看偶像选秀节目，而会追选秀节目的年轻人，对任杰的印象也只停留在资历老的传统歌手。一旦批评的话说出口，那任杰就会面临“倚老卖老”的口诛笔伐。 那么，在这个职业赛道资历更高，在年轻人群体中粉丝更多的S-E的陆成益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傅星禾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节目，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由得脸色发白。 节目组得到了练习生想要的反应之后，我撇到一旁的许川向陆成益打手势。 陆成益也结束了批评，象征性的鼓励了几句作结。 随后资历最高的阮萍在评委们商议后，给出了最终评价。 “那么，在第二组舞台上，获得A等级的练习生有——傅星池，祁新元，然后——就是以上练习生。”采薇故意拉长了声调，这样节目在剪辑的时候才会有看点。 “获得了B等级的练习生有——傅星禾。恭喜你们，全员都获得了中高层级的评价。” 本来我还有些担心傅星禾被批评之后情绪会不会低落，但一下舞台，他就恢复了以往的表情，似乎一点都在不在意舞台上的事情。反倒过来安慰我：“新元哥你不会觉得我会被打击到吧？” 傅星池也补充道：“这种最基本的节目套路我们还是知道的，新元哥难道你觉得练习生不会看娱乐节目吗？” “我知道自己的舞蹈水平不太好，比起争夺舞台的C位，反倒是在录制主题曲的时候发力比较好吧？” 听到双胞胎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我松了一口气，只要心态没有被影响就好。 第二天，节目组将练习生们召集起来，开始录制团体舞的排练现场。由于是舞蹈排练，因此只有采薇和陆成益进行现场指导，阮萍和任杰则是准备主题曲录制时候的分工和变调。 “那么，昨天获得A级评价的11位练习生，为了舞台效果，我和采薇老师商议后，一共有7位练习生最终获得A级评价，分别是：谢远恒、傅星池、祁新元、萧元柳、李真、江柏、澹台韫。以上7位练习生会在之后的团体舞台上进行领舞，请各位做好准备。 从节目组突然叫换练习服我就知道了，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搞事情——现在，评价A级的七位练习生，穿上了淡黄色的卫衣，在人群里特别显眼。我叹了一口气，往好的一方面想，这样的话我的镜头会多不少，出道的几率也会大一点不是吗？ “那么现在开始整理队列，经过调整，A等级的排名者7位，B等级的排名者45位，C等级的排名者28位，D等级的排名者16位。” 节目组特别制作了移动的舞台，舞台的结构显示在大屏幕上，由六个大小不一的三角形组成，正当参赛者们露出探究的眼光的时候，陆成益接着说道：“我们把这六个舞台从大到小依次分为A-F区，其中A区容纳36人，B区28人，C-F区各8人。” 陆成益指着各个区块对练习生们宣布道：“其中A区为主要舞台，会在最开始时升起，其中经过商议，由谢远恒、傅星池、祁新元三位练习生充当领舞，请三位练习生上前来。” 我和其他两人走上前去，陆成益开始念名单，主要舞台的练习生基本上都是B级以上的，因为要跳完全程，所以大家都是舞蹈担当。“以上33位练习生为补充位置，采薇老师，麻烦你了。” 采薇接过话筒，把我们带到了另外一个练习室，开始排队。 一进到练习室，采薇就开始宣布注意事项：“首先要向各位说明的一点是，A区是主要舞台，因此所有人的舞蹈才能评定都在B以上。这也是为了节目效果，与其他后期加入的舞台不同，A区的各位要熟练掌握所有动作。” 随后采薇开始讲解舞台设置：“A区的各位会在阮萍老师致辞后，舞台会缓慢升起，最初分为四个层级。分别会布置3、6、12、15名练习生。随后在灯光熄灭后，阮萍老师退场，舞台缓慢放平。在这个期间，需要整理好队列，呈三角形。其中面向观众的一端顶点处由谢远恒练习生负责，而他身后就是祁新元和傅星池两位。” 随后采薇调出两张图片：“这是各位的站位，请牢记。” 第一张图片中，我和其他两人的位置是最靠近采薇的，想必给到的镜头也会很多。而第二张图片，我和二人的站位在最中间。 如果可以，我不太想站在谢远恒旁边——能力差距过大了，如果想要别人注意到，四个小舞台的C位也有相当一部分画面占比。但以过往的经验来看，不论哪一次，主舞台C位的画面占比都在30%以上，其他四个小舞台的C位最多有10%的画面时长。而我是素人，在包括谢远恒在内的相当一部分练习生有一定粉丝基础的时候，我需要提升自己的曝光率，就算光芒会被谢远恒所掩盖，但这是我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实力拿到了主舞台C位。我想尝试一下自己和谢远恒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然而 ………… “唔，果然不对劲。”采薇抱着头，似乎在思考问题出在哪里。 采薇看着眼前的这些练习生，这里的所有练习生都是熟练掌握了整个舞蹈的“舞蹈天才”，动作一致性经过两天的协调，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因为主舞台需要注意的部分太多了，因此她才会单独训练，其他几个舞台的练习生则是由陆成益训练。 但无论如何，她都觉得画面十分不协调。但她看了很多次练习，现下所有练习生已经到了舞台整齐一致的地步了，她抓破脑袋也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于是，她求助了陆成益——“陆老师，帮忙看看舞台吧？” 然而，陆成益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采薇老师是很有名的芭蕾舞剧演员，也导演过很多次芭蕾舞剧吧？” “是的，但我对偶像舞台并不熟悉。”采薇坦诚的承认了自己的问题，节目组只是因为她的专业性高才邀请她当舞蹈老师的，但也只是舞蹈老师而已，所以才会另外邀请陆成益担任“舞台老师”。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芭蕾舞剧对演员的身高要求十分苛刻吧？”陆成益只是一点，采薇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采薇平日里所导演的芭蕾舞剧，在排本时是不会考虑身高因素的，因为大部分能够登上顶级舞台的芭蕾舞者，都是独舞，而在舞台剧中，除了重要角色，大部分伴舞的身高是非常平均的。 因此她一时半会并没有想到身高的影响。 陆成益扶额：“看来我们的工作量又变大了。” “是啊，当时只是按照能力值高低来排列队伍的选择太鲁莽了。” “那么首先，傅星池要和谢远恒换个位置。”陆成益指着排位表说。“祁新元和谢远恒身高差不多，所以傅星池才会显得额外突兀。”傅星池还在生长期，因此身高大约低了其他人半个头左右。 “其他练习生的话，先按照身高从高往低排吧。” “只能这样了……” ………… 距离第一期节目的播出只剩下三天时间，而我们要在这三天时间内完成舞台录制。 但却在这个时候传来噩耗，队列要重新打乱排序。 而傅星池取代了谢远恒，成为了站在C位的幸运儿。 阳光有些刺眼，我已经两个星期没有看见阳光了，出于“好心”，节目组给我们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我还记得在解散前，许川把所有练习生召集在一起：“一周后，会进行第一次小组赛的录制。请各位练习生不要懈怠，做好准备。” “新元哥，三天后见！”双胞胎坐在车里，和我打了招呼之后，就离开了。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三天后就是第一期节目的播出时间了。 十分钟前 “新元哥，要不要一起看第一期节目？”在我收拾行李和换洗衣物的时候，傅星禾跑来提议道。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我和双胞胎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因此这样的要求也十分正常。 “好啊，时间地点你们定吧？”我答应了傅星禾，傅星禾又说：“三天后晚上第一期节目不是首播吗？新元哥你住的地方方便吗？” 事实上，应该是我去身为邀请方的双胞胎家，而不是反过来，但我大概能理解傅星禾的想法，所以爽快的答应了。 “没问题，你和星池不嫌麻烦就行。” “谢谢哥！我和星池会带礼物过去的！” 第7章 第 7 章 ****** [听说那个节目第一期就要播出了] 这一季是男团选秀吗？明明去年女团选秀办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换了啊？ [有一起看的姐妹吗？] 直播间地址：xxx [终于要播出了，请各位支持谢远恒出道（emoji）] 投票地址：…… -还没开投票呢？ -哈哈哈 [官网好像公布了所有参赛练习生的个人信息？] -对的，明明里面有可以直接出道的人选，为什么要参加这种综艺啊？ -甚至还有双胞胎呢！ ****** 我此时正在查看论坛，提前掌握一些信息做出合理的反应总好过被动接受现状，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论坛风气还算和谐，但只要到了节目末期，恐怕到处都是反串和引战的帖子。 “哥，你要不要吃炸鸡？”傅星池把手机凑过来，上面是外卖的界面，外皮金黄酥脆的炸鸡看上去十分鲜嫩可口。 但很遗憾，我不能放纵自己：“我最近在减肥，不然舞蹈动作会变得很奇怪，你点一个双人份吧？” “我最近要做发声练习，吃不了这么油腻的东西。”傅星禾也拒绝了外卖提议。 离节目开播还有半个小时，双胞胎早早就到了我的住处。 “你们先坐一会，我去切点水果。” 我戴好一次性手套，把白天从附近商超买的柑橘和猕猴桃剥皮切片后，装到盘子里。芸香科植物的果实和猕猴桃的维生素C很丰富，同时，猕猴桃中的抗氧化成分和VC也有协同作用。 长期食用对皮肤也有好处——这样出道的可能性也更高，虽然我一开始的想法再功利不过，但现在已经成习惯了。 我突然想起了现在的时间，探出头问：“你们没吃晚饭吗？桌子下面有百奇，可以吃一点垫垫肚子。” 傅星禾还有些矜持，傅星池就马上拆开了百奇的盒子，说来也奇怪，明明傅星池吃的更多，两个人也是一起练习的，但却反而是傅星禾体重更高一点吗？ 我把一次性手套摘掉，从柜子里拿出三个小钢叉，放到盘子里，把水果端了出去。 没过多久，傅星池的外卖也到了——一盒炸鸡，还有两份海鲜粥。 傅星池把炸鸡放到自己面前，把两份粥推过来：“我吃这个就行，你们吃粥！” —————— [“第一次见到140名参赛的练习生练习生时，我们问到了这样一个问题，‘出道’，对于你而言，意味着什么？”]阮萍清冷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中格外突出。 “咦？问过这种问题吗？” 傅星池有些疑惑，也难怪他疑惑，因为从这里开始，只要是参加过节目的人都会知道剪辑的艺术在这个节目里发挥的淋漓尽致。 傅星禾就比较淡定：“节目效果而已，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重要的。” [“可能是人生理想。”] [“是海市蜃楼，明明马上就快要摸到了，却突然消失不见”] [“像是通过独木桥吧？最终只有极少数人能过到对岸去。”] ……不同的声音像是被装上了老旧唱片的滤镜一样，缓缓播放出来，节目组还贴心的附上了这些练习生的名字和练习时间，理所当然的是，我和双胞胎都不在此列——煽情环节如果在一群“练习时间3年2个月”、“练习时间六年三个月”之中突然蹦出来一个“练习时间两个月”的我和“练习时间半年”的双胞胎，节目组会被冲爆吧？ 在不同的练习生的对话裁剪过后，阮萍的声音重新出现。 [“期待这条路尽头有无尽的鲜花和欢呼，期望着灿烂光辉未来的140名少年，将与各位国民制作人一起，去实现140个梦想。”] 说到这里我有点想吐槽，但傅星池马上就把我想说的说出来了：“在说什么屁话呢？明明第一期还没播出就已经淘汰了三分之一的练习生了！” 如同老旧影像带一般的滤镜在这个环节结束后马上就消失了，配合舒缓转为庄重的音乐，煽情需要在合适的时间结束，节目组把控的很好，这倒也能理解为什么第一季会那么成功。 随后，阮萍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在突然亮起的灯光的照耀下，几乎看不清脸。直到摄像机以仰视的角度贴近身位，阮萍此时穿了一袭白裙，看上去十分神圣。 [“各位国民制作人，晚上好，我是国民制作人代表阮萍。”] 从这里开始，弹幕就已经濒临失控边缘了。 【疯了吧？阮萍？】 【节目组已经有钱到可以请阮萍了吗？】 【阮萍为什么要来参加这种综艺啊？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吧？】 阮萍在国内的知名度很高，原因不止是因为包揽的国外大奖，阮萍绝大部分专辑中的曲子传唱度都很高，甚至在新曲发售的一段时间内，各地的商超都会去放映。但阮萍绝不只是口水歌歌手，极少一部分的专辑收录的歌曲，就连专业的歌手都很难翻唱。艺术性、大众性、专业性，无论哪个方面，几乎找不到阮萍的短板。 “从今天开始，我们将要在140名练习生中做出抉择，在这段旅途的尾声，会选择出各位最期待的人数及组合。” “阮萍和节目组的制作人们十分期待，各位国民制作人会做出怎样的抉择。”阮萍说到这里时，灯光骤然熄灭，只留下阮萍的回声。“It’s show time.” 随后，镜头拉远，露出除了阮萍外的全部舞台——通过首轮筛选的96名练习生都站在这里。 而后，热烈的音乐响起，在短暂的回忆片段过场后，A组的36名练习生的舞台被暴露出来。似乎是为了防止剧透，几乎没有全景镜头，但无论是96名，还是140名，从局部的镜头暴露出来的背景来看，并不会相差太多——如果没有人闲到一个一个去数的话。 即便身处C位的时候，傅星池也没有太多吃惊，但此时看到舞台效果，傅星池差点惊掉下巴——且不论这个时候少有的几乎全数练习生的舞台，无论是采薇还是陆成益的才能都不是浪得虚名。 弹幕几乎覆盖了整个屏幕——这一季从预告开始，话题度就一直居高不下，这有赖于第一季的出道团体C-B（Crystalline Butterfly），JN在推出第一个偶像团体S-E后，推出了第一季的团体选秀综艺《出道组！》，由于第一季为公司内部综艺，参赛练习生并没有这一季一开始那么多，而是以81名成员开始的，其中也不乏大量的素人练习生，最终出道的五人组成了团体C-B，由于选秀综艺广大的粉丝基础，再加上JN投入高额资金制作精良的专辑，C-B在出道两年内成功跻身一线组合，C-B三个月前发布的专辑《蝶》以800w的首动销量和音源排行榜第5的成绩再次出圈。 而这一季在宣传的时候就拉上了包含AQSOS等十几个经纪公司，几乎绝大部分都是经验丰富的练习生，还有一部分练习生在参加节目前就通过协助演出等方式俘获了不少粉丝。 节目组并不会完全按照出场顺序剪辑，毕竟初次亮相的舞台上，大部分舞台都很无聊。 与一般的出道途径不同，选秀节目的舞台，无论是舞台分配、编曲甚至是编舞工作等等，都是由参赛练习生自己准备的。 因此由相当一部分练习生的舞台有失水准，他们可能并不是没有才能，毕竟能够站在这里参加节目的公司练习生，虽然不是公司最顶尖保送出道的那些，也不会是很差劲的，大部分都是卡在出道安全线外围，如果参加节目后人气暴涨，但没能从节目出道的话，原签约公司就会把这些练习生带回去重新包装出道——JN的母公司Polenew十分财大气粗，为了将整个出道的组合完全掌握在手中，外部公司的参赛练习生事先会签订一份协议，大致内容便是通过此次节目出道的练习生，合约将转至JN。 所以，在剪辑后，表现亮眼的AQS送来的五个练习生的舞台便被放到了第一位。 AQS几乎所有出道的组合或签约演员等都是男性，公司内部也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因此这五个练习生的表现也是十分亮眼。 如果是现场直播的话，恐怕就没有什么节目效果了，而通过剪辑，评委们的反应被放大了。 采薇和陆成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显然对练习生的水平十分认可，而一向爱挑刺的任杰也是连连点头，仿佛对这个节目很满意。 但……这完全是乱剪，AQS送来的参赛练习生几乎全部都是舞蹈担当，采薇和陆成益是否满意先不说，任杰是绝对不可能认可这种充其量也就中等水平的唱功的。 但节目组刻意把任杰对其他人舞台的反应剪到这里，估计是想捧这个组合中的某个人，而这个人大概率是AQS选出来的C位——萧元柳。 “舞台看上去很好啊？”虽说擅长的领域不同，但傅星禾对AQS的评价很高。反倒是傅星池提出了反对意见：“我就觉得很一般啊。”虽然其中有些个人恩怨导致听起来像抬杠——傅星池在初次亮相的舞台上只拿到了第5，恰好比被傅星禾挤下去的萧元柳低一名，但傅星池的舞蹈才能委实在这几个人之上，萧元柳恐怕也只是勉强赶上的程度。 到了评价阶段，萧元柳得到高分评价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在分班的时候，萧元柳不仅进入了舞蹈A班，也进入了歌唱B班，比我和傅星池的排名要高。 最终，萧元柳获得了第三的名次，尽管之后就会被傅星禾挤下去，但也说明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但中小型娱乐公司送来的练习生水平就不太理想了。 从这段开始，节目组几乎为每个评价阶段都配上了严肃的背景音乐，严重到甚至连采薇的镜头几乎都是批评。 我的舞台被安排在双胞胎的前面——事实上每次我都希望节目组不要恶意剪辑，但这个愿望从来没实现过。 在节目组的恶剪下，我成了一个恃才傲物的素人。 [“听说新元练习生不是签约公司的练习生吗？”] [“是的。”] 太糟糕了，我明明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温和了，但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新元练习生除了芭蕾舞，连街舞风格也能很好的表现呢，是私下练习过很多次吗？”] [“我只是想尝试一下。”]与采薇热情的态度不同，我的回答就非常的平淡，甚至冷酷，节目组还“贴心”的贴上了下雪的背景。 这样的回答也太傲慢了，因为其他人有公司支持没有办法过度恶剪吗？这明明是我在回答“是有什么契机吗？”这个问题的时候的回答。 如果有人能够对口型的话，就会发现这完全是节目组的恶剪，但我和其他公司报名的参赛练习生不同，是没有任何粉丝基础的，也就代表这个阶段几乎不会有人为我发声，我不禁大为光火。 正如我所想的那样，弹幕上已经开始口水战了。 【采薇明明都那么热情的询问了，他却只是给出这种回答？？】 【我看他就是想说自己是天才吧，呵呵。】 【真担心我家孩子，要和这样的人同台演出。】 【这个人的长相一看就很刻薄，我希望他不要出道。】 但也有一群人似乎深知节目组的德行。 【各位难道忘了节目组在第一季做了什么吗？】 【这个节目最擅长的就是恶剪了吧，等会我就去对口型，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的低情商。】 但或许因为我的表现还不错，似乎也有实力派： 【对话能恶剪，实力可不会。】 【希望你家的孩子不会因为表现太差被淘汰。】 就连一起看节目的双胞胎也瞪大眼睛，傅星池更是迫不及待的询问：“哥你当时真的那么说的吗！” “没有，我当时说了一大段话，被剪掉了。” “被恶剪了啊……”和傅星池不同，傅星禾十分了解节目制作过程需要添加冲突，更何况那些话都是出自我口，只是被恶意调换了顺序。 “太过分了……”傅星池喃喃道。 但之后凌鹿的舞台，就连双胞胎也看不下去了，傅星禾很少对其他人提出意见，至少和冲动的傅星池不同，他一直是比较稳重的类型。但他的的确确不喜欢凌鹿。 弹幕也是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呵，我一看就知道节目组打的什么算盘。】 【这种实力连我奶奶都比不上，就不要参加选秀了好吗？】 无论颜值如何重要，但在选秀节目中信奉的一向是实力为尊。 即便有少量颜粉在维护，但遭到了却是更恶意的批评。 【不要为了素不相识且没有实力空有一张面皮连爱豆都称不上的人洗地好吗？真的很掉价。】 期间还夹杂着各种过激言论： 【凌鹿祛暑凌鹿祛暑凌鹿祛暑凌鹿祛暑】 凌鹿完全被当成对照组了，明明我们登场的中间还有两个舞台，但这两个舞台被挪到了后面。 但我实在没有心力替凌鹿担心，尽管我和他的确有过几次的共同出道的经历。 我如今的处境比起凌鹿也好不了多少，第一期节目的名次公布后，我肯定会因为态度原因遭受口诛笔伐。 很快，双胞胎就登上了舞台，他们选择的是老牌双人组合“朱雀”的歌，这是一首纯演唱的歌曲，傅星池花费了大量时间为其进行了编舞。 傅星禾完美的表现出了他的高音，而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几乎全部都集中在了傅星池身上。 傅星禾除了唱功以外，舞蹈动作也算得上中等水平，至少他完全消化了交给他的动作，所以才能取得比萧元柳更高的名次，但再高几乎不可能了，谢远恒的舞台实力几乎能和在役偶像持平，而澹台韫又是个没有短板怪物。 但对于傅星池来说，这个舞台太致命了，“朱雀”的歌中不乏有传唱度较高的，但也有一部分难度很高，双胞胎选择的正是其中一首，而以傅星池的歌唱水平，能够唱出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所以尽管他的舞蹈更出彩，他还是不及萧元柳的名次。 不过因为舞台表现很好，傅星池倒也没什么意见。 “为什么选这首呢？”趁着傅星池上厕所的时间，我不动声色的发问，这首歌对傅星禾更有利，我以为是傅星禾选的。 但傅星禾却说：“星池是朱雀的粉丝。” 看我有些疑惑，傅星禾又说道：“其实我一开始不想参加这个节目的，因为我跳舞很糟糕嘛，但星池硬要把我拉过来，我就赌气说那准备工作你全包好了，他就答应了。” “抱歉……”气氛实在太糟糕了，直到傅星池回来，我都没有再说半句话。 从这章开始会有很多诡异的前后标……为了区分不同情况下的发言，以免误认。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 第8章 第 8 章 “在宣布第一次小组赛的规则之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刚开始集合，许川导演笑的贼兮兮的这样说道，十分有十二分的不怀好意。 “那么从最低顺位的冯佩练习生开始，请转动这个转盘。”工作人员推上来一个转盘，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司的名字。 “虽说有些迷信，不过这是测试练习生们和哪些娱乐公司更有缘分哦？” 这话不假，但许川没有说出全部事情，想必脑子比较灵光的参赛者已经想到了，这并不是简单的小游戏，而是小组赛分组。 “看来冯佩练习生运气不太好。”许川有些遗憾的说道，Kelly是一家盛产女子偶像组合的公司，从未出道过男子偶像组合，与男团选秀综艺的相性并不好。 随后便是按部就班的选择。 突变发生在第三十四名。 “李源流练习生转到了AQS呢，但是AQS所在的队伍已经满员了，该怎么办呢？”许川做出苦恼的表情，事实上并不是演员的他此时的表情看上去十分虚假，但这不过是综艺，综艺需要的节目效果便是如此。 “那么，请李源流练习生做出选择！是要将现有的低顺位的AQS成员踢出去还是再抽一次！” “我选择踢出87号张英清练习生。”到这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猜到了这是小组赛分组了，即便节目组声称“只不过是个小游戏。”也无济于事，比起之后抽到Kelly这样的公司，然后去费尽心力去改编女团曲目，显然是选择盛产男子偶像的AQS效率更高。 随后，许川故作惊讶道：“是我忘记说了吗，在完成分组后，第一次小组赛的表演曲目只能从抽到的公司所拥有的代表作里选择哦？” “节目组还真是费尽心力引战。”傅星禾低声说。由于我们三人的顺位都比较高，所以到我们选择的时候，大概率会出现不得不踢人的情况，我已经能够预想到网络流言了。 【高位练习生就是傲慢，说踢就踢。】 【孩子们好不容易能够选到心仪的公司，就因为名次太低被人肆意践踏。】 我很希望这样的言论不要波及到我，但从第一期的剪辑来看，节目组似乎打算给我一个“持才傲物的普通人”的人设，最后顺利把我祭天。 “那么，9号祁新元练习生请上台。” 我把手放在转盘上，用力转下去。 转盘缓缓停下，最后指针指到OS，结果还不坏OS的男女偶像团体数量较为均衡，且大部分作品的曲风更接近于中性，即便没有AQS那样的结果好，却也差不过Kelly这样的结果。 “那么，请选择。”许川催促道。 “我选择踢出71号武清棠练习生。”既然要选择，那一定是选择下位练习生踢出，在12号练习生抽签时，居然选择踢出了23号练习生，想必原因是担心自己的风头被抢或是相当C位吧。但我可不会这么蠢，在不清楚赛制的时候贸然削弱队伍实力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随后，傅清池选到了AQS，而傅星禾和我一样，在踢出最末顺位的64名后，加入OS的队伍。 随后，在所有人都转完转盘后，许川宣布道“既然所有练习生都选择完毕，那余下的练习生从最高位开始，可以选择未满编的队伍加入。” ……………… “傅星禾，特长是歌唱。”虽然傅星禾只说是特长，但若是他的唱功在所有练习生里称第二，那也没人敢称第一。 “我是祁新元，请大家多多关照。” “江柏，请多关照。” 说实话，虽然看上去冷淡，但江柏确实是个不错的队友，几乎从不与人争辩，但或许是运气不好，江柏能够在这里出道的次数很少，且几乎全是在我获得足够的实力能够出道之前，换言之，我并没有和他组队出道过。 但异变出现在其他三位，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是不会参加这档节目的，通过这档节目出道十三次的我，从未迎来安稳退役的好结局。瞧瞧这三位就知道了，简直是遍地踩雷。 “张之寒，我不太擅长唱歌，队伍里能有实力主唱真的太好了。”的确，无论如何，能够和实力稳定的主唱合作的话，舞台也会增色不少。 这位表面看上去很好相处，但实际上最擅长背后捅刀子。在最早几次我没能出道的人生里，有一次就是因为他，我才被恶剪。 “毛小凝。”这位有些阴郁，一脸不高兴的看着傅星禾，傅星禾哪里的罪过他吗？没有，节目里主唱定位的练习生太少了，甚至不足参赛练习生的1/5，而其中近半数都在公开评价的环节被淘汰了。在这种情况下，傅星禾几乎是所有主唱定位练习生的眼中钉，但即便如此，连自己情绪也不能好好隐藏的，就算出道，也会因为“不尊重前辈”这种争议被其他组合的粉丝进攻吧。 “我是白信然，呃……”最后一位似乎有些腼腆。事实上，比起这位，前面两位都算是小问题了，背后捅刀子固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上升不到人品问题，毕竟在这里的即便定位不同，也都是竞争对手，隐藏不好情绪也只会被人说态度问题，至少不会波及到组合其他成员。但这位仅出道过一次，便在出道一年后陷入恋爱，甚至约会的时候还被发现了，在公司叫他分手时，我实在受不了他那副为了恋爱要死要活的表现，果断选择了重生。 但傅星禾又不能理解我的想法，江柏看上去也是对一切毫无关心的样子，这里的苦恼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在各自打过招呼后，便算是认识了，我看了看其他人的号码牌，从结果来说，由OS，被抽取的次数并不少，因此目前队伍里的练习生基本都是中上位的，这无疑是个好结果。 “那先选个队长吧！我不想当！”傅星禾当机立断道。队长除了要调和队伍关系，还要和节目组打交道，说实话我也不太想让傅星禾当队长，不论是编曲还是别的什么工作，都离不开傅星禾。 但更尴尬的是，我也不想，队长的镜头固然比队员要多，但恶剪的概率也大得多，我并不想莫名其妙背上【圈外人指挥练习多年的练习生】的骂名。节目组似乎想把这个印象固定下来，在第一期节目里，我对评委老师的称赞的答复也被剪成了极短的回应 看上去太过于傲慢了。 “因为没有参与过节目，也没有练习过，所以我不敢贸然指挥大家。”我希望这段话能尽可能的不被恶剪。 余下四位都在看江柏的脸色，毕竟江柏是除了我和傅星禾外顺位最高的，在我们两个都拒绝的情况下，队长理应给江柏。 “那我当吧。”江柏叹了一口气。 就当我们准备接着讨论定位的时候，许川发话了：“虽然很理解各位练习生遇到第一次组队的队友急于培养感情的想法，但是有相当一部分人是第一次参加小组赛吧，请各位练习生做好准备。” “第一次小组赛的练习期为30天，30天后，会进行第一次小组赛的舞台汇报演出，并决定晋级人选。”许川宣布道。 “稍后，节目组会给各位练习生半个小时左右的讨论时间，请尽快定下小组赛曲目并提交，注意：曲目一定要是相关公司完全持有版权的，稍后我们会把可选择的名单发给大家，请各位队长去工作人员那里领取。” 正如一开始说的那样，节目组只预留了半个小时时间给练习生讨论选曲，集合到一起后，江柏发挥了队长的作用：“那么在选曲前，我们先完成分工吧？各位有异议吗？” 我扫视了一圈同队练习生的名次，在节目开始前，许川已经公布了名次，傅星禾（6），江柏（13），张之寒（17），毛小凝（31），白信然（33）。 “我没有意见。”我们组的排名不算低，甚至稀有的主唱练习生也有三个，因此如果到时候没有表现好，恐怕会被人说虚有其表。而比起选曲，更重要的是优先分工，确定团队风格，江柏的决策十分明确。 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毛小凝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也没开口。 于是江柏开始宣布，想必在刚刚宣布事项的时候，江柏就已经在思考队伍分工了吧？ “因为我还不太了解大家的实力，只是粗略的看了第一期的节目，所以我先拟定了第一版的分工策略，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提出。” “主唱是星禾，副主唱是我，说唱是毛小凝。” “主舞是新元，副主舞是张之寒，副主舞2是白信然。” 说实话，以名次论高低是最稳妥的办法，但并不能叫人信服。比如一发现自己的镜头不多，便有人开始发难了。 “因为我名次低，就只能这样吗？”毛小凝此时的表现几乎可以用泫然欲泣来形容，江柏皱起眉头，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做派，但也不想和其他人起争执，毕竟队长需要做的事情是调解队内矛盾，而不是引起矛盾，便欲开口：“那我……” 但还未说出口，便被傅星禾打断了：“那主唱的位置让给你。” 啊，这可不行啊……自从上次一起看过第一期节目后，傅星禾似乎也不想隐藏自己的想法了，他对这个节目并不感兴趣，即便是后面出道成为主唱，其中也是照顾傅星池的想法多过自己的意愿，所以如果是他的话，恐怕是想在第一期就把自己淘汰掉，所以不想做主唱的想法绝对是真心的。 但与几乎没有出道想法的他不同，我——一定要出道，所以为了舞台效果，我一定要阻止他这个想法。但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毛小凝反倒退缩了。 “我……”毛小凝被噎住，说不出话来，他不过是想和江柏竞争一下副主唱的位置，但如果傅星禾开口，那性质就变了，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傅星禾的名次虽然只排在第三，但因为是稀有的主唱，而且水平极高，热度几乎直逼谢远恒了，而且毛小凝自认唱功比不上傅星禾，却也只认为江柏名次高的原因是跳舞比他好。 幸好毛小凝顾及观众的反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那舞蹈定位方面有其他意见吗？”江柏再次开口问道。 “没有。”即便是为了镜头，在这个时候贸然和高顺位的练习生抢夺重要的部分可不是好事，搞不好还会被恶剪，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努力练习，争取在最开始能占据高位。 “既然这样，那开始讨论选曲吧，这是节目组发放的名单。”江柏把平板电脑的文字放大后，放到中央，方便其他人查看。 一个好的舞台，离不开好的选曲，不仅仅是知名度广就是好曲目，最主要是是适合团队，因此我一早就找到了我想要的那首歌——《盛夏晚风》 但我不能贸然发表我的意见，即便我因为排名较高获得了更好的定位，但无论如何，都该考虑主唱的意见，首先应该由傅星禾先开口决定想要哪首曲子，然后我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并说服其他人。 “我觉得这两首不错，新元哥你觉得呢？”傅星禾的眼光不错。 《流星划过的瞬间》，十年前发售的专辑的主打曲目，虽然是女团歌曲，当OS在尝试推出其他风格的女团，但由于制作原因，实际上表露性感的动作几乎没有；最主要的是，这首曲子舞步较为简单，但由于生理构造的差异，这首歌的音调很高，当然，由于我们队里有三个能够进入A班的主唱，所以我并不担心这个问题，相反，能够表现的很好，那么分数一定很可观。我相信傅星禾能唱出来，但我得对我的嗓子和排名负责，如果选择这首的话，舞蹈几乎很难比歌声更出彩。 另外一首则是《独一无二的你》，如果非要选择的话，我倾向于这首，这首歌的音域很广，无论是主唱或者不擅长唱歌的其他人，都能找到自己的部分。同时，这首歌是纯演唱版本的曲目——该组合主唱的solo单曲，如果是这首的话，虽然我要和以前捅过我一刀的张之寒一起编舞，但好处则是我能更好的在舞台上展现自己的风格。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推荐我选择的那首。 “这两首都很好，但我想推荐这首。”我指着名单上的《盛夏晚风》这样说道。 果然，除了江柏以外，就连傅星禾也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因为最开始我得知这首曲子就是因为江柏推荐的。 “那个，哥，抱歉，我没听过这首曲子，可以先听听吗？”尽管傅星禾没有直接同意我的意见，但他也没有反对，只是说听听再做决定。 “当然，一定是要听过再做决定的。”我笑着回答——在傅星禾听的过程中，我已经准备好了许多说辞来说服他 第9章 第 9 章 “歌曲很适合，但是我能问一下哥你选这首曲子的理由吗？”傅星禾听完后放下平板，从他的表现来看，只要我的主张合理，他是不会反对的，只要主唱能同意，那这个事情几乎成功了一半。 我开始讲起我的主张： “《流星划过的瞬间》和《独一无二的你》都是非常好的曲子。”我强调了这两首曲子的制作精良，以免引起其他人的反感。“但是，《流星划过的瞬间》歌曲音调太高了，如果选择这首的话，就必须降调处理。” 因为这是idol组合的舞台，不能只让一两个人包揽所有的唱段。 “星禾你很擅长改编歌曲，但这首歌副歌部分如果降调的话，魅力也会大幅度下降吧？” 在某一次的舞台上，为了配合队友，傅星禾一再降调，导致这首歌的魅力尽失。 “最主要的原因还有一个，我们组合舞蹈担当的排名并不低吧？如果贸然改编舞蹈，可能会引起其他组合的粉丝反感，但是不改编的话，首先动作不太合适，其次，舞步有点简单了吧？” 我们队伍由于平均名次较高，如果不能有更惊艳的表现的话，是很难吸引到粉丝投票的。 “我明白了，但是《独一无二的你》，哥你应该能做到自主编舞吧？” 我能想到的傅星禾自然也能想到，于是我接着解释。 “对，这首歌音域很广，无论是谁都能分到属于自己的部分。而且由于是纯演唱曲目，虽然最开始编舞会辛苦一点，但是在进行练习的时候也能根据各自风格设计不同的动作。”我顿了顿，“但是，这首歌是混声组合的歌曲吧？” 没错，《独一无二的你》无论是从艺术性上还是其他方面都毫无瑕疵，但它不是一首能轻易在男团选秀舞台上表演的歌曲。 原专辑发布已经是好几年前了，近年来由于各种原因，混声组合越来越少，几乎只剩下朱雀这样的老牌组合了。 更何况如果推出混声的idol组合，无异于自寻死路。只是恋爱传闻一点便能把组合拖垮。 “我们去演唱一首内涵为表白的混声歌曲，不会很滑稽吗？” 傅星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的确，是我欠考虑了。” “但是你推荐的这首有什么优势吗？”毛小凝似乎不太想放弃最开始傅星禾推荐的歌曲，虽然他和傅星禾是竞争关系，但傅星禾选择的两首，尤其是第一首更能体现歌唱担当的水平。 “当然。”虽然我是从江柏那里知道这首曲子的，但我会选择这首也不是无的放矢。 “首先，这首歌最明确的优点和《独一无二的你》相同，覆盖音域很广，无论是歌唱担当还是舞蹈担当都能分到合适的部分。” 傅星禾点了点头，“我同意。” “其次，这首歌本身就是男团组合的专辑主打曲，舞蹈动作也很容易改编，而且可自由发挥的地方有很多。” “哥你也考虑了很多啊？”傅星禾同意了。 连张之寒和白信然思考片刻后也同意了，毛小凝虽然很舍不得能有更多发挥空间的曲子，但也没反对。 唯独只有—— “我不同意。”江柏说道。 哈？ 尽管最后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我们最终报上去的竞演曲目还是《盛夏晚风》。 但我还是不能理解江柏的想法。 明明在之前很多次竞演中，他所在的队伍都表演了这首曲目，而且不论是从艺术性上或是演出后的舆论来讲，这首曲子并没有什么问题。 我原以为他会欣然同意的。 我觉得我需要和他好好聊一聊，否则这段如果在节目播出后被恶剪，会显得我像强迫人一样。 趁着其他人熟悉歌曲的时间，我走到一边，递给江柏一瓶水。 “谢谢。”江柏接下水瓶，但没有打开，只是放到一边。 我开始琢磨怎么开口询问这个事情。 但江柏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直接开口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同意这首曲子吗？” 一下子就被戳中心思，我有些尴尬，看了看那边正在练习的几人，但没有一个人看过来，都在拿着平板研究舞台。 “我有点在意，但你应该并不是因为不熟悉的原因才不同意的吧？”我尽量缓和的我的语气，使其听起来像征询意见而不是审问。 “这首歌的缺点你没有和他们说吧？”江柏看了一眼摄像头。 的确，我刻意隐瞒了其他信息，由于平板上仅仅安装了Polenew旗下的音乐软件，足够搜索曲子和舞台视频，但其他很多信息都无从考证。 例如——发布这个专辑的组合X-CT是个名副其实的糊团，公司转型期推出的实验性组合、组合年龄偏大——换言之，这个组合的水平不会太高。尽OS作为老牌音乐公司，内部聘用的作曲家水平很高，但X-CT的表现太差劲了，以至于这个组合的粉丝数量极少，几乎在活动两年后便没了消息。 江柏看我似乎理解了他说的是什么，继续开口道：“不会很可惜吗？” “什么？”在愣神片刻后，我终于理解了他所说的“可惜”是指什么。 我忘记了，江柏并不是每次竞演都会推荐这首曲目的，的确，这首曲目没什么显著性的缺点，只是受X-CT组合能力上限的影响，没能出名。 但首次小组赛竞演，如果有能力的话，大多数人会挑战更高难度的曲目，甚至是目前一线组合的曲目，好借用一线组合的热度拉票。 我们选择这首曲子几乎是全靠自己能力，当然不利于竞演。 这是只有了解这首曲目的江柏所知道的。 我信任傅星禾的编曲能力，对因重生而经历过数十次偶像人生的我的编舞能力也十分自信，但我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在过去的几次重生里，江柏选择这首曲子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好，而是因为他的难度不高，无论是舞蹈，亦或是歌曲，最难的部分，恰好都是江柏能完全掌握的，换言之，只有在队友的实力不足以支撑起舞台的时候，江柏才会选择这首曲子。 但我们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而与此同时，过于相信过去人生的经验得到的失败已经在悄然逼近了。 两周后，指导教室内。 “虽然知道你们选择了一首没什么知名度的歌曲，但是既然选择了，应该要好好编排才对吧？”采薇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原舞台只能算得上中规中矩，可改进的地方有很多吧？我以为以新元的实力，应该能大刀阔斧的改动一番才是。” “傅星禾是怎么回事？分到的部分完全没有体现出自己的唱功吧？”任杰对唱功很好的练习生一向很偏心，这样的指责很少见。但就连傅星禾的表现他也没有办法满意。 而这个时候，陆成益开口了：“歌曲是谁选的？明明各位实力都在中上水准，为什么选了这样一首曲子？” 我神色晦暗，正想举手承认错误的时候，江柏突然开口了：“是我们在经过讨论后一起选择的。” 陆成益似乎有些惊讶，但似乎又夹杂了一丝失望：“你作为队长没有阻止吗？” “是的，因为我也很喜欢这首曲子。” 我不知道江柏的话是否违心，我猛然抬起头，看到傅星禾也在难以置信的看着江柏。 明明在选曲的时候，他是唯一表达出反对意见的，但现在却又想独自承受导师的批评吗？ “报告，是我的失误。”我举起手，我不能因为江柏是队长就随意把锅推给他，更何况，过于相信过去的经验而主动选择这个选项的是我自己，“江柏在选曲缓解已经反对过了，但是我一心沉迷于自己的思考中，没有接受他的建议。” 傅星禾也反应过来：“我当时也支持了新元哥的想法，接下来的练习我们会再次改进舞台的。” “你们只剩下两周了，来得及吗？”陆成益问道。 说实话，想要大刀阔斧的改编舞台需要很多精力，两周时间，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得更好。 “来得及！”江柏大喊了一声后，其他成员也附和道。 “有信心就好，我很期待你们的表现。” 从指导教室出来后，傅星禾就去了乐器组借电子琴。 我则是蹲在小练习室角落思考如何改编舞蹈动作，重生有许多好处，比如日益增长的经验，即便能力不能带走，但经验不会消失。 但我的脑海中现在杂乱无章，几乎想不到什么好点子。 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江柏在我身边坐下。“编舞很难吧。” “嗯……”不管重生多少次，有些人就注定没办法超越，比如谢远恒的舞蹈，傅星禾的唱功，还有江柏的领导力。 看我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江柏思考了片刻，开口道：“其实不改也可以，大家的实力并不算太差，只要完整表演下来，晋级不是问题。” 他是在安慰我吗？虽然我不太想要这样的安慰，一个在这个节目出道过两位数以上次数的在职idol（伪）怎么能在这里被绊倒。 “我会找到合适的方式的。” 而在这个时候，傅星禾推开门，大叫着：“我想到了！”然后他看向我：“我要把这首曲子改编成古典音乐风格！” 简直是绝妙的主意！ 第10章 第 10 章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被朋友拉来选秀节目现场后，这位观众自言自语道。 “雅丽啊，你到底买了多少代言产品。”上一季的时候，节目组还是在官网申请现场观看的名单里抽取幸运观众，但这一季就已经变成了“在指定时间内在官方旗舰店购买优格酸奶，有机会获得《Again！出道组》第一期小组赛竞演舞台门票。” 这位观众只是听说竞争率很激烈，似乎已经到了1/1000。 而一旁的朋友只是摆着消极的态度逃避了这个话题：“别问了，其实没有多少。” 但手机上显示出一条来自“母上大人”的消息：“我们家有开酸奶专卖店吗？三千箱？？？” “你疯了吧？？？你到底花了多少钱？？”虽然她知道这位朋友的零花钱一直很有余裕，但为了看这样一场还没出道的练习生们的演唱会？？？ “慧慧，我已经很伤心了。如果今天不能见到远恒的话，我会死的。” “呃！”方慧实在是不能理解朋友的脑回路，她还是替朋友感到可惜。 直到阮萍登台，她才提起一些兴趣，本以为阮萍会登台献唱，但只是念了主持人的台词后，舞台上的灯光便骤然关闭。 只留下阮萍柔婉的声音：“It’s show time.” “这是灯光故障吗？”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热烈的前奏响了起来。同时灯光亮起，不知什么时候，那里有至少30名练习生以菱形的队列站在那里，随着节奏开始舞动。 随后，清雅的声音从舞台顶部的音响传出。 歌曲还不错，至少这个舞台比我之前想象的要好，最中间处于C位的男生就是谢远恒吗？为了让所有人都能看清舞台，顶部的大屏幕上有高清直拍，在屏幕里，谢远恒的眉眼十分具有攻击性，发散着张扬的气息，动作也十分流畅，水平似乎已经不输大部分已经出道的组合里的主舞了。 明明在这之前，她的朋友还在喜欢S-E的主舞，但最近她老是说着什么“水平下降了，初心去哪里了”这样的话。没想到转头就喜欢上了另外一位练习生。 他旁边的两位跳的也很棒啊，希望能多点镜头，方慧这样想着，但从第一节的副歌开始，节奏变快了，与此同时，周边也逐个升起了较小的四个舞台，和最中间的菱形最终组成了六芒星的形状。 到了第二节的副歌部分，正如方慧所想，大部分镜头都给了最中央的三位主舞。 “这也太震撼了！”方慧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舞台，九十个练习生同台表演。 “看到这样的舞台专程来一次倒也不亏。”如果这个座位不是五位数的话就更好了，方慧在心里补充道。 但很快，惋惜的情绪又被加剧了。 大部分舞台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有趣，尽管方慧并不追星，但她也陪朋友看过不少演唱会。 “好像大家的实力都很一般啊……” 现在舞台上表演的队伍选择了S-E最新发售的专辑——《Psychological illness 》中的《Melancholia（忧郁症）》 原曲中最精髓的部分其实是副歌的转调，从最高音阶逐步下行到最低音阶，这一切的基础都建立在S-E主唱的高超演唱技巧上，但经过改编后，音域的狭窄使得这首歌听起来怪怪的。 有点想离开了，方慧觉得在这里待着简直是浪费时间，但想到这是超过数万价格的座位，她又坐了下来。 直到舞台骤然变暗，阮萍又站到了舞台上。 “接下来，是第七组——Classicism的表演，他们的舞台是《盛夏晚风》，原曲来OS旗下所属的X-CT组合。” 那是什么组合？方慧正想问朋友的时候，却发现朋友也是一脸茫然。 随后，优雅的小提琴响起，演奏了几乎整个前调部分，而后，竖琴和钢琴的合奏接替了小提琴。与此同时，主题曲中令人印象深刻的清雅的声音响起。 与方慧印象中的idol竞演曲目不同，这首歌在古典乐器的加持下听起来婉转哀切。 与此同时，最中央的黑色身影开始缓慢的转动，由于灯光晦暗，即便是直拍，也看不清那名舞者的脸。但看得出来，他的动作十分娴熟。 而后，低沉的男音接替了第二段。 随后，灯光一个接着一个亮起，方慧这才看清楚主唱的容貌，居然是之前团体舞站在C位的的其中一个人。 “想不到他除了跳舞，唱歌也这么好。” 但当方慧想要看到最后一个人容貌的时候，却没有灯光再亮起。 只能通过微弱的光源看到那名舞者灵动的身影。 直到副歌部分 主唱高亢的歌声戛然而止，在舞台中央的灯光骤然亮起的同时，舞台中间的主舞却骤然倒下， 直到一段和声拉回观众的思绪，舞台中央的主舞也缓缓站起，与此同时，舞台的风格变了。 ****** “星禾，你觉得如果曲目改编成古典音乐风格的话，那么第一时间会想到什么舞台？” “是……舞台剧!” “舞台剧!”江柏和星禾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个答案。 没错，如果曲子不够好，那么比起让歌唱担当的星禾和毛小凝从现在开始练习复杂到让人眼花缭乱的舞蹈动作，我们不如另辟蹊径，从别的地方取胜。 我看向白信然，至少，这里也有正好有擅长于此的成员。 “白信然，我记得你是戏剧专业的吧？” “没……没错。”似乎不能理解到我为什么找他，他有些结巴。 “那，如果要编古典舞台剧的话，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虽然我也很像把全部工作都交给他，但如果被恶剪就不太好了。 ****** 骤然打亮的舞台灯光让方慧眼睛被刺的生疼，但她舍不得移开眼睛。 从这一刻开始，音乐变得急促，主舞和伴舞开始不断交换位置。 直到音乐到达**，戛然而止，只剩下主唱轻灵的歌声回荡在舞台上。 直到落幕，方慧才发觉自己似乎完全投入进去了，直到她看向一旁的好友，从对方眼中也看到了相同的狂热。 “这个组合是叫“Classicism”吗？看来我要给他们投一票了。”方慧在心中暗暗想到。 “安可!安可!” 当我们走下舞台的时候，留下的只有观众席的欢呼声。 “成功了!” 成员们看上去都很兴奋，这样的表现远超预期。 我们在后台把麦克风交还给工作人员后，走进了休息室。 正当她对舞台再一次感到期待的时候，接下来登场的队伍再一次打破了她的幻想。 即便多培养女团，但Kelly的推出的大多数组合的风格却非成熟性感，而是主打可爱清纯。但这个舞台完全没有表现出可爱清纯的感觉，这让她不禁有些失望。 与此同时，我们已经到达节目组准备的休息室，准备接受舞台后的采访。节目组非常贴心的给每个休息室都准备了转播舞台的电视。 但我们却没办法直接评价这个舞台，即便工作人员不在场，但也不是没有摄像机。 由于Kelly是主打女团组合的公司，并不契合男团主题，所以该小组最高位的练习生则是第42名，在那之后，满编的Kelly再次被高位练习生抽到后，便会直接选择再选一次。 更为尴尬的是，这些人中，甚至没有主唱担当。这就导致本来清新风格的主题曲，在降调后变的十分油腻。 而舞蹈方面，当时接受评委建议的时候，我们在门外等待的时候，听到他们被批评了。难得一见的是一向好脾气的采薇居然发了火：“你们要用这种毫无变化的编舞登上舞台吗？不觉得羞愧吗？” 听说在那之后，他们更换了舞蹈动作，但这样看来，他们的练习时间并不充裕。 但其他舞台也并非毫无亮点，傅星池的队伍成员组成还不错，萧元柳也在此队，而除此之外，这队除了凌鹿在较低顺位，其余人都在前40名，那个在分组时被踢掉的23号练习生最终也选择了这个分组。 由于没有主唱担当，因此他们选择的歌曲更倾向于舞蹈表现力，而其中能力最高的傅星池自然而然也就成了C位。 凌鹿似乎还是很难跟上团队动作，傅星池的处理方法则是让凌鹿当个背景板。——在好几次重生的节目初期，当我和凌鹿分到一个队伍里的时候，我也用过这个方法，如果他跟不上动作的话，与其使本来整齐划一的舞台变得更糟糕，还不如发挥自己的特长，使用一些简单的动作表现出自己的美感，这就是颜值高的好处。 最终，在经历过其他几个还不错的舞台之后，节目组还是把谢远恒和澹台韫的舞台放到了压轴的舞台。 现场的欢呼几乎隔着好几面墙传到了这里，但说实话，这个舞台的质量并不高。澹台韫虽然并不是主唱担当，但能够分到如今仅有15个人的歌唱A班，实力自然是不差的。更何况他的舞蹈水平也能够到达A班的水平。 至于谢远恒，虽然歌唱水平略逊一筹，但他的舞蹈实力是压倒性的，几乎达到了在役偶像组合主舞的水平。说实话，即便是出道好几年的陆成益，舞台表现力都不可能比他更好。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并非表现不好，而是表现太好了。谢远恒的舞台亮眼到观众几乎只能看到他，只有澹台韫能在极少一部分的唱段能和他抗衡，但同时，澹台韫几乎包揽了整个高难度的唱段。这就导致其他人几乎没有发挥空间，而这个舞台，比起团体，更像是他们两个带着四个伴舞的双人小队。 舞台快结束的时候，休息室的门被推开，“‘Classicism’的各位，采访环节到了。” ………… “那么，第一次小组赛结束了，不知道各位观众是否看的尽兴呢？”在我们接受录制采访的时候，阮萍在舞台上宣布了一个消息。 “那么，各位有没有看好的组合和练习生呢？为了保证赛制完全公平公正的，我代表节目组在这里和大家做出一个约定！首轮小组赛能够晋级的练习生，将完全交由观众选择！” 阮萍的这句话无疑是引起轩然大波，就连上一季的《出道组》也是采用评委和观众投票的混合评分制度。完全放弃评委评分，无论是在哪个节目里，都是极为冒险的决策。 “请大家翻到票根背面，扫描二维码进行现场投票！最终，各位选择的前8支队伍将全员晋级！” 方慧马上就扫描了二维码，但直到打开前，她都还在纠结到底投哪一组，无论是Classicism、还有Classicism主唱的孪生兄弟所在的Fever，或是最后引燃全场的Victor的舞台表现都很亮眼，无论谁最后被淘汰她都不太乐意。 Fever上场的时候，她甚至一度瞪大了眼睛，询问一旁的朋友：“一个人可以参与两个舞台吗？？” 而朋友直到笑道肚子痛，才问她：“你知道双胞胎吗？” 但直到她打开页面才看到那个标题：“选出最喜爱的三支队伍。”她才松了一口气。马上就选上了这三支队伍并提交。 直到录制结束，她和朋友离开JN大楼的时候，她还感觉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舞台所带来的震撼还要在她预料之上。 “也许，我应该追这个节目看看？”她问朋友，希望能得到朋友的建议，在那之前，她从来没有追星的经历。 “你有喜欢的练习生吗？”当朋友问起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想到了Classicism的主舞和主唱，她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 不过她的朋友却没有回话，只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装着大炮一样镜头的相机。 “呃？你在做什么？” “马上练习生们就出来了，当然是拍照！”说话间，朋友就已经调好了镜头，“来，试拍一张！” 第11章 第 11 章 即便在参加节目前我就已经开始锻炼身体了，但好不容易锻炼出的一点肌肉，在一个月的舞蹈训练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节目组有意控制练习生的饮食，毕竟以偶像这个职业来说，比起浑身肌肉，显然是纤细一点的身材更好。 但如果只是骨架子也不好，所以我现在正在一边进行平板支撑，一边观看已经播出的节目。 在训练的一个月内，抛开在第一次小组赛前已经播出的第一期节目，节目组以更四休一的规律，播出了三期节目。 我现在就在打算观看第2-4期的节目以及观众的反应。 说实话，就算是重生过许多次，我也没办法预测观众的反应，节目组在每一世都根据练习生的实力水平做出不同的剪辑——明明最早的时候对我的剪辑还是类似于“让我们温暖的注视着这个努力的练习生。”但最近因为实力提高的缘故吗？节目组的剪辑越来越过分了，所以我才得费心费力的观察舆论。 ****** [“各位国民制作人，晚上好，我是国民制作人代表阮萍。”] [“上一期特辑节目，我们已经认识了140名参赛练习生，不知国民制作人们有没有看好的练习生？”] 弹幕也是十分热闹，通过好几周的积攒，节目播出时的实时弹幕和之后发送的弹幕几乎将整个屏幕占满了。从其中也能看出哪个练习生的人气更高，比如名字几乎占了半个屏幕的谢远恒。 节目一开始狂粉就这样多的话，再加上人品优秀，没有什么黑料，几乎是锁定出道了吧？可惜……我换了个姿势，继续看节目。 [“但是，这样的舞台得出的排名真的公平吗？”]阮萍发出质问，而弹幕的反应也正如预料的一般。 【实力差距不是很明显吗？有什么不公平的？】 【这种舞台不就是自己准备的吗？准备不好还怪别人准备太好了吗？】 随后，节目突然黑屏，弹幕也被满屏的问号覆盖。 [一周前] “你这样唱的不对吧？” “我很忧心，如果评价的时候，你的舞蹈表现还是这样的话，名次一定会下降吧？” “你有没有认真练习？” 各个评委的质疑和批评声被剪辑成杂音，随后，节目弹出一行字。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节目开始倒带。 [“那么，各位对于自己在首次亮相的表现还满意吗。”] [“因为选曲原因，很多练习生在组合中没有发挥出自己的优势对吧？而且许多练习生也面临着时间不够准备不足的问题。节目组也是十分能体谅大家的。””] [“那么，接下来的环节便是全面公开评价!所选用的作品则是全新未被练习过的曲目!”] 尽管如此，这一期播出的节目并没有放出全面公开评价的舞台画面，大部分都是各个班级的练习情况，毕竟如果要放出全部舞台内容，那么不仅内容枯燥，时长也没办法控制。 但节目组也知道需要及时巩固热度，因此当期节目刚播出完成，官网就放出了140个练习生的直拍录像和访谈。 三个评委不论是哪一位，给出的评价都是客观公正的，因此实力排名还是比较客观的。 但问题在于直拍录像的播放量。 1.[Again出道组!谢远恒全面公开评价直拍] 251万 2.[Again出道组!澹台韫全面公开评价直拍] 200万 3.[Again出道组!傅星禾全面公开评价直拍] 177万 4.[Again出道组!萧元柳全面公开评价直拍] 154万 …… 22.[Again出道组!祁新元全面公开评价直拍] 77万 相对于名次来说播放量过低了，要知道，这是积攒了近三周的播放量。 事实上，我的舞台并不差，但从节目初期，比拼的却不是舞台，而是基础人气。好在小组赛之前，并不会以国民投票的结果作参考。 值得一提的是，节目组在放映初期，只放出了96名晋级练习生的直拍视频，但被质疑黑幕后，又放出了被淘汰练习生的录制视频，当时还在网络上引起争吵。 ****** [这里的视频好像不全吧？] [这已经是在明目张胆的拉踩了吧？] ****** 诸如此类标题的发帖数不胜数，但这就是选秀节目的本质，在践踏失败者人格尊严的同时制造出成功者。 直到这样的帖子发布后，节目的热度达到了顶峰。 ****** [没人觉得很奇怪吗，节目组真的没有黑幕吗？] 凌鹿的视频明明都放出来了，在海选环节比他表现更差的几乎没有吧？ 我不是被淘汰掉的练习生的粉丝，我只是想问一下这种情况正常吗？明明参加了节目录制但是所有镜头都被剪掉了？ -真可怜，粉的loser被淘汰掉了，所以只能在这里发帖污蔑晋级的练习生和节目组黑幕。 -我不是任何人的粉丝！我只是在疑惑为什么没有放出全部的视频。 -因为全都是不值得一看的垃圾啊。 -06的粉丝是这样的。 -喂，你在说什么？ -在发表意见的时候可以先把关注列表隐藏掉吗？ -一般来说是会放出全部内容的，节目组真的没有在捧06吗？ 说实话，不论在哪次，凌鹿的招黑程度基本都是第一档的，但对于看过现场的练习生和工作人员来说，这种帖子的指控简直是在无中生有。 很快，就有自称官方人员的账号回复了。 -我当时在现场参与录制，凌鹿的表现确实还可以。 -我当时在现场参与录制，凌鹿的表现其实是倒数第一，但是因为那张脸很有话题度，所以我们决定把他留下来。 -你在说什么？ -hhh -如果是官方人员的话，为了公平性就应该把视频内容全都放出来吧？ 很快，这个人就被冲到删帖了。 反转来到了第二天，节目组在官网上发了封“道歉信。” “由于工作人员的疏忽和剪辑混乱，昨日在上传时忘记上传了部分练习生的直拍。” 节目组这群疯子……他们并非失误，而是有意引发话题度，现如今，选秀节目并不少见，而舞台表现和质量也不是决定播放量和收视率的唯一条件，所以为了维持热度，节目组故意搞了这么一出。 但即使不看也知道，节目组不可能在这种地方造假，虽然舞台质量已经不是评判一个节目收视率的唯一标准了，但从去年被骂那么惨今年也能开拍新一季，甚至追加了不少投资来看，他们去年赚的并不少，在这个时候造假，无异于杀鸡取卵，好好运营这档节目才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 因此当节目组把所有视频发出来后，论坛的风向又转变了。 ****** [这样也算得上是练习生吗？] 连歌词和动作都记不住吗？有些人甚至连前奏部分都没掌握吧？ -听说他们只给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练习。 -疯了吧？ -那怎么前十名的表现就很好？ -肯定是提前练习了啊？说实话前十名某些人的表现根本不像是练了一个星期的样子吧？难道不是节目组提前公布了内容吗？ ****** 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风向，但节目组早已经连后手都准备好了。 不久后 ****** @Cywee采薇： [编舞细节大公开] 首次尝试偶像风格的舞蹈编排，和@Sacred陆成益合作的很愉快。 【视频】 ****** 采薇发帖了，视频内容详细展示了两人商议舞蹈编排和首次录制编舞的内容，时间也因为摄像机下标显示了出来。 陆成益和阮萍也发了帖子回应表示当时的录制时间真的很紧迫。 不过关于舞蹈细节实际上是剪辑过的，毕竟不论是编舞的采薇还是陆成益，这个时候展现自己高超的舞蹈技巧，只会使得目前的情况更恶化。 如果只是同为JN旗下的陆成益发声，大概没什么说服力，但采薇是在国际上拿到过多次金奖的知名舞蹈演员，也不是属于JN旗下的艺人，因此节目组自导自演的风波也就这样平稳落幕。 由于这个事件，连练习生直拍的视频播放量也上涨了不少。 在那之后，论坛上关于凌鹿的批评都变少了，风向反而转变为： [一开始表现那么差，但是很明显在进步的练习生] 事实上凌鹿已经算是很省心的队友了，至少比起某些人来说……如果他能够顺利出道的话，就算组合没办法像S-E那样几乎每年都能在国内音乐金奖占据一席之地，也不会像大部分因为绯闻而人气暴跌的组合一样，至少凌鹿不会是那个诱因。 随后，我看了剩下两期积攒的节目，第三期开始，我和的镜头少得可怜，毕竟第三期的主要内容是团体舞台的练习。 我们小组编排舞蹈的内容几乎全被剪辑掉了——因为没什么爆点。反倒是AQS签约的练习生们画面很多，练习的时候就听说他们在练习室吵起来了，就连评价舞台上气氛都很僵，现在看来传言不假。 节目组几乎放出了全程，看得出来萧元柳在其中调和的十分辛苦。 而JN签约的练习生也有不少镜头，比如谢远恒和李源流组成的小队。 我和双胞胎的镜头几乎被压缩到只剩下舞台了，大概是因为水平不错，节目组最终还是放出来了。 从这里开始，能力的差距便体现出来了，本期节目节目组几乎只放了表现好的队伍的录像，而第四期大多数内容便是舞台训练。 这样看，有相当一部分能力不足的人连一点镜头都没有。 我收起平板电脑，从厨房接了一杯水。 现在要解决的就是曝光量的问题吧…… 但是如果身为练习生的我直接去发帖子固然能争取到一部分的讨论度，但若是被人发现就很难收场了吧？但交给别人我又不太放心。 只能寄希望于第一次小组赛的舞台表现了，无论如何，在第五期节目放出后，曝光量也会随之提高吧？ ———— 【三人行】 傅星池：“新元哥要一起看第五期节目吗？周五来我们家吧？” 呃？这倒是有些猝不及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