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白月光后:八零首长追妻无望》 218自揭伤疤求重来 池家的饭桌边,亲戚们分成了两派,有的赞成池野的做法,认为蒋芝曼没安好心。 有的则认为池野和庄如月都太较真了,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应该放下过去的不愉快了。 简司宁安静地吃着池野烧的剁椒鱼,她其实更想知道池野内心深处对这个蒋芝曼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饭后回去的路上,两人沿着江边公园散步,简司宁问起埋在心里的问题: “你对蒋芝曼的厌恶,会不会是因为你还没有彻底放下她呢?” 不然,他面对她应该只是像陌生人那样,无爱无恨才对。 池野听她忽然这么说,死去的回忆被唤醒,他幽深的眸色骤然升起幽幽寒意: “我对她不是厌恶,是纯粹的憎恨,如果非要问我对她是什么想法,那就是希望她滚得越远越好的想法,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掐死她。” 简司宁被他这个回答惊到了,她抬起双手在他脸上一顿揉搓:“这真是我的池医生吗?人皮里面住着的该不会是外星人吧?” 池野抓住她的手,拦腰把人往肩上一扛:“是不是外星人,回去脱了衣服给你看。” “太阳都还没下山呢!你还要不要脸?” “脸哪有媳妇儿重要……” 第二天简司宁下床时候两腿发软,狗东西可能真是外星人。 不对,是外星牛。 使不完的牛劲就算了,还一大早就爬起来去医院了。 今天是公司起诉鱼薇后开庭的日子,简司宁约了安虹凌一起去现场看看。 之前年轻气盛的小姑娘,一个月不见就像是老了十岁,眼睛里灰蒙蒙一片,再无光彩。 在简司宁通知要告她之后,她去找了很多人帮忙凑钱。 包括之前陪她一起吃喝的那些拥趸,可那些人平时在酒桌上一口一句鱼姐的叫着,一副对她马首是瞻的恭敬模样,可一说借钱就一个个对她退避三舍。 她又去找承诺包养自己的那位制片人,可是那个无耻的老男人听说要他出八万给她清债,就直接拒绝了。 还羞辱她说,她值不了这个价。 实在走投无路,她甚至又调头去求了冤大头裴轩,可正好被裴母逮住暴打了一顿,把她的头皮都给撕裂了。 头秃了一大片。 曾经以为自己前途无量,魅力无边的小姑娘,被现实狠狠上了一课。 法院判决她入刑一年零三个月,并扣押了她现如今的所有财物用于抵偿债务。 之前裴轩给她的两万块,不过短短一周就被她花掉了五千,加上她的其它财产一清算,勉强凑了个两千块。 至于不够的部分将于她出狱后继续履行偿还义务。 判决生效后,鱼薇被押往了监区服刑,就算一年后就能出来,也基本没了前途。 简司宁和安虹凌挽手从法院离开时,碰见了同样来听审的裴轩。 他站在安虹凌下面的一级台阶上,红着眼与她平视,一开口声音轻颤: “安安对不起!好像真的是我错了,你说得没错,她和你…一点也不像。” “不用告诉我这些,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安虹凌态度冷漠,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她已经彻底放下了这段感情。 裴轩却显然没有打算就此结束,他满眼不甘: “安安你等我,我一定会重新回去上大学,我不介意你和其他人好过,就当是对我在我们感情里开小差的惩罚。等我重回正轨,我们就结婚。” 他说完也不等安虹凌回应,像是生怕被她拒绝,转身匆匆跑开了。 跑到转角处时,他远远地深深注视了安虹凌一眼,然后才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看来他准备重新回京大,然后用这种方式重新追回你。”简司宁说。 “他的一切与我无关,对了,你不是说你家池医生的初恋回来了?她没闹幺蛾子?”安虹凌反而问起了简司宁的八卦。 简司宁无奈撇嘴:“八成在暗暗酝酿吧!反正我能看出来,她回来的目的不简单……” 军区医院,池野今天没有手术,在门诊正常接诊。 “下一位……” “阿野。”女人柔和的声音在他的诊室响起。 池野皱眉抬头,就见蒋芝曼关上门,正走向他。 “这里是医院,蒋小姐来聊私事的话,不能占用医疗资源,出去。”池野冷淡垂眸,熟练地拨通了一串号码。 “我是来找你看诊的。”蒋芝曼急切地说完,一双满含秋水的眸子哀哀戚戚地盯着他。 池野放下电话拿起笔,公事公办道:“姓名,年龄?” 蒋芝曼双手撑在他桌前,神色委屈:“你明明都知道的。” 池野满脸写着不解风情,幽深的眸底结满冰碴子:“发疯就出去,我还有病人。” 蒋芝曼泪眼婆娑,捂胸抽噎:“当年我有次生病,你为我叠了一千支千纸鹤,上面都是我的名字和生日,写满了对我一生康健的祝福。我不信你真忘了,你只是还在怪我对不对?” 池野冷冷一笑,语气骤然冷冽:“怎么?你是出趟国脑子都坏掉了,听不懂人话?” “……蒋芝曼,29岁。” “有什么不适?”池野垂眸,手上笔走龙蛇。 蒋芝曼拉开椅子在他对面端坐:“我时常胸口闷痛,尤其是在……想起你的时候。” 池野笔尖一顿,低垂的眸子黯了黯:“你当真听不懂人话?” “阿野,我后悔了!”蒋芝曼陡然哽咽起来:“他根本不爱我,他就是个混蛋,这个世上只有你对我才是真心的。” “所以呢?”池野施舍给了她一道极冷的眼神。 “所以我想跟你重新开始。” 池野勾唇邪肆一笑,那是极致的嘲讽:“什么重新开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随时为你敞开的收容所?” 蒋芝曼见他眼底对她的厌恶不像做假,破碎的目光盈满懊悔与慌乱: “不是的,阿野!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然你现在不会还这样恨我。” “你说对了一半,恨你是真的,至于爱……从来没有过!” 十七岁的池野仅仅因为朦胧的好感,就用一腔赤诚的真心,换来了她一次次的戏弄和伤害,甚至差点搭上母亲的命。 回想起来只有对她深深厌恶和憎恨。 都说青春无悔,但他却很后悔!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是我已经遭到报应了!”蒋芝曼倏地起身,竟直接掀起了自己的上衣。 池野被她这行为惊得怔了一秒,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很快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蒋芝曼身前那道从锁骨斜着贯穿到上腹的刀疤,扭曲的缝线像条丑陋的虫子。 全身多处淤青新旧叠加,有好几处皮下出血严重,余肿未消。 “他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在我怀孕的时候就和一个白人乱搞,刚开始被我发现时他再三保证不会有下次。” “你信了?” “我都怀孕了还能怎么办?可是后来我又撞破了他们在我的婚床上……我发了火,他第一次打了我,我险些流产,可是却没流掉。” “这道疤是我提出离婚后,他拿刀砍的,还有这一道还很明显的淤伤是他踩的,我断了一根肋骨。” “每次他把这些伤痛施加到我身上时,我都会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我真的是遭到报应了阿野。” “哇~这洋人的缝针技术是不是太差劲了?缝得这么丑!” 简司宁忽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伸长脖子就研究起了蒋芝曼身上那条疤。 “啊——”蒋芝曼惊叫一声,连忙把衣服放下。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噢~就在和白人乱搞的时候,你刚刚可能太投入,所以没发现。不过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我都有……不对,我男人可不打我。” 蒋芝曼破碎的目光转向池野,她看了眼还没完全挂上的电话,恍然道: “你刚才是给她打电话?” “我媳妇儿心眼小,总不能让她误会我们还有什么。” “你是真的……不会再给我机会了是吗?” “蒋小姐,我已经结婚了,骄傲如你,你真的想做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蒋芝曼眼神中的希冀之光一寸寸熄灭,她收拾起破碎的心情,苦涩一笑:“我知道了。” 两分钟后,随着蒋芝曼的离开,诊室恢复了安静。 “今天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会远离我们的生活的。”池野说。 简司宁转眸看向他,唇角弯起一抹冷冷的笑:“池医生抓紧工作吧!三天之内我要看见一万只千纸鹤……” 219出乎意料的消息 医院的事过去三天后,简司宁不出所料地收到了蒋芝曼单独见面的邀请。 按照简司宁熟知的套路,八成就是还没死心,想要她放弃,把池野让出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简司宁决定去江城第一家咖啡屋赴约。 这个年代喝咖啡是一种小资情调,很多受过教育的年轻人喜欢在家里一边放磁带一边喝。 推开门,她一眼就看见了蒋芝曼。 她坐在铺着欧式田园风桌布的圆桌边,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小礼帽,手里叼着一支燃烧过半的香烟。 桌上咖啡杯里的咖啡正飘散着袅袅热气,她平静深邃的目光注视着玻璃窗外的马路,抛开个人恩怨不谈,蒋芝曼的确是个优雅的大美人。 看见简司宁进来,她随手掐了烟。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主要是想听听你能说些什么。”简司宁拉开椅子坐下,让服务员上了一杯拿铁。 蒋芝曼眼神放空弯唇浅笑:“本来我是想跟你聊一聊我和阿野曾经美好的过去,来刺激刺激你,让你和他产生误会,最好分道扬镳,但是我猜这对你没用。” 从第一次见到简司宁,蒋芝曼就知道她和普通的女人很不一样。 简司宁拿起咖啡勺在杯子里搅了搅,勺子碰撞杯壁发出清灵的脆响。 “你知道就好,我不妨告诉你,我并不介意你和池野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过去。谁年少的时候不会看错人呢?我会,你会,他也会。我只要确定他在决定跟我在一起时,把心腾空就够了。” 所以,蒋芝曼用他们所谓的过去来刺激她,是没有作用的。 蒋芝曼抿唇微笑:“如果我告诉你,你和我曾经张扬骄傲的个性很像,你会不会多想?”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告诉简司宁,池野选择简司宁,不过是把她当成了蒋芝曼的替身。 简司宁对此不甚在意,因为她知道,她和蒋芝曼一点也不像。 “蒋芝曼女士,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应该是一个明媚大方,高贵且有着崇高理想的优秀女性,你不应该把自己困在小情小爱当中,拉低自己高贵的品格。” “简司宁小姐,尽管我的出现为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扰,但你还能给与我如此评价,我很欣赏你,也难怪阿野会坚定不移的选择你。” “优秀的女性就应当互相欣赏,只有那些资源匮乏认知极低的女人,才会为了争抢同一个男人而不顾体面地争斗不休,你说呢?” 简司宁知道蒋芝曼接受过高等教育,也见过大世面,她一定能跟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产生共鸣。 事实也的确如此,蒋芝曼深邃的眸色几经变换,最后用欣赏的目光投向了简司宁。再次开口,她明显坦荡和释怀了许多。 “不瞒你说,我这次回来的确想过要把池野抢回来,我在医院对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后悔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也是真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解决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虽然对你好言相劝在先,但并不意味着我会对你的阴招手下留情。” 蒋芝曼笑容坦然:“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再争取一次自己的幸福,把错过的找回来,并不意味着我会不择手段去拆散你们。我蒋芝曼行事不论对错,都是光明磊落,绝不会在背地里耍手段。” “谁知道呢?你敢说你在火车上和池野的偶遇不是你的计划?” “如果我真的计划了和阿野的偶遇,就不会在火车即将到站的前两个小时才遇到他。” 简司宁眉心微蹙,好像有点道理,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就直说你约我出来的目的吧!”简司宁渐渐失去了耐心。 蒋芝曼端起咖啡杯,浅啜一口: “我知道阿野他很在乎你,我也努力尝试过了,他不会再接受我。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怕我用尽手段去破坏你们的感情,也只会让自己更难堪而已。你放心,我会为自己保留最后的体面。” “所以你约我出来是要告诉我,你不会再打扰我们了?”简司宁觉得她这种做法多少有点多此一举。 蒋芝曼放下手里的杯子:“算是吧!但是就算我肯放过你们,你们也未必就能圆满。” “你是什么意思?”简司宁眸色骤冷。 蒋芝曼清冷的目光环视四周,见没人在附近才低声道:“你知道自己的名字上了国际杀手组织的刺杀名单吗?” 都准备起身离开的简司宁又重新坐了回去,“你都知道些什么?我又凭什么信你?” “这里说话不方便,不介意的话换个地方吧?”蒋芝曼提议。 简司宁却直接招来服务员跟他耳语了几句,咖啡屋仅剩的几个客人就都被清场了。 “随便说,这是我的店。” 蒋芝曼蓦地笑了,笑容有些无奈,却又很快释然: “M国政府联合R、Y等国家偷偷组织了一个地下刺杀组织。他们主要的任务是帮助政府处理那些威胁到国家利益,却又不便从明面上解决的敌人,就是你这样的。” “你这几年在国内名气很大,在国外的相关领域也一样名气不小。你研发的那些仪器,总是抢在他们前面一步,这就是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想要将你收买,可你不识时务,所以就只能把你除之后快了。” 简司宁这几年陆续研发出了十多款技术领先全球的医疗机械,中途的确有代表不同国家的相关部门上门游说她,希望她能转卖技术,或者脱离华国国籍,选择条件更优越的他们。 可是简司宁拒绝了,所以蒋芝曼说的这些,她是相信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旁观我被他们杀死,对你来说不是更有利?”简司宁认真问。 蒋芝曼莞尔:“当然,从个人利益上来讲,我是巴不得你被他们弄死的,这样就没人跟我抢阿野了。可是我也很清楚,就算没了你,阿野也未必会选择我。” “何况,从大局来说,你是个了不起的人,为国家的医疗领域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如果因为个人恩怨就让你去死,我会鄙视这样的自己,因为我也是华国人,我是你优秀的受益者。” 简司宁听自己的情敌这么说,还是颇感欣慰的,起码她还是个有大义有原则的讨厌鬼。 “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这个组织的……” 220简司宁害喜了? 通过和蒋芝曼的交谈,简司宁知道了这个组织叫做【黑曼巴】,他们在全球都设有秘密势力。 他们主要是通过研究生化武器对目标实施暗杀,得不到就毁掉就是这个组织存在的目的。 他们之前已经通过这种手段,暗杀了多名各国不受他们控制且个人能力突出的科学家或者政治家。 【黑曼巴】的总部就设立在R国。 “按理说这种不能见光的组织应该很隐秘,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简司宁不得不怀疑。 而蒋芝曼的回答又让她大吃一惊:“因为我前夫就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之一,有一次他出去跟女人厮混,我为了找他打开了他的电脑,在里面找到了关于这个组织的相关文件,还看见了你的名字出现在刺杀名单里。” “看来你一直在关注我啊!不然怎么会在M国就知道我的名字?” “是林灿告诉我的,我和她很多年前就是朋友,然后又在M国遇见就成了姐妹。” 简司宁恍然:“原来如此,看来她没少去电话大楼给你打电话。” 当初她就在想,即使林灿是特务间谍,也不至于通过电话传递信息,万一被监听岂不是自投罗网? “还是想想你该怎么办吧?一旦上了那份刺杀名单,你就早晚会死。M国为了打压华国崛起,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他们不允许我们有人才,有自主技术,他们想让我们永远活在他们的控制下,世世代代充当他们的廉价劳动力。” 蒋芝曼的话引起了简司宁的深刻共鸣。 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虽然有些毛病在身上,但看待这些国际大事的观点却是犀利而准确的。 简司宁幽深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们想要我死,我偏要活,还要活得比他们都好。” “别天真了,趁早留遗言吧!别说你了,就算是整个国家的力量都不敢跟他们硬碰硬,谁也奈何不了他们,因为他们受世界霸主的保护。” 蒋芝曼自然是不相信简司宁能逃脱掉的。 “不管怎么样,感谢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些,我会查证的。” 简司宁把咖啡喝完,起身离开。 蒋芝曼再次叫住她:“其实我上回说的一千只千纸鹤的事,不是他一个人折的,是全班同学的友谊……” 简司宁想起这几天没日没夜折纸鹤的某人,谁让他自己不解释的,该。 “走了,祝你早日离婚,摆脱人渣。” “也祝你好运,多活几天……” 简司宁离开咖啡屋后,一路上都在回想蒋芝曼的话,或许是自己太敏感,她的确有种被人盯住的错觉。 “跟她有什么好聊的?都说了不必理她。” 池野手里拎着一盒刚买回来的红糖糍粑,从僻静处走了出来。 简司宁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家伙。 她忽然想打趣他一下:“你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这么怕我见她?” 池野无奈叹气:“我是怕她因为自己的不幸而嫉妒你,对你不利。” “噗嗤~”简司宁忍俊不禁:“她的确该嫉妒我,我得到了她现在最想得到的男人嘛。” “别闹,我是认真的,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讲,人在极端环境下会释放心底最大的恶念。” 简司宁点点头:“我知道,但她再恶还能恶得过我?” 池野的目光克制又虔诚:“听话,下次……” 简司宁挑眉坏笑:“池医生,你的千纸鹤折完了吗?” 池野哭笑不得:“媳妇儿再宽限两天行不行?我先陪你回一趟老家?” 之前简司宁奶奶在世时,为了给简司宁在城里安个家,所以把祖宅都给卖了。 现在简司宁已经不缺钱了,因此自然要把祖宅买回来。 她已经提前和之前的买家沟通过,就这两天回去办手续。 更重要的是在两人办婚宴前回去祭拜一下奶奶。 第二天一早,简司宁和池野一起回了她和奶奶一起生活了好些年的乡镇。 他们先去了乡下祭拜奶奶,顺便也给埋在旁边的简长峰上了炷香。 简司宁告诉奶奶她和池野的婚事后,又告诉老人家他是个很好的人,她现在一切都好,让奶奶在下面放心。 池野也上前给奶奶磕了好几个头,又把老人家的坟头打理了一遍,两人才离开。 现在临近端午,正是吃桃子和枇杷的季节。 路边地里是简司宁表叔家的桃树,上面挂满了拳头大的桃子,简司宁忽然有点馋。 正好今天中午在表叔家吃午饭,于是就顺手摘了几个桃揣兜里。 回到表叔家时,表婶已经在准备午饭,表叔则在屋前晒油菜。 乡里人多是朴实又热情的,见到两人过来,立马就又是端椅子,又是端茶。 简司宁刚喝了口搪瓷杯里的干薄荷茶,就听到一阵孩子的啼哭声。 六岁半的东东是表叔家的大孙子,看他哭得糊了一脸鼻涕泡,走路还一瘸一拐的样子,简司宁有些好笑地迎了上去。 走近才发现,他裤子破了好几个洞不说,还往外冒血。 她上去一问才知道,是让村里的大狗给咬了。 本来正和表叔拉家常的池野,立马跑过来要带小家伙去水井边处理伤口。 表叔表婶不想麻烦他,都认为被狗咬了是小事,农村孩子有几个没被狗咬过的? 没必要小题大做。 可池野脱掉东东的裤子,看着上面暴露的血淋淋的伤口,却皱起了眉。 “被狗咬不是小事,狂犬病可不是闹着玩的,快拿块肥皂来,我先带他去冲洗伤口,然后送他去县城注射疫苗。” 表叔表婶一听被狗咬而已,还要跑去县城打针这么麻烦,立马为难起来。 简司宁忙劝:“孩子是大事,万一咬人的狗是疯狗怎么办?池野是省城部队里的军医,听他的不会错。” 老实巴交的老两口一听,这才打消顾虑按照池野说的做。 池野用肥皂水连续给东东冲洗了二十分钟的伤口后,才带着简司宁一起送他去县城打针。 来到村口时,就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堵住了路,简司宁走近一看,就见村民们拿着锄头扁担在打一条大黑狗。 “这狗平时挺老实的,今儿不知怎么的就开始乱咬人了,得赶紧打死!” 简司宁看了眼那畏缩在阴影处,还不断流口水的大黑狗,心里咯噔一下,这绝对是染了狂犬病毒的疯狗错不了。 她忙提醒村民这狗有病,要是被它咬伤抓伤的,必须要立刻去注射狂犬疫苗。 村民们将信将疑时,狗主人家的孙老头跑了出去,对着简司宁就不客气地吼道: “我家狗子明明是受了惊才咬人,你个外人不要胡说八道,哪个想讹我家钱,就死了再来讨。” 这老孙头一家平时在村子里就是最难缠的,刁钻刻薄,还不肯吃半点亏。 “老孙头,你儿子好像就遭咬了,还是去打针吧!老一辈人说过,疯狗咬人是要命的咧!”有村民劝起那一脸尖酸的老头子。 “呸呸~狗咬了,烧点狗毛抹一抹就好了,哪有那多事?不稀罕你们多事。” 简司宁见老头子死活不领情,便也不再劝了,有些老顽固根本听不进人话。 上车后,池野用最快的速度把东东送到了县城的防疫部门注射疫苗。 考虑到后面还需要注射几次,池野用自己的权限购置了后续需要注射的疫苗,带回去交给镇卫生所保管,后面东东只用去镇上就能注射后续疫苗。 “我老公真聪明。”简司宁朝池野竖起大拇指。 结束的时候她已经肚子空空,摸出兜里的桃子擦了擦就啃了起来。 “不酸吗?”池野闻着那桃子酸涩的味道,嘴里已经开始分泌唾液。 简司宁摇头:“不酸啊!你尝尝?” “不可能不酸,除非你想骗我。”池野敏锐的嗅觉告诉他,桃子肯定酸。 简司宁冷下脸:“池野同志!” “到!”该死的条件反射。 “我命令你咬一口。” 池野被迫尝了一口桃子,结果不出所料的酸掉大牙。 难怪那大一树桃子都没人吃。 “媳妇儿,这东西你是怎么吃下去的,你害喜了?” 简司宁蹙眉,说到害喜,她的‘好朋友’上回来是什么时候来着? 221确诊怀孕了 简司宁愣神之际,池野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你还会号脉?” “嘘~别说话。”池野轻轻皱眉,态度认真又严肃。 他那温暖又带着几分薄茧的指腹,在她的手腕上滑动时,触发阵阵痒意。 池野细细感受着她的脉搏节奏,时而皱眉时而舒展:“你上个月月底是不是没来月经?” 简司宁回想得有些费力:“我一向不准,从来没记过。” 这真不能怪她,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又哪有时间去数着日子等月经呢? 简司宁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懵:“我真有了吗?” 池野喉结滚动,呼吸陡然粗重了几分,尽管故作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抖: “十之八九是怀孕了,去卫生院抽个血看看。” 在池野的坚持下,简司宁当即被他拉去县城卫生院抽血化验。 拿到的结果让两人都大吃一惊,根据血样数据分析,简司宁至少已经怀孕八周了。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在池野去战区之前就怀上了。 池野拿着那张单子反复看了又看,手抖得像帕金森。 “这孩子选择我们当父母,该说他胆大呢?还是说他命大?” 简司宁头一回这么尴尬又内疚,她除了比平时更容易饿之外,真是一点怀孕的其它迹象都没有。 “你最近没瞒着我吃什么药吧?明天开始就搬回家里去住,前三个月要注意休息,避免劳累,避免同房,避免家务……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向来冷静沉稳的男人,这会儿好像成了个愣头青,怎么看怎么不太聪明的样子。 “可以去吃饭了吗?我饿了。”简司宁提醒他。 池野立刻小心翼翼把她从长椅上扶起来,那副谨慎的样子就像捧着颗手雷,松了紧了都不安。 两人带着东东找了家干净的饭店吃完午饭,才开车把东东送回去。 路上一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让他开了两个小时。 池野把东东交给表叔表婶后,交代好要按时带他去注射后续的疫苗,又立刻带着简司宁回了镇上。 他们要在镇上住两天,把老宅的手续办好,然后再回江城。 简司宁带着池野在她生活过的小镇上溜达了一圈,去吃了她小时候特别想吃却吃不起的馄饨馆。 然后去了小时候的好朋友家里,见到了和她一起玩到大的闺蜜。 只是在各自都长大以后,她发现即使是曾经无比喜欢的人,也再没法像最开始一样亲近了。 顺利买回了老宅,又托人打扫归置妥当后,挂上大锁,两人就该返程了。 回去的路上,池野给她的座位四周塞了一堆的垫子,生怕她磕碰到,更怕颠簸会伤害孩子。 头一回开车开出一手汗。 简司宁睡一觉起来,见池野不停扭头观察她的情况,都给她逗乐了。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孩子被你折腾那么多回都没掉,说明他坚强着呢!” “快呸呸呸~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池野提醒道。 简司宁哭笑不得:“诶?我记得你不是唯物主义者吗?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 “反正只要能让你们母子平安,要我去拜神求佛也未尝不可。” “你少贫……”简司宁心里正美着,就见池野的注意力放在了后视镜上。 她扭头去看,就见后面公路上,跟上来了一辆形迹可疑的吉普车。 “那辆车已经跟了我们一段路了。” 如果简司宁没有怀孕,池野可以毫无顾忌地加速甩开对方,可是现在她怀了孕,公路本来就坑洼不平,要是速度过快,后果可想而知。 “你开稳车,剩下的我能处理。” 简司宁在明知道可能有人想置她于死地的情况下,还敢出远门,自然是有保命的手段。 她的系统在两天前就升级完成了,她不仅可以通过系统商城买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还有系统提供的保命道具。 “那车追上来了,看来真是来者不善,你躺下抓稳了,我可能要适当加速。”池野提醒了简思宁一句,然后果断换档。 简司宁听着后方的引擎声越来越接近,她发现对方副驾的窗户摇了下来,窗口处隐约露出来弓弩的一角。 她当即意识到对方想干什么,如果弩箭射中轮胎,以他们目前的速度,翻车是必然的。 她立马有了计划:“池野,降速,让他们追上来一些。” “宁宁,你要做什么?”此刻池野只恨自己只有两只手。 “信我,我能解决。”简司宁说完,立刻召出系统。 “系统,给我来一桶浓度最高的油漆,还有……” 池野的车速明显降了下来,后面的车很快就只和他们相隔大约三个车身了。 那把弩箭也终于从窗口探出了大半截,他们正在瞄准。 “再慢一点!”简司宁喊道。 两个车身,一个半个车身…… “尽量靠到右边!” “坐稳了。”池野手中方向一转,车身直往路边靠去。 时机、距离都刚刚好。 她放下车窗,果断把连接油漆桶的加压枪瞄准了后方的挡风玻璃。 “轰——”粘稠的蓝色油漆在加压阀的作用下喷向后车前挡玻璃,后车视野瞬间消失。 “砰——” 与此同时,精钢箭矢射向了他们的前轮,可惜因为没有视野的缘故,后车司机的方向偏移了一些,结果导致箭矢在地面的石块上射出一窜火花。 此时,后车开启了雨刮器试图刮掉那些油漆,可是油漆的粘度太高,竟直接将雨刮都粘在了玻璃上。 简司宁见对方还在通过副驾肉眼导航,并没有要减速的意思,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车窗再次降下后,这回她直接泼出去一筐钢钉。 “啊!!当心!当心有钉子!!”后车副驾的男人惊慌大吼。 “我他妈什么都看不见……” “踩刹车啊!蠢猪!!!” “砰砰砰——”车轮扎入了数枚钢钉后,并没有立刻爆胎,但明显车子胎压已经不稳了。 再继续行驶,必将爆胎失控,所以他们终于放弃了继续追赶简司宁和池野。 池野通过后视镜目睹了这奇幻的一幕后,满眼都写着不可置信。 “你是哪里来的油漆?还有那些钉子又是哪儿来的?” “我之前在镇上买的啊!本来想着回家修一修粥粥的狗屋,看来又得重新买了。” 池野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多想,主要是现在当务之急,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屡次要对他们下手? 如果不查清楚,他将寝食难安。 222树欲静而风不止 池野又一次和简司宁遭遇危险后,他再也没法淡定。 他第一时间把简司宁送去了池师长安排的军属大院的宿舍,因为只有住在部队大院里,才能暂时保证她的安全。 “人呢?人呢?”收到消息的庄如月,直接请假一路马不停蹄地跑了回来。 直到看见简司宁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这才大大松了口气。 “没什么事儿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这都怀孕两个月了怎么都不知道呢?哎呦~咱们这一屋子的糊涂蛋哟~” 庄如月一边关心简司宁,一边拍着脑门生自己的气。 气消了又开始呲着牙乐。 终于不用羡慕别人家的孙子了,自己马上就要升级当奶奶,添丁之喜的兴奋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她高兴了好一阵,然后又立刻去把好久没用过的厨房给收拾出来,方便后面做饭。 当天晚上,简司宁就吃上了婆婆亲手做的豉汁蒸排骨,酸辣土豆丝和蒜蓉大虾。 简司宁特别喜欢吃庄如月做的菜,可能因为是化学老师的关系,所以食物的原味儿都保持得特别完美。 但庄如月毕竟还没退休,她还是让这个婆婆以工作为重,她现在月份小,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庄如月却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厨房,说是孕妇吸入了油烟对孩子和妈妈都不好。 所以以后她有时间就会亲自过来做,实在没时间就会让人从部队食堂里送过来。 简司宁拗不过她,只好先答应。 “还好你现在已经毕业了,不然这还真有点麻烦,只是你怀孕这段时间其它的事要怎么办呢?都安排好了吗?” 庄如月是典型的事业型女性,她其实是不赞成女性为了怀孕放弃自己的事业的。 但是简司宁的情况特殊,她听到池野提起他们两次的遇险经历时,惊得是一身冷汗。 在性命攸关的大事面前,事业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简司宁的公司和门店都有专门的经理人在打理,重要决策她负责把关就行。 至于她负责带领的国家医疗器械研发组,她在准备怀孕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安排。 一个清醒理智的人,会知道人生的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最有利。 二十五岁半的她是最佳生育年龄,有助于她尽早恢复。既然决定了要结婚生子,就要在最适合的阶段安排上。 只是她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想要她命的组织。 池野在经过多方调查后,终于也从情报部门获得了准确消息: 简司宁是被某个跨国组织的人盯上了,原因就是因为她研发的那些东西分走了别人的利益。 她的优秀威胁到了某些国家的地位安全。 这是池野最不愿面对的真相,因为这样的国际组织几乎是没有克星的。 他们的势力渗透到各国,极难拔除。 别说个人,就是国家部门也做不到将其斩草除根。 他们即使打掉一部分杀手,那也还会不断有新的杀手出现。 因为只要这个组织的根还扎在土里,就会不断生长出枝叶。 他们除了加强防御,暂时根本没有别的办法。 相关部门已经第一时间为简司宁成立了保护小组,全天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简司宁的安全。 为了保证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简司宁决定先在部队大院养胎,等孩子顺利落地,她就会选择主动出击。 于是她开始在部队大院里,过起了等吃等喝等老公下班亲亲摸摸的日子。 好在自己之前就住过这大院,所以有熟人。 白天看看电视,遛一遛粥粥,傍晚和军嫂们一边摘菜一边聊八卦,还能趴窗边看训练场上的汉子秀肌肉。 这日子其实还挺美的。 实在无聊的时候,就申请让陆绵绵和安虹凌来看她,给她带些外面的新鲜八卦来听。 两个女孩抢着要给简司宁的孩子当干妈,于是还没出生的小家伙,就收获了两把做工精巧的大银锁。 一个月后,简司宁和池野原本计划定在江城大酒店的婚宴,被搬到了军区大院举行。 为了安全起见,参加婚宴的人比原计划少了一半。 三十桌的席面,如今只剩下十二桌。 但池家给简司宁的聘礼却不简单,池师长专门通过合法渠道给简司宁弄到了六十克的黄金,为她打了一对金手镯。 庄如月给她准备的嫁衣是找了学校纺织专业的教授,从选蚕丝开始亲手织的绸缎,再让苏绣老师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云团牡丹图。 真可谓奢侈到有市无价了。 好东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所以当她穿着这样一套喜服,挽着池野的胳膊出现时,四周女同志们的眼睛都快闪成了快门。 池野怕她劳累,只带着她简单见了一下亲友,就让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简司宁也是这才发现表叔表婶一家都来了。 “东东,快来给表姑磕头说谢谢!”表叔拉过大孙子就真要给简司宁下跪。 简司宁这才知道,上个月咬伤东东的狗还真是疯狗,而老孙头因为不信邪,生怕别人找他赔钱,所以死活不让他那被狗咬伤的儿子去打针。 结果就在十天前,他儿子就突然怕光流口水。 送到大医院检查,医生就说是狂犬病,没得治。 果然不出三天就死了。 而东东的伤因为池野处理得当,加上他们按要求打完了疫苗,所以捡回了一条命。 简司宁感慨人各有命时,有人推进来了一个双层的结婚大蛋糕。 蛋糕上装饰了简司宁最近特别想吃的新鲜樱桃和水蜜桃。 好些嘴馋的孩子们已经跟上蛋糕,舔嘴咂舌蠢蠢欲动了。 没办法,蛋糕上的奶油裱花实在是太漂亮,连简司宁都没忍住多瞅了两眼。 “是我找专门的西点师傅做的,阿野说你最近想吃甜的,我寻思奶油太腻,就自作主张给多加了些当季水果,还喜欢吗?” 庄如月过来拉着简司宁的手问。 简司宁自是很满意,但她陡然煞有介事地问:“妈,都说酸儿辣女,军嫂们说想吃甜的也是怀了女儿,您会不会重男轻女啊?” “说什么傻话?管他生男生女,我跟你爸都爱都疼……” 婆媳俩聊得正开心时,庄如月无意中的目光一瞟,原本上扬的嘴角就垮了下去。 简司宁一转头,就看见了蒋芝曼母子。 她不禁蹙眉,不记得自己有邀请过她,说好的不会再打扰呢? 蒋芝曼牵着儿子径直朝简司宁走了过来,艳丽的红唇朝她扯起一抹明艳的笑: “虽然我不是很情愿,但还是要跟你道一声恭喜了。” “你不来搞破坏的话,我会谢谢你。”简司宁笑应。 蒋芝曼勾起唇,笑容意味深长:“你说我要是现在就去找个楼顶站着,逼阿野来救我,你们这婚是不是就结不成了?” 庄如月一听,暴跳如雷:“要跳赶紧去跳,几年前玩过的把戏还想再玩一遍,你当我儿子还是当年那个任你愚弄的傻子吗?” 简司宁忙安抚婆婆:“妈,您别生气,她如果真要那么做,就不会亲自跑过来通知一遍了。” “简小姐果然与众不同,难怪阿野对你情有独钟。” “明人不说暗话,直说你想干嘛?” 蒋芝曼邪魅一笑:“当然是让你过一个难忘的结婚宴啊!” 她话落,手里牵着的儿子就像脱缰的小野马,直直冲着那个被一群孩子围着的蛋糕跑了过去。 “啪嗒——” 一整个蛋糕就这么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摊烂泥。 现场顿时响起一连串的吸气声。 “啪——”庄如月见状反手就甩了蒋芝曼一巴掌:“你故意怂恿你儿子来给我们添堵的是吧?给我滚出去!” 蒋芝曼骄傲嘲讽:“一群原始人,还学洋人赶什么时髦吃结婚蛋糕?我儿子干得好。” 简司宁正感觉蒋芝曼好像透着股不对劲时,耳朵里就响起系统的紧急提醒: 【宿主,检测到蛋糕里有神经类剧毒……】 223猜不透的蒋芝曼 简司宁的结婚蛋糕竟被系统检测出了剧毒成份,不禁让她怀疑起蒋芝曼是不是早知道? 她看向正被往外推的蒋芝曼时,眼角的余光却无意中扫到了角落里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 尽管只瞥见了一眼,但那人阴狠的神情却正好落入了她眼中。 蒋芝曼的高声挑衅打断了简司宁的思绪。 “简司宁我得不到的,你凭什么开开心心拥有?我就是要膈应你们,让你们每次想起结婚这天,就不痛快。” 她说完像是还生怕恶心不到简司宁,指挥她儿子对着掉在地上的蛋糕撒了泡童子尿。 刚准备把地上还能吃的蛋糕捡起来的几个大婶气坏了: “哎呦~好好的蛋糕就这么毁了,真是糟蹋粮食。” “这母子俩真不是好东西……” 池野刚去门口接几位首长,一进门就看见这令他怒火冲天的一幕。 他上去将那孩子拎起来丢了出去,转头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蒋芝曼。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是不是我太给你脸了,让你自以为……” “让她滚!我再也不想看见她!”简司宁像是气狠了,多一秒都不愿再看蒋芝曼。 池野直接叫来警卫员把母子俩扔了出去,蒋芝曼直到被丢出大院都还在像个求而不得的怨妇。 婚宴上发生这种不愉快的事,不免叫人唏嘘,但好在这是在军属院,大部分都是有纪律素养的客人。 不仅没出什么乱子,还要一起帮忙收拾现场。 简司宁果断拒绝了那些人的好心,转头对池野耳语了几句。 池野听后面色巨变:“真的?” “嗯,你收拾的时候记得戴好手套,留样送检。” 池野恍然大悟,难怪素来脾气火爆的简司宁,今天面对蒋芝曼的上门挑衅,竟然没有动手打人。 池野亲自去收拾蛋糕时,简司宁去安慰起了被气到落泪的庄如月。 “妈,别生气了,蛋糕没了我们下回一起重新做一个。” “那能一样吗?你们结婚这种一辈子一回的人生大事,就这么让那女人给搅和了,叫我怎么能不气啊?我真是后悔刚没撕烂她的脸。” 简司宁顾虑隔墙有耳,暂时没有说太多。 直到把婚宴办完,送走了所有宾客,最后只剩下一家人的时候,池野托人秘密送检的结果也送来了。 “硫酸铊?”庄如月看着检验单上的一串化学名称,霎时面白如纸。 她是化学老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呢? 硫酸铊是用来做耗子药的重要原料,无色无味,易溶于水,其毒性会对哺乳动物的消化系统和神经系统造成巨大损伤。 而看这蛋糕里查出来的含毒量,至少能毒死十头牛。 试想一下,要是今天把这些蛋糕分下去,简直是谁吃谁死,想想那场面简直就是人间惨案。 池家也注定要跟着毁了。 “天啊!”庄如月越想越心惊,最后更是两腿发软。 之前只听家里男人说起外头的凶险,今天是真的感受到了和死神擦肩而过。 “这么说来,岂不是沾了蒋芝曼的光?”庄如月恍然道。 简司宁深吸一口气:“我猜她应该是早知道了蛋糕里有毒,所以故意用这种办法毁掉了蛋糕。” “……她能这么好心?图什么呢?”庄如月虽然诧异,但却还是不愿相信的。 简司宁其实也猜不透蒋芝曼的心思,但她也知道这世上的人,并不是只有好人和坏人两种那么简单的。 “或许她是知道用逼迫的办法不能让池野回心转意,所以干脆就想另辟蹊径,让我们都欠她的人情呢?” 一家子思来想去也猜不透蒋芝曼的用心。 但这件事也同时给他们敲响了警钟,那就是敌人无处不在。 以后必须要更加小心行事,外面的吃食和外面的人,在简司宁没有顺利生产前,都要拒之门外才行。 至于蛋糕里的毒是谁下的?又是怎么下的,池野已经让人去初步调查过了。 做蛋糕的两个糕点师是没有问题的,因为他们已经在店里做了五年。 那毒最大的可能是被提前下在了原材料里,可是原材料经了多少人的手,根本查不清楚。 简司宁想起那天和蒋芝曼在咖啡屋的谈话,暂时也没精力去揪那些下毒的人。 正如蒋芝曼所说,那个组织背后的势力好比一棵参天大树。别说打掉两片叶子,就是把叶子打光,它也依然能重新生长。 所以除了连根拔起,没有别的办法。 在孩子出生前,她只能暂时选择蛰伏。 可池野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那些人为了置他们于死地,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这次蒋芝曼的反常让他产生了一些怀疑,所以他决定要主动找她谈一谈,她是不是真的知道一些什么内情。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蒋芝曼母子竟然消失了…… 简司宁现在关在军属院养胎,就连安虹凌和陆绵绵去见她也要登记检查。 安虹凌和简司宁是同一届毕业生,现在正式进了国家航天局,成为了探月工程研究组的组员之一。 一忙起来,根本顾不上自己个人的事。 林致远为了不耽误女儿的终身大事,趁着她难得有两天假期,果断给她安排了相亲的局。 对方也是高级知识分子,是江城工商局的一把手,比安虹凌大两岁。 也是因为工作原因一直没时间成家,现在稳定下来,家里也催促要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 安虹凌本来一心扑在事业上,根本无心个人问题,可是架不住老父亲和大哥大嫂轮番做工作。 最后无奈,就当完成个任务,去见一见对方。 大不了就走走过场,说没看上就行。 这天正好是江城一位人物的寿宴,林致远和安虹凌那位相亲对象都受邀在列,所以就借此机会见面。 安虹凌因为个人原因,到达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着急忙慌正要进去,却在门口碰见了裴轩和裴母。 “安安,是你?”裴轩看见安虹凌,顿时就两眼放光。 安虹凌懒得多看他一眼,直接无视了他,转身就要走。 裴母见她这样子却不乐意了,她朝安虹凌撇了撇嘴,翻起大大的白眼,眼底的轻蔑如同刀子一样在她身上来回切割。 “你个没爹没妈的野丫头拽什么拽啊?我儿子能看上你那是给你脸了,你还挑上啦?” 224错失千金媳妇 “你才没爹没妈,你儿子是个什么好东西吗?我为什么就不能挑了?我就要挑怎么了?你管得着吗?” 安虹凌跟简司宁和陆绵绵在一起相处久了,也学会了怼人。 裴母听她敢跟自己这么顶嘴,顿时就来了脾气: “你个不识好歹的野蹄子,活该一辈子吃不上两个热菜。你以为自个儿读了个大学,在那单位里头拿着那点儿死工资多了不起啊?我儿子再不济也要当老板了,到时候一个月就能挣你们一年的钱。” “不像有些人,墙上画大饼,中看不中吃!” 裴轩之前虽然重新向京大申请了留级复读,可惜没有通过。 他如果还想要继续上大学,就只能重新参加高考。 可裴轩却再也攒不起从前那股劲,更是没有了之前的心态。 所以他干脆放弃了继续上学的这条路,反而集资创业办起了私营皮鞋厂。 这回为了顺利拿到许可证,通过关系打听到工商局的负责人在这家酒店吃饭,所以母子俩专门赶过来准备去送礼把证件办了。 安虹凌听裴母这事还没成,就先炫耀上了,反唇讥讽道:“等他挣到了再来嘚瑟吧!都说好事不出门,当心嘴不严坏了事儿。” 裴母一听忽然气急眼了:“你这破嘴说啥呢?信不信老娘给你撕咯?” 吼完,她还真要上手,可却被裴轩拽住:“妈,您冷静点,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万一耽误了怎么办?” 裴母这才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恨恨瞪了一眼安虹凌,悻悻收手。 裴轩讨好地看着安虹凌:“安安,你等我先去办正事,我回头再找你。” 安虹凌不再理睬这对母子,走向了酒店大门方向。 裴母见她跟自己一路进了酒店,还不忘阴阳怪气地讽刺她是不是又换了勾引的对象。 安虹凌知道,跟这种人做口舌之争就是浪费时间,所以直接无视她,径直去了办寿宴的大厅。 凑巧的是裴轩母子也跟了过来。 可到门口时,母子俩就被拦下了,因为需要出示邀请函才能入内。 裴轩母子是来攀关系送礼的,自然没有入场资格,所以直接被拒之门外了。 可安虹凌却被邀请了进去。 裴母当场不满大喊:“不是,她怎么就能进?她也没有出示那个什么函啊?” 正好这时大堂经理走了出来:“你能跟人家比吗?人家是机械局林局长的女儿,工商局一把手的对象,人家的脸比邀请函管用。” 母子俩听了大堂经理的话顿时惊得睁大了眼睛,裴母更是死活不信: “你胡说八道,她就是个没爹没妈的野丫头,怎么可能是个什么局长的女儿?” “哪里来的疯婆子?头发长见识短,人家的身份放到过去旧社会,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 “什么千金小姐?就她也配?”裴母死活不愿相信。 可是裴轩却若有所思般沉默了。 他知道安虹凌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还知道对方家庭条件很优渥,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 225蒋芝曼的噩梦 突然爆发的安虹凌把裴母摁在地上一顿连环抽,直到送了她满头包才收手。 她看着被自己打趴在地的裴母,正狼狈又惊惧地抱头哀嚎,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置信,原来她也能打赢别人? 从小到大每次她和别人发生冲突,她几乎都是那个被欺负的人,即使还手,瘦弱的她也打不过任何人。 今天还是她第一回打赢别人,突然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好爽! 可是平静下来后,想起自己在哪里,她忐忑地回头,对上了林致远和齐争的目光。 两个男人明显都有些诧异,但很快惊诧褪去,他们都朝她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中流露出的欣赏和鼓励也做不得假。 安虹凌在这一刻,好像真的感受到了被爱的具象化。 裴轩也在此刻认清了自己已经没法再取得安虹凌的原谅了。 回想起两人从相遇到相爱的点点滴滴,尽管身边人都在反对,可他们却依旧没有松开过彼此的手。 那时候相爱很苦,可却又很甜。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渐渐没了耐心的呢? 是她总是反复唠叨,要他按时吃饭,不能喝酒的时候? 还是鱼薇出现后,他的注意力被吸引,那鲜活漂亮的女孩让他沉浸在新鲜感中忘乎所以。 以至于让他完全忘了,第一次亲吻安虹凌时的心跳是那样热烈而赤诚。 他亲手弄丢了曾经虔诚的想要守护一生的女孩。 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拥有的幸福里再也没有他。 裴母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要裴轩去跟他‘老丈人’说好话,可裴轩收回思绪后却选择了落寞地转身离开。 他知道,他已经不配了。 再纠缠下去,只会连他们曾经所剩不多的微薄情分都弄丢。 就让那份曾经拥有的美好永远活在记忆里,被悔恨的眼泪滋养生长,直到死去吧!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六个月后的简司宁睡了一个个觉,吃了一个个桃,肚子已经挺得老高。 今天池野带她去军区医院做了腹部B超,在各方安保的紧密保护下,万幸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肚子里的宝宝也很争气,各方面指标都一切正常。 这孩子将会在腊月出生,庄如月已经开始准备孩子的冬衣和小被子等等,简司宁基本不用费心。 但她也没闲着,想起前世那个孩子,她心里就满是亏欠,所以也尽自己的能力给孩子准备了不少衣裳鞋袜。 池野今天休息,就买了前夹肉和虾仁回家给简司宁包馄饨。 简司宁早上起得晚,他出门前就会给她准备一些饺子和馄饨之类的食物放在冰箱。 简司宁起床后就自己煮来吃,这样方便也更安全。 简司宁靠坐在窗前的躺椅上,吃着池野刚剥好的柚子,她看着正一丝不苟包馄饨的男人。 226池野准备采取行动 蒋芝曼死死瞪着面前暴戾恣睢的男人:“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让我儿子跟着你这样一个混蛋。” “你他妈想死是不是?我是不是给你脸了?”男人暴起一拳就砸在了她脸上。 蒋芝曼的鼻骨断裂,鼻腔涌出一汩汩鲜血。 她疼得面部肌肉痉挛,嘴角却仍旧漾起一抹不可战胜的冷笑: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我已经写好了遗书,只要我死了……凶手就是你,你休想离开华国境内。” 男人抓起蒋芝曼的双肩,指节因用力而泛着白,手里的力量像是要把她的肩膀捏碎: “你他妈的贱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故意救了那个姓简的,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蒋芝曼的眼神里却没有恐惧只有麻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他妈是不是真的想死?那我成全你。”男人的脖颈因为愤怒而爬满扭曲的青筋,他原本英气的面庞此刻却狰狞如野兽。 他把蒋芝曼甩在地上,退后两步朝身后的人吩咐:“把她关进笼子里,把饿了三天的‘将军’牵进来,看她能犟到几时?” 将军是男人养的猎犬,之前但凡蒋芝曼不听话,他就会把她和将军关在一个笼子里,让她长长教训。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他是想要拿她喂狗…… 很快,一条肌肉发达,嘴角淌着涎水的罗威纳猎犬就被牵了进来。 “覃哲川,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这条凶恶的狗是蒋芝曼的噩梦,它就和这个男人一样恶心又凶狠。 覃哲川眼中翻涌起病态的阴狠:“把她的手指切下来,先给将军来个开胃小点心。” “覃哲川!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我只恨……死之前没能跟你这畜牲离婚!” 覃哲川掐起她的下巴,她眼底的愤恨和不甘让他心情愉悦: “我这里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蒋芝曼的手被摁在了锋利的刀锋下,“动手!” “有人来了——”关键时候,在门外把风的人冲了进来。 覃哲川烦躁皱眉,他专门选了这个没人的地方好逼供,怎么还能有人闯进来坏事? 他本来还想找人出去把人打发了,却被告知对方来的人不少,好像还是治安部门的人。 无奈,他只能立刻把人带上从前门先走。 蒋芝曼被反绑双手,堵住了嘴,塞进了后备箱。 另一边,池野亲自带人闯进了教堂,但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他一直都在寻找蒋芝曼的下落,直到半个月前他找到了躲在乡下的蒋芝曼母子,然后就发现覃哲川也回国了。就在两天前,她就又被回国的覃哲川带走了。 恰好此时门外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紧接着就是车轮爆胎后的刹车声…… 两辆车上的人,全都被早已埋伏好的治安部队当场逮获。 被绑住的蒋芝曼也被救了出来。 227简司宁出手了 “什么?那你能查到那个组织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吗?有多少人?有没有武器?” 系统立刻根据蒋芝曼提供的地点,利用卫星信号探查了一下那个位置。 【宿主,统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升级完成后,就开始频频掉线了。不是因为系统漏洞,而是他们建了一个信号干扰塔,在截取我的……】 “滋啦~~”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就和简司宁强行断开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起初以为是系统在升级的过程中出现了漏洞,所以就一直在修复重启。 可是不仅没效果,反而还更加频繁的出现断联的情况。 简司宁刚才听到系统说起什么信号塔时,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该去问问蒋芝曼…… 简司宁虽然得知了池野的计划,但并没有急着拆穿他,而是趁他不在,用系统给她的易容道具,换了张脸去了一趟医院。 到病房门口时才露出真容。 她见到了数月不见的蒋芝曼,曾经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美少妇,如今一张脸早已经没了原来的风采。 “你疯了?这么大个肚子怎么还敢从军属院跑出来?”蒋芝曼看见她后,莫名的有些生气。 “我想问你,你跟池野说的那个国内的杀手组织窝点,你了解多少,我要知道全部。” “我的确知道一些跟你相关的消息,是在被覃哲川殴打昏迷后听到的,但是不全面。” “你说。” “你研发的那些仪器被工业大国的工程师拆解过后,他们发现集中有一些零件,以目前全球的工业技术根本生产不出来。所以他们怀疑你身上可能有什么秘密,于是对你进行了严密的监察,结果在你身上探测到了一种奇怪的信号……” 简司宁眸色微变,让她继续说。 “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秘密,但是他们却建了一个信号塔,用来截取什么信号,那个塔就在他们位于国内的盘踞点内。” 简司宁听后终于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系统本身就是属于未来的生命科技,通过特殊的电磁波能量存活以及和宿主联络。 他们应该是在她和系统联络时,捕捉到了她身边的磁场信号有异常。 “那个组织可不像你想象中那样,是一群五大三粗的凶恶大汉,只有力气没有脑子。他们背后有全球最顶尖的科学家团队支持,你斗不过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作为答谢我会暂时替你照顾好儿子。” “你保重好自己吧!覃哲川已经怀疑我知道他的秘密,并且告诉了你,他不会让我们活……” “亲爱的,你好些了吗?”说曹操曹操到,病房门外竟传来了覃哲川的声音。 蒋芝曼立马暗示简司宁躲起来,要是让覃哲川看见她们在一起,所有的怀疑就都会坐实。 简司宁躲进了病房里侧的帘子后面,那里是一张空床,她直接躺了上去。 覃哲川梳着大油头,嘴里叼着雪茄,披着定制款西装,踩着鳄鱼皮鞋,在两名保镖的保护下大模大样地推门进来了。 那样子哪有半分刚从拘留所出来的样子? 他是M籍华人,伤害的又是自己的合法妻子,律师稍一运作就能不受华国法律约束。 228风水轮流转 覃哲川被撞倒后,两名保镖刚要上前搀扶,却见那辆撞人的车竟然又挂了倒档退了回来。 “啊!当心!”两名保镖凭着本能反应又突然飞快弹开。 “轰隆——”油门被一踩到底后,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车轮在水泥路上摩擦出滚滚烟尘。 惊恐万状的覃哲川想要逃离,可是双腿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车轮再次轧过他的双腿。 “咔嚓——”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剧痛如烈焰在骨髓间翻涌炙烤,痛得他意识涣散。 “天啦~造孽哟,两条腿都轧烂了。” “看见车牌儿了吗?” “压根没牌儿,肯定是结了仇被人报复了,我好像看见了开车的是个女人……” 覃哲川被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他的双腿被辗轧得皮开肉绽,血管神经组织严重损坏,腿骨粉碎性骨折。骨头碎片扎入软组织中,四分五裂。 以目前的医疗水平,他这种情况除了截肢保命外没有其它办法。 可覃哲川得知自己要截肢却死活不同意,他拒绝手术,要求立刻回M国手术。 可医生告诉他,他这个情况如果不及时截肢治疗,等到组织坏死,会连累全身器官衰竭,到时候神仙难救。 覃哲川情绪一激动,加上创口不断出血,很快就再次失去了意识。 好在这时候他的合法妻子蒋芝曼站了出来。 “医生,我是他的妻子,马上给他安排截肢手术吧!为了防止后续有感染风险,我要求直接从大腿根部截断……” 蒋芝曼在手术方案同意书上利落地签上了名字,然后目送他进了手术室。 数小时后,再次醒来的覃哲川就从一米八的大汉变成了90厘米的煤气罐。 他在察觉到自己没了双腿以后,当场发了疯:“是谁允许你们私自截掉我双腿的?我要杀了你们!!!” “亲爱的,刚做完手术,情绪太激动可不好。”蒋芝曼踩着高跟鞋,走向他的病床边,鞋跟一下一下仿佛敲在了男人的心脏上。 “你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蒋芝曼不怒反笑:“说什么傻话?我是你的合法妻子,你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候,我当然要陪着你了。再说了要不是我给你签字手术,说不定你的腿上就要留疤了。” “贱人,你他妈故意的!” 覃哲川愤怒的咆哮在蒋芝曼看来,似乎再没了从前的威慑力,反而像个无能狂怒的小丑。 不过半天时间,夫妻俩的处境就来了个大调换。 她拍拍男人的脸,红唇绽开一抹邪魅的笑:“我知道你最嫌弃丑陋的疤痕,就像我剖腹生下儿子后,你嫌弃我肚子上的疤一样。所以我直接让他们锯掉你的腿,这下就不用担心会留疤了,我聪不聪明?” “你……” 覃哲川的一张脸因愤怒而爆红,他脖颈上爬满蚯蚓一样的青筋,喉咙里发出‘嗬嗬’声。 “亲爱的,还好你没同意离婚,我现在才意识到,你是真的为我好。” 覃哲川瞪着笑容明艳的女人,她眼神里的嘲讽像蚀毒的尖刀刺在他身上,他快要缺氧窒息了。 229恶犬出没 “还有,重点是这个幸运戒指戴上,会给你带来好运的。”简司宁把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素圈戒指套在了池野的左手食指上。 看着幸运戒指,池野想起上回简司宁送他的那个护身符,还别说,确实挺神奇。 只是后来回程的时候,莫名其妙就碎掉了,他只得用红布包好带了回来。 简司宁的系统最近时而连得上,时而又断线,所以自然要在连上的时候多准备点东西备用。 给池野的装备都是相对比较基础的,但已经足够碾压目前的科技。 有了这些装备傍身,简司宁相信池野一定可以轻松完成她交代的任务,也能平安无事地回来。 隔天一早,天还没大亮,简司宁就送池野出发了。 婆婆庄如月早早赶过来给她准备早饭。 蒋芝曼的儿子在院子里追着粥粥玩儿球,庄如月在窗前看着那画面,一时间心绪复杂。 “虽然这蒋芝曼我是不喜欢,但她这孩子也还算可爱……” 婆媳俩刚准备吃早饭,就有警卫兵过来通知,说是简司宁被人告到了公安局,她涉嫌参与了一起故意伤害外籍华人的案子,现在需要去相关部门接受调查。 可是考虑到她现在情况特殊,就派了调查组上门调查。 蒋芝曼听后火气噌噌往上冒,认为那些人就是脑子让驴踢变了形,才会相信简司宁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有本事去害人。 “我儿媳妇儿天天在大院里大门都没出过,她变成一阵风钻出去撞到了那狗屁外籍华人是吗?” “首长太太还请别难为我们,我们只是做一个简单的问询,没有其他意思。” 负责调查这件案子的几名公安也很为难,因为两头都不是一般人。 “妈,没关系的!清者自清,虽然我不认识那个什么外籍华人,但愿意配合他们调查。” 简司宁面上不露痕迹,静静坐下听他们提问: “请问池太太,昨天下午一点半到三点之间你在哪里。” “在家里看电视睡午觉,我每天都有午睡的习惯,而且我现在每天都被一群人暗中盯着,怎么可能去外面开车行凶?” “况且,我根本不会开车……” 简司宁的回答几乎滴水不漏,调查人员问不出什么想要的信息,于是又去调取了军区门房的进出登记表。 上面也的确没有简司宁的名字,昨天站岗执勤的警卫兵也表示没有看见她进出过大院。 简司宁拥有的不在场证明是成立的。 而覃哲川得知无法对简司宁定罪后,差点气得吐血,他知道就算不是简司宁亲自动的手,那也一定是简司宁指使别人干的,但他又拿不出任何证据。 “那辆车呢?查到了吗?” “没有,按照目击者提供的车辆信息,我们调查了江城内所有的皮卡车,没有一辆符合特征。” 覃哲川这下是真要被折磨疯了,断肢神经末梢的异常放电引发的幻肢痛已经要了他半条命,现在又连仇人都找不到。 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痛苦让他像头随时都要发狂的野兽。 强烈的不甘和愤怒使得他急需找到发泄口。 他眼神阴暗,双手用力攥紧床单, 不管自己的腿是不是简司宁撞断的,这笔账他都要记在她头上,要不是她迟迟不肯乖乖赴死,他用得着亲自跑这一趟吗? 所以简司宁必须为他的双腿献祭…… 军区大院门口,警卫兵正在换防时,一名卫兵眼神一瞟就见一个东西咻地一下冲了进来,眨眼功夫就窜进了草丛没影了。 “看清了吗?什么东西进来了?” “是不是黄皮子?” “不是,那大一只应该是狗。” “八成是训练场的军犬……” 简司宁正在院子里晒太阳打盹儿,森森在屋子里画画,粥粥趴在狗窝里啃上顿吃剩的牛棒骨,画面温馨又宁静。 突然,正在啃骨头的粥粥竖起了耳朵,它站了起来摆出防御姿势,喉咙里还发出了警惕的低吼。 “嗷呜汪……汪……” 孕晚期的简司宁本就睡不踏实,这下直接被惊醒,她刚一睁眼就见一条大型猎犬跳下院门,直直朝她扑了上来。 眼看狗子像离弦的箭眨眼就冲到了她面前,粥粥却在这时从另一个方向冲过来,飞扑上去一口咬住了那猎犬的前腿。 惯性作用下,猎犬前进的步伐被截断,还被摔翻在地。 粥粥并不恋战,立刻退回简司宁身边,护在她身前。 猎犬却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就继续朝简司宁扑上来。 粥粥为了保护主人,再次跳起来拦住了它。 两只狗即刻相互嘶咬起来,猎犬的个头比粥粥还要大上一些,加上是专门被训练出来捕杀猎物的烈性犬,不管是体力还是咬合力都比粥粥占优势。 但粥粥为了保护简司宁,哪怕自己被咬得浑身是伤,也没有要放弃逃跑的意思。 简司宁立刻掏出电击棒,功率调到最大,找准机会就直接怼在了那猎犬的眼睛上。 “哧啦~~”猎犬的眼睛被强电流击中后,立刻发出一声哀嚎。 肉眼可见的,它的那只眼睛被电得焦黑,眼周的毛发都卷曲了起来。 为了避免误伤到粥粥,她一触即收,但目的已经达成,猎犬的眼睛重伤后暂时失去了攻击力。 粥粥瞅准机会猛扑上去,彻底将那猎犬压制在了身下。 而这时听到动静的隔壁军属,还有警卫部门也纷纷拿着家伙赶了过来,原本气势汹汹的猎犬再无作恶的可能。 “这是哪里跑来的疯狗啊?看样子像是外国狗……” 一场虚惊过去,吵醒了在屋里睡觉的森森,他揉了揉朦胧的眼睛,在看清那条被摁在地上的狗后,吓得小脸煞白。 “森森,你认识它?” “……坏狗狗,它咬妈咪……” 简司宁看了眼那条狗,心里有了新的盘算…… 下午,庄如月从家里取了自己的被褥过来,看见简司宁在给受伤的粥粥消毒包扎,这才得知她不在时发生的事。 听得她心里一阵后怕,这半年来他们是千防万防,没曾想,坏人防住了,却没防住一条恶犬。 “万幸是祖宗保佑,你们娘俩没出什么事儿,不然我可怎么跟阿野交代啊?”庄如月越想越不安,总感觉要出什么事儿。 简司宁却说:“这次多亏了粥粥,晚上给它准备两个大鸡腿吧?” 庄如月十分赞同:“那是应该的,我这就给它煮去。” 晚上,简司宁又照常起夜去厕所,睡在旁边的庄如月立刻开了灯跟她一起去。 孕晚期如厕频繁,她几乎都睡不好。 池野甚至给她准备了痰盂放在床边,让她就在床边解决,可她实在难为情,反正厕所也方便,还是愿意去厕所解决。 可今晚她去玩厕所回来,刚睡下就感觉身下传来异样。 230简司宁早产 庄如月见她坐着不动,忙关心道:“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妈,我好像感觉……羊水破了。” 庄如月瞬间睡意全无,头皮一阵发紧:“啊?真的假的?” 简司宁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果然又有一股暖流从身下涌了出来。 “是真的,妈……孩子可能要提前出来了。” 庄如月心里一阵发慌,但她知道不能乱:“快躺下别乱动,我去找人安排车子……” “妈,我们不去医院,就在家里生,您打电话簿首页陈医生的电话,帮我联络她过来。” 简司宁和池野早就打算好了,只要孩子胎位正,她的身体具备顺产条件,那就安排医生来家里接生。 这样可以大大降低遇到危险的风险。 庄如月迟疑了两秒,立马去沙发边拨打电话。 联络好医生后,又去把提前准备好的待产包拿出来。 隔壁听到动静的军嫂也急忙来帮忙,有的帮忙烧水煮红糖鸡蛋茶,有的帮忙把森森带去了自己家里睡。 “小简这一胎才八个半月啊!老话说七活八不活,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啊?” “谁说不是呢?老天爷保佑,可要让他们母子平安才好……” 一个半小时后,军区医院的产科主任带着两名助产护士一起赶了过来。 简司宁的肚子也开始慢慢出现了腹痛和见红的情况。 “宁宁快把这几个鸡蛋吃了,一会儿才有力气。”庄如月感觉头重脚轻,走路都直打飘,给简司宁喂鸡蛋的手都在抖。 “妈,您别怕,没事儿的。” “妈不紧张,妈就是想着马上要见到孙辈了,激动……” 医生做好消毒后,把产房清空,开始给简司宁内检,发现暂时只开了三指,头一胎没那么快生下来…… 五百公里外的安城郊外,这里对外是一家发电厂。可是没人知道,电厂地下不知什么时候修建了一个两百多平的研究所。 同时,这里也是黑曼巴组织在华国境内的一个小分支窝点。 他们从R国总部接收到暗杀任务后,就在这里制定计划,分派人手实施行动。 而这间地下室的中心位置建了一座特殊的隔离仓,仓内有一台造型奇特的仪器,两级电流交汇形成了一道道电网,将仪器笼罩在了中央。 这里日夜不间断有人值守,此时正值深夜,原本平静的仪器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 正在打盹儿的中年男人立马困意全消,兴奋地跑向了隔离仓。 “捕捉到了,是异时空的电磁能量!” 又有人激动地围了过来:“这次的信号这么强,一定能抓到那东西了,说不定是外星人,那可就要发财了……” 此刻,数公里外的山顶上,池野终于找到了地图上标注的那个信号塔。 这座塔坐落在山顶的最高处,目测高度有十五米左右,造型和高压电塔有明显的不同。 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途的,但出于对简司宁的绝对信任,他把那枚炸弹装了上去。 确定吸盘吸牢之后,他才迅速撤离了现场。 或许是简司宁给他的幸运戒指的确管用,他一路过来几乎毫无阻碍,希望接下来的行动也能一切顺利。 地下试验仓外已经围满了人,其中还包括两名R国人。 他们那一双双好奇又贪婪的眼睛,都将目光聚焦在了电网之中那团即将现形的黄色光芒里。 “出来了,出来了,快确定摄影机准备完毕,到底是外星生命,还是灵异体,马上就能见分晓……” 眼看白色电网之中那一团金色的光芒即将显现出雏形。 “轰!轰隆——”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地下室内紧张又期待的氛围。 伴随那声巨响而来的是地面震动,实验室的墙面迅速开裂剥离,头顶的灯剧烈摇晃,就连材质特殊的隔壁仓玻璃也产生了裂纹。 所有人都陷入了被活埋的恐慌之中。 “地震了,快跑——” 二十几个人,艰难保持着平衡,齐齐往门边挤去,可是刚才的震动使得铁门被挤压变了形,根本拉不开。 万幸的是震动很快消失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不幸的是,平静只短暂维持了十秒,地下室就响起了一串串电流碰撞的哧啦声。 “啊!那……那是什么?”突然有人指着隔离仓的方向惊叫一声。 所有人闻声回头,看着悬空漂浮在电网中的黄毛电耗子,一个个惊得屏息凝神,直咽口水。 直到半分钟后,R国男人爬起来,兴奋地指着它大喊:“哟~卡哇伊~~” 其他人见这东西外形可爱,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也相继跟着放松了警惕。 一个接一个地围了上去。 他们都沉浸在这次意想不到的收获中,商量着要怎么把这东西抓出来研究时,就听一声暴躁的怒叫: “十万伏特——” “哧~~~~~”系统释放出一道超强电流,把困住自己的四面玻璃击成了齑粉。 最后一片玻璃落地的声音,在一片惊悚的诡静中格外突兀。 没了玻璃后,突然就面对面的惊喜可能太刺激,围在隔离仓周围的所有人全都呆若木鸡。 直到系统朝他们扯起一个缓慢且大大的坏笑,这些人才一个个露出见鬼的表情,开始四处逃窜。 可惜一切都是枉然,系统被他们强行抓了过来,又在这个电网里吸收了过量的电能,如果不释放出来,自己就会爆炸。 于是接下来成了系统的密室游戏时间。 它在一群惊恐万状的人群头顶来回穿梭闪现。 “哔咔哔咔~啾~”一道电流劈下,中年男人当场十分熟。 “啊!!!” 其余人见那人焦黑如炭的惨状,吓得惊叫连连,纷纷抱头鼠窜。 “哔咔哔咔~Biu~ ”唯一的一个女人被迫做了个爆炸头造型。 短短几分钟内,地下室的人陆陆续续都被电倒在地,走运的当场死亡,不走运的全身皮肤烧焦却仍旧意识清醒。 最后两个自作聪明的倒在地上装死,结果不仅没躲掉反而被特殊关照,来回电了七八次,亲娘都认不出来了才算完。 系统身体里多余的能量被全部释放后,就像积食的宝宝终于吐完后舒坦了。 它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半个小时后,池野避开外面的人好不容易摸到这地下大本营,把门撬开一看,一股烤肉味儿就扑面而来。 看到地上惨绝人寰的命案现场,他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只觉得是多余来这一趟。 装备好些都还没用上。 231意外生下龙凤胎 池野避开满地不知死活的碳化人,进去地下室翻找了一番,不出意料的找到了他们派人暗杀简司宁的证据。 不仅是简司宁,里面还有他们成功杀掉的其他几位国家工程师、医药学家等人才。 都是按照制造意外事故的方法实施的谋杀,看得池野怒火中烧。 确定这些人都死得不冤后,他带上证据离开了现场。 池野刚离开没多久,这个地下室就发生了坍塌。发电厂的人赶来后,从土堆里刨出了一个还活着的男人。 他正是两名R国科学家之一,也是唯一的幸存者。 之前他在混乱中被推倒,然后就被一个被电倒的人砸晕压在了下面。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成功捡回一条命。 只是他的脑子也在之前被系统的余电电了一下,这导致他的记忆力出现了混乱。 天亮后从医院醒来时,他只知道自己是R国人,却想不起自己叫什么,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猛捶了几下脑袋后,他想了起来,他记得自己好像是个漫画家。 脑袋里还不断冒出一个个奇幻的画面,旋即他就突然激动起来。 他立马向护士要来一张白纸,然后迅速在上面涂涂画画,不多久他画出了一个长着黄毛的电耗子。 它叫什么呢? “哔咔哔咔啾……”他脑子里想起它放电时的叫声。 “比卡丘?” 他决定要立刻回国,创作他的精神之子——比卡丘的故事…… 晨光熹微,简司宁的产房内传出了第二声细微的哭声。 “老二出来了是个小闺女……” 筋疲力竭的简司宁几乎没听清医生说了什么。 谁能想到呢?她竟然和谢文芳一样怀了对儿龙凤胎。 这俩孩子哥哥有六斤,脸蛋红扑扑的,但也能看出来是个俊俏的小伙子。 可妹妹却只有三斤半,全身红得发紫,还皱巴巴的。 那小胳膊小腿,看得人心惊。 可能是因为太小,太瘦弱,就连系统都没探查出她的胎心。 之前去医院做B超时,也因为妹妹被哥哥遮了个严严实实,所以也没发现她的存在。 简司宁看着小小一只的女儿,跟个瘦弱的小猫儿一样,霎时心疼得模糊了双眼。 庄如月也是还没从得了大孙子的喜悦里回过神来,面对这意外钻出来的小孙女显得格外无措。 好在婆媳俩准备的衣服和小被子都不少,妹妹也不至于没得穿,只是她太小了,每件衣服套进去都显得大了两圈。 医生给两个孩子做了初步检查后,哥哥身体发育没有明显问题,可以直接留在家里正常喂养。 但是妹妹的情况却不容乐观,肺部发育不良是肯定的,她自主呼吸很困难,需要借助仪器辅助。 而且看她的情况,身体可能还存在其他问题。体质太弱也需要暂时在无菌环境中喂养,所以是必须要尽快入院住暖箱观察的。 简司宁之前就在系统那里购买了强身健体的药丸,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她吃下后药性会融进母乳里,到时候初乳送去给妹妹喝,她就能吸收到药效。 系统提供的健体丸可以提高孩子的免疫力,不至于轻易被病毒感染,但要肺部发育完善还是需要一些时间。 去医院可以让孩子得到更专业的照顾,只是医院的安全问题她不放心,池野暂时还没回来,家里又还有个小家伙需要人照顾。 她刚生产完,精力有限。 【宿主,我回来啦~】系统兴奋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简司宁上次和系统取得联络还是半个月之前了,而且最近每次现身都像是信号不稳定,各种哧哧啦啦的杂音,很久没有像这次这样清晰过了。 “系统?你消失这阵去哪儿了?” 【宿主别提了,一群愚蠢的人类把我强行掳去了一个用电网形成的磁场里,他们想要抓我去研究。】 “什么?那你怎么回来的?” 【你老公炸掉了那个捕捉我磁场的信号塔,所以我就脱身了哟~不过临走之前,我把他们也送走了哟。】 简司宁听系统提起池野已经炸掉了那座塔,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地。 她就知道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至于那些试图通过自己掌握的尚不成熟的科技,就想捕捉系统的人,他们缺乏对未知领域的敬畏,是注定要吃亏的。 【宿主放心,虽然我间歇性失联了一阵,还被他们强行掳了去,但统子我因祸得福,解锁了更强大的能力哟~】 简司宁听着系统那得意的小腔调,忍不住问了句:“什么强大的能力?” 【哈哈~宿主你知道统子我本来只是条小小的电鳗,能释放出的电压和电量都是有限的,最大电压也电不死人。但是现在统子我拥有了无限电能,电压暂时没有测出上限,回来的时候我在山里试了试,发现竟然能形成雷电哟~】 简司宁听系统说完它的因祸得福,内心也不免震惊。 它这是电鳗当腻了,想化龙啊? 不管怎么样,终于熬到了卸货这天,系统的问题也解决了。 正好这时候池师长也赶了回来,他参加完大军演,就立刻马不停蹄往回赶。 草草看了眼大孙子后,就果断决定跟医护一起去医院,他要亲自去医院守着他的宝贝孙女。 “宁宁放心,有爸在,谁敢对我孙女儿不利,就先问问老子的枪答不答应!” 池师长拍了拍自己的配枪,他可真不是个只会耍嘴皮的人,碰了他的底线那就是在找死。 简司宁总算能稍微安心,暂时让女儿去住院,她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接下来就该养足精神去把有些账目清算清算了。 此时正在医院接受术后治疗的覃哲川,忽然收到了来自安城那边的消息。 他亲手建立起来的华国分部没了,全军覆没,唯一活下来的一个R国研究员还疯了。 死活不承认自己的特殊身份,反而每天沉溺于画漫画。 而且祸不单行,他的狗‘将军’也一去不复返了。 两天之前,他把那个掌掴他的孕妇脸上盖过的枕巾给将军闻了闻,让它记住那个味道后去找到她。 他的狗受过特殊训练,通过嗅觉找人是最基本的能力。 他的目的就是要它找到那个孕妇,然后咬死她。 他的人盯到狗进了军区大院,可是却再也没出来过。 “去查一查13号目标简司宁……安城那边的情况,立刻汇报给总部……” 232反击开始了 覃哲川位于安城的窝点已经被端掉,他现在连狗都没了,他自己还成了个废人,暂时没法再搞出什么新的动作。 原本计划是在简司宁生产时,在她的注射液里下毒,就能不动声色的达到目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还没开始行动,他们的人就已经几乎全军覆没了。 几个小时后,他仅剩的两个人去查到了简司宁的情况。 在得知她竟然在军属院生下了孩子后,覃哲川气得捏碎了一个玻璃杯。 他知道,已经错失了最佳机会,只能再等其它时机了。 “老板,我们查到13号目标早产生下的女儿就在军区医院住院,我们要是能把那个孩子弄到手,那……” 覃哲川听后,立刻有了新的盘算。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绝对不能搞砸……” 既然人手不够,那就用钱来凑。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花五万块买通了一个护士,计划是混进新生儿室去把简司宁的女儿偷出来。 计划实施的这个晚上,江城下起了大雨,入夜后空气潮湿又阴冷。 恒温箱里的小姑娘刚喝完奶嘬着小手睡着,就又被窗外的雷声吓醒,蹬着小腿儿哭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喂进去的奶又吐了出来。 听到动静的值班护士一秒也不敢耽搁,立刻把小姑娘收拾干净,再轻声细语地轻哄。 “乖宝宝别哭,别哭……再哭老首长就要拿子弹崩我了。”护士一边哄着箱内的宝宝,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去瞟窗口。 白天,那里总是有一双铜铃一样的眼睛在监视着她们,但凡她动作慢了,下手重了……那都得被死亡凝视盯出个洞。 好在这个小姑娘不算难带,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重新把保温箱内的宝宝哄好后,护士抓紧时间去了一趟办公室,因为同事说,上面领导有请。 她前脚出门,后脚另一个护士就钻了进来。 她在几个保温箱前分别看了一圈,然后注意到了那个最小的宝宝。 在确认了一下父母的身份信息后,她果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包被,打开保温箱把小姑娘抱了出来。 一边包裹一边疾步往门口走去。 行动顺利让女人得意地勾起了嘴角,抱个孩子而已,就能拿到五万块。 她干一辈子护士都挣不到五万块啊! 怎么能不兴奋呢? 可有些人的快乐注定只能是昙花一现,她刚抱着孩子出了门,还没走两步,脑门就被黑漆漆的枪口给顶住了。 “你大半夜抱着我孙女儿去哪儿?”池师长冷酷的眼神带着沙场老将独有的威严。 护士浑身寒毛卓竖、两股颤颤,心脏都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她知道白天池师长会守在这里,却没想到晚上了他还在。关键是刚才她行动之前特意提前打探过,池师长已经去休息了,这才开始行动的。 “我……我带孩子去做体检,对做体检。”小护士可能以为自己随机应变的本事很高明,竟还摆出一脸故作聪明的样子来。 池师长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伸出手把她抱着的小姑娘强势又小心地夺了过来。 “啪——”他一手抱住自己的孙女儿,一手狠甩了护士一个耳光。 护士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抽翻在地,那是半点都不带夸张的。 “首…首长……”护士挨打后这才像是如梦初醒,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战战兢兢跪了起来。 恰好此时,刚才去办公室的护士跑了回来,她一眼就认出了跪在地上的护士。 “你不是说主任她在找我吗?根本就没见到人。还有你都没穿消毒衣,去新生儿病房干什么?” 小护士面如金纸:“我……”她知道完了,池师长这个最大变数,已经让她错过了最佳时机。 池师长重重一脚把那图谋不轨的小护士踹翻在地: “警卫员,把这个女人带去关了,按照拐卖儿童……不!给我按照绑架罪名收拾她,让她一辈子都别想出来。” “不要!不要老首长,我错了!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我还年轻不想坐牢……” 池师长忙扒开襁褓看了看襁褓里的小乖乖,小姑娘在熟睡中笑了起来,那可爱纯净的笑容比三月的暖阳还要叫人觉得温暖舒心。 池师长这个钢铁一样的老男人,此刻却被小乖乖一个笑脸就迷得露出了一脸姨母笑。 说来也怪,他刚才正在隔壁休息室打盹儿,就听见有个小姑娘的声音在他耳朵边叫唤。 说是有坏人要把她偷走,他一个激灵就翻了起来,果然就见有个形迹可疑的护士在里面使坏。 这或许就是他们祖孙间的心意相通吧! 简司宁刚把女儿要吃的奶吸出来装进奶瓶,系统就向她汇报了医院的情况。 【宿主,覃哲川想买通护士偷你的小北鼻,老爷子把人逮了个正着。覃哲川现在黔驴技穷又无人可用,已经准备先撤回大本营了。】 “想得美,他既然来都来了,就别想活着回去。” 简司宁忍耐退让了这么久,是时候全力反击了…… 覃哲川得知自己的计划再次失败后,为了不被那个护士招供后查到自己身上,他决定尽早离开华国再从长计议。 坐上定制轮椅后,他让人办理了出院,然后把蒋芝曼也一并带走。 车上,他掐住蒋芝曼的脖子警告她: “蒋芝曼,我已经订好了机票,你确定还不把我儿子交出来的话,回到M国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爸妈那对老东西收尸。” 蒋芝曼神情麻木:“我说了,儿子不见了,你要是敢动我爸妈,我就跟你鱼死网破。你现在三条腿已经没了两条,老虎也总有打盹儿的时候吧?” 覃哲川眼神里闪着恼羞成怒的癫狂:“贱人,你找死?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蒋芝曼无所谓:“行啊!我死了你也出不了境。” “天真的蠢货,你不会以为和那个姓简的有点儿交集,就有跟我做对的资本了吧?” 蒋芝曼邪魅一笑:“让你说对了。” 覃哲川见她这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心里陡然涌起一阵不安,一抬头他就发现车子并没有驶向原定的路线,而是驶入了陌生的偏僻地带。 “怎么回事?你他妈会不会开车?” 驾驶员摘下帽子朝他弯唇一笑:“覃老板,别来无恙?” 覃哲川目露惊惧:“是你?13号目标,简司宁!” “我的一号目标,祝你在人间最后一天,玩儿得愉快~” 233秦哲川惨死 覃哲川不知道简司宁在什么时候替换了他的司机,并把他带到了之前他殴打羞辱蒋芝曼的那个废弃教堂。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架起这个不足一米的男人,轻轻松松就拖进了教堂内。 他被丢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狼狈如待宰羔羊。 简司宁踩住他的背,用手铐把他的手拷在了背后,再递给蒋芝曼一把削铁如泥的军刀: “去吧!让他好好感受感受你曾经体会过的痛苦和恐惧。” 蒋芝曼接过军刀,一步步走向表情狰狞的覃哲川。 覃哲川还不习惯自己残废的身体,用手支撑了好几次才坐了起来。 “蒋芝曼,你他妈活腻了?别忘了那两个老东西还……” “砰——”简司宁举起棍子就在他背后来了一闷棍。 覃哲川当场被砸倒,后背强烈的钝痛蔓延扩散开来,让他脸色发白冒出一阵阵虚汗。 他仰起头,死死咬紧后槽牙,狰狞的面目上青筋直跳: “你敢动我……就等着无休止的报复吧!” 简司宁唇角轻勾:“别说得好像我们不动你,你们就能善罢甘休一样。所以既然如此,那就先送你上路好了。” 覃哲川这下算是看出来了,他是个疯子,可简司宁也不是个正常人。 他只能寄希望于蒋芝曼,“你想清楚了,你爸妈的命还捏在我手里,要是你敢不听话……” 蒋芝曼早已经受够了被他胁迫折磨的日子,再次听到他的要挟,她没忍住一刀朝他脸上划了上去。 “啊——”覃哲川发出一声惨叫,脸上横亘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其中一只眼睛当场报废。 高高在上的男人直到这一刻,心里那颗恐惧的种子才萌了芽。 他第一次朝蒋芝曼说软话:“老婆,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舍得伤害我吗?” “你还有脸提感情?你就是个虚伪又无耻的骗子!”蒋芝曼心底压抑许久的不甘和怨愤像山洪爆发。 她一刀削掉了覃哲川佩戴戒指的左手无名指。 他曾用这只手发誓要爱她保护她一生一世,可他却用这只手一次次扇她巴掌,殴打凌虐她。 结婚时他当着神父的面许下誓言,并戴上了象征永恒爱情的戒指,可他却戴着这枚戒指和不同的女人出轨。 他玷污了爱情,违背了誓言! 他不配再戴着这枚戒指,甚至都不配有手脚。 覃哲川痛得全身颤抖,死死捏住断指的创口止血,又抬起来捂住同样在渗血的眼睛。 愤怒和恐惧在心底交缠翻滚,那满脸的血糊在扭曲的面孔上,狰狞又血腥。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只要他今天不死,他就要让这两个女人生不如死! “汪——”恍惚间他听见了一声熟悉的犬吠。 他脑子里猛然炸开一团惊喜,一扭头果然就看见是他的猎犬‘将军’来了。 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走到绝处偏逢生啊! 他就知道他命不该绝的,他怎么可能栽在两个女人手里? “将军!过来给我弄死这两个贱女人!!!” 他的狗可是专业训练过的猎犬,凶悍程度即使面对黑熊都不会退缩,撕了这两个女人还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老话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瞎了一只眼的猎犬嘴角淌着滴滴嗒嗒的涎水,冲向了他那同样瞎了一只眼的主人。 “哈哈哈~贱人……你们死定了,等着被我的将军撕成碎片吧!” 覃哲川猖狂地笑着,完全不在乎过度兴奋使得伤口处的血越流越凶。 简司宁朝面露惊惧的蒋芝曼投去一道安抚的眼神,示意她退后。 就在蒋芝曼谨慎往后退去时,猎犬一个飞扑上前一口就咬住了覃哲川的鼻子。 “啊!滚开蠢狗!你他妈咬错人了,我让你给我咬那两个贱人!啊!我的……鼻子。” 覃哲川被饿了几天的猎犬扑翻在地后,一口撕掉了鼻子。 鲜血从鼻腔呛入气道,覃哲川在窒息边缘挣扎,连喊叫都做不到。 画面太过血腥,简司宁和蒋芝曼都没有再看下去,选择了默默离开。 教堂里,覃哲川亲自养大的猎犬吃掉了他的鼻子后,为了填饱肚子彻底释放兽性,开始继续在他身上撕咬啃食。 这条猎犬在被覃哲川训练成杀人机器时,就没有付出任何情感。 他训狗时极度严苛,稍不满意就会对狗实施惩罚。 狗也是会记仇的,加上它被简司宁故意禁食了这些天,一闻到血腥味儿时,就已经不认人了。 吃掉覃哲川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心疼吗?你的男人真的要变成狗屎了。”简司宁戏谑道。 蒋芝曼用颤抖的手点了支烟:“是他应得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带儿子回M国,继承他爹地的财产,领取他的保险赔偿金,过富婆该过的日子呗!” 简司宁点点头:“这就对了嘛!你能想通就很好。” “那你呢?就算国内这波人暂时都被清除了,可还会有新的人替换他们,只要你一天不死,他们就不会罢休。”蒋芝曼替她发愁。 国内这个窝点的捣毁,不过相当于断掉了这棵大树的一个枝桠,只要树根还在,它就还会生长出新的来。 “那我就把这大树连根拔起不就好了……” 蒋芝曼听她又这么说,这次却没再质疑她的本事。 “那祝你好运。” “你也是,富婆……” 两人相视一笑,确定教堂内已经没有了覃哲川的动静后,上车离开了现场。 两个小时后,蒋芝曼才向相关部门报了警。 她称他的丈夫去找他的狗后就失踪了。 警方在教堂发现覃哲川的尸体时,已经被他的狗啃食得只剩下一个头颅和残肢了。 其惨状令人作呕。 这场命案引发了全城轰动,因为简司宁利用系统清除了她们出现在现场的所有证据,最后被定性为了烈性犬杀人的恶性事件。 那条狗很快被获准击毙,纠缠蒋芝曼数年的噩梦终于消散了。 她去接森森回M国的当天,池野回来了。 两人在胡同口凑巧碰见,但他们什么话也没说,只平静地擦肩。 有些遗憾就让它留存在青春的记忆里吧!在难过失意的时候翻出来回味一番,再傻傻地一笑而过就足够了。 234注定不能圆满? “恭喜池野同志啊!终于升级当爸爸了……” 池野一路上听见好几个军属在向他道贺,他这才知道简司宁竟然早产了。 他一路飞奔回去,果然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别喊别喊小祖宗,奶奶马上来了。”庄如月正在给孙子冲牛奶。 小孙女体质不好,简司宁的母乳都是优先给她送去,剩下的再喂给孙子,这小子胃口大,只吃剩下的母乳还不够,所以就需要搭配一些牛奶混合喂养。 庄如月刚把奶瓶放进凉水里浸着降温,扭头就看见了出现在门口的池野。 “阿野,你回来啦?” “妈,这些天辛苦您了,宁宁呢?她没事吧?”池野匆忙的脚步有些慌乱。 “没事,都挺好,你快洗洗手再进去看他们。” “好嘞。” 池野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兴奋得像个毛头小子,去洗手时还不小心差点踩翻了粥粥的饭碗。 “宁宁,我回来了。” “嘘~小点声,刚哄好。”简司宁怀里抱着刚停止哭泣的宝宝。 池野看着母子俩亲密相依的画面,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的同时,又不免后怕。 “是儿子还是女儿?”他小心翼翼坐到床边,声音轻得像羽毛,生怕打破这份温馨。 “是小哥哥,你抱抱吧。” 池野小心谨慎地把儿子接过去,他好歹是个医生,对抱新生儿的正确姿势还是很了解的。 小哥哥在爸爸臂弯里舒适又安稳。 “还好你们母子平安,不然我要后悔终身了。” 怀里的儿子白净帅气,小嘴巴高鼻梁,小眉毛还一皱一皱的,完美继承他和简司宁的优秀基因,别提多可爱。 简司宁看他那副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想起还住在医院的女儿,心里就忍不住的难受。 池野心思敏锐:“怎么啦,看你好像不高兴?我洗干净手了,还打了肥皂的。” “你回来了就去医院看看妹妹吧!这些天都是爸爸在医院……”简司宁一想到那么小一点的孩子就要一个人在医院,心里就揪得发疼。 池野呼吸一窒,脑子里闪过万千思绪:“妹妹?” 他这才知道简司宁给他生了对儿龙凤胎,只是妹妹生下来就住了院。 几乎不带犹豫的,他立刻赶去了医院。 看到比哥哥整整小了好几圈的小姑娘,正孤零零躺在无菌暖箱里,池野心疼到泪流满面。 主治医生向他说明了小女儿的病情,她除了肺部发育不良外,还查出了心脏有先天性的心房间隔缺损,需要通过修补手术进行治疗。 重要的是,还在她和简司宁的血液中都检测出了一种成份复杂的化学毒素。 “这种毒素的毒性非常强,按理说这个孩子的心脏本就先天发育不全,加之中了毒,还能活下来本身就已经创造了奇迹。” 池野心痛如绞,他和简司宁已经非常小心了,可没想到还是莫名其妙的中了毒! 简直防不胜防。 “你先别担心,你这小闺女绝对是个有大福气的……”主治医生拍着池野的肩膀安慰。 小姑娘刚送来的时候他们都以为她的情况不乐观,只怕是救治的意义不大。 但是谁都没想到她一天天就真挺过来了,体重在稳步增长,肺部的情况也每天都在变好。 只要她的肺部功能发育完善,就有希望坚持到做心脏修补手术那天。 简司宁得知自己和两个孩子的血检结果里都含有有毒物质时,她也很诧异。 因为她的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毒的。 万幸的是她早有防备。 那就是提前在系统商城兑换了一枚【百毒不侵丹】服下,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他们都中了毒,可是那些毒却没有对他们造成实际伤害的原因。 而小女儿的心脏发育有异常,应该是遗传了简家的家族病。 简司宁的一个姑姑就有心脏病,只是因为没有人在乎,所以那个姑姑不到成年就死了。 她的记忆中,爷爷的一个兄弟也有这个病。 而在她这一代,她回想起那个她从未见过的胞弟。 他应该也有这个病,所以生来才那么瘦弱,又那么快就夭折了。 可谢文芳却把弟弟的死全都怪在了她身上。 如今,几乎是同样的事发生在她和她的孩子身上,可她不是谢文芳。 她不会把一个孩子的苦难怪罪到另一个健康的孩子身上,每一个初生的孩子都是纯洁的天使,他们不该被贴上标签。 “别太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坐月子。女儿很坚强,她正在一天天变好,等到一岁就可以做心脏手术了。”尽管池野心情沉闷,可还是不想影响简司宁。 “我在想,古语说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或许我们的生活不能方方面面都那么圆满幸福,所以老天爷就对我们的女儿下手了。” 简司宁是想说,如果注定谁的人生都不能圆满,那有什么事就冲她来,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来承受苦难? 池野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如果一个家庭里,可以选择让谁来承受磨难,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妻儿受到一丁点伤害? “或许谁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但一切的缺憾都是为了帮助我们成长。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我相信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的。” 池野用他结实的肩膀给简司宁筑起了一道安心的港湾。 婚姻的意义,或许就是有一个人思你所思,想你所想,忧你所忧,苦你所苦吧! 再大的问题摆在面前,不用一个人孤军奋战,而是有商有量,共同面对。 “对了,两个孩子都还没取名呢?池医生给取两个名字吧?” 池野把提前准备好的一份给孩子取好的名字名单从床头抽屉里拿了出来。 “我早想好了,你看看……” 简司宁接过去一个个念了起来:“池卿慕、池星野、池凌峰……池熹微、池思宁、池岁安……” “池岁安!”夫妻俩陡然异口同声,默契地为女儿选定了这个名字。 小名叫岁岁。 岁岁安宁!万般皆安! 儿子的名字,则选了凌峰两个字,小名是爷爷取的,就叫石头。 就因为取了这么个小名,池师长险被庄如月揪掉了耳朵。 “石头这个名字怎么了?名贱命贵,这是老祖宗信奉的传统,肯定是有道理的。” “是是是,要不你怎么能叫狗剩呢?”庄如月直接掀了自个男人的老底。 池师长一张老脸憋得发红,那感觉就像在光屁股裸奔。 “噗嗤~~”简司宁忍俊不禁。 池野也没料到自己威严英勇的父亲,竟然有个这样的小名? 那高大的形象莫名其妙就崩了。 一家人吵吵闹闹但也把名字确定了下来。 原本计划的满月宴,也因为小岁岁住院的事直接取消了。 但好在系统的药足够给力,小岁岁的身体一天天好了起来,原本瘦小的身板儿在一个月内圆润可爱了不少。 出院的时候已经长到了五斤,一家人终于能在家里团圆了。 为了庆祝这团圆时刻,全家人去照相馆拍了全家福。 简司宁也叫上了陆绵绵和安虹凌两位干妈,她们分别抱着两个小可爱分别拍了合影留念。 从照相馆出来,简司宁问起陆绵绵的情况: “绵绵,你现在跟周璟华处得怎么样了?他跟我和虹凌同一届毕业的吧?” 陆绵绵点头,眼神中流转间溢出小小的骄傲:“是啊!他去国家外交部工作了。” “真的?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机缘和能力啊!绵绵眼光不错哟~” 简司宁和安虹凌都真心替她开心。 陆绵绵一左一右拉住两个女孩的胳膊,满脸的雀跃:“希望往后余生,等待我们的只有幸福。” 而就在她话落之际,一辆疾速行驶过来的轻卡却直直冲向了她们。 简司宁反应最快:“快躲开!” 她把身边的安虹凌往路边一推,再把陆绵绵甩向安全区域。 然而自己还来不及撤离,就在惯性下被车子撞飞了出去。 【宿主,要坚持住哟,做戏要做全~~】 235置之死地而后生
  • 捞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