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大暴君:开局召唤西厂雨化田》 第86章:飞升之秘 天机子的道袍早已被冷汗浸透,在月色下泛着冰冷的水光。 这位纵横武道界数百年的隐世至尊,此刻却抖如筛糠,哪还有半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他心中惊涛骇浪般翻涌: 这武朝气运明明已尽! 紫微帝星本该陨落! 为何会突然冒出如此恐怖的存在?! 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以他踏遍九州、洞悉天机的阅历,竟从未听闻过眼前这尊神的名号。 这等修为,这等威势,绝非籍籍无名之辈! “将...将军饶命...”天机子艰难挤出一丝声音,老脸涨得紫红。 他此刻才惊觉,自己那引以为傲的绝巅修为,在这金甲将军面前简直如同儿戏。 宇文成都虎目如电,看着手中这位所谓的"武道至尊",就像在看一只待宰的鸡雏:“擅闯禁宫者——” 他五指缓缓收紧,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杀无赦!!” 宇文成都的五指如铁箍般收紧,天机子的颈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就在生死一线之际。 “将军…且慢…”老者嘶哑着挤出最后的声音:“老朽...有《上古玄沧录》残篇...里面记载着武道极致之秘...” 宇文成都眼中金芒一闪,手上力道稍松。 天机子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兽皮残卷,其上墨迹古朴,隐约可见"破碎虚空"几个古篆:“此物...得自昆仑山绝壁...据传是上古...” “聒噪。”宇文成都冷声打断,指间传来刺骨的寒意:“随本将面圣。若敢欺瞒——” “定教你尝尽抽筋剥髓之苦。” 他周身骤然迸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天机子只觉五脏六腑都在震颤。 他面如死灰,连连叩首:“老朽以数百年的修为起誓...绝无虚言...” 宇文成都冷哼一声,金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单手提起天机子,大步流星朝钟粹宫方向走去。 那古朴的兽皮残卷在他掌中,隐约透着沧桑气息。 …… 夜色渐深,钟粹宫外,大内侍卫肃立如林。 宇文成都提着天机子大步而来,铁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声响。 刘瑾见状连忙迎上,细长的眼睛打量着被提在半空中的老者:“宇文将军,这便是那擅闯禁宫的贼人?” 宇文成都冷峻点头:“烦请公公通禀,此人声称有宝物献于陛下。” 刘瑾会意,快步来到殿门前,轻叩两下,细声道:“陛下,老奴有要事禀报。” 殿内,陈星河正欲就寝,闻言将解到一半的衣带重新系好:“进。” 刘瑾躬身入内,低声道:“陛下,宇文将军擒获一名擅闯禁宫之人,说有宝物进献。” 陈星河眉梢微挑,转身走向软榻:“宣。” 不多时,宇文成都提着天机子入殿。 那老者见殿内陈设华贵,龙榻上端坐的年轻帝王不怒自威,额间渗出丝丝细汗。 “臣,参见陛下。”宇文成都单膝跪地,声音铿锵。 “免礼。”陈星河端起茶盏,目光淡淡扫过天机子,“此人是?” 宇文成都起身回禀:“此人自称天机老人,夜闯禁宫被臣所擒。本欲就地正法,但其声称有上古秘卷献于陛下,臣不敢擅专,特来请旨。” 闻言,陈星河指尖轻抚茶盏,他目光如渊,缓缓落在天机子身上:“擅闯禁宫,可是死罪。” 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得帝王面容晦暗难测。 天机子只觉一股无形的帝威弥散。 另一股恐怖的气机更是死死将他锁定。 “陛...陛下请饶命...”天机子声音轻颤,“老朽有上古秘卷献上...” 宇文成都冷眼旁观,金甲在烛光下泛着森冷寒芒。 他单手按剑,只待帝王一声令下。 陈星河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茶香在殿内氤氲开来:“哦?那朕倒要听听看,是什么样的秘卷,能免你死罪?” 天机子浑身一颤,连忙从怀中取出那卷泛黄的兽皮残卷,双手高举过顶:“此...此乃《上古玄沧录》残篇,记载着武道极致之秘和飞升之道,老朽愿献与陛下...” 陈星河眸光微动,指节在茶案上轻轻一叩:“飞升之道?” 他接过那泛黄的兽皮残卷,指尖触及的瞬间,竟感到一丝异样的波动。 展开细看,其上密布着晦涩难解的上古铭文,隐约可见"破碎虚空"、"天梯通道"等字眼。 “刘瑾。”陈星河忽然合上残卷,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即刻传钦天监孟应祥与诸葛国相入宫。” 天机子伏在地上,余光瞥见帝王将残卷随手抛回,心头一紧。却听陈星河淡淡道:“这上古文字,倒叫朕看得眼乏。” 窗外月色渐隐,宫灯将几人的影子拉的修长。 宇文成都按剑而立,犹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苏绾绾侍立一旁,素手不自觉地绞紧衣角。 “待两位爱卿到了,”陈星河端起茶盏,氤氲热气模糊了他的神色,“再一同参详这...所谓的飞升之秘。” 刘瑾躬身退出殿外。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诸葛亮率先踏入殿中,羽扇轻摇间已行至御前:“臣诸葛亮,参见陛下。” 陈星河微微颔首,恰在此时,钦天监孟应祥也匆匆赶到。 这位素来沉稳的道门高人此刻风尘仆仆,显是一路疾行而来:“臣孟应祥,叩见陛下。” “都起来吧。”陈星河指尖轻点案几,“今日唤二位爱卿前来,是要参详这份残卷。” 诸葛亮双手接过那泛黄的《上古玄沧录》,眉宇间闪过一丝讶色。 而孟应祥在看清跪伏在地的老者面容时,瞳孔猛然收缩,这位可是三百年前便已名震天下的"天机老人"。 他曾有幸在画像之中见过一面。 而今,却如此恭敬地跪在陛下面前? 烛光下,天机子低垂着头,哪还有半分当年叱咤风云的模样。 孟应祥暗自心惊,不由对座上年轻帝王更添几分敬畏。 不过,孟应祥很快又意识到,陛下深夜特召他与诸葛国相同来,显然是并未信任这位天机老人献上的这篇残卷。 第87章:铸国运金龙 待两人阅览完毕,诸葛亮双手捧卷,神色凝重地回禀:“陛下,此卷确实记载了上古飞升之秘。” 他羽扇轻点残卷上几处关键文字:“据载,昆仑山绝巅暗藏天梯通道,需以特殊阵法开启。” “然启动此阵,非但要精通阵法之人主持,更需三位破虚境强者同时灌注真元之力。” “而所谓破虚境,便是大宗师之上。” “罡气化为真元,力可移山,身能凌空,寿增五百载。” 说到此处,诸葛亮微微一顿:“只是...自古能臻至破虚境界者,不过凤毛麟角。这飞升之法,终究是镜花水月。” 孟应祥接过残卷,仔细查验后补充道:“启禀陛下,后半卷似涉及举国飞升之术,可惜...已然残缺不全。” 他指尖轻抚卷轴断裂处,面露惋惜。 殿内一时沉寂,唯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有趣…”陈星河指腹轻抚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朕记得...皇家藏经阁中似乎有关于举国飞升的记载?” 孟应祥闻言神色一振,连素来沉稳的诸葛亮也不由眉梢微动。 “刘瑾。”帝王放下茶盏,声音清冷,“派人去藏经阁仔细搜寻,找到后即刻呈上。” “老奴遵命。”刘瑾当即应下,随即再次退出大殿。 待其走后,陈星河目光转向跪伏在地的天机子,语气陡然转冷:“擅闯禁宫本是死罪。不过...” 他指尖轻叩案几:“念在你献宝有功,朕可以网开一面。” 天机子紧绷的身躯终于松懈下来,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金砖上。 活得越久,越是惜命。 毕竟,四百余载的苦修,无数次生死历练才成就的大宗师三重,若就此陨落,他岂能甘心?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朝中效力。”帝王的声音不容置疑,“朕正好缺个通晓上古秘闻的学者。” 天机子深深叩首:“老朽...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 陈星河满意地微微颔首,话锋一转,似在闲谈家常般道:“朕听闻,武朝隐世的大宗师,算上你共有三位。” “其中,少林寺那位,已被朕的部下枭首。朕想知道还有一位,现在何处?” 天机子闻言浑身一颤,额头渗出细密冷汗。 少林那位老僧虽寿元将尽,但一身金刚不坏的修为,可是实打实的大宗师三重!与他实力不相上下! 竟这般轻易被朝廷诛杀... 看来,当今朝廷所掌握的力量,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加恐怖! 想至此处,天机子喉头滚动,连忙俯首回禀:“启禀陛下,除老臣外,尚有一位九华真人隐居九华山巅。此人乃我道门一脉,初入大宗师之境...” 他略作迟疑,又补充道:“若陛下有意,老臣愿修书劝其来投。” 陈星河指尖轻抚茶盏,神色淡然。 区区一个新晋大宗师,于他而言不过蝼蚁尔。 愿降则纳,若敢违逆,碾死便是。 殿内一时沉寂。天机子察言观色,识趣地噤声不语。 恰在此时,一阵碎步进殿的声响打破宁静。 刘瑾躬身捧着一册泛黄的古籍,走至陈星河身前道:“老奴幸不辱命,在藏经阁寻得此卷,请陛下过目。” 烛火摇曳间,那古籍封面上"国运秘典"四个古篆若隐若现。 陈星河将古籍分别递与三人详勘。 诸葛亮执卷细阅,羽扇轻摇间,眼中渐现明悟之色。 “陛下明鉴。”他合卷深揖,声音如清泉击石,“此卷所载飞升之法,实乃以国运为舟,以万民为楫。” 殿内烛火在他肃穆的面容上跳动:“国运虽无形,却有迹可循。臣观五岳气脉,察四海灵机,可见其流转。” “武道强者如参天巨木,疆域资源似沃土根基,皆为国运之本。” 他指尖轻点古籍上金龙图腾:“欲成此壮举,需先统御八荒。待四海归一之日,陛下当筑观星台以察气运,建通天塔以接星辰。届时昆仑封禅,祭告天地,必能凝聚国运金龙,开启天梯通道!” 陈星河眸光微动,指节在龙案上叩出清响:“准。” 他抬眸望向殿外深沉的夜色:“既然国运根基在于此,传朕旨意:即日起,各州府设立武道学宫,广纳良才。” “两厂一卫加紧督办,限江湖门派十日之内,上交镇派功法,长老执事入锦衣卫听用,弟子编入军籍。” 说到这,陈星河的声音陡然转冷,殿内温度仿佛骤降:“抗旨不遵者。” “诛九族。” 最后一字落下,众人身躯皆是一颤。 …… 随着陈星河的诏令传遍九州,各州府衙门闻风而动。 官差连夜张贴告示,征调民夫工匠,一座座武道学宫在当地官府的督办下开始兴建。 东西厂厂卫齐出,锦衣卫的绣春刀在各大门派山门前铮鸣作响。 “十日为限,抗旨者诛灭满门!” 江湖顿时沸腾。 血刀门密使死士穿梭于各派之间,秘密传递着暗中结盟的谋划。 而一些江湖新兴门派虽心有不甘,却终究不敢违逆,纷纷献上秘籍保命,遣散弟子。 至于那些传承了数百年的名门大派却另有计较。 玄衣盟总坛内。 盟主凝视着堆积如山的武学典籍,对盟中众高层冷声道:“这些不仅仅是功法,更是我盟数百年来的立足之本。朝廷此举,分明是要断我盟根基…” 天剑阁主殿,阁主摩挲着历代相传的宝剑,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我阁在江南的三万亩良田,每年产出的粮食价值百万金。更别说那数万佃户...既然朝廷不给活路,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唐门议事厅内,长老们议论纷纷:“光是西南七城的镖局生意,就养活着全门上下。若遵朝廷令,这些产业岂非都要充公?” 三日后,以血刀门等为首的江湖各大派代表深夜密会,烛火映照着他们阴晴不定的面容。 “交出镇派功法,等于自断根基!” “遣散弟子,门派顷刻土崩瓦解!” “那些依附我们的家族、产业,都将化为乌有…” 最终,不甘奉诏的江湖八大派达成一致。 “与其坐以待毙...” “不如先发制人!” 一场针对皇帝的刺杀谋划,在利益与生存的博弈之中悄然酝酿。 这些传承数百年的门派,不仅是武林魁首,更是掌控着无数产业利益的庞然大物。要他们自断根基,无疑比要性命更难。 第88章:传朕口谕,血洗江湖!! 夜色如墨,月黑风高。 紫禁城的飞檐在乌云中若隐若现。 乾清宫外,数千禁军甲士肃立如林,刀戟在月色下泛着森冷寒芒。 然而,却无人察觉宫墙阴影中,数百道黑影正如毒蛇吐信般悄然逼近。 这些来自江湖各大门派的黑衣死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亡命之徒。 为保机密,防止朝廷鹰犬渗透,各派掌门甚至瞒过自家的一些长老,只以密令调遣。 “记住,今夜不是刺杀。”领头的黑影声音嘶哑,“是诛暴君!” 二十余位高阶宗师强者,数百名先天死士,这几乎是各大门派压箱底的力量。 这等恐怖的实力!便是对上初阶大宗师也能周旋! 他们策划蛰伏多日,特意选在禁军换防的空档,就为这一击必杀! 只要能杀死这皇宫之中的暴君,哪怕这数百人死绝。 也值了! “咻——” 随着一支响箭划破夜空。 数百道黑影应声而动,犹如夜枭般从宫墙飞掠而下。 寒光乍现间,禁军统领瞳孔骤缩,警哨声刺破云霄。 “有刺客!” “列阵!” 上千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铁靴踏地,瞬间结阵。 精铁盾牌轰然砸落,震得宫砖颤动,丈二长枪如毒蛇吐信,从盾隙间森然刺出。 然而,这些黑衣死士们却面色狰狞,不退反进。 软剑、暗器、长刀等各类武器齐出,同时迎着枪林直扑而上。 “格杀勿论!杀——” 金铁交鸣声响彻宫闱,禁军阵列如铜墙铁壁,将数百名刺客死死困住。 就在厮杀正酣之际。 宫檐之上,上百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战阵,直奔乾清宫而去。 二十余名宗师开路,近百名先天巅峰死士分别拖住沿途的禁军侍卫。 “拦住他们!” 驻守内宫的数百大内高手刚要出击,一道金甲身影突然已凌空而至。 宇文成都负手立于阶前,金甲在月光中映着寒光。 “退下。”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众侍卫止住脚步,齐齐收势后退。 宇文成都抬眼望向逼近的黑影,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本将许久...未曾活动筋骨了。”话音未落,身形已骤然消失。 “砰!” 第一声闷响传来时,最前方的黑衣宗师甚至还未看清来者。 他只觉胸口一凉,低头便见一只覆着金甲的手掌已穿透胸膛。 这位在江湖上威震一方的血刀门长老,连惨叫都未及发出,整个人便轰然炸裂,化作漫天血雾。 “不好!快散——” 第二位宗师刚喊到一半,头颅就像西瓜般爆开。 脑浆混着鲜血溅在第三位宗师的脸上,这位玄衣盟的护法还未来得及擦拭,就感到脖颈一紧,整个人被凌空提起。 "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脖子被生生扭断,尸体如破布般被甩出数十丈远,重重砸在宫墙上。 第四位、第五位... 宇文成都的身影快得如同幻影,所过之处,宗师们的护体罡气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撕裂。 有人试图举剑格挡,却连人带剑被一掌拍成肉泥;有人想要遁走,却在转身的瞬间被拦腰撕成两截。 短短三息之间,二十余位纵横江湖的宗师强者,就这般被屠戮殆尽。 他们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残肢断臂散落一地,鲜血将乾清宫前的汉白玉地面染得猩红刺目。 然而,这场屠杀,仅是开始。 当宇文成都的身影再次模糊,他已出现在外围死士群中。 最先遭殃的是三名唐门死士。 他们刚抬起淬毒暗器的手腕,就被一道金光掠过。 三人的手臂齐肩而断,暗器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还未等他们痛呼出声,咽喉处已多了一道血线。 “快结阵!”一名天剑阁执事厉声喝道。 七名先天巅峰境界的剑客仓促组成剑阵,寒光闪烁间却见宇文成都径直闯入阵中。 他单手一抓,最前方的剑客连人带剑被撕成两半。 余下六人还未来得及变招,就觉脖颈一凉。 六颗头颅同时飞起,在空中划出六道血虹。 血刀门的死士最为悍勇,十余人同时挥刀劈来。 宇文成都冷哼一声,袖袍一挥,十余柄钢刀尽数折断。 反震之力将这些人震得七窍流血,倒地抽搐不止。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近百名先天巅峰的死士便已尽数伏诛,个个死状凄惨。 宫墙之内,仅剩的百余名黑衣刺客被禁军团团围住。 这些亡命之徒中,有身形魁梧的壮汉,也有精瘦干练的武者,更有十几名身形矫健的女子,此刻却都已是强弩之末。 “咬毒!”为首一名眼神阴鸷的中年男子见没了生路,连忙厉喝下令。 众人正欲咬碎藏在齿间的毒囊,却见宇文成都大袖一挥。 一道无形罡气横扫而过,众人如遭雷击,纷纷口吐鲜血。 藏在口中的毒囊混着碎牙被震出,散落一地。 “想死?”宇文成都负手而立,金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没那么容易。” 那中年男子还想挣扎,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死死压在地上,他身后的同伴们则面色灰败,眼中满是绝望。 所有人都明白,等待他们的恐怕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审讯。 “将这些逆贼统统关押!待陛下发落!” 宇文成都冷冽的声音在血腥的夜风中回荡。 他金甲微震,抖落几滴未干的血珠:“把这里收拾干净。” 周围禁军齐声领命。 …… 乾清宫内,陈星河倚在龙椅上,指尖轻抚扶手。 殿外的喊杀声渐渐平息,他的眼神却愈发冰冷。 “江湖宗门...倒是好胆量。”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 数日前那道诏令,果然如试金石般,让这些不安分的家伙现了原形。 “陛下...” 殿门外,响起一阵叩门声,刘瑾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宇文将军候见。” “宣。” 殿门开合间,宇文成都大步而入,金甲在宫灯下泛着寒光:“启禀陛下,闯宫逆贼已尽数伏诛!” 陈星河目光微动:“可留活口?” “回陛下,生擒百余人,皆已卸去下颌,断其经脉。”宇文成都单膝跪地,抱拳禀报:“现押在殿外,请陛下示下。” “送诏狱,严加审讯。”陈星河缓缓起身,玄色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冷芒:“告诉曹正淳。” “天亮之前,朕要知道这些人的真实来历。” “臣领旨!” ...... 夜沉如水,月色朦胧。 东厂诏狱内,惨叫声彻夜不绝。 铁钩穿骨的闷响、烙铁灼肉的焦臭、盐水泼洒的嘶嘶声交织在一起。 那些原本视死如归的死士,在经历了剥皮、抽筋、蚁噬等酷刑后,终于崩溃求饶。 “我说...是玄衣盟...” “血刀门...我是血刀门...” “求求您...给我个痛快...” 天际泛白时,曹正淳捧着厚厚一叠供词踏入皇极殿。 他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衣袖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陛下,都招了。” 陈星河接过供词,眸光平静地扫过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血刀门、玄衣盟、天剑阁、唐门、崂山剑派、长青宗、神拳门... 曹正淳偷眼望去,只见帝王神色如常,唯有那双握着供词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良久,殿内响起陈星河冰冷的声音: “传朕口谕。” “两厂一卫即刻出动,血洗江湖。” 他缓缓抬眸,眼中杀意凛然: “朕要这江湖...再无声息。” —— ps:本来想让宇文将军来段排队乐呵乐呵,毕竟我宇文大将军最不喜欢浪费东西,但又想想算了【狗头保命】 第89章:天雄关 朔风如刀,卷起漫天尘沙。 晋州府通往天雄关的官道上,黑压压的大军如潮水般向前涌动。 刀枪如林,铁甲森森,四十万将士踏起的尘土让天空都黯淡了几分。 中军阵中,白起一身玄甲,冷峻如铁。 他端坐于战马之上,目光沉凝地审视着手中舆图,眉宇间透着不容错辨的杀伐之气。 “主帅!”参将郭淮阴策马疾驰而来,抱拳禀报,“前锋距离天雄关已不足百里!” 白起头目光未离地图:“北蛮人还在关外?” “仍在强攻!”郭淮阴语气凝重,“连日鏖战,天雄关伤亡惨重,蓝老将军遣使求援,请主帅速发援兵!” 白起沉默片刻,突然一抖缰绳,战马打了个响鼻。 “传令孟起超。” 他声音低沉,抬眸望向北方:“前军轻装疾进,务必在日落前赶到天雄关。 “中军随后便至。告诉蓝老将军,只需再坚守一日…” 郭淮阴抱拳领命,调转马头疾驰而去。 白起轻夹马腹,身后的玄色披风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四十万大军在他的号令之下,如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向着天雄关隆隆推进。 …… 天雄关。 巍峨的城楼如巨兽般盘踞在山脊之上,青灰色的城墙沿着陡峭的山势蜿蜒起伏,在夕阳下投出森然的阴影。 作为晋州府的北大门,这座雄关扼守着通往中原的咽喉要道,虎视着北方的茫茫草原。 数百年来,这道天堑让无数北蛮铁骑折戟沉沙。 那些来自草原的胡人虽骑术精湛,野战无敌,却在攻城战中吃尽了苦头。 高耸的城墙、密布的箭垛、陡峭的山势,构成了一道令游牧民族望而生畏的钢铁防线。 不过,再坚固的城墙也挡不住一些狡猾的狼群。 北蛮游骑常借夜色掩护,从山间小道悄然渗透。 他们来去如风,劫掠如电,待守军反应过来时,早已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中。 武朝大军虽兵甲精良,却苦于机动性不及。 每每列阵对敌,总被这些蛮子以迅雷之势冲散阵型。 正面对决中,往往死伤惨重。 …… 此时,城楼之上,蓝成武扶垛而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朔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眯起血丝密布的双眼,望向关下堆积如山的尸骸。 那些残缺的躯干、碎裂的兵刃,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数月鏖战,在这位老将脸上刻下深深的沟壑。 甲胄间的血痂层层叠叠,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每走一步,铁靴都会在浸透鲜血的城砖上留下黏腻的声响。 “蓝兄!武安君的先锋大军已至南门!” 镇关守将庞令忠快步奔来,声音里带着久违的振奋。 蓝成武眼中精光一闪:“走!” 二人疾步下城,远远就看见南门处旌旗招展。 孟起超见两名将军亲至,立即抱拳行礼:“末将见过蓝老将军!见过庞老将军!” “武安君何在?”蓝成武环顾四处。 “主帅领中军明日即到。”孟起超解释道:“末将奉命领十万前军轻装疾行,特来助二位将军守城。” 蓝成武与庞令忠相视一眼,同时颔首:“有劳了。” “老将军言重。”孟起超按剑正色道,“不知眼下关内还有多少可战之兵?” 蓝成武闻言,脸上的喜色渐渐褪去。他望向城头残破的旗帜,声音低沉道:“随我来。” 待三人登上城楼,蓝成武手扶箭垛,眺望远处的北蛮连营,缓缓开口道:“五月前,北蛮二十万大军第一次叩关。” 他指向关下尚未清理的战场,“庞将军率三万将士死守月余,折损过半。待本将率八万援军赶到,才勉强守住。” “不想北蛮贼心不死,竟又联合鲜卑再起四十万大军。这数月鏖战......” 他顿了顿,发出一声轻叹道:“十一万将士,如今只剩三万还能握刀了。” 庞令忠也接话道:“若非倚仗天雄关之险,只怕......” 孟起超闻言,朗声一笑:“二位将军不必忧心。武安君用兵如神,曾以二十万大破八十二万诸藩联军,四个月便扫平天下所有藩镇。区区蛮夷,何足挂齿?” 蓝成武微微颔首:“武安君战绩,本将有所耳闻,的确惊世骇俗。只是......” 他望向远处北蛮与鲜卑的联军大营,“这些蛮兵自幼淬体,精锐兵卒便抵得上我朝后天武者,赤手空拳可搏杀虎狼!一些万夫长更是堪比高阶宗师,若论野战......” 蓝成武摇头道:“纵是武安君亲至,面对四十万来去如风的铁骑,又能斩杀几何?” 他转头看向孟起超,“便是十位大宗师在此,怕也要被这些蛮子围攻耗死。” “末将久闻北蛮士卒骁勇善战,然武安君此番亲率四十万大军而来。” 孟起超按剑而立,傲然开口:“单是我军十万铁鹰锐士,便皆为百战雄师。披坚执锐,武者如云,纵使平原野战亦是无惧!” 蓝成武闻言,眉间沟壑更深:“孟将军年轻气盛,未曾与北蛮交过手,不知其凶悍之处。” 他颤手指向城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洼地:“上月我军五千精锐趁夜袭营,欲断其粮道。谁知......” 他声音再次转沉:“竟遭遇三万北蛮铁骑合围!最终......生还者不足五百之数!” “正是!”庞令忠突然扯开战袍,露出胸前一道狰狞伤疤,皮肉翻卷的痕迹在暮色中格外骇人。 “这道伤,便是北蛮一个万夫长所赐!那蛮子身中三箭,仍能一刀劈开本将的重甲!” 话音落下,远处北蛮营地骤然响起连绵号角,尘土飞扬间似有千军万马在调动。 蓝成武布满老茧的手指死死扣住城墙垛口,青筋暴起:“他们的淬体之术能让精锐士卒硬接刀剑,那些万夫长更是能力扛千钧巨鼎。” 他猛然转身,布满血丝的双目直刺孟起超:“我军唯有依城据守,方有一线生机。若贸然出城野战,纵使武安君四十万大军,也经不起北蛮铁骑几轮冲锋!” 第90章 :让武朝人看清楚何为真正的“人屠”! “如此看来,我军暂时只能依城据守了……” 孟起超目光沉沉,望向关外渐起的尘烟,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庞令忠颔首,铁甲在动作间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唯有如此。” 三人沉默片刻,蓝成武忽地眯起双眼。 远处的地平线上,黑潮般的蛮军正缓缓蠕动,如乌云压境。 他喉间滚出一声低沉的冷笑:“这些蛮军,又要攻城了!” “传令!”他猛然转身,甲胄鳞片铮然作响,“全军戒备!弓弩手上垛口,滚木礌石备齐,死守城门!” “遵命!”亲兵抱拳领命,转身疾奔而去。 …… 北蛮大营,中军营帐内。 虎皮帅椅上,察哈合台粗粝的手指捏碎了一只陶杯,碎渣簌簌落下。 斥候跪伏在地,额头紧贴毡毯,不敢抬头。 “天雄关……又增兵了?” 他缓缓站起身,铁靴碾过地上的陶片,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突然,他暴起一脚,案几轰然翻倒,酒肉泼洒一地。 “懦弱的武朝狗!”察哈合台的咆哮震得帐幔簌簌抖动,“只会缩在龟壳里,不敢与我草原勇士堂堂一战!” 他猛地揪起斥候的衣领,腥热的吐息喷在对方脸上:“武朝增兵多少?领军者是何人?!” 斥候喉结滚动,颤声道:“回……回大帅,是、是一个叫白起的将军……统兵大概四十万而来,似是要与我军进行决战!” “白起?”察哈合台松开手,眯起狼一般的眼睛,环视帐中众将,“谁听过这号人物?” 一名鲜卑将领起身,铁甲下的肌肉虬结如老树根脉。 他抚胸行礼,嗓音低沉如闷雷:“末将略知一二。” “说!”察哈合台坐回虎皮椅,指节敲击着扶手。 “此人乃是武朝新崛起的杀神。” 鲜卑将领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数月前,武朝内乱之时,他曾以二十万军先后击溃八十二万藩镇联军,坑杀降卒二十余万……武朝人惧他如虎,称其——人屠。” 帐内骤然一静,连火盆中的炭火都停止了噼啪作响。 北蛮大将阿速台突然起身,拍案大笑,震得案几上的酒碗叮当作响:“哈哈哈!好一个''人屠''!武朝人编故事的本事倒是比他们的刀法强得多!” 他一把扯开皮袄,露出胸膛上几道狰狞的伤疤,“老子在武朝边境打了二十年仗,怎么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一名满脸横肉的万夫长立即起身轻蔑附和:“不错!武朝将军个个名头响亮,真打起来全是草包!” 他故意模仿武朝人说话的腔调,“击溃八十二万?怕是斩了八十二个伙夫吧!” 帐内顿时爆发出一阵粗犷的笑声。 几个年轻的将领甚至笑得前仰后合,把酒水洒了一地。 鲜卑右贤王特木尔却始终阴沉着脸。 待笑声稍歇,他缓缓起身,铁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你们笑够了?” 他枯瘦的手指重重敲在沙盘边缘,“天雄关下已经堆了我们十万草原勇士的尸骨,现在武朝又来了四十万生力军。这很好笑吗?” 笑声戛然而止。 一名年长的鲜卑将领捋着花白的胡子,忧心忡忡道:“右贤王说得在理。我军连日攻城,人困马乏。若继续强攻,只怕...” “怕什么?”阿速台猛地拔出弯刀,寒光在帐内一闪,“草原上的狼群会因为猎物多了就退缩吗?” 特木尔冷声接话道:“但狼群也不会去撞石头。武朝增兵四十万,据城而守,而我军算上伤兵,能战者仅剩三十万,强攻只会白白送死。” 话音未落,察哈合台霍然起身,将密信重重拍在案几上:“那就逼他们出城野战!” “金帐汗王已派我弟弟率十万铁骑前来''助阵'',严令冬季前必须破关!” 他眼中凶光闪烁,“那白起小儿既敢率四十万大军而来,本帅就成全他!” “传令三军!后撤三十里,让出平川!派轻骑日夜袭扰,定要逼他们出城决战!” “人屠白起?”他狞笑着扫过帐中诸将,“本帅要亲手斩下这颗头颅,悬于辕门!让武朝人看清楚,何为真正的人屠!” …… 秋阳西沉,血色残光浸透天地。 南城门外,黑潮般一望无际的军队在夕照中蜿蜒前行,铁甲折射出暗红的光晕,仿佛一条巨蟒正缓缓爬过染血的大地。 为首的铁鹰锐士已然入城。 十万鬼面覆甲的战士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玄铁面甲下只露出森冷的眼眸。 他们手中的丈二长戟与刀盾排列如林,硬弩机括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寒光,每一步踏下都震得城砖微微颤动。 蓝成武扶在垛口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 作为武朝老将,他见过许多精锐之师,但从未有过任何一支军队,能给他如此恐怖的压迫感。 这些战士周身萦绕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连呼吸节奏都如出一辙。 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铁甲胸口处新铸的鹰徽,分明不是武朝旧制。 “这便是武安君的铁鹰锐士?”庞令忠的手指无意识地扣紧城墙。 那些覆着鬼面的甲士列队而过,即便沉默不语,散发的气息仍让他这个老将心头一紧。 蓝成武眯起眼睛,战场本能让他浑身汗毛倒竖:“难怪能杀得诸藩联军闻风丧胆...” 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老夫倒要亲眼见识见识,能统御这等虎狼之师的,是何等人物!” “报——!”亲兵快步奔来,单膝砸地,甲叶铿然,“武安君车驾已至辕门外!” 两位老将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整了整战袍。 当两人策马来到城外时。 官道尽头已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玄甲将军策马而来,身姿如出鞘利剑。 他未戴头盔,黑发以一根赤绳高束,面容刚毅如刀削斧凿。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平静之下似有血海翻涌。 庞令忠的坐骑突然不安地倒退半步。 他这才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然湿透。 这位武安君甚至没有刻意释放杀气,但那种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压迫感,却让四周空气都为之凝滞。 “好一位''人屠''...”蓝成武的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如刀般钉在白起身上。 随着那袭玄甲渐近,两位老将这才如梦初醒,同时催马上前,“见过武安君!” 白起略一抬手,甲胄发出冷硬的摩擦声:“免礼。”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进城详谈。” “遵命!” 两人抱拳应声,随白起登上城楼。 极目远眺,三十里外的蛮军连营炊烟袅袅,看似平静。 “北蛮让出平川,却未拔营。”白起手指轻叩墙砖,“这两日关前可有异动?” 蓝成武指向西北方向,铁甲随着他的动作铮然作响:“禀武安君,每日都有轻骑在弩程外袭扰叫阵。” 白起冷笑一声,眉宇间杀气隐现:“想诱我出城野战?” 他指尖轻叩剑柄,寒声道:“那便给他们这个机会。” 第91章:此战,不留活口。 “武安君此言何意?莫非真要出城与那蛮军野战?” 蓝成武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按着刀柄,铠甲下的肌肉微微绷紧。 他沉声劝道:“恕末将直言,北蛮骑兵迅疾如风,野战非我军所长,若贸然出城……” 白起未动,只微微侧目,玄铁护腕折射出一道冷光。 “本帅何时说过?”他嗓音低沉,字字如冰,“要与他们硬碰硬?” 庞令忠闻言,上前一步,铠甲铮然:“武安君的意思是?” 白起缓缓抬手,指向城外广袤的平原,指尖如刀锋般笔直。 “蛮军骄狂,自以为胜券在握。”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殊不知,他们每一步,都在本帅的算计之中。” 蓝成武与庞令忠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凛然。 白起收回手,负于身后,玄色披风在风中翻卷如黑云。 “传令!”他开口,声音不大,却似利刃出鞘,斩断风声。 “今夜子时前派遣军中最精锐的先天武者出城,由参将郭淮阴带队,分别清除东北方向的蛮军斥候,以及沿途的明哨暗哨。” “另外,放出消息,就说边军不服本帅调遣,将帅不和,军心涣散。” 庞令忠闻言,瞳孔一缩:“假情报?” “不过是简单的心理战。”白起淡淡解释道:“迷惑蛮军使其认为我军内讧,从而轻视我军。” 他望向暮色中东面的断龙谷,那里的轮廓在渐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蓝将军,断龙谷的地形,你可熟悉?” 蓝成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后道:“回武安君!末将曾勘察过,谷底宽约六十步,两侧峭壁高逾十丈,北侧有暗河流经。” 白起眼中寒光一闪:“传令,命孟起超率五千轻骑,三日内分六次挑衅,每次败得狼狈些。最后一次...” 他顿了顿,“把本帅的帅旗''丢''在战场上。” 庞令忠突然明白了什么:“武安君是要...” “让他们以为抓住了大鱼。”白起转身,玄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将蛮军主力诱至谷内,围而歼之。” “蓝将军,明日子时,你带工兵在峡谷中段挖掘一千陷马坑,坑底埋淬毒铁刺。在两侧岩壁凿五百藏兵洞,各备百坛火油。” “三日后,部署五万弓弩手埋伏于山谷两侧。”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千钧,“记住,等前军过完,专射中段。” 二人瞬间恍然,眼前的战术环环相扣,分明是要一举歼灭蛮军。 但一旁的庞令忠似乎想到什么,皱眉问道:“若蛮军强行突围该当如何?” “去上游修好那个废弃磨坊的水闸。”白起五指缓缓收拢,仿佛扼住了三十万蛮军的咽喉,“待我火箭为号。” 城头突然卷起一阵阴风,吹得火把明灭不定。 “暗河以北出口埋伏两万重步兵,若有蛮军精锐铁骑突围,即刻绞杀!” “记住!”白起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两人寒毛直竖,“此战不留任何活口,本帅要让这三十万蛮军尽数化做枯骨!” 他最后看了眼渐暗的天色,玄甲上的寒光与暮色交融:“传令伙房,明日加餐。” “让将士们...吃饱些。” 蓝成武与庞令忠站在他身后,只觉得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眼前这位武安君会被世人称作“杀神”“人屠”!! 为何他的敌人尚未交锋,便已肝胆俱裂。 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而是一场精心编织的屠杀。 从清除斥候、散布假情报,到佯败诱敌、断龙谷设伏,白起的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低语,悄无声息地勒紧蛮军的咽喉。 三十万铁骑,在他眼中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断龙谷,就是那座早已备好的焚尸炉。 陷马坑、藏兵洞、火油、水闸…… 每一条军令,都像是一块拼图,最终拼凑出一幅地狱绘卷。 当蛮军踏入峡谷的那一刻,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一座活着的坟墓。 两侧峭壁会喷吐烈焰,头顶箭雨如蝗,脚下铁刺穿骨,甚至连溃逃的路,都会被滔天的洪水彻底封死。 “末将……领命。”二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喉咙里堵着什么。 尽管他们戎马半生,斩敌无数,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惨烈杀戮仍不由感觉心悸。 …… 夜色如墨,月沉如水。 郭淮阴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城墙,身后数百名先天境高手无声融入黑暗。 他们手中的强弩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每一次机括轻响,都有一名蛮骑斥候和暗哨的喉间绽开血花。 这是一场寂静的屠杀。 尽管中途有蛮骑警觉,险些突围报信,但最终,所有逃窜的身影都被精准截杀在荒野之中。 当最后一具尸体无声倒下时,东、北两处向的蛮军,已然成了瞎子、聋子。 …… 然而,谣言,比刀剑更锋利。 蛮军大帐内,篝火噼啪作响,酒肉香气混着粗犷的笑声肆意弥漫。 “听说了吗?那白起就是个纸糊的老虎!”北蛮大将阿速台猛灌了口烈酒,嗤笑道,“连自家将领都压不住,算什么人屠?” “这几日出战的边军,简直不堪一击!”一名万夫长拍案大笑,“老子带三百骑就能冲得他们屁滚尿流!” 帐中哄笑骤起,有人醉醺醺地高举酒囊:“要我说,什么狗屁人屠,就是武朝吹出来的!等破了关,老子定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当酒壶!” 更有人舔着刀刃,眼中闪着贪婪的光:“中原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娘子,可比草原上的带劲多了......” 主座上,察哈合台摩挲着金杯,嘴角勾起得意的狞笑,回想起近几日被他草原勇士杀的哭爹喊娘的武朝残兵。 丢盔弃甲,连帅旗都遗落尘埃。 如此狼狈,哪还有半点"人屠"威名? 然而,帐中一角,鲜卑右贤王特木尔的白眉却紧紧拧在一起。 这位年过六旬的鲜卑老将抚摸着脸上的刀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数十年的征战让他对危险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这几日武朝军的举动太过反常。 那些据城死守的边军,何时变得如此"骁勇"?竟敢频频出城挑衅? “不对劲......”他低声喃喃,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是那些"溃逃"时太过整齐的队形?还是"遗落"的帅旗上那过于崭新的绣纹? “老王爷多虑了!”一名鲜卑将领醉醺醺地拍案而起,轻蔑大笑道:“武朝大军不堪一击,即便人数再多又如何?不过都是一群待宰的猪狗!!明日就让儿郎们杀个痛快!” 察哈合台霍然起身,金杯重重砸在案几上:“传令!明日全军出击。” 他狰狞的面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本帅要亲眼看着这群丧家之犬,在我草原勇士的铁蹄下哀嚎!” 帐外夜风呜咽,却盖不住狂妄的喧嚣声。 他们不知。 此刻,每一声酒醉的叫嚣,都在为明日断龙谷的滔天血海,添一勺滚油。 …… 死亡,正在罗织它的大网。 断龙谷两侧的峭壁之上,五万弓弩手如同石化的雕像,一动不动地蛰伏在阴影中。 每一支箭簇都浸透了火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他们身旁堆放的陶罐里,黑色的火油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每一个藏兵洞都化作了死神的巢穴,静待猎物入彀。 谷底的地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陷马坑,那是数千工兵连夜挖掘的死亡陷阱。 坑底淬毒的铁刺泛着幽蓝色的寒光,只需轻轻一划,就能让最健壮的蛮族战马在三次心跳内毙命。 暗河上游,废弃多年的水闸被重新加固。 工兵们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只待明日一道火箭划破长空,这道闸门就会释放出积蓄已久的死亡洪流。 白起独自立于崖顶,玄色披风在渐强的东南风中剧烈翻卷,如同展开的死亡旌旗。 他闭目凝神,感受着风势的变化。 当确认明日午时将有持续的东南风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天时,地利,人和! 这场屠杀的每一个要素,都已准备就绪。 …… 最后一夜,格外漫长。 蓝成武巡视营帐时,看到的是一片诡异的宁静。 士兵们沉默地擦拭着兵刃,打磨着箭簇,检查着甲胄。 没有喧哗,没有恐惧,甚至没有大战前的紧张! 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在营中弥漫! 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明白,这不是怯战的表现。 这是猛兽出击前,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宁静。 第92章:焚尸炉!万人坑! 子夜,风起。 凛冽的东南风撕扯着战旗,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风中夹杂的砂砾拍打在脸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 孟起超率领的数万大军正在"溃逃"。 这已是今夜第三波袭营败退的部队。 铁甲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与"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在暗夜中谱出一曲精心编排的死亡序曲。 蛮军大帐内,灯火通明。 察哈合台一脚踹翻案几,狂笑着将金杯砸在地上:“天助我也!这群武朝猪猡竟敢夜袭我军大营!!” 他赤红着双眼,像头嗅到血腥的饿狼:“传令!全军追击溃军!趁势直取天雄关!” 帐中将领纷纷起身,铠甲碰撞声如同饿狼磨牙。 然而,就在此时。 “且慢!” 特木尔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如寒冰般刺破喧嚣。 他布满皱纹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主帅三思!武朝大军虽溃,但倾巢追击未免不妥?若中埋伏......” “放肆!”察哈合台暴怒的吼声震得帐幔颤动。 他猛地抽出佩刀,寒光闪过,面前的案几应声而裂:“特木尔!你是在质疑本帅的判断?” 刀尖直指特木尔鼻尖,察哈合台的面容在火光中狰狞如鬼:“看看这些天的战况!武朝军哪次不是丢盔弃甲?就算有埋伏!” 他狂傲地环视众将,“我草原儿郎一个冲锋就能踏平!” “传本帅令!谁敢贻误战机,本帅就用他的人头祭旗!” 军帐内,空气骤然凝固。 特木尔布满皱纹的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阴沉。 作为鲜卑部族的统帅,他虽名义上受察哈合台节制,却始终保留着本部兵马的自主之权。 此刻,他粗糙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腰间的狼首佩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大帅若执意追击...”特木尔的声音如同砂石摩擦,“我鲜卑儿郎便留守大营,为大军看守后路。” 此言一出,满帐哗然。 察哈合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青筋暴起。 他猛地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酒盏翻倒,殷红的葡萄酒在羊皮地图上洇开,宛如一滩鲜血。 “好!很好!”他咬牙切齿,声音里透着刺骨的寒意,“既然鲜卑部的“勇士们”要做缩头乌龟,本帅也不强求!” 转身的刹那,察哈合台的披风在帐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他对着亲卫厉声喝道:“传本帅令!北蛮二十万大军即刻开拔!” 帐外,急促的号角声撕裂夜空。 察哈合台最后瞥了特木尔一眼,眼中尽是轻蔑与怒火:“待本帅踏平天雄关,倒要看看你这老匹夫还有何颜面自称草原勇士!” 特木尔沉默不语,只是望着察哈合台离去的背影。 帐帘掀起的瞬间,一阵刺骨的东南风卷入,吹得帐内烛火剧烈摇曳。 …… “轰隆隆!” 察哈合台一声令下,二十余万蛮军铁骑倾巢而出。 铁蹄践踏之下,大地震颤,轰鸣之声如闷雷滚滚,惊得夜鸟四散。 特木尔虽严令鲜卑将士不得出战,却仍有几个年轻气盛的万夫长按捺不住,偷偷带着本部兵马混入追击大军。 他们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看到中原的金银财宝在向自己招手。 而孟起超率领的数万大军看似溃不成军,实则井然有序。 士兵们"慌乱"丢弃的盔甲恰到好处地阻挡追击路线,"仓皇"逃窜时仍保持着严整的队形。 这般精妙的溃退,非百战精锐不能为之。 北蛮大将阿速台一马当先,手中弯刀寒光闪烁。 他狞笑着砍翻几个落后的武朝士卒,厉声喝道:“儿郎们听令!全速追击溃军!” “杀敌最多者,赏千金帐,赐百奴仆!” “破关先登者,封万夫长!配金刀骏马!” “踏入中原后,允许尔等屠城!三日内,所掠财物女子,尽归己有!” 此言一出,北蛮骑兵顿时红了眼。 他们疯狂抽打战马,如饿狼般扑向前方的"溃军"。 断龙谷内,杀红眼的北蛮骑兵已完全进入埋伏圈。 当察哈合台率领中军踏入谷口时,这位久经沙场的蛮族统帅突然心头一紧。 他抬头望向两侧陡峭的崖壁,月光下那些黑漆漆的洞口仿佛无数双眼睛,正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不好!”察哈合台猛地勒住战马,脸色骤变。 而谷口中阿速台正杀得眼红,突然,前方战马齐声惨嘶! 只见冲锋在前的数千铁骑轰然陷落,丈余深的陷马坑中寒光闪烁。 竟是密密麻麻的淬毒铁刺!坠落的蛮兵连人带马被捅成筛子,惨叫声瞬间响彻山谷! “停!快停下!”阿速台声嘶力竭地大吼。 可数万铁骑冲锋的惯性岂是说停就停? 后方骑兵收势不及,将前排蛮军硬生生撞进死亡深坑。 断肢与内脏在坑中飞溅,毒刺上的剧毒让伤者顷刻毙命! “嗖——”一支鸣镝突然破空! 两侧悬崖与峭壁间的藏兵洞中,瞬间亮起无数火把! 五万弓弩手如鬼魅般现身,淬毒的火箭化作漫天火雨倾泻而下! 装满火油的陶罐在蛮军头顶炸开,黑色的死亡之液泼洒如瀑! “稳住!向后突围!”察哈合台声嘶力竭地呼喊。 可进入谷口十五万铁骑挤在狭窄的谷底,就像困在火笼里的野兽! 中箭的战马发狂乱撞,马蹄将无数落马的蛮兵踏成肉泥。 着火的蛮兵们哀嚎着疯狂打滚。 火借风势,转眼间,整个谷底化作烈焰地狱! “啊!我的眼睛!” “救命!救命啊!” “让开!快让开!” 焦臭的肉味弥漫山谷,无数火人在烈焰中疯狂撕扯。 察哈合台嘴唇颤抖,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卫被火浪吞没,烤红的铠甲里传出凄厉的惨叫! 此刻,整个断龙谷已化作巨大的焚尸炉。 无数身体焦黑的蛮兵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烤肉的味道熏人刺鼻,让人作呕。 当察哈合台率领的八万残军终于挤出谷口时,每个蛮兵脸上都刻着深深的恐惧。 可还没等他们喘过气,前方突然响起震天战鼓。 白起亲率十万精锐已列阵等候。 玄色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十万把刀枪剑戟映着火光,宛如一道死亡之墙! “察哈合台。”白起策马上前,声音冰冷刺骨,“这焚天之火,可还暖和?” 幸存的蛮兵望着身后仍在燃烧的山谷,又看向前方严阵以待的武朝大军,终于崩溃地发现。 他们,已是瓮中之鳖! “卑鄙的武朝狗!”察哈合台双目赤红,手中长刀在火光中折射出妖异血芒,“只会使这些下作手段!可敢与我北蛮儿郎堂堂正正一战?!” 白起神情淡漠,眼底仿佛凝着万载寒冰:“将死之犬,吠得倒是响亮。”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察哈合台的怒火。 他猛地高举长刀,刀锋划破硝烟弥漫的夜空:“儿郎们!这些懦夫只会躲在暗处放冷箭!随本帅杀穿敌阵,让他们见识何为真正的草原雄风!” “杀——!!!” 八万铁骑的怒吼震得大地颤抖! 冲锋的洪流卷起漫天沙尘,铁蹄声如雷霆炸响。 这般威势,寻常军队怕是未接战就要肝胆俱裂! 然而。 白起负手而立,玄色披风在狂风中纹丝不动。 在他身后,十万武朝精锐静默如林,唯有眼中渐次亮起的猩红血芒,在夜色中连成一片血色星河。 人屠领域,已起! “放箭。”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空气骤然凝固。 “咔嗒——” 上万张强弩同时绷紧的机括声,竟压过了奔腾的马蹄! 下一瞬,淬毒的箭雨遮天蔽日! 每一支箭簇都泛着幽蓝寒光,在月色下织成一张死亡罗网! “噗噗噗——”冲在最前的蛮骑顿时人仰马翻。 中箭者甚至来不及惨叫就毒发坠马,被后方铁蹄踏成肉泥! 察哈合台手中弯刀舞成一轮血月,接连劈落七支破甲重箭! 在他身侧,十三名堪比宗师武者的万夫长疯狂挥刀,在箭雨中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 就在铁骑洪流即将撞阵的刹那。 “轰!”十万武朝军阵突然如机械般精密运转! 弩兵后撤的脚步声整齐如一人,上万面精铁重盾同时砸入地面,震起漫天尘土! 盾隙间骤然刺出密密麻麻的丈二长戟,寒光凛冽的戟刃组成一片死亡森林! 白起眼中血芒暴涨,玄色披风随着狂风舞动:“杀。” 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战场温度骤降!十万将士喉间同时迸发非人般的杀声,声浪震得蛮军战马惊惶人立! “砰砰砰——!!!” 地动山摇的撞击声中,冲锋的蛮骑如浪拍礁石! 最前排的千匹战马胸骨尽碎,骑手被惯性抛飞,还在空中就被密密麻麻的长戟同时洞穿! 鲜血如暴雨般泼洒在铁盾上,又顺着盾面狰狞流下。 “第二阵!突!” 盾墙突然裂开缝隙,三千柄斩马刀寒光乍现! 刀光过处,马腿齐断!倒地的蛮兵还未爬起,就被后方跟进的铁靴踏碎头颅! 察哈合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卫队长被三支长戟挑到半空,肠肚流泻。 然而,更恐怖的才刚刚开始! 震天的厮杀下。 只见,原本坐镇中军大阵里的白起,身影骤然消失在原地,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扭曲的残影。 下一瞬,天地仿佛一滞。 “轰!!!” 蛮军战阵中央突然炸开一团直径十丈的血色风暴! 青铜古剑出鞘的刹那,天地间仿佛响起万千冤魂的哀嚎。 数百名精锐蛮骑连人带马瞬间爆裂,化作漫天血雨! 那道玄甲身影在血雨中缓缓显现。 剑光乍现,一道鲜艳的血色月牙横扫而出! 所过之处,无论是重甲骑兵还是万夫长,统统被拦腰斩断! 剑芒余波在大地上犁出深达丈许的沟壑,瞬间将数百蛮军直接活埋其中! 察哈合台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勇猛的万夫长,那位可以一己之力掀翻攻城车的草原勇士!连人带马被一道剑芒生生蒸发!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就像被抹去的水墨画! “这...这...”察哈合台双腿发软。 这位蛮族统帅此刻才真正明白"人屠"二字的含义。 先前的豪言壮语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的战甲下渗出冷汗,握着弯刀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望着在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白起。 察哈合台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武朝将领,而是一尊来自地狱的杀神! 白起缓步前行,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流淌的血河。 “不!不要过来!” “快逃啊!” “饶命!!” 剑锋所向,数以万计以凶悍著称的蛮骑自行崩溃!有人发疯般砍杀同伴想要逃命。 有人直接跪地叩首直至额头溢血,更多人则是呆立原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在这尊杀神面前,挣扎才是最残忍的折磨! …… 与此此时,另一处。 阿速台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三支毒箭仍深深嵌在他的肩甲与腹甲间。 剧毒已让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但强大的体质以及顽强的生存意志,硬生生助他吊住了这口气。 “列阵!都给老子列阵!” 他嘶哑地吼叫着,勉强收拢起三万残兵。 这些从火狱中逃出的蛮骑个个甲胄焦黑,战马口吐白沫。 突然,西面烟尘大作。 无数溃兵如潮水般涌来,有人丢了弯刀,有人拖着断腿,更有人浑身插满箭矢仍在狂奔。 阿速台一把揪住个满脸血污的百夫长:“大帅呢?!” “全...全没了...”那蛮兵眼球突出,喉结滚动:“白起...他不是人...十几万兄弟...都成了肉酱...” 北面忽然传来号角声。 一名千夫长纵马冲来:“将军!北面河道可走!” 阿速台猛地咬破舌尖,剧痛让他暂时清醒:“向北!全速向北!” 此刻,什么草原荣耀、战功封赏都成了笑话,他脑海里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 阿速台强撑着重伤之躯,率领三万从火狱中逃出的残兵踉跄前行。 沿途不断收拢溃散的游骑,待到北面河道时,已聚起近五万残军。 “快渡河!”他哑声吼道,三处箭伤渗出的黑血已浸透战袍。 残兵们争先恐后踏入河道,浑浊的河水很快被染成暗红。 就在先头部队即将抵达对岸时。 “咻!” 一支赤色火箭突然撕裂苍穹。 阿速台浑身汗毛倒竖,耳边已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不!!” 他绝望地望向声源,只见上游水闸处,积蓄多时的洪峰正排山倒海般压来! 被冲垮的箭楼残骸在浪尖翻滚,如同死神的战车。 “轰——!” 十丈高的水墙轰然拍下,上万铁骑瞬间被吞没。 重甲骑兵在激流中像孩童的玩具般相互碰撞,河面顷刻飘满破碎的旗帜与尸骸。 未及渡河的三万余蛮军僵在原地,有人跪地痛哭,有人直接昏厥。 他们终于明白。 白起早算准了败军必走此道,连最后的生路,都是精心布置的屠宰场! …… 白起立于血色战旗下,漠然注视着被团团围住的五万蛮军残兵。 这些曾经不可一世的草原狼骑,此刻却像待宰的羔羊般瑟瑟发抖。 战场上的硝烟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报——!”一名斥候疾驰而来,单膝跪地时溅起一片血花,“北境急报!十万北蛮援军已至百里外!” 周围的将领们闻言眉头一蹙,唯独白起神色如常。 他缓缓抬起手,玄铁护腕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来得正好。” 声音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省得本帅再去找他们。” 老将蓝成武踏步而来,铠甲上的血渍还未干透:“武安君,这些降卒...” 他的目光扫过跪满原野的蛮兵,其中不少人已经吓得失禁。 白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坑杀。” 两个字轻飘飘落下,却让周围的温度仿佛骤降。 工兵们已经拖着铁锹开始挖掘,泥土翻飞的声音像是大地张开的血盆大口。 远处,幸存的蛮军大营中,特木尔望着这边升起的尘烟,老眼中映出滔天的血色。 他知道,两族的精锐联军… 已经彻底完了… 他的本部大营能调动的鲜卑蛮军如今只有五万。 而营外,十五万武朝大军已构筑起防线,将他们死死围困在这处大营。 第93章:白起突破,大宗师九重! 天际微亮,断龙谷内还残留着丝丝的焦臭和化不开的血腥味。 白起立于高崖之上,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冷峻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望着被驱赶至崖底的五万蛮兵,缓缓抬手。 “放箭。” 刹那间,万弩齐发! 密集的箭雨如黑云压顶,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连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残存的五万蛮军发出绝望的哭喊、谩骂和嘶吼,有的蛮兵想挣扎,想反抗逃出包围。 然而,刚刚踏出,便被周围的黑甲士兵一刀捅穿并枭首。 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空中的漫天箭雨落下,活生生被钉死在大地上。 鲜血浸透焦土,汇聚成溪,蜿蜒流淌,宛如一条猩红的冥河。 五座万人坑,早已掘好。 武朝士兵沉默地挥动长刀,一颗颗狰狞的头颅滚落,空洞的眼眶仍残留着死前的绝望和惊恐。 无头的尸身被拖拽着,抛入深坑,层层叠叠,宛如地狱的阶梯。 黄土一铲一铲落下,渐渐掩埋了这片血腥的屠场。 而当最后一捧土覆上。 五座京观,拔地而起! 密密麻麻的头颅堆砌成塔,空洞的眼窝齐齐望向北方,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犯武朝者,皆如此葬! 寒风呼啸,卷起浓重的血腥气。 众将立于白起身后,望着那五座触目惊心的京观,再看向那道始终淡漠的背影,心中寒意骤生。 杀神……人屠…… 自他横空出世,与他为敌者,无不尽化枯骨,永葬黄土! …… 蓝成武按刀的手微微颤抖,甲胄下的里衣早已被冷汗浸透。 他望着断龙谷中堆积如山的蛮族尸骸,又看向身前那道玄甲染血的身影,只觉得喉头发紧,连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一夜......仅仅一夜......” 二十余万北蛮铁骑,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更可怕的是,光是白起一人,就屠了八万蛮兵! 硬生生杀得草原蛮军肝胆俱裂! 这哪里还是人力所能及?即便是传说中的大宗师,面对如此数量的蛮族大军,怕也要力竭而亡。 可这位杀神...... 简直是一人成军! 就在蓝成武心神震荡之际。 “轰!” 崖顶突然血光冲天!断龙谷四面八方的虚空中,竟浮现出无数扭曲的怨灵面孔。 那些被屠戮的蛮族亡魂发出无声的哀嚎,化作一道道血色洪流,疯狂涌向白起! “这是......”蓝成武瞳孔骤缩。 滔天煞气直冲霄汉,竟在黎明中撕开一道血色裂痕! 白起玄甲上的血纹亮起妖异光芒,周身三丈内的砂石竟凭空悬浮! “砰——” 一道无形威压如惊涛拍岸,方圆百丈内的将士齐刷刷跪倒在地。 蓝成武只觉胸口如遭重击,膝盖不受控制地砸向地面。 他拼命抬头,却见白起缓缓睁眼,眸中血芒吞吐,仿佛有万千冤魂在其中挣扎! 大宗师九重!突破!! 此刻的白起,周身环绕的血煞之气已凝如实质。 蓝成武浑身战栗。 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位杀神为何会有这般恐怖的实力了! 原来…那些死去的亡魂,都已成为了他突破的养料!!助他登临武道绝巅! …… 白起负手立于断龙崖巅,双眸微阖,玄甲在凛冽的朔风之中纹丝不动。 他感受着体内奔涌的滔天血煞,每一寸经脉都流淌着令人战栗的力量。 “还需百万杀孽.....”白起血眸眯起。 破境大宗师九重后,军队的作用,已是可有可无。 而接下来,他需要的是突破那传说之中的境界! 踏入此境!当真正无敌于世间! 纵有百万大军,他亦可单人屠之。 他缓缓睁眼,眸中血芒吞吐,仿佛有万千冤魂在其中哀嚎。 “传令。”白起的声音不大,却让方圆百丈内的将士齐齐一颤,“全军攻杀蛮营残部,不留活口。” 众将正要领命,却听白起继续道:“至于那十万蛮族联军......” 他轻抚腰间青铜古剑,剑鞘中传出阵阵鬼哭般的嗡鸣,“本帅一人足矣。” “轰——” 此言一出,在场诸将的心神齐齐一震。 一人......独战十万铁骑? 但心绪回转间,转念一想,众人又觉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想起方才那股冲天血煞,想起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想起这位杀神以一己之力屠灭八万蛮军的场景...... 这十万大军…只怕还不够这位杀个痛快… “末将......遵命!”诸将齐声应和,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惊颤。 白起微微颔首,玄色披风在狂风下翻卷。 “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夜空,武朝大军如黑色洪流般涌向蛮族残营。 而白起则孤身骑马缓缓朝着北方而去。 …… 天京城。 东方既白,薄雾如纱,笼罩着森严的锦衣卫衙门。 陆昭按着腰间的绣春刀,步履沉稳地穿过朱漆大门,刀鞘上的云纹在微光中泛着冷芒,与他眸中的锐气相映。 自天武阁进修归来,他的气息已截然不同。 周身隐隐有罡气流转,每一步都似踏在无形的罡风之上。 宗师二重! 这个境界,已是江湖之中第二梯队的强者,而在锦衣卫里,亦属高层战力。 更令人心惊的是,此番天武阁修行,竟让锦衣卫五十余名同僚齐齐破境! 先后踏入宗师之境! 而东西两厂的高手,恐怕也是只多不少…… 陆昭心思电转间,已至一处厢房外,他整了整衣袖间的领口,屈指轻叩。 “进。”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内传出。 陆昭推门而入,抱拳躬身:“卑职陆昭,参见千户大人。” 案牍后,一名中年男子正提笔批阅文书。 闻言抬眸,鹰目如电,正是直属上官,锦衣卫千户赵严。 “来了?”赵严搁下狼毫,指尖在案上轻叩两下,“你此番在天武阁的表现,青龙大人已有耳闻。” 陆昭垂首:“全赖大人栽培。” “栽培?”赵严忽的轻笑一声,从案下抽出一卷黄绢,“今晨司礼监刚送来的旨意,陛下准了你升任百户的奏本。” 陆昭瞳孔微缩。 百户!正六品的实职! 他这些年暗中打点的雪花银,以及对上官的谄媚,到底没白费…… “卑职……谢大人提携!”他单膝跪地,甲叶铿然作响。 赵严却抬手虚扶:“先别急着谢恩。” 他转身推开轩窗,远处皇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三日前,陛下口谕:着锦衣卫联合东西两厂,血洗江湖。” “所有宗师境以上者,即刻编入‘缇骑’!” 闻言,陆昭顿时心神一震。 第94章:百户陆昭 “血洗江湖?” 陆昭心头一震,指节不自觉地扣紧了刀柄。 朝廷要对江湖势力展开大清洗? 自武朝立国以来,朝廷与江湖虽偶有摩擦,但大多止于缉拿些游侠散人,门派弟子,或是惩戒几个不服王法的武林世家。 这些江湖客仗着身手了得,藐视律法,动辄杀人越货,甚至公然对抗官府。 可即便如此,朝廷也从未真正大动干戈。 按旧制,江湖纷争本该由六扇门处置。 可这衙门自三百年前便日渐式微,如今早已名存实亡,江湖也因此愈发肆无忌惮。 而锦衣卫虽底蕴深厚,但数百年来同样衰落,若非靠着昔日威名,恐怕连编制都难以为继。 直至陈星河登基。 这位新帝手段凌厉,借东厂、西厂两大阉党之力,开始对江湖中人展开清洗。 而青龙执掌锦衣卫后,更是大刀阔斧,将南北镇抚司合二为一,重整旗鼓。 如今的锦衣卫,已不再是昔日那落魄衙门,而是能与东西厂分庭抗礼的庞然大物! 而皇帝显然也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 血洗江湖! 这四字,意味着真正的腥风血雨! “巳时三刻,校场点卯。” 赵严指尖一弹,一枚青铜令牌滑过案几,在檀木桌面磕出清脆一响。 百户令! 陆昭伸手接住,铜符入手冰凉,沉甸甸的质感直坠心底。 连跨两级! 从小旗直升百户,这般擢升在锦衣卫中堪称异数。 这意味着他已真正进入上官视野,只要再立几件功劳,千户、甚至镇抚使的位置…… “换上海马服过去。”赵严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千户大人栽培!卑职告退!”陆昭抱拳深躬,甲叶铿然,退出时连门槛都未敢踏响半分。 …… 武备库内。 深蓝官袍加身的瞬间,陆昭肩背不自觉地挺直三分。 铜镜中,海马补子上的鳞纹在晨光下泛着冷芒,腰间鸾带将身形勒得如枪如剑。 比起小旗那身灰扑扑的装束,这身崭新的官服让他想起年初时的窘迫。 那时,东西两厂势大,他每月微薄的俸禄大半都要孝敬阉党,剩下的还要分润给千户所上下打点。 如今总算熬出头了。 “陆百户好威风啊。” 一道带着酸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陆昭转身,正对上黄岳那张浮肿的脸。 这位昔日的顶头上司身上那件海马服已经洗得发白,袖口磨出了毛边,却仍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劣质脂粉的香气。 “托千户大人和指挥使大人的福。”陆昭略一拱手,指节在补子上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一下,“陛下抬爱,陆某受之有愧。” 黄岳眼角抽了抽。 三月前,这个还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小旗,如今竟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更可恨的是,这小子从前每月孝敬的银两,往后怕是一分都不会再有了。 “陆百户年少有为。”黄岳干笑两声,脸上的肥肉微微颤动。 他忽然凑近半步,压低嗓音道:“听闻陛下已降下密旨,要东西二厂与锦衣卫共组缇骑,血洗江湖?” 陆昭唇角微扬:“确有此事。陆某不才,蒙指挥使大人青眼,已奉诏入选。” 黄岳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刀柄的指节泛出青白。 缇骑虽号死士,可谁人不知这是在东西厂督主与青龙大人麾下建功的绝佳机会? 莫说伤亡,便是寻常差遣都轮不到他们这些百户亲赴险境。 可偏偏,这个昔日在自己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小旗,先得天武阁进修的机缘,如今又获此殊荣。 照这般势头,怕是用不了多久,那身海马服就要换成麒麟补子了! 黄岳喉结滚动,咽下一口酸涩的唾沫。 他仿佛已经看见陆昭身着千户官服,居高临下地俯视自己的模样。 “那...那可要恭喜陆百户了。” 黄岳挤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他日高升,可莫要忘了...旧日同僚。”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定...”陆昭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抱拳道:“时辰将至,陆某还需应青龙大人之召前往校场点卯。告辞!” 说完,他大步跨出武备库,身后传来黄岳指节捏得咯吱作响的声音。 他未再回头,径直穿过千户所的回廊,直奔锦衣卫校场而去。 ...... 巳时三刻,秋阳正烈。 锦衣卫校场上旌旗猎猎,三百锦衣卫按刀而立。 陆昭踏入校场的瞬间,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令他呼吸为之一窒。 放眼望去,场中尽是熟悉的面孔。 更令人心惊的是!天武阁那五十余名突破宗师境的高手也一个不落,尽数到场。 秋阳的映照下,这些宗师境强者宛如五十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陆兄!这边!” 不远处,传来清朗的喊声,陆昭循声望去,只见,同僚张诚正在人群中央挥手。 这位年方二十五岁的锦衣卫新锐一身劲装,腰间绣春刀随着动作轻晃。 陆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快步上前在他肩头重重一拍:“连你这厮也入选了?” 张诚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怎的?就许你陆兄建功立业?” 他拇指轻推刀镡,露出一寸寒芒,“天武阁甲等评定的宗师,难道还入不得青龙大人法眼?” 话音未落,他目光忽然凝在陆昭官服上,惊道:“你这补子...升百户了?” 陆昭掸了掸海马补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嘴角微扬:“承蒙千户大人与指挥使大人举荐,陛下朱笔亲点。” “好家伙!”张诚瞪圆眼睛,一把拍在陆昭肩上,“我从小旗爬到总旗已觉侥幸,你倒好!” 他故意拉长声调,手指比划着连跳两级的动作,“这般升迁速度,怕不是要气死那黄扒皮?” 陆昭指尖轻抚腰间绣春刀的云纹,似笑非笑道:“方才遇见黄百户,那张脸啊!” 他故意拖长尾音,“活像生吞了只苍蝇。” “痛快!”张诚抚掌大笑,“那厮除了盘剥下属、狎妓酗酒,可还有半分锦衣卫的风骨?” 他低头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四周空气一凝。 原本此起彼伏的喧闹声,顷刻戛然而止。 陆昭抬眼望去,校场高台上,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已负手而立。 —— ps:写写底层视角,利用群像写法作为调味剂,顺便看看读者大大们的反响如何。 第95章:去外域建立种植园 “参见指挥使大人!” 校场之上,三百锦衣卫齐声行礼,声浪如潮。 青龙负手立于高台,玄色飞鱼服上的金线在秋阳下泛着冷芒。 他眸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都到齐了?” 短短四字,却让在场所有锦衣卫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想必诸位都已清楚此行目的。” 青龙从袖中缓缓抽出一道朱批密旨,绢帛展开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校场上格外刺耳。 “江湖门派,不尊王法,藐视皇权!” “陛下有旨,命锦衣卫与东西两厂合力清剿,血洗武林!” 闻言,锦衣卫众人一片肃然,丝毫没有意外。 青龙嘴角微扬,继续开口道:“但此行,不止是陛下旨意。” “此番三司共剿,东厂、西厂皆已领了各自的差事。” 他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顿道:“崂山剑派,便是我锦衣卫的首战之地!” 台下,陆昭瞳孔微缩。 这个熟悉的名字像一柄利剑,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心脏。 他下意识地抿紧嘴唇,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呵...”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笑从他唇边溢出。 身旁的张诚敏锐地转过头,却见陆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峻面容,仿佛方才那一瞬的失态只是错觉。 “三司齐出?这是要与东西两厂分个高下?”前排一名百户低声喃喃。 青龙闻言冷笑:“不错。” 他负手踱步,声音渐沉:“我锦衣卫自开国以来,数百年间威震武林,江湖宵小闻风丧胆,朝野上下莫不敬畏!” “可如今...”他话音一顿,眼中寒光隐现,“不仅不受陛下重视,就连江湖鼠辈也敢藐视我锦衣卫!甚至...” 他声音陡然转厉,“还要看那些阉党的脸色行事!” 这番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场上每个锦衣卫的心头。 陆昭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似乎想起曾经被那些阉党颐指气使的岁月。 “尔等...”青龙的声音忽然放轻,却带着更强的压迫感,“不想重塑荣光吗?不想...重做陛下手中最锋利的那柄刀吗?” “想!”几名百户率先嘶吼出声。 紧接着,整个校场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想!” 陆昭的吼声混在其中,却比任何人都要嘶哑,都要...疯狂。 青龙嘴角微扬:“好。” “今日起,马踏江湖!自北向南!清剿不臣!” 他缓缓抬手,声音如冰,“凡有顽抗者...” “灭门!抄家!寸草不留!” 青龙负手而立,望向远方:“这江湖...该用血洗一洗了。” …… 夕阳西沉,鎏金般的余晖流淌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 皇极殿内,沉香袅袅升腾。 陈星河斜倚在龙纹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枚羊脂白玉棋子。 对面,诸葛亮正襟危坐,羽扇轻摇间,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 "啪"的一声脆响,白玉棋子落在檀木棋盘上。 “诸葛爱卿,土地清查一事...” 陈星河目光停留在棋盘上,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可有什么收获?” 诸葛亮执黑子的手微微一顿。 他抬眸看了眼年轻的天子,缓缓落子道:“回禀陛下,各州府田亩簿册已核对完毕。” “正如陛下所料,天下世家大族与江湖门派隐匿的田产...” “多出天下田亩四成有余…” “而其中,又以江南之地为甚,诸府隐匿田亩占该地总数五成!北方州府,则为三成。” 殿外,一片梧桐叶随风飘落,轻轻拍打在雕花窗棂上。 诸葛亮从袖中取出一卷奏章,双手呈上:“更令人忧心的是,这些世家隐匿的佃户、流民...” “也是个惊人的数目。” 陈星河抬眼接过奏报,审阅片刻后,冷笑一声:“这些世家...果然都是老狐狸。” 诸葛亮轻摇羽扇的动作微微一顿。 檀香氤氲中,他注视着棋盘上交错的黑白子,缓声道:“陛下明鉴。世家树大根深,田亩更是其立足之本。若强行收回...” “只怕又要激起天下大乱。” “臣以为当以三策徐徐图之。” 他抬手在棋盘上虚点三处,“其一,以盐铁专营之权置换江北世家的三成田亩;其二,开放岭南海贸,准江南世家入股官船;其三...” 诸葛亮抬眼看向御座上的陈星河:“从商部擢拔三家子弟为五品主事,专司市舶事务。” 陈星河眉峰微挑,手中的棋子突然停在半空:“爱卿这是要...” “以利易地。”诸葛亮羽扇轻摇,带起一缕沉香,“臣观岭南府市舶司奏报,仅一艘海船之获,便抵得过千亩良田一岁所出。只是...” 他忽然将一枚黑子重重拍在棋盘上:“这些世家端着士族架子,宁可守着薄田收租,也不愿沾染铜臭。” 殿外秋风乍起,卷着落叶拍打窗棂。 “所以臣请陛下,”诸葛亮的声音忽然压低,“先让几家尝到甜头。待他们食髓知味...” “再谈丈量田亩,阻力自消。” 闻言,陈星河低头沉吟,若有所思。 诸葛亮所言,是要让世家弃农从商?以商利易土地? 这让他想起前世史上那场浩浩荡荡的变革。 只是如今的大武,既无蒸汽轰鸣,更无机械隆隆,想要世家舍弃祖传田亩,谈何容易? 殿外秋风卷过檐角,铜铃轻响。 “爱卿此策...”陈星河缓缓抬眸,“怕是要以十年为期了。” 事实上,按照陈星河的想法,是要以高压手段强行将土地收归国有。 毕竟未来,他的策划中,是要兴建起无数武道学宫。 让大武的每个子民都能修炼武道,将帝国推向史无前例的顶端。 但诸葛亮说的不错,天下世家势力盘根错节,他能杀河南府一地的世家。 可若要杀尽天下世家,恐怕牵连死上的就不止数万了,而是数以百万、千万计! 到那时,恐怕整个帝国都将血流成河。 “朕理解爱卿之意,既如此,可再分三步走。” “其一,命边军开疆拓土,取四方资源以养中原。” “其二,择江南明理世家,许以海贸之利,使其自愿转型。” “其三...”陈星河转目望向西方,“让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去外域建立种植园。既全了他们的地主之梦,又不损我大武根基。” “朕的底线在此,若那些世家还是不予遵从,朕只能挥起屠刀,杀个血流成河了…” 第96章:崂山剑派 鲁州府,崂山。 晨雾未散,山间肃杀之气已悄然弥漫。 崂山剑派,立派数百年,薪火相传,势力盘根错节。 数代掌门苦心经营,早已和鲁州世家大族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利益网。 门中数千弟子,半数出身豪门;六大长老中,更有三人本就是世家家主。 虽不及蜀山剑宗那般底蕴深厚,但在北地武林,崂山剑派仍是令人敬畏的庞然大物。 更耐人寻味的是,这看似超脱的武林宗门,暗地里却掌控着鲁州命脉:千顷良田、遍布州府的钱庄当铺......明里习武修剑,暗里却把持一方经济,是真正的江湖豪强。 …… 此刻,崂山脚下,枫林如火。 数百锦衣卫精锐已列阵完毕,森冷刀锋折射着晨光,在青石阶上投下斑驳寒影。 陆昭静立阵前,深蓝飞鱼服在朔风中猎猎翻卷,五十余位宗师高手肃立四周,凛冽杀气竟使周遭空气都为之一滞。 “陆百户。”张诚晃着身子踱步而来,腰间绣春刀随着步伐轻轻相击,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听说当年,你可是崂山剑派百年难遇的剑道奇才?” 陆昭指尖紧握刀柄,没有答话。 “说来也巧。”张诚忽然压低嗓音,带着几分玩味,“今日守山的王长老,正是当年那位''下毒之人''的亲叔父。” 一片枫叶飘落在陆昭肩头。 他屈指轻弹,叶片还未触及指尖便化作齑粉,随风散去。 “当日...”陆昭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失手杀了那个下毒的畜生后,这位王长老可是第一个跳出来...”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说要拿我的人头祭他侄儿。” 张诚眯起眼睛,虎牙在晨光中闪着寒光:“那可真是...天理循环。” 陆昭缓缓抽出绣春刀,寒刃映着他冷峻的面容。 “三年前那个雨夜,我带着满身剑伤逃下山时,就发过誓——” “总有一天,我要回来做个了断!” 崂山剑派不同于寻常江湖门派。 百年来,鲁州府的世家大族早已将根系深深扎进门派血脉。 长老席上有三家之主,弟子堂中过半是豪门子弟。 而他当年斩杀的,偏偏是王家最受器重的嫡长子! 不仅是王老太君最疼爱的嫡孙,更是维系王家与剑派联盟的核心血脉。 因此,纵使他天资冠绝同辈,在百年世家织就的这张利益大网前,也不过是只随时可以碾碎的蝼蚁。 就在陆昭周身杀意渐浓之际,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锦衣卫斥候飞驰而至,在青龙面前勒马急停,单膝跪地: “禀指挥使!崂山剑派已集结八百弟子于山门,布下剑阵,誓死抵抗!” 众人身前,青龙负手而立,玄色飞鱼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他抬眼望向山巅,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传令。”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脊背一寒,“三面合围,锁死山门。” “若放走一个...”他缓缓抽出腰间绣春刀,“你们就用自己的脑袋来补。” “遵命!”随着青龙一声令下,上千名锦衣卫精锐如洪流般席卷而上。 刀光剑影在山道上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 陆昭一马当先,身形如电,绣春刀在手中翻飞,刀锋所过之处血花绽放。 他踏着染血的石阶甩开身后的大部队,直冲山门,迎面是数百名素白剑袍的崂山弟子组成的剑阵。 “陆昭!”一声饱含怒意的厉喝划破长空。 只见,一名面容阴鸷的男子持剑而立,剑尖直指陆昭眉心,“你这朝廷鹰犬,武林败类,竟敢踏足师门!” 陆昭身形骤停,刀锋斜指地面。 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青石板上绽开朵朵血梅。 他望着眼前这名男子,冷眸微微眯起。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个雨夜,正是此人,带着数名师兄弟,将他逼至悬崖边! 后来流落江湖之时,又是此人三番五次追杀,险些要了他的性命。 甚至两年前,他刚加入锦衣卫不久后,外出执行任务之时,这位王长老的亲传弟子,还曾带着六位昔日同门来"清理门户"。 那夜在江南驿站,他浑身浴血,却反杀了其中五人,唯独让林墨重伤逃脱。 “林墨...”陆昭指腹轻抚刀锋,寒刃上映出他森冷的双眸,“上次在江南,你抛下同门尸首逃命时,我说过什么?” 绣春刀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 “再见面时,必取你项上人头!” “狂妄!”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只见,一道灰色身影凌空而至,剑未至,凌厉的剑气已在地面犁出深深沟壑。 来人正是崂山三长老王德海,宗师五重境的威压如山岳般倾轧而来。 “弑兄叛门的畜生也敢在此放肆!” 王德海鹰目含煞,手中长剑嗡嗡震颤,“今日老夫便用你的人头,祭我侄儿在天之灵!” 话音未落,一道匹练般的剑罡已破空斩来。 陆昭瞳孔骤缩,绣春刀横挡身前,刀身瞬间迸发出刺目火花。 “铛——!” 金铁交鸣声震彻山谷,罡气滚滚掀起余波。 陆昭只觉一股沛然巨力顺着刀身传来,虎口顿时崩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他连退十余步,每一步都在青石板上踏出寸许深的脚印,嘴角溢出一丝猩红。 “宗师境?!”王德海持剑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惊骇,“三年前你不过先天八重...” 他死死盯着陆昭刀锋上流转的罡气,那凝实程度绝非初入宗师能有。 莫非这叛徒...真得了什么逆天机缘? 王德海眼中杀机暴涨,手中长剑罡气吞吐:“好!好!好!那老夫今日就更不能留你了!” 他正要飞身而上,突然—— “陆百户,你这般奋勇争先,倒显得我们这些同僚怠惰了。” 十余道身影如鬼魅般落在陆昭身侧,为首的张诚拇指轻推刀镡,露出一寸寒芒。 其余锦衣卫宗师也纷纷亮出兵刃,森冷杀气顿时笼罩全场。 “崂山三长老是吧?”张诚看向王德海,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堂堂崂山长老,以老欺小对付我们陆百户,传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说话间,十二名锦衣卫宗师已呈扇形散开,将王德海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中,山间落叶无风自动,被凌厉的杀气绞得粉碎。 第97章:第八次召唤——汉末毒士,贾诩。 王德海面色陡变,瞳孔猛地一缩。 眼前这十二名锦衣卫周身罡气流转,虽都是初入宗师之境。 但十二道气息连成一片,竟如铜墙铁壁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兄弟们,结天罡北斗阵!”张诚一声长笑。 十二道身影瞬息移位,气机相连间威势暴涨。 陆昭抹去嘴角血迹,绣春刀一横加入阵中。 “陆百户,还撑得住?”张诚侧目问道。 陆昭刀锋一震,寒芒暴涨:“区区小伤,何足道哉!” “好!”张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今日就送这老匹夫归西!” 十三道寒芒同时暴起,阵法加持下攻势如狂风骤雨。 王德海只觉周身要害皆被锁定,仓促间厉吼:“林墨!还等什么!” 山门前数百弟子这才惊醒,纷纷挺剑杀来。 “嗖嗖嗖——” 未等他们逼近,漫天淬毒暗器已如暴雨倾泻。 前排数十名弟子惨嚎着栽倒在地,面容瞬间泛起诡异的青紫。 山道上,数百名锦衣卫先天高手如潮水般飞掠而来,刀光映得整座山门一片森寒。 王德海在十三名宗师的围攻下左支右绌。 每当他勉强避开一道刀罡,便有另一道攻击从刁钻角度袭来。 转眼间,他那袭长老袍已被凌厉的罡气撕得褴褛不堪,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血痕。 远处,青龙负手而立,玄色飞鱼服在罡风下纹丝不动。 他冷眼看着王德海狼狈的模样,眼中尽是轻蔑。 自他出世,执掌锦衣卫以来,交战的对手中,能让他正眼相看的,唯有少林寺那位行将就木的老和尚。 毕竟,那老和尚,是唯一接过他第二刀的人。 “无趣。”青龙轻声自语。 在他眼中,剿灭这些江湖门派不过是一场例行公事。 若非为了磨砺麾下精锐,他甚至懒得亲临现场。 数十名宗师配合天罡北斗阵,想来足以对付那位宗师九重的崂山掌门了。 山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青龙微微抬眸,望向山顶那座巍峨的大殿。 “嗤——” 一道雪亮刀光闪过,王德海胸前顿时血如泉涌。 剧痛让他动作一滞,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十二道寒芒同时斩落。 “嗤嗤嗤——” 刀锋入肉的闷响接连不断,这位崂山三长老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的惨叫,便已在漫天刀光中被斩成数段。 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与满地枫叶混作一片刺目的猩红。 “杀。” 青龙轻描淡写的一个字,如同催命符咒。 陆昭等人刀锋一转,如虎入羊群般杀入弟子阵中。 绣春刀所过之处,残肢断臂纷飞,那些后天、先天境的崂山剑派弟子根本不堪一击。 “陆师弟…饶命!”林墨瘫坐在地,裤裆已然湿透,“当年都是三长老逼我的!我...我愿做牛做马...” “铮——” 刀光闪过,一颗头颅高高飞起。陆昭看都没看那具无头尸体,提刀继续向前。 转眼间,三面围攻的上千名锦衣卫精锐便已杀至主殿门前。 大殿内,最后的上百名精锐弟子满脸恐惧,几名长老亦是身形微颤。 而端坐正中,双目紧闭的崂山掌门任长空,则缓缓睁开眼睛。 与殿内惊慌失措的众人不同,任长空的目光平静得可怕。 他缓缓起身,灰色剑袍在殿内烛火映照下泛着幽光。 自数日前那场刺驾计划失败后,他便已预见今日结局。 “贪念...”他指尖轻抚剑鞘上的纹路,声音低不可闻。 若非贪恋这数百年基业,若非心存侥幸想要搏那一线生机,何至于此? 就像个赌红了眼的赌徒,明明已经输掉半数身家,却还妄想翻本。 最终,连最后一点本钱也赔得精光。 很快,殿门轰然破碎,五十余名宗师和上千名锦衣卫精锐如潮水般涌入,瞬间将主殿围得水泄不通。 上百名崂山弟子被团团围住,不少年轻弟子已然面如土色,手中长剑不住颤抖。 “刺杀圣驾...”青龙缓步踏入殿中,玄色飞鱼服在血腥烟尘弥漫的大殿中纤尘不染。 他目光如刀,扫过在场众人:“蝼蚁也敢妄图弑龙?” 任长空沉默以对,手中镇派宝剑"青霜"泛起幽幽寒光。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杀。” 一字落下,千刀齐鸣。 三十六名宗师瞬间结成天罡北斗阵,将任长空困在核心。 其余锦衣卫如狼似虎般扑向残余弟子,殿内顿时血光四溅。 寒光交织中,任长空青霜剑舞如游龙,剑锋过处,数柄精钢宝刀应声而断。 然而阵法轮转间,又有新的刀光补上缺口。 殿内剑气纵横,任长空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时隐时现。 青霜剑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势,却在三十六名宗师绵密不绝的攻势下渐渐力竭。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任长空虎口崩裂,青霜剑险些脱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七道刀光同时袭来。 “噗嗤——” 血花飞溅,任长空踉跄后退,胸前已多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崂山剑法...果然名不虚传。”一名锦衣卫宗师抹去嘴角血迹,“可惜...” 话音未落,天罡北斗阵再度运转。 这一次,十八道刀光同时斩落。 任长空举剑相迎,却听"咔嚓"一声,陪伴他数十年的青霜剑竟从中折断。 刀光如雪,血染大殿。 当最后一道刀光敛去时,这位叱咤武林数十载的崂山掌门,终究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手中仍紧握着那半截断剑,眼神却已渐渐涣散。 青龙负手立于殿前,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来人。” “属下在!”数名千户齐声应道。 “传令。”青龙不疾不徐道:“一抄崂山库藏,所有秘籍珍宝尽数封存;二查田产商铺,一文钱也不许遗漏;三...” 他目光扫过山下隐约可见的城池轮廓,冷声道:“即刻派兵前往鲁州府各地,凡与崂山有姻亲往来的世家,一律以谋逆论处,抄家灭族!” “遵命!” 随着这声令下,一队队锦衣卫铁骑如离弦之箭般冲下山去。 不多时,远处的府城方向便隐约传来阵阵骚动。 那些盘踞鲁州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此刻正在经历着灭顶之灾。 青龙望着远方城中升起的滚滚浓烟,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什么百年世家,什么武林名门,在朝廷铁骑面前,不过都是些渺小的蝼蚁。 …… 晨光初绽,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淡金色的薄雾中。 乾清宫深处新辟的修炼密室内,陈星河盘坐于九龙纹蒲团之上。 周身罡气如潮,在密闭的石室内形成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旋。 “轰——” 一股凌厉威压骤然爆发,震得四壁镶嵌的夜明珠嗡嗡颤动。 陈星河缓缓睁眼,瞳孔深处似有金龙游弋,在昏暗的密室中泛着淡淡金芒。 “宗师四重...” 他轻抚掌心,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罡气。 短短一月,连破三境,这般进境若是传出去,只怕要震动整个武林。 “叮——” 突然,一股熟悉的机械音自陈星河脑海中响起:“本月随机召唤次数已刷新。” “是否立即使用?” 陈星河眸光一凝,心中默念:“使用。” “正在随机召唤...” “叮!恭喜宿主成功召唤:汉末毒士——贾诩” 第98章:恳请陛下以江山为重,早日择贤立后。 贾诩:字文和,三国时期顶级谋士,人称“毒士”,以算无遗策、洞悉人性闻名。 其谋略狠辣精准,曾一言煽动李傕郭汜反攻长安,加速汉室崩塌;辅佐张绣两败曹操,后为曹魏制定关键战略。 深谙乱世生存之道,历仕多主而始终立于不败,最终得以善终,堪称三国最危险的智者。 修为:大宗师五重 功法:《阴符毒策经》 功法解析:取自《鬼谷子·阴符七术》,象征隐秘谋略,可令贾诩所献之毒策更具致命性,如毒药般无声无息生效。 谋技:《谋绝·局杀》因果律谋技,以言语、手势或阵法标记敌人,使其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所有行动都会‘意外’触发对自己不利的事件。 《毒舌·唇剑》精神天赋类谋技,通过语言发动精神攻击,扰乱目标心智,使其丧失战意,或神智疯癫。 《诛心指》系统额外赋予的杀伐性武技,以指力隔空点穴,可使目标心脏爆裂。 神通:暂无(献百次毒计后可解锁) “贾诩?” 陈星河瞳孔骤然一缩,眼角微微抽搐。 那个一手煽动李傕、郭汜反攻长安,致使汉室彻底崩坏的汉末毒士? 那个算无遗策,仅凭三言两语,便能搅动天下风云的幕后黑手? 竟然是他! 陈星河心头凛然,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这位“毒士”的种种传闻。 此人堪称乱世中的顶级生存大师,历经董卓、李傕、张绣、曹操四主,却始终稳居权力核心,最终以七十七岁高龄善终,足见其手段之老辣、心性之深沉。 更可怕的是他的计谋,阴狠诡谲,每每出手,必引灾劫! 张绣宛城之战,曹操痛失长子曹昂、爱将典韦! 官渡前夕,一纸离间计,差点让曹操自毁长城,斩杀谋士荀彧! 这是一个真正执棋乱世的顶级棋手! 而更让陈星河心惊的是,眼前这位贾诩,竟也有大宗师五重的修为! “系统强化了?” 他心中暗惊,立刻默念问道:“系统,召唤出的所有人物,都是经过修为强化后的巅峰状态?” 短暂的沉寂后,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缓缓响起: “叮!是的。” “所有作古的被召唤者,皆以最巅峰时期的姿态重塑肉身,并赋予相应境界提升。” 闻言,陈星河眸光微闪,心中稍定。 “原来如此……” 这样一来,这位“毒士”的可怕程度,恐怕要再翻数倍! …… 寅时刚过,皇城的晨钟便沉沉荡开。 陈星河披着龙袍起身,宫女们捧着铜盆、汗巾侍奉左右,动作轻缓,生怕惊扰了圣驾。 这两月来,朝中大小事务被诸葛亮梳理得井井有条,各地奏报经司礼监批红后,呈到他案前的,不过寥寥几份需要他亲自决断的要务。 倒是比刚登基之初时清闲太多了。 他踏出寝宫,宇文成都按剑而立,身后一众大内侍卫肃然无声。 晨风微凉,吹得廊下宫灯轻轻摇曳。 “刘瑾。”陈星河淡淡开口。 “老奴在。”刘瑾躬身,袖口微垂,露出腕间一枚青玉扳指。 “贾诩到了?” “已在殿外候着。” 陈星河点头,不再多言,迈步朝金銮殿走去。 …… 殿内,文武百官早已列队静候。 当刘瑾引着一位青袍儒士缓步入内时,低低的议论声如涟漪般荡开。 “这又是何人?” “竟能让刘公公亲自引路,还站在文官首位?” “莫不是……” 有人偷眼去瞧诸葛亮的反应,却见这位当朝丞相只是微微侧目,羽扇轻摇,神色如常。 诸葛亮自然不认得贾诩。 虽同处一个时代,但他们从未谋面。 一个在蜀地运筹帷幄,一个在魏国搅弄风云。 此刻,贾诩站在他身旁,眉眼含笑,温润如玉,仿佛只是个寻常儒生。 可若细看,便能察觉,那双眸子里,藏着极深的东西。 殿外,净鞭三响。 刘瑾尖细的嗓音穿透晨雾,“陛下驾到!” 鎏金殿门缓缓洞开,一袭玄色龙袍曳地而过,陈星河步履沉稳地踏入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中,文武百官如潮水般拜伏。陈星河端坐龙椅,广袖轻抬:“众卿平身。” “谢陛下!” 待群臣归位,刘瑾拂尘一甩,尖声唱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群臣中,刘御史已持笏出列。 这位三朝元老虽已年过六旬,腰板却挺得笔直:“老臣有本要奏。” 陈星河眸光微垂:“讲。” “老臣斗胆,”刘御史声音洪亮,“陛下登基已逾半载余久,如今四海升平,万民安乐。然中宫虚位,东宫无主,此非社稷之福啊。” 殿中顿时一静。几位老臣暗暗点头,年轻官员则交换着眼色。 刘御史继续道:“老臣知此事本不该妄议,但皇家血脉关乎国本。恳请陛下以江山为重,早日择贤立后,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话音方落,他便撩袍跪地,额头重重叩在金砖之上。 殿中顿时响起一片窸窣之声,以户部尚书为首的几位老臣相继出列,紫袍玉带纷纷委地,转眼间已跪了半个朝堂。 唯有诸葛亮仍执羽扇而立,贾诩负手站在文官首位,二人神色如常。 吏部、兵部几位要员也兀自挺立,殿中顿时显出泾渭分明之势。 陈星河指尖轻抚龙椅扶手,剑眉微蹙又缓缓展开。 这些老臣虽言语直切,倒也是一片赤诚。 可他们哪里知道,眼前这位端坐龙椅的年轻帝王,早已突破凡人寿限,拥有千年之久的寿命。 “众卿且起身。”陈星河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后之事,朕自有计较。” 刘御史还欲再谏,抬头却见帝王眸中似有金光流转,顿时心头一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殿中寂静未久,兵部尚书杨廷越持笏出列,声音沉稳道:“臣有要事启奏。” 陈星河微微颔首:“讲。” “近日,兵部连日接获急报。” 杨廷越展开奏章,语速不疾不徐,“江南沿海各州县屡遭倭患。贼寇以快船往来,每伙数十至百余不等,专挑渔村市镇劫掠。” 他略作停顿,继续道:“更可虑者,南海商路亦受侵扰。上月至今,已有七艘市舶司商船遭劫,上等丝绸、瓷器损失逾万两。长此以往,恐伤我朝海贸根本。” 说到此处,杨廷越抬眼望向龙椅:“贼寇来去如风,地方兵户疲于应对。臣请陛下早作圣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