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78：拒当工人后，我下乡成首富》 第九十一章 媳妇想爹了 “你们现在欠着队里和公社的工分，照目前的速度来看，最起码还得干上十五年才还得清。”赵铁柱掀开本子翻了一页，语气不急不缓，“如果表现好，或许还能考虑给你们打个折扣，提前还完。” “但要是继续这样，表现糟糕，那你们这辈子都别想把工分还清，就别指望能回城了。” 听到这句话，李大富和吴美娟两人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都哆嗦了。 十五年？这简直就跟判刑没区别！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捡粪蛋子！”赵大国指着两人破口骂道，眼里全是怒火，“要不然，你们下辈子都别想翻身！” 李大富和吴美娟低着头，夹着尾巴灰溜溜地从人群中钻出去，连头都不敢抬。 乡亲们看着两人狼狈的背影，顿时爆出一阵笑声。 “活该！谁让他们俩没事找事。” “就得收拾收拾他们，别老蹦跶，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十五年的工分啊，啧啧，看他们怎么熬！” 李大富和吴美娟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活像是两条被扫地出门的丧家之犬，连一丝体面都没剩下。 而小广场上的表彰大会一直开到了下午，刘向阳抱着公社和乡里发的各种奖品，满脸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向阳这下可真是威名远扬了，谁还敢小看他？” “嘿，这张虎皮做成大衣，穿起来可拉风得很！” “小刘啊，赵婶子不求别的，就想着等你泡好虎骨酒后，给你赵叔留一口，他这腿啊，一到阴天下雨就疼。” 刘向阳一点都不吝啬，笑呵呵地一一应下，谁来求点什么都没拒绝，嘴上说着“好说好说”。 等大会散去，人群也渐渐离开，刘向阳这才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远远地站在一棵大树下，望着自己，眼里带着笑意。 是他的娇妻董佳佳。 刘向阳抱着一大堆奖品，笑着走了过去。 “咱们回家。”他说得轻松又踏实，像是对她，也是对自己。 “看你这衣服都成啥样了，也不知道整理一下。”董佳佳伸手帮他扯了扯衣角，语气温柔。 两人肩并肩往家走，黄昏的光打在他们的身上，一切都显得温暖又宁静。 晚上，灶台里的火烧得很旺。 刘向阳拿出公社奖励的腊肉腊肠，切成一小段一小段，和土豆一起扔进锅里炖着，香味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厨房。 董佳佳则在旁边擀着面，动作细致娴熟。她眼眶红红的，似乎有泪光在闪。 刘向阳注意到了，擦干手走到她身边。 “佳佳，怎么了？我这不是拿了大功，领了奖回来，你还不高兴？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他说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没……没什么。”董佳佳赶紧抽回手，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水，强装笑颜。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说出来，我又不是外人。”刘向阳语气柔和。 董佳佳咬了咬唇，终于开口：“我就是……有点想我爸。” “他前年被下放劳改，到今天正好两年，也不知道那边过得怎么样……我怕写信过去会连累你。”她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刘向阳听得心头一酸，轻轻叹了口气。 这世上哪有孩子不惦记父母的？ 尤其董佳佳的父亲因为被打成右 派，一家人过得小心翼翼，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被牵连，甚至连累周围人。 但刘向阳不怕。他知道，只要熬过这几年，这些受压制的知识分子终究会迎来光明。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刘向阳搂着她的肩膀，“我现在可是公社重点培养对象，不光是炼铁技术员，还是打虎英雄，连华社长和阳政委都看重我。” “几封家信而已，尽管写。明儿一早我就去找华社长，让他帮咱们盖介绍信。我倒要看看，有谁敢胡说八道！” 董佳佳吸了吸鼻子，眼神里有几分担忧：“可你不怕因此影响前途？” “怕？”刘向阳挑眉笑了，“我要是胆小，就不会去打老虎。” 董佳佳这才破涕为笑：“还是看着锅吧，面快糊了。” 厨房里，煤油灯的光映照在墙上，两人的影子摇曳，像是缠 绵在一起的剪纸人。 “多吃点肉，你都瘦了。”刘向阳给她夹了一块肥腊肉，声音温柔。 那腊肉油亮，香味扑鼻，一口下去腊香浓郁，不愧是供销社最抢手的货。 “再来点土豆，你这身子骨，不能再瘦了。”他又添了一勺土豆进她碗里。 “我这已经不少了，你才应该多吃，你打虎还挂了彩呢。”董佳佳脸蛋红扑扑的。 刘向阳也不客气，三两口将碗里的面条连汤带菜吃了个干净。 他吃饭时眼神始终没离开董佳佳，盯得她脸都发热。 虽说已成亲多时，但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觉得像新婚。 吃完饭后，刘向阳收拾碗筷，董佳佳则回房写信。 只是信写到一半，眼泪又止不住地滑落，纸上洇出一片水痕。 等刘向阳洗完碗回房，看到她还在写，便轻声问：“写好了？明天我去一趟公社，让华叔帮咱们盖章，保准送到你爹手上。” “谢谢你。”董佳佳轻轻点头。 “就一句谢谢？不得表示表示？”刘向阳挑眉。 “啊？那你要我怎么表示？” “嘿嘿，那自然是帮我生个大胖小子！” 说完，刘向阳一个弯腰，直接将她公主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月色如水，新房的炕上传来阵阵轻响。 没多久，那圆滚滚的月亮仿佛也脸红了似的，羞涩地藏到了云后面。 第二天一早，刘向阳吃过饭，揣着信和一份用虎骨新泡的伴手礼出发去了公社。 这酒用的是灵泉水酿制，里头加了整块老山参，一打开酒盖便是浓烈的药香，足以冲鼻提神。 刘向阳到公社的时候，华建国正好刚洗漱完出来。 “哟，这不是咱公社的打虎英雄嘛，今天咋这么早？”华建国笑着迎上来。 “华叔，这是我新泡的虎骨酒，专门给您送来两瓶，一口下去，骨头都不酸疼！”刘向阳笑嘻嘻地说。 华建国接过酒一闻，眼睛都亮了。 “哎哟，这酒劲够猛，比县供销社卖的都要冲！” 他一边说一边注意到箱子里不止有酒，还有一个纸包着的东西，引起了注意…… 第九十二章 荒年亩产千斤？ “还有宝贝？”华建国接着又问。 “宝贝算不上，是前段时间我上山干活时碰巧捡到的一根老山参，正好拿来给您补补身子。”刘向阳笑着摆了摆手，语气十分随意。 “哈哈哈！又是虎骨酒又是老山参的，你小子还真是有心。”华建国一边笑着一边眯了眯眼睛，“有事就直说吧，我这人啊，无功不受禄。” 他的话里已经听出味儿来了，刘向阳这是要托事了。 “确实是有点小事想麻烦您。”刘向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折得整整齐齐的信，小心递过去，“这封信，想让您帮忙寄一下，还得盖个章。” 华建国接过信封，刚扫了一眼地址，脸上的笑容就淡了，眉头紧跟着皱了起来。 “北大荒？”他低声念了一句，眼神沉了下去。 “华叔，您千万别多想。”刘向阳赶紧摆摆手解释，“这只是一封家信，是我媳妇写给她爹的。您也知道，前年我岳父被下放到那边去了，佳佳她心里老惦记着，一直牵挂得不得了。” “天天在家以泪洗面，我也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看着她那样我心里难受得慌。再说了，我这当女婿的，也该向老丈人问个好不是？” 听完刘向阳这番话，华建国没立刻表态，而是默默地吸了口烟，抬手往屋里一指：“进来说。” 刘向阳赶忙跟着他进了屋。 “小刘啊，你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普普通通的知青了。”华建国坐下抽了口烟，语气略带沉重，“你头上顶着‘技术员’和‘打虎英雄’这两顶光环，整个红星乡、甚至全公社的人都盯着你看。你要是出了哪怕一点点错……” “那后果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得了的，到时候不仅你自己，连我这个社长，还有你们乡的赵队长，通通都得跟着吃挂落。你这点事理，明白不？” “那是当然。”刘向阳点点头，“外头现在都眼红我呢，背后说我靠着你和赵队长，指不定送了多少礼。什么话都有。” “呵呵，行得正，坐得端，怕啥？”华建国吐了口烟，淡淡一笑。 “华叔，要是真不放心我们两口子，您可以现在就把信拆开看看。”刘向阳语气一正，“我向天发誓，信里绝对没有任何不合规、不合时宜的话。不然的话，您现在就把我拉出去毙了！” 华建国被他这认真劲儿给逗乐了，摆了摆手：“得了吧你，就你小子那点胆量，借你十个你也不敢乱来。” 他话锋一转，眼神却认真起来：“不过你小子运气确实挺不错的。记得上次你跟嘉定铁厂合作炼那三十吨铁的事吧？结果你猜怎么着？部队首长知道那批铁是你炼出来的，点名要你继续加炼。” “现在你在部队里可是小有名气。”华建国掐灭了烟，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 “华叔，照你这么说……”刘向阳眼前一亮，连眼神都跟着发光了。 “有部队首长这层关系在，谁敢睁着眼说瞎话来找你麻烦？”华建国轻哼了一声，“这封信你就放我这吧。这两天我找个可靠的人亲自送一趟，确保能亲手交到你岳父手上。” “华叔！您可真是我亲叔！”刘向阳顿时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过两天我再给您送两瓶好酒！那可是我家压箱底的虎骨酒！” “少给我来这套！”华建国瞪了他一眼，“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是咱们公社重点关注对象，千万别出什么纰漏。” “再过段时间就要评先进知青了，到时候能不能评上，关键也看你最近表现。你小子啊，得多上点心！” 事情敲定以后，刘向阳顾不得休息，立马风风火火地往家赶。 一进院门，就看见董佳佳正在院子里喂鸡鸭。 “向阳！”她赶紧放下手里的小盆，跑上前来，“社长怎么说？同意了不？” “妥妥的！”刘向阳乐呵呵地把一张办事回执掏出来，“华叔还特意安排人，专门送信，亲自送到我岳父手上！” 董佳佳接过回执，刚扫了一眼，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哗哗地往下掉。 “你看看，这么高兴的事还哭？”刘向阳一边轻声安慰，一边将她搂进怀里，“等过段时间风头淡一点，我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你爸接过来，让他也看看我们这个家，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 刘向阳心里清楚得很，再过不到三年，全国就要开始大规模平 反了。 到时候，他们这些下放的知识分子就有机会翻身。 “你说的是真的？你可别哄我。”董佳佳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我啥时候骗过你？”刘向阳轻轻抚着她的脸，“但这种事急不得，得熬，熬到那天到来。” 接下来的日子，刘向阳过得真叫一个舒坦。 如今他顶着“技术员”和“打虎英雄”两个响当当的头衔，公社里谁还敢小瞧他？加上那次部队点名表扬，光凭这些荣誉挣来的工分，就够他白吃白喝两三年。 更何况，他如今每天光明正大躺在家里，谁都挑不出刺。 压力没了，人也就松快了。刘向阳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在乡里溜达着帮点零活，到了下午才慢悠悠地扛着五六式上山打猎。 每次傍晚回来，他背篓里都少不了三四只野鸡野兔，家里顿顿吃肉，香味飘得方圆两里地都闻得见。 不少村里的小孩儿都忍不住扒着他家墙头看，眼巴巴地咽口水，嘴里念叨着：“刘叔叔家又吃肉啦。” 这天中午，刘向阳正蹲在灶台前烤地瓜，灶膛里柴火噼啪作响，地瓜皮被烤得焦黄裂开，糖汁顺着边缘淌下来，滴在火堆里发出滋滋声响，香得让人咽口水。 他刚拿起一个金黄的地瓜，正要咬上一口，院门却被砰砰砸响。 刘向阳赶紧起身开门，一看，竟是华建国。 只见他一身风尘仆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哪里还有往日里社长那股从容稳重的模样？ “小刘啊！我还真赌对了，你果然在家！”华建国一脸激动，眉头却紧紧皱着。 刘向阳刚咬了一口地瓜差点被噎住，忙不迭咕咚一声吞下去：“华叔，您咋了？该不会又有老虎下山了吧？” “哪能啊。”华建国一边喘气一边挥手，“出大事了，比老虎还要棘手。” 刘向阳赶紧把他请进屋，天寒地冻的，哪里能让人站在门口谈事。 但华建国满脸通红、额头汗珠直流，像刚从热炕头上爬出来似的。 “到底咋了？您先喝口水喘口气。”刘向阳递上一杯热水。 “上面下了命令，说要在咱们几个公社之间搞个竞赛，搞的是试验田建设！”华建国喝了口水，抹了把汗，语速飞快，“咱们黑河公社、三河公社、黑山公社，还有八里公社，每个公社分配二十亩荒地。” “这都不算啥。”他说到这，气得一拍桌子，“关键是，三河公社和黑山公社的那两个老家伙，居然直接报了亩产千斤的目标！” “最离谱的是八里公社那个瘪犊子，竟然报了一千三百斤！你说他是不是疯了？现在可是灾荒年！他上哪整出一千三百斤的产量？” “我原本想着报个七百、八百斤，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完了，结果被他们这一顿操作，直接给我架火上烤了！这不是坑人吗？简直畜生！”华建国拍着桌子，气得满脸通红。 第九十三章 就报一千五！ 公社凭着红星乡炼铁这一件事，在其他三个公社面前可谓是大出风头，一时间风光无两。 可谁也没料到，就在前段时间，红星乡的刘向阳这个知青还把一只老虎给打了。打虎英雄的事迹甚至传到了上级领导的耳朵里，顿时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 仅仅凭借这两件事，红星乡以及所属的黑河公社就已经声名大噪，成了全区干部茶余饭后的热议话题。 眼下另外三个公社把粮食亩产报得那么高，明显是故意给黑河公社添堵，想把他们架在火上烤。谁都知道，如果吹了牛皮最后没完成，那先进公社的称号就别想再落在他们头上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先进公社的帽子，使得红星乡必须得在产量数字上压过其他三个公社，才能显出带头模范的姿态。 可话说容易，做起来却难得很。 其余三个公社就算最后完不成指标，上头也不会真拿他们怎么样，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可红星乡不一样，他们现在风头正劲，稍有差池就是拔高跌落，华建国这个社长极有可能因此背锅挨批，甚至连乌纱帽都难保。 董佳佳得知家里来了客人，赶紧从厨房端出一杯热茶，恭恭敬敬地递给华建国。 华建国接过茶缸笑了笑，但转瞬间脸色又沉了下去，眉头紧皱。 “那几个老家伙真是不顾我的死活！咱们红星乡地里多是黑土，再怎么肥沃，在丰收年亩产也就七百斤上下。这年头又是灾年，我都快愁秃顶了！”华建国一边喝茶一边抱怨。 刘向阳拿起桌上的红 头 文 件细看了一遍，发现盖章和落款都是昨天，文件更新得很及时。 “他们三个公社把数据报得这么离谱，最后真能完成吗？”刘向阳挑了挑眉问道。 “痴人说梦！三河公社的老李头亲口跟我说了，他们准备往粮袋里掺石头！简直是狗娘养的行为！” “而且咱们黑河公社离县里最近，验收的时候肯定是先从我们这儿下手，出了事就是当典型杀鸡儆猴！”华建国气得直拍桌子。 灶膛里的柴火还在噼啪作响，香喷喷的地瓜味随着烟火升腾，弥漫了整间屋子。 刘向阳将烤好的地瓜用夹子取出，掰下一大半递到华建国手里：“华叔，这事咱急也没用，先尝尝我这地瓜味道咋样？” “你这孩子也是心大！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吃地瓜！”华建国一边摆手，一边却还是接了过来。 刘向阳也不理会，趁机把热腾腾的地瓜塞进他嘴里。 地瓜刚出炉，热气腾腾，华建国一口咬下去顿时被烫得眼泪直冒，嘴里连连哈气。 再一看，竟发现这地瓜外皮裂开，糖汁咕嘟咕嘟地冒个不停，晶莹剔透，香气四溢。 “华叔别急，咱直接往上报亩产一千五百斤！”刘向阳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平静。 本来地瓜就够烫，结果这一句话出口，顿时让华建国嘴里的地瓜更烫了。他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赶紧拿茶水猛灌几口才缓过劲来。 “向阳！你没开玩笑吧？一千五百斤？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就算是丰收年，全省记录也不过才一千斤出头！你可别把华叔当傻子耍！” “华叔，咱们先别急着否定，喝口茶顺顺气。我既然敢说出这个数字，就说明有门路。”刘向阳满脸自信地摆了摆手。 “向阳，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那三个老家伙明摆着在给我们挖坑，咱要是也瞎往里跳，到时候可没人救得了咱！”华建国仍旧一脸担忧。 “他们报的产量都是吹牛，可咱这一千五百斤，是实打实干出来的！不是糊弄出来的。”刘向阳压低声音，一字一句。 “你小子……真有法子？”华建国愣住了。 “嘿嘿，他们压根想不到，我们公社真能种出那么多粮食。”刘向阳神秘一笑，语气吊足了胃口。 “向阳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华叔我都快急出病来了。这一千五百斤可不是闹着玩的！”华建国一边喝水一边追问。 “我老丈人，也就是佳佳她爸，除了是大学的数学教授外，还是知名农学专家，发表过好多篇论文。” “而我们乡里这些知青中，也有几个是学农专门出身的。这么多专业人才坐镇，咱们还怕粮食种不好？”刘向阳耐心解释。 闻言，华建国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董佳佳一开始只是凑热闹听，结果听到丈夫居然把她爸都拽下水，脸色顿时一变。和华建国四目相对之下，她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要说算账她行，但真让她下地种田，还真是连锄头哪头朝下都分不清。 华建国沉吟良久，依旧迟迟不敢拍板：“向阳啊，咱可不能赌气瞎干。这关系到先进公社的评比，闹不好我这乌纱帽就得给人摘了。” “华叔，我还能害你吗？我们是同一个公社的人，我要真出了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啊。这样吧，我给你做个担保，到时候一定能完成任务，这下你放心了吧？”刘向阳一脸认真。 华建国再次沉默，这一回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咬牙点了点头。 “行！我就信你一次！这阵子我们公社的荣誉，全都是你刘向阳给挣的。要是砸了，我这社长帽子摘了也认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下放劳改去！”华建国语气坚定地说道。 临走前，他端起桌上那杯已经放凉的开水喝了一口，但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乱跳。 “向阳啊，华叔我可是拿命信你，你可千万不能坑我啊！”华建国一步三回头，满脸紧张。 “华叔，我都拿你当亲叔了，怎么可能坑你？您放心回去等好消息吧！”刘向阳笑着挥手。 华建国深吸一口气，他知道，除了信刘向阳，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等人一走，刘向阳刚回到屋里，董佳佳就忍不住满脸忧愁地开口了：“向阳，你刚才怎么能这么说？我根本不会种地啊！连犁地我都不会！” “看把你吓的，这不是还有我在吗？”刘向阳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语气温柔。 “可那是一千五百斤啊！现在又是灾年，万一搞砸了，咱可就全毁了……”董佳佳说着，声音发虚。 “媳妇，你愿不愿意无条件相信我？”刘向阳突然语气一正，望着她的眼神格外认真。 董佳佳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缓缓点头。 “那你就听我说，按我说的来，肯定不会出错！”刘向阳声音不大，但底气十足，“这一次我打算把你和我老丈人的名字都写上，等粮食丰收时，我老丈人就是提出技术方案的人，” “而你，我的宝贝媳妇，就是这次高产实验的实际执行人。” “啊？我们这样不就是在骗人么？” 第九十四章 让人羡慕的长相 “适当的撒谎骗人是对的，咱们可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你爹他挂点功劳，说不定等平 反的时候还能走个优先。”刘向阳认真地说道。 此话一出，董佳佳顿时觉得心头一热，眼圈都跟着红了起来：“向阳，原来你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我爸爸？” “那是当然，咱们是一家人，你爸不就是我爸嘛？我可不想看着爸爸受苦挨训。”刘向阳轻声笑着说道。 “向阳……哇！”董佳佳鼻子一酸，下一秒便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搂着他，随即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瞧你这傻丫头，别哭了。等将来咱们一家人团聚了，过上的日子才叫真正的幸福。”刘向阳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又坚定。 几天时间眨眼就过去了，试验田开田的日子也终于到了。为了这一天，整个黑河公社的人几乎都赶来了。 试验田就开在村边的河畔地块，那块地的土质疏松肥沃，水源充足，是种植作物的最佳地点，挑这里也正是为了保证出好收成。 “既然大伙都齐了，那我就说几句。”刘向阳站在人群前方，手里举着喇叭，“咱们现在脚底下站的这片地，可不光是普通的地，它关系着咱们整个公社的声誉，甚至还影响着大家年底能不能多分点粮食！”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尤其那些干了一辈子庄稼活的老农民，一个个都摇起头来，脸上的神情充满迟疑。 “向阳啊，不是叔不支持你，这事儿咱得讲道理。就凭今年这旱涝交加的怪气候，哪怕麦子长得再好，也不可能亩产一千五百斤啊。”一位满脸皱纹的老汉语重心长地开口。 他种了一辈子地，清楚得很，哪怕是风调雨顺的好年景，也就收个三四百斤。一千五百斤？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少村民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甚至有人压低声音嘀咕着，这次公社怕是要丢大人了。 看着人群的士气有些低迷，刘向阳并没有急着解释。他从身后拎出一个包裹，语气沉稳而自信： “大家伙也别慌，先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前几天专门给我老丈人写信了。他老人家是大学里的农学教授，一听说这事，马上就给我寄来了高产特选种子。” “还有他亲自远程指挥，按照他的方法来，咱们一定能成！”说完，他打开包裹，露出里面一袋袋包得紧实的种子。 董佳佳站在一旁，全程不敢吭声。她心里清楚得很，这些种子她完全不认识，但她相信刘向阳。只要他点头，她就跟着干，不管后果。 华建国站在人群边缘，眉头皱得几乎拧成一团。他从刘向阳家里走出来没多久，就火速将一千五百斤的目标报了上去。 上级领导得知后震惊不已，连连追问数据是否属实；而另外三个公社的社长得知消息后，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下巴都险些砸地上。 “向阳，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你是不知道，今早上去开动员大会，那三个老家伙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傻子。”华建国悄悄把刘向阳拉到一边，小声嘀咕。 他们那眼神中明显带着一种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仿佛在等着看黑河公社笑话。 “华叔，我不是说了吗？我那老丈人可是搞了一辈子农业研究的人，他给我亲口做了保证，只要按他的方法来，别说一千五百斤，就是一千八百斤都不是问题！”刘向阳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 华建国苦笑了一下，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只能选择相信刘向阳。 到了正式下种子的那天清晨，刘向阳起得比谁都早，天还没亮就挑着两个大水桶走到了河边。 他微微一动心念，神农空间里的灵泉便汩汩涌出，灌满了整整两桶水。他再将这两桶水倒入灌溉用的水渠之中。 几趟来回之后，整条水渠里的水全都变成了灵泉混合的水，泛着微微的蓝光，在晨曦的映照下显得神秘而神圣。 正当他准备继续时，身后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向阳，你起这么早咋也不叫我？” 他一回头，果然看到董佳佳抱着棉衣，揉着惺忪睡眼走了过来。 “我这不是怕吵醒你吗？我想早点把种子泡一泡，泡发了种下去才好出苗。”刘向阳笑着迎上去。 “泡种子还讲究这个？”董佳佳疑惑地皱了皱眉，但也没有多问，而是默默上前帮着刘向阳将那些种子一一倒入水桶中。 勾兑了灵泉的水在阳光下泛起了一层薄薄的光晕，而刚刚倒进水里的种子，竟迅速冒出大量气泡，紧接着啪的一声轻响，好几粒种子像炸开了一样微微鼓起。 董佳佳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这种子怎么还会响？” “嘿嘿，这就是科学的力量！”刘向阳咧嘴一笑。 种子下地不到三天的时间，整个黑色田地里就已经冒出了密密麻麻的绿苗，甚至比夜空的星星还要密集。 最让人震撼的是，这些苗子不仅长得快，还一个个精神得很，色泽鲜亮、茎干笔直。 种了几十年地的老王头在田边看了足足十几分钟，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乖乖，我这辈子种地种了快五十年了，真没见过这么争气的苗子！”老王头惊叹连连，脸上的皱纹都笑得舒展开来。 他虽震惊，但心里也乐开了花。他清楚得很，苗子长成这样，意味着到时候收成肯定不会差。 华建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当他看到整片地泛着翠绿，绿得发亮，他这几天悬着的心也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 “向阳，你这老丈人真不是盖的，这种子还够不够？要不要再补点？”华建国悄声问道。 “嘿嘿，华叔，这才哪到哪儿？你等着瞧，后面我还给你整点更厉害的！”刘向阳笑得神秘。 事实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不到三个星期的工夫，这片麦苗竟然已经长到了成年人大腿高。 更离谱的是，这些麦子的根 茎极为粗壮，叶子也宽大油绿得不像话，站在田边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青草香。 站在高处俯瞰，整片田地宛如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 每当一阵风吹过，整片麦田便荡起层层涟漪，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而与此同时，隔壁三处试验田里的麦苗，最好的也不过刚过脚踝，看着甚至还有些发黄发蔫，差距简直一目了然。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眼下这话说得一点不差。 某天傍晚，刘向阳刚跟董佳佳准备吃饭，家里大门突然被“咚咚咚”地敲响。 “刘向阳同 志！请问家里有人吗？有一封北大荒寄来的信件，请签收！” 第九十五章 救老丈人 董佳佳一听见院门外的动静，立刻放下手里的碗筷，几乎是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脸上满是焦急。 来人递过来的信封皱巴巴的，像是被水泡过，颜色都发灰了，但封面那一行潦草中带着严谨的字迹，却令她瞬间心头一震，是爸爸董英才的笔迹！ 她眼眶一热，思念之情瞬间涌上心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刘向阳紧跟着走了出来，见她情绪激动，赶紧上前把娇妻搂进怀里，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安慰了一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信纸很薄，而且有些皱皱巴巴的痕迹，上头的笔迹虽然略显歪斜，但力道却十足，看得出来应该不是坐在桌子前慢慢写的，可能是蹲着或站着匆匆完成的。 信的内容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页，字里行间尽是对女儿的思念、问候，还有对女婿的肯定和欣赏。不过真正让刘向阳眼前一亮的，是最后那一段内容： “我现在被编在第三军团农场，隶属于第七师第五团，团长姓林，为人正直厚道，组织考虑到我在农学方面略有专长，安排我担任了技术员的职位，负责试验田的种植与土壤管理。生活尚可自理，如若有事需要支援，可通过信件告知，我当尽绵力协助。” 刘向阳看到这里，两眼顿时就放光了，差点从炕上跳起来：“佳佳！你快看！咱爸现在是在军团农场当技术员！” “啊？这……这算好消息吗？”董佳佳眼中带泪，表情却还有些迷惑。 “当然是好消息了！”刘向阳兴奋地一拍大腿，“你是不知道，军团农场的条件比地方的生产农场好上太多，尤其是医疗、住房和伙食，几乎是天差地别！” “而且咱爸还是技术员，这说明人家团里头的领导对他很认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可这些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呢？”董佳佳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刘向阳神色一正：“你听我说，现在我们公社正在搞试验田，你也知道我们缺的就是懂农学的技术专家，而咱爸正好就是这块料！关键是咱们公社的阳政委，跟部队那边有关系，说不定能帮忙把咱爸调过来！” “真的可以这样吗？咱爸是在部队农场工作呢，这跨系统调人，行得通吗？”董佳佳半信半疑。 “当然行！只要政委愿意出面，再走个流程，打个申请，问题不大！”刘向阳搂着她的肩膀，信心满满地说道，“而且这事越早办越好，咱爸一旦能调来，不仅对咱试验田大有裨益，说不定还能让咱爸的身份提前平 反，恢复声誉！” 这一晚，刘向阳在炕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调人这件事，直到半夜还没睡着。 他轻手轻脚地爬下炕，从柜子里取出了上次留下来的虎皮和用虎骨泡制的烈酒，包好又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是他为“求人办事”准备的心意。 “向阳？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嘛呢？”董佳佳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眼睛看着他蹲在炕边鼓捣东西。 “明儿一早我就去找杨政委，这事得尽快着手。”刘向阳语气郑重。 第二天天还没亮，刘向阳便已经背着东西出发了。董佳佳早早起床，特意给他烙了两张热气腾腾的猪肉饼，塞进他怀里。 “这不是小刘同 志吗？一大早就来了，啥事这么急？”门口的老门卫热情地迎上前来。 “我找杨政委，他应该在吧？”刘向阳笑着问候，并把一包烟塞给了老大爷。 “政委是来了，不过早上开会去了，好像有两个部队的首长到公社视察，还是为试验田来的，估摸着你又要出名了！”门卫乐呵呵地说着。 “那哪能啊，大爷您先抽烟，我先进屋等，外头可真冷。”刘向阳哈着气笑道。 他刚坐下没多久，杨政委就从会议室那头回来了，精神抖擞，脸上还有股藏不住的喜气。 “呦，小刘，你这勤快得很啊，一早就来了！”杨强斌一进门就看到他，笑着开口。 “我这不是想着来拜访拜访您嘛，也顺便有点事想请您帮个忙！”刘向阳连忙站起身，把手中的背篓往旁边一挪。 “有话就说，咱们都熟人了。我看你带这么大个背篓，是不是又有什么‘大事’？”杨政委看着他脚边的东西，眼神中透着好奇。 其实杨政委打心里是欣赏刘向阳的。这个年轻人聪明、胆大、能干，上头点名表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是愿意，他甚至可以直接开介绍信，把刘向阳调入军队技术系统。 刘向阳也不绕弯，直接把试验田的事以及董英才教授目前的情况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政委，董教授本来就一直通过信件远程指导我们种地，效果您也看见了。可毕竟隔着这么远，每回写信来回要耽误不少时间。” “所以我想干脆请您出面，看能不能把他调过来亲自指导，不仅对试验田有利，也能给他发挥所长的机会。” 听完这番话，杨强斌沉吟了一会儿，摸着下巴说道：“小刘，这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办的。我虽说以前在部队还有点人脉，可毕竟退下来了，要插手部队系统的调动，风险不小啊。” 听他语气犹豫，刘向阳赶紧打开背篓，把准备好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到了桌上。 “政委，您别误会，我这也不是拿东西‘求您办事’，纯粹是点小心意。求人办事嘛，意思一下而已。” “这些虎皮、虎骨酒，全是我上次打那只老虎留下来的。我知道您有风湿老 毛病，这酒我特意泡了半年，喝一口就暖身子。” 杨政委脸色一板：“小刘，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不收东西！快，把这些带回去！” “政委，您就收下吧。我知道您不是贪这一点，只是我这心意，不送出去我心里不踏实。”刘向阳语气真挚。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再看那酒壶虎皮，杨政委终于忍不住笑了，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真是个人精啊！这心眼动得快！” 他提起酒壶闻了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嗯！这酒味道确实不俗，火气足得很！” “嘿嘿，这都得多亏您和局长支持我，这才有机会打那头虎。不然我连酒瓶子都不敢动！”刘向阳连忙恭维一句。 “好好好！你小子嘴甜。”杨政委收起了笑，语气一转，“不过啊，这事不能私下里办，得按正式流程走。我得向上头递交报告，说明理由。” “那是必须的！”刘向阳连连点头，“咱这叫正大光明申请技术支援！” “你小子心里那点小算盘我还不清楚？不就是想借着试验田的名头，把你老丈人从军团农场调回来，一家人团聚？”杨政委打趣道。 “嘿嘿，这倒也是，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咱公社这试验田成败的关键嘛！我敢拍胸脯保证，这事要成，全靠咱爸来镇场！”刘向阳一本正经地说道。 “行吧行吧，回头我亲自写申请，把你的事往上报一报。能不能成，就看上级安排了。”杨政委笑着点点头，心里也逐渐升起了试一试的念头。 第九十六章 可以盖学校啦！ “行了，你就先回去等消息吧，我尽快把报告打上去，争取早点搞定。”阳强兵说道。 “好！谢谢政委！”刘向阳一脸激动，站得笔直，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 “感谢的话就先别说了，这事儿能不能成，终究还是得看部队那边的意思。不过你小子之前炼的那批铁，确实帮部队解了燃眉之急，也让不少领导对你的印象特别好。”阳强兵语气缓下来，眼中带着一丝赞许。 听到这话，刘向阳的信心顿时又涨了三分。 他记得很清楚，在上次全民炼铁的运动中，他不仅提前完成了分派任务，还额外炼出了三十多吨优质铁锭，直接特供给了部队使用。 这件事当时在公社简直就是大事一桩，被广播喇叭连续播报了好几天，连县里的简报上都点了名表扬。 更别提后来部队首长亲自写表扬信送到公社，那可是他刘向阳打响名头的关键。 “那我这就回去等好消息？”刘向阳试探着问道。 “还能干嘛？等消息呗。”阳强兵点了点头，“快的话，三天左右应该就能有回复了。” 正当刘向阳准备离开，阳强兵却又突然叫住了他：“哎，对了，你这虎皮，到时候我会转交给首长，算是咱们这次试验田的‘成果展示’。” 刘向阳笑着点了点头，本以为这就算圆满收场了，谁料阳强兵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包裹递了过来。 “这个东西你拿回去，是上级知道咱们公社试验田搞得好，特意奖励你这个技术员的。”阳强兵语气郑重。 刘向阳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册刚印刷的新农科手册，还有一小袋用蜡纸包着的蔬菜种子。 “别小看这些东西。”阳强兵盯着他看了一眼，“上级领导可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别到时候半路掉链子，丢人可不只是你一个人。” “明白！”刘向阳连忙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应道。 虽然现在是困难年代，可上级对真正有用的人才，那是一样格外重视的。 像董佳佳她爸那样的有学问、有技术的知识分子，若调动合情合理，上级自然也会慎重考虑。 更别提他自己，如今不仅是全公社的重点培养对象，连部队首长都在背后支持，要是这事真成了，那他刘向阳在这片土地上的地位只会更稳。 在办公室里又和阳强兵聊了几句轻松话，刘向阳这才高高兴兴地一路哼着小曲往回走。 刚到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屋里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猛地拉开，董佳佳红着脸跑了出来。 “怎么样？杨政委怎么说的？”她话都快说不利索了，眼睛里满是焦急和期待。 “嘿嘿，你男人我出马，哪有办不成的事？只要不出意外，三天内就能有消息了！”刘向阳一边笑着一边拍拍胸口，底气十足。 “可……可是真的没问题吗？”董佳佳脸上的不安还是没散去，对于这种跨系统调人，她心里压根没底。 “放心吧！咱公社试验田的事现在连部队都知道了。”刘向阳说着把包裹放下，“就连杨政委都说，上级还特意捎了这本新农科手册和一包种子给我，说是技术员专属奖励！” “这……真的假的？”董佳佳接过手册，低头仔细翻看，眼神越来越亮。 这时，外头的小广场突然响起了大喇叭的声音。 “请全体人员注意，今晚七点钟准时到小广场集合开会，再重复一遍，今晚七点整，到小广场集合，参加重要会议！” “这是又出啥事了？”董佳佳放下毛巾，抬头皱眉看向窗外。 “走呗，看看去不就知道了？十有八 九还是跟试验田有关。”刘向阳笑了笑，继续收拾桌上的碗筷。 正准备吃饭，忽然院门外传来赵大国的喊声。 “向阳哥！嫂子！你们快点啊，听说是华社长亲自主持开会，可别迟到了！” 刘向阳一听，当即抓起一张烙好的饼，套上一件棉大衣，边吃边走出了门。 等他们赶到广场时，早就人山人海，就连一群小孩都爬到了草垛上，睁着眼等热闹。 一些大娘席地而坐，手里抓着瓜子，一边磕一边唠。 几个老大爷则依旧蹲在广场角落，悠哉地抽着旱烟，显得毫不惊慌。 “大家安静点啊！下面有请咱们华社长讲话！”赵铁柱举着喇叭，声音格外响亮。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华建国笑容满面地走上台，站在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华建国语气高昂，“上级批准了我们几个乡建立乡村学校的申请，我们红星乡刚好分到一个名额！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咱们红星乡要办自己的学校了！” 话音刚落，场下一片哗然。 “不会吧？咱这也能建学校？” “真的假的？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啊！” “太好了，我家丫头以后再不用每天五点起床赶去县里上学了！” “就是啊，走那山路，来回几十里，娃儿腿都跑细了！” 看着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赵铁柱赶忙又举起喇叭维持秩序：“大伙安静点！社长还有话要说呢！”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至于这所学校的教师人选，我们公社经过讨论，决定从知青中选拔，像刘向阳、董佳佳这样的有文化的知青，就是我们首批预备人选！”华建国大声宣布。 这话一出，全场再次沸腾。 刘向阳顿时眼睛放光，他早就盼着有这样一个机会了。教书，可比天天在地里挖沟撒肥强太多。 而且让董佳佳当老师，也总比她一个姑娘天天下地来得体面得多。 “华叔，这事儿靠得住吗？”刘向阳挤到前排问了一句。 “我亲口说的你还不信？”华建国笑了笑，“上级批文就在我办公室挂着呢，等会你想看可以跟我一起去。” 现场的乡亲们听了这番话，又是一阵热烈讨论。 “哎呀，小董当老师我放心，俺家狗蛋以后有福了！” “人家小刘是省城来的高材生，咱这地方能有这样的老师，真是福气啊！” “这下好了，咱们乡里的娃也能有盼头了！” 赵铁柱再次举起喇叭：“大家别激动，社长还有最后一项通知！”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虽然学校的建校指标是批下来了，但建校所需的砖瓦、木材、器械全都得我们乡自己想办法解决。” 华建国一字一顿，“县里会优先审批绿色通道，进材料不会卡你们，但得靠我们自己先动起来！” 说完，他把喇叭交给赵铁柱，便转身坐车回县里去了。 赵铁柱走上前，望着人群：“大家都听清楚了吧？现在需要人手去筹材料，刘向阳，你以前建房时和林场那边打过不少交道，这事就交给你来负责了。” 刘向阳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赵队长这是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呢！说不定还可以帮董佳佳一把。 第九十七章 孩子能有书念，咱就有奔头了！ “赵叔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刘向阳拍着胸口，语气铿锵，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好！”赵铁柱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一次还是知青们去林场伐木，其余人留在乡里忙春耕。盖学校是件大事，春耕也不能落下，哪头都马虎不得！” 他话锋一转，又看向刘向阳和赵大国：“小刘，大国，这次你们俩负责带队，一路上都得多上点心。我听说林场那边最近不太平，万一出了事，可都得算咱们头上。” “多少人出去，就得全乎着一个不落地给我带回来，听明白了没？” “赵叔您放心，我一定保证队伍平安往返，顺利完成任务！”刘向阳点头作答，语气中透着自信。 林场不安生？他心里冷哼了一声，就那破地方，老虎都干掉一只了，其他畜生真敢来，直接用五六式伺候，看它们还敢不敢撒野。 交代完任务，大会也就算圆满结束。 哪怕在回家路上，乡亲们的议论声依旧此起彼伏，谁都在围绕着“盖学校”这个喜讯展开热烈讨论。 “唉呀妈呀，这回可算是盼来了，以后咱乡里的娃再也不用摸黑十几里地去县城了！” “是啊，我家那二娃只要能识字读书，以后说不定还能当上个小干部呢！” “谁说不是！只要咱孩子能有书念，咱就有奔头了！” 刘向阳走在路上，听着这些话，嘴角也始终挂着笑。 他心里清楚得很，董佳佳若真能当上老师，那可比天天在地里刨坑撒粪轻松得多，风吹日晒也能少吃些苦。 更重要的是，老师的身份报出去，那跟干农活的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体面、有前途，连挣的工分也比普通人高出一截。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太阳还没完全爬出地平线，刘向阳就已经起床带人准备出发。 “向阳哥！我昨晚上专门把斧子磨了一遍，快能照出人影了！”赵大国兴冲冲地跑过来，满脸写着跃跃欲试。 “成了，那咱们就走，早点到林场，早点开干！”刘向阳点头，招呼众人登车。 他一边发动拖拉机，一边看着车上坐着的十来个知青，这些都是乡里挑出来的主力，干活出力不说，关键是心气儿高，肯吃苦。 拖拉机颠簸着驶上了乡道，车厢里的气氛一时间也安静得有些压抑。 天气寒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似的，谁都没心思开口说话。 赵大国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裹着的地瓜，小心剥开外皮，里面的热气瞬间冒了出来。 这是他前晚临睡前放灶膛里烤熟的，早上特意带着上路。 “向阳哥，来一半！”他掰了一半递给刘向阳。 “谢谢了！”刘向阳接过，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 地瓜热乎乎的，入口香甜，糯中带着点焦糖味儿，在这冷天里吃一口，简直比喝酒还暖身子。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拖拉机终于驶上了大路。 接着又晃晃悠悠开了整整五个小时，直到日头偏西，他们才抵达林场。 林场的景象和上次几乎一样，远处是粗壮的木头被推倒的轰鸣声，斧头砍树的咚咚声、油锯拉扯树干的嗡鸣声，在空气中交织成一首嘹亮的伐木交响曲。 林场大门口还停着几辆牛车，工人们正卖力地往上装木头，动作利落麻利。 刘向阳径直走向管理室。 屋里的老李穿着一件已经褪色的旧军大衣，鼻梁上架着一副老眼镜，嘴里叼着烟卷，正低头看着报纸。 “哎哟，这不是红星乡的小刘吗？这回又来砍树？不会又是要盖房子吧？”老李抬头看到他，咧嘴一笑。 “这次不是盖房，是盖学校。”刘向阳从怀里掏出一包大前门和一张公社批条递过去，“这是公社开的证明，您看一下。” “有批条就好说了。”老李先是顺手接过香烟，在衣袖上拍了拍，然后才伸手接批条看了看，“规矩还跟上次一样，砍多少记多少，谁也别赖。” “正好，东边那块刚划出来的新伐木区，树不错，地势也好。”老李指了指地图，给他指明了方向。 打完招呼，刘向阳便带着众人直奔林区。 这次他和赵大国没有亲自下场砍树，而是各自背着五六式步枪，在四周巡逻守卫，时不时也大喊几句，提醒大家注意安全、注意间距。 其余知青则撸起袖子就干，一个个挥斧如飞，木屑在空中乱舞，仿佛落下一场细小的木雪。 虽然这片林子地势好、木材粗壮，但毕竟背靠大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窜出野兽来，赵铁柱的警告可不敢当耳旁风。 好在刘向阳和赵大国配枪在手，最起码安全方面不用太担心。 别看这些都是刚出校门的知青，但干起活来那真是虎虎生风。 口号喊得震天响，就连老林场工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 看着大家干得起劲，刘向阳心里也开始琢磨。 砍二十五根大木，能盖三间教室，要是明天还能再砍个二十根，那主楼、教师宿舍、教室样样都能安排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斜阳洒在地面上，树影拉得老长。 “收工吧，今天砍了二十五根，算是超额完成了！”刘向阳招呼一声，知青们纷纷放下工具。 “嘿嘿，照我们这速度，明天中午前就能砍够全部的木头！”赵大国笑着，一边揉着自己酸疼的手臂。 有的知青手掌磨出血泡，脸上却满是成就感。 “你看看我这手，还能要不？”一人摊开手掌，掌心红肿得厉害。 “咋这么娇气？大老爷们干活还怕个水泡？” 一旁同伴拍拍他，却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掌心也被木刺划了个三四厘米长的口子。 刘向阳赶紧从背包里取出随身带的药粉。 “别怕，这是家里配的土药，用起来见效快。”他一边说一边为几人细心地处理伤口。 药粉一撒下去，伤口处立刻火辣辣地疼，疼得几人直咬牙。 不过片刻之后，那烧灼感便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沁凉。 等到天黑下来，帐篷也都支好了。 三顶帐篷，一顶七人，一顶六人，一顶留给守夜，两侧铺着晒干的树叶和野草，保暖又防潮。 刘向阳找来一把艾草，燃起之后能有效驱赶野外蚊虫。 “前半夜我守，后半夜大国守，大伙都早点休息，明天一早还得干活。”刘向阳安排道。 夜幕低垂，月亮挂在高空，像一只洁白的玉盘。微风穿林而过，树叶沙沙作响。 刘向阳守在火堆旁，看着柴火将熄，便添了几根干枝进去。 灌木丛忽然传来一阵动静，他下意识抄起五六式，眼神一凛，却只见一只灰白野兔蹿了出来。 刚准备松一口气，下一秒，一阵更低沉的窸窣声从远处传来，方向诡异，节奏沉重。 刘向阳顿时收起了笑容，蹲下身子，目光死死盯住那片黑暗，这动静，不寻常。 第九十八章 狼群袭来 刘向阳迅速把枪上膛，他非常清楚，刚才传来的那个动静，绝不是小动物能弄出来的声响。 果不其然，下一秒，山上就传来一阵悠长而凄厉的狼嚎。 仅仅是一瞬间，刘向阳后背的汗毛就竖了起来，整个人神经紧绷。 “大国！赶紧醒醒！”他急切地喊着。 “哥？怎么了？已经后半夜了吗？那你赶紧歇着吧。”赵大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迷茫。 “你小子是不是睡糊涂了！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刘向阳一边说着，一边把赵大国从地上拽起来。 又一阵狼嚎在山林中响起，这次更加清晰，距离也更近了，从声音判断，狼群距离他们的营地可能只有不到一里地。 听到这尖锐而凶狠的狼嚎声，赵大国瞬间就清醒过来，眼神也从迷蒙变成了惊恐：“这声音……是狼？”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火堆点起来，我去把其他人叫醒！”刘向阳说完便转身冲进帐篷。 赵大国也不敢耽搁，赶紧将准备好的柴火一把扔进火堆中，不一会儿，火焰便“呼”的一下燃烧起来，光亮照亮了四周。 刘向阳则一个一个把帐篷里的人叫醒，一听说有狼来了，所有人瞬间警觉，睡意全无，满脸都是紧张。 “这大半夜的，哪来的狼群啊！” “大伙儿别慌，都听向阳哥的指挥！” “对！听他的！狼怕火，咱赶紧多添些柴把火堆弄旺点！” 这些知青干起农活来或许还行，但要让他们对付狼，那就是送人头的节奏。眼下这十几个人里，真正有打猎经验的，也就刘向阳和赵大国。 “大家都靠近火堆，背靠背站好，谁都不准擅自离开火圈！都打起精神来，注意四周，别让这些畜生钻空子！”刘向阳沉声下令。 知青们一个个紧张地按照指挥行动，手里抓着斧头、柴刀，还有几个连铁锅和木杵都搬了出来，个个神色紧绷。 “向阳哥，我听着这动静，不少啊。”赵大国一边挥舞着火把一边说。 “估计得有个八 九头，说不定还会更多，咱们得撑住。”刘向阳点了点头，声音低沉。 他的目光在黑暗的树林中游走，忽然，他看见远处传来几道微弱的绿光，像是夜行兽类的眼睛反射出的光芒。 他迅速抬起枪，手指搭在五六式的扳机上，眼神变得凌厉无比。 这群畜生若想靠近，必须先问问他的五六式答不答应。 不过最头疼的是子弹数量，他这次出来只带了十五发。 这年头子弹金贵得很，而且狼也不傻，动静大了就会躲远。每开一枪都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行。 “大国，火把拿稳了，别乱晃！”刘向阳提醒道。 随着狼群越来越近，他已经大致数清了，这次的狼群，恐怕十头上下。 就在这紧张的关头，赵大国忽然尖叫了一声：“哎呀妈呀！我的脚被什么东西咬了！” 低头一看，原来是只老鼠，只是路过他脚边，并没有真的咬他。 “你小子别一惊一乍的！老子差点走火了！”刘向阳一边骂一边反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 “哥，我这不是紧张嘛。”赵大国尴尬地挠了挠头。 “老虎和熊瞎子你都不怕，现在让个老鼠吓成这样？”刘向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可这时候他们回头一看，狼群的先锋已经现身，距离不足五米！ 狼的眼睛幽绿发亮，獠牙在火光中清晰可见，嘴角低吼着，透着凶意。 刘向阳果断抬枪，一气呵成扣动扳机。 “砰！”枪声震耳欲聋，连树上的鸟儿都被惊飞，林子上空响起一阵扑腾扑腾的翅膀声。 可惜那头狼在关键时刻扭了一下，子弹没中头部，只在耳朵上撕开一道血洞。 “大伙千万别乱！紧贴着火堆站好！”刘向阳大喊一声，把众人从惊恐中拉回现实。 知青们抖着身子围着火堆，彼此靠得更紧了些，火焰照得每张脸都是红通通的。 这时，又有三头狼从黑暗中扑了出来，两头直冲刘向阳和赵大国，另一头则冲向知青们。 刘向阳眼疾手快，直接用枪托猛砸其中一头狼的脑袋。 赵大国也不含糊，火把挥得火星四溅，把迎面扑来的狼逼得节节后退，接着一脚将其踹倒。 第三头狼则冲到知青堆中，一个胆大的知青拿起饭盒猛砸过去。 “别砸！那是红烧肉！”一旁的知青眼睁睁看着饭盒飞出，心如刀割。 饭盒结结实实砸在狼脸上，红烧肉的油汤糊了那狼一脸，模糊了它的视线。 赵大国解决完面前的狼后，提起大刀冲过去，一刀砍在那狼腰上，血花顿时飞溅。 狼群被彻底激怒了。 刘向阳正想继续开枪，结果肩头猛地被撞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转头，发现是一头母狼正张着血盆大口扑来，口中还残留着碎肉和腥味。 “向阳哥！歪头！”赵大国大喊，随手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烧的木头，朝母狼掷去。 刘向阳迅速侧头，那根火棍擦着他的脸飞过去，正中母狼的脊背，火星四溅。 母狼惨叫一声，被砸得翻滚出去，刘向阳趁机冲上去猛踹一脚，雪地靴结结实实踢在母狼身上，将它踢出数米远。 此时，狼先锋见状不妙，转身准备逃跑。 “它们想跑！大国，追上去！别让它们跑了，不然今晚没得睡！”刘向阳大吼一声。 狼群要是不全清，天亮之前还得再来，必须斩草除根！ 刘向阳抄起五六式，赵大国握紧斧子，两人毫不犹豫追进树林。 出人意料的是，那头狼先锋居然停在一块空地上，摆出攻击姿态。 刘向阳冷冷看着，举起枪来，对准狼头连开两枪。 砰！砰！ 第九十九章 木材回村，盖学校！ 一发子弹精准命中了脖子，另一发则是正中这畜生的脑门，血浆顿时喷涌而出，腥味在冷风中弥散开来。 其余几头狼眼见狼先锋重伤倒地，立刻冲上来咬住它的脖颈和后腿，拖着它往林中撤退，动作迅速且默契。 赵大国这时候杀性上头，抡着大刀和斧子就朝那群狼冲过去，嘴里还大喊着：“别跑！有种别跑！” 结果刚跑两步，脚下一滑，直接扑通一下跌进雪堆里，整个脑袋都没 入雪中，只剩下半截身子在外面乱扑腾。 刘向阳赶紧冲上去把他从雪堆里拖出来，满头雪渣的赵大国还在咬牙切齿：“哥，快追啊！” “追个屁，跑进山了！”刘向阳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大半夜的你想送命啊？赶紧回去！” 两人无奈，只得原路返回，先和大部队汇合。山里的夜晚实在太危险，哪怕是为了一窝狼也不值得冒这种险。 回到营地，知青们早已经围着火堆将打死的狼拖到一起，火光映照下，地上的几具尸体触目惊心。 “向阳哥！你们回来了！”一名知青站起来冲他们喊，“你快来看这只母狼的肚子，好像鼓鼓的，不会是怀崽吧？” 刘向阳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沉，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掏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剖开了母狼的腹部。 果然，从血淋淋的内脏中，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只还没睁眼的小狼崽。 他迅速剪断脐带，拿出干净抹布将小狼崽身上的胎液擦干，小家伙软绵绵地蜷在手心里，嘴里不停发出细微的哼哼声。 “向阳哥，这小畜生咱还留吗？”赵大国凑过来，低声问道。 “不然怎么办？扔雪地里看它活活冻死？”刘向阳斜了他一眼，“带回去养着，说不定以后能当猎犬用。” 话音刚落，他站起身，看了看火堆旁的狼尸。 除去逃跑的三头，现在火光下躺着整整六具狼尸，每具身上都带着明显的伤痕，有的头部炸裂，有的腰腹被劈开，现场一片血腥。 这时候紧张气氛渐缓，知青们也开始嘻嘻哈哈地“抢功”。 “刚才我立功了！我用茶缸砸过去，那声‘咣’可响亮了，肯定是砸到狼了！” “屁！你砸的是老鼠，脑袋都被你砸扁了我亲眼看见的！” “哈哈哈哈哈！” “哎！谁把红烧肉撒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那位扔饭盒的知青，只见他脸都绿了，身后立刻扑上几个人，将他按倒在雪地里一顿“雪洗”。 “行了，都差不多得了！”刘向阳举起手制止大家，“赶紧收拾收拾准备休息吧，马上天就亮了，明天还得砍树呢！” 众人陆续回到帐篷里躺下，火堆的余温还在，空气中弥漫着烤肉和硝烟混合的味道。 刘向阳趁没人注意，手掌一翻，将那只小狼崽收入神农空间，动作干净利落。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众人简单洗漱后就背上家伙什准备干活。 昨夜被狼群吓过一轮，众人干活的效率明显提升，谁都不想再在山里多待一晚。 等到上午十点出头，他们已经全部打道回府。 刚到红星乡的路口，远远就看到赵铁柱和几个大队干部站在路边，听见拖拉机的轰鸣声，急匆匆迎了上来。 一看那车斗上满满当当的木头，赵铁柱笑得合不拢嘴。 “小刘！这木头够不够？别回头又不够用。”赵铁柱边笑边跑上前。 “整整五十五根大红松，足够盖四间大瓦房了！”刘向阳拍拍车边，自信地回应。 赵铁柱点点头，随即举起腰间的大喇叭： “所有人注意了！木头回来了，今天咱们就正式开始盖孩子们的新学校！” 消息传出，不一会儿小广场便站满了泥瓦匠、木匠，还有不少自发赶来的群众。 按照老会计设计的方案，这新学校的窗户比门还大，采光极佳。 “还得是老会计有眼光，这设计通透，看着就舒服！” “哈哈哈，没错！我家还有半箱铁钉，去年盖猪圈剩下的，正好拿来用！” “我家里黄泥多，加点桔梗搅一起，打墙杠杠的！” 赵大国这时候不知道从哪拖来一张破桌子和破门板，随手一搭，弄成个临时指挥台。 刘向阳跳上台子，手叉腰高声道： “大伙听好了！男同 志分成三组，一组专打地基，第二组负责锯木头，第三组跟我扶墙！女同 志负责后勤！” 话音刚落，众人便迅速散开，各自奔赴工位。 有人为抢铲子差点摔个狗啃泥，有人搬错木头被笑成傻子，现场热闹非凡。 赵铁柱更是亲自上手，用粉线和竹尺仔细画出地基的基线，示范严谨。 村里的孩子也来帮忙，小小年纪却硬是扛着一捆捆干草跑个不停，脸上沾满草屑，眼神却亮晶晶的。 “房梁歪了！往左边来点！”刘向阳拿着喇叭在下边喊。 结果一声吼太猛，几个年轻小伙手一哆嗦，木梁“咚”地砸到了地上。 “哎呀！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对准头眼！昨天才说过，今天就忘啦？”木匠师傅急得直拍大腿。 下午一点，冬日的太阳晒得人脸发烫。 董佳佳领着几个妇女送来了茶水。 赵大国第一个蹦下工位，接过茶水咕咚咕咚就灌。 “嫂子，要是茶水里加点糖就好了，喝起来更带劲！” “你小子就知道挑嘴，有水喝就不错了！”刘向阳过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施工现场最有气势的，非夯土墙工序莫属。 七八个壮汉齐声喊号子，将夯锤高高扬起，齐力砸下，震得地面都在抖。 泥瓦匠则迅速撒水润土，节奏分明。 但正当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时，刘向阳突然举手让所有人停工。 他快步穿过人群，来到一条挖好的地基沟前，眉头紧锁：“怎么差了一尺？” 赵铁柱一看，脸都气绿了：“大脑袋！对着线挖都能错？你挖地基当挖地窖呢？” “别愣着了！赶紧抢救，把沟补回来！”他撸起袖子直接跳下地沟，亲自指挥。 第一百章 教师评选大会 等到太阳西下时，教室的主体框架已经搭建完毕。 一共整整三间大瓦房，每一根房梁都被刨得干干净净，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木头香气。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媳妇或闺女剪了漂亮的窗花，贴在玻璃上后，顿时就有了满满的喜庆气息，仿佛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 “吉时已到！上主梁！” 随着老木工匠一声高喊，那根高高吊起的主梁被缓缓放下，直到稳稳落在屋架上，下面的人立刻点燃了一串长长的鞭炮。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一个让孩子们走出大山、见识广阔天地的新起点，正式搭建完成。 可就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赵大国却被稀里糊涂地推到了台上，临时上去发表感言。 这小子平日里嘴皮子溜得很，可到了这当口，却突然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憋得通红，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乡亲们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现场气氛反而更加热烈了。 这时，放学的孩子们也赶在天黑之前回到了村里，一个个兴奋地跑来看他们的新学校。 “向阳叔叔！以后我们是不是不用去县城上学了？” “还有啊，新学校是不是特别暖和？” 面对孩子们七嘴八舌的提问，刘向阳脸上带着笑，耐心地一一解答，哪怕已经一整天没合眼，也毫无倦意。 夜色渐渐降临，小广场上摆开了整整六张大桌子，桌子上的菜几乎都是乡亲们家家户户凑出来的。 赵铁柱端着一缸子陈年老酒，那酒可是每年过年才舍得拿出来，今天特意为这场宴席开封。 “乡亲们！明天天一亮就收尾，把窗户和地砖全铺上，到了后天刷好墙，咱们的新学校就算彻底完工啦！”赵铁柱高声宣布。 “嗝！记得通风消毒，防止病菌！”一旁的老会计醉眼朦胧地补充一句，引来一阵哄笑。 宴席散尽，月亮高挂天际，银白色的月光洒在新建的学校上，映出一派清冷而温馨的景象。 刘向阳饭后独自散步，不知不觉走到学校门口，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还带着些许余温的土墙，心头一阵温热与激动。 三天后，学校所有设施已全部完工，但新墙要晾晒几日，让阳光将其晒干、晒硬，墙体才能更加结实耐用。 日子一晃就过去十多天，孩子们几乎每天都来围着新学校转悠，连新装的窗户和门槛都被摸得泛起光泽，油亮发黄。 这天，赵铁柱气喘吁吁地赶回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一路小跑直奔大队部。 “快点！赶紧把喇叭打开，我有重要事情要宣布！”他气急败坏地催促。 喇叭传出一阵电流声后，赵铁柱洪亮的声音随即响起。 “全体社员注意啦！公社的领导下任务了，要从我们乡里挑选三名同 志担任教师！要求是有文化水平的知识分子！” “会讲课、会唱歌、能带孩子，是最基本要求，欢迎大家踊跃报名！” “记住！必须是知识分子，毕竟是给咱们娃娃们教书育人的！” 广播一出，村口老槐树下立刻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 这时，正从地里摘菜回来的董佳佳刚好路过，却被一群热情的小媳妇围住了。 “小董知青！这可是个好机会，你必须得报名！” “对啊对啊，咱们村最有文化的不就是你了？你不上，那谁还能行啊？”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夸赞，董佳佳脸蛋顿时羞红了一片。 与此同时，刘向阳带着一群人刚从山上打猎回来，正好听到了广播的内容。 “向阳哥，你得去报名啊！你上次给娃娃们讲打猎的事，一个个坐得可老实了，就连王婆家的狗蛋都坐得直挺挺的！”赵大国起哄。 “你给我滚一边去！我们哪有当老师的料？要教书也得是我媳妇上！”刘向阳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 这一句话说得董佳佳羞得低下了头，脸颊烧得更厉害了。 第二天一早，刘向阳直接把还在被窝里打瞌睡的董佳佳给抱了起来。 这丫头也真是，昨晚居然不睡觉跑去烙饼子，明知道今天要报名，还不早点休息。 “让我再睡会儿嘛，我昨晚基本就没合眼！”董佳佳嘟囔着。 “赖谁？明知道十拿九稳，你还紧张成这样？半夜不睡觉烙饼子，活该！”刘向阳嘴上埋怨着，手里却早已利索地给她准备早餐。 “说不紧张是假的，我要是教不好，那可是耽误一群孩子一辈子的大事！”董佳佳急得跺脚。 “行了行了，快吃两口就走，不然去晚了还得排队！”刘向阳一边说，一边一手抓起饼子，一手拉着她出门。 他们刚到大队部，赵铁柱正摆桌子椅子，看见他们立马招呼。 “来得正好，快把登记表和报名表都写了！”他一边说一边递过来几张纸。 天冷得厉害，就连钢笔都冻得出不了墨，笔尖在纸上蹭了好几下都没写出字。 刘向阳拿着笔，对着掌心哈气，一边用手把笔头捂热。 “这下能写了吧？写得漂漂亮亮的，让大家看看我媳妇写字有多好看！”他得意地笑着。 董佳佳接过笔一看，报名表上已经写了十二个名字，都是她熟识的知青伙伴。 她在文化程度一栏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郑重其事地写上了“大学毕业”四个字。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 只见公社的文教助理邹叔拎着一份鲜红的公文走了进来。 “哟，看得出来，你们乡的小同 志们都挺积极的嘛！” “我来就是通知一声，评定时间定在两天后的上午，届时每人上讲一节十到十五分钟的小课，内容自选，自行准备。”邹叔笑着说道。 这话一出，董佳佳的小手顿时紧张得抖了起来，钢笔差点握不住。 刘向阳见状，直接握住她的手：“别怕，还有两天呢，慢慢来，一点点准备，咱不着急。” 他们牵着手走回家的路上，正巧遇见赵大国正在给几个小孩教写字，小孩子们叽叽喳喳地围着他学得正欢。 第一百零一章 反 动分子当教师？ “看好了，赵哥哥这一笔可很关键！” 说罢，赵大国挥舞着手中的树枝，把“狼”字最后一笔重重地在雪地上划了下去，这一捺几乎都延伸到了二里地开外。 看到刘向阳和董佳佳两人走过来，他立刻把树枝一扔，兴冲冲迎上前。 “向阳哥，嫂子！你们肯定没问题！嫂子的声音那么好听，都快赶上播音员了，指定妥妥的！”赵大国笑嘻嘻地喊道。 可董佳佳心里还是一点底都没有，紧张得连手心都沁出了一把冷汗。 “放轻松点，大国说得没错，我看那么多知青，就你最合适！”刘向阳柔声安慰。 更何况，抛开其他不谈，刘向阳可是堂堂先进知青和打虎英雄，哪怕评委不看面子也得顾点情分，到了董佳佳这儿，标准肯定会放松一些。 但刘向阳心里其实并不想靠这层关系。他希望董佳佳是真凭本事被选上老师的，唯有这样，她晚上才不会辗转难眠，又跑到厨房去烙饼泄压。 为了这次选拔，这两天董佳佳几乎每分每秒都在练讲课，吃饭时也拿着画稿，连睡前都要反复研读教案。 公社借来的新课本，被她翻得卷了边、折了角，几页甚至快散架。 有一回，刘向阳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空空的，披上衣服一找，才看到董佳佳正站在院子里对着月光练习讲课。 在寂静的深夜中，她的声音在夜空下轻轻回荡，清澈而执拗。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再不睡天就亮了。 刘向阳心疼不已，赶忙披着大衣走出屋，把她带了回来。 “赶紧睡吧，再练下去你这嗓子都废了。”他一边把她拉回炕上，一边絮叨。 “可是我睡不着啊，一闭眼就想着明天要讲的内容。”董佳佳咬着唇，眼里满是忐忑。 她很清楚，如果没被选上，不光是自己的脸面丢了，整个村子都会拿她当笑话。毕竟她是先进知青的媳妇，别人会怎么看？ “就凭你这份认真劲儿，已经赢一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好。”刘向阳倒了杯热水递给她，轻声道。 然后，他开始给她讲睡前故事，用温柔的声音抚平她内心的焦虑，直到她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鸡叫三遍，天才蒙蒙亮，刘向阳和董佳佳便起床洗漱，匆匆赶到学校。 此时，教室外早已人头攒动。虽然真正报名参加选拔的只有十三四人，但来看热闹的却围了三层外三层。 “都别吵吵了！等会儿讲课的时候谁敢出声，别怪我翻脸！”赵铁柱撸起袖子吼了一嗓子，才勉强压住场面。 “第一个，牛焕英！” 牛焕英上讲的是数学，题目是最基本的加减乘除，可惜一紧张就犯了错，硬是把四乘七说成了三十。 孩子们一听，哄堂大笑。就连邹叔也忍不住皱了眉。 接下来是陈小花，她打算教孩子们唱《东方红》。但一开口就因为紧张而破了音，整张脸红得像个熟透的柿子，唱到一半就羞得捂着脸跑了下去。 “下一个，董佳佳知青！” 赵铁柱一喊，董佳佳瞬间紧张得浑身一颤，死死抓住刘向阳的肩膀，连腿都开始打颤。 “别怕，你忘啦？上回给孩子们讲故事，连最淘的狗蛋都坐得直直的。来，吃颗糖压压惊！”刘向阳把一颗水果糖塞进她手心。 董佳佳用力吸了口气，像是给自己打了气，目光逐渐坚定，然后大步走上讲台。 “同学们好！今天老师要讲的是.......” 她的声音一出，刚才还东张西望的孩子们立刻安静下来，整齐地坐正，目光全都投向她。 随着讲解深 入，孩子们逐渐沉浸进课程中，眼神发亮。 “同学们想想，咱们平常还能看到哪些为人民服务的事呢？”她微笑着引导。 “老师！我知道！村东头的李叔叔每次都义务帮大家修牛棚！”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知道！” 孩子们一个接一个举手，课堂气氛活跃得像是节日一般。 外头的乡亲们也纷纷探头围观，议论不断。 “哎哟喂！小董知青讲得真不赖！” “可不是嘛，我家狗蛋听得眼都不眨了！” “这才像回事，老王那都是照着念！” 这一节课的主题是“不同的分工也能服务人民”，董佳佳从多个角度深 入浅出地分析，让人听得津津有味。 可正当一切如行云流水，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不合时宜地打断了课堂。 “董佳佳！你这是胡说八道，公然宣传资本主义的有毒思想！” 说话的正是刚才讲错题的牛焕英。 此话一出，刚刚还热烈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都重了几分。 牛焕英却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共 产主 义就是要共享！你说什么分工，分工不就是阶级？阶级就意味着剥削！你居然把木匠和泥瓦匠相比，这是挑拨劳动人民的感情！” “你在搞对立！这是反 动言论！”他情绪激动，脸涨得通红，嗓门越来越高。 场下一片死寂，连老周的钢笔都从手里滑落，啪嗒落地。 牛焕英见没人回话，气焰更加嚣张。 “你一个反 动分子的女儿，居然还敢教书育人？刘向阳你还自诩先进知青，竟然跟这种人一起生活！”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然而董佳佳没有退缩，冷冷反驳：“你连课本内容都不懂也敢来指责人？课本上写得清清楚楚，革命需要分工协作。分工不是对立，是合作！” “分工明确，才能高效建设社 会 主 义。你要是不识字，我可以回头教你认一认。”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连邹叔都差点没绷住。 牛焕英被顶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哑口无言。 “董佳佳，你少在这里装自己是先进分子！别忘了你爹可是反 动分子，就你这种人也配当老师教学生？” 此话一出，在场又是一片哗然。 第一百零二章 人心所向，老师之位敲定了 刘向阳猛地一拍桌子，刷地站了起来。 “把你那张臭嘴给我擦干净点！我老丈人可是堂堂正正的军团农业技术员！要不是他鼎力支持，你以为咱们公社的试验田能增产五六成？” “我严重怀疑你这是在挑拨离间，蓄意破坏生产建设！”刘向阳当场反唇相讥，毫不留情。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纷纷站到了刘向阳这边。 “没错！这事儿我可以作证，咱们试验田里那批优良种子，全都是董知青她爸从上头协调下来的！” “牛焕英，你那破嘴能不能闭一闭？成天摆谱，实际上一点正经活都干不成，就知道偷奸耍滑、污人清白！” “对啊，还会干什么？就是给人泼脏水呗！这种人，不收拾收拾真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 眼看大家群情激奋，骂声一浪高过一浪，牛焕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根本抬不起头来。 “够了！都给我闭嘴！” 赵铁柱的怒吼犹如炸雷，当场把现场所有人的情绪压了下去。 “牛焕英知青，我再说一遍，评审现场必须公正公开。你要是不服可以事后申诉，但如果你再胡闹扰乱秩序，我立马把你赶出去！”赵铁柱一边说，一边冷冷地盯着牛焕英。 可牛焕英哪肯就此罢休。她心知肚明，董佳佳的课讲得太好，如果这节课继续下去，自己根本就没戏了。 下一秒，她当着众人面扑通一声躺倒在地，开始撒泼打滚。 “哎哟！没天理了！说好的公平竞争，结果是先进知青联合大队长搞黑幕！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反 动分子居然也能当教师！这不是打压咱们贫农知青吗？我不承认！我不同意！我不服气！” 说到激动处，她竟真哭了出来，眼泪鼻涕混着往下淌，满脸污糊一片。 “牛焕英，别在这装可怜了。你敢说自己是贫农知青？县里当干部的爹是养父不成？上个月还托人给你寄奶粉的事儿，要不要我替你回忆回忆？”董佳佳毫不客气地冷声揭露。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要去告你，我要告到公社去！”牛焕英顿时气急败坏。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上个月那封你爹写来的信里，字字句句都写得明明白白，说那奶粉是托关系从供销社搞来的。”刘向阳冷冷揭底，毫不留情。 这一番话说出来，全场一片哗然。 牛焕英气得浑身颤抖，整张大饼脸涨得通红，像锅底抹了辣酱。 “你们瞧瞧，这就是人家口口声声说的‘贫农’啊？” “对对，贫农都能喝上奶粉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还记得她在村口那回，说我们这些老实种地的农民连咖啡都没喝过，一脸嫌弃的样子，可把我气得不轻。” 刘向阳从腰里掏出一个信封，晃了晃。 “这封信，我们早就截下来了。要是不服，可以现场当众念出来！” 牛焕英一听，哪里还能沉得住气？扑通一下就冲了过去，想抢那封信。 刘向阳岂会让她得逞？一个反手就把她提了起来。 “呦呵？还敢抢证据？你当自己是干啥的？”他冷笑道。 “放开我！你们这是污蔑我，迫害我！”牛焕英拼命扑腾，挣扎中连鞋子都踢掉了一只。 她闹得越厉害，围观的乡亲们笑得越起劲。 虽然董佳佳的讲课确实精彩，但眼下这出闹剧更是精彩绝伦，简直比戏台子上的还热闹。 “牛焕英！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这次评选你就甭想参加了！今年的工分也别想拿！”赵铁柱一脸铁青，话音如冰。 他原本以为这次选拔教师会是一件喜事，结果却被牛焕英搅成了一场闹剧，简直让人火冒三丈。 “你们这些人都一伙的！排挤我！打压我！我不待了！我现在就要回家！”牛焕英嚎叫着，从刘向阳手里挣脱出来，捂着眼睛，边哭边跑。 可刚跑到门口，脚下一绊，扑通一声就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狗吃屎啦！知青摔了个狗吃屎！”孩子们顿时笑翻了天。 牛焕英灰头土脸地爬起，像只炸了毛的老母鸡，抱头逃跑。 众人正以为闹剧收场，可以继续讲课时，外头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不好了！牛焕英掉粪坑里了！” 只听“哗啦”一声，接着便是牛焕英尖叫着的求救声：“救命啊！快救我！我不会游泳啊！” 她在粪坑里手脚乱挥，厚的稀的溅得到处都是。 “哈哈哈！这下真狗吃屎了！”赵大国笑得直不起腰。 眼看她就要被淹，还是刘向阳找了根竹竿，把她捞了上来。 这时的牛焕英，浑身上下全是黄的，头发、衣服、脸上统统沾满了大粪。原本画得精致的妆容，此刻早就和粪水融成一片，看着就想吐。 “快！来两个人把她弄走！再让她待下去，这教师评比就甭想继续了！”赵铁柱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脸上满是嫌弃。 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把这尊大神送走，教室里却还残留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 不过，这场闹剧也彻底踢出了牛焕英的参选资格。 至于接下来几位上台讲课的，表现都相当平庸。 有的连课本上的字都念错，有的紧张到结巴，甚至有人把“大闹天宫”讲成了“大涝天宫”，评委们个个都露出痛苦表情，评分表上一道道红叉密密麻麻。 “所有人都讲完了，现在请大家举手表决，同意董佳佳知青担任教师的请举手！”赵铁柱郑重宣布。 这次选拔可不是装样子，得由乡亲们亲自表决，谁得民心谁上台。 话音刚落，底下众人齐刷刷把手举得高高的，甚至有人两只手全都举起来，生怕人看不见。 连坐在地上听课的小孩子们也纷纷举手，大声喊着： “我们要董老师上课！她讲得最好了！” “对！只有小董知青能教好我们！” 就这样在一片赞扬声中，董佳佳当老师的事情彻底敲定了。 第一百零三章 上山摘药材 “董老师！你明天还给我们讲故事吗？” “老师，我想跟你学算数！” 一时间，董佳佳被一群兴奋的孩子围在中间，小手一只只拉着她的衣袖，小脸蛋满是期待和欢喜。 “小董，你看看这帮孩子多喜欢你，这说明你能当上这个老师，那可是众望所归啊！”赵铁柱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语气里透着发自内心的赞许。 董佳佳轻轻点头，眼角却突然泛起了一丝红润。她下意识地望向台下，正好看到刘向阳朝她比了个大拇指，那一刻，她的鼻子一酸，眼眶顿时红了。 这几天若不是刘向阳在背后默默支持她，帮她出主意、做饭、陪练课，她根本撑不到今天，也不一定能顺利当上这所学校的第一任正式教师。 第二天便是正式开学的日子。清晨的寒风中，董佳佳提着崭新的课本和教案，穿着只有过年才舍得穿的新衣服，心情紧张又兴奋。 孩子们早早地坐在教室里，排排端正，眼神里透着一股认真的期待。 董佳佳手执粉笔，站在讲台上，轻轻一划，粉笔在黑板上飞舞，如同一只白色的小精灵，留下一个个漂亮的字迹。 她讲得认真，孩子们听得入迷，课堂气氛格外融洽。 就这样，日子渐渐归于平静。 董佳佳每天两点一线，清晨去学校，黄昏归家，虽然辛苦却很充实。 刘向阳则更忙了些。不是上山打猎，就是去铁匠铺指导炼铁，要么就跑试验田，研究新品种种植，几乎天天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不过这些努力并没有白费。上级部门考虑到他近段时间的突出表现，特意拨给他一片试验地，准许他以“先进知青”名义自主研究种植。 当他接过那张盖着鲜红公章的土地使用证时，纸上清楚地写着他的名字，刘向阳的心里激动得不行。 忽而一阵寒风吹过，风中隐约传来锄地的沙沙声。他抬头望去，距离自己试验田不远处，就是公社分配给其他知青的集体耕地。 一眼望去，熟悉的面孔正在地里忙碌挥锄，手脚麻利得很。 刘向阳蹲下来，抓起一把泥土放在手心，稍稍用力一捏，泥土瞬间碎成末。 虽然这片地看上去不算肥沃，但他心里有底——他有灵泉，有神农空间，只要用灵泉细心灌溉，哪怕是一片荒地，过上一年半载也能变成金窝银窝。 不远处，赵大国正和几个知青齐心协力帮忙垒田埂，将试验地与其他农田划出界限。 “向阳哥，田埂都弄得差不多了！”赵大国擦了把汗，大声喊道。 “多谢你们啦，等这地丰收了，哥几个都别跑，肯定请你们喝酒，还是不醉不归那种！”刘向阳笑着走过去，一人递了一根香烟。 几人围坐在田埂边，点烟的、拍灰的，热气腾腾中透出一股兄弟间的默契与亲近。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光影拉长，山头也悄悄遮住了半边日光。 刘向阳将赵大国几人送走后，又独自回到田里绕了一圈，估摸着明天可以启程去一趟县城，把提前申领的种子带回来。 傍晚回到家，刘向阳先简单洗了个澡，把身上汗水和泥渍冲洗干净。 董佳佳也累坏了，吃完饭没撑几分钟，就蜷缩在炕上睡着了。她的长发微散，脸颊微红，看上去既疲惫又恬静。 刘向阳轻手轻脚地为她盖好被子，确保她睡得暖和，然后才脱鞋上炕，靠在墙角歇了口气。 下一刻，他意念一动，整个人便进入了神农空间。 空间中，灵泉依旧潺潺流淌。空地上摆着几根模样极佳的野生黄芪，是他昨天打猎途中偶然采到的，虽然有些蔫巴，但品质极好。 “这种好苗子，不留下真是暴殄天物。”刘向阳喃喃自语。 于是他在灵泉边挖了几个小坑，将黄芪小心种下，并用灵泉一点点浇灌。 出人意料的是，那些原本枯黄萎靡的黄芪，在灵泉的滋润下竟然迅速恢复了生机，枯叶脱落，嫩芽抽出，淡淡的黄芪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他忍不住感慨：“这一下没问题了，活蹦乱跳。” 正当他欣慰地给黄芪继续浇水时，脚下的土地突然传来一阵轻微震动。 他一抬头，只见远处大片绿色草地竟如潮水般快速消退，转瞬间，黑黝黝的土地露了出来。 而且不是一小块，放眼望去，足足有上百亩！ “乖乖，这起码得有一百五十亩黑土地吧？”他惊呼出声。 他立刻奔过去，抓起一把黑土一搓，竟挤出了水珠！ 这分明是上等肥土！ 自从他觉醒神农空间以来，这片空间始终保持原样，灵泉一汪、草地一片，从未有过变化。而今天，却突然迎来彻底蜕变！ 正当他震撼于眼前变化时，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温柔女声： “空间已升级，获得林田一百五十亩，新增技能：自动耕地与播种。” “当前灵气不足，建议种植高年份药材以提升空间整体灵气浓度。” 刘向阳听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我怎么感觉这空间越看越像我前世玩的开荒游戏？” 他蹲下查看了一下那些新出现的林田，果然灵气浓度远远低于灵泉周围，哪怕是刚种下去的作物，也像打蔫一样焉巴巴的。 “看来得搞点硬货回来补灵气。”他皱着眉摸了摸下巴。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前些天村东头老大爷说过，后山的悬崖峭壁上生着不少野生药材，还有人曾见过百年灵芝和老山参。 要真能弄几株回来，那这片新田就有得救了。 但一个人行动太危险，得找个靠谱的帮手。 “赵大国手脚麻利，还不怕高，明天就叫上他。” 第二天一早，刘向阳蹬着自行车先将董佳佳送到学校，再一路飞奔到赵大国家门口，直接“砰砰砰”敲了起来。 “谁啊大早上……向阳哥？”赵大国睡眼惺忪地推开门，抓着头发问。 “快，洗洗脸，咱们上山去。” “好嘞！我正闲得手痒痒呢！我听说最近山上有新野窝，咱俩正好去端了！” “今天不是打猎，是采药材。”刘向阳抬手一拍他的后脑勺。 “采药材？你不打猎改行学郎中啦？”赵大国愣了一下。 “少废话，快点收拾，吃饭的家伙带好，路上跟你细说。”刘向阳白了他一眼，扛起背篓便转身上路。 第一百零四章 豺狼危机 赵大国对刘向阳一向是无条件信任的，毕竟跟着他干，从来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从来没有吃过亏。 但走到半山腰时，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向阳哥，咱们这大清早的往山上跑，不打猎不挖参，到底图个啥啊？药材那玩意生的地方千奇百怪，摘起来可比打兔子麻烦多了。”赵大国一边背着背篓，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我听说县城最近在大规模收购药材，价格都挺不错的，正好我们可以碰碰运气，摘点好的回来换点钱花。”刘向阳一边走一边淡淡地解释，随口找了个理由。 “哥，我可没见过药材到底长什么模样啊。”赵大国如实说道。 “这次咱们重点找灵芝和老山参，这两样最值钱，哪怕一株都能卖个大价钱。”刘向阳边说边绕过一片枯树枝。 “灵芝？老山参？咱这山里真有那玩意吗？”赵大国睁大了眼。 “前几天我听村东头吴大爷说，在后山的悬崖边上，他曾亲眼看见几株红灵芝和野山参，据说都快上百年了。”刘向阳神色认真地说道。 “上百年？那还不得成精了？”赵大国听完直接张大了嘴。 “成什么精啊，少在这胡说八道，别净看那些歪书邪片。”刘向阳白了他一眼。 两人一路趟着积雪往山上走，刘向阳时不时停下脚步，观察路边的植被情况，而赵大国的注意力显然全在山鸡和野兔身上，眼珠子转来转去。 “向阳哥，这边好像有蘑菇，但又长得不太像。”赵大国突然指着一处树根喊道。 刘向阳走过去仔细一看，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确实不是蘑菇，而是一株红灵芝，从外观来看，起码有十年以上的年份。 “你小子眼力不错啊，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瞅见。这玩意就是灵芝，别看它长得不起眼，市场上一株就能换十几只野兔的钱。”刘向阳笑着夸道。 “真的？那咱们可得多捡点！”赵大国眼睛都亮了，蹲下身子就想去摘。 正当他们准备动手时，林子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树枝断裂声。 两人立刻神情一凛，下意识提高了警惕。在这深山老林里，什么都有可能冒出来。 没等他们凑近看清楚，前方的灌木丛就剧烈地晃动了起来。 两人立刻弯腰，蹑手蹑脚靠近，刘向阳更是把手悄悄搭在了腰间的猎刀上，指节绷得发紧。 拨开灌木一看，两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竟然是九只灰毛豺狼，在林间嬉闹打滚。 豺狼体型虽小于狼，但比狼还要残暴，尤其偏爱撕咬猎物内脏。前些日子就听说有猎户被这些畜生袭击，公社还专门组织过一次围剿，可惜最终无功而返。 自那以后，这群豺狼似乎变得更为阴狠狡诈，常在山林间游荡，逮着人就咬，许多猎人都被咬得皮开肉绽。 为了除掉这伙祸害，公社向下放了悬赏令，每猎杀一头豺狼可换二十块奖金。 眼前这整整九只豺狼，若能全数击毙，那就是一百八十块钱，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天降之财。 但问题是，他们就两个人，对付九只凶残豺狼，实在吃力。 “向阳哥，要不咱先回去喊人？这么多豺狼，万一应付不过来咋办？”赵大国低声建议。 “人还没喊来，它们就跑没影了，咱俩左右夹击，把它们夹死在这！”刘向阳早已开始行动，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用绳子做了个活套。 随后两人从灌木两侧悄悄靠近，试图包抄形成合围。 可就在刘向阳刚要再靠近一步时，脚下一软，正好踩到了枯枝。 “咔叭！” 声音在山林中格外刺耳。 那九只豺狼听到动静，立刻停下动作，眼睛泛着绿光，死死盯向了刘向阳所在的方向。 “坏了。”刘向阳心中咯噔一下。 只见那头领头的豺狼鼻子轻轻一抽，随即仰天长嚎一声。 剩下八只豺狼瞬间如同炸锅般冲了上来，龇牙咧嘴，速度极快。 刘向阳连滚带爬闪到一旁，堪堪躲开第一只豺狼的扑击，同时将早已备好的绳套猛地甩出，精准地套住了其中一只豺狼的后腿。 “嗷呜！” 被套住的豺狼发出凄厉惨叫，疯狂乱窜，想将绳索甩脱，却只越挣越紧，腿上的血肉都快勒裂了。 “大国！开干！”刘向阳怒吼一声。 赵大国闻言，毫不犹豫地提着刀冲出，从侧面狠狠砍向最近的一只豺狼。 “砰！” 刀口直接砍进豺狼肩胛骨，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其他豺狼见状，怒吼着扑了过来，企图将两人围死。 其中体型最大的一只猛地发难，猛扑向刘向阳面门，前爪寒光闪闪。 刘向阳反应极快，抬腿就是一脚，重重踹在豺狼胸口，顺势将猎刀横挡在前。 借力回旋一击，刀刃正中那头豺狼的喉咙，只听一声闷响，血如泉涌。 “向阳哥！身后小心！”赵大国大吼。 刘向阳猛地转身，便见两头豺狼已逼近咫尺，血盆大口几乎咬到脸上。 千钧一发之际，赵大国抬枪，果断扣下扳机。 “砰！” 巨大的枪声轰然炸响，火光照亮了林间。 那两只豺狼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枪弹震飞出去，挣扎两下后瘫倒在地。 剩下的几只豺狼吓得发出呜呜声，不敢再贸然进攻，纷纷后退，拉开了包围圈。 赵大国喘着粗气，后背冷汗直冒，若是他刚才慢上一秒钟，刘向阳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而刘向阳也心有余悸，刚才那两张血盆大口离他不过几十公分，若不是赵大国出手及时，恐怕他早已命丧当场。 “别怕，不过是几头畜生而已。”刘向阳握紧手里的刀，率先稳住阵脚。 现在就剩七只豺狼，分散在四周，将两人牢牢围在中间，低吼声此起彼伏，每一只都张着嘴，獠牙森然，唾液滴落在雪地里。 “向阳哥，要不咱还是先撤吧？寡不敌众啊。”赵大国咬牙说道。 “晚了。”刘向阳冷冷说道，“这玩意比狼还记仇，要是让它们跑了，回头可能会追到咱乡里去，到时候乡亲们可就麻烦了。” 他握紧刀柄，眼神坚定。 本来以为今天就只是摘一个药材而已，所以就没有带上五六式，不然他们至于受这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