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龙出狱,踏出SSS女子监狱后无敌》 第121章 龙国究竟诞生了怎样的怪物 会议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岛日主帅的指节捏得发白,却仍强撑着扯出一抹僵硬的冷笑:“慌什么!龙国那群胆小鬼说不定又在搞信号干扰的小把戏。我早提醒过井上,别轻信外人,指不定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在背后捅刀子!” 他猛地转身,追问道:“对了,你联系井上家族了吗?井上瓜现在也人间蒸发了?” 通讯官喉结剧烈滚动,几乎是用哭腔应道:“主帅!我们已经把所有通讯渠道都试过了,没有任何回应!而且就在刚刚,井上家族传来密报......” 他声音陡然发颤:“供奉在宗祠的井上瓜魂瓶......炸成了齑粉!”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头顶。 数位将官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要知道,井上家族传承千年的阴阳秘术,魂瓶碎裂就意味着持有者魂飞魄散,绝无生还可能。 主帅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伸手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嘶声道:“启动战卫最高权限!立刻激活大共荣系统,给我调出井上舰队失联前的所有影像资料!一帧都不许放过!” 通讯官如触电般转身,手指在操作台上疯狂敲击。 蓝光在他瞳孔里明灭闪烁,随着投影轰然展开,会议室的温度仿佛又骤降了几分。 “找到了!这是舰队最后传回的画面缓存......” 通讯官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投影骤然亮起,满屏刺目的血红瞬间充斥整个会议室......断裂的战舰残骸冒着浓烟漂浮在海面,碎肉与残破的军旗如同被暴风雨打落的枯叶,在泛着油花的血水间翻涌。 “八嘎!这不可能!” 一名少将官猛地踹翻座椅,怒吼道:“井上瓜的十万精锐,装备着最新型的电磁炮,战斗素养冠绝全军!怎么可能......” “一定是龙国四大战卫联手!” 面色惨白的中将官死死抓住桌沿,指节泛白。 “他们早就对我们在華东海的布局觊觎已久,所以才故意设下陷阱,提前屏蔽了我们的通讯!” “十五万大军都未必能做到如此!这至少是五十万兵力的围剿!” 有人惊恐地喃喃自语,冷汗顺着脸颊滴落。 “夏山河那个老匹夫!根本就没有真心实意的要跟我们合作!他这分明是把我们当傻子耍!” 会议室里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怒吼,“上报天煌!立刻发动战争!血债必须血偿!” 就在众人义愤填膺时,通讯官突然颤抖着操作手柄:“还有、还有隐藏的监控录像!” 画面突然跳转,视角从高空俯冲进硝烟。 只见一台刻着龙纹的战机在海面踏浪而行,这正是小青所驾驶的,隶属于镇北团的战机。 “看!果然是四大战卫出手了,龙国这些王八蛋!”众人齐声惊呼。 然而下一秒,画面角落突然闪过一抹黑影。 那道身影快若鬼魅,徒手捏碎战舰主炮,掌心腾起的赤红火焰瞬间吞没整艘驱逐舰。 众人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那青年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士兵的躯体如纸片般纷飞。 更恐怖的是,他手中那柄金色长剑每次挥动,都能撕裂空间,将成片的战舰斩成齑粉。 至于他们预想中的,四大战卫的联合战机和海军,在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死寂,比先前更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整个会议室。 有人的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有人死死咬住手背才能忍住尖叫。 岛国主帅的身体剧烈摇晃,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筋骨,一屁股跌坐在真皮座椅上。 他盯着投影中年轻人冷漠的侧脸,喉结上下滚动了许久,才吐出破碎的呢喃:“这、这哪里是人......龙国究竟诞生了怎样的怪物......我们......我们完了......” 同一时间,已经察觉到井上瓜魂瓶炸裂的井上家族迅速行动。 六架涂着家纹的直升机划破云层,盘旋在華东海域上空。 舱门滑开的瞬间,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下方海面上漂浮的残肢碎肉与燃烧的战舰残骸,宛如一幅地狱图景。 首位踏下舷梯的少女身姿曼妙,腰肢盈盈一握,和服下若隐若现的双腿裹着黑绸长袜,踩着木屐在晃动的甲板上如履平地。 她乌黑的长发挽成优雅发髻,几缕碎发垂在白皙的脸颊旁,眼尾点着一抹艳丽的朱砂,腰间悬挂的阴阳师铃随着步伐轻响。 这便是井上家族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井上莉莉,年仅二十二岁便晋升为大阴阳师,在岛国地位超然。 “八嘎!一定是龙国四大战卫设下的陷阱!” 随行族人望着血海般的海面,气得青筋暴起。 井上莉莉柳眉紧蹙,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的式神符纸,直觉告诉她此事另有隐情。 就在众人义愤填膺之际,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蜂鸣。 岛国战卫发来的加密视频中,那个黑衣青年单枪匹马屠戮舰队的画面,让所有人瞳孔骤缩。 井上莉莉死死盯着投影里赤红火焰焚尽战舰的场景,贝齿几乎咬碎下唇:“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震撼,转身重新回到了直升机上:“搜索夏山河的战机残骸。” 敏锐的直觉驱使着她,在海面搜索近半小时后,终于发现了那架坠毁的战机。 焦黑的机身半沉在海水中,周围漂浮着战机碎片。 “在这里!” 井上莉莉纵身跃下直升机,踩着水面疾驰。 当她看到夏山河扭曲的尸体时,瞳孔猛地收缩......这位龙国叛徒脖颈处缠绕着诡异的金色锁链勒痕,显然是被某种恐怖力量绞杀。 “如果是四大战卫,不会用这种手段......” 她喃喃自语,指尖迅速结印,取出一张画满符咒的黄纸。 符纸刚贴上夏山河胸口,便剧烈震颤起来,边缘泛起不祥的黑雾。 井上莉莉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符纸上,厉喝:“式神?引魂!” 刹那间,夏山河的尸体突然剧烈抽搐,空洞的眼窝中亮起两点幽蓝鬼火。 符纸无风自动,发出沙沙声,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上嘶吼。 这诡异的一幕,便是井上家族传承千年的魂术......以血为引,强制召回游荡的残魂。 夏山河的躯体剧烈抽搐,喉间发出非人的嗬嗬声。 幽蓝鬼火在眼窝中明灭不定,随着井上莉莉最后一道咒文落下,他的灵魂如同被无形巨手拽回躯壳。 猛地睁眼时,他大口喘息着,眼神空洞涣散,仿佛失焦的镜头般茫然扫视四周。 浑身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尤其是头颅,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穿刺,记忆碎片在意识里横冲直撞......楚轩的杀意、地心之火的灼烧、控神诀的撕扯,每一幕都让他的灵魂再度痉挛。 “你醒了。”清冷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夏山河艰难转动脖颈,对上井上莉莉似笑非笑的眼神,背后寒毛瞬间炸立。 少女和服上的暗纹在风中翻涌,腰间阴阳师铃发出细碎声响,却如同催命符般刺耳。 “我是岛日井上家族的井上莉莉。” 她俯身逼近,朱砂痣在眼尾跳动如血:“叔父井上瓜与你合作,为何落得如此下场?可是你背叛了他?” 夏山河喉咙滚动,冷汗浸透后背。 他做梦也没想到阴阳术竟能强行召回濒死残魂,颤抖着抓住井上莉莉的裙角:“大人!都是那个叫楚轩的杂种!他本该死在楚家灭门夜,是我手底下的废物......” 他语速极快地将楚轩的来历、复仇经过全盘托出,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混着血丝飞溅。 井上莉莉微微挑眉,眼尾流露出兴味:“与我年纪相仿,却能单杀十万大军?有意思。” 夏山河心中一喜,急忙谄媚:“他哪配与您相提并论!您救我一命,我愿为您赴汤蹈火,定要将楚轩碎尸万段,为井上将军报仇!” 话音未落,井上莉莉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甩开他的手:“你以为自己还有命?” 她指尖亮起幽蓝符文,夏山河顿感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地心之火已将你的灵魂灼成残渣,我不过用魂力暂时拼凑。现在......” 她后退半步,周身阴气翻涌:“是时候收回了。” “不!求求您!”夏山河如疯狗般跪地磕头:“我还有用!我知道龙国的机密!我能帮您......” “聒噪。” 井上莉莉皱眉打断。 “念在你与叔父合作一场,给你五分钟。” 她转身走向直升机,古井无波的声音混着海风断断续续的传来。 “好好交代遗言吧,在你魂飞魄散之前。” 第122章 双边加急 直升机螺旋桨轰鸣响起,夏山河瘫倒在地,望着远去的黑影,终于意识到自己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宿命。 直升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夏山河蜷缩在甲板上,浑身剧烈颤抖。 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撕扯破碎的灵魂。 但突然,他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不能死!绝不能让楚轩破坏驸马府的大事! 他拼尽全身力气,在沾满血污的衣兜里摸索。 终于,摸到那部被压得变形的卫星电话。 屏幕亮起的瞬间,夏山河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颤抖着输入号码,拨号键按下时,整个人已经在海风中摇摇欲坠。 “老夏!可算联系上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石德宇爽朗的声音,“听说你金蝉脱壳跑到岛日战卫那边了?这次干得漂亮啊,等你回来......” “闭嘴!听我说!” 夏山河用膝盖撑起身体,额头的冷汗不断滴落:“楚轩知道真相了!他现在正往燕京驸马府去,要对长公主和天骄少爷不利!你立刻派人拦住他!今天的考核绝对不能被破坏!”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石德宇的声音变得严肃:“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人手过去了。不过你怎么回事?不是说逃出生天了吗?那小子怎么还能追着你不放?岛日战卫的十万大军也拦不住他?” 夏山河的心脏猛地一缩。 他望着逐渐变得透明的双手,喉结上下滚动。 一旦说出楚轩单杀十万大军的真相,石德宇定会被吓破胆。 绝不能让这个懦夫临阵退缩! “哼,那你也仗不过是走了狗屎运。” 夏山河强装镇定,冷笑一声,声音却因疼痛而发颤:“他不知从哪学来控神诀,读取了我手下的记忆,这才提前折返燕京,压根没进入我们的包围圈。” “不过你放心吧,我和井上大将官正带人追击,但怕来不及,所以才联系你,让你立刻带人从正面堵截,咱们前后夹击,务必将他斩杀!我这边得和井上大将官商量战术了,别废话,赶紧行动!” 夏山河自顾自的说完,也不等石德宇回应,便挂断电话。 刚放下手机,他的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井上莉莉收回魂力的咒文生效了,夏山河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灵魂如风中残烛般摇曳。 他望着天空,嘴角扯出一抹绝望的笑,最终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腥风血雨的海面上。 ...... 而在另外一边,石德宇握着发烫的手机,眉头拧成死结。 夏山河急促的喘息声、刻意压低的颤音,都像根刺扎在他心里。 但他扫了眼墙上悬挂的南部十省战卫分布图,又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十万岛日海军全军覆没?开什么玩笑!就算楚轩再厉害,难道还能凭一己之力掀翻一个国家的精锐? “老夏也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怕是觉得不好交差,所以才不得不向我求助的吧。” 他嘟囔着把手机揣进兜里,军靴踏过长廊,拐进走廊尽头的房间。 推门瞬间,满墙的照片如潮水般涌来。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糖葫芦傻笑,穿婚纱的女儿依偎在新郎肩头,最后一张定格在烧焦的相框里,只隐约可见半张带血的笑脸。 石德宇的喉结剧烈滚动,指节捏得发白。 那些被他用酒精麻痹的记忆突然复苏:监控画面里楚轩如死神般收割生命,女儿和女婿的惨死画面不断的在他脑海中浮现,而他连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畜生!” 石德宇一拳砸在梳妆台上,玻璃相框应声而碎。 “南部十省战卫的地盘,岂容你撒野!” “管你知道什么真相不真相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要让你为我女儿陪葬!” 就在这时,紧急通讯里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战卫长!燕京方向监测到不明战机接近!” 石德宇瞳孔骤缩,嘴角却勾起狞笑,指尖划过照片里女儿的脸庞:“来得正好,看我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 灵州外,上万身着玄甲的江南战卫如黑云压城般集结,刀枪林立。 “战卫长,咱们这次来金陵是要做什么呀?” 一名副官望着不远处紧闭的城门,问道:“您突然召集了这么多兄弟,定会引起城内百姓慌乱啊。” 严苛扭头看向副官,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眼尾的刀疤随着表情扭曲:“他们就该慌乱,而且越慌乱越好。” 话音落下,他猛地抽出腰间佩剑,寒光闪过,众士兵齐刷刷屏息,等待命令。 “听好了!” 严苛高举剑尖,声如洪钟:“此次进城,见水家之人,格杀勿论!杀一人,记一功,屠一户,升一级!杀的水家人越多,赏赐越丰厚!” “可......可水家犯了何事?”有士兵壮着胆子开口。 “犯了何事?”严苛冷笑,眼中杀意翻涌:“水家私通外敌,意图颠覆江南秩序!谁若敢手下留情,与叛贼同罪!” “现在,给我把金陵城围个水泄不通!待会儿,城门一开,便给我杀!” 军令如山,上万战卫齐声应和,声浪震天。 ...... 就在危险逐渐向水家人逼近的时候,小青驾驶的镇北团战机如黑色利箭,划破云层朝着燕京疾驰而来。 楚轩仍然在闭目养神,周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机舱温度骤降,小青握着操纵杆的手心却沁满冷汗。 她清楚,驸马府乃是皇室重地,楚轩此番前去必定掀起惊涛骇浪,而自己正载着这尊煞神,直闯龙国最森严的禁区。 果不其然,战机刚触碰到燕京领空边缘,仪表盘上的警报灯骤然爆闪,刺耳的蜂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小青看着雷达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急速汇聚,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是燕京战卫部署的防空系统正在锁定目标。 “报告!发现不明战机擅自闯入燕京领空!机型标注为镇北团S-097!重复,是镇北团所属!” 一名监测员扯着嗓子在通讯频道嘶吼,整个指挥大厅的空气瞬间凝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巨大的投影屏幕上,那架战机正以诡异的直线,无视所有禁飞区标识,笔直朝着驸马府方向飞去。 燕京战卫总指挥焦飞文猛地拍案而起,战帽下的眉头拧成死结:“梦倾城搞什么名堂?国主没下召令,她派手下来帝都撒野?” 他盯着屏幕上闪烁的战机标识,眼中闪过不满:“镇北团就算战功赫赫,也不能坏了规矩!” “总指挥,是否立刻启动防空拦截?”副官握着武器调度表,手指关节发白。 焦飞文沉吟片刻,咬着牙道:“先给警告!通知战机驾驶员,立即降落接受检查!若是敢抗命,或是拿不出正当理由硬闯......” 他的声音陡然森冷:“防空系统全开,直接给我打下来!” 同一时间,小青的通讯器爆发出刺啦的电流声,燕京战卫的警告响彻机舱:“镇北团战机注意!你已擅自闯入禁飞区!立即表明来意,降落接受检查!重复,立即降落!否则将采取强制措施!” 要知道,此时此刻的燕京正在戒严当中,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轻易放过。 刺耳的警告声在机舱内回荡,小青握着操纵杆的手指关节发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瞥了眼身旁闭目养神的楚轩,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焦虑:“楚先生,这已经是最后通牒了。按常理他们有权直接发动攻击,要不是梦战帅的面子,我们根本撑不到现在......您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楚轩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寒芒一闪而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一群欺软怕硬的鼠辈。岛日国的豺狼都快咬到家门口了,在華东海屠戮渔民,他们不闻不问,现在倒对自己人耀武扬威起来了。” 他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冰冷,座椅扶手在无形气劲下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小青咬了咬嘴唇,还想劝说,却见楚轩抬手打断:“不用理会,照常行迹。一切后果,我来负责。” 他的声音低沉而果敢,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读取过夏山河的记忆,燕京战卫里早被那些叛徒蛀成了筛子。夏山河能金蝉脱壳,背后少不了这些内鬼通风报信。” 楚轩目光望向燕京方向,杀意如实质般涌动:“本打算解决完驸马府的事,再慢慢收拾这群败类。既然他们急着跳出来,那我不介意先送他们一程。” 他转头看向小青,眼神中难得露出一丝柔和:“小青,你只管驾驶,若他们敢开火,我保你周全。敢阻拦我复仇的人,一个都别想好过!” 小青看着楚轩周身散发的恐怖气势,原本悬着的心不知为何安定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操纵杆,战机在她的操控下,如离弦之箭,继续朝着驸马府的方向飞去。 第123章 国主亲自下令,保楚轩 而此时,燕京战卫指挥大厅内,焦飞文看着那架依旧我行我素的战机,脸色阴沉得可怕:“敬酒不吃吃罚酒!全体准备,防空系统......启动!” “立刻派出驱逐机编队!决不能让这架战机踏入燕京半步!给我把他们困死在领空边界!” 随着他的怒吼,防空指挥中心的红灯疯狂闪烁,数十道暗红色锁定光束刺破云层,如蛛网般笼罩住小青驾驶的战机。 “警告!警告!您已进入火力打击范围!立即调转航向,否则将采取致命措施!重复,立即调转航向!” 刺耳的电子合成音在机舱内炸响,伴随着防空雷达的尖锐蜂鸣,震得小青耳膜生疼。 她死死盯着仪表盘上密密麻麻的威胁标识,指尖在操纵杆上不受控制地颤抖......雷达屏幕上,十几架银灰色驱逐机正呈合围之势急速逼近,机翼下挂载的导弹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楚先生!他们的防空系统全开了!” 小青的声音带着颤音,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滴落在飞行服上。 “这些驱逐机已经形成包围圈,我们......我们根本冲不出去!” 她绝望地看向楚轩,机身外传来驱逐机引擎的轰鸣,仿佛死神的脚步声。 楚轩一言不发,周身杀意凝成实质。 他抄起通讯器的瞬间,金属外壳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燕京战卫听着!我去驸马府自有要事,立刻撤掉拦截!” 他的怒吼震得通讯频道滋滋作响:“你们这群睁眼瞎,没听说我刚宰了十万岛日虫豸?若再阻拦,别怪我把战卫指挥部也一并踏平!” 不等对方回应,楚轩直接捏碎通讯器,迸溅的电子元件四散飘落。 “小青,直线加速。” 楚轩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龙御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剑身泛起的金光将机舱映得通红。 “谁敢拦路,就撞上去。活人拦路,我来斩,铁疙瘩拦路,你只管踩油门!” 他望向窗外逐渐合围的驱逐机群,嘴角勾起嗜血的弧度......那些在華东海屠戮百姓的岛日海军,都没能拦住他复仇的脚步,更何况是这群不分敌我的跳梁小丑。 要知道,楚轩现在正急着去收拾楚家那帮杂碎,要是去的晚了,被那些人溜走了,楚轩肯定是会大开杀戒的。 小青握着操纵杆的手青筋暴起,机舱内的警报声与心跳声混作一团。 她从未感受过如此沉重的压力,虽说镇北团向来行事果决,但眼下可是在燕京天子脚下公然违抗战卫命令,与造反无异。 一旦事情败露,不仅自己性命难保,连镇北团乃至亲朋好友都要被牵连。 可看着楚轩周身翻涌的杀意,她咬了咬牙......事已至此,退无可退! 大不了就说是接到密报,岛日有进犯阴谋,才火急火燎赶来报信,这借口虽牵强,却也能搏上一搏。 想到此处,小青眼中闪过狠厉,猛地将操纵杆往前推。 战机如离弦之箭,朝着前方拦截的驱逐机直冲而去。 “疯了!这人疯了!” 周围战机的通讯频道瞬间炸开了锅,飞行员们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架不要命的战机迎面撞来。 他们刚刚通过公共频道听到楚轩的威胁,本以为只是虚张声势,谁能料到对方真敢如此张狂? 焦飞文的脸涨得发紫,额头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作为东境最高等级的战王、燕京战卫的总指挥,他何曾受过这般挑衅? 平日里,就算是元霸天那等背景深厚的权贵,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 “镇北团?好个镇北团!真当我焦飞文是吃素的?” 他一脚踹翻身旁的椅子。 “威胁我?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几条命!” 焦飞文颤抖着手指按下指挥按键,声嘶力竭地吼道:“所有战机,立即准备开火!给我把那架该死的飞机打下来!炸成碎片!” 在燕京发射炮弹本需多重审批,生怕误伤百姓,但此刻焦飞文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哪还顾得上这些? 一时间,十几架驱逐机炮口全部对准小青的战机,只等焦飞文输入最后的发射密码,一场空中屠杀便将上演。 就在焦飞文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发射密码的千钧一发之际,指挥室的金属大门轰然洞开,剧烈的撞击声在密闭空间炸响。 一名通讯官跌跌撞撞冲进来,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的神色,他几乎是扑到焦飞文身前,一把夺下对方手中的按键器。 “战王!万万不可开火!”通讯官的声音尖锐得近乎破音,胸膛剧烈起伏。 “我刚接到密令,此人动不得!” 焦飞文猩红的双眼瞪得几乎要爆出眼眶,盛怒之下抬腿狠狠踹向通讯官。 通讯官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控制台边缘,发出痛苦的闷哼。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我?” 焦飞文暴跳如雷的咒骂道:“那混蛋刚才公然挑衅我们战卫指挥部,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通讯官捂着作痛的胸口,艰难地撑起身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是国主!国主打来的电话!” 整个指挥室瞬间陷入死寂,空气仿佛凝固。 所有工作人员的动作都定格在原地,手中的仪器、文件纷纷滑落。 焦飞文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怒容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呆立在原地。 “你敢拿国主来骗我?” 焦飞文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恶狠狠的瞪着通讯管道。 “是真的!千真万确!” 通讯官连滚带爬地扑到通讯终端前,颤抖着调出通话记录:“国主亲自下令,要求我们立即停止行动,全程保驾护航,确保那架战机平安抵达驸马府。” “还说谁敢阻拦,就亲自治罪!这是录音,战王您听!” 没过多久,国主威严的声音便在指挥室回荡开来,字字如重锤般砸在众人心头。 焦飞文的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转为铁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握成拳头的手还在微微发颤。 国主那不容置疑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字字如铁,将他满腔的怒火生生浇灭。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此刻继续攻击,一顶“意图叛乱”的帽子扣下来,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所有驱逐机!立刻返航!” 焦飞文一把抓起通讯仪,对着麦克风声嘶力竭地怒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准对该战机进行任何攻击!重复,不准攻击!” 他恶狠狠地瞪向通讯官,眼神中仿佛能喷出火来,若不是国主的命令压着,这目光恐怕能将人千刀万剐。 毕竟只要这家伙刚才稍微晚来一步,一切就已经成了,何苦要憋着这口气。 指挥室内,工作人员们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手忙脚乱地传达指令。 原本蓄势待发的驱逐机群,在接到命令后,如同一群被抽了脊梁的野兽,不甘地调转方向。 焦飞文重重地跌坐在指挥椅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死死盯着屏幕上渐行渐远的战机,脑海中满是疑惑。 “国主为什么要保这小子?” 焦飞文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发出烦躁的“哒哒”声,“难道真是梦倾城那女人从中作梗?可就算镇北团立下战功,也不至于让国主亲自下令......” 焦飞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窜上后脑勺,这个臭小子的背后到底牵扯着怎样的秘密? 而与此同时,在战机之上,小青的手心也早已被冷汗浸透。 撞翻第一架驱逐机时,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混着爆炸的气浪冲击着机舱,她咬着牙准备迎接下一轮攻击,然而就在此时,那些原本呈合围之势的驱逐机却突然集体转向,发动机的轰鸣声渐远,只留给她一片豁然开朗的空域。 “这......这怎么回事?”小青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手指悬在操纵杆上方迟迟不敢动作。 她瞪大双眼,看着雷达屏幕上那些威胁标识一个个消失,前方的航线干净得如同被刻意清空。 以焦飞文睚眦必报的性子,刚刚还被气得暴跳如雷,此刻却偃旗息鼓,这反常的一幕让她后颈泛起阵阵寒意。 要知道焦飞文向来与梦倾城势同水火,就算镇北团战帅亲自出面,那老匹夫也绝不会轻易罢手。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燕京战卫总指挥瞬间服软? 楚轩将泛着冷光的龙御剑收入剑鞘,剑鸣声戛然而止。 他周身翻涌的杀意渐渐收敛,眼底却仍跳动着复仇的火焰。 “算他们命大。”他冷哼一声,声音低沉如淬了冰的利刃:“若再阻拦,这燕京战卫的指挥部,今日就要血流成河。” 方才的对峙,不过是他复仇路上的小小插曲,真正的重头戏,还在驸马府等着他。 “小青,全速前往驸马府。” 楚轩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他望向窗外急速后退的云层,脑海中不断闪过夏山河记忆里的画面......楚惊鸿与华安妮的伪善面孔、母亲绝望的泪水、楚家满门的鲜血。 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催促着他加快脚步。 小青深吸一口气,将万千疑惑暂时压下,双手紧握操纵杆,战机如离弦之箭般划破长空,朝着驸马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124章 楚惊鸿!华安妮!立刻出来受死! 战机如黑色游隼掠过燕京上空,原本密布的防空雷达网竟如同失灵般寂静无声。 当小青驾驶着战机越过护城河时,她的呼吸几乎停滞——脚下这片占地数千亩的区域,正是龙国最核心的权力腹地。 中轴线两侧,红墙黄瓦的古建筑群与现代化建筑群交相辉映,国家博物馆的玻璃幕墙倒映着太和殿的飞檐,长安街上车流如织,却在警戒线外被隔绝成两个世界。 驸马府位于紫禁城东侧,与国主所在的皇宫重地仅隔着一条护城河。 三进三出的古典院落被葱郁的百年古树环绕,汉白玉石狮蹲守在朱漆大门两侧,门楣上镶嵌的金色匾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座占地百亩的府邸虽保留着王府的古色古香,却配备了最先进的安防系统——外墙采用防弹玻璃与特种钢材重构,屋顶的太阳能板与古典瓦当完美融合,连院中的太湖石都暗藏着声波防御装置。 作为长公主与国主亲封的“镇国驸马”楚惊鸿的居所,这里的规格仅次于紫禁城,光是地皮估值就超过百亿。 战机低空掠过驸马府上空时,小青的掌心全是冷汗。 她很清楚,此刻机翼下挂载的导弹若稍有不慎坠落,不仅能将这座价值连城的府邸夷为平地,爆炸冲击波及的范围甚至能撼动紫禁城的地基。 这种离经叛道的飞行体验,别说是她,就算是梦倾城来了也绝不敢尝试。 “这里就是驸马府了?燕京楚家人住的地方?” 楚轩的声音平稳得如同深潭,可指节却因攥紧座椅扶手泛起青白。 下方朱墙金瓦的府邸在阳光下闪耀,每一道飞檐、每一方琉璃,都像在刺痛他的双眼。 他怎会不知,此刻战机悬停的高度,已打破燕京近百年来的空域管制纪录。 但更让他血液沸腾的,是胸中翻涌的滔天恨意。 楚惊鸿住着堪比皇室的宅邸,而他的母亲却在二十年前被追杀的走投无路,自己更是九死一生,险些丧命。 “打开舱门,你驾机离开。” 楚轩突然开口,龙御剑不知何时已握在手中,剑鞘上的龙纹吞吐着暗金光芒。 小青猛地转过头来,眼中满是惊恐:“楚先生!这里毗邻紫禁城,楚家今日还聚集了华家的顶尖高手!” 她死死按住舱门控制键,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震颤:“夏山河的老巢都让您杀得血流成河,我怕您......” 她没敢说完后半句,却下意识瞥了眼紫禁城方向。 能让焦飞文收兵的,除了国主还能有谁? 这份默许背后藏着怎样的深意,此刻擅自造次又会引发什么后果,她不敢细想。 楚轩的目光如刀,却难得放缓了语气:“小青,我不滥杀。夏山河麾下那些不知情的人,我一个都没女动。” 他顿了顿,眼底杀意翻涌,“楚家的事,我自会先查清真相。若夏山河记忆有误,其余的楚家人并没有害我母亲,杀完了楚惊鸿跟华安妮我自会罢手。但若他们也是跟着残害我母亲的帮凶......” 他的声音陡然冰冷。 “那么就算天王老子护着,我也要他们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楚轩已自行按下了开舱门的按键。 刺骨的狂风灌进机舱,他身影如电,脚踏虚空便朝着驸马府坠落。 龙御剑出鞘的龙吟响彻云霄,他的怒吼裹挟着杀意,震得方圆百米的树叶纷纷震颤:“楚惊鸿!华安妮!立刻出来受死!” ...... 与此同时,楚家驸马府内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雕梁画栋间挂满红绸,各种灯饰将庭院照得亮如白昼。 后厨飘出的珍馐香气混着宾客们的欢声笑语,连回廊下的百年老槐都仿佛沾染了这份喜气。 为了今日天骄少爷拜师华家执事的盛事,不仅燕京楚家全员出动,就连远在江南、西北的旁支族人也连夜驱车赶来,轿车在府外排成长龙,车牌覆盖了大半个龙国版图。 “瞧见没?华家执事那架私人直升机可是用的上古玄铁的合金打造,光停机坪的防御系统就价值十亿!” 宾客们围在宴会厅外,一想到天骄少爷即将拜入古族华家,眼中满是艳羡。 “都说‘王朝如流云,古族立千年’,华家扎根龙国上千年,光是地窖里藏着的修炼秘籍,就够普通家族吃一辈子!” “天骄少爷不愧是楚家百年难遇的天才!十六岁突破内劲境界,如今又得华家青睐......” “等他拜入华家门下,我们楚家可就背靠真正的参天大树了!” “就是就是!以后跟着天骄少爷喝汤,说不定我家那小子也能混个古族外围弟子当当!” 另一人闻言,拍着胸脯大笑道:“到时候楚家一飞冲天,指不定哪天也能和华家、李家并列,成为新的千年古族!” “听说华家这次带来的拜师礼,光是灵植就有三株千年人参!天骄少爷这是要鲤鱼跃龙门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仿佛已经看到楚家称霸龙国的未来。 然而,就在这一片喧闹声中,楚轩的怒吼如惊雷般炸响,瞬间撕碎了喜庆的表象。 霎时间,宴会厅内外陷入诡异的死寂,唯有红绸在风中发出簌簌轻响。 有人保持着举杯的姿势僵在原地,有人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脸上的笑容凝固成滑稽的面具,更有甚者,伸手狠狠抠了抠耳朵,仿佛要把这“荒谬”的声音从耳道里剜出去。 “谁......谁在外面发疯?” “今天是什么日子?楚家联袂华家,连国主都送了贺礼!哪个不长眼的敢来闹事?”此人的质问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忌,四周顿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咒骂。 “简直是找死!” 一位身着唐装的老者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就算是四大战帅,见了华家执事也要客客气气!这疯子是嫌命长了?” “说不定是哪个嫉妒楚家的宵小!” “敢在长公主的驸马府撒野,等我把他揪出来,定要让他知道得罪古族盟友的下场!” 人群中涌起躁动的怒潮,宾客们纷纷抄起手边的装饰摆件、甚至餐盘作为武器,脸上的谄媚与期待早已化作狰狞的怒意。 在他们眼中,今日的楚家即将攀上华家这棵千年大树,任何冒犯都等同于挑战整个古族体系,是对这份荣耀与权势的亵渎。 几名楚家子弟踹开通往外院的大门,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大门口,连个鬼影都没有。 “人呢?藏头露尾的鼠辈!” 大部队很快蜂拥而至,却在回廊转角处猛地刹住脚步。 灯光下,黑发青年负手而立,周身缠绕的气势如实质般压得空气嗡嗡作响。 他脚下青砖龟裂,裂痕如蛛网般朝着四周蔓延。 怪不得大门口没人,闹了半天,楚轩早就已经轻松进入了外院。 “就你一个杂种也敢来撒野?” “知道今天是谁的场子吗?古族执事就在前厅喝茶,你这贱命连给人家擦鞋都不配!” “哪来的野狗,也不打听打听楚家的规矩!” “在驸马府闹事,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把他剁碎了喂狗,别脏了我们拜师宴的喜气!” 随着一声令下,二十余名楚家护卫如狼似虎地扑来。 他们手持特制合金长刀,正是华家赏赐的特制武器。 这些人常年在驸马府充当打手,平日里连燕京战卫的巡查队见了都要绕道,此刻更是目露凶光,恨不得将楚轩生吞活剥。 楚轩冷笑一声,周身龙纹若隐若现。 “本不想与蝼蚁计较,”他缓缓抬起拳头,空气突然剧烈扭曲:“既然你们非要赶着来送死......” 话音未落,拳风如实质般炸开,还未等护卫们近身,十几人便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 他们撞碎游廊的栏杆,重重砸在青石地面上,吐出的鲜血中还混着破碎的内脏。 驸马府内一片死寂。 众人望着毫发无损的楚轩,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看着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的护卫,楚家众人的冷汗浸透了后背。 这些可都是王师境界的精锐,平日里一拳能轰碎半面砖墙,此刻却在楚轩随手一击下毫无还手之力,连靠近他三步都做不到。 拄着拐杖的老者脸色骤变,先前的倨傲荡然无存。 他颤巍巍向前半步,目光死死盯着楚轩周身若隐若现的龙纹,声音不自觉放软:“小伙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楚家所为何事?” “不过不管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都劝你想清楚,楚家背靠长公主与华家,就算你有些本事,也是无力与我们抗衡的。” 眼看着出现完全不为所动,眼神反而看起来更加恐怖,老者擦了把冷汗,继续强装镇定道:“看在你年纪轻轻能修炼到这个份上也不容易的份上,我可以做主放你一马。” “只要你现在立刻离开,不要再继续在这里搞事情,那么我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否则,就算你实力再强,也敌不过楚家与华家联手!” 那老者的话语温润如春水,可眼底暗藏的阴鸷却逃不过楚轩的感知。 他不过是忌惮拜师宴生变,妄图用虚与委蛇的承诺拖延时间,待华家执事完成仪式,便要调集力量将楚轩碎尸万段。 楚轩眸光如淬毒的利刃,扫过老者强装镇定的面容,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神情令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二十多年前,你们欺我母亲怀有身孕,将她逼上绝路时,怎不见半分慈悲?” 楚轩周身杀意如潮水翻涌,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二十多年的血海深仇。 “如今摆出这般伪善嘴脸,以为几句空话便能打发我?” 他缓步向前,地面青砖在脚下寸寸崩裂:“楚惊鸿、华安妮,即刻滚出来!把当年的龌龊事交代清楚,若能让我满意,或许还能留你们全尸。” “你们这些人里,但凡有人参与其中,今日就也别想活着离开!我可没你们这般惺惺作态的‘大度’。” 话音落下,他顿了顿,周身龙纹迸发耀眼金光:“记住了,我——楚轩,来讨血债了!” 第125章 我今日只为母亲讨回公道 死寂在人群中蔓延,年轻一辈面面相觑,起初还不解这番言辞中的仇恨,直到“楚轩”二字如惊雷炸响。 有人踉跄后退,眼神中满是惶恐:“他就是单枪匹马灭了夏山河满门的南境杀神?!” “天啊,他怎么会找到楚家头上?” “他说的血债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楚家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此起彼伏的惊呼和议论声中,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在众人之间蔓延,先前的嚣张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群中,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僵立如木雕,他们面面相觑,喉结不住地滚动,皱纹堆叠的脸上血色尽褪,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楚轩提起的那段尘封往事,像一把锈迹斑斑的利刃,在他们心底狠狠剜开最阴暗的疮疤。 往事如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 二十多年前,楚家家主楚惊鸿与那位神秘女子的纠葛,是燕京权贵圈心照不宣的秘密。 那女子聪慧绝伦,医道、丹道无一不精,武道天赋更是惊世骇俗,仅凭一己之力,就将当时籍籍无名的楚家从五流家族,硬生生推上了二流家族的宝座。 她运筹帷幄,为楚家打通人脉、积累资源,甚至亲手培养了数位楚家精锐。 若不是她,楚惊鸿哪有机会结识千金长公主华安妮? 可如今,这些真相都随着女子的“病逝”,被楚家深埋地底。 有老者看着楚轩冷冽的眼神,心底泛起阵阵寒意。 当年若不是那女子拿出的资源,楚家连给长公主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事实如同一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众人只知楚家靠华安妮崛起,却不知那个被抹去所有痕迹的女子,才是楚家平步青云的真正奠基人,楚家能有今天,起码七成功劳都在那个女人一身。 华安妮进门前,那女人突然“病逝”,所谓的病逝不过是楚家编造的谎言,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与算计,只有少数几个核心人物知晓。 而楚轩的出现,就像一道照进黑暗的闪电,即将把楚家精心掩盖多年的秘密,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老者们不敢与楚轩对视,死死低垂着头,生怕自己眼底的恐惧和心虚被看穿。 楚轩冷眼扫过那些垂头躲避视线的老者,胸中杀意翻涌如潮。 他们躲闪的目光、紧绷的身躯,无一不在印证他心中的猜想——这些人不仅知晓母亲当年的遭遇,更是那场阴谋的默许者甚至帮凶! 想到此处,楚轩掌心金光暴涨,龙御剑如灵蛇般破空而出,暗金色剑身在夜色中流转着嗜血的纹路,龙吟声震得四周屋檐的瓦片簌簌作响。 “你们明知真相,却无一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楚轩缓步向前,每一步都似重锤敲击在众人心脏上:“享受着我母亲提供的荣华,却将她的冤屈深埋地底!”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杀意凝成实质的威压,让在场众人呼吸都为之停滞:“今日,这笔血债,我要你们连本带利偿还!” 楚家人惊恐地连连后退,有人双腿发软瘫坐在地,有人颤抖着想要拔刀,却连剑柄都握不稳。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驸马府外突然传来震天的喧哗声。 “驸马爷!为我们做主啊!” “这孽障不除,燕京永无宁日!” 元家、阳家的人马如潮水般涌来,数十辆顶级防弹车将驸马府围得水泄不通。 两大家族的家主满脸怒容,身后跟着上百名手持精良武器的护卫。 元家家主元自珍大着胆子闯进府门,目光喷火:“驸马爷!今日若不杀了这魔头,我元家誓不罢休!” 阳家家主阳兴邦则挥舞着家传玄铁刀,刀刃劈开空气发出尖啸:“他杀了我儿,毁我族根基,驸马府必须给个交代!” 人群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两大家族的人纷纷举起写有“血债血偿”的白布,情绪激动处甚至有人当场嚎啕大哭。 他们认定今日是楚轩的死期,毕竟楚家背靠长公主与华家,今日又是拜师宴的重要时刻,岂会容这“搅局者”存活? 在他们眼中,楚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只等楚家一声令下,便能将其碎尸万段,以泄他们的心头之恨! 元自珍与阳兴邦领着两家人马如恶狼般涌入外院,瞧见楚轩孤身对峙楚家众人的场景,两人眼底顿时迸发出狂喜的幽光。 元自珍整了整西装领口,刻意提高声调,字字如刀般掷向楚轩:“楚家人各位,这个杂碎残杀我元家元霸天,与我元氏一族仇深似海!只要驸马府一声令下,我元家上下定当冲锋陷阵,不将他碎尸万段誓不罢休!” 阳兴邦紧跟着跨步而出,手中家传玄铁刀重重杵在地上,震得青砖裂纹蔓延:“正是如此!此等狂徒在天子脚下肆意妄为,我阳家岂能坐视不理?今日若不将他就地正法,如何对得起龙国律法!” 两人神情激昂,仿佛自己才是正义化身,全然不顾先前元霸天、阳照日犯下的累累恶行。 楚家老者楚傲见状,原本紧绷的神色瞬间松弛下来,抚着雪白长须满意点头:“甚好!今日乃我楚家天骄拜师华家的吉时,本不欲大动干戈。既然二位贤侄携高手相助,倒省了我等麻烦。” 他眼中闪过阴鸷:“此子实力诡异,有你们帮忙,定能将他当场格杀!” 元自珍与阳兴邦对视一眼,心中暗喜。 他们盘算着,若能借此机会抱上楚家大腿,搭上华家这条线,家族损失的那点血脉又算得了什么? 阳兴邦更是按捺不住挑衅之意,一脸鄙夷的朝楚轩扬了扬下巴:“真是愚蠢至极!先前侥幸逃脱还不知死活,竟敢跑到驸马府撒野。得罪长公主与古族华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两大家族的人马纷纷亮出武器,金属寒光与楚轩周身流转的龙纹金光交相辉映,空气中的火药味浓得几乎能点燃。 而楚轩立于人群中央,龙御剑轻颤,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在他眼中,这些跳梁小丑,不过是临死前的狂欢罢了。 只见楚轩目光如电,扫过元自珍和阳兴邦丑恶的嘴脸,冷冷开口道:“我今日只为母亲讨回公道,没空与你们这些跳梁小丑纠缠。既然一心求死,那就别废话,放马过来!” 话音未落,他手腕翻转,龙御剑金光暴涨,龙吟之声响彻云霄,周身杀意凝成实质,令周围温度骤降。 阳兴邦和元自珍看着楚轩周身散发的恐怖气息,心中不禁一颤,但很快便强压下恐惧。 他们此次带来数百家族高手,且身处驸马府,背后还有楚家与华家撑腰,自认为胜券在握。 阳兴邦眼中闪过阴狠,挥舞着玄铁刀,大声叫嚣道:“这小畜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驸马府撒野!今日就让他知道,得罪我阳家的下场!”他环视众人,高声喊道:“诸位!谁能伤他一分,我赏一千万,取他性命,十亿现金当场兑现!”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沸腾。 重赏之下,阳家高手们摩拳擦掌,就连楚家旁支的一些人也不禁心动,眼中露出贪婪之色。 元自珍见状,也不甘示弱,冷笑一声道:“我元家霸天不幸殒命,如今元家空缺出一个足以掌控燕京半数军事力量的关键职位。谁在诛杀此獠的行动中功劳最大,我元家定当全力向国主举荐,让他坐上这能号令燕京精锐、手握重权的高位!” 在巨额财富与权力的诱惑下,两大家族的人马纷纷亮出武器,杀意滔天。 随着阳兴邦和元自珍的叫嚣,数百道身影如饿狼扑食般冲向楚轩。 寒光闪烁的刀剑、破空而至的暗器,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如潮水般涌动,转眼间,楚轩的身影便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潮之中,只留下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和金属碰撞的铿锵声。 元自珍和阳兴邦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在他们看来,纵使楚轩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数百高手的围攻下全身而退。 “这小子,今天算是走到头了!” 阳兴邦搓着手,眼中满是期待。 元自珍则整了整领带,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等解决了他,燕京就再没人敢跟我们作对了!” 两人不再关注战场,转身走向楚傲,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容。 元自珍躬身作揖,语气极尽讨好:“傲老,不知天骄少爷的拜师仪式进行得可还顺利?” 阳兴邦也急忙跟上:“是啊是啊,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楚傲抚着胡须,笑意盈盈地说道:“二位家主放心,天骄少爷作为燕京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深受华家赏识。拜师仪式正在进行,只需完成最后敬酒,天骄少爷便能正式成为华家弟子,踏入古族之列!” 听到这话,元自珍和阳兴邦的眼睛顿时亮如明灯,眼中满是羡慕与贪婪。 他们心中暗想,楚家先是靠着神秘女子崛起,又得长公主青睐,如今更是攀上华家这棵千年大树,简直是鸿运当头。 若能借此机会与楚家、华家搭上关系,自家家族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恭喜楚家!恭喜楚少爷!”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阳兴邦更是满脸谄媚道:“日后若有需要,我阳家定当肝脑涂地!还望天骄少爷日后多多提携!” 元自珍也赶忙附和:“是啊是啊,我元家愿为楚家马首是瞻!” 楚傲满意地点点头,拍着胸脯道:“只要二位真心相助,楚家自然不会亏待。待天骄入了华家,随便赏赐些资源,便能助你们一飞冲天。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了那个妄图破坏仪式的家伙!” “傲老放心!” 元自珍和阳兴邦同时拍胸保证道:“我们调集了家族所有高手,他插翅也难逃!今日定将他碎尸万段,为驸马府和楚家扫清障碍!” 说罢,两人又转头望向战场,眼中杀意尽显,仿佛已经看到楚轩惨死的模样。 然而就在这时,二人的背后突然炸开一声凄厉惨叫。 数百具躯体如被无形巨手掀飞,鲜血泼洒在朱红廊柱上,将喜庆的红绸染成狰狞的暗红。 人群如潮水般退散,露出立于血泊中央的楚轩,龙御剑滴血未沾,可楚轩的周身却缠绕着令人窒息的修罗气息...... 第126章 谁要认你们这群畜生做亲戚? “怎......怎么可能?”阳兴邦的玄铁刀当啷坠地。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数百王师强者,此刻横七竖八倒在青砖上,伤口整齐如切,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楚轩每挥出一剑,就有三五个身影爆开,飞溅的血肉糊满楚家精美的雕花门窗。 楚傲的胡须剧烈颤抖,拐杖从指间坠落。 当最后一名试图逃跑的王师被龙御剑洞穿天灵,楚轩缓步走来的脚步声,如同死神的丧钟。 “快!上大帝师!”元自珍声音都变了调,十几个身披黑袍的身影瞬间跃起,这些凝聚两大家族百年心血的强者,掌心血纹翻涌,竟在半空织出一张血色大网。 楚轩冷笑,龙御剑化作流光。 第一道剑光闪过,三名大帝师的头颅冲天而起。 第二道剑光掠过,五人护体罡气如纸般碎裂。 当最后一名练体老者挥舞着堪比精钢的手臂拦在身前时,两位家主预想中的金属碰撞的巨响尚未响起,龙御剑已如热刀切黄油般斩断手臂。 带着体温的断肢“噗”地钉入墙壁,紧接着,老者魁梧的身躯如破布般被一脚踹飞,轰然撞塌半面院墙。 “不——”阳兴邦踉跄着跪倒在地。 那可是两大家族供奉的“铁臂修罗”,曾徒手捏碎过敌人的顶尖武器,此刻却像蝼蚁般被碾死。 楚轩甩了甩剑上的血珠,步步逼近,溅起的血花在月光下泛着冷芒。 “你敢!这里可是驸马府!” 元自珍后背抵着墙壁,裤腿渗出温热液体:“惊扰华家拜师仪式,楚家与古族绝不会放过你!” 然而很快,他的嘶吼便戛然而止——龙御剑穿透咽喉的瞬间,他的瞳孔里映出楚轩冷漠的脸,死不瞑目。 阳兴邦看着元自珍瞪大双眼栽倒在血泊中,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 他的双腿像被抽去筋骨般瘫软,“扑通”一声重重跪在满地残肢之间,膝盖碾碎了不知谁的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楚先生!楚大侠!” 他涕泪横流地往前爬,双手沾满血水在青砖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是我猪油蒙了心!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阳家上百口老小的份上......” 楚轩的龙御剑悬在他头顶三寸,剑身流转的暗金光芒映照着他扭曲的脸。 “早干什么去了?”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幽冥传来。 “带着人来围杀我的时候,可没想过求饶。” 龙御剑骤然下劈,阳兴邦的惨叫声戛然而止,头颅骨碌碌滚出老远,圆睁的双眼还凝固着恐惧。 那些曾在燕京叱咤风云的王族高手,此刻横七竖八地倒在各处——有的半截身子嵌进墙壁,有的被钉在灯上随风摇晃。 从楚轩亮剑到两大家族全军覆没,不过半柱香时间。 驸马府外,元、阳两家的车队还整齐排列着,可府内,曾经不可一世的两大王族核心力量,已化作一具具逐渐冷却的尸体。 若他们泉下有知,定会悔恨当初不该为了攀附楚家,招惹这位来自南境的“杀神”,更不会想到,自己的贪婪与愚蠢,竟让家族百年基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楚家众人呆立在血泊之中,看着满地残肢与楚轩周身翻涌的杀意,双腿止不住地打颤。 几个年轻子弟“噗通”跪倒在地,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更未想到,这个单枪匹马闯入驸马府的男人,竟真的能以一己之力,将元、阳两家高手屠戮殆尽。 “孬种!都给我站起来!”一位拄着龙头拐杖的老者气得满脸通红。 他先是狠狠踹了身旁瘫坐的后辈一脚,又转头瞪向元、阳两家的尸体,唾沫横飞地骂道:“一群废物!说好的帮忙,结果连人家一招都接不住!” 他的叫骂声在死寂的庭院中回荡,却难掩声音里的颤抖。 话音未落,众人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楚轩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楚傲身前,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掐住对方的脖颈。 楚傲双脚离地,双手拼命抓挠楚轩的手臂,憋得满脸青紫:“你......你敢!” “楚惊鸿和华安妮在哪?” 楚轩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立刻带我去!” “不许伤害傲老!” 楚家众人如梦初醒,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抄起武器,有人挥舞着拳头,七嘴八舌地威胁起来:“小子,敢伤傲老一根汗毛,楚家定让你血债血偿!” “长公主和华家不会放过你的!” 楚轩眼中寒芒一闪,龙御剑化作流光,眨眼间便洞穿了最靠前叫嚣的几名楚家子弟。 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众人脸上,惊呼声戛然而止,外院瞬间鸦雀无声,唯有尸体倒地的闷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楚傲被掐得几乎窒息,艰难地挤出话语:“楚轩......你身上流着楚家血脉,和天骄少爷是兄弟......只要你离开,让拜师礼顺利完成,我保证查清当年之事,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楚傲那句“你身上流着楚家血脉”如惊雷炸响,楚家年轻子弟们呆若木鸡,手中的兵器“当啷”坠地。 他们难以置信地盯着浑身浴血的楚轩——这个如修罗般的杀神,竟与自己同根同源? 楚轩闻言,眼中翻涌着滔天厌恶:“谁要认你们这群畜生做亲戚?” 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我来,是为我生母和养父母讨命!当年害他们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龙御剑在月光下流转寒芒。 “至于你所说的狗屁天骄少爷,他母亲踩着我母亲的伤痛上位,也配称我兄弟?别脏了我的耳朵!” 话音未落,楚轩五指骤然收紧。 楚傲面色涨紫,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四肢疯狂扑腾。 “三分钟!”楚轩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若见不到楚惊鸿和华安妮,我便从你们开始,将楚家上下斩尽杀绝!一个院落一个院落平,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搜,让楚家彻底从燕京除名!” 楚傲望着楚轩眼底毫无温度的杀意,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深知眼前这人绝非虚张声势——元、阳两家数百高手横尸当场,便是最残酷的例证。 可拜师华家的仪式已进入最后关头,若此刻叫停,不仅得罪古族,更会让楚家多年谋划付诸东流。 喉间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楚傲眼前开始发黑。 终于,他艰难地点了点头:“好......我让人去请。” 他挣扎着转头,对一旁瑟瑟发抖的族人道:“快去宴客厅......请家主和夫人过来。” 那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朝着前厅狂奔而去,脚步声在死寂的庭院中格外刺耳。 楚轩见族人匆匆奔向前厅,便如弃敝履般将楚傲甩在地上。 楚傲瘫倒在血泊之中,双眼翻白,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粗喘,脑袋不住地摇晃,显然还未从窒息的濒死感中缓过神来。 一名胆大的族人哆哆嗦嗦地凑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声音里满是疑惑与不甘:“老爷子,您为何要顺他心意?这不是要搅黄天骄少爷的拜师仪式吗?还有,您说他和我们有血缘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傲抹了把嘴角的血丝,深知纸包不住火,咬牙开口道:“家主在迎娶长公主之前,曾与一女子相恋。这小子,便是家主与那女子的孩子。”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的。 “论辈分,他还是天骄少爷的兄长。”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 年轻一辈的楚家子弟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他们从未想过,这个杀得驸马府血流成河的“疯子”,竟与楚家有着如此隐秘的渊源。 “原来是家主的私生子来寻仇了......” 有人喃喃自语,目光复杂地看向楚轩的背影。 “家主的血脉当真可怕,”另一人咂舌惊叹道:“天骄少爷已是燕京年轻一代的绝顶天才,这私生子竟能以一己之力横扫元、阳两家,杀得驸马府内外人心惶惶。” “不过,他再厉害又如何?哪比得上我们天骄少爷?毕竟少爷体内流淌着长公主的尊贵血脉,背后还有古族华家撑腰!” 众人窃窃私语间,楚轩背对他们伫立在庭院中央,对于这些聒噪的声音,全然不予理会。 毕竟事实胜于雄辩,究竟孰强孰弱,这些人很快就会知道,不过,代价将会是他们的性命! 第127章 他来了,他还活着 宴会大厅内,金碧辉煌的水晶灯将四壁照得恍若白昼,盘龙柱环绕厅内,每条龙目都镶嵌着夜明珠,幽幽光芒与悬浮在空中的聚灵阵交相辉映,空气中弥漫着高阶丹药与珍稀灵草混合的奇异芬芳。 青玉案几上,千年人参泛着温润的光泽,玉匣中封存的九转还魂丹流转着丹纹,这些在外界足以引发家族厮杀的至宝,此刻却如寻常物件般随意堆砌,彰显着楚家的财大气粗。 主座之上,华容道身着一袭暗纹云纹长袍,虽年近百岁,却不见丝毫老态。 他气血强盛,眸光如电,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两侧侍立的大徒弟、二徒弟皆是一身月白劲装,腰间古玉配饰彰显着华家子弟的身份。 二人微微昂首,眼角余光扫过厅内众人,倨傲之色溢于言表。 厅中,楚天骄身姿挺拔如松,一袭墨色劲装勾勒出修长身形,剑眉星目间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年仅二十余岁的他,周身萦绕着大帝师后期强者特有的威压,举手投足间尽显宗师风范。 “楚家能有天骄这般人物,当真羡煞旁人!” “是啊,年纪轻轻便踏入大帝师后期,假以时日突破至圣境指日可待!” 宾客们的赞叹声此起彼伏,目光中满是艳羡与讨好。 在他们看来,楚家如今背靠长公主,未来继承人又将拜入古族华家,家族崛起之势已不可阻挡。 华容道抚须微笑,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他深知,若能将楚天骄收入门下,凭借其恐怖天赋,不仅能为自己培养出得力助手,更能借此在华家内部争夺更高的话语权。 这场拜师宴,于他而言,既是收徒盛典,更是一场关乎权力与地位的博弈。 与此同时,一黑衣男子面带谄媚笑意,恭敬地朝华容道躬身:“华先生,不知我们天骄可入得了您的法眼?若蒙青眼,我们即刻便可行拜师大礼。” 他眼底藏不住的急切,在水晶灯下泛着炽热的光——这场能与华家联袂的仪式,承载着楚家未来数十年的兴衰。 华容道抚着雪白长须,目光扫过身姿挺拔的楚天骄,眼中精芒一闪:“楚公子天赋卓绝,骨骼清奇,正是我寻觅已久的良材。既入我门下,他日必成大器!” 他抬手虚扶,示意黑衣男子不必多礼:“日后华某定当倾囊相授,助他踏足武道巅峰。”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响起潮水般的恭维声。 楚家众人喜形于色,交头接耳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不愧是天骄少爷!连华家执事都赞不绝口!” “待少爷成了华家弟子,楚家便是如虎添翼!” 黑衣男子胸膛高高挺起,亲手将斟满灵酒的玉盏递到楚天骄手中,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天骄啊,快向师父行大礼!入了华家,切莫辜负师长栽培,更要为家族争光!” 楚天骄单膝跪地,朗声道:“徒儿定当谨记您的教诲,刻苦修炼,不负师父厚望!” 他双手高举酒盏,目光坚毅。 这一幕落入华容道眼中,老者满意地点头,眼中算计之色更浓——这等天赋异禀的徒弟若能为己所用,他日他在华家的话语权也必将水涨船高。 就在楚天骄即将把酒盏递到华容道手边时,宴会厅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名楚家族人跌跌撞撞冲了进来。 黑衣男子脸色骤变,强压下怒火,余光瞥见华容道皱起的眉头,忙压低声音怒斥:“放肆!没看到正在行礼?若无事搅局,家法处置!” 那族人却似未听见威胁,踉跄着扑到黑衣男子跟前,声音带着哭腔:“家主!大事......” 说到这里,族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跑到黑衣男子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家主,大事不好了,楚轩杀进府了!元、阳两家......全军覆没!” 那族人附在黑衣男子耳边急促低语,苍白的脸色与颤抖的唇瓣泄露了恐惧。 黑衣男子瞳孔骤缩,闻言双手手微微发颤。 “你当真看清了?” 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极低:“他竟还活着......” 二十多年前那场“意外”的记忆如毒蛇噬心,他本以为早已被烧死在火海中的私生子,如今却化作索命厉鬼杀回燕京。 但多年身居高位的城府让他迅速镇定下来。 黑衣男子的视线扫过厅内整装待发的楚家精锐,又瞥见华容道身后两名气势不凡的华家弟子,黑衣男子冷笑一声。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就算有些本事,能翻起多大风浪? “楚一、楚二、楚三!” “随我去会会这位‘贵客’!” 等黑衣男子下完命令,转身面对华容道时,脸上已堆起歉意的笑。 “实在抱歉,华先生!上头突然派了要员来访,此事关系重大,若招待不周恐生变故。” 他刻意压低声音:“还望您在此稍作歇息,我去去就回,定不耽误天骄的拜师大礼!” 华容道眉头紧皱,语气中混着不悦:“楚家如今越发忙碌了。” 但想到对方口中“上头”二字,他眼底闪过一丝忌惮,终究还是摆摆手:“速去速回,莫让贵客久等。” 黑衣男子领着三名心腹大步迈向厅外,表面上神色如常,却掩不住他微微发紧的呼吸。 黑衣男子匆匆离席的身影刚消失在宴会厅拱门,窃窃私语便如潮水般涌起。 “不对啊,上头若是派人贺喜,哪有让家主亲自出门迎接的道理?” 一名老者摩挲着胡须,浑浊的眼底满是疑惑:“拜师宴进行到关键时刻,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该先请进来观礼才是。” “是啊,楚一他们三人可是楚家最顶尖的战力,家主带他们出去......” 有人压低声音,目光不自觉扫向华容道的方向:“莫不是外头出了什么大事?” 宴会厅里的喜庆氛围瞬间被一层阴霾笼罩,众人交头接耳,揣测纷纷,连正在准备拜师礼下一项流程的侍者都停下了动作。 被黑衣男子唤出的楚一、楚二、楚三亦是满心狐疑。 作为家主的心腹,他们深知黑衣男子平日里行事滴水不漏,能让其在拜师宴中途离席的“贵客”,必定非同小可。 可拐过九曲回廊,踏入寂静的月洞门后,黑衣男子骤然停下脚步,转身时眼底寒芒毕露。 “是当年那孽障回来了!” 黑衣男子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这冤家专挑今日来搅局,分明是想毁了天骄的拜师礼!” 他扫视三人,语气森然:“你们三个跟我出生入死多年,是楚家最信得过的人。立刻去外院,务必将那小子斩杀当场!绝不能再留有活口,让他兴风作浪。” 楚一等人浑身一震,虽不知“孽障”究竟是谁,但见家主如此失态,便知来者不善。 “家主放心!”楚三握紧腰间长刀,信誓旦旦的回应道:“就算他是三头六臂,今日也休想踏出驸马府半步!” 三人对视一眼,周身气势暴涨,化作三道黑影朝着外院疾驰而去,带起的劲风将廊下悬挂的红绸吹得猎猎作响。 而此刻的外院,楚轩正把玩着龙御剑,冷冷注视着宴会厅方向。 张灯结彩的光影在楚轩脸上明明灭灭,他垂眸看着手中把玩的龙御剑,剑身流转的暗金色纹路如同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当内心的计时结束,楚轩骤然抬手,剑刃精准无误地抵上楚傲咽喉,寒芒映得老者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 “三分钟已过。” 楚轩声音冰冷无比,龙御剑微微下压,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楚傲颈间皮肤,血珠顺着剑脊蜿蜒而下。 “楚惊鸿那个王八蛋是缩在乌龟壳里不敢出来,还是你根本就没打算叫他?” 楚傲喉咙里发出呜咽,脖颈僵得不敢转动分毫,温热的血顺着衣领浸湿前襟:“你这孽障!我明明......” 话未说完,楚轩剑尖微挑,血线顿时拉长,吓得他浑身筛糠般颤抖:“你好歹也是楚家血脉啊!我作为长辈,好心替你周旋,不过是时间稍迟,你怎敢......” “血脉?长辈?”楚轩突然笑了,笑声里却不带半点温度。 他猛地将楚傲掼在地上,龙御剑重重钉入青砖,整座庭院都跟着震颤。 “当年我母亲怀着身孕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时,可没人念及什么血脉!你这个长辈,当时也不见出来说句公道话呀!” “放肆!”人群中一名中年楚家人暴喝出声:“小小杂种也敢在楚家这样放肆的撒野,真当我们......” 话音戛然而止。 楚轩甚至未抬眼,周身气势如实质般轰然炸开,无形气浪裹挟着杀意席卷而去。 那人惨叫着倒飞而出,撞碎三丈外的整面墙壁,落地时已七窍流血,生死不知。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 楚轩缓缓扫视四周,所有楚家人在他目光触及的瞬间,仿佛被猎豹盯上的猎物般动弹不得。 “今日我只要黑衣男子、华安妮,以及当年参与迫害我母亲的帮凶的命。” 龙御剑的剑锋划过地面,火星四溅。 “无关人等,立刻滚。否则,元、阳两家的下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重锤砸在众人心头。 有年轻楚家子弟双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 几个老者对视一眼,悄悄往后退去。 而楚轩握着剑一步步向前,身上的血腥气混着凛冽杀意,在月光下凝成一道令人窒息的死亡阴影...... 第128章 楚家三巨头 就在楚轩龙御剑即将落下的刹那,一道黑影裹挟着劲风破空而来。 黑衣男子脚踏黑靴,重重落在三丈之外。 他身后楚一、楚二、楚三呈三角阵型散开,周身罡气流转,将整片空气都搅得嗡嗡作响。 “孽障!谁准你在此搅动风云!” 黑衣男子赤红着眼,指着满地尸体暴喝道:“这里是驸马府!你当楚家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当他看清楚傲脖颈的血痕,太阳穴青筋突突直跳——这可是楚家德高望重的长老,竟被眼前人这般折辱! 黑衣男子跨步上前,帝王威压铺天盖地压向楚轩:“你好歹是楚家的孩子!还不速速跪下认祖归宗!” 他刻意挺直腰板,试图用身份压制这个“逆子”,却不知这番话如同一把利刃,彻底撕开楚轩心底的伤疤。 楚家众人见状,仿若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哭喊着涌上前。 “家主!这疯子杀了元、阳两家所有人!” “还威胁要灭了楚家满门!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此起彼伏的控诉声中,楚傲由人搀扶着颤巍巍起身,眼中闪过阴狠:“家主,此子留不得!” 楚轩死死盯着那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喉间泛起铁锈味。 血缘本能带来的陌生悸动,在想起母亲怀孕时被各种追杀的惨状、养父母倒在血泊、火海中的模样时,瞬间化作滔天恨意。 楚轩周身的龙纹疯狂翻涌,鼻腔里充斥着血腥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猩红血沫顺着嘴角滑落。 “认祖归宗?” 楚轩抹了把嘴角血迹,龙御剑突然暴涨三尺:“你也配提认祖归宗这几个字?当年你勾结华安妮,逼死我母亲,灭我养父母满门!今日,我定要将你这衣冠禽兽的心脏剜出来,祭奠他们在天之灵!” 楚轩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压制体内隐隐发作的龙毒,但他越是愤怒,龙毒就越有爆发之势。 龙纹在楚轩周身疯狂游走,宛如活物般啃噬着他的理智。 就在意识即将被恨意彻底吞噬之际,龙御焦急的声音突然在死海深处炸响:“停下!此人并非楚惊鸿!他与楚惊鸿血脉相连,但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未露面!” 楚轩浑身一震,整个人终于恢复了清明。 他死死盯着那张与记忆碎片里重叠的面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究竟是谁?楚惊鸿为何不敢亲自现身?” 黑衣男子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从未见过楚家任何人的侄子,竟能仅凭气息识破伪装。 黑衣男子忽然仰头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好个楚轩!果然有点本事!” 他缓缓扯下人皮面具,露出与楚惊鸿七分相似的面容:“不错,我乃楚家现任家主,楚惊鸿的胞弟——楚永望。按辈分,你该唤我一声二叔。” 话音未落,楚家众人发出一阵骚动,楚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楚永望负手而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这些年我未娶妻生子,当年大哥曾像你母亲提议将你过继于我。若你母亲当初点头,你如今仍是楚家嫡子,享尽荣华。” 他上前半步,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只可惜,她太过固执,不识好歹,非要带着你离开......” “荒谬!”楚轩怒极反笑,龙御剑嗡嗡作响。 “你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炉火纯青。我母亲被你们逼得流亡天涯,至今下落不明,到你嘴里竟成了她不识好歹?”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猩红的指腹在月光下格外刺目。 楚永望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不耐:“你这小子,怎么就不明白?逝者已矣,何必揪着陈年旧事不放?” 他抬手示意身后的楚一、楚二、楚三稍安勿躁,语重心长道:“只要你肯低头,楚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天赋卓绝,将来继承家业,整个燕京起码有一半都会是你的。” “继承家业?” 楚轩突然逼近,周身龙纹如火焰般窜起,逼得楚永望下意识后退半步。 “你们用我母亲的资源上位,享用着她用心血换来的荣华,现在假惺惺谈什么继承?”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当年若不是母亲倾尽全力扶持,楚家不过是燕京街头任人欺凌的小家族!可你们怎么回报她的?是诬陷,是背叛,是赶尽杀绝!” “够了!” 楚永望面色涨红,被戳中痛处的恼羞成怒让他彻底撕下伪装:“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以为凭你一人一剑,就能颠覆楚家?” 他猛地指向楚轩:“当年留你一条生路,是楚家手软了,你却恩将仇报!” “手软?”楚轩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与嘲讽。 “我在被那些畜生断手断脚,被杀手追杀得如丧家之犬时,你们手软在哪?我的养父母一家被灭门,稚子惨死,你们你们又手软在哪?” “这分明是老天有眼,留着我为那些惨死之人报仇!” 龙御剑剑尖直指楚永望眉心:“今日,我就要让你们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楚永望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几近癫狂:“冥顽不灵!楚家能有今日,靠的是审时度势!抛弃你母亲,选择与长公主联姻,是我们最正确的决定!” 他突然挥手:“楚一、楚二、楚三!给我杀了这个孽障!从今往后,楚家再无楚轩此人!他死后,挫骨扬灰,永世不得入族谱!” 原来自楚惊鸿成为驸马爷那日起,便主动卸下家主重担,将楚家大小事务尽数托付给胞弟楚永望。 有了皇室姻亲这层身份,许多事只需递个眼色便能办妥,若事事亲为反倒失了体面。 如今楚永望作为家主,一声令下,等同于给楚轩下了最后的生死判决书,哪怕是亲生父亲楚惊鸿,也无需再出面过问。 楚一、楚二、楚三缓步踏出,周身萦绕的罡气将地面青砖震得寸寸龟裂。 这三人皆是成名已久的大帝师强者。 楚一气息内敛却暗含锋芒,半步圆满境界的威压令空气都为之扭曲。 楚二、楚三更是实打实的大帝师圆满,举手投足间便能引动天地之力。在燕京强者榜上,三人的名字常年占据前列,单论其中任何一人,都足以让寻常势力闻风丧胆,如今却倾巢而出围杀楚轩,这般规格,在楚家历史上都极为罕见。 “有楚家三大高手出马,这小子死定了!” “楚轩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拿什么跟我们家的顶尖强者斗?” “等解决了他,楚家的威严只会更盛!” 楚家众人兴奋地交头接耳,先前被楚轩杀破胆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胜利的笃定。 楚永望双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孽障,别以为有点天赋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 他轻蔑地扫过楚轩:“在楚一、楚二、楚三面前,你那点大帝师的修为,不过是孩童过家家!” 话音一转,他眼中闪过阴鸷:“想找我大哥和长公主报仇?简直痴人说梦!今日,你连这驸马府的门槛都跨不出去!” “知道我侄子楚天骄为何能被华家看重?” 楚永望故意提高声调,语气中满是炫耀:“二十多岁便踏入大帝师,离圣师也不过一步之遥!就凭你,也配与天骄相提并论?楚家三大高手在此,你今日唯有死路一条!”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楚家三大高手同时暴喝,周身灵力如潮水般涌动,将楚轩彻底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之中。 楚一长剑斜指天穹,剑身泛起幽蓝光晕。 楚二双掌翻涌着赤红火焰,空气被灼得扭曲变形。 楚三则抽出腰间软鞭,鞭梢缠绕着漆黑雷电。 三人默契十足,楚一率先发难,长剑裹挟着刺骨寒风直取楚轩面门,剑未至,寒意已在地面凝结出霜花。 与此同时,楚二掌心火焰暴涨,化作一道火蟒从下盘咬向楚轩脚踝。 楚三的软鞭如灵蛇出洞,带着破空锐响抽向楚轩肋下。 “不愧是楚家三巨头!这‘三才锁魂阵’一出手,任谁都插翅难逃!” “楚一的‘寒霜剑诀’、楚二的‘焚天掌’,还有楚三的‘雷蛇鞭’,三招齐出,神仙难躲!” 楚家众人兴奋地叫嚷着,眼中满是对胜利的笃定。 楚永望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看着楚轩如木桩般伫立原地,讥讽道:“怎么?吓破胆了?早知今日,何必来楚家送死!” 哄笑声在驸马府外院此起彼伏,众人仿佛已经看到楚轩被三大高手轰成肉泥的场景。 瞬息间,三道杀招同时轰至。 楚一的剑尖堪堪触及楚轩眉心,楚二的火焰即将灼烧到他的裤脚,楚三的软鞭也缠上了他的腰腹。 可就在接触的刹那,异变突生! 三人只觉自己的攻击如同落入泥潭,刚触碰到楚轩的身体时,那肌肤还柔软似棉,可下一秒便坚硬如玄铁,一股恐怖的反震之力顺着武器、手掌传来。 “咔嚓!”楚一的长剑竟在碰撞中崩出裂痕,他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脊滴落。 楚二的手掌仿佛拍在金刚不坏的宝甲上,整条手臂瞬间失去知觉。 楚三的软鞭缠绕在楚轩腰间,却怎么也抽不回来,雷电之力尽数被楚轩的身体吸收。 “这......这怎么可能?” 楚家众人的惊呼声戛然而止,目瞪口呆地看着楚轩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 三大高手全力一击,竟连他的衣角都没伤到分毫! 楚轩周身泛起淡淡的龙纹光芒,宛如战神降世,先前的“呆立不动”,根本不是被吓傻,而是在静候敌人的攻击,想要试一试他们的深浅。 试过之后,楚轩冷冷扫视着三个面色惨白的楚家高手:“就这点本事,也配称高手?楚家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楚三瞳孔骤缩,刚想挥动软鞭防御,却见楚轩已然出现在他身后。 龙御剑裹挟着万钧之力劈下,楚三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便斩断了手臂,鲜血如喷泉般冲天而起。 楚轩一脚将哀嚎的楚三踹飞,目光扫向楚一、楚二,寒声道:“下一个!” 第129章 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一起上!” 楚一、楚二对视一眼,怒吼着同时攻来。 楚一长剑挥舞,在空中划出无数道冰蓝色剑影,楚二双掌连拍,漫天火雨朝着楚轩倾泻而下。 楚轩不闪不避,龙御剑横斩,一道金色剑光迸发而出,瞬间将剑影与火雨尽数绞碎。 余波所至,地面轰然炸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给我死!” 楚轩欺身上前,龙御剑如毒蛇吐信,直刺楚二咽喉。 楚二仓促间举掌格挡,却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掌连同手臂被齐齐斩断。 楚轩顺势一脚踹出,楚二庞大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墙壁上,当场气绝身亡。 楚一肝胆俱裂,转身便想逃跑。 楚轩冷哼一声:“想逃?晚了!” 龙御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洞穿楚一后背,将他钉在石柱之上。 楚轩缓步上前,龙御剑飞回手中,剑锋挑起楚一的下巴:“楚家所谓的半步圆满,也不过如此。” 手腕一抖,楚一的头颅冲天而起。 仅剩的楚三踉跄着爬到楚轩脚下,涕泪横流:“楚大侠!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我一命,我愿做牛做马,终生追随您!” 楚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屑:“你太弱了,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龙御剑闪电般落下,楚三的求饶声戛然而止,身体倒在血泊之中,再无生机。 楚轩甩了甩剑上的鲜血,目光扫过惊恐万状的楚家众人,森然道:“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这句话仿若死神的宣判,楚家众人瞬间炸开了锅,有人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有人面色惨白浑身发抖,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彻底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你也是楚家血脉啊!” 一名老者拄着拐杖,声音颤抖着喊道:“楚一他们都是你的族亲,你怎可如此狠辣!” 人群中也有人跟着附和:“虎毒还不食子,你连自己人都杀,当真丧尽天良!” 可这些人眼中闪烁的,除了恐惧,更多的是对损失高手的痛心疾首。 那些被楚轩斩杀的强者,是楚家用无数珍贵资源、耗费数十年心血才培养出来的中流砥柱,如今一朝覆灭,怎能不让他们心如刀绞。 楚轩冷笑一声,龙御剑直指众人:“少在这假仁假义!方才他们举着刀锁要取我性命时,你们怎不见半点亲情?现在人被我杀了,倒想起血脉相连了?” 他的声音冰冷如霜,每一个字都似重锤砸在楚家人心头:“虚伪、卑鄙、忘恩负义......这些词用在你们楚家人身上,再合适不过!” 楚家人被骂得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转身拔腿就跑。 可他刚迈出两步,一道金光闪过,龙御剑如影随形,直接贯穿了他的后心。 尸体倒地的闷响,让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楚傲看着这一幕,只觉心口一阵剧痛,喉头一甜,鲜血喷涌而出,踉跄着倒在地上。 而楚轩已然没了耐心,周身龙纹爆发出耀眼光芒,他如同一道金色闪电,瞬间冲到楚永望面前,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将其整个人提了起来:“楚永望,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楚永望双脚离地,双手拼命抓挠楚轩的手臂,脸色涨紫,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你......你敢动我?长公主不会放过你!华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楚轩的手指微微收紧,楚永望脖颈处青筋暴起:“没想到都到这时候了,还拿长公主和华家吓唬我?” 楚永望喉间发出嗬嗬的喘气声,原本嚣张的气焰荡然无存。 他眼中闪过一丝侥幸,颤抖着说:“只要你肯放了我,想问什么我都答!” 在死亡的威胁下,他只想先保住性命。 “楚惊鸿在哪?楚家当年在我母亲和楚家的事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华安妮又藏在何处?” “我们楚家是无辜的!”楚永望声音陡然拔高,脸上满是慌乱:“当年,我们不过是想让你母亲离开楚家,从没想过要她性命!追杀你的事与我们无关!我都提过想收你为子,怎会害你?” 他急促地喘息着:“大哥和长公主根本不在燕京,你......你别白费力气!” 楚轩冷笑,眼中杀意翻涌:“拙劣的谎言。” 话音未落,他周身龙纹骤然化作实质锁链,缠绕在楚永望四肢百骸。楚轩双眸泛起暗金色光芒,控神诀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楚永望识海,“真与假,由不得你说了算!” 楚永望瞬间发出凄厉惨叫,整个人如被无形大手撕扯。 他疯狂扭动身体,额间青筋暴起,眼球布满血丝:“不......你不能......” 楚永望的惨叫在驸马府外院回荡,他的瞳孔因剧痛几乎缩成针尖,太阳穴暴起的青筋如扭曲的蚯蚓。 楚轩的精神力如锁链般在他识海中横冲直撞,每一次搅动都让他的意识濒临崩溃。 “说!当年到底是谁下的追杀令?” 楚轩的声音混着杀意:“别逼我把你变成白痴!” 与此同时,宴会厅内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楚天骄单膝跪地,玉盏中的灵酒泛起琥珀色光晕:“弟子楚天骄,愿执弟子礼,侍奉师父左右!” 他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登上战帅之位的模样——待突破至圣师,手握龙国兵权,就算是国主之位,又有何不可? 华容道抚须大笑,接过酒盏:“好!待入了鸿蒙秘境,为师传你《九转天罡诀》,助你早日踏入圣师!” 他仰头欲饮,却在这时,整座驸马府突然剧烈震颤。 “轰隆!” 爆炸声震碎琉璃瓦,水晶灯剧烈摇晃,酒水从玉盏中泼出,正巧淋在华容道雪白的长须上。 宴会厅内顿时乱作一团,楚家宾客们东倒西歪,华家两位弟子瞬间祭出法器,警惕地护在华容道身前。 “诸位莫慌!定是府外放礼炮庆祝!” 一名楚家老者强装镇定,颤巍巍上前:“待我命人再取新酒,拜师礼继续!” 他话音未落,华容道的大徒弟陡然出脚,老者如断线风筝般撞碎屏风。 “废物!”华天啸寒着脸擦拭袖间酒渍:“古族拜师,酒水泼洒乃大凶之兆!若拿不出千年灵酒赔罪,楚家休想与华家结盟!” 楚天骄握紧拳头,额间渗出冷汗——此刻若是得罪华家,他登顶国主之位的计划,便要化为泡影。 华容道抬手止住弟子的怒意,浑浊的眼珠转了转,拍了拍楚天骄的肩膀:“天骄莫急,古往今来成大事者,哪个不是历经波折?” 他抚着被酒水浸湿的胡须,意味深长道:“只是府中异动频繁,你且先去查看。为师在此等候,待风波平定,再行大礼也不迟。” 楚天骄面色阴沉如水,双拳捏得“咔咔”作响,躬身道:“弟子去去就回,定不让师父失望!” 踏出宴会厅时,门槛都被他踏得微微凹陷。 此刻的驸马府回廊里,仆人们正慌不择路地奔逃。 楚天骄猛地揪住一个跌跌撞撞的护卫衣领,寒声道:“出什么事了?”那护卫脸色煞白,颤巍巍道:“是......是楚轩!他杀了楚家三大高手,正逼着楚永望家主......” “就凭他?”楚天骄嗤笑一声,指尖迸出电光。 “当年他娘像丧家犬般被我母亲撵出了楚家,如今这杂种还敢来送死?” 他随手甩开护卫,恶狠狠地冷声道:“且让我会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后方传来杂乱脚步声,楚家一众子弟举着武器追来,也想助楚天骄一臂之力。 楚天骄骤然转身,身上大帝师后期的威压轰然爆开,震得众人脚步踉跄:“都给我滚回去!”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不过是个不知死活的野种,我一盏茶功夫便能解决!谁要是敢跟来坏我名声,休怪我不念同族之情!” 言罢,他足尖点地,如离弦之箭射向后院。 空中留下一道璀璨的电光轨迹,伴随着炸雷般的怒吼:“楚轩!你今日搅我拜师,我定要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华容道倚在太师椅上,听着渐远的叫骂声,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摩挲着腰间的古族令牌,对身旁同样跃跃欲试的华家弟子摆了摆手:“且看这楚天骄的手段,若是他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倒也不值得我费心栽培......” 与此同时,在外院这边,楚永望的意识在控神诀下如风中残烛,楚轩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将尘封的记忆层层剥离。 当所有真相浮出水面,楚轩周身龙纹骤然暴涨,杀意凝成实质的血雾在四周翻涌。 “果然是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楚轩捏着楚永望脖颈的手青筋暴起,后者已经瘫软如泥,眼神涣散。 原来楚家当年为攀附长公主,不仅抛弃楚轩生母,还将她身怀秘宝之事当作投名状。 虽出家的人的确没有亲自动手追杀母亲,却间接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长公主......华安妮......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你清算!” 而关于楚惊鸿的消息,更是让楚轩瞳孔骤缩。 楚永望记忆中那片神秘的鸿蒙之地,入口处盘旋着古老符文,云雾中隐约可见巍峨宫殿。 楚惊鸿每次归来都气息暴涨,如今竟已达半步圣师境界! 要知道整个龙国,圣师强者屈指可数,四大战帅穷尽毕生也未能踏足此境,就连天赋卓绝的梦倾城都尚在门外,迟迟找不到章法而入。 “一个靠女人起家的废物,如何能走到这一步?” 楚轩眼神冰冷,摩挲着龙御剑陷入沉思。 他不禁联想到自己在女子监狱的奇遇,难道楚惊鸿也有类似机缘? 但记忆中并未显示任何蛛丝马迹,显然楚永望对鸿蒙之地的了解也相当有限,这反而让他对鸿蒙之地的秘密更加好奇。 楚轩继续深挖记忆,一段模糊的对话突然闪过。 画面里楚永望与心腹密谈,烛火摇曳中,“国主华万世”的字眼让他心头一震。 “听说那华万世本是华家主脉弃子......”心腹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被逐出族后不知用何手段登上帝位,如今主脉视他为眼中钉,暗中较劲多年......” 楚永望皱着眉挥挥手:“这种传闻听听罢了,若真是华家嫡脉,岂会容他在龙国坐大?” 楚轩对这个传言有些在意,毕竟今天国主肯放行小青的战机这件事就已经让他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而且若传言属实,那华容道此时在楚家大肆收徒,背后怕是藏着古族与皇室的双重算计。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楚永望如破布般甩在地上:“楚家、华家......你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炸雷般的怒吼:“楚轩!你今日搅我拜师,我定要将你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楚轩抬头,看着空中划过的璀璨电光轨迹,龙御剑嗡嗡作响,杀意再次沸腾。 楚天骄,终于来了!!! 第130章 别糟蹋天骄这名号了 楚家众人看着空中如雷霆般逼近的楚天骄,眼眶瞬间通红。 有人扯着嗓子大喊道:“天骄少爷来了!我们楚家有救了!” 颤抖的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狂喜。 “天可怜见,少爷刚完成拜师仪式就赶来!” 一名老者抹着眼泪,浑浊的眼里重新燃起狠厉:“等他以华家弟子的身份收拾了楚轩,看这杂种还怎么嚣张!” “可不是么?”有人附和着道:“华家秘法加上少爷的天赋,圣师境界都指日可待,杀个楚轩还不是碾死蚂蚁般容易?” 众人交头接耳间,竟生出几分悲壮的得意。 只要楚天骄出手,今日的血仇必能得报,楚家不仅能保住颜面,更能借着华家的势一飞冲天。 他们眼巴巴望着楚天骄落下的身影,仿佛已经看到楚轩跪地求饶的场景。 很快,楚天骄如雷霆般落地,青砖地面轰然龟裂。 楚傲连滚带爬凑上前,眼中满是期盼:“天骄少爷!拜师礼可成了?华先生怎没同您一道?” “还不是这杂种!” 楚天骄愤怒的一拳轰碎了一旁的石狮,碎石飞溅。 “这小畜生搅了拜师宴,坏我大事!” 他冷笑一声,眼底闪过阴鸷:“待我宰了他,再去给华先生赔罪!” 此言一出,楚家众人顿时群情激愤。 “丧门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今日!” 楚傲青筋暴起,指着楚轩破口大骂道:“我们筹备数年的拜师大计,全被你这野种毁了!今日不将你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中,唾沫星子几乎要将楚轩淹没。 楚轩负手而立,龙御剑斜指地面,任由污言秽语砸来。 他目光如电,扫过楚天骄周身萦绕的磅礴气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原来你就是楚惊鸿和华安妮的孽种?” “住口!” 楚天骄周身真元轰然炸开,身后浮现出虚影般的赤色战戟。 “我母亲乃长公主殿下,明媒正娶!要说孽种,你这野种才该千刀万剐!” 他森然一笑:“放开我二叔,我赏你个痛快。否则,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两人对峙而立,月光下身影竟有几分相似。 楚轩身姿挺拔如松,锐利的眼神透着与生俱来的霸气,龙纹在周身若隐若现。 楚天骄则眉眼阴鸷,嘴角勾起的弧度满是算计,举手投足间带着上位者的高傲与不屑。 楚家众人望着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脑海中竟闪过“旗鼓相当”四字,但很快又嗤之以鼻。 “笑话!”有人冷哼道:“天骄少爷天赋卓绝,二十出头便达大帝师后期,战卫都抢着招揽!他楚轩算什么?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种,也配与天骄相提并论?” 然而面对楚天骄的森然威胁与楚家众人的恶毒咒骂,楚轩只是随意地把玩着龙御剑,剑锋折射的冷光映得他眉眼愈发淡漠。 他跟这些将死之人,又计较什么呢? “想要楚永望?拿去便是。” 他屈指一弹,被控神诀折磨得意识溃散的楚永望如破麻袋般飞了出去,重重摔在楚天骄脚边。 “瞧!这野种终究是怕了!” “早知道乖乖认怂,何必跑来楚家撒野?” 楚家众人见状,脸上瞬间堆满得意的狞笑,七手八脚围拢过去。 有人伸手要搀扶楚永望,却见家主目光空洞,痴儿一般的眼神中再无往日威严,反而蹲下身用枯瘦的手指抠起地上的泥巴,嘴角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家主?您这是怎么了?” 楚傲颤抖着声音,伸手在楚永望眼前晃动。 后者突然咧嘴傻笑,抓起一把泥土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好吃......甜......” 当楚天骄靠近时,楚永望竟仰起头,双眼放光地喊道:“哥哥!陪我玩!” 那副痴傻模样,与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楚家家主判若两人。 “楚轩!你对他做了什么?!” 楚家众人如遭雷击,有人踉跄后退,有人惊恐尖叫。 楚傲更是脸色煞白,指着楚轩的手不住颤抖。 楚轩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剑刃,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不过是用控神诀读了些记忆罢了。” 他抬眼扫视众人,眼中杀意翻涌。 “谁让这老东西嘴硬得很,不肯交代楚惊鸿和华安妮那对狗男女的下落,我只好亲自取喽。现在他脑子废了,但你们也别操心,反正你们马上都要下地狱了,还是少操点心吧。”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头顶。 楚家众人疯狂摇晃着楚永望,呼唤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却只换来楚永望呆滞的傻笑。 “楚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楚天骄周身真元暴走,赤色战戟虚影暴涨三倍,地面在威压下寸寸龟裂。 “你竟敢废了我二叔?今日我不仅要抽你的筋,还要将你魂魄打散,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额间青筋暴起,眼中血丝密布,已然被滔天怒火彻底吞噬。 只见转瞬之间,楚天骄周身赤色灵气如火山喷发,脚下青砖炸裂的齑粉还未扬起,他右拳已裹挟着雷霆之势轰出。 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拳影所过之处,空间竟扭曲出蛛网状的裂痕,碎石在拳风牵引下悬浮空中,旋转着凝成一道锋利的石刃风暴。 “这才是天骄少爷的真正实力!比楚家三大高手联手还要霸道十倍!” “楚轩这次死定了!我们楚家要借着华家的势,登顶龙国第一家族了!” “原来我们天骄少爷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上回他与楚一三人切磋的时候,还打了个平手呢,以现在他身上的威势来看,我们天骄少爷秒杀那三人岂不是轻轻松松?” 楚家众人望着那道裹挟毁灭气息的拳影,兴奋得面红耳赤,有人甚至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好像楚轩下一秒就会化作地上的肉泥。 然而,就在拳影距离楚轩鼻尖仅剩三寸时,他突然抬手打了个哈欠,身影如青烟般消散。 楚天骄收势不及,整个人向前扑出,在地面犁出两道深达半米的沟壑,扬起的烟尘中,还夹杂着他的惊怒咆哮:“这不可能!” 楚轩不知何时已站在十丈外的古槐枝头,修长手指捏着片翠绿的树叶,对着楚天骄轻轻摇晃:“听说你号称天骄?就这出拳速度,还不如我在女子监狱时,那些大妈追着我要口红的架势。” 说着,楚轩指尖轻弹,树叶被无形力量操控,慢悠悠飘到楚天骄肩头。“太慢了,连给我活动筋骨都不够,简直是毫无压力啊。” 这番话气得楚天骄七窍生烟,他周身灵气疯狂涌动,接连挥出十几拳。 赤色流光如暴雨倾泻,方圆百米内的石块、植物在轰鸣声中化作齑粉。可楚轩却优哉游哉地哼着小调,在漫天拳影中穿梭,偶尔还伸手接住几片飞溅的碎石,对着楚家众人挑眉:“瞧见没?你们的天骄少爷,就这点本事,连老子的头发丝都碰不着。” 反观楚天骄,气息紊乱得如同破风箱,额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胸膛剧烈起伏,嘴角甚至溢出了血丝。 他踉跄着扶住身旁断墙,咬牙切齿道:“你......” “啧啧,就这点能耐,华家收你当徒弟,怕不是缺个端茶倒水的小厮?” 楚轩漫不经心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从怀中掏出一包纸巾,抖出一张纸来,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 “依我看啊,你还是趁早改名叫楚添堵,别糟蹋天骄这名号了。” “住口!”楚天骄眼中闪过疯狂,周身真元疯狂涌动,脚下浮现出三丈高的赤色战戟虚影。 他脖颈狰狞的青筋如虫一般翻滚,咬牙切齿道:“这一招......天戟碎穹,是我参透三百多本上古战技,以霸道之心所创!当年父亲看我施展,都赞其有开天辟地之威!今日我便用这一招,送你下地狱!” 随着他话音落下,空气仿佛被这股力量点燃,整片天空都染成了血色。战戟的虚影携着万钧之势轰然落下,所过之处,大地塌陷出百米深坑,云层都被搅成巨大的漩涡。 楚家众人惊恐地跪倒在地,有胆小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在地上不断磕头:“老天爷保佑,可别把我们也卷进去啊!” 楚轩却依旧气定神闲,他对着指甲吹了口气,慢悠悠从树上跳下。 龙御剑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剑花,剑身金光大盛,映得他眼底笑意愈发璀璨:“自创招式?行吧,给你个面子,让你输得明白些。” 他周身龙纹如活物般游动,却连衣摆都未掀起半分:“来来来,让我瞧瞧你这天戟碎穹,有没有你吹得那么神乎。” 见楚轩竟要正面硬接“天戟碎穹”,楚天骄眼中闪过狂喜,周身灵气疯狂翻涌,原本三丈高的赤色战戟虚影骤然暴涨至五丈,戟身上流转的符文仿佛活过来般,发出震天的嗡鸣。 “死!” 他嘶吼着将战戟轰然砸下,整片天地都在这股力量下剧烈震颤。 刹那间,楚轩周身龙纹冲天而起,化作一条金色巨龙,龙口大张,与赤色战戟轰然相撞。 两股恐怖力量相撞的瞬间,整个驸马府地动山摇,地面如蛛网般裂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深坑,方圆百米内的建筑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化为齑粉。 狂风裹挟着碎石如刀片般横扫,几个修为低微的楚家人直接被卷上半空,惨叫着撞向远处的墙壁。 “天骄少爷威武!这一拳下去,楚轩必死无疑!” “我楚家有天骄在,日后定能称霸龙国!” “楚轩那杂种,竟敢狂妄自大,这就是他的下场!” 楚家众人尽管被气浪掀得东倒西歪,却仍激动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呐喊助威。 他们死死扣着泥土,趴在地上,眼中满是对胜利的期许。 然而,当风沙渐渐散去,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的欢呼戛然而止。 楚天骄半跪在地上,右臂血肉模糊,肌肉如被无形利刃绞碎般片片炸开,森森白骨裸露在外,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而楚轩却依旧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未沾染分毫灰尘,他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 “就这?这点力气连给我挠痒痒都不够。” 第131章 可惜,世上从无后悔药 “不可能......这不可能!” 楚天骄瞳孔剧烈收缩,发出凄厉的嘶吼。 他拼尽全力施展出的大帝师战力,竟在楚轩面前如同孩童过家家。 更令他绝望的是,楚轩自始至终都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仿佛根本没将他视为对手。 楚家众人呆若木鸡,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成惊恐与难以置信。 有人踉跄着后退,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他到底是什么修为?” “楚天骄可是我们耗费无数资源培养的天才,他怎么可能被只修炼了短短几年的楚轩超越?” “这样看来,当年若好好培养楚轩......我们楚家如今该是何等风光?” 众人心中翻江倒海,懊悔、恐惧、不甘交织在一起。 他们突然意识到,楚家这些年的处心积虑,在楚轩恐怖的天赋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徒劳。 与此同时,楚天骄半跪在血泊中,右臂白骨嶙峋,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可更令他窒息的,是楚轩那戏谑的目光。 明明自己已经施展出了大帝师大成的最强杀招,对方却连衣角都未沾尘。 楚天骄这些年来一直自诩龙国天骄,同龄人中无人能及,就连华家那两位天才弟子在他这个年纪,都远不及他的修为。 此刻却被打得如此狼狈,尤其败在最恨的楚轩手中,更是让他几近疯狂。 “行了,别在这里装死了,我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 楚轩缓步上前,龙御剑随意地敲击着掌心,发出清脆声响。 “看看你这幅模样,还天之骄子?不过是靠着楚家资源和长公主母亲强行堆出来的废物。” “那些人吹捧几句,你就真的飘了?” “你以为自己很强?可是在我眼里,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华家收你当徒弟,我看要么是看中楚家的势力,要么就是他们也没什么太大的本事,才会错把你这种鱼目当成明珠。” 楚家众人脸色煞白,却不敢上前。 楚傲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楚轩冰冷的眼神震慑得硬生生将话咽回肚里。 “看好了,什么才叫真正的力量!” 说话间,楚轩周身龙纹光芒大盛,空气发出刺耳的爆鸣。 他随意挥出一拳,天地间仿佛裂开一道黑色缝隙,空间剧烈扭曲,恐怖的威压让楚家众人纷纷跪倒在地。 这一拳的拳势结结实实地砸在楚天骄后背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楚天骄的脊骨瞬间断裂,整个人如烂泥般瘫在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楚轩一把揪住楚天骄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 “在你死前,我要让你知道,你母亲华安妮,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贱人!” 他扬起手掌,重重扇在楚天骄脸上。 “我母亲才应该是楚惊鸿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母亲就是个插足别人婚姻的下三滥!” 又是一记耳光,楚天骄的牙齿混着血水喷溅而出。 “你以为你是皇室血脉就高人一等?不过是个野种!跟我比,你连路边的臭虫都不如!” “不过楚惊鸿那种渣男也没什么可争的,他实在是配不上我母亲这种高贵之人,但是跟你母亲那种贱人相配,那就是相当的登对了!” “放开我!” 楚天骄疯狂挣扎,完好的左手抓向楚轩的眼睛,却被楚轩反手扣住手腕,“咔嚓”一声,腕骨碎裂。 楚天骄从未受过如此羞辱,作为长公主之子,平日里人人见他都要卑躬屈膝,如今却被楚轩像拎小鸡般随意摆弄。 愤怒、屈辱、不甘,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你这小身子骨也太弱了吧?” 楚轩冷笑,左右开弓,耳光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响亮。 楚天骄的脸迅速肿成猪头,面皮高高鼓起,血丝密布。 楚傲等长老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大喊:“天骄,撑住!别放弃!” 然而,楚天骄的挣扎越来越弱。 终于,在楚轩又一记重重的耳光后,他双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瘫软在楚轩手中。 驸马府一片死寂,楚家众人望着瘫在地上的楚天骄和痴傻的楚永望,两股战战,满心皆是绝望。 曾经撑起楚家半边天的两人,如今一个成了废人,一个沦为傻子,楚家的根基仿佛在顷刻间崩塌。 外院的动静如惊雷般传至宴会厅,华容道手中的茶盏重重一震,茶水泼出,在桌案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你们出去看看。”华容道眼神一凛,对自己的弟子吩咐道。 楚家众人也赶忙鱼贯而出,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待他们看清庭院中那触目惊心的场景,皆是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楚傲踉跄着扑到楚天骄身边,手指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声音凄厉:“畜生!你竟敢把天骄打成这样!长公主殿下绝不会饶了你!楚家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就在楚家人乱作一团时,人群中两道身影如鬼魅般掠出。 华家两位弟子周身真元翻涌,稳稳落在楚轩面前。 华容道的大弟子一袭白衣猎猎作响,眼中满是森冷:“你与楚家的恩怨我们不管,但敢动即将入我华家门墙之人,就是与古族为敌!识相的,立刻跪地认错,自断经脉,或许能留个全尸。” 楚轩慢条斯理地掏出纸巾擦拭指尖,瞥了两人一眼,声音虽轻却字字如刀:“又来两个聒噪的丑东西。” 这话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刺破华家弟子的傲慢。 华容道的大弟子脸色骤变,青筋暴起:“狂妄小辈!在古族华家,我于同辈中能排进前百,你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今日老子定要让你知道,得罪华家的下场!在取你性命前,先记住我的名字......” “废话太多。” 楚轩不耐烦地抠了抠耳朵,龙御剑如一道金色闪电破空而出。 众人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大弟子的头颅已咕噜噜滚落在地,脖颈处血如喷泉,染红了二弟子的衣襟。 尸体直挺挺地栽倒,将二弟子撞得踉跄后退。 庭院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楚家众人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他们本以为华家弟子登场能扭转局势,却不想华容道的大弟子眨眼间便身首异处,死状比楚天骄更惨。 楚轩的动作行云流水,甚至连气息都未乱上分毫,仿佛斩杀的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二弟子呆立当场,浑身颤抖,看着脚边还带着温热的头颅,喉间发出不成调的呜咽。 楚家的长老们面如死灰,心中懊悔如潮水般翻涌。 他们此刻才真正意识到,楚轩的实力深不可测,先前与楚天骄的战斗,恐怕连一成力量都未使出。 若楚家当年能善待楚轩,悉心培养,如今何至于落得这般田地? 可惜,世上从无后悔药。 死寂的庭院里,二弟子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耳膜。 他踉跄着后退,手指颤抖地指向楚轩,瞳孔因极度恐惧而缩成针尖:“剑......剑圣!你一定是剑圣!”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崩溃:“大师兄可是古族同辈百强,怎会......怎会被一剑秒杀?” 二弟子像疯了一般,转身朝着宴会厅方向狂奔,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哭喊:“师父!师父救命!大师兄被剑圣杀了!古族华家得罪了剑圣,我们都得死啊!” 他的哭喊声在驸马府上空回荡,听起来格外的凄厉恐怖。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从宴会厅掠出。 华容道周身萦绕着紫色雾气,所过之处,地面的石板寸寸龟裂,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的脸色满是阴鸷,仿佛能滴出水来,浑浊的眼中燃烧着滔天怒火,死死盯着楚轩:“好个胆大包天的狂徒!” “我那徒儿,自小便被我视作亲子!” 华容道抬手一挥,一道紫色光刃破空而出,在楚轩脚边炸开,掀起漫天烟尘:“你杀了他,便是与我华容道不死不休!” 说话间,他身上的气势轰然爆发,圣师境界的威压如潮水般席卷全场,楚家众人纷纷跪倒在地,有人甚至口鼻渗血,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楚轩却神色淡然,龙御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龙纹随着威压震荡而泛起金光。 他眯起眼,感受着对方恐怖的气息,心中暗自揣测道:“原来是个圣师境界的......难怪能在古族有一席之地。” 不过就算来的是个圣师,楚轩也丝毫没放在心上。 他的嘴角却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撇着嘴。 “把徒弟当儿子?可是管教不好,留着也是祸害。” “今日杀他,不过是为民除害,养不教父之过,你才是杀他的凶手啊。” 第132章 水家灭顶之灾 与此同时,灵州水家的朱漆大门前,本该车水马龙的青石阶落满枯叶。 自江南大灾中散尽家财,积极救灾后,水家声望如日中天,每日前来拜谢、攀附的权贵能从府门排到河畔。 可今日府内寂静得诡异,管家捧着空茶盘来回踱步,喃喃自语:“怎会连一个访客都没有?” “轰!” 一声巨响震碎琉璃瓦,三丈高的照壁轰然倒塌。 烟尘未散,数千铁甲士兵如潮水般涌入,长刀的寒光映得廊下红灯笼瑟瑟发抖。 水振国领着族中子弟疾步赶来,却见自家精心雕琢门前风光已被巨斧劈开,碎石间踏出个身披玄甲的身影。 “严苛!” 水振国瞳孔骤缩。 前不久,这战王将官来水家时,还佝偻着背,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出,此刻却仰着下巴,昂首挺胸,护心镜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身后旌旗猎猎,“石”,“夏”二字迎风招展,正是燕京两大世家的徽记。 “水家主别来无恙啊。” 严苛拖长声音,战靴碾碎地上的青砖:“想起本战王上次来,还得跪着求您说情。” 他突然狞笑一声,腰间长刀出鞘,寒芒闪过水振国喉间。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石家、夏家已同我结为盟友,整个龙国都是我们的地盘!老子现在不怕你们了,我们可得好好清算清算!” 水家小辈们怒目而视,水振国却按住要冲上前的族人。 他盯着严苛身后的数千位高手,沉声道:“严半芹等人之死与我水家无关,你与我们有何可清算的?” “无关?” 严苛突然一刀砍在脚下,飞溅的碎石下的水家女眷惊叫后退。 “谁让你们死死抱住楚轩那条野狗的大腿!选错了盟友,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今日我不仅要踏平水家,还要让全江南看看......” 他将长刀指向天空:“敢与燕京作对的,下场只有死!” 水振国望着严苛身后虎视眈眈的一众战士,再瞥见他身后晃动的石、夏两家的旌旗,目眦欲裂。 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昔日低声下气的蝼蚁,如今他是有了足以碾碎水家的獠牙。 “啪!” 只听严苛打了个响指,刺耳的声音在死寂的庭院炸开。 十几名壮汉抬着漆黑棺材鱼贯而入,棺盖掀开的刹那,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水家众人定睛一看,齐齐发出凄厉惨叫。 六具棺木中,密密麻麻排列着数十颗头颅,正是水家散布在灵州各地的旁支家主。 “二叔!” “堂伯!” “......” 一众水家人踉跄着扑向棺材,有人直接瘫坐在地,双目无神地抚摸着亲人泛紫的脸。 水振国眼前一阵发黑,额间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严苛!你这畜生!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痛下杀手?” “为何?” 严苛一脚踩上棺材,满脸傲慢,摇头晃脑的说道:“水家既敢站队楚轩,就得做好满门皆亡的准备!” “当初我弯腰求你们,不过是惧他几分实力。如今石家、夏家两位大能命令我出手,同时也对楚轩发出了必杀令,那个杂碎现在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严苛接着狞笑道:“行了,我现在也懒得跟你们解释那么多!总而言之,只要你现在交出楚可可,我给你们个痛快。若不然......” 他猛地挥刀,将一具棺材劈成两半,碎木混着头颅飞溅。 “水家上下,一个不留!” 水振国的白发因怒意根根倒竖,他咬牙切齿的瞪着严苛道:“做梦!楚先生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的!” “执迷不悟!” 严苛袖袍一挥,数百士兵如潮水般涌入院落,甲胄碰撞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尤其那个楚可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不过半柱香时间,士兵统领满头大汗奔来,在严苛耳边低语几句。 严苛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雨前的乌云,“呛啷”一声,再次抽出长刀,刀刃抵住水振国咽喉:“老匹夫!楚可可藏哪儿去了?水月、水信瑞那些小辈又去了何处?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这些人,都得给你陪葬!” 随着严苛的一声令下,数百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水家众人。 水家妇孺老弱虽身形颤抖,却无一人后退半步。 水振国面临此般绝境,却仍挺直脊梁,朝严苛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想让我出卖楚先生?做梦!”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严苛怒极反笑,刀锋划破水振国脖颈,鲜血渗出,“给我往死里打!”话音刚落,枪声骤响,刀剑齐鸣。 水家子弟挥舞着长剑扑向敌人,却在枪林弹雨中接连倒下。 一位水家老者颤抖着和那些士兵厮杀在一起,砸倒两名士兵后,被乱枪打成筛子。 水振国也怒吼着冲入敌阵,斩杀数人。 但面对皇师级别的严苛,他的反抗无异于蚍蜉撼树。 严苛冷笑一声,掌心凝聚出一团黑色气劲,重重轰在水振国胸口。 水振国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杀啊!为族人报仇!” 水家剩下的十几人皆是宗师修为,他们浑身浴血,却仍紧握兵器,结成战阵。 水家三长老挥剑斩落一名士兵头颅,自己却被背后偷袭,腹部被长枪贯穿,仍死死抱住敌人,生生咬下对方一只耳朵。 血水在青砖上蜿蜒,将整个庭院染成暗红。 水振国挣扎着爬起,指甲缝里嵌满泥土与鲜血,他死死盯着严苛,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严苛!今日水家的血,他日必将化作滔天巨浪,将你淹没!楚先生定会归来,让你血债血偿!” 严苛一脚踩在水振国背上,发出得意的狂笑:“楚轩?他得罪了夏山河,那可是岛日国的座上宾!岛日海军的炮火能把整片海域掀翻,他就算有九条命,也得葬身海底!” 他俯身凑近水振国,恶狠狠地说,“现在说出楚可可的下落,我还能留你几个后人,否则......” “住口!”水振国猛地抬头,额角撞在严苛下巴上:“楚先生是人中之龙,岂是你们这些跳梁小丑能算计的?当年你们以为能害死他母亲,结果如何?”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迟早遭天谴!”此刻的水振国虽已奄奄一息,声音却依旧铿锵有力,字字如刀。 “楚先生在江南时,以一人之力撑起江南整片青天,让你们这些杂碎瑟瑟发抖,庇护了万千百姓。” “他能从绝境中崛起,就有能力再次归来!你们这些勾结外敌的狗东西,才是龙国的耻辱!” 严苛被这一番话彻底激怒,他抽出腰间短刃,狠狠刺进水振国大腿,又用力搅动:“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几时!” 水振国疼得浑身抽搐,冷汗如雨下,却强忍着剧痛,一口血水吐在严苛脸上:“有本事就杀了我!但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水家的冤魂也不会放过你!楚先生定会让你知道,与正义为敌的下场!” 此时,水家仅存的十几人也已到了强弩之末。 他们身上伤口无数,鲜血不断涌出,脚步踉跄得如同风中残烛。 但当他们看到水振国被折磨的模样,眼中又燃起决然的光芒。 其中一人高呼:“水家子弟,宁死不屈!” 众人齐声呐喊,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再次冲向敌人,哪怕明知是死,也不愿向敌人低头。在枪林弹雨中,他们一个接一个倒下,鲜血染红了水家的庭院,也染红了天空...... 满地血泊中,水家众人以血肉之躯铸就的防线,让持枪的士兵们握枪的手都微微发颤。 有人悄悄别过脸,不敢直视水家堂小姐水云云僵硬的尸体......她至死仍保持着挥剑的姿势。 就连久经沙场的严苛,看着水振国半睁着的血眸,脊梁也忍不住泛起丝丝凉意。 那垂死之人嘴角挂着的诡异笑容,仿佛在无声宣告:即便身死,水家的冤魂也定要将这群刽子手拖入地狱。 “老匹夫,别拿这种眼神盯着我!” 严苛踹了踹水振国的侧脸,溅起一片血花。 “就算你嘴再怎么硬,我也能把楚可可和水月给找出来!不信的话,你就先去阴曹地府等着吧!” 说着,他举起短刀寒光一闪,直取水振国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门口处,一道纤细身影踉跄而入。 “不要杀水爷爷!” 少女凄厉的哭喊划破死寂。 水振国听到这个声音后,整个人如遭雷击,浑浊的老泪瞬间决堤:“可可,你疯了!快走!快走啊,你怎么回来了!” 楚可可望着满地横陈的尸体,双腿一软跪倒在血泊中。 她颤抖的指尖抚过水家三长老未瞑的双眼,将老人手中紧握的断剑轻轻放下,额角重重磕在浸透血水的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楚可可抬起头时,清秀的脸上沾满血污,却在眼中燃起两簇灼人的火焰:“严苛,我就是你要找的楚可可。放了水家所有人,我跟你走。” 严苛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仰头狂笑。 “真是天助我也!本来以为要掘地三尺才能把你找出来,结果你居然主动来送死,真是愚不可及!” “不过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本战王今日的任务,不仅是要把你这小丫头献给夏家,还要将水家斩草除根!” 他搓着双手步步逼近,贪婪的目光在楚可可身上扫视。 “楚轩杀我妹妹又如何?有了你,我照样能飞黄腾达!” “楚小姐,快走!算我求求你,快走吧!” 水振国挣扎着爬起,却被士兵用枪托狠狠砸回地面,白发间渗出的血蜿蜒成河:“你若有个闪失,让我如何有脸面在面对楚先生啊!” 楚可可跪在尸体间,对着水振国重重叩首:“水爷爷,是可可连累了大家......” 她哽咽着抹去泪水,缓缓起身道:“哥哥一定会理解我的,也一定不会怪你们的,你们为我付出太多,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为我而死,偷偷的在暗处独活?” 楚可可猛然转身,从袖口拔出了一把乌木柄手枪。 那是她一直贴身带着的防身之物,此刻枪管还带着她胳膊的余温。 “你若敢再伤水家一人,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第133章 不得好死 楚可可将枪口指向了严苛,纤细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发抖。 士兵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哄笑。 “就凭一把破枪?” 严苛差点就要笑出眼泪来了。 “你怕是不知道吧?老子是皇师圆满的高手,皇师境界强者的护体罡气,能轻松震碎子弹!” 他狞笑着继续步步紧逼,无比猖狂的说道:“小丫头,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是吗?” 楚可可突然露出一抹凄然的笑,眼中却闪过决然的冷光,随即把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我要是猜的没错,他们给你下达的指令是要留着我的活口来威胁我哥哥,不是要一具尸体吧?” “你说,当夏家得知,因为你的愚蠢,让到手的猎物在眼前自尽,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楚可可的话如重锤般砸在严苛心口,他握着刀柄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楚轩的生死仍是未知之数,若此刻逼死楚可可,一旦那煞星归来,自己怕是连全尸都留不下。 更何况夏家要的是活口,若拿一具尸体交差,那些老狐狸说不定会把自己扔进海里喂鱼。 “好!我答应你!” 严苛突然咧嘴一笑,抬手制止了正要扣动扳机的士兵,声音里带着几分虚伪的温和:“只要你跟我走,水家剩下的人,我保证不动他们一根汗毛。” “大人!这水家......” 一名副将凑上来,刚要开口,被严苛一记眼刀瞪了回去,剩下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水家的一位长老趴在血泊中,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却仍拼尽全力怒吼道:“可可丫头!别信这狗东西的鬼话!咱们水家子弟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他颤抖着伸出染血的手,想要抓住楚可可,却被一名士兵狠狠一脚踩在手上,指骨断裂的脆响让在场众人忍不住心悸。 水振国满脸是泪,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他拼尽全力抬起头,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可可,你糊涂啊!你哥哥若是知道你拿自己换我们的命......他会发疯的!他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你啊!” “而且这个眼科诡计多端,他不会信守承诺的!” 楚可可握着枪的手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看着满地的尸体,又转头看向水振国那张满是血泪的脸,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浸了血的棉花:“可是我不能再让更多人因我而死......我做不到......” 她咬着牙,转向严苛:“你拿什么证明你不会骗我?” “我以古武者的尊严起誓!” 严苛右手按在胸口,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拖长了声音:“若违背今日之约,必受千刀万剐之刑,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特意强调“古武者的尊严”,在这个圈子里,有传言说,这样的誓言若被违背,会被天地法则反噬,只是......“千刀万剐”,“魂飞魄散”之类的说法,本就没有明确界定。 更何况,传言究竟是真是假的还不一定呢。 水家众人闻言脸色剧变,水振国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笑得咳出大团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好个老狐狸......用这种模棱两可的誓言哄骗小姑娘......可可,别信......别信啊......” 楚可可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缓缓放下了手枪。 就在她指尖离开扳机的瞬间,两名如狼似虎的士兵猛地扑上来,粗糙的麻绳狠狠勒进她的手腕,疼得她忍不住倒吸冷气。 乌木手枪“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滚进了血泊中。 “放开我!” 楚可可挣扎着踹向严苛,却被他反手一巴掌甩在脸上,整个人重重摔在水振国身边。 她看见老人颤抖的手指还指着自己,喉间发出含混的呢喃,却再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水爷爷......” 楚可可哭着扑过去,伸手想要握住老人的手,却被士兵用枪托狠狠砸中后背,疼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严苛甩了甩衣袖,慢悠悠地走过来,刀尖挑起楚可可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放心,我会让你活着见到楚轩,不过,到时候他估计是一具尸体了。” 紧接着严苛突然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刀刃如闪电般劈向水振国的脖颈! 鲜血如喷泉般溅在楚可可脸上,温热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水振国的头颅滚落在她膝头,灰白的胡须上还沾着未干的血珠,双目圆睁,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楚可可呆呆地看着那颗头颅,脑海中一片空白,直到刺鼻的血腥味涌入鼻腔,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水爷爷!” “你答应过我的!”楚可可尖叫着抓起地上的断剑,想要起身,却被士兵一脚狠狠踩住手腕。 “咔嚓”一声,腕骨断裂的剧痛让她差点晕过去:“骗子!畜生!你这样违背誓言,一定会不得好死!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面对这样的诅咒,严苛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誓言?我只说不杀‘水家剩下的人’,可没说不杀这个老东西。他骂我是缩头乌龟,我杀他,纯属私人恩怨。” 紧接着,他又他狞笑着挥了挥手:“刚刚的承诺是我独自立下的,可与你们没关系,都给我听好了!把水家上下,杀得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士兵们心领神会,齐声应和,举起手枪,正要射向剩下的水家众人。 就在这时,一阵破空声从远处传来。 下一秒,无数石子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精准无比地击中每个士兵的手腕! “当啷”的声响此起彼伏,长刀和手枪纷纷落地。 楚可可抬起满是血泪的脸,朝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却只见月光洒在断墙上,空无一人。 漫天石子如钢珠般破空而至,士兵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些拇指大小的石子竟穿透了他们的护心镜,在胳膊上砸出碗口大的血洞,甚至有几人被直接贯穿咽喉,当场毙命。 严苛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亲卫像稻草般倒下,裤脚被溅上温热的鲜血,这才惊觉那些石子的速度与威力,竟比战卫的制式步枪更可怖。 “外面怎么回事?!”严苛踢开脚边的尸体,厉声质问道。 很快,一名满脸是血的士兵连滚带爬冲进院子,膝盖在青砖上磕出骨头碎裂的声响:“严、严战卫长!外头来了个怪物!大成王师境界,兄弟们根本挡不住啊!” 严苛的心猛地一沉。 他当然知道水家没有这等高手,除非......是楚轩的后手! 他下意识攥紧楚可可的手腕,却发现少女眼神空洞,死死盯着水振国的头颅,对疼痛浑然不觉。 “走!去会会这个找死的东西!” 严苛咬着牙,拽着楚可可往外冲,身后跟着仅存的十几个持枪士兵。 踏出院门的刹那,严苛只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街道两侧的尸体堆得足有一人高,血浆顺着石板缝汇成暗红的溪流,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远处,一名灰袍老者正挥舞着一柄亮晶晶的斩马刀,每一次挥砍都带起丈许长的刀气,将试图包围他的士兵连人带枪劈成两半。 “老东西!你是谁?!” 严苛怒吼着扣动扳机,子弹却在距离老者后背三尺处诡异地偏离轨迹,钉进旁边的树干。 灰袍老者闻声转头,深陷的眼窝里跳动着熊熊怒火。 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露出森然的笑容恶狠狠地瞪着严苛......正是水家此前供奉的客卿,贝列! “严狗贼!”贝列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铁:“是你爷爷我啊!” 严苛瞳孔骤缩。他怎么也没想到,贝列不仅有胆子回来,而且还成功偷袭杀了他这么多的将士。 “你突破到王师圆满了?!” 严苛难以置信地看着贝列周身若隐若现的罡气,那分明是踏入王师圆满的征兆。 “若不是楚先生赐下的破境丹,我这辈子都还卡在王师小成呢!” 说话间,贝列猛地挥刀,三名持枪士兵的胸腹被齐齐剖开,内脏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水老哥待我如亲兄弟一般,你们却灭他满门!楚先生是我的恩人,你又抓了他的妹妹,妄图以此来威胁他。” “你行径如此卑鄙,今日我贝列便是油尽灯枯,也要剜了你的心肝,给水家老少陪葬!” 话音未落,贝列突然纵身跃起,斩马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寒光四溢的圆弧。 严苛只觉头皮发麻,本能地抱着楚可可就地翻滚,一道丈许长的刀气擦着他的发梢掠过,将身后的台阶劈成两半,石土飞扬。 “给我杀!他罡气已散,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开枪快开枪!” 严苛躲在尸体堆后,声嘶力竭地咆哮。 几十名士兵立即举枪齐射,却见贝列单手结印,从脚底突然爆发出青灰色的斗气,如刺猬般将子弹尽数弹开。 他踩着尸体大步逼近,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脚印:“严狗贼,你以为有夏家撑腰就能横行无忌?楚先生说了,今日定要血洗燕京宵小,我现在就助他一臂之力,解决了你这个杂碎!” 第134章 权利之黑 尽管严苛麾下士兵众多,但在贝列眼中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他手中的斩马刀舞得虎虎生风,刀气所过之处,士兵们的钢刀如同稻草般被斩断,铠甲也似纸糊的一般被剖开。 惨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慌了手脚,子弹竟纷纷射向自己人,误伤无数。 严苛怒火中烧,深知再躲下去必败无疑,便向身旁的心腹使了个眼色。那心腹心领神会,立刻从侧面杀向贝列。 趁贝列转身应对之际,严苛举起长刀,眼中闪过阴狠的光,朝着贝列的后背狠狠刺去......他可是皇师级别,对付一个王师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触及贝列后背的瞬间,贝列突然转身,嘴角竟扯出一抹几近疯狂的笑容。 他迅速闪身躲开,铁钳般的手抓住严苛的胳膊。 两人扭打间,严苛凭借更高的修为,一把夺过贝列手中的刀,狠狠一挥,贝列的一条手臂应声而落! 鲜血喷涌而出,贝列却连哼都没哼一声,眼中反而闪过狂喜。 他猛地推开严苛,借着两人身形错开的空当,如饿虎扑食般冲向躲在严苛身后的王师将官。 那些将官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贝列手中的断刀刺穿咽喉,鲜血狂飙而出,溅了严苛一脸。 “你......你这疯子!” 严苛惊恐地看着贝列,只见他宛如地狱来的修罗,单手持刀,左冲右突,所到之处,王师将官们纷纷毙命。 尽管贝列的断臂处鲜血直流,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每一刀都带着必死的决绝。 严苛这才意识到,贝列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今天就是来拼命的! “拦住他!快拦住他!” 严苛嘶吼着,率领士兵们追了上去。 然而,贝列却专挑那些将官下手,他知道,这些心腹的死,才是对严苛最大的打击。 眨眼间,又有十几个将官倒在贝列刀下。 严苛追得气喘吁吁,贝列却越战越勇,直到被严苛一刀劈在后背上,口吐鲜血,重重摔倒在地。 严苛趁机冲上前去,对着贝列一顿拳打脚踢:“你不是很能打吗?你倒是起来啊!” “本来你都已经快要突破到皇室境界了,干嘛非要杀我的人,非要来这里送死,你这老东西怕不是疯了吧!” 贝列被打得满脸是血,却突然朝着水振国的方向大笑起来:“水老爷子,我无能,没办法亲手为你报仇了......但我已经为水家的孩子们报了仇,你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住口!” 严苛咬牙切齿,转头对心腹吼道:“快算算,这王八蛋杀了我们多少人!” 心腹战战兢兢地数完,声音都在发抖:“战、战卫长,不过一刻钟,他杀了近千名士兵,五六百人重伤......王师级别的将官,就剩我一个了......” 严苛听完心腹的汇报,只觉喉头一甜,险些喷出血来。 那些战死的王师将官,哪个不是前任战王花了十年心血培养的嫡系? 如今全成了贝列刀下的亡魂,更要命的是......这些人皆是战卫系统的朝廷命官,平日里连他都要客客气气捧着,如今却因他的私怨折损殆尽。 若战卫总署追究起来,就算夏家肯保他,也得脱层皮。 正心惊肉跳间,手机突然在裤兜震动。 严苛掏出一看,屏幕上“石德宇”三个烫金大字刺得他眼皮直跳。 他深吸三口气,用袖口狠狠擦去脸上的血污,这才接通电话,声线里刻意压着几分哽咽:“石大人......” “事情办妥了?”石德宇的声音带着不耐,却又隐隐透着期待。 严苛立刻换上痛心疾首的腔调:“大人有所不知!水家早有埋伏,竟藏了三千死士!” 他余光扫过满地尸体,咬着牙胡编乱造道:“还有三个皇师境高手坐镇,我带的人刚进门就遭了埋伏......” 他故意顿了顿,听见电话那头的呼吸声变重,才继续假装心痛的说道:“不过您放心!末将拼了命抓住了楚可可,如今已将她生擒!只是弟兄们......唉!” 听闻此言,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畅快的大笑:“好!好!干得漂亮!” 石德宇的声音里满是赞许:“手下的人死伤无数又如何?你能活着带楚可可回来,便是头功!” 他突然压低声音,值得一满的说道:“战卫总署那边我已打好招呼,别说死千把人,就是死万把人,也是为了剿匪!” 严苛心脏狂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石德宇不仅不怪罪,还要给他铺路? “听着。”石德宇的声音透着狠厉:“楚轩杀了我女儿,这仇必须拿他妹妹来报!你立刻带楚可可来我面前,我要亲自动手杀了这个小贱人报仇雪恨。至于战卫长的位置......” 他冷笑一声,这才继续道:“总署的任命书已经在路上了,你且等着正式接印吧!” 挂断电话的瞬间,严苛仰天狂笑,猩红的唾沫星子混着血珠喷溅在月光下:“弟兄们死得值啊!” 他踢开脚边一具将官尸体,满不在乎的说道:“等老子坐上战卫长的位子,给你们每家发十斤金条!” 他歪头看向蜷缩在血泊中的楚可可,少女发丝黏着凝固的血痂,贝列的断臂就横在她膝头。 “还有你们两个王八蛋。”他冷冷的看着楚可可道:“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们呢!若不是为了抓你们,我哪能立下这泼天的功劳?” “把人捆严实了!” 严苛一脚踹飞贝列的断刀,随即高声命令道:“立刻启程去燕京!谁要是敢让楚可可掉根头发,老子把他全家做成腊肉!” 说完,他亲自押着楚可可走向黑色装甲车,肥厚的手掌死死扣住少女后颈,嘴角的狞笑几乎要撕裂耳根。 “大人,水家剩下的活口......” 一名心腹小心翼翼凑上来问道。 “留着过年?” 严苛猛然转身,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就说他们私通匪寇、意图谋反!”他目光扫过满地尸体,突然想起自己跟石德宇说的“三千死士”,喉头滚动着咽下一口血水。 “放火烧!给我把这里烧得连灰都不剩!” 火舌舔舐雕花梁柱的噼啪声中,水家百年基业在烈焰中融化消散。 那些精心收藏的古籍字画、世代传承的青铜重器,连同数十具尸体一同化作飞灰。 镇武司的人赶到时,只剩断壁残垣在夜风里呜咽。 没过多久,一纸“意外失火”的公告贴满金陵城。 “水家真是疯了,为个外姓人得罪燕京,这不是拿全族性命开玩笑?” “当初赈灾时多风光,现在倒好,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早知如此何必强出头?” “听说严苛报上去的死伤人数是实际十倍,这谎撒得,也不怕遭报应!” “可惜了水家那些产业,转手就便宜了石家和夏家,咱们这些小家族,以后做事得更小心了。” “说到底还是站错了队,楚轩再厉害,能斗得过古族和皇室?水家这是拿鸡蛋碰石头!” ...... 驸马府内,青砖上还凝结着楚天骄的鲜血。 华容道每前进一步,地面便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黑色的雾气顺着裂缝翻涌而出,所过之处,花草瞬间枯萎成灰。 他死死盯着楚轩,浑浊的眼中仿佛燃烧着两团鬼火:“杀我徒儿,今日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楚家众人如久旱逢甘霖,楚傲激动得涕泪横流,趴在地上高呼:“华长老!这孽种残杀我楚家子弟,还对古族不敬,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其他族人也纷纷跪地,额头磕得青砖咚咚作响,明显是把华容道当成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然而面对华容道的质问,楚轩却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张新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龙御剑上的血渍,连头都没抬:“你刚才是聋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再说一遍......” 楚轩突然抬眼,漆黑的瞳孔里毫无惧意,反倒映出华容道扭曲的脸。 “你徒弟学艺不精,死了是他活该,你身为师父,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让徒弟送死,更是罪该万死。” “甚至可以说你这个徒弟就是被你亲手害死的。” 话音未落,全场一片死寂。 楚家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有人敢如此顶撞圣师。 萦绕在华容道身上的黑色雾气骤然暴涨,形成一个巨大的鬼脸虚影,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将楚轩吞噬:“小畜生!你以为圣师境界的高手是你能亵渎的?” 楚轩却突然笑了,笑声清朗,在压抑的氛围中格外刺耳。 他随意挥出一剑,金色剑气如游龙般撕裂雾气,鬼脸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消散在空中。 “圣师?”他把玩着龙御剑,漫不经心的嘲笑道:“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大号蝼蚁。今日你若想给徒弟报仇,尽管来......” 他突然逼近,不咸不淡的语调响彻众人的耳畔。 “不过我保证,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就是你。” 第135章 你若愿拜入我门下,今日之事既往不咎 “狂妄!简直狂妄至极!” 楚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气得浑身剧烈发抖,脸上青筋暴起,拄着的龙头拐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 “华执事乃古族德高望重的长辈,岂是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能诋毁的?”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眼中满是对楚轩的厌恶与恐惧。 “华先生,此等狂徒留不得!” 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挥舞着拳头,双目圆睁,眼中杀意四溢。 “若不尽快将他斩杀,他日必成大患!他刚才那些大逆不道之言,简直是对古族的亵渎!” 他边说边向前跨出几步,似乎想要亲自上前教训楚轩,却在触及华容道散发的威压时,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是啊是啊!华先生千万莫与这等疯狗多费口舌了!” 几个楚家女眷躲在男人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尖着嗓子叫嚷。 她们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您别被他污言秽语脏了耳朵,快动手除了这祸害!” 她们的声音里满是急切,恨不得楚轩立刻被华容道斩杀。 “华执事,求您救救我们天骄少爷!” 楚傲突然扑到华容道脚边,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道:“他天赋卓绝,是楚家未来的希望啊!只要您肯带他回古族医治,楚家愿为您马首是瞻!” 说着,他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 “对对对!华先生,我们楚家与古族向来交好!” “天骄少爷若能得您垂青,进入古族修行,他日必能光耀门楣,还望您大发慈悲,救救他吧!” 驸马府内血腥气未散,楚家众人的哭嚎声在庭院中回荡。 华容道抬手轻挥,哭声戛然而止,只见他脸上翻涌的怒意如退潮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楚轩手中泛着金光的龙御剑,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你能正面击碎我的威压,确实有些能耐在身上。” 说罢,他负手踱步,黑色雾气在他脚下翻涌凝聚,竟缓缓凝成莲花状,每走一步,地面便泛起细密的灵力涟漪。 “换作旁人,此刻早该被我的气势震碎心脉。” 楚轩挑眉冷笑,随手将龙御剑收入剑鞘,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 “所以?圣师大人要破格免我一死?”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杀你易如反掌,但人才难得。” 华容道猛地停住脚步,全身上下灵力疯狂翻涌,他瞥了眼地上半死不活的楚天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惋惜:“楚天骄已废,而我的大徒弟又惨死......不过是时运不济。” “你若愿拜入我门下,今日之事既往不咎。以你的天赋,再加上古族资源......他日成就必在我之上。”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楚家众人呆若木鸡。 楚傲僵在原地,额头伤口的血还在汩汩往下淌,染红了前襟,他却浑然不觉,双眼瞪得滚圆,满是不可置信。 白发老者手中的龙头拐杖“当啷”一声落地,他颤抖着伸出枯槁的手指,指向楚轩,嘴唇哆嗦着:“这、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难道你们楚家人还以为可以螳臂挡车,阻碍我收徒吗?” 华容道扫过惊慌失措的楚家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百年前,江南陆家富可敌国,自以为能与古族分庭抗礼。结果如何?”他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带着来自幽冥的寒意。 “一夜之间,陆家三百余口,从襁褓婴儿到耄耋老者,无一生还。” 空气瞬间凝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楚家众人呼吸变得沉重又急促,有人想起传闻中那桩秘史。 当年陆家被灭后,皇室为给盟友报仇,调集百万大军围困古族山脉。然而次日清晨,皇宫内的龙椅上,却多了颗戴着皇冠的头颅。 新皇登基诏书中,甚至连“古族”二字都未敢提及。 庭院里一片死寂,楚家众人面色如土,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咽喉,压抑得喘不上气来。 青砖缝隙里未干的血迹还泛着腥甜,呛得人直犯恶心。 “华先生!”一名身着锦袍的楚家子弟突然踉跄着冲出来,哭喊道:“您不能这么做呀!” “这楚轩不过是我们楚家家主当年年少不更事,跟一个贱女人剩下的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他哪能跟天骄少爷比?您只要治好天骄少爷,他日必能......”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光芒如闪电般划过!那名楚家子弟瞳孔骤缩,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脖颈处缓缓渗出一线血珠。 他难以置信地伸手去捂脖子,却只见手掌被鲜血瞬间浸透,整个人直挺挺栽倒在地,溅起一片血花。 而与此同时,这名楚家子弟身后那些此起彼伏的附和声,那些骂楚轩是孽种,骂楚轩的母亲是贱人的叫骂声,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聒噪!”华容道甩了甩衣袖,指尖还萦绕着未散的黑色劲气。 “我做决定,何时轮到你置喙?” 他抬脚碾过尸体的手指,骨裂声清脆刺耳。 “楚天骄也算天赋异禀?” 华容道突然仰头大笑,笑声中满是嘲讽。 “与这位公子相比,他连臭鱼烂虾都不如!我当初真是老糊涂了,竟答应收这种废物为徒!还折损了我的大徒弟。” 他猛地转身,看向楚轩,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若不是这位少爷出手打断那可笑的拜师仪式,我华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你们楚家有眼无珠!放着顶尖强者不当回事,却捧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活该有今日之祸!” 楚家众人面如死灰,有人咬着嘴唇将头深深埋下,有人盯着地上的尸体瑟瑟发抖。 事实就摆在眼前......倒在血泊中的是楚天骄,谈笑间破去圣师威压的却是楚轩,这让他们如何辩驳? 说到这里,华容道满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然后才继续道:“行了,别浪费时间!”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楚轩,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贪婪:“你现在就拜师吧!只要你叩个头,我立刻带你回古族。到时候,什么楚家恩怨,统统一笔勾销!” “从今往后保管再也没有人敢找你的麻烦,给你使绊子。” 华容道一边说着,一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一脸信誓旦旦,无比笃定地说道:“以你的实力,我直接封你为亲传大弟子!从今往后,华家在我这一脉,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他想来,这般诱人的条件,任谁都会毫不犹豫地跪地磕头。 然而,楚轩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身形如鬼魅般一闪,瞬间出现在那群曾辱骂他母亲的楚家人面前。 “你们刚才骂我母亲了是吧?” 楚轩的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不带一丝温度。 他的龙御剑早已再度出鞘,剑身上流转的金色光芒,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不等那些楚家人开口辩解,楚轩的龙御剑已然挥出。 剑光如电,寒芒闪烁,“刷刷刷”几声脆响,鲜血飞溅。 刚才还在附和着辱骂的楚家人,此刻如同被收割的稻草,一个接一个倒下。 他们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表情,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却已然没了气息。 楚家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戮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呆若木鸡。 有人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有人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裤裆处一片湿痕,还有的人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楚轩提着滴血的龙御剑,缓缓扫视着楚家众人,眼中的杀意如同实质。 他每走一步,地上便留下一个血脚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发浓烈。 “谁还想试试?”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胁,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 楚家人彻底老实了,他们死死抿着嘴,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楚轩那杀红了眼的模样,他们深知,此刻的楚轩,已经不是他们能招惹的了。 尤其是想到一旦楚轩真的拜入华容道门下,成为古族华家的座上宾,日后他们楚家在龙国,恐怕连抬头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尽管心中愤恨难平,可面对楚轩的强势与华容道的威慑,楚家人只能将这份不甘与愤怒,深深地埋在心底。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曾经被他们瞧不起、看不上的私生子,一步步走向权力的巅峰,而自己却只能默默承受着这巨大的落差与屈辱。 楚家众人还未从楚轩的血腥杀戮中回过神,便见那道染血的身影骤然转向华容道。 楚轩森冷的目光如淬毒的箭矢,直直钉在华容道脸上,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老东西,真是不知死活!你当真以为,凭你几句话就能让我俯首称徒?” 华容道见楚轩居然猛地朝自己冲了过来,惊愕地后退半步。 这个在古族跺跺脚都能让世俗震颤的圣师,此刻竟从楚轩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你......你不过是个世俗蝼蚁,也敢这般跟我说话?” “蝼蚁?” 楚轩缓步逼近,龙御剑泛起的金色剑芒将夜色撕开道道裂痕:“我本不欲取你性命,可你三番五次挑衅!” 他突然暴喝,声浪震得屋檐瓦片簌簌而落。 “说什么‘收你为徒’,说什么‘破格免死’?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楚轩每说一句,便向前踏出一步,身后的龙纹光芒大盛:“你自诩圣师,却教出草包徒弟,身为长辈,却不为你惨死的徒弟报仇,反而跑来威逼利诱我!这般行径,配为人师?” 第136章 聒噪够了么?你耽误我太多时间了! “你......” 华容道的胡须因暴怒而剧烈颤抖,周身灵力疯狂汇聚,在身后凝聚出三头六臂的虚影:“我乃古族华家执事,圣师境强者!你以为凭一把破剑就能伤我?” “我好心收你为徒,你却这般狂妄无度,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我华容道誓不为人!” “伤你?”楚轩突然笑了,笑声中满是讥讽:“我要你跪下来,向我师父磕头赔罪!你刚才那番话不光是羞辱了我,更是对我师父的大不敬!” 剑尖猛地前递,距离华容道咽喉仅剩三寸。 “我师父救我性命,传我功法,重塑我根基!你竟敢诋毁她?妄图与她平起平坐,成为我师父?” “今日你若不磕头认错,我便将你这圣师境界的蝼蚁,斩成肉泥!让整个古族都知道,羞辱我师父的下场!” 楚家众人看着这一幕,只觉如坠冰窟。 有人喃喃自语道:“疯了......他疯了......” 谁能想到,楚轩不仅拒绝了古族抛出的橄榄枝,竟还要与圣师正面为敌? 庭院里死寂一片,唯有楚轩冰冷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磕头,还是死?你自己选!” “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华容道暴跳如雷,萦绕在全身的圣师级别的气息剧烈翻涌,凝聚的三头六臂虚影发出震天咆哮,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敢让我给一个世俗女人磕头?你这是在找死!” 楚轩把玩着龙御剑,冷笑如冰刃出鞘:“看来你这老东西还是冥顽不灵。我再说最后一遍......” 他突然欺身上前,龙纹光芒暴涨。 “立刻、马上,跪在地上,给我师父谢罪!否则,你这身老骨头,我会一片片拆下来!” 楚家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眼底迸发出狂喜。 楚傲更是憋不住笑出声,涕泪横流的脸上满是癫狂:“华执事!您可瞧见这小子的狂妄了?他不仅羞辱古族,还敢挑战圣师权威!” 他连滚带爬扑到华容道脚边:“只要您出手杀了这孽障,楚家愿奉上百年积累的灵矿,再送十位族中天才入华家为奴!” “没错!楚轩与整个楚家为敌,死有余辜!” 白发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上前,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华执事若能为我们除去此患,他日楚家定唯华家马首是瞻!” 其他楚家人也纷纷附和,谄媚之词如潮水般涌来,恨不得立刻将楚轩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华容道本就怒火中烧,听着楚家人的挑拨,杀意彻底决堤。 他全身的气势暴涨,方圆十丈内的空气都扭曲变形,地面轰然龟裂。 “狂妄小辈!” 此时此刻,华容道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今日,我便让你见识见识,华家‘九幽灭世诀’的威力!” 随着一声暴喝,华容道双手结印,三头六臂虚影同时挥出,每一道掌风都裹挟着黑色幽火,所过之处,就连虚空都发出了隆隆巨响。 楚家众人惊恐地向后退去,生怕被这恐怖的威压波及。 而楚轩,却站在原地岿然不动,龙御剑上的金光愈发璀璨,如同一轮烈日升起。 他轻描淡写地挥出一剑,金色剑气与黑色幽火轰然相撞,爆发出的轰鸣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烟尘散尽,楚轩的身影依旧挺拔,而华容道的虚影竟出现了裂痕! “不可能!” 华容道瞪大双眼,怒吼着再次结印:“九幽锁魂阵!”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黑色锁链破土而出,如毒蛇般缠向楚轩。 然而,楚轩冷笑一声,龙御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铮”的一声,所有锁链寸断,剑气余波直逼华容道面门。 华容道慌忙挥臂抵挡,却听“咔嚓”两声脆响,他引以为傲的有力双臂竟被齐根斩断!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染红了他华贵的长袍。 华容道踉跄着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袖管,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这、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是个世俗武者!” 楚家众人呆若木鸡,楚傲张着嘴,口水顺着下巴滴落而不自知。 白发老者手中的拐杖“当啷”落地,他颤抖着指向楚轩,声音里满是恐惧与震惊:“他......他竟然如此轻易斩断圣师双臂?这实力......难道已经超越圣师境了?” “龙族建国以来,从未出过少年圣师......” 一名年轻子弟喃喃自语,脸色苍白如纸:“他才二十多岁,若假以时日......”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 他们耗费无数资源,苦心培养多年的楚天骄,在楚轩面前竟如同蝼蚁。 此刻昏迷不醒的楚天骄,就算再修炼十年,恐怕也不及楚轩的万分之一。 而这个惊才绝艳的绝世强者,竟然是他们曾经弃如敝履的私生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赶走他!” 楚傲突然发疯般捶打着地面,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他才是真正的天骄啊!” 悔恨如潮水般将楚家人淹没,他们望着楚轩坚毅的面庞,心中满是苦涩与绝望。 而楚轩,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龙御剑直指华容道咽喉:“现在,该你磕头了。” 华容道面色惨白如纸,双目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整个人仿佛被定格在原地,半天未曾动弹。 楚轩竟能如此轻松地斩下他的双臂,这一事实如晴天霹雳般震得他魂飞魄散。 回想起方才那致命的一剑,他并非没有反应,亦非不想躲避,可诡异的是,身体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钳制,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精神也被彻底压制,那种窒息般的恐怖感,堪称生平仅见。 他死死盯着楚轩手中泛着冷冽光芒的龙御剑,心中断定此剑绝非俗物。 强撑着剧痛,华容道咬牙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与不甘:“你这把剑究竟是什么来头?难不成你也是古族之人?这剑是古族某个大家给你的?” 楚轩闻言,不禁纵声大笑,笑声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轻蔑:“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古族之人?在我眼中不过是一群不值一提的下三滥!你拿他们来和我相提并论,简直是对我的羞辱!他们算什么东西,你少在这儿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在楚轩心里,古族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自己的名字若与古族并列,便是对自己的亵渎。 虽说他并不清楚SSS女子监狱在古族眼中是何种地位,但他万分确定,小小的华家,根本连给那地方提鞋都不配。 楚家众人望着场中对峙的二人,眼底俱是复杂神色。 他们虽目睹楚轩轻松斩落华容道双臂,却固执地认为那是龙御剑的威能所致,而非楚轩自身实力。 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认知里,世俗武者绝无可能超越古族圣师。 “定是那把剑有猫腻。” 楚傲躲在自家小辈身后喃喃自语:“若没这剑,他哪是华执事的对手?” 白发老者死死攥着拐杖,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却也不得不承认:“即便如此,能有机会驾驭此剑,本身已是天大机缘......” 楚轩却懒得多费唇舌,龙御剑在掌心转了个剑花,寒芒映得他瞳孔发冷:“聒噪够了么?你耽误我太多时间了。” 华容道见他举剑,浑身剧烈颤抖,胯间突然传来湿热感......竟是被吓尿了。 他再也顾不得圣师尊严,“扑通”跪地,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别杀我!我可是古族华家执事!你若敢动我,整个古族都会追杀你!华家有上千名武者,更有盟友宗族......你纵有通天修为,只怕也双拳难敌四手啊!” “可笑。” 楚轩挑眉,剑锋却顿在半空:“你以为古族对我而言是威胁?” 华容道见他犹豫,眼中燃起求生欲,连滚带爬退到墙角,颤抖着开口诱惑道:“我愿引荐你入古族!不必拜师,你可自立门户,成为客卿长老!古族有升仙台秘典,有九转灵池......只要你肯放过我,我愿将成仙之法双手奉上!” “成仙?”楚轩闻言,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毛,龙御剑剑尖挑起华容道下巴:“你确定?” 华容道忙不迭点头,额头磕在地上溅出血花:“千真万确!古族传承千年,我岂会骗你?但你须得保我性命......” “愚蠢。” 楚轩突然冷笑,指尖凝出一道暗金色光刺入华容道眉心。 “真当我需要你开口?” 刹那间,华容道瞳孔骤缩,脑海中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画面......楚轩的控神诀如狂风过境,将他记忆翻了个底朝天。 所谓“成仙之道”,不过是古族用活人祭献的邪术,所谓“升仙台”,实则是汲取修士精元的魔阵。 楚轩越读越冷,唇角笑意渐渐凝固成冰。 “就这种垃圾秘法......”他撤去法术,龙御剑狠狠刺入华容道心口:“也配提‘成仙’二字?” 鲜血喷涌而出,华容道至死都瞪大双眼,满脸不甘。 楚家众人这才惊觉,这个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古族圣师,不过是个因资质平庸被族中边缘化的失败者......他急于收楚天骄为徒,不过是想借楚家资源维系自己在华家的地位。 楚轩一脚踢开尸体,龙御剑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线。 他望向呆若木鸡的楚家人,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现在,轮到你们了......” 第137章 你以为激怒我就能求死? 楚家众人目睹华容道的尸体横陈在地,彻底陷入崩溃。 无论此前对华容道的实力有何认知,此刻他们只知道......这个背靠古族的圣师境强者,竟被楚轩如蝼蚁般轻易斩杀。 这等震撼远超想象,以至于当楚轩转身走向楚天骄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后退,仿佛面对的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楚轩冷冷盯着晕死在地的楚天骄,抬脚重重踹在他胸口。 楚天骄猛然惊醒,对上楚轩森冷的目光,瞬间想起方才那柄斩断圣师双臂的利剑,喉间不由得泛起一丝恐惧,但更多的却是不甘与怨毒。 “现在你活不成了,即便苟延残喘,也不过是个废人。” 楚轩将龙御剑抵在楚天骄脖颈,剑刃的冰凉让后者浑身一颤。 “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当年除了楚惊鸿和你母亲,还有谁参与追杀我母亲?你是否知情,又是否曾出谋划策?” 楚家人闻言大惊,楚傲连滚带爬扑过来:“他什么都不知道!少爷一心修炼,从未参与过那些事!求你放过他啊!” 其他族人也纷纷附和,哭喊声此起彼伏,生怕楚轩下一秒就取了楚天骄性命,这已是楚家仅剩的希望,况且一旦楚天骄真的死了,等回头楚惊鸿和长公主问起来,他们也是无法交代的。 然而楚天骄却忽然笑了,笑容癫狂而狰狞:“参与了出谋划策又如何?你和你母亲本就该死!” “她不过是个卑贱的女人,凭什么妄想能进楚家大门?” 楚天骄不顾脖颈鲜血直流,死死盯着楚轩,继续恶狠狠的说道:“我母亲是长公主,想杀谁就杀谁!你以为杀了我能报仇?她定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和你母亲都不得好死的。” 楚轩闻言神色不变,龙御剑微微抬起,准备了结这一切。 就在此时,他怀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铃声在死寂的庭院中格外刺耳。 楚轩本想无视,可是打电话的人却非常执拗,铃声响个没完。 不知为何,楚轩的心头莫名涌起一丝不安,他接通电话。 听筒里传来嘈杂的电流声,紧接着是石德宇咬牙切齿的低吼,字字如淬毒的钢针:“楚轩!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是石德宇。” 这声音让楚轩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那串只有至亲知晓的号码,石德宇竟能精准拨通,再联想起被自己斩杀的石家千金,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后颈。 他握紧龙御剑,指节因用力泛白,却仍扯出冷笑:“死了女儿还不够?现在想亲自来讨死?” “讨死?” 石德宇的笑声混着电流刺得人耳膜生疼:“夏山河的蠢事,我可不会做。” 背景音里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紧接着是压抑的呜咽。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视频通话。 画面里,楚可可被铁链吊在布满倒刺的铁架上,脸颊红肿,嘴角还渗着血。 她看到楚轩的瞬间,瞳孔猛地收缩,刚要开口便被一只戴着铁手套的手死死捂住嘴。 “楚可可的命,现在在我手里。” 石德宇的脸出现在镜头前,表情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两个小时之内,独自来石城石家送死。敢带帮手......” 他猛地攥住楚可可的头发,女孩发出痛苦的尖叫:“我会让她死得比我女儿还惨一百倍!” “你敢!”楚轩目眦欲裂,没想到楚可可居然又被自己的仇敌抓了。 “我敢不敢,就看你的表现了。” 石德宇挂断电话前,故意将楚可可的脸怼向镜头。 女孩泪眼朦胧中,嘴唇翕动,无声地说着“别来”。 楚家众人看着楚轩骤然阴沉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 挂断石德宇电话的瞬间,楚轩的拇指在通讯录上疯狂滑动。 水振国的号码被连续拨打七次,听筒里始终只有单调的嘟嘟声。 贝列的电话接通后却传来电流杂音,隐约夹杂着重物倒地的闷响,然后就被迅速挂断了。 楚轩的脸色越来越沉,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最终将手机狠狠砸向廊柱......机身炸裂的脆响中,屏幕碎片飞溅,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石德宇!”楚轩抬脚碾碎满地玻璃碴,龙御剑在掌心发出嗡鸣。 “你最好祈祷可可毫发无损,否则我会让你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地狱!” 剑身上的龙纹突然亮起,在夜色中勾勒出狰狞的轮廓,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巨兽。 楚天骄的笑声从血泊中传来,带着几分病态的得意:“怎么,现在连一个小小的战卫长都能轻松治得住你了?” 他费力地支起上半身,血水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砖上。 “我说过,你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连我都敢杀,却对石德宇的威胁束手无策?真是太好笑了。” 楚轩猛然转身,龙御剑出鞘的寒芒掠过楚天骄鼻尖,在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是不是你勾结石德宇?!” “是又如何?” 楚天骄仰头大笑,任由鲜血渗入衣领。 “你能拿我怎样?杀了我?那你永远别想知道当年追杀你母亲的细节......” 他故意拖长声音:“哦对了,你妹妹的脖子可比我的更细,石德宇的手劲......” “住口!”楚轩暴喝一声,剑身重重砸在楚天骄肩头,骨骼碎裂声让楚家众人集体哆嗦。 楚傲想冲上前阻止,却被白发老者死死拽住,几名女眷别过脸去,不敢再看这血腥场面。 楚轩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杀意。 如果没有楚可可被绑的后顾之忧,他此刻早已将楚天骄碎尸万段。 但现在,他必须权衡轻重。 龙御剑缓缓收回,他蹲下身,指尖捏住楚天骄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并恶狠狠地说道:“你以为激怒我就能求死?抱歉,我偏不让你如愿。” “你......”楚天骄想挣脱,却发现全身经脉已被楚轩剑气震断,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事实上,楚天骄的确对石德宇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他之所以选择出言刺激楚轩,为的不过是求一个痛快。 但楚轩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小九九。 “活着,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楚轩冷笑:“你父亲楚惊鸿,为了培养你这个‘天才’,耗尽楚家几代资源,攀附权贵。你母亲华安妮,为了让你坐稳继承人之位,更是用尽手段设计陷害我母亲,结果呢?” 楚轩不屑一顾的摇了摇头,语气之中满是讥讽之意:“你连圣师境的门槛都没摸到,就成了废人。她们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楚天骄瞳孔骤缩,喉间发出不甘的低吼。 楚轩站起身,靴尖将他踢进楚傲怀中:“好好活着,等着我回来。每次看到你这张绝望的脸,我都会想起母亲当初被追杀时陷入绝境的苦楚,这才是对你们最狠的报复。” 楚家人闻言面如死灰,唯有楚傲抱着楚天骄泣不成声,反复呢喃:“少爷没事就好”。 楚轩扫过这群蝼蚁般的身影,龙御剑突然挥向门楣上方的“楚府”金漆牌匾。 剑芒闪过,牌匾应声碎裂,“楚”字残骸砸在楚天骄脚边,溅起一片尘土。 “告诉楚惊鸿,尽快滚回老宅。” 楚轩跃上屋檐,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若敢拖延,下次我会让楚家血流成河,一个都别想活!到时候就从他最疼爱的宝贝儿子开始。” 话音未落,他身影已化作流光消失在夜幕中。 楚家众人盯着空荡荡的屋檐,足足愣了三分钟,直到楚傲突然扑到楚天骄身上,指尖颤抖着探向他的鼻息......确认呼吸平稳后,才敢相信楚轩真的留了他们一命。 “看到没?” 一名蓄着八字胡的楚家子弟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说楚轩没种杀咱们!他刚才那番话,不过是给自己找台阶下,毕竟杀了古族圣师,他怕长公主追究!” “可不是嘛。”另一名老者也跟着附和道:“真有本事怎么不杀了少爷?说白了就是外强中干,现在指不定躲在哪瑟瑟发抖呢!” 众人哄笑起来,刚才被楚轩剑气震碎的胆气又重新涨回了七分。 有人开始踢踹华容道的尸体,有人对着楚轩消失的方向吐口水,就连一向胆小的楚家女眷都敢凑到庭院里,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楚轩“色厉内荏”的笑话。 就在这时,傻子楚永望腰间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 他流着口水去抓手机,却因手指不听使唤让手机滑落在地。 旁边的年轻子弟皱眉捡起,刚接通电话,脸色就“唰”地白了:“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哭腔,混着刺耳的电流。 “夏丞相所在的岛日国的舰队......今天下午遭袭了!十、十万海军全没了!舰船是被......被剑光劈沉的!” 第138章 这他妈是神仙吧? 手机从子弟手中滑落,直接摔了个粉碎 楚傲踉跄着捡起手机,听筒里已经没有半点声音了。 整个庭院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他攥紧的拳头。 “夏山河......死了?” 楚天骄的声音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令人牙酸的沙哑。 楚傲缓缓点头,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白发老者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上咳出点点血沫,已然是急火攻心了。 他当然知道夏山河的分量:那是长公主麾下第一谋士,也是与他们楚家共谋大业的丞相大人,他今早刚用“金蝉脱壳”之计,引楚轩去了岛日附近,华东海域的基地禁区。 “不可能!” 楚天骄突然暴起,拼命的摇头道:“岛日海军基地有三重结界!楚轩就算是圣师,也不可能......” “可电话里说......” 那年轻子弟哆哆嗦嗦地插话:“海面裂开了十几公里的口子,连岛日天煌现在都派人去查了......” 庭院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先前踢踹华容道尸体的子弟猛地坐下,后背紧紧贴着墙壁。 跟着附和的老者手一抖,整个人也是眼前发黑。 楚傲忽然想起楚轩斩落华容道双臂时的轻松模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跑吧......”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 “跑?往哪儿跑?” 楚天骄怒喝一声,却因牵动伤口咳出鲜血。 “我母亲是长公主!楚轩敢动我楚家,就是与整个龙国皇室为敌!”他挣扎着直起身来,满脸阴鸷的瞪着那名提议跑路的子弟:“你他妈再敢说这种丧气话,我现在就挖了你的心!” 那子弟脸色铁青,却不敢反驳。 白发老者叹了口气,示意众人抬起楚天骄,带着他离开这里。 楚天骄在被抬起时,突然发疯似的大吼了起来,说什么都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立刻联系紫禁城,就说我要面见国主。只要他肯赐下‘九转续命丹’,我便能突破到圣师境界,到了那一天......” “可是少爷......” 楚傲看着他胸前深可见骨的剑伤:“圣师境哪是说突破就突破的......” “住口!” 楚天骄瞪着他,眼底布满血丝:“国足手下名医众多,什么样的伤势没见过?你是在质疑他们的医术,还是在质疑我母亲的面子?” 楚傲连忙低头称是。 众人沉默地抬着楚天骄向门口移动,唯有楚天骄自己仍在喃喃自语:“等我突破圣师境,定要楚轩跪在我脚下剜心谢罪......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私生子......” 当楚家的车队驶出大门时,燕京的街头已乱成一团。 车载广播里,主播用颤抖的声音重复着“华东海域岛日舰队全军覆没”的消息,路边宵夜摊的食客们围在电视前,筷子悬在半空忘了动......画面里,海平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舰船残骸,火焰将夜空烧得通红。 “夏山河可是长公主麾下第一战卫长啊,就这么没了?” 有人砸吧着嘴:“听说楚家也遭了难,古族华家的圣师被斩了双臂,脑袋都被拧下来了......” 话未说完,周围人已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叮嘱千万别出门。 与此同时,燕京战区指挥室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指挥官焦飞文盯着墙上的电子钟,眼看着分针已经在钟表上走了快一圈,他终于不耐烦地踹了脚桌腿:“派去楚家的人还没消息?” 一名副官犹豫着开口:“战卫长,那小子单枪匹马闯驸马府,肯定是......” “死了最好。”焦飞文冷笑一声,往椅子里一靠。 “省得咱们动手,还能落个‘不与民争’的好名声,最关键的是也不算是违背了国主的命令。” 他扫过指挥室里的年轻技术员,忽然指着其中一个骂道:“看什么看?还不去给老子泡杯茶!” 就在这时,红色警报灯突然爆闪,尖锐的警报声刺得人耳膜生疼。 焦飞文猛地起身,茶杯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又踏马怎么了?是不是系统误触?” 技术组组长冲过来,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报告!总战卫发来最高戒备指令,华东海域发现岛日海军秘密基地!兵力规模......” 他脸色惨白:“十万大军,战舰船只加起来有一百二十艘,且信号屏蔽装置疑似来自内部技术......” “砰!” 焦飞文一拳砸在操作台上,震得显示屏直晃:“十万大军!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搞基地?防务司的人都踏马吃屎的?” 他抓起对讲机,怒吼道:“给我接通华东战区!立刻恢复信号!” 当现场画面通过卫星传输到指挥室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屏幕上,曾经的海军基地已成一片废墟,燃烧的航母残骸缓缓沉入海底,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穿着岛日军服的尸体。 焦飞文的瞳孔骤缩。 他曾在参谋部见过岛日舰队的部署图,那些坚不可摧的防御工事,此刻竟像纸糊的一样支离破碎。 “怎、怎么回事?” 一名参谋喃喃自语:“这像是被......被什么东西犁过一遍......” 突然,警报声戛然而止。 总战卫长的身影在指挥室中央的屏幕上亮起,他的声音严肃中又带着一丝兴奋:“各战区注意,岛日舰队已被神秘高手击溃,目前现场无残留威胁。现命东部战区司令员及战王级以上将官,两小时内抵达总参部。” “另国主已下令:全力排查内部奸细,务必找出信号屏蔽责任人。至于那位英雄......” 总战卫长顿了顿,语气里带着赞许:“国主已经知晓此人的身份,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必将予以嘉奖,诸位同僚,我们又要多一位豪雄兄弟了!” ...... 总战卫长的身影早已在屏幕上消失许久,可是焦飞文仍保持着仰头的姿势,喉结机械地上下滚动。 指挥室里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通讯器的蜂鸣,在他耳中都成了模糊的嗡鸣。 “十万大军......不到半小时......” 他喃喃重复着总战卫长通报的数字,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指挥台边缘,将漆面刮出几道白痕。 身旁的参谋小心翼翼开口:“战卫长,要不要准备会议材料?” 焦飞文猛然惊醒,转身时带翻了桌上的战术沙盘,塑料制成的战舰模型哗啦啦滚落在地。 “神仙......这他妈是神仙吧?!”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瞳孔里倒映着明灭不定的灯光。 “四大战帅带着三十万铁军围歼岛日分舰队,都得打三天三夜,这人单枪匹马......” 突然,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今早小青驾驶的镇北团战机正是从华东海域方向飞来,楚轩追着夏山河离去时,方向同样直指东南。 “该不会......” 焦飞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想起楚轩闯战区时那柄泛着冷光的龙御剑,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但转瞬他又疯狂摇头:“不可能!江南来的野小子,能有这等通天彻地的本事?除非他真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侦察兵撞开指挥室大门,迷彩服上还沾着楚家府邸的鲜血和碎屑。 “战卫长!”士兵满脸通红,胸前的记录仪剧烈晃动:“楚家乱成炼狱了!楚永望疯疯癫癫抱着石狮子喊娘,楚天骄经脉尽断瘫在担架上,古族华家的圣师华容道......” 他咽了咽唾沫:“双臂和脑袋都被砍了下来,半步圣师的弟子更惨,不仅头被砍下来了,身体还被剑气绞成了血雾!” 焦飞文的手指死死抠住椅背,胸膛上下起伏。 侦察兵还在继续汇报:“根据现场能量波动测算,对方至少是圣师圆满!您看这段录像......” 平板电脑亮起,画面里楚轩挥剑斩断华容道双臂的瞬间,空气竟扭曲成蛛网般的纹路。 “咕咚。” 焦飞文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一小时前,他还把楚轩当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甚至动过下令击落镇北团战机的念头。 此刻想来,那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踉跄着扶住桌子,摸到的却是早些时候批文件时写下的“击毙擅自闯入者”手令,纸张被冷汗浸得发皱。 “战卫长?” 副官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东部战区会议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要......” “开个屁的等会!” 焦飞文突然抓起被他随意扔在椅子上的制服,满头大汗的高声喊道:“备车!去紫禁城!我要当面向国主请罪!” 他抓起桌上的勋章盒,将沉甸甸的“护国勋章”塞进怀里。 “那个楚轩......如果真是他一人灭了岛日军团......” 他猛地转身,军靴重重踏在地上,心有余悸的说道:“老子这条命,今天算是捡回来的!等他成了战帅,动动手指就能碾死我!现在不抱大腿,更待何时?” 指挥室的自动门开启,夜风卷着沙尘扑进来。 焦飞文裹紧制服冲出去,却在台阶上险些摔倒。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未来的战场上,那位少年圣师手持龙御剑,身后跟着千军万马。 而自己,若稍有不慎,就会成为被碾碎的蝼蚁。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催促司机的声音都变了调:“快!再快!晚一步,老子就等着被国主钉在耻辱柱上吧!” 第139章 五个大帝师儿子 与此同时,卓家会客厅内一片哗然。 当管家汇报完楚家与华东海的消息,卓雅手中水杯“啪嗒”落地,她猛地起身抓住父亲卓非凡的手臂:“爸爸!楚轩学长没事,还成了大英雄!国主都要封他战帅呢!”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卓非凡握着紫砂壶的手顿住,目光从女儿泛红的脸庞移向在场族老。卓家二叔推了推眼镜,惊道:“楚天骄可是皇室钦点的天才......” “现在不一样了!” 卓雅转身反驳,语气坚定道:“楚轩学长单枪匹马灭了岛日舰队,这才是真强者!” 屋内气氛凝滞。 卓非凡盯着女儿发亮的眼睛,忽然想起今早楚轩与女儿交谈时,自己的敷衍,喉间泛起涩意。 作为执掌卓家二十载的家主,他见过太多少年天才的崛起与陨落,但从未有人如楚轩这般,以雷霆之势改写整个龙国的格局。 “若他真有如此实力......”他低声呢喃,目光落在女儿因激动而泛红的脸庞上:“将雅儿许配给他,或许......” “父亲!”卓雅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 “但婚姻大事,还需慎重。” 卓非凡抬手示意女儿稍安勿躁,指尖却微微发颤。 “圣师境强者......还如此年轻,整个龙国千年也难出一人啊。” “现在倒要担心......咱们卓家,配不配得上这位少年圣师了。” ...... 深夜的紫禁城御花园里,月光如霜。 国主华万世负手立在九曲桥上,望着池面倒影出神。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浓重的血腥气。 一名浑身浴血的将官“扑通”跪地,铠甲缝隙间还在渗出黑血。 “陛下,夏山河安插在东部战区的十几个内鬼,已按您的吩咐,全部枭首示众。” 华万世轻轻颔首:“下去吧,记得让太医院给你治伤。” 将官叩首退下时,衣摆扫过青石板,留下一道暗红血迹。 “陛下,楚轩的嘉奖诏书......” 一名文官捧着黄绫匆匆走来:“是否现在拟定?老臣这就派人去宣他入宫。” “不急。” 华万世转身望向紫禁城深处,宫灯在夜风中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孩子锋芒太盛,过早提拔反而不美。” 他忽然冷笑一声,“楚天骄是不是已经被抬进长公主的京宫殿了?” 文官忙不迭点头:“是,长公主已宣太医院首席供奉会诊,据说......” “让他们治。” 华万世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治得越好,将来摔得越疼。至于楚轩......” 他忽然压低声音:“等我拔掉长公主这颗眼中钉,再以‘平定内患’之功相赠,才叫恰到好处。” 文官心中一惊,他当然知道,国主与长公主华安妮表面兄友妹恭,实则水火不容。 当年老国主暴毙,在他临死之前本欲传位给长公主华安妮,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但在他死后,却突然冒出一份“遗诏”让次子华万世继位。 虽经钦天监鉴定笔迹为真,民间却流言四起,说华万世“弑父夺位”,而华安妮更是暗中扶持夏山河、石德宇等势力,与皇权分庭抗礼。 “对了,楚轩现在何处?”华万世忽然开口。 “回陛下。”文官掏出密报:“夏山河临死前曾致电石德宇,后者不知夏已伏诛,竟胆大包天绑了楚轩之妹楚可可,逼楚轩前往石城,此刻......楚轩应该已在途中。” “好个石德宇!”华万世突然仰天大笑,震得池面锦鲤纷纷潜入水底。 “夏山河刚死,他就急着找死?也好,省得我动手!” 他眯起眼睛,继续吩咐道:“传我口谕:封锁夏山河死讯,务必让石德宇蒙在鼓里。另外......” 他顿了顿,才接着道:“华容道的死讯,立刻传给古族华家。就说......是少年英才所为,我看他们有没有胆量世俗找茬、” 文官浑身一颤,立刻明白国主用意。 “老臣这就去办。” 文官捧着密报,很快就退下了。 夜风掠过湖面,吹皱一池月光。 华万世望着漫天星斗,忽然想起楚轩闯楚家时的剑影......那少年手中的龙御剑,或许正是他撬动长公主势力的关键棋子。 至于古族、石德宇、甚至是自己的亲妹妹华安妮......在皇权面前,终究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罢了。 “楚轩啊楚轩。”他轻声呢喃:“但愿你别让我失望。” 远处京宫殿传来阵阵色厉内荏的呵斥声,华万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走向灯火通明的勤政殿。 ...... 画面一转,龙国南部石城笼罩在浓稠的夜色里。 霓虹与灯火将这座不夜城照得恍若白昼,车水马龙间,传闻中的“石家王朝”正展露着獠牙。 占地百亩的石府高墙林立,白玉兽首衔着夜明珠照亮回廊,连地砖都是从昆仑山脉开采的墨玉,步步流光,尽显奢靡。 城外战卫营灯火通明,几万铁甲士兵枕戈待旦,丝毫不逊色于燕京皇城的禁卫。 石府大牢内,血腥气混着腐臭扑面而来。 八旬的一位老爷子正被铁链吊在刑架上,白发浸透冷汗,胸口布满焦黑的烙铁痕迹。 “说!灵州在石城安插了多少眼线?” 严苛一脚踹在老人膝盖上,铜靴底的兽纹瞬间染满鲜血。 老人吐出带血的碎牙,含糊不清地骂道:“石德宇这条国贼的狗......有本事就杀了我!” “呵呵,嘴还挺硬?” 严苛扯起嘴角,反手抽出皮鞭。 鞭梢沾着盐水与碎铁,抽在老人背上的瞬间,血肉飞溅的闷响,响彻众人耳畔。 严苛余光瞥见地牢入口处的阴影,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那是他提前含在嘴里的朱砂与草药汁,就是为了以此来展现,自己在灵州水家,的确是经历了一场与数千死似的鏖战。 此刻顺着下颌滴落,将衣襟染得斑驳。 “大人!” 严苛转头望向缓步走来的石德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属下无能,这老东西......” 石德宇抬手止住他的话,阴鸷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作为掌控南境十省軍政大权的战卫长,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无妨。” 他俯身捏住老人下巴,看着对方因剧痛扭曲的脸:“查不出来,就把所有的人一个个的杀光就行,石城,容不得半点沙子。” 紧接着,石德宇低头看了眼腕表,眉头微皱:“约定时间快到了,楚轩还没露面,这小子不会不敢来了吧?” “战卫长放心!” 严苛拍着胸脯保证道:“楚可可在他心里比亲妹妹还重要!上回楚轩杀红了眼,要不是楚可可当时被掳走了,我这条命早没了。” “而且据我所知,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了,要不然楚轩也不可能把楚可可托付给水家,让他们保护。所以只要咱们攥着楚可可,他就是明知有陷阱也得往里跳!” 说到这儿,严苛语气一转,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不过那小子现在的实力深不可测,夏山河那样的人物都折在他手里。” “我这点本事肯定不是他对手,战卫长您......有把握吗?” 严苛此刻心里直打鼓,生怕石德宇失手,自己也跟着陪葬。 石德宇冷笑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怎么?你以为我石家是吃素的?跟我来!” 两人来到石府操练场,五个身着玄甲的人正在场中肃立。 看到石德宇,五人齐声喊道:“爹!” 严苛瞪大了眼睛,这五人里有头发花白的老者,有满脸沧桑的中年人,居然都管石德宇叫爹? 他一脸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都是您儿子?” 不等石德宇回答,严苛就感受到五人体内散发的恐怖气息,这分明都是圣师级别的强者! 他倒吸一口冷气,要知道,圣师在整个龙国都是凤毛麟角,一个战卫中能有一个圣师就足以坐镇一方,可石德宇手底下去一下子就冒出五个,而且个个至少是圣师大成! 石德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慢条斯理的开口道:“他们是我收的干儿子,虽然不是亲生,但比亲生的还忠心。” “为了招揽他们,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有他们在,就算楚轩真有通天的本事,今天也插翅难逃!” 严苛连忙赔笑道:“战卫长神机妙算!有这五位大帝师大人坐镇,楚轩那小子死定了!我就说战卫长肯定留着后手,这下我可算是放心了!” 严苛心里暗暗庆幸,看来自己这次抱对了大腿,楚轩再厉害,也肯定斗不过五个圣师联手。 紧接着,严苛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喉结上下剧烈滚动,突然“咚”地一声双膝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震得周围尘土飞扬。 他双手伏地,额头几乎要贴到地面,声音里满是谄媚与急切:“战卫长!方才见到几位少爷的风采,属下简直惊为天人!” “您看在属下鞍前马后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也收属下入您石家门墙?属下虽然现在只是个皇师境界,但绝对比那忠心耿耿的藏獒还要听话,只要您一声令下,上刀山下火海,属下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说着说着,他还偷偷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石德宇,眼里闪着渴望的光。 石德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眼神之中也闪过一道冷光。 “就凭你?也配做我石德宇的干儿子?” 话音刚落,场中五位大帝师同时发出轻蔑的嗤笑。 那个白发老者更是直接往地上“呸”了一口,唾沫星子差点就溅到了严苛脸上,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年纪稍轻些的那位,则双手抱胸,斜睨着严苛,眼神里尽是不屑一顾。 其余几人也都摇头冷笑,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做我石德宇的干儿子,可不是靠嘴上说说就行的。” 石德宇上前一步,军靴狠狠踩在严苛的肩膀上,压得他脊椎“咯咯”作响。 “江南战卫长的位子先给你,什么时候你能突破到帝师境,再来跟我提这档子事。不过丑话说在前头......” 他突然俯身,呼出的热气喷在严苛脸上:“我的儿子,那是要用命来保我,替我做事的,你敢吗?” 第140章 你当我楚轩是死人么? 严苛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但他还是强撑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 “敢!绝对敢!战卫长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只要您需要,属下这条命随时都可以交给您!” 他一边说,一边偷瞄向旁边冷眼旁观的五位大帝师,心里又酸又惧。 那五人周身流转的元气凝成实质,威压如同山岳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膝盖更是不自觉地微微颤抖,他深知,自己与这些人相比,差距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为了挽回些颜面,也为了能在石德宇面前再表表忠心,严苛猛地抬起头,重重地磕了个响头,额头都磕出了血印:“战卫长!楚轩那杂种杀了我胞妹,此仇不共戴天!求您让我随几位少爷出城截杀,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要取下他的狗头,给您当球踢!” “蠢货!”石德宇怒喝一声,一脚狠狠将他踹翻在地。 严苛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撞在旁边的石柱上,疼得他直哼哼。 “我的杀手锏岂会轻易动用?” 石德宇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招来管家,一字一顿地吩咐道:“去,把楚轩要来的消息放出去,就说我石德宇在此恭候大驾。让那些平日里想立功想疯了的跳梁小丑,先去探探虚实。” 说完,他又转头对五位干儿子摆摆手,语气里满是信任与器重:“你们都退下吧,没我的命令不许露面。” 五位大帝师同时抱拳,齐声应道:“是!” 紧接着,他们化作五道流光,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这一幕,严苛彻底傻了眼,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拢。 他这才知道,石德宇竟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光是那些主动请缨的“门生”,最差都是帝师境,这势力之庞大,手段之狠辣,比夏山河不知强了多少倍! “明白了什么叫山高皇帝远了吧?” 石德宇双手抱胸,仰头大笑,笑声在操练场上空回荡,充满了嚣张与狂妄。 此时此刻,他的眼神里尽是野心与不屑,“夏山河给长公主当狗,哼,我石德宇要当就当自己的主人!这石城,我说了算,以后这龙国,也迟早是我说了算!” 严苛连滚带爬地凑到石德宇跟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就差摇尾巴了:“战卫长您雄才大略,放眼整个龙国,谁能比得上您!楚轩那小子今天踏进石城,就是自寻死路!” “您这一盘大棋,精妙绝伦,国主见了都得自愧不如!以后在您的带领下,咱们石家必定能一统龙国,千秋万代!” 他嘴上说着阿谀奉承的话,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石德宇的野心竟如此之大,竟是要自己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子。 想到这里,他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抱紧石德宇的大腿,只求将来能在这场风云变幻中谋得一席之地,不然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石德宇听着严苛的马屁,满意地抚了抚胸口的蟒纹刺绣,正要开口吩咐正事,忽然瞥见掌心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是手下发来的消息,汇报夏山河还是没有接电话,通话记录已经累积到数百通了。 石德宇皱眉摩挲着下巴,正琢磨着要不要动用暗线查探,忽然听见院外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轰!” 青铜铸就的狮首大门应声炸裂,碎成齑粉的铜屑如暴雨般激射而出。严苛本能地抱头鼠窜,却在抬头的瞬间瞳孔骤缩。 月光下,一道负剑而立的身影踏过废墟,衣角被夜风掀起猎猎作响,龙御剑在掌心泛着冷冽的幽光,宛如死神降临。 楚轩缓步踏入庭院,目光如炬,身上的气息更是如死神一般。 他周身萦绕的剑气将满地碎石卷上半空,在身后凝成一道锋利的剑幕。 石府的灯笼在剑气中纷纷爆裂,火光映得他脸色冷如霜雪,眼底跳动着刺骨的杀意。 “这......这怎么可能?” 严苛浑身发抖,刚才吹捧“天罗地网”的话还卡在喉咙里,此刻却像是被人狠狠扇了耳光:“那些帝师境界高手呢?” 楚轩仿佛听到了笑话,龙御剑轻轻一颤,冲上来的二十名玄甲护卫瞬间被剑气切成两半,血珠尚未落地便被高温蒸发成白雾。 他抬眼望向石阶上的石德宇,声音里带着冰锥般的寒意:“杀水家满门,绑我妹妹......你当我楚轩是死人么?” 话音未落,整座庭院突然剧烈震颤。 被绑在石柱上的贝列猛然抬头,干裂的嘴唇裂开道血缝。 那声带着森冷杀意的怒吼,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午后被严苛用铁链拖进石府时,他后背的刀伤还在渗脓,此刻却感觉有股热流从心口窜上四肢,竟生生撑着抬起了头。 “楚前辈......”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浑浊的眼睛里突然泛起光彩:“可可......在......” 严苛本已被楚轩的剑气震得膝盖发软,却在瞥见石德宇脸色铁青的瞬间,突然想起方才演武场上那五位大帝师的威压。 他猛地咽了咽唾沫,向前跨出半步,声音里带着虚张声势的狠厉:“楚轩!你敢在战卫长的地盘撒野?!” 他转身对石德宇抱拳,用袖口擦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大人且看属下亲手料理了这个畜生。” “给我上!杀了这个狂徒!” 随着严苛一声尖叫,数千名荷枪实弹的士兵从回廊涌出,黑洞洞的枪口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这些都是石德宇从十三省精挑细选的“银盾卫”,每人配备特制穿甲弹,据说曾在边境战役中打穿装甲车。 严苛看着士兵们举起步枪,突然觉得底气又回来了。 就算楚轩是圣师,血肉之躯还能挡住这专门对付修炼者的破甲子弹不成? “砰!” 第一声枪响未落,楚轩手中龙御剑已化作寒芒斩落。 剑气过处,最前排的士兵连人带枪被劈成两半,血浆尚未落地便被高温蒸发成血雾。 严苛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卫队如同纸糊的人偶,在剑气中碎成齑粉,喉咙里的叫嚣突然变成了咯咯的怪响。 “你......你怎么可能......” 他踉跄着后退,鼻尖突然传来刺骨的凉意。 楚轩的剑尖不知何时已抵住他的鼻梁,下一秒,剧痛如潮水般袭来。 严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鼻子在剑尖上晃了晃,紧接着“啪嗒”一声掉在演武场的土地上,鲜血喷溅的声音清晰可闻。 “啊......!” 严苛捂着血洞惨叫,身体像筛糠般发抖。 他想不明白,自己上午还在水家耀武扬威,怎么此刻连楚轩的衣角都碰不到? 更让他恐惧的是,楚轩眼中的杀意比之数天前在灵州时,更盛百倍,仿佛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将他挫骨扬灰。 “水家的一百多条人命的账。” 楚轩的声音像冰锥般刺入他的耳膜,龙御剑轻轻一抖,在他腹部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你以为躲在石德宇背后,就能逃掉?” 严苛疼得眼前发黑,却仍强撑着怒吼:“战卫长不会放过你!楚可可也......” 话未说完,楚轩的左手已掐住他的咽喉。 指尖传来的力道让他确信,只要对方轻轻发力,自己的颈椎就会像树枝般折断。 可不知为何,楚轩突然松开手,任由他瘫倒在地。 “想知道为什么不杀你?” 楚轩冷笑,屈指一弹,一道金色真气钻入他的伤口。 严苛瞬间感觉伤口处像是塞进了烧红的烙铁,疼得他满地打滚。 “因为对于你这种畜生让你直接死,反而是太便宜你了。” 庭院里,士兵们的惨叫声渐渐平息,一个个身死当场。 楚轩缓步走向石德宇,每一步都留下深达三寸的脚印。 石德宇望着他身后堆积如山的尸体,突然想起夏山河的警告......“楚轩的剑,绝不是寻常之物。” 此刻他终于明白,这句话不是夸张,而是血淋淋的事实。 “战、战卫长......救我......”严苛趴在地上,向石德宇伸出染血的手。 石德宇盯着楚轩掌心跳动的剑气,只觉喉间发紧。 庭院里横七竖八躺着他的亲卫,满地碎枪与血污刺得他眼眶通红。 这是他经营二十年的石府,是连国主都要忌惮三分的独立王国。 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搅得支离破碎,这简直是对他权威的公然践踏! “楚轩!” 石德宇的瞳孔因愤怒而收缩:“真当我石家是菜市场?孤身闯府,杀我亲卫,你以为自己是哪路神仙?” 他抬手指向地牢的方向,嘴角扯出狰狞的笑:“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拧断楚可可的脖子?让你亲眼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楚轩的眼神骤然冷下来,龙御剑在月光下泛起血光。 他踏碎满地碎枪,剑锋直指石德宇咽喉:“你最好祈祷她毫发无损。” 楚轩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令人心惊胆颤:“否则我会把你石家祖坟刨开,让你列祖列宗亲眼看着......他们的不肖子孙,如何在我的剑下,连渣都剩不下。” 石德宇不由自主后退半步,脚步停下时才惊觉自己竟在恐惧。 楚轩眼中的杀意如实质般压得他喘不过气,那是一种上位者对蝼蚁的绝对碾压,与他平日里在官场、战场见到的狠厉截然不同。 但这丝恐惧很快被怒意吞噬。 他石德宇在江南称霸几十年,何曾被人如此威胁? 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捏紧拳头,恶狠狠地叫嚣道:“夏山河是废物,我可不是!今天你别想活着走出石府......” “砰!” 楚轩的脚尖精准踢中严苛的下颚,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砸在石德宇脚边。 严苛的牙齿混着血沫喷在石德宇裤脚,后者的叫嚣突然噎在喉咙里。 “我给过你机会,原本是没打算把你们石家怎么样的。” 楚轩的龙御剑轻轻一颤,剑气卷起飞沙走石,将石德宇的衣服割得千疮百孔。 “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居然敢在我背后偷偷搞事,抓了我的亲友,那么现在你我已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如果你肯立刻放了可可和贝列,我就只取你一人性命。否则......" “否则怎样?” 石德宇强撑着冷笑,却不敢再靠近半步。 楚轩煞气如魔,席卷四方。 “否则我就杀你全家,让你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