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继妹欺辱我?我转身嫁世子赢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你有身孕了 大晋军们听到提醒立刻撕下身上的布,蒙住自己的口鼻。 可尽管如此,也不能完全隔绝着臭味。 立即有人去向霍昶等人汇报了这一情况。 此时,镇北王的病也已经好了,正坐在主营帐内,跟霍昶等一众将领商量接下来的作战战术。 突然听到底下的士兵来报,说蛮夷兵竟开始对城内的将士们放毒烟,都吃了一惊。 霍昶立刻道:“去把齐药师请来,让他看看可有什么好的解毒法子?” 于是,在后勤处给将士们换药的齐药师便被请到了主帅营帐中,听了来龙去脉,便道:“咱们一起到城门口去看看,若真是毒烟,老夫也好对症下药。”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城门口走去。 众人果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而且,徐城的上空也飘着浓黑的烟雾,一行人立刻捂住了口鼻。 齐药师却没有这么做,而是仔细嗅闻了片刻,这才道:“闻上去像是粪便的臭味,这东西虽然本来没多大毒性,可燃烧后的烟雾,人要是闻多了,也会中毒呕吐不止。” “老夫倒是也能研制解毒的药丸,可这毒烟要是一直不散,将士们刚刚病愈的身体也会吃不消。” 霍昶等人商议一阵,有人提议用投石器,把沙子朝着火堆投下去,便能把让火堆熄灭,这样一来,毒烟就无法产生了。 于是,将士们立刻把投石器搬上了城楼,将准备好的一袋袋沙土,朝着火堆砸了过去。 好几个火堆瞬间被砸灭。 阿若娜看到这一幕,觉得这个法子果然奏效了。 这火才点上半个时辰,里面的人便坐不住,想方设法要灭火了。 她立即下令,命所有士兵后退,重新搭起火堆,焚烧粪便。 眼下的距离,投石器压根没法把沙袋投下去灭火。 刚消散片刻的浓烟,又再次蔓延起来。 此时,在后勤忙碌的容熙华,也闻到了空气中蔓延着的怪味,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军营中失火了,可打听过后才知道,原来是蛮夷兵又干缺德事了,在外面放起了毒烟。 和容熙华一起忙活的一个小士兵骂道:“这帮蛮夷兵真是没有半点人性,先是故意传播疫病,现在又想用毒烟毒死大伙儿。希望老天爷现在就刮一阵风,把毒烟吹回去,毒死那帮蛮夷兵。” 容熙华愣了愣,笑道:“你说的对,说不定老天爷听到了你的祈求,马上就会起风!” 那小士兵也没放在心上,觉得容熙华不过是附和两句安慰他罢了。 可容熙华却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找了个借口回到了霍昶的帐篷,此时里面没有人,但容熙华还是不太放心,让云珩在帐篷门口守着 她划破指尖,用鲜血凌空画符,嘴里低声念着引风咒。 守在帐篷门口的云珩,忽然就看到周围树叶哗哗作响,一阵强风自身后吹来,他刚回头想查看情况,便被吹得迷了眼。 军营中众人倒没太大反应,只觉得这阵风刮得有些突然,莫不是又要下雨了? 但在城门口的霍昶等人,却是拍手叫好,这风来得可真及时啊。 只见原本朝着徐城飘来的浓烟,转瞬间就变了方向,朝着蛮夷兵劈头盖脸地罩了过去。 蛮夷兵们顿时被呛得咳嗽起来。 阿若娜脸上志得意满的神情也瞬间消失不见,被刺鼻的浓烟呛得止不住的咳,眼睛也被烟雾迷得睁不开。 她大叫道:“快!快去把那些火堆灭了。” 可火堆在大风的作用下,越燃越往,里面粪便产生的毒气也愈发浓郁了几分。 有不少蛮夷兵吸入毒气后,都出现了呕吐的现象。 越是靠近那些火堆,就越是呛得厉害,一时间,蛮夷兵们都互相推脱,不肯上前。 最后还是阿若娜发了火,硬逼着几个下属上前,这才把火堆给灭了。 可蛮夷兵们吸入体内的毒气却没那么容易散去,不少人都开始头昏脑涨起来。 属下劝阿若娜暂时退兵,等风停了再对付大晋军也不迟。 可阿若娜要面子,不肯就这么铩羽而归,放毒烟不行,那就用别的法子逼大晋军露面。 但大晋军也不是只会坐着挨打的傻子,见蛮夷兵那边把火堆灭了,他们有样学样,在城墙上搭起了火堆,把动物的粪便放进去烧。 大风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城墙上的烟雾便一个劲往对面的蛮夷军营中灌。 稍稍歇了口气的蛮夷兵们,顿时又被臭气熏天的毒烟给包围了。 这回,阿若娜想不撤退都不行了。 她只能狼狈地带着手下士兵们,逃窜离开。 看着蛮夷兵落荒而逃的模样,大晋将士都忍不住畅快笑出了声。 暂时赶走了蛮夷兵,霍昶也稍稍松了口气,回到自己营帐时,看到容熙华面色苍白地倚靠在矮榻上。 立刻面露担忧:“熙华,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让齐药师来给你看看。” 容熙华却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歇一会儿就好。” 事实上,她是因为方才的引风咒使用得时间过长,才造成了一定的反噬,导致面色苍白,至少在一个月内,她都不能强行使用玄门术法了。 然而,她伸手时,霍昶又看到了她手指上的伤口和血迹,神色愈发担忧起来,也不顾容熙华拒绝,亲自去把齐药师给请过来,替容熙华诊脉。 齐药师诊了半天,面色越来越古怪,忍不住看了容熙华好几眼。 他这表现,倒是让霍昶着急了:“齐大夫,她身体怎么样?是不是生病了?有没有大碍?” 齐药师听他开口,又用那种怪异地眼神看向霍昶,意味深长道:“少将军对白先生很是关切啊!” 霍昶表情微滞,外人都当容熙华只是自己身边的一个谋士,自己表现得如此着急确实有些引人怀疑了,但他知道熙华是他的妻子,他并不想解释什么。 “齐大夫,你只说她身体有没有大碍?” 齐药师又看了容熙华一眼,才道:“白先生身体倒是没有大碍,只是这情况特殊,我得私下跟白先生聊聊。” 言下之意便是让霍昶回避。 可霍昶却误解成容熙华的情况很危急,这才需要避开他私下交谈,一时也不肯离去。 容熙华倒是从齐药师的种种表现看出了什么,冲霍昶使了个眼色,霍昶这才走出了帐篷。 人一出去,容熙华便开门见山地问:“齐药师,有什么话你直说就好。” 果然,齐药师捋了捋胡须道:“老夫没想到白先生是女儿身啊,斗胆问一句,您与少将军是什么关系?” 被他识破女儿身,容熙华倒也不惊慌,只含糊道:“就是齐药师您猜的那样,不过,我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齐药师蹙了蹙眉:“你有身孕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安胎药 容熙华听到这个消息都懵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齐药师却一脸凝重:“这个孩子,你要还是不要?” 在他眼里,容熙华就是没名没分跟在霍昶身边的女子,就算有身孕了,也未必能被霍家接纳。 所以才问了这么一句。 然而,没等容熙华回答,躲在帐篷外“偷听”的霍昶却立刻冲了进来,对齐药师说:“要!当然要!” 齐药师和容熙华都被吓了一跳。 刚才霍昶看齐药师面色难看,还让他回避,他担心容熙华是得了很严重的病,这才悄悄躲在外头偷听。 可没想到会听到容熙华怀孕的消息,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又听齐药师问要不要这个孩子,霍昶脑子一热,便冲了出来。 齐药师愣了会儿,但没有立刻接话,反而是看向了容熙华。 霍昶是男子,自然看重子嗣,可面前这女子身为孩子的生母,不知会不会因这个孩子而母凭子贵。 可容熙华被这个消息给弄懵了,只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她在这个时候怀孕了,仗却没打完,她自然可以被霍昶安排到乌城养胎,可她心里到底担忧霍昶安危,自然对胎儿不利。 可,要她亲口说不要这个孩子,她也不忍心。 正当她纠结时,霍昶却走到了她面前,一脸欣喜地握住了她的手,欣喜又激动地看向了容熙华的腹部:“熙华,我们有孩子了!你放心,我会安排人,把你安全护送回京城的。” 容熙华面色纠结,反握住霍昶的手:“我不想离开!” 她怕自己一走,转头就会听到霍昶不幸的消息。 霍昶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熙华,你先前给我的香囊,救了我一命,要不是有它,我和躲在山洞里的弟兄,就会冲出去跟乌炎烈拼命了。” “若不是多等了几个时辰,等到了天降暴雨,雷电齐鸣,吓退了蛮夷兵,我怕是见不到你了。” 容熙华心头一跳,下意识不想听这些不吉利的话,伸手捂住了霍昶的嘴。 霍昶露出一丝微笑,将她的手从自己唇上稍稍移开,继续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劫难已经过去了,军中将士的劫难也已经过去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一定会打胜仗的。” “你先回京中等我!我一定平安归来!” 容熙华眼中已经氤氲出了一层水雾,她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恐惧,同时也明白,自己离开才能让霍昶安心,才不会给他拖后腿。 边上的齐药师被迫听了半天两人的互诉衷肠,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 只能轻咳一声:“少将军,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容熙华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面上闪过一丝羞赧,忙低头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而霍昶则起身,亲自把齐药师送了出去,还递给他一沓银票:“我知道齐大夫您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望您一定收下。这些天辛苦多亏您给军中将士治伤治病,如今我妻子怀孕了,还望齐大夫能费心关照一二。” 齐药师面色古怪:“妻子?” 霍昶神色微顿,才压低声音道:“对,熙华是我妻子,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隐瞒她的身份,还请齐大夫替我们保密。” 齐药师这才笑着点了点头,感情自己刚才是白担心了。 他同样压低声音:“少将军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夫人的身体还算健康健,孩子也没有大问题,只是今日夫人过于劳累,我待会儿给开一剂安胎药即可。” 霍昶这才放心下来,转头去安排护送容熙华回京城的人手,打算让她夜间悄悄离开,最好不引起任何人注意。 齐药师回到帐篷后,便抓紧给容熙华配了一剂安胎药。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士兵跑过来,焦急地喊着:“齐大夫,先前那个断了手脚的弟兄突然吐血了,您过来看看。” 齐药师脸色一变,放下配到一半的安胎药,跟着那名士兵跑了。 不一会儿,齐药师的大徒弟进来拿药材,看到桌子上没来得及收好的药材,正准备替师父收好。 可他看到药材的种类和配比后,心头生起一丝疑惑,这怎么像是安胎药? 这军营中也没有女子,师父这药是给谁配的? 徐城中虽然有不少妇人,但她们没什么事也不许靠近士兵扎营的地方。 大徒弟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个大胆的猜测忽然浮现在他脑中,难不成师父在军营里偷偷藏了个女子? 可,师父向来循规蹈矩,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出格的事? 外面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大徒弟连忙将手里的药包放回桌子上,假装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可实际上,他却在暗中悄悄观察齐药师,想知道那名被师父藏在军营中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看到齐药师熬好药,偷偷装进竹筒中往营帐外走时,大徒弟便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天色已晚,他看着齐药师走到僻静处,把装着药的竹筒交给了白先生,而白先生则当着面把竹筒里的药给喝了。 大徒弟面色大变,原来这白先生竟是女子。 还跟齐药师关系匪浅! 他师父都多大年纪了,那白先生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这……他师父怎么下得去手的啊! 真没想到,师父看上去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还把人弄进了军营。 就在他暗自揣测时,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将他整个人拖进了暗处。 来人压低声音质问:“什么人?在军营里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从实招来!” 大徒弟被掐着脖子,顿时又惊又怕,挣扎间一低头,看见了对方身上的铠甲,认出这是大晋军中的将士。 便立即举起双手,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表明身份。 那人也稍稍松手,大徒弟这才得到了一丝喘息,连忙压低声音道:“这位军爷,我不是奸细,我是齐药师的徒弟,我只是路过,没有别的意思。” 这名将士正是付将军的侄子付威,他仔细打量了大徒弟几眼,发现对方确实眼熟,但没有轻易放松警惕。 “就算你是齐药师的徒弟,大晚上的不好在自己的帐篷待着,跑出来做什么?你要是不说实话,我这就把你关押起来好好审问!” 第一百七十六章她是女子 大徒弟被吓得瑟瑟发抖,赶紧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看到的事情都交代了。 付威听完,面露迟疑:“你是说,白先生是个女子,还与齐药师关系匪浅?” 大徒弟点头又摇头:“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不一定对,你可千万别去我师父面前揭穿我,否则,师父一定会打死我的!” 付威故意板着脸呵斥:“简直是无稽之谈,白先生可是少将军器重的谋士,怎可能会是女子。白先生之前献计取露水,为军中将士解了燃眉之急,你怎可如此污蔑她?” 大徒弟被骂了也不敢还嘴,只能老老实实道:“是是是,军爷您说的对,是我胡说八道,白先生怎么可能是女子,肯定是我看错了。我师父送的就是普通的药,可不是什么安胎药。” 付威又警告了他一通,这才把人给放了。 可实际上,他却把这件事暗暗放在了心上。 那齐药师徒弟三人来的晚,并不知道霍昶和那白先生,之前在乌城可是同吃同住的。 若白先生真是女子,怀了身孕,也是霍昶的子嗣。 如今他私下让齐药师看诊,恐怕也是为了替自己遮掩。 边境战事吃紧,作为军中首领的霍昶,却无视军规,把女子带进军营,还让对方怀了身孕,这不是把战争当儿戏吗? 付威决定抓个现行,把霍昶和那女子的事给抖漏出来,看他以后在军营中还如何服众? 当初他叔叔付将军被敌军抓了时,听说霍昶压根没派兵出去营救,这才导致他叔叔身亡。 这事,付威心里一直有疙瘩,觉得霍昶是怕他叔抢了军功,才故意针对的。 付威便一直紧紧盯着容熙华的帐篷,想抓住她和霍昶私下苟且的证据。 可霍昶确实是忙,压根没功夫来见容熙华,只能让问山和寻川几个侍卫来接应容熙华,护送她回京。 付威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看到霍昶身边的侍卫将容熙华接走,下意识便跟了上去。 在出城门时,付威突然跳出来拦住了容熙华一行人的去路。 “站住!什么人?这么晚了打算去做什么?” 听到呼喝声,问山等人立刻转头看去,坐在马车里的容熙华也面露担心,低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问山安抚了一句,便扭头朝着付威走去:“付千户,我们是奉少将军之命,有要事回乌城一趟。” 说着,便将令牌拿了出来。 付威只是扫了那令牌一眼,又往马车里看了眼,语气严肃:“有什么要事,非得这个时候出城?还有,这马车里的是什么人,下车,例行检查!” 问山面色有些难看,这付威怎么回事?都说了是少将军的命令,他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不过想到他也是按照规矩办事,便扭头跟容熙华低声解释了一番,容熙华也能理解,照着付威的要求下了马车,接受检查。 然而,付威看到容熙华后,露出不屑的神情,霍昶这是怕事情败露,所以紧急把人送走。 只可惜,这事让他给撞上了。 他上前一步,要亲自搜容熙华的身。 面对他的无礼行径,容熙华立即后退一步。 问山和寻川也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挡在容熙华身前,质问付威:“付千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付威故意道:“搜身啊!若是不仔细搜查一番,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带不该带的东西。” 说着,便要推开问山二人继续靠近容熙华,被问山用力推开,他语带警告道:“付威,我说了,我们是奉少将军之命办事,你一个千户,无权过问!” 付威是故意激怒对方的,只要事情闹大,守城的士兵都会过来围观,到时候,他再当面揭穿容熙华是女儿身的事,最后将霍昶带头违反军规,军中定会有人不服,霍昶这个少将军的位置也坐不稳。 事情传回朝廷,霍昶定然会受罚。 他大声道:“就算是少将军的命令,我也得按规矩搜查!怎么?你这么抗拒检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不少守夜的士兵听到争吵声都赶了过来,容熙华隐隐觉得事情不妙,只得选择退让:“既然付千户觉得夜间出城不妥,那我们明日出城便是。” 说着便示意问山等人先回去,等明日再出城。 付威可不打算这么轻易放人,他大步跨出,拦在容熙华面前,意有所指道:“刚才不是说有急事要出城吗?怎么白先生这会儿又不着急了?难不成真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不过是想对白先生例行检查一番罢了,你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听到这话,容熙华眉心微挑,付威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容熙华只是道:“付千户误会了,白某只是不喜与陌生人有过多接触罢了。白某费尽心思,让乌城的富户筹了这么多药材,还亲自送到前线军中,没想到一片真心,竟然还被人当做犯人一样搜身,白某着实寒心。” “至于少将军所托之事,白某也不想多管闲事了,换别人去做也是一样的。” 容熙华是故意这么说的,果然,周围的士兵都纷纷点头附和,说要不是容熙华不顾辛劳,送来药材,还把齐药师请来,大伙怕是早就病死了。 还有人道:“听说,当初那场雨,也是白先生用自己的十年寿命,向苍天祈雨,这才感动了老天,果然下了场大雨,这不仅救了咱们军中的弟兄,更是救了边境的百姓啊!” 越来越多的人感念起容熙华的付出,渐渐地,便有人对付威的行径不满了:“付千户,白先生为军中弟兄和百姓们付出良多,你又何必如此为难?既然他是奉少将军的命令去办事,自然不会有问题,你检查了马车,没有问题便放行吧!” 付威见这些人都替容熙华说话,气得脸都黑了,他本就是沉不住气的性子,当即不满地大声喊道:“你们一口一个白先生,你们可知,眼前这人压根不是男子,而是女子!” “是霍昶无视军规,为了一己之私带进军营中的女子!即便如此你们仍旧觉得我做错了吗?” 第一百七十七章拿出证据 话音落下,周围站着的士兵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他们没想到,先前替将士们处理伤口,忙前忙后不辞辛苦的白先生,竟然是女子。 这、他们从军这么多年,可从来没见过有女子能混进军营。 而且,大晋军纪严明,决不许将领士兵私自带女子入军营。 能随军的女子,自古以来也只有一类——那就是家族获罪,被朝廷发配至军中的娼妓。 可自从当今继位后,认为那些娼妓会耽误将士们领兵作战,遂下令废除娼妓随军的旧令。 而且,霍家军一直都严格要求底下士兵,加上当年霍家凭借出色的军功赢得了爵位,跟着霍家军的将领们,如今也成了朝中举足轻重的肱股之臣。 其余参军的将士们都以霍家军为榜样,要求自己,这些年,大晋军中风气优良,也打了不少胜仗。 可如今,他们心中一直当做榜样的霍昶,竟带头破坏军规,简直令人惊掉了下巴。 听着周围将士们的指责和议论,容熙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问山等人的表情也冷了下来,这个付威就是故意的,他想借着霍昶破坏军规,私自带女子入军营的事,打压霍昶在军中的威信。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若是传到圣上耳中,霍昶有军功在身,圣上即便生气也不会真的对他如何。 这么一来,圣上便会把怒火发泄在容熙华身上,好一点可能只是遭遇牢狱之灾,严重的,只怕会因此丢了性命。 问山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当即大声反驳:“付威,你胡说八道,白先生虽然瘦弱些,可你也不能因为看不惯白先生在军中名声比你好,便心生嫉妒,污蔑白先生是女子!” “你此番作为,既没有身为大丈夫的容人之量,又害了白先生。这话传出去,你让白先生以后还怎么做人?” 付威早料到他们不会承认,毕竟这些都是霍昶的部下,就算知道自己的上峰犯了事,也会帮着遮掩。 他大声道:“若白先生不是女子,那边便当场脱衣验证,若他是男子我愿意磕头向白先生认罪!可她说真是男子,那便理当按军规处置。” “放肆!”问山脸都黑了,大声呵斥付威,此人可真是心思歹毒。 且不说容熙华贵为世子妃,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男子,被逼着当众脱衣,那也是极其屈辱的一件事。 容熙华看着付威冷笑一声:“敢问付千户,白某可是军中罪人?你又凭什么如此侮辱我?” “你说我是女子,那便拿出证据来证明,而不是让我证明我不是女子!你若拿不出证据,那便是无故污蔑欺压普通百姓,按军规,当杖责五十!” 隔着昏黄的火把光,付威直直瞪着站在马车边的容熙华,心中冷笑一声,此女子不愧是霍昶的相好,嘴皮子倒是挺利索。 她不是要证据吗? 他拿出来就是! 付威朗声道:“我当然有证据!来人,去请齐大夫和他的大徒弟前来作证。” 容熙华听他提起齐药师,一颗心便提了起来,难不成,这付威当真知道了什么? 但她面上还是一派淡然,付威见她如此沉得住气,倒也心生佩服,此人若真是男子,将来怕是真能有一番建树。 只可惜,她是女子,还跟霍昶不清不楚,今日只有身败名裂一个下场。 很快,付威的亲兵便把齐药师和他的大徒弟请了过来。 齐药师大半夜的被人从帐篷里拽出来,心里便七上八下的,到了城门口看到容熙华,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白天霍昶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替容熙华隐瞒身份,今天晚上容熙华便被堵在了城门口,不得不令他多想。 齐药师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此时还能稳住心神,若无其事地询问付威:“这么晚了,不知付千户把我试图二人叫过来,可是有何要事?” 可站在他身边的大徒弟,见付威和容熙华都在场,顿时就想到不久前,自己跟付威说怀疑白先生是女子的事,面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付威只是敷衍地朝齐药师拱了拱手:“请二位过来,当然是有要事想向二位求证。” 不等齐药师追问,他便一把将大徒弟给拽了出来:“你把两个时辰前跟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众人的目光一下便落到了他身上,大徒弟脸色越发苍白了,舌头开始打结,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军营里的糙汉子们都是直来直去的,看大徒弟这么扭捏,忍不住问道:“你倒是说话啊!付威说白先生是女子,还是少将军亲自带进军营的,还说你手里有证据,你倒是快拿出来啊!” 大徒弟脸色一下就绿了,什么?白先生竟然不是师父的相好,而是少将军带进军营的? 天呐!瞧他都干了些什么蠢事? 他虽然没什么大智慧,可付威这架势,俨然是要他站队,他私下猜测嚼舌根说白先生是女子,大家只会当谣言听听就过了,不会有人说什么。 可他要是真不自量力地站出来揭穿霍昶,他好歹也是少将军,捏死他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开始后悔,自己嘴上没把门的,当时被付威一吓唬,就什么瞎话都敢说。 于是,他只能装傻充愣:“付千户,小的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事?两个时辰前,我压根没见过您啊!” 付威眼睛一瞪,没想到大徒弟竟然会当众反口,不给他面子,立时怒了:“你竟然不承认!当时我看你大晚上的还在军营里四处游荡,便警告了你几句,你说你之所以不睡觉,是怀疑白先生是女子,你师父齐药师还专门给她送了安胎药。” 大徒弟咽了口唾沫,抹了把额头上沁出来的冷汗,讷讷道:“付千户,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您、您可别乱冤枉人!” 容熙华和问山等人听了这话,都松了口气,只要付威没有证据,事情就还有转机。 边上围观的将士们也对着付威指指点点起来,说他记恨霍昶,连带着看不惯白先生,这才空口白牙地污蔑白先生。 付威此人有点心眼,但不多,见大徒弟矢口否认,不愿作证,众人又纷纷指责自己,又气又急,上去一把揪住大徒弟的衣领:“你个混账东西,你刚才分明说过!现在为什么不认账?是不是霍昶收买了你?” 第一百七十八章误会 听他越说越不像话,问山立刻出声呵斥:“付千户,你虽不是霍家军,可咱们少将军好歹是你的上峰,你如此污蔑自己的上峰,恐怕不太妥当吧?” 付威都快气死了,揪着大徒弟的衣领一遍遍质问。 齐药师见状,只好出面打圆场:“付千户息怒,我这徒弟虽不聪明,但也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这件事只怕是有误会。” “但付千户非逼着我徒弟承认没做过的事,确实非大丈夫所为!” 付威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劝,当即就伸手推了齐药师一把:“滚你娘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师徒几个都被霍昶收买了,如何肯出面指认?” 齐药师被这么一推,差点摔倒在地,幸好站在他身后的士兵及时搀扶了一把,齐药师才没狼狈地摔倒。 他年纪也不小了,哪怕是摔个轻伤,身体也经不住折腾。 见付威言行举止如此粗鲁,齐药师脸色也冷了下来,站在一旁不吭声。 倒是军中士兵都受了齐药师恩惠,先前他们得了疫病,眼看着只有等死的份儿,是齐药师出手救了他们。 这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啊! 将士们哪能容忍付威对齐药师不敬,立刻七嘴八舌地叱骂付威:“姓付的,你找死是不是?先是污蔑白先生和霍少将军,现在又对齐大夫如此不敬!你别忘了,要不是齐药师,咱军中弟兄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说得对!付威,你性子急躁,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不能对齐大夫无礼!当初你也染了疫病,要不是齐大夫苦心钻研药方,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现在能活蹦乱跳地站在这儿?” “男子汉大丈夫理应知恩图报,可你如今种种行径,与小人有什么区别,我等与你这样的人是同袍,简直抬不起头。” 付威方才是脑子一热才对齐药师动手,可马上他就后悔了,齐药师救了他的命,他心里是感激的。只是他脾气爆,怒气一上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可周围的人都把他当做十恶不赦的恶人指责,他面上顿时挂不住,更张不开口道歉了,只能面色尴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付威身后的一名手下看场面失控,再发展下去,只会对他们不利,便站出来冲齐药师赔礼道歉:“齐大夫,真是对不住,我们千户就是这脾气,不是故意针对您,他最近为了抵抗蛮夷军,休息不好,这态度才差了点,我替他跟您赔礼。” 齐药师只是笑笑并不搭话。 那名属下也朝付威使眼色,让他服个软,但付威梗着脖子,死不开口。 属下也十分无奈,但还是继续道:“虽说付千户言行是鲁莽了点,只是付千户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人,齐大夫若真没给白先生送过药,也不会以讹传讹传成安胎药。” “至于齐大夫到底送的是什么药,还是跟大伙说清楚的好,免得过后又生出事端。” 寻川冷哼一声:“在场生事端的人,就只有你们付千户,哪还有别人。” 被讽刺的付威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齐药师也知道今天这事,定然得有个说法,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边上的大徒弟一眼,心里明白自己配的安胎药可能是被他看到了,这才跑去付威面前胡说八道。 以前他见大徒弟虽然爱偷懒,人也滑头了些,可跟在他身边这些年也对自己尽心尽力,没想到这次竟如此拎不清。 等这件事过后,得想个法子把人打发了。 大徒弟察觉到师父的目光,不由心生畏惧,等他抬起头时,齐药师已经收回了视线, 他冲付威和那名手下道:“白先生因操劳过度,气血不足,我才给他熬了些补气血的汤药,付千户若是不信,尽可让军中其他大夫来查验,我今日熬的药渣都还放在帐篷外头,绝对没有什么安胎药。” 付威和属下对视一眼,这才将信将疑地去了齐药师的帐篷中,果然见到外头的木桶中还放着不少药渣。 他们把军营中其他几个大夫都请了过来,一一查验其中的药渣,果真没有发现安胎药的方子。 付威听到这个消息,都傻眼了:“这不可能!我明明听到……” 问山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付千户,道听途说的事怎能当真!你空口白牙便污蔑白先生扰乱军规,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你还不肯承认吗?” 众人也附和道:“是啊!你应当给白先生道个歉!” 付威脸憋得通红,觉得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就像个跳梁小丑,不仅没对霍昶造成一丝伤害,还坏了自己的名声。 方才检查药渣的几个军医这时也出声了:“付千户有所不知,这白先生一路上都跟我们待在一块,路上那样艰苦,他也没喊一声累,他不可能是女子,女子哪能吃得了这种苦?” 有了几个军医的佐证,再也没人怀疑容熙华的身份,反倒是付威开始动摇了,难不成自己是中了圈套了? 是这齐药师师徒故意演戏让他钻圈套,想让他出丑,可,他和这两人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针对自己? 就在众人都逼着付威表态,向容熙华和齐药师道歉时,城外忽然响起了号角声。 众人心头一凛:“不好!是敌人袭营了!” 将士们也顾不上跟付威纠缠了,连忙带上兵器,往城门处赶去。 问山和寻川护送容熙华回帐篷后,也赶去帮忙了。 此时,乌炎烈带着兵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徐城城下,蛮夷兵们正扛着一棵巨木,不断地撞击城门。 城门上的大晋军一边吹响号角,一边朝着底下的攻城的蛮夷兵扔石头。 可他们就像不要命似的,前面倒下了一批,又争先恐后地扑上来另一批。 而城门处凸起的楼檐,挡住了大晋军的巨石攻击,撞门的十几个蛮夷兵压根不受影响,不断地撞击城门。 越来越多的大晋军赶来,拼命堵住城门,同时往城墙上运送箭矢和石头,阻止蛮夷兵的进攻。 第一百七十九章激将法 霍昶也赶到了城楼之上。 看着底下举着火把的蛮夷兵,其中一大部分人似乎是累了,停止了继续进攻。 然而,底下城门上传来的撞击声,却昭示着他们并未放弃。 霍昶转头问边上的一名将士:“军营中还有多少箭矢?” 那将士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颤声道:“少将军,剩下的箭矢不多了,若是蛮夷兵攻破城门闯入,咱们顶多再撑两个时辰。” 霍昶和镇北王的脸色都变得极其凝重。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从底下冲了上来,嘴里焦急汇报:“报!大将军,少将军,底下的城门撑不了多久了,外面的蛮夷兵很快便会破门而入。” 霍昶和镇北王对视一眼,镇北王很快下定决心:“撑不住也得撑!继续守着!” 那士兵咬咬牙,转头又跑下了城门,和守门的将士们一同抵住城门。 镇北王又对霍昶下令:“把所有的兵力调集至三个城门处,另,把军营中所有的箭矢搬上城墙,所有弓箭手待命!” 霍昶答应一声,立即去办。 他心里明白,镇北王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城门必须守住,否则,城中的百姓和将士只能引颈待戮。 不一会儿,所有的弓箭手都到位了,后勤的箭矢也全部搬上了城楼,只等镇北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动手。 底下,乌炎烈也看到了城墙上忽然都出来的一批弓箭手,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当即命令底下的士兵支起盾牌,抵挡对方接下来的进攻。 镇北王神色凝重,要想对蛮夷兵造成最大的攻击,必须把最前方的盾牌击落。 他只好改变策略,让士兵们把投石器给搬上了城楼。 好在夜晚的光线暗,镇北王又特地让城墙上的士兵把火把灭了,乌炎烈离得远,并没有察觉任何异常,只等手下将主城门撞开,好一举攻破城门,将大晋军杀个片甲不留。 双方在黑夜中对峙良久,只能听到重重的撞击城门的声音,以及大晋军用身躯抵挡城门时发出的呼喝声。 不知过了多久,镇北王忽地一声令下:“放箭!” 漫天的箭矢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朝着底下的蛮夷兵射去。 乌炎烈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立同时下令命前几排的士兵将盾牌高高举起,抵挡住了大部分的箭矢。 同时,他还听到了大晋军的呐喊:“大将军!城门快受不住了!” 乌炎烈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几分,阿若娜那个娘们不过是嘴皮子功夫厉害罢了,上了战场还不是被打的屁滚尿流? 他得趁这个机会,夜袭大晋军,让阿若娜和部落王看看,他才是整个部落最当之无愧的大将军,谁也别想抢他的位置和功劳。 然而,乌炎烈和士兵们刚往前冲出几步,城墙上的箭雨就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又重又大的石头。 石头重重砸在盾牌上,盾牌底下的士兵抵挡不住,发出阵阵痛呼声,不一会儿,由盾牌组成的防护墙,便出现了好几处缺口。 哪怕后来的士兵想要捡起盾牌,将缺口补上也不能,因为大晋军还在不断地朝他们扔石头。 乌炎烈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但他咬了咬牙,想让士兵们全力朝城门攻去。 反正他们的守城门的士兵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只要冲进了城,上去把城墙上的哨兵全部杀了,就能减轻城门士兵的压力了。 可他刚一下令,城门口却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城门顶部忽然砸下一块巨大的钉板,将撞门的士兵尽数砸倒,而徐城的城门依旧紧闭,纹丝不动。 空气中顿时弥漫出浓郁的血腥味,乌炎烈暗骂大晋人果然狡猾,刚才不过是故意喊着城门快破了,引他上当。 他当机立断,下令掉转马头,往回赶去。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却再次拉开了弓弦,比刚才更密集的箭雨落了下来,这回没了盾牌的防护,不少蛮夷兵都接二连三地倒下。 乌炎烈凭着自己过硬的本领,单手持枪,将迎面而来的箭矢纷纷扫落。 此时的他没有了先前的志在必得,心中满是愤懑,这些大晋人简直太狡猾了,一次又一次地给他设套。 好不容易在属下的掩护下,远离了弓箭手的射程,乌炎烈狠狠擦去了脸上的血痕,死死瞪着高墙上的霍昶父子。 且先让他们得意一会儿,等他们手上的箭用完,就是自己发起进攻的时刻! 见蛮夷兵都退出了一定距离,霍昶这才命弓箭手们停止射箭,他转头对镇北王道:“父王,我愿领一队人马出城迎战!” 镇北王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作为一个将军,他为有这样勇猛的士兵感到骄傲。 可作为一个父亲,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身陷险境。 他思索良久,最终还是用力闭了闭眼,沉声道:“好!你去吧!一定要回来。” 他用力在霍昶肩膀上拍了拍。 霍昶也感受到了父亲沉重又复杂的心情,但他作为一名大晋军,上阵杀敌是他应该做的。 自从他走上了从军的路,便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他点点头,一声不吭地走下城墙。 城门处,云珩替他把身穿铠甲的战马牵了过来,霍昶清点了一批人马,随后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开城门,出城!杀敌!” 身后的将士们也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高举手中的武器,大呼:“杀敌!杀敌!杀敌!” 嘎吱—— 城门缓缓打开,骑在马上的的霍昶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而出。 紧随其后的将士们也挥舞着武器冲了出去。 乌炎烈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本以为杀霍昶还得费好一番功夫,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了! 这大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乌炎烈大喝一声,用力踢了马肚子一下,战马立刻朝着大晋军飞奔而去。 一时间,呼喝声、打斗声响彻天际。 大晋军个个杀红了眼,打出了以一敌三的架势。 蛮夷军倒是被他们这不要命的打法给惊住了,可他们人多,大晋军应对起来颇为吃力。 第一百八十章击杀乌炎烈 霍昶带出去的人马明显处于弱势,镇北王等人看着这一幕,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立刻有几个忠心的将领也跪下请命,要求带兵从另外两个城门出击,好给霍昶这边减轻对战压力。 镇北王立即同意了。 霍昶虽应对得吃力,但他还是连斩了好几个蛮夷兵的将领,逼得得乌炎烈连连后退。 这要是乌炎烈没有失去一只手臂,他还真不怕霍昶,可如今他失去了右臂,左边舞刀并不熟练。 所以,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生怕被霍昶钻了空子,斩下他的头颅。 乌炎烈无意正面应战,霍昶不由有些焦急,他之所以冒险出来,就是想以身作饵,趁机斩杀乌炎烈。 可对方太过谨慎,他丝毫找不到机会。 身边还不断有蛮夷将士冲上来阻拦,霍昶知道时间一长,他必定撑不住,跟着他出来的这些弟兄怕是会白白丧命。 他不甘心地大吼道:“乌炎烈,你个懦夫!我斩了你一只手,你不想报仇雪恨吗?像个缩头乌龟似得躲在后面算什么英雄?” “就你们这帮蛮夷懦夫,还想侵占我大进的领土?做梦吧!” 乌炎烈被骂得脸色铁青,虽然知道霍昶是在用激将法,可他还是被对方的话给激怒了:“霍昶,你嚣张什么?你不过是趁我不注意偷袭,才得手!你才是小人,不敢正面迎战,只敢做些偷偷摸摸的苟且之事!” “既如此!那你便出来,咱们一对一单挑!我不用右手!你可敢应战?” 霍昶顺势接话,想要逼乌炎烈跟他单挑。 奈何,乌炎烈并不上当:“霍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耍花招!你兵力不敌我,我将你俘虏了,再同你一对一比试也不迟。” 说完便不再往前,只一味指挥手下士兵迎敌。 霍昶眼眸一暗,乌炎烈不上当,让他颇为惋惜。 一个又一个扑上来的蛮夷兵,令他应对不暇,他也不白费力气挑衅乌炎烈了。 就在这时,侧面忽然传来阵阵蛮夷兵的哀嚎声。 霍昶扭头看去,原来是又有几个将领带兵从另外两个城门处冲出去迎敌,看样子还给蛮夷兵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他只觉信心大涨,杀起敌人来也愈发卖力了。 他不知道的是,另外几个将领特意弄了把生石灰放进水桶里,水温顿时升高,他们便趁机把滚烫的石灰水泼在蛮夷军身上。 蛮夷兵毫无防备,要么被烫得哇哇叫,要么被石灰水迷了眼睛,大晋军便立刻上前,将其斩杀。 一时间,石灰水还真短暂地吓退了部分敌人。 可他蛮夷兵人数远在他们之上,不过是混乱了一小会儿,对方将领便找到了破局之法,命士兵举着盾牌列队上前,再安排自己的弓箭手放箭设射杀大晋军,很快便扭转了局面。 侧边城门的几个将领见势不妙,便立刻撤回了城内。 而霍昶这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被蛮夷兵逼得连连后退,眼看对方想从后方包抄霍昶这队人马,断了他们回城的后路。 镇北王立刻下令放箭,阻止了蛮夷兵的包抄。 他冲霍昶大声喊:“予征,先撤退!” 霍昶不甘心地看了对面的乌炎烈一眼,听着身后城门开启的声响,只得对着手下的将士下令:“撤!” 将士们调转方向,一边抵挡蛮夷军一边往城门后撤退。 这回,换乌炎烈不甘心了,他用力一夹马肚子,一边往前冲,一边高喝:“拦住他们!取霍昶项上人头者,赏一百金!” 霍昶身边的几名下属暗道不妙,立刻朝他身边靠拢,护送其撤退。 霍昶却道:“你们先走!” 几名属下是万万不肯丢下他的,执意挡在他身前,不肯先走。 霍昶声音又大了几分:“这是命令!走!” 几名属下对视一眼,艰难地咬咬牙,最终还是掉转马头,往城门内撤退。 说时迟那时快,乌炎烈已经冲了上来,他见霍昶仍站在原地没走,心中大喜,暗想,这就是自己报仇的好时机。 他用力一蹬马背,凭借轻功腾空而起,高举手中的大刀,朝霍昶面门砍去:“霍昶,拿命来!” 霍昶不闪不避,在砍刀即将落在自己身上时,同样一蹬马背,一跃而起。 乌炎烈这一刀落了空,但他却把霍昶逼下了马,自己站在了霍昶的马背上。 他大笑一声:“霍昶,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周围的蛮夷兵立刻像恶狼一般扑了上来,负责关城门的士兵急得脑门直冒汗,冲霍昶大喊:“少将军,快回来!” 城墙上的镇北王也死死握住了腰间的佩剑,一脸担忧,声音都有些抖:“放箭!” 弓箭手再次朝着蛮夷兵射箭,逼退了上前想杀霍昶的人。 可乌炎烈离他实在太近了,他一扯缰绳,便驱使着战马朝霍昶而去。 但,战马认主,看到跟前的是霍昶,并不愿伤害他,而是高高扬起马蹄,想将马背上的乌炎烈给掀翻。 乌炎烈只得紧紧握着缰绳,他只有一只手,没办法趁机杀了霍昶。 霍昶却瞅准时机,用力挥动长枪,将乌炎烈从马背上挑落,接连刺了三下。 久经沙场的乌炎烈反应迅速,立刻翻滚躲避。 霍昶的攻击落了空。 只见乌炎烈瞅准机会,捡起掉落的刀再次朝着霍昶冲了过来。 这次,霍昶没有躲闪躲,而是直直迎了上去。 “锵!” 长枪与大刀重重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两人四目相对,都想将对方杀死! 然而,双方势均力敌,只能暗暗僵持,谁也没占到便宜。 就在这时,一个骑着马的蛮夷将领,从侧面飞奔而来,举着手里的长枪便朝霍昶刺去。 “霍昶/少将军,小心!” 站在城楼上的镇北王等人都替他捏了把汗,不约而同地高声提醒。 霍昶余光也看到了那名飞奔过来的蛮夷将领,在长枪即将刺中他时,他忽地一个用力,抓住乌炎烈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提起,迅速转了个方向。 那长矛直直刺进了乌炎烈的胸膛! 他双眼忽地瞪大,嘴角溢出鲜血,似乎没想到,他竟是死在自己人的长枪之下! “啊!霍昶,老子杀了你!” 意识到自己杀错人的蛮夷将领,爆发出一声怒吼,从马上飞扑下来,想跟霍昶同归于尽。 然而,霍昶却不再恋战,一扯缰绳,翻身上马,快速退回了城内。 愤怒的蛮夷将领想冲上去复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城门在自己面前关闭! 第一百八十一章泼热油 看到霍昶平安回来,镇北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 霍昶擦去溅在脸上的血污,冲镇北王一拱手:“父王,乌炎烈已死,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集结全部人马反击回去!” 边上的几个将领也纷纷出言附和:“是啊!大将军,我们这都第几次被偷袭了,不给蛮夷人一点教训,他们还真当咱们大晋人好欺负呢!” “大将军,下令吧!咱们立刻杀回去!” 镇北王视线在几个人脸上一一扫过,都看到他们眼中的血气方刚,心中也涌起一阵激荡之情。 不过,他没有立即下令,而是道:“今夜将士们都疲累了,休整一天,明晚召集兵马,征战敌营!” “是!” 霍昶和几个将领答应一声,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明晚将蛮夷兵打个屁滚尿流。 而此时,外面的蛮夷兵并没有立即撤走,而是锲而不舍地叫嚣着继续进攻。 镇北王看了看地上放着的箭矢,数量所剩不多,他脸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霍昶招来一个会蛮夷话的将士,低声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随后,那将士便用蛮夷话冲着底下的蛮夷兵大喊起来:“你们的将军乌炎烈已经死了!你们要是立刻放下武器,离开大晋国土,我们大晋军不会伤害你们!” “你们要是执迷不悟继续进攻,大晋军绝不会对你们手软!” 底下蛮夷兵的队伍立刻出现了一阵骚乱,那些蛮夷兵似乎才刚知道乌炎烈死了,顿时停下了进攻的步伐。 乌炎烈的副将暗道不妙,只能大声反驳:“大家别听他们胡说,大将军只是受伤了!大家跟我一起冲,替大将军报仇!” 城楼上的那名大晋将领,又继续用蛮夷话揭穿了副将的谎言。 副将彻底被激怒,夺过身边弓箭手的弓,瞄准了喊话的将领,想要将其射杀。 箭矢刺过来的一瞬间,将领轻松挥动佩刀,将那支箭挡了下来。 就在这时,有十几个后勤兵挑着担子走上了城楼。 霍昶等人都投去好奇的目光,有那性子急的将领,直接掀开桶盖查看,发现里面装的是一桶桶热油。 他纳闷问那些后勤兵:“你们挑热油过来做什么?难不成要在城楼上给将士们做饭?” 后勤兵们笑嘻嘻地放下担子,为首那人冲霍昶等人拱手道:“几位将军有所不知,方才将士们去后头搬箭矢,白先生看到了,还听说咱们军中箭矢不够,担心无法对付蛮夷兵。” “所以,白先生便命我们熬了这些热油,挑到城楼上来,这滚烫的油往底下一浇,那些蛮夷兵还不得烫成红虾子?” 众人听说是白先生的计谋,都纷纷夸赞道:“还是白先生聪明,这个法子不仅可以重伤蛮夷兵,还能给咱们节省不少兵器。” “哈哈哈,不仅如此,这热油一浇下去,咱们还能用火攻呢!” 霍昶脸上露出轻松的笑,还好熙华没有出城,否则怕是会遭那帮蛮夷兵的毒手。 镇北王确实满脸复杂,自从不小心碰到儿子和那个姓白的举止亲密后,他便对那个姓白的谋士心生不喜。 私下几次三番地警告过霍昶,可这两人还总是凑在一块,不过镇北王盯了一阵,发现他们并没有出格的举动,这才稍稍放心。 自从他们带兵到了徐城后,那白先生便留在了乌城,镇北王还因此暗自高兴了一阵,可没过多久,那姓白的竟然又出现在了徐城。 虽然他是给军中将士带来了药材和名医,可镇北王心里始终有疙瘩,所以,哪怕白先生给军中献了不少计策,镇北王也不愿意见他。 如今看着士兵们将一桶桶热油浇下去,听着底下的蛮夷兵发出阵阵惨叫,镇北王也不得不承认,那个姓白的脑子确实好使。 蛮夷兵被热油烫得哭爹喊娘,再不敢上前攻城。 更可怕的是,城墙上还有人往底下射箭,箭身带着燃烧的火焰,一接触到他们身上的火焰,立刻形成了连绵的火墙,将他们尽数吞没。 先前还嚷嚷着要给乌炎烈报仇的副将,此刻也被火舌吞噬了,他不得不在地上来回滚动,将身上的火焰扑灭,随即狼狈下令撤退。 见蛮夷兵终于撤走了,大晋军中立刻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阿若娜看到底下的将士一个个狼狈地逃了回来,既火大,又忍不住冷嘲热讽,揪住乌炎烈的得力副将问:“乌炎烈呢?他不是说自己这回一定能打胜仗吗?怎么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副将愤愤地瞪了阿若娜一眼,他跟乌炎烈一样,看不惯半路冒出来抢功劳的阿若娜,即便她是公主,他也不待见对方。 他用力甩开了阿若娜的手,冷声道:“乌炎烈将军战死了!” 阿若娜愣了会儿,随即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地嘲笑声:“哈哈哈!死了!乌炎烈居然死了是!我还以为他有多能耐呢,结果就这么被大晋人给杀了!哈哈哈哈!” 副将听到嘲笑声,心中涌起一阵愤怒,转身折了回去,用力推了阿若娜一把:“你他娘的笑什么?乌炎烈将军是我们部落的勇士,他战死了,你很高兴?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们部落的人?” 阿若娜被推了个趔趄,她身边的护卫立刻上前,冲着副将抽出了佩刀。 气氛一下剑拔弩张起来。 阿若娜却把护卫拦了下来,嘲讽地冲副将笑了一声:“我当然是咱们部落的人,我还是军营中的大将军!乌炎烈他算什么东西?我早说过让他听令行事,但他听了吗?” “他没有!他偷偷带兵偷袭大晋军,还落得个惨死的下场,这也就算了,还害咱们损失了这么多兵力,这就是乌炎烈的过错!”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在外面带兵打了几年仗,就能高人一等了,在我眼里,打不过大晋军,你什么也不是!” “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得听我的,不许擅自行动!听明白了吗?” 面对阿若娜的质问,副将脸上也闪过一抹理亏,乌炎烈确实没听阿若娜的命令擅自动兵。 但,这不是阿若娜侮辱乌炎烈将军的理由!她自己不也拿大晋军没办法吗? 两人像乌眼鸡似的瞪了对方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副将败下阵来,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那是您儿媳 阿若娜回到帐篷,看到正在替她擦拭铠甲的姚文安,心中一阵厌烦,抬脚便踹了过去。 面对如此阴晴不定的阿若娜,姚文安似是已经习惯了,立刻跪地请罪。 不过,也由不得他不习惯,他既打不过阿若娜又没办法逃跑,除了忍着还能怎么办? “哼!”阿若娜冷笑一声,“你不是说你脑子好使吗?可前几天,我听了你的话,烧了动物的粪便,给大晋军中释放毒烟,可结果呢,我们却是被反将一军!” “说!你是不是大晋军派来的奸细?” 姚文安吓得慌忙摇头:“不!公主您误会了,我说了我与大晋军有仇,我怎么可能是奸细?” 阿若娜却不信:“你要不是奸细,为什么大晋军的人也立马想到用动物粪便烧出来的浓烟对付我们?你别想骗我!” 姚文安百口莫辩,他自以为看了几本兵书,记住了几个看起来厉害的计谋,便妄想对付身经百战的大晋军,简直是错得离谱。 可他不能这么跟阿若娜说,他要是说了,阿若娜只会更加觉得他没用。 “公主,我听说大晋军中有不少能人异士,他们饱读兵书,定然也看过这个法子,知道也不稀奇。您再给我几天时间,等我再想个绝妙的计策,定能助公主将大晋军歼灭。” 姚文安还试图花言巧语哄骗阿若娜。 可阿若娜对他本就没多少信任,一计失败后,坚决不肯再用他。之所以现在还没杀了他,不过是觉的这类文弱书生的汉人男子稀奇罢了。 几天下来,阿若娜对他新鲜劲也过去了,也没有留着他的必要了。 尤其刚才还听到己方损失了好些人马,对大晋人便更加厌恶了。 阿若娜朝底下的护卫挥挥手:“把这个小白脸给我扔出去喂狼!我阿若娜不养没用的东西。” 一名身材高大健硕的护卫立刻走上前来,拎着姚文安的衣领便往外走,姚文安就像个任人宰割的小鸡仔,逃脱不得,只能胡乱扑腾。 “公主!公主饶命啊!我真的能想到击退大晋军的好计策,你再信我一回!公主!公主!” 然而,他很快被护卫拎出了帐篷。 姚文安没办法,只能转头哀求拎着他的护卫:“这位大哥!求你放我一马!我真的能帮你们!真的!” 然而护卫只嫌他吵闹,随手撕下块破布,把他的嘴堵上,又拿出绳子把人捆了个结实,随后抛上马背,带着他往边上漆黑的森林而去。 护卫借着火把的光,在林子里跑了一阵,觉得距离够远了,这才把马背上的姚文安给扔下去,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姚文安被五花大绑,嘴还被破布堵着,连求救都不能。 随着那名护卫的离去,周围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 远处传来鸟叫虫鸣声,在空旷幽深的林子中,显得格外恐怖瘆人。 可姚文安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他害怕的是藏在森林里的野兽,要是他们出来觅食,自己被绑成了粽子,只有等死的份。 他顿时心生绝望,既恨柳丞相不肯对他施以援手,又怨大晋军不把他当人看,否则,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投靠蛮夷,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可此刻,他除了后悔,什么也做不了。 另一边,霍昶等人已经针对蛮夷兵做出了严密的部署,只等待第二日天黑后,便冲进蛮夷兵的军营,将他们一网打尽。 阿若娜自然也不是毫无准备,乌炎烈带兵夜袭,大晋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下令,命全军营的人严加防守,一有动静,就立即汇报。 然而,她低估了大晋军想要杀敌的决心。 夜幕降临后,隐藏在暗处的大晋军嘶吼着,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整个军营团团围住。 阿若娜大惊失色,怒声吼叫:“哨兵怎么回事?这些大晋军是什么时候把我们包围的?为什么没有一个来汇报异常?是不是军营里出现叛徒了?”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大晋军已经突破军营门口的障碍,冲了进来。 到处都是厮杀声和打斗声,阿若娜向来自诩自己是战无不胜的女将军,可如今真正跟大晋军对上,她心头竟升起前所未有的恐慌感。 她慌乱地冲自己的护卫道:“快!快!撤退!快离开这儿!” 阿若娜甚至没勇气跟霍昶对上,便狼狈地带着自己信任的亲卫逃跑了。 将领逃跑后,整个蛮夷军营便成了一盘散沙,没多久就被大晋军杀了一大片。 一部分蛮夷兵心生惧意,再不敢反抗,只能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于是,大晋军便将他们俘虏了。 这些蛮夷兵没有别的用处,但他们好歹有一把子力气,被充做边境的奴役正合适。 打了好几个月的仗,总算是把蛮夷兵给打败了,大晋军士气高涨,将几个指挥的将领团团围住,高声庆贺起来。 镇北王和霍昶也十分高兴,下令宰杀牛羊,煮酒庆贺。 大晋军营中从上至下,都充盈着打了胜仗的喜悦,消息传到周边的百姓耳朵里,都把家里为数不多的食物送到军中,以示对将士们的感谢和尊敬。 镇北王知道百姓们日子艰难,没有收他们的东西,而是在短暂休整过后,继续北上乘胜追击,扩张了不少国土面积。 随后,镇北王才向朝廷呈上奏折,汇报了击退蛮夷、扩张国土的喜事。 半月后,镇北王父子收到了圣上传来的嘉奖圣旨,宣他们即日启程回京。 至此,霍家军才浩浩荡荡、扬眉吐气地离开了边境。 马车上,容熙华掀开帘子往外面看去,只见路边遇到的百姓,跟来时的面貌大不相同,他们现在虽然也身穿打补丁的衣物,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跟旱灾时的绝望大相径庭。 百姓们得知这是打了胜仗的霍家军,还自发在路边欢送,容熙华看了也颇有感触。 只是没多久,腹中便泛起一阵恶心,容熙华面色一变,忙拿起马车上的痰盂呕吐起来。 青葵心疼地替她轻拍后背,忙把齐药师给的香囊拿出来,凑到她鼻间让她嗅闻,好减轻孕吐反应。 “世子妃,您如今有了身子,马车这么颠簸怕是不妥,不如还是跟世子说一声,咱们坐船回去吧?” 容熙华摇摇头:“不必,坐船我更晕!” 青葵没办法,只好叫车夫慢些赶车。 霍昶给谋士单独安排了马车的事,镇北王也有所耳闻,眼看着都要回京了,这不长进的儿子还要把人带在身边,现在看着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可以后呢。 万一让儿媳妇发现了,还不得闹得妻离子散。 他便特意把霍昶叫来,命令道:“我知道此次出征,那姓白的出了不少力,可你不能把他带回京城啊,你给他一笔钱,打发了就行。” 霍昶一脸古怪地看着镇北王:“那是您儿媳,我不带她回京城,难道要我抛妻弃子不成?” 镇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