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传:复仇,从截胡香暗荼开始》 第32章 我给富贵人家看风水去了,香小姐会信吗?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申时一刻,日影西斜,密林似被泼上暖金。 斑驳光影于枝叶间跳跃,林畔衰草摇曳,偶有鸟鸣,更添几分幽谧。 罗晨的布鞋踩在厚厚的腐叶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耳尖微动,他听见身后四个士兵的刀鞘与铠甲摩擦的声响——比方才急促了三成。 这四个士兵,是刚刚瞿蛟派来护送罗晨等四人回家的。 "诶……" 屠夫张三突然压低声音,粗糙的手指悄悄指向右侧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 "他们把我们带到这儿,不会是想把咱们四个人灭口吧?" 槐树根部裸露的树瘤形状酷似骷髅,树洞里还残留着不知名动物的骸骨。 一听这话,李四的喉结上下滚动,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落到络腮胡里。 "不会吧?" 说着,他的声音带着颤音。 "我们都从布满机关的地宫走出来了,他们怎么还不放过我们?这帮人……" 话未说完,最前方的士兵突然回头,火把的光照在他铁盔下,映出一张布满刀疤的脸。 身旁的王五抓住张三的衣袖,掌心全是冷汗。 "你见过之前被抓去的风水先生,有哪一个活着回来的?" 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张三的肉里,指向远处一棵歪脖子树。 树杈上挂着半截褪色的红布条,在风中飘荡如招魂幡。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我不想死啊!"张三有些腿软,差点瘫倒在地。 闻言,罗晨的目光扫过四周。 左侧七步外有块布满青苔的巨石,后方三棵桦树呈品字形排列。 正前方十丈处的地面隐约有翻动过的痕迹——是现成的埋尸坑。 看这眼下情形,他眼眸微微转动,思绪快速运转。 毕竟,自己这些人可是知晓皇陵机关的。 万一将来走投无路,动了盗墓的念头,那可是对皇家大大的不利。 以瞿蛟的尿性,八成是要派人来灭口的。 可眼下的问题是,如果自己杀了这四个士兵,那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发展? 到时候,瞿蛟必定会派人来查探情况。 如果知晓自己带着其他三人逃走,势必会进行追查。 而一旦查起来的话,那藏海的处境将会是相当危险。 会说自己等四人杀了守陵士兵,而藏海是与自己一起顺利走出地宫的,也必定会被问罪。 如此一来的话,那可就大为不妙啊! 杀了士兵,会被追查! 不杀士兵,他们就会回去报信,说自己等人逃走了。 到时候,藏海的处境也会相当危险。 这可怎么办呢? 该如何破局呢? 想着,罗晨眼眸微动,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 很快,他感觉眼前一亮,心生一计。 围魏救赵! 转嫁矛盾! 想到这,他嘴唇几乎不动地低语:"我有办法逃出去!" "只不过你们今后不能在京城待了。" "当真?"张三的瞳孔骤然收缩,看到罗晨并无惊惧之色。 “相信我!”罗晨微微点点头。 "我家女儿还在等……"李四话未出口,最壮的士兵一鞭子抽来。 牛皮鞭梢带着倒刺划过他脸颊,顿时血珠飞溅。 "嘀咕什么?!"士兵的铁靴碾碎地上一截白骨,"走快点!" 其余三个士兵默契地散开,形成包围之势。 他们左手都按在腰后的短弩上——是军中专用的三棱透甲箭。 见状,罗晨剧烈咳嗽起来,弯腰时右手不着痕迹地抓了把腐叶:"军爷恕罪!" 他摊开手掌,露出掌心血丝。 "小的旧伤发作……" 腐叶中混着的几枚尖锐石子已悄然藏入指缝。 士兵们交换了个眼神。 领头的一脚踹向罗晨心窝:"装什么蒜!" 就在靴底即将触及衣衫的刹那,罗晨身形如鬼魅般侧移半步,左手成爪扣住对方脚踝猛地一拧—— "咔嚓!" 骨裂声未落,罗晨已借力腾空,右手石子如流星般射向第二个士兵的咽喉。 那人刚拔出短弩,喉结便凹陷下去,仰面倒地时弩箭误射入第三个士兵的大腿。 几乎同时,罗晨旋身踢中第四人的太阳穴,顺手抄起对方坠落的腰刀,刀背重重敲在其后颈上。 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 .张三还保持着搀扶李四的姿势,王五的惊呼才刚出口,四个士兵已如烂泥般瘫倒在地。 日光穿过树隙,照在罗晨手中的腰刀上。 刀身映出他冷峻的眉眼,与方才唯唯诺诺的模样判若两人。 …… 此刻,斑驳的阳光透过榉树叶间隙洒落,在四个瘫倒的士兵脸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罗晨手中的腰刀斜插在泥土里,刀身反射的光斑正好照在领头士兵的瞳孔上,逼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我知道你们也是奉命行事,也不想与你们为难。" 罗晨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却让地上的四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而后,他蹲下身,从领头士兵怀中摸出个绣着"欢"字的荷包,倒出几粒金瓜子把玩着。 "眼下有两条路,可以供你们选择!" 腐叶堆里传来细微的"沙沙"声,一只红头蜈蚣正爬过第三个士兵的耳际。 那人却连呼吸都屏住了,眼睁睁看着毒虫钻进自己衣领。 一边的罗晨用刀尖挑起荷包,金瓜子"叮叮当当"落回士兵胸口。 “一,回去禀告,说已经把我们四个都杀了。" 说着,他手腕一翻,腰刀精准地割下士兵一缕头发。 "你们还能领到双倍赏钱。"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林间忽然卷起一阵带着血腥气的风。 第二个士兵喉结上的淤青已经泛紫,却还是挣扎着开口:"第……第二条呢?" 见状,罗晨笑了。 这个笑容让他那张平凡的面孔,顿时变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那支短弩箭,在三棱箭头上轻轻一吹——箭槽里残留的黑色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二,就是我现在用这支箭,"箭尖缓缓划过四个人的脸颊,"让你们尝尝''七日断肠散''的滋味。" 而后,他的声音突然压低。 "听说中箭者会先浑身溃烂,最后肠穿肚烂而死……" "我们选第一条路!"最年轻的士兵突然尖叫起来,声音惊飞了树上的乌鸦。 "对对对!我们选第一条!" 领头士兵急忙附和,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 瞿蛟的手段,他太清楚了——上次任务失败的同僚,现在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看到这一幕,罗晨唇角微扬,目光却冷得像冰。 "很好,你们都还挺聪明。" 说着,他用刀背拍了拍领头士兵的脸颊。 "你们放心,我们回去后,会即刻离开京城。" 闻言,一旁的屠夫张三扯了扯罗晨的衣角。 "罗兄弟……” “万一他们回去,将实情说出,那可如何是好?" "无妨!"罗晨抬手拦住,从士兵怀中摸出块鎏金令牌,"他们四个都是聪明人,很清楚瞿蛟对办事不力的手下……" 他故意将令牌在阳光下转了转,背面"癸卯"二字清晰可见。 "向来是宁可错杀。" “一旦说出我们没有被杀死,反而逃了!” “那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他们四个!” 说着,罗晨看向地上的四个士兵。 “你们觉得,我说的可对?” 闻言,四个士兵面如死灰。 他们比谁都清楚,上次弄丢令牌的同僚,尸体被吊在军营旗杆上晾了三天。 "走吧!" 说完,罗晨随即起身,将腰刀抛还给领头士兵。 "记住,你们今日杀的是四个手无寸铁的百姓。" "回去之后该怎么说,想必不用我教?" 见状,那四个士兵慌忙应答。 “不用!不用!” “我们知道该怎么说!” 士兵们仓皇点头时,罗晨已经转身走向密林深处。 张三三人急忙跟上,走出百余步后,王五终于忍不住问道:"罗兄弟,我们现在……" "即刻出京!"罗晨能想象得到,这三人在京城待下去,迟早小命不保。 "一个时辰后,你们就在城西老槐树下见。" 而后,他递给每人一块碎银。 "记住,走不同的城门。" “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 夕阳西沉时,四个士兵互相搀扶着走出密林。 领头的那人摸了摸怀中的荷包,不禁松了一口气。 暗自庆幸,刚才那人没有杀了他们四个。 与此同时,枕楼的一处雅间里,罗晨正在与香暗荼喝着茶。 “罗晨,你看你刚刚回来的时候,衣服都被撕破成什么样了!” “快说,你装扮成风水先生,都干什么去了?” 呃…… 罗晨轻轻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 “若我说,我刚刚是给富贵人家看风水去了,你会信吗?” 第33章 藏海谋划得手:棋盘已布好,该落子了! 夕阳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檀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茶香氤氲间,罗晨懒散地倚在矮榻上。 衣襟微敞,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红痕——那是方才在密林里被树枝刮破的。 香暗荼一袭素白长衫,乌黑长发松松束在脑后,指尖轻轻敲击着茶盏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目光落在罗晨此刻干净的袖口上,眉头微蹙。 “不许开玩笑,说实话!” 闻言,罗晨低笑一声,指尖轻抚茶盏边缘。 目光却透过袅袅茶雾,落在她微微抿起的唇上。 “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我真给富贵人家看风水去了!” 香暗荼轻哼一声,指尖一挑,茶盖“叮”地一声合上。 “你觉得,我会信吗?” 呃…… 见状,罗晨故作思索,唇角微扬。 “我觉得,你若是三岁小孩子,一定会信!” “好啊你!”香暗荼猛地倾身向前,茶案被她这一动震得轻轻一晃,“我好好问你话,你居然又拿我取乐!” 坐在对面的罗晨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笑意却更深。 “不敢不敢!” “哼!”她眯起眼,指尖点向对方,“我看你敢得很!” “哪有?”罗晨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你都写在脸上了!”她伸手就要去捏对方的脸。 罗晨迅速后仰,却仍被她指尖擦过下颌,微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跳。 随后,他轻笑一声,端起茶盏。 “好吧,香小姐你赢了!” “我自罚一杯茶!” 香暗荼看着他仰头饮尽,喉结滚动,茶渍沾湿唇角,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 “你这人怎么这样?!” 呃? 一边的罗晨放下茶盏,挑眉看向对方。 “我哪样了?” 见此,香暗荼撇了撇嘴,故作冷淡地别过脸。 “算了,你既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了!” 闻言,罗晨低笑,嗓音带着几分慵懒:“对咯!这才是听话的好孩子嘛!” “罗晨,你找死……” 话音未落,香暗荼已抄起茶案上的团扇朝对方掷去。 罗晨侧身一躲,扇子擦着他的耳际飞过,砸在屏风上,发出“啪”的一声响。 他刚想笑,香暗荼已经扑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罗晨迅速起身,身形一闪,绕到茶案另一侧。 她紧追不舍,素白衣袂翻飞,发丝因动作而散落几缕,在夕阳下泛着浅金色的光。 罗晨一边躲,一边故意逗她:“香小姐,你这般追着我,旁人见了,还以为我们……” “以为什么?”她一脚踏上矮榻,借力跃起,直扑向对方。 见此一幕,罗晨侧身一让,却故意慢了半拍,让她指尖勾住了他的衣带。 随后,他顺势一拽,香暗荼猝不及防,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此刻,两人呼吸同时一滞。 罗晨低眸,正对上她微微睁大的眼睛,睫毛轻颤,像是受惊的蝶。 而香暗荼的气息拂过对方的下颌,带着淡淡的茶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胭脂味。 窗外,八公子倚在廊柱旁,手中折扇“唰”地一声合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啧,这两人怎么跟两口子似的……” …… 翌日,午时。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皇陵金顶上,发出擂鼓般的轰鸣。 京城街道上积水横流,雨水顺着屋檐瓦当串成珠帘,将整座皇城笼罩在朦胧水雾之中。 皇陵地宫的石壁渗出细密水珠,七盏青铜灯的火苗在潮湿空气中摇曳不定,将众人身影拉长扭曲在刻满符咒的墙面上。 看到一炷香烧完,庄芦隐转而看向藏海。 "香燃尽,午时就过去了!" 庄芦隐鎏金护甲轻叩香炉,最后一缕青烟在众人注视下袅袅消散。 蟒袍下摆无风自动,眼神中露出一道寒光。 "贵太妃再不显灵,你去陪葬吧!" 闻言,藏海单膝跪地,额头渗出的汗珠滴在青石板上。 他余光瞥见瞿蛟的手已按在刀柄上,而孙公公的拂尘玉柄正渗出诡异的青芒。 "请侯爷放心,"藏海声音沉稳,指尖不着痕迹地划过地面水痕,"李贵太妃一定会显灵!” 石室内落针可闻,唯有雨水渗入地宫的滴答声。 孙公公枯瘦的手指,不停摩挲着怀中密折。 庄芦隐的翡翠扳指已转了三圈,瞿蛟刀鞘上的铜环微微震颤。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嘭!" 内殿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地宫都为之一颤。 守卫慌忙推开内殿石门,片刻后连滚带爬地回来禀报。 "侯……侯爷!贵太妃的棺椁往前塌了!” “棺头长明灯不灭,正对着先帝棺椁方向!" 见状,藏海即刻双膝跪地,重重叩首时袖中桃木符悄然化为齑粉。 "恭喜皇上,恭喜侯爷!" 说话间,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李贵太妃兰心蕙性,至善至美!” “这是在成全先帝和太后的一桩美事啊!" 额头触及地面冰冷青砖的瞬间,他听见孙公公倒抽冷气的声音。 庄芦隐与孙公公对视一眼,同时跪地。 侯爷蟒袍扫过地面水渍,鎏金护甲在青砖上刮出刺耳声响。 "谢贵太妃成全!" 他低头时,藏海清晰看见他似是松了一口气。 孙公公的膝盖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哒"声,老太监的嗓音尖细得变了调。 "谢……谢贵太妃成全!" 瞿蛟是最后一个跪下的。 他的刀鞘重重砸在地上,铜钱串上的第三枚钱币突然裂成两半。 藏海注意到他跪姿僵硬——右膝始终离地半寸,显然靴中藏着暗器。 暴雨声中,藏海微微抬眼。 透过额前散落的发丝,他看见内殿门缝中飘出的纸钱正诡异地排成北斗七星状。 "传令!" 庄芦隐突然起身,蟒袍上的金线在幽蓝火光下如毒蛇游动。 "即刻禀报皇上,按这位风水先生所言,在五岳设长明灯,由藩王镇守!" 孙公公颤巍巍站起,拂尘上的青丝飘过藏海手边。 老太监嘴唇蠕动,最终只是深深看了藏海一眼,便拖着步子朝甬道走去。 他佝偻的背影被青铜灯投射在墙上,竟如一只即将被释放的困兽。 藏海依旧跪得笔直。 此时,他已经入局了。 但,只是漫长复仇路的一小步! 想到此,他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 棋盘已布好,该落子了! 第34章 藏海?他真的是自己多年在找的那个人吗? 不多时,孙公公迈着那惯常的碎步,神色匆匆却又透着几分恭谨,缓缓走进了皇宫。 宫墙巍峨,散发着庄重而威严的气息。 孙公公的脚步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似是奏响了一曲宫廷特有的乐章。 他一路穿过长长的回廊,掠过了巡逻的侍卫,来到了含章殿前。 深吸一口气,他整了整衣衫,而后轻轻推开殿门,小心翼翼地踏了进去。 殿内香烟袅袅,皇帝正端坐在龙椅之上,批阅着奏折。 孙公公赶忙快步上前,跪地行礼,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谨慎:“皇上,太后下葬之事,平津侯已有两全之法!" 接着,他将平津侯就太后下葬一事,所做的努力以及想到法子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禀明。 皇帝听罢,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大为满意。 他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提笔疾书,写下了一道圣旨。 写罢,皇帝将圣旨递给孙公公,沉声道:“即刻着人送去,不得有误!" 孙公公双手接过圣旨,再次叩首。 而后起身,匆匆退出含章殿,执行皇命去了。 …… 皇陵外广场上。 暴雨过后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苔的潮湿气息。 避雨棚下,紫檀木靠椅上的雕花在湿润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 庄芦隐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指甲上鎏金的护甲与木质相碰,发出"笃笃"的轻响。 他展开那道圣旨时,绸缎质地的卷轴在掌中沙沙作响。 半晌,他唇角微勾,抬眸看向跪在面前的藏海。 "你替本侯了了皇上一桩心事,"庄芦隐慢条斯理地卷起圣旨,声音低沉,"你想要什么赏赐?" 藏海抱拳作揖,继而开口:"能帮侯爷分忧,是草民的本分,不敢要赏赐。" 藏海的声音平稳得如同古井无波,但微微发白的指节,似乎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激动。 闻言,庄芦隐轻笑,随手将圣旨扔在桌上。 明黄的绸缎与紫檀木桌面相触,发出轻微的"啪"声。 这个动作让侍立在一旁的侍卫们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 "既然你不要赏赐,"庄芦隐慢慢直起身子,蟒袍上的暗纹在光线变换中若隐若现,"那我就要数数你的罪状了!" 而后,他的右手探入左袖,动作优雅得如同在取一件珍宝。 "啪!" 一块焦黑的雷击木楔被掷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藏海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不由得一紧。 "你该知道,"庄芦隐的声音变得如同寒冰,"擅改皇家葬制,是要杀头的!" 最后一个字咬得极重,鎏金的护甲在桌面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藏海浑身一颤,立刻伏地叩首。 “侯爷,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 他的额头抵在手背上,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肩膀微微耸动,活像个被吓破胆的平民。 一旁的褚怀明端起青瓷茶盏,茶盖与杯身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他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嘴角的冷笑让脸上的皱纹显得更加狰狞。 茶水的热气在他面前氤氲,模糊了他眼中不屑的神色。 庄芦隐眯起眼,鎏金护甲轻轻敲击桌面。 "这样吧,本侯恩威并施!” “先杀了你,再赏你一副上好的棺材和金银陪葬。" 一旁的褚怀明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嘴角噙着冷笑,显然是在等着看这场戏如何收场。 藏海仍旧跪伏于地,声音却忽然稳了下来。 "侯爷,草民是自愿来皇陵的,不是被抓来的。" 庄芦隐微微挑了挑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哦?"他拖长了音调,鎏金护甲轻轻摩挲着翡翠扳指,"那你说说,为何一定要来?" 藏海缓缓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却又迅速隐去。 “草民是想……侯爷赏一口饭吃!"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庄芦隐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想跟随本侯的人多了,”他慵懒地靠回椅背,"凭什么选你?" 藏海深吸一口气,再次叩首,额头与手背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 “侯爷的大公子,在工部为官,公事繁重!” 说着,他的声音变得坚定。 "草民愿用毕生所学的建筑堪舆之术,为侯爷,还有大公子——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啊!” 最后一句话在广场上回荡,惊起了栖息在远处屋檐下的几只乌鸦。 庄芦隐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扳指,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似乎要看穿藏海的每一寸伪装。 杀,还是不杀?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了沉思。 远处传来乌鸦嘶哑的啼叫,为这场对峙平添几分肃杀之气。 就在这凝重的静默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僵局。 瞿蛟快步走来,腰间佩刀与铠甲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侯爷!” “查到了!" 说话间,他抱拳作揖,声音里带着几分邀功的急切。 庄芦隐微微抬眼,鎏金护甲在扶手上轻轻一叩。 "说吧!" 声音不疾不徐,却让瞿蛟不自觉地绷直了脊背。 "此人来路查明了!" 说着,瞿蛟从怀中掏出一张竹纸,双手奉上。 "温州府生人,八岁父母双亡,流落到江宁府青泉镇,跟着一个木匠营生。" 他语速飞快,眼角余光却不住地瞟向跪在地上的藏海。 庄芦隐接过竹纸,修长的手指缓缓展开。 "继续!"他淡淡道,目光始终未从竹简上移开。 "前不久一场大火,让他流离失所,"瞿蛟咽了口唾沫,"只能北上寻找出路!” “于几日前,刚到京城!" 说完,他偷眼观察侯爷的反应,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刀柄上。 竹纸"啪"地一声合上。 庄芦隐突然从靠椅上站起身,蟒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 而后,他缓步走到藏海面前,鎏金靴尖停在距离藏海额头仅三寸之处。 "此人留用。" 庄芦隐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褚怀明手中的茶盏"咣当"一声砸在桌上,茶水溅湿了他绣着云纹的袖口。 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的纹路因愤怒而显得更加狰狞。 "侯爷!这恐怕……" 他刚要开口,却在庄芦隐一个眼神下生生咽了回去。 见状,藏海额头再次贴着地面,声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 "多谢侯爷!" 瞿蛟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喝道。 "去侯府报到,不得有误!" 一边的藏海保持着跪姿,声音变得低沉:"侯爷,草民还有一事相求。" 说着,他缓缓抬头。 "与草民同行的几人,昨日在回去路上不幸殒命!” “若侯爷能对他们略行抚慰,他们九泉之下定会感恩侯爷的厚德!" 说话间,庄芦隐已经转身离去,蟒袍在身后翻卷如云。 瞿蛟快步跟上,只留下一句冰冷的"没你的事"。 褚怀明落在最后,经过藏海身边时,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哼。 靴底重重碾过地上的雷击木楔,在面上留个鞋印。 待三人的身影消失在皇陵拐角处,藏海才缓缓起身。 他拍了拍膝上的尘土,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远处,几只乌鸦盘旋在陵墓上空,发出刺耳的鸣叫。 藏海仰头望天,眼中的算计深不见底。 微风拂过,带来远处士兵换岗时铠甲碰撞的声响。 "这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他轻声自语,声音消散在风中。 随后,他迈动步伐,朝着侯府方向而去。 皇陵的阴影渐渐拉长,将他的身影一点点吞没。 …… 暮色渐沉,细雨如丝。 藏海撑着一柄青竹油纸伞,来到平津侯府巍峨的大门前。 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侯府门前的石狮在雨幕中显得愈发狰狞,狮口中含着的石珠上凝结着晶莹的水珠。 四名守卫如铁塔般分立两侧,玄铁铠甲上雨水流淌,泛着冷冽的光。 藏海收伞走上台阶,水珠从伞面滚落,在青石上晕开一片深色。 随后,他对着一名守卫抱拳作揖。 "在下藏海,是新来的幕僚,劳烦通传一声。" 这守卫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在藏海湿透的衣摆上停留片刻。 "稍等!" 声音粗粝如砂石摩擦。 转身时,铠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大门开合间,一缕檀香气味飘散而出。 片刻后,一位身着褐色直裰的老管家迈出门槛,怀中抱着叠得整齐的靛青色衣袍和一块乌木腰牌。 "你是藏海?" 管家声音沙哑,眼白泛黄,右手微微抖动。 见状,藏海微微躬身,抱拳道:"在下正是!" 而后,管家将衣物往前一递:"这是你的衣服和腰牌!” “收拾好你的行李,明日去后门的舍人府报到!" 说话时,喉结处的纹路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是!" 藏海双手接过。 见状,管家转身欲走,又突然回头:"记住,戌时宵禁,不得擅入中院。" "违者,杖三十。" 藏海低头称是,再抬头时只看到管家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内。 大门闭合的闷响,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 他拿着腰牌,仔细端详了一下。 腰牌入手冰凉,正面和反面都阴刻着"平津侯府"四字。 他指尖摩挲着腰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雨势渐大,藏海撑开油纸伞。 伞面上绘着的墨竹在雨水中晕染开来,仿佛要活过来一般。 他最后看了眼侯府高耸的围墙,转身步入雨幕。 靴子踩进水洼,惊散了水中倒映的天空。 巷子深处,一个披着蓑衣的身影悄然隐入墙角。 藏海嘴角微扬,手中的腰牌不知何时已落入袖口。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混入街边的沟渠,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回去的路上,他眉头一直皱着,似是在思索方才那个披着蓑衣的身影。 那个人,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看那人走路的样子,怎么感觉有点不像是男人的样子? 唉—— 罢了罢了! 往后,自己小心行事便是了! 想到此,藏海轻轻摇摇头,脚下步伐略微加快了一些。 …… 而在藏海身后的不远处,一个披着蓑衣的人轻轻拍了拍胸脯。 “还好还好!” “刚才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这人喃喃自语,暗自庆幸自己没被发现。 藏海? 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叫藏海这个名字! 可是,真的是他吗? 他,真的是自己多年在找的那个人吗? 想到此,这人便迈着略显轻盈的步伐,在细雨中缓缓走远。 第35章 藏海:我以后的人身安全,就由晨弟守护了! 夜晚。 一家客栈的房间内。 烛火在窗缝渗入的微风中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 窗外雨声淅沥,偶尔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桌面上四道简单的菜肴。 一碟酱牛肉,一盘清炒时蔬,一碗冒着热气的豆腐羹,还有半只烧鸡。 油灯的光晕在瓷碗边缘镀上一层金边,映得藏海眉间的皱纹愈发深邃。 高明手指摩挲着那块乌木腰牌,不由得笑出声来。 "哈哈!” “我的好徒儿,你这一出手,就帮皇上解决了难题!" 他的眉毛随着笑声抖动,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狡黠的光。 一旁的罗晨夹起一块牛肉,也是微微一笑。 "不愧是我大哥,出手就是稳准狠!" 说话时,他嘴角还沾着一点酱汁,眼神却锐利如刀。 藏海轻抿一口粗茶,茶汤在杯中荡起细小的漩涡。 "哎,是李贵太妃自愿显灵挪棺!" 说着,他指尖轻叩桌面,节奏与窗外的雨声奇妙地重合。 "这样一来,皇上既得了臣心,又没有失了民心!" "是是,这真是上天的安排!呵呵!"罗晨压低声音,不禁笑出声。 而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赫然是几块点心。 "尝尝,刚从枕楼顺来的!" 高明捏起一块杏仁酥,酥皮簌簌落下。 "嗯,你让宗亲在五地守灯,正好给了皇上理由,让诸王在封地守孝!" 旋即,他咬了一口,眼神一凛。 "特别是临淄王,他要是回京奔丧,只怕会蠢蠢欲动!" 碎屑粘在他细黑的胡须上,随着说话轻轻颤动。 烛火爆了个灯花,映得三人面色忽明忽暗。 藏海拿起筷子,轻轻拨弄着盘中青菜:"师父说得没错!” “这从根本上,解决了藩王回京作乱的可能!" 菜叶上的油光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 高明放下筷子,瓷筷与碗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怎么一场大雨,这李贵太妃的棺椁就塌了呢?" 他的眼睛在烛光映照下,瞳孔缩成两个细小的黑点。 见状,罗晨笑出声,酒水从杯沿溅出几滴。 "高明师父,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说着,他抹了把嘴,手肘撑在桌上。 "这一看,肯定是我大哥动的手脚咯!” “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随后,他转过头看向藏海,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 "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闻言,藏海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半截焦黑的木楔放在桌上。 "晨弟说得没错,我确实动了那么一点手脚!" 木楔表面的符文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说起来,这事也没你们俩想得那么复杂!" 窗外雷声隆隆,雨点拍打窗棂的声音骤然密集。 藏海的手指沿着木楔的纹路游走。 "我刚进陵殿的时候,就发现那地底渗水严重,已经腐蚀了金井,还有棺椁!" "而固定棺椁用的龙山石,并没有卯合!" 听到这,高明倒吸一口凉气,胡须微微颤动:"所以那场雨正好帮你……" "如果此时,刚好有一块雷击木楔,塞进棺椁的下方……"藏海手腕一翻,木楔"嗒"的一声落在桌面,"改变了棺椁的平衡!" 木楔滚了几圈,停在豆腐羹碗边。 "再加上一场大雨,地水滋蔓,重压之下……" 他的声音因兴奋而略微提高,又急忙压低。 "这李贵太妃,自然就显灵了!" "妙啊大哥,小弟佩服之至!"罗晨拍了拍手掌。 他举起酒杯,酒液在杯中摇晃。 见状,高明捋须大笑,面上带着几分感慨。 "哈哈!” “你可是得了星斗的真传呐!" 他举起酒杯时,眼神中透着一丝自豪。 三人酒杯在半空相碰,酒水溅出,在桌面上汇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仰头饮尽时,他们便吃起了菜。 烛火摇曳,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如同皮影戏中的剪影。 窗外雨声渐密,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棂,与屋内酒杯相碰的清脆声响交织在一起。 "在堪舆营造这块,大哥可是一把好手啊!" 罗晨夹起一块酱牛肉,油光在烛火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藏海转动着手中酒杯,青瓷杯壁上的冰裂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我只是没想到,这朝廷的贪腐之风,已经这么严重了。" 说着,他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 "连修皇陵都敢偷工减料!” “现在被人发现,倒是可以好好修缮一番!" 高明重重放下筷子,也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贪墨,都贪到皇上头上了!" 说着,老人枯瘦的手指指向窗外皇城的方向。 "别看他们对皇上三跪九叩,山呼万岁,这心里头谋的,那都是门户私计!" 一滴烛泪顺着烛身滑落,在烛台上凝固成血珠般的形状。 闻言,藏海的眼神黯淡下来:"唉,要是父亲还活着,看到如今乌烟瘴气的钦天监,该有多难受啊!" 见状,罗晨连忙给藏海斟满酒:"大哥也不必如此自责,伯父在天之灵,定会为你今日的成就感到欣慰。" 他的声音刻意放轻,却掩不住其中的坚定。 一旁的高明举起酒杯,浑浊的酒液中映出锐利的眼神。 "无论如何,你这第一步迈得很成功!" 随即,他拍了下藏海的肩膀。 "在平津侯面前,大放光彩!" "嘶——"藏海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手中的酒杯差点脱手。 他皱眉揉捏着左肩,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 说着,高明眯起眼睛,烛光在他眼角的皱纹里投下深深的阴影。 藏海解开衣领,露出肩膀上青紫的指印。 "昨日平津侯把手放到我肩膀上,我这手竟抬不起半分!" 那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如同烙铁烙上去的一般。 见状,罗晨立刻站起身,绕到藏海身后。 "大哥,我来帮你揉一揉!" 他的手指刚触到伤处,藏海就闷哼一声,额头抵在桌沿上。 "忍住啊!" 罗晨的手法变得极其专业,指尖在几个穴位上精准按压。 而高明坐在一旁,就着烛光观察藏海肩上的伤痕,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感受着肩膀上的按压,藏海心中似是想通了些什么。 "我现在总算明白,恩公为什么不让我习武了。" 说着,他啜了一口酒。 "这平津侯敢让我离他这么近,他对自己的武功,一定极为自信!" 说完,藏海咬牙忍受着罗晨的推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但他又死死地按住我的肩膀,可见此人有多么地谨慎多疑!" "他身边有精锐卫兵保护,又时时贴身穿着金丝软甲。"高明用筷子蘸着酒水,在桌上画出一道防线。 "大雍数一数二的高手,未必能近他身。" 酒水很快蒸发,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就算你习武,只怕剑未出鞘,就被他杀了!" 他的声音低沉,转而看向罗晨,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你现在有罗晨保护,他想杀你,也不是那么容易。" "要知道,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义女陆烟,都不是罗晨的对手。" 闻言,藏海惊讶地转头看向罗晨,这个动作牵动了伤处,让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晨弟,没想到你武功也这么厉害!” “看来我以后的安全,就由你守护了!" 听到这,罗晨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像个腼腆的少年。 让人完全看不出,是能徒手制服四个精锐士兵的高手。 "放心吧,大哥,为了复仇大计,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了三人的面容。 此刻,藏海想起什么:"诶,昨日你们四个人走出皇陵之后,是怎么从瞿蛟的眼皮底下逃走的?" 呃…… 罗晨坐回座位,给自己倒了杯酒。 酒液在杯中旋转,映出他狡黠的笑容。 "这事说来也简单……" 他的声音变得极轻,二人不自觉地凑近了些。 烛火又爆了个灯花,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如同三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窗外雨声渐歇,唯有檐角滴水声清晰可闻。 罗晨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划过,勾勒出一条蜿蜒的路线。 "那四个蠢货把我们带到林子里,"罗晨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停在桌面一处凹陷,"我假装腿软摔倒,趁机抓了把碎石。" 他的手指一弹,仿佛重现当时的动作。 藏海的目光追随着罗晨的手指移动,烛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跳动。 一旁的高明则眯起眼睛,细黑眉毛下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领头那个踹过来时,"罗晨的左手成爪,在空中虚抓一下,"我拧断了他的脚踝。" 他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做了个弹射的动作。 “关键是,我利用了他们对瞿蛟非常惧怕的心理,免了后面的很多麻烦!” 桌上的酱牛肉已经见底,油光在盘底凝结。 藏海夹起最后一片菜叶,筷子在碗沿轻轻一磕。 "怪不得你今日,又让我在平津侯面前提一嘴。" 说着,他嘴角微扬。 "其实是说给瞿蛟听的啊!" "晨弟可以啊,脑子转得还挺快的!" 罗晨嘿嘿一笑,给自己斟了杯酒。 酒液在杯中旋转,映出狡黠的眼神。 "哎呀,比起大哥的纵横之术,我还差得远呢!” 说着,罗晨微微正色,转向高明。 "师父,我决定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空盘子跳了一下。 "我不仅要学易容之术,还要跟您学纵横之术!" 烛火爆了个灯花,将罗晨坚定的面容映得通红。 见到这一幕,高明捋须大笑,笑声中带着欣慰。 "哈哈!” “好,只要你想学,我可以都教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罗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水顺着下巴滑落,他也顾不上擦。 看着二人,藏海眼中闪过一丝温暖。 他伸手揉了揉左肩,疼痛已经减轻不少。 桌上的豆腐羹只剩浅浅一层,清炒时蔬也所剩无几。 烛光将三个空盘子照得发亮,唯有烧鸡还剩下半只。 窗外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三更时分。 烛火渐渐微弱,在灯盏中挣扎着跳动。 罗晨的脸半明半暗,忽然压低声音。 "大哥,明日你去侯府,可得小心那个杨真啊!" “此人可不好应付!” 闻言,藏海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无妨!” “到时候,看我见招拆招!” 而后,三人默契地沉默下来,只听见屋檐滴水声规律地敲打着石阶。 一只飞蛾扑向烛火,在墙面上投下巨大的阴影。 藏海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透着决绝。 杨真! 你,将是被我复仇路上杀的第一人! 第36章 枕楼的鸿门宴,藏海真有应对之策?!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岁月悠悠似流水潺潺。 藏海踏入侯府的舍人府已然有些时日了。 这舍人府,宛如一座充满玄机与奥秘的智囊殿堂,汇聚了众多才思敏捷的幕僚。 其中,有的幕僚专司著书立说之事。 他们饱读诗书、文采斐然,每日沉浸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之中,笔耕不辍,为平津侯府留下传世佳作与珍贵文献。 有的幕僚,负责为平津侯编写传记。 他们四处搜集侯爷的生平事迹、丰功伟绩,精心编排文字,力求将侯爷的传奇一生完美呈现。 还有的幕僚,承担着整理府库珍珠财物的重任。 他们心思缜密、账目清晰,对每一件珍宝的来龙去脉都了如指掌。 这些天来,藏海凭借着自己的聪慧与勤奋,对舍人府的各项事务也有了基本了解。 他心中怀揣着复仇之心,几度想要在平津侯面前崭露头角,赢得侯爷的赏识。 然而,每一次当他精心准备,准备在侯爷面前大展身手时,都会被侯府的第一幕僚杨真巧妙地搅黄。 杨真似是故意与他作对,藏海心中虽满是愤懑,却也只能暂时隐忍,等待下一次机会。 每日晨起,他都要对着铜镜整理衣冠,确保靛青色的幕僚服上没有一丝褶皱。 此刻,他正伏案疾书,窗外的梧桐叶飘落在砚台旁,被他随手拂去。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笔尖的沙沙声。 藏海搁下狼毫,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来了!" 门外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小厮,垂着头不敢直视。 "藏公子,杨大人约您戌时到枕楼一叙!" 声音细如蚊蚋,捧着请帖的手却在微微发抖。 藏海接过烫金帖子,指尖触到小厮掌心时,感受到一层薄汗。 "好!"他若有所思地点头。 待小厮逃也似地离开,藏海站在廊下望着阴沉的天色。 这半月来,他三次递上精心编纂的《侯府纪事》,都被杨真以"侯爷军务繁忙"为由挡回。 最后一次,他分明看见自己的文书被扔进了废纸篓。 想起在舍人府发生的事情,他料定,杨真这次邀请,必然不怀好意。 思索片刻后,藏海决定去寻自己的师父高明。 而后,他走出舍人府,前往高明所在的客栈。 来到客栈的一间房间,藏海轻轻敲门,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巧的是,罗晨也正在此,他正满脸虔诚地向高明请教易容之术。 见到藏海进来,两人都有些意外。 此时,罗晨正对着铜镜往脸上贴胡须。 高明手持细笔,蘸着特制胶水在徒弟眼角画皱纹。 听到敲门声,笔尖一顿,在罗晨脸上留下个突兀的黑点。 罗晨胡乱抹了把脸,易容用的材料糊成一团。 而后,三人围坐在桌前,开始商讨应对之法。 "大哥,出什么事了?" 罗晨一边卸妆,一边开口问道。 一边的高明放下笔,袖中滑出三枚铜钱落在桌上,排成奇怪的阵型。 "是不是那杨真又设计为难你了?" 闻言,藏海将烫金帖子拍在桌上,惊散了铜钱。 "今日,杨真突然派人来约我,让我戌时到枕楼一叙!" "这明显就是鸿门宴啊!"罗晨猛地站起。 高明微微皱了皱眉,眼眸微微转动。 "徒儿啊,看来他们今晚要拉拢你了。" 见状,藏海心中的憋闷终于找到出口:"这些天,我数次想见平津侯,但都被杨真拦下!” “看来,他是想对我下手了!" 高明坐在桌前,手轻轻敲打着桌面,眉头微蹙,缓缓说道:“我猜今晚,杨真会先拉拢你!” “拉拢一个人,投其所好是关键,给他想要的东西,往往能事半功倍。” “徒儿,你好好想想,比如金银财物,权力,美人,你觉得他会选择用哪一种来拉拢你?” 藏海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呃……财物的话,他一个幕僚给不了我。” “因为舍人府的财物收支皆有严格账目,平津侯也素来对账目之事盯得紧!” “杨真若想从府库中挪用财物拉拢我,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他没那么大的胆子。” “权力的话,他估计也给不了。” “他虽是侯府第一幕僚,但在权力架构中,他并无直接提拔他人的权力,平津侯用人自有考量,不会轻易受他左右。” “能给我的,那就只有美人了!” “因为美人这种东西,他无需动用侯府资源,私下寻几个绝色女子并非难事!” “而且就算事情败露,他也能推脱说是自己的一片‘好意’,不会牵连太大。” 罗晨看向高明,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师父,如果杨真给大哥送美人,你觉得大哥收还是不收?” 听到这话,高明斩钉截铁地回道:“那肯定不收啊!” “杨真此人心思歹毒,送美人不过是个幌子,背后定有阴谋。” “一旦收下,便等于落入了他的圈套,日后只能任他摆布。” 罗晨又转头看向藏海,追问道:“大哥,你收还是不收啊?” 呃…… 一旁的藏海面露难色,犹豫道:“不收!” 见到这一幕,罗晨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不收的话,那他就很可能会在你面前,将那个美人杀掉!” “而且,会以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杀人!” “他会故意让你看到美人惊恐绝望的眼神,听到她凄惨的叫声!” “然后他还会说,因为你的不识时务,白白害了一条无辜性命。” “到时候,你心里肯定会愧疚不安!” “而他在一旁再言语相激,让你方寸大乱。” 藏海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不会吧?” “他敢在枕楼杀人?” “枕楼可是繁华之地,人来人往,他就不怕惹来麻烦?” 闻言,高明叹了口气。 “以我对杨真此人的了解,他很可能会这么做。” “他向来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枕楼杀人虽然冒险,但他若觉得能借此掌控你,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藏海,你可得想好了应对之策。” 藏海握紧了拳头,脑中思绪快速运转。 收下美人,自己便成了杨真的同伙,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不收美人,又怕杨真真的做出那等残忍之事,让自己陷入两难境地。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不知今晚的枕楼之约,藏海将如何应对这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 在一番令人煎熬的思考后,藏海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复杂。 而后,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那我……就收下?” 话刚出口,他又猛地摇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如此一来,我岂不跟他们是一丘之貉了?” “我藏海虽想在侯府中谋得“前程”,却也绝不愿以这种违背良心的方式行事。” 见状,罗晨眼眸转动,继而开口:“不,大哥,你听过奸之好人吗?” 藏海一脸茫然,有些疑惑。 “奸之好人?” “未曾听过!” 见状,罗晨随即看向高明,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师父,你应该知晓的吧?” 高明手捻胡须,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奸之好人,是指用奸诈的手段来做个好人?” “罗晨啊,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怪词?” 一旁的罗晨嘿嘿一笑,挠了挠头。 “不愧是师父,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我也是无意间,从某本古籍里看到这个词儿的!” “若是用正直的手段却做不了好人的话,那不妨试试奸诈的手段。” “有时候,为了达到正义的目的,适当使用一些计谋也是无可厚非的。” 而后,他转而看向藏海,目光坚定。 “大哥,如果你想救下那个姑娘的话,你知道用什么手段了吧?” 藏海思索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眼前一亮。 “我想,我知道接下来怎么应对了!” “杨真想用美人来拉拢我,若我不收,那姑娘定会遭殃。” “我若收下,便可先稳住他,再寻机救下那姑娘,还能揪出他背后的阴谋。” 见对方已有了主意,罗晨拍了拍胸脯。 “不过,大哥也不必担心,我就住在枕楼后院,会派人查看房间里的动静。”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立刻带人前来相助。” 闻言,高明也点了点头:“徒儿,以防万一,我也去枕楼一趟!” “咱们三人齐心协力,定能识破杨真的诡计,让他的阴谋无法得逞。” 藏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面露感激。 “好!” “有师父和晨弟相助,我定能应对这场鸿门宴。” 而后,三人便走出客栈,往枕楼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华灯初上。 街道两旁的店铺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 然而,藏海却无心欣赏这繁华的景象,心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来到枕楼,只见这座楼阁灯火辉煌,雕梁画栋,尽显奢华。 见藏海前来,等在门口的侯府小厮连忙迎了上去,将他引到一间雅致的房间。 房间内布置得十分精美,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藏海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看清眼前一幕之后,他心下不由得一惊。 还真是被师父和师弟给说中了。 在场的不止杨真一个,还有褚怀明和瞿蛟! 还都是左拥右抱的! 想来,眼前这三位,是铁了心对自己动用—— 美人计了! 第37章 杨真出计:姑娘,给这位公子唱一曲儿! 戌时,入夜。 枕楼,一处名为净儿阁的雅间内。 雕花的窗棂透出暖黄的灯光,将屋内的一切映照得如梦如幻。 墙壁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笔触细腻,意境深远。 桌椅皆是上等的檀木所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香炉,袅袅青烟缓缓升起,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杨真坐在正中间,左右两边各有两名美女环绕。 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锦袍,头戴黑色方巾,面带得意之色,一双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此时, 他正左拥右抱,与美女们玩乐,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 褚怀明坐在左侧,左右两边各有一名美女。 穿着一件深黑色的长衫,头戴黑色软帽,正背靠座椅,惬意地享受着美女的按摩。 他眯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容,时不时伸手在美女的身上摸一把,引得美女娇笑连连。 瞿蛟则独自坐在右侧,并没有美女在身边。 身形高大,面容冷峻,穿着一件黑色的劲装。 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上面镶嵌着一块玉佩。 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杨真斜倚在紫檀木榻上,面露一丝惬意的神情。 左侧女子正用银匙舀着荔枝喂他,右侧那位则执壶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泛起涟漪。 "再来一口,这个不算!" 说着,杨真抓住银匙女子的手腕,玉扳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见此一幕,女子娇嗔道:"杨大人休要戏弄奴家,明明喂了你一口,怎么又不算数了呢?” 她眼波流转间,瞥见刚进门的藏海,手中银匙微微一颤。 杨真凑近女子耳畔,热气喷在她颈间。 "当然要用你的樱桃小嘴来喂才作数了!" 说话时,目光却斜睨着门口的藏海。 见状,藏海面色如常,眼底却闪过一丝锐利。 他上前两步,青木板映出他挺拔的身影、 "舍人府幕僚藏海,拜见三位大人!" 声音清朗,恰到好处地打断了杨真的调笑。 杨真这才转过头,脸上堆起虚假的笑意。 "藏海老弟来了!” “来来来,坐!" 他指了指藏海面前的空位,锦缎坐垫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图案在烛光下栩栩如生。 闻言,藏海行至杨真对面的楠木圈椅前,指尖触到扶手上雕刻的貔貅纹路。 落座时,他余光扫过全场——褚怀明正搂着两个歌姬在左侧席位放肆调笑,腰间钦天监的铜牌歪斜着。 瞿蛟独自在右侧饮酒,眼神中透着狠厉。 "老弟啊,不必拘礼!" 说着,杨真推开身旁歌姬,看向坐在对面的藏海。 "在府中待久了,偶尔也该体会一下,什么是活色生香,对笔下的文章才有助益!” “这是愚兄的一点浅见!" “老弟觉得如何呀?” 拇指上的玉扳指与杯沿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声。 藏海倾了倾身子,嘴角微微上扬。 "三位大人,好雅兴!" 说着,他目光扫过瞿蛟紧绷的手指。 "只是不知,杨大人把小人叫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闻言,褚怀明推开怀中歌姬,背靠织金靠垫。 "不必那么一板一眼的,今日是杨大人的寿辰,特意邀请你来同乐的!" 他脸上的皱纹在烛光下更显狰狞,说话时唾星飞溅。 听到这,藏海佯装惊讶,微微挑了挑眉。 "原来今日是杨大人的生辰,这……" 说着,他局促地摸了摸袖袋。 "小的什么也没准备呀!" 声音里恰到好处地带着惶恐。 "人来了就行!" 说着,杨真摆了摆手,微微一笑。 "你我在侯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不用这么客气!" “你初来乍到,还没有见识过京城的繁华!” “今日就好好地一块放松放松!” 一边的褚怀明也附和道:“杨大人都发话了,不要亏了杨大人的一番好意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身边的美女使了个眼色。 美女立刻会意,拿起一颗葡萄,喂到他嘴里。 见此一幕,藏海抱拳道:“多谢杨大人!” 而后,褚怀明看向门口,高声唤了一声。 "进来吧!" 珠帘轻响,一位抱着琵琶的绿裙女子款款而入。 她云鬓半偏,杏眼含春,行走时裙摆如荷叶翻卷。 面容如花,眉如远黛,樱桃小嘴微微上扬,带着一抹羞涩的笑容。 看起来温婉动人,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心也随之荡漾起来。 藏海侧头看向美人,美人也看了藏海一眼,两人都朝对方点了下头。 那短暂的眼神交汇,似有千言万语在其中。 而后,美人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调节琴弦。 纤纤玉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弄,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 见状,杨真斜倚在座椅上,手中端着一杯美酒,轻轻摇晃着。 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舍人府幕僚芸芸,能在我眼皮底下耍花腔的,只有一个!” “能让我杨真看进眼睛里的,也只有一个!” 说话时,他眼神紧紧盯着藏海,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藏海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笑,抱拳道:“呵呵!” “杨大人您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 说着,他眼神清澈,毫无惧色,直直地迎上杨真的目光。 见状,杨真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看向美人。 “这位美人,是我寻遍京城找来的,天生的一副好嗓子!” “余音绕梁,婉转不绝!” 说着,他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见状,那美人站起身,微微欠身,柔声道:“回大人,奴家名叫小枝!”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如同山间的清泉。 闻言,杨真满意地点点头:“哦,小枝,那你把你的好嗓子露出来,给这位公子听一听!” “他刚到京城,你得让他喜欢这儿!” “是!”小枝应了一声。 而后,她缓缓坐下,将琵琶抱在怀中。 纤纤玉手在琴弦上轻轻一拨,一阵悠扬的乐声便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紧接着,她朱唇轻启,唱起了曲。 “红蜻蜓,飞在那绿杨枝上,蜘蛛一见,就使张网,痴心痴意将他望……” 那声音,犹如天籁之音,空灵而婉转。 又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让人听来如痴如醉,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杨真斜倚在座椅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 另一只手端着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美酒。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眼神却犀利如刀,直直地盯着藏海,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眼神中既有试探,又有一丝志在必得的得意,仿佛藏海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时不时轻轻抿上一口酒,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是在借饮酒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急切与紧张。 观察着藏海是否会因这美人、这曲子而心动。 褚怀明则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睛瞪得溜圆,紧紧盯着藏海。 那模样,好似一只随时准备扑食的猎豹。 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审视与怀疑。 似乎在判断藏海究竟是真不懂杨真的意图,还是在故意装傻。 而瞿蛟独自坐在右侧,身形挺拔如松,双手抱在胸前。 眼神冷峻而锐利,如同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他面无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沉稳与自信。 似是早已看穿了这场局的本质,只是在等待藏海露出破绽。 小枝在弹唱时,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藏海。 杏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时而带着一丝羞涩,时而又流露出一丝好奇。 手指在琴弦上灵动地跳跃着,似乎在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藏海一边听曲,一边手敲桌案,看似在随着曲子的节奏轻轻打拍子,实则心中思虑对策。 杨真此举定有深意,这美人、这曲子,都是他设下的局。 想要试探自己,甚至将自己拉入他的阵营。 想到这,藏海眼眸微动,心中已有了另一番计策。 杨真! 看我如何破你的棋局! 第38章 多谢杨大人的美意,小的实在是不敢收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 枕楼,六韬阁内。 烛火在琉璃灯罩中轻轻摇曳,将雅间映照得如同浸在琥珀色光晕里。 罗晨斜倚在雕花窗棂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茶盏边缘。 茶汤已凉,他却浑然不觉。 耳廓微动间,隔壁净儿阁传来的琵琶声隐约可闻。 "嘎吱——"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阵幽兰香气随风而入。 香暗荼一袭淡粉裙裾,发间只簪一支碧玉步摇,行走时环佩叮咚。 进门后,她反手合上门扉。 裙角掠过门槛时带起一阵微风,烛火随之摇曳。 "怎么样?情况如何?" 见到对方进来,罗晨笑着问了一句。 香暗荼轻巧地走到桌前,指尖在桌面上划过。 "杨真、褚怀明和瞿蛟三人,正在和藏海一块听曲呢!" 说着,她压低声音凑近。 "另外,庄之行也在隔壁的房间,拿着侯府的金银珠宝来抵债!" 说话时,她呵出的热气微微拂过罗晨耳际。 罗晨喉结微动,语气略微低沉:"劳烦香小姐帮我办件事情!" "办成的话,能救下一条无辜性命。" "什么事儿?"香暗荼眨了眨眼睛。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身体微微晃动着,裙摆也随之轻轻摆动。 罗晨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发紧:“侯府那三人,今晚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藏海。" 而后,他指向窗外。 "我需要你把庄之行欠债的事情,去告诉那三人,让他们来平账。" 接着,他从锦囊中取出一枚赤红如血的丹药,烛光下丹药表面竟有细密的金纹流转。 "还有,你进去的时候,若是看到有个姑娘躺在地上,就把这颗丹药,让她服下!" "这丹药是什么东西?"香暗荼眨着眼问道。 罗晨不自觉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窗棂。 "是能救那姑娘一命的东西!" 此刻,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 香暗荼抢过丹药对着烛光细看,眼神中透着好奇。 "这么厉害?叫什么?" 她转动丹药的动作,像在把玩一颗宝石。 “回魂丹!”罗晨幽幽开口。 闻言,香暗荼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吃了这东西,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只要没死透,有一口气,就能捡回一条命!”罗晨微微一笑。 “这是好东西啊!”香暗荼面露一丝兴奋,“要是用在战场上……” 听到这,罗晨连忙打断对方。 “诶,你想什么呢,这种丹药极为罕见!” “我也是从我师父那弄来了几颗!” 见状,香暗荼歪着头,直直看着对方。 “那如果我有一天命在旦夕,你会不会……”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脸颊微微泛红。 “我愿意!”罗晨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香暗荼一愣:“你愿意什么?” “我都还没问完呢!” 见到这一幕。罗晨笑着开口:“你不就是想说,我会不会救你吗?” “我说,我愿意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与深情。 而后,香暗荼脸颊更红了,轻哼一声。 “哼!” “没劲儿!” 但她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抿了抿嘴唇。 而后,罗晨眼眸一转,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那香小姐,就劳烦你走一趟了!” “我暂时不方便出面!” 香暗荼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行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 说完,她便转身走出了六韬阁。 步伐轻盈而欢快,裙摆随风飘动,仿佛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不多时,罗晨也走出六韬阁。 他心中既担心藏海的安危,又好奇香暗荼能否顺利完成任务。 沿着走廊,他缓缓向净儿阁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看到枕楼内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但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些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个叫小枝的姑娘被人灌炭的画面。 希望这一次,她可以逃过一劫吧! …… 夜晚,枕楼。 另一边,净儿阁内。 暖香袅袅,烛火摇曳。 小枝端坐在雕花木椅上,怀中的琵琶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拨弄,清脆悦耳的乐音如潺潺流水般倾泻而出。 她朱唇轻启,歌声婉转悠扬,唱道: “这罗网劝你少思量,费尽你的神思,不上你当!” 那声音,似黄莺出谷,又似珠落玉盘,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与韵味。 弹唱完后,小枝微微欠身,朝着众人轻轻点头。 发髻上的珠翠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 “啪嗒啪嗒——” 杨真率先拍起手来,脸上的肥肉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咧着嘴笑道:“诶呀,好听,好听!” “小枝姑娘这歌艺,当真是绝伦啊!” 对面的藏海也跟着轻轻拍了拍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好!” 见状,褚怀明和瞿蛟也随后拍了拍手。 瞿蛟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一边的褚怀明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后,小枝轻轻将琵琶放在一旁的琴架上,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略显紧张地坐在椅子上。 眼神时不时地瞟向藏海,带着一丝忐忑与渴望。 杨真伸手指了指小枝,看向藏海,脸上堆满了笑容。 “藏海老弟,这姑娘歌艺绝伦,才子配佳人!” “你今日收了我的这份薄礼!” “从今以后,咱们富贵同享!” “京城里边,你看中哪个姑娘,哥哥我都给你送过来!” 说着,他挥了挥手,那模样仿佛自己就是这京城的主宰。 藏海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 “这……”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心中暗自思忖着杨真的真实意图。 见状,褚怀明冷笑一声:“看来,他心气太高啊!” “恐怕瞧不上!”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后仰。 见到这一幕,小枝急忙看向藏海,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公子,您就要了奴家吧!” “奴家家里穷,欠了许多银子,奴家得伺候您……”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还未等小枝说完,藏海连忙抱拳,神色恭敬地开口。 “多谢杨大人的厚爱!” “藏海惶恐!” “只是小的不知何德何能,担得起杨大人如此照拂啊!” 眼神中满是真诚,似是真的对杨真的厚爱感到受宠若惊。 见此一幕,杨真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踱了几步。 “我在侯府任职多年,侯爷什么脾气秉性,我比任何人都了解!” “侯府事务繁重,我一直想找一个人,同我一块儿为侯爷效力!” “奈何无人让我满意,以至于让我空等了十数年!”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说着,他缓缓走到藏海面前,伸出厚实的手掌,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如今藏海老弟来了,你聪明又识时务,有见识又不乏手腕!” “我看了很是欣慰啊!” 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像是看到了侯府未来的希望。 说着,他撤回手,双手抱在胸前。 “我有意提拔你,为我的副手!” “我们日后一同为侯爷效力,为侯爷分担!” 见状,藏海站起身,再次抱拳,神色略显庄重。 “多谢杨大人提携之恩!”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心中却明白这背后隐藏着无数的风险与阴谋。 见对方如此模样,杨真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美人得来不易,你今日就把她要了!” “我们就不歃血为盟,玩粗莽汉子的那一套了!” 说完,他面上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似是没有给藏海拒绝的余地。 藏海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抬起头,抱拳作揖。 “多谢杨大人的美意,小的实在是不敢收啊!” 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决,似乎在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呃? 一边的褚怀明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杨大人刚刚提拔你,却不领情!” “你要知道啊,聪明的人遍地都是!” “但真正聪明的人啊,一定是那种听话的!”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似是在警告藏海不要不识好歹。 闻言,藏海心中一紧,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镇定。 “杨大人,我只是对这姑娘不了解!” “要不容我对这姑娘说说几句话,再给您答复,可好?” 眼神中带着一丝恳切,好像真的只是需要一个了解小枝的机会。 杨真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就对这姑娘说吧!” 面上带着一丝好奇,想看看藏海究竟会说些什么。 而后,藏海转过身看向小枝,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小枝姑娘,咱们初次见面!” “我就先给你倒一杯茶,然后再说几句话!” 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和,犹如一阵春风,吹进了小枝的心里。 说着,他拿起小桌上的茶壶,动作优雅地倒了一杯茶。 茶水在杯中荡漾着,泛起一圈圈涟漪。 在背对着瞿蛟三人的那一瞬,他将袖口里的一粒丹药放入了茶杯之中。 这粒丹药遇水即化,无色无味,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是在来枕楼之前,罗晨给他的。 罗晨将丹药交给他时,眼神中带着一丝神秘。 “这丹药可在关键时刻,助你一臂之力!” 藏海虽然不知道这丹药的具体作用,但他相信罗晨不会害自己,便将丹药收了起来。 一边的小枝见状,连忙站起身,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藏海递来的茶杯。 “谢公子!” 她面上带着一丝感动,似乎藏海的一个小小举动,就让她感受到了无尽的温暖。 当即,她把杯里的茶给喝完了。 茶水顺着她的喉咙流下,带来一丝温热。 看到这,藏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没想到,小枝姑娘还是个爽快人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赏,像是对小枝的爽快很是满意。 喝完后,小枝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 “公子见笑了!” 而后,她把空杯递回给藏海。 接过空杯,藏海回到椅子前坐下,看向小枝。 “小枝姑娘刚才的弹唱可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不知家中还有何人,平时又有什么喜好?” 接着,他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问题,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探寻。 见状,杨真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藏海老弟,心中可有答复了?” 他面上带着一丝急切,仿若已经等不及要将藏海拉入自己的阵营。 闻言,藏海站起身,抱拳,神色略显坚定。 “回大人,小的穷人一个,怕是照顾不了小枝姑娘!” “今日这眼福,小的实在消受不起啊!” 他的声音在净儿阁内回荡,犹如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闻言,杨真几乎跳脚,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动着。 他伸手指着藏海,不禁大吼了一声。 “你说什么?!” “藏海,你敢玩我?!” 第39章 藏海:这姑娘我要了!前提是,她得活着! 枕楼,净儿阁。 烛火剧烈摇曳,将杨真扭曲的面容投射在描金屏风上。 他肥厚的手指死死攥住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溅在锦缎衣袍上,晕开一片暗色。 怒吼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见状,褚怀明猛地站起,腰间铜牌撞在案几上发出刺耳声响。 瞿蛟的手已经按在刀柄上,铠甲缝隙间渗出丝丝寒气。 此时,藏海却从容不迫地整了整衣襟,指尖在袖中暗扣上一抹。 他抱拳时,烛光在靛青衣袖上流转如波。 "呵呵!” “三位大人,如果不收这份礼,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杨真脸上的肥肉停止颤动,缓缓转身,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 "哈哈,什么下场不下场的!" 笑声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 "老弟啊,言重了!" 他推开怀中歌姬,酒盏重重砸在案几上。 "你看不上这个歌姬,没关系!" 而后,杨真踱步到藏海面前,玉扳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哥哥我不是小气的人!" 他伸手拍了拍藏海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 "只是你刚来侯府,我就提拔你做我的副手,难免会招人忌恨!" 一名歌姬捧着檀木托盘款款而来。 盘中笔墨齐备,竹纸雪白得刺眼。 她来到藏海的桌前,将托盘放在桌上。 见状,杨真提高声调:"我给你想个好主意!" 说着,他肥厚的手指戳向竹纸。 "你现在就给侯爷写一封信,自请为侯爷写一部传记..." "需潜心撰书三年之久!" 他越说越激动,唾星飞溅。 "待三年之后,大功告成,携书凯旋!” “哥哥亲自再为你引荐一番,定让你成为侯爷身边的红人!” “到时候,旁人就算再忌恨你,也无可奈何了!” 闻言,藏海缓步踱至桌前。 目光轻扫那案上摆放的笔墨与竹纸,心中似有千般思绪如潮水般翻涌。 他驻足良久,神色间满是思索之态。 仿若在这笔墨纸砚之间,窥见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深意。 少顷,藏海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径直落在杨真身上。 他神色肃穆,双手抱拳,深深作揖,口中言道:“呵呵!” “原来杨大人竟如此器重于我啊!” “藏海不过一介微末之士,能得杨大人这般青眼有加,实乃三生有幸。” “既然杨大人求贤若渴,对我藏海这般抬爱,那您何不亲自执笔,为侯爷写一部传记呢?” “如此一来,藏海也可在旁为侯爷效力,尽我绵薄之力。” 言罢,藏海目光坚定,直直地看向杨真。 “至于那些在暗处忌恨我的人,藏海愿在此立下誓言!” “小的保证,在三年之内,定将那些人全部收服!” “让他们心悦诚服,再不敢生半点异心。” 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仿佛在向众人宣告他的决心。 “如此一来,既成全了杨大人的爱才之心,又得以让小的为侯爷效力,岂不是两全其美哉!” “杨大人以为如何呀?” 说完,他嘴角微微勾起。 那笑容中似有几分自信,又似有几分挑衅,直直地盯着杨真,等待他的回应。 屋内灯火摇曳,照亮了他嘴角冰冷的笑意。 而藏海如此一说,当然是经过一番考量的。 如果是他自己一人在复仇,当然不会说出这番话。 但现在,自己有武功高强又胸有韬略,既会医术又会施毒的罗晨,又有通晓纵横之术的师父。 还有就是,罗晨还能让枕楼的人为他所用。 此刻,也处在枕楼的地盘。 如此底牌在手,自己何须再唯唯诺诺! 况且,这三人不过是平津侯养的三条狗罢了! 再则,在来枕楼的路上,罗晨也对自己说“大哥,如果他们说的话难听,你就放心大胆怼回去!” “在枕楼,他们不会动你!” “只要不是平津侯本尊,我都能帮你摆平!” 连晨弟都这么有把握,自己作为他的大哥兼师兄,自然也不能退怯。 想到此,藏海看着对面的杨真,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决。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愣,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一时之间竟都傻了眼。 要知道,在这侯府之中,杨真、褚怀明和瞿蛟三人,那可都是平津侯的得力助手。 在侯府中地位尊崇,无人敢轻易冒犯。 如今藏海竟敢在他们三人面前如此说话,实在是令人震惊。 褚怀明听闻此言,眉头瞬间皱起。 那原本就略显严肃的面容,此刻更是阴沉得似是能滴出水来。 他“啪”地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打湿了旁边美人的裙子。 而后,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盯着藏海,大声喝道:“藏海!” “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杨大人乃侯府重臣,岂是你能随意调侃的?” “你可知你这番话,已是大不敬之罪!” 坐在一旁的瞿蛟本就性格豪爽,脾气火爆。 听闻藏海此言,更是怒不可遏。 他猛地一拍桌子,那桌子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随后,他站起身来,指着藏海大声骂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在杨大人面前如此无礼!” “你以为你是谁?” “不过是个妄图在侯府中引得侯爷关注的小人罢了!” “还妄想三年收服那些忌恨你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而一边的侯府第一幕僚杨真,此刻面色也是极为难看。 他原本以为藏海是个“可用之才”,想将其招揽至麾下,为侯府“效力”。 却没想到,藏海竟如此不识好歹,当众说出这般狂妄之语。 此刻的杨真心中又气又恼,双手微微颤抖。 但他毕竟是侯府第一幕僚,城府极深,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藏海,你莫要以为自己有几分才学,便可在此肆意妄为。” “侯府之中,人才济济,岂容你这般放肆?” “我本是一片好意,想给你一个为侯府效力的机会!” “你却如此不珍惜,还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实在是令人失望啊!” 见三人如此反应,藏海心中虽有些忐忑,但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 他再次抱拳,开口道:“如此好的差事,既然连杨大人都不肯做,那小的也没什么可说的!” “杨大人,您身为侯府第一幕僚,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若由您来为侯爷写传记,那必定是字字珠玑,篇篇锦绣。” “可如今,您却将这等好事推给小的,小的实在是不敢当啊!” 不等那三人回话,藏海微微一笑,接着娓娓道来。 “呵呵!” “三位大人的好意,藏海心领了!” “只是小的笔拙词穷,实在是吃不消这三年的清苦啊!” “为侯爷写传记,那可是要耗费无数心血,日夜钻研侯爷的生平事迹,小的自问没有这般毅力与才华。” “况且,这侯府之中,风云变幻,今日看似风光无限,明日说不定便有祸事临头。” “今日这份艳福,小的消受不起!” 说着,藏海看了身旁的小枝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小的就不扫三位大人的兴了!” “告辞!” 说着,藏海转过身,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似是在向众人宣告他的决心。 即便面对侯府三位重臣的压力,他也绝不妥协。 就在藏海刚走没两步的时候,一边的瞿蛟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他猛地喝完杯中酒,随即站起身来,将手中的空杯重重朝着藏海的脚下一摔。 “嘭!” 那杯子被摔得粉碎,碎片四处飞溅,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瞿蛟大声喝道:“站住!” 藏海背对着三人,脚步却停下了。 心中明白,这一摔,这一喝,意味着瞿蛟不会轻易让他离开。 但藏海并未转身,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瞿蛟接下来的话。 瞿蛟见藏海停下脚步,心中怒火更盛,他大步走到藏海身后,大声说道:“藏海,你以为你今日能如此轻易地离开吗?” “你当着我们的面说出这般狂妄之语,若不给你个教训,日后侯府之中,岂不人人都可以如此放肆?” 藏海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 “瞿大人,藏海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我本无意冒犯三位大人,只是觉得这等差事,实在非我所能胜任。” “若三位大人因此而要怪罪于我,小的也无话可说。” 瞿蛟冷笑一声:“好一个肺腑之言!你倒是说得轻巧。” “今日你若不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休想走出这扇大门!” 闻言,藏海心中一凛,依旧强装镇定:“瞿大人,藏海不过一介草民,能得三位大人召见,已是莫大的荣幸。” “如今我既已表明心意,三位大人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就在此时,杨真走上前来:“藏海,你莫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便可在这侯府之中为所欲为。” “今日之事,若你肯低头认错,或许还可留你一条性命。” “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看着对方那阴沉的面容,藏海心中明白,想脱身有些困难。 但他来京城本就是为了复仇,不想有丝毫耽误。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杨大人,藏海并非不愿认错,只是觉得我所言并无不妥之处。” “小的本就才疏学浅,无法承担为侯爷写传记这般重任。” “三位大人若因此而要治我的罪,藏海虽死无憾,但心中却实在不服。” 闻言,站在在一旁的褚怀明,冷冷一笑:“藏海,你莫要再狡辩了。” “今日之事,你已触犯了侯府的规矩,若不严惩,日后侯府之中,岂不乱了套?” 站在对面的藏海面色凝重,心中思绪万千。 见对方迟迟不语,瞿蛟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大声喝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 “今日你若不乖乖接受杨大人的这份好意,休想走出这枕楼!” 声音如洪钟一般,在屋内回荡,震得烛火都微微颤抖。 坐在一边的杨真,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阴鸷。 他轻轻摆了摆手:“瞿大人,不要动怒啊!” 说着,他目光一转,看向站在一旁的小枝,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小枝,你都没有把藏海老弟伺候好!” “他都要走了!” 小枝本就生得娇小玲珑,此刻听到杨真这话,吓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随后,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即刻跪在地上,满脸恐惧,双手不停地摆动,哭着开口。 “大人,您饶了我吧!” “您饶了我吧!” “我愿意尽力伺候公子,可公子他……” 杨真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小枝面前,身上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旋即,他微微低下头,看着小枝,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冷冷开口。 “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啊?” 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接着,杨真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前。 桌上有个煮茶的小火炉,炉火正旺,将整个屋子都映得暖烘烘的。 杨真一手拿起茶壶,轻轻晃了晃,像是在欣赏着茶壶的精美。 然后,他另一只手用钳子夹起一块烧红的炭。 那炭火红得耀眼,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着小枝走去。 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小枝的心上。 见状,小枝吓得浑身发抖。 旋即,她往后转身,手脚并用,爬向藏海,一边爬一边哭喊。 “公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收下我吧!” “求求你!你要了我吧!” “只要公子能救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小枝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显得楚楚可怜。 而瞿蛟见小枝爬向藏海,上前两步,一把将小枝拎起来,似是拎起一只小鸡一般轻松。 而后,他再次将小枝丢到杨真面前,大声道:“杨大人,这等办事不力的贱婢!” “就该好好教训一番!” 闻言,藏海转过身,正看到杨真已经捏着小枝的下巴,准备把烧红的炭往她嘴里塞。 杨真面露狠厉之色,双眼圆睁,大声喝道:“张嘴!” 那声音,像是要将小枝的灵魂都震碎。 见此一幕,藏海心中一紧,本想过去阻止。 可刚迈出一步,却被瞿蛟拦住了。 瞿蛟身材健硕,如同一座山一般挡在藏海身前,双手抱胸,冷冷开口。 “藏海,你莫要多管闲事!” “这姑娘的事,与你无关!” 藏海心中暗自盘算,知道杨真此举定有深意,绝非单纯为了惩罚小枝。 而后,他目光一转,看向杨真,不禁笑道:“杨大人好一出苦肉计啊!” 声音不大,却在这压抑的阁内格外清晰。 “好,这姑娘我要了!” “不过,前提是她得活着!” 说着,藏海目光紧紧盯着杨真,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话音一落,杨真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 烧红的炭与小枝的嘴唇之间仅有毫厘之差。 那炭火还在滋滋作响,像是在讲述着即将到来的痛苦。 杨真转过头看向藏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 “噗——” 就在此刻,小枝便吐出一口鲜血。 那鲜血如同一朵绽放的红花,喷到了她嘴边烧红的炭上。 红炭瞬间变成了黑炭,发出“滋滋”的声响,冒起一股青烟。 趴在地上的小枝,说话有些支支吾吾。 “咯……大人,你……你好狠……好狠的心啊……咯……咯……” 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似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随后,小枝挣扎了几下,便晕死了过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的身体蜷缩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人心生怜悯。 见到这一幕,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瞿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对面的褚怀明则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而杨真,脸上的狠厉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与疑惑。 见此一幕,藏海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勾起。 万幸! 还好,那烧红的炭,没有放入小枝的嘴里。 不然,这姑娘的一辈子,就全毁了! 一个歌姬,没有了嗓子,大抵与死亡无异了! 这晨弟给的假死药——断魂丹! 果然好使! 第40章 藏海:晨弟,今晚我需要你帮我,杀了瞿蛟! 夜晚。 枕楼,净儿阁内。 藏海向前迈出一步,目光直直地盯着杨真,抱拳作揖,声音洪亮。 “杨大人,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惜才爱才之人!” “没想到你如此蛇蝎心肠,竟对如此有才艺的姑娘下杀手!” “小枝姑娘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在这京城之中本就艰难求生!” “你却因一己之私,将她置于死地!” “这等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说着,他看了看褚怀明,再看了看瞿蛟,双手抱拳,神情诚恳。 “褚大人,瞿大人,你们都被杨大人骗了,他竟是个妒贤嫉能之辈!” “小的提醒两位大人,以后与杨大人相处,可要万事小心啊!” “今日他能对小枝姑娘下此毒手,来日若二位大人与他有了利益冲突,恐怕也难逃他的算计。” 闻言,褚怀明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目光在杨真和藏海之间来回游移。 一边的瞿蛟则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愕之色。 手中的刀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似乎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见状,杨真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向前跨出一步,指着藏海,大声开口。 “休要胡言!” “我们三人都是为侯爷效力,我害他们两人作甚?!” “藏海!你休要挑拨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你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妄图在侯府之中搅弄风云!” “今日,我定不会饶你!” 见状,藏海看向褚怀明和瞿蛟,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二位大人,莫非真觉得杨大人是个惜才爱才之人?” “他今日能如此对待小枝姑娘,明日便能如此对待诸位。” “在侯府之中做事,权力争斗本就残酷!” “若不早做防范,只怕日后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这时,褚怀明面色变得阴沉起来,双手抱在胸前,眼神警惕。 “藏海,你所说虽有几分道理,但也不能仅凭此事,便认定杨大人有此等心思。” “不过,此事确实蹊跷,杨大人还需给个合理的解释。” 一旁的瞿蛟则一脸怒容,大声喝道:“杨真,你今日若不把话说清楚,休怪我不念同僚之情!” “我瞿蛟最恨的就是这种背后使阴招的人!” 而后,藏海叹了一口气,神情悲戚:“如小的所料不差,来日杨大人必定会对我下杀手!” “至于他何时会对两位大人下杀手,那小的就不知了!” “小的本就一心为侯府效力,却不想遭此算计!” “如今小枝姑娘无辜丧命,小的实在是痛心疾首啊!” 闻言,褚怀明面色愈发凝重,看着杨真:“杨大人,藏海所言,你可有话说?” “若此事不能妥善解决,只怕会影响我们三人之间的信任!” “到时候侯爷怪罪下来,我们都吃罪不起。” 而瞿蛟则把刀往藏海的脖子上压了压,恶狠狠开口。 “杨真,你若真有此等心思,今日我便先结果了这小子,再与你算账!” 看到这一幕,杨真气得浑身发抖。 随后,他神态癫狂,指着藏海,大声叱喝。 “你胡说八道!” “藏海,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见状,藏海神色平静,转而看向褚怀明和瞿蛟。 “二位大人听到了吧,杨大人说现在就要杀了我!” “我藏海死不足惜,只是担心二位大人日后也会遭了他的毒手。” “今日我便以死明志,让二位大人看清这杨真的真面目!”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既然早晚都要死在杨大人手里,那我也无话可说!” “来吧,杨大人!” “当着褚大人和瞿大人的面,动手吧!” 闻言,瞿蛟再次将刀架在了藏海的脖子上。 那刀刃闪烁着寒光,似是随时都能割破他的喉咙。 而后,瞿蛟大声喝道:“小子,你口才真是了得啊!” “敢挑拨我们三人的关系!” 见状,杨真气极反笑,双手背在身后,在房内来回踱步。 “好好好,好你个藏海!” “你巧舌如簧,妄图离间我们三人!” “今日我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瞿大人,把他给我杀……” 话还没说完,净儿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嘎吱——” 门被打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阁内格外刺耳。 进来的人,赫然是香暗荼。 见到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她嘴角轻扬,露出一抹笑意。 “几位大人都在这儿,这是在干嘛?” “枕楼可不是舞刀弄枪的地方!” 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见状,杨真略感意外,随即换上一副笑脸,抱拳道:“这不是香小姐吗?” “你怎么来了呀?” 香暗荼微微躬身,姿态优雅。 “我来传个话,庄二公子有请各位!” 听到此话,褚怀明眉头一皱,不禁有些疑惑。 “二公子也在这儿?” 香暗荼轻轻点头:“庄二公子今日来平账,各位去看看吧!” “他今日的账,可不是那么好平的!” 见此,杨真嘴角一撇,面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呵呵,什么意思?” “让我们一起去平账吗?” 一边的香暗荼双手摊开:“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还是当面去聊聊吧!” 闻言,杨真、褚怀明和瞿蛟三人面面相觑。 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但谁都没开口说话。 他们心中各自打着算盘,不知道这庄二公子欠枕楼的账,到底是何等数目。 看到三人不语,站在一旁的藏海,心中快速盘算着。 而后,他上前一步,缓缓开口。 “这样吧,三位大人,小的一个人去见二公子!” 说着,他抬手指向躺在地上的小枝,眼神中带着决然。 “这姑娘我就收下了!” 而后,他看向杨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杨大人的提议,我会好好再考虑一番!” 见对方如此识趣,杨真心中一阵得意,脸上却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 “晦气!” 说完,杨真便和褚怀明、瞿蛟走出了净儿阁。 “姑娘们,走吧!”瞿蛟将刀入鞘,顺便来了这么一句。 随后,一边的几个美女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脚步匆匆,似乎生怕在这净儿阁多待一刻,就会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见三人走远后,藏海松了一口气,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即刻来到小枝跟前,蹲下身子,将对方轻轻扶起。 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关切。 接着,他一边摇晃对方身体,一边喊道:“小枝姑娘,小枝姑娘!” 他把手放在小枝的鼻孔前,仔细感受着对方的呼吸,看看对方有没有气。 而后,他心下一惊,眉头紧紧皱起,嘟囔着:“没气了?” “不会真死了吧?” 他的眼神中透着疑惑和担忧,心中暗自思忖。 “不可能啊,晨弟给的丹药,不会真毒死人吧?” 想到此,藏海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他可不想有人,因为自己而无辜丧命。 见状,一旁的香暗荼也来到小枝身旁。 她神色镇定,从袖口中掏出一粒丹药。 那丹药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似是蕴含着神奇的疗效。 而后,她轻声道:“这是回魂丹,罗晨给我的!” “他说让这姑娘服下,很快就能醒来!” 闻言,藏海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连忙接过对方手中的丹药,小心翼翼地塞入了小枝的口中。 双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睛紧紧盯着小枝的脸,期待着奇迹的发生。 不多时,小枝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接着眼皮也动了。 见此,藏海心中一阵激动,不由得紧紧握住小枝的手,轻声呼唤。 “小枝姑娘,你快醒醒!” “咳咳咳——” 一阵咳嗽之后,小枝缓缓睁开了双眸。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恐惧,看到是藏海和香暗荼,其他人都不在。 “公子,我……我还活着吗?” “我刚刚……不是吐血死了吗?” 语气中带着一丝虚弱。 见对方醒来,藏海心中一阵欣慰,轻轻拍了拍小枝的手。 “小枝姑娘,你没事了!” “是香小姐的回魂丹救了你!” 小枝面露感激之色,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藏海按住。 “小枝姑娘,你先别动!” “好好休息!” 说完,藏海便将对方抱起,放到一旁的木榻上。 见状,香暗荼也跟着走过去,望向小枝,微微一笑。 “小枝姑娘,你且安心休息。” “某些人为了你,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她口中的某些人,就包括了不方便露面的罗晨。 但在另一人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一旁的小枝眼中透着疑惑,抬眸看向藏海:“公子,这是为何?” 闻言,藏海深吸一口气:“小枝姑娘,我收下你,是为了救你一命。” “那杨真心狠手辣,若我不这么做,你今日必死无疑。” “就算捡回一条命,你嗓子恐怕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听罢,小枝面露感动之色。 “公子大恩,小枝无以为报。” 藏海摆了摆手:“小枝姑娘不必客气,我这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目的。” “如今,杨真等人以为我妥协了,定会放松警惕。” “我得回去,好好思虑一番!” 一旁的香暗荼微微点了点头:“公子果然心思缜密。” “不愧是他的大哥!” 闻言,藏海眼中透着坚定:“香小姐,他在哪儿?” “他在六韬阁!”香暗荼缓缓开口。 “好!”藏海微微点头,转而看向榻上的小枝,“小枝姑娘,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而后,他转过头看向香暗荼。 “香小姐,劳烦你请人照顾小枝姑娘,银子我会照付!” 闻言,香暗荼点头:“行吧!” “你还是赶紧去找他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藏海站起身,朝香暗荼抱拳作揖。 “多谢香小姐!” “那我先走一步了!” 旋即,他便转过身,踏出了净儿阁。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小枝紧握了下衣裙,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瞧见小枝那略显不舍的神情,一旁的香暗荼也是微微一笑,心中不禁也想起了某人。 环视一周之后,藏海便迈动步伐,朝着六韬阁而去。 …… 枕楼,六韬阁内。 罗晨正坐在桌前,喝着茶,似乎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嘎吱——” 房门被推开。 踏进屋内,藏海便走到桌前,在罗晨的对面落座。 罗晨拿起茶壶,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而后,藏海也不客气,便持起茶杯喝了一口。 喝完,他抬眼望向对方,随即开口。 “晨弟,今晚,我需要你帮我,杀了瞿蛟!” “什么?”罗晨顿感意外。 见对方如此模样,藏海正了正身子,再次说出心中的想法。 “你帮我,杀了瞿蛟!” 呃? 这回,罗晨总算是听清楚了。 自己这大哥,没事吧? 这么快,就让自己去杀了瞿蛟? 记得,那瞿蛟是在皇陵殉葬一事之后,才被平津侯杀死的啊! 现在就把他杀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大哥,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何吗?” 此时的罗晨有些想不明白,便脱口而出问了这么一句。 他放下茶杯,直直注视着坐在对面的藏海,希望对方能给自己解释一下。 第41章 除掉瞿蛟:这些蝼蚁,还不配我拔剑! 枕楼,六韬阁内。 在等待栽赃回答的同时,罗晨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 【检测到宿主与藏海的对话,系统现在为宿主发布复仇主线任务。】 【任务内容:除掉瞿蛟!】 【任务期限:七天!】 【任务奖励:青莲剑法!】 【请宿主尽快完成主线任务。】 我特? 除掉瞿蛟? 还限期七天时间? 这进度条是不是有点快了? 按照原剧情,这瞿蛟不是在三个月之后被杀的吗? 系统你让我七天除掉瞿蛟? 呃…… 不过,如今的情况,与原剧情确实有所不同。 若是只有藏海一人,又不会武功,除掉瞿蛟确实是有些困难。 但现在有了自己的加入,形势就大不一样了。 这么说来的话,杀掉瞿蛟,倒也不是那么难。 行吧! 那就先拿瞿蛟开刀! 为了帮大哥解除后顾之忧,为了易筋锻骨丹! 大爷我要杀人了! 此刻的罗晨,经历一番思考之后,倒是也能理解大哥的想法了。 见对方面露疑惑,藏海调整了下呼吸,神色凝重,目光坚定,继而开口解释。 “瞿蛟作为府兵统领,手握重兵,要想杀掉平津侯复仇,必须先除瞿蛟!” “此獠如若不除,必是我复仇路上最大的阻碍。” 说到这,他微微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继续说道:“而就在刚刚,我有意挑拨他们三人的关系!” “此刻瞿蛟若是死了,正好可以让褚怀明和杨真互相猜疑!” “他们之间,本就因知晓彼此为人而心怀芥蒂!” “瞿蛟一死,这猜疑的种子便会迅速生根发芽!” “让他们互相攻讦,自乱阵脚。” “而且,他们二人到死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因为我手无缚鸡之力!” “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个有些小聪明的文弱书生罢了。” 说完,藏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在笑杨真等人的愚蠢。 “如果放过这次机会,那他们三人就会想尽办法对付我!” “到时候,我的处境将会更艰难!” “说不定还未等复仇,便已命丧黄泉。” 藏海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可见其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听对方一说,罗晨微微点点头,眉头微蹙。 思索片刻后,他嘴角微微上扬。 “大哥说得不无道理!” “不过,瞿蛟毕竟是平津侯的近卫,平日里警觉性极高!” “想杀掉他,还是有些难度啊!” 话音一落,房门就被人推开了。 “嘎吱——” 门的转动声,在这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进门的人,赫然是两人的师父高明。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桌前坐下,看向藏海,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切。 “刚刚多亏了那位姑娘替你解围啊!” “若不是她及时出现,恐怕你今日凶多吉少。” 听罢,藏海叹了一口气,神色中带着一丝愧疚。 “但还是差点牵连了无辜之人啊!” “那姑娘本是无辜之人,却因我陷入这危险之中!” “还好,我们提前做了准备!” 说着,他看向罗晨,眼中满是感激。 “晨弟,这次多亏了你的断魂丹和回魂丹!” “不然,那姑娘这辈子就毁了!” “若她因我而死,我这一生都将良心难安。” “大哥,无辜之人,咱们能救还是得救一下!”罗晨微微一笑。 闻言,高明神色严肃,显得语重心长。 “报仇归报仇,还是尽量别牵连到无辜之人才好啊!” “你们二人虽心怀仇恨,但也要坚守心中的正义,不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所以,你们俩现在明白,自己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了吧?” “一群视人命如草芥,没有底线的畜生!” “他们为了权力和利益,可以肆意践踏他人的生命,毫无怜悯之心。” 说着,高明眼中透着一丝愤怒,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你们俩呢,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想要斗倒他们,不容易啊!” “这平津侯府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其中高手如云!” “阴谋诡计更是层出不穷,你们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高明双手抱臂,神色凝重,似是已经看到了两人未来艰难的复仇之路。 闻言,藏海喝了一口茶,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这次杨真着急了,这说明平津侯注意到了我!” “但这还远远不够,我要让平津侯知道,我比杨真更有用处!” “我要让他看到我的才能,从而重用我!” “如此,我才能有机会接近他!” “找到他的破绽,一举手刃仇人。” 听罢,高明眉头紧锁,神色略显担忧。 “你说得轻巧,你和平津侯之间隔着多少人呢,怎么入得了他的眼啊? “平津侯身边亲信众多,想要在他面前崭露头角,谈何容易。” 藏海微微一笑,似是胸有成竹。 “师父,我见不了他,但有人可以带我去见!” 听到这,罗晨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大哥,你说的是侯府二公子,庄之行吧?” 见状,藏海点了点头:“没错,他虽不成器,但的确比他的哥哥庄之甫,更好接近!” “庄之甫任职于工部,平时难以接近!” “而庄之行则较容易接近,且喜好玩乐!” “我先去探一探,看看他能否助我破局!” 思索片刻,高明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个办法!” “不过,庄之行此人虽看似单纯,但毕竟是侯府公子,心思也不会简单!” “你与他交往,也要多留个心眼,切不可被他利用。” 而后,他目光在藏海和罗晨之间游移,似是想到了什么。 “诶,刚刚你们俩在聊什么呢?” 听到这,藏海与罗晨对视一眼,面色凝重。 藏海深吸一口气,继而开口:“师父,如果想个法子,把瞿蛟杀了!” “你觉得如何?” 闻言,高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你要杀瞿蛟?你想到法子了?” 坐在对面的罗晨,也不禁有些好奇。 “大哥有什么法子,快说说!” 见二人如此,藏海缓缓开口:“瞿蛟平时都住在侯府,想杀他,必须设法引他出府才行!” “今晚倒是个机会,不过咱们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所以,这两天我决定让晨弟摸清对方的行踪,再找机会伺机下手。” 听罢,高明微微点头:“瞿蛟武功高强,让罗晨来应付倒是也合适!” “不过,此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可有丝毫差错!” “一旦失败,不仅杀不了瞿蛟,还会打草惊蛇,让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此刻,周围环境静谧无声,唯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屋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岁月如梭,时光匆匆。 这几天来,罗晨一直在派人摸清瞿蛟的行踪。 包括瞿蛟走出侯府后,见了什么人,去了哪里,什么时间与什么人待在一起,都查得清清楚楚。 时间悄然流逝,到了第六天的晚上。 夜色如墨,繁星点点,月光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银纱。 罗晨和香暗荼穿上夜行衣,戴着面巾。 身姿矫健,宛如夜行中的幽灵。 二人在瞿蛟的必经之路上埋伏着。 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罗晨手持龙泉剑,剑身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宛如一条蛰伏的银龙,随时准备出鞘伤人。 眼神锐利如鹰,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旦前方稍有动静,便会如离弦之箭般冲将出去。 其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一股凛然之气。 似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为那即将到来的生死搏杀。 而香暗荼则躲在暗处,身形隐匿于一棵粗壮的大树之后。 手中紧紧握着一把长剑,剑柄已被她攥得微微出汗。 她神色紧张,眼神中满是担忧。 目光不时地在罗晨身上游移,又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此番行动凶险万分,罗晨虽武艺高强,但那瞿蛟亦非等闲之辈。 想到此,她心中不禁暗暗为罗晨捏了一把汗。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如闷雷般在寂静的夜中滚滚而来。 那马蹄声杂乱而急促,似是踏在人的心弦之上,让人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罗晨和香暗荼立刻警觉起来,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罗晨握剑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而后,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香暗荼则将身体微微下蹲,做好了随时出手相助的准备。 心中默默祈祷着,罗晨能平安无事。 马蹄声越来越近。 只见瞿蛟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徐徐走来。 那马毛色油亮,四肢矫健,昂首嘶鸣,似是也感受到了这紧张的气氛。 瞿蛟身着劲装,腰束玉带,脚蹬黑靴,身姿魁梧,气势逼人。 神色傲然,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似是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的法眼。 身后跟着几名随从,皆是身着黑衣。 面容冷峻,紧紧跟随在瞿蛟身后,如一群恶狼般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存在,依旧大摇大摆地前行。 口中还哼着小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那随从们也皆是趾高气昂,丝毫没有将周围的一切放在眼里。 就在瞿蛟靠近罗晨和香暗荼的埋伏地点时,罗晨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身形快如闪电,龙泉剑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直指瞿蛟。 “唰——” 剑风呼啸,似是带着罗晨满腔的怒火与仇恨,要将这恶徒斩于剑下。 见到这一幕,瞿蛟大惊失色。 万万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竟会有人突然袭击。 他连忙勒住缰绳,那马受惊,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长嘶。 瞿蛟顺势翻身下马,动作虽有些慌乱。 但毕竟武艺高强,落地后即刻拔出腰间的佩刀。 那刀寒光闪闪,锋利无比,似是一头猛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何方鼠辈,连侯府侍卫统领都敢偷袭!” 瞿蛟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声音如洪钟般在夜空中回荡。 罗晨冷笑一声,剑指瞿蛟,大声喊了一句。 “瞿蛟,你这恶徒,平日里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闻言,瞿蛟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狂妄。 “就凭你?”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本统领纵横江湖多年,杀过的人比你见过的都多!” “今日便让你知道,得罪本统领的下场!” 在瞿蛟看来,区区一个黑衣蒙面人,不足以让自己出手。 而后,他对两边的侍卫说道:“给我上!” “把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剁成肉酱!” “这年头,什么人都敢挡我的道!” “哼!” 闻言,那几名侍卫随从如饿虎扑食般向罗晨冲了过来。 手中兵器闪烁着寒光,口中发出阵阵怪叫。 见状,罗晨不禁笑出声。 “呵呵!” “这些蝼蚁,还不配我拔剑!” 说罢,罗晨右手持剑鞘,身形如风般在侍卫们中间穿梭。 一名侍卫挥舞着大刀,向罗晨的头部砍来。 罗晨侧身一闪,剑鞘轻轻一挥,击在那侍卫的手腕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侍卫的手腕骨折,大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旋即,侍卫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另一名侍卫从侧面偷袭,用长枪向罗晨的后背刺去。 罗晨似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转身。 剑鞘一横,挡住了长枪的攻击。 然后顺势一推,那侍卫被巨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又有两名侍卫同时从左右两侧攻来,一个用剑,一个用斧。 见此一幕,罗晨不慌不忙,剑鞘在手中如灵蛇般舞动。 先是用剑鞘挡住了用剑侍卫的攻击,然后一个转身,剑鞘狠狠地砸在那用斧侍卫的脸上。 那侍卫的鼻子被砸得鲜血直流,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在一旁看戏的瞿蛟,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没想到这个黑衣蒙面人,竟有如此身手。 但他依旧目中无人,大声喝道。 “一群废物,连个黑衣人都拿不下!” 听到瞿蛟的喝骂,那些侍卫们更加疯狂地向罗晨攻来。 第42章 藏海:明日侯府那边,我自有安排! 一名侍卫高高跃起,用双刀向罗晨的头顶劈下。 罗晨双腿微微下蹲,然后猛地向上跃起。 剑鞘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击在那侍卫的胸口上。 那侍卫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生死不知。 还有几名侍卫从四面八方将罗晨围住,同时发动攻击。 罗晨身形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剑鞘在周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所有攻击都挡了回去。 然后,他瞅准时机,剑鞘如闪电般刺出,击中了一名侍卫的咽喉。 那侍卫瞪大了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在暗处的香暗荼看着眼前一幕,不禁心惊肉跳。 她既为罗晨的英勇而感到骄傲,又为他的安危而担忧不已。 双手紧紧握着长剑,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她时刻准备着,一旦罗晨有危险,便立刻冲出去相助。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不消片刻,瞿蛟的手下随从们死的死,伤的伤,晕的晕。 随后,只剩下寥寥数人还在勉强支撑。 罗晨站在战场中央,身姿依旧挺拔,手中的剑鞘还滴着敌人的鲜血。 他将龙泉剑鞘换到左手,剑柄直直指向瞿蛟,目光冷峻。 “瞿蛟,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瞿大人!” “不给你面子,你给我入土!” 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充满了霸气与威严。 见此人如此嚣张,瞿蛟顿时怒不可遏。 他双眼圆睁,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大声吼道。 “好你个狂妄之徒,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 “本统领,誓不为人!” 说罢,瞿蛟挥舞着佩刀,如猛虎下山般向罗晨扑来。 刀光闪烁,招式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似是要将罗晨劈成两半。 罗晨不敢小觑,连忙挥舞龙泉剑抵挡。 剑与刀相撞,火花四溅,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 两人的身影在夜色中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 罗晨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和精湛的剑法,与瞿蛟周旋着。 他时而侧身闪避,时而挥剑反击,每一剑都直指瞿蛟的要害。 而瞿蛟则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丰富的战斗经验,不断变换着招式,试图寻找罗晨的破绽。 看着这一幕,香暗荼心急如焚。 她本想出手相帮,但想到罗晨并没有给她发出求助的信号。 不到万不得已,罗晨并不想让她掺和进来。 万一瞿蛟没死,她管理的枕楼都会很危险。 想到此,她紧紧咬着嘴唇,双手握拳。 指甲都嵌入了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罗晨看起来有些吃力。 瞿蛟的刀法越发凌厉,每一刀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让罗晨似乎有些难以招架。 罗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集中精神寻找瞿蛟的破绽。 不愧是侯府的府兵统领,有两下子。 还好,自己之前服下了易筋锻骨丹! 要不然,他还真没把握与瞿蛟正面硬刚! 就在这时,瞿蛟一个箭步上前,挥刀向罗晨的肩膀砍去。 罗晨连忙侧身闪避,但瞿蛟的刀速极快,还是在他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罗晨闷哼一声,但眼神却更加坚定。 “哼,就这点本事,还敢来送死!” 瞿蛟得意地大笑起来,手中佩刀挥舞得更加疯狂。 见状,罗晨咬了咬牙,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瞿蛟,今日我定要将你斩于剑下,为那些被你残害的无辜百姓报仇!” 说罢,罗晨施展出自己最擅长的剑法,剑招如行云流水般连绵不绝。 虽然还没有获得系统的青莲剑法,但跟孤鸿子师父学的剑法,也是不差。 他时而如蛟龙出海,剑势凶猛。 时而如灵蛇出洞,剑法诡异。 瞿蛟被罗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打得有些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在一旁的香暗荼,看得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罗晨在如此劣势下,竟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她心中既惊喜又担忧,惊喜的是罗晨的实力远超她的想象。 担忧的是这场战斗太过凶险,罗晨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瞿蛟稳住身形后,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小子,你竟敢如此猖狂,今日本统领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罢,瞿蛟运起全身内力,佩刀上光芒大盛,似是燃烧起了一层火焰。 他大喝一声,挥刀向罗晨扑来。 这一刀威力惊人,似是要将整个天地都劈开。 感受到这一刀的强大威力,罗晨心中一凛。 但他并没有退缩,而是紧握龙泉剑,集中精神,准备正面迎接这致命一击。 就在瞿蛟的刀即将砍到罗晨身上时,罗晨突然身形一闪,如鬼魅般绕到了瞿蛟的身后。 “瞿蛟,你的死期到了!” 罗晨大喝一声,龙泉剑如闪电般刺向瞿蛟的后心。 察觉到身后的危险,瞿蛟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 他心中大惊,连忙运起内力护住后心。 罗晨的剑刺在瞿蛟的后心上,却只刺入了一寸,便被瞿蛟的内力所阻。 瞿蛟趁机转身,挥刀向罗晨砍去。 罗晨连忙抽剑后退,但手臂还是被瞿蛟的刀划伤,鲜血直流。 “小子,你今日是杀不了我的!” 瞿蛟得意地大笑起来,眼中满是嘲讽。 看着受伤的手臂,罗晨面上涌起一股不甘。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回忆起师父孤鸿子曾经教给他的剑法精髓,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瞿蛟,你别得意得太早!” 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说罢,罗晨再次挥舞龙泉剑,向瞿蛟攻去。 这一次,他的剑招更加沉稳,每一剑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 见状,瞿蛟也不敢大意,连忙挥刀抵挡。 两人又缠斗了数十回合,罗晨渐渐找到了瞿蛟的破绽。 他看准时机,大喝一声,龙泉剑如蛟龙出海般刺向瞿蛟的咽喉。 瞿蛟躲闪不及,被长剑刺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旋即,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罗晨,口中喃喃着。 “不可能……咯……这不可能……咯……咯……” 见此一幕,罗晨冷冷地看着瞿蛟。 “瞿蛟,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报应!” “放心,杨真和褚怀明也很快下来,陪你!” “安心死吧!” 瞿蛟还想挣扎,但身体却渐渐失去了力气,缓缓倒了下去。 那几名随从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想要上前救援。 罗晨挥舞龙泉剑,大声喝道:“谁敢上前,格杀勿论!” 那几名随从被罗晨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上前。 见状,香暗荼连忙从暗处冲了出来,与罗晨并肩而立。 “放过这些人,你会有麻烦的!” 说着,未等那几名随从反应过来,香暗荼手中的剑便已划过他们的喉咙。 “噗——” “噗——” 顷刻间,那几名随从也倒在了地上,陪着瞿蛟去地府报到了。 而后,罗晨和香暗荼对视一眼,松了一口气。 罗晨的身体微微摇晃,差点摔倒。 香暗荼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见状,罗晨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受了点小伤。” “没想到香小姐出手,也挺干脆利落的!” “那是!”香暗荼微微笑了笑,“对待敌人,必须斩草除根!” “还是香小姐高明!” 说着,罗晨给对方竖了一个大拇指。 接下来,两人迅速处理了现场。 将瞿蛟的尸体藏好,再把死去的随从们处理了一下。 然后,二人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留下那匹高头大马在原地徘徊,不时发出几声嘶鸣,似是在为主人的离去而哀伤。 …… 而此时,枕楼,六韬阁内。 藏海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想到今晚的一战,他来回踱步,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罗晨和香暗荼走了进来。 此刻的二人,已经脱掉了夜行衣和面巾,换上了寻常衣服。 估计任谁也想不到,是眼前的二人杀死了那府兵统领瞿蛟。 见到两人进门,藏海连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了一句。 “怎么样,成功了吗?” 罗晨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哥,成功了!” “瞿蛟已死!” 闻言,藏海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好!” “接下来,就看褚怀明和杨真如何互相猜疑了。” 见状,罗晨微微挑眉,随后笑了笑。 “接下来,那杨真和褚怀明,就交给大哥来应付了!” 一边的藏海拍了下胸脯: “晨弟放心!” “这二人,大哥我来应付便是!” 看着对方信心满满的模样,罗晨和香暗荼对视一眼,随即都笑了。 见到二人发笑,藏海这才发现罗晨负了伤。 “晨弟,这几日你好好养伤!” “好的!”罗晨嘴角微微上扬,正好可以让某些人好好照顾自己一下。 藏海微微点点头,转而看向香暗荼,抱拳作揖。 “多谢香小姐,今晚陪我师弟走了一趟!” 见状,香暗荼也是微微欠身,面露笑意、。 “大哥不必客气!” “罗晨是我枕楼的座上宾,他有事,枕楼自当相助!” “既然你们是师兄弟,那往后,大哥也是我枕楼的朋友了!” 看着这一幕,藏海嘴角微扬,面露感激。 “如此,那便多谢香小姐了!” 见状,罗晨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 “大哥,那明日……” 还未等对方说完,藏海便接过话。 “明日侯府那边,我自有安排!” “晨弟,不必担心!” 第43章 平津侯大怒:定要揪出那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翌日,清晨。 平津侯府内。 晨曦初照,却未能驱散府中弥漫的压抑氛围。 平津侯庄芦隐身着华服,端坐于正厅之上,面色阴沉如水。 他本在静候府兵统领瞿蛟前来议事,然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瞿蛟踪影。 见此情况,庄芦隐心中顿生疑窦。 瞿蛟向来恪尽职守,从未有过如此失礼之举,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想到此,庄芦隐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沉声喝道。 “来人!” 一名侍卫赶忙上前,单膝跪地,语气恭敬。 “侯爷有何吩咐?” 一边的庄芦隐目光冷峻:“速去寻瞿蛟,务必查明他此刻身在何处,为何迟迟未到!” “是!侯爷!” 侍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那侍卫便神色慌张地匆匆赶回,扑通一声跪地,声音颤抖。 “侯……侯爷,不好了!” “瞿大人他……他死在回侯府的路上了!” 闻言,庄芦隐如遭雷击,猛地站起身来。 手中茶盏“啪”的一声摔落在地,碎片四溅。 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怒吼一声。 “什么?” “瞿蛟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何人所为?” 闻言,那侍卫战战兢兢。 “小的也不知,只看到瞿大人倒在路边,浑身是血,已然没了气息……” 听罢,庄芦隐怒不可遏,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 “好大的胆子!” “竟敢在本侯的地盘上杀害本侯的府兵统领!” “本侯定要严查此事,揪出那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说罢,庄芦隐立刻下令,从侯府开始彻查此事。 传令府中上下,令一众侍卫于侯府之内严加排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府中侍卫们领命,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四处奔走。 翻箱倒柜,询问盘查,一时间侯府之中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安排妥当府中之事后,庄芦隐换上一身庄重华服,神色冷峻。 他带着数名亲随,径直前往管理京城治安的京兆府。 京兆府乃京城治安之要枢,掌京城刑狱、治安诸事。 府尹大人更是位高权重,深得圣上信任。 庄芦隐一行人,风风火火地闯入京兆府。 府中衙役见是平津侯驾临,皆不敢阻拦,纷纷躬身行礼。 庄芦隐大步流星,直入正厅,京兆府尹正端坐案前,批阅公文。 见庄芦隐前来,他赶忙起身相迎,拱手作揖。 “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侯爷恕罪。” 庄芦隐面色阴沉,冷哼一声。 “府尹大人,本侯今日前来,乃是有一桩要事相托。” “本侯府中府兵统领瞿蛟,昨日竟于回府途中遭人杀害!” “此等恶事,实乃藐视本侯,藐视朝廷法度!” “本侯欲请府尹大人助本侯一臂之力,彻查此案!” “揪出那凶手,还瞿蛟一个公道!” 闻言,京兆府尹心中一惊。 瞿蛟身为平津侯府兵统领,在京城之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今竟遭此横祸,此事非同小可。 想到此,他赶忙正色道:“侯爷放心,此等凶案,本府自当全力彻查。” “瞿统领忠勇之士,遭此不幸,实乃令人痛心。” “下官定当不遗余力,将凶手绳之以法,以正京城治安。” 见状,庄芦隐微微点头:“有府尹大人此言,本侯便放心了。 “还望府尹大人速速行动,莫要让那凶手逍遥法外。” 闻言,京兆府尹拱手道:“侯爷放心,下官即刻下令,命手下衙役走访入户!” “排查询问涉及人员,务必查明昨晚有无异常情况。” “同时,下官也会调阅京城各处巡防记录,查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出没。” 说罢,京兆府尹即刻传令,召集府中众衙役,当众宣布此事。 严令众人务必尽心尽力,不得有丝毫懈怠。 众衙役领命,纷纷领了任务,各自散去,开始在京城之中四处走访排查。 而此时,平津侯府内,依旧是一片紧张压抑的氛围。 众人皆知瞿蛟之死牵连甚广,平津侯又下令彻查。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 下人丫鬟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安。 “你说这瞿大人平日里威风凛凛,怎的就突然遭此横祸呢?”一名丫鬟小声开口。 “谁知道呢,这侯府之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说着,另一名丫鬟回应。 “说不定是瞿大人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给记恨上了。”。 “唉,咱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小心为妙,莫要惹祸上身。”又一名丫鬟叹气道。 此时,幕僚们亦是人人自危。 平日里在侯府中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他们,如今也都闭上了嘴。 各自躲在房中,不敢轻易出门。 他们深知,在这场风波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成为平津侯的出气筒,甚至被当作凶手的替罪羊。 杨真听闻瞿蛟之死,心中亦是疑惑不已。 瞿蛟武艺高强,在侯府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究竟是何人有如此本事,能将他杀害? 杨真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 而另一边,褚怀明听闻此事,亦是满心疑惑。 平日里,他常为平津侯占卜吉凶祸福,对侯府之事也略知一二。 暗自推测,这杀害瞿蛟之人,定非等闲之辈,或许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阴谋。 褚怀明坐在房中,闭目凝神,思索凶手是何人。 然而脑中思路却模糊不清,让他愈发觉得此事扑朔迷离。 …… 平津侯府,舍人府内。 藏海像往常一样,迈着悠闲的步伐来到侯府。 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似和善,实则深藏不露。 刚一踏入侯府,便听到其他幕僚在议论瞿蛟之死。 藏海装作十分惊讶的模样,瞪大了双眼,故作震惊道:“什么?” “瞿大人死了?” “这怎么可能!” “瞿大人武功高强,在这京城之中,能有几人是他的对手?” “该不会是和什么人有何种利益冲突吧?” 其他幕僚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 有的说可能是江湖仇杀,有的说可能是朝堂上的政敌所为,一时间众说纷纭。 经过一番思考后,杨真心中隐隐觉得藏海有些可疑。 平日里,藏海看似与世无争,实则心思缜密,城府极深。 而且,藏海与瞿蛟之间似乎也有些微妙的矛盾。 虽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暗地里或许早已积怨已久。 毕竟,上次在枕楼净儿阁,瞿蛟可是把刀架在了藏海的脖子上。 当时要不是有人进来,估计藏海早就被瞿蛟砍了。 如此想来,此人的嫌疑最大,不可不查! 想到此,杨真便决定去幕僚居住的房中找藏海。 试探一番,看看他是否与瞿蛟之死有关。 不多时,杨真来到藏海的房前,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 “嘎吱——” 看到是杨真,微藏海微一怔,随即笑着迎道:“杨大人,今日怎有空来我这儿?” 杨真走进房中,目光紧紧盯着藏海,开门见山。 “藏海老弟,瞿大人之死,你可有什么看法?” 闻言,藏海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摇了摇头。 “我亦是不知啊!” “瞿大人突然离世,实在令人惋惜。” “只是,我只是个幕僚,不会半点武功。” “如若不然,我定能揪出杀害瞿大人的真凶!” “不过,依我看,可能是瞿大人知晓了某人的秘密,被人给灭口了吧!” 听到这话,杨真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藏海这番话,分明是在暗示瞿蛟之死另有隐情,而且很可能是侯府内部之人所为。 上次在枕楼,此子便想挑拨自己和瞿蛟、褚怀明的关系。 他是在说,瞿蛟之死,与自己和褚怀明有关? 好啊,此子果然居心叵测! 想到此,杨真瞪大了双眼,怒视着藏海,大声道:“藏海,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瞿大人平日里忠心耿耿,怎会知晓什么秘密?” “我看你如此说话,莫不是心中有鬼,害怕被查出什么来?” 闻言,藏海嘴角微微下垂,却依旧装作无辜的模样。 “杨大人何出此言?”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 “若杨大人觉得我言语有失,还望海涵。” “只是,这凶手究竟是谁,还需侯爷仔细调查才是!” 闻言,杨真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出证据来证明藏海就是凶手。 他深知藏海为人狡猾,不会轻易露出破绽。 “哼!” 无奈之下,杨真冷哼一声,只能气愤而去。 见对方气冲冲地离开,藏海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自己这番言辞,虽没有消除杨真等人对自己的怀疑,却又给自己增加了一丝神秘。 其实,杨真当然不希望凶手是藏海。 如果凶手真是藏海的话,那此刻害怕的,估计是那杨真和褚怀明了。 然而,藏海并未就此放松警惕。 庄芦隐此人手段狠辣,定会不遗余力地彻查此事。 他必须想好应对之策,以免露出马脚。 …… 不多时,庄芦隐回到侯府。 旋即,将一众下人丫鬟和幕僚召集到院中。 看着眼前这些人,他大声喝道:“本侯给你们三天时间,务必查出杀害瞿蛟的凶手!” “若查不出来,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若让本侯知晓,有人隐瞒,定斩不饶!” 闻言,众人皆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地求饶。 庄芦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侯府中一片混乱。 下人丫鬟们四处打听消息,幕僚们也各自暗中调查。 杨真虽然怀疑藏海,但苦无证据,只能继续寻找线索。 四处走访,询问与瞿蛟有过接触之人,试图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一边的褚怀明也没有闲着,继续帮庄芦隐找真凶。 而藏海则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在侯府中出入自如。 但实际上,他时刻留意着众人的动向。 一旦发现有任何风吹草动,便立刻采取应对措施。 这一阵风波过后,他要除掉的下一个人便是—— 杨真! 第44章 大哥没有发现,小枝姑娘是喜欢你的吗? 入夜,华灯初上,繁星点点。 枕楼,六韬阁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四周雕花的窗棂。 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在光影中若隐若现,更添几分古朴雅致。 屋内檀香袅袅,沁人心脾,一张精致的紫檀木桌置于中央。 桌上摆放着一套青花瓷茶具,茶香四溢。 罗晨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衫,端坐在桌旁。 手持茶盏,轻抿一口香茗,神色悠然,却似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他的目光偶尔望向门口,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沉稳。 此刻,在罗晨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系统的声音。 【叮!】 【七天之期已到,系统开始检测宿主的任务完成度。 】 【正在检测中。 】 【检测已完成!】 【恭喜宿主,成功除掉瞿蛟,顺利完成任务!】 【系统现在就为宿主发放奖励:青莲剑法。 】 【奖励已成功发放,请宿主查收!】 哦豁! 七天时间终于到了! 系统的奖励又到账了! 很好很好! 不多做思考,罗晨即刻在脑海中查看系统发放的奖励。 青莲剑法:乃是剑仙李白所创绝世武学,共分四重境界: 第一重【纵剑净浊】:剑出如青莲绽放,一剑可破十丈内浊气,剑锋过处,落叶不沾身。 练至化境,剑气能凝成实质莲瓣,百步外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第二重【青莲剑罡】:周身三丈凝成青色莲形护体罡气,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昔日李白曾以此罡气硬接安禄山三百铁骑冲锋而毫发无损。 第三重【剑罡纵横】:剑气化形为莲,一息之间可出九九八十一剑,剑莲绽放时如满池青莲同时盛开,美艳绝伦中暗藏杀机。 第四重【青莲剑意】:人剑合一,剑意通神。 举手投足间自带青莲剑气,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传说李白晚年以此剑意,一诗成剑,一字斩龙。 呃? 看这青莲剑法的介绍,罗晨差点要晕倒。 系统大哥,你不吹自家发放的奖励,会罢工吗? 这里又不是什么仙侠世界,你直接说掌握这套剑法,实力比之前更强不就得了? 还搞什么一大堆玄之又玄的简介,我也是晕了! 不过…… 这青莲剑法,倒还真是挺棒的一套剑法! 而后,罗晨闭目凝神,脑海中青莲剑法的要诀如清泉流淌。 他指尖无意识地在茶盏边缘轻划,竟留下一圈深浅一致的莲纹刻痕。 茶汤表面微微荡漾,倒映出他眼中闪过的青色剑芒。 "好一个青莲剑法!" 罗晨轻抿一口已经凉透的茶,嘴角微扬。 正好,可以用来会会那位身着金丝软甲的庄芦隐。 看来得找时间,把青莲剑法好好练练才行! 想到此,罗晨微微抬眸看向门口,眼神中透着果决。 不多时,房门传来一道悠长的声音。 “嘎吱——” 只见藏海推门而入。 他走到桌前,微微拱手,向罗晨行了一礼。 “晨弟,久等了!” 见状,罗晨放下茶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大哥,你我不必多礼!” .“快请坐!” 待藏海坐下,罗晨又亲自为他斟上一杯茶,问道:“大哥,今日平津侯府情况如何?” “可有人怀疑到你身上?” 藏海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缓缓开口。 “今日侯府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那杨真确实对我有所怀疑,不过他手中并无证据!” “只是凭借一些蛛丝马迹,胡乱猜测罢了。” “至于平津侯庄芦隐,乃是当朝荣禄大夫,整日忙于朝堂之事!” “根本无暇顾及我这等小人物,所以我暂时是安全的!” 说罢,他轻轻抿了一口茶,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罗晨微微点头,神色稍安。 “那就好!” “如此一来,接下来的杨真和褚怀明就由大哥解决了。” “这两人平日里仗着侯府的势力,作威作福,早该有人教训教训他们了!” 见状,藏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晨弟放心,这两人不会武功,比那瞿蛟好对付多了。” “我定会寻个合适的时机,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闻言,罗晨抚掌大笑:“那就好!” “有大哥出手,此事必成!” 这时,藏海眼眸转动,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眉头微微皱起。 “晨弟,最近我老是感觉有人在跟着我,至于是什么人,我却始终不清楚。” “就在刚刚来枕楼的路上,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确定那个人,还跟着我!” 闻言,罗晨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不会吧?” “你只是一个侯府的普通幕僚,还有谁关注你呢?” “莫不是大哥你多虑了?” 藏海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绝非多虑!” “我进出侯府这么久,这点敏锐的直觉还是有的。” “若不把那个跟踪我的人引出来,我心中始终不安,总担心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听罢,罗晨坐直了身子,双手抱拳。 “大哥,你有什么法子了?” 藏海略一思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法子,倒是有一个。” “明天晚上,还需晨弟你帮下忙。” “你提前到侯府的舍人府附近,藏好!” “待我走出侯府来枕楼的路上,那个跟踪的人势必会出现。” “到时候你跟在那个人的身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把那个跟踪我的人抓住,一问便知!” 听到这,罗晨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 “大哥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 于是,第二天晚上。 月色如水,洒在侯府的青石路上,泛起一层清冷的光。 藏海如往常一般,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侯府。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四周,实则暗中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罗晨则早早地来到了舍人府附近。 此刻的他身着一袭黑衣,隐匿在黑暗之中。 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侯府的大门。 藏海刚走出侯府不久,便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窥视感再次袭来。 他心中暗自冷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不紧不慢地朝着枕楼的方向走去。 果然,当藏海走到一条偏僻的小巷时,一个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见状,罗晨心中一喜。 立刻施展轻功,如鬼魅一般跟在了那个黑影的身后。 藏海故意放慢脚步,引着那个黑影来到了一处较为开阔的地方。 突然,他猛地转身,大喝一声。 “阁下到底是谁,为何连日来跟踪我?” 与此同时,罗晨也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来。 与藏海一前一后,将那个黑影夹在了中间。 那黑影见状,转身欲逃,却被罗晨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肩膀。 黑影挣扎了几下,无奈罗晨力大如牛,根本无法挣脱。 藏海走上前去,一把扯下黑影脸上的面巾。 定睛一看,他不禁大吃一惊。 “小枝姑娘?” “怎么会是你?” 只见小枝姑娘满脸惊恐,眼神中满是慌乱。 她颤抖着声音,继而开口:“藏……藏公子,我……我没有跟踪你!” “就今天想过来看看你,感谢藏公子上次在枕楼出手相救!” 听小枝这么一说,罗晨和藏海再次陷入了困惑。 随后,罗晨皱着眉头,开口询问起来。 “小枝姑娘,你最近都在跟踪这位公子吗?” “没有没有!”小枝连忙摇摇头,“我今天去了枕楼,问了香小姐,她说藏公子在平津侯府谋事!” “所以,我就过来了!” “那你为何要蒙面?”藏海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便脱口而出问了一句。 听到这,小枝解释道:“是香小姐说,在杨真等三人眼里,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若此时出现在侯府附近,势必会给小枝和藏公子,带来麻烦!” “所以,我才戴上面巾过来见藏公子的!” “至于那个跟踪藏公子的人,小枝并不知情!” 听对方这么一说,藏海与罗晨对视一眼,这才了解的事情的原委。 而下一刻,罗晨又觉得不对劲儿,便再次开口。 “小枝姑娘,你说最近跟踪大哥的不是你,那又会是谁呢?” 小枝连忙摇头,眼中满是委屈。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今日听闻藏海公子可能会路过此地。” “便想在此等候,当面致谢。” “没想到,却让你们误会了!” 看着小枝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藏海心中不禁有些动摇。 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小枝姑娘,此事或许真是我们误会了。” “不过,你一个女子,天黑独自外出,实在危险!” “还是早些回去吧!” 小枝感激地看了藏海一眼,盈盈下拜。 “多谢藏海公子体谅,小枝这就回去!” “呃,上次枕楼一事,多谢您设法相救!” “来日藏公子若有吩咐,小枝必当竭尽所能!” 说罢,她也不等藏海如何回复,便转身匆匆离去。 “区区小事,小枝姑娘不必介怀!” 藏海此话一出,人家姑娘已经走远。 不过这番话,她还是能听得到的。 待小枝走后,罗晨和藏海对视一眼,都面露一丝疑惑。 随后,罗晨挠了挠头:“大哥,看来此事另有蹊跷!” “不是小枝姑娘,那跟踪你的人究竟是谁呢?” 闻言,藏海眉头紧锁:“此事确实蹊跷,看来我们得从长计议。” “不过,既然已经排除了小枝姑娘的嫌疑,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看看能否找出那个跟踪我的人!” “大哥说得是!”罗晨点了点头,“只是我们该如何着手呢?” 思索片刻,藏海微微眨了眨眼。 “从今晚的情况来看,那个跟踪我的人似乎对我的行踪十分了解。” “但是除此之外,那个人并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杨真和褚怀明不太可能会干这种事,那又会是谁呢?” 见状,罗晨微微一笑。 “大哥,或许真的是你多虑了吧?” “你说说,你才刚到京城,就被人给盯上了!” “这不是瞎扯呢嘛?” “要我说,除非是你的故人,否则谁会关心你的行踪啊!” 听对方这么一说,藏海感觉眼前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 故人…… 莫非是自己的星斗师父也来京城了? 又或者,是自己的六初师父在暗中关注着自己? 又或者是,恩公那边的人,派来保护自己的? 亦或者,真是杨真或褚怀明派来的人? 唉—— 想到此,藏海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总理不出个思绪来。 该不会,真是自己想多了? 自己压根没有被人跟踪这回事? 不可能啊! 自己明明好几次看到那个黑影了! 绝不可能有错! 如此一来,只有抓到那个人,才能把事情弄清楚了! 想着,藏海微微摇了摇头,深叹了一口气。 见到对方如此模样,罗晨也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谈论,便想转到另一话头。 “诶,大哥,你有没有发现,刚刚小枝姑娘看你的那个眼神,就像粉丝见到自己的爱豆一样?” “粉丝?爱豆?”藏海头一次听到这些词,一时有些不能理解,“晨弟,你此话何意呀?” 呃…… 罗晨差点忘了,自己身处一个古代世界。 “我的意思是,大哥你没有发现,小枝姑娘是喜欢你的吗?” 啊? 闻言,藏海身形顿时怔住,瞳孔微张,轻轻歪头,面露一丝惊诧之色。 第45章 褚怀明:那就给藏海安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夜晚,回去的路上。 月色如纱,轻柔地洒在青石板上,却因几片乌云的飘过,时而明时而暗。 路旁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在低吟着夜的神秘。 藏海和罗晨并肩而行,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这话,此刻的藏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师弟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愕。 “有吗?” “我怎么没看出来?” “晨弟,我看你是想多了吧?” 见状,罗晨双手一摊:“我可没有想多!” “不然大哥你怎么解释,人家大老远到这儿,来给你道谢呢?” 听罢,藏海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小枝姑娘只是来道谢罢了!” “晨弟啊,有些事情,只有办完我们的大事之后,才能有心思考虑!” “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见对方如此认真,罗晨连忙点头道:“对对,大哥说得不无道理!” “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们先回客栈,跟师父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闻言,藏海也是点点头。 “走吧!” 此时,夜色渐深,乌云完全遮住了月亮,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了这夜的寂静。 藏海和罗晨加快了脚步,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 而在藏海和罗晨离开不久,另一个蒙面人出现在刚刚二人走过的地方。 蒙面人身材略显“瘦小”,身着一袭黑色劲装。 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眼神中透着警惕和好奇。 望着藏海和罗晨渐渐消失的背影,蒙面人拍了拍胸脯,似是松了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 “好险!” “刚刚差一点就暴露了!” “要不是那个叫小枝的姑娘抢先一步,自己就被那个叫藏海的人给抓了。” “真是没想到,他还留了个后手。” “只是不知道,瞿蛟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 “如果有关系的话,那他很可能就是自己这些年一直在找的亲人。” “看来,得找个机会,跟他碰一下面。” “也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想到此,蒙面人也并没有继续跟着藏海,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夜色中,此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两天后的夜里,天降大雨。 雨水如注,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狂风呼啸着,吹得路边的树木东倒西歪,仿佛要将它们连根拔起。 整个世界都被这狂风暴雨所笼罩,一片混沌。 “嘭!” 皇陵地宫中,先帝的棺椁突然移位,发出一道巨响。 这道响声,在寂静的地宫中回荡,像是来自地狱的咆哮。 皇陵守卫听到声音,心中一惊。 而后,他们连忙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进去查看。 当他们走进先帝停放棺椁的寝殿时,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先帝的棺椁横在殿门口,将殿门堵得严严实实,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守卫们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口中一直在狂喊。 “鬼——” “鬼啊——” 于是,掌事人不敢耽搁,立刻将此事上报到钦天监。 …… 第二天,清晨。 钦天监监正褚怀明匆匆来到平津侯府,衣衫被雨水打湿。 头发也有些凌乱,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焦急和凝重。 踏入舍人府,他径直进入杨真的房中。 只见杨真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本书,却似乎并没有心思看。 房中布置典雅,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桌上摆放着一些精美的茶具。 上前两步,褚怀明拱手行礼。 “杨大人,出大事了!” 随即,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讲述了一遍。 杨真抬起头,看到褚怀明焦急的神色,心中一紧。 而后,他连忙站起身,有些意外道。 “先帝显灵了?!” 褚怀明点了点头:“事情来得的确蹊跷!” “昨夜停放先帝棺椁的寝殿里面,传出拍门的声音。” “今日一早,工匠从侧面进入后殿!” “发现先帝的棺椁竟然不在原位,而是堵在了殿门口!” 闻言,杨真缓缓落座,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缓缓说道:“李贵太妃的棺椁刚移出来,帝陵就闹出了动静!” 说着,他看向褚怀明,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探寻。 “此事,侯爷可知道?” 见状,褚怀明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禀报!”。 说着,他也在桌前坐下,神色凝重。 “我这不是过来,先跟你商量一下吗?” 随后,杨真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机会来了!” 褚怀明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杨真的意思,试探着问道:“杨大人的意思是,借此机会,把藏海推出去!” 听到此话,杨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藏海若真有本事,解决先帝棺椁移位之事,让他陪葬,也算是给他个体面!” “但若解决不了此事……” 说着,他侧过头看向褚怀明,眼神中透着一丝威胁。 闻言,褚怀明连忙点头道:“那就安他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杨真双手抱胸,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阴险。 “横竖都是死!” 而后,二人对视一眼,露出阴险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 “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们得想个万全之策,让藏海无法推脱!” 杨真收敛了笑容,重新坐回桌前。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一边的褚怀明点了点头:“杨大人所言极是。” “我们可以先让侯爷知晓此事。” “然后,再推荐藏海去处理此事。” “如此一来,他便无法拒绝!” 闻言,杨真赞许地看了褚怀明一眼:“此计甚妙!” “不过,我们还得安排一些人手,在皇陵中制造一些麻烦,让藏海更加难以解决此事!” “杨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安排!”褚怀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定要让那藏海有进无出!” 而后,杨真和褚怀明便前往侯府正厅,去面见侯爷庄芦隐。 二人脚步匆匆,神色间带着几分凝重。 …… 平津侯府,正厅内。 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笔力遒劲,意境深远。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紫檀木桌案,桌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些精美的摆件。 见到庄芦隐后,杨真和褚怀明连忙躬身行礼。 庄芦隐端坐在主位之上,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 面容冷峻,眼神深邃,透着一股威严与霸气。 随后,杨真和褚怀明便将先帝棺椁移位一事禀报。 杨真声音低沉:“侯爷,听褚大人说,昨夜皇陵之中,先帝棺椁突然移位!” “此事非同小可,下官特来禀报!” 褚怀明也在一旁附和道:“侯爷,此事千真万确!” “如今皇陵守卫皆人心惶惶,此事若不妥善处理,恐生大乱!” 听完后,庄芦隐在桌案前踱步,脚步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杨真和褚怀明的心上。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恼怒。 “李贵太妃显灵一次不够,怎么,先帝也显灵了?” 说完,他看着对面的二人,目光如炬,似是要将二人看穿。 褚怀明被庄芦隐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而后,他抱拳作揖,声音颤抖道:“侯爷息怒!” “这事,下官也没有料到!” 庄芦隐冷哼一声,声音如雷。 “没料到?” “褚怀明,你怎么做的这个钦天监监正!” “平日里不是自诩能观天象、知吉凶吗?” “如今出了这等大事,你却毫无头绪!” 闻言,褚怀明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连忙再次抱拳作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侯爷息怒!侯爷息怒!” “先帝的棺椁突然移位,恐怕是先前动李贵太妃的棺椁,出了问题!” “那李贵太妃生前与先帝情谊深厚,如今棺椁被移,先帝在天之灵有所感应,这才……” 庄芦隐怒目圆睁,一拍桌案,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叮当作响。 旋即,他大声呵斥道:“难不成还让本侯去求皇上恩准,把李贵太妃再抬回去?” “简直是荒谬!” 见状,杨真也走到桌案前,抱拳作揖,神色镇定。 “侯爷,说不准当年建皇陵的时候,这风水就已经出了差池,留下了隐患!” “如今先帝棺椁移位,或许正是这风水问题所致!” 庄芦隐停下脚步,看着杨真,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 “哦?” “那你说说,当务之急,咱们该如何是好?” 见状,杨真微微躬身:“侯爷,当务之急,咱们得赶紧想办法,把此事给圆过去!” “不久之后,要迎太后的棺椁入陵啊!” “若此事处理不当,恐会影响太后棺椁入陵之事!” “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咱们可都担当不起!” 说着,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褚怀明,继续开口。 “咱们只需要说,皇陵年久失修,需要修缮!” “再偷偷地把先帝的棺椁,恢复了原样即可呀!” 站在旁边的褚怀明也是若有所思:“但皇陵动工,事关重大!” “下官不敢擅自做主!” 闻言,庄芦隐陷入了沉思。 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神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你们说来说去,不还是要本侯去求皇上吗?” 见庄芦隐如此模样,褚怀明心中忐忑,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微微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侯爷,您刚刚替皇上解决了太后下葬的难题!” “此时要是去提修葺皇陵的事情,皇上一定会认为您一片孝心!” “这可是在皇上面前表忠心的好机会啊!” “但如果不这么做,先帝显灵一事传出去的话……” 说到此处,他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到时候不仅侯爷您会遭殃,咱们整个侯府恐怕都要跟着遭殃啊!” 闻言,庄芦隐眼眸转动,如深潭中的暗流涌动。 他抿了下嘴唇,似在思索着褚怀明话语中的利害关系。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 “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必须办好!” “若是出了差错,本侯绝不轻饶!” 对面的褚怀明连忙抱拳作揖,声音洪亮却又带着一丝颤抖。 “是!” “侯爷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但是如果下官亲自去操办此事,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说着,他偷偷看了一眼旁边的杨真,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恐怕要另择一个合适的人选!” “此人不但要懂得风水堪舆之术,最重要的是,和朝廷里的人没有任何牵连,以免走漏风声!” 褚怀明进一步解释道,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一旁的杨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向前迈出一步,拱手说道:“侯爷,在下有个好人选!” 闻言,庄芦隐原本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急忙问了一句。 “是谁?” “快说!” 而后,杨真清了清嗓子:“侯爷,新来的幕僚,藏海啊!” “之前李贵太妃迁棺的难题,那正是藏海化解的!” “他不仅熟悉皇陵的地形结构,而且精通风水堪舆之术,对阴阳五行之道颇有研究。” “现在也在府内做事,身家清白!” “与朝廷中的人并无瓜葛,正是此次办事的不二人选!” 闻言,庄芦隐缓缓落座,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陷入了沉思。 他的眼神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似在回忆着藏海过往的表现。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藏海,他合适吗?” 见对方有所动摇,杨真连忙上前一步,恭敬道:“侯爷,您觅得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实乃侯府的一大幸事啊!” “此次,正是机会!” “若他办得妥当,理当重赏!” “如此一来,既能解决眼前的难题,又能让藏海对侯爷您感恩戴德!” “日后,定会更加尽心尽力为侯府效力!” 听到这,庄芦隐眼眸眨了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看向褚怀明,目光如炬。 “褚怀明,拨给他一个钦天监的官职,让他去督造!” “记住,别说是侯府出去的!” “此事要秘密进行,不得走漏半点风声!” 褚怀明连忙抱拳作揖,声音洪亮:“下官遵命!” “侯爷放心,下官定会安排妥当,让藏海神不知鬼不觉地接手此事!” 而后,杨真和褚怀明便走出正厅。 褚怀明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心中盘算着如何安排藏海之事。 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马虎。 回到钦天监后,他即刻拟定一份藏海的任职奏折。 随即,他便派人带着奏折前往皇宫,请皇上批阅。 办完这一切之后,杨真微微抬头,望向窗外。 藏海啊藏海! 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哼! 第46章 三人谋定: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定能成功! 午时末。 平津侯府,舍人府内。 日影开始西斜,庭院中花木扶疏。 微风轻拂,枝叶沙沙作响,似在低吟浅唱。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卷。 褚怀明身着青蓝色官服,头戴乌纱,神情肃穆。 领着两位同僚,他手持明黄圣旨,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藏海的庭院。 身后两位官员,亦神色庄重,紧随其后。 “藏海,出来接旨!” 藏海正在房内研读古籍,忽闻院中脚步声杂沓和喊声传来。 心中一动,他忙放下手中书卷,整了整衣衫,稳步走出房间。 只见褚怀明等人立于院中,他心中已知有要事,遂加快脚步,来到众人眼前。 见藏海来到,褚怀明目光一凛,高声道:“皇上有旨,藏海听旨!” 其声洪亮,在庭院中回荡。 闻言,藏海神色一凛,双膝跪地,拱手低头,恭声道:“臣听旨!” 其身姿挺拔,虽跪地却自有一股沉稳之气。 褚怀明微微颔首,神色庄重地打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念藏海才德兼备,精通堪舆法式,实乃天赐之才!” “今特授藏海钦天监佐灵台博士,责令其监修皇陵,以彰朕之孝心,慰先帝之灵!” “钦此!” 其声抑扬顿挫,字字清晰,仿佛带着皇权的威严。 听罢,藏海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高声喊道。 “藏海接旨领命!” 言罢,他缓缓弯下身,双手贴地,额头叩到手背上,行了一个大礼。 而后,他直起身,低着头,双手恭敬地伸出,似在等待那承载着皇恩的圣旨。 见状,褚怀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上前两步,双手将圣旨放到藏海的手上。 “恭喜,恭喜啊!” “藏海,你的八字与先帝相合,又有堪舆法式之才!” “这刚入侯府不久,便委以如此重任,日后必将前途无量啊!” 其言辞恳切,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藏海双手接过圣旨,起身拱手。 “多谢褚大人!” “藏海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重托!” 其目光坚定,神色从容,仿佛已将监修皇陵的重任扛在肩上。 见状,褚怀明拍了拍藏海的肩膀:“藏海,监修皇陵之事,责任重大!” “关乎皇家气运,你且要小心谨慎!” “若有疑难之处,可随时来钦天监寻我!” 闻言,藏海微微点头。 “藏海谨记褚大人教诲!” 而后,褚怀明便带着两个同僚离开了舍人府,前往钦天监。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藏海心中暗自思忖。 监修皇陵,此事非同小可,需得从长计议。 回到房中,藏海将圣旨置于案上,重新坐下,陷入沉思。 皇陵的修建,不仅关乎皇家尊严,更关乎天下苍生的福祉。 若修建得当,可保江山社稷稳固。 若稍有差池,恐生祸端。 看来,得回去跟师父师弟商议一下对策! …… 午后,申时三刻。 藏海从平津侯府匆匆而出,脚步急切,前往客栈。 心中思绪翻涌,一心只想与师父师弟商议应对之策。 日影西斜,余晖如金,洒在客栈的飞檐斗拱之上,给这寻常的客栈添了几分古朴与神秘。 此刻,客栈的房间里。 正端坐在桌前的高明,神情专注。 手中捧着一卷古籍,正教罗晨纵横之术。 他微微眯起双眼,声音沉稳而有力。 “罗晨,你且听好,纵横之术,贵在审时度势。” “纵横捭阖,合纵连横,皆需洞察人心,权衡利弊。” “如那苏勤合纵六国,张宜连横破纵,皆是以口舌之利,搅动天下风云!” 言罢,他轻轻放下书卷,目光落在罗晨身上,似在等待他的回应。 罗晨坐在桌前,身姿挺拔,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敬仰。 “师父所言极是,弟子受教了。” “只是这纵横之术,变幻莫测,弟子还需多多揣摩!” 说着,他双手托腮,眉头微蹙,似在思索着高明话语中的深意。 “嘎吱——” 就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藏海迈步而入,又将门缓缓关上。 面色凝重,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快步走到桌前坐下。 见藏海坐下,罗晨和高明皆将目光投向对方。 藏海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今日褚怀明带着圣旨来到舍人府,宣读皇上旨意!” “授我钦天监佐灵台博士之职,责令我监修皇陵!” “还说,我八字与先帝相合!” 听罢,高明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哦?” “褚怀明说你八字与先帝相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探寻。 听闻,罗晨冷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呵呵!” “为了除掉大哥,亏得他们想得出这种说法!” “这等拙劣的借口,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说完,他双手握拳,眼中怒火闪烁。 藏海轻轻摇头,神色愈发凝重。 “我估计,他们就是想让我为先帝殉葬。” “这背后之人,定是想借机置我于死地!”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已看穿了敌人的阴谋。 一旁的高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好一出毒计啊!” “这种计谋,恐怕不是褚怀明这种脓包能想得出来的!” “小海啊,你惹怒杨真,逼他们出手,如今只能应战!” “可是,他们要的是你的命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与无奈。 闻言,罗晨猛地站起身来,神色焦急。 “大哥,为了你的安全,我乔装一下,与你一同前去!” “有我在,定能护你周全!” 他双手叉腰,眼神中透着一股坚定。 坐在对面的高明也点头附和:“小晨这主意不错!” “去的话,我这个师父也能放心些!” 他目光关切地看着藏海,似在等待他的决定。 然而,藏海却轻轻摆手,神色平静。 “别别!” “晨弟,你与我一块儿去,也阻止不了他们对我动手!” “其实,我要的就是他们对我动手!” “一旦他们出手,就会露出破绽!” “我才有机会反败为胜,置之死地而后生啊!”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胸有成竹。 听闻,罗晨急得直跺脚:“不是,大哥,你半点武功不会,这也太危险了!” “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说着,他双手拉住藏海的衣袖,眼中满是担忧。 一边的高明也劝道:“对啊小海,做事要留后手,还是让小晨跟你一块去吧!”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他轻轻拍了拍藏海的肩膀,眼神中满是关切。 而藏海却不为所动,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 随后,他深呼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真没事!” “你们想啊,修缮皇陵,需要三个月!” “所以这段时间里,我是安全的!” “工事完毕,才有可能会被殉葬。” “在这三个月里,我有足够的时间布局!” 说着,他眼眸转动,目光坚定地看向高明和罗晨。 “师父,师弟,我需要你们帮我办两件事!” 见状,罗晨急切地问道:“两件事?是什么?”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似是藏海的话能给他带来希望。 而后,藏海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舆图,并将其缓缓打开。 舆图上,皇陵附近的地形一目了然,山峦、河流、道路皆清晰可见。 罗晨和高明的目光立刻落在舆图上,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接着,藏海一边指着舆图,一边说道:“这第一件事,我需要你们顺着小沧河走到上游!” “在那里,会找到一座前朝防汛的堤坝,无人看守!” “当年幽河改道,致使它的支流小沧河出现地下暗渠,正好途径皇陵!” “而断龙石的下降,由水力驱使!” “我会利用这暗渠,把小沧河的水引入皇陵水槽!” “你们俩在太后下葬当日,守在堤坝!” “葬礼每完成一步,便会鸣钟一次!” “你们俩要在丧钟第六响时,做好准备!” “等放断龙石的第九声钟响,你们立即关闭水闸!” “暗渠里的水,会慢慢减少,断龙石也会停下!” “接着,你们燃香计时!” “而我会想办法,从墓道里走出来!”. “届时,我要让在场的所有官员相信,只要杨真进到墓葬里,断龙石就会落下!” “同时,我也会尽量拖延时间,等待香燃尽!” “等香燃尽的那一刻,立刻打开水闸!” “而此时,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我赌平津侯,到时一定会顶不住压力,让杨真进皇陵!” “如此一来,这杨真可除!” 他的手指在舆图上轻轻滑动,详细地讲解着自己的计划。 听完后,高明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的这个法子,虽然可行,但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毕竟,这时间掐得紧,稍有差错,便会满盘皆输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担忧。 一旁的罗晨也点头附和:“对啊大哥,这法子着实是有些冒险了!” “万一这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后果不堪设想啊!” 说完,他双手抱胸,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藏海却微微一笑,神色自信。 “我想了很久,能逃出来的法子,只有这一个!” “虽然是在冒险,但我觉得,可以一睹!” “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定能成功!”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见对方如此坚定,罗晨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 “那大哥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呀?” 闻言,藏海看向高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师父,您的本事,应该好久都没有施展过了吧?” “不觉得技痒吗?” 罗晨眼睛一亮,似乎猜到了什么。 “大哥,你不会是要让师父用易容之术,加深平津侯对你能力的认可吧?” 闻言,藏海点头笑道:“没错!” “这第二件事,除了师父,好像没人可以去办了!” “我想让师父易容成一位算命大师,去拜见平津侯。” “然后,在平津侯面前展示一番高超的算命之术!” “让他以为在不久后,有一个人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如此一来,即便有人想陷害我,平津侯也会仔细斟酌一番!”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似是已看到了平津侯对他赞赏有加的场景。 听闻,罗晨兴奋地拍手叫好:“确实是啊!” “让我去的话,肯定会露馅的!” “师父的易容之术,出神入化,定能瞒过平津侯的眼睛!” “而且,还能加深平津侯的心理暗示!” 说着,他双眼放光,脸上满是期待。 高明却微微皱眉,故作犹豫:“行吧行吧!” “看在你们如此信任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出手一次。” “不过,小海,你可要小心行事,莫要大意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但眼神中却满是关切。 而后,藏海连忙拱手行礼:“那就先多谢师父了!” “有师父相助,我定能化险为夷,完成这皇陵监修之任!” “除此之外,我也会谨慎行事,不让他们有丝毫察觉!”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好像已看到了胜利的彼岸。 而后,三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呵呵!” 此时,屋内光线渐暗。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屋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一场惊心较量正在悄然酝酿。 藏海喝了一口茶,眼神中透着锐利。 杨真! 太后下葬之日,便是你归天之时! 第47章 进入皇陵!巧解先帝显灵谜局! 翌日,清晨。 天色尚带着几分朦胧的灰蓝,东方才泛起一抹鱼肚白。 藏海便早早起身,简单洗漱一番后,便匆匆赶往皇陵。 一路上,马蹄声声,踏碎了清晨的寂静。 藏海心中思绪万千,思索着如何应对这皇陵中的种种难题。 不多时,藏海便来到了皇陵。 只见那皇陵气势恢宏,高大的陵门庄严肃穆。 两旁的石兽威风凛凛,仿佛在守护着这地下沉睡的帝王。 褚怀明早已在陵门外等候,身着华丽的官服,头戴乌纱帽。 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见藏海到来,褚怀明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藏海,你可算来了!” “莫要以为得了这钦天监佐灵台博士的官职,便能高枕无忧。” “若不能解决先帝显灵一事,有你好受的!” 藏海神色平静,拱手作揖。 “大人放心,藏海定当竭尽全力!” 褚怀明冷哼一声,转身便往皇陵地宫走去,藏海紧随其后。 地宫之中,阴森昏暗,墙壁上闪烁着微弱的烛光,映照出斑驳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先帝棺椁所在的陵寝。 只见那先帝棺椁横亘在殿门口,将出路堵得严严实实。 棺椁周围,积水尚存,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幽的光。 墙壁上,一道道水渍清晰可见,宛如一条条蜿蜒的蛇。 藏海上前两步,目光如炬,环视了一圈,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 而后,他蹲下身,从一旁拿起一把铲子,使劲捅了捅脚下的几块地砖。 地砖在他的铲子下发出“咔咔”的声响,不多时,便碎裂开来。 藏海蹲下身,用手掏出地砖下的泥土,仔细揉捏观看。 他的手指在泥土中穿梭,感受着泥土的质地和湿度,眼神中渐渐露出了一丝了然。 见状,褚怀明连忙走过来,满脸疑惑地问道:“藏海,你干什么呢?” “莫要在此胡闹!” 第48章 大哥,妹妹,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阳光如金纱般洒落在皇陵外的广场上,给那斑驳的石砖和忙碌的工匠们镀上了一层暖意。 看着低头作揖的姬群,藏海目光中透着一丝关切与敬重,缓缓开口。 “我在钦天监的官册里面,看到过你的名字。” “你多年前,曾经是钦天监的五官分朔郎!” 闻言,姬群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神色间带着几分落寞与沧桑。 他身形佝偻,衣衫虽有些破旧却干净整洁,双手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 见状,藏海心中一紧,继续说道:“我听其他工友说,你曾经向褚大人,提过皇陵地水一事!” “你可知先帝棺椁外移,是因此所致,而不是他们所说的先帝显灵?” 姬群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拱手说道:“大人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我的无端猜测,不重要!” 说完,他再次拱手作揖,转过身继续去干活了。 只见他弯下腰,吃力地搬起一块沉重的石砖。 脚步蹒跚地朝着皇陵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 见状,藏海心中也是暗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几分忧虑。 这姬伯伯心中一定藏着诸多委屈与无奈,却因种种原因无法言说。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继续和工匠们修缮皇陵。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指导工匠们如何做,才能将皇陵完美修缮。 “大家听好了,石灰经烈火焚烧而来,成形之后,即便泡在水里,也永远不会变坏。” “若用来造墓,则是一份石灰,加三份河沙黄土,再用糯梗米和匀,不用反复夯打便很坚固,永远都不会损坏。” “这,就是三和土!” 藏海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神情专注而认真。 工匠们纷纷围拢过来,仔细聆听着藏海的讲解,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一位年轻的工匠挠了挠头,好奇地问道:“大人,那若是用于船只或者墙壁填隙防水,又该如何做呢?” 藏海微微一笑,耐心地给他们解释。 “无论船只还是墙壁,凡是需要填隙防水的,要将石灰和捣杵千下的厚绢、细罗,一起拌上桐油、鱼油,再用澄清的石灰水,加入纸筋去涂抹,过多少年都不会再透水!” 听后,工匠们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藏海的学识与经验钦佩不已。 在藏海的指导下,工匠们分工明确。 有的负责搅拌三和土,有的负责涂抹墙壁,有的负责搬运石砖,现场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 …… 第49章 师父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把大哥带出皇陵! 翌日,清晨。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山间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宛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 山林间,鸟儿欢快地啼鸣着,清脆的叫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罗晨和师父高明两人,早早便起身进山。 罗晨身着一袭粗布短衣,背着竹篓。 步伐轻快,眼神中透着兴奋与期待。 高明则手持舆图,眉头微蹙。 目光专注地盯着图纸,时不时抬头观察周围的地形。 到岔路口时,罗晨停下脚步,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地看向高明。 “师父,往哪边走啊?” 高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右边路口。 “右边路口,右边!” “走吧!” 见状,罗晨皱了皱鼻子,笑着说道:“行吧!” “诶,师父我来扶你吧?!” 说着,他便伸手要去扶高明。 高明摆了摆手,一脸豪迈。 “不用!” “这点路程,师父我还是走得动的!” 说罢,他便大步向前走去。 看到这,罗晨连忙跟上,嘴里嘟囔着:“诶哟,还是我扶着你一起走吧!” “不然大哥到时候,就要怪我丢下您不管了!” 高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对方,笑道:“呵呵!” “那就一块走吧!” 而后,二人走进了深山之中。 山路崎岖不平,杂草丛生,不时有荆棘划过他们的衣衫。 其间,二人跋山涉水,历经艰辛。 遇到陡峭的山坡,他们便手脚并用,艰难地攀爬。 遇到湍急的河流,便寻找浅滩,小心翼翼地蹚过。 第50章 第二件事:忽悠平津侯?!飙演技时刻到了! 岁月荏苒,时光匆匆。 这一日,天朗气清。 湛蓝的天空如被水洗过一般澄澈,几缕白云悠悠飘荡,似是仙人的飘带。 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微风轻拂,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撩动着路人的衣袂与发丝。 一家客栈的房间内,布置简约却不失雅致。 一张古朴的木桌置于中央,上面摆放着茶具,茶香袅袅升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罗晨和师父高明坐在桌前,正襟危坐,神情专注,正在商议第二件事该怎么实施。 高明面容虽有些沧桑,但双眼却炯炯有神,透着一股睿智与沉稳。 思索片刻后,他微微皱眉,继而开口。 “小海交代的第一件事,我们算是完成了,到时候就看他的了!” “接下来,我们商议一下,第二件事该如何做!” 罗晨坐在一旁,双手托腮,认真聆听师父的话语。 听闻此言,他连忙问道:“师父有什么法子吗?” 高明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 “我需要一点虎尿!” 呃? 听罢,罗晨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脱口而出道。 “虎尿?” “老虎的尿啊!” 高明点了点头,神色严肃。 “对,我要用来吓唬平津侯的马!” 皱起眉头,罗晨挠了挠头,满脸“疑惑”。 “这上哪儿给你弄虎尿去?” 高明微微眯起眼睛,伸出两根手指。 “目前,有两种办法!” 见状,罗晨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哪两种?” 高明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踱步,一边走一边道来。 “第一种是,咱们去山上找有老虎出没的地方,然后蹲守,再取虎尿!” 一听,罗晨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连忙摆手。 第51章 这次进皇陵救人,我定要做好万全准备! 平津侯府内。 阳光如金纱般洒落在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光芒。 庭院深深,繁花似锦,牡丹娇艳欲滴,芍药婀娜多姿。 微风拂过,花香四溢,引得彩蝶翩翩起舞。 回廊曲折,雕梁画栋。 檐角的风铃随风轻响,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尽显这侯府往昔的繁华与荣耀。 不多时,平津侯庄芦隐便派人,将卜卦算命的瞎眼道士请到了平津侯府。 此时,侯府正厅内。 厅中摆放着数张紫檀木桌椅,雕工精细,纹理清晰。 香炉中袅袅青烟升起,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令人心旷神怡。 庄芦隐端坐在堂中主位之上,面容冷峻,剑眉入鬓。 双目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威严与霸气。 他轻轻端起桌上的茶盏,揭开盏盖。 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茶,转而看向坐在对面的高明。 高明身着一件破旧的灰色道袍,头戴一顶黑色道冠。 手持一根竹杖,双目紧闭,脸上带着几分沧桑与神秘。 他静坐在凳子上,神色平静,似是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随后,庄芦隐放下茶盏,目光锐利地盯着高明,冷冷开口。 “既然你会算命,那能不能算出,你此行的吉凶?” 高明微微欠身,双手抱拳,显得不紧不慢。 “大人,老祖宗的规矩,做我们这行的,不能给自己算!” 闻言,庄芦隐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可知道,你之前说的话,足可以让我杀了你!” 高明神色不变,依旧平静。 “贫道只是将心中所见,如实相告!” “想助大人逢凶化吉,大人为何要杀了贫道啊?” 见状,庄芦隐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缓缓走到高明的身前。 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道士。 “你之前说什么,我周身环绕煞气,又有命坎要过,你就是个满嘴胡言的江湖骗子!” 微微抬起头,高明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第52章 平津侯默认藏海殉葬!皇陵的修葺终于完工了! 午后。 平津侯府,书房内。 光线透过雕花木窗,洒下一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屋内布置古朴典雅,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典籍,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书桌旁,一尊青铜香炉袅袅升腾着青烟。 屋内弥漫着一股清幽的香气,试图驱散这午后略显沉闷的气息。 庄芦隐、杨真和庄之甫围坐在书桌旁,气氛略显凝重。 庄芦隐面露冷峻,目光中透着一股威严与狠厉。 此刻的他一手拿刀,一手拿着抹布,正缓缓地擦拭着那把锋利的刀、 刀刃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 庄之甫身形挺拔,面容与庄芦隐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书卷气。 见父亲如此,他微微皱着眉头。 “现在工程一切顺利,如无意外,皇陵就能如期完工!” 停下手中的动作,庄芦隐将刀放在桌上,拿起抹布又仔细地擦了擦手。 “这藏海,倒真是个人才!”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赏,但更多的是警惕。 闻言,庄之甫轻轻叹了口气。 “那藏海的确能干,只是前些日子,先帝显灵一事,还是传到了言官们的耳朵里!” 说罢,他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眼神中透着不安。 “这些人议论纷纷的,说什么的都有!” 庄之甫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听到这,庄芦隐冷哼一声。 “这帮迂腐文人,成天没事找事,让他们说去!” 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坐在一旁的杨真身着一袭灰色长衫,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 闻言,他微微欠身:“侯爷英明,不过这不是最麻烦的事!” “坏就坏在,此事涉及到了大公子!” 他的声音低沉,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 而后,庄之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