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小刁民》 第997章 第997章 返程的卡车碾过滚烫的砂砾,扬起的沙尘在夕阳下宛如金色雾霭。 引擎的轰鸣声中,李二阳小队四人的笑声格外响亮。 当车辆缓缓驶入小镇,他们背着沉甸甸的麻袋、攥着鼓胀的钱袋走下车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薛明大步走进酒馆,将钱袋重重甩在木质长桌上,百元大钞如雪花般散开。 惊得酒馆老板手中的酒杯险些落地。 陈二胖则憨笑着从怀里掏出几块造型奇异的灵晶,幽蓝的光芒在昏暗的酒馆里流转。 引得围观者纷纷发出惊叹。 就连平日里总爱低着头的狗剩,此刻也站在人群中央,手舞足蹈地讲述着淘晶时的惊险瞬间。 眼中满是自豪。 与之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李成明带领的队伍。 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灰头土脸地回到小镇。 每个人的物资袋都瘪瘪的,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李成明捏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望着不远处被人群簇拥的李二阳小队,眼底翻涌着嫉妒与不甘。 “明明是同一个淘晶场,怎么会......” 队伍里有人忍不住小声嘟囔,话未说完,就被老周一声怒吼打断:“闭嘴!下次肯定能行!” 可他颤抖的声线,暴露了内心的慌乱与底气不足。 李成明望着李二阳的背影,心中满是懊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心慈手软,和李二阳分道扬镳。 消息像野火般迅速蔓延,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凤凰村。 第二天清晨,李二阳的住处被挤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有人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阳哥,带上我!我能扛能打,保证不掉链子!” 还有人举着探测仪往前挤:“我摆弄这玩意儿可有年头了,绝对是把好手!” 众人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都盼着能加入这支创造了奇迹的队伍。 李二阳站在门口,身姿挺拔如松。 他的目光平静而坚定,缓缓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清晰,“但我的队伍,暂时不招人。” 话音刚落,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多一个人就多份力,这道理谁不懂?” “阳哥,你就开个后门吧!” 质疑与恳求声此起彼伏。 李二阳沉默片刻,目光依次扫过身旁的薛明、陈二胖和狗剩。 三人默契十足地向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眼神中透着同样的坚决。 “这些日子,我们被背叛过,和人拼过命,也在沙暴里死里逃生。” 李二阳的声音渐渐低沉,却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人多势众,而是过命的信任。”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人群,那些躲闪的眼神、犹豫的表情,都被他看在眼里。 “我不能拿兄弟们的命冒险,更不会为了眼前的好处,让队伍里混进不了解底细的人。” 喧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失望地摇头离去,有人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第998章 第998章 最终,在李二阳坚定的目光中,众人缓缓散去。 待人群走远,四人相视一笑,无需言语,那份历经考验的情谊与信任,早已深植心中。 陈二胖挠着后脑勺,嘿嘿笑道:“二阳哥,我现在做梦都想着再去淘晶,啥时候出发啊?” 李二阳望着远方,眼中闪烁着光芒:“既然打算在这行扎根,明天先去挑辆好车。 有了自己的家伙什,往后的路能好走不少。” 翌日清晨,锈迹斑斑的班车碾过坑洼路面。 三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将李二阳四人抛在城郊二手汽车交易市场。 剥落的铁皮招牌在狂风中吱呀作响,扭曲的“诚信车行”字样如同薛明此刻忐忑的心情。 他踢开脚边凹陷的易拉罐,望着场内布满龟裂沙尘的旧车,轮胎干瘪地陷进地面。 声音发虚:“二阳哥,咱真能在这儿淘到好货?” 陈二胖却将磨破边角的迷彩背包狠狠甩上肩头,拉链崩出刺耳的咔咔声。 “两万五还能打水漂?大不了老子扛辆车走!” 四人刚踏进修葺潦草的铁皮棚屋,混合着机油酸腐与汗味的热浪便扑面而来。 销售员王强翘着二郎腿斜倚在油腻的折叠椅上,皮鞋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柜台。 瞥见四人沾满红沙的工装裤,以及开裂处露出粗糙补丁的劳保鞋。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懒洋洋地朝后院一指,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老年代步车在后面,充次电能跑二十公里,特适合你们这种拾荒的。” 说罢故意深吸一口烟,灰白色烟圈直直喷向狗剩的面门。 狗剩瞬间涨红了脸,拳头攥得骨节发白。 李二阳却如同一堵墙般横在少年身前,指节重重叩击积灰的玻璃柜台。 震落的尘埃在光柱中狂舞:“听说有辆2018年的五菱宏光?” 王强“嗤”地笑出声,从满是油渍的裤袋里掏出车钥匙。 故意在众人眼前晃出清脆声响:“那车两万八,定金五千。 就你们这浑身沙子的穷酸样,怕是连零头都掏不出来吧? 要不考虑三轮车?拉废品、捡破烂都好使。” 话音未落,李二阳突然扯开背包拉链。 成捆的钞票如汹涌的潮水倾泻而出,砸在玻璃柜台发出闷雷般的巨响。 红蓝相间的纸币堆成小山,最上层几张还粘着沙漠特有的红沙。 在阳光折射下泛着细碎的金光。 整个车行瞬间陷入死寂,唯有破旧电风扇发出垂死般的嗡鸣。 王强夹着的香烟“啪嗒”坠落在锃亮的皮鞋上,烫出焦黑的窟窿。 他却瞪大眼睛,连疼痛都浑然不觉。 “够付全款吗?” 李二阳屈指如弹琵琶般扫过钞票堆,数十张百元钞如惊飞的燕群腾空而起。 不等王强回答,他已抽出五张钞票甩在柜台上,纸币精准地贴在对方惊愕的脸上。 “剩下的当洗车钱,半小时内把手续办好。” 寒光一闪,折叠刀已抵在车钥匙上,金属碰撞的脆响让王强双腿剧烈颤抖。 “要是敢磨蹭,这把刀可不认人。” 第999章 第999章 王强的喉结上下滚动,后颈褶子里渗出的油腻汗珠浸湿了衬衫领口。 “您看这误会......” “误会?”李二阳抄起柜台上脏兮兮的抹布,狠狠裹住被王强触碰过的钞票。 “脏东西也配碰我的钱?” 抹布裹挟着钞票被狠狠甩进垃圾桶,转身时带起的劲风掀翻了整排价签牌。 围观顾客先是屏息,随即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 当锃亮的面包车轰鸣着驶出市场,后视镜里王强举着免费保养卡追在车后。 涎着脸的模样活像条摇尾乞怜的丧家犬。 陈二胖一脚油门踩到底,惊起车顶成群的麻雀。 他笑得前俯后仰,拍打着方向盘:“两万五的车,开出了两百万的气势!” 李二阳摩挲着崭新的真皮方向盘,望着窗外倒退的高楼大厦轻笑出声。 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金钱就是最锋利的獠牙。 而他,有的是让狗眼看人低之辈跪地求饶的资本。 午后的阳光将凤凰村晒得发烫。 崭新的面包车碾过村口布满青苔的石板路,轮胎与石面摩擦出的声响惊醒了打盹的土狗。 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如闷雷滚过,瞬间撕破了村子里亘古不变的宁静。 李二阳戴着不知从哪淘来的墨镜,镜片后的目光透着锋芒,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车窗边缘,随着车身的颠簸轻轻叩击。 阳光斜斜穿透挡风玻璃,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一片阴影,嘴角自信的弧度被镀上金边,与车身上折射的日光相映成辉。 墙根下,王大爷吧嗒着烟袋的动作骤然停滞。 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烟袋锅子“当啷”坠地。 老人颤巍巍撑起佝偻的脊背,布满皱纹的手在空中虚抓。 “这、这是二阳?开这么气派的车?” 烟丝洒落一地,被穿堂风卷着打着旋儿,却无人在意。 消息比三月的柳絮飘得还快,借着穿堂风迅速席卷全村。 当李二阳熄火下车时,狭窄的村道已被挤得水泄不通。 裹着碎花头巾的婶子们踮着小脚往前挤,银镯子相互碰撞叮当作响。 半大孩子像泥鳅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兴奋地摸向锃亮的车身,留下一个个脏兮兮的手印。 “听说二阳在沙漠挖到宝了!” “这车怕是能换十头牛!” 议论声此起彼伏。 陈二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故意用结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打车盖,发出沉闷的声响。 “两万八呢!全款!”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惊叹声、抽气声混着孩童的嬉笑,将午后的燥热都衬得凉爽了几分。 阴影里,老周咬得后槽牙发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粗糙的皮肤渗出细密血珠。 看着李二阳被众人围在中央,他腕骨处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那是上次冲突留下的印记。 嫉妒如毒蛇噬心,他喉咙里溢出含混的咒骂。 “不就是走了狗屎运......” 转身时,一脚踢飞脚边的石子,清脆的撞击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夜幕如浓稠的墨汁浸透天际,清冷的月光给村子披上朦胧银纱。 老周握着锈迹斑斑的撬棍,猫着腰在墙根下潜行,鞋底的牛粪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第1000章 第1000章 远处传来的狗吠让他浑身发颤,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摸到李二阳停车的院角时,他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喉结剧烈滚动。 撬棍刚抵住轮胎,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刺破夜色。 “老周,这么晚了,找我车有什么事?” 老周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僵硬地回头。 月光下,李二阳倚在门框上,手中的折叠刀开合间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刀刃流转的寒光像是凝固的鲜血。 几乎同一时间,狗剩如狸猫般从墙头翻下,拉开的弹弓皮筋嗡嗡作响。 薛明把玩着钢珠,在掌心撞出清脆声响。 陈二胖晃了晃手中的工兵铲,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充满威慑力。 李二阳缓步逼近,皮鞋叩击青石板的“嗒嗒”声,如同死神的脚步声。 “上次断你手腕,是留你条活路。” 话音未落,他出手如电,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扣住老周握撬棍的手。 “咔嚓”声伴随着凄厉惨叫响起,老周瘫倒在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撬棍滚出老远,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执法队的车灯刺破黑暗时,老周正蜷缩在地哀嚎,鼻涕眼泪混着尘土糊了满脸。 李二阳拍了拍手上的灰,对带队队长说。 “这种人,就该让他在牢里好好反省。” 被架走时,老周还在歇斯底里地咒骂,声音渐渐消散在夜色中。 尘埃落定,月光洒在李二阳身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如刀削般坚毅。 陈二胖递来一支烟,火苗在风中明灭。 “二阳哥,现在整个村都服你了。” 李二阳深吸一口烟,白雾在月光中缓缓飘散。 他望向远方,目光坚定如铁。 “这才刚开始,往后,咱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沙漠里,谁才是真正的王者。” 银纱般的月光倾泻在李二阳家的青石院落。 竹椅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陈二胖等人离去后,李二阳独自坐在院中,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 他的目光穿透氤氲烟雾,落在夜空中闪烁的星河上。 远处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夜色静谧。 他的思绪却如翻涌的潮水,在未来的道路上反复衡量。 “二阳,今儿个可算是出尽了风头!” 清脆的笑声打破寂静,花蝶身着淡蓝色真丝连衣裙款步而入,裙摆随风轻扬。 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她半开玩笑地说着,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再瞧瞧我这些年,混得还不如村口的老槐树。” 李二阳掐灭香烟,金属烟盒在石桌上撞出清响。 他神色一敛,目光灼灼:“花姨,您可别小瞧自己。 咱们手里攥着淘晶赚来的本钱,与其守着钱睡大觉,不如琢磨些长久营生。” “这年头,生意场上处处是荆棘,哪有那么容易?” 花蝶轻叹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褶皱。 第1001章 第1001章 “二阳,花姨,咱们开个农家乐如何?” 肖玉茹适时开口,她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耳垂上简约的银饰。 “我在龙国时短暂经营过,虽说时间不长,可也积攒了些门道。况且。”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李二阳,“你在另一个位面最不缺的就是野味,这可是得天独厚的优势。” 李二阳摩挲着下巴,竹椅在他身下发出轻微的响动。 “玉茹这想法倒是点醒了我。 淘晶终究是看天吃饭的营生,碰上沙暴或是矿脉枯竭,咱们就得喝西北风。” 他起身踱步,鞋跟叩击石板的声音节奏分明。 “但农庄不同,只要土地还在,种子入土,就总有收成。” 肖玉茹眸光微闪,似是想起过往经历。 “确实,淘晶就像赌命,风险太大。 可经营农庄,从选址到搭建,从种植到管理,每一步都得精心谋划。” “开农庄!” 李二阳猛地驻足,眼中迸发炽热光芒。 “现在物资比黄金还珍贵,城里人想吃口新鲜菜都难。 我自小在地里摸爬滚打,搭棚架、育秧苗都是熟手,材料采购和场地搭建包在我身上。” 花蝶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她拍手笑道:“这主意妙极了! 我虽没管过农庄,可在集市上讨价还价这么多年,算账、迎客这些事儿信手拈来,经营这块我能顶上。” 肖玉茹也展颜轻笑:“我在饭馆做过采购,对食材品质和成本管控有些经验。 二阳负责打下农庄根基,我和花蝶守好运营关,咱们分工明确,定能闯出一片天。” 李二阳大步走到两人中间,掌心向上伸出手,掌心的老茧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那就说定了!咱们不仅要把农庄做成金字招牌,还要带着村里人一起富起来。” 花蝶与肖玉茹对视一眼,两人同时伸手,三只手紧紧交握。 月光如水,温柔地包裹着他们。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静默伫立,仿佛在见证这个即将改变凤凰村命运的约定。 而他们种下的,不仅是农庄的希望,更是在荒芜中开垦未来的勇气。 次日破晓,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凤凰村。 李二阳扛着测绘仪,深一脚浅一脚地踏进村西头的荒地。 枯黄的野草在晨风中簌簌摇曳,锋利的草叶划过他的裤腿。 脚下的沙土混杂着碎石,每走一步都咯得脚底生疼。 但他的眼睛却亮得惊人,望着眼前这片背山面水、地势开阔的土地。 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农庄宾客盈门的热闹景象。 “二阳哥,咱真要在这荒地上建农庄?” 狗剩跟在后面,踩进一个暗坑,差点摔了个趔趄,忍不住皱着眉头发问。 李二阳抹了把额头沁出的薄汗,笑着展开皱巴巴的图纸,图纸边缘还沾着些许沙漠的红沙。 “当年在沙漠里,顶着烈日找灵晶,喝口水都得算计着,现在这点荒草算得了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挥起铁锹,使出浑身力气,重重铲下第一块土。 泥土翻飞间,仿佛铲开了通往新生活的大门。 这边刚动工,肖玉茹和花蝶就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 第1002章 第1002章 肖玉茹拿着小本本,扎着利落的马尾辫,挨家挨户拜访村民。 她站在王婶家院子里,看着正在劈柴的壮小伙,眼睛一亮。 “王婶,您家大儿子不是会砌墙吗?来我们农庄干活吧,工钱保准比外面高,而且活也稳定!” 她说话时语气真诚,眼神坚定。 没几天就凭借着这份热情和诚意,凑齐了一支二十多人的施工队。 花蝶则带着厚厚的账本,穿着磨得起球的旧外套,在县城的建材市场里穿梭。 “老板,您这木材报价太高了,我在隔壁问的价格可比您这低不少!” 她叉着腰,和木材店老板据理力争,为了省下每一分钱,磨破了嘴皮子。 在一家彩钢板店,老板见她是个女人,想蒙混抬价。 花蝶直接掏出在其他店记的价格单,一项项对比。 最终以合适的价格谈妥了一批质量上乘的材料。 施工的日子里,难题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刚搭好一半的鸡舍上。 脆弱的框架在狂风中摇摇欲坠。 李二阳顾不上打伞,冲进雨幕,带着工人用麻绳加固,用木板支撑。 雨水顺着他的头发、脸颊往下淌,浸透了衣衫。 可他全然不顾,直到鸡舍在风雨中站稳脚跟。 电路铺设时,又遇到了大麻烦。 村里的电工对新式电路一知半解,电线接得乱七八糟。 李二阳急得满嘴燎泡,四处托关系,好说歹说才从城里请来一位经验丰富的电工师傅。 师傅来了之后直摇头:“你们这接得可不行,这样下去迟早出大问题。” 李二阳二话不说,跟着师傅从头学起,递工具、打下手。 终于解决了电路难题。 那段时间,他的工装裤永远沾着泥土,嗓子也喊得沙哑。 可每当夜深人静,看着逐渐成型的农庄,眼神就愈发坚定。 肖玉茹和花蝶也没闲着。 肖玉茹把自己关在屋里,桌上摆满了各种食材,她一边翻阅旧菜谱,一边尝试创新。 “这个野味炖土豆,要是加上沙漠里特有的香料,味道肯定绝了!” 她兴奋地和花蝶分享自己的想法。 为了设计出完美的菜单,她还专门跑到县城的高档餐厅“偷师”,观察人家的菜品搭配和摆盘。 花蝶则化身成了农庄的“大管家”。 她蹲在院子里,拿着卷尺一点点测量,精心规划桌椅的摆放位置。 为了让墙面不显得单调,她发动村里的妇女,一起动手绘制壁画。 “咱们画点村里的老故事,让客人来了有亲切感。”她提议道。 在她的带领下,一幅幅充满乡土气息的画作在墙面上栩栩如生。 她们还在农庄角落开辟了一片小菜园,花蝶亲自挑选种子,种下各种时令蔬菜。 每天清晨,她都会去菜园里查看,给菜苗浇水、除草。 看着绿油油的菜苗在阳光下茁壮成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1003章 第1003章 在筹备农庄的过程中,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隔壁村的混混眼红李二阳的生意,跑来闹事,扬言要砸了农庄。 李二阳毫不畏惧,带着陈二胖、狗剩等人站在门口。 “想闹事,先问问我手里的铁锹答不答应!” 他眼神锐利,手中的铁锹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混混们见他们人多势众,气势汹汹,最终灰溜溜地走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紧张筹备,“凤凰农庄”终于准备就绪。 崭新的木质招牌挂在门口,“凤凰农庄”四个大字苍劲有力,是请村里的老秀才挥毫泼墨写成的。 院子里摆满了古朴的桌椅,墙角的花坛里种着各色鲜花,散发着阵阵清香。 农庄里还专门开辟了一块区域,做成了儿童乐园,摆放着秋千、跷跷板等简单的游乐设施。 开业前一天,李二阳站在农庄门口,看着忙碌的众人,心中满是感慨。 厨房飘来阵阵香味,那是厨师在试菜。 院子里,工人们正在挂红灯笼,张贴喜庆的对联。 肖玉茹和花蝶还在检查每一个细节,生怕有疏漏。 陈二胖搓着手,兴奋地问:“二阳哥,明天开业,咱要不要搞个大场面?” 李二阳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当然!咱不仅要放鞭炮,还要在县城发传单,搞开业大酬宾。 要让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凤凰村有个不一样的农庄!” 说着,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鞭炮,挂在门口。 红色的鞭炮在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期待着明天的热闹景象。 次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凤凰农庄门口就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李二阳踩着湿漉漉的石阶爬上木梯,粗糙的手掌拂过崭新的招牌。 指尖触到"凤凰农庄"四个鎏金大字时,仿佛还能感受到老秀才挥毫时的力道。 他划亮火柴点燃挂在门楣上的鞭炮,震耳欲聋的声响惊飞了槐树上栖息的山雀。 红色碎屑如桃花雨般纷纷扬扬落在众人肩头。 陈二胖攥着铁皮喇叭,脖颈青筋暴起:"开业头三天,进店就送野山菌汤!每碗都熬足三时辰!" 声音撞在对面山崖上,惊起一群盘旋的白鹭,引得路过的货车司机纷纷踩下刹车。 第一拨客人是辆银灰色商务车载来的县城游客。 戴金丝眼镜的女士踩着细高跟,小心翼翼地绕过院中的鹅卵石小径。 忽然被鸡舍里扑棱棱的响动吸引——三只芦花鸡正昂首阔步地踱步,翅膀上的羽毛在晨光中泛着金属光泽。 "快看这壁画!"她的惊呼引得同伴举着相机围过来。 墙面上凤凰涅槃的彩绘在朝阳下栩栩如生,连飘落的羽毛都仿佛带着热气。 肖玉茹系着蓝花粗布围裙,端着陶制砂锅从后厨转出。 第1004章 第1004章 揭开锅盖的瞬间,用沙漠香料炖煮的野兔香气裹挟着白雾升腾而起,惊得邻桌孩童踮脚张望。 "这香料......带着阳光晒透的沙棘味!"客人舀起一勺浓汤,舌尖触到层次分明的辛香时,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不到中午,农庄里已是人声鼎沸。 后厨土灶的火苗舔舐着铁锅,刘师傅额头的汗珠滴进翻滚的油锅里,炸出噼啪脆响。 他左手颠着装满爆炒山猪肉的铁锅,右手同时往三个砂锅里撒香料,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片。 花蝶穿梭在八仙桌间,褪色的围裙口袋里插着计算器和便签本。 既要记下客人加菜的需求,又要眼疾手快地撤下空盘。 当她弯腰收拾骨头残渣时,鬓角的碎发扫过客人的酒杯,惊起一圈细小的涟漪。 李二阳倚着门框,看着院中的热闹景象,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调试电路时的黑灰,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然而,红火的生意很快引来了同行的嫉妒。 第三天傍晚,乌云压得极低,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五个穿着深蓝色工装的人突然闯入院落,手机摄像头的冷光扫过后厨墙面。 "有人举报你们卫生不达标。"带头的墨镜男扯了扯松垮的领带,露出半截褪色的纹身,"我们来突击检查。" 肖玉茹正给客人上菜,青瓷碗在手中微微发颤,但她立刻稳住身形:"检查可以,请出示证件。" 她的声音在突然安静的院落里格外清晰。 李二阳从柜台下取出雕花樟木箱,铜锁"咔嗒"弹开的瞬间,围观的客人发出低低的惊叹。 整齐码放的卫生许可证、食材溯源单在灯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连每天的菜品留样都标注着精确到分钟的时间。 "这是今早五点刚到的山野菜采购单,送货的老张还在村口没走。" 他举起单据对着夕阳,让光线穿透纸张上的防伪水印,"各位尽管查,查不出问题......" 他故意停顿,目光扫过几个检查人员发白的指节,"我们请全村人免费吃三天霸王餐。" 当墨镜男灰溜溜转身时,后厨突然爆发出的炒菜声,惊得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风波过后,农庄的名气愈发响亮。 李二阳在月光下绘制扩建图纸,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与远处蛙鸣应和。 他带着工人在向阳的山坡上搭建木屋,特意保留了百年老树作为天然屏风。 每间木屋都用整根原木打造,窗棂上雕刻着凤凰纹样。 推开雕花木门,漫山遍野的野蔷薇香气扑面而来。 某天清晨,背着三脚架的摄影师推开窗,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得说不出话——晨雾在山谷间流淌,宛如凤凰舒展的尾羽。 他连夜修图配文:"在凤凰农庄,找到了诗和远方。" 这条动态获得了上万点赞,评论区里"求定位"的留言刷得飞快。 随着农庄名气越来越大,李二阳开始琢磨着带动全村致富。 祠堂里的长明灯将众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砖墙上,王婶捏着衣角的手微微发抖:"二阳啊,万一菜价跌了......" 话音未落,李二阳已将厚厚的合同推到她面前:"婶子您看,合同里写着保底价收购。" 他指着墙上的图表,红色箭头一路攀升:"上个月光野兔菜品就卖了两千份,这些鸡舍菜地,就是咱们的聚宝盆。" 第1005章 第1005章 暴雨突至的深夜,李二阳的手电筒光束在雨幕中摇晃。 当他看到养殖场坍塌的围栏时,雨靴直接踩进齐膝深的泥浆。 "快!把备用网兜拿来!"他的喊声混着惊雷,惊醒了沉睡的村庄。 陈二胖举着破旧的塑料布冲在最前面,雨水顺着他圆滚滚的肚子往下淌。 狗剩打着赤脚,在泥地里追赶惊散的芦花鸡,脚趾缝里嵌满了碎石。 当最后一只鸡被赶回鸡舍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几人浑身湿透地瘫坐在草垛上。 陈二胖突然指着狗剩沾满泥巴的脸大笑,笑声惊起了芦苇丛中的白鹭。 在初升的朝阳里,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凤凰农庄。 沾着露水的野蔷薇在晨风里轻轻摇曳。 远处传来车轮碾过碎石路的声响,一辆黑色马车扬尘而来。 车辕上的铜铃摇晃出刺耳的节奏。 三个纹着狰狞花臂的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来,军靴底的钢钉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乱飞。 领头的刀疤脸嘴角叼着半截烟头,喉结处的龙形纹身随着吞咽动作若隐若现。 他一脚踢翻门口装满菜苗的竹簸箕,湿润的泥土溅在正在啄食的芦花鸡身上。 惊得鸡群扑扇着翅膀四散奔逃。 “李老板好风光啊!” 刀疤脸故意拉长语调,烟灰随着他甩动的手腕,落在刚铺上的蓝印花桌布上。 烫出几个焦黑的窟窿。 他身后两个小弟一左一右散开,其中染着黄毛的家伙故意撞向端着热汤的服务员。 青花瓷托盘应声落地,沸腾的野山菌汤在石板上炸开。 腾起的热气里混着瓷器碎裂的脆响,惊得正在用餐的客人纷纷起身躲避。 自凤凰农庄开业以来,独特的沙漠香料菜肴和田园风光,吸引了方圆百里的食客。 原本门庭若市的“聚仙楼”饭店生意一落千丈,老板刘三秃看着日渐冷清的店面,妒火中烧。 这才雇了刀疤脸等人来闹事。 正在仓库清点食材的李二阳听见骚动,攥着账本的指节瞬间发白。 他把账本往桌上一丢,随手扯下腰间油渍斑斑的围裙,大步流星地走出仓库。 阳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将他眼底翻涌的怒意照得一清二楚。 “有话好好说,”他站在离刀疤脸三步远的位置停下,声音像淬了冰。 “在我这儿撒野,怕是找错地方了。” “好好说?” 刀疤脸突然狞笑一声,布满老茧的大手狠狠拍向餐桌。 摆满热菜的八仙桌轰然倒地,红烧野兔的酱汁泼在墙面上,如同飞溅的鲜血。 “老子在这十里八乡混了十五年,还没人敢断我的财路!” 他说着猛地扑上前,满是烟味的拳头直朝李二阳面门挥去。 千钧一发之际,后厨传来碗碟碰撞的哗啦声。 陈二胖像头愤怒的公牛般冲了出来。 第1006章 第1006章 他铁塔似的身躯挡在李二阳身前,粗壮的手臂如铁钳般攥住刀疤脸的手腕。 “动我兄弟,先问过我这二百斤肉!” 陈二胖暴喝一声,手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疼得刀疤脸脸色瞬间煞白。 狗剩带着十几个工人举着锄头、铁锹围拢过来,农具的金属部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刀疤脸挣脱不开,恼羞成怒地朝小弟使了个眼色。 三个混混同时扯开外套,寒光闪闪的弹簧刀出鞘,刀刃反射的冷光映得众人脸色发青。 黄毛小弟突然挥刀划向离他最近的狗剩,锋利的刀尖擦着狗剩的脸颊划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都给我让开!”黄毛张狂地大喊,“今天这农庄不砸个底朝天,我们就不走了!” 一旁的花蝶抄起墙角的扫帚,挡在几个吓得直哭的孩子身前。 “你们这些恶霸,欺负到妇孺头上算什么本事!”她声音发颤,却毫不退缩。 刀疤脸见状,恶狠狠地朝她啐了一口:“臭婆娘,别多管闲事!”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李二阳抬手按住陈二胖紧绷的肩膀,从工装裤口袋里摸出个黑色对讲机。 “准备好了吗?” 他对着对讲机轻轻说了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院子。 话音刚落,原本空荡荡的院墙上突然冒出十几个村民,他们手持高压水枪。 整齐划一的动作惊得闹事者瞳孔骤缩。 水管喷头泛着金属光泽,黑洞洞地对准三个混混。 “你......你敢!” 刀疤脸看着墙头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握着弹簧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山风掠过,吹得他湿透的后背发凉——不知何时,李二阳的人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我再说一次,” 李二阳向前半步,阳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完全笼罩住惊慌失措的刀疤脸。 “立刻道歉,赔偿损失,然后滚出我的农庄。”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否则,我让你知道,得罪凤凰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刀疤脸还想逞强,李二阳对着墙头微微颔首。 刹那间,高压水枪喷出的水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混混们被强劲的水流冲得东倒西歪。 黄毛小弟的弹簧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进院子里的荷花池,惊起满池涟漪。 “别......别冲了!我们错了!” 刀疤脸在水流中狼狈地挥舞着手臂,精心打理的油头紧贴在头皮上。 “我们马上道歉!”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在水流冲击声中显得格外滑稽。 李二阳抬手示意停止,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石板上砸出小小的水花。 他走到浑身湿透、不停发抖的刀疤脸面前,“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 他指了指躲在陈二胖身后的服务员小姑娘,“给她道歉,赔偿损失,然后滚!” 刀疤脸双腿发软,几乎是跪着走到服务员面前,哆哆嗦嗦地说:“对......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他掏出鼓囊囊的钱包,将里面的钞票一股脑塞给对方,这才带着小弟连滚带爬地钻进马车。 黑色马车扬起漫天尘土,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 第1007章 第1007章 看着远去的马车,院子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李二阳笑着拍了拍陈二胖宽厚的后背:“走,今天后厨杀两头羊!给兄弟们加餐!” 众人簇拥着向厨房走去,欢笑声惊飞了树梢的鸟儿。 只剩下浓郁的烤羊香味和热闹。?? 晚上,肖玉茹看着李二阳轻声说道:“二阳,这次开业,生意比我预想的更好,这也导致我们接下来的食材恐怕就不够了。”?? 李二阳点了点头,其实这个事情他早就已经预料到了,本来这个世界资源就匮乏,特别是食材方面,生意的确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玉茹不用担心,你还不知道我的本事吗,别说,来到这里,我还没出去狩猎过,明天我去试试,如果不行,也还有位面那边兜底。” 翌日破晓,残月还悬在西山头,如同一枚被岁月磨旧的银盘。 晨雾如浓稠的牛乳般漫过凤凰村的瓦檐,远处的山峦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幅水墨画卷徐徐展开。 李二阳往水壶里灌上最后一瓢井水,将自制的复合弓斜挎在背上。 弓身由桑木与牛筋层层压制而成,历经三年寒暑,泛着温润的琥珀色,在朦胧的晨光中闪烁着古朴的光泽。 猎犬大黄蹲坐在门槛边,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青石板,喉间发出兴奋的呜咽,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开始的冒险。 他特意换上了双层牛皮靴,靴筒里别着的猎刀是父亲留下的遗物,刀鞘上缠着防滑的粗麻绳。 帆布背包里除了秘制香料和绳索,还塞着几块风干的面饼,这是花蝶天不亮就烙好的。 苍龙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山风裹挟着松针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气息中还混杂着不知名野花的芬芳,勾起了他儿时跟着父亲打猎的回忆——那些漫山遍野追逐野兔的日子,那些篝火旁分享猎物的夜晚。 踏上山道,两旁的枫树伸展着枝桠,红叶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偶尔有几片飘落,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 山道被露水浸得湿滑,碎石不时在脚下打滑。 李二阳贴着山壁行走,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的猎刀上。 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在地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随着他的脚步不断变幻形状。 两个时辰后,他终于抵达那处隐秘山谷。 谷口,藤蔓如绿色的帘幕般垂下,上面点缀着晶莹的露珠。 走进山谷,雾气蒸腾,宛如仙境。 百年古木遮天蔽日,树干粗壮得需几人合抱,树皮上布满岁月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腐叶堆积得足有半尺厚,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突然,灌木丛中传来悉悉率率的响动,几只锦鸡扑棱着五彩斑斓的翅膀掠过树梢,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绚丽的色彩,惊起一片鸟鸣,清脆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大黄立刻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growl。 第1008章 第1008章 李二阳屏住呼吸,示意它噤声,自己则像狸猫般弓着身子,踩着枯枝败叶慢慢靠近。 拨开半人高的芒草,眼前豁然开朗:一泓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水面上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花草树木。 三只野山羊正在溪边饮水,为首的公羊警惕地转动着犄角,脖颈处的鬃毛在风中起伏,与周围的景色构成一幅和谐的画面。 李二阳缓缓拉开弓弦,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瞄准公羊的心脏位置——那是父亲教他的致命一击点。 箭矢离弦的瞬间,公羊似乎察觉到危险,猛地跃起。 但一切都太迟了,箭头精准地没入它的肩胛。 受伤的公羊发出凄厉的哀嚎,带着另外两只往山下狂奔,惊起了草丛中蛰伏的蚂蚱,它们扑棱棱地飞向空中。 李二阳顾不上被荆棘划破的手背,紧追不舍。 大黄如离弦之箭冲在前面,汪汪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 当他在布满尖刺的灌木丛中找到奄奄一息的公羊时,远处传来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地面微微发颤,惊飞了树梢上栖息的鸟儿。 八匹矮脚马如黑色旋风般出现在视野中,骑手们身着兽皮甲胄,腰间弯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中年男子肤色黝黑,额头上缠着猩红的布条,眼神像鹰隼般锐利:“哪里来的猎人?这是我们黑风部落的猎场!” 他的马喷着响鼻,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扬起阵阵尘土,尘土在阳光中飞舞,与周围的绿色形成鲜明对比。 李二阳心中警铃大作,却强作镇定地抱拳行礼,帽檐上的露水顺着下颌滴落:“大哥,我是凤凰村的李二阳。农庄这几日客人爆满,库存的野味见底了,实在没办法才冒昧前来。” 他解下背包,取出用油纸包裹的香料包,“这是我用二十三种草药炒制的秘方,炖肉烤肉都提鲜,您要是不嫌弃......” 中年男子接过香料包,放在鼻尖轻嗅,脸上的寒霜渐渐消融:“早听说凤凰农庄的菜能勾魂,原来是你在操持。” 他转头看向身后的族人,“把这小子带回去,要是他能让老族长吃得满意,这片猎场,以后就分他一半。” 黑风部落的营地设在一处天然溶洞前,洞口垂落着钟乳石,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牛皮帐篷错落有致,周围种着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紫的,在风中摇曳生姿。 李二阳刚下马,就被热情的族人围住。 孩子们好奇地盯着他的猎弓,几个妇女抱着陶罐送来清水。 他挽起袖子,从溪边搬来几块平整的石板,架起简易灶台。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山谷中,为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色,溪水波光粼粼,宛如流淌的碎金。 处理羊杂时,他特意保留了羊肝,这是父亲教他的——用羊肝熬汤,最能吊出鲜味。 老族长被搀扶着走来时,李二阳正将腌制好的羊肉串上红柳木签。 山风掠过,炭火噼啪作响,油脂滴落在火堆上,腾起阵阵带着肉香的青烟,青烟袅袅升起,与天边的晚霞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