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靠弹幕嫁绝嗣大佬多胎啦!》 第一卷 第3章 得知身世,得金手指 竟然对人女同志不喜欢,又为何订婚! 被团长如此怒斥,叶云洲倍感丢脸,更别说还影响他这次晋升。 “我没有!是郑清宁恶迹斑斑,我才……” “竟然她恶迹斑斑,你又为何跟她订婚?”南宫夜眼中失望更浓,如此软蛋,如何能把重任交付他,“如今世道,女子生存本就艰难,又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 南宫夜不想在大街上跟他议论一个女孩子,见他并未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冷笑一声,大步离开。 海城医院。 郑清宁拿着南宫夜留下来的录用通知书,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反悔了。 看着眼前的文字,想从文字中找寻他们所说的金手指。 当看到南宫夜碰到叶云洲,整个心都提了起来,生怕他把信件的事告诉叶云洲。 【白月光这是什么意思?女配本来就是男女主感情play的一环,没有女配作妖,男主怎么认清自己的心。】 【白月光真的好好哦,他一生未娶,却懂得女子在这个年代生存艰难,还利用晋升威胁男主。】 【好什么好,男主不晋升,女鹅住哪。】 【什么白月光,心肝都是黑的。】 【等女鹅拿到女配的玉观音,开启囤囤囤模式,成为七零年第一批万元户,借着玉观音找到亲人,得亲人庇护,在影视圈大开杀戒,成为人尽皆知的大明星。】 【你们没搞错吧!玉观音本就是女配亲生父母给她的,你们女鹅拿着女配的信物,享受女配富贵人生,还好意思在这里炫耀。】 当看到最后一段文字,郑清宁全身紧绷,手心冒汗。 原来,她真的不是爹娘的孩子。 呵呵…… 多嘲讽啊! 难怪别的小朋友生病父母担心,而她生病只能靠自己熬过去,并且还得照顾他们一日三餐,洗衣打扫,一有不如意,轻则咒骂,重则打伤。 南宫夜来到医院,得知郑清宁已经办理出院。 再三询问没人找她后,南宫夜才离开医院。 此时的郑清宁脸色苍白的回到家属院,路过的大爷和婶子都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这孩子可怜,爹不疼娘不爱,自郑家小女儿回来后,更不受待见。” “多懂事的孩子,怎么就遇到郑家这对没良心的父母。” “我家妞儿要是跟清宁会读书,我一定会放上三天三夜的鞭炮。” “叶家那孩子回来了,两家的婚事应该会提前。” “叶家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跛脚的爹,病弱的娘,嗷嗷待哺的弟妹,还不是从这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唉,散了散了,回去煮晚饭了。” 郑清宁听到婶子的对话,嘴角微微上扬。 火坑吗? 那就由她来填吧! 竟然是用来埋她的坑,她有权做主不是吗? 打开房门进屋,屋内静悄悄,下班下班的还没回来,上学的上学的还在外面疯玩,整个家就等着郑清宁做晚饭,他们回来只管吃。 郑清宁目标明确,直接走进郑家父母的房间,从衣柜后面的暗格中拿出一个檀木盒子。 打开檀木盒子,最上面就是零零散散的钱票和粮本、户口本,往下翻,终于看到玉观音。 玉观音只有大拇指大,全身浅绿通透,郑清宁拿起玉观音,抬头就看到文字又开始闪动。 【不会吧!女配怎么找到玉观音了?】 【女配快放下,这是女主的金手指!】 【女配拿了也没用,她不知道玉观音需要滴血认主,才能开启空间。】 【哈哈哈,女主和她父母就在楼下,马上上楼了,女配惨喽~~~】 郑清宁看到这,瞳孔一缩,把玉观音放进口袋,拿出户口本找到自己的那一页撕掉,最后视线落在钱票上。 想了想,她现在还没有离开,要是少了钱票,不管是不是她偷的,这顿打都挨定了。 狠了狠心,抽出几张大团结放进口袋,把檀木盒子放回原位,又把衣服整理了,这才关上衣柜门。 在房间看了一眼,没有问题后,这才小心翼翼出了房间,进了厨房。 从未做过坏事的郑清宁,拿刀的手还在颤抖,听到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整个人打了一个冷战,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 郑母闻声跑了过来,看着郑清宁额头上绕着的纱布,眼中闪过一抹阴冷,走过去,用力拍打在她的身上。 “要死啊你!拿把刀都拿不稳,养你有什么用!” 郑清宁双眼泛红,在得知自己不是他们亲生后,她已经对他们没抱任何希望,弯腰捡起地上的刀, 正要继续切菜,大家长郑父不耐地开口。 “行了行了,没看到她受伤了。”随后不耐烦地对郑清宁道:“不舒服就回房躺着,今晚别吃了,浪费粮食!” 郑清宁死死咬着唇,放下刀,垂头跑回房间。 五平方的房间隔出两个小间,郑清宁这边只能放下八十宽的木板,没有窗,木板最里面摆放着她四季要穿的衣服。 隔壁郑娇娇的房间,一米宽的床,带着窗,窗边放了一张书桌,整面墙都是她日常穿戴的头饰和包包。 一板之隔,却两相反转。 进了房间的郑清宁,进了只属她的小天地,从衣服最下面拿出一根针,扎破手指,挤出鲜血,拿出玉观音,手发颤地拿着玉观音对着手指上的血贴去。 【啊……女配快住手,这是我们女鹅的金手指!】 【女配你就不能按剧情走吗?嫁人当生子工具,早死给女主让路,干嘛跟我们女鹅抢。】 【完了完了,女鹅没有玉观音,她怎么认亲啊!】 【属于女鹅的璀璨人生,还会有吗?】 【该死的女配,啊……气死我了。】 郑清宁没有理会眼前的文字,此时的她进入一个梦中天堂。 郑清宁站在原地打量着眼前的房子,墙壁刷得好白,地面跟镜面一样光滑,往里走,入眼就是一张真皮沙发,一台一百五十寸的电视,还有一个好大的镜子。 看着镜中的自己,蜡黄的皮肤,眼睛周围泛着青紫,长期营养不良让她的下巴很尖,眼睛很大,瘦小的身子套着补满补丁的衣服。 “这是我?” 郑清宁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镜中的人是自己? 好难看啊! 跟郑娇娇站在一起,真的云泥之别,难怪叶云洲会偏爱郑娇娇。 郑清宁苦涩地笑了笑。 第一卷 第4章 知晓郑家人的罪证 这套房有四个房间,一间睡觉,一间录音室、一间书房、一间娱乐室,厨房里用具齐全,冰箱里满满的食物。 看着各种肉类,郑清宁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只是…… 目光落在灶台上犯了难。 她不会用这里的灶。 视线落在冰箱角落里的西红柿和黄瓜上,每样拿出一份,洗干净直接啃。 吃不了肉,吃点蔬菜也行。 这就是郑娇娇的金手指,不错不错,现在是她的了。 想到口袋里的户口页和钱票,回到卧室,把户口页和钱票收好。 担心进来太久,被人看到,郑清宁出了空间。 此时的郑家客厅,郑娇娇正在跟郑父说起她和叶云洲的事。 “爸,我和云洲真心相爱,这次回去后他就能提干,就能申请家属院,等我过去,再给他生个儿子,那我在叶家的地位就稳了。” “爸,从小我就喜欢唱歌,我听云洲说,部队文工团正在招人,我想去试试。” “爸,你和妈答应过我的,不管我以后选择做什么,你们都会支持。” 郑娇娇见郑父久久不语,以为他不答应她跟叶云洲去部队,开始翻以前他说过的话来逼他。 郑父轻叹一声,“娇娇,你知道叶云洲家里的情况吗?” 看着郑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娃,全家都捧在手心里宠着,从未让她磕着碰着,她要天上的月亮,家中自有人给她去摘。 不是他不同意她和叶云洲的事。 就叶家那情况,嫁过去就是跳入火坑,这辈子都难翻身。 郑娇娇不在意地撇了撇嘴,“爸,不是还有郑清宁嘛,到时候让她多帮衬一下叶家,就她那性子,她不会拒绝的。” “爸,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啊!”郑娇娇生气地嘟着嘴,不满地看着郑父。 就在这时,郑娇娇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脸色瞬间白了下去,心中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她而去一样。 郑父见状,以为是自己迟迟没松口,让女儿伤心了,“你啊你,从小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行行行,你和云洲的事我答应了,至于叶家……” 郑父皱着眉,眼中有些为难,“到时候再说吧!” 到时候抓到郑清宁的错处再来威胁她,让她给叶家当牛做马,娇娇才能在部队安安心心地做她想做的事。 至于郑清宁…… 哼…… 就是个赔钱货,吃点苦也不能要她命。 再说,养她这么大,她也就这点作用。 郑娇娇没有父亲松开口而喜悦,伸手抓住郑父的衣服,语气艰难道:“爸,扶我回房间,快!” 直觉告诉郑娇娇,引起她身体异样的东西,在她和郑清宁住的房间里。 郑父见她不是装的,赶忙起身扶着她进了屋,属于郑娇娇的地盘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两人又看向郑清宁的床铺。 走过去,拉开床帘,就见郑清宁正在整理衣服。 “爸,妹妹,你们有事吗?” 郑父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儿,总感觉她有些不一样了。 郑娇娇打量着郑清宁的这片小天地,几件破衣服,并没有特别之处,可她的心脏为什么会这么空落落呢? “姐姐,你刚刚在房间里做什么?” 郑清宁叠衣服的手未停,脸上神色微变,眨着听不懂的神色看着她,“我没做什么啊!上午你把我推倒,我到现在还头晕脑胀犯呕心,收拾一下打算休息。” 郑娇娇面色一变,恶狠狠地看着她,“姐姐为什么要说谎,我什么时候推你了?” 郑清宁知道跟她争辩没用,低头叠手头上的衣服。 郑娇娇双眼满是委屈的看着郑父,似哭不哭的样子,让郑父心疼得不行。 看向郑清宁的眼神带着一抹冷意,伸手抓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地上拖。 “老子天天跟你说,让你事事迁就你妹妹,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干嘛。” “好吃好喝养你这么大,一点用处都没有,给老子滚!” 扯着郑清宁的头发从房间一路拖到门口,直接把人扔出去,“在外面给老子好好反省!”说完,用力关上房门。 郑清宁坐在地上垂着头,头皮传来的疼痛,让她清晰的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天啊!女配也太惨了。】 【惨什么,女配抢了女鹅的金手指,就该打死,把金手指还给我们女鹅。】 【女鹅不愧是团宠,她爸贪污厂里的废料卖的钱给她做陪嫁,就连她大伯也贪污村里的公款,全数给了女鹅,男主的津贴也给了女鹅,可以说,女鹅是七零年第一批万元户。】 垂着头的郑清宁冷漠地勾起唇。 贪污吗? 好啊! 太好了! 这时,房门打开,郑娇娇站在门口,眼神恶狠狠地看着郑清宁,咬牙切齿低吼道:“贱人,你刚刚在房间到底在做什么?” 她刚刚把郑清宁的房间都找了一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心中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却让她坐立而安。 “妹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清宁抬头眼中毫无波动的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自嘲,“妹妹,我在这个家里,难道还有秘密可言?” 郑娇娇一噎,想想也是,在这个家,就只有她地位最低等。 “郑清宁我警告你,少往叶哥哥面前凑,爸已经答应我和叶哥哥的婚事,不想死,就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嫁人,不然……” 郑娇娇面色扭曲,如同地狱里的恶魔,死死地盯着她。 “我有千百种方式让你痛不欲生!” 【天啊!女配怎么不去死,看把我女鹅气成什么样子!】 【女鹅不气,男主只会爱你,宠你,包容你,他一生只爱你一个人。】 【只有我觉得女配好可怜吗?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落到所嫁非人,一生都在生子的路上。】 郑清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无表情的看着郑娇娇,“妹妹,你现在好丑,跟叶云洲那渣男真的好相配。” 嘴角微微勾起,“姐姐祝你们:表子配狗天长地久,贱男配鸡如胶似漆,一定要锁死哦!” 第一卷 第5章 开介绍信。你为什么要帮我? 背后传来宋娇娇崩溃的尖叫声,这一刻,宋清宁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快了,她马上就要跳出这座牢笼了。 终于不用吃不饱睡不好,每天内耗自己了。 从家属院离开后,郑清宁去了街道办开了介绍信。 只是,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都知道郑清宁的情况。 在她拿出录用通知书开介绍信时,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清宁,你爹娘知道吗?” 郑清宁用力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婶子,我爹娘知道,他们很支持我去云洲的部队,这样我和云洲结婚,也能分个宽敞的房子,这样能接他们过去小住。” 都是住在一条街的邻居,郑清宁不说点谎,不消一会,她要去部队文工团的事就会在家属院传开。 也庆幸那男人没拿走录用通知书,不然今天开介绍信就没这么顺利了。 婶子一脸欣慰地看着她,“我们这一块,还只有你最孝顺,最勤快。” 婶子一边开介绍信,一边问,“你去了部队,叶家老小谁照顾?” “爹娘说了,我妹在家闲着无聊,她会帮我照顾一二,等我去了部队,再给她寻个军官丈夫就行。” 郑清宁无奈地叹息道:“婶子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妹妹被家里宠坏了,眼光高,在家哭一哭,闹一闹,我爹娘就会妥协,我也没办法啊。” 随着一脸愁苦,“我要是不答应,我爹娘就会把工作给我妹妹,到时……” 郑清宁掩面痛哭,“哪有刚结婚的小夫妻分居两地的。何况,我千里迢迢跑到部队找工作,就是想跟云洲好好生活,把小家搞好,才能帮衬家里。婶子你说是吧?” 婶子把写好的介绍信递给她,语气深长道:“你放心,婶子一定帮你保密。” 郑清宁接过介绍信,听到婶子这话,她知道稳了。 “谢谢婶子。” 郑清宁道完谢,拿着介绍信赶往火车站,买最早的一趟去海岛的火车票。 “同志,去海岛还有一张卧铺票,你要不要?” 郑清宁手紧紧抓着斜包带子,卧铺票比硬坐票要贵一半多。 她只拿了五十块钱,过去海岛还得置办东西,她怕钱不够。 但又不想错过这次去海岛的机会,怕发生变故。 “同志,除了这趟火车,最早的是几天后?” 工作人员翻动本子,“六天后。” 郑清宁狠下心,拿出十块钱递给工作人员,“买张卧铺票。” 工作人员接过钱,很快拿出一张火车票和零钱给她,“同志,后天晚上的火车,别迟了。” 郑清宁接过火车票,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斜包内袋里,这是她通往自由的车票,哪怕命不要,也要保住这张火车票。 郑清宁从火车站出来,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招待所,用介绍信开了一间房入住。 进入房间,第一时间就拿出笔和纸,写了五页纸,从头检查一遍,没有遗漏后,折好放进信封里。 【女配这是做什么?她这是想把郑家全家老小送去劳改的节奏啊!】 【不要啊!我还想看团宠文呢!】 【女配太可怕了,好歹也是养了她十八年的亲人,她怎么敢下这么狠的手。】 【啊啊啊,希望男主能救救我们女鹅吧!】 【女配去死,去死吧!】 【只有我好奇,女配开了介绍信,又买了火车票,又举报,还在街道工作人员面前茶言茶语,她这是觉醒了?】 【宝子,你这么一提醒,还真有可能女配重生了。】 【不会吧!不会吧!女配要是重生,不按剧情走,我女鹅怎么办?】 郑清宁没有理会面前的文字,拿着信出了招待所,坐公交来到红袖办,把信放进门口的投诉箱。 投诉箱每天都会有人打开,不管里面有没有信件,都会打开看一眼。 正要坐车回去,听到有人叫她,郑清宁转身,就看到南宫夜和赵龙并肩朝她走来。 “南宫同志。” 南宫夜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孩,锐利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带着严肃,“伤都没好,怎么办出院了?” 无故被说的郑清宁,愣了愣,好看的眉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配上她那苍白的脸色,带着一股病美人的娇态。 “我已经好很多了,谢谢南宫同志。” 说着,从包里拿出办出院手续退回来的钱,再添了一些递给他。 “这是医药费,谢谢南宫同志送我去医院。” 南宫夜被郑清宁这疏远的态度给气笑了。 “呵,郑同志,你的录用通知书不需要我替你保管了?” 郑清宁愣了一下,“你上午明明……” 明明很不情愿的样子,也没收她的录用通知书就离开了。 她还以为,以为他不愿意帮她。 看着她态度两者转变,使南宫夜相信女子就是多变的。 南宫夜伸手,“拿来吧!” 看着面前的手,郑清宁一时不明所以,“什么?” “录用通知书。” 终于回神的郑清宁,从包里拿出录用通知书,递给他,“谢谢啊。” 南宫夜接过通知书,抬眸看了她一眼,“介绍信开了吗?” “开了。” 被他这一提醒,郑清宁这才知道她误会他了。 没有录用通知书是开不了介绍信,他之所以没有当时拿走,应该是想让她先把介绍信开了。 知道自己误会了人,郑清宁有些不敢看他,苍白的脸添了一抹红润。 “对……对不起。” 声音很小,却还是为自己对他的误会道歉。 南宫夜把通知书收好,看着快把头垂到地上的女孩,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幅度。 把她还给他的钱又重新塞回她手上,“等你以后去了文工团,发了工资再还我。” “把介绍信给我,我帮你去买火车票。” 郑清宁看着手里的钱,正想还回去,听到他要帮自己买火车票,赶紧摇头,“不用了,我已经买好票了。” “行,那部队见了。” 南宫夜见她已经安排好,正好手里头还有正事没办完,就跟赵龙离开。 郑清宁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远去的两人,心中疑惑。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第一卷 第6章 活阎王,学习 走远的两人,赵龙才从震惊中回神,偏头打量着一脸严肃的团长。 在他记忆中的团长了,冷酷无情,被称之为‘活阎王’。 又是红三代,爷爷是走长征的老首长,爸爸和叔伯在各地部队担任要职,母亲是军医院的主任,而他靠着自身一路打拼当上团长。 就是这么优秀的团长,结果在一场任务中伤了要害,被医生判定无嗣。 哪怕如此,他身边还是围绕着不少莺莺燕燕,都被他一张冷脸给吓退。 就是这样的人,刚刚却笑了? 不止笑了,还是对着女同志笑的? 真是活见鬼了? 活阎王,女人绝缘体竟然笑了! 赵龙以为自己在做梦,大腿都被他捏紫了,还是一脸懵。 直到…… “你见鬼了,魂不附体,小心敌人把你给毙了!” 南宫夜说着等会要办的事,发现身旁的人没有回答,这一看还得了…… 双眼空洞,一脸不敢置信,神情恍惚,直接一脚把人踢飞。 挨了一脚的赵龙,这才回过神来。 屁股和大腿处传来的疼痛,使他面部狰狞,一瘸一拐走到南宫夜跟前,“团长,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你对刚刚的女同志是不是有好感啊?” “你拒绝文工团台柱子,是心中有人了?” “你……” 话还没说完,再次被踢飞。 南宫夜冷冷地警告道:“闭上你那张八卦的嘴,要是让我知道你在部队乱扯,小心我剥了你的皮!” 南宫夜狠狠剜了他一眼,四肢有些不协调地往前走,要是细看,能看到他耳后那抹绯红。 连挨两脚的赵龙,老老实实的跟上去,不敢再多言。 录用通知书终于妥善安置好,接下来就是收拾那对渣男贱女了。 其实她可以放进空间里,谁知南宫夜会提起录用通知书的事。 她也怕空间出现意外,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对方的人品…… 应该是好的……吧! 回到招待所,郑清宁进入空间,她对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哪怕肚子传来饥饿声,她也拿着一冰箱食材做不出一碗汤面来。 在冰箱里拿了一些水果,洗好,填饱肚子。 随后来到书房,她想从书中了解这里的一切。 而她也是幸运的,在书桌上发现了一本说明书。 翻开是电视说明书。 拿着说明书走出房间,找到说明书上对应的按钮,打开,很快电视开启。 找到遥控器,按着说明书上写的步骤一步一步操作,终于找到短视频这一块。 她从小学习能力很强,这也是她要忙着家里的事,还能次次考第一的原因。 往下翻了翻,出现一个煤气灶打火的视频,把步骤记在心里,就进厨房实践,试了几次,煤气灶终于被她打燃。 有了火,郑清宁先首给自己煮了一碗牛肉面。 吃完,又从冰箱拿出一只鸡炖上,随后又坐在沙发上继续刷视频。 跟着视频了解了这里的一切,学会洗衣机,抽油烟机,电视机,洗手间使用。 特别是录音室,里面很多复杂的操作,她一时半会还没学会。 可她看到了录音室的神奇之处。 灶上炖着汤,手指弹着钢琴,眼睛看着琴谱,一键一个调地按着。 她没有学过钢琴,但她相信,她一定能学会的。 只要给她时间…… 不,她现在有很多时间去学。 弹了一会钢琴,又刷了一会视频,跟着视频里的人跳起了舞。 站在全影镜子前,郑清宁开始翩翩起舞。 脚尖轻点地面,双臂舒展如羽翼划出优美弧线,面带微笑,眼中满是星辰闪烁,每个跳跃如蜻蜓点水绽放。 这一刻,她好似找回了充满自信的自己。 而不是每天心惊胆战地活着,生怕惹怒爹娘迎来一场责骂。 害怕饥饿,害怕某天晚上会冻死。 如今的她,如天上小鸟自由,再也没了惧怕和胆怯。 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噗’的一声笑出声。 “原来,我也有这么好看的一面啊?” 只是…… 郑清宁爬行来到镜子前,认真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可是好丑啊!” 她五官很好,就是皮肤很差,很多痘印,长期饿肚子,脸色蜡黄,身材消瘦,头发干枯发黄。 这样的她,哪怕她实力雄厚,在文工团也是边缘一角。 不…… 她要改写自己的命运。 她再也不做配角。 她要做只做主角。 这时,余光看到电视上播放美容护理的视频。 郑清宁转身,眼也不眨地看着电视。 当看到电视中的人把面前的瓶瓶罐罐倒出放在手心,再用手心轻揉自己的脸部打出泡泡…… 想起洗漱台上摆放的瓶瓶罐罐,郑清宁爬了起来,来到洗漱台前,把上面的瓶瓶罐罐抱起,来到客厅,学着电视上的人开始护理皮肤。 郑清宁学了两个小时,终于分清哪些是洗脸,哪些是护肤,哪些是面膜,洗头发时要如何清洁,如何护理,精油如何涂抹。 喝了鸡汤,郑清宁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围着浴巾来到衣柜前,看着各种颜色分类整齐的衣服鞋子。 郑清宁拿了一件宽松的睡衣穿好,把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让它运行,而她进了录音室。 等她从空间出来时,天已经大亮。 而她肚子是饱的,身子是暖的,心情是美好的。 学了一晚,她学会很多东西。 难怪那些文字说郑娇娇会有一个完美的未来。 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作弊神器,她也可以。 郑清宁穿着昨日的衣服,打开房门,走出招待所。 一夜没睡,精神依旧很好。 【该死的女配,害我们女鹅哭了一晚上,大清早就去找男主求安慰,她怎么不去死呢!】 【别急,今晚有好戏看了。】 【女鹅的妈妈已经联系上瘸腿老汉,让他今晚来接人。】 【就算剧情正常走,女鹅的金手指也没了。】 【男主找来了。】 【女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白,结果被男主推开,心疼女鹅。】 【男主也很心痛好不好,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承担自己的责任,没看到男主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吗?】 【可恶的女配,明明录用通知是我们女鹅的,结果被她给拿走了,还让绝嗣活阎王拿走了。】 郑清宁把眼前的文字当成乐子在看。 因为,他们所说的事情,通通改写啦…… 今晚是谁的好戏,还不一定呢! 第一卷 第7章 渣男要办酒席,十个哥哥的欺凌 郑清宁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闪烁着恨意。 叶云洲听到身后的哭声,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 他怕,怕自己忍不住答应她的告白。 怕他不顾一切也要把她娶回家。 可一想到家中的打算,他退缩了。 跟郑清宁相看前,家里就跟他说了,娶郑清宁是为了照顾家里,他可以在部队再找能扶他揽青云的妻子。 要是能给郑清宁一儿半女,让她有个念想就不会有异心,由她承担起他身为长子的责任。 他被说动了,哪个男人不想官位在身,谁不想往上爬,谁又想被家中拖累,前程无望。 他答应相看,也同意结婚。 原以为,一切会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可娇娇的出现,让他内心有些动摇了。 不,娇娇那么好的女孩,不应该困在家里,替他伺候爹娘,照顾弟妹,她该有属于她的人生。 他不能误了她。 叶云洲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回头,不能给她希望。 他得尽快跟郑清宁结婚,回到部队再暗中操作,在那边给娇娇找份工作,他们就能在部队组建小家庭,不用担心家里面。 娇娇说,昨晚郑清宁没有回家,应该去同学家住了。 走在大街上,不知往哪个方向寻人的叶云洲,就看到郑清宁从公交车上下来,大步朝她走了过去,拦在她的面前。 “郑清宁,你昨晚去哪了?!” 从文字里知道叶云洲找来,见到他并未有多少意外,神色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指着包着纱布的头,嘲讽道:“你觉得我能去哪?” “叶云洲,到底谁才是你未婚妻,你竟然为了郑娇娇推我,我要跟你退婚!” 叶云洲急了,他虽然看不上郑清宁,可退婚是万万不可的。 他老娘的身体越来越差,做饭都有些困难,绝对不能退婚。 缓了缓神色,叶云洲想去拉郑清宁,却被她后退躲过。 尴尬收回手,掩去眼中的暗色,好声好气道:“清宁,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推你。” “当时的情况,我以为你又在欺负娇娇,才会一时冲动推了你。” 随后又理直气壮,“要不是你老是欺负娇娇,我又怎么会误会你。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死抓着不放。” “我想提前办酒席,等部队家属院申请下来,我再来接你过去。” 见她不说话,叶云洲以为她还在生昨天的气。 瞬间冷了脸色,“郑清宁你够了,娇娇是你妹妹,我对你妹妹好,代表我尊重你家人,看重你,你还想怎样?” 郑清宁看着眼前的男人,对自己之前的心动感到悲哀。 跟他相看时,她把他当成救赎,希望他能把自己从那个满是痛苦的家中拉出来。 结果…… 什么救赎? 不就是从这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从奇怪的文字中,她明白一个道理,靠人不如靠己。 只有她自己才能救赎自己。 【男主怎么回事?他怎么能跟女配结婚,我们的女鹅怎么办?】 【男主你快回头看看我们女鹅啊!她心都快碎了。】 【大家别急,男主只是想拖着女配,让女配留在家里替他和女鹅照顾两边老人,男主是爱女鹅的。】 郑清宁抬头看到不远处已经泪流满面的郑娇娇。 “好,我答应你,就后天吧!后天办酒席。” 这么想办酒席,她当然得成全他。 还以为要浪费一些口舌的叶云洲,见她同意办酒席,暗自松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轻快不少。 “下午去你家说酒席的事。” “现在去吧。”郑清宁下巴往他身后抬了抬。 叶云洲见状,立马转身,就看到已经跑开的郑娇娇,瞬间明白她什么意思。 转身恶狠狠瞪着她,咬牙切齿道:“郑清宁,你能不能别胡乱发颠,她是你妹妹,你心怎么这么狠!” “要是娇娇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好看!” 此时的叶云洲那还记得他找郑清宁的初衷,满脑子都是心上人伤心落泪的模样。 放下狠话,叶云洲转身追去。 【女配好恶毒啊!明明看到我们女鹅,还答应男主办酒席。】 【放心,马上女配就倒大霉了。】 【敢惹我们女鹅哭,也不想想当初她跟我们女鹅抢东西,挨了多少打。】 【女鹅可是团宠,有十个哥哥无脑宠着,要是让他们知道,女配惹女鹅哭,一定会打爆她的头。】 郑清宁垂眸掩饰眼中的晦暗。 十个哥哥,有两个亲哥哥,大伯家四个堂哥,二伯家也是四个堂哥。 自从爷奶带郑娇娇去乡下后,十个哥哥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只要关于郑娇娇的事,只要郑娇娇一哭,她就是那个永远挨打挨骂的人。 记得十岁回乡过年,郑娇娇想吃她的糖,她没给,哭了。 那天,她被十个哥哥扔进冰冷的河水里,而他们站在岸上一脸冷漠地看着她在水里挣扎,警告她以后不准在惹郑娇娇哭。 那晚她发起高烧,差点烧死。 也是从那次开始,她再也不敢跟郑娇娇闹矛盾,可还是免不了被他们用各种手段惩罚。 只因,他们的宝贝妹妹哭了。 只因,她不是他们的宝贝妹妹。 郑清宁打算去买两身衣服,去海岛不可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去。 抬头,就对上南宫夜那双无波澜的双眸。 “南宫同志,好巧,又见面了。” 南宫夜朝她点了点头,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她面前,跟她只离一步之远,低头看着她,“你真要跟他结婚?” 郑清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上闪过羞愤,“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南宫夜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你明知道他三心二意,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郑清宁正了正脸色,眼中带着疏远,“南宫同志,这好像是我的事吧!” 南宫夜脸色更冷几分,“是我越界了。” “以表歉意,我请你吃饭。” 郑清宁摇头,“我刚吃不饿。” 被拒的南宫夜抿了抿唇,垂眸掩饰眼底的神色,“那就不打扰了。” 越过郑清宁大步离去。 郑清宁想了想,转身叫住他,“南宫同志,你什么时候回部队啊?” 南宫夜转身,眼底多了一抹亮色,“后天。”郑清宁垂眸想了想,同一天过去,应该不会耽误自己报到吧? “我是后天晚上的火车。南宫同志,到了部队,我要怎么找你?” 南宫夜往前走了几步,再次站到郑清宁面前。 第一卷 第8章 调查郑家,这口味相当……另类! “晚上的火车只怕赶不上去部队的船,正好我们也是后天晚上的火车,到时一起走。” 郑清宁有些心动,晚上的火车,抵达海岛也是将近天黑。 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找招待所,哪怕之前去过一次,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安全。 要是能跟他们一同前去部队,会省不少事情。 “好,到时候火车站会面。” “行。”南宫夜见她头上纱布浸出血,“我送你去医院换药。” 他不说换药,她都差点忘记自己是伤员。 郑清宁赶紧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去。”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我正好没事,走吧。”南宫夜打断她的话,径自朝往前走去。 郑清宁深吸口气,抓紧斜包带子,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医院,郑清宁跟护士去换药,南宫夜站在外面等候。 这时,一名男子朝南宫夜走来。 “阿夜,你怎么在这里?” 南宫夜抬头看着来人,“春风,你调到这里来了?” 何春风跟南宫夜是一个大院里的,两人从小玩到大,一个进了军营,一个当了干部。 何春风走过去,一拳打在南宫夜的肩上,笑道:“你这小子怎么也来了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见位长辈。” 南宫夜想到什么,跟他说了这位长辈的事,拜托他有空替自己去看看,送点粮食过去。 “木庄村。”何春风嘴里念叨着这三个字,突然想到什么,“正好,我要去木庄村调查一些事情。” “什么事?”南宫夜担心会牵扯牛棚里的人。 “嗨,昨天不知是谁,往红袖办的信箱投了一封举报信,这不上面正严查,收到信当然得仔细查清楚。” “你要一起去看看吗?” 南宫夜想了想,“好,等我一会。” 何春风打趣道:“什么时候带嫂子回院里,兄弟几个中就只有你还没消息,南宫爷爷每天在院里给你牵红线,你真没有中意的?” “没有。”南宫夜看了一眼郑清宁换药的房间,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调过来的?” 何春风压低声音,“一个月前。老头子说上面有动作,担心我们这些小辈受到牵连,就让我们下来历练,等局势稳定再调回去。” “你什么时候走?” 南宫夜,“明天。” 何春风,“那我明天送不了你了。” 这时,重新包扎好的郑清宁走了出来,正要开口说话时,看到一旁的何春风,闭了嘴。 南宫夜站起身,对何春风道:“我送送她。” 何春风瞪大双眼,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阿夜,她……” “没有的事,闭上你的嘴。”南宫夜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他打量的目光。 垂眸对郑清宁道:“走吧。” 郑清宁有些不好意思,“你要是有事就去忙,我自己可以回去。” 说完,朝何春风点了点头,拔腿就往医院大门跑去。 南宫夜站在原地看着郑清宁离开。 何春风围着南宫夜打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阿夜,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女孩子了吧?” “啧啧啧,大院高冷之花,部队活阎王,还有春心萌动的时候?” “你这一春心萌动,得伤多少女孩子的心。” 南宫夜冷冷地看着他,“说完了吗?说完就走吧。” 何春风摸着下巴,看着大步离开的男人。 没否认,也没解释,那就是还在追求中。 想到郑清宁的样貌,跟那些追求阿夜的女孩子相比,一个天一个的,鲜花中的一株小草,毫不起眼。 阿夜这口味相当…… 另类! “唉,你等等我啊!” 郑清宁一鼓气跑出医院,回头见他们没有跟上来,这才放缓脚步。 来到一家裁衣店,她布票不多,只有扯两件衣服的布,再找师父裁制出成品。 “买布还是裁衣?” 郑清宁,“买布也裁衣。” “那你选一下布料,想做什么款式,这上面都有,你挑挑。” 老板是位四十来岁的婶子,胖胖的,脖子上还挂着布尺,指着墙上一排排样衣,让郑清宁自己选款式。 郑清宁抬头看着墙上的成衣,见识过空间那满衣柜各种各样款式靓丽的衣服,再看这种,郑清宁有些不满意。 想到昨晚刷到的制衣过程,有几张图纸很适合现在穿,保守又有特色。 “老板,我能自个出图纸吗?” 老板从缝纫机上抬头,见郑清宁不像说谎,起身拿着纸笔给她。 “画出来看看。” 郑清宁接过纸笔,回忆着昨晚看到的图纸,再一笔一笔画下来。 半个小时后,郑清宁放笔,看着跟电视上如出一辙的图,满意地笑了。 “老板,你看这种能做吗?” 老板停下踩缝纫机的动作,接过郑清宁递过来的纸,只需一眼就看出这款衣服要是放在店里,一定能爆卖。 老板压下心中的喜悦,“做是能做,就是这款式我能不能在这店里卖?” 郑清宁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老板的意思。 老板担心她不答应,忙解释道:“只要你答应让我卖这两款衣服,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你能给多少?” 郑清宁终于反应过来,没想到一张图纸竟然能卖钱。 还真是意外之喜。 老板看着手中的图纸,想了想,“我给你二十,再免费送你两件样衣。” 郑清宁没有急着答应,“衣服最迟明天上午我就要,你能做出来吗?” 老板想了想,“可以,那就这么说定了。” 担心郑清宁后悔,直接拿钱给她。 这两张图纸要是卖给厂里,没有五十根本谈不妥。 独门生意,只要款式好看,提高价格也有人愿意买。 郑清宁收下钱,选了自己想要的布料,跟老板再次约好时间就离开。 正值中午,路上不少下班回家的工人,有骑自行车,结伴而行的朋友,埋头行走要回家做饭的妇人,慢悠悠一边走一边吹牛的男人。 郑清宁走在人群中,看着铁钢家属院的位置,最终走进国营饭店。 回去还得给他们做饭,还有可能吃不上。 不如在外吃饱再回去,才有力气应付今晚的事。 第9章 卖了一百块 郑家。 郑母下班回到家,看着冷锅冷灶,又看了一眼时间,骂骂咧咧一边生火一边淘米煮饭。 “郑清宁这个贱人,整天就知道在外面浪,看她回来不剥了她的皮!” 想到今晚就能把这贱人送走,郑母的心情才好转许多。 大儿子正好赶上下乡高潮,满腔激情不顾他们的劝阻下乡去了。 二儿子在肉食厂当临时工,最近正在接洽对象,跟他是一个厂里的,女方父亲是厂里杀猪匠,家里条件不错,两人要是能成,二儿子也能转正式工。 郑父是八级焊工,工资四十五,每月得寄五块回乡下给两老养老钱。 她每月二十八,得寄五块给大儿子花销。 再除去一家人的开支,每月也能存下一些,加上今天收了瘸老汉一百块,儿子的彩礼,女儿的嫁妆都有了。 “妈,我回来了。” 郑娇娇走进屋,对厨房喊了一声,又让叶云洲进来。 “妈,叶哥哥来了,中午多煮点饭。” 厨房里的郑母,听到声音走出厨房,看到叶云洲,含笑道:“云洲,你来了,快坐。” 叶云洲礼貌叫人,这才说明来意,“郑婶,我今天过来是讨论我和清宁的酒席。” “结婚申请部队还没批,我又得赶回部队,就跟清宁商量了一下,打算后天办酒席,下次回来再补办结婚证。” 郑母诧异地看了一眼郑娇娇,只见她张了张嘴,指了指房间。 “等你郑叔回来你再跟他谈。”郑母叫了一声郑娇娇,“娇娇,跟我来房间。” 郑娇娇起身,看向叶云洲声音娇嗔道:“叶哥哥,记得你答应我的。不然,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你!” 叶云洲点头,“好。” 娇娇在听到他要和郑清宁办酒席,哭了好久,哭得他又心疼又自责,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了。 没想到,还真哄住了人。 来时,他说买点东西进屋,毕竟谈酒席也算是正式讨论婚事,结果娇娇又是哭又是闹,就是不同意他买东西。 害得他在门口纠结了好久,才被她拉进来。 还以为会被斥责一番,没想到郑婶还挺和善的。 希望这场酒席不会发生变故吧。 郑娇娇转身眼中闪过心虚。 叶云洲只能是她的,哪怕他解释娶郑清宁的原因,她也不愿意他们之间的关系有郑清宁这个污点。 走进房间,就被郑母拉着坐在床上,着急问道:“不是说好把郑清宁卖给瘸老汉吗?你们今天弄这出是怎么回事?” “娇娇,别怪妈没提醒你,瘸老汉的钱我已经收了,今晚他就过来接人,你……” 郑娇娇赶紧打断郑母的话,“妈,叶云洲想办酒席接郑清宁回叶家替他照顾家里人,等他去了部队,再想办法给我找份工作接我过去。” “我们在部队成立小家庭,郑清宁留在这里替我们照顾你们,这就是叶哥哥的打算。” “可我没同意,但没有直接回绝,等今晚过后,他就算想办酒席也得有新娘。” 郑母觉得这事办得不妥,“要是让叶云洲知道……” “他不会知道!”郑娇娇出声打断郑母的话,“到时候我就说郑清宁被瘸老汉污了清白,等他想查的时候,郑清宁和瘸老汉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郑母觉得这个方法好,“行,那就这么办。” “那贱人今天会回来吗?” 郑娇娇语气肯定道:“会,她那么喜欢叶哥哥,在知道哥哥答应跟她办酒席后,她肯定会回来。” 被她们议论的郑清宁此时已经走进家属院。 眼前的文字把郑家母女的打算说得明明白白。 原来她还值一百块啊! 呵呵…… 想到叶云洲的算计,郑家的狠心,郑清宁眼中被恨意溢满。 家属院里的大娘大婶喜欢聚在一起聊八卦,各自端着饭碗坐在门边,扯着喉咙说着上午没有八卦完的话题。 当看到郑清宁进来,几个好事的婶子纷纷对视一眼,起身朝郑清宁走去。 “清宁啊!你这头怎么回事?” “清宁啊!云洲怎么跟你妹妹一起回来了?” 郑清宁眨着茫然又羞涩的双眼,扭扭捏捏道:“云洲说他要回部队,想后天先把酒席办了,等下次他回家再补结婚证,我……我答应了。” 几位婶子对视一眼,“云洲真这么说?” “你这傻孩子,怎么就不知道长心眼呢?” “对啊!就你妹和云洲那拉拉扯扯的样子,你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 “更别说叶家那……”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这是好事。” 郑清宁红了眼眶,一脸倔强道:“不是的,云洲说他是替我照顾娇娇,他推我受伤,也是不想让娇娇伤心,他是在乎我,才会照顾我的家人。” 众人闻言,一言难尽的面面相觑。 这傻孩子是多喜欢叶云洲才会把自己洗脑成这样。 几位大婶无奈地摇头,觉得这丫头是废了。 【女配这心机也太深了吧!这是想坏我女鹅的名声!】 【不怕,女鹅有男主护着,女配就算想翻天都没用。】 郑清宁在几位婶子同情的目光下离开。 走远的郑清宁,又如何不知几位婶子的意思,这本就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 正如那些文字所说,人要不坏又怎能维护自己的利益呢! 推开房门,入眼就是郑娇娇和叶云洲亲亲热热的一幕,眼眸微闪,好似没看到一样,神色自然的走进屋。 正在沙发上聊天的两人,听到开门声,以为是郑父回来了,纷纷朝门口望去,就见郑清宁神色自然地从外面进来。 叶云洲看到郑清宁,立马跟郑娇娇拉开距离,起身对郑清宁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郑清宁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去医院换药了。” 郑娇娇不满叶云洲眼里只有郑清宁,起身挽住叶云洲的手臂,眼中满是挑衅地看着郑清宁。 “姐姐,对不起啊!叶哥哥他是太担心我了,才会推你的,你千万不要生叶哥哥的气。” 郑母端着炒好的菜从厨房出来,见郑清宁跟木桩子一样站着,不悦道:“郑清宁,你又在欺负你妹妹了是吗?” “娇娇代你在乡下吃了那么多苦,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天天就知道耍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已经做好撕破脸皮的郑清宁,直接怼了回去,“我从进屋就没说两句话。娘,你这心也不能太偏了吧!免得得心脏病就不好了。” 听到郑清宁咒自己的病,郑母气得浑身颤抖。 第10章 反打回去,闹开 郑清宁没理会郑母,看向渣男贱女,“我听院子里的婶子说,你们回来的时候,动作很亲密啊!” “要不,后天的酒席,我让给娇娇算了,反正你们郎有情,妾有爱,很是相配。” 叶云洲瞪大双眼,用力扯下郑娇娇挽住手臂的手,开口解释道:“清宁,你误会了。” 郑清宁看着他的眼睛,“是我误会了,还是你心中有鬼?” 心中有鬼的叶云洲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抿了抿唇,“我只是把娇娇……” “当妹妹嘛,我知道,可是,妹妹分很多种啊!比如……” 凑近他几分,嘴角含笑,眼中却是一片寒冷,“情……妹……妹。” 藏在心中最深处的秘密就这么被郑清宁说了出来,叶云洲慌了,推开郑清宁,大声反驳,用来掩盖内心的心虚。 “你胡说什么!郑清宁,我们是要结婚的人,你能不能别胡理取闹了!” 怕再呆下去,会收不了场,叶云洲冷冷扔下一句,“后天我会来接你。”就落荒而逃。 被推开的郑清宁,扶住墙壁才让自己稳住身子,不等她站直,一个巴掌就朝她脸上扇来。 ‘啪’ 【啊……该死的女配,凭什么打我们白鹅,气死我了!】 【女配不对劲,感觉她支愣起来了。】 【女鹅第一次被人打耳光,该死的女配!】 看到第一次,郑清宁眼神冷了冷。 从小到大,她不知挨了多少耳光,有次更是被郑娇娇的好哥哥们轮番打。 那次不止脸肿了一个星期才消,更是出现了耳鸣,幸好后面好了。 郑娇娇捂着被打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冷漠的郑清宁。 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她,竟然被郑清宁这个贱人给打了! 这让郑娇娇如何接受。 双手握拳,发出愤怒的尖叫声,朝郑清宁冲去。 郑清宁转身打开房门,让没有准备的郑娇娇就这么华丽丽地冲出屋子,狠狠撞在围栏上。 “啊……贱人,你敢!” 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的郑母,目眦欲裂地瞪着郑清宁,快步朝门口跑去。 “啊……痛死了。” 郑娇娇发现不对,双手护住头,才没让头撞上围栏,却也把手撞到了。 “啊……别打我,求你们别打我了。” 郑清宁见郑母跑过来,一边扯着头发和衣服,顺便还往头上的伤口用力抓了一下,一边大喊大叫朝门口冲去。 “娘,我再也不跟娇娇抢云洲了!呜……娘,求你别打我,我饿几天没事,求你别气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娇娇和云洲相互喜欢,是我,都是我的错,呜……” 在屋里吃饭的婶子听到声音,纷纷跑了出来,就看到郑清宁一脸血的从楼上跑下来,身后跟着的是凶神恶煞的郑母和恨不得杀人的郑娇娇。 热心的婶子怕出事,赶忙拦下郑娇娇母女。 “郑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清宁多乖巧懂事的孩子,你怎么能把孩子往死里逼呢!” “就是啊!这些年,清宁的不容易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教训孩子,也不是这样教训的啊!” “清宁马上就要嫁人了,你看你把人打的,亏你下得了手。” 郑清宁被楼下的徐大娘搂在怀里,气愤不已地瞪着郑母。 “我求都求不来清宁这么好的孙女,你倒好,不好好珍惜就算了,还往死里虐待,你这当娘的心也太狠了。” 旁边的婶子把郑清宁和郑娇娇做对比。 “看看这两闺女,一个白白胖胖,一个瘦得皮包骨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清宁是你捡的呢。” 众人的指责,使愤怒中的郑母瞬间安静下来,她看到身侧恨不得想杀人的女儿,错身挡住她。 眼含怒意地死死瞪向郑清宁。 好歹毒的贱人,竟会用如此下三烂的手段来毁娇娇的名声。 心中也清楚,再拖下去,只怕收不了场,转而含笑地对众婶子道:“误会,这都是误会。” “刚刚云洲不是来家里商量酒席的事吗?因陪嫁的事清宁就跟我们闹。” 指着郑娇娇的脸,“这不,清宁生气就打了娇娇。” 郑清宁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伤心欲绝道:“娘,我不嫁了,云洲说要带娇娇去随军,让我留下来照顾两边的父母,我……我……呜……” 早就发现叶云洲和郑娇娇关系不对劲的婶子,此刻听到郑清宁的话,眼中闪烁着八卦之光,双手一啪,一脸得意的对其她婶子道。 “我之前怎么说来着,就郑娇娇那挂在叶云洲身上的模样,要说没事,谁信。” 随后一脸得意朝大家扬起下巴,“现在相信了吧!” 郑母气得浑身发颤,这小贱人怎么敢的。 她这是想彻底毁了娇娇清誉。 躲在郑母身后的郑娇娇,勾起得意的笑。 太好了,她终于能跟叶哥哥在一起了! 【啊啊啊,气死我了,女配这是想毁了女鹅的名声啊!】 【不是,女鹅为什么笑啊!她不知道在那时候,清誉受损是有多严重吗?她怎么能笑得出来!】 【女配好聪明,三言两语就把男女主的勾当说了出来。】 【没有女配做对比,感觉女鹅好傻逼。】 “你们在做什么?” 郑父跟好友聊了一会天,算着饭点才往家赶。 谁知,刚到大院门口,就听到院中吵吵嚷嚷。 以为又是院中寡妇家的孩子偷吃东西被抓,眼底闪过一抹厌恶,走近才看到吵架的主人翁竟然是自家人。 一向把脸面看得比命重要的郑父,冷着脸看向郑母,“大中午不在家做饭,又发什么疯?” 郑母指着郑清宁想解释,却被郑父恶狠狠的眼神打断。 恨恨地看了郑清宁一眼,不甘不愿地拉着郑娇娇上楼。 郑父如毒蛇般的眼神朝郑清宁看去,“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给我滚回去!” 郑清宁害怕地往徐大娘怀里缩了缩。 一旁的婶子看不过眼,纷纷对着郑父一顿指责输出。 最后郑父落个没脸,只能灰溜溜上了楼。 临走前,看郑清宁的眼神是无尽的冰寒。 郑清宁并不害怕,好戏才刚开始呢! 徐大娘和各位婶子围着郑清宁,劝她万事多忍忍,等嫁了人就会好些。 还有些婶子让她回去跟父母道歉,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子女。 郑清宁抹着泪一一跟大娘和婶子道谢,这才朝家里走去。 【这女配真的觉醒了?】 【怎么跟书里写的不一样呢!畏畏缩缩的女配呢?这还是我们女鹅的血包吗?】 【剧情崩了,那我们女鹅怎么办?】 【完了完了,女鹅的靠山出事了。】 郑清宁上台阶的动作一顿。 靠山? 指的是叶云洲? 还是郑家? 第11章 调查,郑家坏事做尽 木庄村。 南宫夜和何春风低调进村,他们找了几家贫困家庭,打探郑家的事。 郑家可以说是村里的土霸王。 郑老爷子是村里的村长,大儿子是大队长,二孙子是会计,四孙子正准备接老爷子的班。 而他们问的人家,又是最恨郑家的人。 “郑家仗着几个有出息的子孙,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人看。” 村民恨恨地诉说着,郑家如何欺负他们,如何扣除他们工分、粮食、年猪肉。 “特别是郑家那小女娃,只要是她喜欢的,她就叫她几个哥哥帮她抢,我那孙子差点就死在他们手里。” 说话的老妇人指着正在院中玩尿的十三四岁的男娃。 “人虽然活着,却变得痴傻,我们讨要说法,却压着我们不准出村,就这么……” 老妇人抹了一把心酸泪。 “儿子死了,儿媳疯了,就剩我们祖孙,靠微薄的工分养活,可恨的郑家还抠扣我们祖孙的口粮。” 越说越气,老妇人用力捶打着胸口。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我的儿,我的儿,你死了让娘和狗娃怎么活啊!” 临走前,南宫夜留了一些钱票给老妇人。剩下的几家跟这一家遭遇差不多,家里人死的死,疯的疯,傻的傻,活着的人撑着一口气要死不活。 后又问了几家,对方话语中,并未明说郑家的坏话,却也把郑家所作所为全盘交代。 “我知道你们是上面派下来调查郑家的,我不知道谁好心帮我们举报了郑家,但我们希望你们能为我们铲除郑家的主行为。” “再被郑家欺负下去,我们都活不成。” 何春风看着本子上的证词,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这郑家还真该死!” 小小的村官却过上土皇帝的生活,上面要是没人庇护,郑家怎敢如此欺压村民。 从小接受红色教育的南宫夜,此时也被气得不清,要不是身上穿着的衣服不准他冲动行事,他现在就想把郑家送上审判台,由村民进行对郑家的审判。 何春风翻看着手里的证词,光凭这点,并不能定郑家的罪,他们还得找到实际的罪证才行。 “走吧!去大队部。” 不知是谁偷偷给郑家报信,说上面有人来村里调查。 郑老爷子听到消息,立马叫回地里的儿子和孙子。 面色难看地对他们道:“上面来人了,赶紧把尾巴清干净。” “老二,回去跟你娘说一声,让她准备好饭菜。” “这次不管是谁,都要应付过去,不然……” 老爷子话虽然没有说完,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这些年,他们以职务之便,贪污村中不少钱财和粮食,还仗着身份欺压村民,逼死不少人。 这事要是传到上面的人耳中,那郑家全部的完蛋! 知道事态紧急,大家都没有停留,纷纷去把他们做过的事情清扫干净。 万事等熬过这一劫再说,再不济,只能找上面那位。 只是,等他们赶到大队部时,就看到两位年轻男子正等在那里。 郑老大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神色,好似不知他们身份一样,笑呵呵地道:“两位是新来的知青吧?你看我,这几天地里太忙,忘记派人去接了。” 好似真把两人当成下乡知青,还往他们四周看了看,“咦,你们的行李呢?” 从小在大院长大的何春风,没有错过郑老大在看到他们时的眼神。 “你是木庄村的大队长吧!”何春风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我是红袖办的何春风,昨天收到一封举报信,今日过来查查实情。” 何春风收好证件,丝毫没有理会郑家人的脸色,直接说明来意,“把你们村近几年的账目拿出来。” 掌管会计的郑虎,听到对方要查账,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每年村中的账目都会交上去,到底是谁举报我们?” “是啊!我们一家诚诚恳恳为村里建设,你们不能冤枉我们啊?” 在‘举报信’三字一出,郑老大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那个王八蛋,吃饱撑得慌,跑去举报,要是让他知道是谁,他一定要弄死他! 郑老大眼中闪过一抹狠意。 抬头赔笑请两人请大队部,“同志,有事进去说。” 进屋前,还给小儿子使了个眼色。 郑龙接收父亲的眼色,立马会意他的意思,借机偷偷离开。 何春风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竟然已经表明身份,那就干实事,弯弯绕绕打擂台,并不能改变结局。 “不用了,把账本给我们。” 郑虎看了一眼郑老大,想让他想想办法。 账本可万万不能拿出来的。 这些年,他做了什么账,心里非常清楚,一旦拿出来,整个郑家都得完蛋。 郑老大没想到对方软硬不吃,正了正脸色,“赵队长知道你下来调查木庄村的事吗?” 何春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大队部,走到大队部唯一的电话前,拔了一个号。 “喂,我是何春风,把姓赵的控制起来,再派些人来木庄村。” “对,举报信上所说的属实。” “好,尽快赶来。” 站在门口的郑老大一伙人,全程听完何春风打电话,看他那年轻的面孔上满是自信,瞬间心沉入谷底。 “何同志,一切好商量,你不能就这么决断我们的罪责啊!” “家中备了酒席,请移步去家里商谈。” 何春风冷哼一声,“不用了。” 随后看向南宫夜,“阿夜,帮我控制住他们。” 南宫夜点头,直接把郑家几人关进屋子里,而他站在门口,心中却想着郑清宁入文工团的事。 郑家的罪一旦定下,那她身上就背负着污点,通不过政审,那她的努力就白费了。 想到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神,会被失败取代,垂眸掩盖眼底的情绪。 第12章 我要断亲 郑家。 郑清宁推门进屋,对上恨不得想活吞她的郑母和郑娇娇,不等她反应,一个碗朝她的头砸来。 郑清宁错身躲过饭碗,镇定自如地走到饭桌前坐下,没有理会郑母吃人的目光,拿起她面前的饭碗盛了一碗饭。 拿起桌上唯一的荤菜炒鸡蛋,扒拉一半进碗里,端起饭碗就吃了起来。 郑父愤怒地拍桌起身,指着郑清宁破口大骂,“反了你,你知道今天在做什么吗?在给郑家抹黑,给郑家丢脸。” “养你这么大,受些苦,吃点亏怎么你了,让你不顾一切想毁了我们!” 在国营饭店吃了一碗面的郑清宁,不是很饿,但她还是把碗里的饭菜吃了下去。 重重地放下碗筷,抬眸冷冷地看着郑父,“丢脸,到底谁丢脸了?” 看向郑娇娇,冷笑道:“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叶云洲是我的未婚夫,是我将要结婚的对象,可你的宝贝女儿,不顾廉耻整日跟她的姐夫勾勾搭搭,毫无男女大防出现在人前。” “你大可去问问,家属院是怎么说他们这对狗男女的!” 郑父气的胸口不停地起浮,抬手就想扇郑清宁巴掌。 关系都已经闹开了,郑清宁又怎么会傻傻地挨打,直接拉过狠狠瞪着她的郑娇娇。 一巴掌重重地落在郑娇娇脸上。 毫无防备的郑娇娇脸被扇偏,瞳孔震颤,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郑父。 口腔满是腥味,带着哭腔道:“爸,你打我?” 郑父垂下的手不停地颤抖,眼中闪过心疼和愧疚,转而看向郑清宁时,赤红的双眼恨不得把她抽筋拆骨。 “郑清宁,好,好样的!” 左右看了看,直接搬起凳子就往郑清宁砸去,那仗势恨不得把她砸死。 郑清宁直接躲在郑母和郑娇娇身后,“爹,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明明不是我的错,你舍不得罚娇娇,就把气往我身上出,我不服!” “从小到大,娇娇哭了,我的错。娇娇没考好,我的错,娇娇生病,也是我的错。我想问问你,我到底错在哪里了?” “是我不让娇娇认真读书,还是我半夜跑到乡下去掀她的被子,还是我能控制她笑她哭。” “你们凭什么把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自从娇娇从乡下回来,她抢了我多少东西,如今还想抢走云洲,而你们不但不阻止还帮她。你们这是想逼我去死啊!” “好,我去死行了吧!” 说着,郑清宁抹着眼泪就朝门外跑去,爬上门口的围栏,就要往下跳。 郑父哪敢让她真跳,一旦她跳下去,他们一家子也得完蛋。 赶紧把人拖下来,拉进屋里,又把门重重关上,铁青着脸冷冷地看着她。 “你到底想做什么?” 郑母和郑娇娇被郑清宁的疯样给吓到了。 今日发生的事,大院谁人不知,一旦郑清宁从楼上跳下去,就算不是他们的错,她的死也会按死在他们身上。 背负害死女儿的名声,不但他们的工作会受到影响,他们在家属院也会受到排挤。 “疯了疯了,郑清宁真是疯了!” 郑娇娇也害怕了。 她不明白,昨日还是受气包的郑清宁,今日怎么就变了。 变得如此让人害怕。 “妈,怎么办?怎么办啊?” 郑母见宝贝女儿如此害怕,赶紧把人搂进怀里安慰,“不怕不怕,过了今晚就好了。” 靠在郑母怀中的郑娇娇,眼中闪过恶毒,只要过了今晚,郑清宁往后余生将会在地狱中渡过,心口处的郁气消散不少。 “我要断亲,跟你郑家断亲!既然你们做不到一碗水端平,那就断亲。” 郑清宁一句话,在房间里炸开。 郑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你敢!” “我们养你这么大,如今你却说断亲,你做梦!” 郑清宁丝毫不惧地对上郑父的眼睛,“那我就把郑娇娇和叶云洲的事宣扬出去,看最后谁最丢脸!” 嘲讽一笑,“到时叶家打上门来,我看郑娇娇嫁还是不嫁,嫁进叶家,看她如何去随军,如何跟叶云洲恩恩爱爱。” “你们敢把叶家推给我,我就敢上告到叶云洲的部队去,我倒要看看,叶云洲的前程和你们宝贝女儿的幸福重要,还是让我留在家当牛做马重要。” 郑父气得浑身颤抖,他没想到,一向任劳任怨的女儿,反抗起来如此恐怖。 郑母想到今晚的计划,赶忙拉住暴怒的丈夫,在他耳朵嘀喃几句。 郑父眯了眯眼,再次看向郑清宁的眼神是压抑住的愤怒,“我要考虑考虑,明天再给你答复。” 郑清宁如何不知他们打的什么算盘,她也顺坡下驴,没在死咬着断亲。 “今晚房间是我的,郑娇娇不准进来。” 说完,转身进了房间,用力关上房门。 进入房间的郑清宁想着今晚的计划,眼前又出现文字。 【天啊!郑家被查了,女鹅爷爷一家都被红袖章的人控制起来了。】 【活阎王怎么也跟去凑热闹了?】 【这何春风不是女配二姨家里小姑子的小儿子吗?他这么早就出现了吗?】 【老郑家被查,那女鹅家不也快了……】 【那时候的贪污是要被下放的,我们女鹅怎么办,她还能进文工团吗?】 郑清宁看到‘文工团’三字,从床上坐起,手紧紧抓着被子。 不,她不能被郑家连累,她要进文工团,她要成为人上人。 断亲,刻不容缓! 门外,见不得郑清宁如此得意的郑娇娇,气愤又委屈地拉着郑母的衣服,“妈,你看她!” 郑母拍了拍她的手,对郑父道:“今晚不管如何,事情一定要成,不然再留着她,将会是个祸害!” 郑父一脸阴沉,“为确保无一失,你再去确认一下。” 随后看向郑娇娇,冷着声音道:“最近老实给我待在家里,等叶云洲回部队才能出门。” “爸!”郑娇娇不满地看着郑父,“我喜欢叶哥哥,我想嫁给他。你明明答应我的,你怎么能反悔?!” 郑父恨铁不成钢道:“难道你真想留在叶家当老妈子,伺候叶家一家老小,放任叶云洲在部队另寻她人?” 到底是宠爱十多年的女儿,郑父哪怕生气,也不忍对她说重话。 “如今家属院的婶子们都看着你们,一旦犯错,你必嫁叶家。” 第13章 叶家的算计,渣男借钱反被质问 一想到女儿也是被叶云洲迷昏了头,语气放软了一些。 “叶家之所以看中郑清宁,就是看她老实能干,又是高中文凭,才会出高彩礼求娶。” “但家属院谁人不知,叶家娶郑清宁目的。” 郑母也不想女儿留在叶家吃苦,跟着劝说道:“娇娇,你爸说的没错,现在嫁给叶云洲,那叶家那一家子是不会放你去随军的。” “云洲不是说了,等他回部队就给你找份工作,再接你过去。” 郑娇娇红着眼眶垂下头落泪,她知道这个道理,可她怕发生变故。 只有牢牢抓住叶云洲,她才放心。 叶家。 叶云洲从郑家回去,就跟家里说了后天办酒席的事。 叶母在生小儿子时落下病根,这些年一直用药吊着命。 加上儿子女儿又是上小学的年纪,精力充沛,根本顾不上他们,导致他们在外无法无天,闯下不少祸事。 本就糟糕的身体越来越差,如今连做顿饭都得耗尽她不少精力。 更别说教育调皮惹事的儿女。 叶父从小因脚部残疾变得敏感内向,每天下班回到家,就坐在屋里抽着烟,对家里的事情一概不管不问。 正在缝衣服的叶母听到叶云洲要办酒席的话,手上动作停顿,抬头不悦道:“是不是郑清宁那小贱人催你了?” “云洲,如今家里全靠你撑着,郑清宁那小贱人娶进门,为的就是照顾我们,你可千万不能做毁前程的事?” 叶云洲倒了一杯水喝下,每每听到母亲这话,心情就变得很烦躁。 他是长子没错,但为什么要把撑门楣的责任全往他身上推。 “妈,我知道。但你也得让我找个正当的由头把她接回家吧!” “办酒席又不是扯结婚证,就当弥补她。” 叶母老脸一皱,“这得要多少钱啊!” “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娶她已经花了八十八块,加上办酒席的钱,这是在挖我的肉啊!” 说着说着,手用力捶打着胸口。 叶云洲脸上升起一抹烦躁,狠狠灌了一杯水下肚。 “是你们想让她早点来叶家,现在又舍不得钱。” 语气带着无奈,“妈,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情,郑清宁也不是非我不可。” “何况,郑清宁是高中生,等以后给她找份工作,每月的工资全数交给你,你花出去的钱不得又回你口袋。” “现在最主要的是,在我回部队之前,把郑清宁接回来,再让她有个孩子,这样她就会死心塌地留在叶家。” 听到孩子,叶母也不在心疼那些钱,“对对对,如今得尽快把她接回家里,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心就不会往外飘。” “你说得没错,她是高中生,等以后找到工作,这钱只会越来越多。” 想通后,叶母赶紧催叶云洲去置办酒席的东西。 被赶出家采买的叶云洲,摸了摸比脸还干净的口袋,想回去要钱,深知母亲的为人,想从她手里抠一分钱比挖她肉都难。 无奈叹气。 这段时间为给娇娇买礼物,他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 幸好回部队的车票他早就买好了,不然……勾起一抹苦笑。 口袋没钱,拿什么去买酒席上的东西。 突然,想到战友赵兵。 借了一辆自行车,不知道他们住哪个招待所,只能一家一家的招待所找。 直到夜幕降临,终于在离火车站不远的招待所,找到正要出门吃东西的赵兵。 “云洲,你怎么在这?” 赵兵看到叶云洲,一脸惊喜地走了过去,伸手揽住他的肩膀,用身体撞了撞他,“听说你回家探亲,家中一切可好?” 赵兵跟叶云洲同一阶级,两人一起出过不少任务,关系挺铁的。 这次跟团长出来,路过这里想去叶云洲家里拜访,可他没有地址。 叶云洲扯了扯嘴角,看来团长并没有把见到他的事告诉他。 “兵子,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赵兵揽着他往外走,“我们之间还这么客气做什么?” 叶云洲垂眸掩饰眼中的神色,“我想借一百块钱,等回部队就还你。” 二十办酒席,七十留给娇娇,十块他回部队用。 赵兵是知道叶云洲家里情况,“是伯母又住院了吗?” 叶云洲停顿几秒,点头,“嗯,这次要动手术,我身上钱不够。” 人命关天的大事,赵兵急忙从口袋掏出钱票,“我这里只有四十多块和一些票,你先拿着,等团长回来我再向他借。” “伯母在哪住院?到时我买些东西去看她。” 叶云洲怕他真的去医院,到时他的谎言就会拆穿,那他办酒席的事就瞒不住。 “不,不用了……” “团长,你回来了。”赵兵看到远处走来的南宫夜,大步迎了上去,“团长,你回来得正好,云洲他妈妈住院要动手术,需要一百块钱。” 叶云洲看着朝他走来的团长,背后冒出丝丝凉意。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没有秘密,就好像他的隐瞒在他眼里就是一场笑话。 “团,团长。” 南宫夜刚从木庄村回来,原本何春风打算连夜把郑父也抓起来,以免新生变故,被他给拦了下来。 他不希望那女孩的梦想破碎。 他知道这样做是不对,违反纪律,可他就是忍不住。 抬眸冷眼看着叶云洲,声音比以往冷了几个度,“借钱真的是为了给你母亲治病吗?” 叶云洲顶着好似一切被他看透的眼神,手心冒着汗水,冷汗打湿后背。 赵兵以为南宫夜误会,帮忙解释道:“团长,你是不知道云洲家里情况,他妈妈身体不好得长期服药。” “何况,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骗人。” 说完,朝叶云洲挤眉弄眼让他赶紧解释。 南宫夜,“是吗?还差多少?” 叶云洲以为糊弄过去,松了一口气。 赵兵,“差五十多块。” 南宫夜眼中冷意更甚,“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明日我再给你送去,顺道看望一下家母。” 叶云洲猛然抬头看着南宫夜,他知道了,他知道这钱用来做什么了? 可是,为什么呢? 明明是他的私事,也没妨碍到他啊! 南宫夜眯起眼,“怎么,不欢迎?还是……你在骗我们?” 第14章 渣男羞愤,将计就计 此时,叶云洲非常后悔,为什么不去磨母亲拿钱,反而冒险来找赵兵借钱。 他明明知道赵兵跟团长一起,团长又知道他和郑清宁的关系,一旦借钱的事被团长知道,那他结婚的事就瞒不住。 那他带娇娇随军的计划…… 赵兵见叶云洲迟迟不语,害怕他得罪团长,赶紧推了推他。 “在想什么呢?难道你还真不欢迎我们去看望伯母啊?” 叶云洲面色难看,低头不语。 见他不语,赵兵也看出不对劲,皱眉道:“云洲,伯母真的生病了吗?” 南宫夜扫了叶云洲一眼,“看来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说完,南宫夜走进招待所。 赵兵见团长好像生气了,转头看着低头不语的叶云洲。 “云洲,兄弟一场,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别藏着掖着,说出来,兄弟还能帮上一帮。” “你也知道团长的脾气,要是让他知道你犯了原则上的错误,你会受到怎样的惩罚,你有想过吗?” “听说你要晋升了,越是在这关头,越是不能做傻事。” 叶云洲低着头,手里握着赵兵给的钱票,“没事,谢谢你借钱给我。”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还想听听他发生何事的赵兵,就这么看着叶云洲离开,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这才往招待所走去。 身无分文,他还去什么国营饭店,现在他只想搞清楚,叶云洲到底瞒隐了什么事? 钢铁家属院。 郑母下班回家的路上,在国营饭店买了一份红烧肉,路过供销社,狠了狠心买了几瓶汽水。 回到家属院,面对热心的嫂子,郑母提了提手里的饭盒和汽水,一脸无奈。 “清宁自从跟云洲订婚,脾气就越来越大,整天疑神疑鬼在家里发疯,说我们偏心什么娇娇。” 郑母擦了擦眼角,声音咽哽道:“如今这世道,谁家女娃不在家帮忙做点事情。也多亏了我们从小对她的培养,才能找到云洲这么优秀的好儿郎。” 一脸伤心欲绝地痛诉郑清宁的不是。 “你们说,我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让她如此恨我们?” 原本心疼郑清宁的婶子,在听完郑母这话,不由地说起郑清宁不孝等话来。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能养她这么大,就是天大的恩情。” “手指都有长短,怎么比?” “我看啊!清宁觉得嫁给云洲就能当官太太,人就开始飘了,连父母都不孝敬了。” “叶家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清宁又不傻,嫁给云洲别说当官太太,连出门的自由都没有。” “我说慧茹啊!清宁好歹是你身上掉下的肉,云洲是好,但也不能为了那点好处,把好好的闺女往火坑里推啊!” “张婶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嫁给云洲怎么会是火坑呢?” “那你怎么不把女儿嫁给云洲?我记得,去年叶家让媒人去你家说亲了。” 心疼郑清宁的婶子大娘,把站在郑母这边的婶子怼得无话可说。 郑母又气又恼,好不容易挽回一些颜面,结果又被这几个贱人搅翻。 受了一肚子气的郑母,回到家看到冷锅冷灶,气得在厨房摔摔打打,时不时看向郑清宁紧闭的房门,那眼神恶毒又凶狠。 在空间里锻炼完又做了全身保养的郑清宁,喝了一碗补血老母鸡汤。 这次她发现,无论她用了多少东西,次日都会补齐。 所以,郑清宁在食材上没有省。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补身体。 喝完鸡汤,又跳了一组舞蹈,这才离开空间。 这时,房门被敲响。 “清宁,出来吃饭。”郑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郑清宁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见没有破绽后,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着餐桌上摆放的几瓶汽水,只有她坐位上的汽水被打开,郑清宁眯了眯眼,走过去,把桌上的汽水全部打开放好。 这时,郑母带着郑娇娇过来,中午被郑清宁拒在门外,郑娇娇就去了两个哥哥的房间休息,此时还在生郑父的气。 “妈,你帮我劝劝爸,我真的想嫁给叶哥哥。” 郑清宁冷笑出声,“当着我的面说要嫁给我的未婚夫,郑娇娇,你的脸呢?” 郑娇娇怒视着郑清宁,“你觉得自己配嫁给叶哥哥吗?只有我,才配成为叶哥哥的妻子。” 郑母赶紧出声,“好了好了,姐妹之间为了一个男人争来争去像什么话。” 一边说,一边暗中捏了捏郑娇娇。 “你也是,云清后天就要跟清宁办酒席,以后他就是你姐夫,少想些不实际的事,坐下吃饭。” 在郑清宁看不到的角度给郑娇娇使了个眼色,让她消停点,免得惹恼郑清宁,坏了他们今晚的计划。 郑娇娇恶狠狠瞪了郑清宁一眼,不情不愿坐下。 这时,郑父回来,郑母赶紧招呼他过来吃饭。 郑母拿起筷子正要夹菜,就看到面前被打开的汽水,皱了皱眉,疑惑地看了郑清宁面前的汽水一眼。 偏头就见娇娇已经拿起汽水喝了起来。 心有疑虑,却也没说什么,一边吃饭,一边盘算着等会瘸老汉过来。 郑清宁主攻桌上唯一的肉菜,哪怕她肚子里装满了鸡汤。 郑娇娇动作没有郑清宁快,只吃了两块肉。 郑父自持是一家之主,家中好吃的都由他先吃,所以等他品尝完一块红烧肉,再伸筷子去夹时,碗中空空如也。 再看郑清宁面前的碗,被红烧肉堆满。 脸色瞬间青紫,恶狠狠地看着郑清宁,正要骂上几句,想想等会的计划,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桌上唯一没吃到肉的郑母,看着空空如也的碗,用力放下筷子,伸手就要去拧郑清宁的耳朵。 “恶死鬼投胎啊!没看到你爹还没吃吗?” 郑清宁端着饭碗起身躲开,生气地看着郑母道:“娘,不是你跟婶子们说,这红烧肉是给我买的吗?我多吃几块怎么就不行了。” 刚刚从空间出来,她看到那些文字说郑母买了红烧肉给她吃。 竟然是买给她吃的,她当然得吃完。 第15章 半夜吃瓜,这郑家还真猛浪 郑母气愤地指着郑清宁碗里,“你那是几块吗?你那是……” “够了!”郑父用力拍桌制止两人的争吵,看了郑清宁一眼,“还嫌今天闹的笑话不够多吗?” “今天你娘给你买了红烧肉和汽水,过了今天,就当以前的事都没发生。” 薄凉的眼神扫视郑母,“好了,坐下吃饭吧!” 郑母被警告,心里再气也只能坐下,看了郑清宁面前没动的汽水。 “赶紧把汽水喝了,等会我还要把瓶子退回去呢。” 郑清宁坐好,把碗里的肉吃完,拿起汽水,在三人的注视下喝完。 放下瓶子,郑清宁没错过三人眼中的得意和不怀好意。 【女配到底要做什么?她把汽水调换了。啊啊啊,女鹅他们喝了加料的汽水,不会出事吧?】 【怎么办怎么办?恶毒的女配怎么不去死啊!】 【瘸老汉就在家属院外面,就等时间一到进来带走女配呢。】 【不会发生变故吧!好担心。】 【放心,男主过来了。】 【有男主在,女鹅不会被瘸老汉玷污的。】 郑清宁看着眼前的文字,眯了眯眼,这对狗男女还真的锁死啊! 不过也好。 只要不破坏她的计划就行。 在郑清宁喝完汽水后,三人就明晃晃地瞪着郑清宁,等着她体内的药性发作,再把她推入无尽深渊。 只是,被他们瞪着的人没倒,反而他们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等察觉到什么时,已经晚了。 三人已经瘫在地上。 郑清宁看着如烂泥躺在地上的三人,走了过去,伸脚踢了踢,确定他们中药后,把郑父郑母拖回他们的房间。 又把郑娇娇拖回她们的房间。 看着桌上的碗筷,拿去厨房洗干净,特别是下了药的汽水瓶。 做完这一切后,郑清宁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文字。 【啊啊啊!女鹅开始脱衣服了。】 【女鹅母亲担心女配不配合,买的是畜生交配的药啊!】 【可怜的女鹅,可恨的女配,啊!气死我了。】 【男主碰到瘸老汉了,见他鬼鬼祟祟在家属院徘徊,上前问了几句,瘸老汉没顶住男主的气势,给吓跑了。】 【男主进来了,我们女鹅有救了。】 郑清宁起身打开郑娇娇的房门,自己却躲进空间里。 等她练了几首歌,跳了几支舞从空间出来,郑娇娇的房间传来暧昧的声音,还有郑父郑母房间的声响,郑清宁勾了勾唇。 走出房门外,关上房门。 “爹娘,妹妹,求你们放我进去。我错了,我不该吃肉,不该喝汽水,求你们放我进去。爹娘,你们开门啊!” 郑清宁用力拍打着房门,哭喊的声音吵醒邻居,纷纷起床张望。 “郑丫头,你爹娘又把你赶出来了。” “啧啧啧,这老郑啊!孩子这么大了还没个正经,听听这声音……” “郑丫头,别敲门了,你爹娘正在干大事,别扫了他们的兴。” “就是,这动静就连我们楼下都听见了,一大把年纪真不知羞。” 住在郑娇娇房间隔壁的小伙子,光着膀子红着脸从房间跑了出来。 “俊小子,大晚上不穿衣服跑出来做甚?”同层楼的婶子打趣问道。 十七八岁的俊小子,脸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吱吱唔唔看着郑家。 这时,俊小子的娘走了出来,嘴上骂骂咧咧道:“老的发浪,小的也跟着发浪。” “真没见过哪家黄花大闺女浪起来比她爹娘还厉害,那叫声哦~” “黄婶,什么情况?跟大家说说?” 围观的婶子嗅到八卦气息,凑上前去。 黄婶带着凑热闹的婶子进了屋,来到俊小子的房间,“你们听听,这声音……” “不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这娇丫头房间不会藏男人吧?” “难怪要把清宁赶出门。” 几个看好戏的婶子,见情况不对,赶忙跑了出去,有的人去叫家属院的管理员,有的人去叫男丁来破门。 留下来的婶子扶起哭个不停的郑清宁,询问里面什么情况。 “郑丫头,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郑清宁抹着眼泪,神色哀伤。 “娘今天买了红烧肉,说要跟云洲商量酒席的事。我,我贪吃多夹了一块肉,就被我爹关在厨房,等我出来时,我,我娘她……” 郑清宁捂着脸不让自己笑出来,“她把我赶了出来,说让我在外面好好反省。” “我好几个月没吃肉了,娘说今天的红烧肉是给我买的,我才会没忍住夹了一块,呜……” 晚上郑母确实在家属院说了红烧肉是给郑丫头买的,当时她们还说郑丫头不懂事,不懂体恤父母,现在真是啪啪打脸。 动静太大,整栋楼的人都围了过来,大家听到郑清宁这话,不知是谁抓到重点。 “郑丫头,你是说,今晚你家请了云洲来家里吃饭是吗?” “那云洲走了吗?” “娇丫头房间里的男人,不会是云洲吧?” 此时,大家脸色都变得怪异起来。 “不会的,云洲说把娇娇当妹妹看待,他要跟我结婚的,他怎么能……” 宋清宁用力摇头,不相信他们说的话。 抬头眼神坚定,语气中满是对叶云洲的自信。 “各位婶子,云洲是当兵的,他不会犯这种自毁前程的事,我相信里面的人不是云洲!” “不过……” 婶子见郑清宁吞吞吐吐,着急问道:“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郑清宁神情悲痛,声音颤抖带着害怕。 “娇娇喜欢云洲,我爹娘就想把我卖给瘸老汉。到时娇娇跟云洲去随军,我留在家照顾两边父母,娇娇就不用为了叶家的事劳心。” 在场的人听完郑清宁的话,面露鄙夷。 有些婶子更是破口大骂。 “天啊!这世上竟然有这么恶毒的父母,亏我之前还替他们说好话,真是一对黑心肝的父母!” 有些婶子不忍郑清宁再傻下去,劝说道:“傻闺女,你爹娘这心偏到胳肢窝里去了,你还是为自己多考虑考虑吧!唉……” 此时弹幕也闹翻天。 【这女配好恶毒,她是想害死我们女鹅啊!】 【女配怎么不去死!啊啊啊……气死我了。】 【完了,彻底完了,这剧情彻底崩完了。】 【这时候的流氓罪是很严重的,这要是告到部队去,男主的前程彻底玩完了。】 【这女配是怎么知道女鹅他们的计划的?又是怎么知道药下在汽水里的?】 【太恐怖了,觉醒的女配真的智商完全在线啊!】 低头伤心的郑清宁,看完眼前的文字,微微勾唇。 叶云洲、郑娇娇,你们完了! 第16章 丑事曝光 就在这时,家属院的管理大爷走了过来。 来时听了婶子的描述,此刻看着郑家紧闭的房门,有种想破门而入的架势。 现在上头对耍流氓抓得特别严,要真如她们所说,那叶小子的前程将在此断送。 叶小子可是叶家唯一的希望,他,他怎么就…… 大爷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拍门,拍到他们醒来为止。” 大爷发话,大家开始用力拍门。 只是,房门被拍得呯呯响,里面的人就是没反应。 不,一人是有反应的。 这人就是被郑娇娇压在身下的叶云洲。 “娇娇,你冷静点,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无论叶云洲怎么叫,怎么推,郑娇娇如吸盘紧紧吸着叶云洲。 “叶哥哥,娇娇想要~” 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叶云洲心急如焚,哪怕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得尽快停止,可身体的反应却让他…… 无法推开她。 直到房门被人敲开,门外传来大爷婶子们的议论。 此刻,叶云洲意识到自己完了。 一个流氓罪是逃不掉了。 而他和郑清宁的婚约也继续不下去了。 他家的计划在此终结。 垂眸看着身上的女孩,眼中有愤恨也有快意。 他不怪她,要怪只怪算计他们的人。 而这人,正是带着大爷大娘闯进来的郑清宁。 闯进屋子里的大爷大娘,站在客厅,听着两边房间传出来的声音,有些脸皮薄的人瞬间骚红了脸。 脸皮厚的人,直接去推郑父郑母、郑娇娇的房间。 大爷大惊,赶忙叫住胆大的人。 “天杀的,你们在干什么?没看到这里还有未出嫁,未娶亲的小伙子、小姑娘吗?” “郑家真是造孽哦,大晚上的……怎么就!!!” 大爷想骂又骂不出来,气得真想把房间里的四人拉出来审判一番。 “叶哥哥,我美吗?” “叶哥哥,你说要娶我的,你不能负我。” “要死啊!轻点轻点,嗷嗷嗷……” 被气得快要爆炸的大爷,听到郑娇娇母女这话,气得脸都开始红温,眼前阵阵发黑。 “大爷!快快快,大爷不行了。” 这时的郑清宁,赶紧给大爷倒了一杯水,对客厅看好戏的大爷大娘鞠躬,声音带着哽咽道:“对不起。” 心软的婶子见郑清宁这样,大骂郑家夫妻不做人,出声安慰郑清宁想开点。 “就叶家那种家庭,不嫁才是对的。” “郑丫头,你是有福之人,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喝完水缓过来的大爷,开始赶人,“大家回去睡吧!明天再商量这事怎么办。” 人家在办事,你们守在这里算什么回事。 “大爷,叶家那小子明天你可不能偏袒,受委屈的可是郑丫头。” 大爷无力地挥了挥手,“知道知道,走走走。” “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 低头伤心的郑清宁听到这声音,嘴角不由勾了起来。 来了。 好戏终于来了。 今晚,她要揭开郑家夫妻的真面貌,让他们树立起来的好形象通通毁掉。 “你谁啊?” 门口的大娘见进来的是一名瘸老汉,穿得邋里邋遢,还散发着一股臭味,不由地后退几步,离瘸老汉远远的。 瘸老汉好似习惯别人对他避而远之,笑着一嘴黄牙,说道:“我是来接我媳妇。” “你媳妇是谁?” 瘸老汉,“郑家大女儿,我今天花了一百块钱买的,说好晚上我过来接。” 在房间扫了一圈,并未看到郑家夫妻,皱着眉一脸凶相道:“怎么,他们不在家里?” “等等,什么声音?” “艹,这郑家玩得比老子还花,嘿嘿……” 瘸老汉听出是什么声音后,一脸猥琐,双手放在胸前搓着,就要朝郑娇娇房间走去。 “这骚娘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等着老子宠幸,嘿嘿。” “行了,你们快走吧!别耽误老子办正事。” 在场的人一头雾水地相互对视着,等明白瘸老汉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汉子赶忙拦住要进郑娇娇房间的瘸老汉,婶子赶忙把郑清宁保护起来。 好心的婶子见郑清宁害怕地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忍心地伸手抱住她,小心安慰。 气性大的婶子,直接大骂郑家夫妻不做人。 好好的闺女就这么糟蹋。 此刻大爷也被气得不清,他管理家属院这么多年,从未出过这么严重的事,明天要是被厂里问责…… 只感觉头快爆了,身子晃了晃,陷入一片黑暗。 “不好了,大爷晕倒了。” “快,送大爷回去。” “你们几人破门,把他们全叫出来,这事今晚不解决,明天惹来红袖章,大家都难逃责任。” 冷静的婶子赶忙指挥,一些没结婚的小伙子,赶紧把大爷抬出去,没结婚的小姑娘也被家里人赶走。 一心只有媳妇的瘸老汉被人控制住,“你们做什么?放开我,我要找我媳妇!” “非法卖买是要吃花生的,你闭嘴吧!” 押住瘸老汉的男人,恶狠狠踢了他一脚。 【完了完了,女鹅完了。】 【该死的女配,她怎么敢这么害我们女鹅的!】 【看到瘸老汉出场,我就知道今晚这场戏收不了场了。】 【女配真的好计谋啊!】! 【不是说,重生的恶毒女配都不会长脑子吗?这女配怎么就变聪明了呢!】 郑清宁看着面前的文字,不由冷笑。 任谁知道自己的结局,都不会等着去死。 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她为什么不抓住。 用自己的一生去给别人添砖添瓦,自问,谁会? 房门被人破了。 婶子进去把房间里的两人拉开,汉子接了水放在门口,婶子直接提过水,给不冷静的三人冲了个凉水澡。 全程都有理智的叶云洲,此刻穿戴整齐,一脸死灰地从房间走了出来。 他做梦都没想到,今晚会出事这种事。 还被这么多人围观。 他现在能想象,明天过后,他的名气会在小镇……不,全镇乡村都传开。 还有可能…… 传到部队。 不,他绝不能让今晚的事传到部队里去。 他承担不了那后果。 面色惨白的叶云洲快速想着解决办法,只是不等他想出来,脸就重重地挨了一拳。 “格你老子的,你敢睡老子的女人,我打死你!” 第17章 逼我去死 不知何时,瘸老汉挣脱汉子的控制,看到叶云洲从他媳妇房间出来,双眼赤红,如同头上戴了一顶绿帽,愤怒中的他失去理智,直接朝叶云洲冲过去。 拳头重重地捶打在叶云洲身上,“我就说,今晚你干嘛赶我走,原来是想睡我媳妇。” “老子花了一百块钱买的媳妇,老子还没尝过什么味,就被你给睡了。” “今晚老子不打死你,老子跟你姓!” 瘸老汉虽然有力气,在当兵的叶云洲面前还不够看。 挨打的叶云洲很快反攻回去,听到瘸老汉的话,气愤地质问道:“什么一百块?谁是你的媳妇?” 被反扣在地上的瘸老汉,使出浑身力气想反抗,发现他不是叶云洲的对手。 又恨又恼道:“郑家大女儿,郑嫂子昨天亲自找到我,说要把她大女儿许配给我,今天我还送了一百块钱给她,她跟我说,今晚让我过来接媳妇,怕她女儿不同意,还想让我在她家把事给办了,等生米煮成熟饭,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就是你,刚刚在门口把我赶走,结果跑来睡我的女人,你放开我,我告诉你,我瘸老汉的女人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睡的。” 瘸老汉的一席话,炸得现场的人久久回不了神。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母亲。 明明女儿已经许了亲事,明明知道她嫁去叶家也没好日子过。 结果,却想着把人往死里推。 叶云洲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难怪,他一进来,就被娇娇拉进房间,不管不顾直接缠上他。 无论他怎么推,怎么劝,她就是不听。 原来是中了药。 叶云洲朝郑清宁看去。 明明在一张桌子吃饭,为什么只有她没有事? 察觉叶云洲看过来的眼神,郑清宁抬头冷冷地对上叶云洲探究的眼睛。 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就好像她不是局中人,而是旁观客。 就在叶云洲想从她眼中看到愧疚……不,哪怕一丝愧疚,就见她戏剧化的变脸,扑进旁边大娘的怀里。 “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自从妹妹下乡后,哥哥天天对我冷眼相待,下雪天把我推进河道里,就因为妹妹想吃糖我没给。” “我的作业每天只能写在手上交给老师,他看后我才敢洗手,就怕交不了作业,怕爹娘不准我上学,哪怕如此,哥哥还是不准我上学,就因为我的成绩比妹妹好,妹妹不开心。” “老师说现在不能叫爹娘,要叫爸妈,就因为妹妹想让我跟乡下的堂妹一样,不准我叫。”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会长此黑暗下去,可叶家来提亲了,我以为能逃离这个不爱我的家,能重新开始新人生,可……” “可妹妹还是不想放过我,明明她什么都拥有了,爹娘的爱,哥哥的宠爱,爷奶的偏爱,为什么她还要抢我的未婚夫,呜……” 郑清宁哭得很伤心,不是演戏,而是为了自己悲惨的前半生。 【说句公道话,女配确实挺惨的。】 【惨什么,当初要不是女鹅的爸爸把女配抱回家,她早就冷死在野外了。】 第18章 举报你 郑清宁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断亲,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就算父母做得太过分,也不能轻易说出‘断亲’,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轻飘飘说出‘断亲’两字。 叶云洲不敢置信的看着郑清宁,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在这世道,未出嫁的女人断亲,会被唾沫给淹死的。 郑母气愤地瞪着郑清宁,这小贱人怎么敢的。 “做梦,想断亲,我死都不会同意!” 郑清宁擦干眼泪,直视着郑母,“不断就不断,明天我就去红袖办举报,等你们都去农场,我就下乡。” “我要看看,你们真能让自己疼爱的女儿被游街,被骂破鞋。” 说完,转头看向叶云游,“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想办酒席不扯证,带郑娇娇去部队随军,让我在你家替你们照顾一家老小。” “舍不得郑娇娇吃苦,行,那你也别当兵了,跟她一起去农场改造。” 郑母没想到郑清宁竟然知道他们的计划,并且还当场捅了出来,气得失去了理智,直接对郑清宁冲了过来。 “小贱人,我撕了你这张臭嘴,让你胡咧咧!” 郑清宁双手紧握,对着郑母吼道:“都是你们逼我的,我都没有活路了,那就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妈,答应她。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喜欢上叶哥哥,才会犯下如此大错,我不能连累叶哥哥。” 房间里的郑娇娇冲了出来,对着郑母大喊道。 跌跌撞撞来到叶云洲身边,双手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叶哥哥,是我害了你,我去改造,我去游街,只要你能安好,我没关系的。” 叶云洲闭了闭眼,心中满是苦涩,他不忍心爱的女孩在家受搓磨,才会娶郑清宁。 如今,事情已经脱离他的掌控,为了前程,他只能跟娇娇结婚。 【天啊!男女主原本可以清清白白在一起的,会有一个完美的未来,如今却变成这样。】 【好心疼女鹅,该死的女配,为什么剧情变了呢?】 【女配断亲,应该跟那封举报信有关吧。】 【木庄村郑家被查,男丁都被关在红袖办里等待审判,女鹅的父亲贪污厂里财产应该也会调查清楚了。此时断亲,女配去文工团就不会受到影响。】 【这女配下了一盘好大的棋啊!】 旁观的众人纷纷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叶云洲,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如郑清宁所说,留郑清宁在家替他照顾一家老小,再带郑娇娇去随军。 此时的叶云洲只感觉全身未着一缕被人看着。 “我会娶娇娇。”抬头看着郑清宁,眼中没有愧疚只有坚定。 “清宁,对不起,是我负了你。我喜欢娇娇,我要了她的身子,我会对她责负。” 郑清宁好似受不住打击一样,后退一步,“那我怎么办?你怎么敢,怎么敢的,我要去你部队举报你。你敢负我,那我就毁你前程。” 叶云洲被郑清宁决然的眼神给吓到了,想到昨天团长抱着她去医院,要是…… 第19章 退婚书 叶云洲没想到郑清宁会让自己写退婚书,并且还要写明原因。 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一旦他写下退婚书,那就是自己耍流氓的罪证,他怎么可能把罪证交给郑清宁的手里。 但他又不敢赌,怕她真的会去部队举报自己。 想了想,先安抚住她,等有机会再把退婚书拿回来。 “好,我写。” 郑娇娇不敢置信的看着叶云洲,他可知道,一旦写下退婚书,对他们有多大的影响吗? 一旦郑清宁不高兴,她就能拿着退婚书去举报他们。 他们随时都会被下放、游街。 “叶哥哥,你……” 叶云洲打断她的话,“这事本就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她。” 在大家的见证下,叶云洲写下退婚书,含情脉脉地看着郑清宁。 “清宁,是我先对不起你,我认。做不成夫妻,可以做兄妹,以后遇到困难可以找我。” 郑清宁接过退婚书,上面原因写得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看出是什么原因退婚了。 最重要的是,上面有他的签名,这就够了。 “还是别了,我可没兴趣给别人当老妈子。” 【啊……剧情崩了,女配怎么能断亲。】 【我们女鹅怎么办啊?现在嫁给叶云洲,就是当老妈子的命啊!】 【别说老妈子了,郑家一旦下放,女鹅政审都过不了。】 【女鹅不是走向女配的老路了,替男主在家照顾一家老小,男主在部队另寻良缘,不要啊!我要看甜甜的爱情,而不是有情人不能眷属啊!】 郑清宁收好订婚书,看完眼前的文字,勾唇轻笑。 就郑娇娇那脾气,怎么可能老实呆在叶家当牛做马,放任叶云洲在部队另寻良缘。 瞧着吧! 就算她不干涉,他们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郑清宁跟着大家离开,下楼时,好心的婶子想让郑清宁在家住一晚,明天再去报名下乡,但被郑清宁拒绝了。 明天有场大戏,她可不想错过。 还有断亲书明天得登报,不然,她还是会受到牵累。 郑清宁走出家属院,看着黑漆漆的街道,原本想找个地方进空间躲一晚,明早再出空间直接去报社,就看到前方有个人影,郑清宁不由地往后退,警惕地看着前方。 “是我。” 南宫夜从夜色走出,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第20章 被调查,病倒 叶云洲一脸不解的看着郑娇娇,她不是最有孝心吗? 没看到她父亲摔倒在地,她母亲晕倒在地吗? 为什么她会变得如此冷漠? 此时的叶云洲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懂郑娇娇了。 在他心目中,她是善良又弱小的女孩,在家受尽委屈,是个小可怜。 现在,他不由的怀疑自己,她真的善良吗? 她父母算计郑清宁,把郑清宁卖给年纪又大,又邋遢的瘸老汉,难道她真的不知道吗? 不,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家里的计划。 不然也不会被郑清宁报复。 身为女儿都不管,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干涉她家的事。 垂眸掩饰眼底的情绪,“郑伯父,娇娇,我先回去了。” 郑娇娇死死拉住他的衣袖,抬头可怜兮兮的道:“叶哥哥,你要扔下我吗?” “我们都已经成为真正的夫妻了,难道你不想对我负责?” 说着,郑娇娇手放在小腹上,扬起笑意,“这里有可能孕育我们的孩子了。叶哥哥,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要了吗?” 叶云洲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不管那里是否真的孕育他的孩子,为了前程,他都要跟她结婚。 “明天我带你去扯结婚证。” 回来前,他就提交了结婚申请,申请表上写着郑清宁,明天只要他打电话回部队,改个名字应该没问题。 “真的,叶哥哥,那娇娇在家等你。” 郑娇娇松开叶云清的衣袖,眼含期待地看着他,“叶哥哥,明早记得来哦。” 叶云洲视线有些恍惚,好似看到了郑清宁。 明明他要娶的是郑清宁,为什么变了呢! 叶云洲恍惚了一下下,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郑娇娇冷眼看着地上哀嚎的父亲,转身回了房间。 她现在全身都疼,没有精力去管他们。 再说,摔一下又不会死。 就算被气死也跟她没关系。 都是郑清宁的错。 要是她乖乖喝下加料的饮料,就没有今晚这事。 断亲! 呵…… 一个没有家族庇护的人,就算下乡,只要她有钱有权,也能让她生不如死。 想逃离她的掌握,做梦! 她一生都得被她踩在脚下。 客厅中的郑父,看着女儿冷漠的样子,心寒了一瞬,吃痛地爬了起来,看也没看地上昏睡的郑母,回到房间躺下。 次日。 郑清宁天微微亮就起来退房,然后去了报社,给了钱买了下午的刊栏。 从报社离开,来到裁缝店。 老板娘正在给客人试新款衣服,见她过来,喜滋滋地让她坐会。 郑清宁没有上前打扰,在一旁凳子上坐下,看着老板娘给客人量衣,嘴里好话不停地输出,把客人夸得脸上的皱纹都少了许多。 郑清宁看到这一幕,有些惊奇。 这老板娘的嘴也太厉害了吧! 难怪凭靠她自己能把裁缝店做起来。 郑清宁没等太久,老板娘送走客人,回到店里,把早就做好的衣服拿了出来,递给郑清宁。 “同志,去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郑清宁把衣服从布袋里拿出来,在身上对比,“怎么样,好看吗?” 老板娘看着眼前因布料花色,把皮肤衬得变白了几个度的女同志,赞叹道:“好看,这颜色挺适合你的,你不上身试试吗?” 听到老板娘的夸赞,郑清宁脸上露出笑意,“不了,我相信老板娘的手艺。” 这话老板娘很受用,拿着杆子从墙壁上取下一件的确良碎花裙,颜色淡绿,很衬郑清宁现在的肤色。 “你的两款衣服,给我带来不少客人,这件算是大娘送给你的,以后有好的设计,千万别忘了大娘。” 老板娘昨天就把样衣赶了出来,联系不少老客户过来试,现在订单都排满一整页,全部做完,她能大挣一笔。 所以一件的确良还是舍得给出的。 原本郑清宁想拒绝,想到刚刚老板娘主推的就是她设计的两款衣服,并且对方想都没想就交了定金。 应该是挣到了钱,不然老板娘不会拿的确良的衣服做人情。 想到这,郑清宁没有拒绝,接过衣服,“那就谢谢老板娘了。” 郑清宁提着衣服离开裁缝店,来到国营饭店,把身上的粮票全买了包子。 要坐几天的火车,身上没有粮食她怕撑不到部队。 包子便宜又经放。 虽然她能在空间做些食物,但她怕在火车上遇到那个男人。 想到南宫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替她找到亲人。 还有郑家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郑清宁提着买好的包子离开国营饭店,在无人的地方把包子放进空间,拿了一个包子在手上当早餐。 另一边,郑父大清早顶着家属院异样的眼光去厂里上班,结果刚坐在岗位上就被告知他贪污公家财产,要被调查就这么被人给带走了。 跟郑父交好的人看到这一幕,立马跑到家属院通知郑母。 昨晚在客厅睡了一晚,此刻郑母头痛,胸口闷,身子发虚,找到家属院同厂的同事让她帮自己请假。 就回到家躺在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一天。 就在她快要进入梦乡时,房门被人敲得呯呯响。 郑母面色苍白从床上坐起,嘴上骂骂咧咧下床去开门。 “谁啊!” “嫂子,是我,二娃。”门外的男子大声喊道。 这边的响动,引起家属院不少婶子围观。 “这郑家又怎么了?” “你们谁知道昨晚的事,郑家怎么解决的吗?” “还能怎么解决,叶家那小子,大清早就来接娇丫头去扯证。” “叶家嫂子能同意?” “怎么可能同意,大清早在骂呢!” “任谁也不想用勤快的媳妇换一个懒婆娘。” “也是,郑丫头的勤快在家属院是出了名。换成我,我也不愿意。” 就在大家议论的时候,房门被打开,郑母头上绑了一块毛巾,面色苍白,眼睛无神地看了众人一眼,最后视线落在敲门的二娃身上。 “二娃,是不是老郑出事了?” 二娃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自从进厂后就跟在郑父身后做事。 昨晚的事,他听人说起过,正打算找郑父仔细问问情况。 谁知他刚找到人,郑父就被人给带走了。 “嫂子,郑哥被红袖章的人带走了,说他贪污公家财产,需要调查,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郑母面色大变,伸手抓住二娃,想从他脸上看到他是骗自己的神色。 无论她怎么看,二娃脸上都是认真和着急的神色。 郑母只感觉天崩地裂,眼前一黑,人就倒在地上。 “郑嫂子,你没事吧!” 看戏的众人见人晕倒,立马上前按人中,打水给她擦脸,还让人去通知郑娇娇回来。 有人拦着二娃询问刚刚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一时,家属院因郑父被带走调查陷入混乱。 第一卷 第21章 南宫夜的警告,渣男悔断肠 民政局 叶云洲把两人的资料递交上去,却被工作人员拒办。 墨之看他急不可耐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也开始吃起来。 只是,她好不容易挤到门口,却是被那守门的士兵给直接挡住,这才激动之下,直接叫了出来。 等两人回到办公室,恰恰看到张劲、周星池、吴俊如无聊的打牌。 顾恺眯子锐利地眯起,上身前倾的他,顿时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逼向白一一。 忽地,冰寒而强硬的铁钳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毫无防备地被断绝空气,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胡乱抓挠,拼命挣扎,却毫无用处。 但他们聪明的是,不管在任何时候,都知道知足,知道感恩,知道在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也以心待人。 “接下来,便是东皇钟了。”古霄面色冰冷,全然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任凭自己的滔天功力不断损耗。双掌捏出一个个法印,启动了自己留在大地之上的大地六芒星阵法,沟通了位于异世的山海界。 我终于看到了,透过机舱的窗户,我看到了一条粗壮的银白色东西,不错,就是那东西,已经爬到了机舱上面。 “蠢才。真要我们叫执法队的过来把你扔出去是不是?”刘考官凶神恶煞盯着叶君天。 所以,敢出卖潜龙的人,都不用潜龙动手,那些受了损失的其他会员们,会自发的,愤恨的报复那个叛徒,把他撕成粉末。 翻窗而去后,她又轻松的用尖细的发簪将盛萱房中的窗出撬开,然后动作轻巧的翻了进去,也将盛萱的举动被看入了眼底中。 他们一行人离开后,在场的人就只剩下方才二楼上面的宾客,此时都瞪得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朝云。 分宾主落座后,杨妈妈唤人上茶,上了水果糕点,这令我更加的对她满意。这说明,杨妈妈最起码,不是一个只钻钱眼里的吝啬鬼。 江岚自上大学后就开始勤工俭学自力更生,为了做夜里兼职申请了住校外,很是锻炼自己做了一手好菜。 贺明北想到之前确实有一些私生饭要加他的微信,不给的话就一直纠缠不休,最后还拿性命威胁他。 但是,当她被拉到未来,尤其是感受到孙旭神灵般强大的力量后,她心中的怀疑像泡沫般消散了。 朝云正慢慢的接受原主的记忆,不过目前了解到的记忆都没啥用,得知不出什么来。 在秦龙的身影消失后,这里发生了一阵骚乱,一个看不见样貌的独臂男子,凭借着超强的实力插了一个队,在秦龙之后走进传送阵当中。 他上半身的衣衫被毁了,精壮的上身密布着黑色的雷点,体内气血翻涌,一口接一口的鲜血从嘴角流出,丹田也枯竭了,可以说现在他的状况非常的糟糕。 昊辰周身有着强横的冥力运转,看着辰东跟金蟾妖尊的过招,他的脸庞之上,满是惊骇,这通天境的强者交手果然名不虚传,光是随便一招,就能够造成如此大的动静。 第一卷 第22章 中风,出发 郑清宁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还有,这男人还真会往别人痛处踩啊! 明知道郑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叶云洲是不可能跟郑娇娇结婚,如今却直接当着他的面询问结婚的事。 这不是把叶云洲往火上烤吗? 叶云洲听到南宫夜的声音,直接愣在原地,心中大石重重落地,此时的他,只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完了! 全完了! “这下麻烦大了”王经理看着刚才的一幕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记得以前太子不会武功的,怎么现在就会了,而且感觉他跟以前不一样了,到底是哪呢?算了,只能靠太子了不然这次死定了。 之后又想想,自己坐在他自行车后座,又说着这样的话,好像有点转脸不认人。于是她也不再开口。 到时候再有些唯恐体感下不乱的人将事情刻意放大。叶璟珵可是军人,这样的事情如果传出去的话对于他的名声和他的前途会有很大的影响。 又不是现代,开个视频聊天就跟在眼前似的,这孩子得有半个学期没回家、没见家长和怀孕的妻子,可不是想念? 这样的事情如果有一天被暴露在阳光下,哪怕他们并没有参与也可能会被连累。 "你们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有问题呢!"陈正新在吃惊之余,大声叫喊起来。 能够将话说到这里,也是缘分。双胞胎对视一眼,算是把这件事定下了。 她睡懒觉时,再三催促她起床的奶奶,说要吃早饭,不然对身体不好,吃完再去睡觉都行。 不过她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就把自己和陈朵一个打扫卫生,被数学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的事和叶奶奶说了。 只有陈横等将领,带着千余亲信,仓皇逃离了舒县,直奔龙舒而去。 她们两人走近去的时候,就听到周正明带着浓重的容城口音跟人在交流,而人家也只能听得一知半解,周正明就有些急了,拿手比划着他要表达的意思。 一边叹气,苏米一边把阮凡王往门外推,“碗我自己刷,大少爷您还是回屋休息吧!”她早就应该会是这个结局,一看阮凡王这副模样,就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大少爷,她还能指望他干点什么? 北部官道凯德领西边十字路口处,原本繁华的商道早已变成了驻军大营。 听到似乎不会掉脑袋的样子,张里正又惊又喜,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被外勤人员给带走了。 在警车上下来两名民警,其中一个看到有些混乱的现场,刚要出声呵斥,另一个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摇摇头。 周程看了周正明一眼,他朝她点了点头,就把对周家大房的怀疑说了。 "冷静一下。"苏米稳住了局面,大家开始七手八脚地忙了起来。 在他的眼里,杨毅就是那种典型的国人,他们从不相信什么奇迹,对未来从不热望但也不会忐忑畏惧,他们就那么无所谓的活着,带着民族几千年来积累下来的坚韧和顽强,自生自长,活着自己的生活,对这个时代冷眼旁观。 “不过就算陈子聪不说,咱们也能看出来是不?就昨天晚上来看,估计大家都看出来了,肖城对林韵是挺上心的,只是看着林韵对他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江云道。 普通人自然会被这种完全不符合本世界画风的“怪物”吓得魂不附体。而受过教育见过世面的施法者则一定能猜出,那些分明就是某种构装傀儡。 第23章 抢位置,盒饭 赵兵不明白团长怎么生气了,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朝郑清宁点了点头,提着行李跟在南宫夜身后,来到正在吵闹的床铺前。 看着他们所在的床铺上放满东西,两人皱了皱眉。 上铺的郑清宁看到两人走到正在吵架的位置停下,想到什么,从床铺下去,穿好鞋子,走了过去。 来到南宫夜身边,“你们床铺在这里?” 南宫夜点头,暗自庆幸刚刚她没答应自己换位置的要求,不然…… “哪个位置是你们的?” 南宫夜指着放满东西的两个床铺,“没关系,我去……” 话还没说完,就见郑清宁走过去,指着两个床铺的东西,对着正吵成一团的两个妇女道:“这是谁的东西,占我位置了。” 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两妇女,听到郑清宁这话,愣了愣,随即两人对着郑清宁大骂。 “你个贱蹄子,真是没有一点同情心,没看到我年纪大了,需要躺着休息吗?占你位置怎么了,又没在你身上咬块肉……” “啊……贱蹄子你住手,住手,别扔了。” 妇女大骂声并不影响郑清宁扔东西的动作,“卧铺我是花钱买的,你想占我便宜,做梦吧!” “还贱蹄子,我看你才是臭八婆,生孙子没屁眼的泼妇!” 自从知道自己是郑娇娇成长路上的垫脚石,郑清宁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善良并不能让她活得更好,那就扔掉道德。 只要她没道德,谁也别想占她一丝便宜。 妇人没想到郑清宁这么厉害,还拿她孙子诅咒,气得捂着胸口呼吸不上来。 “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我现在严格怀疑你逃票,走,跟我去见列车员。” 郑清宁上前抓住妇人的手臂,就要拖着她去找列车员。 妇女被吓到了。 她还真是逃票上来的,原本想赖个位置,哪成想,踢到铁板了。 看着眼前挺弱小的姑娘,这泼辣劲丝毫不比村里的长舌妇。 妇女害怕郑清宁真的要拉她去找列车员,甩开她的手,弯腰捡起地上的行李,骂骂咧咧离开。 郑清宁看向另一个吵架的妇女,妇女不敢直视郑清宁的眼神。 捡起地上的行李,放到自己的位置上,小声道:“这是我的位置。” 郑清宁抬头看向南宫夜,想到刚刚自己的行为,脸上爬上一抹羞红。 “我平常不这样的……” 南宫夜把手上行李放在床铺上,站在郑清宁面前,“谢谢。” 郑清宁脸更红了,低垂着眼眸不敢看他,“你不怪我就行。” 南宫夜勾唇,眼底带着笑意,“怎会。” 赵兵放好行李,说道:“郑同志,你太厉害了,要不是你,今天这床我们是睡不着了。” 郑清宁被夸得越发不好意思,“没有没有,她逃票,只要跟列车员说一声,位置还是你们的。” “那我先回去了。” 郑清宁埋头从南宫夜身边走过,真是丢大脸了。 爬上床铺,郑清宁把被子蒙住头。 南宫夜这边,刚刚吵架的妇女见郑清宁走了,床铺被两个男同志占了,语气酸溜溜道:“哟,小伙子行啊!这种事还得女同志给你们出头,真给男同志丢脸。” 南宫夜转身看着说话的妇女,噬血的气势直朝妇女而去,“你再说一遍?!” 毕竟南宫夜上过战场,经历生死搏斗,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军人,身上自带威慑的气质。 妇女被吓得低下头,再也不敢吭一句。 赵兵坐上床铺,不满妇女的话,冷哼道:“我说大婶,我要是没记错,刚刚你是在跟另一个大婶抢我们的床铺吧?怎么,一个床铺装不下你,还需要三个床铺才能装下你吗?” 赵兵这话可是一点也没给妇女留脸面。 她占位,是因为下一站,她娘和弟弟要上车,就是卧铺票太难买了,只买到两张站票,深知娘的为人,在知道她给他们买的是站票,而她是卧铺票一定会闹,还有可能会抢了自己的卧铺票。 她才不想站好几天呢! “你……你们。” 妇女气得想吐血,却也知道,她一个女人根本吵不赢两个男人。 心里着急万分,马上娘和弟弟就要上车了,她去哪给他们找两个床位。 南宫夜放下行李,离开车厢,不一会,列车员过来检查妇女的票。 “你已经有卧铺票,为什么还要抢别人的?” 列车员锐利的双眼打量着眼前的妇女,“说,这票你是从哪得来的。” 妇女又恨又急,恶狠狠地瞪向正躺在床上的南宫夜,脸色苍白地想解释。 可列车员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带着她去了前车厢,等查清楚她票的来源才能让她回来。 郑清宁正在看书,这书是乐谱,是她从书房里拿出来的。 经过这几次学习,她能简单弹出一首曲子,就是乐谱很难记住。 因为她没有受过专业的学习,在学习乐谱上很吃力,幸好有电视能帮她解惑,才减轻她学习压力。 身体的柔软度也渐渐打开,一曲舞蹈学下来,不用多少时间,就是姿势有些不到位,还得把基本功练牢固。 看书的同时,她没忘记给脸面做保养。 贴了一张很薄很薄的面膜,没有什么香味,但补水祛黑效果很好。 “需要我帮你打饭吗?” 到了饭点,南宫夜迟迟没见郑清宁去餐厅吃饭,才过来看看。 见她看书入神,出声打断。 听到南宫夜的声音,郑清宁赶紧撕掉脸上的面膜,坐起身,“不用了,我带了包子。” 南宫夜见她脸上水润润的,在昏暗的车灯下,衬得她脸很水嫩,脸上的皮肤比初见时,白了许多。 瞳孔紧了紧,喉结动了动,“好。需要我帮你接水吗?” 郑清宁看了一眼空了的杯子,递了过去,“谢谢。” 南宫夜接过水杯,去水房给她接水,又买了一份盒饭,回到车厢,把水杯和盒饭递给她。 “打水的时候见到有卖盒饭的。” 看着眼前的盒饭,郑清宁愣了愣,拿过枕头内侧的包就要掏钱,“我没粮票了,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南宫夜把盒饭和水杯放在床上,然后大步离开。 郑清宁掏钱的动作一顿,看着面前的盒饭,抿了抿唇。 把包放回原位,伸手拿过盒饭和水杯,把水杯放好免得倒了,捧着盒饭打开,红烧肉的香味扑面而来。 看着色泽红亮、软糯跟果冻一样的红烧肉,郑清宁内心复杂。 吃完饭,郑清宁躺在床上看书,一本曲谱她记了一半,有很多不是这个年代的歌曲,不妨碍她记在脑中,待有机会,她能谱出属于自己的乐谱。 半夜的火车上很寂静,除了呼噜声就是磨牙的声音,还有起夜走动的脚步声。 重获新生的郑清宁睡不着,没有灯光不能继续看书,也不敢进空间怕被人发现。 就在这时,火车停下,车厢里的灯亮了,不一会,传来嘈杂的声音。 见灯亮起,郑清宁拿出书继续看了起来。 就在她轻声哼唱时,一抹视线落在她身上,郑清宁抬眸看去,对上一双多情好看的眼睛。 郑清宁愣了愣,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打算继续看书。 刚刚跟她对视的男人走近,声音很好听,带着溪水流动的轻动,很容易让人着迷。 “同志,你是在看乐谱吗?” 第24章 知音,修改乐谱 郑清宁放下书,坐起身,点头,“是的,同志有事吗?” 段家洋长着一张偏女性的面容,特别是那白里透红的皮肤,还有那双多情勾人的眼睛,那高挺鼻梁,无一不显示他真的很美,如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只是,这样的美人在如今的年代会成为人人争抢的唐僧肉,无论男女。 “我叫段家洋,是一名歌唱家,受海岛三零七部队邀请前去表演,你是学生还是?” 郑清宁听到对方的身份,眼前一亮,“我叫郑清宁,也是去海岛,将成为文工团一名光荣的演艺者。” 段家洋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太好了。郑同志,我很期待你的演出。” “谢谢。”郑清宁含笑道谢,“就你一个人吗?” “对的,我们只抢到一张火车票,剩余的人将在明日登车。” 段家洋站着跟郑清宁闲聊起来,因为有相同的爱好,加上郑清宁在空间对艺术了解颇多,每次段家洋抛出来的问题,郑清宁都能回答上来。 这时,南宫夜拿着军用水壶过来,就见郑清宁跟一名男子有说有笑在聊着什么。 眼眸深邃,嘴角绷紧,看向段家洋的眼神带着探究。 正跟段家洋说着话的郑清宁,见南宫夜走了过来,疑惑问道:“南宫同志,你有事吗?” “正好要去接水,想问问你要不要接水。” 南宫夜抬头看向郑清宁时,眼神变得没那么犀利。 郑清宁转身看了一眼水杯,杯中还有一半的水,“不用了南宫同志。” 想到一旁的段家洋,郑清宁介绍道:“对了南宫同志,这位叫段家洋,是位歌唱家,受部队邀请前去表演,跟我们同路。” “他的同事没买到车票,需要明日才能坐上火车。” 南宫夜听到郑清宁的介绍,视线又落在段家洋身上。 不男不女跟个妖精似的,原来是位歌唱家。 不像部队文工团的演艺者,个个都是英姿飒爽,一身阳刚之气。 “你好段同志,我是三零七部队三团团长南宫夜。” 南宫夜对段家洋行了一个军礼,随后对郑清宁道:“有事叫我。”说完,转身去茶水间接水。 段家洋好奇地看着离去的男人,感觉他对自己有些不喜,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 这时,车厢里的灯熄了,段家洋跟郑清宁说了一声回到床铺上。 他的床位在郑清宁对面中间的位置,躺上去坐起来都很困难。 郑清宁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正打算把包子拿出来填填肚子,就见南宫夜拿了一份盒饭过来。 “今天是开胃的酸菜炒鸡杂。” 看着眼前的饭盒,郑清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南宫同志,一直吃你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吃包子吧。” 南宫夜把饭盒放在她床上,“已经买了,不要浪费了。” “还有,医生说你的身体需要多补补。” 南宫夜抛下这句,转身离开。 看着饭盒,郑清宁心暖暖的,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个这么关心她。 发现,她欠他的越来越多了。 拿起饭盒,打开,一股酸辣的香味扑面而来,使郑清宁口中不停地分泌着口水,从包里拿出勺子,吃了起来。 一勺带着米饭的香味和酸辣豆角咸酸味,瞬间打开味蕾。 吃到一半,去餐厅吃饭的段家洋回来,见郑清宁在上铺吃饭,有些意外道:“火车上还有这种盒饭卖吗?” 转而不好意思道:“刚刚见你在睡觉所以没有叫醒你,中午一起去餐厅吃饭吧。” 郑清宁摇头,“谢谢,不用了。” 看着还剩一半的饭菜,郑清宁合上饭盒盖子,酸菜可以留到中午配包子吃。 以前连吃饱都困难,如今能吃饱喝足,不用做家务,也不用害怕被骂被罚,这样的日子,真的好好。 见郑清宁吃完,段家洋拿着自己的笔记跟郑清宁讨论起来。 “郑同志,过来帮我看看,这是我自己谱的曲子,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说很好,但我总觉得有一些地方不完美,你帮我看看。” 郑清宁没专业学过音乐,她怕自己提出的问题很幼稚,想拒绝。 但在段家洋心目中,郑清宁所学的东西要比他身边的人多多了。 特别是,她能回答上他抛出来的问题,而身边的人还要想很久,最后有可能还会回答错误。 段家洋直接指着曲谱的一段落,“你能看出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正想拒绝的郑清宁,视线落在他所指的曲谱上,在心里轻唱了一遍,感觉有些僵硬。 “你能弹奏一遍吗?” 段家洋点头,从行李中拿出装手风琴的箱子,放在床上打开,拿出手风琴开始弹凑起来。 前面节奏很流畅,带着古风韵味,又不失手风琴独特的优美旋律。 直到弹到段家洋所指的地方,味道就开始变了。 “停。” 郑清宁看着手里的曲子,又轻哼一遍,终于找出不对劲的地方。 “把这里改个音调,用低音演奏试试。” 段家洋看着郑清宁所说的地方,重新换了一个音调,又用低音演奏一遍,这一次,整体很流畅,没有之前的怪异感。 段家洋一脸喜悦地放下手风琴,跑到郑清宁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脸感激道:“郑同志,谢谢你,为我解决这个问题。” “我找了好多人,就连我的老师都没找出问题所在,你就是我的伯乐。” 郑清宁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有些不所知措起来。 “没什么,就是改了一个调调,真的没什么,嘿嘿。” 郑清宁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察觉到一抹炽热的视线往他们这边看来,还以为是同车厢看热闹的大爷婶子,怕他们误会什么,正想要段家洋放开自己。 就见南宫夜大步走来,把段家洋的手拿开。 “段同事,在外还请多注意女同志的名声,你这样大大咧咧握人女同志的手,像什么话。” 这时,赵龙也走了过来,一脸不善地看着段家洋,“这位同志,还请自重。” 他们都是被琴声吸引过来的。 段家洋被两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收回手,“不,不好意思。” 在男女大防的紧要时刻,夫妻在街上牵个手都能被抓走游街,更别说他们两个还不怎么熟悉,要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那他们的下场只有下放或结婚。 不管那一条,两人都不想。 “郑同志,刚刚是我一时激动,对不起。” “没事。”郑清宁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人家已经道歉,难道还死抓着不放不成。 段家洋在赵兵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回到床位上。 赵兵偷偷看了一眼自家团长,只见铁青的脸色渐渐好转,暗自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刚刚他们一过来,就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画面,那时他只觉得自己进入冰寒地冻的冬天。 第25章 酒席,大伯母大闹 郑清宁在南宫夜的注视下,硬着头皮从上铺下来,如做错事情的小孩站在他面前。 “下一站会停留半个小时,要下去透口气吗?” 郑清宁猛然抬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可以吗?” 自上车到现在,她除了去一趟厕所,就是帮他们抢回床铺,就再也没有下过床铺。 能出去透透气,真的很不错。 南宫夜唇角扯出一抹笑,“当然可以,等会停车我来找你。” “好,我在走道上坐着。”郑清宁指着走道上的位置,那里是供人休息或吃饭用的。 不坐的时候,会收起来靠在车壁上。 南宫夜点头,看了一眼朝他们这边看着的段家洋,转身跟赵兵离开。 见两人离开,段家洋好奇地问着郑清宁,“郑同志,你跟南宫团长很熟吗?” 郑清宁摇头,“南宫同志帮了我,我很感谢他。” 段家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他看来,南宫团长看郑同志的眼神,可不是朋友那么简单。 不过,南宫团长没有说破他那点小心思,他就当做不知道。 “刚刚对不起啊!我就是太激动了,一时忘记男女大防。” 郑清宁见他如此大大方方,她要是计较就显得她有些小气了。 何况,他也不是故意的。 人在兴奋时,会无意识做出某种举动,是谁也控制不了的。 郑清宁在走道上坐下,从空间书房拿了一本这个年代能看的书,为防止暴露空间,书她是从斜包里掏出来的。 刚打开,眼前再次闪过一排排文字。 是在说叶云洲和郑娇娇他们办酒席的事。 【我们女鹅真的好委屈,没有彩礼,没有隆重的迎亲仪式,就只有一桌酒席,背着一个简单的包包就这么跟男主回了叶家。】 【女配真该死,把我女鹅的工作,金手指,还有靠山都挖走了,现在我们女鹅怎么办啊!叶家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女鹅娇娇软软怎么受得住。】 【你们没搞错吧!什么你们女鹅的工作、金手指、靠山,明明都是女配的好不好,是你们女鹅无耻想夺走女配的人生,还不好好对待女配。如今这样的下场,是她自作孽,活该!】 【你们女鹅为了嫁给男主,不顾还被关着的父亲,生病在家的母亲,就这么跟个男人回了家,真的好孝顺哟~】 【乡下的伯娘进城找女鹅了,不要啊!求你们给女鹅一个念想吧!】 钢铁家属院 郑伯娘带着全家希望来到家属院,敲响家中最有出息的弟弟家门。 “慧茹,慧茹,你开开门,是我啊!大嫂。” 拍门声并没有把房内的郑母叫出来,反而把正在议论叶云洲娶郑娇娇婚事的婶子们吸引过来。 毕竟,郑家这几天的热闹可以让他们议论一年。 听到郑家大嫂过来,大家纷纷上楼围着郑大伯娘。 “郑家嫂子,你别敲了,慧茹现在被她闺女气得下不了床,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我还奇怪,今天娇丫头办酒席,怎么乡下的亲戚一个也没来,原来派了一个代表过来啊!” “郑家嫂子,叶家在隔壁家属院,现在赶过去,还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郑伯娘一脸懵地看着大家,“谁结婚了?” “我弟妹怎么了?她生病了吗?” “我三弟呢?他在厂子里上班吗?” 此话一出,大家相互对视一眼,在各自眼中看到八卦之光。 “呀!郑家嫂子还不知道老郑被红袖办的人抓走了吗?” “你可不知道,这几天老郑家里出了不少事情。慧茹用一百块钱把郑丫头卖给瘸老汉,娇丫头更不知廉耻勾搭姐夫,还跟姐夫睡了,这不,两人今天匆匆办了酒席。” “昨日红袖办的人过来搜屋子,找出老郑不少罪证,听我家男人说,老郑马上就要游街下放了。” “慧茹一时受接不了,人也倒下了,可怜见哦。” 好不容易进城找郑父寻求帮助的郑伯娘,耳边好似有人在说天文,每个字她能听懂什么意思,但连起来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老三怎么也被红袖办的人抓起来了? 娇娇怎么会勾搭叶家那小子? 明明家里正在给她相看顶好的亲事,她回城前,她爷奶不是跟她说好了吗? 郑伯娘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现在怎么办? 丈夫儿子都被关在红袖办里等待下放,家里被村民抢夺一空,连床盖的破被子都没留下。 婆母还在家里等着她的好消息,现在她不敢想,婆母在知道这个消息会是怎样的反应,能不能熬过今晚都难说。 无助和绝望在心中蔓延。 对,还有娇娇。 听说叶家那小子是位军官,他一定能救郑家,救她的丈夫和儿子。 死灰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亮色,郑伯娘推开人群往楼下跑去。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婶子,各自对视一眼,纷纷跟了上去,刚走进叶家的院子,就听到郑伯娘哭天喊地的声音。 “娇娇,你一定要救救你爷爷和伯伯还有哥哥啊!他们都被红袖办的人抓走了,马上就要下放,看在他们疼爱你多年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爷爷岁数大了,他怎么能承受下放之苦,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 本就没有像样的酒席,郑娇娇一肚子委屈,正跟叶云洲闹别扭,想让他把存折交给她保管,就听到大伯娘的声音,郑娇娇全身绷紧,背后冒出冷汗来。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大伯娘说的事会影响她在叶家的地位。 直到大伯娘在外哭天喊地把事说完,郑娇娇只感觉眼前发黑,特别是看到叶云洲越来越黑的脸色,那双充满怒意的眸子,郑娇娇从未像现在恨过大伯娘。 为什么,为什么要来破坏自己的幸福? 他们被抓不是他们活该吗? 要不是他们贪污村里的公粮和公款,红袖办会抓他们,会让他们下放。 该死的! 都是该死的! 不能给她幸福,为什么要来破坏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尖锐的指甲刺进肉里,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滴在地上。 恨意涌上心头,嘴腔里全是铁锈味。 叶云洲也听到大伯娘的话,死死咬着舌尖,才能把心中的怒意压下去,看向郑娇娇的眼神是无尽的冰冷。 “郑娇娇,你郑家真是好得很!” 第26章 叶母的刁难,名声毁 咬牙切齿说完,大步离开房间去解决大伯娘的事。 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被她这么一闹,他能想象今天过后,叶家将会成为这附近家属院的笑柄。 叶云洲能忍,但叶母忍不了。 她原本就不喜欢好吃懒做,心比天高的郑娇娇,碍于儿子喜欢,她也不说什么,只要把能干的郑清宁娶回家照顾他们,他想怎么玩都行。 郑家出事,她就反对郑娇娇进门,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儿子就是不松口。 行,为了儿子的前程,只要不办结婚证,她可以忍。 不会做,那就学。 进了叶家的门,就没有好吃懒做的说法。 如今老郑家所有男丁都出事了,叶母只觉得她就是个祸害,毁她儿子的祸害。 一冲进屋,拿着扫把就往郑娇娇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个害人精,整天妖里妖艳地勾引我儿子,如今更是害我儿子前程受阻,我叶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把你这个祸害领进门。” “啊……老妖婆,你给我住手。” 郑娇娇哪受过这种气,尖叫地在房间里四处逃窜,可叶母打人已经打出经验,不管她怎么逃,每挥舞一下,都能打在她身上。 细皮肉嫩的郑娇娇哪吃得了这种苦,气愤之下,把叶母给推倒在地。 “哎呦喂,杀人了,新媳妇谋杀婆婆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被推倒的叶母直接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双腿,大声哭喊起来。 从小在乡下长大的郑娇娇,见惯了这种耍无赖的疯婆子,并没有上前搀扶,而是冷冷地看着她。 “就算你哭破天,我也成了你儿子的妻子,除非你想让你儿子背上流氓罪,游街下放,你就闹吧!” “光腿的不怕穿鞋的,我不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郑娇娇放下狠话,转身离开。 叶母阴冷神色从眼中闪过,刻薄的嘴脸紧紧绷着,“小贱蹄子,给我等着!” 进了叶家的门,她有的是办法治她。 走出房间的郑娇娇,就见大伯娘对着叶云洲又叩又拜地求他救老郑家,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有些家人为什么会成为女方在婆家的底气。 而她的家人,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拆她的台,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要是有法子,她爸现在也不会关在红袖办。 老郑家的事,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对于老郑家会有如今的下场她并不意外。 只是她没想到,会有人冒着风险举报他们一家。 立马换了一副嘴脸,一脸悲伤地跑过去扶起大伯娘,“大伯娘,你快起来,有话好好说,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就再疼我这一次,有话我们背后再说好不好。” 大伯娘看着眼前自己疼爱多年的侄女,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爷爷和伯伯、哥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有心情办酒席。 她就不怕半夜做噩梦吗? “娇娇,大伯娘求求你救救你爷爷和大伯他们吧!叶小子是当官的,他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你不帮,老郑家就真的完了。” 郑娇娇同样卖惨,说她如何如何不容易,说她不办酒席,就会跟叶云洲游街,反而求大伯娘放过她,不要破坏她的婚事。 同时,死拽硬拖地把大伯娘拖进房间,房门一关,郑娇娇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大伯娘,你不是最疼我吗?为什么要在今天跑来闹事。” “爷爷和大伯他们做的事情,你我都知道,你真觉得叶云洲能把老郑家犯的事摆平?” “大伯娘,我好,大家都好,爷爷和大伯他们下放,我会照顾你和奶奶的。” “叶云洲每月有津贴,这些钱,能养活我们。” 大伯娘做梦都没想到,他们放在手心里宠爱的侄女会是如此无情之人。 “好,好,好,今天我就不该来。” 大伯娘心中悔恨,看着郑娇娇的眼神没有往日的疼爱,只剩一片冰冷。 “像你连自己父母都不管的白眼狼,又怎么会管你爷爷和大伯他们。” “我们错了,大错特错。” “这些年,他们犯下的错事,大多数都是为了你,结果你……呵呵。” 郑伯娘闭上双眼凄凉一笑。 郑娇娇见她都骂上白眼狼了,也不继续装模作样了,白眼一翻,反怼回去。 “我又没让他们欺负别人,全是他们自作主张。” “说好听点,就是拿我当借口欺负别人,我还没计较他们损坏我的名声呢!” 郑伯娘此刻被郑娇娇的无耻给气到了。 好一个不计较。 要不是她,老郑家又何尝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郑伯娘已经看透郑娇娇的自私和白眼狼属性,知道再纠缠下去也救不了自家男人。 眼含冷意地看着她,“以前算我们活该,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转身绝决地离开房间,她并没有离开,身为女人,她最为了解女人。 找到看戏的大娘和婶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着郑娇娇在乡下的所作所为,她大伯和堂哥们为帮她出气,针对村民…… 没有为郑娇娇再隐瞒什么,有些事还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她就是想把郑娇娇的名声搞臭,让她在这一带活得跟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大娘、婶子听完郑伯娘的话,对郑娇娇不屑和鄙夷。 一传十,十传百,郑娇娇的名声就此在这一带彻底臭了。 一出门就会被人指指点点。 就连叶云洲都会被人骂一句负心汉。 骂的他连夜回了部队,把这烂摊子留给郑娇娇独自承受。 叶云洲离开,郑娇娇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每天不是被叶母骂就是被叶母打,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特别是郑父下放那日,有人还往叶家扔烂叶子,臭鸡蛋。 郑母为了不被连累,跟郑父离婚,又登报跟郑娇娇断绝母女关系。 当然,郑清宁登报断绝关系的报纸也被人送到郑母面前。 郑母对着送报纸的人,抹着眼泪诉说郑清宁的好,大骂郑娇娇白眼狼。 而另一封报纸也被送到郑母面前,气得她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她的二儿子不但背着他们发了断绝关系的文章,还连夜入赘。 第27章 释怀,抵达海岛 郑清宁看完眼前的文字,知道郑家的下场,心里没有复仇后的快感,只有为自己感到不值。 十八年的过往历历在目,想要忘记十八年的痛苦生活,需要时间累积慢慢淡化。 心中的怨恨、不甘、绝望、无助,在这一刻消散,重获新生。 往后的日子里,她会让自己活得更加精彩。 坐了几天的火车,终于抵达海岛火车站。 时间已经是半夜,部队派了人过来接他们。 南宫夜提着郑清宁的行李,赵兵提着段家洋的行李,四人挤下车。 凌晨的火车站,乘车人员很少,站台上一名穿着军装的男子,正朝他们招手。 “团长,团长。” 南宫夜领着郑清宁朝士兵走去,“来接我们的人到了。” 坐了几天的火车,虽然是卧铺,但还是很难受,现在的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进空间泡个热水澡。 段家洋比郑清宁还惨,此时纤细的身体不停地在夜风中摇晃,漂亮的脸蛋失去往日的红润,白得跟纸一样,眼睛布满血丝。 刚上车的时候精力旺盛,偶尔还能跟郑清宁讨论乐谱,后面直接瘫痪在床铺上,吃什么吐什么,最后还是在列车员那里拿了两粒晕车药,才没继续吐。 郑清宁看着随时都要晕倒的段家洋,停下脚步,等了他一会,“段同志,你没事吧?” 段家洋虚弱地摇头,“没事。” 赵兵放下行李返回来扶段家洋,一脸嫌弃道:“大老爷们跟个娘们一样弱不禁风。” 段家洋苍白的脸色因赵兵的话爬上一抹红晕。 他出生书香门第,从小就对乐曲很敏感,为了自己的梦想,他十岁离家跟师父四处表演。 严打的那年,师父带着他们去香江讨饭吃,身体也是在香江垮掉的。 后来,他抓住一切机会只为回国,进入国家剧团,成为一名歌唱家。 这次来部队演出,是他们剧团每年的任务。 就因为他的身体,团队好不容易抢到一张卧铺票给了他,让他提前过来。 只是没想到,身体竟会如此不堪。 赵兵让段家洋坐副驾,后面路面太颠簸,会加重他晕车反应。 南宫夜坐在中间,左边是赵兵,右边是郑清宁。 他见郑清宁的脸色有些不好,拿出水壶递给她,“喝点水,马上就到招待所了。” 他们还要乘船渡海去岛上部队,部队有专门的招待所,提供探亲家属或来访的客人居住。 郑清宁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压下心口的异物,把头伸出车窗,想吸两口新鲜空气,结果吸了一嘴灰。 “咳咳咳。” 吃了一嘴灰的郑清宁,猛地咳嗽起来。 南宫夜把刚收起来的水壶又拿了出来,递给郑清宁,“再喝点,外面灰尘多,不舒服就靠在车门上休息一会。” 郑清宁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洗去嘴里的灰尘,无力地靠在车门边闭目养神。 太难受,连说话都没有力气。 赵兵早就习惯团长对郑同志的偏爱,所以没多大反应。 开车的士兵差点撞上旁边的障碍物,心中不停地呐喊。 “啊啊啊……这还是我那熟悉的团长吗?” 整个部队谁人不知,团长对女同志过敏,不管对面的人长得跟天仙似的,在团长眼里就是一坨屎,连靠近都不愿。 文工团那么多女同志追求团长,哪个没被团长冷漠无情的毒舌伤害过。 就连师长和政委的女儿都爱慕团长,结果每次师长和政委提起他们的女儿,团长直接回答。 “你们想让她们守寡,我没意见。” 大家都知道他能力了的,在战场上多次死里逃生,都活得好好的。 但要是他们的女儿嫁给团长,团长因此出了意外,那后果可不是他们能承担的。 毕竟,团长家世摆在那里。 师长和政委在团长说出那句话后,害怕女儿死缠烂打,直接给她们找了婆家嫁了。 现在的他,真的好奇坐在团长身边的女同志是谁? 竟然能得到活阎王的关心。 士兵害怕再出错,没有再分神关注后面的情况,把车开上船。 坐在副驾上的段家洋再也忍不住,冲下车,趴在船栏上大吐特吐。 原本已经睡过去的郑清宁,被段家洋的呕吐声吵醒,胃里翻江倒海,也没忍住,打开车门趴在船栏上吐了起来。 南宫夜正跟船长说事情,送水的活落在赵兵身上。 他先把段家洋的水壶给他,又把郑清宁的水杯给她,随后就被士兵拉到一边,好奇地八卦道:“那位女同志是谁啊?团长好像特别关心她,她跟团长什么关系?” 还没影的事,赵兵当然不会说,“团长的事少打听。” 士兵伸手圈住赵兵的脖子,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死心。 “说嘛,我绝对不外传。” 赵兵眼风刮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就你们这张破嘴,你觉得我能相信吗?” 甩开对方放在脖子上的手,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操练。” 士兵想到团长的魔鬼操练,嘿嘿笑了两声,再也不好奇女同志和团长的关系了。 “那边娘们唧唧的人是谁啊?长得比文工团台柱还要好看。” “哦,是部队邀请来表演的歌唱家。” 赵兵虽然嫌弃段家洋比女人还弱的身体,但也不会在别人面前说他什么。 “这事我听一团的人说起过。不是说,他们要明天抵达吗?” 赵兵把他们只买了一张火车票的事跟他说了。 跟船长说完事的南宫夜走了过来,看着两个趴在护栏上吐的昏天黑地的两人。 走了过去,“你们没事吧!” 郑清宁摆了摆手,她只是难受,并不想吐的,是段家洋的呕吐声把她给感染了。 现在胃里空空的,嘴里还有苦味,背部也因为她用力干呕有些抽筋。 弓着身子,虚弱地晃了晃,朝一旁倒去。 南宫夜赶忙伸手扶住她,把人往船舱里带,扶她坐好,把刚刚从船长那里顺来的干梅子拿出来。 “嘴里含颗梅子,没那么难受。” “还有十多分钟就到了,再忍忍。” 郑清宁看着干煸外面带着一层甜霜的梅子,还没吃就感觉到酸甜。 伸手拿了一粒放在嘴里含着,口中的苦味确实减轻不少,胃里也没有灼痛感。 “谢谢。” 郑清宁道完谢,就靠在凳子上的靠背假眠。 南宫夜看着脸色白如纸的人,眼眸闪动。 听到船舱门口传来响动,抬头看去,就见赵兵和士兵扶着晕死过去的段家洋进来。 大步走了过去,问道:“段同志怎么了?” 第28章 晕车,文工团报到 赵兵把人放在一排坐位上,让段家洋躺下,语气充满无奈道:“人晕了。” 南宫夜去船长那里拿了药水过来给段家洋灌下去。 “去打点凉水过来给他擦下脸。” 南宫夜吩咐赵兵去打水。 见段家洋有所好转,就是身上开始冒虚汗,担心他出事,南宫夜让士兵去船长那里借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有所好转的郑清宁扶着凳子站起身,“南宫同志,段同志没事吧?” “没大事。”南宫夜转身朝她走了几步,“你还好吗?” 郑清宁点头,干梅子起到不小作用。 “已经不怎么难受了。” 赵兵端着一盆水过来,“团长,水来了。” 南宫夜点头,转身对郑清宁道:“你要不回避一下?” 郑清宁点头,走到船舱外,吹着海风,望着远处的夜光,思绪慢慢拉远。 自懂事起,她就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不是打扫家里,就是跟在两个哥哥身后收拾。 放学后还要捡一袋煤块回家。 作业得每晚在月光下完成。 可对她来讲,上学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因为在学校里,她是学生,而不是谁谁谁的小跟班,更不会害怕突然挨打、挨骂。 如今她终于从那个火坑跳出来了。 现在的她,不用担心半夜会被人拖出房间,更不用担心被子里有恶心可怕的老鼠、蛇。 她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独属空间,能读她想读的书,做她想做的事情。 "晚上海风还是有些冷的,进去吧。" 南宫夜站在船舱门口,看着思绪飘远的郑清宁。 在木庄村调查的时候,就听村民说起过她在郑家的处境。 大冬天被堂哥推进冰冷的河水,无视她的哀求,每次在她要爬上岸边时,都会被他们重新踢下河里,直到她道歉让他们满意为止。 每次她回乡下,就是她噩梦的开始。 那时的她才多大,就要承受这样的虐待。 要是…… 那件事要是真的,以前的苦日子将会永远离她而去,将迎接充满希望的黎明。 郑清宁收敛所以思绪,转身,含笑地看着南宫夜,“还需要多久才能到?” 南宫夜走过去,跟郑清宁并肩站着,之间隔了一人的位置,“快了。” 指着远处有一缕灯光的地方,“那是哨所。” 从衣服内侧口袋中拿出录用通知书,递到她面前。 “这几天我会很忙,要是需要帮忙可以来部队找我。” 郑清宁接过,看着这张能改变自己命运的通知书,内心兴奋又悲哀。 要是没有那些奇怪的文字,这张通知书将会在郑娇娇手里,而她将会被郑家用一百块钱卖给瘸老汉,再代替郑娇娇伺候叶家老小,五年抱三,然后惨死在产床上。 “谢谢。” 船抵达码头,停靠在岸边,士兵把人送到招待所,开了两间房。 赵兵和士兵把晕死过去的段家洋扶进房间,南宫夜提着两人的行李跟在郑清宁身后上了楼。 停在房间门口,郑清宁接过行李,对南宫夜道谢,“南宫同志,谢谢你。” 谢谢你帮了我。 也谢谢你没有把我的录用通知书交给叶云洲。 更谢谢这一路上的照顾。 南宫夜勾唇一笑,“这是身为军人该做的,有事来找我,无论何时都可。” 郑清宁朝他点了点头,打开房门进了屋。 南宫夜在原地站了一会,这才提着行李进到段家洋的房间。 段家洋今晚的情况有些不乐观,南宫夜让士兵留在招待所照顾,明早要是没有好转,就送去医院。 正在整理行李的郑清宁,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走到窗户边往外看,就见汽车正朝部队而去。 郑清宁拉好窗帘,闪身进了空间。 进到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放热水,又做了脸部护理。 放好水,往水里倒了一些精油,脱下衣服,抬脚进入浴缸,把疲惫的身子泡在热水里。 温热的水严丝合缝地把身子紧紧包裹住,缓解身体的酸痛,减轻心理上的疲倦。 明天就要去文工团报到,今晚得把舞蹈多练练,还有皮肤保养,身体素质,都得弄好。 只有精神样貌良好,才能给领导一个好的印象。 泡了半个小时,郑清宁从浴缸出来,用身体乳和精油把身体按摩一遍,直到皮肤光滑细嫩,才净手做脸部护理。 贴了一张面膜进入厨房煲汤,汤上灶炖,洗了脸,护完肤,进入卧室换了一套轻便的衣服出来,打开电视,跟着电视做了一遍基础操,把僵硬的身子打开,这才放音乐开始跳舞。 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地跳,汗水打湿她前颈衣领,脸上的汗水如颗颗珍珠挂在脸上,红润润的脸颊,好似熟透的水蜜桃。 等把整支舞跳熟后,郑清宁才坐在地上喘着气,拿起沙发上的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缓了一下,气息平稳后,郑清宁进卧室拿了一套休闲服进入浴室。 半个小时后,郑清宁从浴室出来,走进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清淡易消化的山药排骨汤。 一边喝汤,一边看唱歌节目。 这几次,通过电视她了解到不属于这个年代的文化和城市变化。 她真的好想好想去电视里的那个世界看看。 那里的人,真的吃穿不愁? 哪里真的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还有明星真的能赚很多很多的钱? “要是我的小孩能生在那个年代,一定会很幸福吧!”郑清宁轻声低喃。 喝了两碗汤,身子暖暖的,郑清宁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闭上双眼,结束她糟糕的前十八年。 次日,清早。 郑清宁精神奕奕地来到文工团。 她穿着新衣服,把她瘦小的腰身完美地展现出来,又不失风雅,加上喇叭裤,上紧下宽,跟衣服真的很搭配。 这几天,郑清宁天天保养皮肤,皮肤有很大的变化,没那么粗糙和黑。 加之脸上她又化了伪素颜妆,抹了淡淡的口红,干枯的头发经过这些天的护理变得柔顺很多,被她高高扎起。 脚下的鞋子,是她在衣帽间找到适合这年代穿的皮鞋,带了一点点高度,配上她那套新衣服,更显气质。 “同志,你好。我是来报到的,请问报到处怎么走?” 郑清宁在路上拦下两名年轻女孩,扬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温和。 何丽思和李雨薇正要出去办事,被郑清宁拦下,两人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郑清宁,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那边。” 何丽思说完,拉着李雨薇就走。 走远后,李雨薇不解地看着何丽思,“思思,你为什么要给她指反方向啊?” 何丽思冷哼一声,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狐媚子。 穿得跟个妖精似的。 “没什么,看不惯她呗。” 何丽思不想听她说教,拉着她走出文工团。 郑清宁朝她们所指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偏,连个人影都没看着。 抿了抿嘴,知道她被人耍了 重返回到原地,往四周看了看,最终朝反方向走去。 远远地看到一名男同志正要进一栋大楼,郑清宁赶紧跑了上去,叫住对方。 “你好,请等等。” 第29章 考试,收拾宿舍 闽瑾转身看着背朝初旭朝他跑来的女子。 金色的光芒洒在她的身上,仿佛在她身上披上一层薄薄的金纱。 那高高扎起的马尾,在她脑后甩来甩去,在朝曦下根根分明。 郑清宁跑到对方面前,扬起笑问道:“你好同志,请问报到处怎么走?” 眨眼间,人就跑到面前,闽瑾低眸看着郑清宁,皮肤好白,两颊有着淡淡的红晕,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好似能说话。 “同志,同志。”郑清宁见对方没有反应,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心中腹诽,这人怎么了? 闽瑾垂眸掩饰自己的失态,转身,“跟我来吧。” 郑清宁闻言,赶紧道谢,跟他上了楼。 闽瑾把人送到报到处,“这里就是了。” 郑清宁再次道谢,目送他离开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你好,我是新来报到的郑清宁,这是我的录用通知书。” 闽瑾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道她是来报到的新人。 上到三楼,推开最里面的一间房门。 郑清宁跟着报到处的人来到舞蹈室,舞蹈室是文工团用来日常练习的地方,比如大型舞台的排练也在这里。 “陈老师。” 他们过来的时候里面正在练习,报到处的人叫了一声正在指点别人舞姿的老师。 陈老师抬头看去,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姑娘,就猜到她来做什么了。 让他们继续练,走到门口。 “陈老师,这是今天来报到的郑清宁同志,人我已经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走了两步,想到什么,转头对郑清宁道:“下课来找我,我带你去后勤部领衣服、被子。” “好,谢谢艳姐。”郑清宁礼貌道谢。 陈老师上下打量着郑清宁,见她的条件还挺不错的。 “你会什么乐器?” “我可以学。” 郑清宁会钢琴,但这事不能说,因为她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接触钢琴这东西。 “唱歌呢?” “会。” “会跳舞吗?” “会。” 陈老师带着她来到一间小房子里,“唱一段。” 郑清宁清了清喉咙,开嗓,这才唱了起来。 潺潺流水般浅吟,有着独具风韵,时而凄美,时而浑厚,婉转间深情交融,扣人心灵。 这首歌讲述一对深爱的恋人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把恋人的心酸无奈,分离的痛苦通过歌声表达出来。 陈老师没想到郑清宁会唱出这么优美的声音,特别是情绪表达这一部份,是唱歌者最难把握的。 而她轻轻松松却能表达出来。 陈老师压下心中的激动,“跳一段。” 来时,郑清宁已经在空间把身体打,配着她刚刚演唱的歌曲,跳了一段古典舞。 古典舞的舞姿,完美把郑清宁的优势全部展现出来。 看到这,陈老师再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不错,嗓子和身体的柔软度都挺好,继续努力。” “谢谢陈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郑清宁含蓄地道谢,站在一边等着陈老师安排。 陈老师很满意郑清宁的识趣,看她也越加满意。 “你想学什么乐器?” “钢琴和手提琴。” 陈老师意外挑眉,“这两种在学习上很苛刻,你真想学?” 郑清宁点头,“我想学。” 陈老师想劝她选一门简单的,每个人的天赋不同,等她知道难了,自会放弃。 “好,等会我跟乐器老师说一声。” “走吧!今天上半天课,下午把住处安顿好,明日正式上课。” 郑清宁道谢,跟着陈老师重回舞蹈室。 在她们离开后,舞蹈室的人聚在一起议论郑清宁,直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大家才散去。 不过,在她进入舞蹈室后,大家的视线都在郑清宁身上。 有好奇、有嫉妒、也有恶意。 实在是,她长得太好看了,不管是气色还是身姿,都是她们一直所求的。 郑清宁顺着那抹恶意的眼神看去,就见一名长相靓丽的女子,正恶狠狠看着她。 郑清宁皱了皱眉,来的第一天,就遇到两个神经病,现在又遇到一个疯子。 可以想象,往后的日子有多热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们要真想动手,她也不带怕的。 收回视线,就见陈老师拍了拍手,把大家招呼过来,介绍道:“这位是新人郑清宁,她主学唱歌和跳舞,副学钢琴和手提琴。” 视线落在冷佳梵身上,“佳梵,清宁就交给你来带了。” 冷佳梵面色平静,丝毫不见刚刚看郑清宁那抹恶意,“好。” 然后走到郑清宁面前,伸手,“你好,我是主唱和主舞冷佳梵,我比你大,你可以唤我冷姐。” 郑清宁伸手与她相握,含笑喊了一声,“冷姐你好,请多多关照。” 冷佳梵扬起一抹笑,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这时,陈老师高声喊道:“代军乐团的人今日抵达,大家做好七日后的演出准备,各自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可懈怠。” “是。” 大家点头应声。 一整个上午,郑清宁都坐在一旁看着。 她们的时间很赶,等代军乐团的人一到,还得排练,不合拍的地方,还得不停练习。 冷佳梵自顾着练习自己的舞蹈,没有管过郑清宁。 郑清宁也不急,她初来乍到,练习不着急。何况,这次表演没有安排她的位置。 吃过午饭,郑清宁在外坐了一会,这才去报到处找艳姐。 艳姐早就等着她,见她过来,起身领着她去后勤部领衣服、被子,脸盆、凉席等生活用品。 来到宿舍楼,房间是两人间,两边摆着床,书桌和衣柜,中间走道就是分水岭,谁也不占谁的领地。 厕所和洗澡区在两边走廊尽头,每天宿舍楼都有半个小时的热水供应。 “跟你一起住的女孩是军区一位排长的妹妹,她一直住在家里,偶尔会来宿舍休息。” “不过,她的东西不管是到了还是怎么了,你最好别碰。” 艳姐没有直说,郑清宁也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跟她一起住的人,就是被家里宠坏的娇娇女。 “好。” 艳姐离开前,郑清宁从口袋掏出几颗糖塞在艳姐的手里,“今天谢谢艳姐的照顾,这几颗糖给姐你甜甜嘴。” 艳姐笑呵呵地接下,糖在当下是精贵的东西,“以后有事就来找我。” “好。”郑清宁把艳姐送下楼。 “别送了,上去整理床铺吧。” 艳姐摆了摆手,让郑清宁不要再送了。 “好,艳姐慢走。”郑清宁站在原地目送艳姐离开,这才转身上楼。 把房间的卫生搞了,又把床铺抹了一遍,再把领来的褥子铺开,把床单对齐铺好、折好,再把盖被叠整齐放好,提着桶去洗抹布和换下来的衣服。 第30章 宿友,八卦 五点半,郑清宁把宿舍的卫生搞好,正想去食堂吃饭,就听到钥匙正在转动房门的声音,拿着饭盒,站在原地,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李雨薇跟何丽思在外面跑了一天,就是没找到她想要的衣服,累得要死,晚上还得去加练。 就没打算回家吃饭,回宿舍拿饭盒去食堂吃点。 推开房门,就看到屋内的郑清宁,站在门口愣了愣,看了一眼焕然一新的宿舍,地上都被拖得干干净净。 不过,她位置上的东西并没有动,这点李雨薇很满意。 “你好,我叫李雨薇,是你宿友。”李雨薇拿下身上的背背,把它挂在床上的勾子上,拿出饭盒,“是名舞蹈演员,学的是二胡。你呢?” 郑清宁含笑回答,脸上丝毫不见早上被她们骗的怒意,“你好,我叫郑清宁,今天刚来报到。老师还没有给我安排,我也是跳舞,副修钢琴和手提琴。” 李雨薇听到她副学的是文工团最难的两种乐器,瞪大双眼看着她,“不错啊!你以前学过吗?” 郑清宁摇头,“没有,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学会。” 看着她手里的饭盒,“你这是要去吃饭吗?” 李雨薇点头,也看到她手里的饭盒,说道:“走吧,我们一起去食堂。” “好。”郑清宁把斜包背在身上,跟着李雨薇走出宿舍,去食堂的路上,李雨薇想到今早的事。 虽然不是她骗人,却也没拦着,也没纠正,她也有错。 “今早的事,对不起啊!” 偷偷看了一眼郑清宁,见她真的没生气,叹了一口气道:“今天京市代军乐团的人要过来跟我们一起合作表演,庆祝八一建军节。” “原本团里是给大家准备了衣服,可思思对团里准备的衣服不满意,就想自己去找。” “思思已经折腾好几天了,今天团长发话,要是她还没找到合身的衣服,就让她退出表演。今早才会给你指错了路。” 郑清宁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就是多走了几步路。” 初来乍到,郑清宁当然不会死抓着这点小事不放。 何况,那名叫思思的女孩,能拒穿团里分配的表演服,选择去外面找。 耽误练习不说,还会影响整支队伍的排练。 就这样,团长今天才发话说她。 可想而知,她在文工团的地位有多高。 她是疯了跟这样的人起冲突。 食堂里的饭菜都很清淡,舞者都需要保持身材,还需要营养均衡,不能因少吃而影响排练。 郑清宁打了水煮白菜,清炒花菜,猪肉炖粉条。 打完饭,就有相识的人叫李雨薇过去。 李雨薇没忘记郑清宁,带着她走到小姐妹对面坐下。 “素素,允儿,你们今天练得怎么样?” “缺少你们,怎么练都不得劲。” 郑清宁跟两人打声招呼坐下,低头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太清淡了,没有一点味道。 叫允儿的女孩往四周看了看,当看到何丽思正跟冷佳梵坐在一起后,这才压低声音问道:“思思的衣服找到了吗?” 不屑地撇了撇嘴,眼中满是嫉妒,“要我说,她就是矫情,团里统一发的衣服哪里难看了,她就是想超越佳梵,成为场上最耀眼的舞者。” 朱素素同样一脸不屑,“领舞本来就是佳梵的,可她就想争个第一,也不看看,就她频繁出错的舞姿,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底气,想跟佳梵抢领舞的位置。” 许允儿捂唇笑了笑。 能进部队文工团的,一般都是附近村里或城里的姑娘,或者是家属院军官的女儿或妹妹侄女之类的。 加上,文工团附属三零七部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给部队的军人表演。 每年还有下乡表演的任务。 不过,这种任务没什么人去,又苦又累还吃不好。 “别说了,烦都烦死了。” 刚刚李雨薇还没那么大的怨气,现在一想到泛酸的大腿,怒意染上眉梢。 许允儿和朱素素对视一眼,摇头叹息。 像她们这些人,都是家里送来部队寻找好男人的。 后来部队要成立文工团,她们一去报名就被选上了。 要是放在现在,就凭她们不出众的相貌,没有艺术的天赋,根本很难进文工团。 “大后天联谊会,你们要参加吗?” 联谊会,每隔半年都会举办一次,由文工团、家属院跟部队单身军人的见面会。 有很多文工团的人,觉得在文工团没有前途,就会趁着联谊会寻个好男人嫁了。 “我想去试试。” “我也想去,家里已经在催了,说我今年不把自己嫁出去,就得在工作上有所成就,到时找人家时有个由头谈筹码,唉……” “我听说唐团长的亲戚今天来找她了。”许允儿伸着头,压低声音,小的只有她们四个听见。 “唐团长的亲戚,长得帅不帅,是什么职位,结婚了吗?” 许允儿摇头,“我今天给唐团长送资料听到唐团长问他有对象了吗?什么时候吃他的喜糖什么的。” “不过,人长得挺帅的,又是京市来的,条件自然不用说。” 李雨薇眼眸转动,小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郑清宁看着还剩一半的饭菜,她有些吃不下去了。 “你们慢吃,我先回宿舍了。” 看来下次得做些辣酱拌饭吃才行,不然这样吃下去,身子受不住。 或许跟她从小吃不饱,只能靠辣椒把难吃又难以下咽的东西吃下去,才养成了喜辣的胃。 许允儿看着她还剩下一半的饭菜,“你不吃了吗?” “嗯,昨天晕车严重,今天没什么胃口。你们慢吃,我先走了。”郑清宁起身,拿起饭盒离开。 朱素素看向宋雨薇,“她跟你住一起啊?” “嗯,反正我平常没在宿舍里住,只要她有分寸感不碰我的东西就行。” 许允儿看了一眼郑清宁离去的背影,小声道:“陈老师对她挺满意的。” “怎么说?”李雨薇好奇。 “今天陈老师重新编排站位,像是想加人进来。” 李雨薇皱眉,她还真低看了郑清宁。 没想到她一来就受到陈老师的重视。 想到她副修钢琴和小提琴,心情立马就不爽了。 “我吃饱了,要一起走吗?” 许允儿感觉到她的不开心,却也理解。 毕竟,一个新人能受到陈老师的器重,这对她们这些老人有着很大的危机感。 第31章 邀请,把剩饭扣人头上了 食堂里的风云,郑清宁并不在意,她不主动惹事,但也不怕事。 何况,她就是要做那个万众瞩目的人。 她从那些奇怪的文字中了解到,文工团会在不久的将来解散,解散后的人归处不是嫁人就是另寻它去。 像她这种没有背景,又不想被困在家庭靠男人养的人,只能攀附一切能往高处爬的机会。 回宿舍的路上,郑清宁都在想事情,突然被人迎面撞倒,手里的饭盒如抛物线一样,倒扣在不远处的闽瑾头上,饭盒中的饭菜全数流在他那张帅脸上。 撞倒郑清宁的男人,赶忙把人扶起来,“对不起同志,你没受伤吧?” 郑清宁摇头,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休闲装,他旁边放着一个巨型大包,应该是在搬东西没注意撞上了。 何况,她也在想事情,没看到人。 “没事没事。” “你们这是?需要帮忙吗?” 男子摆手,“这是我们团队里的演出服和道具,很重。何况,有闽副团……” “哦,老天。闽副团长你这是怎么了?” 正想说他们有闽瑾帮忙的男子,抬头就看到满头饭菜的闽瑾,惊呼地捂嘴,满脸不敢置信。 郑清宁也看到顶着一头饭菜的闽瑾,眼神错愕又带着慌张。 这…… 完了。 第一天就得罪了副团长。 郑清宁心死地走到闽瑾面前,拿出干净的帕子想帮他脸上的饭菜擦干净,能挽救一点算一点。 只希望对方不是个记仇的人。 不然…… 郑清宁的心好似跌入谷底,抬起手就要帮他擦拭头上的饭菜,“对,对不起,我帮你擦擦。” 闽瑾低眸看着眼前害怕又内疚的女孩,嘴角绷紧,伸手拿过郑清宁手里的手帕,把头上和脸上的饭菜擦拭干净。 又弯腰把饭盒捡起递到她面前。 “没事。” “对不起。”郑清宁接过饭盒,弯腰道歉,正要离开,就听到段家洋的声音。 “郑同志,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段家洋今早起来,整个人病怏怏的,士兵害怕他出事,就把人送去医院检查,打了针吃了药,又吃了一顿,失去的精神气才养了回来。 今晚来文工团,是他们人有些多,演出服和工具还有乐器在招待所没地方放,所以就跟文工团的唐团长商量借住的事。 他们这才趁天还没黑透就把东西搬了过来。 看到熟人,郑清宁刚刚的害怕和不自然瞬间消失,含笑地看着朝她跑来的段家洋。 “段同志,你身体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你呢?怎么不休息一天,这么急就来报到,你身体受得住吗?” 段家洋提着自己的行李站在郑清宁面前,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饭盒,“你去食堂了?” “嗯,刚吃完饭。”看着他身后正在搬东西的人,“需要帮忙吗?” “不用,东西不多,很快就能搬完。” “对了,明天我们会演练,你会来吧?我跟团长说了你的情况,要是明天你能通过他的考核,能跟我合作一首歌曲哦。” 段家洋是真的欣赏郑清宁,她的才情远比他身边的人。 何况,她又帮自己解决困扰他多时的问题。 “啊……这不好吧?” 她是想在文工团快速立足,可她并不想借段家洋成为文工团的瞩目。 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伤人。 这个道理在她上初中时,老师就教过它的意思。 在你没有绝对的权势前,万不能名声大噪,将会招来麻烦和祸事。 段家洋的想法很简单,像郑清宁这样有才华的人,就该站在舞台上,展现她的才华。 “有什么不好的,我会跟你团长谈,明天你来找我。” 段家洋一锤定音,“先不聊了,今晚的住处还没收拾出来。” “郑同志,明天见。” 段家洋朝郑清宁挥了挥手,提着行李大步离开。 正在整理头上脸上饭菜的闽瑾,有些意外地看着郑清宁。 段家洋在京市很有名,是代军乐团的团宝,为人特别难搞,脾气也古怪。 唐姨今天还跟他抱怨了几句,说代军乐团的人也太宠段家洋,说这么远的路放心让他独自坐火车来海岛。 幸好在火车上遇到出任务回来的南宫夜,不然,真要在路上出意外,他们文工团也难逃责任。 没想到这样难搞的人,竟然会对一个人有着如此肯定的认可。 天色已经暗下,闽瑾看不清郑清宁此时的表情,却能猜到她此刻在想什么吧! 郑清宁确实在想明天要怎么拒绝段家洋的邀请。 她刚到文工团,太出风头对她以后在文工团的处境很不好。 她不想一来就招惹太多麻烦。 虽然有空间作弊,但她的出身和处境一查就能查到,太过耀眼,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回到宿舍,李雨薇迟迟没有回来,也到了熄灯的时间,郑清宁去把房门反锁,进入空间。 每日护肤,煮了一碗排骨面,吃饱后,开始拉伸、练习。 次日,郑清宁来到舞蹈室,此时舞蹈室里已经有人在做拉伸。 扫了一眼,没看到陈老师,郑清宁也没去打扰别人,选了个位置坐下,看着她们拉伸。 拉伸动作都一样,就看你能把动作做到哪种极限。 冷佳竼看到了郑清宁,虽然陈老师让她带她,可她不太愿意,见她没有来打扰自己,心里还是挺满意的。 这时,同住家属院的李雨薇和许允儿她们进来。 看到正在拉身的冷佳竼,走了过去,脸上是掩不住的惊喜。 “佳竼,你猜我看到谁了,京市来的代军乐团的人。” “天啊!他们长得好帅,一看就给人一种文艺感。” “我听说,这支乐团有个名人叫段家洋,十岁就学习音乐,登过大大小小的舞台,在圈子里特有名,要是能跟他合作一首歌曲,那我的人生就完美了。” 许允儿双手放在胸前,一脸花痴样。 朱素素见冷佳竼的脸色有些难看,赶紧找补。 “要真合作,当然得跟我们佳竼姐合作。” 花痴的许允儿反应过来,赶忙收起脸上的表情,干巴巴地解释一句,“我就是说说。” 何丽思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穿得跟花孔雀一样耀眼,眼底的嫉妒愤恨都快浸出来了。 恶狠狠瞪了李雨薇几人一眼,走到冷佳竼面前。 “我们佳竼不止长得好看,气质也很好,又是团里的台柱子,要真有这种机会,当然归我们佳竼姐莫属啦。” 冷佳竼收起动作,眼神淡淡扫了一眼何丽思,声音清脆道:“好了,没影的事,就少说两句。” 第32章 猜测,加位置练胆 何丽思抿了抿嘴,走过去拉着冷佳竼的手,声音带着撒娇的鼻音。 “佳竼姐,你帮我跟唐团长说一声嘛,我那衣服真的真的好难看,我不想穿。” 冷佳竼甩开何丽思的手,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做拉身基础动作。 何丽思眼中闪过一抹难堪,她都这样求她了,她怎么就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要不是她爸是团长,跟唐团长他们住在一块,她才懒得巴结她,讨好她呢! 一想到这次领舞又是她,心里就满满的不服。 她们同一天进的文工团,就因为她有个团长爹,而她只有一个厂长爹,这待遇就天差地别。 李雨薇见情况不对,正想开溜。 这时,陈老师从外面进来,看了看室内,视线扫过坐在地上休息的郑清宁,拍了拍手,把室内所有人的视线吸引过来。 “大家安静,有件事我要公布一下。” 陈老师见大家都安静并站了起来,这才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要跟京市过来的代军乐团一起合作,庆祝八一,所有节目都已经安排妥当,待代军乐团加入再排练就能上台表演。” “刚得到消息,代军乐团的段家洋段同志想要跟我们团里的人,单独合作一首他亲自谱的曲子。” 大家听到这消息,安静的舞蹈室开始沸腾起来。 这是大好机会啊! 要是能被代军乐团的人看中,选进代军乐团,那她们就能去京市登上更高的舞台。 何丽思双手紧握,心里满是期待陈老师说出自己的名字。 在她心里,她是文工团最优秀的舞蹈家,副学手提琴和手风琴。 这两种琴是乐团必不可少的乐器。 冷佳竼清冷的眼眸动了动,背脊挺直了几分,眼中的高傲都快溢出来。 她对这次和段同志合作最有信心。 她本就是文工团的台柱,一般重大活动都是她优先上台,有重要的角色也是她先选。 这次也不例外。 有些自知自己实力的人,没有信心去争,怕丢脸。 认为自己有实力的人,也想在这次的表演中脱颖而出,能加入代军乐团更好,不能,也能凭借这次的风光,嫁个好男人。 李雨薇面上很平静,她知道自己的能力,就算争破了头,也不可能轮到她。 她身边的许允儿和朱素素也是如此。 就在大家翘首以盼的时候,唐团长冷着脸走了过来。 “陈老师,你过来一下。” 唐团长冷眼扫视了大家一眼,最后视线落在眼前的郑清宁身上,很快就移开了。 并没有被人察觉,但郑清宁却捕捉到了。 心中无奈叹气。 这把火烧得好冤! 陈老师让大家自由练习,就离开。 陈老师一走,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刚刚的事,郑清宁看了看身边空无一人。 抬头看了一眼冷佳竼,只见她淡淡看了她一眼,并且叫她过去。 垂眸掩饰眼底的情绪,开始在原地做基础操,把身子打开。 陈老师快步追上唐团长,“团长,有什么事吗?” 走到僻静的地方,唐团长问道:“你对郑同志了解多少?” 陈老师想起昨天的考试,一五一十道:“她声音很好,舞蹈姿势虽然还不扎实,却也能完美地把一首曲跳完。” “不过,她乐器学的是钢琴和手提琴。” 唐团长皱眉,“我看过她的资料,从小就没有接触过音乐,更没有接触过乐器,这样一窍不通的人,真的能胜任这次演出?” 陈老师从知道这事后,就一直想不明白,段同志为什么非要跟郑清宁合作。 “团长,段同志就非郑同志不可吗?” 唐团长呼出一口气,语气满是无奈,“代军乐团的负责人亲自找到我,把段同志的态度说得很明白,他指明要郑同志。说是他们在来海岛的火车上一见如故,郑同志还帮段同志解决一件大麻烦,至于什么,对方没说。” “看那样子,这事代军乐团那边不会反对,他们也不怕表演搞砸,现在就等我们回话。” “就是我这心,一直不安,就怕出什么乱子。” 一个新人,还是从小就没有接触过音乐的新人,她怎么可能放心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她。 演出那天,部队领导和各单位的领导都会到场,是绝不容许出一点错误。 不止唐团长担心,陈老师也很担心。 要真出了乱子,那他们这段时间的努力就全白费。 “你找她谈谈,让她回绝段同志。” 这是如今唐团长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了。 陈老师点了点头,在中午休息的时候,把郑清宁叫到办公室。 “清宁,你跟代军乐团的段同志认识?” 陈老师开门见山地询问,这事在她心里就是一把火,随时都会燃烧起来的那种。 郑清宁点头,“我跟段同志坐的一趟火车。” 陈老师见她没有否认,猜不透她和段家洋的交情多深。 试探地问道:“你知道他要跟你合作的事吗?” 郑清宁点头,“知道。” 把昨晚从食堂回宿舍的路上发生的事说了。 当然,她没说昨晚把饭盒盖在一名军人的头上。 “当时我就已经拒绝他了。” 见陈老师的脸色有所缓解,郑清宁继续道:“我知道我能力不足,强行跟段同志合作,一旦出错,不但会影响文工团,也会坏了段同志的名声。” 陈老师见她如此懂事,欣慰地点了点头。 “你明白就好。” “你刚来,不知道这次的演出有多重要,上面已经发话,绝不能出任何乱子。” 想了想,也带着想补偿她的想法,“要不这样,我在歌唱祖国的舞蹈中,给你加个位置,也让你上台练练胆量了。” 抬头看着郑清宁的眼睛,“你能胜任吗?” “我能。” 郑清宁没有一丝犹豫,语气自信不带嚣张,声音铿锵有力说明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陈老师对郑清宁的态度真的很满意,是个不骄不躁的孩子。 “那你回去好好练,等会我过来重新把队形规整一下。” 郑清宁,“是,陈老师。” 郑清宁回到舞蹈室,就被小姐妹三人围住。 李雨薇拉着郑清宁来到角落,小声地问,“清宁,陈老师叫你去做什么?” “陈老师想给我在歌唱祖国的舞蹈中加个位置,让我上台练练胆。” 三人对视一眼,一个新人就算在队伍中加个位置,这位置也不会太起眼,对她们来说没有影响。 “除了这个,没说别的?” “对啊!比如段同志的事?” “我是新人,还得多学习。”已经决定回绝段家洋,郑清宁就不会把这事往外说,“好啦,陈老师马上就要来了。” 李雨薇细细打量着郑清宁,她总感觉郑清宁没说实话。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新来的,什么都不会,就算能唱一首曲子,能跳完整首舞,跟段同志那种级别的人合作,她还没有资格。 李雨薇想通这点后,视线落在何丽思和冷佳竼身上。 当然,她更偏向冷佳竼。 不说她自在的条件,她还有个团长爸。 下午排练,陈老师说出在歌唱祖国的舞蹈中加个位置,大家都有些不情愿,看向郑清宁的眼神都很不友善。 毕竟,她们练了这么久,站位都已经熟悉,这一下子加个人进来,就得打乱她们的站位,又得重新记新站位。 下午的排练大家怨气很重,郑清宁也有些不自在,时不时被人狠狠瞪着,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不过,陈老师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一教就会,再跳就熟,一下午都没怎么出过错,站位也记得牢固。 只要她继续保持今天的态度,往后的成就一定不会太低。 “不错,大家都要向清宁学习。虽然她是新来的,但她的记忆力和刻苦都是你们要学习的。” “看到清宁的表现,大家可以放心让她加入了吧?” 陈老师没有遮掩地表扬郑清宁。 就因这原因,给郑清宁拉了不少仇恨。 晚饭时间,李雨薇没有跟郑清宁走。 因下午的排练和陈老师的夸奖,让她被孤立了。 大家离她远远地走着,时不时对着她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 郑清宁要去食堂的脚,转了个方向往宿舍走去。 同时在反思自己。 今天,她真的表现得太过了吗? 可是,她只是想好好练习,并没有想表现自己的想法,更加没有抢谁的风头。 郑清宁心情低落。 段家洋手里拿了一盒糕点,远远地见郑清宁低头走来,心情良好地朝她跑了过去。 “郑同志。” 郑清宁抬头,见段家洋朝自己跑来,赶紧朝四周看看,见没有人注意这边,赶忙埋着头加快脚步,往无人的地方走去。 段家洋见她佯装没有看到自己,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跟了上去。 见对方停下,段家洋把糕点递到她面前,“郑同志,这是谢礼,还请你收下。” 郑清宁看了一眼糕点盒,没接,抬头,眼神认真的看着他。 “段同志,我想知道,你为何执意要跟我合作?” 段家洋扬唇笑道:“因为郑同志有实力啊!并且,我那首曲子,还是你帮忙改的呢!我就想跟你一起演绎出来。” 郑清宁知道他没有恶意,深吸口气,声音带着无奈道:“你知道,你这么做,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 郑清宁心中涌出一股无力感。 她发现,无论她怎么做,都会接受到别人的恶意。 难道,努力有错吗? 段家洋见她情绪不对,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段家洋有些无措地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把我们修改的歌曲演绎出来。” 见她眼睛红红,“你要是不想跟我合作,那就算了。” 郑清宁心情低落地跟他道歉,“对不起。我,我只是心情不好。” 段家洋似乎看出她的心事,从糕点盒里拿出一块绿豆糕,“吃吧!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些甜甜的东西,会让坏心情消失。” 第33章 劝慰,秘密任务 郑清宁低头看着眼前的绿色糕点,伸手接过,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很快在嘴里散开。 “确实能让心情好一些。” 段家洋也拿了一块吃了起来,其实他不喜欢吃甜的,可有时候生活太苦,只能靠甜来冲散那份苦味。 “你知道吗?我刚拜师的那会,因为我对音乐有种天生的感知,听一遍的曲子就能记住,并能把曲中的意境演绎出来。” “那时我不明白什么叫藏拙,只想尽快得到师父的认可,才会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天赋展示出来。” “却也得到了师父的偏心和私心教授,同时,也引起师兄和师姐的不满和怨恨。” 说起过往,段家洋好似沉寂在了过去,眼中有怀念,也有淡淡的笑意和悲伤。 或许,那段过往并不愉快,还差点把小命给交代,也差点毁了他天生唱歌的嗓子。 却也是他童年为数不多的快乐。 “因此,我被师兄师姐欺负,在师父外出谈事情时,他们会把我关起来,用冷水浇身,在我碗里放石头,给我下毁嗓子的毒。晚上把我铺盖弄脏,不准我上床休息,给他们洗臭袜子。” “过往不愉快,却恰恰又是我最难忘的一段回忆。” “却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逃避并不能改变自己的处境,反而会被他们折磨死。要想活着,活得精彩,只有不停地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才能主导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人随意操作。” “我帮你,是因为你有这个才华,也是想让你尽快在文工团站稳脚跟,而不是埋没你的天赋。” “当然,你在这里待不下去,可以找我。” 段家洋把自己的目的明说出来,告诉她,他帮她,就是想让她成为这次演出的瞩目。 淋过雨的人,总是想给那些要被淋雨的人打把伞。 见郑清宁没有说话,段家洋把一张曲谱递到她面前,“我等你消息。” 郑清宁看着手里的糕点盒和曲谱,一滴温热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衣服上。 部队。 南宫夜刚回来就接到秘密任务,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 “政委,我们团正好要参与八一的军演,我要是走了,军演怎么办?” 政委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茶,“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从京市调了一位副团长过来接替你的位置。” 南宫夜皱眉,“你们这是早就商量好了?” 政委放下茶缸子,抬头看着南宫夜,轻叹一声,“南宫啊!不是我们刻意刁难你,是你家里人希望你能参与这次保密任务。” “京市那位,还是你父亲调过来的呢!我能怎么办,照做呗。” 随后上下打量他,“你说说你,长得挺俊的一个男孩,怎么就长了一张毒嘴呢!” 南宫夜冷下脸反驳,“要不是她们前仆后继往我面前凑,我能说她们吗?” 政委一时气噎,就这不知服软的脾气,活该被家里针对。 “行了行了,滚吧!” 南宫夜行了一个军礼,正要离开,就见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政委抬了一眼正要离开的南宫夜,“你先别走,人来了,见见,有事跟他交代一声。” 瞪了他一眼,“态度给我放好一点。” 南宫夜目不斜视没有搭理政委。 政委气得翻了一个白眼,扬着笑看着进来的人。 “小瑾你来了。” 闽瑾大步走了进来,行了一个军礼,声音铿锵有力道:“二团闽瑾前来报到。” 政委起身,笑道:“好好好,来来来,跟你们介绍一下。” 见南宫夜一动不动,暗中推了一把,“这是三团团长南宫夜,后面你会接替他的位置,带领三团的战士参加八一军演。” 南宫夜朝闽瑾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眼神也很冷漠。 闽瑾朝南宫夜行了一军礼,眼神坚韧,“一定完成任务,请领导放心。” 政委满意的点头,伸手拍了拍闽瑾的肩,“好好好,年轻人就得跟你一样,有朝气,而不是……” 不满的瞪了冷冰冰的南宫夜一眼。 没有一点人情味。 南宫夜眼风扫了政委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嗨,这小子!”政委被南宫夜的态度给气笑了,转身对着闽瑾道:“他就是这脾气。去吧,有什么事就问他。” 南宫夜脾气再坏,也是自己手底下的兵,担心闽瑾乱想,回京市诋毁南宫夜的名声,解释了一句。 闽瑾朝政委行了一个军礼,这才离开。 来时,他就知道首长家有个脾气挺别不好的儿子,而他这次来海岛,就是接任他的位置,代替他完成这次八一军演。 加上唐姨跟他说过南宫夜的不好事情,在来见南宫夜的路上,就做好被他刁难的准备。 见他站在楼下等他,走过去,“南宫团长,你有什么事要交待我的吗?” 南宫夜看了他一眼,大步朝三团走去。 赵兵在知道团长又要出任务,心里只喊团长命好苦。 刚出任务回来,连一天都没有休息又得出去。 南宫夜把闽瑾介绍给三团的战士,就退到不远处看着,直到闽瑾适应后,这才转身离开。 闽瑾见南宫夜没搞事情,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是京市调来的,又是副团长,可他面对的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兵,他真怕南宫夜搞事情。 赵兵看着南宫夜离开,立马跟了过去。 “团长,这次任务能带上我吗?” 南宫夜转身,“好好参加军演,等我回来。” 赵兵听后,就知道团长这次的任务一定很危险。 “政委怎么这样,明明你刚完成任务才回来啊!怎么就……” “好了,上面的决策不是你能议论的,这是身为军人的职责。” 南宫夜厉声打断南宫夜的话,他知道他是为自己报不平。 身为军人,听从命令是天职,有任务就必须完成,哪怕付出生命都绝不能退缩。 脑中想到一抹纤细又带着坚韧的身影。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有空就去文工团看看。” 赵兵听出他话中的意思,点头,“好。” 团长这是放心不下郑同志。 南宫夜掏出钱票递给赵兵,“帮我把这些交给她。” 赵兵看着眼前的大圆结,厚厚的一叠,应该是这次任务的奖励。 看来团长真对郑同志动心了。 “团长,你为什么不亲自送去?” 南宫夜垂眸手指揉搓着,“等这次任务回来我再去见她。” 能让老头亲自指派他去做任务,这任务风险应该很大,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未知数。 赵兵闻言,红了眼眶。 身为军人,又如何不明白团长的想法。 他这是怕自己先招惹郑同志,而他死在战场,会给郑同志带来争议。 “团长,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南宫夜不喜欢这沉闷地气氛,伸手用力拍了拍赵兵的肩,“行了,回去吧!闽瑾能调到这里,说明他能力强悍,跟兄弟们说一声,别为难他。” “要是我回来听到你们把军演搞砸了,我削了你们!” 赵兵收起负面情绪,三团的人都知道,团长最讨厌的就是娘们唧唧的情感。 努力挤出笑意,“好,我们等你回来。” 赵兵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惹恼南宫夜,转身跑远。 南宫夜没有回头,回到宿舍,收拾还未打开的行李,再次踏上生死拼博的路。 文工团。 郑清宁晚上没吃饭,回到宿舍就看段家洋给的曲谱,等熄灯之后,反锁房门,这才进入空间,用钢琴把曲谱弹了一遍。 第一遍不怎么流畅,弹的磕磕绊绊,但总体还是弹出来了。 一遍一遍的弹奏,终于能流畅的把曲谱弹完。 起身去泡了个热水澡,下了一碗鸡蛋面,又练了一遍基础动作,这才上床睡觉。 次日。 郑清宁刚走进舞蹈室就听到里面的议论声。 “佳竼,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不是说好要在我们当中选个人跟段同志合作吗?为什么又取消了?” “思思,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我哪知道。” “好了,本来就没影的事,大家散了吧!” “佳竼,你不好奇吗?” “没什么好奇的,不管取不取消,都影响不到我。” 这话一出,舞蹈室内一片寂静。 冷佳竼是文工团的台柱,就算这次段同志要选人跟他合作,团长也会把她的资料放在最上面,还会在段同志面前极力推荐她。 如今取消合作,确实对她没什么影响。 郑清宁在外停足半晌,等里面彻底安静后才走进去。 今天是乐器课,郑清宁坐在钢琴上,旁边老师正在跟她讲解钢琴的基础操作流程,还有每个按键的音节。 郑清宁跟初学者一样,老师让她按,她就按,老师提问,她规规矩矩地回答,不出采,也不笨拙。 一节课下来,郑清宁受到老师的表扬。 “清宁,照今天这样学下去,你很快就能弹出曲子,继续保持今日的状态。” 随后对着同教室里的人道:“大家都要向清宁学习,把学习态度放正,别在学习过程中开小差,讲过的课一转眼就被你们忘的一干二净。” 大家如打了霜一样埋头应声。 要说郑清宁被老师夸奖,那她们就是挨骂的那个。 一堂课下来,老师骂她们的话言犹在耳。 老师走后,大家看郑清宁的眼神都带着怨恨。 一个新人表现这么好做什么? 显摆自己的天赋吗? 有些心眼小的人,已经记恨上了郑清宁。 冷佳竼意外的看着郑清宁,没想到她跳舞天赋极高,就连乐器也学的很快。 心中有种直觉,她将会成为自己最强悍的对手。 第34章 联谊会,私下找段家洋合作 短短一下午,就多了许多郑清宁的恶语,更有人直接对她指指点点,丝毫不遮掩。 面对这些恶语,郑清宁就当没有听到,面不改色做着自己的事情,哪怕他们舞到自己面前,也当没看到,没听到。 反正又不会缺少一块肉。 一下午,冷佳竼都在观察郑清宁,发现她各项条件都很不错,特别是身体的柔软度,跨幅度很大,并且有些地方还不是她的极限。 也就是说,她有着天生的条件,哪怕她练练也比这里除了她以外的人都强。 这个念头一出,冷佳竼心头一紧,一种危机涌入心头,让她背后发寒。 不,她绝不能丢了文工团台柱的光环。 尖尖的指甲刺进手心,疼痛才能压下她心底的害怕。 冷佳竼再也没有心情练不下去,收拾东西离开舞蹈室。 上了楼,来到唐团长办公室,人未进,泪先涌出眼眶,一脸倔强又带着委屈推开唐团长的门,委屈巴巴道:“唐姨。” 正在修改八一汇演计划表的唐团长,听到声音抬头就对上冷佳竼满是委屈的眼睛。 “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唐团长是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年轻时跟她哥也是唐师长上过战场,战争结束后,她就跟自家哥来到海岛搞建设,后来成立文工团就担任团长一职。 冷佳竼的父亲是唐师长手底下的兵,她母亲跟唐团长又是好友,所以冷佳竼借着这层关系,加上她刻苦努力成为文工团的台柱。 “唐姨,我想跟段同志合作,你能帮我牵线吗?” 唐团长愣了愣神,眉头轻皱,“怎么突然想跟段同志合作了?” “是不是昨天陈老师跟你们说什么了?” 冷佳竼低头,紧紧抿着唇,那委屈的小模样就好似受到不公平对待一样,看得唐团长心疼不已。 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唐团长怎么不心疼。 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抱住她,轻声安慰。 “有什么事你跟唐姨说,唐姨帮你做主。” 冷佳竼顺势靠在唐团长怀里,小声唾泣,不说原因。 唐团长心疼之余,只答应帮她问问,能否成功,就看段同志愿不愿意了。 得到想要的冷佳竼,起身擦干眼泪,正要跟唐团长说点贴心话,就见房门被人敲响。 唐团长说了一声“进。” 闽瑾推门进来,看到屋内有外人在,脚步停顿半晌,正要出去,就被唐团长叫住。 “小瑾,你来得正好,今晚不是联谊会吗?你帮我组个局,邀请代军乐团的团长和段同志吃顿饭。” 闽瑾看了一眼脸上带泪的冷佳竼,面容清冷地点头。 冷佳竼被闽瑾瞪得有些如芒在背,就好似她脱光一样站在他面前,把她内心所想全被他看得通透。 闽瑾,京市来的军官,闽家在京市也是红军家族。不过,没有南宫家背景强悍,能力也没有南宫夜强。 在他来海岛的第二天,唐姨组了个局让他们两个相看,她父母对他很满意,可她不同意,闽瑾也没表态,这场相亲局就此告终。 后面,她看到他更是绕着走。 她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她怕父母会强行把她嫁给他。 “唐姨,那我先走了。” 冷佳竼头也不敢抬,从闽瑾身边走过。 唐团长没好气地瞪了闽瑾一眼,嗔怪道:“她一个小姑娘,你何须如此严厉。” 闽瑾抿了抿嘴没解释,只道:“你想把她推荐给段同志?” 唐团长往下坐的动作一顿,皱眉看着他,“怎么,你觉得佳竼不配跟段同志一起合作?” 闽瑾,“你知道段同志想跟谁合作吗?” 唐团长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有什么冲突吗?” “郑清宁只是个新人,她从未接触过音乐,佳竼样样都优秀,她跟段同志合作,一定能赢得满堂掌声。” 闽瑾见唐团长执意如此,也不再说什么,“代军乐团里有几名同志水土不服,你开个条子,我送他们去医院看看。” 代军乐团在海岛的一切安排,由闽瑾和唐团长负责。 唐团长听到有好几人水土不服,也有些担心起来,“我跟你去看看。” 冷佳竼回到舞蹈室,神情变得轻快不少,她看郑清宁的目光也没那么大的敌意,还主动找她一起练习。 李雨薇和何丽思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不懂佳竼出去一趟,怎么就变得开心不少。 现在更是带着郑清宁一起练习,要知道,陈老师让佳竼带郑清宁,可佳竼冷落了对方两天,就好像没看到她一样,完全没有把陈老师的主托放在心上。 何丽思好几次想问冷佳竼都没找到机会。 晚上联谊会,陈老师早早让大家先回去准备。 李雨薇从家里带了一套晚上穿的衣服,就跟郑清宁回到宿舍。 “清宁,你今天有没有发现,佳竼变得好奇怪?” 李雨薇搓洗着刚换下来的衣服,问一旁正在刷鞋的郑清宁。 郑清宁摇头,好似真的不知道冷佳竼的变化一样。 “没有吧?” 李雨薇见问不出什么,把衣服的泡泡洗干净,提着桶离开。 郑清宁并没有因为李雨薇的猜测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今晚的联谊会,她也不打算去。 等她把衣服鞋子洗完回到宿舍,李雨薇已经离开。 把衣服晾在阳台上,回到宿舍进入空间,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从书房找出一本书看。 一边吃面,一边看书,吃完面,洗完碗,拿着书进了空间。 今天已经练习过,加之李雨薇今晚还不知道回不回宿舍,所以今晚她不打算睡在空间。 拿着书,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这时,奇怪的文字再次出现。 【怎么回事?就两天没看,活阎王怎么又出任务去了。】 【出任务就出任务,怎么还把上次的奖金留给了女配!】 【赵兵正来找女配的路上。】 【好搞笑,女配都没去联谊会,赵兵注定扑空。】 【明明这次的联谊会,女鹅会交结代军乐团的人,之后在文工团解散后,女鹅借着这份人脉进军演视圈。】 【可恶的女配,怎么不去死!害我家女鹅在叶家吃糠咽菜,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苦。】 郑清宁没看后面的文字,合上书放回空间,起身换了一套外出的衣服,把头发梳了一个丸子头,从空间拿了一双这个时代能穿的平底鞋,出门。 段家洋不喜欢应酬,但团长和副团长在他耳边一直叨叨叨个没完,说是他们来到别人的地盘,就不能拂了别人的面子。 就去坐坐,他不说话都行,应酬的事有他们在。 在两人的说动下,段家洋不情不愿出门。 宿舍楼下接他们的闽瑾看到一脸不悦的段家洋,并未说什么,开车送他们来到部队饭堂。 这次联谊会也在这里举办,不过,闽瑾特别叮嘱食堂的人给他们留个房间。 房间内,唐团长和冷佳竼一家早就等着,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大家纷纷朝门口看去。 见进来的是闽瑾,唐团长带着冷家三口起身,含笑地对进来的代军乐团的三人问候。 走在后面的段家洋,当看到唐团长身边站着的女孩,脸色立马拉了下来。 想直接转身离开,却被前面的副团长拉住手臂,“家洋,给我们俩一个面子。” 段家洋看着副团长哀求的眼神,压下心中的烦躁,面色臭得跟块石头一样,跟着走了进去。 唐团长见状,心沉入谷底,转头看向正让食堂的人上菜的闽瑾,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第一次看到段家洋长相的冷家三口,纷纷倒吸口凉气。 这世上竟然有男子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的。 冷佳竼偷偷拉了拉唐团长的衣摆。 唐团长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招呼大家坐下边吃边聊。 副团长让段家洋坐自己身边,看到冷家三口,心里已经猜到这顿饭的目的。 跟团长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来来来,唐团长,我们庆祝这次汇演顺顺利利。” 唐团长起身,以茶代酒跟对方碰了一下杯子。 “陈团长客气了。” 每次唐团长说起让段家洋带带冷佳竼时,都会被陈团长绕开话题。 反正只要你们没机会说,他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吃到一半,段家洋已经厌烦了这种气氛,提前离席。 唐团长还想留他下来,冷团长更是想直接说出他们的目的。 陈团长直接站起身挡在段家洋面前,“家洋不喜这种饭局,今天是唐团长特意相约,他才过来坐一坐,你们勿怪啊。” 唐团长和冷团长听到这话,瞬间明白他们的意思。 唐团长看了一眼失落的冷佳竼,轻叹一声。 冷母心疼地抱着女儿,无声地安慰。 冷佳竼不死心,起身追上段家洋。 “段同志,等等。” 段家洋眼中闪过不耐,转身看着冷佳竼,“同志,你有事?” 冷佳竼好似没看到他眼中的不耐,急忙道:“段同志,我想跟你合作一曲。” 见对方的脸色冷了下去,冷佳竼赶紧解释,“我是文工团的台柱,唱歌、跳舞能力都不差,还会钢琴、二胡等一些乐器,我希望段同志能给我一次合作的机会。” 段家洋看了她一眼,“同志,对不起,我不喜欢跟人合作。” 说完,段家洋转身离开。 冷佳竼不死心,上前想拉住段家洋,但被段家洋躲开,并厉声呵斥。 “同志,你想干嘛!我说过,我不喜欢跟人合作,你没听到吗?” 冷佳竼自从成为文工团台柱,不管去哪,都是受人追捧。 如今被段家洋当众驳斥,小脸变得煞白。 食堂里正在跟人聊天的李雨薇,透过窗户玻璃看到外面的一幕,眼眸微动,朝一旁正跟一名男子笑得花枝招展的何丽思看去,嘴角微微勾起。 第35章 钱票,谈心 李雨薇跟身前的男人礼貌地说了一声,然后来到何丽思身边。 “思思。” 正跟人聊天的何丽思,听到李雨微的声音,含笑对面前的男子说道:“我朋友来了,等会再聊。” 等人一走,何丽思转头对李雨薇一脸不耐道:“干什么?” 李雨薇眼中闪过戾气,扬着笑,指着窗外道:“思思,你看那是不是佳竼姐啊?” “佳竼姐怎么跟一名男同志在一起啊!她不是说不来参加联谊会吗?” 何丽思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还真是冷佳竼。 视线落在她身边的男同志身上,陌生面孔,气质绝佳。 思索片刻,朝食堂外走去。 李雨薇叫来小姐妹,三人鬼鬼祟祟地跟在何丽思身后出了食堂。 何丽思直接走到冷佳竼身边,伸手挽住她的手,余光打量着段家洋,说道:“佳竼,你不是说今天不来联谊会吗?” “这位是?”随后又无意地看着段家洋。 段家洋心中早就已经有所不耐,看了两人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冷佳竼还想挽留,却被何丽思死死拉住手臂。 “段同志。” 见何丽思拉着自己不放,冷佳竼挣扎不开,生气地朝何丽思吼道:“你想干嘛?为什么要拉着我!” 何丽思一脸无辜地红了眼眶,“佳竼,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 冷佳竼真的快要气疯了,明明她就要说通段同志了,她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 正想愤怒地骂两句,就看到不远处鬼鬼祟祟的三人,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黑着脸甩开何丽思,大步离开。 何丽思看着冷佳竼离去的背影,眼眸转动,往她刚刚走出来的地方看去。 抬脚朝里面走去,推开紧闭的房门,就看到唐团长和冷团长夫妻,还有两个陌生的面孔。 何丽思想到团里对段家洋的描述,立马明白这顿饭局是什么饭局了。 “唐团长,你也来参加联谊会啊!” 自来熟地坐在冷佳竼的位置上,含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人,好似不经意道:“刚刚看到佳竼姐跟一个陌生的男子在说话,就好奇过来看看。” “佳竼姐好像哭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冷团长夫妻听到宝贝女儿哭了,事情也没办好,开始坐不住了。 起身跟陈团长告别,带着妻子离开。 唐团长脸色铁青,瞪了何丽思一眼,含笑地跟陈团长两人赔罪。 何丽思听到唐团长的话,眼神冷了冷,放在大腿上的手紧紧握拳。 她就知道,冷佳竼不会错过跟段同志合作的机会。 心里已经恨上偏心的唐团长了,每年收下她家送的礼。 结果,团里有好事都是冷佳竼的,她只能在冷佳竼后面捡她不喝的剩汤。 凭什么? 就因为冷佳竼有个团长父亲! 来部队食堂的路上,郑清宁叫住正往食堂赶的赵兵。 她从宿舍出来,就找人问了联谊会的地方,路上片刻都没停留,终于被她拦住赵兵。 赵兵看着面前气喘吁吁的郑同志,眼中闪过惊喜,“郑同志,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联谊会都已经开始了。” 郑清宁伸手扶腰,努力把气喘匀,“有点事给耽误了。” 从包里拿出一份她做的辣酱,“原本想着有空再找你和南宫同志,现在正巧碰上,就先给你。”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试试味道合不合你口味。” 又掏出一瓶,“这是给南宫同志的,还请你帮我给他。” 赵兵看着面前的辣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郑同志这么客气做什么?” “拿着吧!这一路上,要是没有你和南宫同志照顾,我也不会如此顺利。” 赵兵伸手接过,“那就谢谢郑同志了。不过……” 从口袋里掏出钱票,放在郑清宁手里,“团长出任务了,他走之前,让我把这个给你。” 郑清宁低头看着手里的钱票,抿了抿嘴,把钱票还给赵兵,“我不能要……” 赵兵退后几步,生怕郑清宁把钱票塞给他,抛下一句话,飞快地跑了。 “郑同志,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郑清宁追了两步,发现赵兵一下子就跑得很远了。 看着手里的钱票,只能等南宫夜出任务回来再还给他了。 郑清宁正要回宿舍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转身看着朝自己跑来的段家洋,眼中闪过惊喜。 “段同志,你来参加联谊会吗?” 被冷佳竼缠烦的段家洋,原本打算回宿舍休息,远远地就看到郑清宁,面上闪过惊喜和意外。 以为她也是来参加联谊会的,就朝她跑了过来。 “不是,唐团长组了个饭局,我过来吃饭。你呢?要去参加联谊会吗?” 郑清宁摇头,“我做了一些辣酱,送给赵同志他们,感谢他们在路上的照顾。” 段家洋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道:“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事上呢!怪我怪我,一时忙忘了。” “也不知道明天南宫团长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顿饭。” 郑清宁轻笑道:“有些不巧,赵同志说,南宫同志出任务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可以邀请赵同志一起。” 段家洋点头,“我最多只能待十天就要走,也不知道那时候南宫同志能不能赶回来。” 郑清宁摇头,部队的事,谁知道呢! 不死心追过来的冷佳竼,正好看到段家洋和郑清宁走在一起的画面。 奔跑的脚步就这么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 冷佳竼不知道此时内心什么感受? 反正是不好受的。 刚刚还对她恶语相向的男人,现在却跟着别的女人有说有笑地并肩而行。 难道她在他心里就那么差劲吗? 宁愿跟一个新人有说有笑,却连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委屈和愤恨的眼泪夺眶而出。 走远的郑清宁,还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被人记恨上了。 段家洋见她的心情不错,又提起合作的事。 “想清楚了吗?” 郑清宁神色认真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我把你的演出搞砸吗?” 段家洋摇头,双目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相信你。” “能成为我的伯乐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一人,我愿意扶持你,也愿意成为你坚实的后盾。” 见郑清宁神色不解,段家洋道:“一路走来,我知道做这一行很累很苦,如今演艺和音乐通过电视面向全国,成为国人一种解乏的娱乐,更是年轻人想要追求的梦想。” “我们不能就此止步,得往前看,或许有一天,我们也能站在镜头面前,把我们喜爱的音乐传播出去,让更多的人听到我们的作品,看到我们的优秀,见证我们的成功。” 郑清宁被段家洋说得心动不已。 这就是她的梦想啊! 是她梦寐以求的人生。 她,真的能做到吗? “我真的可能吗?” 段家洋想也没想,“当然。只要你心中有梦想,只要你不要轻易放弃自己,你所求的一切都会成真。” “郑同志,相信我,你一定能站在耀眼的舞台上,展示真正的自己。” 郑清宁用力点头,眼中满是点点星光,“好,我答应你。” “段同志,谢谢你给我机会,也谢谢你在我退缩的时候,鼓励我,支持我。” “这次演出,我一定会努力练习,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段家洋见她答应,脸上的笑加深几分,“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去找你。”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等聊完,发现已经到了文工团宿舍楼下。 时间有些太晚上,又是一男一女,得避嫌。 “郑同志,早点睡,明天见。” “好。” 两人一左一右离开。 回到宿舍,郑清宁换下外出服,把暖水壶里的热水倒出来泡了一下脚,这才躺回床上看书。 快熄灯的时候,李雨薇回来了。 当看到郑清宁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床上看书,愣了愣,“你今天怎么没去联谊会?” “不想去。”郑清宁把书放回枕头内侧,抬头看着她,“联谊会好不好玩?” 李雨薇只当她是乡下来的,面对那种场合有些自卑。 “还好。不过,这次来了不少优质男人,可惜你没去。” 郑清宁笑了笑,并未接话。 李雨薇见她不说话,自顾自说着,把今晚高兴的事通通说了出来。 比如。 “今晚思思怪怪的,一晚上拉着个脸,好像别人借她钱一样。” “佳竼姐说好不来的,可她又钓了一个超级超级美的大帅哥,不过,大帅哥好像不喜欢她,对她恶语相向,佳竼姐最后还追上去了呢!” 郑清宁淡漠的神色微微变动。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她嘴里超级超级美的大帅哥应该是段同志。 想到冷佳竼心沉了沉。 李雨薇放下手里刚换下来的衣服,看了看门口,悄悄走到郑清宁床边,一屁股坐在床上,低压声音,生怕别人听了去。 “我跟你说,佳竼姐喜欢南宫团长,以前佳竼姐追他可勤快了,不是送吃的,就是送穿的,但被南宫团长全部拒绝,却也拦不住佳竼姐追求南宫团长的心。” “大家以为佳竼姐会死磕南宫团长,没想到今天又缠上比南宫团长还要美的男人。” 听到南宫团长时,郑清宁的眉头都快皱成一座高山。 李雨薇见郑清宁没有一点反应,失去分享的心情,起身,“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郑清宁理了理有些乱的被子,躺下背对着李雨薇,睁着双眼想着事情。 第36章 打架,真的好恨! 次日。 郑清宁是被李雨薇脚步声吵醒,迷迷糊糊坐起身,打着哈欠看了一眼窗外,天刚刚亮,而李雨薇已经穿戴整齐,正要出门。 “李同志,这么早就过去吗?” 李雨薇正用水把杂乱的头发理顺,从小小的镜子里看了打着哈欠的郑清宁,声音带着喜悦道:“嗯,有点事。” 郑清宁起身的动作一顿,惊讶地看着她,“李同志这是有喜事啊!恭喜啊!” “没有没有,就是早点去看戏,嘿嘿。”李雨薇心情很好地解释。 根据这几天的相处,李雨薇知道郑清宁不是喜欢多嘴的人,好心情地邀请她一起。 郑清宁拒绝了。 有些戏,可不是她一个新人能看的。 这种事情,她不想参与进去。 李雨薇走后,郑清宁又躺回床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郑清宁进入空间,洗脸吃早餐,然后来到舞蹈室。 还没进去,里面就打成一团。 尖叫声和劝说声从舞蹈室里传出,郑清宁没有进去,而是在外面等了一会,等里面的声音渐渐小些后,这才进去。 进入舞蹈室,入目就是何丽思和冷佳竼掐架的场面。 冷佳竼被何丽思死死压在身下,冷佳竼双手死死扯着何丽思的头发,何丽思的手用力捏着冷佳竼前面两坨软肉。 “你怪我,怪我有屁用,要不是你没能力,段同志会拒绝跟你合作吗?” “就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突然过来,段同志已经答应我了。” “屁,也不看看你什么德性,连个新人都不如,还好意思说这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闭嘴,闭嘴,给我闭嘴!何丽思,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见不得别人眼,有红眼病!” “要不是你私下龌龊,求唐团长给你牵线,想偷偷找段同志合作,我能破坏你的好事吗?” 不嫌事大的李雨薇在一旁看似拉架,实际帮偏架,帮何丽思死死按着冷佳竼。 “思思,佳竼姐,你们冷静点,有什么事可以找团长,千万别受伤了,马上就汇演了。” “啊……何丽思!”冷佳竼胸前的软肉传来一阵刺痛,痛得她惊呼一声,拉扯何丽思的头发更加用力,硬生生在她头上扯下一大把头发。 头皮刺痛的何丽思,看到冷佳竼手上的头发,杀红了眼,捏改为掐,掐的时候不是一大块大块的肉掐,而是小块小块的肉掐,更何况又是敏感的地方,冷佳竼只感觉呼吸都喘不上来,额头更是冒出冷汗。 “啊……何丽思,我要杀了你!” 冷佳竼想反身把何丽思压住,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李雨薇看到这,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心里暗骂一句:活该! 本来她在团里就是老大,有什么好的演出都是她选挑,她挑剩下的才轮到她们。 虽然不满这样的安排,却看在她能力确实比她们强的份上,她们忍了。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请唐团长给她开后门。 要是段同志指名道姓要跟她合作,她们或许还会恭喜她得了段同志的青睐,以后前程似锦。 现在,哼! 而李雨薇的小姐妹在一旁惊呼,说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脸上的表神也是看好戏的兴奋感。 旁边更加没人上前拉架。 一个是团长的女儿,一个是厂长的女儿,得罪谁都不好,那还不如在一旁看戏。 就在这时,陈老师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当看到舞蹈室的一幕,只觉得眼前发晕。 “住,住手,都给我住手!” 陈老师冲过去把两人分开,严厉地看向一脸不服气的两人,冷着声音道:“跟我去办公室,今天谁不说出个原因,就别怪我上报上去。” 说完,瞪了两人一人,大步离开。 何丽思和冷佳竼相互瞪了一眼,跟着陈老师离开。 等人一走,大家把李雨薇三人围了起来,“雨薇,佳竼姐真找段同志了?” 不等李雨薇说话,许允儿一副信誓旦旦道:“那当然,我们亲眼看到的。” 郑清宁看着闹哄哄的舞蹈室,留下来也练习不了,转身走了出去。 唐团长办公室。 唐团长看着眼前的人,头疼地揉了揉发胀的额头。 “段同志,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选她?难道昨晚的冷同志不附和你的要求吗?” “冷同志是文工团的台柱,不过唱歌和舞蹈能力都非常强,并且,她还精通钢琴,我相信,你要是跟她上台合作,一定会非常成功。” “但郑同志是新人,刚进文工团两天的新人,你让我如何放心把这么重要的合作交予她?” 段家洋态度坚定,并给予保证,“唐团长,你这话我不认同。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都有挑战自己的机会,而不是把所有机会都给老人,却让新人在后面捡老人挑剩下的。” “这对一个团队的人不公。” “我选对郑同志,自然有我的考量。” “一是我看重郑同志的能力与天赋,想给她这次机会。” “二是我不想因为某种原因,把一个有才华的人埋没在角落里。” “三是郑同志帮了我的忙,也是我的伯乐,没有她,这首曲子还不会在这次的演出名单上。” “我想唐团长已经明白我为何坚持了。” 唐团长没想到段家洋会如此看重郑清宁。 更没想到,他会把文工团的现状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一时唐团长感到没脸,心里却记住了郑清宁。 她到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成为段家洋这种大人物的伯乐。 “这事我一个人还不能做决定,下午我再给你答复,你看如何?” 段家洋眼中闪过不悦,这事前天就跟他们说过,后来因为郑同志一直没答应,所以他就没有追踪,但这事已经在代军乐团和文工团过了路的。 他以为今天过来就能带走郑同志。 没想到…… “唐团长,我相信你是个惜才的领导,那我下午过来领人。” 高帽子必须给她戴着,免得想不明白,行走了路。 段家洋走后,唐团长面色沉如水的站起身,她要看看郑清宁真有他所说那样有才华吗? 来到练习楼层,刚上去,就听到冷佳竼跟何丽思打架的事,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大步走到陈老师办公室,就看到陈老师正在斥责两人。 “怎么回事?” 陈老师起身,“团长,你怎么来了?” 唐团长看了陈老师一眼,偏头看向低着头缩成一团的两人,冷声问道:“为什么打架?” 冷佳竼不说话。 何丽思满心不甘,却也不敢跟唐团长叫板。 见两人不说话,唐团长冷声道:“不说是吗?行。” 转头看向陈老师,“给她们一人记次大过,让她们长长记性,穿着这身衣服,哪些事能干,哪些事不能干,免得让她们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 陈老师有些急了,记大过有些严重了。 这可是要记录在档案上的,这对她们以后的发展会有影响的。 “团长……” 唐团长抬手打断她的话,也不管两人,对陈老师道:“把郑清宁叫来。” 陈老师愣了一下,赶紧解释,“这不关清宁同志的事,团长,你不能……” “段同志刚刚找我,他还是执意想跟郑清宁合作,态度坚定。”唐团长脸上闪过烦闷,摆手让她去叫人,“行了,去叫人吧!” 陈老师忧心忡忡地去叫郑清宁。 而办公室里的两人,在听到段家洋要跟郑清宁合作后,脸色都白了。 眼中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唐团长,想在她脸上看到她说谎的神色。 “为什么?团长,段同志为什么要选一个新人,也不选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了?” 最崩溃的当属冷佳竼了。 她明明那么哀求他,他为什么不考虑考虑自己。 唐团长看到崩溃的冷佳竼,轻叹一声。 要是佳竼能跟段同志合作多好,她就能把佳竼调去京市,有和段同志合作的优势在,她一定能前程似锦。 “好了佳竼,这是段同志的事,他有权跟谁合作。这次汇演你多努努力。” 一旁的何丽思低头掩饰眼中的嘲讽。 每年收了她家那么多礼,结果就这? 唐团长看向何丽思,眼中闪过厌烦,但还是好脾气道:“丽思,胡闹也有个限制。平时你跟佳竼争,我不管。但这次汇演尤其重要,我希望你能顾全大局,别再闹小孩脾性。” “这次主舞的位置,你非要跟佳竼争,是你输了,怨不得谁。” “行了行了,你们回去练习吧!” 看着一脸不服输又眼带怨恨的何丽思,唐团长懒得再多说,挥手让两人离开。 冷佳竼不想走,她想看看郑清宁到底哪里比自己强。 凭什么她能得到段同志的青睐,而她却只能得到段同志的嫌恶。 何丽思见她不走,她也站在原地。 唐团长见状,怒声道:“怎么,我的话你们也不听了?” “回去练习,再发现打架斗殴的事,谁来了都保不住你们!” 冷佳竼一脸不甘地离开。 何丽思脸上扬起得意,却想到好事被一个新人给抢了,脸上的笑又落了下来。 路上,遇到郑清宁和陈老师,两人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刺向郑清宁。 真的好恨! 第37章 打脸,小的不行老的上 郑清宁目不斜视跟在陈老师身后,无视两道在身上的视线,进入办公室。 陈老师带着郑清宁来到唐团长面前,“团长,这就是郑清宁同志。” 郑清宁走到唐团长面前,行了一个军礼,声音铿锵有力道:“唐团长好。” 唐团长看着眼前的人,底子不错,就是太瘦了,养养应该是个大美人。 “知道叫你过来做什么吗?” 郑清宁摇头,就算知道,也不能说知道。 这两天,她熟读文工团的纪律,知道文工团的人,不能私下接演出活动。 必须报备领导,拿到通过文件才行。 “不知道。” 唐团长细细地打量着她,想看到她眼底有没有慌张或心虚的神色。 但,郑清宁太过冷静,就好像她真的不知道段同志想跟她合作的事。 唐团长绝不相信,段同志在找自己前,没有跟她提起过。 她要是没有同意,段同志绝不会在她面前打包票。 那么,她在演。 演那个不知情的人。 也深知,一切有段同志搞定,她只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 唐团长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心机深沉的人。 你要是大大方方跟她说,她还能不答应。 再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抹厌恶,“段同志想跟你合奏一首,下午你去他那吧?” 唐团长不想再呆下去,起身离开。 陈老师察觉唐团长的情绪,拍了拍郑清宁的肩,轻叹一声,“团长是个很好的人,今天的事,你确实做得不够周到。” “你要想跟段同志合作,可以亲自来跟我们说,而不是让段同志去找团长说这事。” 陈老师有心想指点郑清宁几句。毕竟,她以后要在文工团待下去,就不能搞特殊。 这次,碍于段同志的身份,团长不会处罚她,但也在她心中有了不好的映像。 郑清宁垂下头,一副受教的样子,乖巧地道:“谢谢陈老师,我知道了。” 陈老师很看好郑清宁未来的发展,也不想她做自毁前程的事。 “回去吧!好好练,别给我们文工团丢脸。” “还有,歌唱祖国的排练……” 郑清宁声音坚定道:“陈老师,我可以的。” 陈老师嘴边的话,因此终结,不赞同地看着她,“你确定吗?要我说,你先把段同志那边顾好……” 看着郑清宁认真的眼神,陈团长话风一转,“要是你坚持的话,那行吧!” “不过,你既然答应了两边,就要把事情做得完美,不能给人挑出任何问题,哪怕一点点都不能,你明白吗?” 陈老师也是怕她今天惹团长不高兴,又把演出搞砸,后面会雪藏她,给她安排又苦又累的工作,那就真的再无希望。 郑清宁如何不明白陈老师的苦心,正如段同志所说,她有这样的才华,何须藏拙。 八一汇演是她展现在众人面前最好的机会。 正如那些文字所言,郑娇娇能在这次汇演上,得到代军乐团的青睐,后来,在她事业上还帮扶了一把。 那她为何就不能呢! 她不比郑娇娇差。 相信只要她肯努力,一定能超越那些怪奇文字所描述的郑娇娇。 最重要一点,郑清宁不想失去段家洋这个朋友。 在他找自己的那两次,她能看到他眼中的期待。 她敢肯定,只要她拒绝他这次的邀请,她将会彻底失去这个朋友。 “陈老师,我明白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见她执意如此,陈老师也不在劝,跟她把时间规定好。 “上午来这边练习,下午去段同志那边,要是跟不上进程,晚上可以来找我,我帮你补。” “清宁,往后能不能站在更高的舞台,就看这次了。” 最后,陈老师声气深长警告一句。 郑清宁从陈老师办公室回到舞蹈室,就见舞蹈室气氛格外诡异,并且在她进来时,大家纷纷看向她。 李雨薇走到郑清宁身边伸手挽住她的手臂,“清宁,段同志真的邀请你一起合作吗?” “哇,你快说说,你是怎么跟段同志认识的?” “之前你怎么不说,段同志要合作的对象是你呢!” 李雨薇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飘向正铁青着脸坐在角落里的冷佳竼。 暗自撇了撇嘴,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 现在打脸了吧! 该! 随后又看了一眼正恶狠狠往这边看来的何丽思,李雨薇心里都快笑疯了。 都是两个贱人,以前欺负她们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被新人打脸的一天吧! 此时的李雨薇是越看郑清宁越顺眼了。 郑清宁猜到李雨薇的意图,不动声色地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谦虚道:“我和段同志是在火车上认识的,当时我们在一个包厢。” “至于合作的事,我也是今天刚知道。” 冷佳竼一想到昨晚看到的一幕,心里呐喊。 骗人! 昨天两人聊得那么欢快,她就不信,段同志没跟她说合作的事。 冷佳竼不想继续在这里看郑清宁小人得志,捂着脸冲出舞蹈室。 自她来文工团,有个团长父亲,又有唐姨照顾,是顺风顺水,只要是她想要的,最后都会到她手里。 而昨晚段家洋的漠视,今天郑清宁抢了她的机会。 这让她成为文工团的笑料。 何丽思见冷佳竼走了,她也待不下去了,狠狠瞪了郑清宁一眼,冷着脸大步离开。 郑清宁垂头掩饰眼中神色,对于两人的反应,她早就做好准备。 要想在文工团立足,站稳脚跟,得罪她们是必然的。 李雨薇见两人被气走,得意地对小姐妹挑了挑眉。 两个小姐妹对着李雨薇竖起大拇指。 郑清宁好似没有看到她们之间互动一样,找了个位置若无旁人地开始做起拉伸。 冷佳竼哭着回到家里,正在晒被子的冷母见状,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急忙跑了进去,发现房门被女儿反锁,害怕她出事,用力拍打着房门喊道:“佳竼,你怎么了,别吓妈啊!” 无论冷母怎么叫,房内的哭声越来越大,冷母见叫不开门,只能去部队找冷父。 刚好,闽瑾正跟冷父说八一汇演的事,就见冷母一脸着急地过来。 冷父冷着脸,他最不喜欢就是家里人来他工作的地方。 “不是说,没什么事别来找我吗?” 闽瑾见情况不对,也不想干预进他们家事里,跟冷母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 刚走不远,就看到赵兵跟段家洋有说有笑的。 顿足看了一会,脚步一转,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不远处的两人,正说着晚上吃饭的事。 赵兵一直说他们太客气了,整得他都怪不好意思的。 更何况,之前在船上,他还说他比娘们都不如。 现在哪好意思让他请客。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不管是谁,被我们遇上,我们都会照顾一二。” 段家洋说到郑清宁也会去,但赵兵还是拒绝了。 段家洋见状,也不勉强,只说以后有机会,一定不要再拒绝了。 离开部队,回文工团的路上,段家洋路过部队供应的供销社,进去买了一斤小白兔奶糖,还没走到文工团,就被急匆匆过来的冷父冷母叫住。 “段同志,你等等。” 冷母怒气冲冲地走到段家洋面前,伸手拦住他。 只是不一会,就见士兵过来阻止冷母,然后对冷父道:“冷团长,段同志是我们重点保护对象,你和你爱人找段同志有什么事吗?” 身为团长的冷父,又如何不知道段家洋的身份。 在代军乐团登岛的那天,就向部队申请保护。 冷着脸拉开冷母,冷父板着脸看向段家洋,“段同志,我想问问,你对我女儿是有什么不满意吗?为什么你宁愿选择一个新人,也不选择我女儿,她到底哪里比不上新人了?” 冷母一想到在家哭的女儿,看着段家洋的眼神都是愤恨,“昨天好心好意请你吃饭,就是想让你多带带我女儿,我女儿在文工团也是台柱,是受过领导夸奖过的,怎么到你这里,就连一个新人都比不上了!” 士兵看到两夫妻这副模样,赶紧让同伙去叫人。 段家洋眼中闪过厌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人最讨厌开后门,除非是他心甘情愿地给人开后门。 不然,就算敲断他的脊梁骨,他都不会松口半分。 “我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你们同意吗?” “你们女儿再好,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要真有你们所说的那么好,为什么你们会站在这里拦我,而不是靠她自己的能力站在我面前。” “你……”冷团长没想到段家洋会说得这么直接。 气得脸色铁青,却也反驳不了半句。 他说得没错,女儿在他们眼里样样比别人强,但在别人眼中也是同样的想法。 段家洋选一个新人合作,说明他有自己的思量。 自家的宝贝女儿被人如此诋毁,冷母再也受不住冲上前就要跟段家洋拼命。 士兵赶紧挡在段家洋的面前,一脸戒备地看着冷母。 “闭嘴,给我闭嘴!你看不上我女儿是你的损失,我女儿样样出彩,比任何人都优秀,你不就是仗着自己……” “闭嘴!” 第38章 失望,拿命逼她 闻讯赶来的唐团长,听到冷母无脑的话,气的脑仁一阵阵的刺痛。 代军乐团是他们邀请不下十次才把人请来的,就是为了这次汇演,要是因为他们把代军乐团的主唱气走…… 一想到那后果,唐团长就感觉两眼犯黑。 大步走到段家洋面前,眼神愤怒地看向冷团长,“小云不知道段同志的身份,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道:“我会把今天这事上报给师长!” 冷团长自知理亏,可一想到在家里哭的女儿,冷团长看向段家洋的眼神很是不满,“要不是他拒绝佳竼,她也不会在家里哭。我们只是想问问他,对佳竼哪里不满,为什么宁愿选一个新人,也不选佳竼。” 唐团长深吸口气,她以为佳竼经历过文工团明争暗斗,会有所成长。 看来,还是让她太过顺风顺水,遇到一点挫折就能打倒她。 这样经不起事,遇事只会躲在父母臂弯里成长的人,是走不久长的。 原先,她还想着跟段同志商量,在这次合作中再添个人,只要佳竼能抓住这次机会,风头自然而然会落在她头上。 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不知道靠自己去争抢的人,就算把机会送到她面前,未来也成不了气候。 冷母见唐团长不帮自己,反而帮一个外人,对着唐团长就是一顿指责,“唐霜,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到底站哪边啊!佳竼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怎么一点也不心疼!” “她在你这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不说帮她,怎么还连合一个外人欺负她。” 被冷母一顿指责,唐团长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这些年,但凡团里有登台的机会,她都是给佳竼。 还吩咐下面的人对她多加照顾,可以说,这些年,她对冷佳竼仁至义尽了。 做了那么多,结果反而被说,唐团长也没了解释的心情,冷冷的看着冷团长,“你还想继续在这里闹吗?” 冷团长见状,知道唐团长生气了,面色难看道:“佳竼的性子你也知道,她想要的就必须得到,你……” “怎么,你女儿是这里的地头蛇,她想要什么就必须给她。” 陈团长匆匆赶来就听到冷团长这话,立马反嘲回去。 没理会冷团长瞬间冷下去的脸色,转身对唐团长道:“唐团长,你答应过我们什么,难道忘了吗?” “真是什么垃圾都想往我们这里送,真当我们这里是垃圾收纳所了!” 唐团长被说得没脸。 冷团长夫妻脸色更是黑如锅底。 他们那么优秀的女儿,结果被人说成垃圾,这放在谁的身上也受不了。 在家等消息的冷佳竼,见父母久久没有回来,想过来看看情况,一来就听到陈团长这话,脸色瞬间苍白得跟白纸一样,身体更是摇晃几下,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正在争议的众人闻声看去,当看到冷佳竼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冷团长夫妻面色大惊,冲了过去。 唐团长更是不满的看了陈团长一眼,急匆匆的过去查看冷佳竼的情况。 陈团长知道他们这是记恨上他们了。 不过,他也不怕。 “家洋,你先回去。”看着离去的几人,陈团长沉声道:“这事,还有得闹。” 段家洋点头,“我是不会跟她合作的,你要是敢答应,我立马就回京市。” 说完,段家洋也不看变了脸色的陈团长,冷哼一声进了文工团。 陈团长笑骂了段家洋一句,随后冷下脸。 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做他们代军乐团的主了。 陈团长冷笑两声,眼中的寒芒闪现,朝部队大院走去。 以权压人,那也得拼一拼谁的权大。 冷团长把人送到医务室,医生给冷佳竼做完检查。 “没事,回去喝点去火的凉茶就好。” “年轻人,火气别太重了,对身体不好。” 医生坐在桌子前写着病历,说着注意事项。 冷团长看向唐团长,眼神黑沉沉道:“唐霜,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唐团长好心跟过来看看情况,就听到冷团长这话,脸色立马难看起来,“什么交代,我从未给过佳竼任何希望,是她主动找到我,说想跟段同志合作。” 唐团长真是被他们一家的操作给气笑了,“我原先就已经劝过她,是她说,只要段同志不同意,她不会勉强。” “更何况,段同志从始至终想要合作的对象就是郑清宁。” 脸上的嘲讽之意格外明显,“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 唐团长说着也来了火气,她一片好心,结果喂出了一个白眼狼。 这时,病床上的冷佳竼醒了过来,“爸,唐姨,你们别吵了。” 在一旁抹眼泪的冷母,见女儿醒来,赶忙上前扶起她。 “佳竼,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冷佳竼摇头,看向唐团长的目光带着哀求,“唐姨,我想跟郑清宁比一场,谁赢了,谁就跟段同志合作。” 见唐团长不说话,冷佳竼急忙从病床上起身,走到唐团长面前就要跪下,被唐团长眼疾手快扶住。 “你这孩子要做什么?” 冷佳竼摇头,晶莹通透的泪珠挂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可怜。 “唐姨,我不甘心,我不想输给一个新人,更不想被人嘲讽。” “唐姨,你不帮我,我会死的。” 冷佳竼这么多年顺风顺水,又被人追捧惯了,一点打击都能要她命。 唐团长整个人都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这还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姑娘吗? 小时候那么可爱,那么贴心懂事,如今长大了,怎么就变得如此陌生了! 冷母见不得女儿这样,走到唐团长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生怕她跑了一样,声音带着恳求道:“阿霜,看在我们姐妹这么多年的情份上,你一定要帮帮佳竼。” “她一向骄傲,这种打击真的会要她命的。” 唐团长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母女,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向一脸冷漠的冷团长。 心瞬间沉入谷底。 他们这是拿命在逼她啊! 逼她帮他们。 就为了一个合作机会,他们竟然拿命来逼她。 唐团长遍体生寒,只觉得自己跟过来就是一场笑话。 身为团长的冷父,又怎么不知道她的难处。 可他为了女儿,不顾她的处境,同伙妻女逼自己答应。 唐团长闭了闭眼,掩饰眼中的情绪,再次睁眼,眼里没有一点温度,“我会给你这个机会,跟段同志的合作我可做不了主。” “佳竼,从此之后,你在文工团一切优待全部取消,要是接受不了这个落差,就请你另寻出处!” 唐团长说完,也不看脸色铁青的一家三口,转身离开。 冷佳竼愣在原地,心中升起一股害怕,死死地抓着身边的冷母,就好似在这场害怕中抓到救命稻草。 “妈,唐姨是不是生气了,她是不是怪我。妈,我只是想往上爬,不想被一个新人比下去,更不想成为团里的笑话,难道有错吗?” “为什么他们要逼我。” 冷母安慰她不要多想,见自己安抚不了冷佳竼激动的情绪,求救地看向冷团长。 冷团长想到唐团长离去的神色,闭了闭眼,伸手就是给了冷佳竼一巴掌。 “你闹够了没有?” “不就是一个合作机会吗?有你唐姨在,就算对方有代军乐团的人撑腰,等他们一走,你想让她怎样,不就是你唐姨一句话的事。” “现在好了,把你唐姨气走了,你就闹吧!等把你工作闹没了,你就给我回老家嫁人!” 说完,狠狠瞪了一眼冷母,“慈母多败儿,你就宠她吧!” 说完,拂袖离开。 从未挨过巴掌的冷佳竼哭倒在冷母的怀里,“妈,我要怎么办?” 冷母心疼地搂着女儿,咬了咬牙,眼神冷戾,“佳竼,不用担心,妈有办法。” 唐团长刚回到文工团就被唐师长叫了过去。 一同叫去的还有冷团长。 两人走进师长办公室,一个茶瓷杯朝他们砸来。 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蠢货!” 两人避开迎面砸来的茶杯,抬头看见政委也在里面,瞬间明白,代军乐团的人把事告到这里了。 唐团长面露不渝,“哥,佳竼只是想跟段同志合作……” “想跟段同志合作,这事是她想就能做的吗?” 刚刚陈团长找到他,把刚刚的事说了,又搬出京市里的首长出来,对着唐师长和政委一顿输出。 总之一句话。 下次再拿这件事烦段同志,他们立马离开。 事关军演的大事,唐师长有心包庇,也不敢了。 这次军演,也是庆祝海岛307部队成立七周年,不单单上面会下来人观礼,就连报社和省电台的人也会过来报导。 这事一旦搞砸,受处罚的他们这几个,丢的却是307部队的脸。 “冷铮,身为团长,你应该知道这次军演对部队有多重要!你不约束自己的女儿,还跟着她一起胡闹。” “代军乐团你以为是谁都能请来的吗?要不是老子拉着脸去求首长,你以为,我们能请到他们过来表演!” 斥责完冷团长,又看向唐团长,“还有你,我事先就交代过你,好好招待他们,一切等军演结束之后再说。” “他们才来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这事要是传到首长耳里,下次去京市,我拿什么脸去见他。” 面对自己的妹妹,唐师长直接放开骂。 “堂堂团长,竟然连手底下的人都约束不了,你能管好文工团!没能力尽早退下,让有能力的人居上。” 唐团长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哥哥,他怎么能说这种话。 政委见敲打的也差不多了,放下茶缸,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两人,“你们舍不得冷丫头受气,代军乐团的人同样也舍不得段同志受气。” “跟陈团长约好晚上吃饭,到时候你们好好说话,把话说开就好了。” 第39章 天赋强,想挖人 下午 吃完中饭,郑清宁就被李雨薇拉去逛供销社,买了一块香皂,其它郑清宁没买。 虽然南宫夜给了她钱票,但这些钱票她是要还回去的。 现在吃用住都是文工团里提供的,花钱的地方不多,平常要是馋嘴了,可以进空间解馋。 李雨薇买了抹脸的雪花膏和一双刚到的皮鞋。 路上,李雨薇打探她和段同志的事,郑清宁都是用两人就是一同坐火车来的。 至于段同志为什么要跟她合作,她说自己也不清楚。 回到文工团,就见段家洋已经在楼下等着她。 李雨薇率先看到段家洋,拉着郑清宁就跑了过去,激动神色就好似她要跟段家洋合作一样。 “段同志,你是在等清宁吗?” 段家洋含笑地对李雨薇点了点头,“你好。” “你好,段同志,我叫李雨薇,是清宁的舍友,很高兴认识你。” 段家洋礼貌的打招呼,随即视线落在郑清宁身上,“还要上去吗?” “不用,我已经跟陈老师说了。” 郑清宁说完,转身对李雨薇道:“雨薇,那我和段同志先走了。” 李雨薇点头,“快去吧!” 她有些迫不及待想上去跟大家分享了。 郑清宁走后,李雨薇飞快地朝楼上跑去,一口气跑进舞蹈室,语气带着兴奋道:“你们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谁啊!” 两个小姐妹立马捧场应声。 “段同志,他在下面等清宁。” 随后一脸惊叹道:“你们没看到段同志,不知他长得有多美,比我们这里任何人都美,那气质,美的啊!让你们回炉重造都追不上。” 大家没见过段家洋,并不清楚他的相貌,只觉得她说得有些夸张了。 代军乐团的人在另一栋楼练习和排练,除非有跟文工团合作的节目,才会合在一起。 段家洋有专属的房间,为了避嫌,他们进去后房门没有关。 房间内,有不少乐器,段家洋指着架子上摆放的乐器,让郑清宁自己选。 “你选一把,我教你。” 郑清宁选了一把手提琴。 这是她选修的乐器之一,在空间也没有拉过。 “这好学吗?” 段家洋伸手接过手提琴,把曲谱放好,坐在曲谱面前,把手提琴放在肩膀和脖子之间,头微微往手提琴靠。 手指灵活地在琴弦上滑动,琴声轻柔悠扬,如清风拂过耳畔,让人心旷神怡。 随着曲子进行到高潮部分,段家洋表神逐渐变得深沉,手指快速在琴弦上滑动,琴声高亢。 一曲结束,段家洋把手提琴递到郑清宁面前。 “你试试?” 郑清宁把段家洋刚刚的动作都记了下来,接过手提琴,架在肩上。 段家洋在一旁帮她调整小提琴的位置。 “你试试弹几个音。” 郑清宁手拿弓杆,一边滑动一边按着琴弦。 声音刺耳,却也被郑清宁弹出音调来。 “能看懂琴谱吗?” 郑清宁点头,“昨天跟老师学过。” 段家洋让她把手提琴放回去,段家洋拿出一本琴谱的入门书出来。 把第一页的琴谱教给她,之后就让她自己学习。 他还有别的排练要练,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教郑清宁。 “好好学,有什么不懂的,等我回来再教你。” 郑清宁,“好。” 段家洋走后,郑清宁坐在凳子上,认真地学习琴谱。 刚开始郑清宁有些不习惯,后来慢慢就上手了。 一个小时后,郑清宁能稀稀拉拉弹出一首曲子。 两个小时后,郑清宁已经慢吞吞地把曲子拉出来。 三个小时后,段家洋排练完回来,就听到郑清宁已经能弹奏流畅。 站在门口的段家洋,嘴角勾起笑容,他就知道她一定行的。 走进去,从口袋里掏出小白兔奶糖,放在郑清宁面前的曲谱上。 “不错,进步挺快的。” 郑清宁扬唇一笑,眼中带着点点星光,“谢谢。”视线落在小白兔奶糖上,“这是给我的吗?” “嗯,奖励你的。”段家洋点头,拿起手风琴,试了试音色,对郑清宁道:“合奏一曲。” 刚剥了一颗糖进嘴里的郑清宁,赶忙摆手,“不行,我刚练会,跟不上你。” 段家洋,“没事,我来跟你。” 郑清宁想了想,只要他不嫌弃,她还有什么好推脱的。 嘴里含着甜滋滋的糖,手里拿着手提琴,开始弹奏。 门外,站着不放心他们的陈团长和副团长两人。 虽然他们同意段家洋一个新人上台合作,但还是担心节目被毁,段家洋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所以他们两个想过看看,郑清宁是不是真如他所说那么有才华。 听到屋内传出手提琴声,而老练的手风琴却慢慢地跟着手提琴的节奏。 这让两人有些意外。 毕竟,段家洋的性格,只有别人等他,迁就他的份。 不管在生活中还是在工作上,都是如此,所以段家洋在代军乐团有个外号,臭屁家。 “这郑同志天赋挺不错的,第一次学手提琴就能拉出简单的曲子,看来,我们不用担心了。” “家洋这家伙,除了脾气臭,眼光还挺毒辣的。” “是啊!可惜这人才不是我们代军乐团的。” 副团长冷呲一声,“就文工团那位唐团长行事作风,你觉得她能留住人吗?” 陈团长眼前一亮,惊喜地看着他,“你是说……” 话虽然没说完,副团长赞许地点头,“就是那个意思。” 陈团长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这事得让家洋来做。” “招揽人才,他应该不会拒绝。” 两人相视一笑,如同偷腥的老狐狸。 “今晚唐师长的组局,还是别叫家洋这家伙了,我怕他在饭局上闹起来。” “行,到时候跟唐师长解释一下。” 这里不用他们担心,两人一边说着今晚的饭局,一边离开。 跟段家洋合奏完一曲的郑清宁,并不知道外面有两个在打她主意的人,此刻正一脸紧张的看着段家洋。 段家洋面色不渝,却也没有说什么,“已经不错了,明天继续努力,后天必须学习我们登台弹奏的曲子。” “对了,你会唱歌是吧?” 郑清宁点头,她没想到工作中的段家洋严肃起来这么吓人。 刚刚她一紧张弹错了一两个调,当时段家洋的脸色就黑沉下去,如同暴风雨要来临一样。 吓得郑清宁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之后更是小心翼翼。 “会。” 段家洋在曲谱后面抽出一张纸,上面写的正是他们要合作的歌曲。 “现在能唱两句吗?” 虽然在空间学习过,也用录音设备录过她的声音,从而复盘哪里唱得不好,哪里需要整改,可一想到刚刚段家洋黑脸的样子…… “可以。要是我唱得不好,你能不能别板着个脸啊!怪吓人的。” 郑清宁小声地说着,偷偷看了段家洋的脸色,见他面色变得漆黑,赶紧闭上嘴巴。 开了开嗓,然后唱了起来。 “东边升起……” 从刚开始的紧张到后面慢慢放松,找到她在空间练习的状态,很轻松地把一首歌曲唱了出来。 段家洋从皱眉,到眉头舒缓,再到震惊与惊喜,短短二分钟在他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啪啪啪’ 段家洋鼓着掌,她不止学习能力强,就连歌声都挺好听的。 真是被她给惊艳到了。 再一次庆幸自己的坚持是对的。 不然,真的会埋没这么一个在音乐上面有天赋的人。 “不错,继续保持今天这个状态,回去以后,多加练习,特别是小提琴,你要学会连拉带唱。” 得到段家洋的肯定,郑清宁脸上终于扬起了笑容,“那天你把谱子给我,我就已经在练习了。” “那也不错,进步很快。” 他给谱子也就两天时间,而她用这两天时间就熟读曲谱,这还不能说是她天赋好吗? 下午的练习结束,段家洋让郑清宁把手提琴拿回宿舍弹。 郑清宁想了想,她虽然有空间作弊,但要是进步太快,而她宿舍又没有传出琴声,很容易让人生疑。 最后还是把手提琴拿回宿舍。 大不了,回宿舍后,就把空间的手提琴拿出来练习,这样也不用担心出现不可控的事。 回到宿舍放下手提琴,郑清宁拿着饭盒去了食堂,她去的晚,食堂已经没多少人。 打了一份红烧肉,一份清炒白菜,就回了宿舍。 放下饭盒,提了热水回宿舍,一边泡脚一边吃饭。 吃完饭,郑清宁拿出空间里的手提琴开始练习。 她没有练习多久,怕吵到别人。 练习完,就练习手法按压,熟知琴弦的高、低音调。 十点,熄灯后,郑清宁反锁房门,进入空间,洗澡护肤,录音室录歌,练习手提琴,又做了一组基础拉伸动作,最后洗了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第40章 下毒,食堂闹剧 次日,冷佳竼踩着点走进舞蹈室,正在做拉伸动作的人,纷纷朝她看去,只见冷佳竼抬头挺胸,无视众人走到郑清宁面前。 大家看到这,纷纷站起身,靠在一起说道:“你们说,她们会不会打起来?” “我看会。” “这郑清宁的胆子也挺大的,竟然敢跟佳竼抢演出机会。” 许允儿走到李雨薇身边,用手撞了撞她,“昨天冷佳竼的事,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就是没亲眼看到,一点都不爽。” 李雨薇眼中闪烁着光芒,昨晚在听到冷佳竼因段同志没选她合作,回家大哭一场,冷团长夫妻找到段同志,想逼段同志跟佳竼合作,结果挨了骂,冷佳竼更是被气晕过去。 朱素素下巴朝何丽思方向抬了抬,“你看她那恶毒的眼神都快溢出来了。” “郑清宁也真是,不懂得藏拙,被这两个难缠的人给盯上,往后想在文工团出头,难了。” 许允儿呲笑一声,“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们巴结她们的人,就有出头之日了。” “行了,听听她要说什么。” 李雨薇打断两人的争议,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那边的动静。 冷佳竼走到郑清宁面前,“郑清宁,我要跟你比试。” “要是我输了,我跟你道歉。要是我赢了,你去跟段同志说,让我跟他一起合作。” 大家闻言,感觉冷佳竼好不要脸。 “从前我怎么没觉得佳竼姐这么无耻。” “那是因为她不用去争,不用去抢,她想要的自然会落到她手里,就比如这次的领舞。” 站在角落里的三名女孩,头靠头挨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木兰花,你知道什么,快说。” “记得木春草吧?” 木春草这名字一出,其她两人的脸色就变了。 木春草是半年前招进来的新人,可能有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木春草一来,不管白天晚上都能看到她努力的身影,还在部队谈了一个排长男友,两人决定过年就结婚。 一个月前,文工团要跟部队联合举办八一建军节演出,也是为了庆祝部队成立七周年。 当时她们正好排练一支新舞,陈老师打算让木春草成为这支舞的领舞。 结果,这个决定刚出来不久,木春草就出事了。 在回家的路上被几个混混玷污了身子,还弄断了一只腿。 至此,她的排长男友跟她分了手,因为断了腿只能退出文工团,领舞的位置也就变成了何丽思。 “好端端的你提她做什么?” “就是,一个不知捡点的人,净给我们文工团丢脸。” 木兰花扫了两人一眼,“我说你们真的很天真耶,难道就没怀疑什么吗?” 两人面上一惊,看向木兰花的眼神都变了。 木兰花一脸得意地勾起下巴,眼中满是兴奋的暗芒,语气也变得轻快。 “你们都知道我跟木春草是一个村的,这次回去听到她要嫁人,就去偷偷看了一眼。” 然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问,“你们猜她要嫁的人是谁?” “谁啊?” 一句话,瞬间勾起两人的好奇心。 “何丽思那位傻子表哥。” 两人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就是好几次来找何丽思的傻子大胖。” 这个傻子每次过来说要找媳妇,人长的丑也就算了,还又胖又丑,夏天远远看去都能看到他脸上的一层油光,特别是一出汗全身臭哄哄的。 当时大家都觉得何丽思真的好惨,有个这样的表哥。 算了算时间,之前上次大胖来找何丽思已经过去一个半月了。 “你不会是说,木春草的腿是何丽思找人打断的吧!还有她的身子,也不会是小胖给玷污的吧?” “嗯,这是春草亲口说的。” 木兰花眼神阴恻恻地看向郑清宁,勾唇冷笑,“你说,跟冷佳竼抢机会,这人死惨应该会很难看吧?” 两人看木兰花的眼神,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心中却因为她的话,惶恐不安的看向郑清宁,要是她步入木春草的后尘,那,那她们还有出头之日吗? 郑清宁看着眼前寸步不让的冷佳竼,面上平静,心里也没有她的咄咄逼人而生气。 “我不同意!段同志不是商品,也不是我们随意拿来赌的物件,你能说出这话,这让我怀疑,你并不是真的想跟段同志合作,而是想借由他的名声提高你的身价。” “你胡说!我没有!我就是不甘心被你这一个新人比下去!” 冷佳竼尖声反驳,就算她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承认。 郑清宁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睛,“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我没空跟你玩这过家家的游戏,你有本事就去跟段同志说,让他取消跟我合作。” 冷佳竼没想到郑清宁会如此硬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陈老师走了进来,冷着脸看着她们,“大早上的你们又在做什么?马上庆演就要开始了,你们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在陈老师的斥责声下,大家赶紧找到自己的位置,打开音箱,开始练习。 陈老师看了冷佳竼一眼,眼中有所不满。 昨天没来也就算了,今天还一副谁欠她的模样。 本来就是领舞,一支舞的灵魂,她要是不在场,之前的排练就得推翻重新来。 “佳竼,你跟我来趟办公室。”随后对大家道:“暂由丽思代替佳竼的位置,把昨天落下来的今天补上。” 陈老师带着不情不愿的冷佳竼离开。 郑清宁埋头练习,并未回应朝她使眼色,挤眉弄眼,给她竖大拇指的人。 她知道,她们看戏的成分比真心夸赞她要占一大半。 她还没自大到,她比冷佳竼在文工团的地位重要。 一整个上午,冷佳竼都没有回来。 上午的练习结束后,郑清宁打算回宿舍吃点东西,再休息一下,拿小提琴去段家洋那边。 还没出舞蹈室的门就被李雨薇给拦下。 “清宁,去吃饭吗?我们正好一起,走吧。” 郑清宁皱眉,想拒绝,可李雨薇两个小姐妹一左一右挽住了她的手,强行带着她去食堂。 “我没带食盒。” “我们有多余的。”李雨薇扬了扬手里多带的饭盒。 郑清宁皱眉看着他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去到食堂就知道了。”李雨薇扬着笑,走在郑清宁身后,手放在她的肩上,一副姐俩好的模样。 路过的人看着她们,都会问一句。 “雨薇,又带新人去食堂吃饭啊。” 到这时,李雨薇会回上一句,“是啊!清宁对文工团不熟悉,我带她熟悉一下。”就会收获一波夸奖。 一路上,郑清宁沉默不语,她看着面前的文字,心中大惊。 她不明白,李雨薇为什么要害自己? 自她来文工团,从未跟李雨薇红过脸。 【女配还傻傻地以为李雨薇是个好人呢!要知道,李雨薇最大的梦想就是当冷佳竼的后妈,哈哈哈。】 【不过,书里她已经成功了,冷佳竼还真叫她妈了。】 【这段在书里也出现过,女鹅跟代军乐团的人交好,冷佳竼和何丽思嫉妒恨,就想毁了她。】 【幸好那时男主出现救了女鹅,才没让她吃下有药的饭菜。】 【这次女配惨了,嗓子毒哑,别说跟段大佬合作,就连文工团都待不下去了。】 【活该,谁让她抢了我们女鹅的工作,害我女鹅在叶家饱受叶家人的搓磨。】 郑清宁抓住文字中的重点,下了药的饭菜,能毒哑她的嗓子。 到底是谁指使她的呢? 这时,几人已经来到饭堂,李雨薇去打饭,郑清宁和许允儿她们坐在位置上。 许允儿看着越来越漂亮的郑清宁,眼中闪过不忍。 “你说你,干嘛跟佳竼姐和思思姐抢合作机会。” 活着不好吗?非要作死。 朱素素怕她说太多,引起郑清宁的怀疑,赶紧出声打断,“清宁,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许允儿点头附和,“看你的穿着,家里应该挺有钱的吧?” 等以后回家,也不会过得太苦。 郑清宁没有回答她们,拿着杯子起身,“我有些渴了,去接杯水。” 朱素素赶紧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我去吧!” 郑清宁看着空了的双手,视线落在食堂旁边的小卖部,里面卖一些面包和汽水之类的吃食。 “允儿,我请你们喝汽水吧。” 许允儿见状,赶紧把郑清宁按在凳子上,“我去。” 许允儿生怕郑清宁跑了,飞快地朝小卖跑去。 郑清宁看了一眼打水的朱素素,又看了一眼正在窗口边打饭的李雨薇,放在大腿上的手指微微弯曲,起身,就见她朝李雨薇走去。 走到李雨薇身后,在她要转身的时候,郑清宁无意在她身后撞了一下,李雨薇手里拿着好几个饭盒,就这么一撞全部掉在地上。 哗啦声在食堂响起,正在埋头吃饭的人纷纷朝李雨薇看来。 食堂阿姨见李雨薇把饭盒弄掉了,里面的饭菜都掉在地上,心疼地直接蹲在地上用手去捡。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你爹妈就这么教你浪费粮食的,我都提醒你了,让你叫人过来帮忙,你说不会有问题,现在好了,全倒了。” 李雨薇那遇到过这种事,无助地想求助身旁的熟人帮自己说几句话,可大家的冷漠彻底伤到李雨微。 为什么,她们为什么会如此冷漠。 没看到她在求助吗? 第41章 反击,提醒,只要唐团长肯放人 厨师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当看到一地饭菜也来了火气。 每天的食材需要人工船力还需要钱票大量采购才能回到岛上,才能让他们吃饱饭。 并且,每天的食材都是有定量的,你现在浪费这么多,想再打是没可能了。 “我会跟你领导如实上报今天之事,未来三天,你的定量将会减少。” 李雨薇闻言,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厨师,“你,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吃饱哪来的力气跳舞。”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厨师吩咐大家不准给她打饭,就连她拿着的饭盒上面的写的名字也被记了下来,未来三天都跟她一样减量。 撞到人就回到位置坐下的郑清宁,见许允儿和朱素素回来,伸手接过汽水和水杯。 “谢谢你们。” 朱素素用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中午接水的人太多了,真是热人,视线落在郑清宁手里的冰汽水上,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转头看向许允儿,“你怎么没给我们买啊?” 突然被说的许允儿,不满的看着朱素素,“你又没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喝汽水。” “对了,雨薇怎么还没回来。” 这时,三人才发现李雨薇打饭的时间过于长了。 纷纷朝打饭窗口看去,就看到李雨薇站在打饭窗口哭,手里不见饭盒,愣了愣。 “出事了。” 两人飞快朝她跑去,事关她们的午饭,她们怎么不急。 郑清宁喝着汽水,慢悠悠跟了上去。 在这个吃不饱饭的年代,打翻四份餐食会被人如何指指点点,郑清宁不用看也知道。 三人走过去,就见地上的饭菜已经被阿姨捡了起来,倒在潲水桶里,晚上再拿去岛上的猪栏里喂猪。 李雨薇见许允儿她们过来,如看到救命草一样,死死抓住她们的手,“允儿,素素,我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把饭盒弄倒了……” “什么,饭盒乱弄倒了!” “那我们中午吃什么?” “雨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连饭盒都拿不稳。” 郑清宁喝了一口汽水,冰冰凉凉的感觉让人很酥爽,“雨薇,你叫我过来吃饭,就是吃空气啊!” “下午我还得去段同志那里学习,不吃饭受不了。” “行了行了,以后舍不得请就别拉我来食堂,我回宿舍随便吃点算了。” 离去前,还对许允儿扬了扬手里的汽水,“允儿姐,谢谢你的汽水,有机会我也请你喝汽水啊。” 说完,无视三人不停变幻的脸,大步走出食堂。 许允儿白白损失几分钱,今天她们的计划也没完成,最后还知道今天中午没饭吃,不止没饭吃,她们的名字还会记在食堂本子上,未来三天她们的定量会变少。 至于多少,就要看打饭阿姨的手抖不抖了。 嘤嘤…… 许允儿和朱素素对着李雨薇就是一顿输出。 李雨薇觉得自己没错,要不是有人撞了她,她手里的饭盒也不会掉。 三人就在食堂争论起来,最后是阿姨嫌她们挡地方,把人赶了出去。 下午三人更是被陈老师叫到办公室,写了五百字的检讨才算了结。 郑清宁从食堂回到宿舍,就进空间给自己下了一碗鸡蛋面,三两下就吃完,又吃了一些水果,这才拿着手提琴去找段家洋。 下楼梯来到二楼,郑清宁看着拦在面前的女孩,这人她在舞蹈室见过。 “你好,有事吗?” 木兰花看着眼前比木春草还要美的女孩,靠近她,压低声音在她耳朵提醒,“小心冷佳竼、何丽思的家里人。” 郑清宁没想到她拦下自己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正想问她是不是知道什么的时候,就见人已经下了楼。 这时,眼前的文字又快速闪动。 【这人我知道,叫木兰花,跟木春草是堂姐妹,两人小从感情就不好,见面不是捏就是吵,但在木春草嫁给何丽思傻子表哥后,又被傻子打死她就化黑了。】 【木春草也挺无辜的,就因为抢了何丽思领舞的位置,就指使她表哥在半路把人拉进玉米地想把人给玷污,可傻子就是傻子,衣服裤子都脱了,就是找不准位置,才叫来几个兄弟把木春草给轮翻了。】 【明明前途无量的小姑娘,结果落到这个下场,可惜了。】 【何丽思有个厂长爹,有钱有势,还是退伍军人。冷佳竼也有个团长爹,又跟部队一把手是好兄弟,这两人可以说在文工团是要风的风,要雨得雨的小公主。】 郑清宁细细嚼着‘木春草’三个字。 她会步入木春草的后尘吗? 不,她不会。 郑清宁双手紧握,她不会无缘无故死在这里。 一整个下午,段家洋见郑清宁的思绪都不在练习上。 等练习时间一到,郑清宁要离开时,段家洋掏出几颗糖递给她, “可以跟我说说,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 郑清宁看着面前的糖,她想告诉段家洋自己中午差点中毒的事。 转念一想,他最多还有五天就要离开,跟他说,又有什么用。 “没事,就是人有些不舒服。” 段家洋见她不说,也没勉强,“我说过,我会永远站在你身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郑清宁点头,“好,我一直都记住的。” 郑清宁走后,段家洋走到陈团长办公室,门也没敲就推门进去。 “老陈,我跟你说件事。” 陈团长从报纸上抬起头,不悦地看着他,“你又要干嘛,一天天的就你事最多。” 陈团长放下报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让自己清醒清醒。 “昨晚你幸好没去,不然就你那臭脾气,得当场掀桌不可。” 昨晚唐师长做东请客吃饭,想让唐团长和冷团长当面跟段家洋道歉,就把昨天的事揭过去。 谁知,陈团长并未带段家洋过去,唐师长当时脸色就不好看。 陈团长就举了几个段家洋在领导面前没规矩孤例子,把唐师长的嘴给堵上了。 结果,唐团长和冷团长又开始作妖,三句不离冷佳竼的好,说段家洋没有眼光,让他这个做团长的好好管理下面的人等等…… “我不想听。” 糟心的事听多了,自己会心梗,段家洋直接说明,他不想听。 “我想介绍郑同志进代军乐团。” 陈团长一口茶差点被喷出来,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你,你怎么又改主意了。” “当初我苦口婆心让你劝郑同志来代军乐团,你说尊重她的意愿,死活都不愿松口,现在怎么就改变主意了?” 一想到今天的郑清宁,段家洋就皱着眉,“她在这里不开心。” 陈团长想到唐团长的行事作风,赞同地点了点头,“文工团的事我也了解一些,这些年不是没有新纳入血液,可没有一个能拿出手的。” “不,有一人,她天赋不输郑同志,结果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玷污身子,还断了一只腿。” 这事,是陈团长用人脉私下调查的。 只要掌握对方的把柄,他们在别人的地盘才不会受到限制,这是他多年养出来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首先就要调查一番。 像似想到什么,陈团长抬头看着段家洋,“你不会是在担心郑同志会被人给害了吧?” 段家洋给了他一个你懂得的眼神不说话。 陈团长沉了脸色,眼中多了几分凝重。 郑同志的天赋就连他们代军乐团的人都想招揽,要真折在文工团,那就真的可惜了。 还有重要的一点,郑同志跟这臭清高合得来,以后有她在,这臭清高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再乱发脾气。 “这时,我会跟文工团唐团长提一提,只要她肯放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此时的郑清宁想去供销社看看有没有蚊香卖。 靠近海岸,蚊虫特别多,今晚要是李雨薇回宿舍,她就不能进空间休息。 要是没有蚊香卖,就买顶蚊帐回去。 这样的话,就要动用南宫同志给的布票。 正在想事情的郑清宁,没注意站在前面不远处的人。 闽瑾结束练习就跑到文工团,想见见那天早上的女孩,也是想给自己一次认清的机会。 这几天晚上,他一闭眼就想到那天早晨,她背着晨曦朝他跑来的一幕。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去医务室拿药,被医生调侃有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 他喜欢她吗? 不知道! 他不相信自己会喜欢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昨晚他试着忘记那天早上的事,强迫自己入睡,可昨晚他做了一个不可描述的梦。 早上起来,看着床单上那抹可疑的水印时,他就怀疑自己,或者他真的喜欢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 这个背朝晨曦对自己跑来,用柔美温和的笑问他报到处怎么走的女孩。 他已经放在心里了。 不错,这就是闽瑾现在的想法。 他要追求她,他要娶她。 带她回京市,成为闽太太。 心中已经做下决定的闽瑾,走到郑清宁前面,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温和的笑,“郑同志,我想跟你建立深厚的友谊,你愿意吗?” 想事情的郑清宁没想到会遇到拦路人,又听到对方的话,愣在原地。 第42章 告白,男二,如地狱来的恶鬼 闽瑾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突然的告白吓到了她。 “你现在可以不用回答我,我明天再来找你。” 闽瑾第一次跟女孩子告白,心情难免激动。 郑清宁正要拒绝,就看到文字又出现了。 【咦,这不是深情男二吗?】 【男二怎么会跟女配表白啊!他不是只喜欢女鹅吗?还为了女鹅终生未娶,把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全用在女鹅身上,这……】 【这剧情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女配不按剧情走,就连男二也不按剧情走了,那我们女鹅怎么办?】 男二?就是话本子里面的备胎。 女主跟男主吵架,男二出现安慰。 女主和男主恩爱,男二还得在一旁祝福。 男主事业受堵,男二的供奉一切为男主铺路。 郑清宁在看到奇怪的文字后,利用电视也看过这类的文章和视频,知道面前的文字是网友说的弹幕。 而他们是一本书里,不,也有可能是一部电视剧中的人物。 只不过,她的结局并不好,是郑娇娇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南宫团长是秦娇娇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可惜命太薄。 如今又出现一个男二,还是郑娇娇的深情舔狗。 “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想谈朋友。” 说完,郑清宁绕过他就要走。 闽瑾满怀希望地过来,想着凭自己的条件,应该很顺利。 结果,就这…… 闽瑾想不通,他能力强,职位是副团长,家世尚可,身边又有很多女孩追求,为何在她这里就不行了呢? “为什么?”三步追上她,眼神带着执着,一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回复,他不会放她离开的样子。 郑清宁垂眸掩饰眼中的不耐,她有些后悔来供销社了。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也没见被蚊子咬死。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谈朋友。” 闽瑾语气执拗,“跟我谈朋友并不妨碍你工作啊!你想结婚的时候,我们再商量结婚的事,我……” “闽同志,问你一个问题。” 郑清宁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闽瑾一肚子说服她的话,在这一刻全都吞了下去。 “你说。” 郑清宁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假如,我答应跟你谈朋友,等你以后回京市,那我怎么办?” “分居两地,还是让我放弃我好不容易考到的工作,跟你去京市。” 见闽瑾张口,郑清宁出声打断,“是,你工资高,养我不成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我一无所有跟你去京市,去你家,一没有文化,二没有家世,要如何面对你家的刁难,旁人的议论。” “你说可以保护我,可万一你出任务去了呢?” “万一你家里人用死逼你呢?” 看着闽瑾眼中的光一寸一寸暗下去,郑清宁心里并没有开心。 在弹幕上,她看到郑娇娇去京市发展,闽家利用权势打压郑娇娇,想把她赶出京市。 要不是她的亲生父母那边给郑娇娇撑腰,正好闽瑾完成任务回来,郑娇娇早就被闽家人弄得名声狼狈,还有可能会连累到叶云洲在部队的晋升评估。 “就算你保证不会让我受到你家人的伤害,但我又为什么要放弃好好的生活不过,跑去京市跟你受气。” “你人很好,但不是我的选择。闽同志,还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这一次,闽瑾没有再拦着郑清宁。 心情本就不好的郑清宁,见供销社没有蚊香卖,就连蚊帐都没有,心情更加不好了。 回去的路上,看到一位婶子提着一个木桶,手里拿着火钳正从海边回来。 郑清宁从她身边走过,看到桶里的海鲜,眼睛亮了。 “婶子,这些我可以拿东西跟你换吗?” 婶子住在军属大院,从乡下过来照顾怀孕的儿媳,眼看儿媳马上就要生了,就想弄点肉回去加餐。 别看岛上有供销社,里面的品种很少,分量也不足。 每次家里缺少东西,他们还得坐船去对岸,费时费钱不说,还有可能抢不到肉。 “同志,你要啊!” “对。婶子,怎么换啊?” 桶里有螃蟹、虾、螺等海鲜。 前两天,她在空间吃饭刷视频时,就看到有人在煮海鲜粥,那色泽真是绝了。 就是冰箱里没有海鲜。 “半斤红糖……” 婶子小心翼翼看着郑清宁,见她穿得好,应该是不缺钱的人。 半斤红糖虽多,但对这种小姑娘来说,用半斤红糖换自己喜欢的东西,应该不会拒绝。 郑清宁当即拉下脸就要走。 还真把她当冤大头来骗呢! 她虽然没买过海鲜,却也知道半斤糖的一块钱。 就这差不多一斤的海鲜,值一块钱吗? 婶子见人要走,赶紧拉住郑清宁,把人往无人的角落里带,“同志,你要是喜欢,三毛钱你就拿走。” “婶子也花了半下午的时间才找到这些,原本想拿回去给怀孕的儿媳补补身子。” 见郑清宁不说话,婶子咬了咬牙,“一毛钱,不能再少了。” 从一块钱变到一毛钱,婶子的心在滴血。 但谁让这东西海里到处都是,加上家里马上要添丁,能得一毛是一毛。 郑清宁想了想,桶里的海鲜加起来差不多一斤左右,一毛钱还是有些贵了。 可她又想喝海鲜粥,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地想。 还是用一毛钱把海鲜买了下来。 用网兜装起来,把水甩干后,放进斜包里,实际放进空间里面养着。 回到文工团,在门口没见到闽瑾,想着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上楼进入宿舍,李雨薇没有回宿舍。 郑清宁放下包包,进空间把海鲜处理了,把粥给煮上,出了空间,提着桶去打热水洗澡。 家属院。 婶子提着空桶回来,她怀孕的儿媳扶着腰从房间出来,看着婶子脸上的笑,还以为她今天找到不少海鲜,想着晚上能痛痛快快吃顿好的了,热情地迎了上去。 “妈,你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 婶子把桶放回厨房,喜滋滋地从口袋拿出一毛钱递给儿媳,“今天捡得不多,路上遇到个女同志,就卖给了她,这钱你收着,等孙儿出生给他买牛奶喝。” 儿媳看着手里的一毛钱,皱眉,“妈,我也想吃海鲜了。” 婶子摆摆手,“明天中午叫雨薇早点回来,我跟她去捡些。” 这时,房门再次被打开,李雨薇拉着个脸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母看着女儿拉着个脸回来,看了一眼儿媳柳明月的脸色,急忙走过去,拉着李雨薇进了屋子。 伸手指着李雨薇的额头,嗔怪道:“你说你,整天拉着个驴脸回来给谁看。你嫂子快生了,本就情绪不稳,等会又免不了说你几句,你又得还嘴,你是想气死我吗?” 李雨薇嘟着嘴,一副不爽扬高声音朝门口喊道:“她有什么不开心的,吃我哥的,住我哥的,每月还拿着我哥的津贴补贴娘家,在家更是称王称呜……” 李母死死捂着李雨薇的嘴,真的快被这个没脑子的女儿给气死了。 “少说两句,你还想不想在你哥家里住了!” 李雨薇慢慢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撇了撇嘴,抱着李母的胳膊撒娇道:“妈,我饿了,你给我下碗面条吃呗。” 李母没搭理她,而是拉着她坐下,“你老实跟我说,这次联谊会情况怎么样?” 李雨薇撇了撇嘴,毫不在意道:“没看中。” 见李母又要说教,李雨薇赶紧打断,“妈,你放心吧!我会给你带个军官女婿回来,官位一定比哥高。” 看着女儿信誓旦旦的模样,李母并不相信,女儿什么德性,没人比她做妈的清楚。 好吃懒做,小心思比人头发丝还多。 这时,李继虎下值回到家,见妻子闷闷不乐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好声好气哄着她把生气的源由说完,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恰在这时,冷佳竼来找李雨薇。 李母打开门,见儿子回来,赶紧说道:“虎子回来了,妈现在就去煮饭,你等会。” “妈,小妹呢?” 李继虎打断李母要去厨房的话。 李母愣了愣,以为儿媳找儿子告状,心里有些不爽快,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你妹这几天够累的,你媳妇有脾气,你妹难道就不能有了,行了,这事就这么算了。” 李继虎不悦地看着打马虎的母亲,“这事等会在说。” 往屋内叫了一声,“雨薇,冷同志找你,快点出来,别让人等久了。” 躲在房间的李雨薇,在知道是她哥敲门后,就缩在屋里不敢冒头,在听到冷佳竼找她后,如看到救星般,飞快地推开拦在门口的两人,朝门口跑去,还不忘说了一句。 “妈,给我下碗面,我等会回来吃。” 李继虎皱眉看着李母,一脸不赞同,“妈,你太宠小妹了。我认识几个好哥们,找个时间请他们来家里吃顿饭。” 语气不容李母拒绝,“雨薇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再留在家里,都快成老姑娘了。” 李母想为女儿说上两句,却也知道儿子的脾气,轻叹一声。 “你小妹说她自己有成算,你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了,免得伤了你们兄妹俩的感情。” 李母朝柳明月看了一眼,她知道这是儿媳的主意,也知道她这么做,不是嫌弃雨薇,而是家里马上添人丁,等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就这么宽的地方也就住不开了。 雨薇那丫头脾气又倔,打死也不住宿舍,说不能便宜外人。 可在儿子的小家,她们娘俩才是外人啊! 为什么雨薇就是看不明白呢! 李母升起一股淡淡的忧伤,以往兄妹和睦的一幕再也看不见了。 长大后的两人,各有各的算计,各有各的不退让。 李雨薇还不知道她哥正在筹备她出嫁的事,跟着冷佳竼走出家属楼,站在楼下无人的地方。 此时,天色也暗了下来,要是不靠近,根本很难发现她们。 “郑清宁吃了吗?” 李雨薇神色僵了僵,“没有。” 李雨薇正要解释,却被冷佳竼厉声打断,“退伍的名额马上就要定下了,不想你哥在退伍的名单里,就赶紧完成我交给你的事,不然……” “我会让你们一家全部滚出家属院!” 此时的冷佳竼如地狱来的恶鬼,眼中狠厉地让李雨薇心惊。 第43章 她想毒死我! 眼看快要熄灯的时间,郑清宁正要去反锁房门进空间练习,喝海鲜粥,就见房门这时被打开。 李雨薇背着一个小包袱推开房门,就看到郑清宁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清宁,你怎么站在门口啊?” 郑清宁片刻的迟钝,很快回神,“这么晚你还过来啊?” 李雨薇垂下眼眸,掩饰眼中的情绪,背着包袱进了屋。 郑清宁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眼,关上房门反锁,走回床铺前,把被子铺好,坐在床上,“马上要熄灯了,你要洗洗吗?” “我热水壶里有热水,你可以用。” 李雨薇整理着被子,淡淡地应了一声。 郑清宁看着桌子上的饭盒和水杯,眼眸暗了暗。 李雨薇最终没用郑清宁的热水,她铺好床后就躺下了。 次日,李雨薇叫醒郑清宁去食堂吃早餐。 郑清宁也没拒绝,起床穿衣跟着她去了食堂。 走进食堂,李雨薇就拿着郑清宁的水杯去打水。 “清宁,我水杯没水了,我去打水,随便给你也打一杯。” 郑清宁点头,“好,谢谢。” 郑清宁拿着饭盒去窗口打饭,早上是糊糊和面条。 郑清宁要了一份糊糊,找了个位置坐下。 吃到一半,李雨薇就拿着水杯回来。 “清宁,你怎么吃上了。” 李雨薇见郑清宁已经吃上,眼中闪过亮光,又把手里的杯子放在她手边。 “喝点水吧?” 郑清宁抬头看着李雨薇,“你不去打早饭吗?” 李雨薇笑道:“我这就去,记得喝水哈。” 李雨薇走后,郑清宁拿着旁边的水杯放在桌子下,不一会,水杯拿上来,拧开盖子正要喝。 弹幕在这个时候亮起。 【女配不要喝啊!水杯口被抹了毒,就连饭盒边缘也抹了毒,她们这是想把女配给弄死啊!】 【女配快点下线吧!我们女鹅快坚持不住了。】 【可恶的老妖婆,男主一走,就完全不把女鹅当人看了,呜……我可怜的女鹅。】 郑清宁喝水的动作顿了顿,叶云洲回部队了。 想到几天后的军演。 郑清宁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跟叶云洲见面了。 想起最近的事,手掌不由地握紧水杯。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真正来临的时候,又担心叶云洲会把海城的事说出来。 虽然这事她没错,可在如今这风口上,哪怕一点点都能让她身败名裂。 李雨薇打了半碗面条,这还是她跟打饭阿姨争吵过后的结果,大清早受了一肚子气,看着汤多面少的碗,李雨薇真想把碗给砸了。 当看到郑清宁把糊糊吃了一半,又在喝水,愤怒的眼中升起亮光,声音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清宁,你身体有哪里不对劲吗?” 郑清宁放下水杯,吃了一口糊糊,待咽下去后,才摇头,“没有啊!就是昨晚蚊子太多了,没休息好。” 夜晚的海岛,蚊子是真多啊! 一个晚上都是蚊子的叫声,嗡嗡的让她根本没睡好。 昨晚要不是李雨薇在,她早就进空间睡觉了。 李雨薇脸上的笑瞬间僵在脸上,低头看着郑清宁面前的碗和水杯。 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不会的,药性应该还没这么快发作,她一定能完成佳竼姐给的任务的。 “是,是吗?” 郑清宁好似没看到李雨薇脸上的僵硬,把碗里剩下的糊糊吃完。 拿着饭盒去水池里洗,再把饭盒放到统一的架子上放好,拿着水杯朝心不在焉的李雨薇看去。 “雨薇,快点,要迟到了。“ “哦,好。” 李雨薇手上的动作加快许多,把饭盒放在郑清宁的饭盒旁边,看着带着水渍写着‘郑清宁’名字的饭盒,怎么也想不通,走向为什么跟她想的不一样。 走进舞蹈室,郑清宁明显感觉到几抹视线朝她看来,她并没有一一看回去,照常做着拉身动作,等陈老师进来,就开始排练。 郑清宁虽然加入歌唱祖国的舞蹈队,但她的位置在最后靠边缘,一支舞跳下来,郑清宁都没有往前移的动作。 不过,郑清宁知道,陈老师主要是让她上台练练胆量,而不是真的给她表演机会。 但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每次排练,她都做得很好,哪怕有人途中作乱,想拉郑清宁下水挨骂,想让她犯错被赶出这支舞,可她们用尽办法,都没能撼动她半分。 陈老师对郑清宁的表现也很满意。 只有几人,一整个上午都在注意着郑清宁的一举一动,因此还被陈老师点名批评了好几次。 特别是领舞的冷佳竼,频繁出错,陈老师脸色都黑了,直接让冷佳竼去外面站着冷静一下。 何丽思捂嘴偷笑,也被陈老师给罚了出去。 人群后,郑清宁眼神冷冷的看着走出去的两人,手指磨搓着手腕上的道具。 她当然知道冷佳竼频繁出错的原因。 不就是想看她中毒倒下吗? 可惜,让她失望了。 人群中的李雨薇全身被汗水打湿,她不明白,为什么郑清宁会没事,明明…… 她下药了啊! 许允儿和朱素素对视一眼,面上也有些着急。 雨薇怎么回事,下个药有这么难吗? 此时门外的两人,何丽思冷眼看着额头冒着细汗的冷佳竼,压低声音道:“你下毒了?” 冷佳竼猛然抬头死死看着她,“你……” 明明下毒之事,就只有她和李雨薇小姐妹五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何丽思挑了挑好看的眉毛,轻嘲道:“就你那点手段,除了下药还能做什么?” 冷佳竼很快冷静下来,皱眉看着她,“难道你就不想除掉她?” “想啊!怎么不想。不过,我不会用你这么愚蠢的手段去害人就是了。” 冷佳竼朝她走了几步,“你有什么办法?” 何丽思背靠在墙壁上,“想消灭敌人,很简单,首先抓住她的软肋。” 冷佳竼抿了抿唇,又往何丽思身边靠近。 而正在努力练习的郑清宁还不知道,一张想毁掉她的大网在这一刻全面撒开,等待她的将会是名声狼藉。 中午,李雨薇见郑清宁还好好的,一点也没有中毒的样子,只能无奈地找到冷佳竼,把她如何下毒,早上又亲眼看到郑清宁吃早饭、喝水的事跟她说了。 原本等待她的将会是冷佳竼的辱骂,结果却是冷佳竼安慰。 “没事,应该是我给你的毒有问题,这不怪你。” “听说你跟食堂阿姨吵架了。”拿出自己的饭盒递给她,“给,拿去打饭,马上就军演了,别饿着了。” 李雨薇怔愣地看着手里的饭盒,要是她没记错,这饭盒是她给郑清宁准备的吧! 她这是,想毒死自己? 就因为她没有完成她交代的任务,她就想毒死自己? 一想到这,李雨薇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苍白如纸,身体也不停地抖动着,眼神被害怕给取代。 “雨薇,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许允儿和朱素素走了过来,手拍在李雨薇肩上,就见李雨薇好似受到什么惊吓,抱着头尖声大叫。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许允儿和朱素素对视一眼,赶忙把李雨薇扶起来,走到无人的地方,许允儿死死抓住李雨薇的手,“雨薇,发生什么事了?” 李雨薇抬头看到许允儿和朱素素,如同看到救星,双手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冷佳竼想毒死我,她想要我死!” 许允儿和朱素素不敢置信道:“怎么会,佳竼姐不是让我们……” 朱素素赶紧拉住许允儿,这里虽然没人,但难保不会被人听了去。 “雨薇,我看你是太饿了。走吧,我送你回家,下午我帮你跟陈老师请假。” 许允儿这时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扶着李雨薇离开。 在她们走后,木兰花出现在她们原先站的位置上,脸上阴郁,眼中有着浓浓的恨意。 “狗腿子!” 中午,郑清宁没去食堂吃饭,回到宿舍把昨晚煮的海鲜粥给吃了。 睡了半个小时,郑清宁拿起床铺内侧的小提琴准备放回空间,就看到琴弦全断了。 拿着琴弦的断口处看了一眼,是被利刃割断的。 郑清宁想了一下,从昨晚到今早,就只有早上她去外面洗了脸刷了牙,当时宿舍只有李雨薇。 勾唇冷笑,郑清宁把小提琴放回空间,再把段家洋让她带回宿舍的小提琴拿出来,至于抹了毒的杯子和饭盒,她都放在杂物间。 她的饭盒和水杯是从空间拿出来的,所以空间有多余的,拿出来调换不会让人起疑。 拿着小提琴来到段家洋的练习室,没见到他人,就自己开始练了起来。 不一会,段家洋匆匆赶了过来。 “郑同志,过来试试你演出的衣服。” 这是他刚刚去服装师那里挑了好久,才挑到适合郑清宁气质的衣服。 是一件公主裙,裙摆很大,上面是一朵朵洁白的玫瑰花,能把腰身完美地展现出来,肩膀和衣袖处是用透明的蕾丝缝制,端庄大气。 郑清宁第一次看到如此夸张的衣服,直接傻愣在原地。 许久才回神指着自己,“你这是给我找的?” “你确定?” 第44章 流言起,各种敌意朝她而来 段家洋点头,拿着衣服在她身上比画比画,越看越满意。 “真的很好看,如同我歌曲里的主人翁,白色代表着纯洁美好的爱情,蕾丝代表着主人翁有个公主梦,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着她的王子。” 郑清宁接过裙子放在身前,任由段家洋打量,可她一点信心都没有,穿着如此厚重的裙子,站在舞台上,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什么公主梦,也不奢求什么爱情。 她现在只想把工作做好,努力留在文工团。 “我从来没有穿过这种裙子,我怕会在舞台上出乱子,你看……” “没事,我相信你一定能克服。” 段家洋没有给郑清宁拒绝的机会,把衣服收进包里,放在角落里,提醒道:“这就是你上台要穿的衣服,到时候别忘记了。” “你身高足够,不需要穿高跟鞋,只要小心一点,不会出乱子。” 放好衣服,段家洋走了过来,“对了,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你想来代军乐团吗?” “我看你在文工团待得不开心,想邀请你来代军乐团。虽然我们工作稳定性不是很好,一年有三百天都在各地奔波,很累,却也很开心,能见到不同的人,享受不同的民族风俗。” 郑清宁垂下头,她知道这个机会是段家洋帮自己争取的。 可是,她还是个初学者,就算有空间作弊,但跟乐团的人天天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时间进空间练习。 到时候,想跟上段家洋的步伐,很艰难也很累。 “段同志,容我问一个问题?” “你们乐团有初学者加入吗?” “就是没有工作经验的人加入你们乐团吗?” 这话使段家洋愣住了。 自乐团成立至今,还真的没有招过没有工作经验的人。 因为他们工作性质,容不得他们把时间浪费在培养新人上。 瞬间明白郑清宁的意思,段家洋失望叹气,“是我没考虑周到。” “你确实需要一个稳定的成长空间。” 郑清宁抿唇,“谢谢你,段同志。” “今生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会努力地去克服,一定会在某天跟你一起站在万人的舞台上,再次合作这首【爱之深】。” 段家洋被郑清宁的话说得血液都沸腾起来,“好,那我就等着。郑同志,你一定要加油。” 郑清宁点头,眼中的信仰又深了几分。 部队。 叶云洲回部队任职的第一天,就被冷团长叫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叶云洲一脸震惊中带喜悦从冷团长处走了出来。 他没想到,郑清宁竟然会考上部队文工团。 只是他很好奇,郑清宁什么时候来过部队? 还有,她考上文工团为什么不跟自己说。 不过也好,冷团长已经答应他,只要把郑清宁赶出文工团,他就能让娇娇来部队取代郑清宁的位置。 到时,再给海城那边送信,让人过来接郑清宁回去,伺候她那瘫痪在床的妈和他一家老小。 郑清宁啊郑清宁。 不管你怎么跳都跳不出郑家那个牢笼,又何必如此折腾呢! 叶云洲阴沉好几天的心情,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在军演前一天,针对郑清宁的流言在文工团和部队全面散开。 特别是李雨薇和许允儿小姐妹团的家里人,四处都在传播郑清宁的坏话。 说她抛弃重病的母亲,算计未婚夫和妹妹,陷害家里男丁下放,在学校跟好几个男同学谈朋友,一点也不知捡点。 什么都不知道的郑清宁,从宿舍去食堂吃早饭,就感觉大家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她就是郑清宁,抛弃重病母亲的不孝女。” “听说她还是叶排长的未婚妻,就因为考上文工团,就觉得叶排长配不上她,就计算叶排长和她妹妹。” “好坏啊!这人怎么好意思活在这世上。” 听到身旁的窃窃私语,郑清宁的脸色瞬间失去血色,拿筷子的手不停地抖动。 她以为,她们对自己下毒已经算是够狠的了。 没想到,还有更狠的在等着她。 低头掩饰眼中的狼狈与泪水,郑清宁快步离开食堂,来到舞蹈室,还没进去就被陈老师叫了过去。 办公室。 陈老师拿出手帕递给她,“把眼泪擦擦。” 见她接过手帕,陈老师叹气道:“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郑清宁点头,“我知道,可是我已经跟郑家断绝关系,我离开郑家的时候,我妈还没有生病。” 郑清宁把郑家想用一百块钱把自己卖给瘸老汉,未婚夫跟自己妹妹搞在一起,想算计自己留在家,替他照顾一家老小。 又把叶云洲写的退婚书拿了出来。 “这一切,家属院的大爷大娘都能帮我做证,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也能替我做证。” 陈老师看完退婚书和断亲书,不由得对这个坚强的姑娘有些心疼了。 同时,也知道这里面有那几人的手笔,可是,她一个当老师的能做什么。 “清宁,老师知道在这件事中你没错。可是,流言已起,文工团总得拿出个态度出来。” “冷团长的意思是,取消你一切演出,待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清宁,人太过优秀也不是很好,在这个吃人的年代,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老师相信,只要挺过这次难关,未来一定会前程似锦。” 郑清宁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陈老师是真的很看好郑清可,她各方面都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可惜,就是生错了年代。 也来错了地方。 不想在此陨落,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郑清宁从陈老师办公室出来,就看到冷佳竼带着人一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中是满满的得意。 一脸嚣张地朝她张了张嘴,无声道:“滚吧!垃圾。” 这一刻,她把在段家洋那是受到的屈辱,全数给了郑清宁。 在她心里,要不是郑清宁的出现,段家洋根本不会拒绝她。 郑清宁就是个贱人,该死的贱人,敢拦她的路,就得死! 郑清宁收起眼泪,看了冷佳竼一眼,在敌人面前哭只会让人觉得她弱软好欺。 她承认,他们这一招确实让她措手不及。 但,她不会认输! 郑清宁挺直腰背从她们面前走过,在他们伸出脚伸出手的同时,直接踩上去,一手握住对方的手,把人直接往墙上撞。 几声惨叫声在走廊响起,只见李雨薇小姐妹三人纷纷狼狈倒在地上,就连被踩了一脚的冷佳竼也默默收回脚,面色难看地瞪着郑清宁。 走出几步远的郑清宁,一脸惊讶地转身看着她们,“对不起啊!没看到你们。” 听到叫声从办公室出来的陈老师,见大家都聚集在走廊上,厉声道:“明天就要演出了,你们是一点也不着急,还不快回去排练。” 见陈老师发火,大家进了舞蹈室,独留冷佳竼一脸阴沉地看着郑清宁,“我劝你乖乖离开文工团,不然……” “不然什么?想杀了我?还是想扔我进海里喂鱼。” 郑清宁冷笑地打断她放狠话,“我就不信,这世间没有找公道的地方。” “是是非非到底如何,我想你很清楚,那我们就走着瞧。” 放狠话,谁不会一样。 冷佳竼没想到,都到了这种地步,郑清宁底气还这么足。 暗暗咬紧牙关,知道说太多对自己不利,狠狠瞪了郑清宁一眼,转身回了舞蹈室。 陈老师无奈摇头,走到郑清宁面前,“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再招惹他们,你怎么就不听呢!” “你是真的不想在文工团待下去了。” 郑清宁垂眸掩饰眼中的暗流,勾唇笑道:“陈老师,你说我现在去求她们,她们会放过我吗?” 陈老师神色怔住,眼中闪过错愕与纠结。 错愕是郑清宁会问这个问题。 纠结是她也不清楚冷佳竼会不会放过她。 不过,按照她对他们的了解,放过郑清宁是不可能的。 文工团出了这么多起事故,哪一起跟他们没有关系。 看到陈老师脸上复杂的情绪,郑清宁轻笑一声。 “你看吧!就连你也清楚,不管我现在做什么,她们都不会放过我,我又何必作贱自己让她们取乐呢?” “陈老师,我真的很感谢你,能力排众议让我有机会上台,更是在这种时候还在关心我,你是个好老师。” 郑清宁说完,对着陈老师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就算走,她也不会选择狼狈地走。 下了楼,郑清宁看到闽瑾,现在她没有精力去应付他,打算无视他去找段家洋,结果被拦了下来。 “郑同志,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只要你能答应跟我结婚,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 “怎么解决?” 见走不了,郑清宁干脆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闽瑾的眼睛。 闽瑾见她愿意停下听自己说,眼中闪过一抹喜悦和志在必得,就连声音都无意地扬高几分,带着施舍与轻视。 “跟我结婚,我会带你去京市,远离这里,这些流言就不会影响到你。” 郑清宁冷笑出声,“要是我不答应呢?” 闽瑾瞬间冷下脸色,看向郑清宁的眼神带着冷意。 “郑同志,你也清楚流言蜚语会把人给逼死,除非你想回到让你痛苦十多年的地方,再继续过着没有盼头的日子。” 郑清宁没想到他会用这话来逼迫自己,当即冷下了脸色,“那你就等着,看我会不会如你所说,回到让我痛苦十多年的家。” 都到这个地步了,闽瑾没想到她还如此志气,咬着后槽牙,一脸阴沉的道:“好,我就等着你来求我。”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第45章 挟持,刺伤对方自保 闽瑾一走,郑清宁好似卸去全身力气,双脚发软,差点倒在地上。 还是扶住墙壁才让自己没有狼狈地倒在地上。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出未了,又来一出。 更没想到,爱郑娇娇如命的男二,怎么就对她如此上心。 就连逼婚都使上了。 这时,听到流言的段家洋,不放心郑清宁特意找了过来,就看到她神情恍惚靠在墙壁上,跑了过去,把人扶起。 “你这是怎么了?” 郑清宁偏头看了一眼段家洋,在他眼中没有看到厌恶和轻视,郑清宁才借着他的力站起身。 “段同志,明天的演出,我只怕不能跟你一起了。” 段家洋没有回答郑清宁,把人带到自己的练习室,让她坐好,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你先冷静一下,等心情平静之后,再把你的事情一一道来。” 郑清宁喝水的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相信我?” “郑同志,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给我一种纯善又美好的感觉,而不是流言所说的那样满是心眼子的坏女人。” 郑清宁被热水染湿了眼眶,她做梦都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还会有人站在她身边,告诉她,她不是坏女人。 对啊!她从小就没有做过坏事。 又怎么可能是大家口中满是心计的坏女人呢! 郑清宁声音带着哽咽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把断亲书和退婚书拿了出来。 同时,也把自己不是郑家女儿的事说了。 虽然这事不能查证,但只要调查她在郑家这十多年的生活,就能查出异样。 段家洋沉着脸让她在这里坐会,他去打个电话。 “放心,不会耽误明天的表演,你把心态调整好,等我的好消息。” 郑清宁双手紧紧握着杯身,看着段家洋离开的背影,内心忐忑不安。 这事真的能摆平吗? 郑清宁不清楚,或许能,或许不能。 不管结果如何,这事她都不会就这么算了。 要死,她也要拉几个垫背。 这边,段家洋风风火火冲进陈团长办公室,所有房间就只有他这里有电话。 “小祖宗,你又干啥子哟。” 段家洋没有理会陈团长,拿起桌上的电话拔了一组号码过去,经过几次周转,电话终于被他要找的人接了。 “外公,我是家洋,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很急,下午我就要知道结果。” “外公,这么多年我从未求过你,你一定要帮我。”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段家洋松了一口气,把郑清宁的情况跟对方说了。 “外公,我相信她是个好女孩,她天赋很高,我不想她折损在这里。” “好,回去以后,我会去看望你和外婆的。” 段家洋挂断电话,对上陈团长一双八卦的眼睛,段家洋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 陈团长起身拉住要走的段家洋,“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你回来这么多年,从未跟你外公家联系,这次为了郑同志,竟然求到你外公头上去了。” 语气变得阴阳怪气起来,“看来,这位郑同志对你挺重要啊!” 段家洋甩开他的手,理了理被他抓乱的衣袖,没好气道:“她是我的伯乐,这么多年,我从未遇到过如此懂我的伯乐。” “你懂什么,啥都不懂,就知道泱泱叫!” 说完,甩都不甩陈团长,转身离开。 “那明天你和郑同志的演出……” “当然继续,我相信她不会是流言所说的那种女人。” 段家洋头也没回扔下这一句离开。 陈团长收起笑,坐回位置上,脸色阴沉了几分。 这时,电话响了,陈团长接起。 “喂,首长,你好。” “是是,家洋对那女孩挺上心的,他回来这么久,我还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郑同志是个好的,这你可以放心。” 最后陈团长把郑清宁的天赋跟电话里头的人说了。 “就是可惜这么好的苗子,在这样的环境下很难生长。” “是,是唐家兄妹俩管辖。” “好,我会看紧家洋,让他不要冲动行事。” “这样最好,这么好的苗子折损在这里,不止家洋觉得可惜,就连我也觉得。” “唉,我也想把她招安进代军乐团,被郑同志拒绝了,说是她基础不好,会拖累大家,想在文工团把底子练扎实再决定出去。” “对啊!这郑同志想法非常好,没有好高骛远。” “那就谢谢首长了。” 陈团长挂在了电话,阴沉的脸终于扬起几分笑意。 这唐家兄妹在这里待久了,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一言堂了。 郑清宁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飘过去的文字。 什么叫,段家洋是他表哥? 段家洋怎么会是她表哥? 【文里没写段家洋跟女鹅有联系啊!】 【怎么可能没有联系,你们想想,每次女鹅在影视圈出现问题,都有人暗中帮他搞定。要是段家洋是女配的表哥,文中段家洋在影视圈可是大佬的存在,他出手帮帮表妹不是很正常吗?】 【竟然段家洋知道女鹅是他表妹,为什么不跟我们女鹅相认?】 此问题一出,弹幕停顿了许久。 这个问题,郑清宁也很想知道。 之前弹幕说过,郑娇娇在联谊会上认识了代军乐团的人,后面她去京市发展,对方也给了不少帮助,只是弹幕没说帮郑娇娇的人是谁。 会是段家洋吗? 他在见到郑娇娇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自己的表妹? 至于为何没有相认。 缘由只有段家洋清楚。 想到段家洋竟然为了自己,联系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联系的外祖家,有些内疚又自责。 最终她还是给人添麻烦了。 【我去看了番外,段家洋家以前是地主,他外祖家不是从军就是从政,本就腹背受敌自身难保,段家为了不连累他们,直接单方面断了联系。】 【我哭死,段家洋真的吃了好多好多苦,他爸妈为了保护他,被人活生生打死在自己面前,随后又坐黑船去香江,跟他师父吃了好多苦,差点落到虐童老男人手里。幸好,他师父拼了老命,才把他送回国。】 【至于为什么没跟外祖家联系,是他觉得,自己的存在,会给外祖家带来麻烦。可是,他为了女配,竟然放下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向外祖家寻求帮助。】 【这时候段家洋还不知道女配就是他表妹,都能对她这么好,要是自己,不得把世界双手捧给她啊!我哭死……】 看到这,郑清宁从内疚再到感动,心绪复杂。 跟个大哥哥的他,怎么会有这么悲惨的童年呢! 并且,他还是自己的表哥…… 段家洋走进屋里,看到郑清宁不停地抹泪,以为她在担心外面的流言蜚语,故作轻松道:“放心,我出面一切都不成问题,你就安心等着明天上台演出吧。” 面对段家洋的关心,郑清宁如同找到家人的酸苦,在这一刻全部得到释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刚刚还故作镇定的段家洋,此刻被郑清宁的哭声弄得手忙脚乱。 伸手想去给她擦眼泪,又怕对她的名声有影响,就这么手脚无处安放,一脸着急道:“你别哭啊!” 郑清宁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委屈,在看到段家洋手忙脚乱的一幕,破啼而笑。 脸上挂着泪珠,郑清宁抬手用帕子把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 “段同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段家洋被郑清宁问得有些愣愣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郑清宁如此特别。 就算她是自己的伯乐,可是这段时间为了她,他破了好几次例。 可心里就是有一种感觉,他就是想对她好,无条件地对她好。 把一切好东西都送到她面前,想让她开心。 他又清楚,这种好不是男女朋友交往的那种好。 似亲人,又似朋友。 总之,他就是想让她开心。 “就是想对你好啊!” 郑清宁捂嘴轻笑,这一刻,她忘记刚刚的不疼快。 只记得,她身边站着一个永远相信她的哥哥。 哪怕现在两人还不能相认,在她心中,他永远占据最重要的位置。 部队。 唐师长一连接到京市打来的几通电话,越接脸色越是难看到极致。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郑清宁,会引来这么多首长关注。 不用想也知道其中有陈团长或段家洋这几人的手笔。 如今郑清宁的事上头已经调查清楚,要是因此对她进行处罚,只怕…… 唐师长正要给唐团长打电话,就见政委冷着脸推门走了进来。 “家属院和文工团的那些流言蜚语是不是冷铮做的?” 政委走到唐师长对面坐下,皱眉看着脸色不渝的唐师长,“老唐,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容我提醒你一句,再放任冷铮如此下去,你这位置也只怕是坐到头了。” 唐师长面色冰冷,眼中带着不悦道:“不就是一个没身份没背景的臭丫头吗?有那么严重。” “冷铮跟我多次出入战场,为我挡枪,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我。冷丫头受委屈,我难道还能不给她出出气了。” 政委见唐师长油盐不进,失去劝说的想法。 一个人想作死,是无论如何都拉不回来的。 “京市的人已经在关注郑同志的事情,并且她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外面针对郑同志的流言蜚语我会让人去澄清。” 唐师长没有拒绝,他知道,只要代军乐团的人在一天,他们就动不了郑清宁,那还不如卖代军乐团一个面子,等他们走后,郑清宁是去是留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第46章 为什么要毁掉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文工团 唐团长接到自家哥哥的电话,还愣在原地,眼中闪烁着错愕。 京市的人为什么要帮一个没有背景的人? 却也知道,自家哥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唯一可能…… “可恶!这郑清宁到底哪里来的魅力,竟然能让段家洋帮她出头!” 唐团长用力拍打着桌子,眼中闪烁着怒意,不心甘就这么放过郑清宁。 她把对冷佳竼的怒火全部迁怒在了郑清宁的身上。 毕竟,冷铮跟她哥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冷铮又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就算生气,也不会真的把冷佳竼怎么样,该给的机会还是会优先给她。 这时,冷佳竼敲门走了进来,此时的她,明媚张扬,就好像刚上战场打了一场胜仗回来一样。 “唐姨,我明天可以跟段同志一起登台表演吗?” 冷佳竼走到唐团长身边,伸手抱住她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唐姨,你最疼我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唐团长冷着脸甩开冷佳竼,看向冷佳竼的眼神带着浓浓的不悦,“佳竼,自你进入文工团,我对你如何?” 冷佳竼低头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手指不自觉地弯了弯,心中升起一抹恐慌,有种感觉重要的东西离她远去。 强挤出一抹笑,“唐姨,你怎么了?你从小对我极好,自从进入文工团,你从未委屈过我。” 伸手试着去拉唐团长的手,手指朝她的手指勾了勾,见她没有甩开自己,一把握住她的手。 “唐姨,我知道我有时候很任性,可我从小就是这样啊!你之前还夸过我,对于喜欢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去夺取。” “现在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冷佳竼咬着唇,楚楚可怜地落着泪,如同被遗弃的小狗。 提起从前,唐团长冷硬的心软了几分,轻叹一声,“好好回去准备明天的演出吧!至于段同志那边,你就别想了。” “还有,郑清宁的事就到此为止,一切等待军乐团的人离开再说。” 唐团长怕再发生什么意外,冷着脸警告道。 冷佳竼身子一僵,眼中闪过恨意。 又是郑清宁。 怎么哪里都有她。 为什么好好的路不走,偏要拦她的路呢! 冷佳竼眼中闪过寒光。 面对唐团长时,又恢复以往的温柔从容,“我知道了唐姨,那我先回去了。” 从唐团长办公室离开后,冷佳竼越想越不心甘,就越恨郑清宁。 她没有回舞蹈室,而是去部队找了冷父。 一整天,郑清宁都在段家洋的练习室学习小提琴。 晚上段家洋提出一起去吃饭,被郑清宁拒绝了。 她现在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她怕别人的指指点点影响到段同志用餐。 回宿舍的路上,郑清宁听到有人叫她,顿足转身看着来人。 自那天喜宴后,叶云洲的日子很不好过,夹在妻子和母亲之间,还要面对邻居的议论。为了面子,他还得回郑家照顾瘫痪在床的郑母。 原本他去找过郑二哥,可郑二哥直接拿出断绝关系的报纸拒绝跟他回去。 他想去肉食场找郑二哥的领导,想让他出面,让郑二哥回家照顾郑母,可郑二哥的岳父直接找人把他打了一顿,又把他下班的父亲打了一顿,他想报警,让公安去查,但什么线索都没查到。 明明知道是谁打了他们,可他只能放任打他的人在他面前晃悠,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叶云洲差点气得吐血。 回到家,还得伺候躺在床上的父亲,还得去郑家照顾瘫痪的郑母。 还得处理不合的婆媳关系。 这样的日子,叶云洲过了三天,就再也过不了了。 在第四天清晨,背着行李离开家里,坐上前往部队的火车。 回到部队,听说郑清宁进了部队文工团,当时他就愣住了,直接否认,不可能! 就郑清宁那内向胆小的性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不然也不会被他一颗糖骗得要嫁给自己。 没错,他当然知道郑清宁在郑家的地位,也知道郑娇娇在郑家就是娇娇女,不管是乡下老郑家还是郑父郑母都对她疼爱有加,而郑清宁就是郑家的牛马。 正好他家需要这样不会抱怨,不会反击,只知低头做事的儿媳。 他跟郑娇娇在一起,也是想让郑清宁看清自己的地位,让她断了来部队找自己的后路,老实待在叶家伺候公婆,照顾小姑子小叔子。 没想到,最后被他给玩脱了。 更没想到,一声不吭,不懂反击的人,反击起来却如此快狠准。 看着面前如换了一个人的郑清宁,叶云洲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这还是那个胆小怯懦,永远低头走路,说话细声细语,一直用脑门见人的郑清宁? 现在的她,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与淡然,皮肤不黑了,看人的时候带着淡淡的亲疏感。 还有那尽显身材的衣裙,把她全身的优点全部展现出来,特别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很容易勾起男人的欲望。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早知道她会变得这么漂亮,这么迷人,当初他就不会跟郑娇娇拉拉扯扯,老老实实娶她回家也不至于发生那么多糟糕事。 郑清宁看到叶云洲眼里的惊艳,皱眉看着他,“你有事吗?” 叶云洲一脸受伤地看着她,“清宁,我是云洲,你未婚夫啊!” 听到‘未婚夫’三个字,郑清宁冷笑出声,“未婚夫,你吗?” “我怎么记得,我们已经退婚,你跟郑娇娇结婚了,难道你想始乱终弃,又想重演你的真爱。” 见她扬声大喊,叶云洲害怕她把更多的人吸引过来,赶紧拉着她来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压低声音道:“清宁,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后悔了。” “郑娇娇好吃懒做哪能跟你比,你就原谅我吧!” 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在郑清宁耳边道:“只要你跟我结婚,你就能留在文工团,能留在海岛。不然,你只能回海城。” 叶云洲勾起一抹戏谑,眼中满是得意,“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好母亲现在瘫痪在床。” 郑清宁把人推开,“你做梦!” 双眼含恨死死瞪着叶云洲,“叶云洲,我告诉你,就算死,我这辈子也不会嫁给你!” 当初盼着嫁给他的郑清宁,在他动手把她推倒磕到头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她,是重生为自己而活的郑清宁。 而不是只盼着别人来拉她出深渊,只知道把希望牵托在别人身上的可怜虫了。 郑清宁一脸嫌恶的拍了拍叶云洲碰到的衣服,那模样就好像被什么脏东西碰了,深深刺痛了叶云洲的心。 他接受不了,之前爱他如命的女人,如今却嫌弃起自己来了。 他想证明她还是爱自己的。 双手死死抓住郑清宁的手臂,欺身就要亲上去。 只要狠狠把她征服到手,他就不信,她变不回之前以自己话为天的郑清宁。 “你放开我!叶云洲,你放开我!” 郑清宁没想叶云洲会来这一出,用力挣扎,头更是左右摇晃,躲避他即将靠近的脸。 “清宁,我会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现在非常后悔当初怎么就被郑娇娇给骗了。” “给我重新改过的机会好不好,我现在就带你去领证,我用行动来证明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想娶你。” 郑清宁听到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叶云洲哪里是来求合的,他只是想把自己骗出文工团,只要错过明天的演出,就会惹怒代军乐团的人,也会让段同志对自己失望。 郑清宁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发现挣脱不了对方的禁锢,直接张开嘴咬上叶云洲的手背。 叶云洲没想到她会用嘴咬,吃痛之下,一巴掌朝郑清宁扇去。 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口腔内膜被牙齿刺破,已经流出血来,在口腔中快速蔓延,一股铁锈味直冲脑门,这也让脑袋昏昏沉沉的郑清宁勉强清醒几分,直接把错愕的叶云洲用力推开,转身拔腿就跑。 叶云洲看着自己的手,他从未想过打她。 他只是想送她回海城,换郑娇娇过来。 他很清楚,郑娇娇不是做事的人,更照顾不好家里。 只有郑清宁回海城接替郑娇娇的位置,他才能安心地在部队立功建业,跟娇娇在这里建立幸福的家庭。 至于老郑家的事,只要郑母出一份断亲关系书,娇娇就能跟清宁一样,通过政审。 他的事业也不会受到郑家的影响。 见她要跑,叶云洲脸上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竟然好话不听,非要用强的,那他就成全她。 冲上前去,拉着郑清宁往文工团外面拖。 郑清宁张嘴就要叫人,但叶云洲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把人搂在怀里,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捂住她的嘴鼻。 也不知为何,这个时候,文工团门口却无一人进出。 给了叶云洲很大的方便。 “你就省点心吧!这一切都是冷团长安排好的,只要你乖乖离开海岛,你还有条小命在,不然……” “你就是海里鱼的饲料。” “回海城不好吗?好歹能保住自己的命。” 郑清宁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她只知道,她不要离开海岛,更不要回海城。 明明她已经逃离那个让她窒息的家。 明明新的生活正在友好地拥抱着她。 明明她的亲人就在眼前。 明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 为什么要毁了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第47章 难道她就不配活着吗? 就在郑清宁绝望无助的时候,弹幕再次出现。 【冷佳竼想要郑清宁死,她爸还真是宠女狂魔,这种事竟然也答应了。】 【不就是制造一场意外吗?又不是真的杀她。】 【掉进海里,是生是死,就看女配的造化了。】 【男主为了我们女鹅还真是拼了,看来男主还是爱我们女鹅的,真想嗑他们甜甜蜜蜜的爱情。】 【哈哈哈,女配终于要死了,太好了。剧情终于步入正轨了。】 看着面前不停闪动的文字,郑清宁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不,她不要成为鱼的饲料,她要想办法自救。 郑清宁看了看周围,没看到一个人影,手伸进斜包袋里,实际是从空间拿了一把水果刀,直接扎进叶云洲的手臂上。 “啊……” 叶云洲没想到都到了这份上,郑清宁还会反抗。 看着不停冒着血的手臂,眼神阴郁带着狠意。 正想把人劈晕强行带走,就看到一把冒着寒光的水果直接把他的手掌给捅穿了。 被捅伤的手正好搂着郑清宁的腰,刀尖刺进她的小腹,鲜血染红她的衣裙,在叶云洲怔愣的时候,郑清宁把他推开,疯一样地朝文工团跑去。 她没想伤人的,她真的没想伤人的。 是他,是他一直在逼他。 想把她推回郑家那个牢笼,她才会反抗。 段家洋吃完饭,正打算跟陈团长他们回办公室再确认一遍明天的演出流程,就看到大门口跑进来一个慌张的身影。 走在前面的陈团长,正说着明天的事,发现身后的人没有回答自己,停下脚步转身,见他看着某处发呆。 “你在看什么?” “早点把事情确定完,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话刚说完,就见段家洋飞快跑离。 陈团长伸手想叫住他,就看到朝他们跑来的女子,特别是她身上那抹鲜红的印记,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段家洋看清楚从外面跑进来的人是郑清宁后,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当看到她衣服上的血,脑中想过很多种可能。 而就在这时,一名穿着军装的男子正快步朝郑清宁跑来。 此刻的段家洋想也没想,加快速度,跑到郑清宁面前。 “郑同志,你没事吧?” 看到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段家洋瞬间气愤起来。 “段同志,他想杀我,他要把我扔进大海喂鱼,呜……” 郑清宁看到段家洋,如看到救星般躲在他的身后,眼中满是惊恐地看着朝他们跑来的叶云洲。 听到杀人这几个字,段家洋面色立马阴沉下来,冷冷的看着叶云洲。 追过来的叶云洲,没想到郑清宁会碰到人。 看着两人如此亲密的站在一起,叶云洲眼中的怒火都快溢出来了。 “郑清宁,你给我过来!” 郑清宁一脸倔强的不说话,也不看他,视线落在叶云洲不停滴血的手掌上。 那里还插着一把精巧的水果刀。 死死咬着牙,想冲过去把水果刀拔下来收回空间。 却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 段家洋冷冷看着叶云洲,“你想带郑同志去哪里?” 身为军人,不但动手打女人,还想谋害无辜性命。 这种人怎配穿上这身为国为民的衣服。 叶云洲并不知道段家洋,也不知道代军乐团。 他只知道,看着郑清宁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一起,他快气地发疯了。 “我劝你闲事少管,郑清宁今晚必须离开这里。不然……” “不然什么?”这时,陈团长走了过来,听到叶云洲这话,直接阴着脸质问。 叶云洲看到陈团长身上的军装,脸色立马变了。 什么时候岛上多了一位团长了? 赶紧站好行礼,“报告团长,冷团长命令我护送我未婚妻郑清宁同志回海城,照顾她生病的母亲,还请团长见谅,请允许我把人带走。” 陈团长看了一眼叶云洲手掌上插着的水果刀,看向郑清宁的眼神都变了。 “郑同志明日会代表代军乐团跟家明一同上台表演,这事,谁拦着都没用。” 段家洋扶着郑清宁回到他们练习的楼层。 至于叶云洲,没有完成冷团长交代给他的任务,还手掌受了伤,不敢回宿舍,只能去医务室包扎伤口。 当看着医生拔出来的水果刀,段家洋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上面有他没见过的图标,并且,这把水果刀做工精致,就连友谊商店都很难买到。 一个在家不受宠的人,是如何得到的这把刀的? 文工团 段家洋看着惊魂未定的郑清宁,又看了她腹部,发现那里有个伤口,正滋滋往外流血。 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就去拿消毒水和药棉,把东西放在郑清宁身侧的桌子上。 “你先把伤口处理了。” 郑清宁还未从叶云洲变态的行为中缓过神来,特别是那把水果刀,她总感觉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不,不止她。 “那把刀……” 段家洋抿了抿唇,眼中闪过暗芒,“你只要告诉我,你用那把刀做过坏事吗?” 郑清宁用力摇头,“没有!” “要不是他说把我扔进海里喂鱼,想送我回海城,我也不会……” “别说了,我知道。刀的事,我会处理,你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段家洋打断郑清宁的话。 他去过香江,一眼就看出那把水果刀在国内根本买不到。 至于郑清宁为什么有这样的刀,他不会去挖掘他的秘密。 毕竟,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个秘密呢! 郑清宁猜不透段家洋的想法,内心还是惶恐不安。 低头看着正在流血的伤口,抬手拿过一旁的消毒水和药棉,掀起衣服,露出小腹,看着指甲盖那么宽的伤口,温热的泪水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女配怎么还没死啊!】 【啊……男主怎么受伤了?】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男主怎么一直在看着水果刀啊!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那个年代,谁用得起这么精巧的水果刀,男主这是怀疑上女配了。】 【看来,剧情之力大过于天,女配最终还是要走向书中的老路,成为叶家、郑家、瘸老汉的生娃机器,最后劳苦半生,死在产床上。】 【啊!好想看女配临死前那绝望又充满死寂的眼神啊!这可是整本书中的点睛之笔。】 【对对,我也是冲这个来的,女配临死前的眼神诉说了她半生的酸苦,要我说,如今娱乐圈,还没有谁能演出女配临死前的眼神吧。】 本就惶恐不安的郑清宁,看着弹幕一水的都在盼着她去死。 她就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那么多人都想让她去死。 “闭嘴,全部给我闭嘴,啊……” 郑清宁抱着头缩在角落崩溃大叫起来。 为什么没有人喜欢她。 为什么每个人都想让她死。 为什么啊! 难道她就不配活着吗? 难道这世界就真的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为什么!” “我只是想活着,想摆脱之前的不堪过往,只想为自己活着,难道有错吗?”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地要逼我,呜……” 陈团长办公室。 陈团长正跟段家洋商量刚刚郑清宁刺伤叶云洲的事。 一个文工团的人,刺伤排长级别的军官,不管因为什么,这件事都不可能就这么善了。 陈团长不想让段家洋参与进来,反正京市已经派人在调查唐家兄妹和冷铮的事。 “最迟后天我们就要离开,郑同志的事,你还是别再掺和了。” 段家洋直接拒绝,“不行!这事本就不是郑同志的错,是他们欺人太甚,竟敢公然跑到文工团来绑人,还威胁郑同志,这已经严重影响到郑同志的人身安全。” “这事我竟然遇到了,又早已掺和进来,就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已经有应对之法了。” 陈团长见他如此固执,轻叹一声,“明天过来的人员名单里,有你外公的人,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去找他。” 陈团长递给段家洋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对方的个人信息。 段家洋接过,正要说话,就听到一声尖叫,两人脸色大变,起身冲出办公室,朝段家洋练习室跑去。 用力撞开房门,没看到郑清宁的身影,就当两人要出去寻人的时候,段家洋看到缩在角落里的郑清宁,瞳孔不由一缩。 身子也跟着抖了起来。 因为此刻的郑清宁,太像他小时候家破人亡时的样子,那无助惊恐的眼神,那颤颤发抖的身子,那卷缩在一起的身影,无一例外在告诉他,小时候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并不能因为时间被遗忘。 母亲为了护他离开,惨死在自己面前的画面,那熊熊烈火吞噬着他的童年儿趣,他的爹娘…… 折回来的陈团长,发现段家洋的情况不对,立马上前查看。 他是为数不多知道段家洋过往的人,知道他童年经历过的事,在看到他再次把自己卷缩起来,立马明白,他这是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正要安慰,就被段家洋一把推出门外,当着他的面,用力关上房门。 陈团长担心他做傻事,急得用力拍打着房门,“家洋,你冷静点,想想这些年你的努力,不要一味地沉寂在过去。” “你把门打开,让我进来,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第48章 食人的老虎 关上房门的段家洋,背靠着门板上滑落在地上,张大嘴巴努力地吸呼着,想压下心脏处快要碎掉的窒息感,和那快要淹没他的恐惧。 寂静的黑暗是格外的恐怖,如同一只食人的老虎,等待着吞噬黑暗中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偷偷地从窗户爬进来,一点一点照亮黑暗的房间,想把那食人的老虎赶走,把黑暗照明。 月亮照在卷缩起来的两人身上,把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带走他们身上正在酝酿的坏情绪。 这时,一个沙哑带着鼻音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响起。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调皮,爹娘让我读书,我偏不。我就要去外面听曲,斗鸡。每回都会被我爹打得遍体鳞伤,我娘就会一边给我上药,边抹泪,还抽空骂我。” “那时候,我就觉得我是这世上最最最幸福的小孩。” “后来,我每天按时去上学,其实是去戏园听曲,认识师父,师父夸我条件很好,是唱曲的料,私下偷偷教过我几招,就这几招,让我的谎言破了个口子。” “爹娘以死相逼让我去上学,不准再去戏园,那时娘真的很生气很生气,就连外公和舅舅千里迢迢过来看望,也骂我不学好,净学一些不入流的东西。” “那是舅舅第一次打我,真的很疼很疼。” “外公让我跪在娘床前发誓,不能再去戏园。” “可我没有说,最后是娘心疼我,原谅了我。” “外公和舅舅回去后,我才知道,我刚出生的表妹被人偷走了,舅舅在找表妹的同时,还得顾及我们这边,娘哭了好久好久,我也反思自己的坚持到底对不对。” “几天后,娘偷偷给我买了戏服,她告诉我,一个人只有几十年,不为自己而活就始终缺少点什么。至那时起,娘帮我打掩护,我却跟着师父学戏曲,后来还是爹发现了,他没打我,也没骂我,只是说,我的人生我做主,家里不缺钱财,只要我开心就好。” “可是为什么?明明他们响应上面的指令,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捐了,为什么他们还不放过我们。” “爹为了护我和娘死在他们的刀下,娘为了让我逃命,死在我的面前,我到现在都忘不掉娘死时的眼睛,是眷恋、不舍、遗憾。” “我明白,娘是不舍我们,遗憾当初她生病叫来了外公和舅舅,害得刚出生的小表妹再也找不回来。” “师父带走了我,在去往香江的船上,我都在想,要是我不学习戏曲,是不是小表妹就会找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会在那座小院里,幸福一生。” 角落里的郑清宁早在段家洋自述的时候就已经清醒过来,她没有打断段家洋的自述,因为她也发现段家洋的异样。 当听到他小时候的调皮,为了学戏曲,骗他父母,最后被责罚。 直到他说到外公和舅舅,又说起丢失的小表妹,郑清宁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揪着一样,很疼,疼得让她呼吸不顺。 温热的泪水在这一刻无声地掉下来,滴在她的手背上,把她冰凉的手添加一丝温度。 原来,她是被人偷走的。 不是丢弃的。 原来,她的爸妈一直都在找她。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这么多人在关心着她,担心着她。 一想到弹幕所说的,郑清宁眼中透出浓浓的恨意。 什么剧情? 什么女主? 不过是偷走她人生的小偷。 偷走疼爱她的亲人的小偷。 【段家洋真的好惨啊!】 【看番外的时候只知道他的人生坎坷,没想到从他嘴里说出他痛苦的童年,我竟然落泪了。】 【段家洋不见他外公一家,是内疚吧!因为他的任性,让他舅舅错过寻找女配最好的时机。】 【那时候他才多大,他也是孩子什么都不懂。】 【或许是他的内疚和自责,才让他碰到女配,才会如此帮衬着女配,也因为她,他才会想起已经被他深埋在内心深处的伤痛。】 【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都好可怜,女配真的好惨,明明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就因为剧情而惨死在产床上。】 【你们懂个屁,没有女鹅一家,女配早就饿死了,她的存在就是为我们女鹅奉献一切。】 这时,房间内响起琴声。 是郑清宁坐在钢琴前弹起了琴。 琴声带着忧伤和回忆,带着对爱人的悔意和眷恋。 陷入痛苦回忆的段家洋,抬起头看着弹着钢琴的郑清宁,就这么怔怔地看着。 在月光下,他看到了母亲的身影。 真的好像母亲啊! 段家洋起身,走到放置乐器的地方,拿起一把大提琴,就这么站着拉了起来。 在门外着急踱步的陈团长,听到琴声直接愣在原地,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紧闭的房门。 冲过去,想推开反锁的房门,无论他如何使力都推不动房门半分。 他怕段家洋出事,陈团长急匆匆跑回办公室,给京市打了通电话。 半夜,一名穿着穿装的男子匆匆赶了过来。 在楼下等待的陈团长赶紧小跑过去,“你来了。” “嗯,首长给我打电话,说段同志情况不对,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有犯病的前兆。”陈团长把刚刚的情况说了。“家洋已经很久没犯病了,我们手里也没准备他吃的药,才不得已给首长打电话,真是辛苦你了,大半夜还特地跑一趟。”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段同志的身体要紧。” 此人就是段家洋的外公叫来送药的人,也是陈团长让段家洋找的人。 任羽脚下生风上了楼,“在哪?” 陈团长指着传出琴声的房间。 任羽走过去,皱眉指着紧闭的房门,“他这是犯病?” 陈团长摇头,“之前家洋犯病都是自虐,把身上弄得到处都是伤。” 任羽听着屋内的琴声,很正常,没有什么异样,“听这琴声,应该没事,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对了,那个郑清宁怎么回事?她跟段同志怎么认识的,能让段同志如此维护她。” 陈团长把段家洋不能坐硬座的事说了,把他和郑清宁在火车上结缘,段家洋起了惜才之心,想培养郑清宁的事通通告诉了任羽。 “听这琴声,确实是个有天赋的人才。” 听后,任羽的脸色才渐渐好转,“她的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同时,我们也查到一些事情,还得需要一些时日才能公布。” 陈团长皱眉,把今晚郑清宁遇到的事说了。 任羽闻言,脸色变得铁青,“姓唐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真当海岛是他的天下了。” “这事我会如实上报给京市,至于水果刀的事,只要段同志拿出购买票据,假使他们借此闹起来,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陈团长想了想,“票据在京市,现在加急寄过来,也需要三四天左右。” 任羽摆了摆手,“只要票据在就行。” 把药递给陈团长,“这里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陈团长接过药,目送任羽离开后,回到办公室给京市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天亮去段家洋的宿舍找水果刀的票据,明天寄来海岛。 天微微亮时,守在门口的陈团长,忍住困意敲响房门,打断里面响了一晚上的琴声。 他真的很佩服这两人,弹一个晚上也不觉得累,手不酸吗?手指没废掉吗? 就算他们手指没废掉,他耳朵都听废了。 很快,郑清宁过来开门,当看到陈团长顶着一双黑眼圈站在门口时,愣了一下,惊讶道:“陈团长,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脸吃惊道:“你,你不会在这里站了一晚上吧!” 陈团长板着脸冷哼一声,“你说呢?” 郑清宁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时,段家洋走了过来,脸上还有未散退的尽兴。 “大早上的你来做什么?” 陈团长虎目一瞪,“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在外面担心了一整晚,你倒好,在屋里弹了一宿。” “我这破身子,哪经得起你这么造,你想让我猝死好顶替我的职位是吗?!” 站在一旁的郑清宁,一脸尴尬地看着两人吵嘴,她想劝说几句,发现自己没有立场。 毕竟,昨晚是因她而起的。 她现在还穿着昨晚带血的衣服,现在天亮了回宿舍换是不可能了。 谁知道为了不让她上台,那些人还会做些什么出来。 最后陈团长败阵下来,气呼呼地背着手走了。 大清早赢了陈团长的段家洋,脸上得意未散,转头就看着低头出神的郑清宁。 “你在想什么?” “担心今天的演出?” “还是害怕你那前未婚夫?” “至于水果刀,我已经想好办法,到时候他们找你问话,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那里有票据,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段家洋暖心的安慰,让郑清宁抬头,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段家洋的眼睛,问出她一直想问的话。 “段同志,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第49章 找到答案了 段家洋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郑清宁的眼睛。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这个问题了。 段家洋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自爹娘出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不需要感情的冷血动物,他所有心思都投入在自己的喜好中。 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深埋在内心深处的痛苦。 “对一个人好,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郑清宁点头,“当然,没有谁会无条件为谁好。” “这是我从小到大得出来的结论。因为对我好的人,都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就好比叶云洲。 他想让她心甘情愿嫁进叶家当牛做马。 才会给她一颗糖。 段家洋明明不知道她就是他心怀内疚的表妹,他对自己的好,已经超越亲人。 他的信任,远超太多的父母。 段家洋在她话中听到伤感,害怕她误会下去,赶忙道:“我没有!” 见她一直看着自己,段家洋再次卡壳。 他不可能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想靠近她,想了解她,在知道她的处境后,想帮她。 却也知道,这不是男女之间的感觉,而是把她当成了妹妹。 因为在某些时刻,他能在她的身上看到娘亲的影子。 他真的真的好想好想娘亲。 想要无时无刻待在郑清宁的身边,只有这样,他才能贪恋那抹娘亲的影子。 嘴巴嚅动几下,最终低下头。 原本等着他回答的郑清宁,在看到他红了的眼尾,瞬间慌了起来。 “你,你别哭啊!我,我不问了。” “对不起。” 她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让他红了眼眶。 难道,她的问题就真的很难让他回答吗? 段家洋摇头不语,转身回屋准备等会要演出的东西。 郑清宁站在门口沉默了几秒,转身进屋帮他把东西整理好。 早饭是陈团长让人送来的,还送了一套女士衣服,应该是给郑清宁换穿的。 吃过早饭,郑清宁换上陈团长送来的衣服,是一套宽松麻布衣裤,应该是用来表演穿的。 上午是军事演出和海岛装备的展示。 下午才是文工团和代军乐团的表演。 不过,为了下午演出成功,上午大家就要去现场准备。 演出台还没有搭建,等军事演出结束后,由军人合力搭建。 不过,在旁边搭起两个帐篷,供文工团和代军乐团的人演出准备。 郑清宁和代军乐团的人来到帐篷的时候,正好遇到文工团的人过来。 当文工团的人看到郑清宁在代军团乐的队伍中时,纷纷都愣住了。 当即所有人的眼睛都往冷佳竼的身上瞄,当看到快要被气疯的冷佳竼时,大家默默地提着东西走进帐篷。 此时的冷佳竼都快气疯了。 爸不是跟她保证过,明天她一定见不到郑清宁这个贱人吗?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是出现在这里了? 冷佳竼气得浑身颤抖起来。 这时,一旁看着的何丽思却一脸嘲讽地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在她耳边小声道:“你爸是真没用啊!还团长呢!狗屁都不是。” 说完,也不管快要气到吐血的冷佳竼,走进帐篷内。 总之,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找段同志合作只会让自己不堪。 她对现在自己的情况已经很满意了。 当然,要是能把冷佳竼排挤走,那就更好了。 谁不想当文工团的一姐呢! 可惜,只要唐团长在文工团一天,她的愿望永远成不了真。 冷佳竼被自己一直打压的人嘲讽,直接破防。 哭着跑去找冷团长,找能为她做主的人。 正在试演出服的郑清宁,并不知道属于她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公主裙穿在身上,感觉自己背了十来斤的东西,特别是,裙摆下面放着的木头钉制的裙撑。 把蓬松的裙子鼓起来,如同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美艳又动人。 “郑小姐,你真的非常适合这套裙子啊!” 帮郑清宁穿衣服的小姐姐,一脸惊艳地看着镜中的郑清宁。 经过空间开小灶和护肤双重疗养,郑清宁的状态虽然不是挺别的好,可在妆容下真的很漂亮。 做了十八年丑小鸭的郑清宁,突然被人这么夸,真的羞红了脸。 “哪,哪有。” 眼睛却没有离开镜中另一个自己。 原来,她不丑啊! 原来,她也有如此漂亮的一天。 从小到大,郑家人在她耳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 长得跟拔子一样少出去给我们丢人现眼。 就你,还想上台表演,也不看看你那丑陋的长相,上台唱大戏吗? 看什么电影,你站在那里就能演一部丑小鸭与癞蛤蟆的故事了。 谁让你把刘海弄上去的,也不怕脏了别人的眼睛。 后来,她再也没有在外人面前抬起过头。 哪怕老师告诉她,她不丑,很漂亮。 失去的自信,被从小打压的自信,又怎么可能因为老师的一句话就捡起来呢! 看着镜中的自己,郑清宁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不丑,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比郑娇娇漂亮一百倍。 换好衣服过来的段家洋,穿着一身墨绿色西装,踩着三公分皮鞋,正缓缓朝郑清宁走来。 一举一动之间,尽显贵公子的气质。 “郑同志,你好了吗?” 郑清宁在镜中看到朝她走来的段家洋,转身看着他。 扬起一个温雅的笑,就这么温和平静地看着他。 走过来的段家洋,就这么愣在原地,半步都不曾踏上一半。 怎么会有人如此像他娘亲。 这一刻,他终于找到答案了。 要是她再次问起,他一定会语气坚定地告诉她。 因为遗憾。 对,这一刻,段家洋知道他为什么在看到郑清宁的第一眼,就想对她好了。 她太像自己死去的母亲。 那一颦一笑,那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优雅气质,尽显他记忆中娘亲的模样。 把已经淡化的记忆,再次加深,再次刻入骨髓中。 郑清宁见段家洋不动,眨着好看的眉眼,偏头看着他,“段同志,你还好吗?” 段家洋回神,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就连常年没有温度的眼底,也淡淡有了笑意。 “很漂亮。” 郑清宁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蛋红红地垂下头。 “是衣服好看。” “都好看。” 段家洋伸手牵着郑清宁来到两人休息的座位,为防她裙摆太重不好走,一路走过来,段家洋不是给她拉裙摆,就是把周边挡路的凳子、工具拿开。 段家洋有四场演出,每场演出他都是主唱。 所以他把郑清宁安排在位置上后,就去忙了。 郑清宁做着最后的工作,认真地把曲谱再过了一遍。 军演观看区,冷佳竼眼眶红红找到冷峥夫妻。 冷母见到女儿又哭了,不满地瞪了一眼冷峥,伸手把人搂在怀里,对着冷峥责怪道:“你看看你,当个团长有屁用,连个人都解决不了,害佳竼每天都哭。” 冷峥皱眉,昨天他对叶云洲下了死命令,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郑清宁送走。 至于是死是活,他不会管,让叶云洲看着办。 昨晚叶云洲没有回来复命,他以为事已经成了。 “行了,这是什么场合,说话能不能过脑了。” 随后一脸不悦地看向哭哭啼啼的女儿,“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除了哭,你还能做什么?” “在文工团这么久,全靠你唐姨帮衬。不然就你那点能力,能干嘛?” “行了,赶紧走,这里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 已经被唐师父,被政委找过好几次谈话的冷峥,知道事已经成了定局,昨天没有成功,那他就动不了郑清宁。 何况,今天来观礼的人,有京市来的人,并且,还当着他的面问了郑清宁的事。 政委也是一五一十地说了,这是一场误会。 他要是还死抓着不放,那他头上这顶帽子也不用戴了。 冷母嫁给冷峥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气,一时愣住了。 冷佳竼也被冷峥脸上的怒气给吓到了,愣愣地看着自家父亲。 她爸竟然为了郑清宁凶她? 不等她伤心,就被冷母拉着走了。 冷母知晓冷父的性子,今日的反常,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再放任女儿闹下去,那真的会惹怒老冷。 母女俩走到人群后面,冷母脸色很不好看,结婚这么多年,这是老冷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她脸。 这让她以后怎么在家属院行走。 一想到跟自己不对付的人暗中嘲笑自己,冷母浑身血液都冷了下来。 回过神来的冷佳竼拉了拉冷母的衣服,眼神涣散好似失了心魂。 “妈,妈,刚刚爸是在凶我吗?他是在凶我吗?” “爸不是说最爱我吗?说我是他的宝贝女儿吗?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凶我,他凶我,他竟然凶我,为什么要凶我,我做错什么样了。” 还沉寂在悲伤里的冷母,这时候发现女儿不对劲,赶忙把人抱住,神色带着一丝慌张。 “佳竼,你别吓妈,你别吓妈啊!” “老冷,老冷,你快来啊!佳竼不对劲,你快来看看佳竼,她怎么了。” 有人看到这边的情况,赶忙去人前叫冷峥。 冷峥一脸着急地跑过来,当看到正在说胡话的冷佳竼,脸色立马变了,赶紧抱着人就往医护室跑。 任团看到这边的动静,对一旁的政委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政委当然知道出了什么事,刚刚那人叫了冷峥,也把情况跟他说了。 这老冷,是越来越拧不清了。 一家三口急匆匆赶到医务室后。 正在给叶云洲换药的医生,听到动作起身,看到进来的一家三口,特别是冷峥怀里有些不对劲的冷佳竼,脸色一变,赶紧让冷峥把人放在叶云洲病床的隔壁。 刚拆下纱布正要上药的叶云洲,看到冷峥一家三口进来,吓得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就要离开。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冷峥给叫住。 叶云洲害怕地咽了咽口水,要说整个部队,他除了怕南宫夜,就是冷峥,南宫夜是光明正大的下黑手,但冷峥是暗地里下黑手。 之前能为冷峥办事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害怕。 手摸向放着水果刀的口袋,不怕,他还有筹码。 第50章 他是在为他死去的表妹赎罪 下午二点。 文工团上台跳开场舞,后面的节目是代军乐团的,由段家洋主唱的一支山歌,也在老革命走长征一直唱的歌。 歌词很容易挑起战气,让战士们的热血彻底燃烧起来,跟着一起唱。 此时,代军乐团的帐篷内迎来一位战士,正在做上台准备的人纷纷朝他望去。 赵兵手里拿着一颗大苹果,这是中午食堂发的,他没吃。 见大家都看着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挠了挠头道:“请问郑同志在吗?” 正在休息的郑清宁,听到赵兵的声音,睁开双眼,起身朝他望去。 看到是赵兵,起身朝他招手,“赵同志,我在这里。” 赵兵寻声望去,看到角落里的郑清宁,紧张的神色终于缓和几分,朝她走了过去。 “郑同志,你还好吗?” 把手里的苹果递给她,“给你吃。我奶说,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就会好很多。” “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原本昨天就想过来找你,可今天军演,闽副团长不准我们外出。” 郑清宁看着面前又大又红的苹果,外表皱皱得还开裂了,不是很好看,但一定很甜。 伸手接过,扬起笑,“谢谢。我很好,不用担心。” 赵兵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这边,在一旁坐下,压低声音道:“怎么可能没事,冷团长在我们部队是睚眦必报的人。” “又是出了名的宠女狂魔,当初南宫团长拒绝冷同志的表白,被冷团长针对了好久。” “要不是我们团长一路走的都是用自己的血铺出来的路,还有政委在后面撑腰,我们团长早就被冷团长给挤兑走了。” 担心吓到郑清宁,赵兵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等我们团长做完任务回来,他一定会帮你的。” 其实,他也试过联系团长,都没用。 今天也问过政委,政委也不说团长去哪做任务,怎么联系,真是急死他了。 团长让他照顾郑同志,要是他回部队,发现郑同志已经走了,他要怎么交代啊! 说起南宫夜,郑清宁思绪复杂,她和他本就没什么交集,要不是在海城的时候,他帮过自己,她和他就是陌生人。 “我真没事,都已经解决了。” 段家洋下台回来,赵兵已经走了。 见郑清宁看着一颗苹果出神,坐在位置上,伸手拿过苹果,对郑清宁道:“你喜欢吃苹果吗?” “我知道有个地方的苹果非常好吃,口感清脆,酸中带甜。等下次我去那里的时候,给你带些回来。” 郑清宁从小到大没吃过水果,但她吃过很多野果子。 每次下乡,家里的家畜口粮都得她上山打回来。 去的多了,也就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这是赵兵拿来的。” 段家洋惊讶,没想到赵兵还是个重情义的人。 下次有机会,他一定要好好请他吃一顿,这样的人,值得相交。 “那你吃吧!”把苹果放回原位,偏头看着她,“马上就要上台了,紧张吗?” 郑清宁摇头,她现在没什么紧张感,只有期待。 这是她的初舞台,见证她不再是丑小鸭,而是只属于自己的白天鹅。 听着熟悉的音乐,郑清宁脸上有些失落。 明明,她也能跟她们站在舞台上跳着【歌唱祖歌】的舞蹈。 不过没事,错失一次机会,未来会有更多的机会等着她。 时间过得很快,终于轮到郑清宁和段家洋的压轴演出。 【爱之深】的音乐响起,郑清宁一袭公主裙,手拿着小提琴,跟一身西装的段家洋站在舞台中间,朝台下的人弯腰行礼。 郑清宁把小提琴放在肩上,段家洋抱着手风琴,朝郑清宁笑着点了个头,随后开始尽情的演奏。 小提琴的声音如细腻的丝绸,穿过风再传达进他们耳朵,如音乐精灵般直达心灵。 手风琴的音符如同打磨过的珍珠,串起独有的音色,配合着小提琴的音质,完美地把【爱之深】这首歌的独有情感演绎出来。 带动台下背井离乡,独自在外拼博的战士,思念亲人的情绪,不少感情敏感的人,此时已经红了眼眶。 他们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在战场上流血流泪。 却从未想过,在家苦苦等待他们的亲人。 从未想过,每逢佳节盼着他们回家团聚的亲人。 也只有两个感情缺失的人,才能完美地把这首曲子灵魂弹奏出来。 叶云洲跟冷峥过来,就看到在台上大放光彩的郑清宁,彻底愣在原地。 这还是他认识的郑清宁吗? 一个人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化这么大? “冷团长,你看我没说错吧!家属院谁不知道郑清宁是什么性子,可她最近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不得不让人怀疑。” 就在刚刚,她的女儿错过她人生最光彩的时刻,结果这个贱人却在这里大放光彩,这让冷峥如何不恨。 眼神冰冷如碎了毒死死看着台上的郑清宁。 压低声音对叶云洲吩咐。 叶云洲凑耳靠近,听到冷峥的计划,双眼发亮,看向郑清宁的眼神满是恶毒。 他还记恨着昨天郑清宁刺伤他的事。 要不是她不乖乖听话,他也不会被冷团长记恨,也不会错过今天的军演。 此时的叶云洲恨死了郑清宁。 不过,也有人看着台上优雅从容,散发着光彩的郑清宁,眼里满是势在必得。 闽瑾并没有因为郑清宁的拒绝就放弃她,就因为她坚贞不屈的精神,她对自己的吸引越来越大,午夜梦回都是他们缠绵的身影。 如今又看到如此耀眼的她,这让他更加不想放弃她了。 眼底闪过疯狂与炽热,那是对猎物的眼神。 他已经把郑清宁归于自己的所有物。 人群里,陈老师看着舞台上的郑清宁,心里满是欣慰。 她就知道,她一定能做到的。 只要站在这个舞台,往后她的路会顺畅不少。 台上的郑清宁和段家洋表演完后,完美谢幕。 回到代军乐团的帐篷内,接受大家的鼓掌与表扬,郑清宁虚心接受大家的表扬,跟段家洋一起去把繁重的礼服换下,换回粗布衣服,脸上的妆容,郑清宁用毛巾给洗了。 换好衣服过来的段家洋,“晚点去吃饭,明后天我们就要离开了,下次再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郑清宁挂毛巾的动作一顿,偏头看着他,“这么快吗?” 段家洋点头,“我们还得赶去下一个地方准备中秋表演。” 他们的时间本来就很赶,每个地方待的时间都有定数。 郑清宁心情有些低落。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他还是第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无条件信任自己。 可是,他要走了。 其实,郑清宁想过告诉他自己是他表妹的事。 可是怎么说呢! 难道告诉他,我能看到弹幕。 把玉观音拿出来,可是他会信吗? 现在他对自己很好,要是因为这事,他讨厌自己了呢! 特别她现在麻烦缠身,要是让他误会自己想借他之势,解决这次麻烦呢? 就这样也不错,保持朋友关系。 等她再强大一点,能站在他身边后,她说出自己是他表妹的事,他应该不会再怀疑自己居心不良吧。 “以后能写信吗?” 段家洋沉默良久,“我会给你写信。” 因为他不确定能不能收到她的信。 那只有他给她写信了。 郑清宁有些失落,轻声应了一声“哦”。 不一会,抬头看着他,“昨晚我听说你舅舅家的女儿丢了,假如,我说假如,她要是回来了,你会不会讨厌她?” 双眼死死的看着段家洋的眼睛,她想看看,他接下来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 她原本不想说的,可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他对未曾谋面的表妹是什么样的想法。 满心期待,等来的却是段家洋的沉默。 郑清宁脸上的笑差一点点维持不住了。 他就那么讨厌她吗? 可他昨日明明…… “不会的,她不会回来了。” 段家洋眼中一片死寂。 郑清宁愣了一下,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 “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段家洋没说话,转身离开了。 郑清宁就这么怔愣愣地看着段家洋离开的背影,落寞带着凄凉,心揪着痛,痛得让她呼吸不上来。 他,怎么了? “他舅舅的女儿死了。” 陈团长不知从哪个角落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无奈的怜惜。 郑清宁脖子僵硬地转动着看向陈团长,瞳孔地震带着错愕,“死,死了?” 她什么时候死了? 为什么她自己不知道? 陈团长点了点头,好似在回忆什么一样说道:“我跟家洋的师父是师兄弟关系,当年的事我也知道一些。” “段家出事后,我师弟联系过卓家,想让卓家把段家洋接回京市去,可京市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卓家被仇家给盯上了,刚丢失的女儿死在了对方手里,他舅妈一时没受住打击病倒了。” “家洋知道后,特别自责,一连做了好几天梦魇,那次差点没熬过来。” “病好后,他就变得不爱说话,不爱跟人接触,性子孤僻。” “回国后,卓家找过他,可他害怕跟他外公一家人见面,也害怕面对他们。” “后来,我师弟告诉我,他得了很重的病,需要常年用药物控制,不然有轻生的念头。” 陈团长转头看着郑清宁,一字一顿道:“所以,他是在为他死去的表妹赎罪。” 第51章 怎么也改变不了要死的结局吗? 陈团长的话一直在郑清宁脑中徘徊,原来,他并不是讨厌自己的表妹,他是把她表妹的死安在自己身上,他是在赎罪。 可他有什么罪呢! 当时的他也是小孩啊! 也是需要爹疼娘爱的孩子。 他只是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并不是故意在那时段惹祸,气病自己的母亲,叫来外公舅舅啊! 这一刻,郑清宁很想去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亲口告诉他,她就是他的表妹。 就在她要去的时候,叶云洲带人走到她的面前,一言不发直接把她押住,带走。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郑清宁还没回过神来,直到押解到部队的询问室,叶云洲把水果刀扔在她的面前。 郑清宁才知道,他为什么要扣押自己了。 叶云洲眉眼带着得意,语气松快道:“这把水果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只要你能如实交代,或许能得个全尸。” 郑清宁低头沉默,任由叶云洲怎么逼供,诱供就是一句话不吭。 问了两个小时,什么话都没问出来的叶云洲气炸了,直接把郑清宁转移到逼问室,这里面各种刑具都有。 把人绑在长凳上面,往她双脚下放砖块。 一块一块地加。 因膝盖处绑了绳子,只剩小腿下面可以活动,突然加高,膝盖处的绳子死死地勒住,关节因砖头的添加,不停地往上翘。 郑清宁疼得脸上满是汗水,下唇都被她给咬破,也没有吭一声。 叶云洲见郑清宁骨头如此硬,也不亲自动手了,招来旁人。 “我们怀疑她是敌方派来的敌特,好好招待,直到她供出她的上线为止。” 郑清宁恶狠狠的看着叶云洲,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叶云洲一脸得意的扬起笑,靠近郑清宁的耳边轻声道:“原本想让你回海城,你非要留下来,那就好好享受你的选择吧!” 郑清宁对着叶云洲脸上就是吐了一口口水,眼睛充血,语气满是恨意道:“叶云洲,我等着你的报应!” 叶云洲伸手擦掉脸上的口水,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拿起一旁的辣椒水,就要往她嘴里灌下去。 “喜欢唱歌是吗?” “我让你唱,我让你唱。” 郑清宁一脸惊恐地看着那碗红彤彤的辣椒水,不停地摇头。 “不要!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叶云洲,你会不得好死,你会不得好死,我不喝,我不喝,不要!” 叶云洲的手死死扣住郑清宁的下巴,强硬让她张大嘴巴,手里的辣椒水就要往她嘴里倒。 “不是喜欢出风头吗?不要脸的臭婊子,乖乖留在海城不好吗?非要跑来这里发骚。” 眼看辣椒水就要倒下来,郑清宁用力地挣扎,可双脚还绑在长凳上,一动就传来刺痛。 郑清宁眼中充满着绝望。 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改写自己的命? 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郑清宁绝望地闭上双眼,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眼尾处流了出来,消失在她的发间。 “住手!” 一人及时赶到,拦住叶云洲的行为。 叶云洲转身看着来人,皱眉,“闽副团长,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看了一眼手里的辣椒水,心中有片刻遗憾,就差一点点这碗辣椒水就灌下去了。 看了一眼闭着眼,一脸汗水的郑清宁,这么惨都这么好看。 可惜了。 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闽瑾皱眉走了过来,看着长板凳上的郑清宁,怒声道:“谁让你动刑的?” “冷团长吩咐的,说她是敌特,让我不择手段问出她的上线。” 叶云洲以为搬出冷峥,闽瑾就会离开。 可谁知闽瑾冷声道:“难道你不知道,那把水果刀段同志已经认下了,说是他的东西。” “段同志是什么人,不需要我跟你解释吧!” “行了,这里交给我。” 叶云洲皱眉,段家洋怎么会承认水果刀是他的。 “可是冷团长那边……” “叶排长,别忘了你是谁的兵。” 闽瑾眯着眼瞪着叶云洲,“南宫同志出任务,把三团交给我,我就有权利管理三团所有人,包括你!” 最后三个字,闽瑾暗含警告,对着叶云洲一字一字说的。 叶云洲暗暗咬牙,知道自己的职位不能跟闽瑾对着干,只能不甘心地离开。 闽瑾让屋里的人离开,这才拿掉郑清宁脚下的砖头,看着她那洁白光滑的双脚,温热的手指轻轻抚过,就如同抚摸着什么珍宝一样。 皮肤传来的温热感,让郑清宁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闽瑾一手握住郑清宁的脚,欺身而上,就这么俯视着她。 眼中带着侵略性,就好像在看自己收藏多年的珍宝,遗失后,又被他找到了。 郑清宁死死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 郑清宁不知是被冷汗打湿衣服,身子发寒,还是他的触碰让寒意从心底涌上心头。 闽瑾手一路滑,滑到郑清宁的脸上,粗糙带着茧子的手指,抚摸着郑清宁好不容易养细嫩的皮肤。 再一点一点往她脖子上滑去。 随后掐着她的脖子,强迫她看着自己,而他也欺身靠近她,两人鼻尖对着鼻尖,中间就只差一公分。 温热的鼻息打在郑清宁的脸上,让她的眼眸颤了颤。 疯子! 他就是个疯子! 郑清宁疯狂在内心大喊。 “放开我!”郑清宁用力摇着头,想挣开闽瑾的禁锢。“闽同志,你到底想要干嘛?” 闽瑾掐着她脖子的手微微用力,刚刚还在挣扎的郑清宁,此刻顾不上挣扎,呼吸都上不来。 “放,放开我!” 郑清宁眼眶涌出泪水。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啊!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闽瑾见她乖下来,靠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嫁给我,我现在就放你离开。” 郑清宁睁大双眼,不敢置信。 “我,我,不,要!” 我不要嫁给你。 你就是个疯子。 变态! 就在此时,郑清宁看到面前的弹幕再次出现,如同看到希望般,朝它们求救。 “救,救,我。” 可是,脖子被闽瑾掐住,发出来的声音又小,又不清晰。 并没有引起弹幕的注意。 不过,郑清宁从弹幕看到的不是希望,而是深深的绝望。 【哇塞,男二好帅,女配活该,敢抢我们女鹅的东西,现在落到最爱我们女鹅的男二手里了吧!】 【女配马上就要下线了,哈哈哈,我们女鹅马上就会来部队,剧情终于走向正轨了。】 【冷佳竼这炮灰够狠啊!想挑断女配的手脚筋,让她一辈子都跳不了舞。】 这时,房间又来两人。 一个是冷佳竼,一个是去而复返的叶云洲。 冷佳竼看到闽瑾的动作,那姿态好似在亲郑清宁一样,看着闽瑾的眼神闪了闪。 “闽副团长,这里没你的事,还请出去。” 闽瑾松开郑清宁,他没有出去,而是退到不远处,就这么含笑地看着郑清宁。 他知道冷佳竼过来的目的。 他就是想让郑清宁放下她那巨傲的姿态,向自己求饶。 冷佳竼看了闽瑾一眼,见他不走,轻触眉头,也没赶他。 叶云洲恶狠狠地瞪了闽瑾一眼,随后看向郑清宁的眼神充满怒火。 该死的贱人,才离开他多久,就勾引这么多男人。 幸好,他没有娶她,不得,他得戴多少绿帽。 心里已经把郑清宁千刀万剐了。 第一刀就是划破这贱人的脸,没有这张脸,看她拿什么去勾引人。 冷佳竼能过来,是她求了冷峥很久,冷峥才答应的。 并且再三警告,不能把人给杀了。 给点教训就行。 至于什么教训,就看她怎么出气了。 反正,只要人不是死在她手里就行。 至于郑清宁会如何,就不关他的事了。 看着这个让自己错过今天这么重要的演出,让何丽思那个贱人全程主跳,抢走她的风头,她就恨不得杀了她。 要不是她来文工团,跟段同志合作的人就是她。 要不是她来文工团,老师父夸奖的对象就是她。 她也不至于会被老师拿来跟她比较。 一个小城市来的贱人,她凭什么跟自己比较。 敢拦自己的路,那就去死! 冷佳竼拿出一把小刀,刀刃锋利,能照出郑清宁惨白的脸,那布满汗水和泪水的小脸,在小刀上照得清清楚楚。 同样,郑清宁看到小刀上自己那双充满惊恐的眼眸。 那因害怕而颤抖的眼睛,无不在告诉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她会如何呢? 死在冷佳竼手里。 或者求闽瑾,被迫嫁给他。 可哪样都不是她想的选择。 她只是想好好活着。 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眼神朝闽瑾看去,就见他朝自己勾起唇角,那模样好似笃定自己一定会求他一样。 又看向叶云洲,这个她第一次喜欢的男人,正一脸嫌恶的看着她。 最后视线落在满是恨意的冷佳竼身上。 这一刻,郑清宁放弃挣扎。 不管她如何努力,最终改变不了,要死的结局吗? 第52章 得救,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闽瑾在一旁看着,他当然不会让人伤害她,但他也不会在她没有开口前就救下她。 他要让她看看,没有他救她,谁还会来谁她。 她能依靠的人,只能是他。 冷佳竼手里的刀一点一点朝她手腕靠近,锋利的刀口只要轻轻一触碰她的皮肤,就能划破,切断她的手筋。 看着鲜红的血从她的手腕处冒出来,流在地上,闽瑾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坐在长凳上的郑清宁。 求自己就真的那么难吗? 嫁给自己,就真的让她这么难以接受吗? 闽瑾脚步往后踉跄一步,看着刀越划越深,正要出声叫停,就见冷佳竼的身子直接飞起,倒在地上。 “佳竼。” “郑同志。” 段家洋进来就看到冷佳竼在做什么后,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跑过去一脚把人踢开。 急忙查看郑清宁的伤口,发现伤口看着恐怖,却没伤到筋脉。 只是人却怎么也叫不醒,段家洋怕她出事,立马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抱着她就要离开。 冷团长冷着脸想拦住段家洋的去路,却被陈团长给拦下。 政委也是一脸不悦地看了冷佳竼一眼,对冷团长道:“部队真让你们父女当一言堂了!” “敢来部队对嫌疑人动用私刑,老冷,你就等着受处罚吧!” “来人,把冷团长和冷同志给我看押起来。” “把叶排长送进小屋子,写一万字检讨。” 随后看向闽瑾,虽然不清楚这家伙过来做什么,碍于他的身份,只能看向任羽。 任羽明白政委的意思,眼神复杂地看着了闽瑾一眼。 “经过调查,刺伤叶排长的水果刀,是段同志在香江购买,票据已经交由京市部队,不日会送过来。” “冷团长利用权职,指使其女儿对郑同志动用私刑,我会如实上报。” 说完,任羽让段家洋送郑清宁去医务室。 段家洋冷着脸朝任羽点头,抱着郑清宁离开。 面对处罚冷佳竼一点也不害怕,她知道,只要唐师长不放弃自己的父亲,他们就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毁掉郑清宁。 心中涌入不甘和愤恨。 就差一点点,她就成功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过来! 任团长和陈团长离开后,政委看了一眼冷家父女,此时的他,对他们也是无话可说。 用逼问敌人的手段来对待一个弱女子,并且在事情还没有查明的情况下,这不是公报私仇吗? 见他们脸上并没有悔意,知道说什么都没用,轻叹离开。 郑清宁是三天后醒的,这时的段家洋已经离开,同时,也消除郑清宁是敌特的嫌疑。 “你醒了。” 陈老师从外面打水进来,见病床上的郑清宁睁开双眼,走了过来,把水放在床头柜上,在一旁坐下。 “段同志走了,他拜托我照顾好你。” “你有什么想法,是去找段同志,还是继续留在文工团?” 郑清宁抬起双手,只见左手腕包着纱布,“我这手怎么了?” “就差一点筋脉就断了。” 陈老师轻叹一声,“佳竼现在回文工团练习了,在准备中秋节的节目。” 郑清宁一脸愤怒地看着陈老师,“她无故伤我,就不需要受惩罚吗?” 陈老师见她情绪激动,害怕她伤到自己,赶紧安抚道:“这就是权势,唐师长想保的人,在这里没有他保不住的。” “老师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你有什么能力跟他们对抗呢?” “唐团长没让你离开,而是让你继续留在文工团,就是想让你把这事揭过去。” “段同志也让你先忍一忍,别冲动。” 郑清宁双手死死地抓着被子,双眼赤红带泪,脸上满是恨意。 她差一点就被冷佳竼毁了啊! 结果,她一点事都没有。 凭什么啊! 就凭她有个团长爹吗? 陈老师见她一脸不甘心,轻叹一声,“我以为你经历了这些事情,已经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当然,你要是想跟着他们对着干也不是不可以,就得看你身体硬不硬,够不够再挨上几刀。” 郑清宁抬头看着陈老师,眼中满是嘲讽,“这次我就算忍了,下一次呢?冷佳竼她会放过我?” 陈老师愣了愣,没想到郑清宁会想到这么远。 “那你的意思是,去找段同志,加入代军乐团?” 郑清宁摇头,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她加入代军乐团并不能给乐团带来什么利益。 想要这次的事情不再发生,不再受人限制,那只能不停地往上爬。 只有站在高处,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陈老师想了想,“文工团每年都会去往海岛管辖的村子里表演,今年的名单还没交上去,你要是去的话,我去跟冷团长说说。” 郑清宁想也没想,“我去。” 这是一个很好锻炼机会,郑清宁不想放过。 她现在要的就是时间,文工团待不了,那就下乡表演。 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成长,那她就会多一项选择。 陈老师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劝说。毕竟,下乡表演是个又累又苦的任务,每年都是团里强制要求,还从未有过自愿的。 对上郑清宁恢复生机的眼睛,陈老师知道,她已经有了选择。 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真怕郑清宁死脑筋,执意要跟冷佳竼死磕到底。 “好,那我现在就去跟唐团长说。下乡的时间就在下个月初,还有半个月,这半个月你是打算回文工团跟大家一起练习还是?” “我想要一间空置的房间练习。” 她不想把时间花在跟冷佳竼斗个你死我活上。 陈老师知道她的顾虑,也知道她回文工团必定会受到冷佳竼一行人的针对。 “好,我去帮你申请。” 郑清宁听到陈老师如此爽快的答应,有些愣住了。 “可以吗?” 她只是说说,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却没想到,陈老师答应得这么爽快。 陈老师笑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出了这么大的事,唐团长也有心想安抚你,只要你提的要求不过分,她不会为难你。” “何况,每年团里没人愿意下乡表演,你能答应下乡,算是给团长解决大麻烦,唐团长当然不会不同意了。” 闻言,郑清宁松了一口气。 眼含感激地看着陈老师,“陈老师,谢谢你。” 陈老师摇头,“每天我会抽一个小时教你,当然,乐器老师那边,我也会去说一声。” “至于你能学习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了。” “清宁,自你来文工团,我真的很看好你,你是我见过除了春草最有天赋的人。” “守得云开见月明。你一定会比春草更幸运。” 陈老师离开后,郑清宁放开思绪,她明白陈老师话中的意思。 只要熬过这段黑暗时光,属于她的黎明就要来临。 木春草。 她在弹幕里看到过她的下场。 这次,要不是有段家洋在,或许,木春草的下场就是她的。 她是不幸,却也是幸运的。 不幸的是,遇到冷佳竼这群人。 幸运的是,她找到了亲人,并且还受到亲人的庇护。 【女配这命真硬,这样都没离开文工团。】 【这次幸好有段家洋,不然女配惨了。】 【这表哥还真给力。】 【男主就可怜了,要写一万字的检讨。原本还想把女鹅接过来,看来是不行了。】 【与虎谋皮!冷老登把全部过错都推给他,又被赵兵套了麻袋,现在还躺在宿舍起不来呢!】 【赵兵,就是活阎王身边的得力干将?】 【没错,这赵兵也真好笑,知道是叶云洲在背后搞鬼,直接在男主出小黑屋的那晚,给人套了麻袋。】 郑清宁看到这,嘴角勾起一个很美的弧度。 原来,她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她不是孤立无援。 她相信,她一定能熬过去的。 一定能的! 次日,陈老师给她带来好消息,郑清宁下午就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宿舍,自己的东西没人动过,李雨薇的东西少了很多。 手上有伤,郑清宁打算进空间梳洗。 她身上还穿着代军乐团的演出服,进入空间,拿了一个一次性手套,把受伤的部位包好,避免碰到伤口。 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炖了一锅补血的鸡汤。 洗完澡,在录音室呆了二个小时,用受伤的手弹了一会琴,见没影响后,郑清宁这才松了一口气。 吃了鸡汤,又做了几组基础动作,把身体打开,跳了一段舞。 之后的几天,避免跟冷佳竼一行人碰上,郑清宁早出晚归,一日三餐有时会早去,打完饭就离开,有时候晚去,或者多打当晚饭吃。 日子就这么过去,陈老师和乐器老师都夸奖郑清宁进步很大。 这日,陈老师给郑清宁带来下乡的日子,由部队派军车护送,每到一处,由当地村干部安排住,吃由他们自己解决。 说到最后,陈老师还告诉郑清宁一件事。 “上次军演,佳竼缺席由丽思顶替,两人这几日都在闹腾。” “唐团长发了好几次火,直接找到冷团长,让他约束一下佳竼,结果冷婶子一时没缓过来,气晕了过去。” 再次说起冷佳竼,郑清宁心绪平静不少。 陈老师见她面色平静,知道她已经放下,暗自满意。 毕竟,像她这种没身份背景,又有天赋的人,在有权有势面前,就是弱者。 除非你有足够的反击能力,把敌人一击致命。 不然只能先苟着,待羽翼丰满后再报复回去。 第53章 下乡,你是想就此放弃 这次下乡演出的人选有十五人。 木兰花也在人群里面,她是主动报名参加。 对于这种主动参加的人,陈老师和唐团长很欢迎,并且拿木兰花作为例子,在所有人面前狠狠表扬了她一番。 许允儿也在队伍里,当看到郑清宁跟在陈老师身后过来时,瞳孔不由放大。 她之所以答应去下乡,是觉得,这次中秋表演,她想站在瞩目的位置根本不可能。 但下乡就不同了,凭她的资质,当领舞绰绰有余。 可是,郑清宁为什么也会去啊! 许允儿恨恨地看着站在队伍前面的郑清宁,指甲刺进手心,痛疼压下她心里的不甘心。 这次带队的是刚出差回来的副团长,是名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给人一种刻板严厉的印象。 说了几句开场白,再鼓励表扬大家,随后上车出发。 临上车前,陈老师拉着郑清宁跟她说了副团长的事。 “副团长常年不在团里,原本下乡是定了别的老师跟队,前两天副团长回来,领了这个任务。” “不过,你别担心,副团长为人公正,最看不得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把戏。” “当然,你要是能入得副团长的眼,就更好了。” 陈老师跟她说这些,也是为了郑清宁好。 不管在部队还是文工团,没有副团长骂不得的人。 【陈老师好好啊!话里话外都在点女配。】 【这老女人怎么这么早就回文工团了,书里写的她是一年后才回文工团。那时候,女鹅已经取代冷佳竼成为文工团新任台柱。】 【不过,这老女人一直不喜欢女鹅,处处挑刺,气哭我们女鹅好多次。】 【幸好她死得快,不然得罪了女鹅,也是个下场凄惨的。】 【也幸好她死了,我们女鹅才有机会去京市。】 郑清宁看完弹幕,心下松了一口气。 要是再来个像唐团长那样偏心的领导,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索性这一次,她是幸运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陈老师。” 陈老师含笑地点了点头,就让她赶紧上车。 跟陈老师告别后,郑清宁爬上大卡车后面,中间堆放着他们的行李和表演工具,靠车厢两边是坐位,大家都依次排着坐好。 不过,往里的位置没那么颠簸,郑清宁最后上来的,只能坐在车尾。 刚坐下,就看到坐在她身旁的木兰花。 木兰花给了她一个和善的笑,身子往里挤了挤,给郑清宁留下更多的位置。 郑清宁坐好,跟木兰花道谢。 木兰花对她笑了笑。 车子很快启动,他们要去的村庄很远,需要坐三天两夜的车,然后在村里住一晚,就开始搭台表演。 回来就沿路一个个的村庄表演,这能有效减轻他们的疲惫感,能让他们的精力到达极限后,立马得到休息。 开车司机有两个,两人轮流开,坐在车厢的人,只能起身在车厢活动活动。 还得小心再小心,免得遇到颠簸路,会失去平衡,倒在车厢里。 半路上,有人晕车想吐,车子也没停下来。 就趴在车厢不停地呕吐。 这把郑清宁呕心坏了。 她本就不晕车,听到大家的呕吐声和空气中的酸臭味,郑清宁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滚。 吐着吐着,身体有些撑不住,差点摔下车。 幸好,这样难熬的日子,终于结束。 闻着新鲜空气,郑清宁只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木兰花情况比郑清宁还要差,脸色蜡黄,身子还摇摇晃晃,给人一种随时能晕倒的感觉。 郑清宁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她。 “你没事吧?” “我不行了,我好难受,吐又吐不出来,头胀得要死。” 木兰花靠在郑清宁身上,有气无力道。 郑清宁见她真的很难受,只能带她去找跟来的医生。 医生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给木兰花捡了一些药,让她吃下去好好休息一晚。 两人回到队伍里,看到村里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泥巴土墙,茅草为顶,就连门下都有个小洞,应该是这户人家以前喂过畜生,给畜生留的门。 有不少人看到面前的房子,开始抱怨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好破,好旧,能住人吗?” “这里怎么住人啊!” 正在跟村长交涉的副团长听到众人的抱怨声,立马板着脸呵斥道:“都给我住嘴,不想住就给我滚回车上去!” 瞬间,大家禁声。 有些下过乡的人,早就提着行李去屋里寻个好床位,而不是在这里抱怨这些没用的,徒加副团长的厌恶。 郑清宁拉着木兰花进屋,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土炕,土炕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只要她们把被子往上一铺,就能睡觉。 郑清宁走到炕尾的位置,把提着的被子铺在炕上。 又帮木兰花把被子铺好,让她躺着休息。 木兰花有些不好意思,“郑同志,谢谢你。” “不客气,出门在外,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这话正好被刚进来的许允儿听到,只见她放下行李,双手叉腰,直接对郑清宁阴阳怪气道:“哟,谁这么好心啊!” “哦,原来是郑同志啊!怎么,你还没离开文工团回去照顾你那病中的老母亲啊!” “啧啧啧,主席说以孝为先,你看看你,丝毫没一点孝心。” “怎配跟我们待在一起啊!” 郑清宁秉着不找事的原则,怕给刚见面的副团长不好的印象。 但是,能来这里的人,家里都跟她一样没有背景,谁比谁高贵。 “我是不配跟你们住在一起,那你们出去啊!外面那么大,难道还睡不下有孝心的你们。” 许允儿没想到郑清宁敢还嘴,气愤地指着郑清宁,“你……” “我很好,谢谢关心。”郑清宁看都不看她一眼。 差点没把许允儿给气死。 太过分了。 却也知道,郑清宁能在冷佳竼手里逃脱,段同志出了不少力。 这样一比较,许允儿还真不敢跟郑清宁对上。 心里又恨又气。 想抢自己的位置也就算了。 结果还反嘲自己。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捂着嘴飞快地跑了出去。 大家累得要死,也没人跟着追出去安慰。 躺在炕上的木兰花,拉了拉郑清宁。 正要上炕的郑清宁,看过去,见她有话要跟自己说,看了看屋里,见大家没有朝她们这边看,躺在炕上,往木兰花靠近一点。 “说吧!” 木兰花压低声音在郑清宁耳边道:“佳竼的母亲生病,冷团长责令让佳竼在医院陪护,现在文工团是何丽思的天下,有不少人都看中领舞的位置。” “这次本不是许允儿来的,是她想借这次机会往上爬,去求得陈老师。” 郑清宁听后,立马明白木兰花话中的意思了。 军演的事,冷佳竼跟何丽思在文工团每日争吵,唐团长跑去冷团长家里抱怨一通,气病冷母。 何丽思借机抢了冷佳竼中秋领舞的位置。并且,还有不少人也盯上领舞的位置。 许允儿知道自己没有实力跟他们争,就想跟着下乡的队伍,成为这次巡演的领舞人。 以后回到文工团,也有资格跟何丽思他们争一争。 只是,她算错了自己也会去,才会处处看自己不顺眼。 想了明白后,郑清宁只觉得可笑。 她要是真有实力,就算自己在,自己也抢不走她的东西。 除非,这东西人人都有权力争之。 不过,被人忌惮也算是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这一晚,大家睡得都很熟。 次日,副团长召集大家一起排练和站队。 副团长没有指名道姓让谁领舞,只是让大家跳一段自己擅长的舞蹈。 大家闻言,纷纷喜不自胜,这一来,她们都有机会成为领舞。 特别是许允儿,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真是太开心了。 郑清宁这段时间没去排练,动作应该生疏不少,那自己当领舞的机会就大很多。 她相信,她一定能成为这一次巡演的领舞。 不止许允儿这么想,就连木兰花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郑清宁。 “你没问题吧?” 郑清宁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 许允儿太想表现自己,在副团长喊出谁第一个上来,立马就走了上去。 她跳了一段在军演上表演的舞蹈,舞蹈动作都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不需要音乐都能跳出来。 不止她,其她人也是。 轮到郑清宁,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眼神等着看她出洋相。 这时,许允儿站了出来,对副团长道:“副团长,郑清宁已经很久没有练习了,动作早就生疏了,就别耽误大家的时间,还是赶紧确定位置,排练吧。” “是啊!你不在文工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把郑清宁是敌特的事说了出来。 又把前段时间关于她的谣言说了出来。 目的当然是想让副团长对郑清宁的印象不好。 只是,让她们失望了,只见副团长一脸严厉地看着她们。 “在我这里,想要什么,都得靠自己的能力来争取,谁要是想用不入流的手段去诋毁旁人,那这人已经在我这里否决掉了。” 说完,眼神清冷的看着郑清宁,“你是想试一试,还是想就此放弃?” 第54章 成为领舞,被称为戏子 郑清宁站了出来,“我想试试。” 她相信自己没问题。 闻言,副团长看她的眼中多了少许的赞赏。 “好,有勇往直前的气势。”随后对着众人道:“大家都得跟郑同志学习,不管遇到怎样的困难,首先最不能放弃的就是自己。” 大家看向郑清宁的眼神都带着不满和忌惮。 毕竟,郑清宁在军演上的表演,她们是亲眼看到的,跟段同志配合得相当完美。 郑清宁没有理会她们,在木兰花的鼓励下走上去。 她跳的不是这段时间练习的舞蹈,而是在空间练习的舞。 是电视上学生考试跳的舞,其难度很大。 并且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跳,一旦失手将会受伤。 不过,郑清宁管不了那么多,大家都想争这领舞的位置,她也想。 她在文工团练习没多久,她怕被她们比下去。 只能拿自己擅长的去跟她们比了。 没有音乐,郑清宁凭借每晚的练习找感觉,很快进入状态。 每一个姿势刚柔并济带着韵味,加上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彻底把那些否认郑清宁的人,狠狠抽了一耳光。 许允儿面色铁青的看着郑清宁。 这贱人,在团里抢不过冷佳竼,现在来抢自己的了。 可恶! 许允儿看向郑清宁的眼神满是恶毒。 一套动作跳下来,郑清宁有些喘不上气。 看来,体能这一块,她得加强练习。 副团长眼中闪过惊艳,看向郑清宁的眼神柔和不少。 “好,那我在此宣布,此次巡演由郑同志领舞。” 看了大家一眼,把大家脸上的神色收入眼里。 “大家有意见吗?” 在副团长的眼神下,众人纷纷低下了头。 这让她们怎么说。 说被打脸的感想吗? 许允儿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在副团长面前闹腾,只能强行压下心底的不甘。 副团长很满意众人的识趣,让大家先去准备,等会再排练一次,明天舞台搭好就得上台表演了。 郑清宁正准备离开,被副团长叫住。 “郑同志,你等一下。” 郑清宁停下脚步,朝副团长看去。 一旁的木兰花看了一眼对郑清宁道:“那我先去准备。” 郑清宁朝她点了点头,走到副团长面前。 “你能力不错,可我听说你很久没跟她们一起排练,你能跟上去吗?” 先是认可郑清宁的实力,再质疑她的能力。 郑清宁明白副团长的意思,身子挺直,语气坚毅。 “请团长放心,我虽然没有跟她们排练,但陈老师每天会给我上一小时的课,我能跟上的。” 副团长点头,“我姓曾。” “曾团长。” 曾团长点头,让她去做准备。 下午的排练很让曾团长不满,不少人跟不上节奏也就算了,还频繁出错。 就这水平,明天上能表演只会图增笑话。 “这就是你们练了半个月的舞?” “难道你们老师没跟你们说,这舞就算你们没下乡巡演,也要上中秋舞台吗?” 随后看向对郑清宁质疑声很高的许允儿一行人。 “你们口口声声说郑同志半个月没有练习,可你们看看,她半个月没有练习的功底,再看看你们……” “真让我丢人。” “今天不把舞练好,明日上台要是频繁出错,等回团里,立刻办理辞职!” 众人见曾团长真的生气,也不敢划水,打起十万精神开始练习。 经过曾团长的敲打,大家配合度高了很多,没再出什么错。 晚上回到房间,众人累得都不想动弹。 纷纷抱怨曾团长好严厉。 看向郑清宁的眼神也很不友善。 毕竟,任谁被一个新人比下去,心里也会不舒服。 郑清宁跟没事人一样,擦身洗脚上炕,盖被子睡觉。 许允儿看着如此淡定的郑清宁,直接咬碎一口银牙。 可恶的贱人! 正准备躺下的木兰花,对上许允儿满是恶意的眼眸,不由地担心起郑清宁。 躺下后,害怕许允儿做些伤害郑清宁的事,靠近她,小心提醒,让她提防许允儿。 郑清宁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好,睡吧。” 要是换成何丽思或李雨薇,她还会担心。 这里不是文工团,没有偏心的团长,更没有借着权势伤害她的冷团长一家。 有的是公平公正的曾团长。 她相信,只要她老实本分,跳好自己的舞,曾团长绝不会为难自己。 何况,她手里有许允儿的把柄,她要是敢害她,她会一次性把她给解决了。 木兰花见她不担心,也就没放在心上,盖好被子睡了过去。 次日,大家起来化妆穿衣,曾团长在一旁跟她们确定流程。 “今天是我们今年巡回演出的第一场。要秉着不放弃的精神,努力把舞蹈跳好,成为文工团骄傲!” “是。” 大家齐心回了一个响亮亮的是。 舞台是跟随军人搭起来的,虽然简陋,却也是无数人圆梦的舞台。 村长早就把演出的消息传出去。 现在还没到秋收,农活闲忙,村民收到消息,早早就吃完饭,搬着板凳来到晒谷场占位置。 “你们猜,去年那姑娘来了没有?” “听村长说,在人群里没看到。” “没来,不然依她性子,早就闹起来了。” “也是,人家可是有个团长爹,从小精心细养长大,哪吃得了我们乡下的苦。” “再珍贵,还不是要唱曲跳舞给我们看。” “哈哈哈,也对。” “戏子就是戏子,哪来的高贵一说。” 村民你一言,我一言议论着去年的事。 文工团的人刚把妆化完,正在吃饭,吃饭完就得上台。 结果就听到村民说她们是戏子。 有几个泪点弱的姑娘,此刻已经哭成泪人。 “他们怎么能这么说我们,我们忍受恶劣的环境跑来这么远的地方,给他们表演,他们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这么说我们!” “我不演了。” “我也不演了。” 几个姑娘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太气人了。 坐在郑清宁身边的木兰花,看了哭闹的几人一眼,对郑清宁道。 “村民口中说的人是冷佳竼,当时她来村里就嫌弃这嫌弃那,被围观的村民说了几句,她就拿她爹的身份压人,结果惹来好几个街溜子。” “那晚整个宿舍的人都差点遭殃,最后还是随队的军人把人抓住。” “当时这事闹得很大,冷佳竼借着受到惊吓之名,提前结束表演。” “后来,唐团长定下规则,无论是谁下乡表演,不可跟当地村民起争执。” 在村里住过的郑清宁,很清楚这群婶子有口无心,就是过过嘴瘾。 她们生在战乱年代,没有受过教育,长大结婚生子,没什么乐趣。 最爱就是坐在村口说谁家谁家八卦。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曾团长,见大家哭成一团,化好的妆容也花了,衣服也被她们脱下来。 板着脸怒呵道:“你们在干什么?” “马上就要登台了,这就是你们的态度?” 有人不服气,把刚刚那些婶子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她们希望曾团长能帮她们撑腰,狠狠去教训那些长舌妇。 曾团长冷冷看了她们一眼,“难道他们没说错?” “去年的事,难道就没给他们带来影响?” “你们还得感谢身上的这身衣服保护了你们。” “我知道你们想说,去年的事不关你们的事?” “可你们刚刚的行为又跟去年的她有何不同。” 严厉的眼神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眼,“你们要是连这点都接受不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文工团,去找适合你们的圈子待着。” 曾团长不客气的话让在场的人脸色都白了。 就连郑清宁也觉得曾团长这话说得有些太过了。 毕竟,去年惹祸的又不是她们。 她们吃尽苦头来乡下表演,不说感谢,但也不能说他们是戏子。 曾团长离开后,郑清宁跟木兰花说了一声,离开。 她对曾团长不了解,但陈老师推荐的人,人品不会太差。 何况,这几天相处,曾团长确实是个很好的领导。 她不相信,她能说出这种话。 跟着出来的郑清宁,在外面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走了几步,就看到一抹绿色身影走进人群,找到正跟家人坐在一起的村长。 两人来到无人的地方,郑清宁正巧也走了过来,她没有过去,而是靠着墙听着两人的谈话。 “村长,每年的演出是由村里递交申请表,经过上面层层审核,再交到我们文工团手中。” “每年的巡演,是部队为了庆祝每年的丰收季举办的演出,也是慰劳村民一年的劳动付出。”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村长,“对,是这个理。” 曾团长话风一转,“去年的事,村长应该很清楚错不在我们文工团。” “然而今日却有人说我们是戏子,如此瞧不起我们,为何又要请我们过来?” “如今新时代,文工团能成立说明已经得到上面的认可。” “可你们的思想还停留在……” 村长赶忙打断曾团长的话,“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也知道,村里大部分的人没读过书,有时说话没过脑子,并不是有心之过。” 曾团长,“就因此,我才没有立刻离开。” 村长,“我会找出那几个人,让他们过来跟你们道歉。” 村长走后,郑清宁从暗处走了出来。 曾团长看到她并不意外,“怎么,觉得我说话太过分了?” 第55章 雨夜离开 郑清宁想点头,可听完她和村长的对话后,又觉得她挺有远见的。 当时的她要是不这么说,她们一定会把事情闹大。 那去年的事又会重新翻出来,原本他们占理就会变成不占理的一方。 到时,他们就得挨处分,从而影响文工团在民众的形象。 这对文工团以后开展工作很不利。 “刚开始确实有点。毕竟,受委屈的是我们,可你的话,真的有些伤人。” 见曾团长脸色不渝,怕她误会,郑清宁赶忙解释。 “刚刚听了你和村长的对话,让我知道你刚才话中的含意。” “是不想让她们闹起来,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 曾团长听完,不由地赞赏郑清宁反应和感悟能力。 “没错,去年的事,上面已经警告过我们一次,今年再发生,那文工团在部队的处境就变得困难,还有可能会脱离部队的管辖。” 有些事,曾团长不方便跟她说太多。 “老陈说你悟性很好,我还觉得他夸大其词。” 曾团长走到郑清宁面前,伸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保持初衷,相信未来的路会更加顺遂。” 郑清宁以为曾团长口中的老陈是陈老师。 不好意思地道:“是陈老师教会我很多东西。” 闻言,曾团长愣了一下,随后没有解释,让她回去准备,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 郑清宁回去后,看到大家情绪已经稳定,也把妆容重新化好。 开场舞郑清宁没有参加。 由许允儿和木兰花领头,跳完开场舞。 紧接着就是郑清宁的独唱。 后面是乐器合奏。 还有戏曲、舞蹈,个人才艺等。 不过,郑清宁的上台次数最多。 下台喝口水就得上台继续。 这一下午,郑清宁都没怎么休息。 当然,台下的观众记忆最深刻的就是郑清宁。 毕竟,她的独唱,舞蹈功底,乐器这方面都很不错。 人长得也很漂亮,歌唱得不错,舞也跳得好,还会那么多乐器。 是大娘心目中儿媳最佳人选。 “这丫头不错,人长得怪好看的,唱得也很好听,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李大娘,你少做美梦呐,人姑娘长得好看,也不可能嫁给你儿子。” “哈哈哈,就你三十好几的独苗苗,谁敢嫁啊!不是找罪受吗?” 李大娘怒目朝她们瞪了一眼,刻薄的嘴皮子上下一碰,“你们懂过屁,老男人才更懂如何疼爱小媳妇。” “哈哈哈,还小媳妇是不可能,小寡妇倒是有一个。你瞧,那不是吗?” 村里谁人不知李大娘眼光高,而她的儿子是痴情种。 为了一个寡妇连父母都不要了,带着寡妇和寡妇生的女儿住在山脚破草屋里。 李大娘看到自家儿子正贴心地照顾着那对母女,一口气没喘上来,白眼直翻。 “哟哟,李大娘,你可别晕,我们可不是你儿子,没义务送你回去。” 李大娘用力咬着舌尖,疼痛使她强撑着没倒下去,恶狠狠瞪了看戏的众人一眼,随后满含恨意地看着小寡妇,起身大步离开。 这一闹剧,并未影响到郑清宁他们。 演出完美结束,曾团长让她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继续赶路。 “接到消息,未来十天有大暴雨,会引起泥石流,这对我们赶路很不利。所以,我们要在暴雨临来之前,赶到下一个地方。” 大家听到暴雨就开始发慌。 这边山体很多,曾多次发生过泥石流的事件。 “团长,赶到下一个地方需要多久?” 曾团长察觉到她们的害怕,安抚道:“只需半日。明早赶路,不到中午就会到,大家放心。” 虽然有了曾团长的安慰,但大家还是担心明天会下暴雨。 半夜,郑清宁是被雨声和曾团长的声音吵醒。 郑清宁拿起放在床边上的衣服披上,下床的动作吵醒熟睡的木兰花。 “清宁,你去哪?” “下雨了,我去看看。” 郑清宁披上衣服打开房门,一股冰飕飕的冷风扑面吹来。 这一刻,让郑清宁感受到了秋天来临的凉爽。 也把屋内的众人全部冷醒。 “谁啊!大半夜开门。” “下雨了,我们的东西还在外面呢。” 木兰花一边穿衣服,一边跟刚醒的她们道。 大家闻言,脸色惊变,立马爬起床开始穿衣。 贵重的东西他们都搬进了屋里,但演出的道具和乐器都在车里放着,还有些搭舞台的东西因不好置放,只能放在外面。 当然,每晚都有两名军人同志看守。 郑清宁冲进雨夜,当看到曾团长淋着雨正在指挥军人同志搬东西。 “团长,我看着,你快回去换衣服,别受凉了。” 曾团长看到同样没打雨伞的郑清宁,“你怎么也出来了,快点进去,接下来你还要表演呢!千万别感冒了。” 郑清宁,“我身体好,不怕,倒是你,别受凉了。” 雨实在是太大了,说话还得靠吼,曾团长去看他们放在外面的东西有没有全部搬上车。 就在这时,屋里的人纷纷站在屋檐下大喊,“团长,团长,屋里漏水了。” 曾团长闻言,脸色立马变了,赶紧来到他们住的房间,就看到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雨水就从这洞落进屋里。 看着正在抢救衣服的大家,“谁有雨伞?” “我有。” 曾团长立马吩咐道:“你们拿着雨伞把行李放上车,今晚我们就出发。” 郑清宁并不赞同这个提议,实在是雨下得太大了。 晚上走夜路根本不安全。 不止郑清宁不赞同,其她人也认为走夜路不好。 “下这么大的雨,根本看不清路,加上这里又是泥石流的重灾处,我们晚上贸然行走,一旦遇到危险,将会困在路上。” 曾团长又如何没想到这个可能。 看了看破烂的屋顶,咬了咬牙,“现在不走,那我们会被困在这里半个月。” “现在走,我们还有机会离开。” 这时,大家明白曾团长话中含意,纷纷沉默了。 这里本就是重灾区,一旦封路,还得等雨势停了,再用人工清理路况,保护她们的军人同志就要加入抢险。 而她们居住的屋子又破了个大洞,根本住不了人。 唯一希望,就是住进村民家。 谁也不敢保证,在这种情况下,能保护自己不被算计。 实在是,她们听太多知青被村民算计的事情了。 而且,她们又有个好工作,一旦被无赖算计,她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认栽。 之前还不想离开的人,此刻面色苍白。 人的秉性是不经猜的。 加上这里又有去年冷佳竼得罪过的街溜子,从今天村民说她们的话里,不难听出,这些村民对她们有很大的意见。 有些胆子小的人,哭了起来。 曾团长看了大家一眼,“留点力气等会在路上吧!” 在知道曾团长也是为她们好后,大家也不反对,开始收拾东西,把行李送到车上。 等忙完后,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大家上车坐好,有些人把干衣服翻出来,想借着夜色把湿衣服换了。 就在这时,村长打着手电筒过来,见他们要走,立马拦下。 “大晚上又下着雨,你们赶夜路不安全,还是等明天再走也不迟。” 村长过来也是看雨实在是太大了,不放心他们才会过来看一眼。 谁知,他们会半夜离开。 “你的好意我们领了,但现在不走,就得耽误半个月的行程,到时不好跟上面交代。” 村长见挽留不了,也就让他们在路上注意安全,要是真遇到什么事,就让人回来叫他们。 曾团长道谢,上车,大卡车就这样消失在雨夜中。 村长看着离去的大卡车,无奈叹气。 他又怎能不知他们连夜离开的顾虑。 他们村子太穷,又太偏,这几年知青下乡出了多少事。 雨夜中只剩下村长一声叹息。 “都是穷闹的啊……” “村长。” 这时,一名男子穿着蓑衣带着斗笠,脚上穿的是草鞋,从雨夜中走了过来,他是知青点新来的知青李俊逸。 只不过,他为人有些孤僻,喜欢独来独往,租下村里一间刚过世的老人屋子居住,每天的农活早早做完就不见踪影。 “李知青,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刚从山上回来,看到有些地方因雨水原因有些松动,想跟你说一声,婶子说你来了这里。” 村长听到‘松动’两字,脸色都变了。 向前一步,死死抓住李知青的手臂,“你说真的?真有松动的地方?” “对,面积很宽,你还是叫村民做好撤离的准备。” 村长,“不好,快,你去叫人把文工团的车子拦住。” “这才下多久的雨,怎么就又松动了呢!” 村长着急不已,立马吩咐李知青去叫人。 李知青在听到文工团也是身子一震,他昨天没有回村,并不知道文工团来村里表演的事。 “村长,你说什么?文工团连夜走了?” 雨夜里,一辆卡车行驶在路上,雨下得实在是太大了,司机还得伸出个脑袋往车窗看路。 “曾团长,这雨太大了,我建议等天亮再走。” 出村的路一半都是山路,山路弯曲又陡,在雨夜很容易翻车。 第56章 拦路牛,雨夜行走 就在这时,一头牛突然出现,停在路中间,司机所有注意力都在路上,根本没有注意这突发现象。 还是一旁的随车司机看到,快速打了一个方向,也让开车司机赶紧踩刹车。 突然的变道,差点把坐在车尾的人甩出去。 车厢里更是乱作一团。 大家跟叠罗汉一样,全挤在了一起。 坐在最里面的许允儿被压在最下面,所以人的重量都在她身上,痛声哭了起来。 郑清宁上车以后,就做好突发事故的准备,车子突然变道,差点甩下车,要不是上车后,死死抓着车雨棚的撑杆,她现在已经被甩下了车。 等车子停稳后,郑清宁赶紧爬起来,顾不上受伤的头,赶紧去查看叠在一起的众人。 把最上面的人扶起来。 “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受到惊吓的大家哭成一团。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她痛,呜…我要妈妈。” “我手断了,好痛,我跳不了舞了。” 刚刚那一下完全让她们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就差一点点,她们以为自己活不回去了。 车厢内的军人同志赶紧下车查看情况,郑清宁看着车外的暴雨,隐隐有些担心。 郑清宁对着之前说有雨伞的那女孩道:“你的雨伞借给我用一下,快。” 忙着哭的女孩,被郑清宁这么一凶,不由打了一个饱嗝,从坐位下拿出雨伞。 郑清宁接过雨伞,快速跳下车,撑开雨伞,在空间找了找,找到几件雨衣,此时的郑清宁已经顾不上会不会暴露。 在这么大的雨中淋雨,又是在秋天,就算他们安全离开,这群军人同志也会发烧生病。 在这药物紧张的年代,发烧最要人命。 郑清宁走到车头,就看到军人同志和曾团长淋雨正在驱赶着拦路的牛。 走过去,把雨伞打在曾团长的头上,“曾团长,你拿好雨伞。” 曾团长见她下车赶紧把她往车上推,“你下来做什么,赶紧上车去,这里有我们,不用担心。” 这时,曾团长看到郑清宁额头上流血的伤口,“你们受伤了?” 声音有些颤抖,就要去车厢看她们。 郑清宁见曾团长不打雨伞,就给了她一件雨衣。 “曾团长,雨太大了,为了身体着想,还是穿着。” “大家没什么事,就受了一点伤。” 郑清宁把雨衣塞在曾团长手里,这才转身走到正在驱赶牛的军人身边。 把手里的雨衣都给了他们。 “这是雨衣,可以挡雨,你们先穿好。” “我放过牛,让我来。” 郑清宁把雨衣给了他们,就走到站着一动不动的牛面前,“给我们让让路好吗?” “我们现在必须离开,给我们让让路吧。” 无论郑清宁怎么说,牛就是一动不动。 【刷过几个段子,说是晚上有动物拦路,不要继续往前走。】 【我有个朋友不信这个,直接有去无回,死了。】 【天灾来临,动物本就有灵性,大家以后要是遇到,最好原路返回。】 郑清宁看着眼前的文字,突然想起村里的老人说过,要是牛都不愿意走的路,最好是原地返回。 因为前面是通往地府的路,有去无回。 郑清宁全身冒出冷汗,刺骨的寒冷让她身体发颤抖。 “回,回去,我们现在、马上回去!” “军人同志,我们必须回去,老人说过,牛都不愿意去的路,是无回路,不能走,前面有危险。” 郑清宁失神地拉住身侧军人的衣服,喃喃带着激动道。 军人好似也想到什么。 毕竟,当兵的人大多数来自农村娃。 郑清宁说过的话,他们也听老人说起过。 几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这时,曾团长过来,“这牛怎么还没走。” “曾团长,我们必须离开,尽快离开。” 曾团长板着脸正要说她胡闹,郑清宁顾不上打伞,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曾团长的手。 “曾团长,我们必须走,不然,谁都活不了。” 曾团长从未在一个没经历过事情的姑娘身上看到严肃。 这时,军人同志也过来把情况跟曾团长说了一遍。 曾团长走过长征,自然懂这些东西。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上车,原路返回。” 郑清宁松了一口气,“你们先走,我把牛牵回去。” “不行,你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曾团长厉声打断郑清宁的想法。 【女配怎么回事,这时候还充能干,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你懂什么,那时候的牛多珍贵啊!】 【牛也算是救了他们一命,我认为女配的行为没错。】 【就是这么多军人在这里,根本不需要女配充当好人。】 【你们是没遇到过泥石流,一眨眼的时间就能吞没你,非常恐怖的。女配好歹有空间护身,遇到危险能躲进空间,军人呢!那只能等死。】 郑清宁看到这,态度更加坚定的摇头。 “不说牛对村里来说多重要,就凭它挡在这里救了我们大家的命,光凭这一点,我们必须带它回村。” “曾团长,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可你有没有想过,牛在村民眼里是最重要的财产,专门有人看护。” “如今在半夜,又是在这种雨夜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们就不该带它回去吗?” 因为这时候在严打,有些话郑清宁没说出来,相信曾团长应该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曾团长深深看了郑清宁一眼。 “郑同志,我来把牛带回村,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不行,你们得保护车子和车里的同志!” 她有空间保命,没人比她更适合带这牛回村了。 见他们还要说什么,郑清宁赶紧打断,“时间不等人,你们快回去吧。” 说完,郑清宁牵着牛,“老牛老牛,我带你回家。” “哞……” 老牛好似在回应郑清宁一样,跟着她往村子里走。 曾团长见状,也知道不能继续走了,只能回村。 “小陈,小王,回村以后,姑娘们的安全就靠你们了。” “曾团长你是担心。” 曾团长咬了咬唇,“我有个远房表侄女在这里下乡,结果被村民算计嫁给村里人,没活到次年。” 这也是她为何要在雨夜离开的原因。 不止这件事,去年的事,村里的街溜子就跟文工团起了矛盾,就怕,就怕她一不注意出了差错。 她带不回这群姑娘。 “嗯。” 小陈和小王面色正了正,“好,我们会保护好大家,请曾团长放心。” “好好好。”有了这话,曾团长多少有些安慰,“快,上车。” 卡车再次启动,就在车厢里的人缓了一口气时,就发现,她们往回走。 立马问刚刚下车的军人同志。 军人同志只说前方危险,得原路返回村里。 众人内心很不安。 这怎么就突然下暴雨了呢! 有几个女孩害怕地抱着哭了起来。 木兰花在人群里找了一眼,没看到郑清宁,跌跌撞撞走到军人同志面前,着急地询问。 “郑同志呢!她还没上车,快停车。” “郑同志她走路回去,曾团长已经批准了。” 木兰花脸色一白,以为曾团长放弃郑清宁了。 这时,车厢内正在哭的许允儿听到军人同志这话,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活该!” 木兰花转头狠狠瞪了许允儿一眼,“闭嘴!” “我就不闭,她本就该离开文工团,我还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现在曾团长把她扔在这里,一定是她做了让曾团长生气的事。” 木兰花死死咬牙,双眼含泪,她要去问问曾团长为什么要抛弃郑同志。 就被军人同志拉住,“你干嘛,找死啊!” “放开我,我要去问问曾团长为什么抛弃郑同志。” “谁说曾团长抛弃郑同志了,郑同志为了保护村里的财产,独自回村。” “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同志,你赶紧坐回去,别胡闹了。” 这时,另一个军人同志指着路边,“郑同志就在那里。” 雨夜太黑,看不清楚,但刚刚的灯光还是能一眼看到郑清宁的身影。 木兰花趴在车尾板上,对着黑暗喊道:“清宁,清宁,你在吗?清宁。” “兰花,我在,你们先回村,我马上就来。” 雨夜中,郑清宁听到木兰花的声音,高声回应。 木兰花松了一口气,瘫坐在车厢里。 许允儿听到郑清宁的声音,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该死的贱人。 就让这雨夜为伴,死在这里吧! 黑暗中,许允儿脸上闪过恶毒的神色。 走在雨夜的郑清宁,等车子一走,立马翻身骑在牛背上,一张雨布盖在牛的身上,从空间拿出一个手电筒,给牛照路。 “老牛老牛,我们快点走。” 老牛似乎明白郑清宁的意思,加快步伐。 郑清宁一边给老牛照明,一边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什么。 但雨水流动的声音,却让郑清宁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一定要平安回村。” 不用走路,寒风吹在打湿的衣服上,让郑清宁很不舒服。 从空间拿出一件毛毯披在身上,才缓解身上的寒意。 此时的卡车也碰到沿路追过来的村长和李知青。 村长在听到老牛拦路,脸色就变了。 不是为了老牛,而是想起李知青说过的话。 “快,回村,回村。” 这时,一旁的李知青出声问道。 “军人同志,你们说的郑同志在后面牵牛,离你们有多远?” “不是很远,不过,郑同志是女同志,又是在雨夜,走得应该不是很快。” “同志,我不能跟你聊了,我得把人送回村,回去接应郑同志。” 司机踩着油门启动车子离开。 村长急着回村,也搭卡车回去,见李知青没有上车,大声喊道:“李知青,李知青,你快回来,你去哪啊!” 车子驶离,直到李知青的身影消失在雨夜里,村长才坐在车厢地板上。 双目无神看着雨夜,低声喃喃。 第57章 生病,有人想强闯 哗啦啦的雨声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在这雨夜中格外吓人。 为了缓解害怕情绪,郑清宁不停地跟老牛说着话。 说着她小时候的事。 说着她对未曾谋面的亲人的期待。 说着段家洋在知道自己身份时的反应。 说着说着,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她真的真的迫不及待想看到了。 “老牛,我好想段同志啊!他是这世上在不知我身份的情况下,对我最好的人。” “不,还有一人。” “白光月,就是晚上的月光吗?” “都说十五的月儿十六月,那天的月儿真的好圆好亮。” “要真是白光月,那真是照亮我黑暗人生的一缕亮光。”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郑清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到南宫夜了。 这时,老牛哞的一声。 把郑清宁吓得从牛背上下来,紧张地看着四周,就怕危险来临,她还不自知。 “郑同志。” 在这无人的雨夜中,听到有人叫唤自己,郑清宁魂都吓飞了。 抱着头尖叫一声,雨伞也随声掉在地上。 身上的毛毯也随之落地,跟泥水混在一起。 郑清宁蹲下身,把身子往牛肚子下缩。 李知青见自己吓到对方,赶紧走过去。 “郑同志,我是村里的知青。” 电筒的光,照在李知青那张布满蜈蚣疤痕的脸上。 郑清宁听到对方是知青,偷偷抬起头,对上李知青那张恐怖的脸,尖叫声卡在喉咙没喊出来,加上今晚又是惊心动魄的雨夜,身体再也承受不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知青没想到自己会把对方吓晕过去,赶紧把人捞起来,查看她有没有事情。 见她只是晕过去后,把人背在背上,牵起老牛往村里走去。 郑清宁再次醒来,已经在温暖的屋子里了。 木兰花正在把打湿的衣服和道具拿出来,免得堆在一起发霉发臭了。 郑清宁从床上坐起来,想到晕倒前看到的脸,心不由地跳了一下。 “兰花,我是怎么回来的?” 正在整理东西的木兰花听到她的声音,放下手里的衣服,倒了一杯温水,又拿了一片药。 “早上你有点发烧,医生让你醒来把药吃了。” “昨晚是李知青送你回来的,当时你都晕了,差点没把我和曾团长吓死。” “昨晚到底遇到什么了,你怎么晕过去了。” 郑清宁接过药片放进嘴里,听到木兰花的话,愣住了。 “李知青?” 昨晚那人是知青? 哦,对,他说过自己是村里的知青。 药片的苦味在口腔里散开,苦得她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赶紧喝口水把嘴里的苦味冲散。 “对了,大家都没事吧?” “唉……”木兰花接过郑清宁手里的杯子,无奈叹气,“怎么可能没事。受凉加受惊,倒下一片。” “曾团长也病了。” “出村的路塌了,村里后山那一块也塌了,好像是有一户人没出来。” “军人同志正跟村长在抢救,曾团长担心我们出事,还在强撑着呢。” 郑清宁从床上下来。 木兰花赶忙过去扶住她,“你还病着呢!干嘛去?” 郑清宁,“我去看看。” 木兰花把人按回床上,“外面下很大的雨,你去也没用,赶紧躺好,把身体养好再说。” “昨晚差点没把我吓死,车上还有军人同志,你说你充什么能干婆。” 郑清宁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咧嘴笑了笑。 木兰花见她躺下休息,“我去帮阿婆干点活,你在屋子里好好休息,别想着出去。” 他们现在借住老乡家里,是昨晚村长连夜敲门找老乡安排的。 现在修善他们住的屋顶也不行,雨太大了。 有几个女同志住在一户男丁特别多的家里,因为没有床位,只能跟家里的女孩挤一张床。 曾团长就怕她们出意外,一直待在那里。 他们借住的是村里一位老婆婆家里,家里只有她一人,儿子死在战场,儿媳改嫁,女儿也被那场无情的战争给带走了。 七十多岁,经历残酷的年代,身体一直不好,现在只能靠村里养着。 就因为她一个人住,之前不少知青都想借住在阿婆家里,可城里来的姑娘,娇气得很,嫌弃这嫌弃那,还得阿婆给她们打扫卫生煮饭吃。 气得阿婆拿着扫帚把人赶了出去。 至那以后,阿婆再也没松口让人住进来过。 这次,是村长求到阿婆这里,又碰巧住在隔壁的李知青背着晕迷的郑清宁回来,阿婆才同意住两个人进来。 木兰花离开后,郑清宁进入空间,找出感冒药和消炎药,又泡了一个热腾腾的澡,减去身体上的一些酸痛。 把之前剩下的汤热了一下,喝了两碗,这才出了空间。 下床,打开房门,看到院子里没人,走到大门口,看到放在门口的雨伞,郑清宁拿过,走进大雨里。 “清宁,清宁,你去哪里?” 在厨房帮阿婆烧火的木兰花,看到郑清宁偷偷出门,害怕她出事,问阿婆要了一把雨伞,追了上来。 郑清宁见她追上来,在原地等了一会,“你不是帮阿婆在干活吗?” “你身体还没好,下这么大的雨,又冷,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你要去哪里?” “找曾团长?” “那你知道曾团长在哪吗?” 郑清宁还真不知道。 木兰花知道叫她回去不可能,干脆带着她去找曾团长。 两人来到曾团长所在的农户家里,刚进大门,就听到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正在高声跟曾团长说着什么。 “这妇女是这家的婶子,生了七个儿子,只有三个成家的,个个都是好吃懒做……” 木兰花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两个打着赤膊的男子从厨房出来,手里提着桶,桶内热气腾腾。 正一脸憨憨地对曾团长道:“领导,我们把热水送进去吧。” 曾团长脸都黑了,一个早上被这母子几人搞得心烦气躁,本就还在发热的身体,此刻难受得想倒下去。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倒,她一倒下,那屋里的女孩…… 曾团长不愿把人性想得太坏。 可正值中秋气节,早上只有十来度,可他们却光着膀子在家里走来走去,众矢之心不要太明显。 曾团长就是怕出这样的事,才会拖着病体死守在这里。 “不用了。” 曾团长拦在门口。 妇女眼中闪过一抹恶毒,伸手去推曾团长。 又给身旁的儿子使眼神,让他们借机进去。 她很清楚,能不能娶到儿媳妇,就看这一次了。 等村长他们抢救回来,就会给她们重新安排住处,到时候想下手就难了。 她生了七个儿子,在村里多风光无限。 可就因为孩子太多,家里太穷,大儿媳还是在闹饥荒用一袋粗粮换回来的。 二儿媳是儿子有本事,把人女孩的肚子搞大了,她死皮赖脸没花一分钱娶回来的。 三儿媳是村里的知青,被她算计掉下河,被她儿子所救,在村里坏了名声。 还有四个儿子没有娶到老婆,每晚都会在他几个哥哥窗下听墙角,一看到这她就心酸不已,恨不得冲进知青院把女知青都抢回家给儿子当媳妇。 如今好不容易有女孩送上门,她又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曾团长身体本就不好,被妇女这么一推,人往后倒去。 两名男子借机就要进屋,被冲过来的郑清宁两人给拦下了。 “你们要干嘛啊!非法入室,我们可以告你们的。” 木兰花伸开双手死死挡在门口,一脸怒火地瞪着他们。 郑清宁扶住要倒下的曾团长,“团长,你没事吧?” 曾团长扶着头缓了好久,眩晕感才消失。 “我没事,你们怎么过来了?” “不放心,过来看看。” 郑清宁伸手探了探曾团长的额头,好烫,“团长,你发热了?” 曾团长摇头,“我没事。” 就见妇女指使两个男人想硬闯,曾团长气得脸色铁青,挣扎得想要站起身。 郑清宁推开房门,把曾团长安置在屋里,又快速走了出来,用力把门关上。 随后对上气势汹汹的男人,“你们冲吧!反正你们要媳妇不要命,只要你们敢闯进去,你们也别想活。” 两名男人对视一眼,在审视郑清宁的话。 妇女冷笑一声,“都已经成为我家媳,你还想告官不成。” “有何不可,我们归属部队管制,有着军职,也是一名光荣的军人,你们强抢军人,难道我们还不能给自己找一个公道?” “别说什么流言杀死人,嫁给你们这样的人家,还不如一死白了。” 郑清宁的话,让妇女和两名男子又害怕又生气。 他们哪里不好了,不就是穷点吗? 女人总是要嫁人,她们还给挑上了。 木兰花见他们被郑清宁的话给唬住,赶紧附和,“没错,你们要是敢动我们,我们立马往上告,告到你们死为止。” 妇女见两人不好惹,也怕她们性子烈,搞出不好收拾的残局,看了两个一脸不甘心的儿子一眼,暗自咬了咬牙。 安慰自己,总会被她找到机会。 如今出村的路被封,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只要他们还在村里,她就有办法给儿子弄到媳妇。 “走。” 两名男子离开前,看郑清宁的眼神狠厉恶毒,更是带着势在必得。 等三人离开后,郑清宁气势松懈,后退一步,靠在门板上。 额头冒出细汗,手指更是不听指唤弯曲着。 她软弱了十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强势地面对旁人。 这让她如何不心慌。 木兰花见她情况不对,赶忙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 郑清宁摇头,想到屋内的曾团长,“先进去再说。” 郑清宁转身推开房门,跟木兰花进屋,再把房门反锁。 当看到炕上还在晕睡的三人时,终于明白曾团长为何拖着病体执意守在门口了。 木兰花发现曾团长情况不对,赶忙上前查看。 发现曾团长全身滚烫,“清宁,曾团长全身好烫。” 郑清宁赶忙过去,就见曾团长脸色苍白已经晕了过去。 手碰到她身上,就感觉一股热气,“快,扶团长上炕。” 两人合力把曾团长扶上炕,郑清宁到处找药,别说药,就连水都没有。 “清宁,怎么办啊!没药没水,团长要怎么办?” “医生,我去找医生。” 郑清宁想到跟他们一起来的医生。 “没用的,医生带的药本就不多,分给我们,又被村民讨要了一些,哪里还有药。” 这事还是曾团长早上过来给她送药时跟她说的。 主要是让她们好好照顾自己,别感冒了。 这种气节,一旦生病,是会死人的。 何况出村的路又被封死,他们根本出不去。 郑清宁咬了咬牙,“我去找人,总会有办法的。” 她身上有药,可她不能拿出来。 要是木兰花不在就好了。 可是她也知道,刚刚的情况要是她不在,她根本拦不住他们。 【之前还觉得这团长拿人命开玩笑,现在终于明白她的苦心了。】 【刚刚要不是女配她们赶到,这屋子里的女孩就遭殃了。】 【书里好像提过一句,说这次下乡巡演的人,有一半没有回去,女鹅还感叹一句,幸好她没报名。】 郑清宁看到‘一半没有回去’这几个字,心停止跳动。 第58章 拿刀相护 一股寒意爬上她的后背。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曾团长为何执意冒雨离开的心情了。 【女配要是能找到南宫夜就好了。可惜,南宫夜做了伪装,女配根本认不出来。】 【找他有什么用,他在这里做任务,身份一旦暴露,就会成为敌特猎杀的目标。】 【女配空间有药,她只要相信南宫夜,把药给他,大家都能活下去。】 【也是,南宫夜为人正直,就算怀疑女配的药来源,也不会过问。】 郑清宁双眼一亮,有希望就好。 “兰花,我出去找人来帮忙,你在这里照顾团长她们,我马上就回来,记得一定要锁好房门。” 木兰花见她一个人出门,担心她出事,想拦住她,“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去外面不安全。” “没事,看好团长。” 郑清宁打着雨伞出门。 木兰花刚踏出房门,就看到正堂门口站着的母子三人,恐惧让她缩回踏出去的脚,退回房间,用力关上房门。 正堂门口的母子三人,阴冷恶毒的看着离开的郑清宁。 “娘,我去。” “行,注意安全。” 妇女想到郑清宁的长相,要是能生个跟她一样漂亮的孙子,想想就笑了起来。 “娘,屋里的那些?” “别急,来硬的,怕她们以死明致,到时候真惹一身骚就不好了。” 眼神阴冷的眯了眯,“放心,娘生了你们,就一定会给你们娶媳妇,哪怕豁出这条命。” “娘,我要屋里最漂亮的那个。” “好好好。” 母子俩又说了一会话才回屋。 雨中行走的郑清宁,通过弹幕知道有人跟在她身后。 埋头往后山的位置走去。 直到越走越偏,已经没有住户,只有农田和土地时,郑清宁更加慌了。 特别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似敲在她心口处的催命符。 一手放进包里,从空间拿了一把菜刀,只要对方敢耍流氓,她一定砍掉他的手。 因为没有注意前面,撞到了前面的人,包里的菜刀就要拿出来,结果被人按回包里。 “郑同志,你怎么来这里了?” 李知青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郑清宁直接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脑中一片乱混。 他刚刚看到她拿刀了? 那他为什么又把刀塞回包里。 就在郑清宁想不通李知青为何要帮自己的时候,弹幕帮她解了惑。 【啊……南宫夜这张脸也太丑了吧!好恐怖啊!】 【要是他顶着这张脸出现在女鹅的面前,女鹅又怎么会把他当成一生的白月光啊!】 【好吓人,做个任务真要如此乔装吗?】 面前的人正是她要寻找的人,想起昨晚晕迷前看到的脸,确实挺恐怖的。 但要是对方是南宫夜,她就不这么认为了。 抬头对上南宫夜那双包含担忧的眼神,咧嘴笑道:“我没事,谢谢李知青。” 往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距离,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已经无人。 松了一口气,就差一点点,她就要动刀了。 李知青,“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郑清宁抬头看着他,“李知青,我能信你吗?” 李知青愣了一下,眯了眯眼,打量着她的神色。 郑清宁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差点强装不下去,打算告诉他,自己知道他身份的事。 幸好,李知青开口了。 “我只是一名知青,没什么本事,你找错人了。” 郑清宁见他要走,急忙伸手拉住他的手,“我团长生病了,她住的那户人想借机对我们下手,我,我没办法。” “李知青,求你了,帮帮我们好不好。” 李知青对上她那双充满哀求的双眼,李知青有那一刻差点答应。 可他的身份不能跟他们有过多的交集,不止对他,也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忍下心,还是拒绝,“郑同志,你找错人了。” “我去帮你找那几位当兵的,顺便把你们的事跟村长说一遍。” 想了想,“不过,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现在村里好几户人家受灾,住行方面很难再寻。” 郑清宁彻底愣住了,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他为什么不帮忙? 难道他不担心他们会出事吗? 此时的郑清宁脑子里很乱。 不敢在外面停留,只能转身回去。 在小院门口碰到刚跟踪她的男人,郑清宁头都不敢抬,埋着头大步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又看到妇女一脸恶毒地瞪着她,郑清宁手死死地握着斜包带,咬牙,双眼含泪敲响房门。 屋内的木兰花声音紧张的询问,“谁?” “兰花,是我。” 不一会,房门打开,木兰花伸手把郑清宁拉进屋里。 “怎么样?找到人帮忙了吗?” 郑清宁想到南宫夜冷漠的背影,红了眼眶,摇头。 “我出去就被人跟踪了。在半路遇到李知青,他答应帮我叫军人同志,也会帮我们把情况跟村长说。” “可他说,村里受灾人户比较多,住行方面只怕困难。” 木兰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再没药,团长就不行了。” “他们不给我水,我只能用毛巾接雨水给团长擦身,团长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现在怎么办啊!” 郑清宁咬了咬牙,“你去外面接点雨水,我帮团长擦身,等军人同志回来就好了。” 木兰花含泪地点了点头,用衣袖把泪水擦干,拿起一旁的毛巾出了门。 她不敢离房门太远,就在房门口接,还得注意妇女和她的儿子。 郑清宁赶紧走到曾团长身边,侧身坐着,挡住炕上其她人的视线,快速从空间拿出退烧药、消炎药,又拿了一杯水,给曾团长喂下。 听到门口传来动静,郑清宁赶紧把杯子扔回空间,给曾团长嘴角上的水擦干,又把她身上的被子理好。 如今,她该做的已经做了。 木兰花跑进来用力关上房门,面色苍白地走了过来,脚步飘浮,眼睛无神,就好像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 郑清宁接过毛巾,帮曾团长全身擦了一遍。 “等会军人同志过来,我跟他们去看看其她人。” 见木兰花没反应,郑清宁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傻愣愣地站着,“你怎么了?” 木兰花表情难看,哭衰着脸,双手死死抓着郑清宁的手臂。 “清宁,我不干净了,我眼睛脏了,呜……” 一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又丑又黑,好恶心。 木兰花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给挖出来。 郑清宁见她状态不对,害怕出事,正要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我给你们送水来了,快开门。” 木兰花吓得躲进郑清宁的怀里。 【天啊!那年代的人为了娶媳妇还真是豁得出去,直接光着屁股出来,看把人吓的!】 【他这行为,可以告他耍流氓。】 【这时候的人,为了名声,就算对方耍流氓,也不会告吧!只会把苦往肚子里咽。】 【还真是黑暗的十年啊!】 郑清宁看完弹幕,终于明白木兰花为何如此崩溃了。 紧紧把人抱在怀里,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他不敢进来,不怕,我在呢!” 是她不好,她不该让她出去。 房门被拍得啪啪响,有种你不开门,我就把门啪烂的架势。 郑清宁眼中满是怒意,放开木兰花,从包里拿出菜刀就往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拿起刀就往门口的人身上砍去。 “滚!给我滚!” 门口的黄老四见房门被打开,正得意时,就看到一把刀朝自己砍来。 黄老四慌得一匹,不停地往后退。 当看到对方手里拿着的是菜刀时,脸都吓白了。 “你,你,你想杀人!” 郑清宁气红着双眼,浑身长满刺地看着黄老四,拿着刀指着他,“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剁了你!” 黄老四没想到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孩,却有如此凶烈的一面。 并且还随身带着刀具。 黄老四退进雨中不敢再向前一步。 他是要媳妇。 但要是连命都没了,讨媳妇回来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这时,郑清宁才看到黄老四身上的衣服。 就一条四条裤,重要位置还破了一个大洞。 心里涌出一阵羞愤,难怪兰花会吓成那样! 不要脸的王八蛋! “滚!给我滚!再敢靠近,我杀了你们!” 正在房间等四儿子好消息的黄老太,听到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 就看到郑清宁手握菜刀,一脸凶相恨不得砍了她儿子。 大叫一声冲了过来。 “小贱人,你想干嘛!” “娘,她是疯了,我不娶了,我不要她当媳妇。” 黄老四被郑清宁的模样给吓到了。 在他记忆里,女人都是温温柔柔,任打任骂,从不敢反抗。 可她竟敢拿刀对着自己。 他真的怕了。 怕半夜死在床上不自知。 黄老太也不敢再打郑清宁的主意,这就是个疯子。 只是风光半辈子的黄老太,又怎么甘心被郑清宁吓住。 就要冲上来跟郑清宁拼命时,就被赶来的村长厉声喝住。 “黄老太,你想干嘛!” 第59章 赔偿,把刀给我 村长听到曾团长生病,还被他们现在住的那户人家为难,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担心真出事,村长立马叫来军人同志一起回来查看情况。 谁知,一进黄家就看到这一幕。 视线落在黄老四的衣着上,只感觉眼前一黑。 黑着脸,冷冷看着黄老太母子道:“我说过,曾团长他们只在你们这里借住一天,绝不会用你们一针一线。” “你们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啊!” 最后一声‘啊’很大声,像是要把村长心里的愤怒吼出来。 跟来的李知青看到郑清宁还维持着拿刀的动作,眼神沉了沉,走过去,伸手放下郑清宁抬起的手,再把她手里的菜刀拿过来。 “刀我先帮你拿着。” 在最无助,最害怕的时候看到熟悉的人,郑清宁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他们想算计我们。” “放心,这事村长会处理,先进去。” 李知青语气柔和带着生疏。 郑清宁看了一眼黄老四,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合适,转身进了屋。 木兰花见她进来,立马冲过来,抓住郑清宁的手臂道:“清宁,你没事吧?” 郑清宁摇头,抱着她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竟然敢跟男人对衡。 木兰花想到刚刚的事,也抱着郑清宁哭了起来。 哭声传到外面,让村长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昨天他还跟曾团长保证,一定会护住这群娃娃的安全。 并且今天过来借人时,也说过同样的话。 可是…… 村长越想越气,看向黄家母子的眼神变得很冷。 “黄老太,今早我是不是全村通知,所有劳力都要去后山救援,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上次我就说过,你们再做有损村里名声的事情,我会把你们黄家逐出村里。” “看你,你们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黄老太想狡辩,“村长,你也可怜可怜我们母子,老四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娶妻,更别说老五老六老七了,你让我这个当娘的怎么办啊!” “我知道,城里姑娘娇气,我答应,只要她们愿意嫁给我儿子,我一定会当祖宗伺候,你看行吧?” 村长被她的强词夺理给气笑了。 “全村就你家劳力最多,也就你家最穷,因为什么呢?因为,别人在上工,你家在家睡大觉,娶不上媳妇,怨谁,还不是怨他们自己不上进。” “今天这事,你赶紧跟曾团长他们道歉。不然,你们就离开村里,爱上哪去,就上哪去。” 这话,村长也有和稀泥的打算,真要把一家人赶出村里,不得饿死啊! 他这么说,也是想让曾团长网开一面,别抓着不放。 李知青听到村长这话,眼神一暗,垂眸掩饰眼中的情绪,只是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 跟回来的小陈和小王听到村长这话,面上闪过愤愤不平。 却也没有跟村长理论。 毕竟,他们借住百姓家里,他们是客。 两人对视一眼,小王转身跑出门。 小陈走上前,对村长道:“村长,接下来的救援行动,我们就不方便参加了。” “昨晚我们住的屋子,房顶破了一个大洞,我们打算修修,让生病的女同志搬过去,免得曾团长四处奔波劳累。” 见村长的脸色有些不好,小陈接着道:“等我们这边的事忙完,我们会轮班帮村里的忙,但要是像今天这样全员出动,只怕……” “在接这个任务的时候,我们是跟团长下了军令状,要安全把女同志全员带回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村长心里就算有芥蒂,也不好再开口了。 “好,你们的任务要紧。” 看向黄家母子的眼神越发冷了。 “黄家所有男丁下午必须出工,谁再敢偷懒,扣你们的工分。” “还有,今天的事,赔偿曾团长他们一些口粮,十个鸡蛋。” 黄家母子听到村长的话,只感觉天都塌了。 出力也就算了,怎么还惦记他们的粮食了。 他们一年都不够吃,还得靠儿媳去娘家借。 当然,他们凭本事借回来的粮食,想让他们还,那是绝不可能的。 “天啊!要死人了!村长是要我们活活饿死啊!” 无缘无故背负人命的村长,气得浑身颤抖。 就在这时,听到消息的黄老汉带着儿女,儿媳赶了回来。 “闭嘴!” 黑沉着脸的黄老汉冲进院,直接一脚踢倒坐在雨中的黄老太,板着脸道:“赶紧跟村长道歉,不然我休了你!” 哭闹的黄老太见丈夫回了来,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躲在黄老汉身后不敢作声。 回来的人群里,黄老三媳妇一脸阴狠地看着这一幕。 她是下乡知青,父母是双职工,她在家排老大,下面有个弟弟,在家也算受宠。 下乡就因为炫富被黄老太惦记上,设计让她落河,再喊她三儿子来接她。 当时,她打算淹死自己算了。 她不想嫁给村里人。 可还是把黄老三强硬抱上岸,对着她又是按,又是亲。 哪怕她躲在知青院不出来,还是被黄老太直接带人上门把她带回黄家。 那天,她哭着向大家求救,可大家看她的眼神除了怜悯,却无其它。 她找过村长,也找过大队长。 他们让她好好过日子,只要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真的强吧? 不,黄家就是个狼窝。 两个老不死的不管事。 小的晚上偷听墙角,而结了婚的三人,更是在晚上变态地折磨着她们。 在家,活她们干得最多,吃得最少,还要受黄老太的磋磨。 村长挥了挥手,一脸不悦道:“行了,吵给谁看呢!我就不信,黄老太和你儿子的行为没有你默许,他们敢这么做。” 要是以前,村长或许还会给黄老汉留点脸面,现在…… 得罪部队的人,以后别想再请到文工团来了。 并且,他们村还会在上面受到不好的影响。 想想,村长恨不得刀了他们。 “把东西拿出来。” 这时,小王带着其他们都回来了。 小陈走去敲门,“郑同志,你开下门。” 郑清宁打开房门,红彤彤的双眼带着泪珠,如被遗弃的小狗一样,让人生怜。 小陈的心一下软了,“郑同志,曾团长没事吧?” 郑清宁,“曾团长发高热,需要退烧药。我们没有,你们能想办法吗?” 小陈一下子难住了。 就连走来的随队医生听到这话后,也沉默了。 院中的村长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今早村民向他们要药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拦。 在这种时候,药就是救命用的。 医生转头看向村长,见对方没有看他,知道想从村民手里把药拿回来,是不可能了。 “先把曾团长转移地方吧。” 他再想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把烧给先退了。 郑清宁赶紧道:“送去阿婆那里,我跟大家去别的地方住。” 阿婆那里清静,不会打扰曾团长休息。 她有空间,就算是冷了,病了,有空间作弊,不会有事。 一旁的木兰花连忙道,“还是我去吧!你还病着呢!” 郑清宁不想在这里争,等去阿婆那里看看情况。 军人同志进屋扶着晕迷的人走出房门,郑清宁赶紧撑开雨伞给她们挡着雨。 路过李知青时,郑清宁偏头看了他一眼, 眼中的害怕与难过,化成一颗眼泪划过脸庞滴落在雨水中。 李知青眼神晦暗,看着郑清宁离去的背影,再看向黄家一家人,眯了眯眼,戾气从身上散开。 转身大步追出去。 “去知青院,那里还有空床位。” 郑清宁转头看着追上来的李知青,“知青院有空床位,昨晚村长为什么不说?” 木兰花脸色也不好看,“对啊!住在知青院,总比住在老乡家要好啊!” 至于原因,李知青并没有跟他们说。 “跟我来。” 李知青在前面带路。 郑清宁就这么看着李知青的后脑勺。 他不是要跟他们避嫌吗? 现在为什么又要帮他们? 李知青走进知青院,他们进来的动静把屋里休息的知青吸引出来。 全都站在屋檐下看着他们。 身为青知站点的李建国问道:“李知青,你带他们来做什么?” “他们住的地方屋顶破了个口子,需要修补,这几位女同志生病需要休息。” “女知青那屋不是还空着几个床位,挤挤让她们住下。” 李建国正要拒绝,李知青继续道:“他们的口粮他们自己负责。并且,他们是军人,难道你们连军人也不信任了吗?” 李建国看了大家一眼,想争取大家的意见。 女知青这边看着被军人同志扶着的女同志,有些不忍心。 “进来吧!” 有一人同意,剩下的人也不拦着。 木兰花听到她们同意,赶紧接过军人同志手里的被子,跟着她们进屋,动作利落地把被子铺好。 跑出去跟郑清宁把晕迷的人扶进去。 军人同志并没有进屋,这点分寸感他们还是有的。 安顿曾团长他们后,军人同志打算去把屋顶修修,尽早让她们搬回去。 木兰花回阿婆家煮点米粥过来,郑清宁留在这里看着曾团长他们。 郑清宁跟知青借了一个洗脸盆,打算去厨房打点水,靠近厨房,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 “李知青,今天这事我们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帮一下。” “你也知道我们和村里的关系,水火不容。而他们原先借住在村民家里,要是那些人找我们麻烦,你得要帮我们。” “还有,知青院的荤菜你得包一个星期。” 第60章 你不要命了! 众人从厨房出来,看到门口的郑清宁,并未跟她打招呼,从她身边走过去。 李知青从厨房出来,看到郑清宁,脚步顿了一下,只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从她身边走过。 郑清宁没作停留,走进厨房打了半盆水回去。 而这时,男生房间的窗户旁,一个身影闪过。 一个小时后,木兰花提了一个砂锅过来,里面都是浓稠的米粥。 “团长还没醒来吗?” 木兰花放下砂锅,拿出碗,给郑清宁盛了一碗。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喝点粥暖暖身子。” “许允儿那边,军人同志过去守着了,应该不会出事。” 木兰花坐在床边看着还在晕睡的团长,又看了看旁边晕迷的几人。 幸好刚刚清宁执意要过去,不然…… 下乡巡演的日子不但苦、受罪,还有可能回不去。 这也是大家抵触下乡的原因。 房间里的知青正在各忙各的,闻到米粥味,有几个女知青咽了咽口水。 视线不由地往砂锅方向看去。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大米了,不是粗粮就是粗粮,不是野菜就是野菜。 就因为女知青在村里的处境,她们连上山都不敢去,每次知青院有好吃的,都是男知青吃,他们连肉汤都喝不到。 可是没办法。 她们想活着回城,不想一辈子在这农村受磋磨。 郑清宁当然看到知青们看过来的眼神,可她还没有伟大到,把队友的口粮给她们。 他们下乡拿的口粮并不多,勉强也就能支撑十天半个月。 这些大米还是她们下乡巡演的补助,就是怕她们在乡下生病没有细粮养身。 每个人就二三斤左右的样子。 现在集体生病,大米也不够他们吃多久。 一个瘦瘦弱弱的女知青走了过来,双眼就好像长在砂锅上了。 “同志,能给我喝一口米粥吗?”怕郑清宁误会,直接竖起一根手指,“就一口,我好久没吃过大米了,都忘记它是什么味道了。” 这时,剩下的女知青也走了过来,双眼都在米粥上面。 木兰花看到这,害怕郑清宁应付不了,走了过来,拦在砂锅前面。 “同志,不是我们不给,你们也看到我们队友病到现在还没醒来。” “我们大米也不多。”看到她们眼神不对,想到她们借住在这里,确实得给点好处,“你看这样行吗?等会我们的晚饭不吃,都留给你们。” 知青只知道,吃到嘴里的才是真的。 “我们就要喝米粥。” “我们很久没吃饱饭了,也需要补一补。” “我们让你们住,你们得给点好处,不然你们就搬走,这里不欢迎你们。” 面对态度强硬的知青,木兰花有些为难了。 偏头看向郑清宁,想让她拿个主意。 郑清宁看着面前的五个知青,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蜡黄,没什么精神头。 “你们工分不够养不了自己吗?还是你们把粮食寄回家了?” 知青没想到郑清宁会这么问,一时没崩住,哭了起来。 “我们每天要挣八个工分,每年的粮食都被男知青换成细粮吃了。” “我们每天吃能吃饱。” 这话说得好心酸。 只能吃饱。 至于吃什么那就有大学问了。 观音土能饱腹,树根野菜也能吃饱。 木兰花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把工分给男知青换细粮?” 几个女知青对视一眼,语气带着点心酸和无助道:“因为我们要寻求他们保护。” 几个女知青你一句我一句,把她们从下乡到现在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村子太过偏僻,又穷,有些家里人丁旺盛,就形成卖女换媳的事。 只是,以前饭都吃不饱,女孩生下来后不是淹死就是扔在后山。 就成形男多女少的情况。 想换儿媳都难,更别说去外面卖媳妇了。 这时候,知青下乡,大家就把目光放在知青身上。 刚开始,知青以为村民很好相处,渐渐地就跟大家处在一起。 就因为放下戒心,着了他们的圈套。 已经十多个知青嫁在村里,这十多个知青中,生孩子难产、投河死了一半。 为了活着,女知青都是避着村民走,但还是有男的来纠缠她们,她们只能求助男知青,不得不应下他的无理的要求。 “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只想活着,活着回城,活着回到家人身边。” 男知青还想靠她们养着,不会饿死她们,当然也不会让她们吃好吃饱。 只要吊着一口气,能给他们干活就行。 木兰花听到这,眼眶红了。 郑清宁低头看着碗里喝了一半的米粥,心绪复杂。 原来,这世上不止她一个人艰苦求生。 “兰花,把我的米粥给她们。” 这时,曾团长从炕上坐了起来。 显然,她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郑清宁放下碗,走过去,扶起曾团长,“团长,你没事吧?” 曾团长摆了摆手,虚弱道:“好很多了。” 她已经知道他们没在那户人家住了,知道这是知青点。 听到她们的经历后,让她想起死在产床上的侄女。 “你们没往上报吗?” 女知青喝着木兰花分的米粥,混合着泪水吃进肚子里。 米饭的香甜让她们一瞬间感到幸福。 “大队长不给我们写介绍信,每次我们去镇上都会有人跟着我们,我们连写回家的信都要被他们检查。” 曾团长脸色铁青,“太过分了!” 【那时候的女性过得真的很憋屈,只要男的起坏心,她必定会嫁给他们。】 【好可怜啊!希望女配能帮帮她们,不然,她们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郑清宁垂下眼眸,掩饰眼中的神绪。 她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拿什么去救她们。 抬头看向曾团长,这里唯一能救她们的只有团长了。 郑清宁还病着,木兰花让她回阿婆家里休息,等她身体好了再来接她的班。 郑清宁回到阿婆家,跟阿婆打了声招呼,然后回到房间,进入空间,泡了一个热水澡,又去看了放置药品的地方,空出来的那一块又自动补齐了。 郑清宁拿个袋子把药装了起来放在门口,等药补齐后,再拿袋子装好。 有备无患。 炖了一锅排骨汤放在灶上,郑清宁没有心情练习,出了空间。 听着外面的雨声,郑清宁心情沉重,打算上炕睡会。 这时,门外传来叫喊声。 “郑同志,郑同志,你在吗?” 刚躺在炕上的郑清宁立马起身,跑去打开房门,是昨天她借伞的女孩,叫王小草。 “小草,怎么了?” 王小草站在大门处对郑清宁道:“郑同志,你这里有药吗?好几个发了高热,医生让我来问问大家有没有还没吃完的药片。” 郑清宁听到又有几个人发起了高热,也坐不住了,回屋拿着雨伞跟着王小草离开。 “早上医生不是发过药片吗?怎么高热没下去啊?” 王小草解释道:“本来已经退下去了。医生说是她们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热。” 郑清宁想到昨晚大家在车厢里都受了伤,她头上的伤口不大,被头发遮住了。 听到是因为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热,郑清宁想到空间里的消炎药。 可是她不好拿出来啊! 真是急死她了。 有药又用不了的感觉,如猫挠她心脏,难受得要死。 发热的女孩中,包括了许允儿。 也只有她受伤最严重,高烧一直持续不退。 “没找到吗?” 医生无奈叹气,看着外面的大雨,“要是实在没办法,只能去山上找消炎的草药,不然……”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在场的人却明白了他未言之意。 【上山,南宫夜正好在山上打猎。】 郑清宁想起在知青院听到男知青跟南宫夜的对话。 南宫夜要包下他们一个星期的荤菜。 下这么大的雨,去哪里找荤菜。 河里涨大水,人一旦踩空就会没命。 只能去山上碰碰运气。 在他们离开后,郑清宁穿着雨衣偷偷跟在他们身后上了山。 【这时候,女配上山做什么?】 【她不要命了吗?】 郑清宁过滤不重要的信息,从弹幕中找到南宫夜的方向。 不过雨太大了,郑清宁好几次跌倒,全身都是泥,脚下的鞋子也沾满泥土,又重又滑。 每爬一个坡,就地扯着路边的杂树,借力往上爬。 手上脸上都被树枝划破,就在她快不行时,终于看到南宫夜。 “李知青,李知青。” 还病着的身体,又在大雨中爬行,郑清宁只感觉出气多,进气少,眼前一片模糊。 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叫着李知青。 正在守株待兔的李知青听到声音,转身就看到风雨中摇摆的郑清宁。 脸色瞬间变了,快速朝她跑了过去,伸手接住要倒下的她。 “你疯了!下这么大的雨,你山上做什么?不要命了!” 南宫夜眼中满是怒火,语气更是严厉,抱着郑清宁的手也加重了力气,差点没把郑清宁的腰给掐断。 他没想到,这妮子胆子比天都大。 下这么大的雨,今早又发生泥石流,结果她还敢独自上山。 南宫夜真想看看她的胆有多大。 第61章 求你了,帮帮我 郑清宁靠在南宫夜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腰间温热的双手。 或许是她高热未退,红晕爬上她的脸颊。 “我,我跟大家山上来采药,跟他们分开了。” 郑清宁垂眸掩饰心虚的眼神。 “李知青,我想求你帮我一个忙。” 郑清宁掀起眼皮,直沟沟地看着他。 李知青扶她站好,跟她保持距离,“我一个知青能帮你什么?” 郑清宁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急促,“你能的。” “李知青,我们有很多同志发起了高烧,医生说她们是伤口发炎,要是没有消炎药,不能让她们退下高烧,她们会有生命危险的。” “李知青,求你了,你帮帮我吧!” 李知青退后一步,“郑同志,我一个知青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你还是找别人吧!” “李知青,难道你就没有同情心吗?” “我只相信你,你真的不帮我吗?” 听到郑清宁说‘只相信你’,李知青离开的脚步一顿。 郑清宁见他停了下来,快步走到他面前,把一袋药放在他手上。 “这是一袋退烧药和消炎药,李知青。” 把药给到他手里,郑清宁立马往山下走去。 李知青低头看着手里的一袋药,直接愣在原地。 他记得,她身上没有带袋,那这药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这袋子和药,在这里根本买不到。 这时,李知青终于明白,郑清宁所说的‘只相信你’这句话的含意了。 抬头看着雨中下山的俏影。 她是不是认出自己了。 原来,她对他这么信任吗? 不惜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给他。 是不是,她对自己也有好感? 想到这,李知青狰狞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回味着刚刚手上的触感,眼中闪烁着光芒。 郑清宁在山脚遇到上山采药的医生,挨了一顿骂,乖乖地跟着他们回了村。 医生把她送回阿婆家,严厉警告她不准再冒险上山。 一切有他们在,不需要姑娘家去冒险。 郑清宁如同做错事情的小孩,低着头不敢看他们。 医生骂完人,又把郑清宁去山上的事告诉了曾团长。 曾团长又跑过来说了郑清宁一顿。 连着挨两顿说的郑清宁,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一丝高兴。 说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曾团长见她还笑,伸手指着她的脑门,无奈道:“你啊!还生着病呢!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顶着寒风淋着雨跑出去做什么。” “找不到药,不是还有我们吗?” “你一个小丫头担什么心。” 郑清宁嘿嘿笑了两声,拉着曾团长进屋,给她倒了一杯刚烧好的开水。 “我知道错了。你喝口热呼的。” 曾团长接过开水,她身体还挺虚人,不过比早上要好很多。 郑清宁又从行李拿出一个点心盒,“刚刚你什么都没吃,垫垫肚子。” 曾团长想拒绝,郑清宁抢先道:“你可不能再病倒了,我们还得靠你呢!” “今早那事多危险啊!不吃东西,身体怎么可能好。” 曾团长知道她说的没错,她一天都没吃东西,又高热了一场,全身都是虚的。 还有这么多姑娘等着她保护,她不能病倒了。 “那就谢谢了,等回去,我再还你。” 郑清宁点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吹了吹,趁着热喝了一口,全身都暖洋洋的。 他应该对自己有所怀疑了吧! 郑清宁心绪不宁,虽然弹幕说南宫夜是个正直可信的人。 万一呢! 万一她把自己的秘密说出去了。 那她…… 不,不会的。 他在她无助的时候帮了自己,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郑清宁不停地安慰着自己。 给自己洗脑。 让她相信南宫夜不是坏人。 曾团长吃了两块糕点,喝了一碗水,就见郑清宁在发呆。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郑清宁被曾团长的声音拉回思绪,喝完杯里的水,笑道:“没事。” “你今晚在这里睡吧!我去知青院跟大家挤挤。” 郑清宁说完,就要下炕收拾东西过去。 曾团长拦下她,“不用,你还病着呢!刚刚又去了山上淋了雨,今天就别出去了,等会我让人送口粮过来,你在阿婆这里顺道煮了。” 郑清宁摇头,“不用了,现在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我吃两块糕点就好。” 曾团长离开后,郑清宁把剩下的糕点送去给阿婆。 阿婆不想要,郑清宁说是谢礼。 谢谢她刚刚给自己烧了热水,又送了开水过去。 阿婆也没再拒绝,伸手接过。 晚饭的时候,阿婆给郑清宁送了一碗米汤。 郑清宁知道阿婆也不容易,这口粮还是村里匀给她的,是有定数的。 给了她,她就少吃一顿。 阿婆说她不接,就把糕点送回给她。 郑清宁只能接下。 想着明天去领自己的口粮时,拿出一半给阿婆。 把米汤喝完,郑清宁就躺在床上等木兰花回来。 今天过得又惊又险,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疲惫感直接吞噬她的身体,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半夜,入睡的曾团长被军人同志吵醒,许允儿烧得开始说胡话了,让她过去看看。 本就睡得不安稳的曾团长,听到声音立马起床,睡在旁边的木兰花也爬了起来,被曾团长拦下。 “你留在这里照顾她们,我去看看。” 走到门口对木兰花道:“不要给我留门,你安心睡好。” 曾团长走后,木兰花起来关门,看着黑漆漆的雨夜,心一片冰凉。 这雨到底什么时候能停啊! 关好房门上炕睡觉。 曾团长跟着军人同志从在村里的雨夜中,心里想着要去哪弄到药。 这时,一个黑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在曾团长和军人同志没反应过来时,把一个油包塞进曾团长怀里。 等他们反应过来想追上去查看时,雨夜里已经不见对方的身影。 “曾团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帮我拿着伞。” 曾团长把伞递给他,伸手去油包里摸了一下,是药片。 曾团长心中一喜。 这么多药片,大家都有救了。 曾团长看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竟然对方不希望他们自己他是谁。 那她就替他保密。 把油包恢复原位,接过雨伞,“走。” 两人来到许允儿她们住的地方,这是军人同志之前住的地方。 经历黄家的事,军人同志把他们住的地方空出来给她们住,而他们住在老乡家里。 曾团长走进屋,正在给许允儿针灸退热的医生连忙起身。 “你来了。” “许同志怎么样了?” 曾团长走过去,伸手探了探许允儿的体温,都烫手了,这种情况,再不吃退烧药,会烧坏脑子的。 曾团长把怀里的油布包拿出来。 “这里面都是药片,是我托人从外面送进来的,这事千万别说出去。” 曾团长把油布包放在医生手里,双眼紧紧看着他。 医生对上曾团长的眼神,立马明白她的意思。 这药片来历应该不是她说的那样,不过,这药片能救命,管它什么来历呢! “我明白,现在村里人都知道我们手里没药,应该不会再来了。” “就怕突发情况,你看着点吧!” 虽说人民为主,可他们自己的命都没了,哪还管得那么多。 “好,我会看着办。” 医生给许允儿喂下药,又给其他受伤发烧的人喂下药,就把剩下来的药收了起来。 次日,郑清宁醒来就看到大家吃了药,已经在恢复了。 村长又去请军人同志去帮忙清路。 这次军人同志拒绝了。 趁着雨停,他们打算去割点茅草回来,把房顶修一下。 村长闻言,也不好再强求。 村里的人在知道清路没有工分,还得吃家里的,就不太想出工。 村长想着军人为民,又不吃村里的粮食,才会拉着个脸来请他们。 没请到人,村长只能跟大队长挨家挨户敲门叫人,又去知青点把男知青叫上。 男知青正在吃李知青送来的野鸡蛋,听到村长的话,立马不高兴了。 把躲在屋里的女知青叫了出来,想让她们去替自己出工。 女知青红着眼眶,不愿意。 又累又脏,回来还有可能吃不饱饭,她们就不太想出去。 这时,郑清宁从外面进来,对站在屋檐下的女知青道:“各位姐姐,你们知道哪里有野菜吗?” 女知青听到这话,立马应声,“知道,我们带你去吧!” 其她女知青也连忙附和,“对,我们正想去呢!” 女知青不敢看脸色难看的男知青们,拿着篮子跟着郑清宁出了知青院。 出了知青院,有两个女知青担忧地问道:“他们会不会生气啊!要是他们不管我们了怎么办?” “我不想嫁给村里人,呜…” 其她女知青咬着唇,“难道我们顶替他们去清路就安全了。” 清路的都是男人,要是有几个心怀不轨的人,她们还是会被算计。 一旁的郑清宁没搭言,她确实是想去挖野菜,原本是想叫木兰花一起,但听到男知青厚颜无耻的话,脑子一抽就把话说了出来。 看着远处朝她们走来的男人,郑清宁想到昨天的心跳,脸不由地红了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停了下来。 李知青朝她们淡淡打了声招呼,从她们身边走过。 郑清宁对上他冷漠的态度,瞬间回过神。 第62章 野菜糊糊,被缠上 大家看着走过去的李知青,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但大多数的话是对着郑清宁说的。 “李知青是我们知青院最有安全感的人,刚开始的时候,他帮过我们解决在知青院里的处境。” “就是为人太过沉默,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 “特别是脸上那道疤,心态不好的人,很容易被吓住。” 女知青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对李知青的看法,不过,郑清宁还是从她们的话中抓到重点。 竟然李知青帮过她们改善在知青院的处境,那为什么她们的处境还是那么难。 还有,知青不是住在知青院的吗? 李知青为什么会搬出知青院。 郑清宁想问,几次想张嘴,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们来到后山时,村里的大娘婶子,还有村里的女娃娃都来了。 她们看到郑清宁,眼神亮了亮,纷纷挤到郑清宁身边。 “同志,表演那天,你最好看了。有对象了吗?我家有个臭小子,他刚满二十,长得可俊了,跟你很是相配。” “同志,你们文工团的工资多少啊!能养活一家人吗?我娘家侄子是货车司机,每月有三十呢!过阵子,我叫他过来跟你相看相看。” “村里好久没有来过这么俊的女孩了。同志,听大娘一劝,女人总要嫁人,我家大儿子虽然死了老婆,年纪大,可疼人啊!又有三个娃,我听说你们跳舞的女孩,最讨厌生娃了,到时候,你把三个娃当亲生的,以后他们给你养老,你也能专心跳你的舞,多好啊!” 【就她家暴成性的儿子,女配要是嫁给他,呵呵。】 【说得好听是司机,就是个学徒,每月十三块,还要养着一家人,这是把女配当冤种哄啊!】 【二十岁就偷看寡妇洗澡,也是个精力旺盛的。】 郑清宁看着弹幕对他们的评价,嘴角抽了抽。 摘了一把野菜放进篮子里,笑着拒绝热心的大娘。 “谢谢大娘的好意,我有未婚夫了。” “这次演出回去就会结婚。” 大娘听到郑清宁这话,撇了撇嘴,眼里闪过嫌弃,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昨天黄家发生的事,她们可听说了,知道这些娃身上有军职,最是不好招惹的。 郑清宁耳根子一下子清静不少。 手脚快速摘了一篮子野菜,跟女知青她们回去。 文工团虽然带足了口粮,却也不够他们吃多久。 特别是军人同志每天还要干苦力活,吃的粮食要比平常多一些。 就算她们省点吃,也只能多吃一两天。 抬头看着黑沉沉的天。 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去。 得在天气好的时候,多摘些野菜回去备着。 曾团长看到郑清宁摘了一篮子野菜回来,脸都吓白了。 “你说你,在村子里跑什么,你就不怕……” 郑清宁故作轻松地笑道:“阿婆说雨后的野菜特别鲜嫩,我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跟知青院的女知青去摘了一篮子野菜回来。” 曾团长知道郑清宁的用意,语气柔和了不少。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现在村里不安全,你一个人在外面走动,我不放心,真要摘野菜,可以叫上我们一起。” 郑清宁用力点头保证,“放心吧团长,我已经知道哪里长野菜了。” 曾团长点了点头,看着外面又下雨的天,轻叹一声。 “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曾团长把郑清宁摘回来的野菜送去后厨,做成野菜糊糊给她们吃,军人同志吃杂粮干饭,他们体力消耗大,吃饱才有力气。 有了药片,发热的人渐渐好转,她们之前住的屋顶,现在也修缮完成。 过一两天他们就能搬回那小屋住。 郑清宁有事无事都会去小屋看一眼,往炕里加把柴,让打湿的炕能干得快一些。 这大雨又下了一天,傍晚时,大家坐在屋子里喝着野菜粥。 野菜苦,曾团长怕她们吃不惯,分成两餐来煮。 粥里伴着野菜淡淡的苦味,不特意去想,也是一道很好的晚餐。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跑步的声音,曾团长放下碗,脸色变得严肃,“出事了。” 起身跑到门口,打开门,就见浑身被淋湿的军人同志一脸着急道:“曾团长,小王出事了。” 曾团长身子一僵,这个时候出事,那应该很严重。 “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回来报信的军人是小陈,他简单把小王受伤的经过说了一遍。 傍晚村长说收工回去,明天再来清理,大家正往回走的时候,山体二次滑坡,小王为救身边的村民,被泥石流给冲走了,等他们找到人,小王和几个村民浑身都是血的躺在泥水里,全身都被泥水给淹没了。 大家把人从泥水里挖出来,除了小王还有另一个人活了下来外,其他人都已经断气了。 屋里的众人听到这话,吃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有些人更是难过地哭了起来。 曾团长从屋里拿了一把雨伞,“我跟你去看看。” 曾团长临走前,特意对屋里的女孩道:“把房门关紧。” 随后看向郑清宁,“清宁,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 郑清宁点头,“好。” 曾团长走后,大家也没了胃口,盛了半碗给炕上躺着的许允儿。 许允儿还是反复发热,伤口发炎红肿,一整天在炕上哀嚎着难受。 此刻听到小陈的话,也沉默了下来。 郑清宁一晚都没睡好,外面一有动静就会被惊醒。 等曾团长一脸疲惫地从外面回来,郑清宁把留给她的粥从锅里拿出来,又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团长,吃点东西吧。” 曾团长摆了摆手,“没胃口。”端起那碗温水一口喝完。 “你等会把小屋的火加大一些,今晚大家都搬回来住。”曾团长坐在凳子上,疲惫地按了按有些肿胀的太阳穴。 “昨晚又塌了几户人家,村长打算把知青院空出来给那几户人住。” 郑清宁皱眉,“那知青们住哪里?” “搬过来跟我们挤挤。” 郑清宁不说话了。 屋里的其她人却不满道:“我们屋子这么小,怎么住得下啊!” 曾团长板着脸看着说话的女孩,“怎么,人家女知青给你们行方便,如今她们有困难,我们就要袖手旁观?” 说话的女孩被曾团长怼得无话可说。 曾团长知道她们的意思,指着她们堆行李的地方,“把箱子整理一下,让她们睡箱子上面。” “多余的行李放在车上,由军人同志亲自看守,难道还会丢了你们的不成。” 知道曾团长已经做好决定,郑清宁跟大家动手整理行李,把不贵重的东西都搬上了车。 把箱子铺平,只留下能走动的宽度。 郑清宁跟木兰花回阿婆家拿被子时,被阿婆给拦下来了。 “你们不用走,就住在这里。” 郑清宁和木兰花对视一眼,解释她们搬走的原因。 阿婆说道:“你们搬走了,村长会立马安排别的人住进来,我一个老婆子,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跟他们住在一起,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随后握着两人的手,目光慈爱道:“我知道你们是好的,住在这里也不多事,我愿意跟你们一起住。” “要是你们那边住不过来,可以再叫两个人过来与你们做伴。” 木兰花推了推郑清宁,无声询问怎么办。 郑清宁想了一下,放下行李对阿婆道:“阿婆,这事我得问问我们团长。” “好,老婆子等着你们。” 阿婆走回屋檐下坐好,手里拿着破了的衣服和针线缝合。 就在这时,李大娘带着两个未出嫁的女儿过来。 她儿子住在后山下面,泥石流来的时候,为保护寡妇和她女儿,死了。 等李大娘找到寡妇想让她偿命的时候,发现寡妇住进村东头的孙家,成了老孙头的妻子。 李大娘想闹,被老孙头的女儿和媳妇打了一顿,最后还是大队长出面把这事给解决了。 李大娘觉得就因为她家没有了儿子,大家都欺负她们,气病了。 结果,昨晚一场暴雨,她家的房子塌了。 她男人死在塌掉的屋子下面,到现在还没有人去挖出来。 被救出来的李大娘就变得疯疯癫癫起来,她两个未嫁的女儿,只能无时无刻地跟着她,生怕她出事。 李大娘看到郑清宁直接朝她冲了过来,握住她的手,欢天喜地地道:“好媳妇,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好好好,还是你孝顺。” 李大娘死死抓着郑清宁的手,就要把人往外拖。 郑清宁丝毫没有防备,就被李大娘给拉着走了两步。 随后一手紧紧抓着门框,对木兰花喊道:“兰花,兰花,快来帮我。” 被吓傻的木兰花站在原地,听到郑清宁的叫喊声,这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拉住郑清宁的手。 “你干嘛啊!放开清宁,不然我喊人了。” 李大娘的两个女儿上前来拉木兰花,“同志,你放心,我娘只是病了,她不会对这位女同志怎么样的。” “放屁,就她这样子,还不会把清宁怎么样。赶紧让你娘放手,不然我叫人来了。” 李大娘的两个女儿直接把木兰花拉开,一副‘你叫吧!’的模样,差点没把木兰花给气死。 郑清宁没想到她们会上门来抢人。 “放开我,放开我。” 第63章 西厢房 郑清宁用力挣扎,挣扎不开。 木兰花又被人扣押住,郑清宁急得满头是汗。 就在这时,阿婆拿着扫把冲了过来,对着李大娘身上就是一顿招呼。 李大娘被打痛,哇哇大叫。 李大娘的两个女儿见自家娘被打,想上前帮忙,反被郑清宁和木兰花给拦下。 “急什么。” 李莱弟恨恨瞪了木兰花一眼,伸手就要去掐木兰花。 木兰花也从小在村里长大,又怎么可能被李莱弟欺负了去。 直接跟李莱弟互掐起来。 郑清宁见李梦弟要去帮忙,直接拿着门口面的扁担,“你动一下试试。” 李梦弟面色苍白,后退了一步,一脸防备地看着她。 “你,你想干嘛?” 郑清宁冷哼一声,“不想干嘛,老实待着就行。” 说完,就看向阿婆那边。 阿婆占了上风,李大娘被打得不停后退,直到退到外面,引来四周的村民,才把两人拉开。 “这李大娘还真疯了。” “不疯才怪,男人死了,唯一的儿子也死了,寡妇带着女儿住进了孙家,这要是我,我也得疯。” “可怜哦,剩下孤儿寡母的,这以后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莱弟和梦弟都可以嫁人了,到时候寻个好婆家嫁过去,再接济一下她们的娘,不一样地活下去。” 这也是死了丈夫唯一的活路。 李莱弟和李梦弟听到村民的话,脸色变得苍白。 没有娘家依靠,她们能嫁进什么好人家。 郑清宁扶着阿婆坐下,木兰花从厨房倒了一碗水过来,喂给阿婆喝下。 阿婆喘了几口粗气,拍了拍两人的手,意思让她们别担心。 这时,大队长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这几天村里太多事情,他们村干部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三个人来用。 如今村里这些娘们又不安心,过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当听到李大娘跟阿婆打了起来,看向李莱弟的眼神很不利。 “让你们好好看着你们娘,这就是你们好好看着的样子?” “看不好,就给我去清路!” 李莱弟吓得脸色苍白,清路是男人的话,她才不要去呢! 当即指着郑清宁,“是她,是她招惹我娘,我娘才犯病的。” 被指的郑清宁皱眉起身,“我招惹你娘,我好好的出门,被你娘喊儿媳,拉着我就走,我都没找你们麻烦,你倒好,把你们的过错全推给我了。” 随后视线从大队长身上扫过,“怎么,是觉得我们外来人好欺负是吗?” 大队长看到郑清宁的眼神,明白她这是在点他。 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看向李莱弟的眼神也带着厌烦,“你们跑来这里做什么?” 李莱弟打了一个激灵,低头不敢看大队长的眼神,嗑嗑巴巴解释道:“我们没地方住,想来阿婆这里借住。” 终于缓过气来的阿婆,听到李莱弟的话,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老婆子一大把年轻,可不是你们的对手,跟你们住在一起,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队长听到阿婆这话,恶狠狠瞪了李莱弟一眼,对李梦弟道:“还不带着你娘回去。” 李梦弟委委屈屈抬头,双手死死抓在一起,“大队长,我也想带我娘回去,可,可我们没家了。” “你就行行好,帮我们劝劝阿婆,让我们住进来吧!” “我们保证,给善待她的。” 阿婆一脸厌恶地吐了一口口水,“老婆子还需要你们善待,我住我自己的屋,吃我自己的粮,就算没有你们,我也依旧活得好好的。” 掀起眼皮冷冷看着李梦弟,“你们一没粮,二没铺盖,打的什么主意,大家都清楚。” 随后看向大队长,“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了,我这屋不欢迎任何村民,除非我老婆子死了,只要我活着一天,这屋只能是老张家的。” 听到阿婆说起张家,大队长脸色明显缓和几分,他和阿婆是堂亲,之前知青没地方住,也是他从中劝和,后来知青闹事,他好一段时间不敢出现在阿婆面前。 “婶,你也知道村里的情况,实在是没地方安排了。” “你们不是把女知青赶出知青院了,从中图的是什么,还不是看这群当兵的心善,会收留他们。” “可他们住的地方也不宽裕。” 阿婆说到这,语气缓和了几分,“这两位同志我觉得不错,我打算让他们继续住在这里陪我,免得心怀不轨之人半夜把我杀了。” 人群中,有几个壮年脸色变了变。 这几人是村里出了名的懒惰家庭,人口也多,就是不好好上工,每年偷拿公家财产,每年他们会被大队长和村长当着全村的面通报批评。 可就是改变不了他们好吃懒做的性子。 每年别人修缮房子,他们睡大觉。 结果大雨刚下,他们的房子就塌了。 如今家没了,粮没了,就连晚上盖的被子也没了。 所以,他们盯上阿婆这里。 身为大队长又怎么不清楚有些村民的尿性,看了一眼柔柔弱弱的两女同志一眼。 “行,你看西厢房是不是……” “狗蛋!”阿婆脸色铁青,死死看着大队长,喘着粗气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一样。 郑清宁和木兰花赶紧给阿婆顺气。 郑清宁转身对大队长道:“大队长,你是想把阿婆气死是吗?” 村里人都知道阿婆有个禁忌,那就是西厢房。 那是她儿子女儿的房间,也是她女儿惨死的地方。 改革后,阿婆就把西厢房锁了起来,每当村里人提起西厢房,阿婆就会与对方拼命。 那时候,阿婆的儿子刚牺牲,部队时不时会有人过来看望她,村里人都不敢对她怎么样。 阿婆也淡了性子,不与村里人往来。 久而久之,阿婆除了上工,就是待在家里。 大队长自知理亏,驱赶看热闹的众人,对着李莱弟道:“带着你妹和你娘赶紧走。” 李莱弟不死心,看向阿婆,希望阿婆心软能让她们住下来。 可是阿婆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现在大家都难,帮了她们,其他人呢! 她精力有限,只想好好把剩下的日子过好。 至于死后,屋子家当,她又带不走,交给村里安排,也算是回报村里这些年对她的照顾。 活了一大把年轻,阿婆看得很清。 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清楚。 “你们先去跟你们领导说一声,我没事。” 郑清宁不放心阿婆,让木兰花留在这里照顾她。 木兰花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村里行走,郑清宁拿着扁担,朝木兰花笑了两声。 一路上,郑清宁埋着头大步往前走,手里死死拿着扁担,一刻都不敢松懈。 见到曾团长,郑清宁才松了一口气。 快步跑了过去,曾团长皱眉看着她,“不是让你们去收拾东西吗?兰花呢?” “曾团长,阿婆不让我们走,说让我再带两个人过去住。” 郑清宁把阿婆的担忧和顾虑跟曾团长说了。 曾团长想了一下,“村里没见意吗?” 郑清宁把刚刚李大娘来闹事,瞒去她被李大娘喊媳妇拉着走的事说了。 曾团长听完,松了一口气,“大队长没说什么,那没事。” “你带允儿和小草过去吧!” 曾团长想得很简单,三个身体好的照顾一个生病的,还能帮衬一下阿婆。 “阿婆喜静,允儿你的情况……” 曾团长闻言,想到这两天允儿闹腾的性子,也挺头大。 郑清宁眼眸转了转,拉着曾团长道:“曾团长,你跟我们一起住吧!” “你看啊!晚上就算有什么急事,也不会打扰大家。” 曾团长原先的屋给了男知青住,现在她也搬来跟他们一起住了。 “再说,我们几个住在阿婆家里,要真出什么事,也没人帮忙。” 曾团长想了一下,“我去跟阿婆说一声,看能不能让允儿住进去。” 两人找到阿婆,把许允儿的情况跟阿婆一说,阿婆立马拒绝,“我一个老婆子,本就没几天好活,这要是传染什么伤风感冒。不行不行,老婆子不同意。” 无论曾团长怎么说,阿婆就是不同意。 最后曾团长只好无奈放弃,答应等会带小草搬过来。 木兰花给了郑清宁一个得意的眼神,郑清宁不明白的看着她。 曾团长一走,木兰花立马跑到郑清宁面前压低声音道:“是我跟阿婆说许允儿脾气很坏,要是她住进来,我们还得伺候她。” 阿婆一听,立马说她家不欢迎脾气坏的女孩。 实在是,阿婆被之前的两个知青搞得精疲力尽,她真的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还是她们安分,不吵不闹,每天安安静静不惹事。 用了她的水,还会给她添上,眼里有活,是个勤快的孩子。 这也是阿婆不准她们离开的原因。 与其让村里不怀好意的人住进来,每天被气得半死,还不如让她们住在这里,省事。 当晚,曾团长带着小草住进阿婆家,许允儿听到她们出去住,在屋里发了一通好大的火,可没一个人理她。 实在是,这几天她太闹腾了,大家都没怎么睡好。 半夜,就在大家进入梦乡时,一道凄厉的惨叫在雨夜叫响起。 把村里一半的人都吵醒,曾团长害怕许允儿她们出事,立马起床穿衣要出门。 郑清宁赶紧起来,对木兰花道:“兰花,等我们走后,一定要把大门看好了。” 木兰花和王小草也爬了起来,“你们要小心,等会我们去阿婆屋里等你们。” 郑清宁点头,拿着雨伞跟曾团长消失在门外。 实在是这叫声太过凄惨,不得不让她们提高警惕。 第64章 全村人逼迫 郑清宁和曾团长打着雨伞正要去看许允儿她们和那群知青时,在路上遇到村长和医生。 曾团长拦住两人,“发生什么事了?” “曾团长,跟小王一起受伤的村民刚刚死了。” 医生简单地把现在的情况跟曾团长汇报。 “这两天村里受伤的村民没有药,也快不行了,村长让我过去看看。” 曾团长看出医生眼底的为难,知道他在为难什么。 他们是军人,接受的信仰是以民为天,他们手里有药,要是不拿出来,他们的良心会一辈子谴责他们。 曾团长沉默半晌,决定跟过去看看,“我陪你去看看。” 一旁的村长看了一眼曾团长,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道:“曾团长,前两天你们还四处筹药,这两天怎么就如此安静了?” 村长这话,就连郑清宁都能听出带有试探之意。 难道村长发生什么了? 不对,她去找李知青的时候,并没有人发现。 郑清宁偏头看向曾团长,紧张的手心冒出汗水。 她不会把药拿出来吧! 不是她心狠不救村民,而是,药一旦拿出来,李知青的任务就会受阻,还有失败的风险。 曾团长语气轻快,似乎没有听出村长话中的试探。 “姑娘体质好,已经熬过去了。” 村长深深看了曾团长一眼,也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四人来到知青院,这里住的都是家被大雨冲塌的村户,还没走进,在外都能听到哭声。 里面的人看到村长,飞奔过来,跪在村长面前,“村长,村长,你救救我家男人吧!他开始说胡话了,他快不行了。” 村长板着脸把妇人扶起来,“有办法自然会救,没办法,你跪死也没用。” 扶起来的妇人抹着眼泪,在农村,不管男人如何打骂她们,她们都会把男人当成天来对待。 男人一旦死了,她们的天也就塌了。 村长偏头看向医生,神色为难,“你看……” 医生明白村长的意思,走进去给受伤的村民检查,当看到躺在地上,没有一床被子的村民,个个面色潮红,气息微弱地躺在地上。 而他们身边坐着的是他们的儿女和爹娘。 靠近大门口躺着的是一些妇女和女婴童,他们跟里面的画面成鲜明对比,她们身边没有一个人。 曾团长进来看到这,立马上前查看女童的情况,全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热。 受伤的伤口没有得到处理,加上又是大雨天,细菌滋生,她们年纪又小,没有得到全面的照顾,只剩下一口气了。 曾团长伸手对郑清宁道:“清宁,把你身上的水壶给我。” 郑清宁也被这个场面给吓住了,听到曾团长的话,赶忙把身上的水壶取下来递给曾团长。 曾团长还未接过,就被一名老妇女抢了过去,语气恶劣道:“呸,一个丫头片子,喝什么水,我家乖孙都快渴死了。” 郑清宁上前一步,伸手抢过老妇女手里的水壶,递给曾团长,然后拦在老妇人面前,“那是我的水,我想给谁就给谁。” 随后上下打量着她,“你一个好手好脚的人,难道不会自己烧水给你大孙喝吗?” 老妇人被郑清宁下了面子,伸手就要去打她,被人给拦了下来。 李知青站在郑清宁面前,伸手接住老妇人的手,“我记得,我下午的时候就给你们挑了几担水。怎么,你们连水都不舍得给孩子喝?” 村长知道这群人的尿性,以防大晚上找他要吃要喝,特意叫李知青给他们送了一些粮食,挑了几担水给他们用。 老妇人听到李知青这话,面上闪过尴尬。 却也不敢跟李知青硬碰硬。 全村的人都知道,李知青是硬碴,是不好惹的混子。 村里的街溜子仗着是本地人,人也多,就半夜上门偷李知青的东西。 结果第二天,一行人全部光溜溜倒挂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上。 当时没把赶早的人给吓死。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把人放下来,找来李知青问清事实,大家这才发现,他们一直瞧不起的知青,原来还有狠人。 至那时起,对李知青有歹念、有想法的人都打了退堂鼓,遇见他,都会自动绕道而行。 老妇人走后,李知青转头对上郑清宁亮晶晶的眼眸,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郑清宁小脸泛红,垂眸掩饰眼里的情绪,但抓着斜包带的手出卖她此时的心情。 从小,郑清宁就有一个梦想,一个能站在她面前为她挡去一切风雨的男人。 就跟郑娇娇十个哥哥一样,每次她有不顺,他们就会出现为她解决。 就在郑清宁抬头打算道谢时,眼前哪还有李知青的身影。 “清宁,过来帮忙。” “哦,来了。” 郑清宁跟曾团长把那些生病的女童重新安置了一下。 天微微亮时,郑清宁他们终于忙完,可生病的人依旧没有好转,在他们准备离开时,村长带着村民跪在他们面前。 “曾团长,之前是我们不对,可你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去死吧!求你们救救他们吧!” 曾团长被村长这突如其来的一举动给吓到了。 赶紧上前扶起村长和村民。 “你们在做什么,我们能帮,一定会帮,可我们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实在是……” 村长还没说话,人群中一名大汉大声道:“跟顺子一起受伤的军人同志,他受的伤比顺子还要严重,现在都能下床走动,可顺子却死了。” “老天爷啊!我的顺子,求你把他还给我吧!”顺子娘坐在地上开始哭喊。 曾团长面色阴沉,跟医生对视一眼。 小王只在屋里走动,并没有在人群出现过,他们是怎么知道小王能下床了? 难道,他们被人给监控了? 而一旁的李知青深邃的眼眸微微闪动。 他已经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悄悄退下,消失在雨幕中。 【女配他们会拿出药片吧?】 【不然呢!他们是军人,以民为天。就算不拿出来,他们良心这一关也过不去。何况,村里已经对他们有所怀疑。】 【这药一旦拿出来,隐藏暗处的特务就会发现,那白月光的任务就会失败。】 【失败后果很惨啊!不要啊!】 郑清宁死死盯着眼前的文字,她想知道失败的后果怎么惨的。 可是,无论她怎么看,面前的文字没再出现。 郑清宁抬头看着四周,并没有看到李知青的身影。 难道他出事了? 郑清宁有些心绪不宁,脑中不断闪烁着李知青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害怕李知青出事,郑清宁跟医生说了一句,离开。 来到李知青住的小院,没看到人。 郑清宁又在村里找了一圈,依旧没看到人。 【女配在找什么?】 【鬼知道。这些村民太不是东西了,人家把药片拿出来,还冲进去把人家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说他们私藏,见死不救,还骂他们自私。】 【DM,我现在都想冲进去把药抢回来了,太气人了。】 【这村长也不是个好人,放任村民抢夺,还有些老头把女配他们的口粮都顺走了。】 【气死了,不是说那时候的人都很淳朴吗?】 【有的地方风气正,不能比的。】 郑清宁顾不上找李知青,冲回他们住的小院,只见里面一片混乱,几位军人同志脸上都带着抓伤,正在院中整理被淋湿的东西。 王小草和女知青们正在收拾屋子,看到郑清宁回来,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清宁,曾团长倒下了,你去看看吧。” 郑清宁紧紧抿着唇,点了点头进了屋。 木兰花正在照顾曾团长,医生也是一身伤正在给曾团长做检查。 木兰花看到郑清宁进来,冲过去抱住她,“清宁,怎么办啊!我们的粮食都没有了,还有我们的钱,都被他们顺走了。” “曾团长也被气病了,怎么办啊!” 郑清宁轻轻拍了拍木兰花的背,“我在呢!不怕。” 安慰好木兰花,郑清宁走到医生身边,看着面色苍白的曾团长,对一脸疲惫的医生道:“团长怎么样了?” “气急攻心,难办。”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他们手里头没药,才会说难办。 郑清宁垂眸,“我们就真的要这么被动吗?” “一而再,再而三被村民欺负,村长怕惹事,当甩手掌柜,遇到事就甩给我们。” “如今,我们连粮食也没了,就连我们身上的钱都被他们给偷走了,我们还要忍吗?” 医生轻叹一声,“这是纪律,身为军人,遵守的第一条纪律就是以人民为天。” 郑清宁死死咬着牙,眼中蓄满泪水。 木兰花走过来,伸手抱住郑清宁。 医生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 昨晚熬夜忙着给病人检查,刚才又遇到村民进屋疯抢,为守住他那点家当,他差点没被妇女给挠死。 语气中带着无奈,“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们会尽快清出一条路,离开这里。” 第65章 村长竟然是特务头子? 医生走后,木兰花抱着郑清宁委屈大哭。 【这些当兵的好天真啊!他们真以为自己能离开吗?】 【要真这么容易,村长也不会放任村民抢他们粮食、衣服、被子了。】 【我看了后面,这村长就是特务头子,他在逼暗中帮他们的人现身。】 【难怪书里,文工团死了一半的人,白月光的任务也差点失败,最后还是他以重伤为代价,才等来援兵。】 郑清宁看到面前的文字,只觉得全身发寒。 村长竟然是特务头子? 木兰花感觉到郑清宁全身发抖,以为她被吓住了,赶紧出声唤她。 “清宁,清宁,你别吓我啊!” 见自己唤不醒郑清宁,木兰花赶紧跑出去,把在整理屋子的医生又拖了过来。 “你看看清宁,她这是怎么了?” 医生见郑清宁好像受到惊吓跟失了魂一样,赶紧给她做了检查。 “没事,受了惊吓,缓缓就好。” 听到郑清宁没事后,木兰花松了一口气。 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日子再难总要过去,大不了,我们多去挖些野菜,军人同志勤快一些把路给清了,早点离开,就熬过去了。” 郑清宁睁着双眼看着上面,她没有回答木兰花的话。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寻。 难怪全村给他们的感觉全是恶人。 原来,领导这个村的干部竟然是特务。 敌国特务又怎么会领导好村民,整改村民的坏习惯。 一切的一切,终于找了答案。 这里乱糟糟,不好休息,木兰花叫人把曾团长和郑清宁送回阿婆家里,进屋拿了一些东西给阿婆,拜托她帮忙照顾两人。 刚才的事,阿婆也听说了,叹气接过木兰花的东西,让她不用担心,去忙自己的事情。 晚饭的时候,阿婆给两人熬了粥,这时候的雨越下越大,阿婆知道他们那边不可能送口粮过来,就端了两碗米粥踏进郑清宁她们的房里。 见郑清宁还睁着双眼,眼中布满红血丝,知道她这是受了惊吓。 把手里的碗放下,走到床边,大拇指在嘴里沾了一点口水,按住郑清宁的额头,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郑清宁缓过神来,看着阿婆,起身坐好,“阿婆。” “没事了,都会过去的。” 阿婆把桌子上的粥拿过来递给她,“把粥喝了,好好睡一觉。” 郑清宁摇头,她没胃口。 她有些后悔把药给李知青了。 阿婆伸手握住郑清宁的手,枯瘦干裂的手只剩一层皮,皱皱巴巴的。 “听阿婆一劝,吃饱才有力气去做你想做的事,不是吗?” 郑清宁瞪大双眼看着阿婆,心紧紧揪着。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阿婆好似没有看到她的紧张与害怕,坐在炕上,理了理衣摆,望着墙上的报纸。 “三十年前,敌军进村猎杀,整个村子死得只剩五分之一的人。” “那晚,也是下这么大的雨,雨水冲洗着村民的鲜血,汇成一条河流进村中古井,只用了一夜,古井如一口鲜红的血池。” “大家把死去的人埋了,又把古井封了,恰在这时,一对父子来村里投奔,可那户人全死在那个雨夜。” “之后,村里频繁出现怪事,无故村民消失,生下的女孩扔在后山立马消失不见。” “有人传,后山有食人的猛兽,消失的人都被后山的猛兽给吃了。” 阿婆偏头看着她,说出来的话让郑清宁冷入骨髓。 “在李知青来村的第一天,他就被人暗中盯上了。” “其实那天你们要是离开,可以离开的,可有些人就是想把你们留下来当人质。” “同志,跟他们斗,是没好下场的。” “我一个深居简出的老婆子能猜到的事,你以为他们不能。” “他们只是在对你们用心理战,很显然,你们输了。” “在你们回村的那一刻就输了。” “一切都是徒劳,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郑清宁看着阿婆离开的背影,心中的震惊无法言语。 “清宁,快,去找李知青,告诉他,把阿婆说的都告诉他。” 曾团长是被吵醒的,吵醒后就听到阿婆的话,也让曾团长明白,昨晚村长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极大的恐惧爬上心头,使曾团长再也坐不住,想立马把这个消息告诉李知青,让他赶紧离开。 也终于知道,那晚给自己药片的人是谁了。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是他们害了他。 郑清宁见她醒来,爬过去跪在曾团长身边,双手用力按在她的身上。 “团长,你别激动。”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在郑清宁的安抚下,曾团长渐渐安静下来。 【哦嗐,白月光被发现了。】 【不愧是兵王,在发现不对劲后,立马采取行动,丝毫不拖泥带水,找到岛国藏在深山里的实验室,一个榴弹就把实验室给炸毁了。】 【炸了有什么用,核心数据没有拿出来,也算是任务失败吧!】 【还要面对敌人搜山追查,他是逃不掉的。】 【难道白月光的剧情就要提前结束了吗?】 郑清宁看着面前的文字,浑身颤抖,眼中带着泪。 她不该让他帮忙的。 现在怎么办? 要怎么办? 悔恨把郑清这给淹没。 她以为,只要自己小心,绝对不会给李知青带去麻烦。 她太天真了。 【我艹,整个村一半的男性都是特务,这活阎王是捅了特务老窝了吗?】 【咦,李建国怎么往水里倒东西啊?】 李建国,全村一半的男性都是特务! 这个消息,把郑清宁炸得久久回不了神。 曾团长见她情况不对,摇着她的身子叫唤道:“清宁,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被摇回神的郑清宁,顾不上那么多,低头在曾团长耳边道:“团长,你信我!” “知青李建国在我们喝的水里下药,我怀疑他是特务,你去找医生,确定后,无论谁来找你们帮忙,千万不要离开。” “我怀疑李知青暴露了。” 听了阿婆的话,曾团长也在怀疑李知青的身份。 加上今天村民说小王受伤的事,曾团长就怀疑他们住的地方有村长的暗线。 如今听到郑清宁的话,终于明白村长为什么会知道他们有药的事了。 李建国。 他刚好住在自己那个屋,隔壁就是小王他们住的房间。 难怪他们入住的第一晚,就会出现有人死亡的事。 他们这是想利用人命引起村民的恐慌,抢夺他们的东西。 等他们日子过不下去,暗中给他们药的人,自会出现,到时…… 曾团长想到这,不由的冒出一身冷汗。 难怪从进村到现在,处处都透着古怪,原来这都是敌人的算计。 现在已经知道敌人的诡计,曾团长现在担心的是李知青的安危。 “你认识李知青?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团长,我们现在要紧的是保护大家的安全,不能让敌人阴谋得逞,也不能给敌人有机会威胁我们的同志。” “对对对。”曾团长爬了起来,胡乱地套上鞋子,往门外跑去。 曾团长走后,郑清宁也赶紧下床,冲出房门就看到阿婆站在屋檐下看着她。 夜色让郑清宁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郑清宁知道,她已经猜到自己要去做什么。 没有多言,郑清宁跑进夜色里,朝后山跑去。 后山经过泥石流,地面很松,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坑,拔出来就带了一脚泥。 郑清宁穿的是皮鞋,鞋子早就丢失在泥里。 天又下着雨,郑清宁穿着雨衣,也免不了一身泥。 走过泥石流的地方,郑清宁找了一个地方进入空间洗了个澡,找了一套速干的衣服穿上,又找了一件新的雨衣,在鞋柜里找到一双平底长靴穿上。 出了空间,手里拿着手电筒,快速钻进树林。 【女配这是要去救白月光?】 【我看是。】 【她不怕碰到野兽吗?】 雨中奔跑的身影就此一顿,随后没做停留,继续往前跑。 【白月光被发现了。】 【被包抄了。】 【中弹了。】 【快追上了。】 郑清宁看着面前的文字,红了眼眶,很想叫它闭嘴,可她还需要靠他们找到李知青。 曾团长这边,她回到大部队,敲响医生住的房间。 不一会,医生从房间走了出来。 “怎么了?” 曾团长找了一个理由,“清宁白天受到惊吓,人有些不对劲,你去看看。” 医生不疑有它,点头从屋里拿出医药箱,再次出来时身后跟着小陈。 “曾团长,我陪你们去吧。” “也行。”这正合曾团长的意。 三人走出小院,曾团长就对小陈道:“你去把知青控制起来,找个机会把水缸里的水倒了。” 小陈听到曾团长这话,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出什么事了?” 曾团长暗中对小陈比了一个八字。 小陈眼中闪过冷厉,停下脚步,没有跟他们离开。 看着他们消失有雨夜中后,这才转身回了小院,用特殊的声音传递着他想传递的信息。 屋里没睡的军人听到这些暗语,全部警惕起来。 做戏要做全套,曾团长带医生回到阿婆家,发现屋内不见清宁的身影,曾团长急了,就要出去找人,被医生一把拉住。 “你现在出去,我们演的戏都很白费。” “可清宁一个女孩子在外面…” “我会让人去找她,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护好我们的同志,把暗中的坏人揪出来。” 医生跟她分析现在的利弊,这里的村长要真是特务,那他们就要做好反击的准备,也不能打草惊蛇,让他们发现异常? 曾团长知道是这个理,可她还是不放心郑清宁一个人在外,又是雨夜,暗处潜藏的危险可不是她一个女孩子能应对的。 第66章 李知青,求你了,张开嘴! 山上的郑清宁。并不知道曾团长已经发现她不在了,正担心她的安危。 此时的她,一身狼狈,头发被打湿沾在脸上,雨衣更是破了好几个洞,脸上被洋辣子刺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女配快抬头,白月光从天降下来了。】 【都说当兵的宁死也不做俘虏,看到白月光把最后一发子弹上膛,并在敌人步步紧逼下,毫不犹豫的跳崖,真的好伟大啊!】 【那时候,这样的场面应该时常都有发生吧!】 郑清宁立马抬头,就看到一个黑影直直的朝她砸来。 速度之快,根本不给郑清宁反应的机会。 要是站在原地,这么砸下来,两人都得死。 要是走… 根本没给郑清宁跑的机会。 郑清宁伸开双手,在触碰到李知青的那一瞬间,就把人带进空间。 两人齐齐摔在空间地板上。 郑清宁顾不上摔痛的腿,爬到李知青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李知青,李知青。” 无论她怎么叫,李知青都没反应。 看着他流血的伤口,郑清宁从地上爬起来往卫生间走去。 打了一盆水,又把电视柜里的医药箱拿出来。 看着他身上不停流血的伤口,郑清宁有些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弄。 突然,想到电视。 爬到客厅,颤抖着双手打开电视,搜索如何处理木仓伤的视频。 当看到视频内用刀把伤口划开,再用镊子把子弹夹出来,最后用酒精消毒,敷上云南白药,最好把云南白药里面的舍利子给伤患服用,止血,要是没用,就用刀烧红,再把伤口烫一下,也能止血,但伤口恢复要慢许多。 郑清宁看着电视里面的药,爬回去从药箱里找出云南白药。 此刻的她,双手双腿没有力气,泪水也糊了双眼,使她拆药的动作变的缓慢许多。 “郑清宁,你要冷静,冷静知道吗?” 郑清宁不停的说着让自己冷静,可双手颤抖的症状并没有改善,眼中的泪水也没有停止往外涌。 在她不懈努力下,药瓶终于被她打开,拿出瓶口处的棉花。 视频里说舍利子在棉花里,郑清宁好不容易才把棉花里的舍利子找出来,结果没拿稳,舍利子掉在地上,滚到李知青的身下。 郑清宁恨自己没用,连颗药都拿不稳,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汇聚成一滴泪水,流了出来。 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水花。 郑清宁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伸手捡起药丸,放在李知青的嘴上,却见他不张嘴。 “李知青,张开嘴啊!求你了,求你张开嘴,把药吃下去。” 伸手去撬他的嘴,发现他的牙关死死咬着,无论她怎么撬就是撬不开。 郑清宁急了,看着他越来越白的脸色,还有地面那滩越来越多的血。 郑清宁想到之前刷视频看到的人工呼吸,也不知道行不行。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把药含在嘴里又喝了一口水,对着那张毫无血色的唇亲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郑清宁唇接触他的那一刻,唇微微张了一下,郑清宁把嘴里的水和药丸渡给他,立马离开他的唇。 郑清宁看着他那带水渍的唇角,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颊。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异性如些近距离的接触,全身如同被火烧一样,冒起了白烟。 郑清宁躲避性的不敢再看他那带着水渍的嘴角,从医药箱拿出手术刀,用酒精消毒。 目光看向不停循环的视频,医生动一下她跟着动一下。 为了防止切到李知青的血管,郑清宁切的小心翼翼。 只是,手术刀太锋利,郑清宁每手抖一下,手术刀就往里划。 郑清宁用另一只手握住颤抖的手,可还是不行。 看着不断涌出来的鲜血,郑清宁死死咬着唇,压下眼中的泪水。 最后郑清宁在自己的手背上用力咬了一口。 疼痛使她的手停止颤抖,却在她手背上留下一个带着血的牙印。 郑清宁照着视频上的步骤,把伤口划开,用镊子把里面的子弹夹出来。 李知青身上一共中了五颗子弹,手臂,大腿,还有腹部。 在处理最后一颗子弹时,郑清宁双手已经麻木,就好像没有知觉一样,凭着巨大的意识力才把子弹取出来。 看着地上带血的子弹,郑清宁身子僵硬的爬起来收拾。 从衣帽间拿出浴袍给他穿上,又把人拖到客厅的地板上。 倒了一杯温水,拿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喂他吃下。 这才去厨房炖上排骨汤,又把地板拖了,把李知青换下来的衣服扔进洗衣机。 做完一切后,郑清宁才终于闲下来休息。 坐在李知青身边,看着面色开始潮红的李知青,郑清宁脸色变了变,赶忙爬起来去探他的额头,有些烫手了。 刚刚不是吃了退烧药吗? 怎么还是发烧了。 翻出说明书看了一眼,退烧药间隔八小时使用。 也就是说,刚吃了退烧药,现在不能吃了。 郑清宁只能在电视上搜如何退烧。 出来许多退烧视频,郑清宁起来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水给他降温。 虽然刚刚给他擦身的时候看了他的身子,如今再看… 郑清宁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熬到半夜,李知青情况有所好转,郑清宁给他把衣服穿上,就带着他出了空间。 他可以知道自己有秘密,但不能知道她的秘密是什么。 空间是她第二次命,在危机时刻可以保命。 雨已经停了,月亮悄悄爬出云层,像是在给他们照明黑暗,去除这段时间的霉运。 郑清宁看着四周,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应该是那伙人在这里找过。 【女配在做什么?外面到处都是敌人在搜山,她不带着白月光好好在空间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女配应该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空间。】 【这要是我,我也不会把终极保命法器暴露出来。】 【敌人马上就要搜过来了,女配快躲起来。】 郑清宁看到这,也慌了,第一反应就是躲进空间。 恰在这时,李知青醒了。 睁眼见自己被郑清宁抱在怀里,苍白的脸瞬间红了。 “郑同志。” 正要进空间的郑清宁听到李知青的叫喊声,低头就对上一双炽热的眼眸。 ‘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一样,郑清宁全身滚烫。 眼神更是闪躲不敢对上他的眼神。 语无伦次带着结巴道:“你,你醒,醒了。” 李知青看她红了脸颊,嘴角微微上扬。 “是你救了我吗?” 郑清宁胡乱点头,“李建国知青在我们食用的水里下药,曾团长怀疑今天的事,是李建国透露给村长,村长才会放任村民抢夺我们的东西。” “曾团长知道药是你给的,不放心,让我出来找你。” “我看到村长带着一伙人上山,就偷偷跟在后面。” “结果看到你从上面掉下来,幸好被坡上的树枝缓了一下,不然…” 郑清宁面不改色的说着谎。 【女配在做什么,现在首要的不是逃命吗?】 【还以为白月光的剧情结束了呢!失望】 【楼上的,你够了!女配和白月光没招惹你们吧?动不动就盼着别人死,就不能安静的看文吗?】 【就因为女配没有无私奉献她的人生给你们女鹅,就盼着人死,我觉得女配比你家女鹅要好太多了。】 【没错,女配没偷没抢,她照着她的人生轨迹走,碍着谁了。】 【白月光凭本事挣来的军功,凭什么给男主。就因为他脸大,不要脸吗?】 【我觉得,女配和白月光还挺相配的,希望是个好结果吧!】 郑清宁看着眼前为自己说话的弹幕,眼红了。 自从能看到弹幕后,它们对自己的语言攻击,她一直都在默默忍受。 她相信,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能让那些看不起她的弹幕全都闭嘴。 李知青见她红了眼眶,以为她受伤了,赶紧坐起身,扯到身上的伤口,依旧能面不改色忍着疼痛。 语气带着担忧和着急,“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郑清宁摇头压下心中的委屈,“村长带人在搜山,你知道哪里可以躲避他们的搜查吗?” 李知青听到搜山,借助郑清宁的站了起来,“跟我走。” 走了两步,伸手摸上受伤的腹部,明显感受到那里被缠了一层纱布,并且身上的衣服也没有血腥味,只有刚刚躺在地上的那一面是湿的。 李知青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震惊和不解。 当兵这么多年,好几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他见过不少奇能异事,也见过不少说不上来的奇怪现象。 在郑清宁拿出一袋药给他的时候,他只是震惊了一下,只当她也有异于常人的机缘。 此刻,李知青却不这么认为。 在他迷糊的记忆中,记得掉下山坡时,进入了一个温暖的空间。 况且,她是怎么带着他躲避敌人的搜查的。 刚刚他看了一圈,附近明显有被人搜过的痕迹。 而且,他醒来的位置正好就在他掉下山坡的位置。 心中震惊到无法言语,就好像探查真相,却不能去证实真相的震惊。 第67章 为什么不能快点,再快一点 正在不停往四周看的郑清宁,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差点被李知青给探查到了。 一路上,两人躲过三波搜山人员。 敌人以为李知青受了重伤,不好挪动太远,搜查的并不仔细。 “奇了怪了,中了几木仓,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怎么连痕迹都没看到。” “你们说,会是李知青吗?” “村长已经回村去找李知青,要是他不在,那就是他。” “这么久,他都没有露出破绽,这次怎么就……” “要我说,还是村长高明,拿文工团引躲在暗处的人,还真被村长给引出来了。” 从这几个搜山的人口中知道,村长是如何利用牛挡路,利用他们内心的恐惧不敢前行,让他们主动回村。 再特意把生病的女同志安排在黄家,利用黄家的泼皮无赖试探文工团的底线。 要是她们选择忍气吞声,那文工团的女同志就会嫁给村里的光棍。 要是她们反抗,村长就会顺势和稀泥,把事情揭过去。 顺子的死也是村长特意为之,就是想得到文工团藏起来的药,抢他们的粮食和被子,等他们熬不下去,自会主动跟暗中的人求助。 到时候,他们顺水摸瓜就能找到藏在暗中的人。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人还真是李知青。 也低估李知青的警觉性,在他发现不对劲时,直接炸毁他们的基地。 现在村长恨不得把李知青和文工团那伙人杀了。 等几人走后,郑清宁死死抓住李知青的手臂。 “怎么办?我担心团长他们?” 郑清宁害怕村长会狗急跳墙真的对曾团长他们下手,声音紧张到颤抖。 李知青沉默半晌,“帮我个忙。” 郑清宁抬头看着他。 李知青没有说话,而是来到一处人工挖掘出来的山洞里。 这是李知青从来到村里之后,每天上山挖的。 这地方隐蔽又不容易被发现,也是他执行任务后唯一能躲过敌方的搜查之地。 里面他放了粮食和水,还有药物。 这是他以前执行任务累积下来的经验。 也是这个习惯,让他多次等到援军。 他从山洞角落拿出一枚信号弹递给郑清宁,“从西北方向一直走,走到一棵老槐树下,把这枚信号弹给放了。” 见郑清宁要说话,李知青抬手打断。 “我不探究你的秘密,可这时候我只能相信你,也只能靠你把信号弹传给我们的战友,我们和曾团长他们才能活下来。” 郑清宁瞪大双眼,心里跟五指山翻腾一样,心紧紧揪着。 “你,你……” 他知道了?! 【靠!要说白月光的脑子好使呢!女配做的这么小心,他都能发现。】 【这么厉害的白月光,凭什么只配活在女鹅的记忆里。】 【这是对女配多信任,才会把传递信号的任务交给她啊!】 【我就说,白月光是可信任的人。】 郑清宁看着面前的弹幕,发现再多的解释在这一刻也变的苍白无力。 伸手接过信号弹,“好,我会尽快把信号弹发出去的。” “不过,我的事,你不准说出去。” 李知青扬唇一笑,眼中是郑清宁对自己信任的笑意。 “什么事?” 郑清宁张了张嘴,才发现他是在逗她玩的,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跑出山洞。 在她离开后,李知青如同缷了力气般,跌坐在地上。 咬着牙,挪动着身体往墙壁靠去。 伸手摸向腹部,纱布已经浸出血来。 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还有身体的不舒,让他全身开始冒起了冷汗。 离开山洞的郑清宁,借着月光朝西北方向走去,遇到搜山的人,就会躲进空间,等人彻底走后才出来继续走。 这让搜山的人,明明发现动静,结果却什么也没找到,直接对着身边的人吐槽起来。 “明明听到这边有动静,一过来却什么都没看到,不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闭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说话的男子看了看四周,没有大型动物走过的痕迹,也没有小动物的动静。 刚刚明明他们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从这里走过去。 一下子怎么就不见了呢? 不会真的遇到脏东西了吧? “行了行了,走走,快走,天马上亮了,天亮才好搜查。” 刚刚说话的男子听到他这话,立马就往来时的路跑去。 等他们走后,郑清宁立马从空间出来,快速离开。 天亮了。 雨又开始下了。 而郑清宁还没找到李知青所说的老槐树。 “到底在哪啊!” 她明明往西北方向跑的啊! 为什么没看到老槐树。 【还有一里路就能看到老槐树了,女配加油。】 【曾团长他们有危险了,村长已经让人把他们住的地方控制起来了。】 【他这是想用曾团长他们把白月光逼出来。】 【希望女配能快点找到援军,把曾团长他们解救出来吧!】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可恶的小日子,把研究资料藏得够深啊!】 郑清宁记得弹幕说过,李知青这次任务为的就是那些资料。 眼神暗了暗,郑清宁一股气跑了一里路,终于看到老槐树。 眼中一喜,郑清宁拿出信号弹,对着天空放响。 蓝色的粉沫在雨中散开,开出一朵蘑菇,再化成星星点点落下来。 郑清宁站在原地没等多久,一群穿着作战服的兵哥哥出现在她面前。 兵哥哥看到放信号弹的是一名女同志,立马警惕起来,拿着武器对着她。 郑清宁看到他们,如同看到亲人般,当黑呼呼的木仓口对着自己时,这才发现他们把自己当敌人对待了。 双手举起,解释道:“同志你好,我是海岛307部队附属文工团的一名战士,我包里有我的证件。” 作战队队长陈耀辉朝郑清宁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 那人拿过郑清宁的包,打开,从里面找出被打湿的证件,递给陈耀辉。 陈耀辉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又看了郑清宁一眼,跟证件上面的相片一样。 挥手,对着郑清宁的武器全部收了起来。 郑清宁松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有把证件放进空间。 陈耀辉把证件交给她,“郑同志,你怎么会有我们的信号弹?” 郑清宁把南宫夜暴露的事,还有村里一半人是敌特,文工团现在的处境全说了。 陈耀辉皱眉,“文工团怎么会如此巧和来这里巡演?” “并且,还如此巧和遇到泥石流?” “郑同志,我希望你不要夸大其词,如实说来,或许能给我们争取一些宝贵的救援时间。” 见他不相信自己,郑清宁急了,把村长如何算计他们的事说了。 “我真的没骗你,南宫同志中了五枪。” “而且,村长还派人把文工团住处给围了起来,整座山都有人在搜查,我也不知道南宫同志还能撑多久。” “同志,南宫同志什么人,我相信你们都知道,信号弹也只有他手里有。” “他能交给我,并告诉我,你们汇合的地点,光凭这些,你们还不信我吗?” “真的来不及了,文工团只有几名军人守着,知青里面还有特务并且跟他们住在一起,现在他们又得防外,又得防内,再拖下去……” 郑清宁不敢把那结果说出来。 她怕成真。 她怕曾团长他们真的出事。 刚刚搜郑清宁包包的小战士,这时候走到陈耀辉身边,低声道:“队长,我看这位女同志不像说谎的样子。” 要真如她所说,一个村有一半都是特务,那他们之前的作战计划就得推翻重新安排。 而且想把这些敌特份子一网打尽,就得让计划万无一失。 陈耀辉也是想到这,才会久久没作声。 “你现在还记得南宫同志什么位置吗?” 郑清宁点头,“记得,不过现在是白天,搜山力度肯定会加大,你们没问题吗?” 陈耀辉点头,“没问题,你带路就是。” 郑清宁直接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郑清宁遇到搜山的人不好躲进空间。 不过,遇到敌特,陈耀辉会在能活捉对方的情况下,尽量活捉对方,实在不行,就会解决掉,再把尸体藏起来。 快中午的时候,郑清宁终于找到南宫夜躲藏的山洞。 看着地上没有踩踏的痕迹,郑清宁松了一口气,说明南宫夜现在是安全的。 冲进山洞,就见南宫夜发起了高烧,嘴皮开始起皮,脸色潮红,身子冒着热气,而他衣服已经被血给染红了。 郑清宁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眼中的泪水已经蓄满。 明明她走的时候,他还挺好的啊!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郑清宁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快一点,再快一点。 要是快一点的话,他是不是就不会烧的这么严重。 此时的郑清宁陷入深深的后悔和自责中。 “南宫同志。” 李耀辉看到伪装的南宫夜,也发现他的情况不对,立马上前检查他的情况。 脱水,失血过多,伤口发炎,导致高烧晕迷。 随队的军医走了过来,从箱子里拿出退烧针给南宫夜注射。 又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南宫团长体内的子弹虽然取出来了,可伤口碰到雨水感热严重,得尽快转移接受治疗。” 第68章 笑死我了,哈哈哈 李耀辉立马叫来两人,把南宫夜送走。 随后又对郑清宁道:“郑同志,你跟南宫同志一起离开,曾团长那边我们会尽力解救他们,请放心。” 此时郑清宁还惦记敌特手里的资料,可她又不能直接告诉李耀辉,要是被问起,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可是现在留在这也是给他们添增负担。 郑清宁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先离开,看能不能借助空间,把那些资料拿到手。 等人一走,李耀辉对着身边的战友道:“看来郑同志所说是真的。” 搜郑清宁包的小林气愤道:“跟是我们收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样。” 他们收到的消息只是说这边有敌特在做病毒研究,至于是什么研究,他们并没有查清楚。 在南宫夜来之前,就已经有几波人马过来探过,无一例外,全部牺牲在这个山里。 所以他们手里头的信息一直没有变化。 以防再出现这种现象,京市总部成立作战小队,小队里的人,都是各个部队挑选出来的人才。 这次探入敌特内部的人选,由多方竞选,最后是南宫夜的父亲亲自拍板,由南宫夜执行这个任务。 现在得知,半个村的人都是敌特,并且还有下乡知青。 这庞大的数字,重重地砸在他们心上。 “队长,现在怎么办?” 李耀辉很快想好应战决策。 下雨天,走山路一点也不好走,何况他们还得照顾受伤的南宫夜,走得不算快。 郑清宁走在后面,尽量不给军人同志添麻烦,配合他们的速度,穿梭在密林中。 身上被雨水打湿,脸上被树枝划破,鲜血混合着雨水流在衣服上,形成一朵鲜艳的花,但很快被雨水冲散。 郑清宁看到南宫夜正在滴血的衣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前面的两人道:“同志,我们休息一下吧,南宫同志伤口流血了,照这样下去,南宫同志支撑不了多久的。” 前面走的两人听了郑清宁这话,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背上的南宫夜,发现他的衣服已经被血给染红。 刚刚军医给他包扎的伤口,此时接触到雨水,又经历刚刚的奔波,伤口早就裂开了。 “这里没有躲雨的地方,何况,敌特又在四周搜查,我们根本没法躲。” 郑清宁看了看周围,全是树,确实没有能躲雨的地方。 【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山洞,不过,里面有野猪在交配。】 【楼上的,你有上帝视角吗?能给我们细说吗?】 【1+猥琐jpG】 【2+好色jpg】 此时的弹幕清一色都在问刚刚说野猪在交配的网友,想让他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也让大家乐呵乐呵。 郑清宁羞红了脸,却也知道那是他们唯一能避雨的地方。 “我听村民说,这里有野猪出入,会不会有野猪山洞。” 正在愁没地躲雨的两人,听到郑清宁这话,没背人的军人直接在附近找了起来。 直到两声闷响,找山洞的军人一脸通红地走了回来,眼神发虚地对着背人的军人道:“前面有个野猪洞。” 【哈哈哈……】 【那时候的军人都这么纯情的吗?看到交配在一起的野猪,会露出惊恐的表情出来。】 【笑死我了,哈哈哈。】 弹幕清一色的哈哈大笑。 这时的郑清宁脸上也扬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四人来到山洞时,看着地上躺着的野猪,就让郑清宁想到两人叠在一起的画面,羞红了脸,偏开头。 军人把南宫夜放在地上,检看南宫夜身上的伤,见还在往外浸血,“再不找些止血草,南宫团长就有生命危险了。” “我去找吧。” “我们一起去。” 随后看向郑清宁,“郑同志,南宫团长就交给你了,我们马上就回来。” 郑清宁从包里翻了翻,从包里拿出一瓶用过的云南白药。 “我这里有止血药,你们给他用上吧。” 军人见郑清宁手里真有药,瞬间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不放心离开。 现在有药就好办多了。 把南宫夜身上的纱布解了,再把药粉洒在上面,从口袋里拿出备用纱布,虽然是湿的,总比把伤口暴露在外要强。 “我去捡柴火。” 见南宫夜身上的伤口处理完,两名军人分工合作,一个去捡柴火,一个处理野猪。 坐在南宫夜身边的郑清宁,看着野猪就这么拖出去,觉得怪可惜的。 不过,她也不缺这几口肉,不能为了肉就置自己于不顾。 这时,南宫夜醒了,“郑,郑同志,援军到了吗?” 郑清宁偏头惊喜地看着南宫夜,“南宫同志,你醒了。” 南宫夜轻咳几声,喉咙干涩,每说一个字,就感到刺痛。 郑清宁看了一眼洞口,见外面没动静,从空间拿出水杯喂他喝下,又喂了两粒消炎药。 “南宫同志,你别先说话,听我说。” 郑清宁靠在南宫夜的耳边,轻喃地把弹幕说的统统告诉了南宫夜。 南宫夜瞳孔紧缩,偏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确定吗?” 郑清宁就这么看着南宫夜,语气坚定,“信我。” 南宫夜身上散发着戾气,就要起身,被郑清宁一把拉下,“你要干嘛去?你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血够你折腾。” 南宫夜面露坚定,眼中带着决然,“这个消息必须告诉李队长。” 郑清宁,“你等一下,马上就有人回来,到底是你再跟他们说。” 【女配跟白月光说了什么?】 【两人还说起了悄悄话,是怕我们听到吗?】 【我就说,白月光和女配好相配啊!】 郑清宁垂下眼帘,不去看面前的文字。 这时,捡柴的军人回来,看到醒来的南宫夜,放下柴火一脸喜色的走了过来。 “南宫团长,你现在怎么样了?” “你对知特有什么线索吗?” 南宫夜看到战友,直接把郑清宁说的告诉了对方。 对方一脸沉重,“你确定,资料还在他们手里。” 南宫夜坚定点头,“是的,还请你转告李队长,让他务必找到那些资料。” 对方犹豫片刻,“好,但,护你转移的任务,只能交给我的战友,你没问题吧?” 南宫夜摇头,“不用,你们都去支援李队长,不用担心我。” 见对方还要说话,南宫夜直接把对方的话堵在喉咙里,“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敌特一网打尽,再把他们研究的资料进行销毁,我个人安危并不重要,以大局为重。” 军人听到南宫夜这话,起身对着南宫夜敬了个礼,“是,还请南宫团长保重。” 军人深深看了南宫夜一眼,随后转身跑出山洞,消失在雨夜。 之后,处理野猪的军人也没有再回来。 郑清宁看着南宫夜,“你真不害怕吗?” “怕,怎么不怕。投身军营,这条命都是国家的,能为国家效力,死又何妨。” 南宫夜说这话的语气很决然,好似早就做好赴死的准备。 郑清宁听到他这话,蓦然沉默。 这就是军人的天职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一个伤员,一个弱小无助的女人。 在这满是特务的山上,他们根本寸步难行。 南宫夜摇头,他并不打算离开,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哪怕剩最后一口气,他都要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 “想下山吗?” 郑清宁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 “你现在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你不怕把自己折腾死吗?” 南宫夜摇头。 “他们的目标是我,只有我出现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李队长才能更快地完成任务。” 他把自己当成鱼饵,死于生死,他已经不在乎了。 郑清宁知道他下山是捉拿敌特最便捷的法子。 可是他的情况。 一点也不乐观。 “你现在的身体能吃消吗?” 南宫夜点头,现在吃不消,也要坚持。 郑清宁看着倔强的南宫夜,咬了咬牙,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那就不怕他多知道一些。 把之前炖的排骨汤拿出来,打开冒着热气的锅盖,对南宫夜道:“喝点汤再去。” 竟然劝不住,那只能支撑。 想到昨天早上他就消失去炸敌特的老窝,应该没吃东西。 “吃饱才有力气去做任务不是吗?” 南宫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抓住她的手。 “郑同志,我叫南宫夜,今年25岁,现役军人,团长职位,父母健在,在家排行老二,等任务结束后,我还活着,我想追求你!可以吗?” 看着郑清宁的眼神带着小心翼翼地试探。 心里更是紧张得要命,害怕郑清宁会拒绝,却又害怕她答应。 他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不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在这生死关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 可他又不甘心,早在部队门口时,他就已经把人放在心上。 后来的相遇喜悦,在得知她有未婚夫后消失殆尽。 后来又得知,她的未婚夫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并为了对方伤害她。 那时,他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 第69章 只要你能活着,我答应你 郑清宁心里紧张得要死,她不明白,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天啊!白月光竟然告白了,连女主都得不到的配角,竟然主动跟早死女配告白了!震惊我一脸。】 【难道只有我觉得,他们好相配吗?】 【我也觉得,女配一心搞事业,不用担心嫁人后,生孩子身材被毁。】 【绝嗣男人配搞事业女强人,还真是绝配。】 郑清宁抬头看着南宫夜,要是嫁给他不用生小孩,是不是就不用走上弹幕所说的老路了。 她不用死在产床上了? 也不会被孩子给拖累,没有自由,整天围着灶能转。 在没进入文工团,在没有得到空间,在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时,或许郑清宁会觉得,女人结婚生子再正常不过了。 自从接触到自由,她的心态就变了。 她要跟段同志一样,站在只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接受只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不用被一日三餐,不用被妻子、母亲的角色给拖累。 可她也知青。身为文工团一员,难免避不开被安排相亲,被催婚。 与其随随便便嫁人,把自己困在家庭里,被公婆挤对,被男人怨对,嫁给南宫夜是最合适不过了。 还有一点,在弹幕中,南宫夜跟她一样是早死,也是给叶云洲送功劳。 这么想着,他们两个还真想配。 “好,只要你能活着,我答应你。” 南宫夜惊喜如狂,双眼满是奋兴地看着她。 “真的吗?你答应了?” 随后想到自己的情况,脸上的惊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自责与愧疚。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用,你把我刚刚的话忘了吧!” 惊喜过后的南宫夜,这才反应过来,他不能生,不能让她当妈妈。 只要是正常的女人,谁不想当妈妈呢? 郑清宁见他反应不对,正要问为什么的时候。 看到眼前弹幕飘过。 【白月光是觉得自己不能耽误女配的幸福吧!才会在女配答应后又反悔。真的,有些心痛白月光了怎么办。】 【书里就是这设定,改变不了,不过跟女配后搭啊!女配是生产大出血死的,要是这辈子不生孩子,是不是就躲过死劫了。】 【白月光死前还是单身,如今有了软肋,白月光是不是也能躲避死劫。】 郑清宁看到这,伸手握住南宫夜的手臂,“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 “我这人喜欢跳舞,听说生孩子会破坏身材,我不想生孩子,你要是同意,我们就谈朋友,不同意,就算了。” 【女配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知道白月光不能有孩子。】 南宫夜抬头看着郑清宁的眼睛,想看看她眼底是不是有同情或别的情愫。 没有! 她的眼睛很干净,黑瞳都是他的影子。 那双干净的眼睛里好似只能装得下他一样,正等着他的回应。 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医生说我这辈子难有子嗣…” 话说到一半,就看到郑清宁的视线朝自己身下看去。 瞬间面红耳赤,咬牙道:“放心,就是子嗣艰难,其它都得正常。” 郑清宁老脸一红,眼神闪躲地不敢看他。 南宫夜正了正脸色,伸手反握郑清宁的手,语气带着正色。 “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反悔。” 郑清宁看着他,“好。你也要答应我,要保护好自己。” 南宫夜对着她笑了笑。 “放心,我也是有家属的人了,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听到‘家属’,郑清宁瞬间羞红了脸。 给他盛了一碗排骨汤,“多喝点。” 香菇排骨汤,郑清宁还放了几颗红枣。 汤喝着甜甜的,味道清淡,加上肉香味,饿了一天两夜的南宫夜,一下子吃了半锅。 郑清宁只吃了一碗,时不时给自己开小灶,郑清宁没那么馋肉了。 见南宫夜吃完,郑清宁给他又盛了一碗,这一碗全是排骨。 “吃些肉才有力气战斗。” 南宫夜看着眼前满是排骨的碗,想到之前在医院,她也是把一整碗红烧肉给吃了。 如今他们两人的角色对换,南宫夜只感觉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吃饱喝足,南宫夜体力恢复五成,被郑清宁搀扶着,一路上躲避着敌人的搜寻,下了山。 此时,大雨再次来临,郑清宁担心南宫夜伤口再次裂开,想给他一件雨衣,但被南宫夜拒绝了。 “现在我们不能暴露在人前,悄无声息地回我租住的院子,等联系到李队长后,再进行下一步。” 郑清宁看着雨中的村落,不知道要怎么把他带回村。 南宫夜像是看出她的顾虑,轻笑安慰:“没事,我知道有条小路,能到我小院后门。” 这是他晚上特意修出来的路,平常怕村里人发现,他都是用草把路给拦住。 看着面前一人高的草,郑清宁终于明白他说的不会被人发现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牛过冬要吃的冬草,可以长三米高,等了秋收后,村里孩子就会把这些草割了,晒干准备收起来冬天给牛吃。 跟着南宫夜走进草丛里,看着只能容一个人的空间,就知道他早就准备了后路。 三米高的草堆,要是对这里不熟悉,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走了一分钟,两人终于钻出草丛,位置却是阿婆家的后门。 两人刚钻出草丛,就对上阿婆一双关切的眼睛。 两人直接愣在原地。 南宫夜无意识地把郑清宁挡在身后,看着阿婆,“阿婆,有事吗?” 阿婆朝两人招了招手,“你那院子都是村长的人,过来吧。” 南宫夜皱着眉看着阿婆。 郑清宁伸手拉了拉南宫夜,“阿婆是好人。” “是她告诉我村长是敌特头子。” 南宫夜身子怔了一下,看向阿婆的眼神少了几缕审视。 最后还是选择相信郑清宁,跟阿婆进了屋。 进屋后,郑清宁往前走了几步,问阿婆,“阿婆,我的同事他们怎么样了?” “丧尽天良哦!他是想把整个村都毁了。” 走进堂屋,阿婆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再说什么,走到西厢房,从怀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你们在这里住吧。” 知道西厢房是阿婆禁忌的郑清宁,正要拒绝,被阿婆打断。 “房间是死物,是用来住人的,以前不准别人提,是不想回忆以前的伤心事。” “可现在你们要做的正是我儿子用命都想完成的。还能帮我报仇雪恨,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心。” 阿婆把两人推进去,“我会帮你们守好门。当然,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尽管开口。” 郑清宁抬头看了南宫夜一眼。 南宫夜抿了抿唇。 “那就谢谢阿婆了。” 阿婆走后,南宫夜坐在屋里的凳子上,打量着这间房。 一张用长凳搭的木板床,一张小桌子,还有一个箱子,并无其它。 “你就那么信她?” 郑清宁把昨天阿婆跟她们说的话,如实说了。 “我相信阿婆不会骗我。” 南宫夜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着她话里的可信度。 郑清宁见他沉思,也没去打扰他,免得误了他的决策。 “她真的说过,我的身份问题?” 南宫夜很坚信自己并没有在村里暴露过身份,但阿婆的猜测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个方面暴露了。 只是阿婆深居简出的人,平时很难在外面看到她走动,每天她上工也是打打猪草,或跟牛棚里的阿公清理牛棚和猪圈。 “嗯,当时曾团长也在,你不信可以问她。” 南宫夜想了想,“你有纸笔吗?” “有。”郑清宁从空间拿出纸笔,放在他面前。 南宫夜拿着圆珠笔,现在不管郑清宁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他都不再去好奇。 在纸上写下一段暗语,折好交给郑清宁。 “你能帮我放在后门处的石头下面,晚上李队长会下山来探查村里。” 郑清宁接过,“好。” 走出西厢房,郑清宁走进堂屋,看到阿婆正在挑选从地里捡回来的豆子,等冬天可以打些热豆腐来吃。 “阿婆。” 阿婆抬头看着她出来,拿开腿上的簸箕,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怎么出来了。” “是饿了吗?我去煮粥。” 郑清宁叫住阿婆,“阿婆,我们现在不饿,我想去一趟茅厕,你能帮我看一下李知青吗?” 农村里的茅厕一般都在屋后面,正好方便了郑清宁。 阿婆看了一眼郑清宁,随后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在这里盯着,不会放人进来的。” 郑清宁道了一声谢,朝后门走去。 打开后门,伸出头往外看了看,见没人后才走出去。 她先去了茅厕,确定没有人,再走到后门用石块堆成的水沟,把纸压在凸出来的石头下压着。 郑清宁回到前屋,见阿婆正坐在堂屋门口,郑清宁走过去。 “阿婆,曾团长,他们怎么样了?” 阿婆叹了一口气,“情况并不乐观他们没有粮,也没有水,又害怕村长他们伤害女同志,不敢出门跟村长他们谈判。” 阿婆枯瘦的手紧紧抓着郑清宁,眼里的恨意让郑清宁看了都心惊。 “阿婆老了,有用得上阿婆的地方尽管说,阿婆不会过问你们要做什么,但阿婆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小日子。” 第70章 半夜大火 郑清宁能感受到阿婆说的是真心话。 心中更是悲凉,以前的战争到底给老一辈的带去了什么? “阿婆,你安好,我们就开心,放心,交给我们,你的仇,自会报,我们也会把侵入我们土地的外来者统统赶出去。” 郑清宁心情不佳地回到房间。 屋内的南宫夜看到她回来,“放好了?” 郑清宁坐在他身边,点头,“嗯,放好了。” 这是,南宫夜发现郑清宁的情况不对,“你怎么了?” 郑清宁抬头看着他,“你们会把村里的敌特全部抓住的对不对?” 南宫夜晃了晃神,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当然。” 郑清宁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我想去看看团长。” 南宫夜想也没想拒绝。 “不行,现在外面都是敌特,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 南宫夜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强硬,伸手握住郑清宁的手,缓了缓语气。 “我怎么你担心曾团长,也知道你能保护自己,现在出去,有暴露的风险,不但会给曾团长带去麻烦,也会让我们的计划失败。” “清宁,我答应你,等晚些,我就出去看看曾团长他们,顺便了解村里的情况,你在这等我消息好吗?” 郑清宁垂眸对上南宫夜关心的眼睛,坚决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今晚我必须跟你一起出去。” 见南宫夜还要在劝,郑清宁赶紧打断。 “你知道我有保命的能力,何况你还受着伤,我不放心。” 南宫夜伸手揽过郑清宁,“清宁,你怎么这么好。” 郑清宁依偎在他怀里。 因为我们都是早死的炮灰。 一样的命运,才会让他们有种心心相依的感觉。 晚上十点,安静的村庄时不时会传出狗吠的声音。 在雨夜中并不明显。 两人并没有等来李队长,南宫夜等不住,打算出去看一看。 郑清宁看着外面想吞人的大雨,默默从空间拿出两套雨衣,一件递给南宫夜,一件自己穿在身上。 南宫夜看了郑清宁一眼,温和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劝我呢。” “我劝你,你就会留在这里等消息吗?” 郑清宁穿衣服的动作停都没停,反问南宫夜一句。 南宫夜穿好雨衣,正要出门时,大门传来被敲动的声音。 村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张婶,开门。” 大门拍得震天响,郑清宁和南宫夜对视一眼,难道他们暴露了。 这时,阿婆从房间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穿着雨衣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脸色瞬间变了,走过去,把两人推回房间。 “这里交给我,放心。” 随后不等两人反应,拿出钥匙重新把房门给锁上。 郑清宁冲到门边,小声喊着阿婆。 可阿婆没有回答他们,打着雨伞来到大门处。 “大半夜叫魂啊!” 阿婆骂骂咧咧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一行人,眉毛竖起人,对着村长和大队长一顿喷。 “怎么,老婆子还没死呢!你们就打上老婆子的屋子了?” “好啊!狗蛋,当初你掉进河里,还是我把你捞出来的呢!当年你是怎么在你婶面前保证不让我受委屈的。” “我的好侄子,这就是你答应你叔的承诺。” 阿婆厉声地指着门口的村民。 村民都是老幼妇女,无一男丁。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的身份。 大队长脸上闪过一抹难堪,看了一眼面前神色不显的村长,解释道:“知青院是真的住不下了。” “婶,我也是没办法,你就帮侄子这一次,往后,侄子一定会在你床边敬孝,如何。” 阿婆一口浓痰直接吐在大队长身上,用她那瘦弱的身体挡在大门口。 “我说过,谁要住进我家,除非踩着我的尸体住进来。” 村长一脸阴鸷地看着眼前的阿婆。 要不是搜山的人无缘无故失踪,这群老妇又叫喊着要去寻他们当家的。 村长也不会为了安抚他们,想着让他们住得舒心一点,也能看住阿婆这里。 毕竟,阿婆这里之前住的是文工团的人。 他不敢保证,阿婆有没有被对方策反。 “张婶子,这些年大家对你如何,你心里都清楚,如今村里有难,你怎么能……” “呸。”又一口浓痰吐在村长身上,那黄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村长脸色立马变得黑阴,看阿婆的眼神也如同看死人一般,冰冷无比。 “我心里当然清楚,我男人为保护撤退的军队离开牺牲,我女儿为了保护我被小日子欺凌致死,我儿子更是保卫国家牺牲。” “这样的他们,却被你们议论成,是我克死的。” “我能在那吃人的屠杀中活下来,是,我命硬!” “给我新生命的是我女儿,给我荣耀的是我丈夫和儿子,你们给了我什么?” “指指点点,嘲讽我是克星,骂我活该绝后。” “更是指使小孩跑我屋前,骂我是白饭的老不死。” 阿婆虎目一瞪,看着躲在村长身后的人。 “怎么,村长这么快就忘得这么干净了?” “当初我跟你说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我一个无依无靠的老人,就少给村里带来麻烦,也不要在部队派人下来慰问我的时候,说起我在村里的情况,这对村里的名声不好。” “你们害怕我把你们所作所为全说出去,在部队派人下来的时候,还特意喊小孩监视我,生怕把你们的恶行说出去。” 村长没想到阿婆会在这个时候撕破脸皮,冷着脸,“张婶,你真要跟我们做对吗?” “你屋这么多大,给他们一个容身的地方又不碍着你的事,你……” “是,不碍事,怎么没见你把人往你家里领呢!是不是你婆娘不准啊!” “是不是想吃我的绝户,行,你们想让他们进来,就让他们踩着我的尸体进去吧!” 阿婆说完,直接一屁股坐下地上。 “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霸占我屋子的恶魔,我会一个个地拉你们下地狱。” 阿婆带着决然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村长冷着脸,看了一眼大队长。 大队长往前走了一步,“张婶,你跟我回去家,我照顾你,怎么样?” “不行,我自己有家,凭什么住你家,受你家白眼。” 阿婆冷哼一声,“就你那刻薄的娘,在外使劲地说我坏话,不就是害怕我缠上你吗?” “我有房有粮,以后死了,也有这间屋子陪着我,根本不需要你们怜悯。” 村民看着阿婆的态度,苦着脸看向村长。 “村长,现在怎么办?我们一天都没吃东西了,你不可能饿死我们吧?” “你说过,我家男人为你办事,你会替他照顾好我们,你可不能食言啊?” “就是,大家都等着男人拿粮回来给我们吃,出去一天了,都没有回来,不会真出事了吧?” “要不,我们去把文工团的人赶出来,好歹能找口吃的。” 屋内的郑清宁听到村民这话,有些不淡定了。 南宫夜怕她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立马拉住她。 “别着急,村长现在还不会动文工团。” “你没听到村民的话吗?” 郑清宁红着眼看着南宫夜。 她担心曾团长和木兰花她们。 南宫夜摇头,压低声音跟她分析村长不动文工团的原因。 一下子失去这么多人的踪影,村长一定察觉出什么。 如今又遇到村民闹事,村长只想赶紧把事情解决了。 “唉哟喂,村长杀人了,村长要杀人了!老婆子不活了,让我死吧!” 就在这时,房门口传来阿婆的叫喊声。 郑清宁冲到房门口,通过缝隙往外看。 就见阿婆躺在他们屋门前,而村长已经带着村民走了进来。 进来的村民并不老实,开始闯进阿婆家里翻吃的。 大队长有心想拦,可看到村长那寒冷的脸色,伸出去的手再次缩了回来。 村长看着躺在地上的阿婆,冷冷道:“别给脸不要脸,我不会让你死,你就好好受着吧!” 阿婆对他来说还有大用处。 每年文工团申请,他都是用阿婆的名义跟部队申请。 阿婆要是死了,他的计划很难进行。 随后对着进屋搜东西的村民道:“有些东西不该碰的,给我放回去,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阴鸷寒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背着手离开。 正在搜东西的村民,看着手里的东西,默默放下,随后找了一间房住了进去。 至于躺在地上的阿婆无人管。 郑清宁看着躺在屋里的阿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南宫夜走了过去,伸手把人抱在怀里。 “别看。” 郑清宁把头埋在南宫夜的怀里,泪水打湿他的衣服。 “阿婆是为了保护我们。” 不然,她不会躺在他们房门口。 南宫夜双手紧握,极力压下心底的怒意。 两人就站在门口陪着阿婆。 门外的阿婆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好似看到三个人影正朝她招手。 泪水从眼角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阿婆站了起来,转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走进厨房。 不一会,大火吞噬整个屋子。 因刚下了一场大雨,浓烟很大。 第71章 逃出 阿婆从厨房抱出一个大麻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就见她,无视浩天的火势,走到郑清宁他们房门口,打开钥匙。 推开门,就看到哭成泪人的郑清宁,阿婆眼中满是温柔,“孩子,你们快走。” 郑清宁上前一步,拉住阿婆的手,“阿婆,你呢?” 阿婆摇头,望着天空,“阿婆早就该死了,不用自责,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看了一眼霸占她房间的村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他们都活不了了。” 说完,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南宫夜,“李知青,你们都是很好的孩子,万不可辜负了对方。” 最后再看了两人一眼,眼中满是不舍,没等郑清宁和南宫夜说什么,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大火已经朝他们这边烧来,两人不该再逗留,跑进夜色中。 郑清宁想去看看阿婆要做什么。 但被南宫夜拉住了。 “她已经存有死致,我们就算拦住她一时,也拦不住一世。” 南宫夜看出阿婆眼里的死致,也看出阿婆活不了多久。 是恨意让她苦苦支撑。 那还不如让她去了结心中的恨。 这也是对她临死的一种解脱。 郑清宁抹着眼泪,她知道南宫夜说的是对的。 可是阿婆…… “是我们害了她。” 他们不该听阿婆的话住进来。 他们不住进来,阿婆也不会死。 南宫夜见她又钻了死空子。 一时不知怎么劝才好。 就在他们朝文工团方向走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两人脸色一变,寻声望去,就看到村长所在的方向传来一声爆炸声。 紧接着就是大队长家,会计家,还有好几个村民家都发生爆炸。 这声音,在这夜色里,很响亮。 而这声音,却让两人直接站在原地,看着夜色火星冲天的地方。 “阿婆她……” 郑清宁想起阿婆临走前怀里抱着的麻袋。 南宫夜也没想到阿婆会炸了村长和大队长他们家。 也没想到,那么瘦弱,存有死气的老人,能拿出这么有威力的炸弹。 “不好,有人偷袭,快去看看。” 这时,夜色中传来村民的呼喊声。 两人立马躲了起来,等村民走后,两人立马朝文工团朝去。 他们不能顾负阿婆的心意。 这是阿婆用死给他们铺出来的路。 就算走得艰难,他们都要咬牙走下去。 两人赶到文工团,正巧碰到曾团长和医生他们出来,当看到两人,曾团长眼前一亮,走到郑清宁面前,上下打量着她,见她没受伤后。 “你们没事吧?” 郑清宁顾不上解释,“快,收拾东西立马离开,有事在车上再说。” 曾团长看了一眼南宫夜,见他点头。 也知道事态紧急,立马把醒来的同志叫了起来,再把知青他们全部锁在房间里。 被叫出来的女同志看到郑清宁,纷纷都愣住了。 许允儿不是说,郑同志死了吗? 人群中的许允儿,看到郑清宁,眼中闪过一抹恶毒,垂眸不看四周的神色。 “上车。” 南宫夜对曾团长道:“我知道有条路可以离开村里。” 这条路,还是李队长找到的,路虽然烂,却没有被泥石流祸害。 南宫夜发现情况不对,特意传信给李队长,让他想办法。 没想到,这么快就给用上了。 曾团长听到南宫夜的话,面上一喜,“真的?” 南宫夜点头。 曾团长把前面的位置让给南宫夜,她坐在后厢。 看着因为害怕抱在一起的女同志,冷声道:“大家好好抓住,要是再受伤,就没有药给你们吃了。” 大家听了曾团长的话,赶忙松开对方,死死抓住栏杆。 临走前,郑清宁特别交代坐在前面的医生,把南宫夜受伤的事跟他说了。 目的就是想让他在路上多照顾一下南宫夜。 车子渐渐驶离村子,开上一条没怎么走的泥巴路。 因大雨原因,泥巴路坑坑洼洼,还容易打滑。 幸好这是军车,动力足,就是有些颠簸。 坐在后厢的人,跟在位置上跳舞一下,时不时会跳高再重重坐下去。 那酸爽,他们这辈子都不想再碰到。 走了一段路,车子停了,就在大家以为是不是又出现意外的时候,车子再次启动。 坐在后面的郑清宁就这么看着路边的南宫夜。 只见他朝她扬了扬唇,又朝她摆了摆手,最后无声说出两个字。 “等我。” “南宫夜,你浑蛋!你骗我!” 郑清宁红着双眼扑到后车挡板前,对着渐渐消失路边的人吼道。 车内的众人,当‘南宫夜’的名字一出,立马沸腾了。 “什么,李知青是南宫团长?” “不会吧!这么巧吗?” “我听说南宫团长确实出任务了。” “对啊!佳竼就因为没见到南宫团长,在家发了一通好大的火呢?” “难怪军演那天,佳竼会疯。” “她还想借着军演的机会,跟南宫团长告白呢。” 郑清宁好似没有听到大家的议论,双眼死死看着南宫夜消失的地方。 这时,曾团长疯一样地冲过来,伸手抓着郑清宁的手臂,声音带着颤抖。 “清宁,你刚刚说李知青是谁?” 郑清宁跌坐在车厢的地板上,流着眼泪,不说话。 曾团长见她这副模样,急了,“你快说啊!你刚刚叫他什么?” 这时,一旁的军人同志立马把曾团长拉开,“曾团长,你先冷静,别冲动。” “是啊!曾团长。我们刚刚听郑同志唤李知青‘南宫夜’。” 曾团长跌坐在地上,红着眼眶,态度比郑清宁还要疯狂。 “停车,给我停车。” “他们怎么敢啊!怎么敢啊!” “畜生,都是畜生!” 曾团长破口大骂,至于骂谁,大家不知道。 一天两夜没合眼,又受到这些打击,一直强撑着的郑清宁直接晕了过去。 瞬时,整个车厢乱成一团。 郑清宁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边正坐着打瞌睡的木兰花。 郑清宁喉咙干痛,一发声就痛,全身更是酸痛无比。 伸手拉了拉木兰花的衣袖。 木兰花从睡梦中醒来,看到醒来的郑清宁,立马起身,“清宁,你醒了,我去叫医生。”说完,转身离开病房。 不一会,木兰花带着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医生进来。 他给郑清宁检查一通,“已经没事了,再休息一日就可以出院了。” 木兰花道谢送老医生离开。 回到病房,给郑清宁倒了一杯温水让她润润嗓子。 “昨晚你晕迷后,曾团长也晕迷了,现在还没醒来呢。” “我们今早就进了城,给部队通了电话,也跟文工团那边说了一声。” “他们让我们先回部队调整,把巡演推迟两个月,正好赶上元旦。” “大家都吓到了,每个人都在医院看病、打针、吃药,一时半会走不了。” 一边喂水,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现在的情况,喂完水,木兰花坐在凳子上,一脸认真的看着郑清宁。 “你跟南宫团长怎么回事?” 郑清宁怔怔地看着眼前,眼眶中满是泪水。 【白光月真的好正啊!独自回村收敛了阿婆的尸骨。】 【对不起,是我骂早了。】 【阿婆忍辱这么多年,暗中找出之前埋的火药,自制炸弹,埋在村长和大队长一群人屋子周围,为的就是昨晚那一刻吧!】 【亲人死在自己面前的痛苦,阿婆忍受了二十多年。】 【南宫夜真猛啊!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活捉村长。】 【也幸好昨晚阿婆弄出来的那场炸弹还有那把火,才让村长他们放松警惕,给了白月光趁机而入的机会。】 【白月光快死了吧!流了那么多血。】 【不一定,虽然他不是主角,没有主角光环,可现在不是他要死的节点。】 看着眼前的文字,郑清宁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那么好的阿婆…… 难怪南宫夜说她早就生存死致。 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一切了。 也难怪,她会知道那么多。 原来,她暗中早就偷偷观察了。 也是,谁会去在意一个任他们辱骂的老婆子呢! 也就是如此,阿婆才有机会摸清村里的一切动向吧! 木兰花见郑清宁哭了,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泪。 “怎么哭了?” 郑清宁没有反应,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曾团长进来。 曾团长脸色苍白地走进病房,对木兰花道:“你先出去。” 木兰花点头,对郑清宁道:“我去给你买饭。” 郑清宁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朝她走来的人。 “曾团长,你没事吧?” 曾团长摇头,在木兰花刚刚坐的凳子上坐下。 “你呢,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 曾团长看着她许久,直到郑清宁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开口问她什么事,就听到曾团长道:“你认识南宫夜?” “认识,他帮我过,我很……” “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他的?” 郑清宁愣了半晌,随后一脸平静道:“曾团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晚你让我去找李知青,我出门就遇到村长他们,跟他们上山,遇到受伤的李知青,后来他……” “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他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第72章 发财了! 郑清宁崩溃大哭,想到弹幕上说南宫夜流血过多的事,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曾团长见状,顾不上问南宫夜的事,立马出声安慰。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问了。” 郑清宁哭着摇头,“他中了好几木仓,最重的一木仓在腹部,他们说,他再不治疗会死的。” 郑清宁把他们打算离开,后南宫夜又不走的事说了。 “他说,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当逃兵。” 此时的曾团长已经哭成个泪人。 “这傻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惜命呢!” “他们就是畜生,一家的畜生,为了这点功绩,把孩子推出去送死!” 曾团长眼中含恨,苍白的脸色因恨意染上红晕。 郑清宁好奇地看着她。 “曾团长,你跟南宫团长认识吗?” 曾团长缓了很久,这才抬头看向郑清宁,“你好好休息,我们会在这里休息几天。” 自己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就这么看着曾团长离开,随后低头看着洁白的被子,上面写着人民医院几个大字。 木兰花打饭回来,等郑清宁吃完就要回招待所。 她也好几天没有合眼,人都是晕呼呼的。 木兰花走后,郑清宁下床走动,来到楼下的小花园,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每个人脸色都是苍白的病色。 【天啊!女配的亲哥快死了。】 【他女朋友在这里下乡,无缘无故死在这里,当然地下来调查。】 【谁能想到,半个村子的人都是敌特。】 【敌特想策反他。毕竟,女配的哥哥在政界也是一言堂的存在。】 【书中,他好像死了,女鹅的出现,才让他们走出悲痛中,也是这个契机,女鹅成为卓家团宠。】 【女配要去哪里?】 【她不会是想去救她亲哥吧!搞笑,红袖办私牢,是她能找到吗?】 【楼上的,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女配又看不到弹幕,也没有系统,她从哪里知道她亲哥要死了?】 这时,郑清宁已经走出医院,望着陌生的街道,郑清宁漫无目的地走着。 【咦,女配真要去找她亲哥吗?】 【在城河边废弃的工厂。】 城河。 城河有东西边之说。 到底是东边还是西边? 不管了,方向没错,就这么走着。 走了一会,郑清宁体质太弱,气喘吁吁,双脚无力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郑清宁背对着街面,从空间拿出几颗糖甜嘴。 又借着喝水的动作,喝了一碗汤,体力才恢复过来。 李队长正从警局出来,害怕县里也有敌特分子,特意去交代一番,不能打草惊蛇。 等他们的人过来一一排查后,再把消息放出去。 正要去医院看看伤员安顿得怎么样,就看到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给人一种随时都能晕过去的感觉。 急忙走过去,扶住郑清宁,发现她浑身好烫。 “郑同志,你发热了。” 郑清宁眼神迷糊看着来人,不知看了多久,终于看清对方,反手用力抓着对方的手。 “李队长,快去城河边废弃的工厂救人,那里是敌特的老窝,你们过去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些。” 李队长听清楚郑清宁说的是什么后,面色大变,看着她,“消息可靠吗?” “可靠的,我在医院听戴着红袖的男子说的。” 红袖办里有敌特? 不知想到什么,李队长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是啊!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 半个村都是敌特,并且还能每年申请文工团的演出,上头要是没人,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就算部队照顾家属,也不可能年年都批准。 李队长知道现在情况紧急,看着虚弱的郑清宁,“郑同志,你先回去,我去看看。” 郑清宁一把抓住李队长的手,“一定要把人救出来。郑队长,求你了。” 李队长对上郑清宁恳求的眼神,张了张嘴,最后吐出,“我尽力。” 李队长走后,郑清宁并没有回医院,她还是朝城河走去。 【什么鬼?你们刚刚听到有人说‘城河边废弃的工厂’吗?】 【女配一定有机缘。】 【难道,她是重生的,知道前世的轨迹?】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郑清宁已经来到河边,也看到被废弃的工厂。 门窗都被人拆了。 只剩下个空壳子在那里。 郑清宁并没有朝工厂靠近,而是沿着河边走着,视线望着远方,就好像特意过来看风景一样。 工厂里。 两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个嘴里正叼着一根竹枝,一个正抽着烟,透过无窗的窗口往外看,看到郑清宁独自一人走在河边,兄弟俩对视一眼,在各自眼中看到欲色。 抽烟的男人名叫王帅,是街上出了名的街溜子,后来得到红袖办主任器重,招编进红袖办。 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对身旁的男人道:“兄弟,把她叫来爽爽。” 叨着竹枝的男名叫扬小洋,家中老二,上有大哥,下有小弟,夹在两个受宠的兄弟中,他就是被放弃的存在。 要不是无意帮了红袖办的主任,他早就下乡去了。 不过,得势后的他,直接把两兄弟弄去了大西北,又把父母撸下来送回乡下,把两人的工作全给卖了。 竟然对不起他,那就他把自己的那一份提前拿了,不过分吧! 自从跟了主任,两人做的事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扬小洋吐出嘴里的竹枝,瞪了王帅一眼,“主任怎么说的,不能多事,最近上面查得严,不能坏了他的好事。” 王帅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郑清宁。 多漂亮的女人啊! 可惜了。 “去看看那人死了没有?” “用药吊着呢!你说主任也真是,明明伤得那么重,不把人送医,还想要他活着,我们又不是神医,哪来的能力让他起死回生啊!” 扬小洋一脸烦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王帅也想家里的女人乡了。 两人都不是正经的人,也知道娶个老婆也是别人的,那还不如直接睡别人家。 还不用养家糊口,孩子有了,就生下来,还有冤大头帮他们养大。 这日子别提多爽了。 王帅往外看了一眼,没看见郑清宁的人。 眼里闪过一抹遗憾。 怎么就走了呢! 而此时躲进空间的郑清宁,缓了一口气。 她知道工厂有人把守,可当对上两人打量的视线,让她头皮发麻,如同被恶狼给瞪上的感觉。 在两人视线移开后,郑清宁立马躲进空间。 没有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郑清宁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没有再出去,有人守着她根本靠近不了。 何况,她自知打不过他们,过去也是送死。 也幸好,李队长没让她等太久。 只是,这里位置宽敞,很难暗中进行抓捕,还要在不打草惊蛇情况下。 李队长暗中查看地势后,决定从后面包抄把工厂围住。 在李队长他们进攻时,郑清宁从空间出来,在里面混乱的时候,溜进工厂,想找受伤的亲哥。 【哈哈哈,女配好勇,快快快,进地下室,里面有你想不到的惊喜。】 【我也记得,九几年这里开发建河景房,挖出那么多金银。】 【宝,你发财了,知道吗?】 【女配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可愧是把敌特头子的老本全部清空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 郑清宁看着金银,地下室,发财这几个字,立马想到金光了闪闪的金元宝。 【对,就是这里,墙壁上的画后面有开头。】 郑清宁停下,看了眼前的屋子。 空空荡荡,明显被人经常走动过,灰尘比前几间屋子要少很多。 看到墙上的画,是一幅小孩画的毛笔画,鸡不似鸡,凤又似凤。 就是一坨黑。 身后传来李队长问扬小洋和王帅的声音。 两人是条硬汉,无论李队长如何逼问,就是不吱声。 听到朝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郑清宁赶紧小跑过去,掀开画,看到墙壁上的按钮,直接往里推。 墙壁缓缓打开,声音不是很大,郑清宁还是怕引来外面搜查的人。 在打开一条缝隙后,直接挤了进去。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楼梯,没有光,郑清宁想不了那么多,直接冲下去。 下面是个暗室,在寂静的空间里,能听到对方短暂的呼吸声。 郑清宁正要拿电筒出来时。 【女配还等什么,快收,收收。】 【有人找过来了。】 【天啊!女配是不是有BOG在身上啊!】 郑清宁没有接着往下看,直接大手一挥,把地下室里面的东西全部收进空间。 连带的也把受伤的人也送了进去。 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直接往回跑。 在暗室的门还没合上时,郑清宁直接冲了出去,把受伤的人放出空间,查看他的情况。 全身都是伤,脸被血给糊了,看不清他的长相。 这时,脚步声已经来到门口,郑清宁想也没想,直接进了空间。 当看着客厅摆满整齐的箱子,走过去,一箱箱打开。 每个箱子装的东西都不相同。 玉器和黄金要多些。 银子和银圆很少。 满满十几箱,她这是发财了。 笑意朝郑清宁的脸上爬去,怎么压都压不住。 “这一趟,真是意外收获啊!” 第73章 卓家 郑清宁想把箱子堆在杂物间,太重了,搬不动。 站在杂物间门口,郑清宁脑中想着让箱子自动进杂物间。 她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笨重的箱子还真主动进了杂物间。 这神奇的一幕,把郑清宁惊得合不上嘴。 今天收获满满,郑清宁决定做顿好吃的慰劳慰劳一下自己。 外面,李队长带来的人,发现卓青越。 “李队长,队长,找到人了。” 正死咬不开口的扬小洋和王帅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不敢置信,立马起身就要去…… 公安局队长见他们反抗站起来,以为他们想逃,直接给了两木仓,把两人给杀了。 李队长看到这,眯着眼看着队长。 不过并没有出声质问他为什么要杀了两人。 收好武器,朝队友发出的声音走去。 当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人,李队长赶紧让人把伤者送去医院。 而他打量着这间房,破旧的桌椅,却没有一点点生活过的迹象。 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并未发现异样后,带着人离开。 郑清宁是在他们离开后,也跟着离开的。 她比李队长他们先到达医院。 王小草跟木兰花交班来医院照顾郑清宁,可她来了之后,并没有看到郑清宁,问了医生和护士,他们也没有看到人。 正着急寻人时,就看到郑清宁气喘吁吁从外面进来。 “郑同志,你去哪里了?” 身体本就不适,又经历剧烈的奔跑,郑清宁眼前都是黑的。 在听到王小草的声音,直接倒在王小草的身上。 王小草手忙脚乱地把人接住,朝医院大厅叫人。 “快来人啊!帮帮我们。” 不一会,两名护士从里面跑了出来,帮王小草把人送回病房,又叫来医生。 医生给郑清宁检查后,朝王小草骂了一顿。 “让你们好好照顾病人,人跑出去都不知道,这就是你们的照顾。” 被骂哭的王小草,吸着鼻子,一脸委屈。 她怎么会知道郑清宁会跑出去。 早知道会挨骂,她才不会答应木兰花换班了。 医生走后,王小草擦干眼泪,打了水帮郑清宁擦洗。 虽然委屈,但郑清宁帮过自己,她不能当白眼狼。 这时,李队长也把卓青越送来医院。 把人安排在南宫夜的隔壁。 曾团长在得知南宫夜也住进这家医院,匆匆赶了过来,当看到李队长身上的血时,脸色一白,就要倒下。 李队长赶紧把人扶住,“曾团长,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昨晚,南宫团长不是护送你们离开了吗?” 曾团长把他们的情况跟李队长说了。 李队长想到郑清宁,“郑同志是不是也在这家医院?” “对,她情况比我重。” 李队长抿了抿唇,并没有把郑清宁找他们的事告诉曾团长。 “我刚刚在外面看到郑同志,人还发着热呢?” 闻言,曾团长脸色瞬间变了,“不可能,我刚刚还去看过她。” 李队长没说话。 过了一会,“你来这里?” 曾团长收敛脸上的情绪,“我过来看看南宫团长。” “听清宁说,他受了很重的伤,他现在没事吧?” “失血过多休克了,医生好不容易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看他自己了。” 李队长说完,就看到曾团长失去血色的脸,赶忙扶着她坐在一旁的长凳上。 “你怎么了?” 害怕曾团长出现,叫住路过的医生。 医生替曾团长检查完,“你们当家属的就不能多让让病人,看把人气的。” 李队长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只能道歉,送走医生后。 “曾团长,我送你回病房吧?” 曾团长坐着缓了好一会,知道医生冤枉了李队长,“对不起啊!” 李队长摆手,“没事。” “你是担心文工团这次演出吗?” 曾团长摇头,不想解释太多,“南宫夜在哪个病房。” 李队长见她是冲着南宫夜来的,指着不远处的病房。 曾团长借力起身,对李队长道:“你去忙你的,我去看看南宫团长就走。” 李队长狐疑地看了曾团长背影一眼。 他确实还有事情要办。 跟守在医院的人叮嘱让他们好好看着受伤的战友。 曾团长推开病房的门,里面躺着两个受了重伤的病患。 看着病床上了无声息的南宫夜,曾团长捂着嘴哭了起来。 “阿夜,阿夜,你要快点醒来,听到吗?” 她是南宫夜的小姨,跟他妈妈是亲姐妹。 自嫁人后,两人都是用书信保持联系,也是近几年姐妹俩才在京市团聚。 她很清楚自家姐姐对这外甥的亏欠。 好几次在家闹着让家里把外甥调回京市。 可南宫家那几个老古董,说什么男人有志在四方,只要心中有国,那就是家。 上次南宫夜差点死了,她姐姐哭好半个月,差点把眼睛哭瞎,最后还是落下难以子嗣。 这次的任务,她多多少少听到一些。 原本她不想来的,侄女的死还有陈团长的嘱托。 并且在得知郑清宁是自己好友唯一儿子庇护的人。 她才从京市回海岛,接手这个任务工。 一是考验郑清宁的能力。 二是想查查侄女的死。 结果…… 该死的南宫家! 就因为阿夜难以有子嗣,就因为他抵触结婚,就把最危险的任务派给他。 真是好爷爷,好父亲。 曾团长眼中满是恨意,对南宫家的恨意。 曾团长没待多久,离开病房,正准备回去时,路过一间病房,见医生和护士在里面抢救,并且还有军人同志守着,一时好奇走了进去。 “曾团长。” 病房内的军人同志见到曾团长,立马立正行礼。 “这人没事吧?” “受了很重的伤,说是再迟点只怕……” 话没说完,但大概的意思曾团长明白,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 怪熟悉的。 不确定,再看看。 咦…… 这人她记得见过几面。 谁家的孩子。 “他叫什么名字?” “卓青越。”说完,把对方的证件递给曾团长。 “青越?!”曾团长眼中闪过震惊,伸手接过递过来的证件,确实是青越。 “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看着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卓青越,曾团长住在卓家隔壁,只是他们一直在外地任职,近几年才回京市。 而她调任在海岛,跟丈夫分居两地,这一年身体也不怎么好,就一直呆在京市修养。 军人同志没反对方受伤的事说出来。 毕竟,这里还有医护人员在。 曾团长沉下脸,“劳烦你多照顾一下他。” 曾团长走后,用证件跟院长要了一间有电话的办公室。 给京市卓家打了通电话。 京市卓家。 卓老爷子退下来后,没跟他们住在一起,住在了疗养院,家里的晚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看望他,陪他吃顿饭。 住在卓家大院的只有大房一家,也是卓青越一家。 卓母正在看报纸听新闻,家里的人都忙着工作,时常都是她一个人呆在家里。 这一年也就老曾陪她聊聊天解解闷,如今老曾回海岛任职,又只剩她一个在家。 这时,放在沙发旁边的电话响了。 卓母伸手拿起电话,“喂,卓家。” “喂,是淑蓝吗?” 卓母听到好友的声音,眼神都亮了几分,“老曾啊!今天怎么舍得跟我通电话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再回京市啊!” “你这一走,我这心啊!空落落的。” 太过无聊的卓母絮絮叨叨地说着心里话。 曾团长,“淑蓝啊!你家青越回家没有?” “别提了,一催他结婚,他跑得比谁都快。” “都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 “老曾,你问那臭小子做什么?” 曾团长把卓青越受伤的事跟她说了。 卓母起身,一脸不敢置信,“这小子,他怎么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卓母说她会过去,让曾团长帮忙照顾一下他。 随后又火急火燎把家里人叫回来。 卓父和卓大哥、二哥从外面进来,就见自家母亲坐在沙发上抹着眼泪。 “妈,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两人说完,偏头看向卓父。 无缘无故被亲儿子怀疑,卓父直接在两人头上敲了一下。 “兔崽子,我什么时候惹过你妈生气了!” 两人就这么硬生生挨父亲一敲。 卓父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小心翼翼走到妻子身边,收起在外面凌厉的气势,面容温和,眼中满笑,轻声细语道:“淑蓝,跟我说说,是不是三个小子又给你气受了。” 卓母擦干眼泪,“刚刚老曾打电话给我,说青越受伤了。” “什么?” 父子三人震惊出声。 “老三近期没有外派的任务,他跑那么远做什么?” “爸,我打电话给老三的单位问问情况。” “行,你赶紧问清楚。” “爸,我去买票,把老三接回京市治疗。” “开车去,南宫家那小子也受了重伤,老曾想让我们把人一起接回京市治疗。” 卓母出声提醒。 卓父眼眸微闪,这南宫小子命还真硬。 看来,南宫家是赌对了。 用儿子的命来赌,也只有他们做得出来了。 第74章 坦露心声,我嫁你 郑清宁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王小草已经趴在床边睡下了? 郑清宁喉咙跟火烧一样,刺痛好似要裂开一样。 看了看病房内,隔壁两床的病人已经睡下。郑清宁没叫醒王小草,从空间拿出一杯水喝下。 清凉的液体顺过喉咙进入胃里,缓解她现在干涸状态。 身子太虚,郑清宁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医生过来查房,把郑清宁吵醒。 王小草已经回招待所,木兰花正坐在一旁跟旁边病床的家属聊着什么,见郑清宁醒来,立马拿出早上过来买的粥。 “饿了吧,起来喝粥。” “医生说你身体太虚,不能吃干硬的东西。” 郑清宁从病床上坐起来,伸手接过粥,含笑对木兰花道:“等会我把粮票和钱给你们。” “行。”木兰花也没跟她客气。 现在粮票很珍贵,没粮票就算你有钱也买不到吃的。 “医生刚刚说你情况还需要住一天,下午我就不来了,好多东西被雨水打湿,正好今天出大太阳,团长让我们把东西拿出来晒一晒。” “好。”郑清宁喝了半碗粥,“团长情况怎么样了?” “好很多了。”木兰花好似想到什么,“许允儿他们也醒了。” “不过他们情况有些不好,身上的伤口发炎腐烂,需要割肉处理,几人躺在床上哭天喊地呢!” 木兰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个陌生人一样。 “是吗?” 郑清宁脸上也很平静。 木兰花走的时候,郑清宁已经退烧,身上也有了力气。 病房时不时有人过来探望病人,吵得郑清宁有些休息不好。 下午太阳正好,郑清宁跟护士说了一声,去了楼下。 昨天的事,医生和护士特别跟她交代,离开病房必须跟医生的护士说一声。 当时,郑清宁羞得连看都不敢看他们,连忙点头答应。 正要下楼时,郑清宁被人叫住。 转身看着朝她走来的曾团长。 “团长,有事吗?” 曾团长走到郑清宁面前,上下打量她一眼,“你没事了吧?” “好很多了。” 曾团长,“阿夜在楼上,你要去看看吗?” 郑清宁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没听出曾团长口中的阿夜是谁。 曾团长见他这副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南宫团长。” 郑清宁眼前一亮,向前一步,握住曾团长的手臂,整个人都有些紧张。 “他,他怎么样了?” “情况不好,你要上去看看吗?” “去。”郑清宁用力点头,生怕曾团长不带自己上去一样。 这模样,把曾团长给逗笑了。 跟着曾团长上了楼,来到南宫夜的病房门口。 “在里面,医生说他情况有些严重,什么时候能醒还不一定。” 郑清宁点头,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曾团长没有跟进去,而是去卓青越的病房看了一眼。 整个人被包扎得密不透风。 唉……也是个可怜的人。 隔壁病房,郑清宁推门走了进去,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瞬间红了眼眶。 脚步缓慢朝病床一点一点移过去,她多想这是一场梦。 只要眨眼间,他就能醒来。 可是…… 这并不是梦。 走到病床边,看着毫无血色的人,郑清宁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握紧南宫夜放在被子上的手,泪眼婆娑地把他的手放在下巴处。 “你浑蛋!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抛下我?你说过,你会保护好自己,这就是你的保护?” “你再不醒来,我要反悔了。” “是你骗我在先,我要是跟别的男同志谈朋友,也是你的错。” “你知道吗?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就偷偷对你有了好感,我一直觉得自己太过软弱,太过平凡,配不上你,才会把这份悸动偷偷埋在心里。” “我想,只要我努力变大变强,就有站在你身边的资格。” 郑清宁断断续续的说着,她现在只想让他醒过来,在亲口告诉他,她想嫁给他。 可是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那毫无血色的唇,紧闭的双眼,郑清宁在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是个大骗子,很坏很坏的大骗子!你骗我,你说过的,你不会再自己受伤的。可是现在呢,为什么还不配来?” 郑清宁声音中带着哽咽和崩溃,她知道这是当军人的职责,可是他也是活生生的命。 “南宫夜你醒来好不好?求求你了,只要你现在醒过来,我就答应你。” 郑清宁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把他唤醒来。 哭声传到了外面,曾团长刚好从卓青越的病房里出来,听到郑清宁的哭声以为出了什么事,火急火燎冲进病房,就看到郑清宁握着南宫夜的手,在那里崩溃的大哭。 这一刻,曾团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俩年轻人在谈朋友。 只是,曾团长看着昏迷不醒的南宫夜,这人不是对女人感冒吗? 家里那么逼着他成家,他宁愿躲在部队,宁愿执行危险任务,就是不愿回去相亲结婚。 大院那么的女同志爱慕他,可他一心在保卫国家上面。 为了不打扰他们,曾团长悄悄地退出病房,关上房门,曾团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想着,南宫家在得知阿夜的情况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至于郑清宁,曾团长也在担心她会受到南宫家的刁难。 不知过了多久,郑清宁从病房走了出来,脸上的泪已经擦干,但那红彤彤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曾团长也没问他们是不是在谈朋友。 轻叹一声,“走吧。” 郑清宁低着头跟在曾团长身后。 曾团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道:“过两天,京市那边会派人过来接阿夜,他伤得太重了,京市那边的医疗水平要比海岛好些。” 郑清宁没说话。 他的伤确实比去京市治疗要好很多。 【哇!卓家竟然来了海岛。】 【女配是不是要跟他们相认了?】 【女配的哥哥伤得也挺重的,这边的医疗水平太差,卓家不放心,才会开车来接。】 【他们一家真的好相爱呀,感情好好啊,难怪女鹅会那么幸福。】 【相爱有什么用,这一切都跟女鹅无关。】 【女鹅现在还在吃苦受累,白天工作,回来还得伺候瘫痪的妈和一家废物的婆家。】 郑清宁眼神微眯,手指微颤。 他们这么快就要见面了吗? 郑清宁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描述此时的心情。 有激动,有期待,更多的是怨。 要是他们能看住自己,他是不是会在爱里面长大,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他的人生也不会如此多灾多难。 她也会在哥哥的庇护下长大,更能无忧无虑一心在学习上,不用为了读书而跟家里斗智斗勇得来学习的机会。 是不是也能跟郑娇娇一样,在蜜罐里长大,一有不顺就有为她冲锋的哥哥,有疼爱她,宠着她的爷爷奶奶,大伯婶娘,爸爸妈妈。 曾团长见郑清宁久久不说话,以为是她舍不得南宫夜。 “你不用担心,阿夜会没事的。” 郑清宁摇头,“嗯。” 曾团长见她这样,只能转移话题。 “卓家这次来海岛也是为了处理你之前的事。” 郑清宁惊讶抬头。 “唐家兄妹在战场上立下二个特等功,五个一特功。” “海岛有现在的规范也多亏了他们两兄弟,冷团长在战场上救过唐师长的命,唐师长有意扶持他。” “加上,冷团长年轻时忙着作战,只剩下冷佳竼一人,才会多有宠爱些。” 曾团长说这些也是在给郑清宁打预防针,不要对这次的处罚抱有太大的希望。 郑清宁听出曾团长话中之意,心里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能有这样的处罚,还是段同志的功劳。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有所不满,“你放心,我答应家洋会好好照顾你。” “回到文工团,你只要安心练习就好,别的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人再敢欺负你。” “家洋说,等他演出完就来接你去京市,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练习。” 郑清宁吃惊地看着曾团长,她不是陈老师托她照顾自己的吗? “你跟段同志认识?” 曾团长含笑地解释两人的关系。 郑清宁听完,这才知道,这次演出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在哪了。 幸好,这次的结果要比弹幕所说的要好太多了。 郑清宁出院后,住进了招待所。 而此时的卓家秘密进入海岛,卓大哥看向闭目养神的父亲,把之前老爷子让他调查的事说了。 卓父睁开双眼,眼中是浓浓的怒意。 “这老唐,是越来越没有纪律了,你去敲打敲打,把这次犯错误的兵都记次大过,好好补偿那位受到委屈的女同志。” “家洋这孩子,不管在香江还是回来后,处境多难都不愿意跟家里诉苦。” “如今好不容易跟家里开一次口,这事要办得漂亮,不能寒了众战士的心,明白。” 卓父用心嘱咐着大儿子。 “我明白的爸。” 车子把卓大哥送到码头,等卓大哥买好船票,卓父才让人开车去接小儿子。 第75章 当后妈,疯了 离海城几百公里的外省,段家洋刚排练完,就有人递给了他一封信。 信是曾团长给他的,写着她会去海岛,也问了郑清宁的情况。 陈团长见他站着不动,走了过来,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你在看什么?” 段家洋把信递给陈团长。 “曾姨答应我去海岛了。” 陈团长看完信,轻叹道:“也不知道郑同志有没有听劝,去下乡巡演。” 段家洋想了想,“我想打通电话。” “跟你外公?” 段家洋点头,“我想问问进展。” 陈团长,“别抱太大的希望。” 见他变了脸色,“等这次演出结束,你可以接她去京市,有二个月的休息时间,凭她的天赋,一定能赶上进展,到时,不会妨碍明年的演出任务就行。” 段家洋闻言,脸色才渐渐好转。 郑清宁最终没有等到卓父。 在许允儿他们有所好转后,上面下达回岛的指令。 曾团长只能让他们收拾好东西回程。 回程的路上,郑清宁看着渐渐远去的风景。 她还没跟南宫夜告别呢! 她还没有见过她的亲生父亲。 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走后不久,一辆军车停在医院门口,卓父从车上下来,脸上难掩的疲惫。 他们日夜兼程赶路,在路上又颠簸,根本睡不好。 卓父让司机和守卫员去招待所休息。 今晚还得赶路回京市。 李队长早早接到消息在医院门口等着,看到卓父,立马走了过来。 “首长。” “青越情况如何?” “卓同志情况不乐观,还没有脱离危险。” 李队长领着卓父上楼,一边说着卓青越的情况。 卓父皱眉,来时,他就让人去调查,老三为何会来这里。 只是还没有消息传来。 “阿夜呢?” “南宫团长情况跟卓同志差不多。” 现在人多,李队长并没有把他们在村里的情况和前两天抓捕敌特的情况说出来。 “带我去医生那。” 竟然还没有醒来,李队长并没有去看望两人,而是去医生那里了解两人的情况。 在得到两人都是失血过多,伤势过重,导致晕迷不醒后,又问了医生有什么治疗方案。 医生委婉地告诉他,要是能转院,尽快转院。 卓父也把转院的事跟医生说了,问医生在路上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医生写了几项注意,遇到危机时候如何处理交给卓父。 从医生这里出来,卓父去了卓青越的房间看了一眼,看着全身包扎的儿子,卓父眼中闪过气愤。 又去看了一眼南宫夜,眼里闪过一抹怜悯。 最后找到李队长,听完他们这次的任务经历,也去警局看了敌特的口供。 当看到上面的名单,牵连上面一位大官,卓父开始沉默了。 经过三天的车程,一行人终于抵达海岛。 受伤的人被送回家里休养,没受伤,身体康健的,放了三天假,让她们好好休息。 回到文工团的郑清宁,第一时间回到宿舍,想躺在她那二米大床上睡上一天一夜。 打开宿舍的房门,李雨薇的床铺已经空了,整个宿舍只剩下她的东西。 郑清宁狐疑,却也没有力气去探究,李雨薇走了也好,她能自由出入空间,不怕被人发现。 进入空间,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喝了两碗养气血的鸡汤,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就这么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宿舍的房门被人敲响,正在空间练习的郑清宁,出了空间,去打开房门。 看着门外的木兰花,郑清宁有些惊喜。 “快,进来坐。” 木兰花走进宿舍,看着另一个空荡荡的床铺,木兰花眉眼含笑,神秘兮兮道:“你知道我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吗?” 郑清宁给木兰花冲了一杯糖水,在床铺坐下。 “怎么了?” “李雨薇嫁给了冷团长?冷佳竼受不住打击,离开文工团了,现在何丽思是文工团的一姐。” 郑清宁身子一僵,满眼不敢置信。 “我们才离开多久啊!冷团长不是有妻子吗?李同志怎么会……” 她们离开满打满算十来天,这十来天李雨薇怎么成了冷佳竼的后妈了。 【哈哈哈,笑死,剧情还在正常地走,李雨薇还真成了冷佳竼的后妈。】 【兜兜转转还是你,老牛吃嫩草啊!李雨薇比冷佳竼小半岁吧!】 【当初李雨薇放下狠话,说要嫁给权势高的男人,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郑清宁看着面前闪动的弹幕,视线落在一脸八卦的木兰花脸上。 “具体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木兰花点头,她还真知道。 在他们出发的第三天,冷母突然病故,冷佳竼大受打击再次犯病,李雨薇借着好姐妹的关系时不时去冷家看望她。 不知什么原因,李雨薇跟冷团长滚上了床。 还正巧被李家人捉住。 冷铮害怕他们把事闹大,更何况,因郑清宁的事情,上面已经在调查,要是这件丑事暴露出去,那他也不用在这位置上待了。 两家私下达成约定,等冷母过了头七,冷团长就写结婚申请。 不知情况的唐师长在看到冷团长的结婚申请时,狠狠骂了他一顿。 冷团长真是有苦难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跟李雨薇糊里糊涂睡了。 现在发现不对有什么用,为了前程,他只能忍下这口憋屈。 应李家之要求,把李雨薇哥哥的名字从退伍名单中划掉。 李家更是借着这次错,狠狠敲诈冷团长,要了一千块的聘礼。 后来冷佳竼知道后,发了疯地殴打李雨薇,骂她是不值钱的贱货,还把她和冷团长那点事宣扬得沸沸扬扬。 冷团长气得要死,当众打了冷佳竼一耳光。 不但没有阻止冷佳竼,反而让她的病越来越严重。 冷团长没办法,只能把她送去医院,至今都没有接出来。 【咦,这剧情不对啊!剧情时,冷佳竼很冷静地接受李雨薇这个后妈,并且还联手针对女鹅,这怎么就变了呢!】 【冷佳竼疯了,女配的春天也来临了。】 【有曾团长护着,姓唐的那老女人应该不会再针对女配了吧!】 郑清宁听完木兰花的描述,脸上并没有开心。 木兰花见郑清宁一直没有搭话,抬头就见她表情淡淡。 “你不开心吗?” “冷佳竼那么对你,她现在过得这么惨,你不说上几句?” 郑清宁摇头,“说她,骂她,就能解我心中之恨?” “不能!就算他们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冷佳竼想废掉自己的眼神,那时自己的无助。 叶云洲的无耻想法。 闽瑾的落井下石和步步紧逼。 这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郑同志,你在吗?曾副团长叫你过去一趟,好像是京市来人想问你一些事。” 王小草见房门没关上,推门进来,见木兰花也在,惊讶道:“兰花,你也在啊!” 木兰花起身,“京市来人了,谁来了?” “不知道,曾团长只让我过来叫清宁过去。” 郑清宁起身,收拾好东西,跟着两人离开宿舍楼。 木兰花和王小草没有跟她一起去,在宿舍楼跟郑清宁分开。 她们打算乘船去对岸买些东西。 郑清宁跟两人分开后,找到曾团长的办公室,敲门,里面传来让她进的声音后,这才打开房间进去。 里面除了曾团长没有别人,“曾团长,你找我?” 正在办公的曾团长闻声抬头,见郑清宁过来,让她先坐。 等她把手里的事情忙完后,这才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随后在郑清宁身侧坐下。 “阿夜醒了。” 正在猜测什么事情的郑清宁,听到曾团长这话,猛然抬头看着她。 “醒,醒了?” 曾团长点头,“他不愿意回京市治疗,现如今在海岛军区医院,你要去看吗?” 此时的郑清宁心情说不上的激动和怒意。 激动是南宫夜醒了。 怒意是南宫夜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那么重的伤,去好的医院治疗,对他只有好处。 “我,我可以去吗?” 曾团长轻笑出声,“当然可以去。” “原本叫你过来,是想说冷同志和你的事,后来接到电话,说是阿夜非要留在海岛治疗,青彦就先过去了。” 现在郑清宁只想见到南宫夜,并没有注意曾团长说什么。 曾团长带着她乘船去了对面的军区医院。 卓父在卓青彦过来后,就带着卓青越继续赶路。 两人赶到医院时,医生正给南宫夜检查完,两人在病房门口碰到医生,曾团长不放心南宫夜,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了解南宫夜的情况。 郑清宁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听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跟南宫夜说着话,郑清宁愣呆在原地,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坐在病床上的南宫夜低头着任由卓青彦说教,谁叫他比自己大呢! 他大他有理。 突然,好似感应到什么,抬头朝门口看去,当看到门口站着他一直惦记的人儿时,眼神都亮了好几个度。 “清宁,你来了!” 第76章 我记得你有个妹妹 正在说教的卓青彦,看着刚刚还要死不活,随你怎么骂,我不听的模样。 差点没把卓青彦给气死。 刚刚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现在就好像一条舔狗看到了肉骨头,那贱贱的模样,卓青彦差点没忍着一巴掌呼上去。 “你在看什么?” “我跟你说话呢!你装聋没听到吗?” “过几天我回去,我就来接你一起回京市。” 南宫夜已经下床,顺带把拦路的卓青彦一把推开,跌跌撞撞朝门口的郑清宁走去。 “清宁,你来了。” 走到郑清宁面前,脸上的笑跟不要钱似的,刚刚还无神的眼眸此刻满是郑清宁的身影。 “快,进来坐。” 郑清宁看着脸色有所恢复的南宫夜,“听曾团长说你不去京市,为什么啊?” 南宫夜一脸理由当然道:“我好不容易有女朋友,不守着点,跑了怎么办?” 听了他的发言,郑清宁的脸瞬间爆红。 “还,还有人呢!” 南宫夜撇了已经石化的卓青彦,冷哼一声,“别理他,他没安好心,以后看着他,记得绕道走。” 当着别人的面说人坏话,郑清宁尴尬得想挖个洞钻进去。 卓青彦终于反应过来,气得指着南宫夜想骂人,又看了一眼南宫夜身侧的女孩,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直接甩手。 “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卓青彦朝郑清宁点了点头,大步离开病房,把空间留给两人。 此时的郑清宁被眼前的文字给怔愣住了。 【这是女配的大哥吧,也是军队里的兵王。不过,也是个可怜的绿帽王。】 【大哥的妻子还是女鹅的好友,两人在一次活动上认识的,结果跟着女鹅去见大哥,就让大哥喜当爹。】 【大哥的番外才是惨中之惨呢!知道真相后,大哥在执行任务中恍神被敌人残忍给杀害了,女鹅更是大义灭亲在电视机前揭发大嫂的恶行,从而逼得大嫂退圈带着孩子远赴国外,大哥的财产更是被女鹅继承,这也是男主起家的资金。】 【以前看着还挺爽的,渣男恶女都没有好下场,现在看,处处都透着怪异。】 【因为你们的女鹅都在吸女配一家的血馒头,没有女配一家的付出,你看你们的女鹅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些帮郑娇娇的人纷纷沉默了。 郑清宁回神,想去看卓青彦时,人已经走了。 南宫夜拉着人走到病床边,让她坐下,又拿了一颗苹果给她。 “吃颗苹果甜甜嘴。” 郑清宁接过苹果,“你还记得上次在我这里看到的玉观音吗?你还记得在哪里见过吗?关乎我亲生父母的线索,我想知道当初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 南宫夜上床的动作一顿,眼眸微闪,他还真给忘记了。 有些心虚不敢看郑清宁,打着马虎道:“最近太忙,没去想。” 随后抬头看着她的眼睛,“你真的想找到他们吗?要是万一……我说万一,他们是故意抛弃你,你……” “我只是不甘心,我在郑家吃了那么多苦,差一点点就卖给了瘸老汉,还要被算计在家照顾叶云洲一家,我只是想问问他们,为什么选择生下我,却要抛下我。” 其实,郑清宁知道她的丢失,并不是卓家故意为之,她这么说,也是想让南宫夜上点心,尽快想起玉观音的事。 【女配什么意思?她想找家人了?】 【女鹅能被卓家认回去,还真多亏了白月光。】 【不要啊!女配被认回卓家,那就真的没有我们女鹅什么事了。】 【女鹅粉滚远点,女配的人生,当然的女配自己走,跟你们女鹅有什么关系。】 听了郑清宁的话,南宫夜确实自责起来。 当初是他说会帮她找到家人,也是他说,认得这玉观音,可他忙着做任务,确实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恰在这时,曾团长和卓青彦进来。 “青彦,这位就是郑同志。” 曾团长对郑清宁招了招手,“清宁,这位是京市来的卓团长,过来了解你和冷同志的事情。” 南宫夜还没从郑清宁刚刚说的话回神,就听到曾团长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转头看向郑清宁,“谁欺负你了。” 郑清宁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卓青彦,好似下了很大决定一样,“我有李雨薇给我下毒的证据。” 她不知道卓青彦会不会相信自己,可她想试一试。 试一试,他会不会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帮自己。 “什么?下毒!” 被问话的卓青彦还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曾团长和南宫夜脸色大变。 “清宁,这事你怎么没有跟上面反映?” 郑清宁偏头看向曾团长,“当时的情况,我就算跟上面反映,上面会为我主持公道吗?” 郑清宁的反问,让曾团长答不上来。 当时曾团长并不在现场,她不给予评价。 但从郑清宁的遭遇上看,这事就算往上反映,也不见得会有结果。 见曾团长沉默,郑清宁苦涩一笑,“当时的情况,要不是段同志,我现在完全就是个废人。” 越听南宫夜的脸色越难看,什么叫她完全就是个废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曾团长深知南宫夜的性子,太倔。 不把事情问出来,他是不会罢休的。 沉默片刻,曾团长才把郑清宁前阵子遇到的事,一五一十跟南宫夜说了。 随着曾团长的述说,南宫夜的脸色变得越差,放在被子上的手更是紧握拳头,双眼猩红,一副被气狠的样子。 郑清宁听完曾团长的述说,不忘补上几句。 “还有闽瑾,他说只要我嫁给他,他就保我无事。” 不是郑清宁计仇,而是她有条件报仇,为什么要忍着咽下这个亏。 现在的郑清宁就是典型的告状精。 病房中的三人,听完郑清宁的话,纷纷变了脸色。 曾团长皱眉,眼中带着探究地问道:“你确定是闽瑾吗?” 郑清宁点头,语气坚定,“对,他是闽瑾。” 曾团长直接道:“不可能,他一直在京市任职,怎么会来……” “他代我成为三团团长,带领三团参加军演。” “他是我父亲调过来的。” 这时,南宫夜语气沉闷,好似在压抑着怒意一样,让人有些惊颤。 卓青彦对闽瑾还挺熟悉的,两人在一个部队,所属团队不同,一年也难见几面,但都是部队风云人物,听过他的名字。 再说,闽家成就一般,可还有一位闽老爷子,他现在也住在疗养院,跟几家交好。 每次他们去看望卓老爷子的时候,都会遇到闽老爷子,是个爱笑的老头子。 “闽瑾在部队风评很好,你要是没有直接证据,很难动他。” 卓青彦的话,使郑清宁低头沉默。 南宫夜咬牙切齿道:“明着不能动,没说暗着不能动,闽瑾竟敢动清宁,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出了这口恶气!” 卓青彦不赞同的看着南宫夜,他这人脾气怎么一直改变不了。 要是能收敛一些,早就调回京市了。 “我不是说,只要拿出证据,我会如实上报。” “放屁,蛇鼠一窝,老头子那么器重闽瑾,怎么可能会处罚他,要是把事情捅到他那里,还会反过来怪清宁不自爱!” “这事你别管,敢动清宁,我会一一跟他们清算。” 曾团长知道南宫夜的脾气,怕郑清宁留在这里继续说一些让南宫夜生气的话,就带着她先回了文工团。 卓青彦则留下来劝南宫夜别冲动。 “今年你本就有机会回京市,你真想为了她放弃这次机会?” 见他不说话,脸上的怒意更浓,卓青彦知道一时半会说不通他。 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他疗伤的这段时间里,希望能劝通他。 “你也别怪我多嘴,郑同志是我表哥护着的人,我们卓家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的情况又特殊,只能靠自己调回京市,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很难再有,你自己想清楚。” 卓青彦就差没说,你家人不管你的死活,前程还得靠你自己争取,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难得的机会。 低头沉默的南宫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卓青彦的话,有没有听进去,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态。 但紧握的拳头宣示着他的愤怒并没有消散。 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南宫夜的表态,卓青彦知道他倔强的脾气又上来了,轻叹一声。 “你啊,从小到大,在这脾气上吃了多少苦,你就一点也没受到教训,还……” “我记得你有个妹妹?” “这些年,有找吗?” 原本在劝南宫夜的卓青彦,没想到他思维跳得这么远,一下子就把话题扯到他妹妹身上去了。 说起他未曾谋面的妹妹,卓青彦心脏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妹妹刚掉的那段时间,刚生产的妈天天以泪洗面,哭着闹着要去寻妹妹。 又恰在那时,姑姑身体不好,爷爷和父亲急忙赶了过去,把寻妹妹的任何交给远在异地的二叔和三叔家。 第77章 就为给自己讨个公道 等爷爷和父亲回来,再也没有小妹的踪迹。 那时候,妈是一病不起,后面还是时间的推移才慢慢好转。 如今再次提起小妹,卓青彦脸上满是不悦。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对我的捅刀子,有你这样当兄弟的吗?” 南宫夜听到他这话,瞬间明白,他这是还没找到了。 “之前听你提过一嘴,说你妈把祖传的玉观音放在你小妹的衣服里,也是你们寻找妹妹唯一的凭证,是吗?” 卓青彦皱眉打量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小妹是我家的禁忌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是伤傻了,今天怎么提起我小妹来了。” 南宫夜没有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你就说是不是吧!” 卓青彦见他执着想要个答案,点头,“对,你到底想怎么着吧?” 在他承认的那一刻,南宫夜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算计。 卓青彦被他看着背后发凉,皱眉一脸不爽道:“南宫夜,你再这样,我走了。” “今天跟个神经病一样,没头没脑地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告诉你,在我面前提小妹没事,你要是敢在我爸妈面前提,这兄弟没得做了。” 南宫夜没有理会他的怒意,“我说假如,假如郑同志是你的小妹,你会怎么做?” 卓青彦怒目一瞪,向前抓起南宫夜的衣领,怒声道:“南宫夜,你真以为我不敢打!” “拿我小妹开玩笑,你过分了!” 南宫夜对上他的眼睛,对他的怒意毫不在意,勾唇冷笑道:“你看,这要真放在你小妹身上,连你都不会就这么放了,而她是我想伴随一生的人,你却劝我忍忍。” 卓青彦面色一僵,放开他的衣领,“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身份?”南宫夜执意地想要个答案。 卓青彦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要真是他小妹遇到郑同志这样的事情,不止他不会放过欺负过小妹的人,就连整个卓家都不会放过他们。 可郑清宁毕竟不是小妹。 她身后只有南宫夜。 而南宫夜在失去生育能力的那一刻,就被南宫夜判定出局。 也就是说,南宫夜以一人之力对抗几大势力。 除非,他真的不想再待在部队里了。 南宫夜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会给清宁一个交代,不会让她受委屈,最终结果,还不是想委屈清宁,轻轻揭过这件事。” 卓青彦面色一变,不赞同地看着他,“你怎么能这么说。” 南宫夜闭上双眼,不愿再看卓青彦。 卓青彦张了张嘴想解释。 却发现他说得没错,他确实有这个打算。 毕竟,牵扯着唐师长和闽瑾,唐师长资历在那里摆着,说破了天,也只能给他定个管教不严之罪。 当事人冷佳竼更是疯疯癫癫住在医院,更加没办法治她的罪。 至于下毒。 主犯都已经疯癫了,从犯只要打死不认,下毒的事,也会被唐师长轻轻揭过。 至于闽瑾逼婚,没有确切的证据,依闽瑾的能力,京市那边会保他。 也就是说,除了冷团长会得到一个教女不严的罪名,并不能改变什么。 南宫夜不想好友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前程,跟唐师长他们硬碰硬。 多年好友,对他的脾气再了解不过,说再多,只会起反向作用。 “我知道你很生气,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见得不到回应,卓青彦只能无奈离开。 等人走出病房,南宫夜睁开双眼,他在想要如何还击。 不是他不想把郑清宁身上有玉观音的事告诉卓青彦,而是他还不确定她身上的玉观音是不是卓家的那个。 并且,他还想跟清宁好好培养感情,清宁要真是卓家丢失的女儿,就凭卓家对女儿的疼爱,他想占一席之地,难了。 回到文工团的郑清宁,从弹幕上看到两人的对话。 特别是看到卓青彦的解决办法,郑清宁说不上的难过和失望。 是不是自己不是她妹妹,他就真的不在意啊! 走在前面的曾团长,见郑清宁低头不说话,轻叹一声,停下,转身面对着她。 “在想什么呢?” 郑清宁抬头看着她,随即摇头不说话,“没什么。” 曾团长见她不愿意说,柔声开解道:“是不是想不明白,这次的事情会重拿轻放?” 郑清宁知道曾团长要说什么,摇头不说话。 曾团长把情况掰开跟她分析,主要是想让她想通,别钻了死胡同。 跟卓青彦一样的话述,却让郑清宁更是放不下。 明明她没有错,凭什么她要承受这一切。 错的人为什么得不到教训,却让受害者忍让。 “家洋说,过年的时候,他会来接你去京市,忘记这里的一切,重新开始都是一样的。” “对了,你说下毒的证据呢。给我吧。” 郑清宁找了个借口,说不知道放哪里了。 曾团长也没怀疑,让她先回去,明天去文工团报到。 “我想去医院照顾南宫同志。” 曾团长有不赞同,“中秋节的演出,你不参加了?” “已经定好人选,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曾团长想想也是,中秋节演出快到了,原本就已经定好的节目,要是因为他们再次被打乱,确实招人厌。 “行,那你去医院照顾阿夜。” 跟曾团长分开后,郑清宁回了宿舍,在门口遇到红着眼眶的木兰花,急忙走了过去。 “兰花,你怎么了?” 木兰花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清宁,春草死了。” 郑清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春草是谁,想了半晌,才记起木春草的事。 “她不是刚嫁人吗?怎么会……”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木春草嫁给了何丽思有些痴傻的表哥。 “她是被打死的,死时,全身没有一块好肉,血更是流了一地。”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春草啊!她……” 郑清宁立马捂住木兰花的嘴,“进屋再说。” 有些疯症的木兰花,渐渐冷静下来。 眼中是化不开的恨意。 郑清宁见她不说话了,打开房门,拉着她进了屋。 给她冲了一杯糖水,坐在她的对面,“能跟我说说,春草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吗?” 喝了一口糖水,木兰花渐渐冷静下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带水的本子,“这是春草弟弟给我的。” 早上她跟王小草在逛供销社的时候,遇到木春草的弟弟,他把木春草的死状跟她说了,又交给她一本木春草亲手写的笔记。 里面记载着她进文工团后如何被何丽思的人排挤针对,又是如何被凌辱,何家又是怎么逼迫她家,让她嫁给痴傻的人。 “京市不是派人下来调查你的事吗?我想让你也把春草的事提一提。” “我没有那个本事替春草报仇,可我真的很不甘心,春草就这么被何丽思给害死了。” “春草从小就懂事,虽然村里都说我跟她不对付,却没人知道,我是羡慕她,羡慕她有爱她的家人,而我只要活着,只能靠我自己。” 有些事,郑清宁从弹幕上看到过。 也知道木春草是个努力上进的人,天赋不比冷佳竼和何丽思差。 要是她没有遇到段同志,或许,等待她的将是木春草的下场吧! 这又让她如何甘心就此放下呢! 凭什么呢? 就因为她们有个强悍的背影,她们就不把别人的命当一回事。 就能随随顺顺糟蹋一个人的人生。 她偏不信邪。 她不为别的,就为给自己讨一个公道。 【木春草的结局早就定了,嫁给一个有暴力倾向的人,又怎么会幸福呢。】 【要不是何家逼木春草爸妈,就凭她父母对她的宽容和宠爱,又怎么会让她嫁给痴傻的男人呢。】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何家借势不把别人当人看呗。】 【我记得,女鹅去京市后,何家私卖古董被人举报,何丽思的父亲是死决,其他们都下放农村,全都死在那里了。】 【好像是女鹅听别人说过海岛的事,别人告诉女鹅的。】 郑清宁把弹幕上重要的文字牢牢记在脑中。 不过,郑清宁没有立刻答应木兰花的请求,而是她会帮忙争取。 送走木兰花后,郑清宁进了空间。 次日,郑清宁乘最早的一班船来到军区医院。 卓青彦昨天回了部队,照顾南宫夜的是赵兵。 在知道南宫夜受伤后,立马请辞过来照顾。 正要出门买早餐的赵兵,看到郑清宁有些意外。 “郑同志,你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南宫团长,我带了早餐。” 郑清宁扬了扬手里的网兜,里面装了三个饭盒。 赵兵挠了挠头,憨憨一笑,“行,那我自己去吃早餐,你陪陪团长,我等会就回来。” 郑清宁点头,目送他走后,这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次,南宫夜住的是独立病房。 能让他静心养伤,尽早归队。 南宫夜刚醒,正在看赵兵从医院那里拿来的报纸。 他现在下床不好走动,只能看报纸打发时间。 听到开门声,以为是赵兵折返回来,头也没抬道:“等会你去帮我问问,我能不能明天就出院。” 第78章 怎么,不欢迎吗 郑清宁把饭盒放在床柜上面,在一旁坐下。 “你伤好了,就想着出院。” 南宫夜听到郑清宁的声音,立马抬头就对上郑清宁含笑的眼眸,把手里的报纸折好放到一旁。 “你怎么有空来啦?” 郑清宁把带来的饭盒拿出来,打开从包里拿出筷子和勺子递给他。 “文工团最近在准备中秋节演出节目,我跟曾团长请了假来照顾你。” 眉毛轻挑,“怎么,不欢迎吗?” 南宫夜怕郑清宁生气赶忙解释,“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怕耽误你的事情嘛。” “你能来照顾我,我很开心。” 南宫夜确实很开心,说明郑清宁心里也有他。 把郑清宁带来的早餐全部吃完,等郑清宁把饭盒洗好回来,南宫夜问着昨天说的事。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以为在部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想到冷团长会放任自己的女儿欺负女同志。” “当时的你一定很无助,很痛吧?” “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找回公道,不会再放任这种风气下去。” 郑清宁含笑摇了摇头,“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错的是冷团长父女,还有唐团长他们,要不是他们纵容冷佳竼她们,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昨天曾团长跟我说了,就算追究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你真的愿意为我得罪唐司长他们?” 南宫夜眼神凌厉,语气坚定,“在我穿上这身衣服的时候,我就立下过誓言,这一生会为正义而活。” 【白月光全身上下都是正的。】 【那时候的军人真的很淳朴,很有正义感。】 【我相信白月光会为女配找回公道,打击利用权势压人的罪恶方。】 【女配真的可以相信白月光,把手里的证据都交给他。】 过往种种弹幕所说的事情一一证实,郑清宁现在对弹幕很是信任,虽然有些针对自己的恶言恶语,但现在大部分的弹幕都是对自己的夸奖。 人无完人,郑清宁现在已经接受弹幕对自己的恶意。 因为通过它自己也得利了。 郑清宁没再犹豫,把饭盒和水杯还有昨晚木兰花给她的日记本,全拿了出来摆在床柜,拿起日记本。 “日记本是文工团之前一位女同志的,她叫木春草,她的经历跟我差不多。” “不过我比她幸运很多,我遇到了段同志,而她前几天死了。” 郑清宁把木春草的遭遇一一说给了南宫夜听。 把何家的身份背景,何丽思在文工团如何欺负女同志的事说了。 南宫夜早已怒上心头,见郑清宁一脸纠结,以为她是有什么事不好说。 “在我面前不用遮遮掩掩,还有什么事一并说出来。” 郑清宁把昨天从弹幕上看到的事全说了。 此话一出,弹幕全是惊讶表情。 【什么情况,女配怎么会知道何家走私古董的事。】 【天呐,不会真的出bug了吧?】 【难怪女配一路走来这么顺顺利利,原来是剧情出bug了!】 弹幕宁愿相信是剧情出bug了,也不愿相信女配能看到弹幕。 因为剧情人物能看到弹幕的几率很小,女配重生的几率很大。 只是他们从头看到现在,并未看到女配重生。 难道是他们看文的时候粗心大意,错过了一些重要的剧情? 郑清宁没有理会弹幕的震惊,她在等南宫夜回答。 听完郑清宁的话,南宫夜确实挺震惊的。 他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这事要是真的,那何家真的就完了。 “情况属实吗?” 郑清宁点头,“信我。” 南宫夜是犹豫了半秒钟,“好,我会让人去查。” 南宫夜指了指饭盒和水杯,“这就是你昨天说他们给你下毒的饭盒和水杯。” “嗯。”郑清宁没有解释太多。 虽然南宫夜知道自己有秘密,不是还有弹幕在吗? 再说,她要是把事情说得太仔细,反而有种故意为之。 只要把饭盒和杯子送去检测,毒的来源,用去检查,一切不就知道了。 南宫夜眼眸沉了沉,伸手握住郑清宁的手,“对不起。” 他以为交代了赵兵好好照顾郑清宁,她就不会受委屈,结果…… 郑清宁摇头,“这不是你的错。” 这事又不是因他而起,是冷佳竼嫉妒心作祟,再怎么怪,也怪不到他头上。 虽然她这么说,但南宫夜还是挺自责的。 来海岛的路上,他就暗暗发誓会保护好她,结果却让她受如此大的委屈。 上午的时候,郑清宁想去邮局,段家洋离开前,跟她留了地址,她想去寄封感谢信。 郑清宁走后,南宫夜吩咐赵兵去办几件事。 赵兵在听到文工团有人下毒害郑清宁,愤愤不平地把叶云洲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这叶云洲之前看着挺老实,也没什么小心思,这人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 “他那一家子,老的老,小小的,病的病,残的残,却想责任推给郑同志,而他带着小姨子随军。” “幸好那天我们在路上遇到受伤的郑同志,不然,还真有可能被叶云洲给糊弄过去。” 让赵兵特别生气的一点就是,叶云洲胳膊往外拐,成了冷铮的走狗。 整个部队谁人不知,团长跟冷铮水火不容。 特别是冷铮家的女儿,就跟个鼻涕虫一样缠着团长,还到唐师长面前哭,团长欺负她,借此逼团长娶她。 幸好,团长态度强硬,直接跟她对证。 结果自然没对上,反而丢了个大脸。 此时,冷团长恨及团长,一有机会就跟团长对着干。 “这事不急,等我伤好再说。” 南宫夜眼眸一沉,在海城的时候,他就发现叶云洲的小心思,想着有郑家小女儿缠着他,他不会再把心思放在郑清宁身上,没想到,结了婚,还是不老实。 赵兵知道他家团长的性格,有仇必报。 邮局 郑清宁把信塞进邮箱里,看了一眼邮局大门,想了想走了进去。 “郑清宁同志是吧,好,我找。” 工作人员在登记本上找了找,“有三封。” 郑清宁听到这个数字惊住了。 她只是进来看看,段同志会不会给自己写信。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信,看了一眼信封,三封只有一封是段家洋的,其它两封是郑母和郑娇娇的。 不用看也知道,这两封信写了什么。 路过垃圾桶,郑清宁想也没想直接把封扔进去,把段家洋的信放进包里。 回医院的路上,郑清宁买了两份饭,她自己却在国营饭店吃了。 回到医院,郑清宁推开病房门,里面不见赵兵的身影。 “赵同志呢?” “回去了。”坐在病床上输液的南宫夜,见她回来,脸上扬着喜悦,视线落在她提着的网兜上,“今天吃什么菜?” “红烧肉。”郑清宁把饭盒拿出来摆好,“我给赵同志也买了一份,留给晚上吃吧。” “我没有粮票,用了你几张。” 南宫夜拿筷子的手一顿,伸手捏了捏郑清宁的脸,“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等这次回部队,上面下来的资金和票都给你。” 郑清宁眉眼含笑,“真给我啊!有不少钱票。” “花,使劲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我养得起你。” 郑清宁一笑,让南宫夜立马孔雀开屏。 现在郑清宁要他的心,他都能掏出来给她。 “段同志给我寄信了。” 郑清宁把段家洋的信拿出来,当着南宫夜的面打开。 这要是以前,在听到陌生男子给郑清宁写信,或许还会吃点醋。 在知道,卓家有可能是郑清宁的亲生父母家,段家洋也是她表哥后,什么醋? 统统不存在的。 “段同志离开前,说下次有机会想请你和赵同志吃顿饭,感谢你们路上的照顾。” 郑清宁一边说,一边把信件打开。 南宫夜吃着午饭,“下次有机会我请吧。” 郑清宁看完信,看着信中对自己满满的关心,郑清宁由衷地笑了。 “这次要不是段同志出手帮我,我还真有可能被他们弄回海城,或者死在海里。” 干饭的南宫夜,听到她这话,嘴里的肉瞬间失去了味道。 郑清宁见状,赶紧解释,“对不起,我……” 越是想解释,越是不知道怎么说,郑清宁整个人都慌了。 南宫夜轻叹一声,“没事,这次确实有段同志在,不然,我就要失去你这么漂亮的对象。” 郑清宁破啼而笑,羞红脸起身,“不理你了。”转身跑出病房。 南宫夜勾唇一笑,失去的胃口这时又回来了。 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饭吃完,扶着墙去找郑清宁。 而此时,海岛火车站,叶云洲正在出站口张首以盼,不停地在下火车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 当看到乘务员抬着行动不便的郑母下来,一脸菜色的郑娇娇紧跟其后,立马迎了上去。 只是,刚靠近,就被郑母身上的气味熏得变了脸色。 乘务员看到叶云洲是来接她们的,立马把人甩给他,迫不及待地离开。 郑娇娇看到心心念念的丈夫,也不管这里是不是外面,直接朝他扑了过来。 “叶哥哥,娇娇好想你。” 第79章 妈,你想害死我吗 叶云洲闪身躲过郑娇娇扑过来的动作,皱眉看着她。 “你怎么搞的,下火车的时候就不能把自己清理清理一下吗?” 郑娇娇一脸委屈地红了眼眶。 是她不想收拾吗? 不,是她没机会。 郑母无时无刻都不能离身,一离身就大喊大叫,更是在火车上折磨她。 但凡她离开几分钟,就拉屎拉尿在身上,把屎尿扔在过路人的身上。 这一路过来,她不知道赔了多少歉。 弯了多少腰。 原以为见到叶云洲,会得到他的疼惜,结果等来的却是指责。 躺在地上的郑母,见没人搭理自己,直接大喊大叫起来。 “好你个叶云洲,全家都是黑心肝,打着想让我大女儿为你家当牛做马,背后又勾引我小女儿,你个负心汉,你不得好死。” 郑母在得知郑娇娇和叶云洲的计划时,就不想过来的。 她知道自己命不长久。 比起郑清宁,她更恨从小疼进骨子里的女儿。 在她生病期间,她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一想到,要是郑清宁在的话,她根本不会受这么多罪。 也不会整天躺在屎尿中,吃着发臭的食物,时刻被女儿嫌弃辱骂。 叶云洲瞳孔放大,也不顾郑母臭不臭,直接上前捂住她的嘴。 “妈,你想害死我吗?” 郑母用力甩头,眼中都是对叶云洲的恨意。 叶云洲知道不能跟郑母的关系弄得太僵人,抬头恶狠狠地看郑娇娇一眼,“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好跟妈说清楚,带她来海城是享福的吗?” 从未见过叶云洲如此凶猛一面的郑娇娇,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脖子缩了缩。 “我跟她解释过的。” 这段时间,郑家倒台,村里的村民看到郑娇娇都会当街嘲讽她几句。 被郑娇娇兄妹欺负的人,会躲在郑娇娇必经之路上拦她,虽然不会欺负她,却也会打她一顿出气。 家属院的人每天都会对着她指指点点,但凡她一天不去郑母那里,街道办的人立马就来人找她,当着家属院的人对她进行说教。 回去还得面对叶家人的阴阳怪气,还得洗衣做饭,伺候一家老小。 这样的日子,郑娇娇真的受够了。 她再也不想回海城,再也不想过那种没有希望的日子了。 她也后悔,不该招惹叶云洲,更不该轻视郑清宁,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处境。 不管三人怎么闹,叶云洲只能送两人去附近的招待所,结果直接被拦在外面。 说是招待所不接收病重之人。 一连去了几家都是一样的回复,郑娇娇想去部队,想住进家属院,这样以后叶云洲让自己回海城,她也能利用家属院的婶子们留下。 在听到叶云洲失去晋升机会,反而还降了职,只感觉天都塌了。 她费劲心思勾搭他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随军,为了当官太太吗? 现在告诉她,一切都毁了。 还是毁在她最痛恨的人手里。 郑清宁! 郑娇娇带着恨意咬着郑清宁的名字。 走投无路的叶云洲,没办法,只能把郑母送去医院。 立马被医院一顿嫌弃。 当然,郑母不是军属,没有资格去军区医院治疗,只能入住海岛医院。 在郑娇娇母女下火车的那一刻,郑清宁通过弹幕知道两人来了海城。 看到叶云洲带着母女俩全城找住的地方,最后住进医院,郑清宁不由笑了。 她知道两人会来海城是谁叫来的,为了什么。 要是之前,郑清宁还会担心一下。 现在她根本不需要担心。 刚睡醒的南宫夜,睁眼就对上郑清宁含笑的眼眸,一脸疑惑地问道:“你笑什么?” 郑清宁怕弹幕知道她能看到弹幕,起身凑近南宫夜耳边低声道:“郑娇娇母女来海岛了。” 南宫夜眯着双眼,“可信。” 郑清宁点头。 南宫夜想了想,“这事你别管,也不要出现在她们面前,免得她们发疯乱咬人。” 郑清宁点头。 接下来郑娇娇母女的行踪,郑清宁都是通过弹幕现场实报。 不对。 卓青彦找到曾团长,想见郑清宁,想把这里的事尽早处理,他好回京市。 来到文工团扑了个空,并没有看到曾团长,反而碰到唐团长。 唐团长拉着卓青彦不让他走,带着他来到冷铮的家里。 昨晚,冷佳竼被接了回来。 唐团长带卓青彦过来,就是想让他看看冷佳竼的情况,想让他放弃处罚冷铮的打算。 “大概在一年前,冷佳竼对南宫团长有好感,闹出不少事情,这孩子精神上就了问题,她又是冷铮唯一孩子,我哥看在战友情上……” “所以你们放任她伤害无辜同志。” 卓青彦打断唐团长的话。 要说职位,两人都是正团级别,但卓青彦的团长要比她更有权势些。 “不管什么理由,在你们没有阻止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后果。” “冷团长可以归类疼爱独女才会失去判断力,可你们呢?” “你们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并没有出面阻止,并且还放任她胡作非为。” “唐团长,你的用意我已经看到,流程是什么样的,就按规定来执行。” “与其在我这里说情放过他们,还不如让他们去求苦主原谅。” 唐团长面色很不好看。 去求郑清宁,根本不可能。 现在佳竼一看到郑清宁就会发疯,到时候别说原谅,还有可能把事情搞得太僵。 卓青彦看到唐团长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内心冷笑。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在他们放任冷佳竼伤害女同志的时候,为什么不阻止,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唐团长卓青彦软硬不吃,也有些恼了。 就算卓父站在这里,也得卖她个面子,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小年轻就是没规矩,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甩袖离开,看都没看正在家里疯疯癫癫的冷佳竼。 冷家。 李雨薇站在楼梯口冷眼看着发疯的冷佳竼,此时的她非常后悔算计冷铮。 不过,就算她不算计冷铮,她哥也会让她嫁人,让他继续留在军营。 原以为,嫁给冷铮,过阵子再找个好人家把冷佳竼嫁出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275|1764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个一年半载给冷铮生个一儿半女,她在冷家的位置也就稳了。 也就有底气站在冷佳竼面前否决她。 在她算计自己的时候,直接算计回去,不用担心别的。 自嫁给冷铮,她一直面对的是冷铮的无视和冷暴力。 还有冷佳竼发疯的打骂。 哪怕她算计把冷佳竼送进医院,冷铮对她的态度也没有任何变化。 可以说,现在的她,就是家属院里的笑话。 天大的笑话。 昨晚看到冷铮把人接回家,她就知道郑清宁的事上面已经派人来查了。 虽然有唐师长兜底,但还是要推个替死鬼出去。 而这个人,不是她,就是许允儿她们。 下了楼,走进厨房,从里面拿了一颗白菜扔到冷佳竼的面前,冷笑道:“把这个吃了,你的南宫哥哥就会来找你。” “南宫哥哥,南宫哥哥,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能看我一眼呢!” 冷佳竼头发凌乱,衣服上都是她的污秽,在看到白菜的时候,直接冲了过去,捡起白菜直接放在嘴里生啃起来。 “南宫哥哥,我马上就去找你,你要等我,等我哦~” “妈,妈,我恨你,你说好会一直陪我,一直陪我的,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冷佳竼神智不清,时而想起埋在内心深处的爱人,时而想起死去的冷母,又哭又笑,眼泪鼻涕全部流在白菜上,又再次被她吃进嘴里。 李雨薇冷眼看了她一眼,走出冷家,把大门反锁,以防冷佳竼跑出去。 去了文工团,见了许允儿和朱素素。 把她的猜测告诉两人,至于如何决策就看她们自己。 许允儿她们看到李雨薇过来,还以为是来给她们送喜糖的,笑盈盈下来见她。 当听到她的话,两人瞬间僵住。 “不会吧,我们也只是听从冷佳竼的命令行事,再说,毒又不是我们弄来的,也不是我们下的,关我们什么事?” “就是啊,我们不帮她,她就会针对我们,我们能怎么办?” “雨薇,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你现在是团长夫人,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们。” “对啊,我们姐妹这么久,从来都是互帮互助,你可不能舍弃我们。”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让李雨薇不能舍弃她们的话。 唐团长这边。 她气冲冲地走进唐师长的办公室,冷铮已经在办公室等着,见她进来,立马起身,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卓青彦怎么说?” 唐团长一脸怒意的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干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饮下去。 “还能怎么说,不愿意。” 唐团长看向唐师长,眼中是浓浓的怒怼,“哥,就真的没办法了吗?” “以前又不是没出过这种……” “够了!”唐师长厉声打断她的话,眼里满是戾气,“以前的事,我不是说过不准再提。” 唐师长狠狠瞪了唐团长一眼,转而看向冷铮,“你带着佳竼去跟郑清宁道歉,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取得她的原谅,只要郑清宁这边不追究,就能给京市那边一个交代。” 第80章 正主都回来了。怎么,还舍不得离开? 唐团长直接反对。 “不行,佳竼现在受不得激刺,我们道歉没成,反而把事情搅得越糟。” 冷铮虽然不想丢这个脸,却也明白唐团长话中的意思,双眼充满希冀地看着唐师长,希望他能看在佳竼的病上,不要让他们去丢这个脸。 唐师长冷着脸呵斥,“不道歉,那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唐团长和冷铮瞬间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地看着唐师长。 “说你们蠢,你们还不自知!” 唐师长恨恨地看了两人一眼,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刚刚还一脸不明所以的两人,在听到唐师长的话,瞬间领悟他的意思。 眼中闪烁着光芒。 “哥,还得是你。” “师长,这事要是这么摆平,我以后唯你是从。” 唐师长得意的勾唇,不过他还是有些小聪明,并没有附和两人的话。 军区医院。 赵兵拿着调查资料过来找南宫夜,正在跟南宫夜聊天的郑清宁见他进来。 起身对南宫夜道:“我去外面买点东西。” 南宫夜温和地点头,脸上的笑跟不要钱一样。 等郑清宁离开病房,南宫夜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眼神凉凉的看了赵兵一眼,起身走到窗户边往下看,当看到郑清宁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这才转身看着赵兵。 “调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想是不是打扰到团长好事的赵兵,听到南宫夜的话,立马回神,把手里的资料递到他手里。 “我们的人在何家周围守了两天,在昨晚,何建仁半夜偷偷从何家开车离开,我们的人跟上去后,发现他进入黑市虎哥的院子,大约一个小时后,一辆大卡车停在虎哥院子后面。” “等我们的人混上车后,看到都是古董还有医书。” 当时赵兵就想把何父抓起来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立马执行抓捕行动,而是派人跟踪卡车,确定他们最后的根据地后,赵兵这才来找南宫夜,进行下一步行动。 南宫夜双眼充满着愤怒,双手紧握拳头用力砸在窗户上,咬牙切齿道:“可恶!” 何父的行为已经碰到南宫夜最敏感的地方了。 你可以为家人以权压人,但绝不能做出有害国家利益的事。 “虎哥的身份调查出来了?” 赵兵摇头,“我们的人还在调查,不过,目前来看,这虎哥来历不简单。” 他们的人一旦查到有关虎哥的信息,不知什么原因就会扑空,又得重新找线索,重新查。 南宫夜皱眉沉思几秒,突然想到什么,“李队长那边有什么消息?” 赵兵怔了半晌,猛然抬头看向南宫夜,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你是说,虎哥是敌特。” 南宫夜点头,“何建仁是退伍军人,资料上显示,他是因伤退伍,在役时立下不少功勋,这样的人不可能跟敌特有过接触。” 赵兵,“在调查他的时候,我们就针对这一块调查,确实没可疑之地。” “虎哥那边,你让人往深处探,总会探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跟在南宫夜身边这么久,赵兵听出他话中之意。 他这是想把虎哥背后的人挖出来。 再顺着这人把藏在最深处的人挖出来。 一层一层地往里挖,总会挖出他们想要的东西。 “郑同志提供的饭盒和水杯都检验出毒素,并且我们在查毒素来源时,好巧不巧查到了黑市。” 这种毒品还真的只有黑市有卖的。 南宫夜皱眉,“你是说,冷家跟虎哥他们有往来?” 赵兵点头,“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这毒素确实出自黑市。” 一个团长级别的人,又怎么可能接触到黑市上的人。 并且,冷佳竼很少离开岛,但是过世的冷母却隔三岔五都要出岛一次,并且给冷佳竼买回来的东西都是稀罕货。 他们特地走访友谊商店和供销社都没有卖的。 后来在友谊商店的工作人员口中得知,冷母买的东西只有大城市有卖的。 后面他们又调查冷铮的家族历史,上三代都是农民,原本他在十年前就该退伍回乡建设,被唐师长给保了下来。 海岛要成立新的团部,唐师长自荐带着冷团长前来。 后面就算冷团长没有成就,有唐师长保着,他在团部也有一席之地。 赵兵能想到的事,南宫夜自然会想到。 让赵兵继续往下调查后,他去找了院长,占用他的办公室往京市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 部队。 卓青彦正在看郑清宁来岛后的行动轨迹,还有个人资料。 看到她在郑家如老黄牛的存在后,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看到郑家全部男丁下放农改后,卓青彦大大松了一口气,暗骂一声活该。 妹妹抢未婚夫,未婚夫算计她当牛做马,全家想算计她嫁给瘸老汉,反而让家属院的人看到他们不堪一面。 未婚夫迫于压力娶了妹妹,郑母瘫痪在床。 未婚夫在知道她在文工团工作后,又联合冷团长想把她送回海城,再让他妻子顶替了她的工作。 特别是闽瑾的名字在资料上出现了好几次。 这让他想到郑清宁说的话。 闽瑾想逼她嫁给他。 伸手拿过桌上的电话,让人把闽瑾叫过来。 不一会,一身穿装的闽瑾从外面进来。 “卓团长,你找我?” 卓青彦起身让他坐,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端起放了一杯在他面前,随后在一侧的沙发上坐着。 “闽副团长,听说这次调动是南宫师长批准的。看来,南宫师长还挺器重你啊!” 闽瑾刚刚还有些不满的脸色瞬间散去,有些紧张的看着卓青彦,“卓团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卓青彦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在桌上,抬眸含笑地看着他,“闽副团长什么时候回京市?到时候一起啊。” 闽瑾有些搞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还是说,他知道什么,想从他神色和话中打探什么? 想到他来海岛的目的,闽瑾眼神冷了冷,“卓团长,有话直说。” 卓青彦见他如此坦然,也不绕弯,“听说,你在追求郑同志?” 闽瑾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逼迫’而是‘追求’,看来,卓青彦应该知道什么,至于为何没有点破,应该是知道他背后有南宫师长,不想把脸给撕破吧。 不管因为什么,对方竟然给他找了理由。 “对,我想追求郑同志,她完全符合我择偶的要求。” 闽瑾知道,能不能娶到郑清宁,就看这一次了。 “郑同志对我也有好感。” 卓青彦就这么看着他,“你确定郑同志对你有好感?” “为什么我听说,郑同志对你很是反感呢。” 不给闽瑾反驳的机会,接着道:“你竟然对郑同志有好感,为何在冷团长和叶班长诬陷她是敌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站出来帮她说话。” “闽副团长,你的爱也太廉价了!” 闽瑾脸色一白,他以为卓青彦站在他这边,没想到他用这样的话来评判他。 “闽副团长,你的事我确实管不着,但是,你对郑同志所做的事情,我还是能写报告递上去的。” 闽瑾面色一僵,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卓团长,你不怕被南宫师长责问吗?” “我记得南宫夜才是南宫家正经的子嗣。怎么南宫师长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了,等回京市,我倒要问问南宫爷爷,喜得大孙,怎么不在家属院办几桌,把你的身份正一正,也好让你正大光明地占据南宫夜这傻子的一切,不是吗?” 闽瑾脸色彻底失去血色。 眼底更是有震惊和不敢置信,“你,你不能这么做?!” 卓青彦勾唇轻笑,“我为何不能。” 这时,房门被敲响,卓青彦眼神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占了这么久的位置,正主都回来了,怎么,还舍不得离开?” “哦,在你和南宫师长的计划中,你是过来代替那傻子的位置的,是没想过再回京市的对不对。” 不怪卓青彦这么想,京市团长级别的位置都已经满了。 闽瑾想往上爬,只能往别的地方调。 闽瑾确实有实力,但里面的水分居多。 想按正常的流程调动,很难。 并且,南宫夜这次的任务,不管能不能回来,他都不会再继续留在海岛。 那么闽瑾就能彻底占据南宫夜团长之位。 再过个一二年,南宫师长暗中运用一番,他又能再次回到京市,并且是以团长级别回去。 算盘打得很响,可惜算漏了南宫夜的能力。 闽瑾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地看着他,却也知道,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留下了。 他来海岛,本就是代南宫夜指导三团军演,现在军演已经结束,他确实可以离开。 只是,唐师长和政委没有让他离开,他一直装傻而已。 现在被卓青彦当众点破他的打算,闽瑾心有不甘,也只能给京市打电话,申请归队。 打开房门,跟门在外面的曾团长对上。 曾团长看到闽瑾,皱眉微微动了动,却还是出于礼貌打声招呼,“小瑾,你来找青彦啊。” “曾姨。” 闽瑾唇角绷直,跟曾团长打了一声招呼后,经自离开。 曾团长转头看着闽瑾离开,走进卓青彦的办公室,见他老神在在地喝着茶,走了过去。 “你找他过来谈清宁的事?” 第81章 示弱,谁不会 卓青彦起身,重新给曾团长倒了一杯水。 “嗯,我只是想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别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曾团长皱眉,不明白他话的中意思。 “他抢谁的东西了?” “闽瑾看着挺老实的,怎么会抢别人的东西。” 卓青彦含笑不语,别人的家务事,他还真不想多说。 何况,卓家和南宫夜也是世交,在外议论南宫伯父的私事,确实不好。 曾团长眯着双眼的看着卓青彦,总感觉他瞒着自己什么事。 “听说你找我,什么事?” “我找郑同志,想问问她饭盒和水杯的事。” “上面决定补偿郑同志,减轻对唐师长一行人的处罚。” “今天唐团长找到我,带我去了冷团长家里,想让我看在生病的冷同志的情况下,轻轻揭过这件事。” “我给他们两个选择,道歉,处罚,至于怎么选,就看他们自己了。” 曾团长轻叹一声,“这么处理,只怕家洋那边不会满意。” 卓青彦无奈道:“父亲说,太多人给唐师长求情,不能寒了老首长的心。” “至于家洋,等他回京后,我自会跟他解释其中缘由。” “郑同志那边,还希望曾姨能帮忙说几句。” “阿夜这边,我也会劝一劝,调回京市的机会很难得,不能让外人白白得了这个好处。” 曾团长皱眉,好奇他口中的别人是谁,“别人?” 卓青彦扬了扬还未收拾的茶杯。 曾团长看着桌上多出来的茶杯,想到刚走的闽瑾,“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曾姨想知道,可以回京之后多打听,自会明白。” 上一辈的事,卓青彦还真的不好在曾团长面前说起。 何况,这也只是他们的猜测,并没有证据指明什么。 郑清宁这边却遇到叶云洲和郑娇娇两人。 刚从国营饭店出来的郑清宁,在供销社门口遇到拉拉扯扯的两人。 郑娇娇当街伸手掏叶云洲的口袋,发现没掏出一分钱,指着叶云洲大骂他没用。 昨天,郑娇娇悄悄去了部队,用糖在一位大娘嘴里知道叶云洲在部队的情况,也打听到郑清宁并不会离开文工团。 并且京市还派人过来调查,他们再想抢郑清宁的工作,根本归零。 特别是听到叶云洲因郑清宁的事而降职,成为班长。 也失去随军资格。 昨天郑娇娇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医院。 她知道,就算把郑清宁弄回海城,郑清宁的工作她也得不到。 回海城的日子她受够了。 她不能再回海城,不能再回那个地狱。 那只能从叶云洲身上找留在海岛的机会。 第一想到的就是钱。 只要有钱,她就能在海城买工作,把户口迁过来。 并且,她没有跟叶云洲结婚,到时候找个老实人嫁了,就再也没人让她回海城当老妈子。 “郑娇娇,你TMD够了,我的钱都给你妈交医药费了,剩下的钱也给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云洲今天出门穿的是一身军装,当街被郑娇娇搜口袋,还大骂他没用,叶云洲也火了。 他是请她们过来解释问题的,不是给她制造麻烦的。 “那点钱够干嘛,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给我二十,不然别想走。” 现在的郑娇娇眼里只认钱,至于脸面,早在海城丢光了不是吗? 现在叶云洲领的是班长的津贴,只有三十多块,近期没有出任务没有补贴,上次军演他缺席没参加,还扣了五块津贴。 减出牵回老家的钱,他身上的钱真的不多。 给郑母交完医药费,给完郑娇娇生活费,他现在口袋比他脸都要干净。 让他去哪给她弄来二十块。 叶云洲想甩开郑娇娇直接离开,对上郑清宁平静的眼眸,愣在原地。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到郑清宁。 把叶云洲全身都搜了一遍的郑娇娇,气得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发现叶云洲情况不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人群中的郑清宁。 当对上郑清宁平静的眼眸时,郑娇娇气疯了。 从小到大,都是她在一旁看着郑清宁丢脸出糗。 她在郑家就是女王,她想要什么,郑家的人就会给她弄来什么。 在她心里,郑清宁就是她养的狗。 一只她想逗弄就逗弄,想玩弄就玩弄的狗。 可是有天,这条狗告诉她,她翻身当主人了。 这让原本高傲的她,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赤红着双眼,一脸扭曲,张牙舞爪地朝郑清宁冲去。 “郑清宁,你该死,是你抢走了我的人生,我的人生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你不过就是我家养的狗,凭什么你会过得这么好。” 郑清宁冷眼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郑娇娇,并没有闪躲,眼里也没有害怕。 因为,她从弹幕中看到卓青彦正朝这边过来。 示弱,谁不会。 在郑娇娇快要抓上自己的脸时,卓青彦挡在了郑清宁的面前。 郑娇娇的手重重地抓在他的脸上和脖子上。 冷眼旁观的叶云洲看到郑娇娇抓伤的人后,整个人都懵了。 满脑子都是:卓团长为什么会在这里? 脸上的血色快速退去,当对上卓青彦的眼神后,叶云洲知道自己完了。 冷着脸冲上去用力抓住还要抓人的郑娇娇,咬牙切齿低声警告道:“郑娇娇,你够了!” 心中愤怒不平的郑娇娇,根本没有领悟到叶云洲眼中用意。 她以为,叶云洲还在意郑清宁这个贱人,竟然为了她凶自己。 直接对着叶云洲抓起来。 “好啊叶云洲,你是不是心里还有郑清宁这个贱人,我告诉你,你睡了我,这辈子休想甩了我,哪怕死,我也要拉着你一块下地狱!” 叶云洲铁青着脸伸手捂住郑娇娇的嘴,死死把人搂在怀里,一脸歉意地对卓青彦道:“卓团长,对不起,娇娇因为她母亲的事,大受打击,精神有些不正常,我……” 卓青彦抬手打断叶云洲的解释,冷冷扫了一眼发疯的郑娇娇,冷声道:“有病就去医院,放出来随意伤人这就是叶班长的不对了。” “还有,叶班长最近很闲啊,时不时请假,是因为你妻子的事吗?” “看来,我得好好跟南宫团长说说你退伍的事了。” 叶云洲听到这话,脸瞬间变得煞白。 “卓团长,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我也立过好几个功……” “只要穿上这身衣服的军人,多多少少都上过战场,立过功,要是谁都跟你一样把部队当成家,想走就走,想回就回,那还谈什么纪律。” 卓青彦再次打断他的解释,也不理脸色苍白的两人,转身看着始终冷静的郑清宁。 “郑同志,我可以找你谈谈吗?” 郑清宁含笑的点头,离开前,看都没看叶云洲两口子一眼,就好像她刚刚就是看了一出戏。 并没有影响到她什么。 叶云洲忧心忡忡地看着郑清宁离去的背影,他怕,怕郑清宁把他对她做的事全说出来。 更怕冷团长舍弃自己这个废棋。 此时的他,在看到卓青彦跟郑清宁离开的这一幕,彻底的慌了。 恍神之间,郑娇娇从他的手里挣扎开来,当她看到叶云洲望着郑清宁的背影出神,嫉妒彻底把她给淹没。 直接冲上前对着叶云洲的脸一顿挠,“叶云洲,你个三心二意的负心汉。” “怎么,看到郑清宁变漂亮了,又想吃回头草了。” “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现在配她吗?” “我真是瞎了眼,看中你有前途,你就是个废物,没用的废物!” 一个男人的自尊被女人当街踩踏,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 叶云洲猩红着双眼跟郑娇娇当街打了起来。 很快被围观的群众叫来公安,把两人带去了公安局调解。 国营饭店。 郑清宁原本不想来的,她还等着回医院给南宫夜送饭,可这里并没有适合说话的地方。 卓青彦又不愿意去医院,郑清宁只好跟着他来了国营饭店。 卓青彦在知道郑清宁吃过饭后,给自己点了一饭,又给郑清宁买了一瓶汽水。 等饭的时间,卓青彦问郑清宁考虑清楚没有,要什么补偿。 郑清宁没有回答他的话,反问道:“要是我不同意和解呢?卓团长会给我一个什么交代?” 卓青彦打量她许久,无奈叹气。 把里面的弯弯绕绕掰开来跟郑清宁讲,就是希望郑清宁明白她现在的处境。 要是执意不愿意和解的话,那么将要她面临的处境,无人得知。 郑清宁听后,挑眉,“你是说,要是我不答应,下场只有死了?” 卓青彦面色一僵,皱眉反驳,“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郑清宁步步紧逼质问,“受伤害的是我,受委屈的也是我,被人诬陷敌特的也是我,差点被人扔进大海的也是我,差点被他们毁了的也是我,你让我如何原谅他们?” 卓青彦知道郑清宁受委屈,可他也在想办法尽量做到两全其美。 何况,就算他不做,她身后还有南宫夜。 就为了这,他也不可能放任不管。 今天过来,也只是试探郑清宁的态度。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郑清宁的态度会如此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