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惨死后，我驯服了疯批侯爷》 第47章 是谁在利用谁？ 到了那时，驸马早就已经认不出曾经自己的亲生女儿。 锦书也借着这个时机凑到了云霞公主身边儿，让她上演了一出美人救美人的戏码。 她本就生得美丽，可偏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自幼从人牙子手上跑出来流浪，如此凄惨的身世又得人救助，可不得感激涕零吗？ 因此在入了公主府后，锦书始终沉默的为云霞公主做事。 无论是重要的或是不重要的小事，她都拼尽全力。 甚至有一次锦书差点儿为救云霞公主而亡。 如此一来，她更得云霞公主看重。 随着她的年龄逐渐增长，曾经就漂亮的底子，如今更是出落的美的触目惊心。 甚至在驸马并不清楚她的情况下，都对锦书动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云霞公主撞破驸马的心思后自然是恨极了。 但到底锦书是个美人儿，有利用价值。 因此她在百番思索过后才决定将锦书送离。 她被送到了楼子里学习各种魅惑人的招数以及舞艺、琴棋书画。 就目前而言，锦书在这些上的造诣可不比世家费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千金闺秀差。 为了不让青楼里的老鸨起不该有的心思，云霞公主这才又把锦书接回了府里。 可现如今的锦书更是一个有倾国倾城相貌，又懂得心机手段的女子。 这样的人留在公主府，云霞公主总归是放不下心来的。 刚好此次要入京，云霞公主便起了心思，特意在这一城带上了锦书。 在知道云霞公主的算计之后，锦书没有任何反抗，而是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 那日的公主府书房里，唯有锦书和云霞公主二人。 “本宫有意将你送到皇兄身边当我的一个眼线，此事有生命危险，你可愿意？” 看着云霞公主脸上带笑，又一副温柔的神情，锦书略微垂眸。 “奴婢这条命曾经是公主救的，如今自然也能够为公主所用。” 她声音铿锵，一副绝不背叛的样子，也打动了云霞公主的心。 “既然如此，那日后你便进皇宫伺候吧。” 对于锦书的识相，云霞公主很是满意。 不枉她多年前布局，就是为了如今的这一刻。 那时的锦书还小，看到云霞公主时就像是看到了救命菩萨一样。 她那样的目光云霞公主怎么可能忘却？ 锦书总以为是自己算计，这才得到了云霞公主的青睐。 可当云霞公主在大街上瞧到她的第一眼时，便下定了决心。 这样的美人胚子落在外面儿里面可惜了，倒不如为自己所用。 一切的机缘巧合都是双方有心的结果。 自幼在皇宫里长大的公主，怎么可能看不破旁人的那一点儿小算计？ 只不过是她也恰好觉得这人可用罢了。 能够得知这件事情，还是锦书在伺候元瑰郡主时偶然听到的。 云霞公主是不可能将一个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女子放在身边儿的。 但元瑰郡主自幼刁蛮任性，总得有一个能教她一些东西的人。 而那些年受了不少苦楚的锦书就是最好的人选。 她既懂得青楼里那些隐私的手段，又通晓四艺。 原本云霞公主是想将锦书放在元瑰郡主身边，日后当她的陪嫁丫鬟嫁出去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要不是驸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如今锦书也到不了这皇宫。 叙述完关于自己曾经的故事，锦书面无表情。 可听到她说起过往的经历，楚朝阳不由得呼吸一窒。 她根本不认识锦书，能够知晓这些事情也还是在前世偶然听到的。 上一世的锦书报仇无门，又被驸马占了便宜。 心情激愤之下，竟直接起了杀主的念头。 公主府的那一场大火烧到了所有人的心里。 来不及逃出去的人全部都给锦书当了陪葬。 云承帝震怒，下令彻查此事，这才翻出来了当时那一周阴私的事情。 也不知是哪个狗胆包天的走漏了风声，传的人尽皆知。 否则楚朝阳也不可能知晓这些东西的。 触到楚朝阳怜悯的目光，锦书淡淡收回视线。 “楚姑娘，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若你想跟我合作，那便拿出来你的诚意。” 此刻的她更像是出鞘的匕首一样，锋芒阴森。 “容嫔娘娘，我能帮你的不多，可关于云霞公主的消息，我却可以偷偷的递到你手里。” 楚朝阳不愿意欺骗她。 而听着她的这一番话，锦书眼中闪过几分震怒。 她再一次靠近楚朝阳锋利的匕首，又一次抵上了她的脖颈。 “楚姑娘，你是在拿我寻乐子吗？” 感受到那一抹寒光闪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楚朝阳无奈叹息。 “当初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即便是容嫔娘娘想查明真相，让事实天下大白，可皇上绝对不会同意的。” 听到楚朝阳这一番话，锦书紧握着匕首的手一松。 她哪里不知道这样的结果呢？ 可她实在是不甘心。 锦书强压着心里的仇恨，在云霞公主身边埋伏多年，不就是为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吗？ 这两个贱人凭什么能够享受荣华富贵，活的高高在上？ 还有驸马。 一想起驸马，锦书就不由得反胃作呕。 驸马总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当她是三岁稚童。 可锦书实际上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如果不是驸马意图攀附荣华富贵，特意在云霞公主面前做出一副爱慕的样子。 以当时云霞公主的受宠程度，又怎么可能下嫁？ 甚至做出来杀人灭口的事情。 只是这些东西她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锦书压根儿没有证据。 如果她说出来，到时候死人就是她。 在没有为母亲报仇之前，锦书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一自己这一条烂命。 “是啊，你说的没错。” 两行清泪从她眼眶里流出，看的直叫人心疼。 “皇上绝不会对云霞公主动手，可若是她自有取死之道呢？” 楚朝阳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锦书蹙眉，眼神中满是不解。 她曾经也试图收集云霞公主的罪证，但是却一无所获。 云霞公主实在是谨慎。 第48章 目的达成 “云霞公主从前或许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可这一次皇上和皇后娘娘做的事情，只怕是已经让她心里不满了。” 楚朝阳看着那一池充满烂泥的池塘，冷静分析着。 “世人都知，皇上最是疼爱云霞公主。甚至爱屋及乌，连当初云霞公主才满周岁的女儿都被封为了郡主。” 楚朝阳说的这些，锦书都知道。 但这和她说的话又有什么关联呢？ 似乎是瞧出来了她的疑问，楚朝阳继续道。 “这一次云霞公主虽说有送你入宫的心思，但始终都不曾让你出场，直到元瑰郡主在宴会上出丑。” 她现在说的这些，锦书却不大清楚了。 她奉云霞公主之命一直在后面做准备。 若到她出场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前来引导。 可若是无人引导，锦书便可能会被发卖。 对于自己可能无法上台的下场，锦书心知肚明。 只是早在来京城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决心要赌一把了。 等了那么多年，什么都等不到，可若是到了云承帝身边儿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 但楚朝阳说的这些，她当真是不大清楚。 “皇后娘娘有心将元瑰郡主安排到萧二公子身边作为眼线。” 楚朝阳直接一语道破。 当时在宴会上她什么都不能说，但不代表她没有听到。 对于后宅后宫这些阴狠的算计，她也算是心里有数。 只是到底没引到自己头上来，楚朝阳也不愿意多管闲事。 可珍珠头面却偏偏送到了楚府里。 如果不是楚朝阳反应快，提早将这一副头面送到了皇后面前，那最后被留下来的东西会送到谁的手里呢？ 以楚怀德的性格，就算是无法让楚朝阳中招，他也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更何况，他都已经决定好了。 要借着云霞公主一路青云直上，自然也得讨好她才是。 如此一来这被人弃之不用的珍珠头面，最后就会被楚怀德寻个借口要回去，最终落到楚夫人的手里。 毕竟云霞公主看不惯楚朝阳。 那楚朝阳所在乎的人受伤，就是云霞公主想要看到的局面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楚朝阳也不会参与到锦书的这一段因果之中。 毕竟她虽然对锦书心怀怜悯与疼惜。 但到底二人没有熟络到可以伸出援手的地步。 再说回现在，只见锦书眉头紧皱。 “可萧二公子并不喜欢元瑰郡主。” 听到她如此诚实的发言，楚朝阳耸了耸肩。 “萧二公子的确是不喜欢元瑰郡主，但谁让她一腔心思都付诸在了二公子的身上呢？” 楚朝阳说到这里，随后笑意盈盈的看着情书。 若锦书能够明白她的意思，那便是好的。 可若她连这些言外之意都读不懂，楚朝阳宁愿当做今晚二人从未相见。 一个蠢货留在身边儿，这可是要留下后患的。 好在锦书并不是个傻的。 她能从人牙子手里跑走，又来到云霞公主身边儿埋伏这么多年。 锦书自然也有她的手段心思。 “你的意思是，云霞公主不忍看元瑰郡主受挫，最终还是会出手相助？” 楚朝阳闻言点了点头，看向她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 “我与二公子有婚约在身，算起来也算是元瑰郡主的仇敌。她日后想要留在二公子身边是必然不会放过我的，因此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又能帮你什么？如今我已身在深宫之中，连自由都没有了。” 锦书说到此处，不由得苦笑一声。 到了深宫的日子与她曾经想象的完全不同。 锦书本以为靠着枕头风，或许可以让云承帝下令查明真相。 但事实往往是相反的。 进宫受宠的这些日子，她连一个字儿都不敢提起，否则等待她的就是一杯毒药。 “帮我试探皇上的心意。” 楚朝阳的图谋也不小。 她和萧凌岳相处了一段时间，大抵也能明白。 已故的北伯侯夫人就是萧凌岳心中最在乎的一位。 可偏偏那时北伯侯夫人突发急病，都等不到御医前来。 自那之后北国侯意志消沉，自请去了边关镇守，而萧凌岳也是随父离开京城。 但据楚朝阳所知，北伯侯的两个儿子皆是夫人所出。 萧凌岳虽然性子顽劣，不如其长子更受重用。 但总归是妻子留下的孩子，北伯侯就算是为了解除云承帝心中的顾虑与怀疑，也不至于让她进城作质。 除非这其中另有阴谋。 当时想明白这些，楚朝阳都暗自心惊。 她究竟是招惹上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呀？！ 本以为借着萧凌岳的名头可以逃脱去和亲的命运，结果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但事已至此，她早就没有了退路。 现在楚朝阳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保证自己对皇后和云承帝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又不会被萧凌岳所放弃。 这才是楚朝阳现在唯一的生路。 进宫前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一夜才想通这些事情。 可进宫后，楚朝阳压根没有能够施展的余地。 现在锦书的出现就是她破局的关键。 如果能够替萧凌岳监督到云承帝以及皇后一些私下里的算计，那萧凌岳绝不会轻易让楚朝阳出事。 相对应的。 在皇后面前可以提供萧凌岳的消息，这就是楚朝阳存在的价值。 早在云霞公主对着她出手的时候，双方就已经走到了对立面。 现在就看谁的手段更加高明了。 若不是楚朝阳意外得知锦书的真实身世以及悲惨遭遇，只怕现在就该成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可现在锦书和她才是同一个阵营的人。 “我帮你提供外界的消息，以方便你能够及时判断云霞公主的动向。” 楚朝阳再次转移话题，重提合作。 这一次锦书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终也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楚姑娘了。” “容嫔娘娘，愿你在深宫中安然无恙。” 楚朝阳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这一刻锦书绽开笑容，天地万物都有些失色。 “你也是。” 今日来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这一次锦书离开的背影甚至还有几分轻松。 第49章 搜查 夜深时分，楚朝阳悄悄摸回凤仪宫。 可当她踏入宫殿的那一刻，屋子里的蜡烛突然就亮了起来。 那边素云揉着眼睛看她，有些迷迷糊糊的问道。 “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呀？奴婢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面对她的询问，楚朝阳强装镇定。 “我出去的时候见你睡熟了就没喊你。我只是起夜而已。” 听到楚朝阳这话，素云倒是没有怀疑点了点头。 也许是亮起的烛光引来了霜雪。 霜雪看着主仆二人现在还站在这里，眼中闪过几分怀疑。 “楚姑娘如今夜都深了，你还不休息吗？” 霜雪语气客气，但是眼中的怀疑却是一点儿都压不住。 楚朝阳闻言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神情。 “许是今日下午茶喝多了一时。” 听她说了半截儿话，霜雪就明白了未尽之意。 “既然如此，那楚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凤仪宫里规矩森严，若是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只怕到时还得怀疑到姑娘头上来呢。” 霜雪笑眯眯的说着。 若是不了解的，只怕都听不出来这里面的警告。 楚朝阳听她只是怀疑自己放了不该放的东西，心下略微松了口气。 “霜雪姐姐，得皇后娘娘看中，我才能在宫里小住。皇后娘娘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对皇后娘娘不利呢？” 楚朝阳诚恳的看着霜雪，语气不急不缓。 “当真？” 霜雪狐疑的看着她又追问了一句。 “楚姑娘，你也明白，若得罪了皇后娘娘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好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做对娘娘不利的事情。” 楚朝阳说到此处，无奈的垂下头去。 “霜雪姐姐，你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儿多年，想来也知道如今我在府里的地位。是不依靠着皇后娘娘，只怕我的父亲都把我当奇货可居的物品卖了。” 她像是说到了伤心处一样，不自觉掉了两滴眼泪。 霜雪见她这样子心底的怀疑总算是散去了几分。 楚朝阳说的不错。 如果没有皇后撑腰，她在楚府里可谓是难以立足。 可这也是霜雪的自以为。 但她像是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对着楚朝阳安慰一句。 “也许楚大人只是想为你找一个可靠的夫家，只是楚姑娘你可不能动摇。” 她前脚还在为楚怀德说话，后脚就转变了口风。 楚朝阳的价值就体现在她和萧凌岳的婚约上。 若是楚朝阳遵从楚怀德的心意，随便嫁个男子，那皇后才该着急了。 不过那样精于算计的人，想来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儿。 “如今时辰不早了，楚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 霜雪瞧了瞧天色，又劝了一句。 “好，多谢霜雪姐姐关心。” 楚朝阳巧笑倩然，一点都看不出来心虚。 霜雪离开后，她又打发了素云去休息。 而她自己则是将今晚穿着去见锦书的那双鞋交给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 那鞋底沾了不少泥土。 如果不尽快处理掉，日后被人发现了，那可就是一个大隐患。 楚朝阳处理的时候小心翼翼，而那太监也是掩人耳目。 如此才成功将这双鞋送了出去。 而另一边霜雪可没有歇下。 虽然她觉得楚朝阳应该没有问题，但这并不妨碍她谨慎小心。 待在皇后身边儿，经常会遇到来自后宫的各种算计，如果不是仔细小心的人，皇后也不敢用。 也正好是打了一个时间差，楚朝阳把鞋悄悄递给那小太监的时候没有被人注意到。 霜雪看着临时被叫起来的宫女，眼神凌厉。 “今夜可能有贼人出没凤仪宫，你们可得好生搜查。若有什么没有查到地方，日后有隐患，可就别怪娘娘无情。” 她这一番话说完，方才还有些困意的宫女们全都清醒了过来。 对于凤仪宫里的小太监，个个都已经被派出去到树下以及后花园里去巡查了。 “是，霜雪姑姑。” 楚朝阳还能叫霜雪一声姐姐，而这些小宫女们则必须得称呼她为姑姑。 霜雪跟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可不是白混的。 见所有人都去搜查了，霜雪自己也行动起来。 因为这两日皇后身子不适，被她拒绝之后，内殿没有安排守夜的人。 为了避免有问题，霜雪悄悄的进去在内殿查找起来。 好在也没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皇后被她这样的动静惊醒，看着霜雪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 “这是怎么了？” 面对皇后的询问，霜雪行礼交代。 “娘娘，今日楚姑娘那边有动静，奴婢去瞧了一眼，她们还没有睡，奴婢担心是不是有心人作恶，便让凤仪宫的宫女们将四下都搜查一遍。” 听到霜雪这话，皇后此刻也清醒了。 “你是怀疑有人想在暗中下黑手？” 放学点了点头，这一刻主仆二人的默契再次发挥作用。 对于楚朝阳她们不是没有怀疑，但总得挑个合适的时机，起码不能摆在明面儿上。 楚朝阳现在还是皇后的人，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 如果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皇后派去的眼线素云也会盯着她。 “明日你挑个时间去把素云叫来。” 听到皇后的吩咐，霜雪连连点头。 今夜折腾了一晚，那些宫女和太监个个不得好歇。 不过大搜查也并非是没有用。 虽然没有查到楚朝阳做了些什么，但不该出现在凤仪宫里的东西也有一些。 而这些东西皇后大抵也能猜得出来，是哪些人放在自己宫里的。 左右和楚朝阳没关系，因此也没人惊动她。 看着放在面前那些各种各样的物件儿，皇后冷笑一声。 “后宫这些嫔妃个个都不是省心的。” 见皇后动了火气，霜雪赶忙闭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私下里给钦天监的人递个消息。就说本宫身子不是乃是后宫众人不齐心的缘故，须得所有嫔妃静心抄写佛经，替本宫祈福。” 听到皇后的交代，霜雪点头应下。 “皇后娘娘，奴婢明日就私下里去说。” 皇后点了点头，随后再次睡下。 第50章 素云的选择 “楚姑娘，劳烦你和我走一趟吧。” 霜雪看着楚朝阳，眼中带着几分无奈。 “昨夜皇后娘娘突发不适，想来是受到了什么诅咒的原因，还请姑娘随我去青天见走一趟。以免姑娘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霜雪这话，楚朝阳立刻询问。 “霜雪姐姐，皇后娘娘还好吗？” 看着她一副担心焦急的样子，霜雪点了点头。 “娘娘眼下还好，只是身子上总觉得有些不大舒坦，楚姑娘，还请你随我走一趟吧。” “好。” 楚朝阳一点儿都没有推拒，似乎根本没发现霜雪有什么小心思。 二人一同离开凤仪宫，朝着青天见的方向而去。 而她们离开之后，素云则是被带到了皇后面前。 “昨夜楚朝阳起夜的事情可属实？” 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素云，眼神冷漠。 面对她的询问，素云心下一惊。 楚朝阳今天被霜雪带走了，而她这个贴身宫女却被留在了凤仪宫里，美其名曰不宜有太多外人。 在那时，素云心中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可却猜不出来霜雪的目的。 如今被带到了皇后面前，听着她的问话，素云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皇后娘娘，昨日小姐当真是起夜。” 素云恭敬的回答。 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好在语气是笃定的。 “你可能确定？” 皇后语调微微上扬，盯着素云，眼神中的情绪意味不明。 “素云，你可是从本宫宫里走出去的人，若是连你都无法中心本宫，那本宫又怎能够相信旁人呢？” 皇后缓和了语气，全然一副为素云担心的样子。 “更何况，原本就是凤仪宫的人，线下只不过是在楚朝阳身边伺候罢了，日后总归是要回来的。若让她知道你与她不一心，只怕也难以容下你。” 听着皇后这话，素云心中不由得纠结。 她方才为楚朝阳说话完全是出于下意识的举动。 这些日子楚朝阳待她虽不如兰香亲厚后，但左右也没有缺衣少食，在楚府里的日子过得也算是舒坦。 可皇后那一番话却突然点醒了她。 她是从凤仪宫里走出去的宫女。 日后若有需要，总归是要再回到宫里的。 甚至皇后一声令下，素云想吊死在外面都不行。 现在皇后完全就是在逼着她做选择。 素云昨日可是没有真切瞧见楚朝阳起夜的。 如果她现在能及时改口，皇后想来也不会追究。 可如果素云一口咬定楚朝阳的确没有离开过凤仪宫，到时候出了事情要担责任的就是素云了。 生死存亡，素云心中未免有些犹豫。 可最后在皇后的注视之下，素云一头磕到了地。 “皇后娘娘，昨夜小姐当真只是去起夜了。牛逼，虽然睡得迷糊，但隐约还是有些印象的。若是娘娘不信，大可以去问一问其她宫女。” 听到她这么说，又见素云一副坚定认真的样子，皇后心中的怀疑总算是被打消了。 “既然你都说了，那本宫自然是相信你的。” 皇后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好像刚刚对素云的怀疑压根儿就不存在。 “这些日子你跟在她身边也受了不少委屈，正好本宫新得了一支金簪，就赏给你吧。” 说着皇后拿起了旁边儿放着的木匣子。 木匣子打开，里面正是一只闪烁着光芒的金簪子。 素云上前又赶忙退后。 “皇后娘娘，为娘娘办事儿乃是奴婢的荣幸，又怎么能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看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皇后不由得轻笑一声。 她从凤椅上下来，站在素云面前。 “本宫知道你向来是个忠心的。而本宫也不会亏待所有忠于本宫之人。” 一边儿说着，她一边儿将那只金簪子插到了素云的发际上。 “当初从那么多人里，偏偏选了你一个，想来你也知道本宫的用心良苦。既如此就好好为本宫办事，本宫总不会亏待了你的。” 皇后近在眼前，又说了这一番话。 素云连连点头。 “娘娘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让娘娘失望的，为娘娘赴汤蹈火，奴婢在所不辞。”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今日后给你家人送了银子也该更多一些。” 皇后这话听着是恩赐，但实际上是威胁。 如果素云敢做什么背叛她的事情，到时她在宫外相依为命的姐姐，就会成为皇后威胁她的把柄。 想到此处，素云不由得心凉。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她不该为了楚朝阳而和皇后作对 可现在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素云也不能再临时反悔 否则她在皇后这里的信任度就将彻底清零。 到时候头一个遭殃的就是她。 别看事情可能是楚朝阳做的，但素云也难辞其咎。 虽说楚朝阳的身份不如皇子公主尊贵，但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小姐，死在她前头的一定是素云。 毕竟她可是皇后亲自派去的眼线。 若是出现问题，皇后才不会放过她呢！ 即便心中思绪万千，但素云在面对皇后时，始终是一副恭敬感激的姿态。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奴婢一定会尽心尽力。” 事已至此，素云仍然没有改口，这也让她的话在皇后这里更多了几分可信。 “地上凉，你先起来吧。” 皇后全然一副为素云着想的样子，压根儿看不出来她暗地里是什么样的人。 “多谢皇后娘娘。” 见她起来了，皇后又揉了揉太阳穴。 “楚姑娘出去一会儿了，你先去瞧一瞧吧，可莫要让她觉得本宫将你扣在了此处。” 皇后这话是在打发素云。 “她们在青天见，你自己去瞧一瞧。” “是。” 素云谢恩后离开，直奔青天见方向。 此刻的青天见里，楚朝阳正站在门口百无聊赖的等着。 霜雪虽然把她带过来了，可也只是带过来而已。 那钦天监正使一见楚朝阳，立刻皱紧眉头。 “敢问这位姑娘是哪一家的？” 面对钦天监正使的询问，楚朝阳摸不着头脑，但诚实回道。 “回大人的话，我是楚氏女。” 第51章 装模作样 也只是问了这一句而已，钦天监正使和霜雪就把楚朝阳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没有她们二人的允许，楚朝阳也不敢冒然闯进去。 恰巧这时素云走了过来，楚朝阳眼前一亮。 “皇后娘娘不是将你单独留在凤仪宫里了吗？怎么肯放你出来了？” 遇上楚朝阳疑问的眼神，素云抿了抿唇，随后刻意压低声音。 “小姐，今日皇后娘娘问了昨夜夜里的事情。” 她此话一出，楚朝阳眉头微蹙，随后又不动声色松开。 “皇后娘娘怕是关心我昨夜寻不到恭房，这才特意问了一句。” 听到楚朝阳这个话，素云不由得无语凝噎。 她跟在楚朝阳身边儿虽然说没有兰香时间长，但也算是对她有几分了解。 楚朝阳绝对不是这样盲目信口开河的人。 除非她想把这一茬略过去，并不想提起。 素云想到此处，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小姐，你不是随霜雪姐姐一同来的吗？怎么如今就你一人等在这里？” 素云眉头紧皱，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有几分不大痛快。 今日在皇后面前，她都已经选择了维护楚朝阳，那么素云自此以后就彻彻底底是楚朝阳的人了。 主子受辱，就是奴才无能。 如今连霜雪一个宫女都能够进去，偏偏她这个官家小姐被人落在了外面儿，说出去岂不是惹人非议？ 见素云的表情不太好，楚朝阳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几分维护之情。 她心中略微有温柔闪过，随后放缓了语气。 “是钦天监正使让我在这里等着的，怕是我与皇后娘娘有些犯冲。” 说到此处，楚朝阳抬头望天做出一副忧郁的样子。 “我自打进宫以来，在娘娘身边儿尽心尽力。如今我也只希望皇后娘娘能够尽快好起来。” 楚朝阳这一番话让素云有些摸不着头脑，可余光却在转角处撇到了那一抹倩影。 素云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怕不是现在有人在哪里偷听吧！ “小姐伺候娘娘尽心尽力，奴婢等人也是看在眼里，只是小姐也得顾着自己的身体才是。昨夜小姐身子不适才会起夜，可真是让卢品好一阵担心。” 素云如此反应之快，甚至还跟楚朝阳打起了配合。 这一刻，楚朝阳投向她的目光里染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过做戏就要做全套，楚朝阳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为娘娘做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若能让娘娘好起来，便是拿我自个儿的身子换又怎么样？” “小姐，你总得顾着自己的身子，否则又如何能侍奉好皇后娘娘呢？” 素云尽心尽力的扮演着一个为主子着想的忠仆。 “你说的也是。” 楚朝阳就像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一样，主仆二人在此闲聊了几句。 而背地里霜雪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怀疑散去了许多。 昨夜她在凤仪宫里让宫女太监搜了一夜。 而搜到那些阴私的东西都是后宫各位娘娘放进来的。 除此之外那可是干净的不得了。 这一点便足以证明楚朝阳对皇后起码没有什么坏心思。 如今在听着她如此关切皇后，霜雪心中也多了几分感慨。 只怕是皇后往日里将人想的太复杂了，这才对着楚朝阳处处怀疑。 可虽然对于皇后这番有些无奈，但霜雪始终都没有要替楚朝阳说话的意思。 “大人，您可瞧清楚了？” 霜雪回头，身后站着的人正是钦天监正使。 钦天监正使对着她点了点头，面色严肃。 “霜雪姑姑放心，这些事情微臣早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她将生辰八字一说，便可将她安然送出宫去。” 听闻此言，霜雪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说昨夜的事情与楚朝阳无关，但总归是引起了皇后的疑心。 她本就疑心深重，如今对楚朝阳又少了些信任。 这番情况之下，皇后自然不可能将楚朝阳留在自己身边。 霜雪今日来请钦天监正使帮忙，一则是为了给后宫那些嫔妃一个教训，二来就是想把楚朝阳用光明正大的理由送出宫去。 前些日子皇后是为了观察楚朝阳，这才将人留下的。 如今她想知道的都已经差不多了，再把人扣着，未免让旁人说闲话。 可当初楚朝阳是借着给皇后侍疾的名义进宫的。 若是就这么抛下皇后离开出去，也要少不得要被人说嘴。 换做是平时，皇后才懒得管她这些破事儿。 可是如今楚朝阳是她特意安排在萧凌岳身边的眼线。 若楚朝阳对自己不忠诚，那就是坏事儿的一个。 就是为了这一点，皇后也得怎么把人请进来，怎么把人送出去才行。 正好有钦天监正使在，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大人随奴婢再走一趟了。” 霜雪对着钦天监正使恭敬的行礼。 “霜雪姑姑请。” 霜雪对钦天监正使客气，钦天监正使对她就更加客气。 虽说他占着官员的名义，但是霜雪可是皇后身边的大丫鬟，若说上几句不该说的，那他这个仕途也不好走。 为此，钦天监正使对霜雪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不过霜雪也知道分寸，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刻意拿乔。 二人一同出去，只等霜雪轻咳一声，这才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想法里的楚朝阳。 “霜雪姐姐，你可算出来了。” 看到霜雪的身影，楚朝阳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恭恭敬敬的对着钦天监正使行礼。 “见过大人。” 见楚朝阳的仪态甚好，钦天监正使对她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 “楚姑娘，你先起来吧。” 楚朝阳站直了身子，看向钦天监正使的眼中带着几分忐忑不安。 “大人，还请容小女子询问一句。臣女跟在皇后娘娘身边，是否有何不妥？” 钦天监正使也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一下子有些愣住了。 不过很快他也回过了神来。 钦天监正使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楚姑娘，想来皇后娘娘是明白你对她的一片心意的，只是……” 第52章 后宫有人心不诚 钦天监正使佯装无奈，随后才说完了方才的未尽之语。 “你近些日子运势不大好，与皇后娘娘养身无益。若是可以还请姑娘尽早出宫吧，等日后再来拜见皇后娘娘。” 楚朝阳听到他这一番话，身子一颤。 她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钦天监正使，眼里闪烁着泪花。 “大人，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臣女在皇后娘娘身边，竟然成了有碍她养病的原因？” 对上楚朝阳难以置信的视线，钦天监正使认真的点头。 “楚姑娘，虽然这一番话对你不公平，但是为了皇后娘娘凤体安康，还请您尽早出宫吧。” 钦天监正使说完这话又对着霜雪拱了拱手。 “霜雪姑娘，微臣还有要事需要处理，还请姑娘将微臣方才说的话带给皇后娘娘。” “有劳大人了。” 霜雪对着他客客气气的行了礼，随后目送他走了进去。 “楚姑娘，既然你不适合留在皇后娘娘身边。那么择日不如撞日，还请姑娘今日便回凤仪宫收拾好东西，连夜出宫。” 霜雪开口赶人了，但楚朝阳也没有一点儿不情愿的意思。 甚至她显得尤为配合。 “霜雪姐姐，如果我的离开能让娘娘的身体尽快好起来，那便是让我日日跪在佛堂里诵经祈福，我也是愿意的。” 看着她认真诚恳的样子，霜雪心中蓦然一软。 虽然皇后对楚朝阳的怀疑总是不减，但在霜雪看来，楚朝阳也算是个至纯至善之人。 明知皇后对她有利用的嫌疑，但楚朝阳始终恭恭敬敬的，从来没有任何不满之色。 并且就冲着她这一番话，也足以落得一个识大体的名称。 “楚姑娘，并非是奴婢说话难听，只是现在娘娘身子终日不见好，也实在是顾不得姑娘。” 对上霜雪认真的视线，楚朝阳一愣，随后又扬起笑容。 “霜雪姐姐，你不必解释的，我都明白。我们都是为了皇后娘娘好，那目的便是一致的，若是姐姐不嫌弃，不若姐姐先去回了皇后娘娘的话，我这就带着素云去收拾东西。” 楚朝阳没有表现出迫不及待的架势。 可她话语间却都是为了皇后着想的意思。 如此一来，霜雪自然不会反对。 她要的目的都已经达成了，还有什么好阻拦的？ “那就让素云陪姑娘去收拾东西吧，奴婢先去回了皇后娘娘的话。” 霜雪说完对着楚朝阳微微侧身，随后扭头就走。 她要做的事儿可不止那么一两桩，得尽快去给皇后回话才行。 而楚朝阳则是带着素云慢悠悠的回了凤仪宫。 此刻凤仪宫里像是有些乱糟糟的，楚朝阳也没有凑上前去打听。 “小姐，您先去殿内歇着吧。” 虽然楚朝阳没有上前打听的想法。 但是当她眼神往那边一撇，素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些事情以楚朝阳的身份是不好去做的，可是素云原本就是凤仪宫的宫女，做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姐姐们，你们怎么凑在此处呢？” 素云满面笑容凑了过去，就见众人围在一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素云，你可算是回来了。” 那人见到素云赶忙将她拉到一旁。 这是从前素云在凤仪宫时最要好的小姐妹。 “怎么了？碧云姐姐。” “素云，若是可以，你还是快些陪着楚姑娘出宫吧！今日皇后娘娘身子不适，钦天监正使大人又说是后宫嫔妃有人对娘娘不满，在暗中诅咒。” 听着碧云压低声音说这些话，素云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好姐姐，你这消息可都是真的？” 面对她的质疑，碧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这些个事儿，如今凤仪宫里都已经传遍了，甚至满后宫都有这留言，我又有什么好骗你的？恰好今日皇上过来听到钦天监正使大人汇报此事，可是动了好大的火气。如今各宫娘娘都被禁足在宫里，所有人都要为皇后娘娘手抄佛经数遍。” 碧云不愧是凤仪宫打探消息的能手。 她三言两语就讲清楚了如今皇宫的现状。 就冲着这一点，素云都不得不佩服她。 可刚刚碧云话语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也是让她心惊胆战。 本来方才凤仪宫的宫女们凑在一处也是在议论此事。 “碧云姐姐，我这就去同我们姑娘说一声，只是往后你自个儿在宫里可得好生小心。” 看着素云担忧的神情，碧云摆了摆手。 “哎，你还不知道我吗？你放心吧，姐姐我在宫里可是如鱼得水。” 碧云笑着说道，随后推着素云朝楚朝阳的殿内走去。 “方才你过来找我们说话，可别惹怒了楚姑娘。眼下该知道的消息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快些去让你们小姐离宫吧。” 说完这话，碧云悄悄的离开此处。 而素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也满是感激。 她在凤仪宫伺候的宫女中算是年龄较小的一位。 因此总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想要欺负她，幸好这时碧云站了出来，这才护住了素云。 而今又冒着风险给她传递这样的消息，怎么能够让素云不感动呢？ 皇宫内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往外去传。 而往日里无人追究也就罢了。 若是真正的去深究起来，只要参与且知道真相的人，就没一个能够落得好下场的。 若是被人抓到了，轻则打板，则重则绞了舌头，丢了性命。 碧云也算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不过，眼下可不是感动的时候。 素云脚步匆匆，走进内殿就见楚朝阳正自己往包裹里收拾东西。 “小姐，怎么能够让您亲自做这些事情呢？您放着，奴婢来做就是了。” 素云快步上前想要抢下楚朝阳手里的衣裳。 楚朝阳对着她一笑，随后又躲开了手。 “这些小事儿，我自己也能做的。只是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瞧着你脚步匆匆的样子，倒像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消息似的。” 楚朝阳这话意在试探。 好在宋云本身也没有要瞒着她的想法。 “小姐，我们还是早些出宫吧。” 第53章 离宫 “这是怎么了？” 楚朝阳眉头微蹙，看着素云眼神疑惑。 素云只不过是在外头打探个消息，怎么进来后到匆匆忙忙的像是受到了惊吓。 “如今后宫里的嫔妃大多已经被禁足了，皇上要求她们手抄佛经数遍。” 素云刻意压低了嗓音，只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 楚朝阳听到此处，心中也有几分焦躁。 所有的嫔妃都被禁足了，那容嫔呢？ 想来容嫔也不例外。 可如此一来，楚朝阳想在离宫前给容嫔递消息的事情就不现实了。 见楚朝阳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素云也没打断她的思路，而是静悄悄的收拾起了东西。 等她收拾的差不多了，楚朝阳也想明白了。 传递消息的事情不急在一时。 更何况，她现在能够给锦书提供的消息，也只不过是最基础的情报而已。 毕竟这几日，外头云霞公主和元瑰郡主都算是安分守己的。 就算是想要拿捏她们的把柄也没那么容易。 “素云，你收拾好了，我们就去和皇后娘娘辞行吧。” 听到楚朝阳的吩咐，素云点头，又为她简单梳妆一番。 虽说是简单梳妆，但奈何宋云有一双巧手。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经由她手，也变得俏丽。 楚朝阳此刻无心欣赏自己的美丽，带着素云直奔大殿。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此刻皇后已经在大殿内等待了，见楚朝阳到来，她眉眼弯弯。 “你来了便起来吧，这些日子在凤仪宫住的可还习惯？” 面对皇后的询问，楚朝阳显得有几分拘谨。 “不瞒皇后娘娘，臣女实在是住不惯这样华丽威严的地方，因此特意选在今日来与娘娘辞行。” 见楚朝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皇后伸手虚空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这丫头倒是个心思细腻的。” 霜雪都已经把钦天监正使的话告知皇后了。 皇后怎么可能不知道霜雪已经打发了楚朝阳和素云？ 只不过人前的面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要是你走了，这偌大的凤仪宫里又剩下了本宫，当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见皇后心情似乎有几分郁郁，楚朝阳连声安抚。 “能得到娘娘的青睐，这可是臣女的福气，等日后娘娘身子大好，再着臣女进宫也不晚。” 该留的留了，该走的也说了。 皇后本就是要送她离开的。 如今形式都已经过完了，皇后自然也不会再留人。 “既然你实在不愿意在凤仪宫多住，那本宫今日就派人将你送回去，这些日子也实在是辛苦你了。” 皇后说到此处，语气中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楚朝阳这些日子忙前忙后的，也的确是帮了不少忙。 虽然皇后对她仍然信任度不足，但不代表她没有将楚朝阳的所作所为看进眼里。 听皇后语气和缓，楚朝阳心里的大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 她不知道皇后今日为什么非要让霜雪带着她，找钦天监正使在她面前演这么一出。 不过不知道也无妨。 配合着皇后的心思演下去就是了。 在得知自己可以出宫的那一刻，楚朝阳也是打心眼儿里高兴的。 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凤仪宫，就活脱脱像一个被掰了翅膀的麻雀一样。 一抬头望去便是四四方方的天，日日相同，夜夜一样。 对这样的景色，楚朝阳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兴致。 更何况，楚夫人如今在府里也不知道过得如何。 惦记着楚夫人，楚朝阳才不愿意待下去呢。 只是从前皇后没有开口，她也不敢轻易说想离开的话。 否则那便是得罪了皇后。 “能为皇后娘娘尽心尽力，这可是臣女上一世修来的福气，难道娘娘还要剥夺不成？” 楚朝阳的话听起来似乎有几分嗔怪，可言语间的恭敬与担忧却是做不得假的。 更何况她说话拿捏的分寸刚好。 便是偶尔有几分越矩之语，皇后也只当做没有听到。 “得了得了，就属你油嘴滑舌的，眼下东西可收拾好了？” 皇后装模作样的关切着她。 “劳娘娘挂心，素云方才将臣女的东西都已收拾妥善。” 得到这样的回答，皇后也并不意外。 虽然她们主仆二人回到凤仪宫的时间尚短，但是从她宫里出去的哪一个是废物？ 素云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素云这丫头到你身边儿也算是物尽其用。” 听着皇后颇有些感慨的话语，楚朝阳难得反驳道。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若不是娘娘宫里出了这样一个顶好的人，且臣女得了皇后娘娘垂爱，否则哪里去寻这样好的一个人呢？” 楚朝阳不动声色的将皇后哄的心情极好。 “你瞧瞧，本宫说了，你是个油嘴滑舌的，如今听听可不就是嘛！” 皇后说着话，眼里难得有几分放松的效应。 “得了，如今时辰不早了，本宫就不留你了，否则一会儿回去，怕是夜都要深了。” 又与楚朝阳聊了几句之后，皇后总算是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露出几分疲态。 “娘娘好生休息，臣女告退。” 楚朝阳识趣的带着素云离开。 “小姐，我们现在就回府里吗？” 等出了皇宫的大门之后，楚朝阳深吸口气。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话可当真不是假的。 她只是在皇宫里待了这么几日，如今出来觉得外头的味道都是清新的。 那憋屈又被人时时刻刻监督的，楚朝阳实在是过不惯。 听到素云的询问，楚朝阳略微思索一番。 “你先陪我走走吧。这些日子一直在皇宫里，也不晓得外头有什么新鲜玩意。若是有，刚好买几个送给小弟。” 楚朝阳口中的小弟正是她的胞弟——楚朝晨。 “小姐与小公子的关系可当真好。” 见楚朝阳现在都惦记着楚朝晨，素云不由得感慨一句。 说来也真是奇怪。 楚怀德有那么多的小妾庶女，可偏偏只有楚朝晨这一个嫡子。 倒像是作恶多端，遭了报应似的。 当然，这话可没人敢摆在明面儿上说。 第54章 事以密成 正当她们说话的时候，一匹骏马飞驰而来，随后停在了楚朝阳面前。 “二公子。” 看到来人，楚朝阳眼前忽的一亮。 随着她的出声，视线上移。 萧凌岳正单手拉着缰绳，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楚朝阳，眼中带着几分疑问。 “你这几日不是被皇后娘娘召进宫中了吗？” 面对他的询问，楚朝阳颔首，又顺势转移话题。 “二公子，我瞧上了几只簪子，不知你可有兴趣同行？” 对于她的邀请，萧凌岳没有拒绝。 他利落的翻身下马，帅气的姿态映入了旁边儿小姐的眼帘。 习青立刻上前将马牵走，又对着萧凌岳点了点头。 看着习青离开后，萧凌岳这才随着楚朝阳进了一家首饰铺子。 那首饰铺子里的东西琳琅满目，算是京城中有名的一间。 “掌柜的，我想瞧一瞧你们的镇店之宝。” 楚朝阳在首饰铺里逛了一圈儿，也没瞧着有什么合心意的，她边走边摇头，最终来到了掌柜面前。 听楚朝阳这话，在瞧瞧她身边儿气度不凡的萧凌岳，掌柜连连点头。 “小姐、公子，你们二人楼上雅间请。我这就让小二去给你们拿镇店之宝。” 掌柜如此识相，楚朝阳自然也不会当做没瞧见。 她给身后跟着的素云使了个眼色。 素云反应快，立刻就从自己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掏出来了一小锭银子放到了那掌柜的手上。 “掌柜的，我们公子小姐不喜高调，还是请你提前安排。” 她说话客气，出手又大方。 而且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打扰而已，这一点掌柜的还是能做到的。 “二位放心，小店绝对不会打扰二位。” 有了掌柜的保证，萧凌岳和楚朝阳这才上楼，而素云在他们所在的厢房外守着。 “你今天递消息是有什么事情？” 萧凌岳没有废话，在确认周围安全后直接进入正题。 “宫里的容嫔娘娘是我们的人。” 楚朝阳此话一出，更是让他眼中的惊讶难以掩饰。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紧皱起的眉头，语气也淡了几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面对他的提问，楚朝阳便摸清了他的心思。 “二公子放心，容嫔娘娘只是想要在皇上面前占有更高的地位，享受荣华富贵。” 楚朝阳说完，萧凌岳嗤笑一声。 随后他的眼神就锐利了起来，盯着楚朝阳逐渐蔓延出几分杀意。 “楚朝阳，你当本公子是傻子吗？” 楚朝阳一愣，又做出不解的神情。 “二公子为何如此说？” “那日宴会上虽然容嫔娘娘得了皇上的喜爱，但瞧她的样子显然是对皇上没多少心思，可偏偏你进宫一趟便说他是我们的人，且目的是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这话说的，你自己相信吗？” 说完此话，他脸上方才挂着的痞笑全然消失。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盯着楚朝阳毫不相让。 她也没想到，萧凌岳能从自己简单的一句话里，分析出来这么多东西，一下子不知该从何说起。 “更何况，她可是云霞公主亲自送到皇上身边的人。什么时候皇宫里的人都这么容易被策反了？” 萧凌岳的分析有理有据，直接打破了楚朝阳想要隐瞒一二的幻想。 “若你不愿意说实话，本公子也不勉强。” 见她沉默下来，萧凌岳话头一转。 “只不过，你我二人之间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自然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 说完，萧凌岳起身又从怀里丢下来了一锭银子。 那银子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桌面儿上。 “今日来这首诗铺喝了些茶水，茶水钱本公子就放在这儿了。日后若是无事，楚姑娘就莫要再来北伯侯府了。” 这一刻楚朝阳沉默了下来。 她没想到萧凌岳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现在楚朝阳也是进退两难。 如果没有萧凌岳的帮助，她想要安然无恙的在这京城里活下去，只怕是不可能的。 毕竟在一开始楚朝阳就是利用，她才逃过和亲的命运。 更何况，楚朝阳最清楚自己究竟能给皇后、云承帝带来什么才会得到重用。 眼瞧着萧凌岳就要踏出这扇房门，楚朝阳这才开口。 “二公子不如坐下来听一听。” 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萧凌岳回头看着她。 “怎么？楚姑娘现在是准备说真话了吗？” 他似笑非笑，眼里没有半分感情。 对于楚朝阳，萧凌岳是有些欣赏的，可也仅限于此。 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够为自己提供价值与帮助的合作伙伴，并且全然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楚朝阳不符合条件，那萧凌岳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她。 北伯侯夫人的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萧凌岳可没心思在情情爱爱上浪费时间。 “二公子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再问。” 楚朝阳脸上浮现出几分薄怒。 萧凌岳的话听起来没什么，但放在此时可是登徒子似的话语。 见状萧凌岳也收敛了方才的玩世不恭。 “容嫔娘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次他凑近楚朝阳刻意压低了声音。 温润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楚朝阳脸上的薄怒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坨玫红。 “容嫔娘娘现在的确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只不过她和我们的目的略有不同。” 楚朝阳冷静自若。 锦书的身世，她现在的确不方便直接告诉萧凌岳。 毕竟这可是她的隐私。 再者越重要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才好。 事以密成，以泄败。 见楚朝阳没有多言缘由，萧凌岳也没有多问。 现在对他而言，锦书的确是可以埋在云承帝身边儿的一颗棋子，但也不过如此。 在没能确定一个人是否可用之前，萧凌岳才不会贸然的相信。 哪怕这话是从楚朝阳口里说出来的，他也是半信半疑。 不过目的还是要问清楚的。 否则一旦有利益上的冲突，谁能保证对方不会背叛？ “她的目的是什么？” “报仇。” 楚朝阳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她与你年纪相仿，又何来深仇大恨？” 第55章 还请二公子提亲 “二公子，她只是与我年龄相仿而已。” 楚朝阳提醒一句，换来的却是萧凌岳不解的目光。 “她的仇家是谁？那人究竟有多大的权利，值得她入宫拼一拼？” 面对萧凌岳的询问，楚朝阳一时有些犹豫。 她知道萧凌岳要问清楚是必然的，只是真的能够和萧凌岳说吗？ “楚姑娘，若是她与我的目的有冲突，那即便是放弃这样的合作伙伴也无妨。” 萧凌岳提醒一句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二公子放心，容嫔娘娘的目的和我们并不冲突，她是想寻云霞公主报仇。” 楚朝阳听出来了他的言外之意，最终长叹一声，还是说明了锦书的目标人物。 若是她继续隐瞒下去，不光与锦书无法合作，就连和萧凌岳的关系也会被破坏。 更何况，就算锦书自己在这里也一定会说清楚的。 萧凌岳听到这话却是难以置信。 “云霞公主？” 见他眉头紧锁，楚朝阳点了点头。 “这其中的事情涉及到容嫔娘娘的私事，我并不能透露给二公子，只是二公子大可以放心，容嫔娘娘和我们并没有任何冲突。” 楚朝阳神情诚恳，一双眼睛在对上萧凌岳时也没有任何躲闪。 萧凌岳自认还是有几分识人的能力的。 他沉默半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你和容嫔娘娘说的是什么？” 萧凌岳问的是楚朝阳和锦书商量好的条件。 “容嫔娘娘会在宫里替我观察皇上的动态，而我需要将云霞公主在外面的事情尽数告知。” 听闻此言，萧凌岳一番沉吟后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锦书和他们之间确实算得上是合作关系，也是一个可用之人。 但在没有完全确定此人的忠心之前，萧凌岳绝不会贸然将自己要调查的事情告知。 “这是你自己揽下来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见萧凌岳没有反对的意思，楚朝阳心中松了口气。 她要将此事告知萧凌岳，自然是因为要借用萧凌岳的势力。 而此刻他并不过问这件事情，也表示出了萧凌岳对锦书的不信任。 不过对于这一点，楚朝阳乐见其成。 出门在外，总要有一两个傍身的手段。 锦书在皇宫内的地位，足以让楚朝阳知道部分宫中密事。 如此一来，她倒也不必再继续担心，哪一天突然就会被云承帝送去和亲。 说起这事，楚朝阳反倒是想起来了。 她颇有些为难的看着萧凌岳欲言又止。 注意到她的目光，萧凌岳眉头微蹙。 “有话直说。”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但楚朝阳也没有丝毫的不满。 “二公子，若是之后您有时间，不如陪奴婢演一场戏。” 听到楚朝阳自称的改变，萧凌岳眼中闪过几分疑问。 楚朝阳也只有在求着他帮忙的时候，才能记起来她当初答应自己“为奴为婢”的身份。 “什么戏？” 对上他的目光，楚朝阳下意识躲闪一瞬。 “皇后娘娘对你我二人之间的婚约有所怀疑。” 虽然楚朝阳也知道这婚约是假的，但现在这只能是真的。 如果被皇后和云承帝怀疑，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毕竟楚怀德可不会救楚朝阳。 但萧凌岳背后站着的是北伯侯府。 北伯侯能力出众，即使是云承帝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萧凌岳哪怕是在京中作为质子的身份也绝对不会有事儿。 而萧凌岳听到楚朝阳此话，心头的疑惑更甚。 前些日子宴席上皇后便表现出了几分怀疑，但也没有很明显。 只不过是萧凌岳洞察仔细，这才发觉了些。 可今日楚朝阳带来的消息，却像是一颗石子落在了平静的水面上一样，泛起层层涟漪。 “此话是皇后语你说的吗？” 看着他严肃的神情，楚朝阳摇了摇头。 “这是我在宫中这几日自个儿摸索摸出来的。” 闻言，萧凌岳心眼中闪过几分了然。 他就说皇后心思深沉，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的怀疑宣之于口。 只是，这件事情也怕是皇后主动透露给楚朝阳的。 如此一来，若萧凌岳无所作为，他们二人之间就有可能露出破绽。 但怎么才算有所作为呢？ 萧凌岳心头疑问，开口也是一股不解的语气。 “你想怎么演这一出戏？” 楚朝阳也没想到她真的就跟榆木疙瘩一样，还没有开窍。 按理说也不应该呀！ 元瑰郡主跟在萧凌岳身后追了那么久，萧凌岳总该懂一些男女情爱。 可结果现在一提起，萧凌岳跟个愣头青似的。 那样的话让她一个女子怎么好说出口？ 这一刻，她甚至有点儿埋怨元瑰郡主没有把这些事情和萧凌岳讲清楚。 不过想到她和萧凌岳之间左右也只是做戏而已，楚朝阳就放平了自己的心态。 “若是可以，还请二公子届时拿着另一块玉佩来楚家提亲。” 说着楚朝阳从怀里掏出那一块儿萧凌岳曾经分给她的玉佩。 萧凌岳伸手接过，不自觉的摩挲着玉佩。 那一块儿玉佩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温度不高，偏偏偏就像是一块碳火一样烫进了他的心里。 “提亲也不是不行，只是你想让本公子带什么去？” 这一刻萧凌岳脸上重新挂起笑容，只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 楚朝阳脸上一红，随后又镇定自若回道。 “二公子肯屈尊走这一趟已经是给奴婢若大的面子了，奴婢又怎敢提出要求呢？” 她一番话巧妙的将问题再次抛给了萧凌岳。 萧凌岳听闻此言不由得一愣。 他实在是不懂这些，才会借着玩笑似的话语问出来。 可没想到楚朝阳也不答，倒是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北伯侯虽然有两子，但他的长兄至今还未成婚。 而北伯侯也没有续弦，家中自然没有婚嫁之喜。 见萧凌岳一脸茫然，楚朝阳试探询问。 “二公子总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回应她的是无边的沉默。 室内一片安静，倒让楚朝阳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了。 按理说这些事情家中都该有人教育才是，只可惜北伯侯夫人走的早。 现在就是楚朝阳再不情愿也得硬着头皮上。 第56章 簪与镯 “二公子，正常人家提亲拿什么东西，您就拿什么东西即可。具体的可以让习青帮您去调查。” 楚朝阳还是提供了一个主意，没有说具体的。 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些。 哪怕上一世去和亲，那些所谓的嫁妆也都不是她自己准备的。 那些珍贵的金银珠宝与其说是楚朝阳的嫁妆，倒不如说是云承帝借着嫁妆的名义，送给那个国家的礼物。 毕竟，云承帝可不愿意把自己的脸面丢在地上，让人耻笑。 而借着楚朝阳的名义，那可就好听多了。 既能显现出他的宽宏大度愿意给别的国家一些施舍，又能够营造心疼和亲公主的名义。 见楚朝阳有些走神，萧凌岳轻咳了一声，才把她的思绪叫回来。 “既然你都开口说了，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提前说出来，避免让我没有准备。” “好。” 楚朝阳言简意赅，又微微颔首。 二人已经达成了一致，自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继续说下去。 虽说这次见面是意外，但该交代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完了。 这到底不是自己家里随时都可能有旁人的眼线。 都说隔墙有耳，这话可不是瞎说的。 正巧这时，掌柜的也捧着盘子上面放着一件首饰上来了。 他对着素云微微点头，又说明来意。 “姑娘，这是里面那位姑娘想看的镇店之宝，不知我现在是否方便进去？” 面对他的询问，素云轻轻敲了敲门。 得到楚朝阳的允许之后，她这才给掌柜的打开了门。 “掌柜的，您请吧。” 掌柜走了进去，楚朝阳和萧凌岳各坐在一边儿。 二人有些不太熟的样子，让掌柜心中有些好奇。 不过他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能够在京城里做的好生意，首先就要做到不闻、不问，多听少说。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可就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都说天子脚下七品官儿。 这京城里到处都是官员的府邸，随便抓一个穿着官服的人，放在外头都是有名有姓的。 谁敢贸然得罪呢？ 更何况，一些后宅里的私事说了便说了，没人追究也罢。 一旦查起来，若他们这些人敢在其中掺和，那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见掌柜这么识相，楚朝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掌柜的，我特意来就是想见一见传说中的镇店之宝，不知现在可否打开？” 面对楚朝阳的问询，掌柜连连点头。 “这本就是要给姑娘看的东西，怎么会不能呢？” 他一边儿笑道，一边儿伸手揭开了那盖着的红布。 红布下面的托盘上，放着一只玉镯以及一只簪子。 一只玉镯通体呈碧玉色，温润如脂，色泽清透，仿佛承载了岁月的静谧与故事的沉淀。 镯面上精雕细琢的花纹隐约可见，韵味十足。 与之相映成趣的，是一只古色古香的簪子。 簪子的发梢处，镶嵌着一颗细腻的宝石，璀璨如星辰，而簪身则是精致的金丝交织，让人瞧上一眼便忍不住心动。 “传说，这只玉镯与簪子，曾是帝王赠送给心爱妃子的一件珍宝，象征着永恒与守护。只是后来随着时光的流逝，王朝覆灭，这玉镯和簪子也不知所踪。也是小店幸运，这才得以见到这二者的真容。” 正当楚朝阳拿起镯子看的仔细时，掌柜讲述故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如此说来，这镯子和簪子倒像是一段感情的象征了。” 楚朝阳状似无意的说着。 她本意并不是来购买首饰的，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萧凌岳见一面罢了。 毕竟早先她就给萧凌岳传了消息，约在此处相见。 所有的巧合都是有预谋的。 而面对楚朝阳的提问，掌柜连连点头。 “这位姑娘可真是好眼力。这镯子和簪子，本就是那二位帝妃的感情象征，若是被有心人买下，或许也可以成就一段良缘，喜上加喜。” 掌柜眼睛毒辣，识人无数，自然看出来了楚朝阳和萧凌岳之间似乎有些不寻常的感情。 更何况，未婚的女子一般是不与男子同处一室的。 瞧楚朝阳梳的发髻，可不就是还没有成亲的闺中女子嘛！ 因此掌柜自然是什么好听捡什么说。 楚朝阳听着他这一番话，心中倒也无感。 她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有利用价值的，体体面面的活在这世界上。 至于那些所谓的感情、良缘，楚朝阳现在可没有心思。 见楚朝阳没有什么反应，掌柜心头不由得惋惜。 看来自己还是没摸准这位小姐的脾气，说出来的故事不符合她的预期呀！ 虽然对这一门交易掌柜已经不看好了，可在楚朝阳没有开口说不要之前，他也不能贸然把盘子端下去。 否则万一楚朝阳改变主意，到时候难做的就是他。 正当这时，萧凌岳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询问。 “这个故事在外面流传的广泛吗？” 面对他的提问，掌柜摇摇头。 “这是小店的镇店之宝，若是寻常人自然无缘得见，因此这故事也不如寻常的话本流传广泛。” 闻言，萧凌岳皱眉，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直接对着掌柜说道。 “这只镯子和簪子全部都包起来送给这位小姐，所有的账我都会让北伯侯府的下人送来。” 萧凌岳此话一出，掌柜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身份。 而相应的楚朝阳的身份现在也就大白了。 掌柜赶忙对着二位欠了欠身，又连连告罪。 “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没瞧出来二位贵人的身份。” 相比于方才，此刻的他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没办法，谁让萧凌岳是金中有名的纨绔呢！ 更何况，他性子不好，如果掌柜的贸然得罪，谁知道这间小店能不能保得住？ 冲着这一点，掌柜也得小心翼翼的对待他。 见他如此态度，萧凌岳倒也没往心上去。 “我方才说的，你可听到了？” 萧凌岳漫不经心的问着，掌柜赶忙点头。 “回萧二公子的话，小的这就去把这首饰包起来。” 第57章 这玉镯衬你 楚朝阳属实没想到萧凌岳会把这个东西买下来送给自己。 “二公子？” 对上她有些疑惑的视线，萧凌岳随口解释。 “既然要做戏，那不如做的全面一些，这样的爱情故事，被世人套在我们的身上，也更可以增加可信度。” 闻言，楚朝阳有几分惊讶。 她没想到萧凌岳的反应这么快。 楚朝阳前脚说完，后脚他就做出了实际行动。 不过这样也好。 那所谓帝妃的爱情生活并不在百姓的认知范围之内，可楚朝阳和萧凌岳却是他们真真切切能够见到的人物。 如此一来，借着百姓之口将这件事情传播的越广，在云承帝和皇后面前也更可以增加可信度。 “多谢二公子体谅。” 虽然此事对萧凌岳同样百利而无一害，但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毕竟楚朝阳和他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又不是仇敌 有时候客气一番才更好让二人相处。 “无妨，这玉镯的确也更配你。” 萧凌岳随手一挥，恰逢这时掌柜带着结好账后的簪子与玉镯回来。 当着掌柜的面，萧凌岳也毫无避讳。 他伸手牵过楚朝阳的柔夷，随后又拿起那一只玉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你看，我说的不错，这玉镯更衬的你更加肤若凝脂。” 他捧着楚朝阳的手，就像双手捧着什么宝物一样仔细观赏。 “二公子现如今还在外面儿呢。” 楚朝阳配合的挣扎了一下，可最终还是任由他牵着。 萧凌岳强势的拽着她的手。 “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上门向楚大人提亲，你又何必在乎这一点时间。” 听闻此话，楚朝阳脸上露出两抹羞红。 “二公子，在外面儿呢我们还是低调一些吧，若是让有些人注意到了可不好。” 萧凌岳见她实在害羞，这才略微松开了手。 “罢了，那就如你所愿。” 虽说二人现在各自坐着瞧着，甚至有几分沉默。 可他们刚才的这一番亲密的举动，也是落进了掌柜的眼里。 他眼中精光一闪。 这玉镯和簪子本就附着帝妃二人的爱情故事，如今又有了当代之人的情感。 若是炒作一番，必然可以作为定情之物的存在。 等日后这东西重新流回他们店铺，或许掌柜还能借此再大赚一笔。 见掌柜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楚朝阳和萧凌岳对视一眼都只当做没有看到。 他们经历在此“定情”的事情，可不能从自己的嘴里传出去，否则难免引起怀疑。 但若是借由旁人之口传的沸沸扬扬，想来皇后和云承帝必然会再相信几分。 此刻光看着掌柜那样子，他们便知道自己今日来此的目的已经达成。 “不如我送你回府吧？” 对于萧凌岳的邀请，楚朝阳摇了摇头，又露出几分无奈、宠溺的笑容。 “我有一幼弟，名楚朝晨。他宿舍里便与我关系极好，偏偏又是个玩命性子，这些日子我不在府里，也不知道他是否有闹情绪。二公子我总得给他买一些小玩意，哄一哄才行。” 楚朝阳说此话时，脸上挂着笑容。 这一刻，萧凌岳心中忽的有几分嫉妒。 楚朝阳在他面前可从来没露出过这么放松的样子。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他赶忙摇了摇头，抛去脑海中的想法。 “好，那你自己去吧。至于这只簪子，就请掌柜的派人送到你府上，可好？” 此刻的萧凌岳全然没有传闻中的纨绔与自以为是，而是询问着楚朝阳的意见。 “好，那就有劳掌柜的了。” 掌柜的笑弯了眼睛，摇了摇头。 “能够为二位效力是小人的荣幸。” 楚朝阳和萧凌岳已经达成了今日前来的目的，因此各自散去。 萧凌岳直接让习青重新牵来马，回到北国侯府。 而楚朝阳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去街上给楚朝晨挑选礼物了。 可等他们离开之后，掌柜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今日来的可真是两位财神爷。 要是他们的故事广为传播，日后自己的店铺或许还能再次在京城中扬名。 想到这里，掌柜眼中光芒闪烁，又叫来了店小二。 “今日咱们店铺的两件镇店之宝都已经卖了出去了。如此乐事，自然要京城百姓人尽皆知，才好明白萧二公子对楚姑娘的一番心意。” 他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好像是在为萧凌岳造势。 可只有店小二才明白他的意图。 别看他只是店铺里打杂的小二，可实际上却是这掌柜的亲生子。 父子之间倒是有几分默契，不点也懂。 “掌柜的放心，小的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 店小二对着他一笑，又恭敬的说道。 在外人面前他向来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免引起旁人的不满嫉妒。 “如此甚好。” 掌柜摸着自己的胡须，满意颔首。 “你在店铺里锻炼已有两年，平日里做事也算是周全，相比起从前的青涩，倒是多了几分成熟。就是这件事情你办的好，等下个月便跟在我身边学习店铺掌事吧。” 听到这话，店小二眼里流露出喜悦。 他等了这么久可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多谢父亲。” 掌柜见状，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所有孩子里我最看重的便是你，你可莫要让我失望。” 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店小二用力点头。 “父亲，我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店小二信心满满的离开。 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掌柜笑的跟一只老狐狸一样。 他培养这么多年的孩子总算是可以出师了。 不止如此，甚至他的店铺以后也会名扬京城。到了那时，还愁没有生意吗？ 这一刻，他是打心眼儿里的感激萧凌岳和楚朝阳。 而另一边楚朝阳正让素云陪着，在旁边儿的首饰铺里挑选玉佩。 “小姐，方才那家店铺也卖玉佩，您为何不在那一家替小公子选一块儿？” 素云见她挑选的认真，不由得心头疑惑。 别看她注意力都在楚朝阳身上，但旁边儿那些首饰，素云也是一一瞧过去的。 “素云，你当真想知道为什么吗？” 第58章 你是这样的人吗？ 看着楚朝阳认真的眼神，素云心中有几分诧异闪过。 不过她隐约觉得，这或许是自己的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素云的眼神坚定了下来。 “小姐，奴婢想知道。” 对上她求知欲满满的眼神，楚朝阳略微满意的笑笑。 “我自然可以告诉你，只是知道我的事情的人必须是我身边儿衷心且可靠的。素云，你是这样的人吗？” 楚朝阳抛出的问题，让素云实在是没有想到。 可等她反应过来之后，心中便是狂喜。 楚朝阳刚才说的是衷心且可靠的人。 如此意思，便是要素云表明自己的态度。她究竟是站在皇后那一边，还是站在楚朝阳身边。 “小姐，那日皇后娘娘询问奴婢，您是否当真起夜。奴婢的回答始终不变，小姐就只是起夜，从未离开过凤仪宫半步。”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 闻弦意，知雅音。 那日皇后将楚朝阳打发走，她心中就已经有了预感。 只是哪怕她回到凤仪宫后，皇后也什么都没有问，这才让楚朝阳放下了心。 从那时起，她就已经猜测到，应该是素云帮自己打了掩护，只是始终都没来得及验证罢了。 而今天素云自己说出来，楚朝阳自然也就不再怀疑。 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更何况，兰香在素云身边观察了这么长时间，都没瞧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此，楚朝阳也愿意看在凤仪宫的事情上给她一个机会。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她指了指旁边儿的店铺，又指了指手里的玉佩。 “对面店铺更适合说话，所以才选在那里，可方才二公子已经给我买了两件首饰，想来那掌柜也会尽力宣传。若我在他家继续购买玉佩，二公子为我买首饰的声名就不会传播太远了。” 楚朝阳说到这里，素云心中隐约理解了几分。 “小姐，你能不能再说的明白一些？” 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楚朝阳，面上带着几分尴尬。 “奴婢大抵是明白了，可还是有一些不大理解的地方。” 可楚朝阳听到她再问却摇了摇头。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说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理解了。” 虽然素云有刨根问到底的心，但楚朝阳可没有要给她解答的意思。 素云可以暂时不理解，但不能什么都只靠楚朝阳。 一个人有衷心自然好，可如果没有聪明才智也难以立足。 楚朝阳也不求自己身边的人都是女中诸葛，但起码不能是愚笨的。 否则一个不懂事的丫鬟带来的后果，可远比表面上看到的更严重。 在确定楚朝阳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之后，素云只得抿了抿嘴。 “小姐，奴婢一定会好好思索的。” 闻言，楚朝阳颔首，又交代一句。 “若你如今实在是想不明白，那可以去问一问兰香。” 她也算是给素云点出了一条明路。 兰香此次虽然没有跟随楚朝阳进宫，但前世在异国他乡，她也是展现过几分聪明才智的。 只是如今，兰香明面上的身份也只是楚朝阳的婢女。 若是她太过出挑，只怕会引起有心人的嫉妒。 因此楚朝阳才没有让她的聪明显在人前。 素云跟着兰香若能学得几分精髓，也算是不枉费她一番苦心。 自从皇后将素云送到楚朝阳手下，她就从来没打算只让素云当一个摆设。 能够从凤仪宫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人，必然也不是俗物。 近些日子楚朝阳的确没观察出来素云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她想素云总得有几分能力才是。 否则皇后也不会单单选中了她。 这次的话语就是给素云的一个考验。 如果她能够和兰香处好关系，继而理解自己的意思，也不失为一个可用之人。 “多谢小姐。” 素云有些感激的看着楚朝阳。 她本以为自己背着皇后送来的人这一层身份，总不可能得到楚朝阳的重用。 因此，从最开始，素云便只想着能够留在楚朝阳身边逃脱回宫的命运。 可现在楚朝阳所说的这一番话，却让她切切实实看到了被重用的机会。 素云本就有几分机灵聪敏，更有几分藏着的野心。 如今楚朝阳肯给机会，她自然是会顺杆而上。 楚朝阳闻言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她能说的、能做的都已经告诉素云了，总不能再手把手的教她该怎么做。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缘分。 楚朝阳能够告诉她这些也算是仁至义尽。 她在此处挑选了半晌，总算是挑到了一块儿趁手的玉佩。 那玉佩是一块儿暖玉做的，握在手里也不让人觉得冰凉。 楚朝晨体质虽算不上差，但到底也只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 楚朝阳也实在是不敢把一块儿冰冷的东西送到他的手里，以免伤了他的身子。 见楚朝阳挑好了，素云识趣的拿着荷包去付钱。 恰巧这时，她听到了旁边儿之人的议论。 “你们知不知道，旁边儿那家珍宝阁的镇店之宝已经卖出去了两件儿！听说是萧二公子为红颜买下的。” 说话的是一名嘴碎的男子。 那男子早就有了妻子，今日前来也是想为自己的女儿挑一只簪子。 可在他来的路上恰好听闻了此事。 而这里又有他认识的人，因此这男子便一头扎了进去，与他们议论了起来。 “谁说不是呢？我可是亲眼瞧着的。对面儿那掌柜是亲自派人，将其中一件镇店之宝拿木匣子装着，送到楚府去的。” “听你们说的这么真实，想来是确有此事。” 围观听到的人也是纷纷感慨。 “说萧二公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但现在看来倒是有情有义，为红颜知己舍得花钱。” “可不是吗！” 众人议论纷纷，而这一些话全部都落进了素云的耳朵里。 素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楚朝阳。 就见她冲自己一笑，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握之中。 这一刻，她也是真正的心悦诚服了。 素云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后悔。 她愿意此后跟着楚朝阳，尽心尽力。 第59章 掀桌 楚朝阳和素云回到楚府的时候，此刻大堂里已经坐满了人。 除了那些前来看热闹的小妾，就是楚夫人带着楚朝晨，宋夫人身边儿站着宋惜月。 楚怀德坐在首位，看着放在手边儿的那木匣子，眼神阴晴不定。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凌岳竟然就这么明晃晃的让人把东西送到了自己府里。 如此一来，倒真真是做实了他与楚朝阳有婚约的事情。 可以想到站在自己背后的元瑰郡主，他就不由得头疼不已。 即使没有元瑰郡主这一茬儿，楚怀德也是不愿意将楚朝阳嫁给萧凌岳的。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是希望能够让楚朝阳去和亲，从而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以至于以后更进一层楼。 只是那天楚朝阳说的话让他猝不及防，而萧凌岳的表现更是让楚怀德意外不已。 现在他可真是骑虎难下。 如果萧凌岳真的上门提亲。 以他的势力，楚怀德也断断不敢拒绝。 可这样一来，云承帝那边儿就不好交代了。 楚怀德现在都能想起来，自己站在御书房里，对着云承帝言之凿凿的样子。 更何况他早在暗中投靠了云霞公主，为的就是能够早日回归朝堂。 世人都知云霞公主膝下，唯有元瑰郡主一个女儿。 因此对于元瑰郡主，她可是真真疼到了心眼儿里。 楚怀德实在是难以想象。 若是让元瑰郡主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他楚家可就成了祸及的池鱼。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楚朝阳拒绝了。 想到此处，楚怀德长叹一声。 他在心中盘算着自己能够拿出手的条件，以此来和楚朝阳去谈这件事情。 看着楚朝阳进来，楚怀德眼前一亮。 而此刻楚夫人则是拉着楚朝晨的手，眼里盛满了担心。 身为楚怀德的枕边人，哪里能够不知道自己夫君对楚朝阳的算计。 可早在今天来大唐之前，楚怀德就私下里警告过楚夫人了。 若是楚夫人敢出言为楚朝阳求情，那他一定不会对楚朝晨心慈手软。 楚朝晨年纪尚小，楚怀夫人也不敢将他作为赌注。 可楚朝阳也是她的女儿。 手心手背都是肉，即使是拼上自己的性命，楚夫人也一定会尽力护楚朝阳周全。 但此刻楚怀德尚未发难，她也静静的看着局势的发展。 当初楚朝阳能够从那样的压力之下想出来一条路，现在楚夫人也相信，她定然不会让自己陷入到困局之中。 就在此时，楚怀德总算是开口了。 “朝阳，你总算是回来了，为父可在这里等你许久了。” 看着楚怀德一脸假笑，楚朝阳都懒的给他一个笑脸。 “父亲若是有事不妨直说，也不必在这里卖关子。” 见楚朝阳完全不给自己面子，楚怀德脸上笑容一僵。 可他还是强压住了自己心里的火气，现在是他有求于楚朝阳，而不是楚朝阳要求着他。 想清楚这一点，他就放平了心态。 “为父只是担心你在宫里住的不习惯，这才特意带着家里人在此等候。” 听到楚怀德的这一番话，就连楚朝阳都忍不住有些感慨。 也难怪上一世的楚怀德能够混到那么高的位置。 如此能屈能伸之人，也实属少见。 “父亲，皇后娘娘待我极好，凤仪宫住的也很是习惯。” 楚朝阳三言两语就透露出来了皇后对自己极其重视的信息，这不由得让楚怀德心中起了几分嘀咕。 现在他的确是暗中借着云霞公主的势想要重回朝堂。 可楚朝阳背后站着的是皇后。 皇后乃是云承帝名正言顺的妻子，更是母仪天下之人。 如果她当真看中楚朝阳，那楚怀德也不敢全然得罪了楚朝阳。 否则他得罪的就是皇后。 别看云霞公主受宠，可到底不是云承帝的枕边人。 若皇后开口吹些枕头风，楚怀德才不知道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想到此处，他硬生生转变了自己的口风。 “今日等你还为一事，就是你与萧二公子的婚约。” 废话了半天，他总算是切入了正题。 今天楚怀德等在这里就是想彻底解决这件事情，不过楚朝阳方才说的那些话，让他有了几分顾虑罢了。 现在楚怀德不敢轻举妄动，只想着打探清楚楚朝阳和萧凌岳之间的感情，再做决定。 “你与萧二公子当真是你情我愿吗？” 面对楚怀德提出的问题，楚朝阳沉默不语。 这样的提问要她怎么回答？ 若是回答当真，那楚怀德便可以借着这件事情发挥，到时给萧凌岳几分为难，从而得到云承帝的青睐。 可若回答是假的，只怕他也会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 打着为自己好的名义，从而拒绝萧凌岳的求亲。 不得不说楚朝阳对于楚怀德的了解还是很透彻的。 他的确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只可惜楚朝阳却并不上钩。 眼瞧气氛尴尬沉默，他忍不住轻咳一声。 “朝阳，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为父也不想为难你，你自己做决定就是。” 楚怀德看似把选择权交给了楚朝阳，实则却是让她自己往坑里掉。 名义上他倒是像一个尊重女儿的好父亲一样。 可实际上到时候传出去，旁人最多也只是指责他一句教女不善，太过宠爱。 至于真真切切的污名都是楚朝阳自个儿承担的。 “父亲，你可就不要把朝堂那一套带回府里用在我身上了。” 当这件事情怎么选都是困局的时候该怎么办？ 楚朝阳选择直接掀了桌子。 她把话摊开了说，又把楚怀德的算计摆在了明面上。 “父亲想要我选，只怕是想让我一个人担这些污名。无论我怎么选，传出去都是楚家大小姐不知廉耻，要倒贴萧二公子。父亲，我说的是与不是？”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一样。 楚朝阳言语有些过激，让楚怀德一时答不上来。 他沉默着，半晌这才嗫嚅开口。 “为父不是这样的意思，你到底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只希望你能够嫁意如意郎君。此后但是安然无恙，欢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