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省服第二出手了！》 第148章 一个级别的棋手，能看不清对方的落子吗？ 作为常务副局长，周新远的进步之路，希望不大了。 怎么说呢？ 首先，他不是市长郑侠文那边的人，想靠拢过去，又谈何容易？ 就算，接受了靠拢，人家用你也不一定放心。 毕竟，自己的班底，用起来才最可靠。 但进步之路就摆在面前，你说不去争一下，谁甘心？ 有时候，有些事，总得试试，你才能明白那不是属于你的。 不然，你就会一直以为，你，本可以。 当然，如果当时他作为江水村事件中第一个带队到场的市局负责人，能够在萧承面前，留下好印象。 那么说不定，那天晚上的那场饭局，郑市长问起萧承对他的看法。 就不会是，“这位同志，我不熟悉。” 但凡留下点好印象，对方给他来一句，“这位同志，挺好的。” 如此，就算他不能成功上位，那也能避免被清算。 是的，没错。 既然靠拢不了，那他现在最应该担心的，应该是怎么避免接下来可能到来的清算。 整治整治，你不会以为调整了一位局长就结束了吧？ 往往一个人倒下了，无可避免的，就会有其他人受到影响。 毕竟，权力的重新洗牌，影响范围能小吗？ …… …… …… 博弈，从来都是双方的事。 所以，一个级别的棋手，能看不清对方的落子吗？ 因此，李达康，从来没瞎！ 市委书记，办公室。 李达康看着眼前即将退休的专职副书记秦震，面无表情。 “老秦，你跟市政府那边的那位谈了吧？” “李书记，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直接称呼职务或同志就行了嘛！” “非得，这位、那位的，有必要吗？”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班子现在不团结。” “话不能这么说！李书记，这话传出去，就有人要挑你的理了。” 这些，李达康自然也知道。 但，“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就想跟你谈谈心里话。” “老秦，你给我句准话，你要帮他吗？” 秦震看着眼前想要准信的书记李达康。 也是直接坦白道，“我要退了，谁也不帮。” “谁也不帮，不就是帮他吗？” 没错，秦震谁也不帮，他李达康就丢了一票。 毕竟，秦震之前都是支持他的。 现在中立了，不就是不支持他了吗？ 虽然，没有反对。 “李书记，我一个快退了的人，也不想过多参与这些个是是非非了。” “而且，李书记，如果你愿意听，我想跟你讲些真心话。” 真心话？ “你说。” “李书记，你觉得市政府的郑市长，这段时间为什么要跟你针锋相对？” “仅仅只是战队问题吗？” “不见得吧！” “老秦，我承认你说的没错。” “但……” “就算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但终归还会是对手的。” “局势如此。” “那张树立呢？” “张树立？还能是什么？ “他盯着你的位置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书记，除了这个没别的了吗？” “老秦，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达康直接问道。 “李书记，你想过自己的原因吗？” “人心为什么散了？” 这一句话，直接就是将气氛干到了冰点。 屋外，一直在紧密留意动静的金秘书，也是立马做出反应。 帮助领导们缓和气氛！ 咚咚咚！ “李书记，这边有个行程安排需要您确认。” “您看？” 李达康和秦震一齐看向了门口。 可以说，这个插曲很到位。 “李书记，算我多嘴了，那我先走了。” “您先忙！” 秦震起身想要离开。 既然说不下去，那他就不说了。 “不用，咱们就好好聊聊！” “小金，你看着安排吧！” 门外，金秘书闻言，也听从吩咐。 刚才，只是本份工作，做该做的。 现在，既然领导们想继续谈，那就继续谈。 “老秦，既然你愿意说，那我今天就仔细听听。” “李书记，那我就继续往下说。” “其实，问题出在哪里，李书记您自己也应该明白。” 秦震直视着对方，一脸诚恳。 “我觉得，您或许应该尝试着改变一下行事作风。” 李达康明白，秦震说的是他的强势。 但这是一朝一夕能改的了的吗？ 这些年，他当市长，市长就是一把手。 他当市委书记，那市委书记就是一把手。 总之就一句话，他当什么，什么就是一把手。 强势惯了！ 现在，市长郑侠文的举动，为什么让他这么不适？ 不就是因为，有人开始抨击他的强势了吗？ 你想想，一个做市长都是一副一把手作态的人，怎么可能允许别人一个二把手来挑战自己这个一把手的权威呢？ 你让他怎么接受？ 虽然，他曾经也是挑战者，但问题是他现在是被挑战者啊！ 还是那句话，屁股决定脑袋！ “我改变了，对方就会老老实实的服从领导？” “你觉得可能吗？” 秦震闻言，嗯，这确实也是句实话。 但，“如果您不尝试着改变，又怎么能确保，不会出现第二个张树立呢？” “您起码得把现在的队伍带好，不是吗？” 话落，李达康陷入了沉思。 这时秦震起身道，“李书记，同事一场，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当然，如果您把我当同事的话，这才是同事说的话。” 李达康目光复杂的看着对方。 他知道，对方完全可以不必说这些话。 临近退休，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他李达康也不可能真就去为难人家一个，快退了的专职副书记。 但对方说了！ 那就说明，对方心里是有尊重他的。 “这番话……” “和我平常听到的，不一样。” “您能听到什么话，其实取决于您自己，不是吗？” “就像现在，如果没您的允许，我也不会往下说下去。” “我该走了，您自己好好考量考量。” 说完，秦震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李达康的办公室。 要放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但现在，或许是临近退休。 或许是对李达康还有尊重。 总之，就多了这么一嘴！ 至于对方领不领情，看他自己！ 第149章 都是画饼的高手，怎么，你的更香？ 看着离开的专职副书记秦震，李达康若有所思。 会有第二个张树立吗？ 他自己也拿不准。 现在，他和市长郑侠文那边的差距是，他已经不能满足，下面向自己靠拢时的需求了。 像张树立，对方心心念念的再进一步，他就给不了。 以前倒是能帮上忙，但现在想帮忙也难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这边在省里现在是劣势方，直接的影响就是，他的话语权也受到了严重影响。 以前，他不需要刻意去将下面人的需求方方面面的照顾到。 因为，那时候，市里只有一个声音！ 你不向我靠拢，有得是人靠拢！ 但这种情况，前提是你能一直保持你一家独大的局面。 如果不能，那就要做好遭到反噬的准备。 像现在，常委会上，突然树起了另一面旗。 人家不向你靠拢，完全可以向另一面旗靠拢了。 这事，不就坏了吗？ 说到底就是，丧失了唯一性。 大家都多了一种选择。 再也不是，非你不可了！ 不过，李达康同样也知道，他和郑侠文之间，无论是因为利益也好，派系也罢，接下来都会站在对立面。 对方的影响力上来了，此消彼长的，就是在分他的权力和影响力。 这一点，作为被分配的既得利益者，怎么能甘心接受？ 这个，是不可避免的。 更别说，现在省里的站队问题了。 但，就像秦震刚才说的，就算无可避免，也要先把现有的队伍带好，稳住基本盘！ 不然，张树立的故事，还会出现。 “小金，你进来一趟。” 门外，熟悉李达康行事作风的金秘书，早已在门外随时待命。 随叫随到，基本职业操守嘛！ 无它，熟尔！ “李书记，您有什么吩咐吗？” “联系一下谭部长、曾部长和吴秘书长他们，今晚定个时间聚一下。” “你看着安排，协调到位！” “是，李书记！” 金秘书听到，这些都是向自家李书记靠拢的市委常委，也知道了这是场什么性质的聚会。 所以，必须协调安排妥当！ …… …… …… 秦震的话，李达康是听进去了。 先不管强势的作风改不改变的了。 但最起码，对于带好现有的队伍、稳住基本盘，这一点，李达康是高度认同的。 因为，这个工作做不到位，现在就得崩盘。 所以，他今天就将几位向自己靠拢的常委，聚了起来。 本来，秦震也算一个，但人家给他提的这个醒，何尝不是个人情呢？ 所以说，还是别为难对方了！ 饭局，包厢内。 谭、曾、吴三人，陆续抵达。 但令他们意外的是，一向没有早到习惯的李书记，今天居然早早的到场了。 嗯，一般都是下属等领导，哪有领导等下属的。 所以说，今天的事，不简单啊！ “李书记！” “嗯，都来了，都坐吧！” 众人虽然有些不适，但面上皆是不动声色。 落座后，李达康扫视着眼前的班底。 本来，加上他，这一桌，该是七个人的。 现在呢，一个专职副书记中立了，另外倒了一个，还有一个跟市长坐一桌了！ 这一桌，还剩四个。 是啊，是该惊醒了！ 其他人落座后，都是看着市委书记李达康。 嗯，开头，肯定是领导来定基调的。 “光耀同志、泽云同志，还有天河同志。” “今天把大家聚在这里，就是想跟大家谈谈心。” 三人闻言，皆是意外。 他们还以为是有什么事，需要吩咐他们呢。 现在，你跟我说谈谈心？ 李书记，你今天很不对劲！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李达康见状，也是面露尴尬。 这，一开场，就尬住了。 其实也可以理解。 你想想，如果你的上属领导。 是位十分强势，对工作十分严厉，并且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的领导。 平日里，大家对其，畏远远大过于敬。 现在，他突然不跟你谈工作了，他说他要跟你谈心。 这个，你怎么想？ 嗯，当然，也有可能是领导给你画饼来了。 怕饿着你了！ 嗯，想想目前的局势，再看看李书记今天的异常。 可能性，非常大。 但在座的，也都是各自领域的领导。 这饼，他们也经常画给他们的下属吃。 所以现在，如果李书记也来给他们画饼的话，那就很有意思了。 都是画饼的高手，怎么，味不一样？ 不过，再怎么说，也不能冷了领导的场。 所以，市委秘书长吴天河也是迅速反应过来，捧场道，“李书记，谈心好啊，我也想跟大家多熟络熟络感情呢！” “没错，李书记，大家是该多熟络熟络感情了！” “嗯，支持！” 有人开头了，自然就是跟啊！ 李达康见到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平常，他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但现在，这仔细想想，这方面的工作，他确实做少了啊！ 当领导得有权威没错，但在适当范围内，你要让人能感觉到你的亲和力。 这个度的把握，也是一门艺术。 “今天，市委的秦副书记，跟我聊了很多。” 嗯，李达康打算以这个为切入点。 而谭、曾、吴三人，其实在进来时，就察觉到了异样。 毕竟他们三个都来了，按理说，专职副书记秦震应该也会来的。 但，人家没来。 这一点，能不反常吗？ 对此，三人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测。 这有时候，重要的场合，重要的人没露面，原因无非就是那几种。 像现在，结合这局势情况，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既然李书记主动开了这个口，那就确认一下。 “李书记，经您这么一说，我也才发现今天秦副书记怎么没来？” “有事耽误了吗？” 李达康也没想隐瞒，瞒也瞒不住。 “秦副书记，快退了，最近一段时间精力可能没那么足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 这番话什么意思，都听得出来。 人家秦书记，不想掺和他们的事了。 第150章 现在守规矩，是因为你也有要用到规矩的那天！ 但谭光耀等人迫切的想知道，这秦书记不掺和他们的事了，会不会去掺和那边的事。 如果真要这样，那就糟了。 结合李达康今天的反常表现，他们不由得心中一沉。 “李书记，秦副书记现在是将精力都放在了退休的相关事宜上吗？” 说人话就是:是只想安稳退休，还是重新押注？ 这一点，事关在场各位的切身利益！ “嗯，没错。” 李达康的话落下，三人瞬间松了口气。 起码不是最坏的结果。 其实，对于秦震的决定，他们都可以理解。 临近退休，无可厚非。 谁敢说人家的不是，那你最好保证你没有退休的那天。 现在守规矩，是因为将来你也有用到规矩的那一天。 所以说，你好，我好，大家才能好！ 不然，会是个什么结果。 难说！ “各位，秦副书记快退了，精力有限，要理解。” 李达康这么说，也是为了安稳军心。 嗯，既然李书记都这么定调了，那必须理解啊！ 再说了，他们还真能说人家的不是吗？ “那李书记，秦副书记跟您聊了什么？” 绕过伤心的事实，让大家往下走！ “秦副书记跟我说了很多。” “但大体意思是，让我做出改变。” “你们怎么看？” 三人听到这句‘你们怎么看？’，一头雾水。 我们怎么看？你好歹先说说具体内容啊！ “李书记，具体指哪方面？” “泽云同志，你觉得我哪方面应该做出改变？” “我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曾泽云浑身一紧。 这话题，是自己能碰的吗？ 指出领导哪方面应该改变，不就是在指出领导的错误吗？ 指出领导的错误，不就是表明自己对领导有意见吗？ 所以说，领导敢问，他也不敢答啊！ 要是情商这么低，他就到不了这个位置了。 所以，“李书记，这些年，您作为咱们京州市市委班子的班长，主持咱们京州市的工作。” “成绩与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方方面面都很俱到，真要说有什么需要改变的地方。” “这，您得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好好想想。” “这个刺，可不好挑啊！” 嗯，说人话就是:您优点太多了，我只注意到了优点。至于缺点嘛，有吗？ 这个，您让我说，我也无从下手，只能挑刺了！ 嗯，没错，说出来，这性质也只是挑刺！ 此话一出，一旁的组织部长谭光耀和市委秘书长一脸学习的看着宣传部长曾泽云。 还得是你！ 要不，宣传部长，怎么是你呢？ 而主座上的李达康，虽然知道对方有点过了，但…… 起码，他还没到被全盘否定的地步嘛。 不过，今天他是来听真话的！ 所以，只听他说道，“是人就有缺点，今天我只想听听我在工作中，有哪些不足。” “这一点，你们无需顾及。” “今天，只谈心！” 谈心？ 不是，李书记，你来真的？ 曾泽云的情绪起伏最大。 所以，是我领会错了？ “光耀同志，你也说说吧！” 组织部长谭光耀，微微一愣，球踢到我这来了？ “李书记，是秦副书记跟您说了什么吗？” “嗯。” 见面前三人都心有顾忌，李达康决定，让秦震的事，开个头吧！ “秦副书记说，我现在作为市委书记，市委班子的班长。” “应该适当的做出改变，不然张树立的故事，有可能会上演第二次。” 说完，李达康就注视着面前的三人。 第二次上演？会是谁呢？ 察觉到李达康的目光。 谭光耀三人明白，得先表波忠心，不然，这认识就不深刻了！ “李书记，张树立的事只是意外，算不了什么！” “没错，这个问题主要还是他张树立自己立场不够坚定！” “对，主要原因还是张树立他自己。” 一时间，谭曾吴三人，积极发言。 开玩笑，秦震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但人家敢说，是人家快退了，说出来，那不是有意见，是劝告！ 而他们就不同了，他们还有路要走啊！ 所以，这话，不是谁都能说的！ 见到几人表忠心，李达康也没抗拒。 嗯，态度到位。 不过言归正传，还是要谈正事。 “嗯，抛开张树立的原因，我自身也有做的不足的地方。” “李……” “唉，光耀同志，这一点你们就不用再帮我打掩护了！” “敢于承认错误，这一点，作为组织干部的基本素养，我还是有的！” “所以说，你们不要多想。”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李达康也知道，就算他把话说明了，谭光耀等人还是会放不开。 所以，他得换种方式。 “这样吧，我来问你们。” “你们认为，我在平常工作中，是不是有点过于强势了？” “李书记，是不是有人拿这方面来说事了？” “要我看，说这话的，估计还是认识不到位。” “您是市委书记，一把手！” “一把手是什么？是核心！” “一把手做事，还分什么强不强势？” “这都是一把手该有的权威！” “如果，在日常工作中，我们京州市不能保证您这个核心的权威。” “那我们京州的工作运作，都要乱套！” 宣传部长曾泽云，积极发言！ “曾部长的见解，是正解！” “李书记，就像曾部长说的那样，这都是您这个一把手该有的权威！” “只有确认了您这个班长的权威，我们京州市才能做到真正的统筹调度。” “不然，到时候，出现了政令不一的情况，要误大事啊！” 面对两位支持者的慷慨陈词，李达康顿时感觉，自己或许强势了，但也不是什么重大错误嘛！ “天河同志，你怎么看？” 嗯，还有一个市委秘书长没发表见解呢。 “李书记，谭部长和曾部长的话都没错。” “一把手的权威，必须保证。” “至于说，您担心的那些事，您只要稍微做出一点转变。” “大家就能感受到，您作为一把手该有的气量！” “总之，拿好这个度就行了！” 第151章 李系真传——不粘锅！ 稍微做出点转变吗？ 想想也是，一把手的权威，他肯定是要维持的。 这种事，只要身在其位，都会这么做。 屁股决定脑袋嘛！ 就像刚才市委秘书长吴天河说的，他也许需要改变，但只要拿好度就行了。 作为上位者，他是有能力改变的。 只不过，需要的是时间和精力。 所以，说到底，还是在不在意，肯不肯费时间。 毕竟，权力掌握在你手里，操作起来，没有其他人那么费劲。 之前，是没有对手。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没有人会跳出来说，我反对，我有意见。 现在，有了对手。 嗯，就有人帮你纠正错误了！ 同级监督嘛，不然你以为真就只是说说而已？ “你们都是怎么想的？” “李书记，吴秘书长说的没错！” “某些问题或许存在，但绝对没有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说的那么严重！” “别有用心之人，只会夸大事实！” “对，李书记，您也不止主政过咱们京州市。” “这种事，您遇到的还少吗？” “无非就是那些反对者用来攻击的由头罢了！” “结果呢？李书记，这些年您的政绩摆在这里！” “该闭嘴的，还是得闭嘴！” 听到政绩两字，李达康瞬间就来了底气！ 没错，整个汉东省，从来没有人否定过他的政绩和能力！ 这一点，还是不可否认的。 但李达康现在已经是有点被身边人的好话，带了节奏。 或者说，是被这种气氛，给带动了起来。 明明他自己开头说的是，今天只听自己的不足，不听优点。 但现在呢？ 转来转去，又转到了自己的优点上。 所以只能说，秦震的话，他听了，但又没完全听！ 秦震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您能听到什么话，取决于您自己。 现在呢，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在场的，谁不是顺着他李达康往下说！ 估计是人家潜移默化的认为，你不是真心想要改变。 只是，一时间有点触动，突然搞了这么一出。 但时间一过，您该是那个李书记，就是那个李书记。 所以，大家这话，与其是说给现在的李达康听的。 倒不如说，是说给之后恢复原状的李达康听的。 避免，领导冷静下来，会对你说的话，又产生另一种看法。 说人话就是:不敢共情，尤其是跟领导！ 这种事，估计绝大部分的下属，都不会去这么做。 或者说，不敢这么做。 “李书记，秦副书记也许跟你说了一些东西。” “虽然，可能是一片好心，但秦副书记毕竟要退了。” “看待问题，难免有些悲观了！” “当然，这个出发点是好的！” “没错，曾部长说的对。” “李书记，该听您肯定要听，不过还是您自己的判断和见解最重要！” “哪些该听，哪些言过其实，可以一笑而过，您自己心里有杆秤就行了！” “您主持工作这么多年，眼见和判断力，只会比我们更高。” “我们，顶多就是给您提提意见，说到底还是要由您来拿主意！” 嗯，皮球又踢回了李达康自己脚下。 主打的就是一个:不粘锅！ 不，不对！应该是谨慎发言！ 李达康听到这里，若有所思。 谭、曾、吴三人的话，虽然有捧场的成分。 但仔细一回味，道理还是有几分的。 嗯，其实，谁听好话，不是越听越有道理？ “来来来！大家都吃菜！” “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这般敞开心扉！” “咱们必须要尽兴！” 谭、曾、吴三人也是纷纷开怀畅饮。 嗯，他们知道，他们的李书记需要点时间，来回味和消化刚才的那些观点和看法。 所以，先喝着！ 片刻后，李达康似乎消化过来了。 所以，继续聊。 “嗯，今天大家给的意见，都很好！” “接下来，我确实要做出一些转变了。” 三人闻言，也是纷纷出言附和。 “李书记，您觉得我们的意见对您有用，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认可！” “来，李书记，在这里，我要敬您一杯！” “没错，外面那些传言也就骗骗那些不明事理的人。” “李书记是个怎样的领导，我们能不知道吗？” “京州市今天的发展摆在这里！” “所以，事实永远胜过雄辩！” “有些人啊，就是学不会闭嘴！” 一时间，其乐融融。 不过，一场饭局，不可能只聊一个话题。 所以，李达康也就接下来空缺的市公安局局长一职，抛出了话题。 “各位，市公安局局长一职，你们怎么看？” 嗯，虽然说今天只聊心，扯到工作上的事有点违背开头定的基调。 但一切都按领导的标准来！ 人家领导说是谈心就是谈心！ 这饭局基调的最终解释权，在领导手里。 你有异议，那只能说，你应该换一桌了！ “李书记，这个位置，必须要是熟悉的同志上去。” “这样，利于展开工作嘛！” 熟悉的同志？ 怎么个熟悉法？ 答案不唯一！ “谭部长说的对，这接任人选必须要能确保相关工作的正常展开！” “所以，要是一位熟悉、可靠的好同志！” 至于是谁，李书记定呗！ 毕竟这么重要的岗位，李书记都是安排自己亲信占着的。 至于他们，他们确实也有需要安排的亲信。 但这种关键位置，很难轮到他们。 这种，一般都是，大领导负责切蛋糕的。 最好的那几块，你猜是谁的？ “你们有什么推荐的人选吗？” 这话一出，在场几人没有意外。 嗯，正常。 这种事，肯定要象征性的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嘛！ 至于采不采纳，还要看领导。 所以这个时候，你要懂事的话，就推荐领导中意的。 因为，有时候，领导并不只是需要听你的意见。 有可能，只是想由你之口，说出他想说的一些话。 所以，这个，你得有悟性！ 但，能走到市委常委这个位置的，哪个没有悟性？ 第152章 能让他们受益的，能不深刻吗？ 所以，“李书记，我看……” “没错，这几位同志都可以！” “足以胜任！” “嗯，赞同。” 总之，提的，都是一些向市委书记李达康积极靠拢的政法干部。 一句话，这个位置，必须是您李书记熟悉的同志。 这样，市委领导起来，才好展开工作！ 都是为了工作嘛！ 李达康看着眼前纷纷举荐干部的三位常委，十分满意。 不过这次，他决定将这个重要位置让出来，团结团结几位盟友。 因为，对于稳住基本盘这个问题，他是无比认同的。 至于，用什么样的方式，最有效呢？ 当然是利益！ 毕竟，最能触及人心的，往往就是利益！ 所以，没有什么比利益来的更加实在。 当然，感情方面肯定也是要联络联络的。 不过，还是不能少了利益。 感情和利益组成的组合拳，才是绝杀！ 而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几位常委盟友。 自己能给对方什么呢？ 再进一步？这个不现实！ 毕竟，到了京州市市委常委这个位置，想再进一步。 无非就是这么几种: 一，找个职务含权量更高的位置，像张树立追求三人小组之一的专职副书记一样。 二，就是直接往上升，但这个，更难！ 所以，无论哪种，都难！ 毕竟，官场上，一个萝卜一个坑。 一个位置，盯着的人，超出你的想象。 更别说，他们作为副省级城市的市委常委，级别本身就是正厅级。 想要再进一步，只会更难！ 这个，和金字塔走向，一个原理。 只不过，这是权力的金字塔。 所以说，这话就算自己说出来，对方都不一定信。 因此，就只能通过适当的让渡一些利益出来，让大家能吃到肉。 就像现在，一个强力的重要部门，绝对分量十足！ “这些人选都是些好同志。” “不过，我们京州市的干部队伍中，不止只有这些好同志吧？” “还有哪些，你们可以大胆举荐嘛，让每位同志，都有发光发热的机会。” 此话一出，谭光耀等人，有些不知所措。 李书记这是，想让他们的人上？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李书记吗？ “李书记，您的意思是？” “如果你们有什么熟悉的同志，也可以举荐嘛！” “我们先在内部商议好，常委会上，再统一意见！” 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所以，三人瞬间明了。 并且，心有所动。 但谁也没有率先发言。 毕竟，他们事先也没个准备，就算有合适的人选，他们三人也得先协调一下。 不然，你提一个，我提一个，这不是让李书记为难吗？ 所以，得通过利益交换、平衡，最终决定谁推荐的人上。 说人话就是:要商量沟通一下，不然争起来，影响班子团结。 李达康见状，也是心中明了。 所以，他善解人意道，“这个先不急，你们可以先好好考虑考虑，毕竟举荐干部，需要十分慎重！” 嗯，你们几个协调商量一下，最后给我个答复就行。 闻言，谭光耀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李书记，你说你，事先也不给个什么暗示什么的。 弄的我们一个个准备的都不怎么充分。 这样，等我们回去，再仔细考察考察身边的一些同志。 看看，哪位适合进步。 到时候，大家再统一协调一下，推个人选出来。 在常委会上统一意见！ 不过，你还别说，这李书记还真是有些…… 所以说，秦副书记的话，深刻啊！ 为什么深刻？ 废话，能让他们受益的，能不深刻吗？ 不深刻也得深刻！ …… …… …… 京州市，市公安局。 常务副局长，周新远现在是心情不佳。 虽说，现在市公安局是由他暂代主持工作。 但一切似乎又与他无关了！ 这几天，每每看到那空着的局长办公室。 他都要疯！ 这最折磨人的是，理论上你最有可能。 但实际情况，你根本就不在人家考虑的范围内。 这一点，太折磨人了！ 办公室内，周新远正在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这，学了一辈子的靠拢学。 难道，他的路就要走到头了吗？ 现在，市里两个派系。 一个是书记派，一个是市长派。 市长那边，他是没争取到。 书记那边呢？ 现在就更没可能了！ 毕竟，他这段时间去过市政府汇报工作，市委那边不可能不知道。 他相信，每一个去过市政府汇报工作的部门负责人，应该都在某个小本本上。 自己现在去市委那边，估计连李书记的门都不一定进的去。 但他也没办法啊，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市长那边是热灶，书记那边成了冷灶。 所以，当初他才会选择去市政府汇报工作，就想烧回热灶！ “所以，是我错了吗？” 这话一出，一旁的秘书欲言又止。 要放平时，他肯定不会这般不成熟的。 但俗话说得好，秘书与领导，那是荣辱与共的。 领导进步了，自己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相反，领导要是…… 那自己，也是利益受损者。 所以，他也急啊！ 周新远这时，好巧不巧的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所以，他问道，“小叶啊，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周局，这个，没有！”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支支吾吾的干什么？” “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帮我参考参考！” “局长，那我就说了。” “说。” “局长，您觉得市政府的郑市长对您不冷不淡的原因是什么？” “靠拢晚了，信任的建立，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而我，正好没赶上趟！” 秘书小叶闻言，也深以为然。 不过，原因恐怕不止一个。 “局长，应该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您还记得当时在江水村事故现场的事吗？” “你是说，我当时的表现？” “没错，当时，您要是灵活点，给郑市长和那位萧厅长留下点好印象。” “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像今天一样了。” “当时，身在其位，我肯定是要……” “等等，你是说那位萧厅长？” “没错，这也是位关键领导。” 关键？能不关键吗！ 问题是，他没路子啊！ 除了正常工作，要见这位，难啊！ “你有办法？” “局长，我想我应该能跟萧厅长的那位秘书，攀上点关系。” “有用吗？” “那位周秘书比较年轻，应该能尝试一下。” “总得试试不是吗？” 秘书小叶，现在是，望领导进步心切了！ 第153章 做生意嘛，谁会拒绝把路子走宽了？ 周新远的秘书，全名林巧凡。 他之所以说，自己可能，能和周熙林攀上关系。 是因为，他家表弟，和周熙林是同学。 这年头，你没起来的时候，那是无人问津。 但你好起来的时候，你都不用刻意表现，自然就有有心之人看在眼里。 更别说周熙林，原本刚进省厅当个小职员的时候，就是同龄人之中的佼佼者了。 现在，又成了大领导的秘书，那就更了不得了。 林巧凡也是在自己表弟家走亲戚的时候，听到自己表弟喝多了，在那吹某某某是自己同学。 谁谁谁，他认识。 因此，就知晓了这层关系。 当时，他就记在了心里。 要不说，干秘书的，心细嘛！ …… 当晚，林巧凡就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自己表弟家。 看着如此殷勤客气的林巧凡，林巧凡表弟一家十分不适。 以前，人家虽然也客气，但也没这么客气吧？ 毕竟，林巧凡作为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秘书，同样也是这些个亲戚眼中的‘别人家孩子’。 逢年过节，那都是焦点。 “巧凡啊，怎么提了这么多东西？” “是有什么事吗？” “姑姑、姑父，我来看看你们。” “来来来，别光让孩子站着，快让巧凡里面坐。” 两人将林巧凡迎进了客厅。 “把杜文那小子叫过来，他表哥来了！” 杜父吩咐着杜母。 杜母闻言，也是立马去杜文的房间内，将其叫了出来。 片刻后，和杜父闲聊的林巧凡就见到了自己表弟。 “表哥，你来了？” “来了，你刚才在睡觉？” “这个点，他睡个什么觉。” “在房间里跟女朋友通电话呢。” 杜文面露尴尬。 而林巧凡为了拉近感情，也是出声调侃道。 “这个谈了有段时间了吧？” “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姑姑、姑父见见？” “这，凡哥，没那么快。” “什么没那么快，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尽早成个家了。” “到时候，你结婚的事，我和你嫂子帮着你操办。” 面对自家表哥这超出寻常的热情，杜文有些不知所措，没反应过来。 但杜父杜母却是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侄子，有事！ 嗯，都是在人情社会打拼这么多年的，这些个门道，都懂！ 不过，看破不说破，要循序渐进。 所以，“阿文啊，还不快谢谢你表哥。” “你表哥要是帮着你操办，到时候绝对是风风光光的。” 嗯，别小看秘书这个职位。 就拿林巧凡这个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的秘书来说，他要是去预定婚礼酒店，只要表明身份。 但凡酒店老板路走宽点，保底都是一个优惠！ 更别说，林巧凡服务的领导，可是公安这个强力部门的大领导。 大概率，老板会更加体贴的。 做生意嘛，谁会拒绝把路子走宽了？ “这个，凡哥，这多不好意思。” “还要麻烦你。” 杜文之所以这般不自在，就是因为他平常和这位表哥有着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没办法，自己表哥，从小到大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就算自己后来也念了大学，找到了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 但跟自己表哥，还是没法比。 自己表哥，混体制的！ 这年头，混体制的，你都不知道在别人眼中是个什么杀伤力！ 反正，逢年过节，那些个亲戚每回都要请教一下自己舅舅舅妈。 这孩子怎么培养，才能成才。 没办法，自己表哥的例子摆在那，自己舅舅舅妈就成了，亲戚眼中的培养学大师。 “这个有什么麻烦的，都是一家人！” “阿文啊，咱们之间那是亲情，所以有时候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多跟表哥我交流。” “表哥我比你多在这社会上打拼几年，有些经验什么的，还是能教你的。” “有什么忙，能帮肯定也会帮！’” “总之一句话，咱们父辈的那份亲情纽带，不能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丢了！” “所以，该走动就走动，该联系就联系。” “别生分了！” “巧凡说的对，平常我就跟你说，多跟你表哥联系。” “有些事，你表哥比我们的见识更高。” “有你学的。” 不得不说，自家侄子是真会说话。 嗯，想想也对。 要不然，怎么能跟大领导呢？ 不过感慨归感慨，瞧这架势，还是有正事要谈的。 所以杜父就开口道，“巧凡这趟来，是有什么事吧？” “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咱们都是一家人。” “就算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也能让你表弟帮你打打下手，处理些杂事。” 眼见自己姑父这般善解人意。 林巧凡也是开始进入了正题。 “姑父，我这趟来还真是有需要麻烦到阿文的。” 麻烦到杜文？ 杜文:我吗？ 我有这本事？ “阿文？” “他才刚出来工作几年？能帮上巧凡你的忙？” 这话，杜父杜母也有些懵。 自家儿子，能帮上自己侄子这个体制内人员的忙？ 不会是…… “姑父姑母，你们放心，不用多想。” “我这个做表哥的，再怎么说，也不能带着表弟吃亏不是？” 呼！ 这样就好！ 就怕不是什么好事。 “我这次来，是因为阿文的一位同学。” “阿文，你还记得你那个叫周熙林的同学吗？” “周熙林？” 杜文一听，能不记得吗？ 现在，自己这批人中，就这位混的最好了！ “记得，肯定记得！” “周熙林现在，听说，成了省公安厅一位大领导的秘书。” “这点事，我们那个同学圈都传开了！” 听到这里，杜父杜母也是听出了门道。 原来是这样啊，这就说得通了！ 不过，自己儿子居然有这么个有出息的同学。 这出息程度，都高过自己这侄子了。 这不，人现在不就是想通过自己儿子的关系搭上线吗？ “那你有你那位同学的联系方式吗？” 这一句，算是问住了杜文。 “这个，我跟他的关系，是那种普通同学的关系，上大学的时候也不在一个宿舍。” “但这联系方式，要肯定是能要到的。” 第154章 人情与价码 听到杜文的话。 林巧凡虽然有些失望。 但起码，不是最坏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 是怕有过节！ 如果有过节，那就真完了！ “阿文，如果你打电话过去……” 算了，连联系方式当初都没留一个。 估计一个电话打过去，只会唐突。 得换种方式。 “表哥，我这位同学对你的事很重要吗？” “很重要！不过不是我，而是我们局长！” 局长？ 京州市，市公安局的常务副局长？ “所以，阿文，这件事如果办成了。” “我们市局的周局长，都得算你一个人情！” “所以，你要多想想办法。” “最好是能把你这位同学约出来。” 局长的人情？ 这是天上掉的馅饼吗？ 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啊！ 这要是能办成，说不定就是他们老杜家，翻身的一仗。 所以，这个，必须高度重视！ “阿文，听到你表哥说的了吗？” “这个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 “如果办成了，既是帮了你表哥的忙，也是为你自己挣了前程！” 闻言，杜文能不高度重视吗？ “这样，表哥，我先联系一下那些跟我这位同学关系比较好的。” “看看他们能不能帮上忙。” 嗯，和他关系好的，也有当初跟周熙林一个宿舍的。 “这个可以，这点子好！” 于是，杜文就在自己表哥和父母殷切的目光中，拨通了一位关键同学的电话。 “喂！” “老赵，还记得我吗？” “咱们才出来工作几年，能不记得吗？” “怎么，老杜，突然就联系起来了？” “你不正常啊！” 面对对方的调笑，杜文没有不适，相反心情甚佳。 嗯，还是当初的那种相处方式。 还没完全生分了！ “哪有什么正不正常的。” “就是想向你打听点事。” “打听点事？” “我能有什么事给你打听的？” “不过，你先说吧，我听听。” “好。” “那个，上大学那会，你们宿舍的那个周熙林，你们还有联系吗？” “周熙林？有啊！” “怎么，你小子是不是看见人家发达了，想搭线？” “不过，你也不是混体制的啊！” “帮人问的？” 大家都出社会几年了，都不是愣头青。 有些事，心里跟明镜似的。 而对方的这番话，却是让这边的四人兴奋了！ 有联系就好！有联系就好！ 总算找到线了！ “是帮人问的。” “所以，你小子是想让我递话，还是约人？” “不过我也先跟你说清楚。” “我跟熙林有联系是有联系。” “但你也知道，咱们这些大学同学。” “出了大学，工作后。” “感情，肯定是用的，不如增的。” “用一分，那就少一分。” “现在，同学里出了这么个关系好，且前途光明的。” “这关系，用起来，肯定是要慎重无比的！” 对方的话，林巧凡和杜文也认可。 没错，这种大学同学的关系。 就算是一个宿舍的。 但后面大家都天南地北，各奔东西了。 当初的那份情感，能剩几分，还要论人。 毕竟，感情这东西，是要经常维护的。 当然，除非到了一定级别。 如生死之交什么的，这个，能战胜时间。 但现在问题是，他们只是大学同学的关系。 虽然关系好一点，但都出来工作几年了。 虽然偶尔有联系，但也比不了当初了。 这个时候，你要是开一两次口，对方看在当初的友谊上，也不好拒绝。 但这种事，是开一次，少一次的事！ 所以，得慎重啊！ 要用，也是留到将来关键的时候用。 不能浪费了！ 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周熙林现在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这人情，越往后，越值钱！ 所以，我凭什么消耗我的人情，来帮你？ 就凭你跟我大学时候玩的挺来？ 别搞笑了，大家都不是学生了，出了社会。 现在，都讲利益！ 所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电话两边，在场的，都是成年人。 所以，这道理，大家都是一点就通。 但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林巧凡。 他把电话放到桌上，然后把杜文拉到一边。 问道，“你这位同学在哪发展？” “就在汉东，不过不在京州。” “这样，你告诉他，如果事情帮成了。” “他以后可以来京州发展！” “有事，可以找市局的周局长！” 说人话就是:局长的人情，要不要？ 杜文闻言，觉得，九成把握！ 毕竟，这个级别的人情，对于他们来说，已经通天了！ 所以，杜文重新拿起电话，对着那边问道，“老赵，你现在是在林城发展是吧？” “是，怎么了？” 这名被杜文唤作老赵的同学，也知道，对方要开价了。 “你有没有想过来京州发展？” “肯定啊！” “整个汉东，就属京州发展的最好了！” “发达、经济好、机遇多！” “怎么？” “你要提兄弟一把？” “什么提不提的，只要你能帮我们这边搭上线，今后如果你要到京州来发展。” “有事，你可以找市公安局。” 找市局？ 明白了，是市局的领导要办事！ 想想也是，自己那老同学周熙林，现在跟的就是公安系统的大领导。 “这找……” 他没把话说明，毕竟，现在事还没办成。 领导的身份还不能瞎打听，顶多是了解一下，这位领导是个什么分量。 “能做主的！” 明白了！ 能做主的，最低都是副局长级别了。 嗯，事情办成之前，知道这点就够了。 至于怎么选，当然是同意！ 毕竟，说到底，周熙林这位老同学发展起来需要时间。 而自己现在的发展问题，迫在眉睫！ 没办法啊，这个价码，已经够他将人情套现了！ 所以，比起等人家十几年后发展起来，再去用人情。 倒不如，他利用现在这个机会，自己先发达起来。 毕竟，能少奋斗十几年，他肯定是要走捷径的。 总之，这笔账，他是这么算的。 这种级别的人情，他觉得价码够了！ 第155章 跳过感慨，直视现在！ 所以，权衡利弊后。 他最后决定，将人情套现。 “老杜，我试一试。” 嗯，帮领导办事，不能把话说的太满了。 不然，如果事情没办成，那就尴尬了。 而对面那边的杜文和林巧凡闻言，皆是欣喜。 不怕你要好处，就怕你不答应。 现在，总算有眉目了！ “那我这边就先挂了。” “这个时间点，估计熙林也在家休息了。” “刚好能通个电话。” “可以！联系要紧！” 说完，双方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杜文口中的老赵，也就是赵峥。 点开通讯录，找到了备注名为熙林的联系人号码。 看着这个备注，赵峥心中是感慨万千。 才出来工作几年啊，当初看着都差不多的同学，如今都不是一个层次的了。 只能说，时过境迁吧，尽管才过了几年。 不过，跳过感慨，直视现在吧！ 所以，他拨通了周熙林的电话。 电话那边，周熙林也是晚上刚回到家。 跟着父母在客厅聊天。 叮铃铃！ 电话响了。 周父周母都见怪不怪了。 毕竟，自从自家儿子工作调整后，这电话就没少过。 嗯，还是那句话，领导的秘书很关键！ 无论是公事需要协调，还是有人想拉近关系。 都再正常不过了。 当然，秘书忙不忙，还是要取决于领导。 领导忙，你这秘书自然也忙。 需要协调沟通的地方，自然就多。 “爸妈，我接下电话。” 周父周母点头表示理解。 周熙林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人，赵峥。 有些意外，不过也很快就想到了几种可能。 都是成年人了嘛，更何况还是在秘书这个锻炼人的岗位上工作。 “喂！” “熙林，还在忙吗？” “下班了，在家休息。” “是该好好休息，毕竟你现在这么忙！” “对了，你现在处对象了吗？” “这么忙，该有个贤内助啊！” 嗯，先唠点生活上的事，拉近拉近感情。 毕竟，感情也需要时间来重温嘛！ “还没，不过家里正在帮忙张罗。” “帮忙张罗？” “不是，熙林，就你现在还需要家里帮忙张罗？” “是工作太忙了，还是什么？” “不然，以你现在的工作。” “谁家姑娘见了，不说一句潜力股啊！” 赵峥的话，虽然有打趣的意味，但也是真话，漂亮话！ 这种话说出来，既有以往身为同学之间的相处之味，又有恰到好处的恭维。 总之，听起来就两字，舒服！ “工作确实是有些忙，这方面的事也没什么精力。” “这怎么行？” “熙林，你是体制内的，又在这么个重要的岗位。” “成家，就是成熟稳重的一个重要标准。” “这个，你肯定比我更懂。” “所以，你要加油啊，我还等着来京州喝杯喜酒呢！” “嗯，放心，道理我都懂。” “到时候，少不了你的那杯酒！” 嗯，气氛一下子，不就上来了吗？ “说吧，老赵，什么事？” “再聊，你也没话扯了吧？”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过几天，我想举办场同学聚会。” “而这次聚会，你就是牌面了！” “所以，一定得来！” 是的，电话里直接说，不保险。 最好是把人约出来，先联络联络感情。 感情重温之后，才好谈事不是？ 而且，同学聚会，杜文也能来不是？ 嗯，突然开口太唐突了，所以得循序渐进。 “这个，我的时间都不确定。” “要看领导。” “这个没问题，时间就定在晚上。” “你看哪个时间段有空，按你的时间来定。” “这个……” “熙林，这个你不用在意。” “说句实话，这次同学聚会，本来有很多人是有些犹豫的。” “但只要我一说出，你应该也会来，那些人，立马就改变主意了！” “所以，熙林，这场同学聚会我能拉起来，全靠你！” “所以，这个时间服从你！” 时间服从你。 这句话，面子里子都拉满了！ 周熙林最终还是不好拒绝，说道，“能来我会来，不过不敢打包票。” “理解！” “能来最好，不能来也是应该的。” “一切以不耽误你工作为前提嘛！” 嗯，能来、不能来，人家都帮他找好理由了。 这，不好拒绝啊。 这种时候，就不好给人来一句，看情况吧！ 得来一句，“我尽量。” 最后，两人结束了通话。 周熙林其实也隐约的感觉到，对方搞同学聚会，有想把自己约出来的意思。 但也终归只是感觉。 同学聚会嘛，肯定是要请些有成就的同学撑场面的。 所以，自己就成了这个牌面吗？ 虽然，有种成就感，但也不能飘了。 说实话，这种聚会，其实完全没必要，起码对他来说。 因为他完全不需要这种聚会，来跟同龄人比较，获得优越感。 从事秘书的这段时间里，跟着领导，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 心态，不一样了！ “怎么了？是工作上的事吗？” “哦，不是工作上的事。” “同学的电话。” “同学的电话？” “嗯，约我去参加个同学聚会。” 周母闻言，看向了周父。 周父也是心中了然。 “同学聚会？” “你答应了吗？” “没给准信，要看工作安排。” “没给准信就对了，熙林，你现在是在体制内工作。” “又是服务你们省公安厅的主要领导。” “做什么事，一切以工作为主是对的。” “有时间就去，没时间就直接推了。” “不要被别人两句话就架住了。” “行了行了！” “你儿子现在的工作，做人做事，估计比你还要精明。” “这些他心里都有数。” “不过，熙林，你爸有句话没说错，一切以工作为重。” 面对父母的告诫，周熙林虽然都懂。 但还是耐心的听着。 虽然，自己现在的人生道路，父母能教自己的很少了。 但如果可以，周熙林还是会照顾到，父母在自己人生道路中的参与感。 第156章 嗯，怎么都喜欢回忆以前了呢？ 由于周熙林并没有直接拒绝。 所以，杜文和赵峥那边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次日，赵峥就丢下手里的事，直接从林城赶到了京州。 没办法，事关前程。 必须效率！ 就这样，赵峥和杜文两人尽心尽力的忙活了几天。 总算把一切准备工作，妥善完成。 接下来，就是等关键人物，周熙林了。 聚会时间也挑的特别好，完全是对标周熙林的休息时间的。 所以，今晚，人应该是能见到的。 至于事能不能成，看人！ 一家豪华包间内。 酒水什么的，一应俱全。 “老赵，周熙林会来吗？” “什么周熙林？等会人到了，你得叫周哥！” “你……” 那人想要反驳，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没办法，人家混的比你好。 都不是学生了。 社会已经教会了自己很多。 “应该快来了。” “来，老杜，别搁那聊了。” “咱们去外面等一等。” 杜文闻言，也是不敢马虎。 马上结束话题，跟着赵峥一起出去等候。 “他们两个，会不会太过了？” 有人还是有点不适应。 “过什么？” “也就是我跟周熙林之前不是很熟，过去会显得太……” “不然，我高低也得站门口去。” “人家现在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跟着领导走，年年有进步。” “人家才出来工作几年？” “现在就是省公安厅大领导的秘书。” “这以后，只要不犯错误，妥妥的也会是位领导。” “说不定，下次你再见到人家，就是人家作为领导来视察调研了！” 这番清醒发言，心思活络的深以为然。 其余，也是若有所思。 外面。 赵峥和杜文来到了酒店门口。 “老杜，你表哥他……” “就在隔壁包间，放心，熙林同意见面的话，他才会出现。” “不会唐突的。” 嗯，可以。 赵峥就怕对方唐突了，让自己为难。 片刻后，周熙林开着自己父母帮忙置办的普通代步车，来到了这家酒店。 嗯，毕竟已经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代步车，家里还是会尽力帮忙置办的。 自己出点，父母帮衬着出点。 没办法，结婚三件套嘛！ 车子、房子、票子，主打的就是一个朴实无华。 本来周熙林家，还差个房子问题，需要解决。 但现在好了，工作调整了之后。 介绍的几个相亲对象，无论是本人，还是家里，都表示不看这些。 毕竟年轻人，还在发展嘛！ 可以理解，可以等待！ 所以现在，周熙林家里，对于这方面的负担，又不是那么大了。 赵杜两人看着，周熙林开的普通代步车。 再看了看那几个家境富裕的开的车。 有够低调的。 而周熙林看着眼前的这豪华酒店，眉头一皱。 这，太张扬了，起码对他来说。 不过没办法，来都来了。 “熙林，你来了！” “老赵，好久不见。” “周哥，我是杜文，还记得吗？” 对于杜文的称呼，周熙林有点别扭，不过还是没说什么。 “认识，一个班的，没这么快就忘记。” “来来来，咱们里面走，就等熙林这个大忙人了！” 就这样，周熙林被两人热情的迎了进去。 “老杜，这地方会不会太张扬了。” “这有什么的，同学聚会，不能寒碜了！” “再说了，也不是单独一个人出钱，都是根据实际情况，大家分摊的。” “那这个，我的等下给你。” “哎，都说了根据实际情况分摊的嘛！” “你现在在体制内，刚起步，哪能让你出钱。” “你来个人，就是天使投资了！” 说完，三人也走到了门口。 赵峥推开门，对着里面说道，“来来来，看看谁来了？” “周同学。” “熙林。” “老周。” 嗯，亲密程度，为每个人量身定做了属于他们该有的称呼。 一入场，周熙林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好了！现在我宣布，同学聚会，正式开始！” 很快，周熙林就被迎上了主座。 立马，周边就围过来了一些嘘寒问暖的同学。 “熙林，还记得上大学那会……” “周同学，那次篮球比赛，好像你有参加吧？” “我记得，当时你……” 嗯，怎么都喜欢回忆以前了呢？ “好了好了，都别围着熙林一个人了。” “搞得跟唐僧肉似的，怎么，你们都是哪路妖怪？” 赵峥出手了。 他表示:这场同学聚会，你们只是活跃气氛的。 要谈事的，是我们！ 最后，在喝了几杯酒后，赵峥就以里面太吵为由，将周熙林拉到了一处清净地。 “熙林，我有……。” “说吧，什么事？” “你都看出来了？” “老赵，从进来到现在，你的表现，怎么看都是个有事相求的人。” 赵峥了然一笑。 “看来，体制内真的很能锻炼人啊。” “那我能说吗？” 赵峥以退为进。 “说吧，我听听。” “看着你忙里忙外的。” “不过老赵，我希望不是什么坑。” 周熙林的度把握的很好，只说听听。 其他的，没承诺。 “有人想跟你见一面，让我牵牵线。” “谁？” “市局周副局长的秘书，林巧凡。” “市局？” 周熙林一听，就猜到了来意。 “这个，没什么好见的。” “他们求的事，找我没用。” “熙林，可是这人……” 赵峥小心观察着周熙林的脸色。 果然，后者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不悦。 “人你叫过来了？” “这个，他是杜文的表哥，这事就算我不说，他也能找到位置。” “熙林，我不是给你做局，我就是……” “不用说了，我知道。” “这样吧，你把人叫过来。” “我跟对方说明白。” 赵峥知道，这情分，到头了！ 所以，拿这个，换市局的人情，到底值吗？ 一时间，他都有些动摇了。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很快，林巧凡就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周熙林。 两人在另一间包厢内，开始了秘书之间的谈话。 只不过，资历小的，反而地位更高。 嗯，还是那句话:看秘书，你要看人跟的领导。 “周科长，真抱歉，通过这种方式见到你。” “不用说了，林秘书，这件事领导已经有了定夺。” “你们太瞧的起我这个秘书了。” 第157章 嘴巴要严，耳朵要硬！ “周科长，我们周局不求别的，您就帮忙递句话。” “说我们周局想请萧厅长来市局指示一下工作。” 林巧凡没把话说的太白。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注意言辞嘛！ 这样说，人家领导也不会为难不是？ 来，就是有时间，过来视察视察。 不来，就是另有安排。 反正，主动权得递到领导手里。 这是态度问题嘛，必须到位！ “林秘书，我才刚在这个岗位上为领导服务不久。” “你这样，是在为难我！” “哪里哪里，周科长，我们周局说了。” “无论事情成与不成，以后周科长在京州有什么事，市局一定重视到位！” “哦，对了，周科长还没结婚吧？” “婚房准备的怎么样了？” “如果还没挑好，改天我给您介绍介绍市中心那边的房子。” “那边有位开发商，是周局的同学。” “可以给优惠价。” “不过，您也放心，价格和流程方面，绝对过关，不会让您犯错误的。” 闻言，周熙林眉头一皱。 这是不是再说下去，还要给他送女人？ “林秘书，这样谈就没意思了。” 说完，周熙林直接就是转身离开。 看得还想说下去的林巧凡，直接一愣。 这么果断的吗？ 哪怕不想犯错误，递个话，赚个人情也行啊！ 这样，也没什么物质上的利益往来了，谁能说什么？ 但周熙林表示:做秘书，最重要的就是找好定位！ 嘴巴要严，耳朵要硬。 什么事情、什么信息，该协调就协调，该过滤就过滤。 像现在这种，已经给领导留下不好印象的下级单位负责人。 自己给他递话，只会败坏自己在萧厅长心中的好感。 不懂事的秘书，领导肯定要换的！ 所以，找他帮忙？ 这分明是想毁他的前程！ “熙林，怎么了？” “你脸色不好。” 走廊内，赵峥小声开口道。 “老赵，你也不用再忙活了，该说的我已经跟对方说清楚了。”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周熙林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 还没等赵峥回味过来，林巧凡也追了出来。 “周科长，周科长！” “怎么咱好好聊聊，您就再给我五分钟！” 然而，这句周科长，使得周熙林离开的脚步更快了！ 无他，大庭广众下，还是这种场所。 影响不好！ 周熙林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场见面，非常失败！ “凡哥，怎么了？” “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杜文面露焦急。 没办法，事情成了，他也能分到好处啊！ 没成，那就白谈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去再说。” 林巧凡一脸阴霾。 听罢，杜文和赵峥只能照做。 而这一幕，正好被旁边聚会包间，一位刚上厕所回来的同学看到。 “有意思，我就说嘛，好端端的怎么就搞起了同学聚会。” “原来是，为了某个人，专门办了这场聚会！”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心中怎么想，回到包厢也是立马就以此抛出话题。 “真的？” “亲眼所见！” “啧啧啧。” “看来这干部也不好当啊！” “瞧瞧人家，人才刚起势，就有人过来……” “这个叫腐蚀！” “对对对，这叫腐蚀！” “这算什么？” “还有更高级的，不过，得换个称呼了。” “叫围猎。” “说这么多干嘛？” “人家腐蚀也好，围猎也罢，反正都轮不到咱们。” “咱们，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有人直接发表清醒发言。 但马上就被人拆了台。 “不是，老宋，你搁那装啥？” “说的好像，你就不想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似的。” “别的不说，就说书上的美人计，想见识吗？” 被调侃的这人，也是无话可说。 挑战自己的软肋？ 嗯，这个挑战，有难度啊！ 适合有挑战精神的人尝试！ 而你说好巧不巧，他打小，就有这种挑战精神！ …… 另一边，事情没办成的三人，也是开始商量起了对策。 “你们这个同学，油盐不进啊！” “你们还有什么法子吗？” 赵峥和杜文面面相觑。 还能有什么法子？ “凡哥，你刚才跟对方说了什么？” “是不是表达的不到位？” 见自己表弟和赵峥一脸怀疑的样子，林巧凡只好道出原委。 “林科长，这或许……” “赵老弟，你有什么见解吗？” “林科长，或许是我这同学正处于上升期，在爱惜自己的羽毛。” “我知道，可是对方爱惜羽毛，我们不就没机会了吗！” “这个，确实是没办法。” 一句没办法，直接给其余两人全部干沉默了。 这时候，赵峥其实有些后悔了。 现在好了，事情没办成，关系还断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嘛？ “林科长，按理来说，我那同学就算不收好处。” “也该赚个顺水人情的。” “是不是……” 赵峥想问，你是不是有些情况没说出来。 不然不合理啊！ 但话到嘴边，也不敢说。 没办法，说出来，得罪人。 不过，在场的都是聪明人。 所以，他的话，大家也都明白。 林巧凡本来不想解释，但一想到，在场的，就属赵峥这层关系最有用了。 所以，还是耐下心来解释道，“我们周局，之前给省厅的那位领导，留下过不好的印象。” 不好的印象？ 不早说！ 这难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啊！ 赵峥现在是欲哭无泪。 这可是害苦了我啊！ 如果事先说明白，保底得加价，再聪明点，就直接拒绝了！ 秘书终归是秘书。 他的活动范围，是根据领导的喜好来的。 领导喜欢的，当然可以。 领导不冷不淡的，可以尝试。 领导厌恶的，这个，千万不能碰！ （今天只有一章，算请假吧，实在对不住，有个东西今天晚上需要熬夜赶一下，明天上午就要，所以今天算请假吧！） 第158章 想在副局长前面加个常务两字的，绝对不少！ “林科长，这个你早该说的。” “怎么能是现在这个章程呢？” “没做到对症下药啊！” 赵峥痛心疾首。 “对症下药？” “那你说说，这症状，该开什么药？” “这……” 这一点，赵峥确实还没把握。 不过，总之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 …… …… 次日，市局。 常务副局长办公室。 “那位周科长，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是的。” “哎，早知道，我就应该亲自去的。” 周新远这么一说，林巧凡也觉得很有道理。 要是周新远这位领导当时亲自到场，那诚意直接拉满。 只不过，这种事情对周新远这个领导来说，或许有些…… 不过，事关前程，还在乎这么多？ 当初就应该把诚意拉满的！ “事已至此，大势不可违啊！” “小林啊，这些天，你忙里忙外的辛苦了。” “这次，这个局长的位置我没上去，后面还不知道会不会挨收拾。” “所以，接下来你有什么想调动的岗位，可以开始考虑了。” “趁我现在说话还算数，能安排我就给你安排了。” 嗯，说人话就是:在失势之前，把身边的人，能安排了就安排了吧。 不过，安排身边人的这种情况，通常都是某一个领导要调离岗位或者临近退休。 才会开始着手安排这些事情，如安排秘书下放什么的。 当然，也有领导看着小伙子在自己身边锻炼的差不多了，该下放锻炼锻炼了的情况。 但无论怎么讲，只要是正常情况，其他人也会适当的开开绿灯。 因为，他们也有需要安排身边人的时候。 但像现在，这，属于正常情况吗？ 这一点，周新远自己都拿不准。 因为，只要周新远出事，第一个没跑的就是秘书出身的林巧凡了。 在官场上，永远都不要小瞧了领导秘书出身，这一政治烙印。 秘书出身，天然的，那就是领导的亲信班底。 但同样的，如果领导出事了，那也是第一批挨清算的。 所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说法，很贴切。 对此，林巧凡也是十分清楚。 所以现在，还不是考虑自己后路问题的时候。 因为，实事求是的来讲，他跟周新远一样。 没有后路了！ 不把这一关渡过去，早晚都得受影响。 “周局，不用，我就跟在您身边就可以了。” “再说了，情况不一定就真有这么糟。” “实在不行，新局长到任后，您就积极地向新局长靠拢。” “只要积极配合新局长展开工作，这上任的新局长也不至于就拿您开刀。” “道理是有些道理，但最关键的，还是郑市长和省厅那边的态度。” “谁又能知道，新局长会不会为了迎合上面，就拿我开刀？” “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上面领导的态度。” 毕竟，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市长和省厅对自己印象不好，起码，自己这个级别的，都知道。 尤其是下面那些分管副局长，谁又能知道那些副局长中。 有多少人，是想在副局长前面加个常务两字的呢？ 所以，现在希望自己出事的人，不会少啊！ “上级领导那里，您现在暂代主持市局工作，能找机会汇报工作就找机会。” “无论怎么讲，得先把态度表现出来。” “改变领导对您的不好印象。” “总之，做，总比不做好。” “剩下的，尽了人事，就听天命吧！” 看着如此通透的秘书林巧凡，周新远不禁感慨，“小林啊，是我的心乱了，这些道理都要你来提醒我了。” “哪里，这些东西，都是平时跟您学的。” “您现在就是压力太大了。” “所以，您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 …… …… …… 另一边，周熙林也正在犹豫，这件事要不要跟萧厅长坦白一下。 毕竟，下面有人活动了，这个动向也是应该让领导知情的。 萧承办公室。 周熙林将一份文件整理出来，递到了萧承面前。 “嗯，可以了，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了。” “厅长，有件事我想向您汇报一下。” 周熙林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应该汇报一下这位周副局长的动向 “什么事？” “是这样的，厅长，昨天晚上市局周副局长的秘书，通过我同学的关系。” “在同学聚会时，找到了我。” “他们向你活动了？” 萧承听着，虽然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还是有些符合情理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这周新远居然真会来找他。 “是的，萧厅，看周副局长的意思，是希望您能去市局视察，指示一下工作。” 视察？指示工作？还是市局？ 听着挺稀奇的。 不过，对方什么意思，萧承也是心中了然。 “他们给你的回报是什么？” 萧承面露微笑，云淡风轻。 “人情，还有市中心的房子。” “价码挺高的。” “当时心动吗？” “我想听实话。” “厅长，说实话，对方这些条件都是按照我的需求精心准备的。” “说没有一点心动肯定是假的，但冷静下来后，是警觉！” “因为这些东西，拿了，就得失去相应的东西。” “我不想犯错误！” “不想犯错误？好！” “你有这个觉悟就很好，说明我没看错人！” “做干部嘛，就是要经得住考验。” “好干部，都是磨炼出来的。” 萧承对于周熙林的真诚很满意。 其实，萧承要听的不是那些大道理。 他想听的，是真话。 像周熙林表达的，突出的就是一个敬畏之心。 这种就很好。 你有敬畏之心，说明，你是个聪明人。 什么该做，什么碰都不能碰，心中有数！ 这样，才是一个秘书该有的觉悟。 “如果对方再找上你，你就说让他服从组织安排。” 嗯，哪个干部，到哪个岗位。 组织自有考量嘛！ 作为组织干部，服从组织安排，是基本的思想觉悟。 所以，这句话，没毛病！ 绝对够官方！ （后面晚上还会有一章，今天过后，这个更新时间应该就能稳定在下午五点左右了。） 第159章 可不能让肉变成了饼，还是画的！ 而这几天，市政法委副书记杨新云，也正式去副升正，上任市政法委书记。 嗯，毕竟市政法委书记这个重要职位不能一直空着嘛，所以就效率了一点。 省委组织部。 省委组织部部长吴春林，代表省委和组织部，对杨新云进行了任前谈话。 “新云同志，这次省委对你的任免，是寄希望于你能够改变京州市市政法系统的现状。” “京州市之前的政法系统，令人失望啊！” “所以，你的担子，很重！” 面对吴部长的叮嘱，杨新云表示，“吴部长，您放心！” “作为一名组织干部，我一定把这担子和责任，挑起来！” “绝对不会辜负省委和组织的期望。” “嗯，你能有这个决心，说明省委这次没点错将！” “好了，这次谈话就到此结束了。” “另外，对于你的任免决定，公示期也结束了。 “接下来，就由我来送你上任吧！” “辛苦您了，吴部长。” “没什么辛不辛苦的，都是工作嘛！” 于是，就这样，京州市市委班子也是正式迎来了一位新成员。 市委办公楼，楼下。 京州市市委班子，也都来到了楼下，迎接即将到来的组织部领导，以及他们市委班子的新成员。 “李书记，这次政法系统的负责人，也是成功落实了！” “所以，对于市公安局空缺的负责人，我们市委班子也该拿出个章程了！” 说话的，是站在李达康旁边的市长郑侠文。 “郑市长，这是应该的。” “不过，也不急，毕竟新云同志这个政法委书记才刚上任。” “无论是对政法系统，还是对市委班子的日常工作，都需要时间适应。” “所以，完全可以等新云同志这位新成员熟悉工作后，再开始对政法系统进行调整。” “这样，也有利于新云同志展开工作嘛。” “李书记，新云同志这段时间也暂代主持了市政法系统的工作，应该不存在什么不熟悉工作的。” “所以，我想我们应该要对新云同志有信心！” 就在李达康正欲回应时，旁边有人提醒道，“李书记，组织部的车来了！” 闻言，李达康和郑侠文也是结束了话题。 开始欢迎起了组织部领导和班子新成员。 “吴部长，我代表京州市市委班子，欢迎您来指示工作。” “唉，达康同志，你我都是省委常委。” “对你，我可谈不上指示工作。” “我也就是代表省委，正式宣布关于杨新云同志的任免决定。” 双方客客气气的，完全看不出是敌对阵营的。 只能说，都是体面人啊！ …… 接下来，就是公事公办的走流程了。 流程结束，京州市市委班子也开了个小会。 嗯，欢迎一下新成员嘛！ 最后，一套流程走下来，上午也就过去了大半。 市政法委，书记办公室 结束上任流程的杨新云。 坐上这把正交椅后，心情甚佳。 咚咚咚！ “书记，是我！” 来人是杨新云的秘书。 “进。” “书记，市公安局暂代主持工作的常务副局长，周新远周副局长，过来向您汇报工作了。” “哦？” 挺积极的嘛！ 嗯，不错。 这市公安局在经过整治后，终于是回归了正轨，找回了定位！ 看来整治的对，早就该整治了！ “让他进来吧！” “是。” 秘书按照吩咐，来到了门外。 “周局长，书记让您进去。” “好的，麻烦杜科长了。” 周新远也是将自己秘书林巧凡的提醒放在了心上，所以他现在是找准一切机会，就是为了表现自己积极的态度。 “杨书记，我是市公安局的周新远。” “向您来汇报一下，市局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情况。” “嗯，坐吧。” 随后，周新远就积极地开始了汇报工作。 大概在快要汇报完毕时。 杨新云问了周新远一个问题。 “新远同志，这段时间组织对于市政法系统的调整，你怎么看？” 你看！表现的机会不就来了！ “杨书记，对于市政法系统的整治，市委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这次的整治工作，有效剔除了我市政法系统内的一些问题干部。” “并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一些问题干部下去了，真正做事的领导干部上来了。” “就像您，现在由您出面主持我市政法系统的工作，毫无疑问，这个决定将会使我市的政法系统重新焕发活力！” “让我们的政法系统，重新高效有力的运行下去！” 总之就是:因为您来了，所以形势一片大好！ 杨新云听着这位临时负责人的慷慨陈词，颇有感触。 看来，我的担子很重啊！ 不过，既然省委点了他的将。 那这副担子，再苦再累，也得挑好！ 嗯，那就只能苦一苦自己，把这市政法委书记的担子挑起来！ “新远同志，成事不在于我，在大家！” “只有所有政法干部参与进来，坚守岗位，这件事才能办好！” “杨书记，您说的对，是我浅薄了！” …… 最后，随着这场汇报工作完毕，周新远也是勉强松了口气。 总算是做了点有用功。 接下来，继续表现吧！ 市政府和省厅那边，多使使汇报学吧！ 不求靠拢，只求挽回印象。 人啊，有时候就得认清现实。 周新远现在就是认清现实了，想要挽回当下了。 能保持现状，他就很满足了。 …… …… …… 市委书记，办公室。 “李书记，市政法委那边，杨新云已经正式上任了。” “这市公安局局长一职的人选问题，估计也得提上议程了。” “不过，按目前的形势来看，最终结果恐怕还是平票。” “到时候，僵持不下，就要上报省委。” “一旦上报省委，对我们不利啊！” 是啊，上报省委，那还争什么？ “还有，李书记，估计省厅那边也会施加影响。” “所以如今的局面，对方是胜券在握啊！” 对于这件事，谭光耀等人格外上心。 毕竟，李书记好不容易请大家吃回肉。 可不能让肉变成了饼，还是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