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 第一百章 喜欢 “今儿你有苦劳明儿她有功劳,照韩姨娘这么说,不论什么人犯了什么难以饶恕的罪过都可以功过相抵了?”林疏棠讥诮地笑了下,手肘撑在四方桌上,语调慵懒而嘲讽。 韩姨娘摇摇头,望向林聿琮,“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聿琮紧紧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心一横,道:“拖出去!” 韩姨娘哭喊着‘知错了’,林纭瑶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哀求道:“父亲,她到底是我的母亲,您怎么能如此待她?” 林聿琮唰地站起身,在桌上狠狠拍了两下,气的胡须都在颤,“可祖母何尝又不是你的祖母,你怎么能让我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你的小娘,况且你的母亲不是她,你的母亲正坐在你面前呢!” 他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儿,顿时觉得庶出养出来的孩子就是有些上不得台面,上回还听闻林纭瑶因着妾室的缘故给夫君下了面子,惹得朝中不少大臣以为他教女无方。 他又补充了一句,“她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打断腿青灯古佛聊此一生,永远不得回京;要么交到官府里头去,按照律法来办,你若再求我便不是这两种选择那般简单了。” 话落,他安抚了老太太几句便拂袖离去了。 林纭瑶怔怔地跪了下来,她也是没想到林聿琮会绝情至此,想到先前那些事情,她只好将目光投掷到了林疏棠的身上。 她愤愤地瞪着林疏棠,“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 林疏棠闻言只觉得可笑之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姨娘做了错事,难道还要怪旁人不多加提醒吗?好没意思的话!” “你、你!”林纭瑶还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那边老太太便发话让婆子将她‘请’出去了。 “祖母,您现在可好些了?”林疏棠见不干净的东西都清理出去了,此刻便也全身心地放在了祖母的身上。 老太太身体因着中毒本来有些精神不济,此刻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也是觉得身心疲惫,她叹了口气,握住林疏棠的手,“好多了。” “韩姨娘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祖母不必放在心上的。”林疏棠想着老人家是习惯了韩姨娘的服侍,毕竟婆媳之间也是相处了十几年,便想着安慰几句。 “放什么心上,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她既然要害我,难道我还得因着她曾经侍奉过我此事便能一笔勾销吗?没有这样的道理,她服侍我不过是因着你父亲的原因。 若是你父亲某日倒台了,她怕是会连夜便逃跑的那个。其实上次侯府出了事,我便觉察出来了,她包袱都收时候了,只是因为来不及了这才没逃出去。”老太太略带浑浊的双眼带着些许的笃定。 林疏棠觉得老太太能看开就好,她本来最担心的就是老太太会将此事放在心里去,和老人家聊了会儿她这才起身离开侯府。 马车内林疏棠手里揪着兰花帕子,两道浅浅的眉毛因着愁绪上脸而微微轻皱着。 顾砚修看到她这般模样,以为是她还在担忧,便出声宽慰道:“你放心便好,这件事情我派了溪庭过去督促。”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林疏棠转过身看向了他,那双狭长眼眸里被霞光微微映照着,黝黑瞳孔都染上了浅淡橘红色,她抿了抿唇,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说。 顾砚修马上便要去江南巡视,可他离开后不久京城那修好的堤坝就被大雨冲刷塌了,整个京城都会被河水冲刷受影响,房屋矮小的便会遭到淹没,甚至住的离那堤坝近的老百姓,都要命丧在那儿。 她不是什么大善人,有些事情是该顺应天命,准确来说要顺应天道,可她在里待得时间越久,便发现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而她也不过是这个世界芸芸众生的一位而已。 如今要怎么样才能尽最大可能的减少损失。 又该怎么解释清楚,才能不让顾砚修起疑心呢? 有了。 “就是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林疏棠缓缓解释道,她微微侧了侧身,神情很是严肃地看着顾砚修,“梦里面京城发了大水,好多百姓流离失所,有些甚至丧命了。我做这个梦吧,可能是和我前面阵子去堤坝旁看到了上面似乎有些裂缝,瞧着年久失修的样子……” 顾砚修微微挑了挑眉,“我倒是不知道你这个千味楼的主家还能管起堤坝的事情来了。” 林疏棠语气十分严肃,“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顾砚修将背部微微靠在车壁上,神色神情半信半疑,有风吹拂过帷幔,光影落在他面上,衬的那鼻梁格外的挺拔。 “你认真什么啊,你要是认真你就应该早早地跑到不远处的堤坝上好好查看一番,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贫嘴贫舌讨人嫌!”林疏棠没好气地往旁边挪了挪,双手抱臂,唇瓣轻抿时脸颊两处的软肉都往外鼓了起来。 顾砚修手欠地捏了捏她的面颊,下一刻,清脆的巴掌声在马车里响起,他面上光荣的多了个红红的巴掌印。 “我到时候会去看的。”顾砚修捂着脸笑了起来,他被打了也不恼,笑的比谁都要灿烂,林疏棠觉得他纯纯变态! “顾砚修,这一点都不像你了,我都难以将你和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好嘎了我的大冰山联系在一起。”林疏棠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满脸的嫌弃之色几乎都要溢于言表了。 谁知下一刻,顾砚修忽然凑上前来,额头紧贴在林疏棠的眉心处,她还未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倏地骤缩了起来。 美貌被放大了! 她几乎都能感受到顾砚修那纤长眼睫轻扫过她皮肤的感觉,毛绒绒的带着些许的痒意。 她一把推开他,谁知顾砚修直接靠在了她肩膀上,“不像我还不好,难不成顾夫人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喜欢别人时时刻刻将她放在刀刃上?” “谁说的?”林疏棠肩膀一抖,没好气地说道,“我那是因为好奇嘛,谁曾想你变化这么大。” 顾砚修微微勾着唇,小声呢喃道:“笨死了,我心悦于你啊。” 这话林疏棠没听清,因着外面的几个小孩尖叫着在街上嬉戏撞翻了包子铺的蒸笼,老板一手一个,提着小孩儿破口大骂。 她揉了揉耳朵,问:“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人回答了,靠在她肩膀上的男人睡了过去…… (本章完)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一章 离行前夕 顾砚修在去江南巡视的前三日还特地去宫里见了面皇上,这时候皇上似乎比先前精神瞧着还要好些了,甚至还有心情开始逗逗暹罗国进贡的鸟儿。 皇上见是他,只叫他免了礼,然后便让大伴将一份名录递到了他手里去,“这上面都是江南和安王有关的人,这些人你可要好好防着,这里面的详情想必无须朕多言,你应该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是。”顾砚修自然知晓这其中的缘故,安王在江南说是推行朝廷的政策,实际上是有屯军田的嫌疑存在,他这次去视察说是看看政策实施的如何,实际上是找出安王屯军田的证据。 大概在三个月前,就有一封秘密信函呈递到了他的书案上,上面写着安王屯军田和兵器的事情,甚至还附上了一些线索和证据。 那点证据根本不足以证明安王有反叛的心思,故而他将此事告知圣上后,圣上的意思也是让他亲自去看看,这样的话事情也都会变得更加明晰些,不至于造成什么冤假错案这样的事情来。 “其中有个名叫徐成的,此人并不简单,你得多少防着点,算是当地有名的乡绅了,当时江南发洪水,还是他出了一大笔银钱接济不少老百姓,在当地名望很高。近几年他的丝绸生意越做越好,也算是颇有家底名望的富商了。” 顾砚修心中自然明白,皇上这不单单是在介绍徐成这个人,关键是徐成可能是在暗地里和安王有所勾结,只是目前来看是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去证明。 “臣明白了。”顾砚修眼眸微垂,忽而想到了前几日林疏棠和自己说的有关堤坝的事情,他继而说:“不知臣上一封折子圣上可有看过了?” “自然是看过了的,朕已经去让户部支银子让工部的人前去维修了。不过朕倒是很好奇,你怎么还盯上了堤坝?” “不是我,是我的妻心细如发,她前些日子去踏春时发现了那堤坝有些老旧需要维修了。” “这么看来林氏也并不完全是那些人口中略显骄矜之人。”皇上满是赞许地评价林疏棠。 顾砚修听到这话唇角不禁勾着笑意。 …… 夜里,蝉鸣不断,月色透过窗柩一寸寸挪了进来,春祺掌灯后屋里瞬间亮堂了不少,她看向此刻躺在桂花树下休憩的林疏棠,生怕有蚊虫便拿着点燃好的艾草熏香搁置在那儿。 林疏棠躺在摇椅上,神情慵懒,“二爷还没回来吗?” 春祺才想要开口,就看到月洞门下一道颀长身影出现在了眼前,她连忙道:“二奶奶,二爷回来了。” 林疏棠微微睁开眼,顾砚修一袭绯色官袍,月光皎洁,衬的他面如冠玉,他大步流星地朝着自己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立在明处,林疏棠则位于阴影里,他靠近连带着肩头的清辉都慢慢消失了,“坐在这里做什么?” “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林疏棠不愿意从竹藤椅上下来,只是抬手虚虚指了指屋内,“你要出行的行李我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顾砚修瞧着摇椅轻晃,她那张柔白的脸蛋也在月光下摇曳,不禁开口问:“是你亲手收拾的。” “我指挥,春祺弄好的,怎么不算是我收拾的?”她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顾砚修看着她穿着那件丝绸桃红襦裙不禁微微俯下了身,原本在摇晃的竹椅停止了,他双手搭在她身侧摇椅的扶手上,指腹摩挲着她虎口的软肉。 “算,辛苦夫人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伴着树影婆娑声缓缓入耳,林疏棠觉得这声音像极了醇厚的酒,有些醉人。 林疏棠抬起脖颈轻轻在他略带干燥的薄唇上落下一吻,清冽的雪松香蔓延过来,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原本端茶过来的春祺羞得连忙回避跑开,“奴婢去看看晚膳备的如何了。” 头顶传来一道嗤笑声,林疏棠皱着眉,“笑什么?” “我笑你才抬起头一会儿就没了力气似的。”顾砚修毫不客气地吐槽道。 “我没力气,脖子都不想抬。” “我帮你。”顾砚修抬起她纤细白皙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是搭在她腰间,他这次吻的并不像是刚才蜻蜓点水般的吻,而是带着些许强势。 一吻毕,林疏棠这才有时间开口问:“上次堤坝的事情你可有和圣上提起过?” 两人换了位置,她是坐在他怀里的,整张脸都贴在那炙热胸膛上,搭在腰间的手掌滚烫不已,像是一簇簇燃烧的火从她腰间蔓延开来。 “自然是说了的。”顾砚修嗓音有些喑哑,他微微仰起脖颈,喉结微微动了两下,“我去江南短则两月长则半年,家中事务怕是都要你照顾了。” 年轻的身体自然是处处紧俏的很。 林疏棠眼里慢慢溢出了泪光,只是那泪不是因着舍不得,她趴在他肩头小口小口的呼吸着,“我知道……”说完她有些惶恐地朝着身后看了看,有些担忧似的,“我就是有些害怕有人看见。” 顾砚修将烛台都吹灭了,“院子里除了洒扫的几乎没什么人,春祺不是去催晚膳了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你半年都不回来吗?”林疏棠断断续续地说着,她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 “是啊,怎么,你很高兴?”顾砚修轻咬着她玉白的耳垂。 竹藤编织的摇椅发出吱呀摇晃的响声,有穿堂风掠过两人濡湿的发丝,茶盏被林疏棠的脚给踢碎在了地上,她连忙抓住顾砚修的衣襟,涨红的脸在清亮月光下若隐若现。 “高兴啊,你走了我就自在了,免得你成天和我作对,天天气我。”林疏棠毫不客气地评价道。 顾砚修故意使坏,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远处屋檐上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只狸奴,喵呜地叫唤了一声,她也疼的惊呼一声,直接握着拳就捶他的胸口。 起初那捶胸口的气势和敲鼓一样邦邦响,后面也不知是气消了还是浑身都没力气了,只顾着呼吸和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去了。 顾砚修只觉得和小猫挠痒似的,附耳在她耳畔小声道:“我看你是死鸭子嘴硬,心里还是舍不得我的,不然你低头瞧怎么现在还紧紧攥着我不松口呢。” “对啊,我这是报、报复你……”林疏棠较劲似的,狠狠瞪着他。 只是这一瞪,眼泪先落了下来。 “好大的力气啊,顾夫人。”顾砚修闷闷地笑,抬手给她擦拭掉面颊上的泪水。 ? ?Double_洋、湘梓、莳莳和橘猫吃橘子四位宝贝送的礼物比心?? ? (本章完)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二章 离行前夕(下) “你是打算提前一天便要启程,可是有什么缘故?”林疏棠靠在椅背上,她刚刚换了身舒适干净的桃红色撒花襦裙,那张柔白的小脸上带着些许娇艳和明媚。 顾砚修抬起薄薄地眼皮看向她,神情中带着几分的温柔和煦,“我不提前启程怕是有些困难,那些贪官污吏或是和安王都有所关联的,怕是早早地就在那儿开始准备好要开始蒙混过关了。而且圣上催的紧我也不得不早些走。 再者而言,我若是能提前一日出发,那就可以早些防备,或许还能从中找到些许的蛛丝马迹,只有提前一日,他们才会措手不及。” “此话倒是有些道理。”林疏棠将自己面前那碗乌鸡汤放置在一旁,她面上带着几分倦怠的神色,像是一株正在昏睡的昙花,“不过要是那些人想要提前做些什么,你早一日怕是也来不及。” “谁说我只早一日了?”顾砚修像极了一个胜券在握的捕猎者,他早在半月前就让自己的人去经过的地方开始彻查,如今手里已然有些好些证据,现在去便是要去找出实质性的东西再揭发。 “那也好,你早去早回,免得还麻烦了不是?” 林疏棠站起身,转身便准备唤春祺进来将洗漱的铜盆端进来。 “我走了,你也不念着我。”顾砚修将她无喜无悲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怄气,但他也不能说些什么,到底是自己的妻,难不成他还能怪她? 林疏棠没有立刻回话,只是想到顾砚修要去的时间有些久,心里竟然还生出了异样的情绪来,到底少年夫妻,便是日后年纪大了,估摸着也是要互相扶持的。 但是她一想到有关顾砚修往日的那些混账事情就不免得有些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撩了下鬓边的碎发,温声说“念着你有何用?你自己平安些归来才是要紧事呢。” 她不喜欢将所有的情绪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为他喜为他有,这样会使她自己慢慢的失去自我,她向来有主见,若不是穿书来到了这样的一个朝代,怕是依旧会单身许多年。 “你这话我就当做是你在关心我了。”顾砚修拢了拢袖子,拿起缠枝黑漆案上的热毛巾开始擦拭手指。 林疏棠的目光不禁聚焦到了顾砚修的手上,这是一双筋骨分明的手,玉白修长,远远看去好像是一柄温润竹扇,在莹莹烛光下散着亮。 “自作多情。”她没好气地说着,但唇角却是带着笑意的。 “你这么早便要歇息了?”顾砚修有些困惑地看着她问道。 林疏棠理直气壮,她歪头笑着说:“那又如何?” “我们出去散会儿步,就当是消消食,怎么样?” “不是吧?你怎么和老头子似的,还出去散步。”林疏棠噗嗤一笑,她一笑,眼里像是盛满了零碎星光一样,整个星河都在闪烁着明亮的光芒,“我觉得还是在屋子里歇息比较适合我,你要是想去散步便自个儿去吧!” “自个儿去?”顾砚修牵住她的手就往门外走,“自个儿去散步那是多没意思的事情?” 林疏棠只想当懒虫,每日除了吃便是躺平晒太阳,偶尔看看话本子,反正她和顾砚修之间也不是需要用爱来经营的婚姻关系,所以她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她从一旁取来话本子遮住了脸,“我不去。” 可下一刻,话本子被那修长的手指拿起,却见顾砚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话本子上面的内容,林疏棠顿觉不妙,立刻跳了起来,将那话本夺了回来。 顾砚修没想到她会忽然扑过来,身形没站稳,一个踉跄,两人便都齐齐摔在了地上。 林疏棠头还晕乎乎的,整个人抓住那话本子死活都不肯松开,直至耳边传来清冽又带着几分羞恼的声音时,她这才好像恍然回过了神般。 “抱、抱歉哈。”她一蹦三尺高,生怕顾砚修这个记仇鬼要秋后算账。 顾砚修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带着几分不明的笑意,只是太浅淡了,浅到林疏棠都在眨眼间便看不到了,好像是转瞬即逝的烟火,刹那间在夜幕中闪耀,而后也只剩残余灰烬了。 美好的东西总是让人抓不住。 林疏棠笑着凑上前,挽住他的手,“作为赔罪,我陪你散步,可好?” 见男人面上依旧淡淡的,她这才继续说:“我再亲自给你做你到时候启程的糕点,好不好?” 顾砚修这才应了下来。 他牵着妻子的手走在抄手游廊下,庭院里暖风徐徐,初夏时节的虫鸣声越发的明显,他一袭白衣穿梭在其间,半点也不违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过是来下凡渡劫的神仙呢。 只是……林疏棠看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有些孤单寂寥。 这也是她方才一直弄不明白的地方。 原着里对于顾砚修有关反派的描写其实已经算是客观了,哪怕后面作者对他的笔力描述有所减少,但还是个让人不禁有些心疼的角色。 她其实多多少少也知道些,顾砚修在年幼时是极难融入顾家这个大家庭的。 一个从小被规矩束缚的孩子,一个从小被人忽视和关心的孩子,在日复一日的淡漠培养中,性情自然也会慢慢的变冷不少,哪怕之前再怎么活泼,可时间长了,便也只有现在这样冷淡的性情了。 林疏棠靠在湖畔边,想到自己当初刚刚穿越来的时候还是和顾砚修俩人斗的鸡飞狗跳,现如今却好像感觉过了很久很久一样。 “你不是说要给我做糕点吗?”顾砚修在寂静的夜里忽然说道,“我想尝尝你做的桂花米糕。” 林疏棠微微皱起眉,“你怎么忽然想起吃这个了?” 桂花米糕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吃,但因为过于绵软而不怎么甜,所以对于她来说即便做的再好,她也不会尝试去吃。 顾砚修望向远处沉寂的湖面,半晌才吐出一句话道:“母亲曾经做这个给三妹妹尝过。” 年幼时触之难极的食物,此刻便是想要尝尝各种滋味来了。 林疏棠本来是要拒绝的,但是看着他这模样,终究还是点点头,“好啊,你出发启程那日我做桂花米糕给你吃。”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三章 什么腌臜事都要她做 两日后,林疏棠抬了抬手臂上的披帛,她着石榴裙立在府门外,窈窕身姿在初夏暖风里显得格外明媚鲜妍,头上步摇轻晃,她朝着准备上马车的顾砚修摆摆手。 “快去吧。” 顾砚修有些无奈地瞧着她,他今日装扮还是林疏棠亲自给他配好的,青衫锦袍,挺拔的身影在白墙黛瓦下显得格外修长。 他转过身,那边苏绾原本以为他要走了,才放下手,谁知一道残影在面前掠过,而后她被抱了个满怀。 顾砚修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我去江南,你除了那些话,没有什么别的要同我说吗?” 林疏棠捏了捏他的脸,笑的眉眼弯弯,凑近了些踮起脚尖小声问他,“夫君,想听我说什么呀?” 顾砚修只觉得有些奇怪,今日的林疏棠怎么会如此乖顺,往日他提个要求她都要和他唱反调,难不成因为他要下江南,她心中不舍了? “你好歹也说些会想我之类的啊。”顾砚修叹了口气,单手轻抚在那精致编发的后脑勺上,眼眸微微带着些许失落。 林疏棠从这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失落的意味,不过她也没多想,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啦好啦,我会想你的,别耽误了时辰。” 顾砚修见她仍旧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好像他出的不是远门,而是在府衙里多住几日似的,他倒是也不强求,往后退了一步,跨上了马车。 就在马车要驶出甬道时,那边却传来了少女清凌凌的声音,“顾砚修,你要是去江南和别人偷欢,我就点十八个小倌,气死你!” “林、疏、棠!!!”顾砚修立刻掀开车帘朝远处狠狠瞪去。 却见那边的林疏棠双手朝他摆着,湿润清澈眼眸里带着些许欢快和戏谑。 顾砚修拧了拧眉心,不禁低头轻笑了起来,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 自从那日顾砚修那日离开后,她便每日琢磨着怎么给千味楼尝试不一样的菜品,不过偶尔的她也会自个儿下厨做做糕点,由于上次做的冰饮导致她实在难受的紧,故而她这次决定做个没有那么冰的。 她准备做茯苓奶霜,因着天气越来越热了,天气热就代表着太阳大,太阳一大呢难免会晒黑,这茯苓奶霜有美白的功效,而且吃起来味道还不错。 她将茯苓浸泡洗净后又加了点糖霜,再放在锅里蒸了片刻,拿出来捣碎,待捣的粉末绵密时倒入羊乳,毕竟茯苓性寒,加些羊乳倒是能稍稍中和一番。 牛乳是边加边搅拌的,最后再放上些许蜂蜜,等到充分搅拌均匀后,她这才拿来些许玫瑰花瓣做以装饰,才舀了一勺准备细细品尝,谁曾想门外便传来了春祺慌慌忙忙的脚步声。 “二奶奶,不好了!” 林疏棠的快乐戛然而止,她拿着帕子擦拭着嘴角的奶渍,轻声询问道:“什么事情啊?” “是、是三老爷,昨个儿不是办家宴吗?他吃醉了酒和三太太吵了一架,三太太是个强势的,这我们都是晓得的,就把那三老爷赶到了隔壁厢房里去。 谁知道这三老爷没去厢房倒是去了二老爷他们的院子里,想着找二老爷诉苦喝酒来着,可偏生这时二老爷歇下了,二太太说让丫鬟搀扶着他回去。 然后三老爷醉酒临时起意和那丫鬟好上了。这件事情三老爷哪敢让三太太知道啊,想着将那丫鬟送出府去,给个小院子先住着,做个外室。” 林疏棠听到这一波三折,也不由得来了兴趣,给春祺添了一碗茯苓奶霜,“后面呢,可发生了别的什么?” “可您也知道,先前便是三太太掌家的,府里头多多少少有她的耳目在,这不嘛,纸包不住火,今儿此事被三太太晓得了,嘿,她火急火燎地就赶到了那外头那丫鬟的小宅子里去。 把人逮回来还不算完,这三太太啊还闹到了我们二太太的屋里头去,说是二太太定然知晓内情也不和她通气儿,是纵着三老爷呢!此刻还把那些下人叫到了抱厦那边,挨个儿训话。 三太太说了,只有这么做了,才没有像那丫鬟这样的狐媚子去勾引主子。还嚷嚷着要将那丫鬟给处决了,二太太不允啊,到底是家生子,这人没了可不好交代。哎呦呦,可是把奴婢我累的够呛,谁要喜欢三老爷啊,而且奴婢觉着大抵是三老爷逼迫那丫鬟的……” 最后这句便是春祺那句吐槽了,不过林疏棠倒是觉得她说的没错,谁要喜欢一个老头子,虽然三老爷正值壮年,可到底比这院子里的好些丫鬟都要大上一轮呢。 林疏棠吃了几口茯苓奶霜,瞧了眼外头热腾腾的气浪,“那你犯不着如此慌张,坐下来,陪我吃几口茶。” “不是奴婢慌张,是二太太让奴婢过来给您传话,说是让您过去处理这事儿。” “我处理?”林疏棠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将白瓷碗一搁,缓缓起身,“怎的要我处理了?” “二太太说了,她头风犯了,让您处理再合适不过了。” 林疏棠冷笑一声,“我这婆母还真是有趣儿,她自个儿出了事儿,便让我作挡箭牌。” 春祺不敢吱声,心里也是为自己主子鸣不平。 俩主仆顶着热辣辣的太阳走进了琉璃厅里,那边三太太已经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一旁的丫鬟扇着团扇,她气的一把夺过,“贱蹄子,让你煽风都煽不好,要你究竟有何用?” 坐在首位的二老爷叹息了口气,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劝道:“到底是个十几岁的丫鬟,倒也不必如此苛责。” 三太太轻哼一声,“二哥哥这就不知道了,今儿她连煽风都煽不好,说明她的心思不在此处。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是个好人儿,惹得旁人不知道的,以为她看上了谁,和人相好了去!” 三太太这句话是在含沙射影了什么,再明显不过的事。 坐在一旁的三老爷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端着茶盏埋头喝。 林疏棠穿过垂花门走了进来,三太太瞥了一眼她,又收回目光。 “请公爹、三婶的安。”林疏棠轻声说道。 “坐。”二老爷顾政润捋了捋胡须,对着她道:“此次来唤你,你也瞧见了,你婆母身子不适,你便坐着商议,想来你平日里管着厨房的大小事务也是不错的,便一同说说该如何处理此事才是”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四章 决策 林疏棠端坐在太师椅上,有丫鬟上了热茶,她端着茶觑了一眼三老爷,心里不禁冷笑,怎么处理,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让这三老爷直接阉了算了,毕竟男人一犯错就美美隐身,而那被玷污的丫鬟却是成了‘狐媚子’的代表。 她慢慢喝了口茶,随即问道:“不知公爹有何看法,这丫鬟是家生子,若是发卖出去外头的人会议论侯府;若是留在家里头,那得看三婶愿意还是不愿意了。” 三太太气的浑身战栗,她冷哼一声,“我怎么可能让那样的人留在家里头呢?!这样的人就该浸猪笼才是!” “可是我看那丫鬟也并非情愿的,三婶何必将此事做的如此决绝呢?”林疏棠抬眸朝着三太太看了过去,“要是将事情做的太绝了,是要遭阴司报应的。” “遭便遭了,眼下还有比这个更糟糕的吗?”三太太满脸不屑,她是下了决定要将那个小贱蹄子处死的,在所有人都没弄清楚之前,将这样的丑事死死按在土里去。 林疏棠轻叹了口气,“那公爹唤我来是所为何事呢?三婶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人处死,我也劝不了什么,不过是得了一个毒妇、妒妇的名声罢了。等到时间再长些,怕是就要看看三婶愿不愿意牺牲孩子他们日后的前程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三太太倏地站了起来,她像是被气急了般,整个人的胸膛起伏的有些厉害。 “三婶婶莫要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日后有可能的情况罢了,倒也不必如此剑拔弩张,您说呢?”林疏棠笑着问道。 三太太施施然坐了下来,她其实也知道林疏棠这话没有说错,她还有个女儿和儿子都要谋前程的,一个要嫁到好夫家,一个要准备春闱。 若是这件事情真的被捅了出去,到时候怕是会影响到子女的前程。 “那依你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办最好?”三太太这下人冷静了下来,面上瞧着也没了方才针尖对麦芒的气势了。 “怎么办,自然是留着她。”林疏棠温声说着,随即道:“我想三婶也明白,将那丫鬟赶出府或是直接处死是弊大于利的,她到底是家生子,要是处理的潦草怕是让下面的人也畏惧,日后不肯尽心服侍主子事小,但若是泄露了家中的阴私事儿那岂不是不划算了?” 一旁的三老爷闻言自然是喜不自胜,他连忙站了起来,“二哥,还是你媳妇儿明白事理。” “不过丫鬟这便由我来说明白,若那丫鬟自个儿要离开,那便随了她的意;若是要留下来,我自有别的体面法子。” “既如此,待会儿便按你所说的难掩去做。”顾政润见此事已然成了定局倒是也不再多言,只盼着林疏棠能将此事办得妥帖,这样才不得罪三房的人,毕竟这到底是二房的丫鬟出了事儿。 林疏棠微微垂眸,“公爹放心便是了,儿媳会将此事尽量办得极为妥帖的。” 商定下来,林疏棠等到三房的人和顾政润都离开了,她这才缓缓起身往抱厦那边走,她对着身侧的春祺吩咐道:“你去把人喊到我跟前来。” “是。” 春祺领了命便退下了。 不一会儿,那丫鬟便被带了过来,这丫鬟容貌清秀动人,面色肤白,可能是因着在柴房里关的时间太长了,所以面容瞧上去还有些狼狈,头发凌乱不堪,眼里都带着怯意。 “二、二奶奶……”这丫鬟有些惶恐地垂着头,她脸上还带着几个巴掌印,一看就是被人动手打的。 春祺将糕点呈上来,随即又拿起团扇替她扇风,天气实在热的不行,才走了几步的路,后背便慢慢覆上了一层汗。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也不必如此惊慌。”林疏棠单手靠在四方桌前,神情淡然,“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银禧。”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林疏棠抬手,那边春祺便将小木盒递到了她面前来,她将小木盒推开,随即里面的卖身契放在了桌上,“第一种,我让你拿着卖身契以有心仪的人家了为由将你送出城外。” “不!我不愿!”银禧听到这样的抉择好像是害怕了似的,她那双圆润的眼眸里满是惊惧和恐慌,“我已经将身子都给了三老爷,万万不能这样出城,便是有卖身契以我现在这样……哪个好人家会要一个被赶出门的家生奴才?! 再者而言,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在我出城之后对我下死手?我、我有个交情极好的姐妹,她是因着知晓了你们这样的深宅大院里的腌臜事,前脚才拿了钱出城,后脚就衣衫不整地惨死在了城外!” “既如此,我不送你出城,你在我酒楼做活如何?”林疏棠是尽量让银禧离开这侯府的,那三太太一看便不是个善茬,那样的妒忌心说不定这银禧才到三房没几日便会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银禧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她紧抿着唇,也是一声不吭。 “我给你的月例银子定然是会比府里头做妾室的要多一两银子的,你觉得如何呢?” 银禧沉吟了片刻,咬了咬唇,说:“我为妾室,在这个侯府里还能多少护着我娘亲和我妹妹,若我离开了这儿,他们要受外人唾骂不论,要是三太太要折磨他们,谁来护着呢?” “我会派人多加照顾的。” “我知二奶奶心善,但您并不能时时刻刻地便盯着我的娘亲和妹妹,他们到底不是您的亲人,或许一开始您还能上点心派人多加照顾,可时间一久呢?” 银禧吞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我愿意在侯府做妾,况且我这身子不干净了,与其日后被人发现遭人唾骂不如嫁给三老爷呢。” 林疏棠轻叹了口气,捏着手中的桃花酥掰了一块儿递给春祺,“既如此我也不便多加劝你了,不过你要是做了这妾室还是难免要饱受非议,家人也是如此。因着此事要办的好看些,三老爷到底是我公爹的弟弟,他的名声、你的清誉这都要保住的。所以我们得想个转圜的法子,你意下如何?” 银禧态度也恭谨了起来,“奴婢愿意听二奶奶的。”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五章 危机 江南多雨水,苍翠枝叶间雨珠滴落在满是枯萎松针的草丛里,这是顾砚修离开京城的第五日了,他一手支在小几上,另一只手则是撩起帷幔。 马车缓缓驶入宁州城外的官道上,不一会儿,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他还没问缘由就看到不少面黄肌瘦的人朝着他的方向围堵了,这些人中有抱着孩子的瘦削妇女亦有八十白发老翁头佝偻着背脊,背负各种碗筷和零星些许衣物。 那些人跪在地上哀求说:“这位老爷行行好,给我们一点吃的吧!” 溪庭虽然长得面貌冷峻了些,但心软,他正准备拿出自己手里的粮食,却是被顾砚修立刻劝阻了,“你这样直接给粮食,这么多人,难道都要一一给吗?” 溪庭捏着手里的馕,他嗓音有些滞涩,“可是主子,属下的娘亲和爹爹都是在灾荒年逃离时饿死的……” 顾砚修自然知晓,他温声说:“正是因为如此你应该知道你这块馕给下去,就有多耽误我们调查真相的脚步,你去问问这些灾民,有知晓内情且消息准确的便可给一半的馕,要是知道的详细且也多的话,给的馕也多。 不过如果说的是假话……你说就要从他们身上取点什么了。恩威并施,要是真的有人胡诌乱说就拖远点,将手臂弄折了让人发出惨叫就好了,不必真的要命,达到以儆效尤的目的就好。” 溪庭领了命,连忙下去查问。 说出条件后,连忙有人便争先恐后地上前来说:“小民知道!那宁州的官可黑了,那县太爷在五日前便将我们这些上街乞讨之人赶了出来,但是那些年轻力壮的没被赶出来,我因着这残躯倒是被赶出来了。” 说这话的是个独臂青年,他有只腿还跛了,几乎是撑着用树枝削下来的做拐杖的。 顾砚修倒是也知晓一点点内情,不过他的人也只是知道这消息的大概,可以判断他说的是内情。 溪庭按照规矩也给了他一半的馕。 “咳咳咳,我知道,那县太爷和这宁州的州府都是沆瀣一气的!”有位老翁边可咳嗽边说道:“那些人还将那些貌美的良家少女掳去,有些甚至不过才十岁!我家的孙女儿便是那样被夺走的……”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顾砚修低声问。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不过大部分都是些没用的八卦和无聊的信息,就在这时,有位抱着孩子的妇人也开口了,“草民也知道些内情,我的夫君便是五日前被抓走了,说是他偷了什么东西,所以才被抓走的,但我夫君行事很正,断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 于是我便想着去府衙里问个清楚,谁知道那官差将我赶了出来,还不让我见我夫君一面。再过了些时日,我花了点银子,想着有点机会见一面的,而后便得知我夫君早就去了宁州瑶山那儿挖矿去了。” “挖矿?”溪庭有些不解地问道。 “是的金矿!” 此话一出,周遭的声音都沸腾了起来。 顾砚修手执小毛竹扇,眉头不禁紧皱了起来…… 京城,浓云积聚在顾府上空,韶雅院里林疏棠让春祺给三太太倒了一杯茶,谁知道那三太太听到了林疏棠的规划后气的整个人都炸开了。 “我不是说了,已经给她卖身契,这已经是对谁都好的处理方式了,她怎么还贼心不死呢?” 林疏棠摇着手里的团扇,轻声劝说:“三婶倒也不必如此心焦,当初我们也是说好的,如果人留下来,是不能随意处置她的。” “是啊,留下来。你以为留的是什么?是她那条贱命!”三太太气的脸红脖子粗,耳边带着的翡翠耳坠摇摇晃晃地摆动着,“林氏,你婆母交由你处理的事情你就给我这样的一个结果,是吗?” 林疏棠冷笑了一声,“三婶啊,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了些,这件事情三叔也是难辞其咎的,既然事情发生了就应该好好想办法处理,而不是找我来发脾气。 况且我和您好好说,是看您是长辈的面子上,不然我何故在这里和你扯皮。换做是之前,我一纸状书告到府衙里去,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三太太也是慢慢冷静了下来,可是她的脸色的确是不大好看,只是紧抿着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林疏棠捏着茶盏撇去上面的浮沫,“你也知道,这银禧是我婆母的院里头的人,是家生子,不好处理啊。你若真的要怪,也得问问三叔为什么当时兴起就是要了银禧呢?” 三太太气的浑身颤抖,她眼皮抽动了好几下,而后僵硬地坐了下来。 “那你想怎么做?” 林疏棠笑了,“就让三叔纳了她便是了,先找个由头说她病死了,再以另外一重身份入我们顾家就好,这样不论对外还是对内都是好事一桩。毕竟老夫少妻也不少见,三婶您觉得如何呢?” 三太太还能说些什么? 还不只能委屈应了,想当初她和三老爷也是恩爱无比,如今却是因为这件事情行差踏错,这是她从未预料到的。 “她可以为妾室,但我有一个条件。”三太太好半晌才憋出这一句话来。 “三婶尽管说,只要合乎情理,我尽量办好。”林疏棠想的明白,这件事情上只要三太太松口,那么一切都是好办的,她只想早点结束,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再蹚这浑水里搅来搅去了。 三太太朝她看了过来,眼神狠厉,“这银禧绝对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好说。”林疏棠知晓这是银禧自己的选择,即便她不答应,以后银禧便是怀上了孩子,也难保三太太不会留下孩子,就算是留下了,百年以后,三老爷归西了,难不成还能护住银禧的孩子吗? 这些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我回头会将此事和银禧、三老爷说明白的,想来三老爷要了银禧,也不会只是为了生孩子,三房的哥儿、姐儿的事我们整个顾府里最多的,三老爷心里应当是有数的。” “那就按你说的办!”话落,三太太便起身离开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林疏棠将此事和三老爷说了后……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六章 拉拢 “这怎么行!”三老爷直接拍案起身,他负手而立在议事厅里踱步,“我娶她就是为了生个儿子的,况且要是日后没有儿子傍身,百年之后,我定然是要比她先一步离去的,她、她到时候要是争不过你三婶,那该如何是好?” 林疏棠倒是没想到这三叔还能想到这一层去,她看向三老爷,说:“三叔想要十全十美的事情,这怕是没有。三婶可是说的极为明确,要么人留下,做妾但不可有孩子;要么赶出去。” “可这、这到底是不一样的!你也知道这银禧也是可怜的很啊。”三老爷单手打在掌心里,“你有问过她的意见了吗?她难道就不想做娘亲吗?!你怎么能问都不问一声就随意处置……” “我问了。”林疏棠神色淡漠,她撩起眼皮看向面前的三老爷,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至极,要是他真的为银禧好就不该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都说什么醉酒,一时兴起,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的错误然后来美化罢了,银禧今后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这深宅大院里的明争暗斗,还要伴着这样年纪大的老男人了此余生。 她如花一般的年纪,到了该谈婚论嫁时,该嫁给一位性情和她相投、真心待她的俊俏郎君才是,即便没有如意的,也会是同龄相守到白首的或者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如今呢?她却要面对这样一位时时刻刻都可能护不住她的老男人。 明明是三老爷自己逼着银禧做了这样的决定,现如今却是要怪三婶狠心。 她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银禧她说了,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她也不愿要个孩子。” 三老爷瞬间怔愣在了原地,这显然是他万万没想到的结果。 林疏棠隔了半晌,看到丫鬟端着案准备呈午膳,她指尖轻轻转动着茶盏,轻声说:“话我已经带到了,三叔要是觉得不妥,便亲自和三婶去说。” 她跨出了议事厅,才穿过垂花门,那边春祺却是再也憋不住了似的,小声吐槽道:“这三老爷也是的,这事儿三太太已然让步至此,况且银禧也都一一同意了,还想着要孩子的事情。” “你啊,还是说话小心些,免得叫人听见了去以为是我挑唆你这样去说主子的。”林疏棠望着这越发阴沉的天幕,莫名想到了顾砚修,她顿了顿,说:“反正此事已了,要怎么做决定也不和我们没什么相干的,只是不知顾砚修现在可是到了宁州没有。” 春祺也知晓自己方才有些失言,她朝四周看了看见没什么人,这才放下了心,温声宽慰道:“二奶奶放心吧,去宁州七八日,算算脚程应当也是到了。” 顾砚修马车行至宁州城内时,那宁州州府赵其彦和县令张广平一同出来相迎。 雨水噼里啪啦地落在伞面上,顾砚修从马车上下来,那赵其彦着深绿色白鹇官袍,头戴乌纱帽,他朝顾砚修作揖,身后的张广平嘿嘿笑,同样作揖鞠躬。 “州府赵大人、县令张大人。”顾砚修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两人的姓名。 张广平咧嘴一笑,那略显肥胖的脸连带着旁的褶皱都不禁向上提了起来,“顾少卿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小小县令,在顾少卿面前哪里称得上是大人了。” “大家都是在朝为官,为圣上和百姓做事的称大人也是应当的。”顾砚修边走边道。 “我想着顾少卿从京城来这儿也是一路奔波,现下已然备好了酒席,咱们可以边坐边谈。”赵其彦长得倒是没张广平那般磕碜,眉毛微微压着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肃穆,只是眼睛微微转动时带着几分思忖和考量。 顾砚修并没有和之前在京城那样立刻拒绝,而是笑了笑,温声说:“也好,这走过来确实是累的很。赵州府曾在信上说前些日子,这宁州遭了大水,有些甚至淹到了城内去,怎么也没上报到到户部,也好让圣上知道给你们拨赈灾银下来。” “嗐,主要是这水淹的也不深,就没有那个必要了。”张广平连忙插话道。 顾砚修心下冷笑,事实恐怕是害怕朝廷的人将宁州有座金山的事情捅出去吧? 不然以这两只硕鼠的秉性,怕是从热油里出来的赈灾银都是伸手敢要的。 顾砚修来到了赵其彦的宅院,他稍微打量了一番。 赵府其实并不大,三进的院子,但里面布置的十分雅致精美,泉石林木,廊腰缦回,布局很是讲究,庭院中间有巨大的池塘,里面种满了莲花,只是这的莲花与平日里所见的那种不大一样,瞧着更加红艳,花瓣也更加的大片,令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顾大人瞧着这红莲是不是比他处的更好看啊?”那张广平微微弓着身轻声问道。 顾砚修抬眸朝他笑了下,“这是什么品种的红莲?” 张广平心思活络了起来,他那细小的眼睛里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这是赵大人亲自培育的红莲,因着模样喜人,花瓣颜色稀有,故而名为丹腮雪。说是取女子脸颊两处红,娇艳无双。这莲花要培育可是难的很呢,光是那淤泥都要特地从江州那边运过来……” “张县令,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赵其彦面上端着笑,“都是别人以讹传讹罢了,这池塘是前任州府废弃了不要的,我住下后随便让人养了些红鲤和莲花,图个雅兴。” 顾砚修想到城外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和眼前红艳如血的莲花,藏在袖间的指尖便攥的青白,他面上不显,神色淡然,“我家夫人也爱看莲,想来这个时节京城的莲花也依次开花了。” 赵其彦说:“若顾少卿不嫌弃,在临走时我派人将这两株红莲弄好到时候给尊夫人赏玩。” “那便多谢赵大人了。”顾砚修转过身便往前走去。 三人有说有笑的往厅堂内走。 这小小酒宴散席时,已经是月上枝头,这赵其彦目送顾砚修离开后,这时,那身后的张广平凑上前来,“大人可是觉得那顾少卿并非能拉拢之人?” 赵其彦眼眸微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能不能拉拢,试他一试。”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七章 闹事的不好摆平 离顾砚修去江南已经快半个月的时间了,林疏棠这几日除了研究新菜谱之外便是坐在屋子里看话本子,今日也是和往常没什么不同。 她将襻膊束住衣袖,拿起刚刚磨好的蹭亮菜刀便开始做椒麻鸭,这鸭子还用的是小白鸭,肉质鲜嫩,将杀好的鸭子剁成差不多大小的块状,再用料酒、胡椒和盐腌制一刻钟。 而后热油爆炒,片刻后加入白酒去除腥味,待油变得清亮时以姜丝、蒜瓣和新鲜的青花椒翻炒均匀,待要出锅时加入茱萸,因着这个时候辣椒并没有完全引进来,几乎都只能用红豆大小的茱萸代替。 她才将菜端到案上,准备让人将其放到韶雅院里,谁知这时门外却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二奶奶,不好了,出大事了!” 春祺从厨房门外跑了进来,闻到这又香又辣的味道不禁呛到了,边咳嗽边煽风往里走,烟雾弥漫,她眨了眨眼,见到林疏棠正站在那儿尝菜。 林疏棠放下筷子,问道:“什么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千味楼最近生意不是很红火吗?然后来这儿吃饭的人也是慢慢多了起来,谁知道今日这有位宋公子,他说吃了我们酒楼的饭菜肚子疼的不行,要千味楼赔钱,还、还说……” “还说什么?”林疏棠追问道。 春祺抿了抿唇这才继续说:“还说要将刘叔押入大牢再剁了他的手叫他再也不能掌勺,可是刘叔明明已经试过那碗菜了,根本不可能吃了肚子疼啊,要是真的还好,可那是假的,刘叔都想着多赔钱,却没想到那宋公子心思如常歹毒!” 林疏棠闻言眉头越皱越紧,她将手放在铜盆里清洗一番过后,边往府门外赶,边想对策,刘叔是她母亲嫁到侯府时便极为信任的老人了,因为信任加上他也是看着原主长大的,所以她便将那些比较繁杂的菜式都教给了他。 主要刘叔之前也是在侯府烧火做饭的,做的一手扬州好菜,原主娘亲极为爱吃,所以他便日日做。 现在人虽然年纪大了,但厨艺并没有差多少,所以千味楼那几道复杂绝密的菜一般都是由他来掌勺。 毕竟目前来看她还没有完全信得过的人,所以这才会将那些绝密的菜交给刘叔……不论是从往昔情义还是菜系上她都不能让刘叔出事! 这么一想,她脚下的步伐也快了不少。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啊?”春祺不解地看着她问道。 “出去找救兵!” “可是二爷不在家啊,您要去找谁呢?而且便是二爷在家里,此事怕也是不好解决呢……” 林疏棠闻言也是止住了脚步,她急得满头大汗,面色都有些发白,“可有说那宋公子是何许人也?” “回二奶奶的话,那宋公子家世不错是中书省侍郎的儿子,姐姐是当朝得宠的淑妃呢!平日里就是招猫逗狗,今日能来这儿千味楼寻衅滋事,应当是和最近城南新开的那家酒楼脱不开关系。”春祺下了阶,口中条理依然清晰。 “这话怎么说?” “那家酒楼是宋公子给小妾开的,据说是新开张,但是酒楼里做的饭菜嘛……怕是不如云来客栈的呢。” 云来客栈是京城有名的客栈,这家客栈饭菜做的难吃也是远近闻名的。 “那这还何苦开什么酒楼呢?” 春祺点点头,“是啊,他们刚开店就开始弄什么佛跳墙,这样金贵的菜,和我们千味楼不同的是他们酒楼只接待有权有势之人,但因这饭菜实在做的不好,他们便开始模仿我们千味楼办那种竞拍的那种酒宴,谁知道收效甚微。再后来,他们开始模仿我们做的菜,但总是不得要领。 听闻这刘叔曾被偷偷叫去要给他们酒楼做掌勺的呢,但刘叔不愿啊。然后那位宋公子便来了这一出,据说是因为那家中小妾见赚不到什么银子,在屋里头哭呢,这宋公子为了博美人一笑,便自己上阵让我们千味楼为难。” 林疏棠咬了咬唇,思来想去想着能平定此事的自然只有安王世子了。 她虽然是侯府之女,但这时候的人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即便是搬出侯府怕是也不能全部护的周全。 安王世子谢振衣或许还能压上一压。 但是安王……若是她还没记错,安王后面也是要谋反的,她要是现在去求谢振衣,人家未必会答应的。 就在她举棋不定时,春祺开口道:“不若我们便去求安王世子吧?到底是和二奶奶自小的情谊,这不过是开口说句话的事情,淑妃再得宠也没必要去得罪安王啊,况且这次我们只要找到证据,他们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一方呢。” “也好,去问问,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了。”林疏棠跨出府便坐上了已经备好的马车赶往谢振衣的府上去了…… 这边顾砚修并不知晓京城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是今夜又与那赵其彦喝了酒,此刻有些头晕目眩,他捏了捏眉心,手肘支在书案上,问溪庭:“让你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回主子,跟丢了。”溪庭双手抱剑,神色有些窘然。 顾砚修微微抬眸,轻笑道:“跟丢了?” “属下自会去领罚,不过还请主子听属下细细说来今日之事。” “说。” “属下去跟着那其中一个运送粮草的捕快,但那捕快入了一片满是瘴气的林子后便再也没瞧见了踪迹,我知晓此事是有些荒诞,但他的确是立刻便消失在了属下眼前的,甚至连粮草都不见了踪影!” 顾砚修并不是那种喜欢苛责手底下人的主子,他轻轻打开公文,“此事再查,不过下次我和你同去。” “但那赵其彦和张广平两人都盯得紧,主子要脱身怕是有些难。” “我自有法子。”顾砚修想着写书信给圣上禀报近日的事情,却莫名想到了林疏棠,“二奶奶可有寄信给我?” 溪庭紧抿着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见主子脸色越来越不好,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没有。” 顾砚修捏着手中的狼毫笔,指尖捏的发白,直至墨水晕染在了信纸上,他这才回过神般。 “罢了,我到时候给她写一封回去,你二奶奶这个没良心的,我不写信她也不写!”顾砚修才换了一张信纸,门外小厮却是过来通传,“二爷,那赵州府送了人过来?” “人?”顾砚修搁下笔,困惑道:“什么人?”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八章 暴跳如雷的婆母 只听门外的小厮答道:“是位女子,长得还很漂亮呢,说是孝敬您的!您看,小的是将人安置在哪儿间厢房里头呢?” 溪庭闻言恨不能立刻捂住那小厮的嘴,再瞧此刻坐在堂上的顾砚修脸色瞧着越来越黑,只听沉沉冷冷的声音坠了下来,“你回赵州府,家有悍虎,人我不能收。” 那小厮应了后便迅速转身出去了。 溪庭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是这赵其彦看到主子拒绝了那女人,对您心生怀疑,那我们的计划……” “计划照旧,得多亏你们二奶奶先前的确是和我不睦,否则我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拒绝。”顾砚修重新拿起毛笔便开始给圣上和林疏棠分别寄信过去,“过段日子便是乞巧节,到时候别忘了提醒我给二奶奶送点慈州独有的特产过去才是。” “主子放心,属下会记在心上的。” “这两份书信你让印辞快马加鞭送到京城,不得耽误。” 溪庭领了命也是迅速赶了过去,顾砚修今日喝了不少酒,他撑着书案站起身来,脚步还有些虚浮。 这间小宅子是他当时来这租的,因为待得时间并不会太长所以也就只是个三进院,这一头的书房靠近竹林,慈州多山丘,地势不高,此刻夜里看去时有几分鬼魅重影之感。 竹林幽静,鸟鸣时不时地传入耳中。 月色破开重重云雾,洒在他周身,将他整张脸都衬的十分清寒孤高。 长随福贵连忙端来了热乎乎的醒酒汤,他将白瓷碗递到顾砚修的面前,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主子,小的媳妇儿给小的送了衣服来,能否今夜便去驿站取回来?” “你和你夫人感情甚笃?”顾砚修微微侧过身,轻声问道。 “嗐,也就少年夫妻老来伴。她那个人爱唠叨,平日里动不动就和我因着小事吵一架,但她心不坏,对小的也是知冷知热,什么都替我想的周全了。”福贵说到这儿还有些腼腆地笑了起来。 顾砚修点点头,“你早去早回吧……” 那边长随领了命,也是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像是生怕要错过什么般。 夜风吹拂穿过长廊,点在檐下的灯盏穗不住地打旋儿,良久,庭院里传来了低低的叹息…… “林疏棠,你这个小没良心的。”顾砚修眼眶微微泛着红,一呼一吸之间都是酒气,语气里多少带些对福贵的艳羡和自己胸口处蔓延而来的委屈。 此刻的林疏棠正从安王世子府里走出来,她不禁打了个喷嚏,随即抬头,天幕黑沉沉的已经快要过了戌时,她才准备坐上马车谁知道那边的谢振衣却是跨出门追了出来,“岁岁!” 她转过身,只见谢振衣眼里的神色有些复杂,“岁岁,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会替你办好的。” 林疏棠连忙朝他作揖,眼里带着感激,“今日之事实在是没了别的法子,是我不好,如今这么晚了还要给你添麻烦。若是需要什么,你告诉我,我会派人送到你府上来。” “岁岁要是真的感激我,便多给我做些凤梨酥,我喜欢这个。”谢振衣一半的身影笼在阴影里,另一半被提着六角宫灯的春祺上温暖烛光映衬的温润。 他觉得能帮到林疏棠就多帮忙,毕竟她难得的有求于他,他能办到自然办到。 那宋公子虽然是淑妃的亲弟弟,淑妃所谓的颇受恩宠应该不日便会破碎,现如今的恩宠是圣上给的,日后圣上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收回去。 “天色不早了,我叫两名侍卫护送你回去。” 林疏棠笑着说:“那便多谢世子了。” 谢振衣看着马车在浓浓夜色里化成一道模糊的影,眼里满是心疼,若是顾砚修但凡出息点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妻子受这样的委屈才是。 …… 林疏棠回到顾家后,便开始让人布好晚膳准备用饭后沐浴更衣,谁知道这事儿传到了温氏的耳朵里去。 “是啊,奴婢可是瞧得真真的呢。那二奶奶午时便出了门,此刻才回来,也不知道是在忙着些什么。奴婢啊觉得好奇,便派了人前去跟着,谁曾想那二奶奶竟然是跑到了安王世子的府里头去!”贴身嬷嬷小声说道。 “安王世子?”温氏眼里有些困惑地看着她。 “是啊,这安王世子和那二奶奶奴婢也是打听过了的。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了,相识的早,原本两人若是在一起也是可以的,可那侯爷不愿意甚至让二奶奶离安王世子远些,说是要远离朝堂上的纷争! 后来的事情呢您也知道了,她原本是有意和萧家定亲,谁曾想这最终和我们二爷成婚了?” 温氏冷哼一声,眼底带着些许的愠色,“二哥儿才出门多久她便这般耐不住性子了?你去唤她,把她喊到我跟前儿来,真是无法无天了!” “二太太息怒,不管是何情形问一问便知晓一二了,若这二奶奶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二爷的事,到时候便休了她。” “去,去把人给我喊过来!”温氏此刻气的嘴唇发颤,她不敢想林疏棠要是真的水性杨花,那该是怎样的奇耻大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 此刻的林疏棠还不知道她的婆母又气的跳脚了,只是沐浴更衣后坐在菱花镜前看话本子,身后的春祺拿着干帕子给她绞干头发。 烛火葳蕤,她累的不行,打着哈欠,头发还没干便咕哝着要去榻上入眠。 哪知春祺硬是不肯,“不行啊,二奶奶,您这要是直接就寝,以后容易得头风的,而且夜里凉,湿气也重。” “可是都已经是夏日了,哪有那么多湿气?”林疏棠不信,她直接趴在梳妆镜前,“我不管,我要睡觉,快困炸了。” 这边春祺看着自家主子耍无赖也是非常理解姑爷有时候无奈地看着主子了,她才张口要好言相劝,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推开门就看到了那张嬷嬷,“不知嬷嬷夜里前来有何要事?” 张嬷嬷立下屋外,面上端着笑,“是二太太有要事要找二奶奶,烦请二奶奶前去院里。” “奴婢这就告诉二奶奶。” 可是等到春祺绕过屏风来到梳妆镜前却并没有看到林疏棠,就在她有些慌张之时,却看到了林疏棠正睡在美人榻上。 “二奶奶,二太太有事要找您。”春祺轻轻拍了拍林疏棠的肩膀。 林疏棠勉强睁开一只眼,含含糊糊道:“您去告诉我婆母,就说我歇下了,实在是太累了,不便去她院子里了。” 话落,她转过身便继续睡。 春祺无奈只好如实相告张嬷嬷,“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张嬷嬷苦口婆心让春祺再喊喊林疏棠,但依旧是一样的回答,无奈之下,她只好回去禀告温氏,还没到院子里,她已然能想象到待会儿温氏会是怎样的暴跳如雷了……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零九章 奇耻大辱 温氏听到了来龙去脉,此刻气的摔下了茶盏,“岂有此理,她怎可如此不敬长辈?难不成顾家上下就她一个人累的不行?” “是啊,奴婢听那春祺说了,说二奶奶累的连手都要抬不起来了,今早还风风火火地在那儿做菜呢。那菜做的十分香!那厨房的人都在说那味道极好,说是从没想到鸭子还能那样做呢。” 说到这儿的张嬷嬷不禁吞咽了下口水,当时她路过厨房的时候便闻到了味儿,听到是二奶奶赏给厨房的人,大家正在分食,说好要给她尝尝,转头就没看到影儿了。 “诶,让你说林氏之过,你在这儿说鸭子!”温氏也是尝过林疏棠做的菜,那味道是很不错,但眼下更重要的是有关顾家声誉的问题,她稍稍冷静了下来,“你说那林氏累的抬不起手?” “正是如此。” 温氏的面色越发铁青,她冷冷问:“你觉得孤男寡女同在一个府上,能干些什么?” 张嬷嬷闻言也是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她颤抖着唇瓣小声说:“二奶奶人虽然跳脱了些但还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去找五个嘴巴严实、力气大的婆子,再去找一个经验丰富的稳婆,将那韶雅院给我围住!”温氏语气冷硬,她起身便走出了院子,“她不来,我这个做婆母的去找她!” …… 春祺好不容易将林疏棠的头发绞干了,谁曾想才将那被褥覆在林疏棠身上,屋外便忽然有些闹哄哄的。 她原是要起身去开门瞧瞧的,可还没到门外,门就被人狠狠地给踹开了! 温氏在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簇拥下走了进来,她冷冷扫了眼屋内,“你家二奶奶呢?!” 春祺立刻意识到来者不善,立刻转过身将林疏棠从美人榻上摇醒了。 “二奶奶,二奶奶您快醒醒啊!” 林疏棠只觉得头疼不已,她从谢府回来时便开始感到有些腰酸背疼,此刻更是头晕目眩,她下意识伸手探了探额头,发觉自己额头滚烫的厉害。 她趿上绣花鞋,“发生什么了?” 人还未清醒过来,就看到了那温氏走了进来,“把这个奴婢拖出去,我有话要问林氏。” “你们谁敢!”林疏棠立刻清醒了不少,她看了看这些婆子,心中警铃大作,“我不知晓婆母深夜来访究竟是所谓何事?” “我来这儿,那不得怪你怎么来找我呢?”温氏端起倒好的热茶,茶香氤氲,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她看了眼林疏棠,“林氏,你今日去哪儿了?” 林疏棠瞬间了然,“我去了哪儿婆母心中必然清楚的很,也不必拐着弯儿的来问我了。” “那好,我们就推开天窗说亮话。”温氏将茶盏搁置在桌案上,只听‘嘭’的闷响,惹得春祺眼皮直跳,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太太,奴婢今日也是时时刻刻陪在二奶奶身侧的,并未察觉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我家主子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您和奴婢——” ‘啪!’,话还没落下响亮的巴掌声便在沉寂的夜里响了起来,林疏棠连忙挡在春祺的面前,“你们做什么?” 只见为首的张嬷嬷不疾不徐地说道:“二奶奶,莫要怪奴婢,这主子说话,这做奴才的怎么可以插嘴呢?” 林疏棠微微俯下身,轻声问春祺:“疼吗?” 春祺咧着嘴笑,尽量不让自己狼狈的模样被林疏棠瞧见心疼,“奴婢没事的。” “胡说。”林疏棠看着她嘴角的鲜血淋漓滴落而下,心疼的不行,她侧过身朝温氏看了过去,“是,我今日是去找了安王世子,但那都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温氏不禁冷冷笑了起来,“好一个事出有因啊。林氏,平日里你仗着自己是侯府嫡女的身份我不好真的和你说些什么,可今日之事你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和安王世子待了一个下午,这么晚才归来,你以为就一个事出有因就可以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吗?!” 林疏棠深吸了口气,尽量维持现在的平和体面,“婆母想要说什么?” “你让这春祺退下。” “那这些婆子也得离开。” “这是自然。”温氏示意身后的那些婆子离开屋内,那边春祺也捂着脸出门了。 她转动着手里的佛珠,这件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不算什么光彩的事情。 林疏棠瞥了眼角落里的一位身着墨蓝色的婆子,那婆子只是低着头,身体瘦的和竹竿似的。 “她为什么还在屋子里?”林疏棠困惑地问道。 “她必须得在屋子里!”温氏见她冥顽不灵,便也没想着要怎么和林疏棠客气,不管是真是假,今日她都得让林疏棠知晓她的厉害! 林疏棠眼睫轻颤,看向站在阴影里的婆子,“那我总得知道她是做什么的,难不成是母亲在哪儿认的义妹不成?” 温氏闻言差点心梗,她觉得林疏棠实在是说话难听,没有半点侯府嫡女的风度,简直是毫无教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是稳婆。”温氏淡然解释道:“今日之事鲜少有人知晓,要不是你方才不去我院子里听我说些什么,现如今也不必闹得如此难看。” “难看?”林疏棠轻嗤一声,“我看闹得难看之人是母亲才是!” 她自然是知道这稳婆还有另外一个作用,那就是验身! 难怪啊难怪,她就说为什么独独留下了那稳婆,这老虔婆是怀疑她和安王世子有不干不净的关系,这才特地叫人来围了院子,要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验身这件事情在古代便是奇耻大辱,她要是真的乖顺同意了,那和果/奔在大街上没有什么区别,说不定第二天便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到时候舆论不可控,她便完蛋了! “我实在是不知婆母是脑袋发昏了还是神志不清了,我去安王世子府上是为了我酒楼的要事,您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带了人进来。这下本来什么也没有的,您这么一搅和,便是有什么了!” 林疏棠不由得攥紧了手,此刻她已然觉得有些撑不住了,无论是突如其来的风寒,还是此刻令她棘手的事情,都叫她头疼不已。 “荒唐!”温氏在桌子上狠狠一拍,“你干了什么亏心事只有你自己清楚,可怜我那儿啊在外头出生入死,你在这儿水性杨花,你该死!” 话落,她对着那站在阴影里婆子道:“把她给我抓住!我倒是要看看她有没有不守规矩!”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一十章 逼死她 林疏棠本来也不是那种听之任之的软柿子,要想着拿捏她,那还是做梦去吧! 她冷冷凝眸,眼底没有丝毫情绪的波澜,她甚至不禁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好像是身处一场闹剧里似的,“母亲,我唤你母亲却想不到你是想着要怎么逼死儿媳的!” 温氏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哽住,不知该如何来反驳,只是沉着一张脸。 她汲汲营营这么些年,也是从儿媳熬成了婆,她初入顾家时也是温顺恭谨的,对待婆母的话语无不听从,对于夫君的嘱托无不奉为圭臬,可到头来,她却感觉自己过得是越来越麻木了。 她不会和婆母顶嘴,不会和丈夫对着干,如今看到林疏棠这死活不改的模样,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了起来。 林疏棠乘胜追击,字字珠玑,“我知晓自个儿算不得什么令婆母满意的儿媳,但您现如今却要我受这样的耻辱,不管顾砚修回来如何,我都要和你算这笔账的! 您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定罪于我,可敢将父亲也唤来?让族中叔伯来评评理,再让安王世子将这话说的明白些?” 温氏心中莫名有些心虚了起来,她是万万没想到林疏棠如今还能这般气定神闲,要是真的没什么……那她在顾家今后岂不是要受人嗤笑? 要是侯府到时候想起来问罪,那又该如何呢? 她娘家不及林疏棠那般尊贵显赫,要是真的什么也没有…… 不行,越是现在这个时候便越不能松懈,今日她来都来了,弄出这样大的阵仗,她必须给林疏棠一个教训! “金稳婆,你还在等什么,给我抓住她!” 话音才落下,谁知道那边的林疏棠转过身,拿起梳妆镜前的剪子直直地扎在了金稳婆的手上。 刹那间,屋内血腥味弥漫在四周。 林疏棠自然明白要是她这么直接闯出去凭着一把剪子是不可能避开那些个五大三粗的婆子。 擒贼先擒王! 温氏吓得就要跑,谁知道后颈被人拽住,林疏棠拿着剪子抵在她脖颈处,随即推开了门。 那些婆子按照原计划便要将林疏棠抓起来沉潭的,谁知道看到了这一幕,吓得纷纷站在了原地不敢乱动。 “你们要是谁再轻举妄动,那就大家同归于尽,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林疏棠边往前挪动边拖着温氏。 在看那些婆子离自己足够远的时候,她又叫上了那边的春祺,“我们走!” 说完,她一把推开温氏这个认知随即便朝着顾府大门外跑。 这温氏没站稳,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摔成了个狗吃屎,她这腰和腿本来就因为年纪大了有些不利索,谁知道此刻却因着这一推搡,自个儿直接闪了老腰? “我的腰……!” 她疼的眼冒金星,原本以为林疏棠只是性子有些泼辣,却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强势。 她被张嬷嬷扶着站了起来,“没天理了没天理了!哪有媳妇儿这样欺负婆母的?去把她给我抓住,把大门给我关了!” 这边温氏的嘶吼声越来越远,林疏棠也没有松懈半点,她疯狂地往前奔去,以为马上便能逃脱,谁料那身后却是有不少的小厮要跟上前来抓住她。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就在这时,原本被她拽着的春祺却是崴到了脚。 林疏棠搀扶住她就要继续跑,却听到春祺说:“二奶奶快跑吧,不必管我。” “傻春祺,你要是被他们抓住了到时候那老虔婆要是扣你‘挑唆我去安王世子’府上这样的帽子来,你岂不是就要被乱棍打死了?” 林疏棠拽着她慌慌张张地往前继续跑,“不管怎么样,你现在不能留在顾家,你可是同我一块儿长大的,没有出了事把你丢在这儿的道理。” 话音才落,就看到那些人立刻便要追上来了。 那群人手上拿着长棍,一看就是要将林疏棠抓住后不是打残就是要她命了。 她心突突地跳,此刻头晕的不行也只是咬着牙往前跑,就在那些人要挥堵住他们时,一道寒光乍现,将那些木棍全部削断。 “印辞!”春祺一眼便看到了立在假山旁的印辞,眼里都闪起了光亮。 印辞没回头,只说:“马车我备好了,你快带着二奶奶回娘家,这里有我挡着!” “好!” 林疏棠和春祺一同跑到了顾家大门外,那守门的小厮还不知道这大半夜的主子为什么要出去,也不好多问,只是看到林疏棠坐到马车内时,身后传来了声音: “把门关上,不准二奶奶出门!” 那小厮唰地站起身,还有些无措,他连忙说:“可是二奶奶已经出门了啊……” 那管事气的捶胸顿足,指着守门小厮破口大骂,“要你这个没用的饭桶也不知道有何用,这下可好,回头二奶奶都要揭了你我的皮了!” 车轱辘滚滚转动着,林疏棠这才好像松了口气似的,她掀开帷幔,瞅见屋檐上有黑影从眼前闪过,随后那黑影便晃在了自己马车前。 她吓得惊呼一声,却听马车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二奶奶,是我,印辞。” “你应当是跟着二爷一同去了江南才是啊,怎么还在府里头?”林疏棠有些困惑不已。 “是啊,二爷还是不放心您,这不让属下重新回来守着你。千味楼的事情属下已经写信让人告诉二爷了,不过此事的确是只有安王世子才能办到,若属下是二奶奶您,想必也会这么做。” 林疏棠靠在车壁上,这一刻莫名的就有些想念顾砚修了,虽然两人平日里吵吵闹闹的,但大事面前都还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但是说实话,她也是有些没什么大把握,因为这次她伤的是他有过养育之恩的母亲。 她看向浓稠寂静的夜晚,心口也是堵得慌,原本紧绷的神经此刻因为暂时的松懈而变得有些舒缓了下来,连同头上的烧都开始肆无忌惮的席卷而来。 等到马车行驶到侯府时,她已经是烧的不省人事了。 春祺着急的不行,因为无论怎么喊自家主子也不见有半点反应,再伸手去探林疏棠的额头,滚烫的不行,“这可怎么办啊……” 她可是知道,人一旦起了高热要是持续不退可是会烧坏的。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百一十一章 哄她 长夜寂寂,浓云蔽月,宣平侯府内灯火煌煌,印辞将林疏棠抱到了闺房内后,又唤来了大夫,约莫半个时辰后,大夫从里面满头大汗地走了出来,才要抬手擦汗,就瞧见雨滴落在了自己手背上。 这边春祺连忙抓着大夫问道:“如何,我家二奶奶严重吗?” 那大夫叹了口气,“若是再晚点,人怕是要傻了。我已经写了方子,方才针灸过一番,你派人抓了药赶快来熬药就是了。不过要是反反复复地高热,怕是有些困难了。” “这怎么就有些困难了呢?” “忧思过度加上忽然动气,这些不起眼的情绪最是影响病情了。不过我放了些安神药进去,若是明晚还是如此,那还请另寻名医吧!” 春祺怔愣了下,而后反应过来撑起伞将大夫送出了侯府便折返回来去熬药了…… 林疏棠一直觉得自己睡的有些浑浑噩噩,一会儿口中被苦涩的药物填满,又过一会儿发现自己额头上被湿热的毛巾所覆盖。 呼吸不畅,胸口更是憋闷的厉害,她想要开口说话,可喉咙像是堵了沙子般,说出来声音几乎叫人听不见,难受地那些唾沫都变成了血沫,在喉间泛着腥甜。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有点意识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喊她。 “岁岁,岁岁!” 有人在摇晃着她的肩膀,不厌其烦地唤着她的小名,她被吵得不行,费力睁开眼,却对上了一双通红狭长的眼眸,“顾砚修……?” 顾砚修将人抱在怀里,见她额头依旧在发烫,端了汤药过来一点点喂到她唇边,“先喝点药。” 林疏棠眨了眼,问:“我是在做梦吗?” “二爷跑死了两匹马才从宁州急匆匆赶到京城来的。”春祺说起这话的时候已然有些哽咽了,她抹了一把泪,“二奶奶您不知道您昏睡了将近有三日,怎么喊你都喊不醒。吃了的药全部被您给吐了出来,有时候您睡着了药还喂不进……”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林疏棠扯出一抹笑,只是唇瓣干裂的厉害,连同笑也不成模样。 顾砚修将药喂给她后又拿了热热的湿帕子给她擦拭面颊,而后对太医问道:“这样醒过来应当是无事了吧?” 太医捋了捋山羊胡,说:“还是得让顾夫人喝完这汤药才好啊,喝完了烧也能慢慢退下,最好不要再动怒了。” 顾砚修将帕子重新搁在铜盆里,“你喝完药就好好睡一觉。” “好。”林疏棠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到顾砚修便安心不少,“刘叔的事……” “已经解决了,这些你先莫要操心。”顾砚修将被褥给她掖好,“先喝药。” 林疏棠一点点喝了药,难得的没有立刻吐出来,顾砚修将她重新放回到了帛枕上,她的面颊被一双宽大的手轻轻摩挲着,很舒服。 她起初还听到顾砚修在和太医说些什么,慢慢的却变模糊了不少。 顾砚修听完了太医的嘱咐,而后便请人到隔壁的偏房去休息。 顾砚修自己简单沐浴一番后,便上床抱着林疏棠睡,近来暑热,里面原本是该放些冰鉴的,但是那实在太寒了,现在重要的是让林疏棠将里面受的寒全部逼出来。 他将人抱得紧紧的,听着怀中人清浅的呼吸,心里也安定不少。 此刻奔波快两日的他已然有些疲倦,飞鸽传书到宁州都要了整整一日,他收到消息就吩咐溪庭多看着赵其彦,自己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前还要先和圣上说明情况,并且派一名太医到侯府,他边赶路边等圣上批准。 好在路上就得了批准,当时已经跑死了一匹马。 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却得知林疏棠始终没怎么清醒过来,他吓得不行。 困意不过转瞬间就席卷而来,再醒来时他是被热醒的,怀中像是抱了一个滚烫的火炉似的。 他原本醒来时还有些昏昏沉沉,待看清怀中人时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抬手摸了摸林疏棠的额头,那儿渗着汗,才探上去,像是在摸沸水似的,“岁岁,岁岁?你快醒醒!” 林疏棠难受的厉害,只是蜷缩在他怀里哼唧。 顾砚修用额头相抵她眉心处,那边太医套着外衫就跨门走了进来,诊断一番后,说:“无妨,只是因着要发汗了,我再开服药,烧就能退下了。” 顾砚修闻言松了口气,他将林疏棠用被子裹得严实,生怕她不安分到时候伸出手来不好发汗。 “有劳周太医。” “这是我应当做的。” 顾砚修不敢再睡了,等到药端上前来时他拿着瓷勺去喂林疏棠却是发觉她昏睡的厉害,半点都喂不进去。 他只好自己将那碗药渡给她,好不容易喂了进去,那边林疏棠却是轻声说:“苦,好苦……” 顾砚修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她倒了杯水,“先喝点水。” 林疏棠有点点意识,凭着本能将那水一饮而尽,她眼眸半阖,“顾砚修……” “嗯,我在这儿。”顾砚修托着她的后腰,她整个人都是依偎在他怀中的,“我们聊会儿天,好不好。” 林疏棠沙哑着声音问:“聊什么?” “我和你说我儿时有趣的事情,怎么样?”顾砚修指腹轻轻搭在她的眼角,见她难受的在哭,心里也是刀割般的疼。 林疏棠蹭了蹭他的手心,示意他说。 顾砚修将人和抱小孩儿似的抱在怀中,“看你这样,好像我以后的闺女。” “你少占我便宜!”林疏棠即便在病重也不想落顾砚修一程。 顾砚修胸膛闷闷地发着笑,他总觉得那个爱炸毛的林疏棠又回来了一样,“我说的这话本来没错,以后闺女要么像我,要么像你,说不定两个多少占一样。” “想的挺美……我还没同意要不要生孩子呢。”林疏棠不禁咳嗽起来,她喉咙干涩的厉害,那边又端来了水给她喝。 顾砚修轻轻拨开她鬓边濡湿的头发,“我儿时性情并不像现在这么沉稳,喜欢爬到我们学院的假山上看后山。后山被夫子勒令禁止过去,但那日我壮着胆子和几位同窗进到了后山。 山里黑漆漆的,走的快的同窗都快跑到山里面去了,可就在这时……” 喜欢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请大家收藏:()佞臣他白日冷脸,夜晚爬榻偷亲她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