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暴富，全靠老婆脑补》 第13章 要整就整一波大的 整篇文章没有一个字是废话。 每一个词单拎出来都饱含贬义。 发布不过半小时。 转发量已过千。 评论区没有一句好话。 偶有一句中立发言，被骂得狗血淋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被控评了。 周敏敏猜测， “主编找到了新靠山，华家。” “老娘职业生涯的第一次滑铁卢，居然是这么个玩意！” 认识这么久，陈平还是第一次看她冷脸。 “当务之急……” 他正想说对策。 赵宝刚一脸幸灾乐祸地来了。 “陈主管，人事部找咱们部门和法务部开联合会议。” “现在，立刻，马上。” 来者不善。 陈平懒得跟这傻屌浪费时间。 抱起笔记本电脑。 “走吧，把其他人都喊上。” 速战速决。 在去会议室的路上，陈平打了个电话。 一进去，就听到傻屌二号钟国钦的声音。 “哎呀，公关部怎么能出这么大的纰漏呀！” “曾总监放心，我已经让下面的人在写声明了，下班之前就能发。” “我们办事不像某些人，您放一百个心。” [检测到茶言茶语，请宿主反击十句……] 很好，来这一趟还有额外收入。 “什么声明要写到下班之前才能发？” “现在才几点跟几点。” “一个上午还搞不定，就你这速度，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陈平怼人的功夫， 不耽误他把笔记本连接到投影屏上。 钟国钦日常跳脚， “出稿不用时间的吗！” “陈平你搞清楚，现在是你们求着法务部办事！” 如果眼睛可以写字， 陈平已经在钟国钦脸上写满了“智障”。 “你在说什么大话。” “大家都在为公司办事，就你高贵？” “我说怎么不下雨了，原来是你给我整无语了。” 钟国钦还想说话。 陈平收到短信回复。 没工夫跟他你来我往。 一口气做完十句任务。 “乌龟照镜子，一脸王八相。” “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 “你坐在对面，老子都怕你影响我发育！” “公关部的事公关部自己会搞定，接下来麻烦你全程闭麦，谢谢！” 一顿输出，让正在挪椅子入座的人动作都变轻了。 见过嚣张的。 没见过出事了还这么嚣张的。 组织这次会议的人事总监曾欣梅问陈平， “公关部有方案了？” “浅浅定了个方向。” 陈平打开《楼市日记》的专访文章。 拉到下面的评论框。 “我老家有个兄弟，略懂一点技术。” “他帮我弄了一个虚拟账号。” “用这个账号发出去的评论，不需要经过后台审核。” “保证条条置顶。” “各位可以畅所欲言。” 陈平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先做了个示范。 【垃圾媒体，嘴闲就去舔马桶，别在这叭叭的】 周敏敏看懂了。 给他提供评论内容。 “垃圾主编，精虫上脑的蠢货！” 陈平看她一眼。 帮她发上去了。 自己再加一句， 【说你是垃圾都侮辱了垃圾这个词】 “大家想到什么骂人的话，可以直接私发给我。” 正好帮他扩充一下怼人语录。 众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一开始还挺矜持。 见沈特和周敏敏手机按个不停。 大屏幕上脏脏的句子跳个不停。 匿名骂人现场，太有意思了！ 公关部全员动作起来。 赵宝刚借机骂陈平，发得最起劲。 法务部一个小兄弟坐不住了。 悄悄拿出手机加陈平微信。 开始专业输出。 【贵司把未经核实的道听途说包装成独家爆料的行为，堪比把地沟油包装成特级初榨橄榄油】 钟国钦一看这口吻，瞪向自己的组员。 没想到法务部其他成员一看到队友动手，全都拿起了手机。 论输出。 除了钟老大， 他们学法律的什么时候输过！ 不到十分钟，评论区已被攻占。 往下拉十页都是虚拟账号发出去的。 会议室里这群上头的家伙， 甚至想不起开会的初衷是什么了。 人事部曾欣梅出席会议是为了方便决定事后哪个部门背主锅。 被陈平这一出整的， 没忍住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两句。 唯一清醒的人只有钟国钦了。 他冷冷地抱臂，等着看陈平怎么“死。” “就知道搞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这篇报道不撤下来，影响集团股票，你就作吧！” 刚说完，周敏敏欣喜地举起手机。 “《楼市日记》主编求和了！” 陈平按完最新一条的发送键。 甩了甩酸软的十个手指。 “怎么说？” “他们答应撤回这篇报道，但是我方黑客要先收手。” 陈平又看了周敏敏一眼。 “方便把你和他的聊天记录转发给我吗？” 周敏敏愣了一下。 确定他平静的眼里没有恶意。 她才点了点头。 原封不动地全发过去。 《楼市日记》的主编是个油腻老男人。 发的骚话差点让陈平看吐了。 难为周敏敏一本正经地打官腔。 只看今天早上的。 周敏敏还问他能不能撤稿。 这B玩意反问： 【敏敏这个周末能陪我吗】 接下来就是最新的对话： 【敏敏，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只要你们公司的黑客停手，我马上撤稿】 他确实错了，错在不该生而为人。 陈平面无表情。 “他撤不了稿，这篇文章的操作权限被我兄弟锁死了。” 钟国钦立马起跳， “那你倒是让你兄弟撤稿啊！” 陈平看着过万的转发量。 一脸满足。 “流量才刚起来，撤什么稿？” “距离午饭时间还早，要整就整一波大的，继续骂！” 行。 有他发话。 两个部门的人听指令玩手机。 钟国钦除外。 “曾姐，你看好了，不是我法务部不干活。” “出了事，陈平负全责！” [检测到茶言茶语……] “我负责就我负责。” “整个法务部就你个龟儿子不干活，怂一边去。” 陈平一心三用。 一边接受法务部组员的赞美，帮他们复制脏话。 一边口头输出，骂钟国钦的词都是他组员贡献的。 另一边，还得给周敏敏发私信。 【把那个油腻老男人拉黑】 【联系你那几个领军媒体】 【等转发量超过十万，再捶死他】 第14章 羞与魑魅争光 上午十点半。 《楼市日记》的专访文章转发量九万多。 就在好事者进来看评论区时。 发现只剩下一条长评。 贴的是《楼市日记》原本给盛大公关部看的采访稿。 外加一句“阎王爷贴告示，鬼话连篇”。 没有课代表出来写总结。 不明就里的吃瓜群众硬着头皮， 在大篇的文字里找瓜。 有的还在找老花眼镜， 瓜友就转发了新的文章过来。 语文课代表来了！ 《楼市观察眼》《地产新财经》《置业参考》等多家老牌媒体纷纷发文。 谴责《楼市日记》败坏行业风气。 内容全靠胡编乱造。 一大早就跟着瓜田转的猹，群众， 总算找到可以高歌的土壤。 纷纷在这些媒体的文章下留言， 奔走相告自己知道的细节。 陆陆续续有《楼市日记》的受害者出来捶它。 某华社接着点评了一句： 【羞与魑魅争光】 此时还不到十一点。 会议室里，众人百无聊赖地托腮等消息。 都看得出来，公关部这场仗要打赢了。 盘算着怎么熬过十一点。 然后再等一等，十一点半散会。 再等一等，午饭它就来了。 周敏敏接了个电话。 给这场不正经会议画下句号。 “《楼市日记》被相关部门责令停业整改了。” 陈平给兄弟发撤稿消息。 意犹未尽地宣布， “散会！” 钟国钦临了临了还要跳一下。 “曾姐还没发话，你算老几？” 曾欣梅乐意给陈平面子。 微微笑着随了一句，“都散了吧。” 她提醒周敏敏， “这次危机过去了，不过人事部做绩效考评，可能会就事故起因进行约谈，你做好心理准备。” 周敏敏神色轻松地点头。 陈平的电脑线拔了一下没拔出来。 若无其事地再拔一下。 收工。 回到个人办公间。 等到十一点半，股市收盘。 陈平去看了一下盛大股价。 没跌，还涨了不少。 可以挺直腰杆找人事部说话了。 下午，消息灵通的周敏敏找过来。 习惯性地抱臂倚墙上。 “听说，你把事故责任都扛下来了？” 陈平板着脸， “我是领导，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他是领导好吧， 能不能别用一副看小弟的眼神俯视哥？ 美人脸上绽开极为少见的妍丽笑容， “领导，你上任以来都没搞过部门聚餐，整一下？” 陈平想说，他才上任几天。 不过趁着今天士气足，确实可以来一下。 “你来安排？” 周敏敏比了个“OK”的手势。 踩着高跟鞋安排去了。 陈平将之理解为美女最后的倔强。 有些人，嘴上不说谢谢，都表达在行动上。 聚餐地点在公司对面的私房菜包厢。 高端中式庭院餐厅。 订了一个十二座的小圆桌。 七个人插空坐都有余。 陈平先坐，沈特和周敏敏立马坐他两侧。 李磊挨着沈特坐，陈静挨着周敏敏坐。 吴芳挨着陈静，赵宝刚居然挨到吴芳旁边。 周敏敏用调侃的语气说， “老赵，你什么时候改性别为女了？” 赵宝刚是谁，脸皮的厚度连长城城墙都要说一句难以望其项背。 “又没说要按男女分座位。” “再说，我坐这里方便上菜，别烫着我芳芳了。” 这一声芳芳。 还没上菜，陈平就饱了。 “老赵，是男人就坐过来一起拼两杯。” 陈平说完，又朝周敏敏说， “女同胞就不喝了，你闪远一点吧。” “行，我惹人嫌了。” 周敏敏故作难过地起身，走到赵宝刚那边。 “挪个位置呗。” 赵宝刚不情不愿地起身。 还不忘蹭一蹭周敏敏。 “周美人居然还有被嫌弃的时候啊！” 他也不挪位置，直接过去坐周敏敏原来的位置。 一坐下。 从来不看人脸色的陈静立马起身。 重新坐到周敏敏旁边。 可怜的小吴，又得对着赵宝刚不下饭的脸。 好歹中间还隔了一个位置。 就这样。 都坐下了，沈特活跃起气氛。 “今天陈主管带我们大干了一场。” “大家先以茶代酒，敬陈主管一杯！” 干一杯。 赵宝刚还没喝酒，就说起醉话。 “哎呀，终于吃上陈主管请的饭了。” “老马在的那时候，我们可是逢周五必聚餐。” [检测到茶言茶语，请宿主反击十句……] 刚好，菜还没上。 是要说说话避免冷场。 “这顿饭不是我请的。” “公关部还有团建经费，大家吃的是自己的份子钱，不用客气，放开了吃。” “趁此机会，也说明一下。” “老马是老马，我是我。”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一辈新鲜一辈陈。” “我这个人不爱聚餐，不会说场面话，也不喜欢听废话，大家见谅。” 陈平笑着说的。 有点能理解梁敬辉为什么喜欢笑眯眯的了。 “有缘在一个部门里共事，就算我说我不摆主管架子吧，现实就把我架在这。” “所以我干脆在什么位置，就做什么事。” “大家有事都可以报到我这里，出了问题，肯定是我第一个扛。” “希望我们一直像今天上午那样，团结对外！” 他举起茶杯。 沈特和李磊坐惯酒桌的人，立马跟上。 “团结对外！” 另一边女士们齐齐跟上。 赵宝刚脸上横肉跳一下，也笑着举杯。 “团结对外！” 沈特和李磊再囫囵两圈。 菜就上来了。 吃的是部门经费，说了是各自的份子钱。 那真是实打实的吃。 酒都喝少了。 赵宝刚想喊一瓶飞天茅台。 周敏敏问他是不是自己买单。 他只得讪讪收手。 忽略这个当代和珅的几次小动作。 这顿饭还算吃得其乐融融。 没有饭后KTV，也没有下半场。 早点回家洗洗睡。 第二天睡个回魂觉。 吴芳一个电话打过来。 差点把陈平的魂又送走了。 “陈主管，三区工地上有业主在闹事。” “赵哥说不用管，等周一上班再汇报，我心里不太踏实。” 赵宝刚这坨废柴！ 陈平收回“当代和珅”这个形容词。 他怕和珅跳出棺材盖来抗议。 “事情发生多久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第15章 刀人又快又准 “工地那边系统刚刚报过来的。” “有几个业主九点多就聚在售楼处，说我们的卫浴是贴标造假，到现在还没走。” “我打完电话给赵哥，就接着打给您了。” 陈平拿开手机一看。 都快十二点了！ “你做得对。” 陈平挤完牙膏，顿了一下。 还是多说两句。 “再给你赵哥发个微信报告，给我也发一个。” “以后工作要学会留痕。” 职场小菜鸟哽咽着说“好”。 “还有周三，好像也收到过一次舆情报告，但是我查系统后台，又没有记录了。” “把这个情况一并写进报告里，去掉好像这两个字。” “好，我还要做什么吗？” “暂时不用，等我通知。” 陈平五分钟内收拾好自己。 出门前，吴芳的文字版详细报告发了过来。 字多得让人头疼。 不用看，回一个“收到”就行。 再开个录音，给三区售楼中心前台打电话。 “张姐，我是陈平，现在在公关部了，你们那边业主还在吗？” “小陈啊！你不是宣传部的吗？” 搞宣传的时候，陈平就给售楼处送过奶茶。 张姐有印象。 “总而言之，就跨了一下部门，你们不是给舆情监控平台报告了情况吗，现在还好吗？” “啊，哦，好，好着呢。” 这个姐还没抓到重点。 “谁又打报告了，那几个业主啊，这几天都过来坐，没事的。” 几天，不止今天。 “姐，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点个外卖，给业主们也来一份。”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小陈你换了个部门还出手越来越大方了。” “没事，姐，外卖很快就到，你们先吃，我也很快就到哈。” 他住七区，打车过去三区都要差不多一个小时。 还好房地产不像前几年那样大搞特搞。 盛大华南区现在只有一三六区有项目。 再多来几个，车都得跑废。 大周末的，烦人！ 陈平把点外卖和叫车的账统统记好。 必须报销！ 路上找周乾问了才知道。 之前开会说的三区材料还没换完！ 沈特提醒说今周有检查，施工单位就先给卫浴换了个标。 “公关部以前也是这么建议的，老赵说行啊。” 真行！ 陈平把账都给赵宝刚记着。 路上还得关心售楼处的吃喝。 “张姐，外卖到了吧，业主们吃了吗？” “到了到了，吃着呢！小陈你太有心了，这炖汤要三十多一份吧？” 陈平没时间跟这个姐唠嗑。 “姐，有个小事拜托一下，悄悄拍一下业主们的照片发我呗。” “哦哦哦，我这就拍，是不是出事了呀？” “都是小事，麻烦您了哈。” “不麻烦不麻烦……” 陈平利落地挂了电话。 还好这个姐只负责坐台，不负责卖楼。 预售基本卖空，销售部人手撤出三区，只留了电话。 但凡留个机灵点的人在那，都不至于现在才发现问题。 哦，张姐还没发现。 他说悄悄拍。 她热情地邀请了业主。 和她一起拍了个“嘘”的动作。 照片上的三个年轻男女笑出一股邪恶的感觉。 陈平就知道不详的预感没有错。 转发给沈特看。 立马得到三个感叹号的回复。 电话打进来。 照样先点录音。 “陈哥，这几个是局里派去三区检查的人！” “周二才刚查完，居然又来了，我现在立刻过去！” 他是得过去。 “行，我也在路上了，见面再说。” 陈平到的时候。 沈特已经把检查组的人哄好了。 正笑哈哈地把人送走。 “你搭哪个平台的车，这么快？” 公司在七区，他们不是都住在那边吗？ 沈特的眼神略微回避， “我今早刚好在三区有约。” “哦。” 一米八五就是香。 居然有女孩子愿意在周六早上爬起来和他约会。 早知道陈平就不跑这一趟了。 “检查组都处理好了？” “暂时送走了。” 沈特压低声音， “陈哥，其中一个兄弟的领导是陈静亲爹。” “他给我们透了一点底。” “检查组是收到匿名举报才过来蹲点的。” “他们给了几天缓冲时间。” “如果这个周末我们没做出反应，周一就会给我们下整改书。” 匿名举报？ 陈平都不用问，沈特就直接公布答案了。 “举报人姓赵。” 就差报身份证了。 这个烂透的冬瓜，一肚子坏水。 陈平最后找张姐取个证。 “张姐，你看这个家伙眼熟吗？” 他拿出聚餐合照，指着赵宝刚。 张姐一脸肯定， “这公关部的沈特啊。” “哟，小陈你还真进公关部啦？” “还在C位，凹下去一块，挺乐呵！” 陈平：…… 他上次这么无语，还是在上次。 被冒名顶替的沈特已气疯。 录像的手机镜头抖了几抖， “他来说什么了？” “就来处理那几个业主的事，说让他们坐那就好，不用管。” 张姐看了几眼沈特。 “你们公关部还挺勤奋，这小兄弟我也眼熟，怎么称呼啊？” “我才是沈特！” 陈平往旁边躲了躲。 好险，差点受到唾沫攻击。 让这家伙整天只知道和领导打招呼， 下回知道不能用鼻孔看人了。 一通解释，相信沈特已经给张姐留下深刻印象。 陈平再次给周乾打电话。 然后给人事部打电话。 给梁敬辉打电话。 给总裁办打电话。 他没有周末。 大家一起不用过周末。 都嗨起来！ 沈特坚持要去一区和六区留名。 陈平放他去，自己先回公司。 把所有截图、录音、录像一箩筐打包进邮箱。 他不搞匿名举报。 他要实名举报！ 赵宝刚玩这么一出。 岂止想搞沈特。 最重要的是把陈平拉下来。 说不准还想像一区事件那样。 把陈平背后的三公主也拉下来。 再不把这个家伙按死。 陈平周五的觉都睡不香了。 阎王要你周末死， 绝不留人到周一！ 邮件层层转送。 姚梓涵转发给王可。 不忘打电话调侃， “还是老板你眼光够犀利。” “一挖挖到个大宝贝。” “刀人又快又准。” 正在执行相亲任务的王可难得笑了。 第16章 新手竟是他自己 “希望是个值得投资的宝贝。” 借着上洗手间的空档， 王可快速交代， “把事情经过查得详细点。” “工程部的周乾，周末换不完材料，就换掉他。” 周乾不想被换掉。 用尽几十年的关系网。 亲自到工地上盯了一天一夜。 愣是整出了奇迹。 有的人被逼急了，真的潜力无穷。 而有的人被逼急了，就只能急一下。 赵宝刚被开除了。 他估计没想到。 周五的聚餐还是断头饭。 收到辞退邮件。 到人事部闹了一场。 又到办公室闹一场。 “陈平，你爽了？” “你们都别得意！” “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们明天的结局！” “老子为公关部拼酒拼到胃出血，写稿写到手抽筋的时候，你沈特和周敏敏还不知道在哪里！” “结果呢，一个又一个主管上位！” “连陈平都能当公关部主管！” “为什么不选我！凭什么不选我！” “都是你们逼我的！” 大家静静地看他发疯。 半数的人可能都不知道。 早两年的老赵还不是现在的样子。 陈平记得。 这家伙确实拼过。 老马上任之后开始摆烂。 走上了歪路。 等他说完，陈平才叫来保安。 把人请出去。 祝他在外面广阔的天地能够重新做人。 人事部的约谈通知发到陈平这里。 陈平准时赴约。 “曾姐。” 又是曾欣梅。 见到陈平就叹气。 “小陈，你入职公关部这大半个月，我们都见几次面了？” 陈平认真地回溯了一下。 “也才两三次啊。” 曾欣梅笑。 除了每个月15号的会议， 正常主管一年也就见她两三次。 陈平还以为要说赵宝刚的事。 没想到这姐丢出一个新雷。 “你知道你们部门的沈特去参加三区的事业编考试了吗？” “啊？” 现在知道了。 这家伙原来不是和美女有约。 是和考试有约。 曾欣梅无奈道， “劝一下吧。” “赵宝刚才被开除，新招的一批员工还在培训。” “人事部招人的速度怕追不上你们部门空缺的速度。” “而且接连有组员离职，对你年底的主管考核有影响。” 陈平倒是无所谓。 年轻人勇于逐梦是好事。 沈特这家伙，还是有点想法的。 “我尽量劝他。” 等人事部招到人再走。 曾欣梅点头。 说完一件事又说一件。 “你们部门陈静和吴芳住一起，你知道吗？” 陈平一脸茫然。 他该知道吗？ “这两人也有事？” “不算有事，只是你该有知情权。” 看曾欣梅还有话说的样子。 陈平控制好表情。 就算她说公关部两个姑娘是一对。 他都能接受。 “人事部就赵宝刚栽赃一案和他对质时，他不小心透露，上周五晚曾经尾随陈静和吴芳回家。” 陈平控制表情失败。 “人渣！” 曾欣梅接下来的表情更耐人寻味。 “IT部的同事查了舆论监控平台的数据。” “周三的舆情报告确实被赵宝刚删了。” “他以沈特的名义去三区说明处理方案后，三区没有人再打报告。” “周六的舆情报告，发自陈静的手机端。” “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吧。” 陈平还能琢磨什么？ 陈静和吴芳早就发现赵宝刚的问题，本来没打算介入，但是赵宝刚不做人，她俩就借陈平的手把人做了？ 还是人事部不愿意看到他过得太舒服，给他整挑拨离间？ 陈平脑壳疼。 他还敢教吴芳做事。 转了一圈，新手竟是他自己。 “还有吗？” 曾欣梅被他问懵了， “还有什么？” “李磊和周敏敏还有事吗？” “周敏敏是否知情，有待商榷。至于李磊，他是你们部门唯一一个老实人了。” 陈平对她的评价持保留态度。 尤其是老实人三个字。 赵人渣曾经也是个老实人。 公关部可真是太能给人惊喜了。 相比之下。 宣传部的绿茶刘建升显得分外单纯。 曾欣梅看他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想他成为第一个被吓跑的主管。 “你也不用太担心。” “日常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下周新人就能到你们部门报到。” “期待一个新的公关部组合。” 陈平没什么好期待的。 期待新人是个老手。 别被杀得太快。 终于结束这次让他灵魂升级的谈话。 神不守舍地路过培训部。 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语调。 刘暖暖，还真的进盛大了。 陈平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 “不用道歉，还有，恭喜你顺利入职。” 穿着职业装的姑娘仍然透着稚嫩的气息。 “陈……主管，多多指教。” 陈平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工牌。 自暴自弃地介绍。 “认准这个部门。” “千万别来。” 刘暖暖真就多看了几眼。 再朝他眨眼。 “好的，记住了。” 陈平很快把这个小片段抛诸脑后。 这一周。 没有赵宝刚。 相对风平浪静地到了周五。 不管大家心里什么想法。 各自把事做好。 面上过得去。 其余的，陈平懒得管。 只想准点下班。 谁都不能阻止他过周末。 就是因为上个周末没休息好， 今周这个班才上得有气无力。 他需要回去开直播间骂上十句八句。 两周没开播。 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两位数粉丝。 眼看就要掉回个位数。 刚开播，没有人。 很快僵尸粉就进来了。 算是半个熟人。 陈平忍不住对着它叹气。 “小僵尸，我上周过得不太开心。” 工作上的烦恼， 唐诗玲虽然禁止他带回家说， 但是看到他情绪低落， 还是会想办法安慰他， 逗他笑。 现在，单身狗都不敢情绪低落。 “唉，只能对着你叹叹气了。” “果然是僵尸最可爱。” “人人都会走，就你陪着我。” 【下周就开心了】 半天才回这么一句。 机器反应还是太慢了。 “等哥赚了钱，就给你们平台注资。” “首先让他们把僵尸粉的配置升到最高级！” 这时候“小百姓”进来了。 【哟，好兄弟上线了】 那天转完帐，两人微信就互删了。 直播平台这边居然没取关。 在盛大，谁敢跟华太子称兄道弟？ 陈平敢。 “兄弟晚上好，有业务需求吗？” 第17章 在线求骂的主播 【有业务肯定第一个找你】 【今天还有分手情景剧看吗】 这个大兄弟，是懂调侃的。 “今天没搭档，演不了。” “下次请个剧组进来。” “给哥们安排一出父子夺妻的戏？” 路过的群众被“父子夺妻”留下了。 直播间人数从2停到3。 “小百姓”立马回复。 【卧槽】 【嘴毒还得是你】 “我这个人，生性敦厚纯良，端方正直。” “连路过的蚂蚁我都能放过，哪里毒了？” 【……】 【这是你一个骂人主播该说的话吗】 陈平伸手指着他的广告纸。 “看到没？” “素质输出。” “主打素质！” 不知道华家太子爷为什么这么闲。 陈平和他扯起嘴皮子。 一个自夸。 一个拆台。 可能是夜色太容易让人感觉孤独。 两个没有伴侣的人都需要找人说说话。 路过的群众深感疑惑。 【这不是怼人直播间吗】 【另一边有个主播在线求骂】 【陈咬金你要是太闲了，跟他连个线吧】 “小百姓”比陈平还来劲。 【哪个直播间，让朕看看】 【你搜“楠楠的直播间”】 “小百姓”退出去了。 陈平直播看得少。 听过连线。 但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正想搜索学习一下。 屏幕上弹出通知。 有人请求连线。 “小百姓”把“楠楠”喊来了。 陈平一顿手忙脚乱。 镜头切成两个。 观看人数变成50多个。 他的广告纸旁边。 多了一张精神小伙的脸。 顶着一头飞扬黑发。 还好，不是黄毛。 “兄弟，你能骂人是吧？来啊！” 陈平略感头疼。 “小朋友成年了吗？” 叫什么兄弟，叫爸爸还差不多。 精神小伙对于他的质疑还很生气。 “你才没成年！哥满十八才签约的！” “不是，哥们，我不是来骂人的。” “我想做点不一样的东西。” “真诚来求骂的。” 年轻就是有想法。 总想当不一样的烟火。 陈平被他生动的眉毛感染到。 也想再年轻一把。 “正好我缺个人被我骂。” “预设一下场景吧。” “你演一下你觉得欠骂的那种人。” 到底年轻。 楠楠小兄弟估计第一次干这种事。 没想到还有这种要求。 倒八字的眉毛锁定几秒。 居然配合开演了。 整个人往后一仰。 两脚搭上台面。 拉长嗓子。 “妈，我看完这集电视就去写作业。” “我再看一集。” “最后一集。” 喜当妈的陈平：…… 看来后生仔在家没少被骂。 这是纯欠揍行为。 不是绿茶行为。 不在陈平的射程范围内。 怼人语录没有“教子”的。 “楠楠，还没毕业吧？” “我不骂学生哥。” “散了吧。” 正打算结束这次连线。 楠楠坐起来。 精神的脸再次入镜。 “毕业了毕业了。” “我没考上高中，在工地搬了两年砖了……” 陈平默了一下。 他相信小兄弟说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砖。 工地生活还是太单调了。 能想到最欠骂的情形居然还是写作业。 陈平大概构思了一个想法。 “你加我这个手机号的微信。” “明天给你发个剧本，你琢磨一下再演。” 光是连线这么说几句。 观看的人数都比挂机多十倍。 陈平想通了。 还是要做内容才能把人吸来。 这个楠楠，他看着顺眼。 可以合作一下。 说干就干。 陈平关掉直播。 准备将怼人语录拓展成对话模式。 “小百姓”来了语音私信。 “大哥，不会真给我的故事写出去吧？” “我爹还不知道我跟小雨有一腿。” “他去查了，小雨真的跟王家少爷牵扯不清。” “你要写就继续写王少，别写我。” ？ 陈平刚刚被学生哥洗刷干净的心灵， 再次被拉回大人的世界。 玩还是绿茶姑娘会玩。 “放心，不写你。” “小百姓”才是真大哥。 陈平还指望他派单呢。 加了楠楠的微信。 小伙子全名叫林柏楠。 得知陈平年龄后表现得相当腼腆。 “哥，你说让我怎么做，我跟你干。” 陈平连夜写完对话小剧集。 主要是把他骂过的绿茶场景重演一遍。 当然，人名和事件细节都得改一下。 比如。 批钟狗的甩锅日常。 锤拜金女的海钓行为。 经“小百姓”审核。 拜金女故事的男主姓黄。 周六下午和林柏楠先微信上练习练习。 晚上七点准时开播。 怼人版二人转上线。 楠楠是有那么一点表演天赋的。 矫揉造作信手拈来。 陈平复述那些怼人语录时， 多少带了点真情实感。 观看人数很快突破三位数。 一节小剧情之后。 林柏楠连声说谢谢。 “感谢家人们的小心心。” “对对对，我们是在演小剧场。” “谢谢榜一大哥今晚打老鼠的礼花筒！” 小兄弟第一次收礼物。 快喊破音了。 观众基本都在楠楠的直播间。 陈平也无所谓。 他要的是打广告。 林柏楠还算上道。 “家人们也多多支持我陈哥。” “有谁需要骂人业务，可以打他电话哦。” “哇！谢谢美丽姐的66颗小心心！” 陈平这边。 僵尸粉又给他刷了一辆跑车。 陈平心静如水。 “小百姓”还没来。 这辆车只能钓路人的一两颗小心心。 演到第三个小剧情。 “小百姓”他总算来了。 【好家伙，真的搞起来了】 楠楠演完又是一连串的谢。 “小百姓”给陈平刷666颗小心心。 【兄弟，你怎么不谢我】 陈平业务还不熟练。 等楠楠照常打完广告。 才清了清嗓子。 “感谢我方榜二大哥小百姓送的六六六。” 【……】 【你是真的老六】 “小百姓”怒刷一个嘉年华。 荣升榜一大哥。 陈平的心开始为他跳动。 “感谢榜一大哥小百姓送的嘉年华！” 对面的林柏楠都傻眼了。 但他下一秒变成瞪眼。 发出尖叫。 “感谢我榜一美丽姐的嘉年华！” 陈平的直播间。 “可可爱爱”刷了两个嘉年华。 陈平的心跳麻了。 还能这样玩。 他之前没注意看抖音的结算明细。 僵尸粉刷的也是真金白银吗？ 为了不过分刺激楠楠家的粉丝。 他嘴唇哆嗦了两下。 选择闭嘴。 第18章 心情就像过山车 几个嘉年华触发了神奇开关。 观看人数低开疯走。 等楠楠谢完。 围观群众已过万。 第四个小剧场开演的时候。 “小百姓”和“可可爱爱”玩起榜一争夺战。 “小百姓”非常狗。 又刷了一个嘉年华之后。 问“可可爱爱”： 【敢不敢比手速】 【一颗心一颗心地送】 有钱人就是抠抠搜搜。 陈平决定下次要为他写个万年老二小剧场。 “可可爱爱”没说的。 实干家开始一颗一颗地送出小心心。 路人被带动。 陈平直播间的小心心就没停过。 今晚，他可能要嗑心脏药才睡得着。 一直快到晚上十二点。 八个小剧场全部演完。 直播结束。 陈平粗略算了一下。 又是收入五位数的一天。 他点进“可可爱爱”的主页。 性别不明。 年龄不明。 关注1。 粉丝0。 赞和收藏0。 已发布内容0。 怎么看都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僵尸号。 但是哪有僵尸号会一颗一颗地送小心心？ 陈平想了想。 给对方发了条私信。 【感谢榜一大哥支持，有需要兄弟的地方尽管出声】 没有回声。 林柏楠一连发来十几条感谢信息， 以表达今晚的激动心情。 “陈哥！你是弟弟的再生父母！”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知道钱这么好赚！” “今晚收入两千多。” “等提现之后我给你转一千块！” “咱们明天要排练新的剧本吗？还是按今天的演？” 陈平劝他冷静。 今晚是“小百姓”和“可可爱爱”点燃了气氛才有这个效果。 这两个人又不会一直有空蹲直播间。 “明天先按原来的剧本演。” 粉丝少，明天推流的观众跟今天的不一样。 重演没压力。 他又不是写剧本的神。 先睡个好觉再说。 出乎意料。 周日晚上“小百姓”和“可可爱爱”又来了。 不少昨晚的观众跟着来。 楠楠机灵，哗哗解释一通。 “昨天很多朋友没看全我们的表演。” “今天安可返场哦。”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特别是需要找人骂绿茶精的朋友，联系我们陈哥哦！” 一晚上操作。 不但演得跟周六晚一样。 陈平直播间的小心心争夺战， 也跟周六晚一样。 “小百姓”稳居榜二。 下播后，特意来问陈平， 【明晚还播吗】 【等那个讨讨厌厌去上班】 【让哥来当榜一】 这两晚的肾上腺素让人上头。 陈平还算理智。 “周中上班，周末再播。” 一来，小剧场播多了，观众容易审美疲劳。 二来，适当饥饿营销一下。 如果天天都送小心心， 两个榜上大佬玩不了几天就腻了。 如果每周来那么两天， 说不准他们能多惦记几周。 细水长流一下。 又跟林柏楠说好。 让他周中向观众收集绿茶故事。 陈平再按照这些故事来写剧本。 都联系好之后。 陈平又给“可可爱爱”发私信。 【谢谢小僵尸，不管你是不是活的，在我心里都是活的，下周见】 活的概率高达99.99％. 就是个不爱说话的i人。 陈平真心想和它做朋友。 临睡前。 陈平再算一算账。 这两晚的收入都提现。 加上之前做任务攒起来的也提现。 某呗还清了。 两个小额贷，还了额度少的那个。 还差一笔3万多的。 不看房贷的话。 很快就能实现月收入正增长。 心情变得极好。 周一的班都变得不难上了。 商场失意， 换一个商场得意。 陈平充了一个周末的电。 满血回公司上班。 一进公关部的办公区。 人事部小姐姐带着一个人在等他。 纤细又熟悉的身影。 陈平心里一个咯噔。 “陈主管，这是加急给你们安排的小伙伴。” “刘暖暖，入职培训A+级人才哦。” 穿着职业装的小姑娘朝陈平眨眼。 陈平：…… 一时不知如何形容他的心情。 得知新人来了的吴芳激动已久。 主动请缨。 “陈哥，暖暖交给我带吧。” “保证舆情小分队绩效最优！” 陈平看刘暖暖。 她笑着朝他点头， “芳芳说舆情小队缺人，陈主管准备怎么安排？” 看样子，在他来之前，两人就交流过。 刘暖暖以前是做前台的。 接人待物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弱。 “那你就暂时和小吴一起监管舆情吧。” 本来就应该这么安排。 陈平没想到什么要交代的。 虽然出于熟人模式， 他应该提醒一下刘暖暖， 她和吴芳属于平级， 没有谁带谁的说法。 但职场吧， 上来就是干， 干得怎么样全看个人。 刘暖暖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陈平决定不多管闲事。 由着吴芳兴奋地给刘暖暖介绍各种工作细节。 到了开例会时间。 刘暖暖正式跟众人打招呼。 表现得落落大方。 陈平的心算是放下来了。 然后就听吴芳说， “陈哥，我把会议记录要做的都跟暖暖说了。” “做会议记录最方便了解我们部门的工作。” “所以从今周开始就交给暖暖了哦？” 说完还朝刘暖暖比了个心。 “暖暖，我的心你懂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 但是。 [检测到茶言茶语……] 陈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的心情啊。 就像过山车。 “新人刚来，不了解情况，可能会记漏。” “你做得好，还是先由你来记吧。” 更重的话陈平说不出来。 这个姑娘，也是这么从赵宝刚手下熬出来的。 算了，少做一个100元任务不是很肉疼。 工作汇报环节。 沈特在走神。 不知道考公事业进行到哪一步了。 今周由李磊来报告。 小伙子做事的确踏实。 PPT也做得简明扼要，重点突出。 完全把握住了陈平的喜好。 同给周敏敏的评语一样， 陈平只能想到， “很好。” 舆情小队由吴芳做报告。 赵宝刚的PPT本来就是她做的。 所以看起来风格倒是没有变。 陈平正期待她说点不一样的。 这姑娘一开口， 来了个赵宝刚同款吟唱！ 更让陈平两眼发黑的是，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 [任务超时提醒，宿主未在规定时限内完成任务，罚款500元。如对判定有异议，宿主可在五分钟内回答“申诉”。] 第19章 长了一张嘴 有钱不赚，天打雷劈。 陈平两次被雷劈， 都是亏在女人手里。 再有第三次任务罚款， 他就是狗！ 会议结束。 周敏敏穿着新买的小裙子， 晃进他的个人办公间。 “来了个新妹妹，不是陈哥喜欢的类型？” 她故意学着吴芳的语调叫“陈哥”。 陈平被恶寒到了。 “敏敏姐，能不能正经说话？” “谁是你姐！” 美人翻了个白眼，还是美。 陈平无心欣赏。 他眼里不再分男女， 只分要骂的和不用骂的。 “有事快说。” 周敏敏挑眉看他， “你今天脸色看起来比特工沈还臭。” “周末性生活失调了？” 陈平：…… “你确定要和我关上门聊这个？” 真是杀人诛心。 他不知不觉中过上了和尚生活。 周敏敏又翻了个白眼。 “会不会听重点？” “沈特什么情况你知道了吗？” 轮到陈平挑眉。 “敏敏姐知道多少？” “再叫姐，绝交。” “行行行，说正事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他下次叫娘总行了吧。 等着周敏敏说沈特的事呢。 她张嘴就来， “没有正事了。” “就是看到同事情绪低落。” “提醒一下领导。” “你可别来了新人，就忘记关心我们这些老人。” 陈平了然。 要找个时间和沈特谈谈心。 屁股下的这份狗屁工作主要职责之一， 应付应付上级， 安抚安抚下属。 “放心，新人和你年纪一样大，都老。” “呵！” 周敏敏甩门而去。 吃完午饭。 陈平微信约沈特去天台吹风。 两个大老爷们。 说事就不拐弯抹角了。 “听说你准备考公？我觉得挺好。” 沈特接过陈平的咖啡。 陪他一起蹲下。 “公司真是消息灵通。” 陈平摇了摇手机， “面试名单挂在人事局的官网上呢。” 公司人事部有小姐姐专门刷这些名单。 知道谁谁谁面试了。 也知道谁谁谁面试没通过。 陈平很意外。 以沈特的水平。 面试还能没过。 “你不会又头脑发热当场认输吧？” 沈特被呛到。 咳了好几声才强调， “我没有头脑发热做决定！” “是是是，你是要去局里当领导，才把公关部这个一身屎的主管位置让给我。” 沈特一口咖啡含在嘴里。 屎味太重。 喷也不是。 吞也不是。 陈平指着旁边的水槽。 “咽不下去就吐得痛快点。” 别喷他脸上了。 沈特吐掉，换个地一脸颓然地坐下。 “这口气确实很难咽下去！” “面试是无领导小组形式。” “一群人乱来。” 陈平也参加过无领导小组讨论。 第一次分配到的队友比较正常有秩序。 虽然讨论了个寂寞。 但轮流发言，每个人都有表现机会。 后来还有一次，同组的全是狂野型队友。 他充分理解沈特说的“乱来”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能说什么安慰的话了。 安慰人实在不是他的特长。 “继续考呗，又不是只能考这一次。” 沈特扒拉着头发，叹气。 “考一次就要在公司社死一次。” 岂止是人事部的小姐姐知道他考公没上岸。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陈平起来踢了他一脚。 “你个一米八五的大高个！” “在意脸皮做什么。” “那些人仰高头都看不到你的脸。” 沈特奇怪地抬头看他。 “陈哥，是不是劝反了？” “你不是该叫我别离职的吗？” 陈平随口扯了个理由。 “新人来了，你不香了。” 沈特笑着起身。 凭借身高优势拍了拍陈平肩膀。 “你这领导什么都好。” “就是长了一张嘴。” 陈平学周敏敏翻白眼。 没有这张嘴。 他还不一定能坐稳主管的位置。 “走了，上岸之前，先回去干活！” 一天天的。 都消停点吧。 周二是15号。 所有主管及以上级别领导都要参加区域联合会。 一个品牌线十几个部门。 华南区不多不少十个品牌线。 大小领导加起来近两百人。 人事部专门定了对面酒店的会议厅。 陈平装模作样地带上笔和笔记本。 和高飙一起过去。 居然还能临时接个单。 “陈哥，我老婆有个姐妹被渣男渣女绿了，想找人痛骂一顿狗男女。” “她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当时就想到你。” “这生意你做不，我帮你谈一下价格？” 还得是线下口碑传得开。 陈平爽快点头， “好兄弟，你尽管谈，生意做成我分你两成介绍费。” “好说好说！” 坐进会议厅。 高飙立马开始联系老婆问细节。 本来帮个忙的事。 还能额外赚奶粉钱。 必须积极啊！ 陈平也在刷手机。 看林柏楠昨天收集的小故事。 今天会议不需要他们这些小喽啰发言。 全程听大领导说战略规划就行。 这些大而空的东西。 陈平听了也没有用。 他打算待会儿再摸鱼写个小剧本。 高飙那边很快有了准信。 “陈哥，这周末跟我们吃个饭？” “让我老婆朋友给你说说她的事。” “她的意思是，十张打底，越多人看到狗男女被骂，给的越多。” 激动的语气，恨不得现在就周五。 陈平没有意见。 还能白蹭一顿饭。 会议厅安静下来。 第一排的领导们来了。 总裁王可，副总董明，顾温良。 陈平第一次在开会场合见王可。 穿着白西装，剪出窈窕的曲线。 及肩的长发没有扎起来。 让她的气场柔和不少。 不过上了主讲台， 冷淡的眼神扫视场内时， 还是让人不自觉噤声。 陈平有种和她视线对上的错觉。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他坐后排呢。 两百号人，大总裁不会还精准锁定天台边上的雷锋吧？ “各位同事，大家好……” 清泠的嗓音通过麦克风放大。 陈平斜睨了一眼。 看到高飙收起手机。 正襟危坐，认真聆听。 唉，这个声音果然让人无法摸鱼。 陈平收起手机，从众。 王可很快讲完。 现阶段集团主要方向是维稳。 大方针上没有新措施。 然后是董明。 他负责房地产，酒店，和餐饮等老牌线。 战略规划也是老生常谈。 轮到顾温良。 陈平怎么也没想到。 系统这时候发作。 ［警报！检测到绿茶精，请宿主重拳出击……］ 001大兄弟，你要不要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第20章 被抄袭了 顾温良负责的是新兴品牌线。 花了很大篇幅讲AI的发展前景。 他认为盛大旗下酒店可以用AI智能前台取代人工服务。 讲完还很自信地站在上面， “大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畅所欲言。” 酒店工作人员拿着话筒在四处游走。 确实每个领导讲完都有可以提问的环节。 一般大家都会装死。 陈平对自己进行催眠。 一句500元。 两句就是十张毛爷爷。 比高飙老婆朋友的钱好赚。 犹豫不过一秒， 陈平就毅然决然举手。 “我有问题。” 两百双眼睛朝他看过来。 还是有点瘆人。 陈平接过话筒。 强行淡定。 “顾总的提案很有前瞻性，目前业内确实有类似案例显示AI前台能提升效率。” “但是大部分酒店在AI前台落地时遇到过客户适应性问题，我们如何提前规避这类情况？” 顾温良扶了扶金丝框眼镜。 “这个问题问得好。” “任何战略部署的推进都会遇到现实问题。” “这时候就需要群策群力，提前做好规避方案。” 群策群力。 言下之意，这是陈平等人该想的问题。 不是他一个副总要回答的。 陈平最烦这种只会打口水仗的领导。 “顾总说得对，是要做好规避方案。” “我能想到的是在开始这个项目之前，先做小范围客户调研。” “选定新开业的酒店作为试点。” “监测酒店目标客户群对无人服务的接受度。” “优先确保现有酒店的运营稳定性，再分阶段推进技术升级。” “您的战略部署里提到，下个月全面铺排AI系统。” “是因为前期已经收集到足够多的数据支撑了吗？” 顾温良沉默了三秒。 他敢答有，王可立马就会问他要数据。 再次缓慢扶着镜框。 “你的提议很到位，公司会认真考虑你的方案，重新做项目评估。” 随后点头致意。 快步走下主讲台。 这个绿茶精没有绿茶味。 风度翩翩。 段位明显比王晋还高。 还好，对话不算太出格。 陈平悄悄用衣角擦了擦话筒的汗渍。 还给酒店工作人员。 [检测到十句有效输出，奖励5000元。奖励已发放，请宿主再接再厉。] 拍马屁的肯定句也算输出。 陈平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本来坐下后还有点腿打颤。 立马被这笔奖励安抚住了。 前面的周乾回头朝他比大拇指。 陈平不想搭理他。 扭头假装要和高飙说话。 看到高飙也在比大拇指。 接下来是总监们讲话。 没有系统提示音。 可以不听了。 陈平刷起手机。 “中立大军”群里有他各个角度的发言照片。 鼻孔最大那张， 肯定是高飙这个狗东西拍的。 【我辈楷模陈哥】 【有生之年还能看大G不想应付人的样子】 【策划六部发出膜拜】 【陈哥长了一张好嘴】 这句话应该截图给沈特看。 陈平刷完群消息。 想不到能回什么。 他是实打实的三公主党。 群里兄弟们都以为他在“忍辱负重”。 再解释就是掩饰。 还是默默窥屏比较快乐。 转而去写小剧本。 赚钱的路子多多益善。 他的事业总算有点全面开花的样子了。 一天的会议结束。 总裁请大家吃饭。 在酒店的另一个厅。 开了二十桌。 每个品牌线一到两桌。 为了让大家吃得自在。 大领导们另外开了个包厢。 高飙和周乾挨着陈平坐。 钟国钦一坐下来就阴阳怪气。 “有些人就爱出风头，什么都不懂也敢指手画脚。” “小高啊，某人在宣传部的时候，你受苦了。” 高飙立刻板起脸，端正态度。 “钟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大家都看得出来，陈哥是有实力的。” 周乾也跟着怼上两句。 “有饭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隔壁桌也有位置，你坐过去好吧？” 钟国钦一看没人帮他说话。 哼了一声。 真的坐到隔壁去了。 陈平还没听到系统报任务。 唉，左右这两个家伙太能了。 都不给钟绿茶一点发挥的空间。 不过好处是， 没有碍眼的人， 炫饭炫得开心。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 领导们过来敬酒。 顾温良特意找到陈平碰杯。 “陈主管思维敏捷，逻辑周密，前途无限。” 陈平陪了个假笑。 “顾总太抬举我了。” 顾温良还想说什么。 王可端着杯子站了过来。 表现得像是刚刚认识。 “陈主管确认优秀，敬你一杯。” 陈平略微受宠若惊。 她语气里的欣赏不似作假。 “王总也太抬举我了。” 陈平笑得多少真实了一点。 王可点到即止，接着敬房地产品牌这一桌。 顾温良被她带着，转去下一桌。 离开前还扶着镜框深深看了陈平一眼。 陈平面对绿茶精无所畏惧。 甚至有点另类的喜欢。 等他回去再研究研究顾温良这个人。 下次再碰面，就能大胆地喊， “你过来啊～～～” 陈平这一周忙坏了。 上班不是在开会， 就是在开会的路上。 下班回家既要逛公司论坛， 扒一扒顾温良。 也要抽空看故事，写剧本。 还要复习下怼人语录， 方便周末开大招。 如此兢兢业业。 到了周五晚上， 开播时间。 “陈哥，出事了。” 林柏楠打来电话。 “有主播抄袭我们的小剧场！” 陈平早有预料。 “这不叫抄袭，小剧场人人都能演。” “我们专注做好自己的内容就行。” 林柏楠还是担心， “我们好不容易有点流量，会不会被抢走？” “就我们这点流量，说不定还要靠其他主播宣传我们。” 陈平心态良好地自我调侃。 没想到还被宣传得挺特别。 新的小剧场演到一半。 忽然涌入一群新观众。 在公屏大骂抄袭狗。 【小剧场是我们乐儿和凡凡做起来的】 【抄袭可耻】 【滚出直播圈】 最先反应过来的， 是正在疯狂点小心心的“小百姓”。 今晚“可可爱爱”还没到场。 他守着榜一。 很有比赛精神地抢先送心。 【哪里来的疯狗】 【小剧场是哥看着在这个直播间做起来的】 【再乱吠】 【爬网线过去撕烂你的嘴】 第21章 来自001的惊喜派送 论战斗力。 “小百姓”一点不弱。 他一个人可以撕一群人。 林柏楠那边。 则不知道什么状况。 估计被公屏内容吓到。 直接不会演了。 惊呆过后是暴怒。 “谁说我们抄袭！” “剧本是我陈哥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 解释没有用。 陈平这边的公屏越骂越脏。 林柏楠那边应该也差不多。 镜头前的脸怒得眉毛乱飞。 “小剧场我们上周末就开始演了！” “乐儿和凡思周一跟风，我们都不说是抄袭，陈哥说小剧场人人都能演。” “你们居然还倒打一耙！” 小伙子剧本练多。 有嘴会说了。 陈平还感到有点欣慰。 今晚的小剧场是演不下去了。 主题是骂战。 对方主帅还没到场。 派一批虾兵蟹将过来打前锋。 陈平想了想。 搜索“乐儿”和“凡思”两个账号。 请求多人连线。 等了差不多十几秒。 连线接通。 屏幕一分为四。 多了一张蛇精脸和常见小奶狗的脸。 对比之下。 陈平觉得楠楠的精神小脸最养眼。 乐儿先打招呼。 “是陈咬金和楠楠呀。” “听说我们家粉丝跑过去了，没吓着你们吧。” “大家都是热情善良的人，说了什么话你们不要往心里去哦。” [检测到茶言茶语……] 哦豁。 跟任务有关。 那当然要往心里去。 楠楠看到女孩子， 激动的情绪已缓和。 还得是陈平自己来。 “你们家粉丝确实热情，屎壳郎打喷嚏，满嘴喷粪。” “路人不知道有没有被吓到，我被吓得不轻，毕竟小时候被狗咬过，有阴影。” “最可恶的还是你们两个，躲在粉丝后面挑事的蛆。” “平台的直播记录都是证据。” “谁抄袭，谁跟风，自己心里没点AC数吗？” 他一骂。 公屏被攻击得更厉害。 乐儿在那边掉眼泪。 凡思眨着特效大眼帮乐儿辩驳。 “这个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大家是同行，我和乐儿都没有想过找你们麻烦。” “小剧场我们上周就在做了，只是录了视频，没有直播。” “不知道视频是怎么泄漏出去的，我们也没说是你们这边偷的啊。” [检测到茶言茶语……完成这两个任务，宿主赚到的任务总金额刚好是23330元，可触发惊喜派送一次哦。] 陈平一边听茶言茶语。 一边耐心听完任务提示音。 很好，认真听题有惊喜。 楠楠回过神，在跟凡思过招。 “黑的能被你说成白的，你有证据吗！” 凡思反应很快，无辜反问， “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你有证据证明不是你们偷视频在先吗？” 这小子真是掌握了吵架的精髓。 自证是证不完的。 让对方拿证据，陷入自证的怪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陈平懒得跟他掰扯。 骂就完事了。 “你们的原创剧情我不好评，但你俩这演技我品出来了，好得不行，真的绿茶精看了都要直呼内行。” “你装一装可怜，她哭一哭，就把观众刺激得热血横流，让他们言听计从，指哪打哪。” “好事全让你们占尽了，事后是不是还要装无辜，继续推一句全是粉丝行为，跟你们没有关系。” “凭这演技，你们还搁直播圈混什么，进军演艺圈啊，奥斯卡角逐场上还真缺你们这样式的。” “对了，记得带上你们的团队编剧，挺能编的，肯定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任务在身。 怼观众的事交给“小百姓”。 陈平可着劲对屏幕那头委委屈屈的两个人输出。 乐儿和凡思想说话都插不上嘴。 果然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哭哭哭，鳄鱼的眼泪都没这么多，就你脑子里进的水多，一流出来没完没了！” “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跟人沾边的事，你俩样样不做，一天到晚在八卦镇买房，阴阳怪气！” “你想说什么，你说，你把脑浆摇匀了再说，说！” 公屏骂陈平的人变少了。 逐渐变成围观他骂人。 不让对面发挥一波， 陈平还担心这两人中途下播走人。 乐儿抽抽噎噎收起眼泪。 怎么说都是经营起十万粉丝群体的主播。 有点生意头脑。 “哥哥，相逢即是有缘，不要把气氛整得那么僵嘛。” “要不我们来一场友谊PK赛？” “谁输了谁认错好吗？但是玩嘛，也不要太当真了，不管谁输谁赢，我们都让这件事翻篇。” 平台的PK赛，靠观众刷礼物贡献PK值。 即便输了，收到的礼物都是真金白银的。 这是一个对主播来说双赢的赛制。 陈平不乐意。 “你看看你的粉丝数量，再看看我的，好意思说PK谁输谁认错这种话？” “不就是明摆着说谁粉丝多谁就有理咯！” “哦，你们粉丝多，你们抄别人的内容就能抄得理所当然。” “照这说法，比你有钱的人去你家偷东西可以被判无罪，因为人家钱比你多！” 系统可以把一句话算进两个任务里。 居然判他两个任务都完成了。 [任务成功……恭喜宿主触发23330惊喜，获得一次真话脑波攻击，可选择对系统认证过的绿茶怪或绿茶精使用。] 还有这种好东西。 “怎么用？” [接收到道具使用请求，请宿主回答攻击对象的名字，并回复“确认”。] “凡思，确认。” 乐儿想求和打PK是真的。 希望凡思能说点不一样的东西。 给观众也来一波惊喜。 陈平和系统的对话在眨眼间的念头里完成。 [真话脑波攻击已完成，时效十分钟。] 只见镜头里的凡思眨眨眼。 说话不再奶声奶气。 正常了。 “你这人怎么跟乐儿姐说话的，我们找你打PK是看得起你，有钱大家一起赚不好吗？” “是，小剧场是你们先做的，但是你们这几个小粉丝能成什么气候，是乐儿姐做起来才把它带火的，你们该谢谢乐儿姐才对！” 没想到他的真话如此理直气壮。 更没想到，他的粉丝被带动得一起理直气壮。 【没错，你该谢谢乐儿】 【对，能被乐儿借鉴内容，是你的福气】 第22章 真生意假相亲 陈平真的，看着公屏，生出一种爬不了网线的无力感。 楠楠更是气急败坏， “你们终于承认自己抄袭了！” 凡思自我洗脑得很彻底，真话就是， “没抄袭！是借鉴，说了你个乡下土包子也不懂。” “你说我土？！” 楠楠被打击到破音。 “放心，土没什么不好的，这个平台都是靠你这样的土人撑起来的，乐儿姐说了，要不是乡下的观众傻得可爱，我们的钱从哪里赚来？” 乐儿在镜头前使劲挥手， “不是不是，我没有说！” 凡思的镜头黑屏了。 乐儿的连线随即也断开。 这两人是飞扬娱乐的主播，公司那边出手了。 屏幕再次变成两人镜头。 楠楠小声地，不敢置信地问， “陈哥，我们赢了？” 陈平看着“小百姓”疯狂撒的礼花筒。 点了点头。 “呜呼！” 楠楠直拍桌子，照例念他的一长串感谢名单。 “感谢美丽姐的礼花筒！” “感谢凡思的亲妈粉送的跑车！！” …… 得，凡思的亲妈粉要改名了。 这么闹一遭，陈平的粉丝数比上周再翻一番。 刚好过500. 没有团队的草根主播，涨粉可太难了。 “小百姓”的粉丝都比他多。 直播间的观众都知道追着榜上大佬跑！ 下播后，陈平点进“可可爱爱”的主页溜达。 大可爱今晚没来。 主页除了关注1，其余还是一片0. 这才是真大佬。 高傲地拒绝一切关注。 “小百姓”逊爆了。 但还是要发个私信逢场作戏一下。 【感谢今晚的榜一大哥，酷毙了】 对方立马回一个“酷毙”的表情包。 营业结束。 陈平简单复盘了一下。 要是没有系统的神来之笔。 这场网络骂战骂到最后，最多像PK赛那样，给两边都增加了人气。 分不出输赢。 “001，能不能预告一波，下一个惊喜要攒多少钱才能触发？” 下次开区域联合会。 这个真话技能用在顾温良身上。 岂不是爽歪歪！ [宿主刚好达成某些金额数，例如52000，666000之类的数值，可触发惊喜派送。] ……发明这系统的人，是真的老六。 “话说，你什么时候能升级？” 陈平膨胀了。 100元一个的小任务，他快看不上了。 [宿主赚到的任务金额累计达到5万元，可申请升级。] ！ “这么重要的信息，我不问，你真的不说……” [这不重要，只要宿主认真做任务，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 “好好好。” 陈平不跟这个爹吵吵。 做任务之前，需要睡个好觉养精蓄锐。 周六中午和高飙一家约饭。 高狗的孩子都三岁了。 每每想到这一点。 孤寡老人陈平就羡慕嫉妒恨。 高飙老婆还是大学时候就认识的。 从校园到婚姻殿堂。 这小子真行。 “陈哥，这是我爱人，苏芝，这是我老婆的朋友，苏婉晴。” “芝芝，婉晴，这是陈平，我陈哥。” 高飙一本正经地给双方介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一家在做媒。 叫苏婉晴的姑娘盯着陈平看了又看。 打量相亲对象也就这么仔细了吧。 “陈哥这人平时人狠话不多，但只要一开口，那绝对是句句在重点上。” 坐下后，高飙和他老婆充当中间人，活跃起气氛。 “老高工作以来，一直都说他陈哥怎么怎么厉害，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今天托婉晴的福，终于见到陈哥的庐山真面目，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谢谢您对我们家老高的照顾！” 一听就知道高飙娶了个贤内助。 陈平举杯回敬，“弟妹客气了。” 他去哪里娶一个能帮他说客套话的老婆？ 喝完茶，高飙老婆又问， “陈哥一表人才，有女朋友了吗？” “最近刚分手，还不打算找。” 陈平躲开苏婉晴虎视眈眈的眼神。 看向高飙。 这家伙不会挂羊头卖狗肉，搞个假声音真相亲吧？ 高飙看他老婆。 他老婆看苏婉晴。 兜了一圈，苏婉晴自己开口说诉求。 “陈哥，能不能顺便假扮一天我的男朋友？” “宋哲瀚和陆梓萱邀请大家今晚聚会，还敢邀请我去，你跟我一起入场，把他们的脸给我打爽了，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熟悉的名字让陈平顾不上“假扮男友”这种只会出现在小说情节里的要求。 “你说的陆梓萱，是B市金融学院的吗？” “是她，你们认识？” 苏婉晴脸色不善。 陈平还真认识。 “她是我前女友的闺蜜，现在不算认识了。” 以前吃过几顿饭。 见面时，唐诗玲跟她好得能穿同一条裤子。 转头回到家，唐诗玲说陆梓萱的八卦也说得不少。 说她表里不一，长得普普通通，实际上很会勾人。 陈平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来到案发现场。 “呵，她还说我是她唯一的闺蜜！贱……建议警察局收了这种谎话精！” 苏婉晴看了看高飙夫妇，尽量收敛自己的怒气。 倒也不介意在几人面前说起自己的丑事。 “我们三个都是金融学院的，同一个班，陆梓萱和我一个宿舍。” “那时候我是班长，宋哲瀚是团支书，我们交流得比较多，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上学时，每次我和宋哲瀚出去，陆梓萱都会很懂避嫌。是毕业一年之后，她说她那边租金太贵，想暂时和我们合租。” “我没有多想，本来和宋哲瀚租的两室一厅，匀了一个房间给她。我和宋哲瀚住一起。” “后来他们两个都说交不起房租，我一个人出三个人的钱，养了他们三年！” “我真是傻！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同学说在大学就见过这两个人出去开房……” 高飙老婆给眼眶红红的苏婉晴递水和纸巾。 同样红着眼眶，义愤填膺地骂，“狗男女不得好死！要是老高敢这么对我，我砍死他！” 躺枪的高飙立马举三根手指发誓， “老婆，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动作熟练，语句娴熟。 陈平看得叹为观止。 第23章 来啊，一起发疯啊 “砍人是犯法的。” 陈平把自己的纸巾也递给苏婉晴。 “犯不着为了一对贱人把自己搭进去。” 把苏婉晴想骂的话骂出来。 她听得心里痛快。 接过陈平的纸巾， 两人的关系从陌生人递进到同仇敌忾的小伙伴。 “我本来很能忍的。” “发现他们的事，就把这两个人拉黑，搬出了原来住的地方。” “不健康的关系，结束就算了。” “陆梓萱在班级群官宣她和宋哲瀚在一起，居然还敢托大学舍友叫我去参加同学聚会，她真的知道怎么恶心我！” 苏婉晴说话间，菜上来了。 苏芝借机缓和气氛。 “先吃饱饭，今晚让陈哥陪你去大杀四方。” 一顿饭后。 陈平假男友的身份就这么稀里糊涂定下来了。 今晚没空直播。 让林柏楠自己玩去。 虽然一晚直播的收入可能比今晚这单收入高。 但陈平还是偏爱线下活动。 面对面手撕，不是，口撕敌人。 聚会地点在上次宣传部和陈平吃散伙饭那家高档酒楼。 陈平先回家收拾了一下自己。 穿上体面的西装。 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 到约定地点见面时。 苏婉晴换上淡黄的长裙。 做了精致的妆发。 和中午见面时那个脸色暗黄的姑娘天差地别。 人靠衣装。 两人相视一笑。 苏婉晴挽上陈平的手臂。 “准备战斗了，平平。” 陈平脚下一个趔趄。 “只有我妈会这么喊我。” 苏婉晴斗志昂扬，精神状态比中午好很多，还能调侃他。 “做一单生意，多一个妈，你不亏。” “我妈听到这话，能打电话把我骂死。” “哈，你们家骂人能力还是祖传的。” 两人说笑间。 走进聚会定的包厢。 因为没打算好好吃饭。 故意压着时间出场的。 苏婉晴班里留在B市的十来个同学都到齐了。 陈平看得感慨。 像他这样毕业七八年的， 同学聚会能来的人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班长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哟，婉晴可以啊，带上新欢了。” “刚刚我们还在问梓萱和哲瀚怎么回事。” 陈平明白了。 让人聚在一起的力量不是班级凝聚力，而是熊熊燃起的八卦之魂。 陆梓萱看到陈平，脸上笑容先是一淡。 随即想到了什么，把苏婉晴拉到一边，装作说悄悄话，实则没压低过音量。 “婉晴，你怎么把我闺蜜的前男友带来了？” “这男人是个窝囊废，我闺蜜都不要了的。” “你不要因为和哲瀚分手就自甘堕落嘛，我和哲瀚可以帮你介绍更好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曾经请这姑娘吃饭，她表现得爽朗可爱。 陈平想不到有一天会得到一个“窝囊废”的评价。 [检测到茶言茶语……] 苏婉晴沉着脸，正想说话。 陈平已经走近，轻轻将人牵到身后， “我来。” 他看陆梓萱，就像没认识过她。 “不是说婉晴是你唯一的，最好的朋友吗？你的闺蜜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哦，差点忘了，骗子的话就像天气预报，十句里信半句都算多。” “奉劝你一句，不要以为你和宋哲瀚能骗婉晴，就觉得自己骗术无敌，能把在场的人都耍得团团转。” 躲在沙发里置身事外的宋哲瀚，还在假装和同学聊天。 其他人也是各自东张西望，只想围观八卦，无意参演。 陆梓萱只能自己接陈平的话。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讲！” “婉晴，诗玲是我高中就认识的朋友。她跟这个男人好了七年，还不是分手了，白白浪费了青春。” “我是真心还替你着想，才拉下脸来做这个恶人的，你让他先出去吧，我们同学聚会，他在这里也不合适。” 接个生意还能中一枪分手子弹。 陈平逐渐练就铜墙铁壁。 唐诗玲是谁？对他一点伤害值都没有。 “不要乱讲的人是你！” “我知道的可太多了，急着赶走我，怕我在这里把你和宋哲瀚做的不要脸的事情都抖出来？” 陈平把苏婉晴挡得严严实实，不让陆梓萱和她说话。 事情都是经过苏婉晴授权的，他干脆趁早抖大招。 “宋哲瀚大学期间就脚踏两条船，你在知情的情况下还心甘情愿和他搞在一起，帮着他一起瞒婉晴，你就说你是不是上剑不练，练下剑？” 来了，来参加聚会的这群家伙就等着这一幕吧？ 一个个眼神在陆梓萱和宋哲瀚两边来回扫。 宋哲瀚总算坐不住了。 “婉晴，我是在你无缘无故闹分手之后才和梓萱在一起的。” “梓萱还劝我，分手也要留点体面，我们请你来是想缓和关系。” “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却带一个外人来胡诌，给我们泼脏水，你太让我失望了。” [检测到……] 绿茶都成双成对来了。 正好，一起骂，省点口水。 “你们两个敢做不敢认的怂货才让人失望。” “仗着婉晴性格好，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吗？什么叫做无缘无故，缘故说出来，在场的人都不敢听！” 在场的人两眼发光。 不是不敢听的样子。 “你们岂止是渣男渣女这么简单。” “合租三年，婉晴一个人养你们两个，以为是养男朋友和好姐妹，谁知道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还敢请这么多同学过来当见证人，想请婉晴过来帮你们洗白一波？” “你们合伙花她那么多钱，这不止是道德问题，已经涉及诈骗了！” “她没报警已经很对得起这么多年的情份了！” 苏婉晴另一个舍友惊呼。 “梓萱，不是说婉晴这几年都靠你接济吗？” 陈平冷笑一声。 “撒谎跟拉稀似的，憋都憋不住。” 宋哲瀚冲上来，要打陈平。 被他的同学控住了。 “老宋，冷静冷静。” “放开我，我打死这个胡说八道的疯子！” 陈平护着苏婉晴稍稍往后退。 到了饭桌边。 这时候要是能把饭桌掀翻。 效果才是真的到位。 可惜大酒楼的实木圆桌太有分量。 陈平退而求其次。 拿起最近的一个高脚玻璃杯。 往桌面用力一砸。 玻璃杯应声而碎。 宋哲瀚冷静了。 陈平手里还剩支离破碎的杯脚。 往自己的脖子递。 “来啊，一起发疯啊！” “谁TM在新时代还动手解决问题，你敢来，我敢往自己脖子划两下，再告你故意伤人！” 打架，陈平肯定打不过。 耍横，跟电影里的扑街仔学的。 [任务成功！检测到不文明用语，但考虑到情况特殊，本次任务不执行罚款，请宿主注意，下不为例。] 系统还有这么人性化的时候。 [检测到强烈情绪波动，请宿主冷静，任务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大家都在叫陈平冷静。 苏婉晴也扯了扯陈平的衣角， “平平，你不要冲动。” 陈平也不想冲动。 这是他循规蹈矩的三十年人生里最出格的一次。 业务不够熟练。 稍稍平复心情后，问苏婉晴， “还要说什么吗？” 苏婉晴走向宋哲瀚。 二话不说就甩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经过陆梓萱。 又是“啪”的一声。 “没什么要说的了，走吧。” 陈平顿觉自己拿杯的姿势不够她帅。 行吧。 散场。 走出酒店之后。 苏婉晴并没有很开心。 给陈平转完尾款，又塞给他一个红包，自己打车走了。 红包里躺着八张毛爷爷。 陈平给高飙转了500. 换来这家伙肝脑涂地的发言。 还有苏芝带着异样嗓音的感谢。 这对夫妻绝了。 办完“事”再给他道谢不行吗。 孤寡老人陈平再次羡慕嫉妒恨。 看了看最近新上映的电影。 评分都不高。 正想回家洗洗睡。 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 居然是陆梓萱的声音。 “陈平，有本事你别走！” 第24章 您看我是不是最合适 “你有病吧？” 陈平没别的本事，但挂电话的本事还是有的。 “你等等！” 陆梓萱的声音尖起来。 “诗玲等会就到，你有种就当面告诉她，你和苏婉晴是真的在一起！” 还有唐诗玲的事？ 陈平二话不说，挂掉电话。 神经病。 他和谁在一起关唐诗玲什么事。 又关她陆梓萱什么事。 他决定打车回去。 走去地铁站太慢。 不想在路上看见他送给唐诗玲的车。 烦！ 更烦的是。 在酒店门口还没叫上车。 熟悉的声音就到了。 “陈平？真的是你！” 不太敢相信的样子。 他有新的女朋友，她很惊讶吗？ 陈平面无表情地回头。 看到一个从没见过的唐诗玲。 他记不住她说的那些名牌奢侈品。 但她这身贵妇打扮，和绿茶精小雨在照片上的打扮差不多。 再一看，曼妙的腰肢上是另一个男人的大手。 呵！ 陈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这缺德地图打车怎么回事，还没有司机接单！ “梓萱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去砸她场子了？” 唐诗玲的语气里满是恨其不争。 “宝宝，这个男人谁啊？”搂着她的男人问。 戴着墨镜的公子哥，陈平认识他手腕上价值百万的江诗丹顿手表。 因为里面有个诗字，唐诗玲给他科普的时候，他特意多看了几眼。 转眼间，喊她“宝宝”的已经另有其人。 而唐诗玲是怎么介绍他的？ “我之前的一个追求者，因为追不上我，去给我朋友添麻烦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走吧，我回头再跟朋友道个歉。” 韩遇低头，墨镜随之往鼻梁处落了落。 露出两只眼睛，打量物件似的在陈平身上扫来扫去。 “兄弟，这套阿玛尼西装两年前出的了，追女孩不说起码换个定制，你好歹换套新款吧？” 工作的时候，陈平也遇到过很多难堪的场面。 被前女友的现任羞辱，还是第一次。 苏婉晴说她很能忍。 其实陈平也很能忍。 在没绑定系统之前，很多事他都忍下来了。 现在。 陈平有点遗憾刚刚砸碎的杯脚没带下来。 他云淡风轻地拍了拍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 “旧是旧了点，但不是捡别人的穿，不丢人。” 韩遇立马意会，玩味地问， “前男友？” 唐诗玲的脸色变了变。 韩遇也只是笑笑， “宝宝，你以前的品味太差了。” 陈平服了，哪家有钱的公子哥说话这么三八？ 他需要一个杯脚。 正考虑要动口还是动手解决问题。 修长白皙的芊芊素手忽然穿过他的西装。 挽上他的手臂。 清冷独特的嗓音自耳边响起。 “现在的品味更差了。” 陈平浑身僵硬。 转头，视线看向他誓死护卫的三公主。 什么情况？ 王可也在看他，眼里是清清浅浅的笑。 “有人丢了西瓜捡芝麻，西瓜是我的了。” 手指暗示性地在陈平手臂上用力。 陈平不敢动。 韩遇摘了墨镜， “王可，你不想相亲也不用选这种货色来恶心我吧？” 相亲？ 和这个公子哥？ 陈平认真听了听，可惜，系统没有发绿茶精警报。 王可没有多做解释。 挽着陈平往电梯去。 “都上去吧，爸爸和韩叔该等急了。” 王可的爸爸…… 盛大董事长王有发！ 陈平不想上。 手臂上的手抓得太紧。 莫名其妙就被挽进了电梯。 韩遇搂着脸色不断变幻的唐诗玲挤进来。 短短的十几秒路。 沉默出一个世纪。 丢！ 他被卷进一个奇奇怪怪的四角关系里了！ 陈平看似人还在。 实则人已经不在了。 等下最好有个绿茶精，安抚一下他受惊的小心灵。 来到顶层的私人包间。 相亲的双方父母都在等着。 看到两个要相亲的主角各自挽着伴侣进来。 长辈们的脸色像染坊里的染缸，各有各的精彩。 陈平一眼认出王有发。 这张脸他在宣传部的时候修图修过无数次。 旁边那位在一些报道里也见过。 王有发的二太太，现任官配，蒋芳华。 保养得像三四十岁的女人，叫人看不出她的年纪。 四个长辈中，她最先反应过来，脸上挂起无懈可击的笑容。 “可可来了，还带了朋友呀，快过来坐。” [警报！警报！检测到高级绿茶精！宿主有效输出一句可直接获得5000元奖励，有效输出十句可突破目前上限，获得翻倍奖励。] 陈平：…… 讲真，他真的听不出，这句话哪里绿茶了？ 不是在解围缓和气氛吗？ 陈平稳住心态，随着王可落座。 见机行事吧。 反正系统对有效输出的判定很迷。 上次区域联合会，他为了衔接语境，说顾温良的好话，都能算有效输出。 长形餐桌，长辈们面对面坐了，小辈们只得在一边也面对面坐下。 陈平坐在最右边。 对面就是眼神充满探究的唐诗玲。 她今年的生日愿望是希望陈平能带她去高级餐厅吃饭。 看，愿望达成了。 顶层上菜速度很快。 有服务员在忙碌着，安静中的暗流还不明显。 等上菜的人退出去。 刀叉碰到碗碟的声音清晰刺耳。 还是蒋芳华先打破沉默。 “宝珠姐刚还说你们家韩遇长得不好，太谦虚了，我看着是一表人才，和我们家可可很般配。” 韩遇的母亲，纪宝珠女士，尴尬地笑了笑。 先是斜了一眼陈平。 才捡起话说， “可可也是娇俏可人，王董家的宝贝，一看就知道不愁嫁。” 这道题陈平会解，他老妈追短剧时，手把手给他分析过。 这家长没看上王可，用一句“不愁嫁”代替她儿子“不娶”的意思。 王可淡然切着牛排。 切完将她的那盘换给了陈平。 王有发哼了一声， “我可可确实受欢迎，追她的人从我家门口排到外太空了，我让她慢慢选，不嫁什么阿猫阿狗。” 阿猫陈平，阿狗韩遇齐齐躺枪。 陈平坦然吃起王可切好的牛排。 董事长的火爆脾气，名不虚传。 对面男方的爸爸好声哄着他。 “王董，买卖不成仁义在，咱们两家难得聚餐嘛，韩遇，过来陪你王叔走一个！” 韩遇依言起身，端着杯走过去给王有发添酒。 “王叔，你说得太对了，那些阿猫阿狗确实配不上可可，回头我给她介绍个哥们，包您满意！” 蒋芳华嗔他一眼。 “你呀，最好说到做到，给我们可可挑个最好的。” 陈平放下刀叉。 找到接话的时机了。 起身拉开椅子。 向左两个踏步，挤开韩遇。 中气十足。 “王董！” 王有发被他吼得揉了揉耳朵。 “我叫陈平，今年29周岁，生肖鼠，五行主水，兼带火性，算命的说我最配金、木旺的牛属相，您看我是不是最合适？” 他研究过王家发家史。 王有发搞房地产那会儿，就开始迷信风水。 连盛大的公司选址，都是大师批过的。 别的自我介绍他不一定爱听。 但算命佬说的，他多少听进去一点。 问起陈平， “你小子是哪家的？” “Z市陈家的！” 陈平答得响亮。 韩遇推了他一把。 “你懂不懂规矩，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吗！” 陈平早有防备。 双脚稳如泰山。 没被推开，杯里的酒都没晃出来。 “今天是您和韩家的聚会，我不请自来，确实打扰了，自罚一杯！” 五十三度的白酒。 还好小酒杯够精致。 像楼下那种装红酒的高脚杯。 陈平是不敢一口干的。 第25章 我的男朋友，陈平 酒喝完。 陈平再倒一杯。 “韩老板，久仰您的大名，不愧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一听您说话就知道您格局大，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完了再热情十足地拉上韩遇， “来来来，我们两个小辈，再跟王叔，韩叔走一个！” 韩遇还没反应过来，杯子先碰上了。 他爸总不能拆他的台。 王有发一看三个人等着，勉强跟一个。 气氛不就缓和下来了。 这套乱拳还是跟赵宝刚学的。 上来别管三七二十一。 先厚着脸皮喝一轮。 咱就是过了杯的交情。 陈平站出来主要还是为了拆蒋芳华的话。 拆台有点难。 就争取表现一下。 喝完搭着韩遇的肩往右走。 “长辈们聊天，我们到一边待着去。” 坐回位置上。 王可没说什么。 一味给陈平添菜。 那边两个男人继续喝酒。 社交主场再次控在蒋芳华手里。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可可你能自己找到男朋友，我和你爸爸，还有你韩叔家都会为你高兴的。” 陈平带着防备的心态听。 隐隐听出一点东西了。 对面的纪宝珠说得更为直白， “就是，可可你早点说嘛，21世纪婚恋自由，不兴家族包办那一套，谈恋爱不用藏着掖着。” 不就是指责我三公主隐瞒恋情不报吗。 王可既不辩驳，也不认错，浅笑着陈述一句事实。 “我和陈平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才确定关系。” 确实认识一段时间了，没毛病。 至于确定关系。 王总怎么说，陈平就怎么配合。 假扮男友这个流程。 不巧他两小时前刚和苏婉晴练习过。 黄历上可能写着今日宜交易。 蒋芳华又问起， “陈先生看起来气度不凡，家里是做什么的？” 气度不凡。 陈平接受这波硬夸。 面不红，心不跳。 每和二太太搭一句话，眼里看到的都是滚滚而来的毛爷爷。 “家里肯定比不上王叔家大业大。” “我爷爷是风水先生，做的是走南闯北的生意，我打小跟着他学过一点，略懂相人之术。” “像蒋姨您面相金水相生，一看就是旺夫之相。” 在Z市老家，没有哪个老头办事不会翻日子簿。 陈平说爷爷是风水佬，一点不心虚。 看相之说让蒋芳华预设的对话走偏，旺夫两个字把王有发的注意力带过来了。 “你小子，展开说说？” “蒋姨这面相，在相书里可是难得的贵格。” 陈平探出身去，扭着头看。 这位置多少有点考验人。 王可端起杯，借着抿酒的空档靠后，方便给他腾视线空间。 “天庭饱满如覆肝，主福泽深厚。” “眉间这颗朱砂痣，《麻衣相法》说这叫观音痣。哎呀，这痣再偏左半分那真是大贵之相，现在这个位置……” 蒋芳华下意识抚上眉心。 “还好您鼻梁高挺如悬胆，完全化解了这点小瑕疵。” “再加上凤眼尤其难得，眼尾上扬三十度，标准的贵人相。” “眼白……从我这个角度看眼白多了些……” 王可适时接话， “眼白多不好吗？” “不是，古话说眼白多主决断，看不出来蒋姨这么温柔的人，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 王可又抿了一口酒。 看得出来想把嘴角的弧度抿下去。 蒋芳华笑容有点僵。 继续硬夸， “陈先生真幽默。” “好说好说。” [检测到有效输出已超额达标，实际奖励10000元。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查收。] 陈平把扭出去的脖子扭回来。 舒服了。 001才是真幽默。 斜对面的韩遇不屑地嘁了一声， “装神弄鬼！” 陈平龇牙一笑， “韩公子印堂发黑，小心被什么脏东西缠上。” 台词是小时候看鬼片记的。 说完才意识到唐诗玲就坐在韩遇旁边。 她用控诉的眼神看着陈平。 陈平低头吃肉。 楼下那单生意没吃上饭。 楼上这单要多吃点当出场费。 纪宝珠女士对他的批语上了心， “陈大师，照你的说法，我儿子要怎么转运？” 可怜慈母心。 陈大师都出来了。 陈平努力回忆村头算命佬忽悠人的说辞。 “我们那边山脚庙的平安符收到过不少好评，姨您要是不嫌弃，我给您家里送几个。” “好好好，小遇你和陈大师换个微信，方便联系！” 这个姨的展开出人意料。 韩遇还真就乖乖拿出手机找陈平扫二维码。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呐。 这边交际完。 喝酒的两个大佬聊起生意场上的事。 陈平才知道韩老板是京城过来考察项目的，名叫韩光。 他看好AI项目，想拉王有发投资一家科技公司。 王有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说要慢慢斟酌，仔细考虑。 现在AI确实很火。 盛大旗下不少品牌线是有对接AI系统的。 韩光提的项目和顾温良在区域联合会提的却是偏向开发型，前期投入大，回报周期长，容易打水漂。 不好搞。 不过这里面没有陈平什么事。 他就听听不说话。 一顿饭拉扯下来。 他吃得很饱很满足。 王有发装着有醉意。 韩家一家人就提出先告辞了。 唐诗玲看着陈平和王可欲言又止，被韩遇带着一起离开了。 剩下自家人。 王可牵着陈平的手，十指相扣。 走到王有发跟前。 “爸爸，很抱歉事出突然。正式向你介绍，我的男朋友，陈平。” 王有发打完酒嗝。 重重哼了一声。 “男朋友随便你找十个八个。” “要结婚的，就要满足我的条件。” 陈平想起王晋说的一个亿。 老爷子就是老爷子。 他要是王可。 就不结婚。 找十个八个男朋友不是更爽吗？ 蒋芳华接话，解答了陈平的疑问。 “可可，眨眼你就三十了。女孩子耗不起，你爸爸是心疼你，才说出五年内不结婚就让你离开盛大这种气话，你能明白他的苦心，对吗？” “我明白。” 王可握着陈平的手用了一点力。 “爸爸放心，我相信陈平不需要五年就能达成你的条件。” “我们会尽量在两年内完婚。” ？ 陈平不放心。 陈平不相信…… 第26章 你为我出征，我为你出钱 王有发不问陈平有多少钱。 捏着眉心说要休息，把两个人打发出门。 进了没有闲杂人等的电梯。 静谧的空间里。 只能听到彼此均匀的呼吸声。 陈平动了动手指。 王可抬眼看他。 两人静静对视了片刻。 她的眼神有点放空。 神情恬静中透着呆萌。 陈平受到影响。 思绪出现瞬间的空白期。 想说什么来着？ 叮！ 电梯直达负一层。 王可眨了眨眼，松开他的手。 “没吓到吧，我送你回去，路上谈一谈？” 陈平把手插进西装裤袋。 他是吓大的吗？ “小场面。” 手装好了。 保证不会同手同脚走路。 除了声音有点咯痰。 表情保持得还好吧？ “王总有什么打算？” 坐进她的劳斯莱斯座驾。 陈平不敢说“我来开”之类的话。 这车随便擦花一点，在他身上就是割肉的事。 王可把车窗往下降了一点。 说要谈谈的人， 把车开出停车场后， 一路无言开启狂飙模式。 风刮过车窗，呜呜个不停。 你TM倒是谈啊！ 陈平怀疑她是不是偷偷喝酒，酒驾了？ 说要送他回家，也不问问地址。 按照这个时速，是要送他上天啊！ “王总，王总！” “谁敢让你不痛快，你说个名，我来把人往死里骂！” “保证给你骂痛快了！” 王可脚下又是一踩。 时速盘上的指针誓要划拉出存在感。 车子一骑绝尘。 往城市的边缘开。 陈平：…… 现在说“我来开”可以吗…… B市临海。 王可一口气开到海湾公园。 停在海岸线边缘。 下车。 陈平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自己。 大人模样的头发被吹成疯狗模样。 经确定，是不可能被富婆潜规则的模样。 富婆盘腿坐到海边的大石头上。 穿的是长裙。 不够盖住白皙的小腿。 陈平想了想，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上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 演完半小时的速度与激情。 上下级的概念在陈平这里碎落一地。 他说话都随意了。 王可半撑着脸看他， “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 什么玩意？ 三更半夜整这出是吧。 陈平正了正颈间的领带。 “大冒险怎么玩？” “把你就地正法，坐实我们的关系？” 海风吹乱他的头发。 也吹乱了她的。 陈平看向在他心里地位至高无上的女上司。 头一次用男人看女人的角度看她。 认真算起来， 王可只比他大一岁。 他们是同龄人。 她用二十岁姑娘的口吻说什么就地正法的话。 他真的心跳加快中！！！ 理智理智你快回来。 这个女人在试探你！ 陈平面无表情， 选了所有男人都会选的选项， “我选真心话。” 王可看着他，笑容越来越明显。 她是个很能压抑自我的人。 即便是笑容放到最大。 也只是无声的笑。 陈平赌对了。 “真心话，挺好。” “我想和你结婚是真的。” “我需要一个能和我并肩作战的伙伴。” “但是谈感情，既虚妄又浪费时间，我的人生规划里没有谈恋爱这一项。” “怎么办呢？” 这不是问句。 陈平考试都没有飞速转过的大脑， 在这个深夜里前所未有的灵光。 “你需要一个人生观价值观取向一致的结婚搭子。” “而我，将是你的最佳搭档。” 去它的感情！ 去它的恋爱！ 三公主需要他冲锋陷阵。 他需要三公主身边的绿茶精。 各取所需的关系，才是最坚不可摧的！ 两人达成默契。 王可说起王有发的要求。 “领证之前，我爸会查你的资金流水。” “一个亿的资金来源里，来自我的资助不能超过10%.” “所以我只能在前期扶你一把。” “你要自己想办法，在两年之内用一千万撬动一个亿。” 说到正事。 海风中她那丝若有若无的脆弱感即刻消失。 陈平人还是恍惚的。 他一个负债几十万的人。 在跟未来结婚对象谈一个亿的小目标。 “需要我现在就往你账上打一千万吗？” 她浅浅的笑容，属于耐看型， 越看越好看。 陈平在心里“呵”了一声。 女人！ 又试探他！ “暂时不需要。” “我心里有点想法，先试试看。”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陈平在她面前本来就气短。 不能更软了。 他有系统，他能立起来！ 月亮下， 女人说：“好，不行再跟我说。你为我出征，我为你出钱，是应该的。” 男人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月亮听腻了。 躺回云层里。 海风吹得够够的。 陈平终于可以报自家地址， 坐正常车速， 听着舒缓的汽车音乐， 回家。 临下车前，侧脸被偷袭了一下。 “今晚的出场费。” 陈平捂着脸下车。 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路人大哥以为他被打脸了。 “小伙子，被甩啦？” “没事，多甩几次就习惯了，别往心里去！” 陈平不语。 默默回家复盘。 “001，我表现怎么样？酷不酷？” [没有意义的问题请宿主自行琢磨。] 不解风情的系统。 事关他未来老婆，能没有意义吗！ “那聊个有意义的问题，我做任务，什么时候能赚到一个亿？” [系统第五次升级，基础任务的奖励基数就是1000万，到那时宿主再做十个任务就可以了。] 升级五次。 他都做多少个任务了。 如果不是今晚遇到蒋芳华。 升级进度条都拉不到一半。 还得是绿茶精。 想赚钱就得靠近王可。 想靠近王可就得赚钱。 循环上了。 陈平想着王可。 做了一个要洗床单的梦。 女主角的脸都是王可。 林柏楠喊他直播时。 陈平还没走出名为“王可”的怪圈。 酒楼顶层的白酒后劲太足了。 他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 撑起精神打开直播间。 蚊子再小也是肉。 有一亿海口在前面掉着。 小剧场直播内容他得认真做！ 还好。 周日晚的直播没出幺蛾子。 在“小百姓”和“可可爱爱”的和谐爱心比拼中结束。 周一上班。 陈平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脚步虚浮地坐进个人办公间。 吴芳在开例会前找过来。 “陈哥，今周的会议记录能给暖暖做了吗？” “她上周在适应期，都没有什么事情做。” “我觉得一直不让她干活，不太好吧？” 得，回到打工人熟悉的职场氛围。 陈平的脚和心重新落地了。 第27章 孩子要作妖 [检测到茶言茶语，请宿主反击十句，奖励500元。限时30分钟。] 唉，小吴，不是哥不站你这边，是系统它有自己的想法。 陈平两手相握放在桌面上。 “芳啊，你觉得，赵宝刚这人怎么样？” 语重心长的呼唤让吴芳懵了一下。 “赵哥，赵哥有功有过……” 搁这辩证分析历史人物呢。 陈平赶紧给她细化题干。 “你觉得他对你怎么样？” “他对我……还不错……工作上很照顾我，让我学到很多东西……” ？？？ 陈平差点就相信了。 赵宝刚照顾吴芳。 吴芳照顾刘暖暖。 逻辑通顺…… “姑娘，那不叫照顾。” 陈平尽力共情。 “大家都知道你工作很用心，很努力。” “赵宝刚贬低你的能力，否定你的努力，剽窃你的工作成果，总在无意义的小事上刁难你，是赤果果的职场霸凌。” “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帮这种人渣说一句好话。” “他被开除，我还要给文件传输助手发上十几二十个烟花和礼花，普天同庆！” 吴芳低着头沉默。 看起来理解陈平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陈平跟着静了一会儿。 给彼此一个反应时间。 等着等着。 小姑娘肩头耸动。 在他办公室呜咽起来。 “大家都知道……那为什么没有人帮我说话！” “呜呜呜……你也欺负我……” 救了个大命。 要是路过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大事。 陈·水泥封心钢铁铠甲护体·平起身。 打开门来说话。 “是，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但你仔细想想，真的没人帮你说过话吗？” “这里是职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不能总盼着别人帮你扛伤害吧，总归要你自己守好立场，挺起腰板不是？” 吴芳见他开门，哭声更大了。 “我现在站好自己的立场了呀！” “我在做我该做的事情，你怎么不去找新来的谈话，叫她挺起腰板做事！” “还指桑骂槐责怪我，我做错什么了！” 陈平：…… 为了表示公平， 他确实要再找刘暖暖谈一场。 和妹子聊天他是乐意的。 和妹子聊工作……除非对方姓王名可，否则他真的抗拒。 “没说你做错。” “只是强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弱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公关部没有脆皮弱鸡，麻烦你争点气，收一收眼角的猫屎，做个正能量强者行吗！” 十句说超额了。 能听进去多少他就管不上了。 周敏敏过来看戏。 美眸在两人身上打转。 “怎么了这是，一大早火气这么大？” “还开不开会了？” 陈平看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姑娘。 “下午开。” “都出去忙吧，敏敏帮我叫刘暖暖过来。” 吴芳转身就出去了。 周敏敏抬脚把门勾上。 没出去。 “小吴和静静的感情出了点问题，心情可能不太好。” 来替小姑娘找补的？ “敏敏姐开始攒功德了？” “又不听重点！” 周敏敏的白眼已成常态。 “你知道她们感情为什么会出问题吗？” 他一个大男人，看起来很像爱打听八卦的样子吗？ “为什么？看上同一个男人？” “确实跟一个男人有关系。” “不能是我吧？” 不能啊！ 他整个周末都处于分身乏术的状态。 周敏敏说起另一件事， “你上周跟特工沈聊得怎么样？” “挺好……这家伙又整什么事了？” 他说沈特怎么没声没息的。 还以为被考试打击到了。 原来孩子静悄悄，必定要作妖。 周敏敏小声跟他聊八卦。 “他在追静静。” “静静心动了，想和小吴提分手。” 陈平：…… 他想静静。 不，他不能想静静。 “你等等，我先找找我的三观。” 周敏敏今天的衬衫领子有点低。 带着身上的凶器一起在笑。 “我是为了部门和谐才提供情报的。” “陈哥别一回头就出卖我哦。” 部门和谐，公关部有这个东西吗？ 陈平无力挥手， “朕知道了，爱妃退下吧。” “好的，臣妾告退。” 周敏敏配合着屈膝行礼。 出去后不久。 刘暖暖进来。 陈平真实体会了皇帝的半天。 有点吃不消。 还好“刘妃”比较体贴。 “芳芳冷静下来了。” “我们说好，舆情方面的工作两个人平摊，相互配合。” “至于会议记录，没有一人包圆的道理，我们部门三个专员轮流一人一周，今周我记。” “陈主管你看这样行吗？” 生活中那个对孙倩百依百顺的姑娘，处理起工作矛盾有条有理。 虽然声音还是细细的， 但是她笑起来。 不能太行了。 “就按你们商量好的来，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就推到我这边来。” “嗯嗯。” 商业交流结束。 刘暖暖临出去之前，转头朝陈平眨了眨眼。 “还是要多说一声，谢谢哦。” 口头谢算什么谢。 陈平想调侃两句， 想到这是王可的好朋友，忍住了。 鉴于周敏敏带来的八卦阴影。 他产生了一些不太美妙的联想。 三公主说什么不想谈恋爱，要找结婚搭子。 不会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个她？ 打住！ 他瘫在办公椅上。 决定先摆烂到午饭时间。 至于再传沈卿家天台见？ 累了累了。 年轻人有想法， 谈个办公室恋爱也不是不可以。 你说他想抱局长岳父大腿？ 人家抱得上那也是一种本事。 下午若无其事地开完例会。 吴芳和刘暖暖好得像亲姐妹似的。 问大家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欢迎新同事入职。 大家都看陈平。 陈平还能说什么。 “去，我请客。” 团建经费用在上一顿饭了。 他总不能豪气地说“去！AA！”。 最近在酒楼总能惹到一点事。 陈平学乖了。 他请大家去吃自助餐。 价格可控，众口能调。 关键是，这么亲民的地方，遇事的可能性小。 周一宜休息。 明天再战绿茶吧。 “老陈，你们部门也来这边聚餐啊！” 一进店里找位置。 角落里就有人打招呼。 陈平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