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楚最狂太子》 第10章 盛夏的寒冰 第三日正午，烈日当空，酷暑难耐。 纪凌尘在潜龙邸的院中摆下了一张案桌，上面放着几个陶盆和一堆白色的硝石粉末。经过两天的提纯，硝石已经足够纯净，正是制冰的最佳时机。 云秀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满头大汗："殿下，真的能成功吗？" "放心。"纪凌尘胸有成竹地说道，"按我说的做就行。" 正说话间，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纪俊智带着几个皇子和一群大臣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大皇兄，时间到了！"纪俊智满脸得意，"今日这么多人来见证，你可不能反悔啊！" 跟在他身后的三皇子纪元康冷笑道："废物就是废物，三天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花招来。" 四皇子纪元明也附和："我看他就是想拖延时间，最后找个借口认输。" 纪浩然站在人群中，心情复杂。一方面他希望看纪凌尘的笑话，另一方面又隐隐有些期待。毕竟昨天纪凌尘的表现确实让他刮目相看。 太学府的孔圣文也来了，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纪凌尘，盛夏制冰，古往今来从未有过。你若是不到，必须当众道歉。" "夫子放心，学生说话算数。"纪凌尘淡然回应，"不过在开始之前，我想问问在座各位，谁敢用手去摸刚制出来的冰块？" "摸冰块？有什么不敢的？"纪俊智不屑道，"难道冰块还能伤人不成？" "好，那就请二皇弟做第一个见证人。"纪凌尘点头道。 众人看到纪凌尘如此自信，心中都有些疑惑。这个废物皇子真的能在盛夏制出冰块？ 纪凌尘开始准备实验。他先让云秀端来一盆清水，然后将提纯好的硝石慢慢倒入水中。 "这有什么用？"纪俊智嘲笑道，"往水里倒点白粉末，就能变成冰块？" "耐心看着就是。"纪凌尘一边搅拌一边说道，"马上就有答案了。" 随着硝石的溶解，奇迹开始出现。盆中的水温迅速下降，很快就变得冰冷刺骨。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大臣惊讶地问道。 "水怎么变凉了？"纪元康也觉得不可思议。 纪凌尘没有回答，继续往水中添加硝石。水温越来越低，盆壁上开始结出白霜。 "快看啊！盆子上结霜了！"有人惊呼。 众人都围了上来，亲眼见证这前所未有的奇迹。在这酷暑难耐的盛夏，竟然真的有霜花出现！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纪俊智瞪大了眼睛，"你这是妖法！" 纪凌尘继续操作，将一个小陶罐放入盆中，罐中装着清水。随着硝石不断溶解，罐中的水开始凝固。 "结冰了！真的结冰了！"云秀激动得语无伦次。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陶罐中的水确实变成了坚硬的冰块，在盛夏的烈日下闪闪发光。 "妖法！这一定是妖法！"纪俊智脸色惨白，不断后退，"大皇兄，你到底学了什么邪术？" 其他人也都惊疑不定，有的人甚至想要逃跑。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盛夏制冰，史无前例。 "二皇弟，你不是要摸摸冰块吗？"纪凌尘取出陶罐中的冰块，递向纪俊智，"来吧。" 纪俊智哪里还敢碰，连连摆手："不...不用了！" "既然二皇弟不敢，那我来。"纪凌尘拿起冰块，在众人面前展示，"诸位请看，这确实是真正的冰块。" 冰块在他手中慢慢融化，冰水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孔圣文结结巴巴地问道。 "很简单的道理。"纪凌尘放下冰块，开始解释，"硝石溶于水时会吸收大量热量，从而使水温急剧下降。当温度降到一定程度时，水自然会结成冰。" "胡说八道！"纪俊智强撑着反驳，"分明就是妖法！你想骗谁？" "妖法？"纪凌尘冷笑，"二皇弟，这叫科学。古籍中早有记载，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院外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纪如风大步走进院中。显然，制冰成功的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 "都起来吧。"纪如风摆摆手，目光直接落在桌案上那块还未完全融化的冰块上，"朕听说有人在盛夏制出了冰块？" "正是儿臣。"纪凌尘恭敬地回答。 纪如风走到桌案前，仔细观察着那块冰块。他伸出手轻轻触摸，感受到刺骨的寒意，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这真的是冰？"纪如风难以置信地问道。 "千真万确。"纪凌尘说道，"父皇若不信，儿臣可以当场再制作一块。" "好！朕要亲眼看看！"纪如风来了兴致。 纪凌尘重新准备材料，在纪如风面前再次演示制冰过程。 当新的冰块制成时，纪如风亲自拿起来把玩，啧啧称奇："神奇！太神奇了！凌尘，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本事？" "回父皇，是儿臣研读古籍时发现的方法。"纪凌尘解释道，"古代炼丹术中确实有相关记载，只是很少有人注意到。" "好！好！好！"纪如风连说三个好字，"朕就知道我的儿子不是废物！" 听到这话，纪俊智脸色更加难看。他本想看纪凌尘出丑，没想到反而让他大出风头。 "父皇，"纪凌尘趁热打铁，"儿臣还有一个想法。" "说来听听。"纪如风兴致勃勃。 "既然能够制冰，我们完全可以在皇宫中设置冰室，专门制作冰块。"纪凌尘侃侃而谈，"夏日炎炎，冰块可是稀罕物。不管是皇宫内用，还是卖给京城的富贵人家，都能赚取大量银两。" "卖冰块？"纪如风眼前一亮，"能赚多少银子？" "保守估计，一个夏天至少能赚十万两银子。"纪凌尘报出一个诱人的数字，"如果经营得当，甚至可能更多。" "十万两！"纪如风激动了，"凌尘，你说得对！这是个赚钱的好生意！" 在场的大臣们也都动心了。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足够养活一支军队了。 "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负责此事。"纪凌尘主动请缨。 "好！朕正有此意！"纪如风当即决定，"从今日起，你就负责皇宫的制冰生意。朕给你一块玉牌，见牌如见朕！" "另外，"纪如风继续说道，"朕任命你为大内督造府的督造使，专门负责皇宫中各种新奇器械的制造。" 大内督造府！这可是个肥差！不但地位尊崇，而且油水丰厚。 纪俊智等人脸色铁青，没想到纪凌尘不但没有出丑，反而获得了重用。 "谢父皇隆恩！"纪凌尘接过玉牌，恭敬地叩头。 "起来吧。"纪如风扶起纪凌尘，"朕果然没有看错你。从今以后，好好为朕效力！" "儿臣遵旨！" 纪如风心情大好，又仔细询问了制冰的细节，对纪凌尘的博学赞不绝口。直到日落西山，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等纪如风走后，其他人也陆续散去。纪俊智临走时恶狠狠地瞪了纪凌尘一眼，显然对今天的结果极其不满。 "殿下，我们真的成功了！"云秀兴奋地说道。 "这只是开始。"纪凌尘看着手中的玉牌，心中暗暗盘算，"有了这个身份，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大内督造府不仅能制冰赚钱，更重要的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制造各种器械。火药、燧发枪、大炮...这些超越时代的武器，都可以在督造府中秘密制造。 夜幕降临，纪凌尘独自坐在院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从废物太子到督造使，这个转变来得如此迅速，连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要想真正在这个世界立足，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纪凌尘握紧手中的玉牌，心中充满了斗志。 第11章 印章 纪凌尘换上一身崭新的官服，腰间佩着父皇赐予的玉牌，意气风发地前往大内督造府赴任。 大内督造府位于皇宫东苑，占地颇广，负责宫中所有器械的制造和维修。这里工匠云集，是整个大楚最重要的制造机构。 刚到督造府门口，纪凌尘就看到十几个官员和匠人在门前等候。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正是前任督造使李德贵。 "下官参见督造使大人！"李德贵带着众人跪拜。 "都起来吧。"纪凌尘摆摆手，打量着这些人。从他们的神情来看，显然对自己这个新任督造使并不服气。 "李德贵，你先带我熟悉一下府中情况。"纪凌尘吩咐道。 "是，大人。"李德贵恭敬地应答，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屑。 在李德贵的引导下，纪凌尘开始巡视督造府。这里规模确实不小，有铸造坊、木工坊、织造坊等十几个作坊，工匠多达数百人。 "大人，这是我们的主要产品。"李德贵指着一排排整齐摆放的器械，"宫中所用的桌椅器皿、兵器甲胄，都是出自我们督造府。" 纪凌尘仔细观察，发现这些器械工艺确实精良，但数量似乎与账册记录不符。 "李德贵，按照账册记录，上月应该制造青铜器皿三百件，为何只见到二百件？"纪凌尘随口问道。 李德贵一愣，显然没想到纪凌尘会如此细心："大人，可能是账册记录有误，下官回去核实一下。" "不必了，我自己核实。"纪凌尘淡淡说道，"把所有账册都拿来，我要逐一核对。" 李德贵脸色微变，但还是点头答应："是，大人。" 接下来的整个上午，纪凌尘都在查阅账册。越看越心惊，这督造府简直就是个贪腐的窝点！ 材料采购价格虚高、工匠工钱克扣、成品数量不符...各种问题层出不穷。粗略估算，每月至少有上千两银子被侵吞。 "叫李德贵过来。"纪凌尘合上账册，脸色阴沉。 李德贵忐忑不安地走进房间："大人，您找下官？" "这些账册的问题，你如何解释？"纪凌尘直截了当地问道。 "大人，下官...下官也不太清楚啊。"李德贵擦着额头的汗珠，"可能是下面的人记录错误。" "记录错误？"纪凌尘冷笑，"连续几个月都是同样的错误？" "大人，这...这......"李德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纪凌尘站起身，从腰间取出玉牌："李德贵，你可认得此物？" 看到玉牌，李德贵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饶命！下官知错了！" "现在知错了？"纪凌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你说说，这些年贪污了多少银子？" "大人，下官...下官只是拿了一点辛苦费，真的不多！"李德贵哭丧着脸辩解。 "一点？"纪凌尘拿起账册，"仅上半年就贪污了六千两银子，这叫一点？" 李德贵彻底慌了，不停地磕头："大人开恩！下官愿意全部退还！求大人网开一面！" "退还？"纪凌尘冷哼，"钱是小事，关键是你败坏了督造府的风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个工匠头目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 "督造使大人，听说您要处置李管事？"老头开口道，"李管事虽有不当，但这些年也算尽心尽力，还请大人看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 其他几个头目也纷纷求情："是啊，大人，李管事对我们不薄，求您高抬贵手。" 纪凌尘扫视着这些人，心中明了。看来李德贵在督造府经营多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势力网络。 "你们是在威胁我？"纪凌尘淡淡问道。 "不敢不敢！"白胡子老头连忙摆手，"我们只是为李管事求个情。" "求情？"纪凌尘冷笑，"那我问你们，李德贵贪污的银子，你们有没有份？" 此言一出，几个头目脸色都变了。显然，他们也不干净。 "大人，我们...我们......"白胡子老头结结巴巴。 "看来都有份。"纪凌尘点点头，"也好，省得我一个个查了。" 他再次举起玉牌："本督造使奉皇上之命整顿督造府，凡有贪污受贿者，一律严惩不贷！" 玉牌的威力是绝对的，代表着皇帝的权威。几个头目见状，都跪了下来。 "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纪凌尘说道，"三日之内，主动交代问题，退还赃款，可以从轻处理。过了三日，被我查出来的，一律按重罪论处！"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一个工匠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不好了！铸造坊起火了！" "什么？"纪凌尘脸色一变，连忙往外跑。 到了铸造坊，只见浓烟滚滚，火势凶猛。几十个工匠正在奋力救火，但效果甚微。 "怎么回事？"纪凌尘问道。 "大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着了！"一个工匠满头大汗地回答。 纪凌尘仔细观察，发现起火点是在炉子附近，但炉子早就熄灭了，不应该引发火灾。 "这是人为纵火！"他心中判断。 显然，有人想要借火灾来转移注意力，甚至是威胁自己。 "所有人听着！"纪凌尘大声喊道，"分成三组，一组继续救火，一组转移重要物品，一组维持秩序！" 在他的指挥下，救火工作井然有序。半个时辰后，火势终于被扑灭。 虽然损失不小，但重要设备都保住了。纪凌尘站在废墟前，脸色铁青。 "查！给我彻底查！"他对云秀吩咐道，"这火绝不是意外！" 云秀领命而去。纪凌尘转身看着那些围观的工匠和官员，冷冷说道： "有人想要警告我，让我知难而退。但我告诉你们，这种小把戏只会让我更加坚定整顿督造府的决心！" "谁敢再搞鬼，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话音刚落，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匠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第12章 整顿 老者看着纪凌尘，拱手道："督造使大人，老朽有话要说。" "你说。"纪凌尘点头。 "老朽在督造府干了三十年，见过太多督造使来来去去。"老匠人缓缓说道，"您是第一个真正想要整顿这里的人。" "昨日听说您能在盛夏制冰，老朽还不信。今日亲眼所见，才知道您确实有真本事。" 说着，老匠人从怀中取出一块冰片："这是老朽按照您的方法制作的，虽然粗糙，但确实是冰。" 纪凌尘接过冰片，心中一动。这个老匠人很聪明，知道跟对人的重要性。 "你叫什么名字？"纪凌尘问道。 "老朽姓王，叫王铁锤，大家都叫我王老头。"老匠人回答。 "王老头，你愿意帮我整顿督造府吗？"纪凌尘直接问道。 "老朽愿意！"王老头毫不犹豫地答应，"只要能让督造府重新焕发生机，老朽愿意鞠躬尽瘁！" 有了王老头的支持，其他工匠也开始动摇。毕竟，跟着一个有真本事的督造使，总比跟着那些只会贪污的官员强。 "好！"纪凌尘满意地点头，"从今日起，王老头担任督造府总管，负责日常事务。" 此言一出，李德贵等人脸色更加难看。 接下来的几天，纪凌尘大刀阔斧地整顿督造府。撤职的撤职，处罚的处罚，提拔的提拔。 同时，他开始在府中推广制冰工艺，让所有工匠都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技术。 老匠人们对这种前所未见的工艺叹为观止，对纪凌尘的佩服更是五体投地。有了这些技术骨干的支持，督造府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运转。 夜深人静，纪凌尘悄悄来到纪浩然的住处。 "五弟，你答应过的消息呢？"纪凌尘开门见山。 纪浩然正在房中饮酒，看到纪凌尘进来，连忙放下酒杯："皇兄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那两个侍卫怎么样了？"纪凌尘问道。 "已经调离皇宫了。"纪浩然压低声音说道，"三天前，他们被派到北疆边关，说是去历练。" "北疆？"纪凌尘眉头紧皱，"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你制冰成功的当天。"纪浩然意味深长地说，"时间太巧合了，不是吗？" 纪凌尘心中一沉。 看来幕后之人已经开始清理线索了，这两个侍卫恐怕凶多吉少。 "还有别的消息吗？"纪凌尘问道。 "有。"纪浩然神秘一笑，"皇兄，你知道是谁下令调走那两个侍卫的吗？" "谁？" "兵部尚书魏长空。"纪浩然说出一个让纪凌尘意外的名字。 魏长空？纪凌尘仔细回忆，这个人平时很少在朝堂上发言，为人低调，没想到竟然会涉及此事。 "你确定？"纪凌尘问道。 "千真万确。"纪浩然点头，"我有内线，消息绝对可靠。" 纪凌尘沉思片刻，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一个兵部尚书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他和三皇子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一件事。"纪浩然继续说道，"最近宫中流传着一些关于你的传言。" "什么传言？" "说你勾结妖人，学习邪术，才能在盛夏制冰。"纪浩然耸耸肩，"虽然荒谬，但确实有人在传。" 纪凌尘冷笑一声，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传就传吧，清者自清。"他不以为意地说道。 "皇兄倒是看得开。"纪浩然举起酒杯，"来，为你的成功庆祝一杯！" 两人碰杯饮酒，但纪凌尘心中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计划。 线索虽然断了，但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现在知道了兵部尚书魏长空有问题，这就是一个突破口。 而且，通过整顿督造府，他也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基础。有了这些工匠的支持，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最重要的是，制冰工艺的成功让他在朝中的地位大大提升。纪如风对他刮目相看，这为他争取更大的发展空间创造了条件。 喝完酒，纪凌尘告辞离去。走在夜色中的皇宫小径上，他心中充满了斗志。 这个古代世界的权力游戏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成功地站上了棋盘。 第13章 寻找线索 数日后，纪凌尘在督造府的事务渐趋稳定。王老头这些老匠人对他愈发敬服，府中一切秩序井然。 但那两名侍卫的事情却如鲠在喉，让他不得安宁。 "云秀，你去打听一下，那两名侍卫到底去了哪里。"纪凌尘吩咐道。 "是，殿下。"云秀领命而去。 半日后，云秀回来禀报："殿下，奴才打听了，那两人确实被调到边关去了。不过具体去了哪里，负责的人不肯说。" "不肯说？"纪凌尘冷笑，"那我亲自去查。" 纪凌尘直接前往殿中监，这里负责管理宫中的太监事务，也包括侍卫的调动记录。 纪凌尘刚到门口，就被一个尖嘴猴腮的太监拦住了。 "大皇子殿下，您来殿中监有何贵干？"那太监满脸堆笑，但眼中却带着警惕。 "我要查阅近日侍卫调动的记录。"纪凌尘直截了当。 "这......"太监为难道，"殿下，按规矩，这些记录不能随意查阅的。" "我是督造使，查阅记录是为了公务需要。"纪凌尘据理力争。 "督造使也不行啊。"太监摇头，"这是殿中监的规矩，除非有特殊令牌......" 正说话间，一个身材高大的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此人正是殿中监李明义，在宫中颇有地位。 "李公公。"纪凌尘拱手。 李明义打量了纪凌尘一眼，淡淡说道："大皇子，听说您要查阅侍卫调动记录？" "正是。"纪凌尘点头。 "恕老奴直言，这些记录涉及宫中机密，不是什么人都能查看的。"李明义话里有话，"就算是皇子，也得有正当理由才行。" "我身为督造使，查阅相关记录天经地义。"纪凌尘不卑不亢。 "督造使？"李明义嗤笑一声，"督造使管的是器械制造，和侍卫调动有什么关系？" 围观的太监们也纷纷点头，显然都站在李明义这边。 纪凌尘深吸一口气，从腰间取出那块玉牌，高高举起："李明义，你可认得此物？" 玉牌一出，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李明义脸色大变，其他太监更是吓得跪了一地。 "这...这是陛下的贴身玉牌！"李明义声音都颤抖了。 "不错。"纪凌尘威严地说道，"父皇亲赐此牌，见牌如见朕。现在，你还要阻拦我吗？" 李明义额头冒汗，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不...不敢。大皇子请随老奴来。" 在李明义的带领下，纪凌尘进入了殿中监的档案库，这里存放着宫中所有人员的调动记录。 "大皇子要查哪天的记录？"李明义小心翼翼地问。 "五天前的侍卫调动。"纪凌尘说道。 李明义找出相应的册子，递给纪凌尘。纪凌尘翻开一看，果然找到了那两名侍卫的记录。 "刘大虎、李二狗，调往北疆边关......"纪凌尘仔细阅读，忽然发现了异常，"等等，这里说他们是主动申请调动？" "是...是的。"李明义擦着汗水，"他们说想去边关历练。" "主动申请？"纪凌尘冷笑，"那为什么申请书上的字迹一模一样？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写的？" 李明义仔细一看，脸色更加难看，申请书上的字迹确实完全相同。 "这...这老奴也不清楚啊。"李明义支支吾吾。 纪凌尘继续翻阅，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按记录，他们应该三天前到达边关，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确认到岗的回复？" "可能...可能是路上耽搁了。"李明义强行解释。 "路上耽搁？"纪凌尘合上册子，"李明义，你觉得我是三岁小孩吗？" 李明义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低头不语。 "把他们的详细档案拿来。"纪凌尘继续命令。 李明义不敢违抗，又找出两人的个人档案。纪凌尘翻看后，脸色越来越阴沉。 档案显示，这两人都是三皇子府的人，而且家中都有老母妻儿，绝不可能主动申请去危险的边关。 "李明义，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纪凌尘质问道。 "大皇子饶命！"李明义终于支撑不住，跪地求饶，"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谁的命？" "这...这老奴不敢说啊！"李明义哭丧着脸。 纪凌尘再次举起玉牌："你是怕他，还是怕我父皇？" 第14章 究竟是谁 李明义权衡再三，终于开口："是...是兵部尚书魏长空魏大人的命令。" 果然是魏长空！ 纪凌尘心中暗道，看来纪浩然的消息没错。 "他们现在在哪里？"纪凌尘继续追问。 "大皇子，他们...他们已经......"李明义不敢往下说。 "已经怎么了？" "已经死了。"李明义闭着眼睛说道，"三天前传来消息，说是在路上遇到山贼，不幸遇难。" "遇到山贼？"纪凌尘冷笑，"尸体呢？" "已...已经就地焚烧了，说是怕传染疫病。" 纪凌尘彻底明白了。 这两个侍卫从一开始就没有被调到边关，所谓的申请调动、路遇山贼，都是为了掩盖真相的谎言。 "李明义，你知道包庇凶手是什么罪名吗？"纪凌尘威严地问道。 "大皇子饶命！老奴也是被逼无奈啊！"李明义不停磕头，"老奴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不敢不从啊！" 唉，这些小人物往往身不由己，真正可恨的是幕后黑手。 "起来吧。"纪凌尘挥挥手，"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明白吗？" "明白明白！"李明义如获大赦，连连点头。 离开殿中监，纪凌尘心情沉重，线索又断了。 不过，至少现在可以确定兵部尚书魏长空有问题。这个人平时低调，但显然是某个势力的重要棋子。 纪凌尘决定暗中调查魏长空，但宫中不便行动，他需要到外面去寻找线索。 当天傍晚，纪凌尘换上便服，悄悄出了皇宫，来到京城的街市上。 他先去了几家酒楼茶馆，打听关于那两名侍卫的消息。但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详情，或者不敢多说。 正当纪凌尘准备放弃时，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小贩看起来五十多岁，生得尖嘴猴腮，一双小眼睛贼溜溜地转个不停。他的摊子就在大街边上，来往的人很多，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 "老板，来串糖葫芦。"纪凌尘走到摊前。 "好嘞！"小贩热情地递过一串糖葫芦，"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 "是啊，刚到京城。"纪凌尘随口应道，"听说最近宫里出了不少事？" 小贩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客官，您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纪凌尘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老板消息灵通，给我说说呗。" 看到银子，小贩眼睛立刻亮了："客官大方！不瞒您说，最近确实出了不少事。" "比如说？" "比如说，前几天有两个侍卫死了。"小贩神神秘秘地说。 纪凌尘心中一动："怎么死的？" "说是被调到边关，路上遇到山贼。"小贩摇头，"不过我看不像。" "为什么不像？" "因为死前一天，我亲眼看见他们和三皇子府的管家在一起喝酒。"小贩压低声音，"那个管家叫王福，是三皇子的心腹。" 纪凌尘心中震惊，果然和三皇子有关！ "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小贩拍着胸脯，"我在这儿摆摊十几年了，三皇子府的人我都认识。" "他们说了什么？" "没听清楚，不过看起来那两个侍卫很紧张，一直在求那个王福。"小贩回忆着，"后来王福给了他们一袋银子，他们才安心。" 纪凌尘又取出一锭银子："老板，这件事你还跟别人说过吗？" "没有没有！"小贩连忙摆手，"客官放心，我嘴最严了！" "那就好。"纪凌尘叮嘱道，"这件事千万不要再提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小贩忙不迭地点头。 得到这个重要线索，纪凌尘心情大好。虽然两名侍卫已死，但至少证实了三皇子的参与。 天色渐晚，纪凌尘准备回宫。他走在回宫的小径上，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就在这时，几个黑影忽然从路边的树林中冲了出来，手持利刃，直奔纪凌尘而来！ "杀！"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冷喝，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向纪凌尘的胸口。 纪凌尘大惊，连忙侧身躲避。虽然他有前世雇佣兵的格斗经验，但这具身体的反应速度还是有限，险些被刺中。 "什么人？"纪凌尘一边躲避一边大喝。 黑衣人不答话，只是疯狂地挥舞着兵器。显然，他们是来杀人灭口的！ 纪凌尘心中明了，肯定是自己今天的调查行动暴露了，幕后黑手决定除掉自己这个威胁。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纪凌尘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当武器，和黑衣人周旋起来。 但敌众我寡，而且对方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纪凌尘很快就落入下风。 一个黑衣人的刀锋擦过他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另一个黑衣人的剑尖刺向他的后背，眼看就要得手。 千钧一发之际，纪凌尘忽然想起腰间的玉牌。他猛地取出玉牌高高举起： "住手！我是大皇子纪凌尘！杀我就是造反！" 几个黑衣人见到玉牌，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纪凌尘趁机大喊： "来人啊！有刺客！" 他的喊声在夜空中回荡，惊动了附近的巡逻卫兵。几个黑衣人见事不妙，对视一眼，迅速撤退消失在夜色中。 不久，一队禁卫军赶到现场。 "大皇子！您没事吧？"领头的队长连忙询问。 "没什么大碍。"纪凌尘捂着受伤的手臂，"刚才有刺客袭击，你们追到了吗？" "回大皇子，刺客已经逃走了。"队长羞愧地说，"卑职护驾不利，请大皇子责罚！" "不怪你们。"纪凌尘摆摆手，"派人搜查一下附近，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是！" 等禁卫军散开搜查，纪凌尘独自站在路边，脸色阴沉如水。 今夜的刺杀虽然失败了，但给他敲响了警钟。幕后黑手已经狗急跳墙，连皇子都敢刺杀，说明他们的阴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而且，能够调动如此专业的杀手，绝不是普通的官员能做到的。这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在操控。 纪凌尘握紧拳头，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既然你们想玩，那就陪你们玩到底！ 不过从今以后，他必须更加小心。这个看似华丽的皇宫，实际上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好在他现在有了督造府这个根据地，还有夏枫雪这个盟友。只要谋划得当，未必不能反败为胜。 走在回宫的路上，纪凌尘心中已经开始制定新的计划。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第15章 皇后召见 纪凌尘捂着受伤的手臂，在禁卫军的护送下缓缓走向潜龙邸。 刚才的刺杀让他心中怒火中烧，看来自己的调查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底线。 "殿下，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伤势？"云秀在一旁担心地问道。 "无碍，只是皮外伤。"纪凌尘摆摆手，"你先回去准备些金疮药就行。" 护送的禁卫军在潜龙邸门口停下，纪凌尘挥手让他们退下。夜色深沉，他独自一人走在回院子的小径上，脑中还在思考着今晚得到的线索。 三皇子纪元康果然有问题，那个叫王福的管家是个突破口。还有兵部尚书魏长空，这些人构成的网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正想着事情，忽然感到身后有异动。纪凌尘暗自戒备，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玉牌。 "不用紧张，是我。" 一个熟悉的女声从黑暗中传来，夏枫雪从树影中缓缓走出。她今夜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身姿矫健，显然是有备而来。 "皇后娘娘？"纪凌尘有些意外，"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今夜遇刺了。"夏枫雪走到他面前，目光扫过他手臂上的血迹，"看来有人想要你的命。" "确实如此。"纪凌尘点头，"娘娘深夜前来，莫非是为了此事？" 夏枫雪摇摇头："跟我来，有要事相商。这里不安全。" 说着，她突然伸手在纪凌尘肩膀上点了一下。纪凌尘只觉得浑身一软，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纪凌尘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房间布置简朴，但很干净，应该是宫中某处偏僻的院落。 "醒了？"夏枫雪坐在桌边，正在煮茶，"不好意思用了这种方法，实在是情况紧急。" 纪凌尘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穴道已经解开了："娘娘这是何意？" "你今夜的行动已经暴露，再回潜龙邸只会更危险。"夏枫雪给他递过一杯茶，"暂时在这里避一避。" 纪凌尘接过茶杯，心中明了。夏枫雪这是在保护自己，虽然方式有些粗暴，但用心良苦。 "多谢娘娘。"他诚恳地说道。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夏枫雪直奔主题，"我想知道，大夏的旱灾你打算如何解决？" 这个问题来得很直接，纪凌尘沉思片刻才开口："娘娘可知泾河改道的真正原因？" "当然知道。"夏枫雪脸色凝重，"大楚在上游修建了堤坝，截断了河水。但这些你我都心知肚明，关键是如何解决。" "很简单。"纪凌尘放下茶杯，目光坚定，"炸开那座堤坝。" "什么？"夏枫雪惊讶地看着他，"你疯了不成？那可是大楚的重要水利设施！" "娘娘，旱灾继续下去，大夏撑不了多久。"纪凌尘分析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可是炸开堤坝，会影响到无辜百姓。"夏枫雪皱着眉头，"下游那些村庄怎么办？" 纪凌尘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需要提前准备。我们可以散布谣言，说堤坝有问题，让百姓提前撤离。" "谣言？"夏枫雪眼前一亮。 "对。"纪凌尘详细解释，"比如说堤坝年久失修，最近出现裂缝，随时可能崩塌。再找些人在附近村庄传播，说有高人指点，近日会有大水，劝百姓早做准备。" 夏枫雪仔细考虑着这个建议，越想越觉得可行："这样一来，百姓安全有了保障，我们也能达到目的。" "正是如此。"纪凌尘点头，"不过这件事需要周密计划，不能有丝毫闪失。" "那具体如何操作？"夏枫雪追问。 纪凌尘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块白布，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娘娘可记得古时鱼腹藏书的典故？" "当然记得。"夏枫雪接过布条看了看，上面写着一些预言般的话语，大意是说大楚失德，天将降灾，泾河堤坝将崩，沿岸百姓当速避。 "我们可以用同样的方法。"纪凌尘说道，"派人将这些''预言''藏在鱼腹中，然后在集市上''偶然''被人发现。再配合一些其他传言，很快就能在民间传开。" 夏枫雪赞叹道："你这脑子真是够用的。不过，光有谣言还不够，我们还需要实际行动。" "自然。"纪凌尘胸有成竹，"我已经在准备必要的材料。硝石不仅能制冰，还有其他用途。" 夏枫雪心中一动，明白了他的意思。硝石确实还有别的用途，比如制作能够炸开堤坝的东西。 "你需要多长时间？"她问道。 "一个月。"纪凌尘算了算，"材料准备、人员安排、谣言传播，这些都需要时间。" "好，一个月就一个月。"夏枫雪点头同意，"我这边也会配合行动，在大夏那边做好准备。" 两人商议了一些细节，夏枫雪对纪凌尘的周密计划越来越佩服。这个曾经的废物皇子，现在展现出的智慧让她刮目相看。 "对了，还有件事。"夏枫雪忽然想起什么，"你今晚的调查有什么收获？" 纪凌尘将今天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包括那两名侍卫的死亡、三皇子府管家王福的参与，以及兵部尚书魏长空的可疑。 "看来这背后的水很深。"夏枫雪沉吟道，"不过你现在树敌太多，必须小心行事。" "我明白。"纪凌尘点头，"所以更需要尽快行动。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夏枫雪站起身来，从袖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递给他："这里面是十万两银票，算是我的投资。" 纪凌尘接过包裹，感受到分量，有些意外："娘娘，这是？" "做大事需要银子。"夏枫雪淡然说道，"买材料、收买人心、安排人手，哪样不要钱？"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纪凌尘郑重地说道，"等事成之后，我双倍奉还。" "好。"夏枫雪满意地点头，"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说到这里，她忽然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纪凌尘："你真的变了很多。以前那个懦弱的大皇子，和现在判若两人。" "人总是会变的。"纪凌尘平静地回答，"尤其是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 "说得也是。"夏枫雪若有所思，"不过不管你怎么变，我们的合作关系不会变。" "自然。"纪凌尘拱手道，"我们是盟友。" "那就好。"夏枫雪重新坐下，"现在说说别的。你觉得今晚的刺客是谁派来的？" "应该和三皇子有关。"纪凌尘分析道，"我的调查触动了他们的利益，所以想要灭口。" "纪元康？"夏枫雪皱眉，"这个人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没想到手段这么狠辣。" "人不可貌相。"纪凌尘冷笑，"在皇宫这个地方，谁都不能小觑。"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渐亮。夏枫雪起身准备离开："你暂时在这里休息，等外面风头过了再回潜龙邸。" "好。"纪凌尘点头，"娘娘也要小心，我们的合作不能让别人知道。" "放心，我有分寸。"夏枫雪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纪凌尘，我越来越期待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说完，她推门而出，很快消失在晨光中。 纪凌尘独自坐在房中，看着手中的银票包裹，心中充满了斗志。有了这十万两银子，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炸开堤坝的计划需要周密准备，不仅要准备火药材料，还要安排人手，传播谣言，确保百姓安全撤离。 更重要的是，通过今夜与夏枫雪的深谈，他感觉到两人的合作关系更加紧密了。 这个聪明的女人显然也意识到，只有与自己联手，才能真正解决大夏的困境。 纪凌尘将银票小心收好，开始在心中谋划接下来的行动。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他完成这个惊天计划。 等到堤坝炸开，泾河改道，不仅大夏的旱灾能够缓解，他在这个世界的地位也将彻底稳固。 到那时，看谁还敢小觑这个曾经的废物太子！ 第一卷 第16章 撒泼争商铺 在夏枫雪安排的隐蔽院落里休息了两日，纪凌尘的伤势基本愈合。 更重要的是，有了那十万两银票做后盾，他做事的底气更足了。 "该去收账了。"纪凌尘整理好衣襟，腰间佩着父皇赐予的玉牌，大步走出院落。 今日他要去找纪俊智，索要那五家商铺。 当初在太学府，纪俊智信誓旦旦地打赌，如今输了却想赖账，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纪凌尘直奔二皇子府。这座府邸位于皇城内苑，建筑华丽，占地极广，处处显示着纪俊智受宠的地位。 "通报一声，就说大皇子求见。"纪凌尘对门前的侍卫说道。 侍卫进去禀报，不一会儿出来回话："二皇子有请大皇子进府。" 纪凌尘进入府中，在管家的引导下来到正厅。 纪俊智正坐在主位上品茶，看到纪凌尘进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大皇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纪俊智阴阳怪气地说道，连起身相迎都免了。 "二皇弟客气了。"纪凌尘走到厅中，也不客套，"我今日来，是为了那五家商铺的事。" "什么商铺？"纪俊智装糊涂，"大皇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装什么糊涂？"纪凌尘冷笑，"当日在太学府，你我当着众人的面打赌，你输了要给我五家商铺。这么多人作证，你想赖账？" 纪俊智放下茶杯，一脸无辜："大皇兄，你可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和你打赌了？" "纪俊智，你还要不要脸？"纪凌尘怒道，"孔圣文夫子亲自作证，太学府那么多学子都看见了，你现在说没有？" "哦，你说那件事啊。"纪俊智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大皇兄，你那制冰之法分明是妖术，用妖术赢的赌，不能算数。" "妖术？"纪凌尘被气笑了，"连父皇都说是奇技，你竟然说是妖术？" "反正我就是不认。"纪俊智耍起了无赖，"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商铺我是不会给的。" 纪凌尘深吸一口气，他早就料到纪俊智会耍赖，但没想到会如此厚颜无耻。 "好，很好。"纪凌尘点点头，"既然你不讲信用，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纪俊智站起身来，"大皇兄，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我的府邸，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撒野？"纪凌尘冷笑，"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撒野！" 话音刚落，纪凌尘突然出手，一把抓住桌上的茶壶，直接朝纪俊智泼了过去。 "啊！"纪俊智没想到纪凌尘真敢动手，茶水泼了一身，狼狈不堪。 "纪凌尘！你疯了！"纪俊智气急败坏地大吼。 "疯了？"纪凌尘又抓起一个茶杯砸向纪俊智，"我是疯了，疯得想要收拾你这个不讲信用的东西！" 纪俊智连忙躲避，但动作笨拙，又被茶杯砸中肩膀。他彻底怒了，挥拳朝纪凌尘打来。 "好啊，想动手是吧？"纪凌尘也不客气，迎面一拳打在纪俊智的鼻子上。 纪俊智从小养尊处优，哪里会打架？被纪凌尘这一拳打得鼻血直流，踉跄后退。 "我跟你拼了！"纪俊智捂着鼻子，状若疯狂地扑了上来。 纪凌尘虽然这具身体不算强壮，但前世的格斗经验还在。他灵活地闪开纪俊智的攻击，趁机又是一拳打在对方的腹部。 "呕！"纪俊智被打得弯下腰去，差点吐出来。 "来人！来人！"纪俊智一边躲避一边大叫，"有人行凶！快来人！" 很快，十几个护卫冲进正厅，将两人分开。 "殿下！您没事吧？"护卫们围着鼻青脸肿的纪俊智，关切地问道。 "给我拿下这个疯子！"纪俊智指着纪凌尘咆哮道。 护卫们面面相觑，不敢轻易动手。毕竟纪凌尘也是皇子，而且现在还是督造使，身份地位摆在那里。 "怎么？不敢动手？"纪凌尘整理了一下衣襟，从容不迫地说道，"那我就走了。不过纪俊智，账还没算完。" "站住！"纪俊智擦了擦鼻血，"你以为打了我就能一走了之？我要去父皇那里告你！" "告我？"纪凌尘转身冷笑，"你告啊，看父皇信你还是信我。" "你！"纪俊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智儿，怎么回事？" 王贵妃带着几个宫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看到纪俊智的惨状，顿时勃然大怒。 "纪凌尘！你竟敢在智儿府中行凶！"王贵妃厉声质问。 "见过王贵妃。"纪凌尘淡淡行了一礼，"娘娘来得正好，也省得我再解释一遍。" "你还有理了？"王贵妃怒道，"光天化日之下殴打皇子，你想造反不成？" "造反？"纪凌尘嗤笑，"娘娘这话说得严重了。我只是来找二皇弟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王贵妃问道。 纪俊智连忙告状："娘娘，大皇兄说我欠他五家商铺，但我根本没有和他打过什么赌！" "是吗？"纪凌尘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那这是什么？" 众人凑近一看，原来是当日在太学府时，有人记录下的赌约内容，上面还有孔圣文的签名作证。 "这...这怎么可能？"纪俊智瞪大了眼睛，"谁写的这个东西？" "自然是有心人记录下来的。"纪凌尘收好纸张，"二皇弟，现在还想抵赖吗？" 纪俊智脸色变了又变，他没想到纪凌尘竟然有这样的证据。 "就算有这个，那又怎样？"王贵妃护犊心切，"智儿说了，你用的是妖术，这样的赌约不能算数！" "妖术？"纪凌尘哈哈大笑，"王贵妃，父皇都说我的制冰之法是奇技淫巧，现在到了您嘴里就成了妖术？您这是在质疑父皇的判断吗？" 王贵妃被噎了一下，她确实不敢公然质疑皇帝的判断。 "况且，"纪凌尘继续道，"当日赌约明明白白，如今想要反悔，传出去二皇弟的脸面还要不要？" "你...你不要胡搅蛮缠！"纪俊智恼羞成怒，"反正我就是不给！你能拿我怎么样？" "不给？"纪凌尘冷笑，从腰间取出那块玉牌，"那我就只能请父皇来评判了。" 看到玉牌，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这可是皇帝的贴身玉牌，见牌如见君，谁敢不从？ "大皇兄，你..."纪俊智咽了咽口水，"你不至于为了几家商铺就惊动父皇吧？" "几家商铺？"纪凌尘把玩着玉牌，"二皇弟，这可不是商铺的问题，这是信用的问题。堂堂皇子，说话不算数，这要是传到民间，百姓们会怎么看皇室？" "父皇最重视的就是皇室名声，你觉得他会如何处置一个言而无信的皇子？" 这话说到了要害上。纪俊智脸色煞白，他知道父皇的脾气，如果真的闹到皇帝那里，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智儿，你先别急。"王贵妃见势不妙，连忙出来打圆场，"大皇子，有话好说，何必闹得这么僵？" "有话好说？"纪凌尘冷眼看着她，"那就请王贵妃劝劝二皇弟，早点把商铺地契拿出来。" "这..."王贵妃为难了。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声音传来："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四皇子纪元明带着几个随从走了进来。他看起来是路过此地，听到动静才进来看看。 "四皇兄。"纪俊智看到纪元明，仿佛看到了救星，"你来得正好，大皇兄在我府中撒野，你来评评理。" 纪元明扫视了一下现场，看到纪俊智的狼狈样子，又看看从容不迫的纪凌尘，心中已经明了大概。 "大皇兄，二皇弟，这是怎么回事？"纪元明假装不知情地问道。 纪凌尘简单地说明了情况，纪元明听完后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是有赌约在先，那确实应该兑现。" "四皇兄！"纪俊智急了，"你怎么也帮着他说话？" "我只是就事论事。"纪元明摊摊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立下了赌约，就应该遵守。" 有了纪元明的话，王贵妃再也不好强硬下去。她咬咬牙，对纪俊智说道："智儿，把地契给他吧。" "娘娘！"纪俊智不甘心。 "够了！"王贵妃呵斥道，"再闹下去，真的要惊动皇上吗？" 纪俊智见王贵妃都这么说了，知道大势已去。他恶狠狠地瞪了纪凌尘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给你！但是这笔账，我记住了！" 说着，他让人去书房取来了五张地契，狠狠地摔在桌上。 纪凌尘上前检查，确认无误后满意地收了起来："多谢二皇弟，这五家商铺我就收下了。" "哼！"纪俊智扭过头去，不想再看纪凌尘一眼。 "那我就不打扰了。"纪凌尘收好地契，向众人拱手告辞，"诸位慢慢聊。" 走出二皇子府，纪凌尘心情大好。这五家商铺都在京城繁华地段，每年的租金收入至少有几千两银子，正好可以为后续的计划提供资金支持。 更重要的是，今天这一闹，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变化。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太子，已经彻底消失了。 走在回宫的路上，纪凌尘忽然想到了四皇子纪元明。这个人今天的表现很有意思，明明可以帮纪俊智说话，却选择了中立，甚至还暗中帮了自己一把。 看来这个四皇子并不简单，值得留意。 而在二皇子府中，纪元明看着纪凌尘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这个大皇兄，确实变了很多啊。"他在心中暗道，"看来以后要重新评估他的实力了。" 第一卷 第17章 冰商计划 回到潜龙邸后，纪凌尘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内侍匆匆跑进院中，单膝跪地。 "殿下，陛下召您立刻前往金銮殿！"内侍喘着气说道。 纪凌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果然，纪俊智这就去告状了，动作倒是够快的。 "我知道了，这就前往。"纪凌尘整理了一下衣襟，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应对之策。 与其被动挨训，不如主动出击，把坏事变成好事。 来到金銮殿外，纪凌尘看到纪俊智正站在殿门口，脸上还带着伤痕，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看到纪凌尘过来，纪俊智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父皇召见，还不快进去！"守门的内侍催促道。 纪凌尘大步走进金銮殿，只见纪如风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如水。 大殿中除了一些值班的太监，就只有他们父子三人。 "儿臣参见父皇。"纪凌尘恭敬行礼。 "起来吧。"纪如风挥挥手，声音听起来很不高兴，"纪凌尘，你好大的胆子！" "父皇何出此言？"纪凌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还装糊涂？"纪如风拍了拍龙椅扶手，"你今日在俊智府中的所作所为，朕都听说了！" 纪俊智在一旁添油加醋："父皇，大皇兄今日闯入儿臣府中，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简直是目无法纪！" "哦？"纪如风看向纪凌尘，"你有何话说？" 纪凌尘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那张赌约："父皇，儿臣今日前往二皇弟府中，是为了索要属于儿臣的东西。" "什么东西？"纪如风问道。 "当日在太学府，二皇弟与儿臣立下赌约，赌注是五家商铺。"纪凌尘将赌约呈上，"上面有孔圣文夫子的签名作证。" 纪如风接过赌约仔细看了看，脸色缓和了一些："确实有这么回事。那俊智，你为何不履行赌约？" "父皇，大皇兄用的是妖术！"纪俊智争辩道，"这样赢来的赌约不能算数！" "妖术？"纪如风冷笑，"朕当日亲眼所见，那分明是奇技淫巧，什么时候成了妖术？难道你在质疑朕的判断？" 纪俊智被父皇的威严吓住，不敢再说什么。 "既然是正当的赌约，你就应该履行。"纪如风看向纪凌尘，"不过凌尘，就算俊智有错在先，你也不该动手打人。身为皇子，要有皇子的样子。" "父皇教训得是。"纪凌尘恭敬地说道，"不过儿臣拿回那五家商铺，也是为了给父皇赚钱。" "给朕赚钱？"纪如风来了兴趣，"怎么个赚法？" 纪凌尘早就等着这句话，立刻说道："父皇，儿臣想要在那五家商铺中开设冰铺，专门售卖冰块。如今正值盛夏，冰块可是稀罕货，必定能赚取大量银两。" "卖冰块？"纪如风眼前一亮，"能赚多少？" "保守估计，一个夏天至少能赚五万两银子。"纪凌尘报出一个诱人的数字，"而且儿臣愿意将其中一半利润上缴国库，专供父皇调用。" "一半？"纪如风心动了。 五万两的一半就是两万五千两，这可不是小数目。 纪俊智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纪凌尘竟然用这种方法化解危机。 "父皇，儿臣的制冰工艺已经很成熟了，成本低廉，利润丰厚。"纪凌尘继续游说，"而且这门生意只有儿臣能做，别人想学也学不会。" "好！"纪如风拍案叫好，"凌尘，你这个想法不错！朕支持你！" 纪俊智急了："父皇，大皇兄打了儿臣，您就这么算了？" "算了？"纪如风瞪了纪俊智一眼，"是你自己不守信用在先！况且，凌尘能为朝廷赚钱，你能吗？" 纪俊智被训得不敢说话，心中却恨得牙痒痒。 "不过，"纪如风话锋一转，"凌尘，这么大的生意，光靠你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朕派个人协助你，如何？" 纪凌尘心中明了，纪如风这是要派人监视自己。但表面上他还是感激地说道："父皇考虑周全，儿臣感激不尽。" "李貂寺。"纪如风叫了一声。 一个身材瘦小的太监从侧门走了出来，恭敬地跪下："奴才在。" "从今日起，你协助大皇子经营冰铺，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朕汇报。"纪如风吩咐道。 "奴才遵旨。"李貂寺应道。 纪凌尘打量着这个李貂寺，大约四十来岁，看起来很机灵的样子。显然，这是纪如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多谢父皇派遣李公公协助。"纪凌尘客气地说道，"有了李公公帮忙，这冰铺生意一定能做得红红火火。" 李貂寺连忙回礼："大皇子客气了，奴才一定尽心尽力。" "那就这么定了。"纪如风满意地点头，"朕等着看你们的成果。" "儿臣定不负父皇期望。"纪凌尘恭敬地说道。 退出金銮殿，纪俊智一脸不甘地看着纪凌尘："你这次运气好，下次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二皇弟，咱们走着瞧。"纪凌尘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李貂寺紧跟在纪凌尘身后，一路上都在观察着这位大皇子。他是纪如风的心腹太监，这次被派来协助纪凌尘，表面上是帮忙，实际上是监视。 "大皇子，奴才对做生意不太懂，还请您多多指教。"李貂寺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公公客气了。"纪凌尘和颜悦色地回答，"咱们以后就是合作伙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回到潜龙邸，纪凌尘立刻开始筹备冰铺开张的事宜。他让云秀去联系工匠，准备制作更多的制冰设备，同时开始招募伙计。 "殿下，这制冰的法子要不要教给那些伙计？"云秀问道。 "核心工艺绝不外传。"纪凌尘坚决地说道，"只需要教他们如何运输和销售就行。制冰的活，咱们自己来做。" 李貂寺在一旁听着，暗暗记在心里。他要把这些细节都汇报给皇上，这是他的任务。 三天后，第一家冰铺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开张了。纪凌尘特意选了个黄道吉日，还请了几个说书先生在门口宣传。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盛夏制冰，前所未有！"伙计在门口大声吆喝着。 刚开始，路过的百姓都半信半疑。大夏天的哪来的冰块？这不是骗人吗？ 但当伙计从店里端出一盆晶莹剔透的冰块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真的是冰！"一个老汉伸手摸了摸，"这大热天的，竟然真有冰块！" "多少钱一块？"有人问道。 "上等冰块一两银子一块，普通冰块五钱银子一块。"伙计回答。 "这么贵？"有人嫌贵。 "贵？"另一个富商模样的人不屑地说道，"这可是盛夏的冰块！别说一两银子，就是十两银子也值得！" 说着，他直接买了十块上等冰块，准备回家享用。 有了这个富商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掏钱购买。虽然价格不菲，但对于京城的富人来说，这点钱算不了什么。 "我要两块！" "给我来五块！" "别挤别挤，都有份！" 冰铺门前很快就排起了长龙，生意火爆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纪凌尘站在二楼窗前，看着楼下热闹的场面，心中很是满意。李貂寺就站在他身边，同样被这个场面震撼了。 "大皇子，这生意也太好了吧？"李貂寺感叹道。 "这才刚开始呢。"纪凌尘笑道，"等消息传开，生意会更好。" 果然，不到半天时间，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有人在卖盛夏冰块的消息。各路权贵纷纷派人前来购买，有的甚至一买就是几十块。 到了傍晚时分，第一批制作的冰块已经全部售罄。纪凌尘粗略算了一下账，首日营业额竟然达到了三百两银子！ "发了发了！"云秀兴奋得手舞足蹈，"殿下，按这个速度，用不了一个月咱们就发大财了！" 纪凌尘也很高兴，但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云秀，咱们的硝石还有多少？"他问道。 云秀算了算："殿下，按今天这个用量，最多还能支撑十天。" 纪凌尘皱起了眉头。硝石是制冰的关键材料，没有硝石就制不出冰块。看来必须尽快找到稳定的硝石供应商。 "李公公，您在宫中人脉广，可知道哪里能大量采购硝石？"纪凌尘向李貂寺求助。 李貂寺想了想："大皇子，奴才倒是知道几个商人，专门做这种生意。不过数量多了，价格可不便宜。" "价格不是问题，关键是要保证供应。"纪凌尘说道，"您能帮忙联系一下吗？" "当然可以。"李貂寺爽快地答应，"奴才明天就去安排。" 看着李貂寺离去的背影，纪凌尘心中暗想：这个太监虽然是来监视自己的，但确实很有用。既然他愿意帮忙，那就利用一下吧。 夜深人静，纪凌尘独自坐在院中，看着账册上的数字，心中充满了期待。 冰商计划的成功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大计划还在后面。有了这些银子做资本，他就能购买更多的硝石，而硝石的用途可不仅仅是制冰。 想到那个炸开堤坝的计划，纪凌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一个月的时间，他要让这个世界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第一卷 第18章 皇商初会 次日一早，李貂寺就来到潜龙邸禀报消息。 "大皇子，奴才昨夜四处打听，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李貂寺一脸兴奋地说道。 "哦？什么人？"纪凌尘放下手中的账册，来了兴致。 "是个皇商，姓慕，单名一个挽歌。"李貂寺压低声音，"这慕挽歌可不是一般人，她家世代经商，在京城很有势力。最关键的是，她手里有大量硝石货源。" 纪凌尘心中一动。 皇商？这个身份可不简单。能被朝廷册封为皇商的，不仅要有雄厚的财力，还要有过硬的背景关系。 "她愿意见我？"纪凌尘问道。 "奴才昨夜去她府中拜访，提到是为大皇子办事，她立刻就答应了。"李貂寺得意地说，"看来您的名声现在可是响当当的！" "那什么时候见面？" "她说今日午时在慕府等您。"李貂寺回答，"不过大皇子，这慕挽歌可不好对付，您要多加小心。" 纪凌尘点点头。能在京城立足的皇商，确实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 午时刚到，纪凌尘就带着云秀来到了慕府。 这座宅邸位于京城东市，占地极广，门第森严，处处透着富贵气派。 "大皇子驾临，有失远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出来，"我家小姐已在厅中等候。" 走进正厅，纪凌尘看到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纪凌尘不由得一愣。这慕挽歌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生得肤白如玉，眉目如画，身材窈窕。 她穿着一身紫色锦袍，头上戴着珠翠，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商场女强人的干练。 "民女慕挽歌见过大皇子殿下。"慕挽歌微微屈膝行礼，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在仔细打量着纪凌尘。 "慕小姐客气了。"纪凌尘回礼，同样在观察着这个女人。 "殿下请坐。"慕挽歌做了个请的手势，"听李公公说，殿下要大量采购硝石？" "正是。"纪凌尘坐下后直奔主题，"听说慕小姐手中有这方面的货源。" "确实有。"慕挽歌也坐了下来，目光依然盯着纪凌尘，"不过民女有些好奇，殿下要这么多硝石做什么用？" 纪凌尘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制冰用。想来慕小姐也听说了，本王最近在经营冰铺生意。" "制冰？"慕挽歌眉头微皱，"殿下，恕民女直言，制冰用不了这么多硝石。按李公公说的数量，足够供应十家冰铺用一年的。" 这女人果然不好糊弄！纪凌尘心中暗赞，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慕小姐说得对。"纪凌尘坦然承认，"本王确实打算把冰铺生意做大，不仅在京城开，还要在其他城市开设分号。" "哦？"慕挽歌来了兴致，"殿下的生意做得这么大？" "自然。"纪凌尘胸有成竹地说道，"这盛夏制冰的买卖，全天下只有本王能做。既然有这个优势，为何不好好利用？" 慕挽歌仔细观察着纪凌尘的神情，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片刻后，她忽然笑了。 "殿下果然有商人的头脑。"慕挽歌赞道，"不过，民女还是有些疑虑。" "什么疑虑？" "据民女所知，殿下以前对经商并不感兴趣，怎么突然间就有了这么大的雄心？"慕挽歌的问题很尖锐。 纪凌尘心中一紧，这个女人的消息很灵通啊，连自己以前的情况都一清二楚。 "人总是会变的。"纪凌尘淡然回答，"以前年少不懂事，现在长大了，自然要为自己的前程考虑。" "说得也是。"慕挽歌点点头，但眼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那么殿下，您觉得这硝石的价格如何？" "慕小姐开个价吧。"纪凌尘问道。 "市面上硝石的价格是十两银子一斤，但殿下要的数量大，民女可以给个优惠价，八两银子一斤。"慕挽歌报出价格。 纪凌尘心中盘算了一下。这个价格虽然不算便宜，但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关键是要确保供应稳定。 "价格可以接受，不过本王有个条件。"纪凌尘说道。 "什么条件？" "必须保证货源稳定，不能断货。"纪凌尘认真地说道，"本王的生意刚刚起步，最怕的就是原料供应出问题。" "这个自然。"慕挽歌爽快地答应，"民女在这行做了这么多年，信誉还是有保证的。" "那就这么定了。"纪凌尘准备起身告辞。 "慢着。"慕挽歌叫住了他，"殿下，民女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纪凌尘有些意外。 慕挽歌站起身来，走到纪凌尘面前："民女想请殿下参加一个晚宴。" "晚宴？" "是的。"慕挽歌笑道，"三日后，民女在府中举办一个小型聚会，邀请京城的一些公子王孙参加。殿下若是能赏光出席，这硝石的生意就算谈成了。" 纪凌尘心中警觉起来。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邀请自己参加晚宴？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慕小姐，恕本王直言，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邀请本王参加晚宴？"纪凌尘开门见山地问道。 "殿下多虑了。"慕挽歌轻笑，"民女只是想多交些朋友罢了。而且，殿下现在可是京城的名人，有您出席，晚宴的档次自然不同。" 纪凌尘仔细琢磨着她的话，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但硝石的供应确实很重要，如果为了一个晚宴就能解决这个问题，倒也值得。 "好，本王答应了。"纪凌尘点头同意。 "那就一言为定。"慕挽歌伸出手来。 纪凌尘也伸出手和她轻握了一下："一言为定。" "对了，殿下，晚宴上会有一些文人墨客，到时候少不了要吟诗作对。"慕挽歌提醒道，"殿下可要做好准备。" "多谢提醒。"纪凌尘拱手道别。 走出慕府，云秀忍不住问道："殿下，这个慕挽歌看起来不简单啊，她邀请您参加晚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很有可能。"纪凌尘点头，"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既然想要试探本王，那本王就陪她玩玩。" "那我们要不要提前调查一下她的底细？"云秀建议道。 "当然要查。"纪凌尘说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立刻去打听慕挽歌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是，殿下。"云秀领命而去。 回到潜龙邸，纪凌尘独自在房中思考。 这个慕挽歌绝对不是普通的商人，她对自己的态度很有意思，既想合作又带着戒备，显然有自己的盘算。 不过无所谓，纪凌尘现在需要的就是硝石，只要能拿到货，其他的都好说。 当天晚上，云秀就带回了消息。 "殿下，奴才打听清楚了。"云秀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个慕挽歌的来头还真不小。" "说说看。"纪凌尘来了兴致。 "她家祖上就是做生意的，传到她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云秀详细汇报，"慕家的生意遍布大楚各地，甚至和大夏、大秦都有贸易往来。" 和大夏有贸易往来？纪凌尘心中一动，这倒有意思。 "还有呢？" "最关键的是，慕挽歌这个人很有手段。"云秀压低声音，"她爹死得早，按理说家业应该由她兄长继承。但她硬是凭着自己的能力，从兄长手中夺回了家族生意的控制权。" "哦？"纪凌尘更加感兴趣了，"她兄长现在怎么样？" "已经被边缘化了，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云秀摇头，"慕家现在完全是这个女人说了算。" 看来这个慕挽歌确实不简单。一个女人能在男权社会中夺取家族控制权，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殿下，还有一件事。"云秀继续说道，"奴才听说，慕挽歌一直没有嫁人。京城不少公子哥都想娶她，但都被她拒绝了。" "为什么？" "据说是她的眼光太高，一般人看不上。"云秀八卦地说道，"不过也有人说，她是想找个有真本事的人，不仅要有才华，还要有权势。" 纪凌尘听了这话，心中暗笑。 看来这个慕挽歌对自己确实有些想法，不然不会无缘无故邀请自己参加晚宴。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能把这个女人拉到自己这边，对于后续的计划会有很大帮助。 第二天，纪凌尘正在督造府处理公务，李貂寺匆匆跑来。 "大皇子，有个消息您可能感兴趣。"李貂寺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消息？" "关于慕挽歌的。"李貂寺压低声音，"奴才昨夜又去打听了一下，发现她也在调查您的情况。" "哦？"纪凌尘不意外，"她都打听了什么？" "您最近的变化，您的制冰生意，还有您在朝中的地位。"李貂寺一一说道，"看来她对您很感兴趣啊。" 纪凌尘点点头。果然如自己所料，这个女人绝不是单纯想做生意那么简单。 "既然如此，那三日后的晚宴就更有意思了。"纪凌尘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李公公，帮我准备一下，本王要在晚宴上好好表现一番。" "您打算怎么做？"李貂寺好奇地问道。 "既然她想试探本王，那本王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才华。"纪凌尘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慕挽歌，本王收定了。" 第19章 才子佳人 三日后的傍晚，纪凌尘换上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佩着那块玉牌，从容地来到慕府。 今夜的慕府张灯结彩，门前停着不少华丽马车，显然来了不少客人。 纪凌尘刚到门口，就有管家迎了上来。 "大皇子殿下，我家小姐等您多时了。"管家恭敬地引路，"诸位公子都已经到了。" 走进正厅，纪凌尘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这些人大多是京城的公子哥，个个衣着华贵，谈笑风生。 "大皇子驾到！"慕挽歌起身迎接，今夜她穿着一身绛红色的长裙，头上戴着金步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让慕小姐久等了。"纪凌尘拱手回礼。 "殿下客气了，请上座。"慕挽歌亲自为纪凌尘引座。 纪凌尘环视一圈，发现在座的都是些熟面孔。有几个是朝中大臣的公子，还有几个是京城的富家子弟。 让他意外的是，四皇子纪元明也在其中。 "大皇兄，没想到你也来了。"纪元明举起酒杯，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四皇弟也在啊。"纪凌尘点头回应，心中却暗自警惕。 纪元明出现在这里绝不是巧合，很可能是专门来找茬的。 "诸位，今夜能在寒舍相聚，实在是荣幸之至。"慕挽歌举杯说道，"咱们先干一杯如何？" "好！"众人齐声应和，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一个穿着青衫的公子站了起来。 "慕小姐，既然是文人雅集，不如咱们来吟诗作对如何？"青衫公子提议道。 "好主意！"慕挽歌拍手叫好，"不过得有个彩头才有意思。" "什么彩头？"有人问道。 "谁的诗作得最好，我就送他一件礼物。"慕挽歌神秘一笑，"保证是好东西。"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能得到京城第一美女商人的礼物，这可是莫大的荣耀。 "那我先来抛砖引玉。"青衫公子清了清嗓子，"题目就是''月夜思君''吧。" 他想了想，吟道："明月当空照，思君不见君。独坐空庭院，唯有泪满襟。" "好！"众人鼓掌叫好。 接下来，其他公子也纷纷作诗，但大多水平一般，无非是些风花雪月的陈词滥调。 轮到纪元明时，他站起身来，看了纪凌尘一眼："既然大皇兄也在，不如我们兄弟二人来比试一番如何？" "四皇弟有何赐教？"纪凌尘心知他要找茬，但面上不动声色。 "简单，还是''月夜思君''这个题目，咱们各作一首，让在座诸位评判高下。"纪元明得意地说道。 众人立刻起哄："好！皇子之间的诗词比试，这可难得一见！" 纪凌尘心中冷笑，纪元明这是想在众人面前让自己出丑。 此时，前世的记忆中，有无数经典诗词，随便拿出一首就能技压群雄。 "既然四皇弟有雅兴，那我就奉陪了。"纪凌尘爽快地答应。 "那我先来。"纪元明清了清嗓子，开始吟诵："夜深人静月如钩，独坐高楼望不休。思君不见君何处，唯有相思伴白头。" "好诗！"众人纷纷叫好。这首诗确实比之前那些强不少，意境深远，用词也很考究。 慕挽歌也点头赞道："四皇子文采不凡，这首诗意境悠远，确实不错。" 纪元明得意地看向纪凌尘："大皇兄，该你了。" 纪凌尘站起身来，略作沉吟，然后开口吟道：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首诗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众人都被震撼了。 "好诗！太好了！"青衫公子拍案叫绝，"这''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简直是千古绝句啊！" 其他人也纷纷赞叹："确实是好诗！意境深远，用词精妙！" 慕挽歌更是美目含光，看向纪凌尘的眼神中满是赞赏："大皇子果然才华横溢，这首诗让人回味无穷。" 纪元明脸色难看，没想到纪凌尘随口就能作出这样的佳作。 但他不甘心就这么认输。 "大皇兄确实文采不错，不过咱们再比一个如何？"纪元明不死心地说道。 "四皇弟还想比什么？"纪凌尘淡然问道。 "就比对对联吧。"纪元明想了想，"我出上联，你对下联。" "请出题。" 纪元明略作思索，然后说道："烽火连三月。" 这是个很有难度的上联，既要对仗工整，又要意境相符。众人都等着看纪凌尘如何应对。 纪凌尘几乎没有犹豫，立刻对道："家书抵万金。" "妙！太妙了！"青衫公子激动地说道，"这对联对得天衣无缝，而且意境绝佳！" 其他人也纷纷叫好，连慕挽歌都忍不住鼓掌。 纪元明彻底服了，他没想到纪凌尘不仅诗作得好，连对对联也这么厉害。 "大皇兄才华过人，小弟佩服。"纪元明只好服输。 "四皇弟过奖了。"纪凌尘谦虚地说道。 "看来今夜的魁首已经定了。"慕挽歌笑道，"大皇子的才华让人刮目相看。" 说着，她让丫鬟拿来一个精美的锦盒，亲手递给纪凌尘："这是给获胜者的奖品。" 纪凌尘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精美的玉佩，上面雕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多谢慕小姐。"纪凌尘收下礼物。 接下来的时间里，众人继续饮酒作乐，但气氛明显以纪凌尘为中心。 大家都对这位突然展现出惊人才华的大皇子刮目相看。 纪元明虽然表面上还在陪笑，但心中已经把纪凌尘视为了真正的对手。他没想到这个曾经的废物太子，现在竟然有了这样的变化。 酒宴进行到深夜才结束。客人们陆续告辞离去，纪凌尘也准备告辞。 "大皇子且慢。"慕挽歌叫住了他，"民女有些话想单独和您谈谈。" 其他人都走了，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纪凌尘和慕挽歌两人。 "慕小姐有何指教？"纪凌尘问道。 慕挽歌走到他面前，美目含情地看着他："大皇子今夜的表现让民女刮目相看。您不仅有经商的头脑，还有过人的才华，实在是难得。" "慕小姐过奖了。"纪凌尘保持着距离。 "民女想问，您真的只是想和民女做硝石生意吗？"慕挽歌直接问道，"还是说，您对民女还有其他想法？" 这个问题很直接，也很敏感。 纪凌尘当然知道，这是慕挽歌的试探。 "生意就是生意。"纪凌尘淡然回答，"不过如果慕小姐愿意，我们可以在更多方面合作。" "什么样的合作？"慕挽歌来了兴致。 "比如说，扩大冰铺生意，在其他城市开设分号。"纪凌尘说道，"慕小姐在各地都有商路，这方面应该很有经验。" "确实如此。"慕挽歌点头，"民女在大夏、大秦都有生意往来，如果大皇子真的想把生意做大，民女愿意全力支持。" "那就多谢慕小姐了。"纪凌尘拱手道谢。 "不过，"慕挽歌话锋一转，"民女希望这种合作能更加深入一些。" 说着，她走得更近了一些，几乎贴着纪凌尘："夜已深了，大皇子不如就在府中歇息一晚？民女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房间。"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纪凌尘能感受到慕挽歌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这个女人确实很有魅力。 但纪凌尘没有被美色迷惑。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慕挽歌发生更深层关系的时候，况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多谢慕小姐的好意。"纪凌尘后退一步，"不过本王府中还有要事处理，今夜就不叨扰了。" 慕挽歌没想到纪凌尘会拒绝，愣了一下。她本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和暗示，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 "大皇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慕挽歌再次尝试。 "改日再聊吧。"纪凌尘坚决地说道，"今夜多谢慕小姐的招待，告辞了。" 说完，纪凌尘转身离去，留下慕挽歌一个人站在原地。 看着纪凌尘离去的背影，慕挽歌若有所思。这个男人确实不一般，不仅有才华，还有定力，实在是难得。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慕挽歌轻笑道，"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征服。" 走出慕府，纪凌尘心情很好。今夜的表现达到了预期目的，不仅在众人面前展示了才华，还让慕挽歌对自己更加感兴趣。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慕挽歌确实有意和自己深入合作。这个女人的商业网络对他后续的计划很有用处。 至于她的美人计，纪凌尘只是淡然一笑。美色虽好，但不能乱了大计。 现在最重要的是收集足够的硝石，为那个惊天计划做准备。 夜色深沉，纪凌尘独自走在回宫的路上，心中充满了期待。一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了一半，是时候加快行动了。 第20章 密谋炸药 自从和慕挽歌达成合作后，短短几日，纪凌尘就收到了第一批货物，足足五百斤精制硝石，全都存放在潜龙邸的密室里。 但纪凌尘知道，光有硝石还不够。要制作真正有威力的炸药，还需要另外两样关键材料：硫磺和木炭。 "云秀，你去打听一下，宫中哪里能搞到硫磺。"纪凌尘吩咐道。 "硫磺？"云秀疑惑地问道，"殿下要硫磺做什么？" "自然有用。"纪凌尘没有多解释，"记住，要悄悄打听，不能让别人知道。" 云秀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回来禀报："殿下，奴才打听清楚了。宫中的炼丹房里有不少硫磺，都是给太医院炼制丹药用的。" 炼丹房！纪凌尘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地方，既能搞到硫磺，还有现成的掩护。 "很好。"纪凌尘点头，"你安排一下，我要去炼丹房看看。" 下午时分，纪凌尘来到了太医院的炼丹房。这里位于皇宫偏远处，平时很少有人来，正适合做些秘密的事情。 "大皇子殿下，您怎么来了？"管理炼丹房的老太医王德厚连忙迎接。 "本王听说这里能炼制各种丹药，特来见识见识。"纪凌尘随口说道。 "殿下有所不知，老朽在这炼丹房干了二十多年，什么样的丹药都炼过。"王德厚得意地介绍着，"您看这些药材，都是上等货色。" 纪凌尘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四处观看。 "王太医，本王最近在研究一种治疗外伤的新药方。"纪凌尘编了个理由，"需要用到一些特殊材料，不知能否借用你这里的设备？" "当然可以！"王德厚满口答应，"殿下能研制新药，那是造福百姓的好事。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那就多谢了。"纪凌尘暗自高兴，"我需要一些硫磺，还有上好的木炭。" "硫磺我这里有，木炭嘛..."王德厚想了想，"御膳房那边有上好的果木炭，我让人去取一些。" "麻烦了。"纪凌尘客气地说道。 王德厚立刻安排人去准备材料。 纪凌尘则在炼丹房里仔细观察，熟悉环境，这里还有现成的炉子和各种器具。 很快，硫磺和木炭都准备齐了。纪凌尘让王德厚先回去休息，说自己要专心研制药方，不便旁人打扰。 "殿下慢慢研究，老朽就不打扰了。"王德厚很识趣地离开了。 等到四下无人，纪凌尘才开始真正的工作。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从潜龙邸带来的硝石粉末。 "硝石、硫磺、木炭。"纪凌尘喃喃自语，"这就是火药的三要素。" 他小心翼翼地将三种材料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前世作为雇佣兵，他对各种爆炸物都有所了解，火药的配制方法自然也知道。 但古代的材料纯度有限，需要反复试验才能找到最佳配比。 纪凌尘先用很少的分量做试验，以免出现意外。 他将混合好的火药粉末放在一个小陶盘中，然后用火折子小心地点燃。 "呲！" 火药瞬间燃烧，发出刺眼的光芒和浓烟。虽然分量很少，但威力已经很明显了。 "成功了！"纪凌尘兴奋不已。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继续调整配比。经过几次试验，他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比例。 正当纪凌尘准备制作更大分量的火药时，意外发生了。 也许是因为太过专注，他一时疏忽，倒多了硝石粉末。当他点燃这团火药时，爆炸的威力远超预期。 "轰！" 一声巨响，整个炼丹房都震动了。纪凌尘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 "不好！"他连忙爬起来查看情况。 分量不大，只是炸翻了一个炉子，没有造成更大的破坏。但浓烟和硫磺味已经弥漫了整个房间。 "殿下！殿下！"外面传来王德厚的喊声，"出什么事了？" 纪凌尘连忙收拾现场，将剩余的火药粉末藏好，然后打开门窗散烟。 "没事没事，就是炼药时火候掌握不好，炸了个炉子。"纪凌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王德厚冲进来一看，见只是一个炉子出了问题，松了口气："殿下，炼丹确实危险，以后要多加小心。" "本王知道了。"纪凌尘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再来。" "好的，殿下慢走。"王德厚恭送纪凌尘离开。 回到潜龙邸，纪凌尘立刻将云秀叫来。 "从明天开始，对外就说本王在研制一种治疗外伤的新药。"纪凌尘吩咐道，"无论谁问起，你都这么说。" "是，殿下。"云秀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还有，给我准备一些陶罐和竹筒，越多越好。"纪凌尘继续安排，"要那种结实的，能装东西的。" 云秀不解地问："殿下，您要这些做什么？" "装药用。"纪凌尘随口搪塞，"新药研制出来，总要有容器装着。" 云秀点点头，没有再问。 当天夜里，纪凌尘正在密室里整理火药配方，忽然听到院中传来熟悉的风铃声。 是夏枫雪的信号！ 纪凌尘连忙收拾好东西，来到院中等待。不久，一个黑影翻墙而入。 "你的动作太慢了。"夏枫雪一进屋就抱怨道，"大夏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怎么了？"纪凌尘关切地问道。 "旱情比预想的还要严重。"夏枫雪脸色凝重，"已经有些地方开始闹饥荒了。如果再不解决泾河的问题，大夏真的撑不住了。" 纪凌尘心中一紧。看来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紧迫。 "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夏枫雪直接问道。 "已经有了很大进展。"纪凌尘如实汇报，"关键材料都搞到了，现在正在调试配方。" "还需要多长时间？" "最多半个月。"纪凌尘算了算，"我需要制作足够的...药物，还要安排运输和使用。" 夏枫雪点点头："那你抓紧时间。我这边已经开始散布谣言了，效果不错。很多村民都在准备撤离。" "很好。"纪凌尘满意地说道，"等我这边准备好，咱们就可以行动了。" "对了，还有件事。"夏枫雪提醒道，"最近宫中有些风声，说你经常出入炼丹房，在研制什么秘密药物。你要小心别被人发现端倪。" "我知道。"纪凌尘点头，"已经想好了对策。对外就说是在研制治疗外伤的新药，应该不会有人怀疑。" "那就好。"夏枫雪准备离开，"记住，时间紧迫，一定要抓紧。" "放心，我心中有数。"纪凌尘送她到院墙边，"最多半个月，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夏枫雪点点头，翻墙离去。 纪凌尘独自站在院中，望着夜空，心中充满了紧迫感。大夏的旱情如此严重，不能再拖延了。 第二天一早，纪凌尘就开始加紧行动。他让云秀去采购更多的硫磺和木炭，自己则在密室里专心配制火药。 经过昨天的意外，他更加小心谨慎。每次只制作少量火药，装入准备好的陶罐中，然后密封保存。 "殿下，外面有人来访。"云秀在外面通报。 "谁？"纪凌尘停下手中的活。 "是李貂寺李公公，说有要事禀报。" 纪凌尘连忙收拾好现场，打开密室门："让他进来。" 李貂寺匆匆走进院中，脸色有些紧张："大皇子，有个消息您需要知道。" "什么消息？" "有人在打听您最近的行踪。"李貂寺压低声音，"特别是您去炼丹房的事情，已经有人知道了。" 纪凌尘心中一沉："谁在打听？" "具体是谁还不清楚，但肯定是宫中的人。"李貂寺说道，"您最好想个办法应对。" 纪凌尘沉思片刻，然后说道："这样，你帮我传个话出去，就说本王最近在研制一种治疗外伤的新药。" "治疗外伤的新药？"李貂寺疑惑地问道。 "对。"纪凌尘点头，"而且这种药很特殊，需要用到硝石、硫磺等材料，所以才会经常去炼丹房。" 李貂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不错。"纪凌尘满意地说道，"你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奴才明白了。"李貂寺领命而去。 看着李貂寺离去的背影，纪凌尘心中暗想：看来真的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纪凌尘更加小心。白天他会在炼丹房做一些真正的药物实验，晚上才回到密室制作火药。 经过反复试验和改进，他终于掌握了最佳的火药配制方法。而且为了增加威力，他还在火药中加入了一些铁屑和碎石子。 十天后，纪凌尘已经制作了五十多罐火药，足够炸开那座堤坝了。 "该是时候行动了。"纪凌尘看着密室里整齐摆放的火药罐，心中充满了期待。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陶罐，将彻底改变两国的命运。 第21章 造水车 火药的事情告一段落，纪凌尘开始考虑如何更好地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 光是研制外伤药的借口还不够，他需要一个更大的动作来转移朝中的注意力。 "有了。"纪凌尘看着督造府中忙碌的工匠们，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他想起前世见过的各种水力机械，如果能在大楚推广水车技术，不仅能展现自己的才华，还能为后续的行动提供掩护。 "王老头。"纪凌尘叫来了督造府的总管王铁锤。 "督造使大人，您有何吩咐？"王老头恭敬地问道。 "你在府中这么多年，可曾见过水车？"纪凌尘问道。 "水车？"王老头想了想，"见过一些简单的，就是用水流推动轮子转动，带动石磨磨面粉的那种。" 纪凌尘点点头："如果我能设计出更加精巧的水车，效率比现在的磨坊高出十倍，你觉得如何？" "十倍？"王老头瞪大了眼睛，"大人，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纪凌尘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先准备些木料和铁器，我来画图纸。" 接下来的几天，纪凌尘开始设计水车的详细图纸。他结合前世的知识，设计了一套完整的水力磨坊系统，不仅效率高，而且结构精巧。 图纸画好后，纪凌尘直接拿去见纪如风。 "父皇，儿臣有个想法，想要改进磨坊的效率。"纪凌尘在金銮殿上说道。 "改进磨坊？"纪如风来了兴致，"怎么个改进法？" 纪凌尘将图纸呈上："父皇请看，这是儿臣设计的新式水车。利用水流的冲击力，能够带动更大的磨盘，而且可以同时操作多台磨具。" 纪如风仔细看着图纸，虽然看不太懂那些复杂的机械结构，但能感觉到这设计很不简单。 "这真的能提高效率？"纪如风问道。 "不仅能提高效率，还能大大减轻人力负担。"纪凌尘详细解释，"按照这个设计，一座水车磨坊可以顶得上十座传统磨坊，而且只需要两三个人操作。" "有这么神奇？"纪如风半信半疑。 "父皇，儿臣愿意亲自督造一座，让您亲眼见证。"纪凌尘请求道。 "好！"纪如风拍案叫好，"朕准了！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谢父皇！"纪凌尘大喜，"儿臣需要在京郊找个有河流的地方建造水车，还需要招募一些能工巧匠。" "这些好办。"纪如风挥手道，"朕给你一道旨意，你可以调用任何需要的人力物力。" 得到父皇的支持，纪凌尘立刻开始行动。 他选定了京城外十里处的一条小河，那里水流湍急，正适合建造水车。 "云秀，你去各地招募木匠、铁匠，要手艺最好的。"纪凌尘吩咐道，"银子不是问题，关键是要有真本事。" "是，殿下。"云秀领命而去。 很快，十几个技艺精湛的工匠汇聚到了工地上。 纪凌尘亲自指导他们按照图纸施工， "大人，这个齿轮的位置是不是有问题？"一个老木匠疑惑地问道。 "没问题，就按我说的做。"纪凌尘耐心解释，"这样设计是为了增加传动比，提高效率。" 工匠们虽然不太理解这些新奇的设计理念，但看到纪凌尘说得头头是道，也就按照要求施工。 建造过程中，纪凌尘几乎每天都要到工地督导。 他发现这种实地指导的方式很有效，不仅能确保工程质量，还能学到不少古代工艺的知识。 但是，好事总是多磨。 就在水车即将完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纪凌尘正在工地上指导工匠安装最后的齿轮，忽然听到一阵巨响。 回头一看，只见一根关键的支撑木梁突然断裂，整个水车框架摇摇欲坠。 "快闪开！"纪凌尘大声提醒工匠们。 幸好发现及时，工匠们都及时躲开，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但水车却受到了严重损坏，几天的工作毁于一旦。 "怎么回事？"纪凌尘走到断裂的木梁前仔细检查。 这根梁木用的是上好的柞木，按理说不会轻易断裂。但纪凌尘发现，木梁的断口很可疑，像是被人暗中锯过。 "大人，会不会是木料有问题？"一个工匠猜测道。 "不是木料的问题。"纪凌尘仔细观察断口，"这是人为破坏。" 工匠们听了都很惊讶，谁会故意破坏水车？ "大人，要不要报大理寺调查？"有工匠建议。 "不用。"纪凌尘摆摆手，"继续干活，我自有办法对付。" 表面上纪凌尘很平静，但心中已经怒火中烧。这水车项目关系到他在父皇面前的形象，绝不能让人破坏。 当天晚上，纪凌尘安排云秀暗中监视工地，果然发现了可疑人员。 "殿下，抓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云秀押着两个黑衣人进来，"他们想要在水车上动手脚。" 纪凌尘打量着这两个人，都是生面孔，但身手不错，显然训练有素。 "说，谁派你们来的？"纪凌尘冷声问道。 两个黑衣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不说是吧？"纪凌尘从腰间取出那块玉牌，"看到这个了吗？再不说，送到大理寺去。" 看到玉牌，两个黑衣人脸色大变。一个终于开口了："我们是受人之托，来破坏水车的。" "谁的托？" "是...是三皇子府的王管家。"黑衣人如实招供。 果然是纪元康！纪凌尘心中暗道，这个三皇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纪凌尘继续追问。 "每人五十两银子，让我们把水车彻底毁掉。"黑衣人回答。 纪凌尘点点头，若有所思， 看来纪元康是不想让自己在父皇面前出风头，所以派人来搞破坏。 "很好。"纪凌尘冷笑，"既然是三皇子的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让云秀将两人绑起来，然后连夜送到纪元康府中。 "三皇弟，这两个人是你的吧？"纪凌尘直接闯进三皇子府，将两个黑衣人推到纪元康面前。 纪元康正在书房中饮茶，看到这个场面，顿时慌了。 "大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纪元康强作镇定。 "什么意思？"纪凌尘冷笑，"你派人破坏我的水车，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纪元康死不承认。 "不承认？"纪凌尘将玉牌拿出来，"那我就请父皇来评判这件事。" 看到玉牌，纪元康彻底慌了。如果这件事闹到父皇那里，他绝对没好果子吃。 "大皇兄，误会，这都是误会。"纪元康连忙求情，"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我真的不知情。" "误会？"纪凌尘不依不饶，"那你打算如何赔偿我的损失？" 纪元康咬咬牙："我赔你一千两银子，这件事就此了结，如何？" "一千两？"纪凌尘摇头，"太少了。" "那你要多少？"纪元康肉疼地问道。 "五千两。"纪凌尘狮子大开口，"而且你要保证，以后不再找我的麻烦。" "五千两！"纪元康肉疼得直咧嘴，但形势比人强，只能答应，"好，我给你五千两。" 拿到银子，纪凌尘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三皇子府。这笔意外之财正好可以用来加快水车的建造进度。 接下来的几天，纪凌尘加派人手，日夜赶工。有了足够的资金，他还招募了更多的能工巧匠，整个工程进展很快。 半个月后，崭新的水车终于建成了。这座水车高达三丈，结构精巧，各种齿轮和传动装置配合得天衣无缝。 "试车！"纪凌尘下令。 工匠们打开水闸，河水汹涌而下，冲击着巨大的水轮。水轮开始缓缓转动，带动整套磨具运转。 "成功了！"工匠们兴奋地欢呼。 纪凌尘也很激动，这座水车的效率果然惊人。一台水车同时带动八台磨具，而且转速比传统磨坊快了十倍不止。 消息很快传到了朝中，纪如风亲自带着群臣来观看。 "这就是你设计的水车？"纪如风看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满脸惊讶。 "正是，父皇。"纪凌尘恭敬地说道，"请父皇检验效果。" 纪如风让人拿来麦子试磨，结果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原来需要一天才能磨完的麦子，这座水车不到一个时辰就磨完了。 "神奇！太神奇了！"纪如风拍手叫好，"凌尘，你这个发明太了不起了！" 朝中大臣们也纷纷赞叹，没想到这个曾经的废物太子，竟然能设计出如此精巧的机械。 "父皇，这种水车如果大规模推广，不仅能提高粮食加工效率，还能节省大量人力。"纪凌尘趁热打铁，"对国计民生都有很大好处。" "说得对！"纪如风越看越满意，"朕决定，在全国推广这种水车！" "谢父皇圣明！"纪凌尘大喜。 "凌尘，"纪如风拍着纪凌尘的肩膀，"你最近的表现让朕很满意。制冰、水车，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如果你还有类似的发明，朕一定大力支持。" "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父皇分忧。"纪凌尘恭敬地回答，心中却暗暗高兴。 回到潜龙邸，纪凌尘心情大好。 火药已经准备充足，就等夏枫雪那边的消息，一旦时机成熟，就立刻行动。 泾河改道，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