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苟在幕后下黑手》 第45章 聋易结盟 易中海回到四合院,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贾张氏告诉他的秘密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口,沉重又令人窒息。贾东旭竟然是他的儿子!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震惊、狂喜、悲伤、愤怒交织在一起。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突然间有了弥补的可能,但代价却是他儿子面临的生死危机。 他顾不上歇息,也顾不上回家面对一大妈的哭声和质问,直接找到聋老太太。他知道,这么大的事,他一个人扛不住,必须跟聋老太太商量。在四合院里,聋老太太是唯一能让他依靠,也唯一能跟他一起应对这种危机的盟友。 聋老太太看到易中海脸色苍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知道肯定又出什么大事了。 “怎么了?”聋老太太问,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她刚因为三千块钱的事窝火,现在看易中海这副模样,就知道没好事。而且,自从贾家傻柱出事后,院子里看易中海的眼神都变了。以往的尊重和畏惧少了,多了些看好戏和轻蔑。易中海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现在更需要聋老太太的支持。 易中海进屋,关上门,然后把贾张氏在看守所告诉他的那个惊天秘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聋老太太听着听着,那张老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当易中海说到“东旭是我的儿子”时,聋老太太整个人都僵住了,手里的拐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你说什么?!”聋老太太颤抖着声音问,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消息!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儿子?! 易中海把贾张氏说的细节,包括结婚那天晚上、老贾喝醉、上错床、厂子封闭三个月、发现怀孕、想打胎买不到药、下绝户药结果被他喝了等等,全都说了出来。 聋老太太听完,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些尘封的往事,在这一刻串联起来,竟然形成了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她一直以为易中海没有孩子是因为体质不合,原来,竟然是贾张氏这个恶毒的女人,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造成的!而且,易中海竟然一直有儿子,就在眼前,他们却浑然不知! 她看着易中海那副既悲伤又有些茫然的样子,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为易中海感到悲哀,为贾张氏的恶毒感到震惊,同时也为自己这些年的算计感到一丝嘲讽。她一直想把傻柱当成亲孙子养老,结果易中海竟然一直有亲生儿子! 不过,震惊过后,聋老太太也立刻冷静下来。她虽然对易中海的儿子没什么感情,但贾东旭毕竟是易中海的儿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更重要的是,易中海现在知道了这个真相,他绝对不可能放弃贾东旭!而易中海是她的养老对象,是四合院里唯一能指望得上的人!如果易中海倒了,她的养老怎么办?!院子里其他人看她的眼神,也跟看易中海一样,没了往日的尊敬。她必须帮易中海渡过难关! 她弯腰捡起拐杖,慢慢坐下,眼神锐利起来。 “这个贾张氏……真是心肠歹毒!”聋老太太恨恨地说,“竟然用这种手段!竟然瞒了这么多年!” 易中海点头,脸上充满了愤怒和悲伤:“是啊!老太太!我这一辈子……我一直以为我没有孩子!原来……原来我竟然有儿子!而且……”他想到贾东旭现在面临的困境,更是心如刀割。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聋老太太打断他,“现在最要紧的,是救东旭!既然他是你儿子,你就救他!” 易中海听到聋老太太的话,心里燃起一丝希望。他知道,聋老太太愿意帮忙了!他顾不上尊严,扑通一声跪在聋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您一定要帮我啊!”易中海声音带着哭腔,“东旭是我的儿子啊!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聋老太太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易中海,看着他那张因为悲伤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心里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易中海跪下了,这个平日里精明、有威严的一大爷,为了儿子,竟然给她跪下了! “我……我欠东旭太多了!老太太!我这些年……我不知道他是我的儿子!我对他不好!我错了!”易中海悔恨地说,“老太太!求您伸出援手!救救东旭吧!只要您帮我救出东旭,我的晚年,一定尽心尽力给您养老!伺候您!让您安享晚年!我发誓!” 他举起一只手,真诚地发誓。他知道,聋老太太最在乎的就是养老。现在他把自己的养老承诺加倍奉上,只希望能打动聋老太太,让她全力以赴地帮助自己。 聋老太太看着易中海,心里清楚他的承诺有多重。易中海是八级钳工,工资高,人脉广,又是院里一大爷。他的养老,远比傻柱的养老有保障得多。虽然她一直想让傻柱养老,但这并不妨碍她接受易中海的承诺。毕竟,多一份保障,总比少一份强。 而且,她知道,她必须帮易中海。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养老,也是因为,如果易中海倒了,她在院里的地位也会动摇。她看到院子里那些人看易中海 刘海中 阎阜贵以及她的眼神都没有往日的尊重,就知道人情冷暖。她不能失去易中海这个盟友。 “起来吧。”聋老太太说,语气虽然平静,但已经有了决断,“我会帮你的。” 易中海听到聋老太太这句话,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知道,聋老太太答应帮忙,希望就大了许多。 “谢谢老太太!谢谢老太太!”易中海感激地说,站起身。 “现在不是说谢谢的时候。”聋老太太说,“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孙浩谅解。孙浩伤得重,谅解书很重要。光靠钱还不够,还得找人,得找门路。咱们把手里的钱都拿出来,再想办法凑点,去跟孙浩家属谈。” 易中海点头:“钱的事儿,我回去就想办法。我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再跟院里的人借点。只是孙浩的家属……我已经去医院看过了,他是个孤儿,没有家属。医院的医生护士对我敌意很大,根本不肯帮忙。” 聋老太太一听孙浩是孤儿,眼神一凝。没有家属,这既是坏事,也是好事。坏事是没有人可以去求情,好事是,只要能搞定他本人,就省去了家属的麻烦。 “没有家属?”聋老太太沉吟片刻,“去街道办!咱们得找人打听打听, 就在他们商量着怎么打听孙浩的时候,医院那边,孙浩的伤势奇迹般地有了好转。虽然依然虚弱,但医生发现他的恢复速度惊人,甚至已经开始拆除一些绷带。 孙浩躺在病床上,心里却非常清醒。他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他来自未来,是一个在医院醒来的穿越者。他知道自己是被打伤的,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他之所以能熬过最危险的时期,除了医护人员的抢救,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着来自未来的健康理念和一些知识储备,以及他自身顽强的生命力。他躺在病床上,不能动,但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运转,盘算着如何在这种困境中活下去,如何利用这个时代的信息差来改善自己的处境。 他知道门外曾经有人来过,听到了何大清的声音。他也知道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男人来过,还拿出了钱。他甚至模糊听到了一大妈的哭声和易中海的声音。 他现在躺在床上,看似虚弱,心里却打着自己的算盘。他知道,这场打架是导火索,背后牵扯着四合院里更复杂的恩怨和算计。他必须抓住机会,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而最大的利益,显然不是让贾东旭和傻柱去死,而是……钱!大量的钱!他要用这场官司,为自己在这个时代打下基础! 所以,当医生告诉他伤势有所好转,可以拆除一些绷带时,孙浩心里是高兴的。恢复得越快,他就能越早掌握主动权!他得想办法,让那些打伤他的人,付出足够的代价!让那些想要通过赔偿来减轻罪责的人,大出血! 而此刻,在四合院里,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还在为怎么凑钱,怎么找到孙浩的单位或者街道办而发愁。他们不知道,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看似无助的年轻人,心里已经开始了新的算计!这场围绕着孙浩伤势和贾家傻柱案子的博弈,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和凶险!新的局面,即将展开!易中海为了他的儿子,聋老太太为了她的养老,都将在这场风暴中,拼尽全力! 第46章 何易聋三人到医院与孙浩和谈 易中海通过关系,得知孙浩的伤势有所好转。他找到街道办和派出所,说明了情况,希望能安排一次和谈。街道办和派出所也知道,这种案件如果能和解,对各方都有好处,也能减轻街道办的压力。在他们的协调下,最终定下了在街道办进行一次和谈的机会。 和谈当天,气氛非常凝重。街道办的会议室里,坐着各方代表。孙浩被两名医护人员小心地搀扶着进来,虽然已经拆了一些绷带,但脸上和腿上的伤痕依然触目惊心,看起来非常虚弱。医生手里拿着孙浩的诊断书,脸色严肃。 参加和谈的有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和秦淮茹(作为贾家代表),孙浩本人,街道办的领导,派出所的代表,以及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这些医护人员和警察对打人的何雨柱、贾张氏、贾东旭充满了厌恶,对易中海、聋老太太、何大清这些“长辈”也带着不满和审视。 街道办的领导简单介绍了情况,派出所的代表则根据孙浩的伤势和案件情况,告知了可能的量刑范围。 “根据医院的诊断,孙浩同志伤势构成重伤。根据相关法律规定,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派出所代表说,语气严肃,“结合本次案件的具体情况,以及何雨柱、贾张氏、贾东旭三名嫌疑人在其中的行为,初步判断,何雨柱是主要动手人之一,可能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贾张氏作为组织者和主要动手人之一,也可能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贾东旭虽然不是主犯,但也是动手人,可能判处八年以上有期徒刑。” 听到这个量刑,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和秦淮茹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何大清和秦淮茹,他们都知道这个判罚有多重,这简直是要了命!十年以上!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傻柱和贾东旭了!(劳改的时候能不能活十年还真不好说) “当然,”派出所代表继续说,“考虑到案件的特殊性,以及受害人的伤势和后续恢复情况,如果能够获得受害人孙浩同志的谅解,并在赔偿方面达成协议,法院在量刑时会酌情考虑。和谈是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法院马上就要开庭判决了,这次和谈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如果谈不拢,一切就按照法律程序来。” 医生也补充说:“孙浩同志的伤势虽然有所好转,但后续治疗和康复费用非常高昂,而且可能会留下终身残疾,影响他的劳动能力和生活。仅仅是养伤的费用,可能就需要很大一笔钱。法院判的赔偿,往往只够治疗费用以及营养费,后续的生活保障还需要考虑。” 听到医生的话,何大清心里更是焦急万分。他知道,光靠法院判他的傻柱肯定出不来,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让孙浩能够谅解。他看了看旁边的医生和护士,他们的脸上依然带着对打人者的不满和对孙浩的同情,但他知道,他们也希望这件事能和平解决,少一些麻烦。街道办和派出所的态度也很明确,给他们这次机会,就是希望能有个结果。 “孙浩同志!”何大清第一个站起来,语气恳切,带着一丝卑微,“我是何雨柱的父亲何大清。我儿子冲动犯了错,对不起你!我代表我儿子向你道歉!我……我手里有三千块钱!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了!我全部拿出来赔偿你!只求你能够原谅我儿子!给他一个机会!”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那叠钱,放在桌子上。三千块钱,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这是何大清的全部家底了。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看到何大清竟然直接拿出了三千块钱,当时就懵了!他们没想到何大清竟然这么干脆!而且,三千块钱,这几乎是他们之前商量好要凑的总数了!何大清竟然一个人就拿出来了! 易中海心里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他原本打算跟何大清一起凑钱,大概凑个五六千块钱,去跟孙浩谈。结果何大清直接拿出了三千!这一下就把价格抬高了!他接下来怎么出价?而且,他还在犹豫,是全力救贾东旭一个人,还是也帮贾张氏和傻柱分担一点。 他想了想,贾张氏虽然恶毒,但毕竟是贾东旭的母亲,而且还知道他的秘密。如果只救贾东旭,把贾张氏撇下,贾张氏出狱后肯定不会放过他,他的秘密也保不住。而傻柱……虽然不是亲生儿子,但他毕竟叫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一大爷”,而且,救了傻柱,也能给他在四合院里赢得一点好名声,也能给聋老太太一个交代。 但同时救三个人,需要的钱就更多了!特别是孙浩这个伤势,三千块钱根本不够!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贾东旭!贾东旭是他的儿子! 易中海心里飞快地盘算着。他看了一眼孙浩,又看了一眼聋老太太,最后咬咬牙,决定豁出去了!为了儿子!为了保住秘密!为了以后的日子! “孙浩同志!”易中海站起来,语气严肃而沉重,“我是贾东旭和贾张氏所在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他们犯下的错,我们作为院里长辈,也有责任!我们愿意尽力弥补!我们愿意赔偿你!我们贾家这边,愿意拿出五千块钱!作为对你的赔偿!希望你能接受!能够原谅他们!特别是贾东旭和贾张氏!” “五千?!”何大清听了都愣住了!易中海和贾家竟然愿意拿出五千块钱?!这比他预想的要高太多了!他心里惊喜,这意味着赔偿的总金额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多! 聋老太太虽然心里也有点肉疼易中海开出这么高的价钱,但她知道易中海有自己的考虑,而且五千块钱对救贾东旭来说,是必须拿出的诚意。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易中海的决定。 秦淮茹更是惊呆了!五千块钱?!她哪里知道易中海为了贾东旭,竟然愿意拿出这么多钱!她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孙浩躺在那里,原本心里还在盘算着,何大清可能会出多少钱,易中海和贾家能出多少钱,他该怎么开口才能多要一点。他知道,法院判的赔偿不够他后续的生活,他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为自己争取更多! 他本来估摸着,何大清能拿出两千就不错了,易中海和贾家那边,加起来能有个五六千顶天了。他想着,等他们出价后,他再适当拒绝,表示伤势太重,后续生活困难,希望能再提高赔偿金额。 谁知道,何大清直接开出了三千!这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而更让他震惊的是,易中海和贾家竟然开出了五千!这简直是天降横财!在这个年代,八千块钱,足以在京城买一套不错四合院了! 孙浩虽然脸上依然带着伤,但他心里却乐开了花!他没想到,这些“禽兽”竟然比他想象的更大方!特别是易中海,他以为易中海最多象征性地出点钱,没想到竟然为了贾家出了五千! 他躺在那里,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内心的狂喜表现出来。他知道,现在不能表现得太容易满足,还得适当为自己争取。 街道办领导、派出所代表、医生和护士们也都被这个赔偿金额惊住了!五千!再加上何大清的三千!这就是八千块啊!在这个年代,这笔钱足以解决孙浩的医疗费用,甚至能为他后续的生活提供一定的保障! 他们看向孙浩,等待他的反应。这次和谈,关系到三个人的命运,关系到受害人的未来。是接受赔偿,争取谅解,还是坚持法律程序,让法律来审判?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孙浩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第47章 孙浩同意和解 孙浩躺在那里,没有立刻说话。他故意保持沉默,给何大清、易中海他们制造压力。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心情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他一口拒绝。他们越是紧张,他越能掌握主动权。 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四人,看着孙浩的沉默,心都沉入了谷底。八千块!这几乎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所有钱了!何大清拿出了全部积蓄,易中海咬牙拿出了贾家的大部分家底,甚至还得跟别人借。如果孙浩不接受,那他们真就束手无策了!傻柱、贾张氏、贾东旭,很可能都要面临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甚至更严重的后果!他们知道,在这个年代,判这么重的刑,可能一辈子就毁了! 他们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祈祷孙浩能接受这个赔偿,祈祷他能给他们一个机会。每一秒钟的沉默,都像针一样扎在他们心上。 孙浩在心里乐开了花,但他脸上却假装痛苦,仿佛在艰难地思考和权衡。他知道,现在是吊足胃口的时候。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紧张,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焦灼。这种掌控感,让他心里十分舒畅。 沉默持续了两分钟,对何大清他们来说,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坐在会议桌旁的街道办领导和派出所代表,看着孙浩的沉默,心里也跟着提了起来。这个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影响很不好。如果能通过和谈解决,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大好事,意味着这个案子可以顺利结案,上面不会再因此给他们新的压力。他们看向孙浩,眼神里带着一丝期盼。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也希望病人能拿到赔偿,后续治疗和生活能有保障。 终于,孙浩开口了。他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响起。 “我接受你们的和解。”孙浩说,语气带着一丝虚弱,但吐出的字眼却像天籁之音,让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猛地松了一口气!街道办和派出所的领导们也跟着长舒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谅解书我也会出。”孙浩继续说,看着何大清、易中海他们,眼神平静,没有仇恨,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我只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 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听到孙浩答应和解,愿意出谅解书,激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他们知道,这八千块钱,虽然是巨款,但换来了三个亲人的活路!换来了希望! “谢谢!谢谢孙浩同志!谢谢您高抬贵手!”何大清激动地说,声音都有些哽咽,他知道,这笔钱保住了傻柱的命。 易中海虽然心里肉疼得滴血,但他听到孙浩答应,也松了口气。只要能救出贾东旭,钱没了可以再挣!他看着孙浩,眼神复杂。这个年轻人,比他想象的要好说话,但也比他想象的要……懂得抓住机会。 聋老太太也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结果。秦淮茹更是感激地看着孙浩,五千块钱,救了东旭和婆婆! 看到孙浩如此爽快地答应了,何大清他们心里也清楚,这钱确实给高了。他们原本以为至少要扯皮一番,讨价还价,没想到孙浩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这让他们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这钱,是被人家轻松拿捏了。 但碍于街道办、派出所和医院的见证,他们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总比把命丢了强。他们只能认了。 在街道办、派出所、医院三方的见证下,和解协议和赔偿金额被记录下来。孙浩也当场签订了谅解书。他用受伤的手,在纸上艰难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着合同上的金额和自己的名字,孙浩心里充满了满足感。这只是一个开始。 按照约定,何大清的三千块钱和易中海代贾家拿出的五千块钱,共计八千元,都交给了派出所,由派出所代为保管。等孙浩出院后,再将这笔钱一次性转交给孙浩。 派出所代表收好钱,松了一口气。他严肃地对何大清、易中海他们说:“既然孙浩同志已经签订了谅解书,赔偿也达成了协议,我们会将这些情况如实上报给法院。法院在判决时会考虑这些因素,但最终的判决结果,还要由法院来决定。希望你们回去之后,好好反思!”他心里清楚,有了这份谅解书和赔偿协议,上面对于这个案子的压力就会小很多,案子也能更快地处理。 医生也对孙浩说:“孙浩同志,你安心养伤,我们会尽力为你治疗。”然后又对何大清他们说:“既然赔偿已经到位,病人后续的治疗和康复也有了保障。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病人养伤。”他们也松了一口气,病人的后续治疗费用有着落了,他们也能更好地展开工作。 街道办领导也做了总结,强调了团结友爱,邻里和谐。 和谈结束了。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如释重负地走出了街道办。虽然钱没了,但他们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傻柱和贾东旭、贾张氏的命保住了!刑期应该能减轻!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复杂。何大清心里虽然心疼钱,但也感激易中海和贾家出了这么多钱。易中海心里肉疼得滴血,但他为了儿子,也为了保住秘密,觉得这钱花得值。聋老太太心里也不高兴出了钱,但为了易中海,为了自己的养老,也觉得这笔交易划算。秦淮茹更是感激涕零,五千块钱,是易中海救了贾东旭和贾张氏! 他们知道,这次和谈虽然解决了燃眉之急,但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他们还需要等待法院的最终判决。而且,八千块钱的赔偿,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艰难。何大清的积蓄全没了,易中海和贾家也元气大伤。 回到四合院,院里的人看到他们回来,都探头探脑,想知道和谈的结果。易中海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复杂地各自回了家。 一大妈看到易中海回来,赶紧上前询问。易中海把和谈结果说了,特别是赔偿了八千块钱的事。 一大妈听完,整个人都傻了!八千块?!这简直是天文数字!老易竟然拿出了五千?!加上何大清的三千!她的心像被巨锤砸中一样,痛苦得无法呼吸! “八千块?!”一大妈喃喃自语,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咱们……咱们的钱……” 她不知道,老易为什么原因花这么大代价救贾家,但她心疼啊!那是他们半辈子的血汗钱啊!就这么给了出去! 易中海看到一大妈哭成这样,心里也很难受,但他现在顾不上安慰她。他坐在那里,盘算着怎么把那八千块钱凑齐。他自己的积蓄不够,还得跟聋老太太要一部分,还得找人借。 而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孙浩,看着签好字的谅解书,心里乐开了花。八千块!这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一笔巨款!他有了这笔钱,就可以为自己在这个时代打下坚实的基础!他可以在城里买房,可以做点小生意,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他甚至可以通过这笔钱,在这个年代获取更多的资源和信息! 他知道,这场打架是他的不幸,但也是他的幸运。如果没有这场打架,他一个孤儿,一个新来的工人,要在北京城立足,要攒下这么多钱,不知道要多久。现在,他靠着这场官司,靠着这些“禽兽”的算计和恐惧,一夜暴富了! 他看着窗外,眼神闪烁着光芒。他知道,他的新生活,即将开始了!而四合院里的那些人,他们以为自己摆平了危机,却不知道,他们付出的代价,远远不止金钱!他们的算计,他们的秘密,他们未来的人生,都将因为今天的这场和谈,因为他这个来自未来的孙浩,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48章 众禽兽判决 赔偿协议达成后,案子很快进入了法院审判阶段。街道办、派出所将和解协议、谅解书以及赔偿款(共计八千元,暂由派出所代管)到位的情况,都作为证据上报给了法院。法院在审理此案时,充分考虑了这些因素。 很快,法院开庭了。何雨柱、贾张氏、贾东旭被带上了法庭。他们都显得非常憔悴和紧张。易中海、聋老太太、何大清、秦淮茹以及四合院的一些邻居都来旁听了。 法庭气氛庄严。法官宣读了案件情况,以及三名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法官陈述了孙浩的伤势和损失。 随后,法官询问被告人是否认罪。何雨柱、贾张氏、贾东旭都低头承认了罪行,并表示悔改。则强调,被告人案发后积极赔偿,取得了被害人的谅解,有认罪悔罪表现。 当法官提到被害人孙浩已经接受赔偿并出具谅解书时,旁听席上的易中海、聋老太太、何大清、秦淮茹都松了一口气。这是最重要的环节,意味着他们的钱没有白花,亲人的命有希望保住。 法官宣读了刑事部分的判决结果: “被告人何雨柱,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构成故意伤害罪。鉴于其能够积极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取得被害人的谅解,有认罪悔罪表现,并考虑其在共同犯罪中的作用及主观恶性,依法可从轻处罚。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 听到这个判决,何大清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眼里充满了激动和感激。六个月!不是十年以上!傻柱的命保住了!虽然要坐牢,但这刑期大大低于预期!他激动得身体发抖。 “被告人贾张氏,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构成故意伤害罪。鉴于其能够积极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取得被害人的谅解,有认罪悔罪表现,依法可从轻处罚。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 贾张氏听到判决,虽然比傻柱重,但也比十年以上轻太多了。她也松了一口气。九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被告人贾东旭,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构成故意伤害罪。在共同犯罪中作用相对较小,能够积极赔偿被害人的经济损失,取得被害人的谅解,有认罪悔罪表现,依法可从轻处罚。判处有期徒刑三个月。” 贾东旭听到判决,整个人都瘫软了,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巨大的惊喜!三个月!这么短!他竟然能这么快出去!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抬头看向易中海的方向,眼神复杂。 判决结果宣布后,法官还宣读了附带民事赔偿部分。这是法院根据法律规定,计算被害人实际损失后判定的赔偿金额,与之前和谈达成的金额是两码事。 “根据法律规定,被告人何雨柱、贾张氏、贾东旭应共同承担被害人孙浩的医疗费、营养费等损失。经核算,被害人孙浩的住院治疗费用为五百元,被抢走的物品价值金额为一百五十元。” “判决如下:被告人何雨柱承担被害人孙浩的医疗营养费一千一百元。” “被告人贾张氏、贾东旭共同承担被害人孙浩被抢的金额一百五十元,以及承担被害人孙浩的医疗费营养费一千五百元,共计一千六百五十元。” 听到法院判定的赔偿金额,旁听席上的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都愣住了!他们的耳朵没听错吧?法院判定的赔偿总额,加起来也就区区几百块加上一千多,总共也就两千多块钱!和他们赔偿的八千块相比少太多了。 特别是易中海和何大清,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法院判何雨柱承担的医疗营养费只有一千元,加上住院治疗费和物品损失分摊,何雨柱总共承担的赔偿责任也一共一千三百元钱!但何大清赔了三千! 贾家那边更离谱,法院判贾家承担的赔偿责任加起来也就一千六百五十元!但易中海代贾家赔偿了五千! 他们赔偿了八千块钱,法院判定还需要额外的赔偿两千多块钱的赔偿责任! 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的心都在滴血!他们意识到,孙浩接受了他们的八千块钱,作为获得谅解的条件。而法院判定的赔偿,只是依据实际发生的医疗费、营养费、财物损失等计算的,这笔钱远远低于他们为获取谅解而付出的代价! 这笔钱,足够孙浩在这个年代过上非常好的日子了!甚至比他们这些奋斗了几十年的老工人攒下的钱还多! 但判决已下,他们也无能为力。至少,傻柱、贾张氏、贾东旭的命保住了,刑期也大大减轻了。这是最重要的结果。 走出法院,何大清心里虽然为傻柱的刑期减轻而高兴,但也为那五千块钱的损失而郁闷。他知道,这笔钱,孙浩拿到手后,肯定会好好过日子。 易中海更是脸色阴沉,他咬牙切齿,心里恨死了孙浩。八千块啊!为了贾东旭,他出了五千!他被孙浩耍了!但他又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而且,贾东旭虽然判了三个月,贾张氏判了六个月,傻柱判了六个月,他们很快就能出来。到时候,他得想办法让贾东旭记住自己是他的亲爹,得让他给自己养老。 聋老太太也脸色不好看,损失了两千块。但想到傻柱六个月就能出来,贾东旭三个月就能出来,她又觉得这钱花得还算值得。傻柱还是她的乖孙子,以后还是能给她养老的。 秦淮茹心里最复杂。她为贾东旭判了三个月而高兴,为贾张氏判了六个月而松了一口气,也为何雨柱判了六个月而有些难过。她知道,易中海出了五千块钱,这份恩情太大了。她也知道,贾家这笔钱来得不易,以后得好好报答易中海。 四合院里的邻居们,听到法院的判决结果,都议论纷纷。他们没想到,这么严重的伤人案,竟然判得这么轻!特别是何雨柱和贾东旭,竟然都只判了几个月!而赔偿金额,竟然高达八千块!这让他们既震惊,又羡慕,又有些不解。 他们不知道背后的真相,不知道易中海为了贾东旭付出的代价,不知道何大清为了傻柱掏空了积蓄,也不知道孙浩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穿越者,他用一场官司,为自己在这个时代挣下了第一桶金。 案子算是尘埃落定,三个人都将在看守所里度过短暂的刑期。而四合院的生活,却因为这场打架和巨额赔偿,彻底改变了。何大清元气大伤,易中海背负着秘密和损失,聋老太太盘算着未来的养老,秦淮茹感恩着易中海的帮助,而孙浩,则带着八千块钱,开始了他在这个新时代的新生活。 第49章 轧钢厂的慰问 法院的判决下来了,四合院里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但轧钢厂那边,却因为这起案件和最近的“清风”运动,掀起了新的波澜。 杨厂长作为厂里的主要领导,对这起影响恶劣的治安案件负有领导责任,加上他在“清风”运动中也被查出一些问题,虽然不严重,但在目前的形势下,也被要求回家反省,暂停工作。 厂里的大权暂时落到了李副厂长李怀德手里。李怀德是个有野心的人,一直在寻找机会往上爬。这次杨厂长回家反省,对他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就在这时,冶金部也关注到了这起发生在轧钢厂职工身上的恶性伤害案件。为了表明态度,也为了维护厂里的稳定,冶金部下发了通知,要求轧钢厂领导班子要高度重视,妥善处理善后事宜,并派代表去医院慰问受伤职工孙浩,了解他的情况,看看他还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这个任务落到了代行厂长职责的李怀德身上。李怀德知道,这是个表现的好机会。他立刻带着厂里的工会主席和几位干部,浩浩荡荡地去了医院。 在医院里,李怀德见到了孙浩。孙浩虽然伤势有所好转,但看起来还是很虚弱。李怀德慰问了一番,送上了慰问品,然后就直入主题,表示厂里非常关心他的伤情,有什么困难和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厂里会尽力解决。 孙浩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知道,厂里来慰问,而且是李副厂长亲自带队,说明上面很重视。他手里有钱了,但还需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来保障将来的生活。钳工虽然收入高,但他的腿伤可能会留下残疾,影响将来的工作。后勤岗位虽然工资低一些,但更稳定,也更适合他养伤和未来的生活。 “谢谢厂长,谢谢厂里对我的关心。”孙浩沙哑着声音说,表现得很感激,也很识大体,“我的伤……医生说恢复得还不错,但可能……可能以后干钳工这种体力活儿会有些吃力。” 说着,孙浩顺势拿出了医生的诊断书,递给了李怀德。诊断书上详细写明了孙浩的伤情,特别是腿部伤势的严重性以及可能造成的长期影响。 李怀德看了看诊断书,又看了看孙浩的腿,心里明白了他的意思。轧钢厂是体力劳动为主,钳工更是技术活加体力活。孙浩的伤确实不适合再干钳工了。 “这样啊……”李怀德沉吟了一下,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一个钳工岗位,换一个后勤岗位,厂里随时都能调整。而且,冶金部要求尽量满足孙浩的要求,这个要求非常合理。 “孙浩同志,你的情况,厂里会考虑的。”李怀德说,语气带着一丝关切,“这样吧,考虑到你的伤势,厂里会为你调整岗位。钳工岗位可能不适合了,我们可以在后勤部门给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你看怎么样?” 孙浩心里一喜,这正是他想要的! “谢谢厂长!谢谢厂长!”孙浩连连道谢,“后勤岗位好,后勤岗位好,更适合我养伤,也更稳定。” “好,那就这么定了。”李怀德爽快地答应,“等你伤好了,就到后勤部门报道。至于现在养伤期间,厂里也不会不管你。” 李怀德想了想,又加了一码,这样更能体现厂里和上面对孙浩的关心。 “考虑到你现在没有劳动能力,养伤期间也需要开销。”李怀德说,“从这个月起,厂里会每个月给你发放五元的基本生活费用。根据你的病情诊断书,可以连续发放一年。这笔钱虽然不多,但希望能帮助你度过难关。” 五元!连续发放一年!对孙浩来说,这又是一笔额外的收入!虽然不多,但在这个年代,五元基本生活费,加上厂里报销后期的医药费,以及他手里的八千块钱,他的生活已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孙浩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表现得更加感激涕零。 “谢谢厂长!谢谢厂长!厂里真是太好了!我一定会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回到厂里,为厂里做贡献!”孙浩激动地说。 李怀德看到孙浩这么感激,心里也很满意。既完成了冶金部的任务,又赢得了职工的好感,还顺手卖了个好,为自己将来坐稳厂长位置打下了基础。至于一个钳工岗位和一个后勤岗位,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反而赚了。 慰问结束后,李怀德一行人离开了医院。孙浩躺在病床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钳工岗位,后勤岗位,每个月五元生活费,加上八千块钱,他的未来已经一片光明! 他知道,轧钢厂现在是李怀德掌权,只要他以后安分守己,凭借手里的钱,完全可以在这个时代过上比任何人都要好的生活。至于四合院里的那些人,他们的算计,他们的斗争,他都看在眼里。但他已经有了资本,不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不再害怕他们的算计。 他只需要安心养伤,等待出院,然后拿着那笔巨款,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而此刻,在轧钢厂里,李怀德回到办公室,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掌控厂里的大权。杨厂长回家反省,短期内很难再回来。他必须趁这段时间,把厂里的人事和权力结构都调整到位。 在四合院里,何大清、易中海、聋老太太、秦淮茹都在为法院的判决和赔偿款而烦恼。他们不知道,孙浩已经悄无声息地为自己谋得了更好的未来,也为四合院即将到来的新一轮风暴埋下了伏笔。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前进,但命运的齿轮,却因为这场打架和那些秘密,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并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转动着。孙浩带着他的金钱和秘密,将成为这个时代,这个四合院里,一股新的,强大的力量!而那些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禽兽”们,将发现,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弱者! 第50章 王主任被下放 王主任被下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飞遍了南锣鼓巷。不同于四合院里的复杂情绪,街道两旁的胡同里,许多老百姓听到这个消息,都爆发出了压抑已久的欢呼。 “好!下得好!” “这个和稀泥的,终于下去了!” “听说问题比其他人都严重,活该去苦寒地!” 人们奔走相告,脸上带着痛快淋漓的笑容。平日里,王主任仗着自己街道办主任的身份,没少给老百姓脸色看。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想找他帮忙,都得拎点东西。不给好处,就给你甩脸子,卡着不办。各种办事的条条框框,在他手里都成了徇私的工具。他的下放,对许多被他刁难过的百姓来说,简直是普天同庆的好消息。 “首都的天儿可算能清静点儿了!”有人站在胡同口,抬头看着瓦蓝的天空,感慨地说。 “就是!把这些烂人都清理了,咱们老百姓的日子才能好过!” 南锣鼓巷沉浸在一种奇异的喜悦气氛中。王主任并不是孤例,据说这次“清风”行动中,像他这样因为自身问题和管理失职被处理的基层干部还有不少。只不过,王主任的问题最严重,被处理得也最重。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随着对基层管理问题的深入调查,“清风”行动的另一项重要成果也随之而来——取消大院管事制度。 上面的文件很快下达了南锣鼓巷街道办。新上任的主任,一个看起来年轻但眼神锐利,作风雷厉风行的新官,立刻召开了会议。会议上传达了上级指示:鉴于在“清风”运动中,暴露出部分大院管事大爷以权谋私、拉帮结派、甚至包庇违法犯罪等问题,为加强基层管理,整顿大院秩序,经上级研究决定,即日起,取消南锣鼓巷所有大院的管事大爷岗位!大院的一切事务,今后由街道办直接管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在南锣鼓巷的各个大院里炸响!特别是对那些习惯了管事大爷们管理模式的大院,以及那些担任管事大爷的人来说,冲击尤为巨大。 四合院,这个因为贾家傻柱案子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大院,更是首当其冲。 消息传进四合院的时候,易中海正在家里唉声叹气,心疼着刚刚赔出去的八千块钱,同时也为贾东旭和傻柱的刑期减轻而感到一丝庆幸。一大妈还在为养老钱的事哭哭啼啼。聋老太太则坐在屋里,心里盘算着,虽然出了血,但易中海答应了养老,傻柱也快出来了,总算是有所保障。 突然,院里响起一阵喧哗。有人急匆匆地跑进院子,喊道:“出事了!出事了!街道办通知下来了!取消管事大爷了!” 易中海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瞬间煞白!取消管事大爷?!他这个一大爷,没有了?! 他快步走到院里,只见几位邻居围在一起,手里拿着一张刚贴出来的通知,脸上都是震惊和议论的神色。 “易一大爷,你看,通知下来了!”有人拿着通知给易中海看。 易中海颤抖着手接过通知,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即日起,取消南锣鼓巷各院管事大爷岗位,大院事务由街道办直接负责。落款是南锣鼓巷街道办事处。 易中海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晃了一下。取消管事大爷?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经营了几十年的地位,他在四合院里说一不二的权威,他通过管事大爷这个身份编织的关系网,全都没有了! 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一大爷”身份,成了历史!他的权势,他的威严,一瞬间化为乌有! 没有了管事大爷,谁来调解纠纷?谁来管理院子?谁来收卫生费?谁来评定等级?这些权力,今后都归街道办了! 这对易中海来说,打击是毁灭性的!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布局,都是建立在“一大爷”这个基础之上的。他想收傻柱养老,是凭借一大爷的身份和威望;他想控制院里的人,也是凭借一大爷的权力。现在,这个基础彻底崩塌了! 他站立不稳,扶住了旁边的柱子。院子里的邻居们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复杂。有的人心里偷着乐,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一大爷,终于跌下神坛了!有的人则感到茫然,以后院里没大爷管了,谁来管事?会更乱吗? 一大妈听到消息,也赶紧跑了出来。看到易中海那副样子,再看看通知,她也明白了。心里的悲哀又多了一层。先是养老钱没了,现在老易的地位也没了!他们夫妻俩,这下彻底没了依靠!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走出来,她已经听到了院里的议论。看到易中海的样子,她心里也沉了一下。她知道取消管事大爷是早晚的事,这次贾家傻柱的案子,以及王主任的问题,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但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老太太……”易中海看到聋老太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沙哑,“管事大爷……没了……” 聋老太太点了点头,眼神凝重:“我知道了。”她没有安慰易中海,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慰都没用。易中海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取消管事大爷,对聋老太太来说,也意味着她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臂膀。她以往很多事情都是通过易中海这个一大爷去做的。现在易中海的权力被剥夺了,她的影响力也会受到影响。 院里的人渐渐散去,但议论声却低低地回响着。整个四合院仿佛都笼罩在一片新的不确定中。没有了管事大爷,这个院子会变成什么样?谁会填补这个权力真空? 易中海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大妈也哭着跟着进来。 “老易啊!这……这可怎么办啊!”一大妈哭着问,“你这个一大爷没了,咱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易中海没有回答,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的养老计划!他的权势!他这些年的努力!全都没了!他想到贾东旭,他是自己的儿子,但现在这个身份除了带来麻烦和损失,还能给他带来什么?他没有一大爷的地位去为儿子谋划前程了!他也没有足够的钱去弥补儿子! 他再想到傻柱。自己算计了傻柱这么多年,指望他养老。现在一大爷的身份没了,他还能指望傻柱吗?傻柱出狱后,知道了真相,还会给他养老吗?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所有苦心经营的一切,在权力和地位的崩塌面前,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聋老太太也回到了屋里,她坐在床边,静静地思考着。她知道,四合院的格局变了。没有了管事大爷,大家回到同一起跑线。但这并不意味着平静,反而可能会带来新的混乱和争斗。谁会在新的权力结构下崛起?谁会成为新的主导者? 她看着易中海的屋子方向,知道易中海现在肯定备受打击。这对她来说也是个挑战。她得重新评估自己的处境,重新规划自己的养老。易中海的承诺还有效吗?在没有权力地位的情况下,他还能像以前那样罩着她吗? 四合院的天空,仿佛也因为管事大爷的消失而变得更加高远,更加莫测。以往那些盘根错节的权力枝蔓被连根拔起,留下的,是赤裸裸的人性和利益。每个人都将面对新的挑战,每个人都将在这个没有“大爷”管事的院子里,重新寻找自己的位置,重新制定自己的生存法则。而那场围绕着孙浩的案子和巨额赔偿带来的影响,也将在这个新的格局下,继续发酵,带来更多的变数。 第51章 迟来的处罚 清风”运动的余波仍在持续。取消大院管事大爷的制度,只是整顿基层管理的一部分。紧随其后,对于在这次事件中暴露出的轧钢厂职工的问题,厂里也下达了迟来的处罚决定。 在轧钢厂的职工大会上,新的厂领导宣布了对易中海、刘海中以及阎阜贵等人的处理决定。 易中海,作为八级钳工,又是四合院的一大爷,在这起事件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作为院里长辈,没有及时制止打架斗人,反而有包庇纵容之嫌。虽然他积极协调了赔偿,获得了被害人谅解,但问题依然存在。考虑到他的技术级别和贡献,以及他配合调查的态度,厂里决定对他进行降级处分。 “鉴于易中海同志在本次事件中的表现,以及他在清风运动中暴露出的其他问题,经厂里研究决定,给予易中海同志下降三级的处分!”厂领导在大会上宣布。 下降三级!从八级钳工直接降到五级钳工!这不仅意味着工资的大幅下降,更意味着技术权威的丧失!一个八级钳工,是多少人羡慕的技术专家!现在,他竟然被降到五级! 易中海听到这个决定,身体晃了晃。他知道自己这次跑不掉,但没想到会降得这么狠!三级啊!这几乎是他奋斗了半辈子的成果!工资少了不说,在厂里,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地位和影响力! 刘海中,作为四合院的二大爷,同样在这次事件中负有责任。他平日里就喜欢官僚作风,爱管闲事,这次打架,他也没有起到积极作用。而且,他自身也存在一些问题。 “鉴于刘海中同志在本次事件中的表现,以及他在清风运动中暴露出的其他问题,经厂里研究决定,给予刘海中同志下降三级的处分!” 刘海中听到这个决定,也懵了!下降三级?!他虽然不是八级,但降三级也够疼的!而且,他平日里最看重权力,现在连管事大爷的身份都没了,又被降了级,他在厂里,在院里,今后还有什么威风?! 阎阜贵,作为四合院的三大爷,这次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打架,但他也因为平日里爱算计、爱占便宜,以及对院里发生的事件没有及时上报和处理,受到了牵连。 阎阜贵同志,”校长开口,语气带着严厉,“关于你在南锣鼓巷四合院的事件,以及你在清风运动中暴露出的问题,学校也接到了上面的通知。” 阎阜贵心里一沉。完了,学校这边也要处理了。 校长接着说:“作为一名人民教师,本应为人师表,严于律己。然而,你在院里担任三大爷期间,不仅没有积极维护院里秩序,反而存在爱占便宜、爱算计等问题。这次打架事件,你作为院里长辈,没有起到积极作用,甚至有失职之处。” 阎阜贵低着头,不敢吱声。他知道自己理亏。 “鉴于你的情况,经学校研究决定,给予你降级 记过处分!”校长宣布。 降两级 记过!,但记过处分对教师来说,也是很严重的。这会影响他的职称评定,影响他的福利待遇,甚至可能影响他的工作分配。 阎阜贵心里叫苦不迭,但不敢反驳。 更让阎阜贵难堪的是,在随后的学校教职工大会上,他竟然被校长点名,当作反面典型进行批判。 “同志们!最近的‘清风’运动,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校长在大会上慷慨激昂地说道,“我们的队伍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某些同志,平时热衷于搞小团体,拉帮结派!热衷于斤斤计较,爱占便宜!甚至对发生在身边的恶性事件,也漠不关心,没有发挥一个人民教师应有的作用!” 另外一边轧钢厂 厂领导继续宣布对其他人的处理决定。 “此外,考虑到本次事件的严重性,以及何雨柱、贾东旭两名职工的行为给厂里带来的恶劣影响,虽然他们已经获得了被害人的谅解,但性质依然严重。” 何雨柱和贾东旭在监狱里,没能到场。他们的名字被念出来时,易中海和秦淮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经厂里研究决定,取消何雨柱、贾东旭两名职工原有的技术等级,降为学徒工!” 降为学徒工!何雨柱是食堂的主厨,贾东旭是钳工。他们虽然不是高级别技术工人,但也都是有等级的正式工!现在竟然被降为学徒工!这意味着他们的工资将大幅下降,甚至可能比刚进厂的年轻人还低! “并且,何雨柱同志、贾东旭同志五年内不允许参加技术等级考核!” 易中海同志 刘海中同志在家属院内不作为,特处罚,易中海同志、刘海中同志三年内不允许参加技术等级考核! 这个决定更是雪上加霜!不允许考核,就意味着他们在未来几年内无法提升技术等级,无法涨工资!这几乎是断了他们在技术上的前程! 何大清听到傻柱被降为学徒工,五年内不许考核,整个人都呆住了。他费尽心力,赔光了积蓄,才把傻柱的刑期从十年以上减到六个月。结果呢?傻柱在厂里的前程,几乎全毁了!学徒工!五年不许考核!这让傻柱将来怎么在厂里立足?!他心里一阵阵发凉,巨大的无力感袭来。 秦淮茹听到贾东旭被降为学徒工,五年不许考核,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东旭本来就升级慢。,干活儿不利落。现在又降成学徒工,工资那么低,将来五年内还不许考核!他们一家老小今后可怎么活啊!养老钱全赔了,东旭的前程也没了! 她看向易中海,易中海的脸色同样难看,他不仅自己被降了三级,他的亲儿子贾东旭也被降成了学徒工!而且五年不许考核!易中海所有的养老希望,几乎全寄托在贾东旭身上了!现在贾东旭被降成学徒工,他将来还有能力给自己养老吗? 聋老太太听说了傻柱和贾东旭都被降成学徒工,心里也沉了下来。她原本还指望傻柱出狱后能继续给她养老,现在傻柱工资这么低,自己都养不活,还能指望他什么?易中海虽然答应了养老,但他自己也被降了三级,日子肯定也不好过。她的养老希望,变得更加渺茫了。 大会结束后,易中海、刘海中、都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工厂。他们的身上,仿佛都背着沉重的石头。以往在厂里呼风唤雨的他们,现在却成了人人侧目的落水狗。 易中海回到四合院,一大妈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好。听到被降了三级,她更是哭得昏天黑地。他们攒的养老钱给了,老易的体面地位没了,现在连工资都降了! 刘海中回到家,面对同样气急败坏的老伴,夫妻俩大吵了一架。刘海中心里憋屈,但又无处发泄。 阎阜贵回到家,更是愁眉苦脸,对着计算器算着自己今后的工资,越算越绝望。 而远在看守所的何雨柱和贾东旭,并不知道他们面临的不仅是牢狱之灾,还有出狱后前程的渺茫。他们以为坐几个月牢就能出去,殊不知,他们为这次打架付出的代价,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沉重得多。 第52章 95号院的口碑崩塌 孙浩拼死报案的消息,经由《京城日报》等各大报纸头版头条的醒目报道,犹如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激起的涟漪迅速扩散。报纸标题用的是特大号黑体字:“南锣鼓巷恶性伤人案,青年奋力爬至派出所,只为一线公道!”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人性何在?邻里互助竟成空谈!”字字句句,直戳人心。报童的吆喝声也变了调,不再是平日的平铺直叙,而是带着几分激昂:“看报!看报!南锣鼓巷出大事了!良心喂了狗,欺负老实人啊!”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三两下就把报纸抢购一空,晚来一步的只能央求着借看一眼,看完无不摇头叹息,义愤填膺。 南锣鼓巷95号院,这个门牌号如今比任何通缉令都更让人印象深刻。院里的住户,日子骤然难熬起来。张家嫂子提着篮子想去巷口王麻子家买块豆腐,刚走到胡同口,就听见几个纳鞋底的老娘们压低声音议论:“哎,就是那个院的!”“啧啧,看着挺体面,心怎么那么黑!”王麻子见了她,平日里的热情劲儿全无,豆腐往秤上一扔,报了个数,多一个字都懒得说。张家嫂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付了钱,几乎是逃也似地回了院子,手里的豆腐都忘了用布包好,水滴了一路。孩子们更是遭罪,小虎子在胡同里跟伙伴们玩弹珠,不知怎的就吵了起来,对方的娘一把拉过自家孩子,指着小虎子:“不许跟他玩!他们院里都是坏人,专抓小孩儿,把你卖了换钱!”小虎子吓得哇哇大哭,跑回家再也不肯出门。 下午的菜市场,更是成了消息集散地,比任何时候都喧嚣。 “哎哟,听说了没?南锣鼓巷那边,出了个天大的事儿!”张大妈一拍大腿,嗓门洪亮,手里的韭菜差点甩出去。 “可不是嘛!我家老三的连襟就在轧钢厂保卫科,说是他们厂里那个叫孙浩的小伙子,新来的技术员,人老实本分,话都不多一句。就因为厂里分的房子在那个院儿,碍着某些人的眼了!”李大妈凑近了,压低声音,却掩不住眼里的惊骇,“听说是傻柱那浑不吝的下的黑手,还有贾家那个搅屎棍!把人打得,啧啧,浑身没一块好皮,骨头都断了好几根!要不是那孩子意志坚定,硬是爬到派出所门口,这条命就交代了!” “我的老天爷!哪个院儿啊?这么无法无天?!”王婶手里的茄子“啪”掉地上一个,也顾不上捡,“这还有王法吗?光天化日之下啊!” “还能是哪个院?南锣鼓巷95号!那院儿里头,除了傻柱和贾家那帮子人,最不是东西的就是那几个老不死的!”一个消息灵通的刘嫂子,手里拎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嘴一撇,不屑道,“平时人五人六,开全院大会跟审贼似的,一口一个‘为了大家好’,背地里男盗女娼!听说这事儿,就是那几个老家伙默许的,甚至还出了馊主意!不然傻柱他敢?现在好了,一锅端!全让派出所请去喝茶了!我看呐,不判个十年八年,都对不起孙浩那孩子受的罪!” “啥?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全进去了?!”旁边一个买葱的小媳妇惊得嘴都合不拢,“那院儿以前不是还评过什么‘五好家庭’、‘模范大院’吗?看着都挺和气的,一口一个同志,一口一个街坊。” “哼,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都是装出来的!”李大妈往地上啐了一口,“这下皮扒下来了,露出畜生样了吧!为了霸占人家孤儿的房子,下这种毒手!往后谁还敢信他们院里的人!” “派出所那边传出来的,说孙浩那孩子,满身是血,从院里到派出所那段路,地上都是他爬过的痕迹!到了门口,人都不行了,还死死攥着拳头,嘴里就念叨着‘报案’、‘坏人’!这是得有多大的冤屈,多大的恨啊!”说到这儿,几个心软的大妈眼圈都红了,连价都忘了砍。一个卖鸡蛋的大婶更是抹着泪:“这孩子,太不容易了!刚死了爹妈,一个人到京城投奔,就遇上这么一群豺狼!造孽啊!” “可怜见的!这事儿要是没报纸捅出来,是不是就这么被他们压下去了?” “必须严惩!这种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枪毙!不然以后好人还怎么活?” 消息如同一阵无法阻挡的狂风,吹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胡同口的“便民理发铺”里,老周师傅正给一位熟客刮脸,听到旁边等座的人唾沫横飞地讲着这事,手一抖,剃刀在客人下巴上划了道浅浅的口子。“哎哟!”客人叫了一声,老周师傅赶忙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听到这事儿,分心了。这帮畜生,真是气得我手抖!”客人摆摆手,自己拿毛巾捂着:“没事没事,周师傅,您也是气不过。这事儿啊,搁谁谁都得骂娘!” 公园的石桌旁,几个平日里为楚河汉界争得面红耳赤的老大爷,此刻棋盘都推到了一边,烟袋锅子敲得山响。“岂有此理!简直是京城之耻!”一个穿着旧军装的老大爷气得胡子直抖,“想当年咱们打天下,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老百姓能安居乐业!现在倒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这么欺负一个无依无靠的年轻人!”另一个戴着老花镜,平日里最爱引经据典的老先生也怒道:“《礼记》有云,‘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他们这是公然与天下为敌!与人民为敌!这种行为,放在哪个朝代,都是要杀头的!” 公交车上,更是群情激愤。两个穿着蓝色工装的青年工人,嗓门尤其大:“那傻柱不是轧钢厂食堂的吗?我呸!这种黑心烂肺的玩意儿做出来的饭,喂猪猪都得拉稀!”旁边一个售票员大姐也忍不住插嘴:“可不是!还有院里那几个老帮菜,平时看着道貌岸然,没想到一肚子男盗女娼!这种人就该拉出去游街,让大伙儿都看看他们的德行!”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大爷颤巍巍地站起来,声音嘶哑:“坏了,坏了!这京城的风气,就是被这帮人败坏的!想当年,老街坊邻居,谁家有事不是互相帮衬?现在倒好,为了点破房子,就能把人往死里整!丢人!丢尽了咱们老北京的人!” 小吃摊前,刚出锅的炒肝冒着热气,香味扑鼻,却没几个人有心思品尝。老板娘一边麻利地给客人盛着卤煮,一边叹气:“咱们这些老百姓,图个啥?不就图个平平安安,不受欺负吗?出了这种事,真是让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个刚下夜班的工人,满脸疲惫,端着碗炒肝却一口没动:“这95号院,以后算是彻底臭了!谁还敢跟他们院的人打交道?躲都来不及!”另一个食客接过话茬:“没错!这事儿必须得有个说法!不然以后谁还敢出头?谁还信这世上有公道二字?” 人们的愤怒,不仅仅是因为孙浩的惨状,更是因为这件事赤裸裸地撕开了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某些人贪婪、冷漠的獠牙。“孤儿寡母”、“吃绝户”,这些词汇在那个年代,是能让所有人脊梁骨发寒的存在。南锣鼓巷95号院,用最极端的方式,触碰了社会道德的底线。 而此时的南锣鼓巷95号院,院门从里面死死插着,仿佛要隔绝外面的一切。院里静得可怕,连平日里最爱叫唤的鸡都蔫了。各家各户门窗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偶尔有个人影从窗后一晃而过,也像是受惊的兔子。秦淮茹坐在炕沿上,心突突地跳,手脚冰凉。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出一身冷汗。棒梗和小当槐花更是被她拘在屋里,不许出声。她既怕那些被带走的人攀扯自家,又怕外面那些愤怒的群众会冲进来。许大茂家更是安静如鸡,他躲在屋里,连大气都不敢喘,心里暗暗庆幸自己跟傻柱那帮人不是一路,但也后怕不已,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院里的人,现在看谁都像特务,生怕哪句话说不对,就成了下一个被清算的对象。那种无形的压力,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一位邮递员骑着自行车路过95号院门口,习惯性地想喊一声“有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飞快地瞥了一眼那紧闭的院门,车铃都没按,加速骑远了,仿佛这地方沾染了什么瘟疫一般。] 第53章 来自街道办的罚款 南锣鼓巷95号院,风波过后,笼罩着一种怪异的安静。贾家、傻柱、都被公家带走了,院子里少了平日的吵闹和那些让人不痛快的身影。但大家心里都揣着事儿,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没过几天,街道办来了人。这次来的不是平时那个和和气气的王主任,而是一个新来的,姓赵,看着挺年轻,但眼神很 严肃,板着脸。他直接在中院召集了95号院的所有居民开会。 大家伙儿都来了,围在中院,气氛有点紧张。赵主任站在中间,手里拿着个本子,先说了孙浩的事。 “关于孙浩同志遭遇的恶性事件,公家正在严肃调查,一定会依法处理,还受害人一个公道。”赵主任先说了这个,语气很肯定,让大家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接着,他话锋一转,看向站在人群前面,低着头、脸上带着灰色的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这三位大爷虽然被带去问话了,但毕竟没动手打人,又是因为协助调查,所以被放了回来,只是身上的那股子精气神全没了。 “作为四合院的院委会成员,你们三位,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赵主任提高了声音,语气变得非常严厉,“在这次事件中,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院里的居民,继续说道:“街道办每个月给院委会成员发放补贴,这补贴是干什么用的?是让你们管理好院子,维护好邻里关系,发现问题及时处理、及时上报的!不是让你们拿着补贴,却对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恶性事件视而不见,甚至试图包庇纵容的!” 赵主任这话像针一样扎进了三位大爷的心里。补贴!这事儿确实没人提,但大家伙儿心里都清楚。每个月两斤细粮、八斤粗粮,在这年头可不是小数目,是街道办给他们的好处,也是对他们工作的认可。现在被赵主任这么一提,当着所有邻居的面说他们拿钱不干事,三位大爷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我们接到多位居民的反映,也看了公安机关的调查笔录。在孙浩同志被打、被抢的时候,你们三位,作为院委会成员,没有第一时间制止暴力,没有第一时间救助伤员,更没有第一时间向街道办或者公安机关报告!”赵主任声音更严厉了,“你们这是失职!是渎职!甚至在警察来了之后,还试图用各种理由推诿、包庇,性质非常恶劣!”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们想辩解,想说当时情况混乱,想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但赵主任那严厉的目光和周围邻居审视的眼神,让他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鉴于你们三位的严重失职行为,街道办决定,撤销你们的院委会成员职务!从今天起,南锣鼓巷95号院院管事大爷解散!由街道办之间管理,我亲自负责这个院子。”赵主任宣布了第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让院里的居民们小声议论起来。管事大爷解散? 赵主任没理会大家的议论,继续说道:“此外,根据街道办的有关规定,对于失职失责的院委会成员,将进行经济处罚!” 听到“经济处罚”,三位大爷的身体猛地一僵。 “经街道办研究决定,对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分别处以罚款人民币三百元整!”赵主任说出这个数字时,语气平静,但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三百元!在这1957年,三百元是什么概念?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几十块!三百元几乎是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这简直是天价罚款! “三百元?!”阎埠贵听到这个数字,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他感觉眼前一黑,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三百元!那可是他攒了好久的私房钱啊!那是他精打细算,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那是他给儿子娶媳妇儿的本钱啊!他一直觉得自己最会算计,可现在,一次性被罚了三百!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老阎!”旁边的一大妈赶紧扶住了他。阎埠贵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却发不出声音来。 易中海和刘海中虽然没有像阎埠贵那样失态,但脸色也难看极了,像是被人抽了耳光一样。撤销职务,罚款三百!这不仅仅是钱的事,更是他们一辈子的名声和地位!他们精心经营了几十年的权威,在今天被彻底打碎了! “这个处罚决定,是街道办集体讨论后做出的,体现了对院委会失职行为的严肃处理,也体现了国家法律和政策的严肃性!”赵主任强调道,“希望你们三位,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吸取教训,也希望其他居民引以为戒!” 阎埠贵也知道,自己作为院大爷,又在厂里教书,肯定也逃不掉。他的工级,他的名声,都要受到影响!他的心在滴血,三百块的罚款已经让他心疼得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工作上的处罚,简直是雪上加霜! “街道办的决定已经公布!”赵主任语气严厉,“希望大家能够遵守规定,配合街道办的工作!对于孙浩同志的后续事宜,街道办也会持续关注!” 他顿了顿,看向院里的居民们,语气放缓了一些:“这件事情,也给我们所有人敲响了警钟!邻里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团结友爱。但前提是遵纪守法,尊重他人!任何时候,都不能以暴力解决问题!更不能仗势欺人,欺负弱小!谁敢再犯,国家法律是不会饶恕的!” 他的话让院里的居民们感到一阵心悸。他们看着三位大爷那狼狈的样子,再想想被抓走的贾家和傻柱,心里都清楚,这次的事情,是真的闹大了,也让这个院里,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洗礼。 “散会!”赵主任说完,便收起本子,转身离开了。 院里的人久久没有散去,都围在三位大爷身边,小声议论着。 “哎呀,阎大爷,三百块啊!这也太多了!” “可不是嘛!阎大爷平时多会过日子啊!这回可亏大了!” “易大爷也降级了!降三级啊!那工资得少多少啊!” “刘二爷肯定也降了!他们的官儿,也当到头了!” “活该!谁让他们不作为!眼睁睁看着人家被打成那样!”有人幸灾乐祸地说。 “就是!拿着补贴不干事!出事了还想包庇!真以为自己是院里的土皇帝了!” “这回算是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不过以后院里谁管事啊?院委会都解散了!” “是啊,总不能没人管吧?”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心里五味杂陈。有同情,有嘲讽,有幸灾乐祸,有担忧。他们知道,自己经营了几十年的“人设”彻底崩塌了,在邻居们面前,他们已经颜面扫地。 阎埠贵更是心疼得快要滴血,嘴里不停地念叨:“三百啊…三百啊…我的钱啊…我的钱啊…”他看看易中海和刘海中,眼里带着幽怨,好像在怪他们把自己拉下了水。 易中海脸色阴沉,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和名声,这次是彻底毁了。在厂里降级,在院里被撤职,还被罚款。他以后在这个院里,还怎么抬头做人?他看看阎埠贵心疼钱的样子,心里冷笑。钱算什么?他失去的,比钱重要得多! 刘海中则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耷拉着脑袋。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降了几级,会不会影响他以后再往上爬。他的官儿,看来是真的悬了。 “都别说了!”易中海突然抬起头,声音沙哑而疲惫,冲着周围的邻居说。他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尊严。 居民们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议论下去,慢慢地散开了。 四合院再次安静下来,但这种安静,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三位大爷失魂落魄地站在中院,看着彼此,眼里都是同样的落寞和不甘。他们的时代,似乎真的过去了。 而躲在屋里的许大茂,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活该!”他在心里想,“这帮老家伙,平时没少在我面前摆谱!这次终于栽了!特别是易中海,平时总想压我一头!看他以后还怎么神气!” 他心里痛快极了,这场风暴,虽然给院里带来了不安,但也把他看不顺眼的人都给扳倒了。 秦淮茹从派出所回来,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她虽然没有被关押,但协助调查也让她吃尽了苦头。她知道,贾张氏和贾东旭这次肯定要受到严惩,傻柱也难逃干系。而她自己,虽然躲过了牢狱之灾,但名声也彻底毁了,还在笔录里承认了拿东西的事。 回到家里,看到家里乱糟糟的,棒梗和小当、两个孩子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再也绷不住了,抱着两个孩子放声大哭。 “妈!爸爸和奶奶呢?还有傻叔叔呢?”棒梗问。 秦淮茹哭着说:“他们…他们惹事了…被公家带走了…” 棒梗似懂非懂,但看到妈妈哭得这么伤心,也跟着哭起来。 贾家,此刻充满了绝望和不安。他们的顶梁柱没了,经济来源断了,名声扫地。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在医院里,孙浩“听”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听到赵主任的宣判,听到三位大爷的处罚,听到他们的狼狈和绝望,听到邻居们的议论和幸灾乐祸。 第54章 孙浩想办法出院 浩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他表面上维持着重伤号的样子,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偶尔呻吟几声,一丝不苟地配合医生护士的检查。实际上,【生存伪装】技能早就炉火纯青,暗中调整下,他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在“奇迹般地快速康复”。系统的自愈功能加上每日低保里的营养物资,身体不仅恢复如初,甚至比受伤前还要强健几分。 他每天算着医生护士查房的时间点,刻意表现出一点点超出他们预期的“好转”。比如,第一次尝试坐起来,幅度极小,身体还配合着轻微颤抖;第二次吃饭,他自己颤巍巍地拿起勺子,手抖得像是帕金森早期,只勉强舀起一点点汤水;第三次,他甚至能在护士的搀扶下,双腿打着摆子站在床边,但很快就头晕目眩,乏力地重新倒回床上。 每一次“进步”,都像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他精准控制着肌肉的微弱颤抖、呼吸的轻重缓急、眼神中恰到好处地流露出那么一丝丝“求生欲望”,让医生和护士深信不疑,这是一个生命力顽强到不可思议、正与死神殊死搏斗的年轻人。他要让他们觉得,他的恢复速度虽不惊人,却在一点一滴、坚定不移地向上攀爬。 然而,即便孙浩如此卖力地伪装,医生们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他入院时的伤势实在太重,按照医学常识,能保住性命已是天大的奇迹。如今他展现出的好转迹象,在医生们看来,不过是顽强生命力的体现,是奇迹的延续。他们哪里敢冒险让他出院,生怕这好不容易出现的“奇迹”戛然而止。 “王医生,您再看看,小孙今天气色好像比昨天又好点了。”年轻的小张护士指着孙浩的病历,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惊喜。 王医生推了推眼镜,仔细端详了孙浩片刻,又低头翻阅病历和最新的检查报告,眉头依旧紧锁成一个川字:“气色是好了一些,但这伤…太棘手了!颅内淤血还没完全吸收,内脏损伤也未彻底修复,骨折的地方虽然在愈合,但离活动自如还差得远!他能有这样的恢复速度,确实是医学上的一个小小意外,但离出院标准,十万八千里!” 他用手指关节敲了敲病历本,语气不容置疑:“你们护理的时候务必当心,别看他表面有点起色就放松警惕。他的生命体征依然不算稳定,随时可能反复!这种等级的重伤,最怕的就是后期并发症!” 小张护士连连点头,但眼神里还是藏着一丝不解:“可他自己说感觉好多了,昨天还跟我念叨着想出院呢…” “那是他自己觉得!”王医生声调陡然拔高,“他是病人,不是医生!我们是专业的,必须为他的生命安全负责!绝对不能让他冒这个险出院!厂里和街道办那边也三令五申,一切以确保他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孙浩躺在床上,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了。他费尽心机表现恢复良好,图的就是早日脱离这四方天地,结果倒好,医生们反而因为他的“奇迹般慢恢复”更加不敢放手。他现在是有口难辩,自己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不上不下。 一个健健康康的大活人,天天困在这病床上,除了偶尔“配合”医生护士的检查,就是对着天花板发呆,简直是活受罪。病房里那股浓郁的消毒水味,闻得他阵阵反胃,天花板上单调的白漆看得他眼晕。再这么下去,身体没病,心理也得憋出毛病来。 他开始认真琢磨,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这些医生放下心来,痛痛快快地放他出院。既然展示“快速恢复”会让他们觉得是奇迹延续而不敢轻易放手,那是不是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他需要一个既能合理“解释”他当前恢复状态,又能让医生觉得他继续赖在医院里纯属浪费医疗资源的完美理由。 他一边继续维持着“艰难恢复”的伪装,一边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新的策略。 就在这时,派出所的郑卫国警官又一次推门走了进来。 “孙浩同志,身体感觉怎么样?”郑卫国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语气一如既往地关切。 “郑警官…我…我还好…”孙浩按照预演,声音比平时更显虚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不小的体力消耗,“就是…就是总感觉…身体好像恢复到一定程度…就…就停住了…”他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和不易察觉的焦虑。 “停住了?什么意思?”郑卫国警官眉头微微一皱。 “就是…刚开始那阵子…恢复得好像快一点…”孙浩压低了声音,像是在陈述一个难以启齿的事实,“但最近这段时间…好像就没什么进步了…就…就一直维持着现在这个样子…我感觉…感觉再住下去…也…也没什么大用处了…”他小心翼翼地抛出了诱饵,观察着郑卫国的反应。 郑卫国警官听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虽然不是医学专家,但也清楚有些重伤患者的恢复过程确实会遇到瓶颈期。而且,孙浩目前的情况,公安那边也确实希望他能尽快康复,以便进一步了解案情细节。 “这样吧,孙浩同志。”郑卫国开口道,“我跟医院这边沟通一下你的情况,看看专家们有没有什么新的治疗方案。你先别泄气,安心养病,积极配合医生,一定会好起来的。” “谢谢…谢谢郑警官…”孙浩努力挤出感激的表情,声音沙哑,心里却在冷笑。新的治疗方案?他要的就是让你们觉得所有治疗方案都黔驴技穷了! 不出所料,没过多久,王医生便带着几位头发花白、一看就更具权威的专家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孙浩的病房,进行联合会诊。专家们一丝不苟地检查了孙浩的身体状况,仔细审阅了堆积如山的检查报告,又详细询问了他的主观感受。 孙浩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到了极致。在这些医学权威面前,他完美地展现出那种“恢复停滞”的衰颓状态——该疼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该使不上劲的肢体依旧绵软无力,该呼吸不畅的时候依旧会适时地喘几下。他甚至能通过细微的控制,让某些生理指标在检查时显得不那么乐观,徘徊在正常与异常的边缘。 会诊结束后,专家们聚在医生办公室,表情凝重地开始讨论。 “情况确实有些棘手。”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专家首先开口,眉头紧锁,“从目前的各项生理指标和影像学报告来看,他的恢复速度确实远不如初期那么理想,有些方面甚至出现了停滞的迹象。这可能与他最初的伤势过于严重,以及年轻身体的代偿能力在前期已经被严重透支有关。” “我们能采取的治疗手段,基本上都已经用上了。”王医生也是一脸无奈,语气中带着几分挫败感,“各类药物都按标准剂量给足了,护理方面也堪称无微不至。按理说,即便恢复缓慢,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进入平台期。” “会不会是他自身的求生意志或者配合度出现了问题?”另一位专家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恰恰相反,他的求生欲望一直非常强烈,对各项治疗的配合度也非常高。”王医生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看来,是他身体自身的修复能力,已经达到了现阶段的极限了。”老专家沉吟片刻,最终给出了判断,“以他当初那种九死一生的伤势,能恢复到目前这个程度,坦白说,已经是医学上的奇迹了。再继续在医院里进行高强度的干预性治疗,效果恐怕也不会太显著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让他一直这样维持下去吧?”王医生有些不甘心,毕竟是自己一直负责的病人。 “继续维持现有的基础治疗和精心护理吧。”老专家叹了口气,“但我们也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他的整体恢复周期可能会非常漫长,而且,有很大可能无法完全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留下一些永久性的功能障碍也是大概率事件。”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众人,又补充道:“至于后续的康复治疗,医院的条件和资源相对有限。或许可以考虑在他病情再稳定一段时间后,转到专门的康复机构进行系统性的康复训练。或者,如果家属照料条件允许,也可以考虑回家进行居家康复,但前提是必须要有照料,并且定期返回医院进行复查和评估。” 这个结论,简直是天籁之音,正中孙浩下怀!恢复停滞!继续治疗效果不明显!可以考虑回家康复!这不就是他处心积虑想要达成的最终目标吗?! 他强忍着内心的狂喜,知道自己距离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日子,不远了!他只需要再耐着性子“表演”一段时间,让医生们彻底放弃在医院里对他进行“强化治疗”的念头,就能顺利“出狱”了! 第55章 孙浩购买前院跨院 又过了一段时间,孙浩在医院里“恢复”得越来越“稳定”。他已经能够自己拄着拐杖,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颤颤巍巍地挪动几步。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因“痛苦”而微微发白。他心里暗自庆幸,这番表演,连他自己都快信了。医生们虽然觉得他恢复得比预想中缓慢许多,但各项检查指标确实在好转,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几次会诊下来,专家们也认为,继续在医院接受这种高强度治疗的意义不大了,建议他回家静养。 这天,街道办的赵主任又带着上次那名姓李的办事员来看望孙浩了。这次来,除了例行慰问,更主要的是想进一步了解他的情况。毕竟,孙浩作为这次事件的核心受害人,他的态度和后续安排,对整个事件的收尾至关重要。 “孙浩同志,身体感觉怎么样?恢复得还顺利吗?”赵主任一进门,便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严肃,但目光落在孙浩身上时,那份关心却不似作伪。 孙浩正靠在床头,闻声连忙做出要挣扎起身的动作,被赵主任抬手按住了。“赵主任,李干事,您二位怎么又来了,快请坐,快请坐。”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虚弱,仿佛多说几个字都费劲,“谢谢赵主任关心…我…我好多了…就是…就是这腿脚还不太利索…走几步就喘不上气,浑身没劲…”他恰到好处地皱了皱眉,手下意识地按了按大腿。 “别着急,慢慢来。”赵主任点了点头,示意他安心躺着,“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种伤,恢复是需要时间的。安心养伤,厂里和街道办都是你的依靠。” 旁边的李办事员也赶紧附和:“是啊,孙浩同志,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来。我们都会尽力帮你解决的,千万别客气。” 孙浩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看准时机,知道可以把话题往自己最关心的事情上引了。他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眼神中带着几分对未来的担忧和迷茫,轻声问道:“赵主任…我…我想问一下…我的房子…怎么样了?”他指的是他在95号院里,大伯孙解放留下的那两间正房。 “你的房子?”赵主任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哦,你说的是你大伯留下的那两间正房啊。房产证公安机关已经找到了,在你出院后会一并交给你。你放心,那是你大伯的私人财产,有明确的产权证明,是属于你的。” 听到这里,孙浩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知道,他大伯留下的那两间正房是有房产证的,是受法律保护的私人财产,这在哪个年代都是硬道理。但仅仅两间房,还不足以让他安心,那个院子……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积攒开口的力气,又带着一丝期盼问道:“那…那个院子呢?就是我大伯住的那个院子,不是咱们95号大院,是旁边那个独立的跨院…那个院子…也属于我吗?” 赵主任和李办事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个跨院啊…”赵主任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院子的产权情况比较特殊。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你大伯当年买下的是院子里那两间朝南的正房,这两间房是有独立房产证的,属于私人房产。但院子本身,也就是院墙围起来的那块土地,以及上面的院门、原本的厢房、倒座房什么的,大部分都是解放前遗留的公产,后来划归公家管理了。” 李办事员在一旁补充道:“那个跨院,总面积大概有两百多平米。除了你大伯那两间正房还算完好,其他大部分房子在解放前和战争期间都被炸毁了,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解放后一直也没得到修缮。目前,那个院子,除了你大伯家之前住着,就没有其他任何居民了,基本处于闲置状态。” 听到这里,孙浩心里已经有了清晰的计较。大伯的两间正房是他的,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是他的立足之本。院子是公家的,大部分房子都塌了,而且现在是空置的,没有其他人居住。这意味着,这个院子目前正处于一种产权复杂、但无人问津、完全闲置的状态。 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他可以名正言顺、合法合规拥有一个完整院子的机会!他前世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漂泊多年,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一个能够遮风挡雨、安稳踏实的落脚点。这个跨院,如果能变成他自己的,那将是他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能拥有的最好起点!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现在是1957年,国家经济尚不宽裕,很多地方财政都紧张。而且,这个年代的人们,大多习惯了单位分房,很少有人会主动想到自己花钱去买房子。政府为了盘活闲置资产,减轻财政负担,也在想办法处理一些产权复杂的公房,甚至还有一些公房转私房的任务指标。这个时候,如果有人提出购买这些废弃的公房,政府部门不仅不会反对,很可能还会表示欢迎和鼓励。 “赵主任…李干事…”孙浩斟酌着词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渴望,眼神却异常明亮,“既然…既然那个院子大部分是公家的…那…那我能不能申请…把那个院子…买下来?连同那些破旧的房子…我都想一并买下来…” 赵主任和李办事员听到孙浩这句话,齐齐愣住了。买院子?而且是公家的院子?在这个大家都眼巴巴等着单位分配福利房的年代,竟然有人主动提出要花钱买公房,这可真是头一回遇到。赵主任更是惊得眉毛都挑了起来,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还是李办事员反应快一些。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最近街道办确实接到了上级关于盘活公房存量的指示,鼓励有条件的个人购买闲置公房,这样既能为国家增加一笔财政收入,也能解决一部分历史遗留的住房问题。而且,孙浩提到的那个跨院,确实是个老大难的烂摊子,大部分都是废墟,又没有其他居民,管理起来既费心又费力,还存在安全隐患。如果孙浩真的愿意出钱买下来,自己修缮,对街道办来说,简直是甩掉了一个包袱,还能算作工作成绩。 “买下来?”赵主任也回过神来,他重新审视着孙浩,这个年轻人虽然伤势未愈,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认真和强烈的渴望。“孙浩同志,你想买那个院子?这可是公家的房产,不是说买就能买的,手续比较复杂,而且…你需要一次性支付全部房款…”他特意加重了“一次性支付”几个字。 “我…我愿意支付房款!”孙浩立刻接话,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我…我大伯生前…留下了一些积蓄…我…我可以都拿出来买这个院子!”他知道,系统仓库里还有一些这个年代的钱和粮票,虽然不算巨款,但在这个时候,用来买一个破败的院子,应该是足够的。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绝不能让它从指缝间溜走! 李办事员见状,连忙在旁边补充道:“赵主任,最近上面确实有盘活公房、鼓励个人购买闲置公房的政策导向。孙浩同志提到的那个跨院,情况比较特殊,大部分是废墟,目前也没有其他住户,产权也相对独立清晰。如果孙浩同志确实有购买意愿和能力,倒是可以尝试按照这个流程报上去。” 赵主任听了李办事员的话,心里也有了数。他再次看向孙浩,这个年轻人虽然遭遇不幸,伤得很重,但眼神里的那份执着和对未来的规划,却让人动容。而且,他毕竟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厂里和公安系统都对他目前的状况非常关注。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帮他彻底解决住房问题,让他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完整院落,也算是对他的一种特殊照顾和妥善安置。更何况,街道办本身就有公房转私房的任务指标,那个跨院面积不小,如果能成功出售,也能为街道办完成一大块任务量。 “这样吧,孙浩同志。”赵主任沉吟片刻,最终做出了决定,“既然你有这个强烈的想法,我们街道办可以帮你向相关部门提交申请。这件事情,确实有相应的政策支持,理论上是可以办理的。不过,你也知道,这事儿需要走正规程序,需要进行资产评估,然后才能定价。具体价格会定在多少,还需要我们回去仔细核算,并上报审批。”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赵主任!谢谢李干事!”孙浩激动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脸上露出了受伤以来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红晕。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院子,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让他激动万分,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安稳生活的曙光。 “你先别急着谢,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赵主任摆了摆手,语气缓和了不少,“不过我们会尽力帮你协调和办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安心养伤,把身体养好。等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能够顺利出院了,我们这边争取把相关手续也给你办得差不多,到时候,争取把新的房产证直接送到你手上。” “我一定努力养伤!积极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出院!”孙浩立刻表态,声音洪亮了不少,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他听明白了,赵主任这是在给他画一个大大的饼,同时也是在用这个饼激励他尽快康复。 赵主任和李办事员又详细问了孙浩一些关于身体恢复的具体情况,叮嘱他务必好好休养,注意营养,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街道办,然后便起身告辞离开了医院。 出了病房,走在医院安静的走廊上,李办事员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忍不住感叹道:“主任,真是没想到,现在这个年头,竟然还有人愿意主动花钱买公家的房子,还是个破院子!” 赵主任一边不急不缓地往外走,一边说道:“时代在变,人的想法也在变嘛。孙浩这孩子,他大伯是厂里的老钳工,技术骨干,为厂里贡献了一辈子,手里有些积蓄不奇怪。而且,这孩子这次遭了这么大的罪,也算是受害者,厂领导和公安那边都盯着呢。于情于理,我们能帮的,还是要尽量帮一把。再说了,他买的也不是什么好房子,是个没人要的烂摊子,他愿意接手,也是帮我们解决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还能完成任务,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赵主任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小子,看着病病歪歪的,脑子倒挺活络。” 第56章 装修房子 又过了几天,孙浩估摸着街道办的人也该再来了,心里盘算着如何将利益最大化。他这两日“恢复”得不错,偶尔能在护士的搀扶下,在病房里挪动几步,气色也肉眼可见地好了些。 果然,这天上午,病房门被轻轻叩响,赵主任和上次那位姓李的办事员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孙浩同志,身体感觉怎么样了?”赵主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比之上次的公事公办,多了几分熟稔。 “托领导关心,好多了,能下地稍微走走了。”孙浩适时地露出一个感激且虚弱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赵主任点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今天来,是给你带好消息的。你购买跨院的申请,上面批下来了!” 孙浩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但很快又努力压抑住,只化为嘴角的微微颤抖:“真…真的?太感谢组织,感谢赵主任了!” 赵主任将文件递给小李,示意他说明。小李清了清嗓子:“是的,孙浩同志。经过研究决定,同意将那个跨院,除你大伯原有的两间正房产权之外的剩余部分,包括院内土地和其余倒塌房屋,整体出售给你。” 孙浩的心提了起来,戏肉来了。 “至于价格嘛……”赵主任故意拉长了音调,端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喝了口水,似乎在斟酌。 孙浩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急切,只是一副任凭组织安排的恭顺模样。 赵主任放下缸子,慢悠悠地说:“那些倒塌的房屋残骸,评估下来,作价两百元。” 孙浩心里“咯噔”一下,两百?光是那些破砖烂瓦?那整个院子下来得多少?他大伯留下的钱虽然不少,但也不能这么当冤大头。 他正想开口,一旁的小李笑着补充道:“赵主任说的是残骸部分。综合院子剩余的土地、位置以及你大伯那两间房以外的建筑结构(虽然大部分已塌),再加上考虑到你是受害者,组织上给予了特殊优待,总价是——六百元整。” 六百元! 孙浩在心里猛地一拍大腿!他大伯留下的存折里有四千多,公安追回的赃款八千多,贾家和傻柱赔偿的各项费用加起来两千七百多,总计超过一万六千块!在这个年代,这笔钱足够在北京城里横着走了!六百块买下那个位置不算偏僻、面积足有两百平米的大院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还是肉馅的!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脸上却适时地浮现出“惊喜交加”的表情,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音:“六…六百元?!”他努力表现出一种“不敢相信这么便宜”的激动,“这…这也太照顾我了!我买!我一定买!” 赵主任满意地点点头:“好,既然你没有异议,那咱们就签协议。” 小李立刻从包里取出早已拟好的协议书,一式三份。上面清晰地列明了购买范围、具体面积、成交价格以及双方的权利义务。孙浩在小李的指点和帮助下,颤巍巍地,一笔一划地在买受人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按了手印。 “孙浩同志,购房款你是打算如何支付?”赵主任问道,“是你大伯留下的存款,还是……” “我大伯名下有个存折,里面有四千多元。”孙浩如实相告,“另外,前些天公安局的同志通知我,追回的赃款,加上贾家和傻柱他们的赔偿款,总共八千多块,目前都由公安局代为保管。” 赵主任和小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四千多的存折,再加上八千多的现金,这孩子手里竟然有这么多钱!难怪敢开口买院子,底气足啊。 “赵主任,我想委托派出所的同志,从那八千多块钱里,直接划拨六百元给街道办,作为这院子的房款,您看可以吗?”孙浩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剩下的钱,等我身体再好些,能出院了,我再去派出所办理领取手续。”这样一来,街道办和派出所都有数,他也省事。 “可以。”赵主任略一思索便点头应允,“我们会和派出所那边协调,帮你办好这个交接。你安心养身体,不用操心这些。” 孙浩见事情顺利,趁热打铁:“赵主任,还有个不情之请……”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您也知道,那院子里,除了我大伯那两间还算立着的正房,其他地方都塌得不成样子了。院墙破了好几处,大门更是摇摇欲坠,连个像样的茅厕都没有……我这,我这就算是出院了,也没法立刻住进去啊……” 他眼神里带着恳切和期盼:“街道办能不能……再帮帮忙,找些可靠的人,帮我把那两间正房简单修葺一下,至少能住人,别漏风漏雨的。院子大门也得重修一个,最好是结实些,安全。还有……院里没厕所,实在不方便,能不能帮忙在角落里砌一个……尽量干净些的独立厕所?”他知道,这些琐事若自己拖着病体去弄,不知要费多少周折,借街道办的力,能省心省力。 赵主任听完,沉吟了片刻。孙浩的情况特殊,街道办帮助受害者解决实际困难是应尽之责,况且上头也关注着。帮他把基本居住条件解决了,也算是个交代。 “行。”赵主任再次点头,“你提出的这些都是合理要求。街道办负责协调,联系建筑队或者修缮队的同志,帮你把两间正房修整到能入住的程度。院门给你换个新的,保证坚固。厕所,也按你的要求,建一个独立的,带顶的。这些都没问题。”他转向小李,语气严肃了几分:“小李,你回去后,立刻把这件事对接好,找人落实,务必在孙浩同志身体允许出院前,把院子的事情全部办妥。这是重点工作,要抓紧!” “是,主任!我一定办好!”小李干脆地应道。 “对了,”赵主任又问,“那些倒塌的房屋,你确定不打算重建吗?重建起来,将来无论是自己住,还是租出去,也是一份进项。” 孙浩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了,赵主任。就那两间正房,够我一个人住了。院子里剩下的空地,我想着等开春了,自己开垦出来,种点青菜,再养几只鸡鸭,也挺好。”他心里盘算着,重建房屋动静太大,容易引人注目,他现在只想低调。保持院子半荒废的状态,反而更符合他后续的计划。至于那些残骸,他另有妙用。 赵主任打量着孙浩,觉得这孩子虽然年纪不大,又遭此横祸,但想法倒还挺沉稳务实。他点了点头:“也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按你的意思来。等院子修缮完毕,能住人了,我们会通知你,到时候你就可以准备出院了。” “太好了!真是太感谢赵主任,感谢李哥了!”孙浩脸上洋溢着真诚的感激。他明白,街道办这是在为他出院后的生活铺平道路,他离真正的新生不远了。 赵主任和小李又勉励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出了病房,小李忍不住感慨:“主任,这孙浩也真够倒霉的,摊上这么一家子邻居。不过话说回来,他这笔钱,一万六千多块,在咱们这京城里,怕是能买好几个他那样的大杂院了吧?” 赵主任嗯了一声:“是不容易。能从那种情况下活下来,也算是福大命大。这笔钱,加上这个院子,他往后的日子应当能过得安稳富足了。咱们把他的住处安排妥当,也算是对上面,对社会舆论都有个交代。”他心里清楚,这不仅仅是帮助一个受害者,更是街道办工作能力和人文关怀的一次正面展示。 病房内,孙浩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咧开。一万五千多块!在这个平均月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这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巨款!他不仅有了安身立命之所,还有了丰厚的启动资金!更妙的是,街道办大包大揽,修房、开门、建厕所,这些最麻烦的初期建设都帮他解决了,他只需要坐等接收一个拎包入住的、完全属于自己的独立院落!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治疗,让自己的身体“合理地”快速恢复,争取早日出院。 他意念一动,开始在脑海中的系统界面里,悄悄调整自己的“伪装”技能参数,将身体的“恢复速度”往上调了那么一点点,确保在医生看来,他的康复速度虽然快,但仍在“医学奇迹”的可接受范围内。 随即,他开始在医生护士查房时,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对窗外阳光的渴望,对自由呼吸新鲜空气的向往,以及尝试自己下床活动的微弱“努力”。 躺在病床上,孙浩的眼神深邃,里面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勃勃雄心。有了院子,有了钱,有了系统里的物资和技能,他坚信,自己定能在这个特殊的时代牢牢扎下根基,然后,一步一个脚印,走向属于他的辉煌。 第57章 孙浩回院 孙浩在赵主任和小李的搀扶下坐进汽车。赵主任挨着他,小李在前排驾驶。汽车启动,不快不慢,驶向南锣鼓巷。 车窗外,北京城的街景依旧,三个月,似乎什么都没变,又似乎什么都变了。孙浩没什么心思欣赏,他闭目片刻,再睁开时,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rayed的锐利。自由的滋味,真好。复仇的滋味,想必会更好。 车子在南锣鼓巷口停稳,胡同窄,车进不去。赵主任和小李一左一右,再次扶住孙浩,小李则顺手拎起那个简单的包袱。 “孙浩同志,前面就是你的院子了。”赵主任指着95号院旁边那条不起眼的小巷子,语气温和。 孙浩拄着拐杖,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却又异常稳定。心跳,确实快了几分。这里,曾是大伯的念想,也是他噩梦的开端。如今,将是他孙浩的舞台。 95号院门口,几个常年驻扎在此晒太阳、播报新闻的大妈,目光“唰”地一下就聚焦过来。汽车,街道办赵主任,还有那个拄着拐杖、被小心翼翼扶下车的年轻人…… “哎哟,那不是孙家那小子吗?孙浩?他出院了?”一个胖大妈压着嗓子,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什么稀罕物。 “可不是他!怎么可能?不是说伤得人事不省,就剩一口气了?这才三个月,就能下地了?”另一个瘦高个的大妈接口,满脸的不可思议,手里的瓜子都忘了嗑。 “嘿,真是阎王爷不收啊!不过瞧那样儿,腿脚是不利索了,还得拄拐。”有人咂咂嘴,语气里有惊奇,有后怕,还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赵主任和小李办事员都陪着,看来厂里和街道挺上心。这小子,现在可不一样了。” 她们只敢远远看着,窃窃私语。毕竟,孙浩这案子当初闹得满城风雨,贾家倒了,傻柱进去了,院里那三位管事大爷也跟着栽了大跟头。这让她们既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又有些兔死狐悲的隐忧。孙浩是“苦主”,上头又重视,谁敢这时候上去触霉头? 孙浩一行人拐进小巷,身影很快消失。几个大妈立刻凑得更近了,声音反而更低,如同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他回来了,这下院里可热闹了。” “是啊,他一回来,贾家那婆娘,还有傻柱他们……” “也不知道傻柱他们判了多久,能不能活着出来都难说。” “我看啊,这院子,往后怕是消停不了。这孙浩,可不是个善茬。” 与此同时,院里其他听到风声或瞥见情况的住户,也各有动作。有的扒着窗沿,有的缩在门后,悄悄往外张望。当他们确认那拄着拐杖的确实是孙浩,并且是由街道办的人亲自送回时,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震惊、疑惑、恐惧,还有些人眼底深处,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怨毒。 特别是那些曾经对他落井下石,巴不得他早点咽气的邻居,此刻心里都“咯噔”一下,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他们本以为孙浩就算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彻底成个废人。谁承想,他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虽然看着还虚弱,拄着拐,但能回来,本身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们眼神闪烁,带着警惕和不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生怕被孙浩那双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扫到。 秦淮茹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颗心七上八下。她当然知道孙浩回来了,那个亲手将她家推入深渊的年轻人,回来了。她脸色煞白,紧紧抱着孩子,手指关节都有些发白。 孙浩自然察觉到了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隐晦目光。自从【心理学大师】和【情报获取】技能提升后,他对周遭情绪的感知如同掌纹般清晰。惊讶、好奇、担忧、不安,以及那几道毫不掩饰的阴狠与仇恨,他一一笑纳。 心里冷笑一声:看来,有些人对他能活着回来,很不满意啊。很好,非常好。 他面上却不露分毫,依旧是那副“伤势未愈,努力支撑”的模样,配合着赵主任和小李的搀扶。 终于,走到了属于他的那个小跨院门口。那几道恶毒的视线,直到崭新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和门栓落下的“咔哒”声,才不甘心地隐去。 门一关上,孙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是疲惫,而是卸下了伪装的轻松。他甚至能想象到,此刻那些人正如何咬牙切齿,又如何惴惴不安。 他回来了!带着他们无法想象的力量,回来了! 他站在院子中央,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随即,他将手中的拐杖随手一丢,“当啷”一声,拐杖滚到墙角。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身体里那股充沛到几乎要溢出来的力量,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伪装?不需要了。从踏进这个门开始,他就是他自己。 两间新修葺的正房,门窗都是新的。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一张旧木床,一张旧桌子,几条旧板凳,都是大伯的遗物。虽然简陋,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他放下包袱,走到窗边,目光投向南锣鼓巷95号院的方向。 方才眼神里仅存的一丝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贾张氏!傻柱!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 还有那些曾经袖手旁观,甚至暗地里嘲讽他、诅咒他的“好邻居”们! 以为老子就这么完了?以为老子会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做梦! 老子不仅回来了,而且,比以前强一百倍,一千倍! 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复仇,不急,得慢慢来,一道菜一道菜地品尝,才够味。 他走到桌边坐下,将大伯留下的存折、房产证,以及公安局和贾家等人的赔偿款一一摆开。一沓沓现金,厚厚的粮票,还有那本崭新的房产证,沉甸甸的,这便是他复仇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他得先在这里扎下根,然后,一步一步,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绝望。 目光扫过院子里那些倒塌房屋的残骸,他眼神微动。这些碍眼的废墟,在他看来,却是极佳的天然屏障。他可以在这里,做很多“有趣”的事情,而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他起身,走到院门口,将那崭新的木门从里面用粗大的门栓牢牢插上。这扇门,是他与那个充满恶意的世界的第一道防线。 从今天起,这个小小的跨院,将是他的堡垒,他的工坊,他复仇大计的起点! 第58章 孙浩存钱,万元户 三个前大爷就这么杵在院门口附近,像是三座被钉死的木桩。他们气孙浩没死,气孙浩能回来,气孙浩有了官方的靠山,更气自己被限制了自由,只能像看犯人似的远远盯着。这股子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让他们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炸了。 “他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有官方的人撑腰?” 一大爷易中海脸色铁青,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远处的赵主任听到。 “就是!还让他住回那小跨院,修得跟新的一样!” 二大爷刘海中咬着后槽牙,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咱们倒好,想过去说句话都不行!”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算盘珠子在心里拨得噼啪响:“听说……他还得了一大笔钱?” 这话一出,另外两人顿时安静下来,耳朵都竖了起来。这几天院里隐隐约约有些风声,但都不真切。 “钱?什么钱?”刘海中追问。 阎埠贵压低声音:“听说是赔偿款,还有他大伯的遗产,数目……不小。”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抱怨着,咒骂着,可始终商量不出一个能对付孙浩的法子。赵主任的禁令,就像一道无形的墙,把他们和孙浩隔得死死的。他们只能干生气,干瞪眼。 就在三个前大爷在外面憋屈得快冒烟儿的时候,孙浩在他的小跨院里,过得倒是按部就班,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清净舒心。 他这个小跨院,虽然不大,但经过修缮后,显得干净整洁。院子里的杂物都清理了,倒塌的屋子残骸还堆在那里,但看起来不再那么碍眼。最让他有安全感的是那扇新换的厚木门,关上后,外面那些充满恶意的目光和流言蜚语仿佛都被隔绝了。 他腿上的伤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自己走路完全没问题。但他对外还是拄着根从院子里捡的粗木棍儿,慢慢地挪动,装作需要扶着的样子。这是他故意做给外面那些人看的,他要让他们以为他还在虚弱,还在养伤,好麻痹他们。 这几天,他没闲着。派出所的小李同志亲自陪同他,带着派出所和街道办开的证明,还有他大伯的房产证明和死亡证明,去了趟银行。 在这个年代,银行办理大额业务或涉及继承的手续非常严肃。小李同志的陪同,以及他手上的各种官方证明,无疑让银行方面高度重视。银行里人不多,孙浩拄着棍儿,在小李的引领下走了进去。柜台后的工作人员看到有派出所同志陪同,又见孙浩腿脚不便,立刻主动招呼,态度格外客气。他把大伯那本旧存折递过去。存折上写着他大伯的名字,里面躺着四千九百五十块钱。这是他大伯一辈子省吃俭用攒下的血汗钱,他能想象出大伯一分一厘往里存的样子。 工作人员核对了证明,确认了信息,很快就办好了存折的过户手续,把写着“孙浩”名字的新存折递给他。 然后,孙浩从随身带来的一个布包里,拿出一叠钱。这是派出所那边协调给的赔偿款,一部分是贾家和傻柱他们出的,一部分是政府的补助金和对受害者的抚恤。小李同志在一旁,适时地向工作人员简单解释了孙浩的特殊情况,强调了这是受害者赔偿款与政府抚恤金的性质。孙浩数了数,从中拿出五千五十块钱,递给工作人员:“同志,麻烦您,再往这个存折里存五千五十块。” 工作人员接过钱,手微微一顿。四千九百五十,加上五千五十…这不就是整整一万块吗!他抬头看了孙浩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在这个年代,万元户那是电视里才听说的,能亲眼见到一个,而且还是个年轻人,真是稀奇!工作人员核实了资金来源的官方证明,虽然心里惊奇,但这是规矩,不能多问。他手脚麻利地办好存款手续,把存折递还给孙浩。存折上,那个醒目的数字显示着:壹万圆整。 孙浩接过存折,感觉手里的重量都不一样了。一万块!在1957年!这笔钱,在这个时代,绝对是一笔巨款,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这意味着他以后不用为吃饭发愁,不用为看病发愁,意味着他可以购买很多凭票也难买到的紧俏物资,意味着他有了在这个城市立足的真正资本。 他知道,1957年银行的年利率高达8%。把这一万块钱放银行,一年光利息就是八百块!这笔利息,比一个普通工人三年多的工资加起来还要多!这意味着,他即使什么都不干,光靠利息都能过得非常滋润,甚至比院里那些整天忙忙碌碌的人过得还好。 他走出银行,虽然拄着棍儿,但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稳,感觉脚下像生了根一样。 回到小跨院,他把那本写着“壹万圆整”的存折小心翼翼地锁进屋里一个隐蔽的木箱里。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坚实的后盾。然后,他拿出剩下的钱,开始清点。赔偿款总数不小,除去存进银行的五千五十块,再减去修缮院子花掉的300块钱。这300块可不是小数目,修房顶花了150,换新大门花了100,修厕所花了50,请的都是镇上的工匠,活计做得很细致。花这钱的时候,他心里有点肉疼,但想到修好后能住得安全舒心,这钱就花得值了。他数了数,手里竟然还有四千多块钱的现金! 银行一万,现金四千多。总资产超过一万四千块!孙浩坐在桌边,看着这叠现金,心里非常平静。这钱是他的,是他用今生的血泪换来的。他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染指。 他知道有派出所同志陪同去银行,还有后来请人修院子这些事儿,不可能完全瞒住。银行的工作人员、街道办和派出所的人,总有人会看到,会传出去。他那新的门板,院子里的动静,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他这笔巨款,一旦被传开,肯定会在院子里掀起滔天巨浪。 他心里冷笑。他就是要这笔钱的消息传出去。这笔钱,就像一个巨大的诱饵,他把它抛了出去,现在,他要看看,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饿狼,会怎么扑上来。在金钱的巨大诱惑下,他们会露出多么丑恶的嘴脸,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果然,没过两天,关于孙浩成为万元户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在九十五号院里疯传起来。 最先是贾张氏那张破嘴,她去买菜时听到了银行那边传来的风声,回来后添油加醋,唾沫横飞地在院里嚷嚷开了:“哎呦喂,你们是不知道啊!孙浩那小子,发大财了!一万块!整整一万块啊!派出所的人陪着去银行存的!我亲戚的邻居的表姐就在那银行附近上班,看得真真儿的!”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好像那一万块钱是她亲手点过似的。 “一万块?真的假的?”许大茂他妈探头探脑地问,眼睛瞪得溜圆。 “那还能有假?!”贾张氏把胸脯拍得山响,“人家现在是万元户了!乖乖,一万块,咱们几辈子都挣不来!”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炸了锅。 “什么?孙浩有一万块?” “天爷啊,他哪来那么多钱?” “听说是他大伯留下的,还有政府给的赔偿……” “一万块啊!那得买多少棒子面,多少白菜啊!” 一开始是小范围的耳语,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肯定。而且,数字也越传越大,越传越离谱。 有人说:“我听说不止一万,好像是一万五!” 又有人神秘兮兮地说:“不对不对,我听我街道办的亲戚说,是两万!两万块钱!人家孙浩现在是金疙瘩了!” 消息传到三大爷耳朵里时,已经变成了“孙浩有三万块巨款,还藏着金条”。 阎埠贵听得眼镜片后面的眼睛都直了,手里的算盘差点没拿稳:“三……三万?!”他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的那点算计瞬间膨胀了无数倍。 刘海中更是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好小子!藏得够深的!这下可不能让他一个人逍遥快活!” 易中海眉头皱得更紧,他想得更多一些,这笔钱的数目太大了,孙浩一个年轻人,怎么守得住?但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肯定少不了四合院禽兽的助攻,他们添油加醋,把孙浩的财富描绘得如同金山银山,恨不得立刻冲进孙浩的小院分一杯羹。院子里的人们,眼神都变了,看向孙浩小跨院方向的目光,充满了贪婪、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孙浩隔着窗户,看着院里那些骚动的人影,听着那些越来越离谱的传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鱼儿们,开始躁动了。 第59章 许大茂来访 孙浩的小跨院里,灯亮着。孙浩坐在屋里,没拄着棍儿,手里的存折锁在箱子里。他知道,他那点儿钱的事儿,在院里早就传遍了,像扔了个炮仗,炸得不少人心痒痒。 孙浩的小跨院里,灯亮着。孙浩坐在屋里,没拄着棍儿,手里的存折锁在箱子里。他知道,他那点儿钱的事儿,在院里早就传遍了,像扔了个炮仗,炸得不少人心痒痒。 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咚、咚、咚。声音不大,有点犹豫。 “谁啊?这么晚了。” 孙浩耳朵尖,听出来敲门的是许大茂。脚步声有点轻,呼吸声有点急。这小子,平时可不怎么往他这儿跑。这么晚了过来,还带着东西,肯定没啥好事儿。 孙浩心里冷笑。他抛出去的鱼饵,有人闻着味儿上钩了。许大茂这个墙头草,见风使舵倒挺快。 他拄起那根木棍儿,慢慢走到院门口。故意走得慢,显得自己腿脚不方便,也让许大茂多等一会儿。 走到门前,他咳了两声,装作刚醒或者还在养伤的样子。然后,他拉开门栓,那扇新换的厚木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一声。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许大茂。他手里拎着两个油纸包,还有一瓶酒,脸上带着点儿局促,强挤出个笑。 “哎呀,大茂哥!”孙浩故作惊讶,声音听着有点儿虚弱,但透着股“没想到你来了”的热情,“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快请进,请进!”他侧了侧身子,拄着棍儿,仿佛站立不稳。 许大茂一看孙浩这副样子,心里稍微放松了点。看来伤得确实不轻。但随即又想到那笔钱,眼神里又闪过一丝复杂。 “哎,孙浩兄弟,打扰你休息了!”许大茂哈着腰,把手里东西往前一送,“知道你刚出院,身子还不方便,也没人照顾。我…我正好路过,就想着来看看你,带了点东西,你别嫌弃!”他说着,把东西递给孙浩。两个油纸包,一瓶二锅头。 孙浩没有立刻接,而是“艰难”地扶着门,仿佛在努力把门打开些。“哎哟,大茂哥,您太客气了!您能来看我,兄弟心里就高兴了!快进来,外面冷!”他表现得很热情,带着点儿受宠若惊的样子。 许大茂赶紧上前一步进了院子,把东西放在地上,伸手扶了孙浩一把:“瞧你这腿脚,还没好利索呢。慢点,慢点。” 孙浩顺势往里走了两步,把门关上。厚重的木门“砰”地一声合上,把外面的窥探和议论都隔绝了。 “大茂哥,快屋里请!”孙浩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招呼许大茂,“院子刚收拾了下,有点乱,您别介意。” 许大茂跟着孙浩进了屋。屋里很简单,一张旧桌子,几条旧凳子,一张旧床。但地上扫得干干净净,桌子也擦得锃亮。看来钱的事不假,这小子确实收拾院子了。 孙浩指着桌边的凳子:“大茂哥您坐,坐!” 许大茂坐下,把带来的东西放在桌上。打开一个油纸包,是半只烤鸭,油光锃亮,香味儿一下就散开了。另一个包着花生米。酒是瓶二锅头。 “孙浩兄弟,知道你一个人,吃饭也不方便。”许大茂说,“这烤鸭,你趁热吃点。酒…等你伤好了再喝…不过,喝一点点暖暖身子,散散淤血,应该没事儿吧?”他试探着问。 孙浩看着酒瓶,心里知道许大茂想借酒打开话匣子。他也正想套套许大茂的话,了解院里那些人的更多情况。 “医生说不能多喝…”孙浩皱了皱眉,像是犹豫,然后又像是下了决心似的,“不过…大茂哥您难得来,还带了这么好的东西…喝一点点,暖暖身子也好…也算谢谢您!”他把话题引到了感谢上。 “哎!这就对了嘛!”许大茂一听,眼睛亮了,赶紧拿起酒瓶,“咱哥俩儿喝点儿!用啥喝?茶缸子就行!” 孙浩从橱柜里拿出两个干净的茶缸子。许大茂接过,先给自己倒了小半缸,又给孙浩倒了小半缸。在这个年代,白酒度数高,小半缸也够劲儿了。 “来!孙浩兄弟!祝你早点儿好起来!”许大茂端起茶缸子,跟孙浩碰了一下。 “谢谢大茂哥!”孙浩也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辣!但暖暖的感觉很快就传遍全身。 许大茂喝了几口,脸开始有点发红。酒一下肚,话就多了起来。 “孙浩兄弟,你这次受这么大的罪,真是…真是让我看着都心里堵得慌!”许大茂叹了口气,“这院里啊,有些事儿,兄弟我早就看不惯了!特别是傻柱那个混蛋!” 他一提到傻柱,像是开了闸的水,话就止不住了:“那傻柱!仗着自己有点儿力气,在院里横行霸道!谁他都敢惹!我这些年,没少被他欺负!动不动就跟我动手!打架!我的电影票、鸡蛋,没少被他和贾家抢走!我去放电影带点儿好东西回来,他知道了,就来我家闹!要!要不给就打我!有一回,我从厂里食堂弄了点处理的鱼,刚进院门就被他截了,说是孝敬他奶奶,转头就见他自个儿炖上了!我去厂里告状也没用!他打了人,易中海就和稀泥!刘海中也管不住!” 许大茂又喝了几口酒,声音大了点儿:“特别是易中海那老东西!看着是个人模人样的领导,可心里偏得没边儿!每次傻柱欺负我,他都向着傻柱!拉偏架!我找他评理,他永远说我小心眼儿!说傻柱是孩子脾气!屁的孩子脾气!他是畜生脾气!还说什么‘大茂啊,傻柱力气大,你让着他点,都是一个院的’。我呸!凭什么让着他?易中海就怕得罪傻柱,怕傻柱以后不给他养老!他眼里哪有公理,只有他自己的小算盘!他那点儿心思,谁不知道啊!” 孙浩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喝口酒,往嘴里送颗花生米。他面色平静,心里却在飞快地分析许大茂说的每一个细节。他知道许大茂带着个人恩怨,但这些具体的事件,具体的行为模式,对他很有用。他偶尔问一句:“他每次都拉偏架吗?就没一次说傻柱不对?”或者“院里其他人对易中海这么偏袒,就没意见?”这种看似随意的提问,能引导许大茂说出更深层的原因或者更多的例子。 许大茂喝了几口酒,感觉自己跟孙浩是同一战线上的,话越说越顺嘴,越说越没遮拦:“意见?谁敢有大意见?傻柱那拳头可不认人!易中海再一和稀泥,说两句场面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他向着傻柱,一是怕傻柱不给他养老,二是傻柱那厨艺,逢年过节不得指望人家给做点好的?哼,都是算计!” “还有刘海中那死官迷!”许大茂放下茶缸子,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整天板着个脸,装领导!一点儿屁事儿都要插手,都要管!训人摆谱儿!他那点儿工资,养家都费劲儿,还总想着怎么往上爬!为了当大爷,在院里到处表现!上次他家老二偷了邻居家的咸菜疙瘩,他倒好,开全院大会,把自个儿儿子狠批一顿,说什么‘大义灭亲’,转头就跟街道干部表功,说他治家有方,院风清正!结果呢?他儿子转头就把他藏的半瓶酒给偷喝了,气得他三天没说出话来!就他那样儿,还想当官?下辈子吧!”许大茂说到兴头上,还学着刘海中训人的腔调哼了两声,惹得孙浩嘴角也微微上扬了一下。 第60章 许大茂夜话 “阎埠贵那个阎老抠!”许大茂声音里带着鄙夷,“整天算计!恨不得把一个钢镚儿掰成两半花!每次院里有啥福利,他都算得死死的,自己捞好处!他家那几个孩子,跟着他也别想沾什么光!我好几次从外面带点新鲜东西回来,在门口碰到他,他眼睛就跟长在我东西上似的!不是开口要,就是趁我不注意顺走点!贼眉鼠眼的!上次我还看见他为了换点儿破烂儿,把人家一个老婆子算计得脸都绿了!就这样的老师,教出来的学生能好到哪儿去!” 孙浩心里冷笑。阎埠贵的抠门和算计,是他的最大弱点。这种人,只要涉及到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更别提贾家那帮子!”许大茂说到这里,脸都气歪了,酒劲儿也上来了,声音不由得高了几分,“贾张氏那个老虔婆!没皮没脸!整天盯着别人的东西!谁家有点儿好东西,她眼珠子就红了!借了东西不还!要东西跟要饭似的!要不得就骂街,撒泼,在地上打滚!不要脸到家了!棒梗那个小畜生!小小年纪就偷鸡摸狗!跟我家猫儿偷过东西!跟他奶奶一个德行!傻柱挣点工资,全喂了她们家!结果她们家还是跟个无底洞似的,填不满!秦淮茹看着可怜兮兮的,可她心眼儿多着呢!就知道利用别人,吸傻柱的血!她就是吸血鬼!现在傻柱进去了,她没指望了,看她还怎么装可怜!” 许大茂一股脑地把心里积压多年的怨气和对贾家、三大爷、傻柱他们的恨意全都倒了出来。他喝了几杯酒,话匣子彻底打开了,把这些人的丑事、糗事、坏事,都说了个遍。他骂得痛快淋漓,脸上带着酒后的潮红和发泄后的轻松。 孙浩一边听着,一边给许大茂添酒。他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听。他通过许大茂的抱怨,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那些具体的事件,那些人性的弱点,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在他脑子里汇聚,形成了一张关于四合院人物关系的网。 “大茂哥,您说的这些…我大伯以前在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孙浩叹了口气,装作感同身受,“他老人家就说,这个院里啊,人心复杂…得多个心眼儿…”他把话题引到他大伯身上,显得自己不是无端生事。 “就是啊!你大伯看得准!”许大茂一拍大腿(没拍多响),“这个院里,就没有几个好东西!特别是那几个管事儿的!还有贾家那帮吸血鬼!你这次的事儿,不就是他们联起手来,欺负你这个孤儿吗?!太不是人了!” 孙浩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想的不是“不是人”,而是“这些人真是太有利用价值了”。许大茂虽然嘴碎,但信息渠道广,而且跟大多数人都有矛盾,是个天然的搅屎棍和传声筒。 “孙浩兄弟,你这次…这事儿办得漂亮!”许大茂喝得有点儿高了,声音又大了点,“你把傻柱送进去了,把贾家搅得一团糟!三大爷也灰头土脸的!兄弟我佩服你!” 孙浩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说:“大茂哥,晚上说话小声点儿,让别人听见不好…”他这是提醒许大茂,也提醒他自己,他们的谈话不能泄露出去。 许大茂立刻捂住嘴,看了看外面,然后压低声音说:“对对!你看我这酒喝的!都忘了!不过啊,孙浩兄弟,你这次是真给咱们这些被欺负的老实人出了口气!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孙浩看着许大茂脸上因为酒和发泄而泛起的红光,心里知道,许大茂现在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当成了能替他出头的人。他也没必要完全否认许大茂的说法。 “哎,大茂哥,漂亮什么啊…”孙浩故作谦虚,叹了口气,“我也是被逼急了…实在没办法了…要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我一个孤儿,哪儿敢去招惹他们啊…”他把自己的行动说成是被迫反击,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这样更容易博取许大茂的同情和信任。 “你没错!是他们活该!”许大茂使劲儿点头,“他们欺人太甚!这些年欺负咱们这些老实人!早就该有人收拾他们了!” 孙浩看着许大茂那副急于表现的样子,心里有数了。许大茂是个胆小、嘴碎、嫉妒心重、喜欢看热闹、同时又受过委屈的人。他不是傻柱那样的愣头青,也不是三大爷那样的老狐狸,也不是贾家那样的无赖。他就像四合院里一个典型的,有点小聪明但不够大智慧,有点小恶毒但不够大奸大恶的普通人。这样的人,最容易被利用。 孙浩决定再给许大茂一点希望,让他觉得自己跟着孙浩有奔头。 “大茂哥,”孙浩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显得很认真,“这次,多亏了派出所和街道办的同志…赵主任对我这个事儿挺上心的…”他故意提到了赵主任,强化自己的官方背景。 许大茂一听,眼神立刻亮了,带着敬畏。孙浩的靠山硬,这点他听说了,现在孙浩亲口说了,更坐实了。 “这年头啊,”孙浩继续说,语气变得有点深长,“咱们老实人,不能总被欺负…得想点法子,让那些坏人…吃点教训…”他没有明说要怎么做,只是点到为止,给许大茂留下足够的想象空间。 许大茂一听“吃点教训”,眼睛立刻亮了。吃点教训?孙浩这意思…是要继续对付那些人?想到傻柱、易中海他们的嚣张嘴脸,许大茂心里就痒痒的。他恨不得孙浩能把他们整得更惨。 他看向孙浩,发现孙浩虽然坐着,拄着棍儿,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沉稳和算计,跟以前那个胆小懦弱的孙浩完全不一样了。许大茂心里一凛,同时又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孙浩变了,变得不好惹了,而且他手里有钱,有靠山…也许跟着孙浩,能把以前受的那些气都找回来! “孙浩兄弟,你…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许大茂拍了拍胸脯(虽然没发出啥声响),“咱们都是被他们欺负过的,是一条船上的!有什么事儿,兄弟能帮上忙的,你吱一声!”他这话说的有点大,但他是真心想拉近关系。他觉得孙浩有钱有靠山,跟着孙浩肯定没错。 孙浩看着许大茂那副急于表现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他知道许大茂是看在他有钱有势,又跟自己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想来抱大腿。不过也好,有人主动送上门当枪使,何乐不为? “大茂哥,您这份心意,兄弟领了!”孙浩真诚地说,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现在主要还是养伤…很多事情,也想不明白…您刚才说的那些,我记下了。特别是他们家那些事儿,您知道得可真清楚…”孙浩把话题又引到打听信息上。 许大茂一听,更得意了:“嗨!兄弟,这院里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儿!我拍电影放映,天南海北都跑,见的人多,听的事儿多!而且,我跟他们也打交道几十年了,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都知道!”他开始详细讲他了解的那些内幕消息,比如阎埠贵那老小子,不光是对外人抠,对自己家里人也是一个子儿都算计。他老婆,三大妈,想买块新头巾都得跟阎埠贵磨叽半天,最后多半还是自己偷偷攒私房钱买的。还有,阎埠贵钓鱼,钓回来的小鱼小虾,都得精确到给每个孩子分几条,谁多吃一口他都能看出来,然后念叨好几天,说谁谁谁嘴馋,不会过日子。” 孙浩适时地“哦”了一声,像是第一次听说这些细节。 许大茂见孙浩听得认真,谈兴更浓:“还有贾张氏那个老虔婆,她年轻时候也不是什么好鸟!听说以前在乡下就名声不怎么样。进了城,仗着贾东旭是工人,更是无法无天。贾东旭工伤没了,她就天天拿这个说事儿,好像全天下都欠她的。有一次院里分白菜,她嫌分给她的那棵小,硬是躺在人家车轮子底下不起来,最后一大爷没办法,又多给了她半棵才算完。那半棵白菜,她足足吃了大半个月,每次路过她家门口都能闻到那股子烂白菜味儿!” 许大茂说着,自己都忍不住乐了,仿佛又看到了当时贾张氏撒泼的场景。 “至于棒梗,”许大茂撇撇嘴,“那小子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贾张氏护犊子,秦淮茹又管不住。他偷邻居家的红薯,被抓住了,贾张氏还倒打一耙,说人家红薯长得勾引她孙子。你说说,这叫什么话?还有秦淮茹,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的,跟谁都说家里困难,可我见过好几次,她从傻柱那儿拿了钱或者东西,转头就偷偷给自己添了件新衣服,或者买了点细粮藏起来。傻柱那傻子还以为她多贤惠呢!” 孙浩听到这里,眼神微微动了动。秦淮茹会藏私房?这倒是个有用的信息。 “大茂哥,您这观察得可真仔细。”孙浩由衷地赞了一句,又给许大茂满上一杯酒。 许大茂被夸得飘飘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那是!我这双眼睛,看得透透的!就说傻柱吧,他那一身蛮力,有点厨艺,本来能过得不错。可摊上贾家这帮吸血鬼,算是彻底栽了。他每次发工资,秦淮茹就带着孩子在他面前哭穷,贾张氏就在旁边敲边鼓,傻柱那点工资,不出三天就得被搜刮干净。有时候傻柱从食堂带回点好吃的,棒梗小当他们见了,跟饿狼似的,傻柱自己都未必能吃上几口。你说他图个啥?图秦淮茹年轻漂亮?嘿,我看秦淮茹也就是在傻柱面前装得楚楚可怜,在厂里,跟那些个车间主任、小组长什么的,也是眉来眼去的,就为了占点小便宜!” 许大茂越说越起劲,把院里这些人的陈芝麻烂谷子都抖落了出来,孙浩则像个最忠实的听众,时不时点点头,或者发出几声恰到好处的附和,引得许大茂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第61章 谈聋老太太 孙浩与许大茂聊得酣畅,酒过三巡,院子里那些陈年旧事几乎被许大茂翻了个底朝天。孙浩不时点头称是,心里对这院中各色人等的脾性、软肋、旧怨,已然勾勒出一幅清晰的图景。他估摸着火候已到,便装作不经意地举杯相碰,问道:“大茂哥,您对院里这些人和事儿,真是门儿清啊,小弟佩服。不过……还有一位,我一直不大明白,就是那位聋老太太。她老人家是个什么来历?我听我大伯以前零星提过,好像……院里人都挺敬着她的?” 许大茂一听“聋老太太”这几个字,脸上那股子说三道四的兴奋劲儿立时收敛不少,语气中透出几分惯常的敬畏,但又按捺不住想显摆自己消息灵通:“嗨,你说老太太啊!那可不是一般人!我们家还没搬来这院子的时候,老太太就已经在这儿了。听说是烈属,早年间还给红军送过草鞋呢!一大爷他们,对老太太都客气着呢,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她,生怕怠慢了。每次院里有个什么福利,头一个想到的准是她!”许大茂咂了咂嘴,又补充道,“院里开大会,只要老太太一咳嗽,一大爷都得停下来问问老太太的意思。” 孙浩给许大茂又满上一杯酒,慢条斯理地接话:“哦,给红军送草鞋……这可真是件大功劳,老人家确实了不起。”他端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眼神飘忽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真的疑惑:“不过,大茂哥,我怎么记得……红军主力好像没从京城这边走过吧?咱们京城,不是和平解放的吗?这草鞋……是在哪儿送的呢?” 许大茂正端着酒杯往嘴边送,手臂在半空中停住了。他眨了眨眼,想了想,伸手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表情从显摆变成了困惑:“你这么一说……嘿,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以前光听他们这么念叨,我也没往深处琢磨过。大伙儿都说她是烈属,给红军立过功,所以才这么受尊敬。”他放下酒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怪了,以前怎么没人提这个茬儿呢?” 孙浩见状,又轻轻添了一把火:“而且,大茂哥,按理说烈属……不都得有个烈属的光荣牌子挂在门上吗?或者起码得有个什么证明文件吧?她老人家里……有这些东西吗?” 许大茂一听,眉头也紧紧地锁了起来,这回是真真正正的疑惑了:“你还别说,她家门口……好像还真没见过挂什么牌子。以前就听院里老街坊讲,说她家是烈属,一大爷他们也一直这么说,大家伙儿也就都信了,谁也没敢多问一句。毕竟老太太年纪摆在那儿,又是长辈,谁也不好意思去刨根问底问这些细枝末节的。让你这么一提醒,我这心里也直犯嘀咕,七上八下的。” 孙浩看着许大茂已然被自己引上了道,心中暗喜,知道时机已到。他身子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做出神秘兮兮的样子:“大茂哥,这年头,冒充烈属的,听说也不是没有。”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许大茂的反应,然后才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我前两天在医院养伤的时候,听一个相熟的小护士聊天,她就说起这么一件事儿……” 许大茂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眼睛也亮了几分,他最爱听的就是这种旁人不知道的新鲜事、秘闻。 “说是大前门那边,有个老头子,也天天吹嘘自己是烈属,说得那叫一个有鼻子有眼,什么参加过某某战役,救过某某首长。结果呢,不知道被谁给捅出去了,一查,嘿,全是编的!人直接被带走,听说给弄到大西北修地球去了。”孙浩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许大茂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后背有点发凉。这年头,“修地球”这三个字的分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啊,大茂哥,你猜怎么着?”孙浩的声调忽然扬高了一点,眼神里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光,“举报那个假老头的人,可是立了大功!听那小护士说,街道办和派出所还专门开了表彰会,当场奖励了他一百块钱现金,外加一张崭新的手表票!” “一百块?!还有手表票?!”许大茂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那么大,嘴巴也张开成了个“O”形,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他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动不动。这个年代,一百块钱!那可是他们这些放映员辛辛苦苦干小半年的工资!手表票!那更是有钱都难买到的宝贝疙瘩!他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孙浩,又猛地联想到刚才孙浩拐弯抹角打听聋老太太底细的那些话。 他再看看孙浩那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又低头看看自己面前的酒杯,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孙浩这小子,背后有靠山,如今又特意跟自己说起这种事,还把奖励说得这么清楚……这……这不是明摆着在点拨自己吗? “嘶……”许大茂倒抽一口气,喉咙有些发干,声音都带着点儿颤音,既有压抑不住的兴奋,又夹杂着一丝本能的恐惧,“孙浩兄弟,你……你这意思……不会是想让我去……” 孙浩却慢悠悠地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那副谦和的笑容:“我?大茂哥你可别开我玩笑。我一个刚出院的伤员,就想着能安安生生把伤养好。我这就是闲着没事,听来的闲话,说给大茂哥解解闷儿。不过嘛,这种事情,要是真的查出来是假的,那可是欺骗组织,影响太坏了。组织对于这种歪风邪气,向来都是零容忍的。”他顿了顿,又意有所指地补充道:“倒是大茂哥您,在院里人缘广,消息灵通,以后要是再听到什么风声不对劲儿的,可得多留个心眼儿不是?” 许大茂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他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没能压下他心头的火热。他的眼神在孙浩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不受控制地瞟向院里聋老太太所住的那个方向。一百块钱现金……一张手表票……这诱惑实在太大了。他看着孙浩,心里翻江倒海:这小子,到底是真无意,还是故意设套,借我的手去办这事儿? 孙浩看着许大茂那双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眼珠子,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他知道,自己抛出的那颗裹着蜜糖的石子,已经在许大茂的心湖里激起了万丈波澜。他不再多言,又给许大茂续满了酒,仿佛刚才关于聋老太太和举报奖励的话题从未发生过。但他清楚,一颗怀疑与贪婪交织的种子,已经在许大茂心里扎下了根,并且正伴随着那一百块钱和手表票的巨大诱惑,疯狂地滋长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