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夫魔尊他又嫁了?!》 1、水性杨花的“男寡妇” 魔尊阮曳白,这一生已经穿过三次嫁衣。 第一次,他一袭黑曜金的盛世婚服,嫁给了玄邬王朝最受万民爱戴的君主骁帝,成了玄邬朝开国以来,首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妃。 第二次,是在骁帝的殡天大典上,所有人白衣素缟,唯独他黑纱遮面,一身华丽无比的隐纹黑袍,颜华倾城,众生浮醉。 当他缓步走过殿前,众臣皆咋舌,戳着脊梁非议他不过来了一年,骁帝就莫名病故,实乃祸水临世,空绝美貌当以身殉帝! 然而,不等众人有所行动,风尘仆仆赶回帝都的大殿下叶凌就将其推倒在骁帝的棺椁之上,更不顾所有人目光,当众宣布阮曳白成为自己今生唯一的后主。 这先帝尸骨未寒,儿子居然当堂抢了他最宠的妃子,虽说大逆不道,有悖常伦,但一众臣子却因为忌惮叶凌的暴戾无端,纷纷敢怒而不敢言,最后都把责任归咎在了阮曳白身上,说他美色误国,是个不祥之人! 可没多久,素以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新帝叶凌就失踪不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在这个世界,成人皇者,得天命,享天寿,因此历代人皇,皆有百千年的寿数,然而连续两任帝皇在娶了阮曳白后不得善终,他一下成了天下人口中最为克夫的——“黑寡妇”。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在阮曳白离开皇宫后,坊间先流传他是蛇蝎美人,谁碰谁死;后来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开始谣传起跟他这个妖娆寡妇一夜风流,一登极乐的艳闻,细节姿势那是说得绘声绘色,惟妙惟肖,而且不约而同都说是被阮曳白勾引……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都说自己经不住诱惑,和他有过一腿,仿佛跟他发生关系,成了那些男人嚣张跋扈的功勋和炫耀卖弄的资本。 悠悠众口,积非成是。 一夕之间,他阮曳白又成了天下最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男寡妇”。 不过,阮曳白压根不在乎这些凡人的口舌,毕竟在芜繁九域,他可是统领玄戈三煞,令所有修士都闻风丧胆的魔界至尊——剑魔白夜! 而他第三次身披嫁衣,是在他练功走火入魔,成尸多年醒来之后。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会一身红绡艳喜的婚服,躺在死对头叶棠的床上!!! …… 一小时以前。 连续在电脑前工作72小时的阮曳白看着再次源源不断收进来的邮件,终于忍不住开口大骂道:“这个破班我是一天也不想上了!!” 已经被资本调|教得逆来顺受的同事们麻木不仁得抬头看了看他,又麻木不仁得低头继续敲击键盘。 阮曳白愤然起身,还没走一步,就感觉到心脏那一阵强烈的剧痛,他扶了下桌子,可腿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他的身体,满桌的资料都随着他滑落在地,紧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 朦朦胧胧间听到了救护车的警铃声,眼前时明时暗的灯光,沉重到没有下一次的呼吸…… 【系统:叮!恭喜宿主完成现代任务,回归主线剧情】 一时间,排山倒海般的记忆朝他涌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当年由于修炼魔功,走火入魔重生到了现代,竟因为被资本家老板压榨猝死又滚回来了,还带了个……系统? 死去的记忆叮铃哐啷砸着他的脑袋…… 他下意识揉了揉脑袋,瞥到一眼自己红彤彤的衣袖。 什么情况?!他居然穿着这么艳丽的大婚喜服?! 阮曳白满目呆滞:怎么个事,我在哪儿,这衣服又是要干嘛? 【系统:宿主魔功大成,已经返回原来的世界!成功获得无敌可爱乖巧懂事专属高定系统,也就是——我!当当当当,今后还请多加关照】 返回原来的世界……专属系统? 阮曳白眨了眨眼睛。 虽然,但是,这个系统……好像不太正经? 某人这会儿有些难以接受:“你等会……我先捋一下,所谓的魔功大成,该不会就是指我自带系统了?” 【系统:这么理解也没错,毕竟以原本世界来说,自带系统是一件很难解释清楚的事,因此才会让你去到现实世界,以宿主你在现世生活了25年的经历,应该非常理解明白我是什么了】 阮曳白简直忍不住要鼓掌了:“……为了自编自导不落俗套的理由你们都这么卷了吗?” 【系统(害羞):宿主你知道的,这年头穿书不带点元素不好混,你自己追网文的时候不也总爱挑系统文?】 阮曳白噎了一下,他在现世虽然是只社畜,但空闲时间还是喜欢打游戏和看网文,游戏偏爱仙侠类,网文就爱看系统文。 没想到今时今日自己竟然真的有系统了! 关键吧,对别人来说眼下这情形或许是穿书,可对他来说,却是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世界,生活了25年的现实世界反而像是一场庄周晓梦。 …… 微微整理了下情绪,他望向虚空: “所以你身为我的系统都能干嘛?” 【系统(故作深沉单手推了推眼镜):我,无所不能】 阮曳白愣了愣:“哦?比如?” 【系统(腼腆):你懂的】 懂个锤子! 阮曳白嘴角抽了一下,觉得眼下还是先弄清自己到底在哪儿比较好,不然扯皮根本扯不完。 【系统:我们目前所在位置是揽雀天】 哦,揽雀天啊。 他优雅得靠在床沿,漫不经心打了个哈欠。 这个世界不可免俗,依旧分为三界。 上界名为揽雀天,简单来说就是一群修习仙法飞升成仙的家伙;下界名为芜繁九域,顾名思义都是一群修炼魔功妖术的魔修,世人眼中的诡邪;而两者之间便是人界,也就是兢兢业业的普罗大众。 不过,无论是揽雀天的仙修,亦或者芜繁九域的魔修,说到底都是一些不走寻常路的“凡人”,混出了不同的路罢了。 所以说,三界还是以人为本,相互制衡。 揽雀天和芜繁九域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不明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就是百业为人,不可不尊! 无论你成仙堕魔有多牛逼轰轰,就是不能对人界不敬,谁敢动人界,谁就是三界公敌! 这就好比,甭管儿子多有出息,决不能对母亲不敬,也决不允许他人欺负自家母亲一个意思。 但是两儿子,也就是揽雀天和芜繁九域,从来双方都是争锋相对,针尖麦芒互嫌互厌的,一言不合还会爆发大规模的仙魔交战! 过去,芜繁九域万魔拜服的大魔头便是阮曳白。 而他的死对头,又或者叫真命夙敌,也就是揽雀天的至尊,身份那叫一个特别,他就是阮曳白前夫叶凌的弟弟,前前夫叶骁城的儿子,被世人称之为无上金仙、尧光仙尊的叶棠! 【系统:以上,科普完毕】 此时的阮曳白躺在榻上淡定一笑:呵,区区揽雀天罢了,不足为…… 【系统:准确来说,是揽雀天的月落乌啼】 阮曳白:? 他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我鞋呢?!放我跑路啊,赶紧的!!! 【系统:不是,宿主你刚刚好像还说揽雀天不足为惧来着?】 阮曳白:但特么月落乌啼是那个疯子的老巢啊! 【系统:疯子?你指的是……】 阮曳白:还能有谁,就叶棠那个死变态啊!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这? 【系统(对手指):是这样的宿主,尧光仙尊叶棠,刚娶了你的尸体】 阮曳白:??? 阮曳白:你……你再说一遍? 【系统:咳咳……尧光仙尊叶棠,刚娶了你的尸体】 嘶! 这什么惊世骇俗的虎狼之词?! 诶等一下,叶棠这个狗东西还有恋|尸的癖好? 什么时候患得病?有救没救?! 他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听见了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这个世界突然像加了滤镜一样让人看不真切! 来人和他穿着同款喜服,身型完美修长,气质凛然,淡雅中又带着几分不可侵的冷冽。 明明身着艳丽的大红,可却有一种荡尽尘埃的萧瑟感,让人的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打转。 这长腿细腰的比例,真是绝得让人流口水…… 那人进门后也不看他,忽然就开始宽衣解带,动作优雅万分,好像已经预演了千万遍一般…… 这侧脸,精致得如同游戏高定捏脸老师的杰作,就是那种你跑剧情走在街上,一群游戏玩家都追着问你求脸码的好看! 不过,这张脸,好像越看越眼熟…… 擦,怎么跟叶棠那个王八蛋一模一样? …… 阮曳白这才回过神,二十五年未见,他刚才居然看叶棠看呆了? 不是,这混账脱衣服是怎么回事?! 该不会真的想…… 一时间,阮曳白气血上涌,抬手就要砍人,结果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没有一丝灵力流转,还因为用力过猛,整个人狼狈得摔在了对方的脚边! 阮曳白瞪大眼睛:我灵力呢?! 【系统:宿主由于在现世猝死泄了真元,所以修为尽失,不过不用担心,因为可以通过双修来恢复灵力】 阮曳白摸着下巴:哦,这样,双修就行了啊…… 隔了一会,他脑子反应过来—— 你你你你说什么?!!! 【系统:恢复的进度,取决于双修的激烈程度】 阮曳白:??? 原来你是这样的系统?! 我说你怎么看着那么不正经,原来真特喵得不正经!!! 那你刚刚说我魔功大成?玩我呢?! 【系统:宿主真的魔功大成啊,否则我也不会出现!但是灵力的回归还需要启动钥匙,不然倾泻的灵力如同瀑布般涌来,会将你好不容易复活的身体再次冲垮的】 阮曳白嘴角一抽:居然用钥匙来形容这种事……生动形象真有你的!所以我只要和人双修一次,灵力就能回归? 【系统:一次自然是不够的,毕竟宿主可是这个世界的至强之一】 阮曳白愣了下:所以? 【系统:简而言之,做得越多越久,宿主的灵力就越强,越能接近域值,继而重回巅峰!】 紧接着,系统展示了虚空中金光大作的进度条,周围流光溢彩的长长一条,内部却像是被掏空般显示着0.00%…… 【系统(欢乐):普通恩爱一次,可以加0.01%】 阮曳白仰着脑袋抽气:你这个两位起的小数点就非常过分了好吗?!恩爱又是闹哪样?! 【系统(羞涩):宿主你懂的,就是不可描述情节】 嗯,在现世生活了25年他自然明白啥叫不可描述,但是…… 阮曳白:一次不可描述才0.01%?好家伙一百次也才1%……?哪个挨千刀的想出的坑爹设定?! 【系统:恰恰相反啊,宿主!咱不走拉好感度抽卡那些虚的套路,主打得就是一个童叟无欺,坦诚相待!只要你做得多,恢复灵力指日可待啊,到时候想要秒天秒地可不就是你一念之间?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受……他就还能更受!】 阮曳白瞳孔地震:这什么玩儿蛋的设定,我现在找谁恢复去! 【系统(淡定打光):嗯哼,那不就近在眼前】 …… “阿阮?” 听到这一声的阮曳白抬起头,正眼就对上了记忆中那冷如漆墨的双眸。 不知是不是许久未见,那双眸中好似带了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婉转得如同一泓被墨色晕染开的池水。 只漾漾一滴,却瞬间侵袭了所有。 叶棠。 他的心脏忽而漏跳一拍。 清月之辉,皎皎独立。 尧光仙尊——叶棠。 无上金仙,清冷出尘,仙姿卓华。 揽雀天第一仙尊,神峰五阁唯一承认的尊主,天下共仰之,谓之为神辉的绝世仙君。 过去的上百年间,两人身份对立,一魔一圣势如水火。 印象中,叶棠总是在万千仙修中岿然而立,一袭月白色的仙袍荡漾山河,映得天地为之绝倒,一柄神器月影伴其左右,时而如同鎏金胤月,时而呈现弦月镰刃,如影似幻,瑰色绝丽…… “阿阮……” 再次被这一声拽回思绪的阮曳白皱眉看向眼前的人。 呵,狗东西,多年不见,还是这么一副人畜无害的好皮囊!不愧是全修真界男女老少的梦中情人啊! 这么一想,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眉头蹙起,盯着面前的仙尊不爽道:“阿阮这名字是你叫的?” 谁料对方不为所动,只是牢牢盯着他良久,接着俯身抬起他的下巴,眼神再不复之前的撼然:“那该唤你什么——” 他凑近他的耳边,语气缓慢而又带了些许挑衅得问道: “母妃……还是嫂嫂?” 叶棠故意一字一顿说得非常慢,慢到像是在仔细回味着什么过往。 阮曳白咽了咽口水,只感觉这家伙的手指有些凉涩。 “……” 这混账东西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在天下人面前是万众景仰,圣辉清高的尧光仙尊;是心系天下,济世为怀的无上金仙;是光风霁月,不染尘埃的揽雀天圣主! 尊贵到无可比拟,强大到无可战胜。 但只有他阮曳白清楚,叶棠就是个变态! 十足的变态!!! 【系统(八卦魂起):就,怎么个变态法,宿主你能不能展开说说】 “不过我们刚拜了天地,如此看来,现下唤你夫人更为合适,不是吗?”叶棠的手指在阮曳白的唇瓣上轻轻抚过,忽然侧头语速极快得说道,“堂都拜了别浪费,先把房洞了。” 堂都拜了别浪费,先把房……洞了? 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阮曳白一把打掉叶棠的手:“放肆!过去你父皇和皇兄都对我以礼相待,你居然敢?!” 被打掉手的叶棠直接一把扯过阮曳白的衣带,带紧缠在自己手上,接着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我有何不敢?”【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2、有何不敢? “我有何不敢?” 不等阮曳白反应,叶棠就拽过他另一只手想将他拖起身,只是他刚碰上阮曳白的手腕,脸色就微微一变:“你的灵力呢?” 阮曳白心里咯噔一下,接着撇过头:“不干你事。” 太难解释了,懒得跟你这厮废那么多话!等我恢复灵…… “那正好。” 叶棠一把将地上的阮曳白抱起扛在肩上,接着带他来到榻前一扔:“省得我将你绑起来了。” ??? 被扔在榻上的阮曳白瞬间大惊失色:“叶棠,我警告你别乱来,否则……” 否则—— 原本想要放狠话,但眼下这场景——他顿觉自己毫无气势,主要他身上没有灵力,还能靠什么威胁揽雀天第一人…… 楚楚动人的美貌吗? 刚转身要逃,就被叶棠一手扣住双腕按压在榻上,微热的鼻息掠过他的脸颊,他仰头看着眼前的人,发现姓叶的眼神淡漠中又隐隐带了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热意:“否则?” 靠,认识这么久,这家伙好像要来真的? 阮曳白莫名紧张起来,睫毛都开始微微颤抖。 从某人的角度看去,仿佛身下待了一只颤颤巍巍,可怜巴巴的小兔子,有些可爱得炸毛,想逃却又逃脱不了。 叶棠忽然轻笑了声,眉眼依旧好看得令人心惊肉跳,只是他另一只手并无怜惜得扯开阮曳白腰间的系绳…… 大红色的囍绳丝丝缕缕滑落,从榻边跌落至地上,缓缓缠绕成圈。 “不过百年而已,末法之战自己当众说过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吗?” …… 数百年前。 末法之战。 揽雀天仙芒陨落,漫天耀目的神光被漆夜浸染洗礼,巨幕般的暗色如流动的诡异液体,由远及近的蚕噬感,笼天罩地! 下一刻,三柄神器的华光撕裂了空间,以毁天灭地之势为这场战役拉开了序幕! 黑夜之中,所有人都抬头看见了三把神器的主人。 万法诸仙,无不撼动。 渊光,应劫,珀琊。 无论哪一柄都是惊世骇俗的所在! 而当下,这三柄绝世神器竟是三剑共主状态! 来人身姿绝艳,雪发赤眸,一身华丽无比的玄纹锦袍,悬空勾腿缓坐于半空之中,三柄神器缓缓在他周身环绕,无数神光毕现!他的身后,一具山峦般的巨型白骨骸尸俯首天地,以指骨交错成座,恭敬得将他奉王成尊。 麾骨之下,万千魔修蓄势待发,只待魔尊一声令下。 …… 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系统(啪嗒啪嗒响起掌声):宿主不愧是芜繁九域当之无愧的魔尊啊,当年这三剑共主状态也太帅了吧!虽说现在黑发也不错,但是雪发赤眸简直是白毛控福利啊啊啊!!然后呢,然后呢,你在这么大场合究竟说了啥让尧光仙尊在那么多年后还念念不忘?!】 阮曳白费劲得扒拉着脑袋想了又想:太久了,不记得了。 【系统:不是吧,这么重要的事宿主你居然忘了?!】 阮曳白:我连昨天加班晚饭吃的什么都不记得,你还能指望我记得二十多年前的一句话? 【系统:不是二十多年前,你在现世二十五年,书里已经过了二百五十年】 阮曳白:……既然你说我是穿书,那书呢?拿出来让我翻翻剧情! 【系统:书正连载中,你目前发展到哪里,书就写到哪里】 阮曳白嘴角抽搐:敢情你啥也不知道呗,这算哪门子穿书?! 【系统:不走寻常路,你的剧情你做主,咱玩得就是真实!】 阮曳白满脸嫌弃:……啧+ 。 【系统:要不您老人家再想想当时的场景?】 阮曳白:当时那么多人,我哪里还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不过我对叶棠一向也没什么好话,估摸着就是些埋汰他的话吧。 你说他堂堂揽雀天第一仙尊,好意思记仇记那么久? 【系统:瞧着也不像是记仇啊,倒像是你说了什么以身相许的话?】 阮曳白一脸震惊:我怎么可能会说那种胡话,我让他跪地相许还差不多! 【系统:哦豁,宿主你简直狼子野心,可圈可点啊!不过眼下这场景,这不就实现了嘛!】 阮曳白青筋直跳:滚! 【系统:好勒!】 …… 和系统的讨论结束,此时被叶棠压在榻上的阮曳白抿了下唇。 他和叶棠在过去的百年间,那一直是对敌状态的,再加上末法之战又是揽雀天和芜繁九域最为重要的一次战役,双方对战之前他肯定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话,大抵是什么折辱他的话? 可叶棠身为揽雀天之首,对这种话应该是不屑一顾的,到底是什么让他…… “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想不起来自己当年说过些什么了。” 猜对了,真的完全想不起来。 阮曳白心想。 咱两这噼里啪啦的死敌关系,不给点提示是不是说不过去? 叶棠目不转睛盯着阮曳白那张略显无辜的脸:“这张榻,可还满意?” 阮曳白顿时一脸迷茫:“啊?” 这张榻,可还满意? 什……什么意思? 阮曳白眨了眨眼,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的叶棠。 大哥,满意什么,什么满意,满什么意?! 叶棠按着他的手,擅自点头总结道:“满意便好。” 谁说满意了?! “你要做什……唔唔…………” …… 三日后。 好不容易睁开眼的阮曳白,只感觉酸软无力,身子骨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想不到啊,有些人禽兽起来—— 他就是禽!兽! 他还在愤愤不平,压根没发现虚空中流光溢彩的进度条竟然动了。 原本中间空空荡荡的一条,呈鎏金色猛然往前挪动了! 【系统:恭喜宿主,贺喜宿主,灵力开始突破0了!!!这是爱的力量,这是爱的奇迹!!!】 神特么爱的力量和奇迹! 他瘫在榻上完全不能动弹,满身於痕跟挂满了桃花一般,腰那几乎被某人掐折,两条腿曲着还止不住微微发颤……说实话,有生以来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无论过去在自己的世界,亦或者走火入魔来到现代都不曾有过。 按说没道理啊,不过是双修罢了,身体不至于任由摆布,孱弱至此……他自己都记不清中途晕过去多少次了,嘶,大抵还是因为失了灵力的关系。 只是想不到素来以清心寡欲著称的叶棠,在这方面居然毫无节制,说出去大概都没人相信。世人皆知,他和叶棠,那是不死不休的真命宿敌,上百年来轰轰烈烈的仙魔大战,两人可都是真刀真枪拼个没完! 可是谁敢信啊,就在前两日他们居然真的双修了?!这种长篇网文一般到番外才给的福利他们居然黄金三章就done了?! 什么书啊,是有多不按套路走! 虽说一开始毫无灵力的他的确被那混账强迫着压在身下,可你要问他后来爽不爽,那他答案应该是—— 【系统:爽?】 差点被系统吓到摔下榻的阮曳白:“不要擅自插话!” 【系统:宿主你可真是一点不扭捏,后半程又是哭又是讨饶的,结果反而把仙尊激得更那什么了……】 阮曳白努力支起脑袋自证清白:“你信不信我一样可以告你诽谤?” 【系统:信】 阮曳白吐气:“算你识趣。” 【系统:但我录了】 阮曳白欲言又止。 卑鄙无耻的现代科技! 【系统(服务性微笑):进度条变动必须要做好记录,将来数值有异才能拿出事实说话,你说对不对?】 阮曳白嗤笑一声:“就你那每次+0.01%,这点微薄的数值浮动,有记录的必要性吗?” 【系统:谁说这次只+0.01%,宿主你自己看看进度条后面的数字】 阮曳白闻言抬头一看,只见虚空中的进度条,中间除了一条鎏金色的跟气血值一般的长条,尾端还蹦了三个醒目又耀眼的数字搁那左摇右晃: 1.88% 普通那啥一次是0.01%,叶棠一次居然就上了1.88%?! 转换过来,那家伙一次是正常人的1.88倍??? 【系统:……………………?】 【系统:你打哪算出来的1.88倍??那是188倍!宿主你是真的数学不好还是不想承认仙尊太行?!】 188倍?一百八十八……倍? 阮曳白瞳孔地震,不敢相信道:“仙修不是主清心寡欲的吗?我们魔修才纵|欲无度啊!我说我怎么感觉整个人跟废了一样完全动不了!叶棠他到底什么生理构造?也太猛了吧……” 【系统:我感觉他还没出全力,因为你太弱鸡了】 阮曳白差点徒手拆系统:“……滚!” 那还不是因为没有灵力,但凡我恢复灵…… “话说回来他人呢?” 【系统:宿主你已经失去知觉躺了两日了,这期间一直都是尧光仙尊亲自在照顾你,不过他方才好像被下属给唤走了,估摸着三日没有处理揽雀天的公务,积攒了一堆事不得不去打典下】 阮曳白一听叶棠走了,又看了一眼那招摇的1.88%,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登时来了力气,一下坐起在榻上,合手就要动用灵力:“人不在正好!” 【系统:宿主你才恢复灵力就要用,是有什么非做不可的要紧事?】 阮曳白手上结印动作不停:“当然是找我那三个宝贝老婆啊!” 【系统(费解):你哪来的老婆?明明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都是绝对的单身狗人设,处得不能再处……等等,你说的老婆该不会是指……】 阮曳白没搭理系统,灵识在瞬间铺散而开,游走在整个世界,简直就像是打开了全球定位系统一般迅敏! 虽说只恢复了不到2%的灵力,但全盛时期阮曳白,那可是强大到让整个修真界都忌惮不已的大魔王!因此,即便只是薄薄的一层灵力也相当于一名普通修士苦耕不坠修习数十载的功力。 然而正当阮曳白的灵力感知到一丝波动,他心下一颤刚想要细追,灵力却戛然而止,瞬时消失了。 “怎么回事,我不是刚恢复灵力吗?这……就没了?” 【系统(摊手):没达到100%进度前,宿主你的灵力是有使用限制的,限制的规则按你恢复的灵力值来计算。比如说你刚开启的灵查,虽然只有片刻,但也榨干了你那硕果仅存的1.88%】 阮曳白无语:“不是,这么一下就用完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系统:宿主下次可以多积攒些灵力,这样就不容易半途而废了】 阮曳白撇嘴:“这玩意怎么积攒?” 【系统(慈母笑):你懂的】 领悟过来的阮曳白倒吸一口凉气:“不是一定要跟叶棠那混账深入交流吧?换人行不行?” 【系统:其实……也不是不行,按设定只要发生关系就行,没有规定必须是尧光仙尊,但是你说要换人,纯爱战士绝逼无法接受】 阮曳白:? 并没有深究系统说的话,方才的灵查虽然时间较短,但阮曳白还是在电光火石间捕捉到了自己“老婆”的踪迹,想不到阔别多年,过去引以为傲的“老婆”居然不在仙魔界,而是在人间? 我不在身边,老婆一定受苦了!居然流落到了人间! 不过……形态怎么怪怪的? 阮曳白微微皱了皱眉,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马上找到“老婆”,恨不得立刻就离开揽雀天! 这么一想,他先是翻箱倒柜得找衣服,他没想到的是,他过去的东西居然一应俱全完完整整都在这里,而且一看就是被妥善保管得非常好,这难道是搬空了他芜繁九域的极乐殿? 怕是不止啊,连过去在宫里穿过用过的东西都保存得跟崭新的一般。 除了旧物,还有不少一看就是为他准备的新衣服,为啥一看就是为他准备的呢,因为叶棠从来不穿黑色的衣物,而且这种华丽的黑金色,揽雀天也没人敢穿,除了剑魔白夜,也就是他阮曳白。 穿戴好一切后,终于感觉浑身自在的某人来到房门口,谁料他刚一打开门,一道皎洁如月的光芒就瞬间横亘在他面前! 阮曳白双眼一亮,伸手轻轻弹了一下那道光芒,那光芒如水波般漾开,呈现出一柄完美的仙剑模样! “这不是洛水斜月吗?”阮曳白用指背抚过剑身,又似模似样探头张望了下,“解家小哥还不辞辛劳给尧光仙尊做牛做马呢?” “是天尊。”握剑之人冰冰冷,语气却带有不容反驳的强调。 天尊?什么天尊? 【系统:那当然是尧光天尊,咳咳,以后要改口叫天尊了】 又特么升官了? 这是踩着我尸体上位了呗? 阮曳白嗤笑一声:“我不过睡了短短几十年,叶棠这家伙尊号又升了,你们也太捧着他了吧,小心捧得越高,摔得越重。” 面前的人冷冷看了阮曳白一眼,还没说话,他身旁就有个聒噪的声音一下子吵了起来:“哇,什么短短几十年,你足足躺了二百五十年啊!!哥,快把洛水斜月收起来,这魔头你还不了解嘛,小心他抢了你的剑祭器!他可是惯犯累犯通缉犯,多少仙器哐啷当砸他手里,人家百年心血说没就没了的!” 阮曳白颇是好笑得看着说话的人:“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吵吵,学学你哥,一句话从来不超过四个字,多精炼!是吧,解家小哥哥?” “魔头你少来跟我哥套近乎,就你那脾性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说话之人看着年纪不大,模样俊俏可心,声音里却带着七分不服,只见他绕到阮曳白面前,越发不客气道,“你说你死都死了那么久,还活过来做什么,又想祸害次苍生?要不是我们尊主日日以……” “阿洵,住嘴。”冷面之人收了手中的仙器,微微皱眉喝止了一声。 被唤作阿洵的美少年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得眨巴了一下眼睛。 “尊上,请回。” 阮曳白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冷面男子,心说这解殊涯还真是一点没变,身为揽雀天左司命,一把引人垂涎的半神级别仙器洛水斜月傍身,模样简直比藿香正气丸还特么正气,就是性子冷,不爱说话,跟人交流简洁明了,一句话绝不超四个字,这要用现代人的说法——牛逼、省流。 “听见没有,我哥让你回屋,不要不识抬举,不是所有人都像尊主一样视你如命,千百般宠着惯着疼着你的,就离开一下居然还要揽雀天两大司命守着门!” 这碎嘴子的美少年名唤解洵,揽雀天右司命,和解殊涯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要亲,本命仙器是逐日刀,也是把不错的仙器,不过如果洛水斜月算是ssr级别,那么逐日大概就是sr水准了。 当年老解家,就是哥俩的父亲,那也是揽雀天的风云人物!可老解不知为何一直膝下无子,后来就跑人间收养了一战乱下父母双亡的孤儿,取名解殊涯。 结果刚收养完,自家夫人便有孕了,老解认为是小殊涯给自家带来了福气,不但没有厚此薄彼,还对小殊涯越加看重,比对亲生儿子还好!甚至连解家最珍贵的超品仙器——洛水斜月,都给了解殊涯,反倒是亲生儿子只拿了次一级的逐日刀。 两儿子都超级优秀,可谓是揽雀天百年难得一出的奇才,洛水斜月给了非亲生的哥哥,这但凡弟弟有一点私心,怕是就得上演真假少爷夺嫡戏码了,结果解洵比他爹妈还喜欢自己这位哥哥,不但没有丝毫不悦,还觉得理所应当,比自己拿了还高兴百倍。 所以解洵是个兄控,这事人尽皆知。 阮曳白笑了笑:“凭你们,也想阻止我出入?” 【系统:宿主,虽然但是……咱现在真打不过】 阮曳白:“呵,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好比现在我又不想走了。” 话落他后退一步,直接关上了门。 【系统(缓缓竖起拇指):……宿主你可真是能屈能伸】 直接吃了阮曳白闭门羹的两兄弟站在门外,解洵纠着眉头一脸费解:“哥,你说咱尊主到底瞧上这魔头哪一点?” 解殊涯:“不知。” 解洵摸着下巴:“虽说这魔头确实有副绝色皮囊,但尊主也不像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难道是看中他炼器的本事?也不至于啊,尊主已经有属于自己的本命神器月影了……” 解殊涯:“莫要胡猜。” 解洵搭着自己哥哥的肩膀笑道:“好好好,不猜就不猜,不过哥你觉不觉得,自从这魔头复活后,尊主心情貌似好了很多,今早上他出门的时候,似乎还笑了……我可上百年没见过尊主嘴角有起色了!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解殊涯:“是。” “果然啊,哥你也发现了哈哈哈哈!” …… 关门进屋后的阮曳白望着虚空道:“叶棠真就有点毛病,解家两弟兄好歹也是揽雀天左右司命,居然沦落到来给我守门,他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 【系统:额……这很难解释】 阮曳白摆摆手:“算了算了,正门不让走,我跳窗总行了吧!” 他来到窗旁,刚推开窗,单手一撑翻越而下,本以为会有个干净利落、潇洒无比的落地,结果直愣愣就掉进了一个温暖瓷实的怀抱。 接着,就对上一双讳莫如深的眼眸。 呸,晦气,怎么出来就遇到瘟神了。 “阿阮,想去哪儿?” 这家伙的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诱惑力,而且恰到好处,多一分腻味,少一分则显寡淡,现在对他这种说话的声音,真是让人上头到不行。 感觉到对方身上暴涨的灵力,阮曳白嘿嘿一笑,故做风情勾着人脖子道:“我想你了夫君,这不是急到要翻窗来见你了嘛!·新婚不过三日,你好意思让我独守空房,暗自神伤?” 他继续勾勾搭搭道:“我可清楚,那夜你尚未尽兴……” 他这话一说完,叶棠还没什么反应,但叶棠身后却是传来了一浪高过一浪难以置信的抽气声。 阮曳白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微微探头瞄了一眼叶棠的后面。 只见正后方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各路仙芒熠熠生辉。 阮曳白:? 【系统:哇偶,原来天尊身后人山人海耶】【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3、玩火自焚 莫名被这么多人围观,想起刚刚随口调戏叶棠说的话,阮曳白有些大脑宕机,大场面他见多了,但是这么尴尬的大场面,他是真没见过。 叶棠低头看了看怀中颇不自在的阮曳白,轻不可闻得抿唇一笑。 阮曳白想从某人身上跳下来,却被叶棠箍抱得更紧了些。 “诸位有目共睹,夫人与我恩爱有加,现下片刻也离我不得。”叶棠望着怀中的阮曳白,声色清朗,慢条斯理得说了一句——造谣。 天大的造谣!! 脑子里已经骂了一轮的阮曳白嘴角抽动了一下,想伸出某根手指表示点什么,但忍住了。 打不过,现在根本打不过。 忍一时阿弥陀佛,退一步哈利路亚。 等将来我灵力恢…… “天尊,他可是统领玄戈三煞的大魔头,是万法诸仙为之不耻,皆欲除之而后快的极罪之徒!当年魔化后,白发赤眸,万丈骨王做麾,抬手间生灵涂炭,为了三柄大杀器更是炼祭了多少仙神灵器之魄……您,您怎么能同他在一起?!” “是啊,天尊,更何况他当年遗祸人间,还、还隐瞒身份成了你父皇骁帝的宠妃……骁帝驾崩后,他又不知廉耻在殡礼大典上勾引了你的皇兄,坊间还有诸多人跟他有过不清不楚的私情,这等狗走狐淫污秽不堪之辈,就算有绝世之姿也不配成为天尊你的夫人啊!” “没错!我等绝不会尊这个魔头为后主!” “绝不要再走您父皇和皇兄的老路啊!” “天尊,当年这魔头被诛于你的神器月影之下,大家都以为你带他的尸身回来是为了封印灵魄,阻止他卷土重来,可如今却大肆铺张,寰宇盛宴迎他过门,还让他再次活过来了?!您身为揽雀天至尊,荣极显位,却这般无视天理公义,如何向我们揽雀天万千仙修交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现得无比慷慨激昂,仿佛下一秒就要为了大义而粉身碎骨一般。 听到这些话的阮曳白感觉自己仿佛又置身于当年末法之战,被万法诸仙弹劾讨伐的那一刻。 想不到过去那么久了,这些家伙说话也没什么新意。 没意思,真没意思。 不过他现在倒是不急着从叶棠身上下来了,反而还勾着人脖子,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得在叶棠颈部划过来又划过去。 叶棠沉默。 阮曳白倒不觉得叶棠会为自己说些什么,毕竟两人本就是死敌,要说叶棠为何会同他结契,他思来想去就只得出一个结论,这家伙想要羞辱人呗! 他在叶家也算是三进三出了,堂堂芜繁九域魔尊,不知廉耻荒唐至极嫁入叶家三次,关键嫁得还不是同一个人…… 这还不够折辱人吗?! 啧啧,眼下不就是创造条件让他被群嘲吗? 等下再上演一出原地解契——他可就真成了三界第一显眼包,大笑柄了! 垃圾叶棠,鄙视! 片刻之后。 一向优雅淡然,张弛有度的尧光天尊语气里忽然镌刻杀气: “诸位若想阻止我和阿阮在一起,大可以上前试试。” 他的话音刚落,一柄耀着银月光辉的镰刃瞬间倾斜飞现在他身侧,刃锋如纤月獠牙,伴着一声令人胆惧的器灵之鸣,呈下弦月姿态环绕在叶棠和阮曳白的周围。 月影华丽无比。 勾勒得叶棠身型更是干练挺拔,如月中琳琅,熠朗生辉。 阮曳白咽了咽口水。 这也太帅了吧! 【系统(点头):天尊确实是帅得一……】 神器月影,神器月影啊! 多少修士梦寐以求的无上至宝! 怎么就断送在叶棠这厮手里了? 神器莫不是也有瞎眼的时候? 【系统(摔倒):我还以为你馋天尊身子,想不到你是在馋他的神器!宿主你暴殄天物啊啊啊啊!】 阮曳白还在一阵感慨惋惜,倒是忘了自己被揽雀天众仙疯狂输出,怼来怼去,此时此刻还挂在叶棠身上摇来晃去,毫无下来之意。 倒是众人先震慑于叶棠的语气,还在诧异一向恬淡优雅的尧光天尊居然会如此维护这魔头,下一秒就见到了神器月影的光辉,吓得纷纷后退一步。 阮曳白瞅了一眼那些人颤颤巍巍的样子,心中不爽起来:不过姓叶的这么说,很容易让别人误以为我俩有那么一腿的。 【系统(翻了个白眼):你刚才还在质疑天尊要当众羞辱你!再说,你俩……啥时候没那一腿了?】 阮曳白:我呸! 【系统:前两日你还大汗淋漓得搂着天尊的脖子喊他慢一点】 阮曳白:……你信不信我自毁经脉,人死、机亡! 【系统:哎呦,宿主你这个威胁真是别出心裁!】 这边阮曳白还未露脸,正缩在叶棠怀里跟系统吵吵,另一头一位身着霁蓝白绒仙袍的仙君就从天而降,刹那间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他掌中光华一闪,一把秋水濯濯的扇形仙器便隐现在其手中。 破尘天君——慕容彦。 众人一见他手中的折扇,都是顿了一下。 此扇名为东风恶,乃慕容彦的本命武器。 虽非神器,却也是仙器中的上品,曾在末法一役中大放光芒,歼敌无数,因此众人一见到他,虽不如看到神器月影那般胆颤,但还是有些忌惮。 赖在叶棠身上的阮曳白瞄了一眼挡在两人身前的某人,又歪头看了下他手中的仙器,心中啧了一声:花里胡哨,器随主人。 【系统:本命武器分为凡品,超凡品,仙品,超仙品,神器以及圣器。普通凡品在人间已然能算是宝器,一般修士能拿到超凡品或者仙品已属不易……东风恶好歹也算是超仙品级别,他的主人慕容彦在揽雀天也身居高位,更有揽雀天智囊的美誉,宿主你这么说……未免眼界太高了一点吧】 阮曳白嘴角微勾笑了笑,并不多言。 慕容彦慢腾腾摇着东风恶,半是随意得缓解道:“大伙儿怎么都跑这儿来了,啊……莫不是都想着要来咱天尊的喜房闹上一闹?这都过去三日了,要我说,迟了点吧。” “什么闹喜房,慕容天君你仔细瞧瞧,这天降异象,魔头重生,若不当下除之,将来必是大患呐!” “对啊,对啊!当年的事,大家可都还历历在目,这魔头死不足惜啊!” “是啊,慕容天君,你们神峰五阁可不能袒护这魔头啊,趁他还未醒觉,将他碎尸万段才是上上策,我就不信他碎成块还能再拼凑着爬回来!” “斩杀魔头,天经地义!” …… 慕容彦折扇一收,安慰道:“当年的事自是没人敢忘,但是有咱天尊在,各位有什么好怕的?” “可……可天尊却要同这魔头成婚啊!这怎么能行?!” “对啊,娶谁都行,唯独这魔头绝对不行!” 慕容彦笑了一声,看着义愤填膺的众人说道:“要在下说,他俩成婚才是好事啊!各位想想,有什么比合契成为道侣,日日相伴寸步不离更好的管束呢?” “这……” 这特么什么清奇的角度,所有人一下子都被慕容彦说懵了! “否则放任魔尊出来,你们之中有谁认为能制得住他?”他用折扇不客气得随手点人道,“是你,你,还是你?” 被他点到的人支支吾吾,有的低头,有的摆手,有的紧张得后退一步还差点跌跤。 三剑共主状态下的阮曳白有多可怕,当年经历过末法之战的人可是历历在目,到现在想起来还汗流浃背,冷汗不止。 慕容彦一敲折扇,语气更是笃定道:“这不就对了嘛,要制服魔尊,不还得靠我们天尊!那我们天尊现在都直接将阮曳白收归己下了,日以继夜不辞辛劳得看着守着,你们瞧瞧现在手把手搂得多紧!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三界安稳,为了万法诸仙的太平?已经如此身体力行得为大家着想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众人:“……” 理是这么个理,但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系统:慕容天君这张嘴,是有点东西在里面的】 隔了一会有人反应过来,大声喊道:“慕容天君此言差矣,杀了这魔头不比娶了更快更直接?怎能容忍他日日酣睡在侧?!” 慕容彦点了点那个大声喊话的人:“你,没错,就是你,这位仙友你上前来。” “……做什么?” 慕容彦笑道:“我瞧你脸生,想必是刚来不久,连剑魔白夜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吧?” 来人挺胸,一副正气凛然得模样道:“这魔头长什么模样重要吗?我只知道他是三界中最灭绝人性的大凶大恶之徒,吾辈得而诛之!” 不少没见过阮曳白的家伙闻言纷纷附和,恨不得将传闻中的大魔头碾碎在自己脚下,成就青史之名! “所以嘛,我打算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慕容彦招了招手,“来来来,你出来。” 被点名的家伙虽然站了出来,却不知道慕容彦到底想做什么。 “眼下就给你个机会,召出武器杀了他。” 慕容彦顺势推了那人一把,刚来不久的小仙君就这样踉踉跄跄的被推到了叶棠和阮曳白跟前。 一直缩在叶棠怀里的阮曳白终于转过头,漫不经心得扫了一眼来人。 只一眼,那人的瞳孔就瞬间起了反应,脸色通红六神无主起来,别说是召唤武器,连手都紧张得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阮曳白有些好笑得看着来人。 新来的小仙君咽喉微微颤动,着魔似得盯着叶棠怀中的阮曳白。 有的人美貌如刃,能在顷刻间剜去人的心神,甘心情愿在一眼之后臣服于其身下; 有的人美貌如水,润物细无声般,轻轻荡漾开彼人心田的那一丝柔软…… 而阮曳白的美就似一把水做的刃,表面柔美妖魅,实则能在瞬间击溃世间最坚硬的所在! 只消一眼,就冲得来人即刻丢盔弃甲、缴械投降,满心满眼只想让他的眼神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半刻,要不是慕容彦手疾眼快拉扯着他,这位小仙君马上就要屈膝跪在阮曳白跟前了! “怎么样,还想不想杀他?” “……杀?”小仙君眼神迷离,声音都变得痴痴呆呆,“这般美人,为何要杀他?” 慕容彦打开折扇似模似样扇了几下,心说又一个光看一眼就沦陷的。 这还不是当年骁帝殡天大典上,那时候一袭黑纱遮面的阮曳白真可谓诱得天下都为之垂涎,再加上坊间流传的风流新俏“寡妇”的名头,那可当真是馋死了三界一众心怀鬼胎的家伙们! 不过,倒也并非所有人都为了他的容貌,人界尚且不知,但揽雀天和芜繁九域却是清楚明白,魔尊阮曳白是这三界唯一拥有锻造神器本事的剑魔! 仅凭这一点,想得到他的人就已是枚不胜举!更别提他还拥有举世瞩目的容颜! “这不就对了,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修习仙道,更应该有度化众生的意识和责任。这天道宽厚,三界鼎盛,无论选择成仙、入魔又或者做个不谙世事的凡人,都是这身体本身的自由,我等不置可否。方才你们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显得我们揽雀天多不近人情。” 那小仙君迷迷糊糊答道:“慕容天君所言极是,天道宽厚,是不该一概而论。” 【系统:哦豁,宿主你这属性,堪比妲己啊!前一秒还对你恨之入骨,扬言将你碎尸万段的小仙君,下一秒就拜倒在你身下成小迷弟了,我看眼下让他为了你跟那群家伙倒戈相向都行】 阮曳白歪着个脑袋靠叶棠身上,嘴角起笑:小场面。 只是他这么一笑,看得那小仙君又是一阵心神荡漾,刚咽着口水不由自主上前一步想要近些瞧瞧美人,一道凌厉中带着狠戾的目光就一下锁定了他,吓得他浑身惊出一身冷汗! 是、是尧光天尊! 传闻不是说尧光天尊若清月之辉,泽润世间的吗?还说他虽然强大但是也无比温柔,所以深受世人爱戴,啊这这这,传闻一定是哪里出错了,天尊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了! 救救!动,动不了了! 那些站得远的仙修们不明白到底发生了啥事,只知道那小仙君刚到尧光天尊跟前就整个人呆若木鸡,还以为是小仙君被尧光天尊的实力给镇住了不敢多言,于是隔着老远就叫嚣道:“什么不近人情,跟个大魔头说这些有何意义!喂,魔头,有本事你从尧光天尊身上下来,仗着天尊光辉庇护算怎么回事?!” “可不就是,剑魔白夜你好歹过去也是芜繁九域之尊,现今居然孱弱到要靠勾引尧光天尊来保命,你、你难道忘了他跟你什么关系了,简直不要脸!” “你作为骁帝亲自册封的男妃,骁帝驾崩,继任厉帝娶你为后已是天理难容!如今厉帝只不过是失踪而已,虽然已过了数百年,但你在名义上仍是他的后妃,竟不知廉耻色|诱他的亲弟弟!” “是啊,你们还是叔嫂关系,如何能结契?!” “天尊,切莫被这妖孽迷惑,骁帝和厉帝可都是前车之鉴!” …… 听着远处那些仙修们的叫嚣,阮曳白嗤笑了一声,浑身反骨顿时觉醒起来了,他轻轻一勾叶棠的下巴,手指沿着对方完美的下颌线一滑而下,故意黏黏糊糊又略带委屈得说道:“小叔,他们说我勾引你……” ?!?!?! 嘶—— 这突如其来的燥热氛围! 那些离得近的仙修们见此场景皆是脸色一红,不少人还假装拿衣袖挡了挡,颇有种非礼勿视的惺惺作态。 叶棠抱着阮曳白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看向他的眼神似有着自己的打量:“怎么?” 阮曳白另一手环过叶棠的脖颈,脑袋凑到叶棠耳边暧|昧道:“解释无力,不如便坐实了他。” 叶棠只感觉到自己的耳垂像被什么小猫咪嬉闹着啃咬了一下! 接着台下众人又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阮曳白又故作媚态道:“这些人好生烦厌,不若小叔和我回房玩点新的?” 众人又双叒叕是一阵惊呼! 这魔头居然大庭广众之下,白日宣那什么…… 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还有没有一点点道德底线?! 【系统:宿,宿主,别玩太过火啊……】 阮曳白自信道:放心吧,叶棠这厮我还能不了解?他在人前一向都是循规蹈矩,恪守清规,自视清高,禁欲自持得不要不要的! 就算借他八百个胆也绝对不敢当众对我做任何逾矩的举…… 下一秒,他就被绑手束脚扔在了一张有些眼熟的榻上! 叶棠扯了扯自己的领口,俊美得恍若天神降世,光耀夺目,他一本正经询问道:“好啊,那嫂嫂想玩些什么?” 阮曳白:? 不是,等一下,这特么哪里不对?! 这混账怎么不按套路走啊!! 【系统:哇偶,宿主你这是要玩火自焚了哟】【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4、继续喊 为什么要绑起来,用的还是仙器赤绛? 赤绛属飘带类仙器,是世间罕见具有治愈属性的仙器,也是叶棠的本命仙器,但自打叶棠有了神器月影,基本上就没见他动用过赤绛。 而且赤绛这玩意,怎么说呢,平时不用的时候会缠在主人的手臂上,明明是治愈系的,却显得se气无比,末端还会开出暗紫光华的赤绛花,粗细长短皆由主人随心而定,简直就好像,好像触手怪一般! 关键他阮曳白现在无病无灾,赤绛这活色生香的东西缠自己身上,简直就好像被一条欲蛇环紧支配一般…… 所以叶棠这混账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吗?! 【系统:不知道,但大概过去你一直一动不动躺了二百五十年,现在突然能动,让仙尊……哦不,在你躺尸的这段时间,人已经成为天尊了,所以就是说,你突然能动了,让天尊有些不适应?】 啊呸! 我瞧他一气呵成适应得很啊! 不适应的是我好吗!! 眼见情况完全出乎自己预料,阮曳白用被缚的双手挡在两人之间道:“姓叶的……额,不,尧光仙……尧光天尊!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明白!” “你我已经正式结契成婚,又有了夫妻之实,称呼上不必如此生分。”叶棠依旧优雅得坐在阮曳白身旁,手指轻挽起阮曳白散在榻上的一缕发丝,小心翼翼得将其挽平放好,不让某人乱扭的身子压到。 “所以阿阮想说什么?” 每次听到叶棠这家伙喊自己“阿阮”,阮曳白就不自觉起一身鸡皮疙瘩。 “能不能先松个绑,你知道我现下没灵力,自己解不开这赤绛。” 叶棠微侧脑袋打量了一下他的眼睛。 “好。” 赤绛瞬间消失不见,倒是因为某人没有灵力,手腕处留下了一圈红色的绑缚痕迹。 阮曳白生来白净,这具身体又被精心保养了上百年不见天日,越发白到有些病态,腕间的缚痕倒让他生出几分凌|虐美来。 他坐起身甩了甩手,似模似样对着叶棠说道:“有件事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但其实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 听到阮曳白如此说的系统吓得主机一紧。 反倒是叶棠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眼眸微抬,淡淡回应了一声:“哦?” 【系统:宿主,你这是……】 又想玩什么把戏!!! 阮曳白一副仿若深思熟虑后大彻大悟的表情,只听他继续道:“就这么说吧,我就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们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本小说!在我们那,我这种情况很普遍,专业名词叫‘穿书’,我进入了书中的世界,寄生到了这具美妙动人,勾人心魂的身体,虽然拥有原主的记忆,但其实并非本尊……啧,这么说有点复杂,你可以理解为‘夺舍’。” 【系统:不是,宿主,夺哪门子舍,你这瞎忽悠的本事跟谁学来的,网络文学对你荼毒是有多深?!还有,你瞎编就瞎编,为什么要顺带着夸自己几句,美妙动人和勾人心魂又是什么鬼形容!!就算是实话你也不能这么表脸呐!】 虽然系统已经不可思议到发烫的程度,可叶棠闻言却并没有很吃惊的模样,只是顺着他的话问道:“所以呢?” 所以呢? 叶棠这个语气吧,就好像家里养的猫儿跟小仓鼠玩捉迷藏,小仓鼠兴高采烈叫唤着我躲好了,躲得可好了,其实短小的绒绒尾巴还露在外头摇来晃去,然后猫儿优雅得趴在外头看着他的尾巴,万分宠溺得说小宝贝藏在哪里呀,都找不到你,好厉害呀…… 关键这“小仓鼠”还无知无觉,倒是让一旁系统看得冷汗涔涔。 见叶棠“上钩”,阮曳白大袖一挥无比宽容道:“所以说,既然我都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人,大家现在也不是很熟,咱俩百年的恩怨干脆就一笔勾销,烟消云散!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大道朝天他各自走,你也不必为了当众折辱我而同我结契……” 听到这儿,叶棠冷不丁开口打断道:“阿阮觉得我同你结契是为了折辱你?” 对啊,不然呢? 因为爱吗? 你以为这是纯爱文学网吗?炒cp非要玩相爱相杀人设是吧? 我看着像是混那什么口口文学大绿江的人吗? 一时间,系统欲言又止。 宿主好像很懂,又好像不是很懂…… 不过这两人过去百年间确实是不死不休的夙敌,宿主之所以会穿越到现代,说好听点是因为走火入魔,其实还不是因为在这个世界被迫身死。 虽说系统并不了解真实情况,但能肯定的是,宿主身死一定和天尊有着莫大的关联,因此宿主对天尊有所芥蒂也并非无理取闹。 怎么说呢,不是所有小说都会按着作者的大纲走,有些暗线,大抵连拥有上帝视角的作者都不清不楚。 角色改变命运,命运决定剧情,剧情服务角色。 谁又能肯定,自己生活的世界,不是别人手中的小说呢? 见叶棠的回复压根不是自己想要的,阮曳白心里冷笑一声,也对,人家可是无上金仙,揽雀天之光嘛,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有这种阴恻恻的坏心思。 于是他摆了摆手说道:“结契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放我走。” 叶棠漫不经心得敲了敲手指,动作清雅得好似能让人闻到淡淡的花香:“你大抵对自己如何能回来一无所知。” 【系统:嘶,大佬一针见血啊】 “啊?” 叶棠继续说道:“你不好奇为何你一醒来,我就和你双修?” 阮曳白:“……” 这种事,他居然摆明面上问? 叶棠一本正经道:“不做的话你会死。” 不做……会死? 卧槽,骗小孩呢?! 这种鬼话连狗都不信好不好?! 阮曳白目瞪口呆:“你在跟我开玩笑?” 叶棠看着他:“是谁先开玩笑的?” “姓叶的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无耻了?” “就在方才。” 阮曳白被顶得够呛,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干脆开摆道:“行吧,那现在我活也活了,天尊您高抬贵手放我离开揽雀天吧。” “不行。” “为何不行?” “你现下的灵力,连最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叶棠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在数落自己的徒孙,“还想再死一次?” 阮曳白闻言笑出了声,他坐起来一手搭着叶棠的肩膀:“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彼此的身份?你是正道之光,我是邪魔歪道,我死了才是成就你万古千秋美名的好事吧。” 叶棠伸出手,阮曳白本以为姓叶的要避嫌推开自己,谁料叶棠竟然一手扶上了他的腰,将他往自己身前一带:“忘了自己身份的是你吧,夫人。” 呀哈,二十五年不见,小子开始会玩了嘛? 不过要论会玩,他阮曳白还真不带怕的! 【系统:嗯哼,我再提醒你一下,是二百五十年,二!百!五!咱能不能有点时间转换的观念!】 阮曳白一个侧身,双腿一跨,两手按在叶棠的肩上,似笑非笑得看着某人说道:“你倒是提点我了,你这么叫我,你哥叶凌知道了会怎么想?” “哦?”叶棠两只手扶上对方的腰侧,“阿阮还会在乎我哥的感受?” 阮曳白故意激他道:“我跟你哥虽然成婚不到一年,但俗话不是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嘛,这么一算,我和叶凌的恩情可不止百个百日了……” “是吗?”叶棠语气平淡,仿佛毫不在意一般,“那又如何?” 阮曳白咯噔一下,这家伙似乎,冷静得有些……可怕? 当年他之所以嫁给叶骁城,也就是叶棠的父皇骁帝,确实是有自己的原因,而且也跟叶骁城约法三章,两人虽然成婚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可谓是商业互助……至于后来骁帝殡天,他被迫嫁给其子叶凌成为后主,表面上看着像被强取豪夺,实际上,他和叶凌也一样清清白白,毕竟大家各有各的打算,志不在这些儿女私情上。 但是,叶棠应该不知道这些,毕竟以阮曳白对叶骁城和叶凌父子的了解,两人是绝对不可能会跟叶棠透露这事的。 【系统:宿主你有没有感觉自己被天尊吃得死死的哇?】 阮曳白闻言心里回了系统一句:胡说,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怎么拿捏下他! 【系统:额……你要做什么?】 哼,男人当然最懂男人什么时候能老老实实了。 【系统:哦豁?】 “让我猜猜,难不成当时声名远播、不可亵渎的尧光仙尊,其实已经对自己的嫂嫂起了不该有的歹念?” 阮曳白手指勾着叶棠的仙绫发带,软绵绵凑到他耳边低语诱惑道: “小叔,我说错了吗?” 【系统(咽口水):宿主,你和天尊……好像在玩一种很新很刺激的游戏?】 …… 此时此刻,正蹲在门缝听墙角的揽雀天右司命解洵小声说道:“哥,屋里有动静,感觉不止那魔头一个人啊,要不要进去看看?” 认真站岗恪尽职守的解殊涯道:“是尊主。” 解洵一整个讶异:“你说里头另一个人是尊主?可咱俩一直在门外也没瞧见尊主有来啊!” “走的窗。” 解洵满脸不可置信:“所以尊主已经急不可耐到连正门都不走,直接改跳窗了?” “……” …… 叶棠望着阮曳白惑人的眼神,顺手帮他理了理落下的长发,丝毫不为所动道:“的确错了。” “在阿阮你成为我母妃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得想要得到你了。” 阮曳白顿了一下。 这……这家伙在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叶棠勾过他的下巴:“看着你们并肩而立的模样,我却忍不住想象你衣衫凌乱,卧在榻上红着眼哭泣的可怜样儿……” 他眉眼抬了抬:“所以,阿阮还有什么问题?” “……” 【系统:性……性张力爆了】 靠,他故意的,他绝逼是故意的!!他以为他这么说我就不敢再说话了吗?! 这……这招不行,我还有一招。 这种事,说什么都不能输给姓叶的! 【系统:宿主你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阮曳白从叶棠身上下来,接着解开自己的腰带扔在地上,又故意发出一些撕扯衣服的声音:“我的问题很多,但是你不肯好好回答的话,那我便只有……” 叶棠盯着阮曳白,就见他把自己衣服弄乱来到门边,然后一手拍在门上,还略带挑衅得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美丽绝伦的眼睛狡黠得弯了弯,接着突然装出极度惊慌紧张得喊道:“仙尊,不……不可以在这里,外头有人……” 叶棠:“……” “不要,不行……你已经是揽雀天的天尊了,怎么还能做这种逼迫人的事……传出去了别人怎么想?!快放开我!” 话落,他还似模似样拍了几下门板! 门被撞得啪啪作响! 屋外的两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解洵更是捂着嘴脸色巨红,他朝哥哥解殊涯眨了眨眼,哇,哥,想不到尊主居然会强迫……哎呦,这也太刺激了,大家就一门之隔,太、太会玩了吧! 解殊涯伸出手,直接捂住了自己弟弟的耳朵。 目睹一切的系统不由得想给自家宿主点个赞! 宿主你这招打哪儿学来的,啊不是,关键你那么肥的胆到底问谁借来的!! 然后他就看见原本坐在榻上的尧光天尊起身走了过来,不由分说一把将阮曳白抵在门上! 叶棠声音不轻不重得在阮曳白的脑后响起:“殊涯,带你弟弟离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间寝殿。” 解殊涯:“是,尊主。” 于是,解殊涯提溜着面红耳赤的解洵火速走了。 四周骤然变得安静万分。 叶棠将阮曳白的手按在门板之上,慢条斯理得说了三个字:“继续喊。”【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5、不演了? 喊? 还喊个嘚儿! 观众都被你遣散完了!我喊给谁看啊喊! 阮曳白刚想要转身,就被叶棠一把控在门那动惮不得。 他整个人被迫贴在门上,一头泼墨般的长发有些凌乱得垂落,因为方才扯松了衣服,导致衣物都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绸缎丝滑的质感缓从肩落,令他无着无依的后背看上去无比诱人。 此时他背对着叶棠,全身被禁锢在门那完全反抗不了,叶棠一边将他的手按在门框上,另一手直接扣住了他想要逃脱而不断扭动的腰。 腰间掌心传来的温度异常灼热。 “姓叶的,快……快松开我!” “不继续演下去了?” “……” 演!怎么不演! 这种时候,输人也不能输阵! 阮曳白谄笑了一声道:“仙尊说什么演,我主要是怕这个姿势你不习惯。” 【系统:嘶,宿主你是真敢说啊你】 身后的叶棠沉默了好一阵。 正当阮曳白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洋洋得意终于把某人给膈应到的时候,尧光天尊缓缓开口,声清气正得说了一句:“可以。” 阮曳白:? 【系统:?】 阮曳白:他刚刚说什么? 【系统:他说‘可以’】 阮曳白:可以什么可以,可以放开我的意思吗? 【系统:我要是没领悟错,他好像是说可以在这上你】 阮曳白倒抽一口凉气:他疯啦? 【系统: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虽然……但是…… 我特么是为了膈应他呀!怎么还起反效果了呢?! 说好的高冷禁欲仙尊呢? “不过我担心阿阮你的身体承受不住。”叶棠的声音确实非常高冷禁欲,只是他的手却在一寸一寸抚过阮曳白的脊椎,“想着,让你多修养几日。” 瞬间回忆起几日前那种死生交融的感觉,阮曳白的腿不由自主虚软了一下。 不知为何,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在升高。 屋内的气氛实在太…… 救命,要摸到尾骨了,到尾骨了!! 他的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其实吧,也不是不可…… 然而不等叶棠有下一步的动作,屋外忽然传来一鬼泣森然的嘶吼之声! 一时间震得人头皮发麻,耳朵都开始嗡嗡作响。 这声音是…… 他还来不及细想,喉咙那就感觉像是被拉了一刀,又疼又腥,这声音的攻击性太强,他一个毫无灵力的人被激得差点就要喷出血来,好在身后的叶棠及时揽他入怀以自身灵力护住了他的心脉。 “待在屋里别出来。” 话音刚落,叶棠就一个闪身,身影如同水墨云雾般消散不见。 屋里只剩阮曳白一人,好不容易稳住气息的某人撸了把袖子骂骂咧咧道:“白若谷这个死小子,刚来就害我差点再挂一回!” 【系统:……白若谷?宿主你说刚才外头那个声音是森罗糜骸,万骨法相的白若谷?】 阮曳白没回话,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开门,就被揽雀天白玉金顶的光芒蛰了眼睛,这奢华宫宇的浮光金影真是掠得人眼睛都快瞎了,果然还是芜繁九域的玄黑舒坦! 【系统:宿主,天尊不是让你不要出去吗?】 笑话,他让我待着我就待着?我两条腿是他给安的吗? 平时杵两门神站岗,周围又都是揽雀天的那群家伙,现在好不容易所有人都被支开了,连个鬼影都没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眼见阮曳白真的准备跑路,系统急得哇哇大叫起来。 【系统:啊啊啊,宿主,你现在没有灵力,仇家那么多乱跑容易出事的!要我说,你好歹在天尊这儿攒点灵力,然后再……】 系统话喊到一半,就发现不对劲,赶紧一个急刹车左顾右盼,宿主人呢? 回头一看阮曳白正累得呼哧呼哧在后面大口喘着气! 【系统:额……】 差点忘了宿主没灵力跑不快。 阮曳白擦了把额头上沁出的汗:“这地方造那么大做什么,一个走廊跟特么跑马拉松比赛似的,这不是纯纯欺负没有灵力的老实人嘛!” 【系统:宿主你自己的极乐殿也不遑多让好吧,话说回来你准备跑哪儿去,没有灵力你也出不了揽雀天啊】 阮曳白回头看了一眼白金色为主调的神楼阁宇,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振聋发聩的嘶吼之声,只是叶棠帮他护住心脉之后这声音已经对他不再有威胁。 而后,他终于在翘檐之侧窥见了那具久违了的巨形骸骨! 森罗糜骸,万骨法相! 层层交织,叠嶂而起的万千白金色殿宇之后,矗立着一具惊世骇俗的巨型白骨,白骨呈半截人形,以手代步,虽无下肢,但是宏伟之状难以言表,即便是金碧辉煌的揽雀天神阙巨塔,在他面前也弗如玩具般,好似他随意甩手就能让其分崩离析! 无数仙器在巨骨的周围环绕,然而他只是不断咆哮着,就已经牢牢将那些想要靠近偷袭他的仙器震慑回去! 系统顺着阮曳白的眼神看过去,就见那万骨法相也在一瞬间瞥见了百里开外,对他而言小若蝼蚁的阮曳白! 【系统:我去,万骨法相是冲着宿主你来的啊,你想靠他离开揽雀天?!】 这山峦般的巨型白骨乃是芜繁九域的肱骨重臣白若谷的法相,也是魔尊阮曳白过去的骨座,陪他驰骋三界,万法诸仙无不忌惮! 只是没想到二百五十年后的今日,竟然孤身闯入揽雀天! 这不摆明是为了找尧光天尊来讨要他的主人吗?! 【系统:呲溜,刺激啊】 阮曳白打量周围道:“我得去个显眼些的地方,那死小子的迦阑骨镜才能带我离开。” …… 在百里开外一眼得见阮曳白的巨型白骨,忽然一声仰天长啸,接着双手撑地,匍匐着高速朝阮曳白的方向行进! 万骨法相的气势太过强大,周遭碾过不少建筑都轰然倒地,虽然揽雀天诸多修士出手想要阻止他,但在万骨法相笼天罩地的实力面前,显得完全不堪一击! 原本领头御剑而飞的仙修眼见形势不对,急忙狼狈大喊道:“万骨法相卷土重来,此番不容小觑,快去请尧光天尊来!” 然而他的声音却被湮灭在万骨法相疾速行进的尘埃之中,一众仙修的法器在万骨法相面前,简直就像是剔牙的牙签,伤不到他分毫!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时,一道银色月华从虚空中出现,狠狠一下切断了万骨法相前行的道路,震得天地间哐啷一下多了一道沟堑! 尧光天尊以雷霆万钧之势出现在万骨法相面前,身侧不断环绕着月影的光辉! 仙修们皆是一阵欢呼!像是见到了大慈大悲的救世主一般! 而万骨法相也被迫停了下来,毫无血肉的头颅喀拉喀拉得抬起,空洞洞的白骨眼窝没法做出任何表情,只能遥遥望着悬空而立弗如天神般的男子。 所有人都感受到万骨法相的气势在减弱,就在方才被神器月影拦截的一瞬间! 叶棠眼神不善得看向万骨法相,口气冰冷道:“滚回去。” 万骨法相微微后退了一步,像是被惧摄,又像是在蓄势着什么…… 下一秒,巨骨的身影就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众人一阵诧异,想不到方才还气势汹汹毁天灭地的万骨法相就这么突然没了? 可叶棠却转了个身,月影缓缓游弋,飞离他的身侧,甫一瞬间,朝他目光所及方向重重一击! 哐当! 一声镜子被劈碎的声音响彻云霄! 在这一声碎裂后,万骨法相庞大的身躯再次出现,只是这次,月影死死一把扣住了他的骨喉,拖着他狠狠往地上砸去! 地上满是扬起的尘埃。 叶棠看着在地上拼命挣扎扭曲的万骨法相,表情冷漠:“听不懂我说什么?” …… 全程目睹一切的系统,灰溜溜得回到了阮曳白身旁,看着正爬楼爬得气喘吁吁的某人,感慨万千。 【系统:宿主,那什么……我看见迦阑骨镜刚刚被天尊的月影给砸碎了】 好不容易爬上高塔露台处,正累得要歇菜的阮曳白刚想要说话,手肘那就被一圈白色的仙绫缠绕起来! 那白色仙绫一缠住他的手臂,就跟一条白蛇一般,一圈又一圈将他牢牢缠紧不放,这要缠的是脖子,就别想要呼吸了。 靠,不是冤家不聚头,叶棠的超级毒唯粉苏晚星来了! 【系统:苏晚星?神峰五阁里那个青瓷天君苏晚星?……不是,人连影都没出现你咋知道是她?你不是没灵力吗?】 阮曳白一抬手臂:“你让我认人我不一定能认得出,但是武器嘛……” 话音刚落,那白色的仙绫上就慢慢开始浮现梵文金印,若是换了其他魔修,定会被这梵文金印灼烧焚身,可阮曳白现在没有灵力,这金印反而对他丝毫不起作用。 系统反应过来,这不正是青瓷天君苏晚星的本命仙器——相思嘛! 传闻可以揽月摘星的仙绫——相思! 阮曳白看了眼越缠越紧的相思,手臂都开始胀痛青紫了,他吐气道:“你们师兄妹怎么一个德行,都非要在我身上弄出点痕迹是吧?” 叶棠是赤绛,苏晚星是相思,都爱把人缠得死死的! “阮曳白,你好不要脸!” 阮曳白单手拽住仙绫相思,对着声音的方向笑道:“我又没说错,要不让你看看你师兄在我身上留的痕迹?” 另一道相思立马缠住了阮曳白的腰身,接着一杏眼怒瞪的漂亮女子就瞬时出现在了阮曳白面前,她手中拽紧相思,将阮曳白提到面前,蹙眉道:“不知检点的妖孽,我今日就亲自手刃了你,免得你再去魅惑我师兄!耽误他济世救民,维护苍生的使命!” 【系统(惊讶):啊这……还是个事业毒唯粉啊!!】 阮曳白被相思提着拽了起来,表情痛苦:“……不然呢?” 【系统:emmm,也对,在纯爱文里搞男人不如搞事业】 相思已经勒住了阮曳白的脖子,几乎将他大半个身子推出了高楼,凌冽的风吹得他衣袂翻飞,相思更是大放光泽,他艰难得伸出手:“……你,咳……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 眼见相思已经勒紧阮曳白的咽喉,忽然一声镜子碎裂的声音传来,接着苏晚星和她的本命仙器相思被一同卷入了一处满是镜像的结界! 瞬间脱力的阮曳白失重般跌落,本以为要摔个不轻,却被人紧张兮兮得一把拖抱住,然后他就听到来人带着难听的哭腔哀嚎道:“宝贝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好不容易双脚落地的阮曳白,还没站稳对方就一下扑过来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眼见对方鼻涕眼泪抹了自己一身,阮曳白一手捂着被勒过的脖子,另一手拍了拍对方肩膀道:“咳咳咳,乖徒儿,别哭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体质……” 可对方也不管阮曳白说什么,依旧抱着他哭个不停。 阮曳白终于忍不住了:“啊呀,够了啊,白若谷!再哭,再哭你眼珠子就该掉下来了!” 然后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对方的眼珠子真的哭着哭着滑了出来,黑白分明的珠子带着晶亮的粘液,可把系统吓得差点死机! 【系统:啊啊啊啊啊,真的掉下来了,救大命!!!】 谁料那人随手一把接住滑落的眼珠,毫不在意得塞回了自己的眼眶里,接着嘴唇还在那抖啊抖得看着阮曳白:“师父,我好想你,呜呜呜,想你想得快要死掉了!” 系统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清清爽爽的黑衣小正太,梳着高翘的马尾,看长相约莫是现代人十八九岁的年纪,少年气正浓,不过鉴于他跟宿主那么熟,真实年纪起码也得上百岁了吧……只是那倔强仰头看着阮曳白,圆滚滚含着眼泪的漂亮眼珠,嘴角还微微颤动的模样,简直就像一只受了委屈默默忍受的小奶狗,可爱!爆了! 【系统:等等,宿主你刚刚喊他白若谷?还喊他‘乖徒儿’】 阮曳白:是啊,怎么了? 【系统:你说的是森罗糜骸,万骨法相……刚才在外面大杀四方的芜繁九域骨王——白若谷?……你徒弟?】 阮曳白帮黑衣小正太理了理领口,又像拍狗狗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后者一脸高兴,要是身后有尾巴,估计已经晃得看不见影了。 【系统:这这这……本体反差也太大了吧,刚刚那个可怕的骷髅法相,本体怎么也应该跟西游记里的沙悟净一样,是个绑一圈骷髅做项链的糙汉,怎么会是这么可爱的正太修勾勾!!不可思议!!】 【系统:关键我刚刚明明看见迦阑骨镜被天尊给砸了,怎会……】 经系统一提醒,阮曳白皱眉看着白若谷道:“你方才是不是利用镜像诓骗了叶棠?” 黑衣小正太一脸乖巧得点了点头:“宝贝师父,你身上怎么好像没有灵力?还是说师父你已经灵力强大到我无从探知?” 阮曳白扶额:“这事说来话长,但是镜像骗不了叶棠太久,我们得赶紧离开!” 白若谷道:“好,我这就带师父回芜繁九域!以后我守着师父再也不分开了!” 阮曳白摇摇头:“回芜繁九域之前,我还要先去一个地方……” 还不等白若谷提问要去哪儿,一道雪白泛银的身影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系统:芜湖】 后背一凉的白若谷下意识躲到了阮曳白的身后。 阮曳白咯噔了一下,暗骂了自己一声乌鸦嘴。 “不许走。”【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6、俏寡妇和俊鳏夫 “把白若谷交给我。” 眼见叶棠眉头紧锁,脸色难看,手中还耀着月影的光辉,阮曳白赶忙拦在自家小徒儿身前,客气陪笑道:“仙尊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嘛,有失您身份不是!” 叶棠撇了一眼白若谷:“几百岁的孩子?” 啧啧,这小长相,这小身板,这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和被吓到之后躲主人身后纠紧衣角的模样,几百岁的孩子他也是孩子啊! 阮曳白笑道:“是不是孩子得看对谁而言了,对其他人而言,他或许已经是叱咤一方所向披靡的芜繁九域骨王,但对你我而言,可不就还是当初那个白靖国清澈蠢萌的小太子吗?” 也不知阮曳白哪句话触动了叶棠,他的脸色稍事缓和下来,接着收起了手中月影的光敛,对阮曳白身后的白若谷说道:“先放了苏晚星。” 白若谷虽然对叶棠有些惧怕,看到叶棠几乎条件反射就躲到阮曳白的身后。 可一想到苏晚星方才对阮曳白的所作所为,登时倔脾气也是上来,小家伙犟嘴说道:“不放,她方才差点用仙绫勒死我师父!” 叶棠顿了下,忽然上前一步拉开阮曳白的领口,但见他脖子上确实有相思留下的勒痕,一时间好不容易平复的眉头又立马蹙了起来。 然后阮曳白就看见叶棠反手给迦阑骨镜又加了一层结界。 【系统:啊这……原本三天cd时间到可以自动出来的,现在七天都不定出得来了】 这波操作还真是6啊! “我警告过她不要生事。”叶棠轻抚过阮曳白脖子上的勒痕,那些深浅不一的勒痕在他的接触下缓缓消退,又恢复了原本清丽细滑的肌肤,“让她自己在里面反省吧。” 阮曳白后退一步,又拉过白若谷的手,拽着孩子边退边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仙尊管教下属,我跟我徒儿就先行一步了,大家有缘再会!” 哼,最好别见! 他还没来得及再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叶棠说了句:“你敢走,我立时就杀了白若谷。” 阮曳白刚要迈出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拿我乖徒儿来威胁我,太阴损了! 诅咒你这辈子生不出儿子! 这要是换了以前,他哪里会在意这种威胁,试问谁能在剑魔白夜手下伤得了成为骨王的白若谷? 可今时不同往日。 男人嘛,就要能屈能伸! 大不了等将来灵力回来再把这口气挣回来! 【系统(感慨):看出来了,宿主,你以前的工作一定压力贼大吧?成年人的委曲求全真是被你发挥得淋漓尽致啊】 “说什么杀不杀的,你可是揽雀天的绝世仙尊……啊不,都已经是天尊了,随便欺负一个小屁孩将来传出去坏名声的。” 叶棠语气平淡道:“你确定诛灭万骨法相这种事,会坏我名声?” 呵呵,当然不会,大抵还会被歌功颂德,恨不得抬着你绕城三周彰显吊炸天的实力。 眼见这方法不行,阮曳白一个转身站到叶棠一边,然后背对着他,开始苦口婆心数落起白若谷来。 “傻徒儿,你瞧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虽然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但不经意间还是错手损毁了揽雀天那么多的高楼阁宇,花花草草……难怪惹你叶棠哥哥生气了不是,来来来,快跟你叶棠哥哥道个歉!你叶棠哥哥大人不记小人过,绝对不会跟你一般计较的!” 白若谷愣愣得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刚领悟过来要开口道歉,叶棠就毫不客气得打断道:“阿阮倒是提醒我了,白若谷致揽雀天损失惨重,罪加一等。” 不是,等等,那原来还有什么别的罪吗? 孩子都快哭了你没看见吗?! 【系统:我猜猜,可能天尊觉得他来拐你才是一等大罪?】 眼见小徒儿一脸无助得看着自己,那白净可爱的小脸被叶棠吓得泫然欲泣,阮曳白语重心长得拍了拍白若谷的肩,一本正经得说道:“行吧,那既然天尊都发话了,你就认罪伏法吧。” 白若谷委委屈屈:“师父,人家……” “闭嘴,大家都亲眼见到的事,你狡辩什么!”阮曳白一脸严肃道,“我告诉你千万别想着跑路啊,绝对不要跑到揽雀天最西面的断肠崖,更加不要沿着崖壁往下爬啊,特别不要以为爬满九十九步,那里就会出现一个光面石壁,在石壁上摩擦三下就会有奇迹发生啊!” “不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口子通往人界,还那么巧就让你溜走的!我跟你说这种事根本就无可能发生的,从人界拐去芜繁九域摇人什么的压根就是在做梦啊!” 叶棠:“……” 白若谷:“……” 【系统:……】 阮曳白背对着叶棠朝白若谷挤眉弄眼:“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去赎罪,等天尊他老人家亲自来押你吗?” 话一说完,他刚要推一把还在云里雾里犹疑不定的白若谷,身后就有人非常及时得啧啧感叹起来。 “我商行云在揽雀天几百年,才知道有这么个办法可以抄近道去人界!果然还得是你啊,尊上!” 阮曳白被这带着几分惊喜佩服的声音撞得浑身一颤,就跟被人当头泼了桶冰水,冻得牙生疼还得嚼冰碴子! 他僵硬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神峰五阁的风月天君商行云手执题序,眉飞色舞得在那洋洋洒洒誊写着什么。 这老膈应,这么多年了还特么在写写写!! 商行云,神峰五阁风月阁的天君,生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眉心一点朱砂,发似琅嬛泼墨,外表看着斯文守礼,实际却写得一手耐人寻味的艳桃风月。 他的本命仙器为一支笔,名题序。 这柄仙器除了可以当武器,平时最大的本事就是撰写故事,而且只要一开头,绝不断墨、不卡文、不烂尾,让持有者瞬间灵感爆棚到天灵盖都能掀翻了! 关键他还能给你加入绝美插画,每张插画都是恰到好处,正中要害,让人看了欲罢不能,追更追到停不下来! 商行云仗着仙器题序,当年就成了三界最吃香的写手,还被称为“风月圣手”,可谓书粉千万,还跟破尘阁的慕容彦狼狈为奸,一个写一个卖,用连载的方式引来无数追更群众,当年就赚得盆满钵满,这修仙还不耽误赚钱的也就他俩了! 最初的时候这两货也没引起阮曳白的注意,那时候他还在皇宫里忙着自己的事,直到不经意间发现宫里好多人都在私下传看一本名叫《活春筵》的连载话本,然后渐渐的,不少人经常背着他窃窃私语,看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 难不成这话本里有什么关于他的内容? 好奇心驱使下他翻了翻那本子。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吧,发现话本里的主角居然就是他自己,只不过给改了个名字,但是身为男妃连嫁两代人皇这事,就差把身份证号打在主角栏里了好吧?! 一看作者——商行云! 你这欲盖弥彰给我角色改个名是怕我告你侵权呢,还是怕我告你侵权呢?! 要说正常话本也就算了,但这居然是带百万豪车的超级h本啊!就车多到什么程度呢,放现代网站那直接就给你全文红锁噶了,点都点不进去,书名还得给你打xx那种;放wb、lft那就直接被夹,180°旋转再镜像反转放评论区都追杀着给你夹的程度!! 就算是放古代,也绝逼是一大禁书!也就是玄邬国,民风开放,这类活色生香的本子都能公开售卖的,甚至这种宫闱秘史,子承父妃,强取豪夺……别说老百姓喜闻乐见,三界都嗑得不亦乐乎好吧! 但问题是,他虽然的确嫁了两任人皇,却未曾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发生过关系,书中所有yy的情节都是杜撰,完完全全的杜撰!! 只不过外头的人可不这么想,那野史不比正史香? 说故事嘛,风流绝色俏寡妇和皇族父子间的恨海情天vs三个大男人之间的纯纯商业互利交往,你选择看哪个? 他也懒得解释,就算发布禁书令,也只会让别人以为他是心虚不安,被说中了所以迫不及待要毁书灭迹,往后只会传得更疯更野。 人们只相信自己乐于相信的,并不在意真相是什么。 何况,比起一步封神时的万千艳羡,人们更期待你跌落神坛时的肮脏不堪。 他阮曳白的名声,早就败坏,狼藉到不行了…… 他还记得书中最荒谬的一段,说叶凌……当然也有化名,在其父皇的灵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强了身披孝服的他,即便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但不得不说,那场面描写真是绝了! 他不是那种为了硬塞而写的肉,实实在在是一场绝美精致的饕餮盛宴,是宫廷和伦理间的凌乱碰撞,性张力满满的极致拉扯,甭管你xp如何,是不是触及雷点,反正看完都得说一句“香得嘞”! 也正因为如此,不少吃瓜群众对野史深信不疑,认为阮曳白就是祸乱朝纲,天生媚主的黑寡妇! 所以说阮曳白对商行云的芥蒂,大概可以排到他自己终身芥蒂榜的第二位。 第一位毋庸置疑,就是叶棠! 【系统:啧,听宿主你描述,这位风月天君要是搁现代,那绝对是我们古早期车神啊】 …… 见阮曳白一脸防备得看着自己,商行云停下笔,微笑着说道:“尊上,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阮曳白就差呸一声出口了。 商行云转了下笔感慨道:“少了你,我这灵感枯竭不少。” 阮曳白笑了笑:“商老板言笑了,有题序在手,如何会灵感枯竭?只怕是这些年我不在,你又去霍霍别人了吧?” 商行云闻言,看了一眼站在阮曳白身旁的叶棠,忽然点头笑道:“尊上倒是了解我,说起来你还在那段日子,三界就吃香的人设就是染指天下的绝色妖娆黑寡妇,那本《活春筵》可是被奉为经典中的经典,年年再版,红利不断……不过这百年间,你猜猜三界最吃香的人设又是什么?” 阮曳白好奇:“是什么?” 商行云笑得意味深长。 他还没说话,一旁摇着折扇慢悠悠走过来的破尘天君慕容彦就接话道:“自然是深情不渝、为爱痴守爱人尸身百年的俊俏鳏夫。” 啧,狼狈为奸二人组出现了。 不过现在人口味变寡淡了,居然喜欢深情鳏夫人设?那不就是死了老婆后守身如玉的孤寡老男人? 他不过走了二十五年,大家改吃素了? 阮曳白看了几眼商行云,难不成车王从良了?过去写过百万豪车的家伙弃暗投明了? 商行云见阮曳白疑惑得望向自己,忍不住开口说道:“尊上在想什么,可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了。” 阮曳白干笑了两声。 慕容彦笑道:“所以说,尊上觉得这个人设不够卖点?” 阮曳白摇摇头,调侃道:“卖点有,但是好像没什么爆点。商老板可是车神……风月大拿,过去什么场景都不在话下,只是这人设,想必局限了商老板的发挥吧?” 商行云道:“尊上不觉得,守着所爱之人不腐尸身百年,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疯子了吗?” 阮曳白想了想:“……确实如此。” “那如若每日和这尸体朝夕相对,细语呢喃,甚至共榻而眠呢?” “那大抵是疯子中的疯子了。” 原来爆点是疯批啊,那是比原来香了那么一点,不过对商行云这种豪车界老司机而言,好像还是清水了一…… “如若……这些还不够呢?” 还不够? 这……还不够?!! 救命,我以为他要养老退休,结果他居然弯道超车! 莫名被商行云诱导,脑补了一堆炸裂剧情的阮曳白一下子脸色煞白。 妈的变态!!! 变态中的变态!!! 商行云将题序随手搁入发髻,反手又掏出一本书,万分客气道:“尊上,亲笔签名的首版《活春筵·续》,友情价要不要?外头可连再修订版都买不到了,我特地给尊上留了绝版呢!是不是很够意思?” 阮曳白:“……” 谁会想要看啊快走开!!!【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7、你想上谁 三日后。 阮曳白百无聊赖得坐在万骨法相巨大的骷髅脑袋上,单手撑着下巴看幻化成巨骨的白若谷小心翼翼得扶起一根又一根白玉廊柱。 小家伙扶得特别认真,自己弄倒的柱子,非要严丝合缝得还归原位,所以光是对准口子都花了半天,好在他虽是一具骷髅,可指骨倒是异常灵活有力,阮曳白就坐他脑袋上望着他扶柱子,边看边打哈欠。 “我说——” 正专心致志干活的万骨法相被阮曳白这突如其来的这一声吓到指骨一抖,差点把刚扶直的柱子弄倒,还好他手疾眼快得稳住了,指骨交叉牢牢护住了摇摇欲坠的柱子。 尽管只有一双空洞洞的骷髅眼,此时也似写满了担惊受怕。 【师,师父……】 白若谷幻化万骨法相后没有声带,虽然能靠灵力发出鬼泣一般的刺耳嘶吼震慑对方,却无法正常开口说话,这世间唯有万骨法相的缔造者能跟他无障碍沟通,别人都无法听到。 “虽说的确是你毁的,但也不用那么认真吧,这么多亭台楼宇靠你个大骷髅架子修缮到猴年马月去啊!” 这傻徒弟为了能留下来,主动说要把自己毁坏的建筑全部修好。 三天了,万骨法相真的跟个巨型大吊车一样不辞辛劳埋头苦干,也不知说他什么好。 【没关系的,只要能陪着师父,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闻言阮曳白瞥了一眼远处一坐一站,当着监工的解家两兄弟。 明知我身上毫无灵力,根本跑不了,我来找死小子还非让自己左右司命时刻看着,不知道的还当我欠了你姓叶的多少银子!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感觉不到我的灵力吗?” 【是啊,到现在也没感知,师父你究竟发生了何事?是不是天尊怕你逃跑所以封了你的灵力?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过去的某些经历,让小家伙将阮曳白当做了此生唯一的信仰和依赖。 除了阮曳白的三柄神器,他大抵是唯一能和剑魔白夜并肩作战的非人类了。 “跟叶棠没关系,我确实没有灵力了。” 哐! 听到这一句的万骨法相跟个提线木偶失去控制般愣在原地,灵魂飞升一般。 【师父,你、你你说什么?】 见万骨法相紧张到浑身骨骼都在喀拉喀拉作响,阮曳白侧着脑袋,毫不在意微笑道:“我死过一次,因此灵力散了。” 即便无法发出声音,阮曳白都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小骷髅颤抖到要哭出来了。 【都是我的错,师父,是我害了你!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我……总之,往后我来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阮曳白摆了摆手道:“我说我灵力散了,又没说不能恢复,你别那么激动……柱子扶好,别倒了。” 听到这话的万骨法相松了一口气,急忙乖乖听话扶稳手里的柱子。 【什么办法可以帮到你,师父】 阮曳白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你帮不了我。” 【师父你不说怎知我无法帮忙?】 虽然他自知在师父面前,自己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屁孩,可好歹他现在也是三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芜繁九域骨王,可以说只要师父需要,即使刀山火海,尸山骸海他也在所不辞!没有什么是…… “得靠和人双修来恢复灵力。” …… ? 万骨法相再次呆愣在原地,他想过最困难的一面,但没想到这个困难居然还真就是无比困难? 犹豫半天,他紧张得磕磕巴巴道: 【师、师父,这个,这个我真的没法帮你……你知道我本体只是一具骨架,不具备和人双修的条件,不然我倒是不介意立时躺下】 阮曳白闻言差点踉跄摔下,他敲着骷髅头好气又好笑道:“死小子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自然不可能考虑你!” 万骨法相捏紧柱子。 【说吧,师父,你想上谁,我去帮你逮来】 这个“上”字一下子就狠狠戳进某人心里头去了! 阮曳白赞赏得拍了拍身下的骷髅头:“懂我者,小若谷啊!” 被夸赞的万骨法相一脸豪气干云! “我想上叶棠。” 【系统(垂死病中惊坐起):卧槽宿主你可真敢!!!】 【好,我这就去绑……啥?!上上上谁?】 阮曳白大抵觉得这孩子真没听清,又无比镇定得重复了一遍: “我想上叶棠。” 轰隆隆,扶好的柱子差点成多米勒骨牌一样倒了,白若谷慌慌张张扶住好不容易摆对位的廊柱,总觉得自己耳边传来阵阵天雷。 …… 远处监视着两人的解洵抖着一条腿,坐在原地费解道:“哥,魔头说了什么,把万骨法相吓成这样?” “不知。” “逃跑大计?也不像啊……” “嗯。” “该不是在谋划怎么阴我们尊主吧?!” “……” …… 要不是因为没有眼睛,万骨法相都要泪流成河了。 小骷髅搁那委屈得对手指。 【师父父,这个也太难了……】 阮曳白摸着下巴,不打草稿说道:“也不难啊,我都成功过一次了。” 【啊?!】一向对阮曳白深信不疑的万骨法相满是钦佩【不愧是宝贝师父,难怪尧光天尊那么言听计从,对你体贴入微到不行】 阮曳白莫名骄傲起来,腰板都挺直了些。 【系统(麻木的):宿主,欺骗无知少年是要遭报应的……】 …… 【只是师父,既然你已经……嗯,那身上怎么还是没有灵力流转呢?】 阮曳白顿了下,忽而惋惜道:“你有所不知,别看姓叶的平时模样很拽,其实身体素质真不行,没几回合就败下阵来,哭着跟我求饶,后来还晕死过去,我自然不喜欢趁人之危……这不,勉强恢复了的丁点灵力简直杯水车薪,我还没用就没了!” 系统欲言又止。 【真想不到啊,天尊明明实力冠绝,原来身体不太行……那师父,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阮曳白眼睛一亮:“我记得绯衍当年酿了不少灵酒,好像叫厌春迟,我当时对酒不感兴趣,全收纳在你的迦阑骨镜里了……算起来,都已经是上百年的陈酿了吧?” 万骨法相想了想: 【厌春迟还在,听绯宗主说这酒初尝清淡无比,入腹却烈得不行,且越放越醇,百年份的厌春迟即便大罗金仙喝了都得醉上三日,绯宗主还说这是居家旅行,合体双修必备佳酿】 阮曳白笑道:“收好收好,等我要用时自然会找你!” 【系统:宿主你真是……阴险狡诈奸猾无耻!!!但是我爱!!!】 阮曳白正计划着什么时候能用到厌春迟,白若谷突然问了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问题。 【师父,鳏夫是什么意思?】 “鳏夫就是死了老婆的男人……等等,你问这个干嘛?” 【我见那日商天君与你说完之后,你就神色大变的模样,所以有些在意……本想自己去找答案,不过师父你一直明令禁止人家看商天君的书……】 阮曳白啧了啧嘴:“他的书太污了,你当然不能看。” 小骷髅又对了对手指。 其实他已经百多岁了,但是师父一直把他当小孩。 坐了太久的阮曳白感觉有些累了,干脆平躺下来,随手拿出已经看了两日的《活春筵·续》,一条腿还搁在另一条腿上翘啊翘的。 车多得一塌糊涂啊! 翻之前他也没想过自己能看得如此耳热心跳。 神尊鳏夫x绝美艳尸 神性光辉被肮脏欲|念的缠噬…… 上一部的寡妇好歹是靠身体引诱让父子俩反目成仇,而这一部的艳尸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那罢了,竟能让那位至高无上的神尊堕落、沉沦…… 这特喵的得多病态的人才编得出来?! 但越看吧,就越上头,根本停不下来,他都已经翻第三遍了。 他目不转睛得翻过一页豪车:“嘶,商行云也真敢写,姓叶的也不管管他。” “为何要管他?” 一袭银白仙袍的叶棠落在自己跟前,让他的世界满帘都印进了这位绝世仙尊的模样。 意识到某人来了,小骷髅吓得慌不择路,紧张得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叶棠冷冷道:“做好自己手上的事,否则马上就赶你下揽雀天。” 万骨法相急忙慌慌张张继续扶柱子去了。 阮曳白眼睛弯弯一笑,似乎丝毫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叶棠,你可别告诉我,你看不出商行云新本子的主角是以谁为蓝本啊。” “那又如何?” 阮曳白愣了愣:“该不会……你其实还拜读过?” 叶棠道:“未曾。” 这下阮曳白可起了玩兴,他依旧躺在原地,一手拿书半遮浅笑,另一手伸向叶棠的脚踝,顺着仙尊的白靴手指一点点往上勾爬着。 “那小叔可真应该来瞧瞧,这书里…可把你写得非同一般呢……” …… 远处围观两人的解洵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站起身说道:“这魔头又大庭广众勾引我们尊主,真是毫无廉耻可言!!” 解殊涯:“……” 眼见叶棠并不理会阮曳白说的,反而寰转一步不让阮曳白的手继续往上,解洵才吁了一口气道:“还好我们尊主心如明镜,不受这魔头影响!” 结果他这话一说完,就见尧光天尊俯身,一把将躺得好好的阮曳白给打横抱了起来。 解洵:“呵……当我没说。” …… 莫名被叶棠一把抱起的阮曳白惊得急忙搂住叶棠的脖子,不安道:“你做什么?” “今日在外头太久了,我抱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乖徒儿活还没干完呢。”阮曳白看了看身下的大骨头架子,挣扎着想从叶棠怀里跳下,但他没有灵力,压根动弹不了。 好不容易白若谷来了,虽然没有成功把他带离揽雀天,好歹叶棠每天给他放风时间让他可以看着白若谷干活,这不比让他天天待在榻上有意思多了? 他可不想那么早就回去,他又不是狗,溜一溜就收心回去了。 “你成天让我一个人待在月落乌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都快闷死了,反正我又跑不了,让我多在这里晃荡一下怎么了?” 叶棠顿了下,眼眸轻垂轻声细语道:“抱歉,这几日有些棘手的事不得不花时间处理,让你一个人无聊了,是我的错。” 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因为你不陪我才耍脾气一般。 你这几日不在我一个人爽得很好嘛! 脸怎么这么大呢你?! 【系统:宿主,论比脸,你无人能及】 阮曳白:那自然,容貌这块我认第二,还没人敢认第一。 【系统:……咱两说的,他就不是一码事!!!】 阮曳白脸一撇:“我不想回去。” 叶棠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放弃般轻叹了一声:“那阿阮想去哪里?” 闻言阮曳白一下转回头看他,眼眸晶亮:“我要去人界。” 叶棠柔声道:“好,过几日我带阿阮去逛逛。” “不行,我现在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现下不可。” “为……”阮曳白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在现世最后一刻的濒死体验仿佛卷土重来,他只感觉心脏那一阵猛烈的收缩,然后就像是被施工队的带铁球的拆迁车狠狠锤了一下,整个人有种被四分五裂的感觉!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名字,声音很熟悉却又很遥远…… 晃眼的灯光,机械冰冷的滴答声,心脏电复律机一次又一次施加的高压电流…… 良久,他好像又被抱回了月落乌啼的榻上。 有人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接着褪下了他的衣物……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条砧板上待宰的鱼。 这个时候他脑袋已经天旋地转如同浆糊一般,但此时此刻却咯噔一下记起那日叶棠对自己说的一句话: 不做的话,你会死。【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8、不做会死 滴—— 身穿手术服的医生叹了一口气:“抢救无效,现在年纪轻轻就过劳的小青年真是越来越多了……唉!” “死亡时间是凌晨3点44,通知外头的家属吧。” “外面跟车来的是他同事,说他没有家属,还说如果病人不严重的话,他们就先回去加班了……” 医生顿了下:“那,他恋人呢?” “也没有……” 医生看了看病床上已经毫无生息的身体,再次惋惜得摇了摇头。 …… 阮曳白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亲手锻造了属于自己的第一把剑。 这把剑非常普通,既非神器,亦非仙品,只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铁剑,甚至单从外观来看,都不能将其定义为一把真正的剑,凹凸不平,豁口,连刃都无法开启……大抵扔在外头都不会有人愿意弯腰去捡,可就是挡不住他对这把剑的喜欢! 因为那可是小小的阿阮,在数千度高温的冶炉旁,一下一下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千锤百炼出来的小铁剑。 即使满手满身的伤痕,即便手背上被反复烫伤的血泡还在不断作痛,在小阿阮举起铁剑的那一刻,都化作了满心的喜悦。 那是他的剑,全世界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剑! …… 阮曳白醒了,他睁开眼睛,脑里还一阵阵的抽痛。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阵嚎啕大哭声,特别冲脑门的那种,让他本就在抽抽的脑子,疼上加疼起来。 【系统:嗷嗷,宿主!!呜呜呜呜呜,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呜】 阮曳白按了按脑袋:“你别在我脑子里哭,哭得我脑子都好像在进水了。” 【系统:呜呜呜,宿主,我的错我的错,是我之前忘了提醒你了!灵力进度条一旦拆封启动,又花完降为0后,72小时内你不跟人发生关系,由此导致进度条没有任何进展的话,你就会暴毙】 暴……毙? 阮曳白呆滞,隔了好久才消化系统在说什么。 “所以我前面的濒死体验,就是因为72小时到了?”他的脑子还在阵阵抽痛,眼神都有些涣散,“突然看到一堆抢救设备,我还以为我又穿回去了!” 【系统:是的没错,差点就真挂了!因为两个世界存在时间差,所以濒死前会看到那个世界还在抢救你的场景,呜呜呜呜呜,宿主,太危险了,只差了一点点啊】 阮曳白皱了皱眉:“那假设我真的死了,会回到现实世界吗?” 如果……会马上回到那个正在抢救中的场景吗? 【系统:……宿主你想回去?】 阮曳白:“我不想回去。” 【系统:虽然……但是,为什么呢?想要返回现实世界不是每个穿越者的基本定律吗】 阮曳白一脸坦然:“你当初不是说,这二十五年就是为了让我多了解一些科技与狠活?我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现实世界对我来说,反倒像是一场设定好的穿越。” 他的现实世界,是一岁时父母离异,各自重组家庭,双方都觉得小孩会成为拖油瓶,因此都不要他。 他打小被奶奶抚养长大,奶奶的退休金不高,平时会在校门口摆个小摊卖一块钱的白玉兰花吊坠和三块钱的茉莉花手环。 早上奶奶送他上学,晚上再和他一起回家。亲生父母从没来看过他一次,他也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什么模样,也没兴趣知道。 他打小的愿望就是好好孝敬一直养他长大的奶奶,可刚步入社会工作,一直相依为命的奶奶就因为年老体迈,寿终正寝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 他一下子没了至亲,没了所有牵挂。 至于朋友,大学的时候确实有不少死党,不过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刚开始还群里插科打诨天南地北得胡聊瞎侃,后来大家都有了工作,有了女朋友,有了各自的生活,就聊得少了,群里从三天没人说话,到一周,再到一个月…… 不过男人间的友谊吧,也不怎么在乎联络,只是在真正需要的时候,即便远隔千山万水也会在第一时间赶来。 当年他奶奶去世,所有兄弟一声不吭连夜赶来帮他一起处理奶奶的后事。 那天晚上在殡仪馆,他看着奶奶的遗像,又看着一众和他一起守夜的兄弟,忽然意识到原来所有人都长大了,已经能肩负起各自的将来了。 而他,始终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在等待着他。 在这之后,他就麻木不仁得投入到工作上去了。 只是没想到当个社畜能这么难,居然能直接让他过劳死! 他才25岁啊!! 所以现在社会头条会不会都是他过劳死的新闻? 996也好,007也罢,真的都不是什么福报! 【系统:那宿主你在现实世界,就没有喜欢的人?就你这颜值,这样貌,这身型,不可能没人追呐】 阮曳白面无表情:“智者不入爱河。” 【系统:……】 接着阮曳白突然想起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正想着要坐起来,尾椎那却传来阵阵不适感。 这个感觉有点……熟悉…… “等等,那我现在为什么没事,不是已经超过72小时进度条为0了吗?!” 话说完他抬头看向上方的进度条,竟然发现进度条并不是0了,而是金灿灿的0.48%?! 他身上明明很清爽,但不知为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发……发生了什么?” 【系统(紧张):当时情况有些混乱,说实话我也挺诧异的,但是尧光天尊抱你回来之后,就……就和你双修了】 阮曳白深深吐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吓我一跳,他上次1.88%,这次0.48%,相差那么多我还当是换人了……” 【系统:啊?】 “啊什么啊?” 【系统:不是,我以为宿主你不愿意……还是说,是天尊就可以?】 阮曳白懒懒打了个哈欠:“性命攸关的事,有什么好拒绝的,再说大家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着你还觉得我会哭哭啼啼为这种事寻死觅活?” 系统内心默默吐槽:刚才你以为不是天尊的时候,可没这么淡定好吧! 阮曳白砸吧了下嘴又继续说道:“不过叶棠发挥也太不稳定了吧,他是不是真的不太行,不行就别逞强,下次换我上啊!” 【系统:宿主你节操掉一地了好不好?!】 “你好意思说我,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提醒我,害我差点就挂了!我原本可打算等他们对我放松警惕让白若谷带我离开揽雀天的,现在这点进度条,兜底我都慌,还跑个球!” 【系统(对手指):对不起嘛……那宿主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就这么点分,走是不可能走的了。”阮曳白掀了被褥,起身勾唇笑道,“既然他叶棠逼迫我结了契,自然得履行一些道侣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不是吗?” 【系统:额……咱就是说,你这模样,可半分不像被逼迫……】 “呵,等我攒到足够的分,确保不那么容易挂,就马上下去找我的亲亲老婆们!”阮曳白勾着脚,足尖还在那一登一登,那神情真是美得眉飞色舞,“到时候回芜繁九域,再广纳后宫,还怕进度条到不了100%?” 【系统:啊?这……】 “这什么这,你该不会觉得我跟姓叶的上了几次床就非他不可了吧?” 【系统:……嘶,宿主,咱可是在纯爱小说里好吧,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很容易被创的!】 “我现在想到个绝妙的计划!” 【系统:你让我有种不妙的预感……】 “怎么会不妙呢,简直非常之妙啊!我现在打不过叶棠,就只能先依靠他攒灵力,你也看到了,他现在那活儿是一次不如一次,等我攒足一定的灵力,就翻身做1,压榨他身体最后的一点价值助我恢复灵力!” “等我把他榨干,再一脚踹了。” 阮曳白得意洋洋,尾巴都要翘天了。 一想到叶棠会因此吃瘪,这活真是,想想都爽! “阿阮方才说,想将谁一脚踹了?” 这声音一出现,登时把系统跟阮曳白吓了一跳,接着就见门被缓缓推开,一身银白色雪衣的叶棠端着餐盘走了进来,那跨入门槛紧致无比的小腿弧线,让阮曳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醒了就过来吃些东西吧。” 叶棠似乎也不想深究某人刚才说了些什么,只是将食物整整齐齐摆好放在桌上,还跟有强迫症一样,非要把筷子调整到舒适的角度。 他摆完之后见阮曳白没动,又不紧不慢得说道:“怎么,阿阮是想让我亲自喂你?” 【系统:天尊应该没听到你刚才说什么吧,听到的话可就完了】 阮曳白:听到又如何,今儿个就让你瞧瞧,绝妙计划第一步,怎么凭本事勾引良家妇男。 【系统:……】 这之后阮曳白披着宽松的睡袍,赤着脚就走了过去,他不客气得坐下后,一双魅惑人的漂亮眼睛盯着叶棠,那睫毛细长如蒲草般坚韧婉挺,眨一眨的,好像整片绚烂的星空都要坠落一般。 “好啊,仙尊来喂我。” 叶棠原本正在帮他盛汤,听到这一句后手顿了一下。 阮曳白见状,眼里笑意更盛,故意使坏俯身去尝叶棠手中羹匙里的汤,细细嗦了一口后,他还舔了下唇,原本就红艳艳的唇色更如染了胭脂般鲜嫩无比。 “味道有些特别……”阮曳白望着叶棠,语带兴味,“该不会是仙尊亲自下厨了吧?” 叶棠下意识抽回了手,却也不去看他。 阮曳白眼眸一转,哦豁,这都能蒙对? “你身上灵力微薄,长期辟谷对你身体不好,揽雀天没有专厨,所以……” 所以纤尘不染的尧光天尊就亲自下厨了? 叶棠说罢刚要离开,阮曳白就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将毫无防备的叶棠按在椅子上,接着双手撑在叶棠的腿上,凑他跟前微微侧头道:“夫君,不喂我吗?” 睡袍本就宽松,被这动作更是弄得某些人一下领口大敞,春光无限,一览无遗。 【系统(咬手绢):宿主,你你你你你……太诱了叭!!!】 叶棠眼神淡然:“阿阮看来还不是很饿。” “谁说的,昨晚仙尊可没将我喂饱……”阮曳白说着就故意一个踉跄转身摔入了叶棠怀里,手指还慢慢滑过某人精致的耳廓线,“一瞧见夫君,可就饿昏了,连站……都站不稳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9、定力 叶棠对投怀送抱的阮曳白不为所动,只是伸手轻轻揽着他的腰,似乎担心他摔到地上去,确保某人挂在自己身上没什么事后,他才语气平静得说道:“身体不适,更要多加休息。” 阮曳白轻笑了一声,手指从叶棠的耳廓处移到了他仙冠上荡下的仙绫,漫不经心卷了两圈后,坏笑道:“昨日我身体不适,也不知被谁趁虚而入了……” 他这话一说完,就将缠着仙绫的手搭在叶棠的肩上,接着手指一步又一步作势缓缓走到叶棠的颈后,那手指轻浮无比,简直就好像妖娆生姿的美人莲步轻点在谁的心弦,他微微抬腰,一双美艳而灵动的眼睛带着蛊惑的笑意,鬓间的墨色长发丝丝缕缕落下。 他仰头,缓缓逼近正襟危坐的仙尊—— 屋内的暧昧气氛即将达到顶峰,系统都开始捂脸砰砰砰心跳加速…… 眼见两人的唇几乎要碰触到! 叶棠一指拦在阮曳白的唇瓣之上,隔开了两人间的距离,神色清明道:“不可。” 被挡下的阮曳白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 “你身体未康复,不应勉强。” 不是,我死成一滩烂泥的时候你没跟我客气,现在搁这跟我装圣人??? 【系统:天尊这定力!牛逼啊,换别人早就腿软了哈哈哈哈】 “阿阮乖,先吃些东西。” 阮曳白差点脸色绷不住朝他比中指。 不过他自然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认输,依旧不依不饶挂在叶棠身上:“夫君如何说话不算数了。” 叶棠再次看向他,轻挑了下眉不解道:“哪里不算数?” “不是说亲自喂我?” 叶棠沉默了。 隔了一会后,他一手扶着阮曳白,另一手执起筷子扒拉了几下餐盘中的鱼肉,夹了一块红烧鲫鱼腹中的金黄鱼籽,又仔细蘸了些酱汁,喂入阮曳白口中。 本想着继续挑逗叶棠的阮曳白刚嚼了一口,眼神就变了! 原本那双妩媚妖冶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水汪汪起来! “这个味道,这味道……” 这个味道居然跟小时候奶奶做的红烧鲫鱼一个味道! 怎么做到的? 他想起穿越到现代的那些年,和奶奶相依为命过得格外清苦,鸡鸭鱼肉之类的荤菜吃得少,但小阮曳白又特别爱吃鱼。所以每到冬天的周末,奶奶就会带着小孙子去河边看那些钓鱼人钓鱼,等他们钓完收拾准备回去的时候,就跟他们买两条小鲫鱼,价格会比菜场便宜不少。 然后一老一小提着两尾鱼兴高采烈得回家,做最最传统的红烧鲫鱼,江浙这地都是咸甜口的,酱香浓郁的小鲫鱼撒上灵魂小葱花,那小滋味别提有多香了,尤其是鱼籽和鱼泡泡,别人弃之如敝履的东西,可对阮曳白来说,那才是真正难得的美味! 两条小鲫鱼,一天只吃一条,第二天鲫鱼的汤汁就变成了鱼冻,鲜美无比的鱼冻一遇上热烫的白米饭,味道简直香到绝! 读书以后他在食堂也吃过红烧鲫鱼,但始终不是那个味道,鱼肉太过厚重带土腥味,酱也调得过分黏稠,简直像拌了糖醋酱,而且无论是鱼籽还是鱼泡都被扔得干干净净,他不喜欢。 后来奶奶不在了,他就再也没尝过这样的味道。 想不到今日居然能尝到几乎一模一样的味道,他简直要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关键是,在叶棠夹了一块鱼籽后,他一下就看到了鱼肚子里鲜弹无比的鱼泡泡! 此时此刻叱咤风云的剑魔白夜,简直就像一只乖巧甜柔的小奶猫,舔着爪子可可爱爱端坐起来等待主人的投喂! “我记得你以前做的东西味道都很奇怪,怎么现在这么合我口味了?” 阮曳白刚想从叶棠身上下来,换个正常的姿势享受下美味,却被叶棠拦住,依旧扶着他的腰坐在自己身上。 “你赤着一双脚,落地容易着凉。”叶棠说着将自己的白靴垫在阮曳白的足尖,让他悬空的赤足得以踩在自己脚上,接着揽正他的腰道,“就这般坐着吧。” 阮曳白足尖轻点在叶棠的靴上,虽还坐在某人身上可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顺手拿过叶棠手中的筷子,夹了鱼腹中的鱼泡泡来吃。 一吃到这朝思暮想的味道,立马表情幸福得跟要升天一般! “你该不是去什么新东方进修过了吧?!” 叶棠不解:“新东方是何处?” 阮曳白差点笑出声,他摆摆手:“是个很牛的培训基地,特别是大厨……别在意,也就是个比喻。” 叶棠点了下头,也没太纠结阮曳白说的,只是随口回道:“的确跟人间的师傅学了几道菜。” 阮曳白这才仔细瞧了瞧餐盘中的菜色,红烧鲫鱼,菌菇炖排骨汤,梅干菜炒豇豆……这,居然全是他爱吃的菜! 而且这个色泽搭配,看着真是营养又健康,让人食指大动! 【系统:哇,天尊说学了几道菜,该不会这么巧都学得你爱吃的吧】 阮曳白:怎么可能,碰巧罢了,就你恋爱脑。 【系统:切,你敢不敢问?】 阮曳白:问就问。 “那你还会些什么,该不会就这几道吧?”阮曳白愉快得吃着鱼籽,软糯糯的口感让他倍感愉悦,“味道真不错。” 叶棠老实报了一堆菜名,全是普通家常菜,但阮曳白惊奇得发现,还真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系统:你听听,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阮曳白:这能说明啥,这只能说明我不挑食好吧! 【系统(指指点点):那你问个你绝对不吃的菜】 “凉拌苦瓜你会做吗?” 苦瓜这玩意他只碰过一次,这辈子都不想碰第二次! 叶棠闻言皱了皱眉:“你何时肯吃苦瓜了?” “那油焖虾总会吧?” “你不是对虾肉过敏?” “那盐焗花生,油爆茄子,宫保鸡丁,雪菜田鸡……” 【系统:这么多不吃你还说你不挑食?!】 叶棠摇了摇头。 阮曳白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结果刚喝了一口就被烫到,他“嘶”了一声,被烫得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该不会其他的菜,你都不会做了吧?” 叶棠拿过他手中的碗,边吹边用汤匙轻轻搅拌,隔了一会才慢慢吐出几个字:“其他的,你又不喜。” 阮曳白还没想明白叶棠这话里的意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喧闹。 “白若谷,别以为尊主同意让你留下来赎罪你就可以到处乱闯啊,当这儿是你们芜繁九域吗,我跟你说这儿可是……” “让开,我只是想看一下我师父有没有事!” “哇,你这家伙力气怎么这么大!” 然后,门被“砰”得一声撞开! 焦急万分的白若谷冲进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正坐在叶棠身上,鼓着腮帮子不停嚼嚼嚼的阮曳白。 “师……师父……”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后面跟着他冲进来的解洵一下撞倒在地上,解洵按住白若谷,吐了一口气说道:“你小子动作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然后他抬头正想邀功,就见叶棠正抱着衣衫不整的阮曳白,还贴心得为他吹凉热汤…… 阮曳白见两人摔在面前,也不躲不藏,反而晃着一双细嫩无比的赤足,有意无意得在叶棠穿着得体的腿上撩来撩去,那荡在唇角的笑意真是—— 春风擒月十里花香啊! 解洵咽了下口水,心说这场面真是哇塞,尊主等会可别剐了我啊……于是他急忙尴尬笑道:“打扰两位用餐了,我这就把白若谷这小子给拎出去!” “两位继续,继续!” 白若谷还想说什么,就被解洵一把捂住了嘴! “唔唔……我还想……” “不,你不想!”解洵捂着白若谷就往外走,“小孩子不要打扰大人干正经事!” 解洵带着白若谷出门,刚把门带上,心脏就扑通扑通剧烈跳起来,他松开捂住白若谷的手,按了按心脏道:“你家主子真的是,千年狐狸精都没他这么会撩!” 白若谷不服气:“不许说我师父坏话!” 解洵好笑道:“我这可是夸他,先不说两任人皇为了他一死一失踪,没瞧见连我们尊主这么清心寡欲,光风霁月的仙尊都被他吃得死死的?这靠的是什么?” 白若谷被说得一脸懵,顺着话就问道:“靠的是什么?” “当然是勾人的本事啊!”解洵搭着白若谷的肩,“我跟你说虽然我看不惯他,但我坚信,这世上没有你师父拿不下的人,哪怕他只是随意勾勾手指,三界大把甘之如饴臣服他脚下的傻瓜蛋。” “我师父是靠真本事收服芜繁九域的,才不像你说的那样!” 解洵吐了一口气,一手叉腰道:“你也是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小傻瓜蛋。” 新人可能不清楚,可他们这些经历过万法时代和末法时代的老一辈,有谁不知道万骨法相就是当年魔尊阮曳白祭炼了所有白靖王储的生魂骨血锻造而成?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阮曳白疯魔了,直至他的身后扬尘崛起那比肩山峦的万骨法相! 那是属于一个时代,血色惊恐的烙印。 …… 彼时在屋内享用完正餐的阮曳白,一搂叶棠的脖子,靠他耳边轻诱道:“夫君,我吃饱了……” 他的手指一点点勾勒在叶棠淡色的唇上,眼神亵|玩:“换我来喂你,好不好?” 【系统:嘶,宿主你还没放弃吗?】 阮曳白:事关尊严啊!这要是传出去我连叶棠都钓不上,将来还不被大家笑话死? 他还在脑内跟系统为荣誉而战,这边叶棠突然一个打横抱起阮曳白,一声不吭走向里屋的床榻。 【系统:!】 阮曳白:瞧见没有,上钩了!趁此机会,狠狠睡他躺赢赚分! 【系统:啊啊啊啊,太快了,等我找一下我的马赛克君!哪里哪里,在哪里!!卧槽要来不及打码了】 叶棠将阮曳白放在榻上,阮曳白反手一勾他的衣领想要拽他下来,叶棠却一下按住他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阮曳白笑了笑,被叶棠按住的手不甘寂寞得根根手指与其交握:“仙尊又说话不算数了?” “你啊……” 这一声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温柔和怜惜,叶棠凑上前去,以为搞定某人的阮曳白刚闭上眼准备躺分一番,就被一阵温热的鼻息拂过额头。 叶棠只是亲了亲他的额头,接着无比宠溺道:“乖,睡一会吧,我陪着你。” 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额头吻,既非缠|绵,亦无情涩。 却让节操早已掉线的某人“轰”得一下彻底脸红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10、他不行 数百年前。 “喂,叶棠,你知不知道擒沧五宝?”翘腿躺在溪畔的绝色少年眼眸灵动,在阳光下印得比溪流泉水还要璀璨耀眼。 “擒沧五宝?”叶棠转头看向身旁之人,眉头皱了起来,“传说中旷世难寻的五件稀世之宝?” 画面中少年气十足的阮曳白得意笑道:“没错,亘古冰晶,龙隐魂玉,瑶山坤雷,浴火邺莲,毒藤棘影这五样天材地宝被称之为擒沧五宝,修真之人得其一样潜心修炼便能功法超绝,艳惊四座。” 叶棠摇头道:“擒沧五宝不过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些年只闻其声罢了。” 阮曳白来了兴致:“谁说虚无缥缈的!那五宝之一的邺莲就生在梦山,只不过五百年才幻化出一株,而且得靠有缘之人才能摘取,否则即便摘了也即刻枯萎无渡。” 叶棠沉默了一会,若有所思。 阮曳白继续道:“还有啊,白靖国有座寒冰玉造就的地下宫殿,传闻亘古冰晶就是他的底基,假如……” 叶棠终于忍不住打断道:“你该不是想要集齐这五件至宝吧?” 阮曳白毫不否认:“确实想要集齐擒沧五宝,不过不是为了提升功法,而是为了锻造神器。” “……神器?你想要锻造神器?” 阮曳白歪着脑袋,弯眼笑道:“大抵是打小就有的执念吧。” …… 深夜。 睡到一半还迷迷糊糊的阮曳白睁开双眼,一下就看见了进度条上不动不涨的0.48%,他有些困惑得眨了眨眼,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梦到百年前的事。 不过说起来,那时候的叶棠可没现在这般温柔,甚至后来两人还因为某些事闹得不死不休。 他转头,发现尧光天尊版叶棠正坐在自己床边,他闭着双眸,抿唇微息,睡着的样子都那么一本正经。 以为这家伙只是说说而已,居然真的陪着自己在这坐了那么久吗? 阮曳白也不起身,躺在榻上欣赏起身旁之人。 以前倒是没发现,这家伙睫毛原来那么长的吗?唇色微微有些透明但也很好看,皮肤的质地更是光滑如玉…… 想了想,他忽然伸出手,想去解叶棠的衣服,刚往人腰那探去,还没碰到想碰的地方,就被一只手一下抓住。 叶棠抓紧他的手,倏然睁眼望向他:“做什么?” 做什么? 当然是想做了你赚分啊!不然呢?! 不过他这么一问,阮曳白可就来劲了,半撑着身子又懒又魅得倚到叶棠腿旁,声音里带着些许蛊惑:“你我都结契多日了,三更半夜,同床共枕,夫君觉得我想做什么?” 叶棠揉了揉额头,似乎不想与他多说:“你继续睡吧,我去处理些事。” 【系统:我去,天尊这是要让你守活寡啊宿主!!】 阮曳白:呵,真寡倒是守过,活寡还真没! 【系统:嗷嗷,可天尊好像一直在拒绝你啊,怎么破】 阮曳白:该不会…… 【系统:该不会什么?】 意识到叶棠要跑路,阮曳白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有些困惑得问出了一个令他担忧不已的问题:“姓叶的,你该不是勇猛刚烈得霍霍了几日就……不举了吧?” 叶棠:“……” 阮曳白:“?” 不说话难道是说中了? 尧光天尊不行! 这个男人他!不!行! 啊哈哈,简直奇耻大辱啊叶棠! 咳咳咳,我现在不能笑,这样太伤他自尊了,我还得靠他赚分的! 于是努力憋笑的阮曳白拍了拍叶棠的肩膀,一脸大义凛然得宽慰道:“大家都是男人,我明白的。这样吧,以后你在下面,我来……唔唔……” 奇怪,怎么发不出声音了? 难道…… 阮曳白瞪大眼睛,一脸震惊得看着叶棠,这家伙居然用了禁声术?! 靠,欺负我现在不能用灵力是吧! 但是以为老子不能说话就干不来活儿也太小瞧我了吧! 他抿着唇,起身一下拉住想要离开的叶棠,狠狠一把将毫无防备的他连人带己摔在榻上,接着整个人压住他! 叶棠先是愣了一下,大抵是没料到某人会有如此出格的行动,刚想要反抗就被阮曳白按住手,对方知道自己无法出声,干脆也不多啰嗦,直接按着他就打算强吻下去!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呗! 叶棠脸色一凛,直接揽过阮曳白的腰就榻一滚,两人的位置立马上下对调。 阮曳白:“……” 哟呵? 叶棠刚想要说些什么,阮曳白却不给他机会,尽管被压,还是一条腿勾缠在他身上,趁他分心,伸出手就准备去解叶棠的衣服!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本以为自己就要得逞,忽然,仙器赤绛也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拽着他的手跟脚,将他整个人瞬间捆绑得跟个粽子一样严严实实! 【系统(捂脸):啊这这这……你们仿佛在玩一种很新颖的play】 叶棠绑了阮曳白后,气息似乎也有些不稳,他有些踉跄得站起身退了几步,将阮曳白一个人留在榻上,并不再多看他一眼,只是转过身说了一句:“等你睡着了,赤绛会自行解开。” 话落,他头也不回得离开了房间。 【系统(望着天尊远去的背影):不敢相信,天尊居然真的丢下你跑了,啊这,不会真的被宿主你说中了吧】 然后系统发现阮曳白没搭理他。 【系统:宿主?】 阮曳白还是没理他。 系统纳闷,要说天尊用了禁声术的确开不了口说不了话,但也不至于连脑内对线交流也不行了啊! 于是他跑到阮曳白跟前,发现这家伙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好像进入贤者模式,被五花大绑捆在榻上一动不动,这游离出神状态,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 【系统:宿主,你可别吓我啊,就算天尊真的那什么……你也不至于打击这么大吧?!】 阮曳白:奇怪…… 【系统(擦了一把汗):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受刺激太大不会说话了……什么奇怪,哪儿奇怪了?】 阮曳白:刚刚近身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了。 【系统:碰到什么?】 阮曳白:帮我赚分的作案工具。 【系统:卧……槽?】 阮曳白满脸不解:他都已经如此精神饱满,战力充沛……居然能忍得住? 【系统(疯狂摇头):啊啊啊啊,别这样宿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还是一只纯洁无污的小可爱】 阮曳白自问自答:看来只有一种答案了。 【系统(咽口水):什么什么?】 阮曳白:就前几日被榨干了,所以怕了。 【系统:……】 阮曳白默默点头:得想办法帮他补补身子,上岁数了,果然不太行了。 【系统:……?】 阮曳白:徒有其表怎么行,对吧? 【系统:啊对对对】 总觉得,宿主好像在给自己挖一个好大好大的坑? 他大概忘了天尊可是一次188倍的神人啊! 当初是谁哭着喊着骂他禽兽的?! 翌日。 赤绛果然如叶棠所说,阮曳白一睡着他就自动开锁了,不过叶棠这货后面一整晚都没回来。 果然非常不行啊! 一大早阮曳白就一脸愁容得推开门,看到守在自己屋外的解家两兄弟,脸色又沉又闷得大叹了一口气。 因为叶棠离开莫名其妙被叫来守夜的解洵打了个哈欠,满脸不爽道:“昨晚你跟尊主闹什么别扭,把他给气跑了,害我跟我哥大半夜的被他抓来给你看门!” 阮曳白摇了摇头,靠在门上特别云淡风轻得说道:“是你们尊主不行,自己落荒而逃了。” “所以说,你们两个不要做得太……过……嗯?”反应过来的解洵眨了眨眼,“你方才说什么?” “谁不行?!” 阮曳白看着解洵一脸求知欲得表情,慢腾腾说道:“你老大,叶棠,不行。” 闻听此言,解洵从满脸求知欲,立马变成了满眼兴奋加八卦,那扑闪闪的大眼睛兴高采烈道:“魔……不是,尊上,你给我仔细说说,我老大是怎么个不行法呢哈哈哈哈!” 一旁保持沉默的解殊涯阻拦道:“阿洵。” 被自家哥哥一喝,解洵先是怂了一下,接着他抓了抓后脑勺笑道:“啊呀,哥,我这不是,想了解前因后果,然后帮咱尊主出谋划策嘛,这种事你懂的,他不可能跟我们说,我们也不好直接去问他的嘛!” 解殊涯:“……” 解洵推着解殊涯到前院那儿:“行啦哥,你去看着外院,咱们讨论正经事的时候,可不能让白若谷那小屁孩闯进来!快去外头守着!” 一贯冷漠的解殊涯被自家弟弟推着走,但又不好说什么,想了想,真的颇是听话得看门去了。 解洵回来后也不知道从哪儿坑了一包五香瓜子,跟阮曳白两人蹲门口就嗑了起来。 “我跟你说,这事可绝不能外传!”解洵满是认真得磕着瓜子,“我嘴严超级严,保守秘密没问题,我发誓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事!” 阮曳白无所谓道:“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你说他几百岁的人了,有点隐疾也是正常。” “那可不行,这事要是一传出去,首当其冲第一倒霉蛋,就是咱商行云商老板!” 阮曳白纳闷了一下:“这事跟商行云有一毛钱关系?” 解洵喜滋滋解释道:“那可不,传出去了谁还乐意买他的艳|情话本呀!这以前嗑生嗑死的读者不都得有阴影了,轻则退本,重则回踩啊!” 阮曳白抓了把瓜子,礼貌又严谨得点了下头:“有道理。” “要我说尊上你也别失望,瞧我们尊主那身型,不至于完全不行啊,搞不好就是最近太忙,导致身体有些虚了,你要不要先给他试试食补?” 阮曳白嚼着瓜子:“食补?” “对啊,那俗话不是说,药补不如食补嘛!” 阮曳白摸了摸下巴,不耻下问道:“那吃什么能补那什么呢?” 解洵想也不想就说道:“这得问慕容跟商老板啊,他俩对这方面那是颇有建树!你要问我,我顶多告诉你吃啥补啥,噶两个大猪腰子煲个人参汤之类的……” 然后他拍了拍手站起身:“你等着,我这就把那俩权威带来共商大事!” 话落,他头也不回得就跑去摇人了,整张脸都洋溢着快乐无私的分享欲。 【系统:好家伙,就特么刚刚,是哪个指天对地发誓说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事的?】【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11、还想眼见为实?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风月天君商行云一脸震惊,有种天怎么就突然塌下来的模样,他眼神大骇,嘴唇还不受控制得抖啊抖,拳头攥得牢牢的,感觉下一秒就要撒泼在地上滚来又滚去了! “我绝对不相信!”他咬着牙,狠切的声音从齿缝里跑出,“千年老鳏夫他可以一直洁身自好,但绝不能说‘不行’!” 他身旁的慕容彦忙着给商行云扇扇子:“老商你消消气,消消气,这都是不可抗力,不行的话第三部咱改改,公公文?” 商行云啐了一口嫌弃道:“写文不太监,是我一贯的原则!” 慕容彦好声好气劝慰道:“那就甭管尊主他行不行,照旧写!是老商你的话一定还能大卖!” 商行云对着慕容彦指指点点:“你就只知道钱钱钱!” “哪能啊,我这不是在帮你出主意吗?哇,你这么说我,我可委屈给你看啊!” 商行云吐气,一副苦大仇深的悲戚表情:“没有现实依托的文字,毫无温度可言,不过是没有灵魂的激进组合罢了。” 站着一旁的解洵一直努力想找个开口说话的机会,奈何两位天君太过沉浸,他完全找不到切入口,眼见商行云说完后慕容彦一下顿住没了说辞,他急忙见缝插针道:“两位,现阶段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吧,我们尊主诶!揽雀天第一仙尊,月影出,山河震的修真界超级大拿!就……有这般无法对人言说的苦处,我等岂能明知其难处却又不加理会呢?” 商行云瞥了解洵一眼:“姓解的小子,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特别幸灾乐祸?” “什么,我这般声情并茂,言辞凿凿!你能说我感同身受,决不能说我幸灾乐祸!” 商行云不客气道:“如何感同身受,你也不行?” 解洵按住自己刀把:“……你你你这般说,我可要拔刀了啊!” 和事佬慕容彦站两人中间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动两般气,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咱尊主的幸福着想。”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懒洋洋品着茶,一言不发却完全无法让人忽略的绝色美人:“尊上,你说怎么办?” 阮曳白眼角余光一斜,接着放下茶盏:“我是让你们来解决问题,不是提出问题。” 商行云直白道:“可问题是我们不相信!” 慕容彦忙道:“就是说,尊上,有没有可能你说的不行,跟我们理解的不行,不太一样呢?” 一旁的解洵懵懵懂懂点了点头,想了想,又不明所以发问道:“怎么个不一样?” 慕容伸出一根手指,侃侃而谈道:“就此事而言,凡人能坚持一炷香或者半个时辰已算是不错。但我们修真界不同,在辟谷状态下,双修可以持续输出一日亦或者两日不间断……” 解洵听得尤为认真:“然后呢?” “然后,你可知魔修能持续多久?” 解洵特别捧场得摇了摇头。 慕容彦折扇一收,一脸钦佩道:“魔修在这方面更加放纵无度,连续多日都可以,毫无节制!而且他们常以时长作为炫耀的资本,特别是魔修顶层那群家伙结契,洞房的时长是让整个芜繁九域都关注的重点啊!听闻目前最长的有七天七夜……” 话说到这,慕容彦看向阮曳白—— “所以说,会不会是尊上你拿芜繁九域的标准来定义揽雀天了?” 解洵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魔修都这么顶的吗?” 【系统:卧槽你们魔修都特么不是人!】 【系统:这设定真是……又污又爽到爆啊!!要不你努力一把拉天尊堕魔入赘你芜繁九域得了?】 阮曳白撑着个脑袋,微微笑道:“慕容天君不愧是揽雀天的智囊,连这种事都一清二楚。” 三界确实对这事有地域文化差异。 但是揽雀天的仙修吧,比较不屑提这种事,毕竟仙修大多清高又做作嘛!反倒是芜繁九域比较热衷,慕容彦说的持续七天七夜那货,阮曳白也熟悉,就是玄戈三煞宗主之一,绮月琅嬛的佛子殷莲。 殷莲堕魔前曾是位得道高僧,堕魔后那就正式成为得道高僧的反义词,天性释放得淋漓尽致,佛门戒律更是破得一干二净!还有七日不败的战绩,惹得芜繁九域不少魔修都想成为他的床伴……所以说,慕容彦连这些都知道,看来平时没少钻研芜繁九域啊! 慕容彦摆了下手:“尊上过奖了。” 阮曳白勾着腿,颇是优雅看向三人,说话不紧不慢道:“不过,你们尊主啊,说他‘不行’已经是美化了,真算起来,或许‘不举’更为贴切呢?” 三人闻言都倒抽一口凉气。 【系统:哇,宿主你这这这……当众说谎话就不怕被雷劈吗!昨日你还说天尊的作案工具精神饱满,蓄势待发的!】 然后揽雀天就听到了一声华丽丽的炸雷响! 轰隆隆! 轰隆隆隆隆! 阮曳白:快闭上你的乌鸦嘴!我不说严重点他小弟怎么会信! 【系统:原……原来如此】 商行云一下不淡定道:“以我百年来对我们尊主的观察,这个更加不可能!尊上你就莫开玩笑了!就算过去是宿敌也不带这般诋毁啊!” 慕容彦也是一脸受惊,扇子都差点掉地上:“不信,万不可能!咱尊主这面相,这身段,这气质……你说我不举他都不可能不举!” 解洵附和道:“对啊对啊,仅凭你一面之词我们无法相信!” 嘶,想不到做小弟的还挺维护你啊,叶棠。 眼见三人都团结一致,阮曳白哼笑道:“无法相信,那意思是你们还得眼见为实了呗?” 听闻此言,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感情饱满得一起大声回道: “好!” 三人异口同声这一句热血沸腾的“好”字,震得阮曳白差点摔下凳子。 不是,叶棠这些个手下到底什么心态,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吧?! 啧,叶棠你好好检讨下,怎么你这一个两个三个手下都特喵的反骨上天了,各个都巴不得看你出丑! 我一忽悠说你不举,他们就各个摩拳擦掌想要看现场直播! 人品这么差你还怎么当人顶头上司! 我都替你丢人,啊呸! 【系统:虽然……但是,这不正说明他们私底下感情很不错吗?】 …… 另一边殿内的叶棠正在处理揽雀天如山般叠放的公文,忽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的声音。 他抬了抬手,微微转了下因为书写太久而有些酸麻的手腕:“进来。” 门被推开,解殊涯手中拿着一份密函走了进来。 叶棠抬眼看到解殊涯的第一眼,眉头就紧了紧,他搁下笔起身问道:“阿阮有事?” 解殊涯看了一眼尊主这些日子批阅审夺的公文,发现已近乎是过去相同时间五倍的量了:“尊上很好。” “那你如何来了这边?”这话的语气显然带了些责备。 解殊涯明白叶棠是在担心阮曳白那无人看守,于是答道:“阿洵在。” “你那弟弟不如你沉稳,被阿阮忽悠几句就飘忽不定了,你既来找我,想必陪着阿阮的,不止解洵吧?” 解殊涯点了点头:“是,共三人。” 叶棠也深知解殊涯的性格,一句话怎么都不超四个字,好在大家相处久了,交流早已毫无障碍,他看了解殊涯一眼:“慕容彦和商行云也在那?” 白若谷这个点还在搬砖,揽雀天能让解殊涯和解洵放行进入月落乌啼的,只有五位神峰五阁天君,苏晚星还在迦阑骨镜中没有出来,烟云阁天君青禾和春秋阁天君黛雪都不在揽雀天,剩下的便只有慕容彦和商行云。 解殊涯回道:“正是。” 揽雀天的高层,对待阮曳白的态度也是大相径庭,其中左右司命解殊涯和解洵虽然表面上和阮曳白不对付,但其实是中立派,并不会对阮曳白造成任何威胁;慕容彦和商行云则属于支持偏保守派,对阮曳白相对比较友好,不太介意他的过去;至于其余三位天君,苏晚星,青禾以及黛雪,那就彻底属于反对派了,其下阁中仙修也大多对魔尊嗤之以鼻,对阮曳白威胁性比较大。 所以他才会让解殊涯和解洵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守着阮曳白。 已经,无法再承受失去一次的痛苦了。 知道是慕容彦和商行云后,他安心了一些,顺势就拿过了解殊涯手中的金丝密函,发现是烟云阁的青禾从凡间带来的消息。 本以为按青禾的性子,又会是一封弹劾阿阮的密函,结果这密函上所交代的事,倒着实让叶棠有些惊讶。 他终于知道阿阮为何如此着急想要去凡间了。 “密函我收到了,你先退下吧。” 他说完后,就想要回去继续批阅文书,却见解殊涯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还有别的事?” 解殊涯似有些为难得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从未见解殊涯这般难以启齿的表情,叶棠猜测道:“你想说的,和阿阮有关?” 解殊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之后却又摇了摇头。 要说解殊涯虽然平时冷漠寡言,但这般左右为难的样子,叶棠还真是头一回见。 思来想去,叶棠不确定得问道:“是不是,阿阮在和他们说我坏话?” 解殊涯终于应声道:“是。” “说得很难听?” ……又岂止是难听。 解殊涯不知该如何表达,但你让他当面跟叶棠说那两个字,他是真的说不出口,他停顿了好一会,脑子里的词汇纠结来又纠结去,最终才勉强说了四个字:“不堪入耳。” 大概觉得解殊涯被阮曳白的气话伤到,此时还想着安慰下属的尧光天尊体恤道:“没关系的,他说什么都应着他便好,不用为我打抱不平。” 解殊涯皱眉:“可是……” “不用可是,阿阮说的都对。” 解殊涯:“……” 时间冗长。 解殊涯内心百转千回,挣扎剧烈,痛苦万分,但最终他还是保持一如既往的高级职业素养,恭敬回道: “属下明白。”【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12、吃啥补啥 超额完成工作量的尧光天尊正准备去为某人洗手作羹,却被侍者告知魔尊正在征用他的小厨房。 叶棠不解:“他这般饿?” 侍者唯唯诺诺:“回天尊,好像……也不是饿,只是尊上说,说要亲自下厨为您做饭。” 亲自……为我做饭? 叶棠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跟解殊涯表现的完全不一样。 以目前情况来看,他更相信解殊涯。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 带着疑问,他火速赶到了小厨房,结果就看见了灶台前摆放的一桌子奇奇怪怪的菜,以及正得意洋洋哼着曲儿,不断往锅里撒着不知名佐料的阮曳白。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哪哪都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原因。 看着阮曳白欢愉轻快的背影,叶棠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阿阮这是要,毒杀亲夫?” 听到声音的阮曳白一个转身,但见叶棠依旧一袭月白仙袍站在门口,似乎想进又有些犹豫的模样。 虽说叶棠现下表情拧巴,可人长得眉目如画,眼若星辰,即便眉头打架纠结成山,粼粼阳光洒在他身上,都好像镀了一层金,光华万丈…… 不愧是三界老少的梦中情仙啊! 嘶,就帅得一塌糊涂。 独自欣赏了一会的阮曳白笑脸相迎道:“夫君在说什么,我可是亲自为你张罗了这么多好菜,想着为你补补身体呢!” “补……身体?”叶棠看了眼灶台上那一大锅煲汤。 揽雀天第一仙尊,需要……补身体? 这是什么逻辑? 还是说……新花招? 阮曳白走过去勾住叶棠的脖子,歪头看着他明亮的双眸,另一只手还不正经得在人身上摸来摸去:“对啊,夫君白日已然如此辛苦,按理说晚上该让夫君好好休憩,可我们新婚燕尔,有好多未曾尝试的新鲜玩意,夫君难道不应陪我一样一样尝个遍吗?” 叶棠身体僵硬了一下,只感觉身前之人带了一股好闻到令人头晕目眩的迷香,他一只手不自觉就扶上了对方的腰侧,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动作,就听见灶台后面传来了振聋发聩的喊声—— “啊啊啊啊啊,阮曳白,你你你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都特么蹲这给你打下手呢!竟然这般污言碎语当众勾引我们尊主!还要不要脸?!” 解洵坐在灶台后面,一手搁那拉着风箱,一手气鼓鼓得拍了拍自己大腿,灶台的火苗被他拉得呼呼作响,拔高猛蹿……并且,肉眼可见他的狂躁如火! 脸都被炭火熏黑了! 阮曳白看了眼灶台,那神情语气打心眼里不满道:“我这个汤,是需要慢火炖煨,你火那么大我汤该糊了!” “你大爷的,我堂堂揽雀天右司命在这给你生火煲汤,你还嫌我?” 他的话刚喊完,一旁正淡定摘着韭菜的商行云就拐嘴嘲笑道:“让你生火怎么了,本天君从小到大都没洗过菜,现在摘个韭菜蹲得腿都麻了,捣蒜还辣出一脸泪花,我喊过一声累了吗?” 正在砧板上一下一下仔细为猪腰薄切改着花刀的慕容彦抬头看了看两人,轻咳了一声说道:“就说入仙籍以来,这种事谁还不是第一次……你们瞧我这腰子片得还不错吧?” “嗯,这改花刀的水平确实可以。” 叶棠回过神,这才发现这地儿竟然神奇得凑了一桌人,为什么他方才眼里只瞧见了阿阮? “你这是……” 眼前的场景,他有些难以消化。 但阿阮好像真的在为他做吃的? “还觉得我是在毒杀亲夫吗?”阮曳白笑吟吟,一手扶着叶棠的侧脸拉回他的目光,那模样,真诚得令人沦陷。 叶棠原本怀疑的眼神终于放下芥蒂软了下来,他手指滑过阮曳白的鬓间,微微侧头柔声道:“阿阮不必如此辛劳,我这些年一个人,早已习惯了辟谷……” 阮曳白拉过叶棠的手,特别语重心长道:“那如何能一样,你现在补一个,幸福咱一双啊!” 叶棠的手顿在半空中:“嗯?” 阮曳白特骄傲得带着叶棠来到灶台前,顾不得烫手就掀开了锅盖:“你瞧,十全大补黑枸杞炖牛鞭汤,一口补汤下去,精神倍儿抖擞!” 叶棠的表情凝固,他直直看着汤锅里翻滚的猎奇食材:“……牛、鞭?” “对啊,吃啥补啥的道理百试不爽嘛!” 不等叶棠反应,阮曳白又拉着他来到慕容彦跟前,指着已经完成花刀正准备上料腌制的新鲜大猪腰子:“这个等下做爆炒猪腰,主打一个生脆弹嫩,吃完绝对腰力强盛、肾不亏虚!” ……腰力强盛、肾不亏虚? 这个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还有烤生蚝,烤韭菜,烤羊排,烤大蒜……你放心,我研究过了,虽说只是些凡俗之物,但吃了之后重振雄风绝不是问题!” 阮曳白信誓旦旦。 旁边三人配合着库库一顿点头。 ……现场气氛既诡异又和谐。 “仙尊不用太感谢我,大家结契一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他乐呵着本想对人比个心,又怕做了人家也不明白,干脆眨了下眼直接道,“爱你哟!” 叶棠面无表情。 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这之前解殊涯那难以启齿的模样。 然而当下的他,大抵已经出离愤怒了。 盛怒之下他不顾旁人眼光,一把将还在滔滔不绝叙述某些特殊功效的阮曳白扛在肩上,瞬间带着他切换场景回了月落乌啼! 还在原地为阮曳白打下手的三人互看一眼。 解洵起身左顾右盼:“他俩人呢?” 慕容彦放下菜刀,解了围裙:“这还看不懂,当然是被拽回房友好切磋了,没瞧见咱尊主那脸色变得多勤快吗,老精彩了……老商,咱还跟不跟?” 早已迫不及待拿出一片金叶傍身的商行云满眼兴奋:“跟啊,尊上都给了我们金叶让我们旁观了,这等美事,我可殷殷期盼了百多年呢!想我写了这许久的本子,今儿个终于能见到千年老鳏夫的车技了!” 慕容彦看了眼商行云手上的金叶:“不过你说魔尊这个‘一叶障目’对咱尊主真的有效吗?万一咱两顶着金叶进去,被尊主识破……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试试如何知道管不管用,你赶紧的,尊上可说了,这玩意有时限!金色一褪到时候想不挨打都难!” “诶呦,等我净个手,马上!” 一旁的解洵闷闷不乐道:“太不公平了,明明是我找你们来的,结果这魔头不给我金叶,只给了你俩!天道不公啊!” 商行云卷了卷衣袖,一整个斯文败类的嘴脸:“你有意见?有意见来打一架?” 解洵:“……打就打!” 商行云放下衣袖:“忘了我是文化人,不打架。” 净完手出来的慕容彦:“行了,老商,赶紧走,万一尊主真的不行,说不定这个点就要结束了。” 不愧是揽雀天行走的智囊,好有道理! 商行云头也不回跨步就走,眼见两人都要离开,解洵大喊道:“不是,那你们都走了,这么多菜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你负责解决了!去人界弄食材也很不容易的好吧,浪费可耻,扣你功德啊!” “这么多我哪吃得……”两人的身影转瞬不见,解洵抓了抓脑袋,“算了,还是喊我哥来解决问题吧。” …… 回到半日之前。 被三位大聪明吼了一声“好”的阮曳白看着寝殿里盘根错节的盆栽,突然灵光一闪问道:系统,我现在能使用一叶障目不? 【系统:什么意思,宿主你还真打算让他们看现场直播?】 阮曳白:我跟你说,男人突然不行,既有可能是生理,也可能是心理的原因。靠我一个人也研究不出病因,多几个人观察,帮忙出主意不好吗?人多力量大,三个诸葛亮顶个臭皮匠! 【系统: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阮曳白:犹豫什么呢,我就0.48%,再挂一次你上哪儿找那么明智的宿主去?你就说有什么办法能让叶棠中一叶障目! 【系统:哇哇哇,宿主你说得轻巧,对方可是尧光天尊啊,哪那么容易中一叶障目?!】 阮曳白:我不要你觉得…… 【系统:……】 【系统(对手指):其实,如果只限于这个房间内的话,没准也可以……】 阮曳白眼睛亮了亮。 【系统:耗费宿主你0.2%的灵力可以制作一片金叶,拥有金叶者可以在限定时间和限定地点对天尊实现一叶障目的技能,通俗来讲,也就是对其隐身不可见】 阮曳白笑眯眯:好好好,也就是说必须得在叶棠寝殿这个限定地点对吧,那这个隐身状态又能维持多久? 【系统:只要金叶开始褪色就说明技能马上将失效了】 阮曳白:行吧,0.48%也就是说我最多能制作两片金叶,还剩下0.08%能让我兜底不挂就成! 【系统:但他们三个人怎么分两片金叶?】 阮曳白:这还不简单,踢一个就行。 【系统:踢哪个?】 阮曳白抿唇一笑:呵,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天道大公! 【系统:哦?】 阮曳白:点兵点将点到哪个哪个就是天选之……好了,就踢解洵了。 【系统:???】 到底是谁家天道这么敷衍的?! 点兵点将又是什么鬼! 宿主你是小学生吗?! 我这个槽是非吐不可吗?!【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13、奇耻大辱 嘶,这熟悉的压迫感! 绝妙计划第二步——激怒他作为男人在某方面的尊严,逼迫他霸王硬上弓! 【系统(颤抖):宿、宿主……你确定这么激怒天尊是被霸王硬上弓而不是被直接抹杀吗?】 笑话,凭这美貌他下得了手? 再次回到尧光天尊寝殿的阮曳白直接一把搂紧叶棠的脖子,故意装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胡乱在人脸上亲了一通后,勾着人脖子喘息道:“去榻上?” 叶棠不说话,顺势搂在阮曳白腰上的手微微收紧了些。 明眼人都感觉到他身体一下僵直了。 见叶棠不动,阮曳白又在他耳边诚意邀请道:“在桌上?” 他话刚说完,就用手指从叶棠月白色镶满银色隐纹的衣襟上缓缓滑过,每一寸都似带着令人难以抗拒的悸动,滴滴答答,湿湿漉漉,接着阮曳白一勾叶棠身后的仙绫发带,慢悠悠在食指上绕了两圈雪白,不轻不重得往前一带—— 这一带,就似把叶棠拽入了欲海临渊。 阮曳白后退半步轻倚在桌上,另一只手往后一撑,顿时变成了倚坐在上头,叶棠被他拽着仙绫跌撞一步带到自己面前,几乎有些入魔般牢牢看着他肆意缠人的目光…… 仿佛魔蛇般妖冶,美艳而邪恶。 两片隐形的金叶很合时宜偷偷摸摸溜了进来。 一见到叶棠和阮曳白在桌前的场景,进门就被震撼的金叶瞬间矗在原地,还差点撞在一起。 眼角余光注意到金叶的阮曳白,更是无所顾忌,放开演了起来。 他将叶棠纯白无垢的仙绫勾着手指一点一点滑过去,接着侧头轻轻抿住。 这动作,满是挑引诱逗,惹得仙绫竟泛起淡弱微亮的光芒。 仙绫发带乃揽雀天地位的象征,并非所有上位的仙君都能拥有,唯有功绩显著,位高权重者才有资格佩戴,且每个人的仙绫都用仙铭符篆镌刻了其对三界的卓越贡献,据说是上古时期先天神祇留下的规矩,代表神光降世,如今被阮曳白这般玩弄…… “渎渎渎……渎神!”商行云难得激动到口齿都不伶俐了。 他这一出声可把正在看戏的慕容彦给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了他的嘴,手忙脚乱得“嘘”了一声。 然后他们就瞧见阮曳白朝他俩眨了下左眼,像是在示意他们没事,叶棠背对着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 商行云急忙打开慕容彦的手,生怕慢一步就要错过什么精彩一般。 两片金叶窝在角落里面红耳赤,来之前他们还真没想到会这么刺激。 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尧光天尊竟然允许魔头对他如此大逆不道! 然而下一刻,让他俩更加震惊的事就发生了! 叶棠竟然单手一下箍紧阮曳白的腰,重重往自己身前一带,接着侧头循着对方的唇狠狠吻了上去,还没做好准备的阮曳白差点摔下来,却被叶棠箍着腰直接将他腾空抱了起来! 从桌子到墙上,再到榻边。 “哇啊,瞧瞧咱尊主这腰力,说他不行?那简直六月飞雪,泼天大冤,荒谬到天理难容啊!”慕容彦揽袖擦了擦鼻子,接着就感觉自己身旁的人好像正着急忙慌得在身上找什么东西,他努力分了点余光出去,“老商你找什么呢?” 商行云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眼前的绝美春光,手还在自己身上哆哆嗦嗦得翻找:“我笔呢,笔跑哪儿去了?这特么不当场画下来,老子以后还写个大石榴菜啊!!!” 慕容彦望了望某人一直插在发髻上的仙器题序,颇是体贴得伸手帮他摘了下来。 拿到题序的商行云一脸感动道:“得亏有你啊,慕容!” 这花好了,月圆了,屋内气氛完完全全烘托到位了,慕容彦和商行云都找好最佳看片角度了,仿佛下一秒就要银瓶乍裂水浆迸了! “我过去以为只有女子的腰才配得上盈手一握这词,今日一见,啧,尊上这腰才是真正的软娇可欺,纤弱惹人啊……还有,你瞧这缠在咱尊主身上的腿,这不得鏖战上三天三夜?” 商行云激动得笔尖都在颤抖:“老子过去写得都算个球,今日终于、终于得见……” “将来老子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将是有灵魂,有骨血的——本子!” 慕容彦拍了拍他肩膀,感慨道:“你感动归感动,不至于哭吧?” 商行云闻言抹了一把脸,眼圈还红了:“等了上百年了,我容易吗我?!行了,就你话多,影响我观感!” 慕容彦原本不说话了,隔了一会他突然郁闷起来:“不是……我就说了一句?” 商行云:“闭嘴!” 两人说归说,眼睛倒是丝毫不离叶棠和阮曳白,所以说前|戏都做这么足了,后面得有多干柴烈火,快乐升天? 叶棠环着阮曳白来到榻上,细细落吻后,伸手轻解他的衣带…… 此时此刻的阮曳白,随着衣带的解落,束缚感的消失,竟然莫名心跳加速起来。 【系统:宿主,检测到你心跳异常,体温也在攀升】 阮曳白:我特么又不是死人,都这样了身体还没点反应岂不是更不正常?!而且光论身型颜值来说,姓叶的真就完全是我的菜啊! 【系统(翻阅数据):之前两次你心跳和体温可没达到过这次的阈值,看天尊的眼神也没这么拉丝】 阮曳白:之前那次我刚复活,身体还一片混沌,来不及仔细体会,整个人晕晕乎乎,全过程就是一个省略号;至于第二次,你自己说说第二次我跟死人有什么差别?! 【系统:好像有那么点道理,那所以你现在是……真动情了?】 阮曳白:别瞎说!我就是想恢复灵力!而且不是你让我跟他多那什么什么的吗?! 【系统:……我有吗?】 阮曳白:装失忆是吧?! “阿阮,”叶棠轻咬一口在阮曳白的耳侧,“专心些。” 仿佛被击中要害,某人的脸瞬间绯红一片,心跳声不绝于耳,再加上他知道现场有人围观,某些感官一下子更为…… 氛围好奇怪。 虽然一开始是他自己引导的,可现在的气氛,灼热得让人想要逃离。 他被搂在怀里,下意识缩了缩脚,却被叶棠一把按住了脚踝。 弗如电击的感觉。 明明两人都穿戴整齐,可屋内的焦灼感仿佛一种极力的撕扯…… 他望向叶棠,眼神不再清明,还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但此时此刻,他真的馋叶棠了,起码他的身体诚实得要命。 接着,他的“诚实”就被叶棠控住了。 惊得他眼睛一下睁大:“别……” 虽说有衣物遮挡,外头看不到,但他的表现已经很明显发生了什么,两片金叶躲在一旁,激动得同时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 “你……你要做什么?” 叶棠并不回答。 …… 片刻后,阮曳白瘫软在叶棠怀里,眼角泛红带着泪光,浑身跟被抽了气力一般,完全动惮不得。 叶棠抽回手,又侧头看了看,忽然开口说了三个字。 “快了些。” 那语气,是天尊一贯的冷静自持。 阮曳白:“……” 奇、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啊啊啊啊啊!!! 还好,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应该没人会计时……吧…… 【系统:宿,宿主……你在天尊手上只坚持了28秒诶】 天杀的系统,我不要面子的吗?! 还有,28秒就28秒,你这个“诶”的语气助词是想表达什么?! 【系统(挠头):啊,就……就……嘿嘿】 啊!就什么就啊混账! 一旁的慕容彦尴尬看向地面:“咳咳,那什么,确实有些快了……” 差点没反应过来的商行云眨了眨眼,用笔尾挠了挠自己脑袋:“想不到尊上身体素质……啊,毕竟躺了两百多年嘛,身体状态不佳,可以体谅,体谅!!” “你这么一说,有道理啊,其实该进补的不是咱尊主,而应该是……” 叶棠清理完手上的痕迹,又将阮曳白安置在榻上,还体贴得帮他盖好被褥:“休息会吧,你身体还未恢复,不宜太激烈的运动,舒缓一次应该可以冷静了。” 阮曳白直接蒙头盖住自己,一整个心如死灰,想死勿扰模式开启。 【系统:宿主,我有点同情你,就是那种,想骂又无从骂起的感觉……呜呜呜,但是不管怎么说,天尊真的好为你着想哦】 阮曳白:我特么是不是还要跟他说谢谢?! 【系统:就你俩这如胶似漆的关系,谢谢就免了吧,要不下次你帮他?按之前的情况看,天尊肯定远超28秒】 阮曳白:滚! 【系统:好勒】 阮曳白想哭。 偷鸡不成还蚀把米,这买卖真是亏到姥姥家都不认识了! 关键还让狼狈为奸二人组围观了,他都能想象到将来商行云的书里要怎么描写他了!!! 说好的是看叶棠不举,结果现在变成…… 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啊对了,宿主,虽然吧……嘿嘿,但是天尊帮你解决需求也算是恩爱的一种哟,所以进度条+0.01%,恭喜哟】 阮曳白:……qshdfsdfh^&$%^*【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14、哥哥,求你啦 月落乌啼。 【系统:宿主,虽然绝妙计划第二步的霸王硬上弓跟咱想象的有那么一丢丢出入,但好歹分还是加上了嘛】 阮曳白蒙头:……我现在不想说话! 【系统:咱往好了想,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成功对不对!】 阮曳白嘴角抽搐:对个p,不会安慰你就鳖说话! 感觉到外面无比安静的阮曳白终于不再当缩头乌龟,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往两片金叶的方向看去,发现角落里已经没人,他刚想看看那俩狼狈为奸二人组会不会躲别的地方,就听见叶棠冷不防说了一句:“放心吧,他们两担心一叶障目的时限提前,已经跑了。” 阮曳白惊得一下坐起身,被子扑簌簌滑落:“你看见他们了?!” 这才发现叶棠居然正坐在自己身旁,神情淡漠,略显懒怠得看着一本书,未加约束的长发散落在他撑着脑袋的手臂上,丝丝缕缕垂落,侧脸柔和俊美到不行。 跟个顶级艺术品似的。 他不动声色得伸手翻过一页书:“瞧见了,从你进行表演开始。” 破……破防了家人们!!! “你故意的?!” 早就看见那俩货蹲墙角了,你居然还对我做出这种杀人诛心的事来?! 叶棠转头看向阮曳白,抿唇笑了一下:“阿阮似乎很喜欢在人前表演?” “……”阮曳白吃瘪,这话他回什么都不得劲,说喜欢吧,显得自己xp很变态;说不喜欢吧,那刚刚做的事,简直欲盖弥彰……瞄了一眼叶棠手里的书,他干脆扯开话题道,“这个时候了,你看什么书呢?” 叶棠停不紧不慢得停顿了下,开口回道:“圣贤书。” 阮曳白不解。 不是,重点是看什么书吗,重点难道不是你为啥这时候看书?! 叶棠放下手里的书,斜斜倚在榻上,看着阮曳白的眼神既放肆又坦然:“被心爱之人如此诱惑,不看看圣贤书,如何消减得下去,阿阮你说,是不是?” 阮曳白:“……” 【系统:嘶,天尊真的是我见过最优雅和最变态的结合体,他每次调戏宿主你都光明正大又彬彬有礼得一塌糊涂!他本人真的就是禁欲跟纵|欲的完美相融,真的是,好变态,好喜欢!!!】 …… 确实,哪怕现在大家都穿得衣冠楚楚,他都有种被人扒光抹净通透到不行的羞耻感! 现在让他怎么办,难道去质问叶棠,那你刚才为什么不上我?! 啊啊啊啊,不行,感觉更羞耻了,根本问不出口! 他眼巴巴看着面前的天尊,话到嘴边又活活咽了下去。 “想问我方才为何放过你?”叶棠的指尖又漫不经心得翻了一页书。 好好好,你这家伙是有读心术是吧?! 阮曳白盯着叶棠翻书的那只手…… 那只手,就是刚刚……刚刚……啊啊啊,可恶,一想起这么漂亮的手竟然做了那种事,浑身气血一下子就上涌了! 还有这指尖,这指尖为什么能这么会?! 他一个不食人间烟火,健康清淡得跟个纯天然无机物一样的天仙,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如此熟稔又细节感拉满?! 啊对了,我悟了,我彻底悟了! 【系统:宿主你悟什么了?】 刚才一定不是我不行,而是因为叶棠这混账东西太会了! 【系统:啊?】 对对对,一定是这么一回事! 他这么会一定是自己做多了所以才那么熟练! 啧啧,真可怜啊,孤寡老男人只能自给自足。 “仙尊手法那么好,”瞬间悟了的阮曳白笑着凑过去,一手按下叶棠手里的书,一边跨坐在他身上不客气得反客为主道,“该不会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自己解决?” 叶棠盯着阮曳白的眼睛,那眼眸的形状和颜色真是好看得令人如痴如醉。 “这百年来,阿阮一直在我身边,我应该没有必要自己解决……需要的时候,”他用指尖轻刮了下阮曳白的下颚,“有你。” “这百年来我一直躺……” 话说到一半阮曳白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眨一眨的,就顿住了! 这特么,什么惊天劲爆内幕,我c这百年时间里你对我的身体都做了什么?! 你说你一个高高在上的天尊,平时人模狗样,穿金戴银的,背地里这么无视道德人|伦底线的吗?! 【系统:啊对对对,道德何在,公理何在,高清无|码又何在?!】 阮曳白:你给我滚! 【系统:他真的,好变态,我哭死】 阮曳白:我早就跟你说这家伙变态了,而且他的变态无人能企及…… 【系统:呜呜呜,好喜欢】 阮曳白:? 阮曳白:拿好你的键盘,麻溜滚,谢谢。 【系统:好勒】 “阿阮不用如此心急,我们来日方长。”叶棠将手放在阮曳白的腰间,“现下你真的需要好好调养身体,不然每次还没开始你就晕过去了。” “……还、没、开始?” 188倍的程度你说还没开始? 做个人吧哥!!! 叶棠点了点头,语气里带了一丝微甜的溺爱:“等阿阮你身体恢复了,自然就能体会到了。” 扑通! 扑通!! 不,不对……怎么个事? 莫名心跳加速了…… 这突如其来的期待感是要闹哪样?! “对了,”叶棠手中金光一闪,忽然出现一道金色的卷轴,那卷轴通体呈白金,中间还缠着纯金的丝线,像极了游戏里接取高级任务的图标,他将卷轴放在阮曳白的手中,笑着问道,“阿阮想去人间,是不是因为这个?” 阮曳白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卷轴,难以置信得问道:“金丝密函,这个……这个不是你们揽雀天的最高等级机密吗?我可以看?” 哥们你是不是忘了咱两啥关系了? 叶棠揉了揉阮曳白的脑袋,某人未加束缚的头发被一揉就乱,软乎乎得显得有些可爱:“阿阮似乎总忘记自己的身份,现在三界皆知,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了,还有什么不能让你看的?” 金丝密函是揽雀天最高等级的机密,拥有一切优先权,不经允许就连揽雀天的司命和天君都没有查看权,如此重要的东西他居然随手就递了过来给他这个死敌? 还嘲讽他忘了彼此的关系? 懂了,玩捧杀是吧,先高高吊起,再狠狠摔落!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抱着怀疑态度他打开了金丝密函,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秀气清瘦的字体,端庄中透着几分灵气,这要放现代绝逼是个vip收费字体啊,阮曳白下意识瞥了一眼署名: 烟云青禾。 果然啊,揽雀天神峰五阁之一,烟云天君——青禾,不但弹得一手好筝,更是写得一手好字,这笔迹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想竖起拇指夸赞一番。 阮曳白感慨道:“小青禾的字还是那么好看啊,当年他老吐槽我字丑来着。” 叶棠最近漾了一抹笑意:“阿阮的字不丑,只是比较恣意洒脱罢了。反倒是青禾的字太过规矩,你啊,学不来的。” 俗话说字迹可见人品,青禾这家伙确实,认真严谨,做事滴水不漏,是个非常办事能力强,又忠于职守的完美下属,虽然过去经常跟阮曳白不对付,但这家伙带来的消息,可信度极高。 阮曳白顿了下,眼睛又看向身前的叶棠:“这密函,我真能看?” 叶棠点了点头:“不看你一定会后悔,不过看完阿阮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叶棠的手伸了过来,正当阮曳白以为这家伙要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却见叶棠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了金丝密函的某处,缓缓敲了两下后说道:“答应我,即便有了三把神器的下落,也不可以一个人莽莽撞撞就追着去。” “无论阿阮要去哪里,必须让我陪着。” 阮曳白顺着叶棠手指的方向,一眼就瞧见了金丝密函上最至关重要的内容! 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 他的老婆们真的就在人界!!! 这金丝密函上就是记录的发现神器踪迹的事!! 太好了,他正愁着人间那么大,上哪儿去找他的老婆们,这下有范围了!! 阮曳白激动得一下搂过叶棠的脖子,怼着人脸就“吧唧”狠狠亲了一口:“哥你终于干了件人事,什么都别说了,现在就下去找我老婆!” 笑容瞬间消失在叶棠脸上:“你唤他们什么?” 沉浸在马上能破镜重圆氛围中的阮曳白愣是没发现某人的表情变了,还乐呵呵得回了句:“都是我最宝贝的老婆呀!” 叶棠冷冷一笑:“那三把剑给你找来诸多烦扰,我看不要也罢,或者,融了他们。” 嗯?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难不成…… 阮曳白眼睛一斜,坏笑着凑过去道:“夫君这是……吃醋了?” 叶棠不说话,按在阮曳白腰间的手微微用力了些。 诶呦喂,说中了?! 堂堂天尊,连三把武器的醋都吃? 这下阮曳白可来劲了,他双手挂在叶棠脖子上,颇是得意得笑道:“让我猜猜,你总是对我那乖徒儿白若谷凶巴巴的,该不会也是因为吃醋吧?” 叶棠望向他的眼睛:“你怎么想都行。” 【系统:不否认就是承认了,宿主,乘胜追击啊!】 这种事还需要你提点吗? 阮曳白意气风发道:“你既然都让我看金丝密函了,肯定就是想带我去人间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看阮曳白一脸雀跃到不行的表情,叶棠却显得冷淡起来:“不去。” “为什么呀,你不是说只要答应让你陪着就可以了吗?” 亏我还小小感动了下! “我反悔了。” 阮曳白想打人,可眼前的人明显打不过,但他想要去人间找自个儿老婆的心已经完全按耐不住了! 怎么办,难道要让他对着叶棠这厮比心撒娇高喊“cpdd,你是唯一”吗? 恶心不死他了我c!!! 屋内僵持无声。 隔了一会。 某人抿了抿唇,微微张口: “哥哥,求你啦~” 【系统(惊恐的):宿主你这夹子音搁哪学来的?!】 阮曳白脸红:闭嘴! 叶棠侧了下脑袋,忽然莞尔道:“如果阿阮能成功引诱到我……或许我会考虑。”【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15、引诱你? “引诱你?”阮曳白气极反笑,“不是,姓叶的,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这种事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 叶棠淡淡扫过两人现下的坐姿:“哦?” 阮曳白原本坐人腿上的,边说边往前挪了一些:“干什么,你腿那么瘦长,磕着我不舒服,往前坐一点有问题吗?” 叶棠又看向某人的手:“那阿阮的手又在做什么呢?” “有点热起来了,脱件衣服不行吗?” 叶棠故作思索状:“倒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你脱的,好像是我的衣服?” 阮曳白一边动手解着叶棠的外衣,一边侃侃而谈道:“我坐你身上,你穿那么多,当然会热到我,我不但帮你脱……” 他凑过去在他耳边魅惑低语道:“等下,还要脱自己的。” 【系统:vocal,宿主你也太会了叭!!!】 你说叶棠到底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说太小瞧我了? 让我引诱他,那简直不就是送分题吗? 这还不轻轻松松拿下? …… 叶棠眉眼低垂,眨眼的速度就像开了0.2倍速,惹人欣羡的长睫毛好似摆动着的蝶翼,从俯视的角度看,有一种莹莹孑立的优雅和沉沦。 只是,他突然按住阮曳白伸入自己衣襟的手: “抱歉了阿阮,你越是这样,我反而提不起兴趣了。” 阮曳白无语起来,声音都有些癫:“姓叶的,你耍我吗?” “我说的话自然有效,”叶棠微微一笑,侧头的模样好看到能让人原谅一切,“不过阿阮只有这点本事的话,怕是去不了人界了。” 【系统:啧,宿主你碰上高手了!!说好的轻松拿下呢?!】 阮曳白:我特么跟姓叶的不共戴天! 他哼了一声从叶棠身上下来:“屋里太闷热了,我一个人出去坐一会。” 叶棠没有回话,阮曳白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系统看了看叶棠,又看了看自家宿主,赶紧追着阮曳白来到门外。 【系统:不是,宿主,你怎么出来了,不再努力努力了吗?万一成功了呢!】 阮曳白在院子里绕了两圈,烦躁得踢了下石子:“成功不了,叶棠根本没有那个心思。” 【系统:啊?】 阮曳白抱臂吐气道:“我本以为这件事很稳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系统:我不理解?原本看上去氛围超好的啊!】 “这件事有点相悖,我表现得越是急切,他就对我越是冷淡。”阮曳白继续说道,“他不喜欢目的不纯粹。” 【系统:不太懂,好高深的样子?你为啥不直接摸他,吻他,那什么他?】 “那只会适得其反。”阮曳白托腮道,“以我对叶棠的了解,真要那么做了,只会被他一把推开,想要再接近他就更难了。” 【系统:那,难道宿主你就直接放弃了?】 “放弃?怎么可能!”阮曳白哼笑了一下,握拳后弹出自己的小拇指,“我自然要好好陪他玩玩,连小小叶棠都拿不下,那还是我吗?” 【系统:不愧是宿主啊,所以你打算?】 阮曳白:“俗话不是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吗,我准备先跟他吵一架。” 吵……吵一架? 【系统:嘶,宿主在这方面每次都别出心裁呢!不过就天尊宠你那个劲儿,你确定你俩能吵得起来?难不成你单方面跟他杠?】 阮曳白嘴角勾起:“谁说吵架一定要用嘴的?” …… 当天晚上,阮曳白睡得特别早,他感觉到叶棠就在自己身边,似乎盯着他看了很久,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晚上他嫌热,乱踢被子,可每次一踢开,就有人不厌其烦得伸手帮他盖好。 他不领情,继续一个翻身把被子压下面,身后的人居然就将他搂过来抱着他睡,他扭几下甩开对方,然后又拎起被子一个角角盖住自己。 真是……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夫妻。 第二天,他又故意拖到叶棠走了才起身,然后照旧去围观小徒弟搭积木,跟个没事人一样和白若谷聊天,再跟解洵斗个嘴吵个架,逗解殊涯说出超过四个字的话……到了晚上叶棠来接他回月落乌啼,他就又表现得爱答不理。 叶棠要牵他手,他就伸个懒腰自个儿走前面,叶棠上前,他就退后,叶棠不走原地等他,他就换条路线溜达,反正就不跟叶棠并排走。 “阿阮?” 听不见,不搭理。 叶棠走过来靠近他,他就皱眉装出一脸不开心。 “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昨日?” 耳朵闭起来,继续不搭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现阶段就是做到对叶棠避而远之,哪怕同处一个屋檐下,他也自顾自看话本,不去搭理叶棠。 就这样,过了两天。 然而就这在两天里,揽雀天所有仙修都深切感受到,尧光天尊的气压极其低,简直低到可怕! 仙修们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讨论一向淡漠清冷的天尊究竟为何如此。 “最近是出什么岔子了吗,怎么天尊心情如此恶劣?” “不晓得啊,明明前两日还好好的。” “你们不知道吗,当然还是跟那魔头有关了!” “哦?那魔头做了什么惹怒天尊了?” “听说他两日没和天尊说过一句话了。” “就因为这?阿这,这这这,难道咱天尊怕老婆?” “什么怕老婆,那叫疼老婆!” 几人边说边准备离开议殿,还没出门就瞧见走过来的解殊涯司命,慌忙对解殊涯行礼。 解殊涯点了下头,冷冷说道:“切忌多嘴。” 几人道歉后灰溜溜得跑了。 解殊涯目送他们离开了才进殿,来到正在批阅公文的尧光天尊面前喊了一声:“尊主。” 叶棠抬起头,看了一眼解殊涯后问道:“你怎么来了,阿阮有事?” 不知道是不是连日超负荷批阅公文的关系,解殊涯觉得天尊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疲惫,前所未见的疲惫:“尊上有请。” 叶棠愣了愣:“你说,阿阮要见我?” “正是。” 叶棠倏然起身,还差点碰掉了桌上的文书,他有些不敢相信道:“他真的肯见我了?” 解殊涯点了点头:“在小厨房。” 叶棠像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微微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急匆匆得走了出去。 他在经过解殊涯的一瞬间,解殊涯似乎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酒气。 尽管这味道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跟了天尊几百年,他头一次在天尊身上闻到酒的味道! 天尊,竟然饮酒了吗? 因为阮曳白? ……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揽雀天私设的小厨房内,不偏不倚就落在阮曳白的身上。 他今日少见得梳了个高马尾,一些细碎的短发落在后颈间,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会发出暖暖的光芒。 手边放了一碗热气腾腾,刚捞上来的面条,氤氲的雾气扬起,衬得他的容貌越加婉约动人。 【系统:宿主,你平时都喜欢散着头发来着,怎么今天换发型了?当然也很好看,有一种难能可贵又无比养眼的干练和少年感】 阮曳白拿了两枚鸡蛋,挨个敲进碗里,接着热锅倒油,等感觉温度差不多的时候,将碗里的生鸡蛋一起倒了进去。 鸡蛋被煎得滋滋作响,香味挠一下就上来了。 【系统:啊,我懂了,憋了两天了,你现在要给天尊准备爱心午餐,所以打扮得干练些对不对?!】 “当然不是,”阮曳白挑唇笑道,“之前我就发现叶棠这家伙特别喜欢咬我脖子,老在我脖子上留咬痕……我都晾着他两日了,今天要放大招狠狠勾引他,自然要迎合他的喜好。” 他甩了下头,高马尾扫过他的后颈:“特意露出来的给他看的,这还不把他钓成翘嘴?” 他的后颈白皙纤细,握在手里轻一用力就会留下红印,再加上那些细碎散落的碎发,那种破碎感真是绝了! 【系统:经你这么一提,这个身后的角度,这个光照简直跟加了神级滤镜一样,超级性|感诶!】 【系统:可你穿得也太一本正经了,除了脖子,哪哪都裹得严严实实,要不要再换套烧一点的?】 “所以说,这就是低段位跟高段位的差别了。” “我这衣服看似严实,但其实特别显身材,这腰细的我自己都忍不住摸上一把!”阮曳白又取了一把清爽的小葱放进油锅里炸了一下,瞬间葱香味溢满了整间厨房,“何况之前我不就跟你说过,现在我表现得越急切,他就越冷淡吗,我只能在不经意间那什么他,不能明打明的,不然他不会上当。” 【系统:原来如此啊,听上去好有道理,所以你现在到底是在煮什么,葱油面吗?】 阮曳白将炸过的小葱放在面上,又淋了一小勺热油上去:“以前我最拿手的就是葱油拌面,可惜少了点灵魂猪油,不然味道还能再香上一倍。” 【系统:你说得我都有点馋了,不过天尊会因为一碗面就对你……】 阮曳白拿过筷子:“知道厨房play吗?”【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16、不太一样? “知道厨房play吗?” 【系统(倒吸一口气):不是,你在现世25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对这些事这么懂,你不是单身狗人设吗?!】 阮曳白:怎么着没吃过猪肉,还不让见猪跑个步的吗? 【系统:你看的这个猪,他是不是步子迈得有点大?跑得怕不是马拉松吧?】 阮曳白还没回话,一双漂亮无比的手就从他身后环了过来,颀长的手指看起来白皙又精致,环在他玄色隐纹的衣服上,黑白交织得特别带感。 明明那只手只是环在他腰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看上去就是让人遐想万分。 熟悉的气息打在他的后颈处,没有头发的干扰,连呼吸都显得越加清晰起来。 他就在他身后。 【系统:oi,真的一上来就搂腰了,嘶,他的手放在你腰间真的涩气值满满啊!呜呜,宿主你这个腰真的,谁看了不迷糊啊,难怪天尊每次都掐着不肯松手】 …… “阿阮冷了我两日,怎么突然让殊涯请我过来这边?” 叶棠的声音低低贴了过来。 这家伙的声音一直很好听,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日他的声音听上去,低沉中还带了一丝委屈? 阮曳白看了眼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总觉得下一秒就要被这手按住腰侧压在灶台上! 【系统:啊啊啊啊啊,有画面了!!】 努力平复了下心情,他假装漫不经心得拿起葱油面拌了拌,又将前面煎好的蛋盖在面上,接着用筷子将蛋戳破,让爆浆的蛋液流淌到面条上。 “做了我的拿手菜,一个人吃有些无趣,想找个人来夸夸我。”他兀自转身,望向叶棠的表情有些小得意,“天尊虽然已经习惯辟谷不食,但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叶棠看着阮曳白手中的面,眼神中带了些许诧异:“阿阮亲手为我做的?” 阮曳白夹了一筷子面,贴心得卷了一下递到叶棠嘴边:“还准备亲自喂你,夫君不给个面子尝一下吗?” 叶棠有些不敢相信得看着他,阮曳白见状又说道:“裹了蛋液很好吃的,趁热快试试。” 葱油面裹了黄橙橙的蛋液,确实看上去非常诱人。 叶棠微微张开嘴,他心情愉悦得喂了过去,亲眼看着叶棠嚼完咽下,才放下碗筷笑着问道:“味道如何?” 叶棠将头埋进阮曳白的颈间:“味道很好……” 【系统:我嘞个豆,真的,上,上钩了?】 阮曳白拍了拍叶棠埋进自己颈间的脑袋:“那坐下来慢慢吃。” 他说完想要脱离叶棠的怀抱,可叶棠却并没有放开他,反而一只手抚上了阮曳白的后颈:“你今日装扮和往常不同……” 【系统:嗷嗷,不愧是宿主啊,天尊竟然真的吃你这套!!】 感觉到对方的鼻息,阮曳白作势推拒了一下:“别,这里可是厨房……等会儿有人进来瞧见,到时候你天尊颜面尽失可不怨我啊。” 他这话一说完,叶棠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了。 【系统:欲拒还迎啊啊啊,宿主真有你的】 阮曳白还举着碗:“面凉了会坨,那就不好吃了。” “阿阮,不生气了吗?” 阮曳白忍不住笑道:“你这声音怎么这般委屈,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叶棠轻声问道:“可以吻你吗?”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礼貌的,今日怎么转性了?” 换做以前,这家伙早就一手掐着他的下巴把人抵在墙上狠狠吻住了,今天竟然还小心翼翼得问了一句? 他到底是想亲,还是想亲,还是想亲呢? 叶棠依旧不动,隔了一会,他小小声在阮曳白耳畔说道:“跟梦里一样……” 阮曳白眨了眨眼,端着碗的手还定在那,他有些不确定得问道:“什么?” 叶棠抱着他沉默了一会,接着声音依旧轻不可闻得说道:“过去的百年里,我常常这样梦见阿阮。” 阮曳白:“……” “梦里你回来得无声无息,总是先安静得对着我笑,然后像过去一样,会数落我,会凶我,会不停得跟我说好多好多话……” “只是,每当我想要靠近你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他嗓子变得有些哑:“阿阮,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阮曳白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未见过叶棠这个样子。 过去两人确实经常一言不合就吵,但基本都是他阮曳白单方面发脾气,叶棠永远都是态度冷冷不还嘴的,等阮曳白库库一顿输出后,再来个让他无法反驳的总结。 每次气得阮曳白一气之下,又气了一下! 记忆里,叶棠大抵是他见过最会管理情绪的人,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出喜好恶憎。 他总是那么从容又优雅,给人感觉万事万物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人格魅力。 没有人会对他说的话或者做的事有丝毫的疑虑,那是一种不容反驳,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但现在这般的叶棠,起码在他生前从未见过。 “你离开得太久,久到梦里的你都开始变得模糊。” 阮曳白不说话,今天的叶棠真的不对劲了。 “后来,”叶棠不肯把头抬起来,声音有些断断续续,“我开始明白那些都是梦,嗯……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梦罢了……不过只要能再见到你,哪怕是梦也可以。” “所以我不敢说话,只要我不说话,梦里的阿阮就会一直一直跟我说话。” “我就可以和他待得久一些。” 扑通…… 扑通…… 自己的心跳声忽然好吵,阮曳白皱了皱眉,终于放下手里的碗,伸手回抱住了叶棠。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永远醒不过来就好了,起码可以和梦里的你在一起。” 阮曳白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叶棠的背后轻轻拍了几下,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顺毛。 “要是醒不过来,或许就不用一个人承受上百年的孤寂了。”叶棠又搂紧了一些怀里的人,语气里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埋怨—— “只会躺着不动的阿阮,一点也不可爱。” “这两日,阿阮不理我,我又做了那样的梦……” “可自从你回来以后,我已经不再习惯每天晚上抱着那具冰冷的身体入睡了。” “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系统(捂着颤抖的嘴):呜呜呜呜呜,天尊他,他他好爱……哭死我算了,呜呜呜呜呜,宿主你是不是玩得有点过分了】 阮曳白:……小情侣吵架晾着对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过分了? 【系统:你你你就是对他冷暴力,呜呜呜呜,你看天尊都给你逼成什么样了?!哪还有一丝丝平时的高冷范儿,他就是,太在乎你了!!!快给他道歉,不然我哭死给你看!!!】 对啊,叶棠真的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意识到什么的阮曳白立马掰过叶棠的脸凑过去嗅了一下。 “叶棠,你居然喝酒了?!” 只是这个动作似乎一下子刺激到了叶棠,他的腰被某人死死按住,踉跄着抵到桌旁,还来不及逃离的唇角被对方狠狠吻住! “唔……别…【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17、他超会 “叶……唔……” 叶棠根本不给阮曳白开口的机会,掐着他的腰就上了桌,这次的吻霸道得不行,阮曳白甚至找不到时间正确得呼吸,脑子轰得一下混乱起来,连系统说的话都听不清楚了…… 哪怕是死对头,他也不得不正视着良心说一句:叶棠真的超会! 霸道之后是缱绻细致的温柔,张弛有度到让他下意识沉沦享受起来,他开始伸手扶住了叶棠的侧脸,主动回吻了过去。 四周的空气热络到不行。 “尊主,青禾又来了一封金丝密……函……哎呦我去!”毫无防备走进小厨房的解洵一下子就瞧见了这震撼的一幕,惊得他急忙一个转身,“抱……抱歉,我,我马上走!” 结果走太急还一脑袋磕在门板上,门被他撞得砰砰作响。 “嘶……疼疼疼疼疼,”他慌里慌张摸着脑袋,还不敢回头,只能背对着两人磕磕巴巴道:“……不是……我,那什么,你们继续……别管我……” 狼狈逃离现场的解洵敢发誓说,他这辈子脸都没这么烫过!!! 那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简直了!厨房都要被他俩的热度烧起来了! 救命啊! 完了完了完了,这段时间脑海里都对这画面挥之不去了! 被解洵这么一闹,两人自然而然分开了,阮曳白平稳了下呼吸,眼角那红得不像样。 啧,可惜,被解洵那家伙打断了! 【系统:啊啊啊,就是说,刚刚那个气氛好到宿主你马上就要成功了的!!!】 阮曳白愣了下:成功啥? 【系统:就是……成功引诱到天尊啊?】 阮曳白表情一下宕机,紧接着他尴尬笑道:啊对……哈哈哈,就差了那么一点点…… 【系统:等一下,宿主你在心虚什么?】 阮曳白:什么,我才没有心虚! 【系统:……你该不是被天尊吻到七荤八素什么都忘了吧?!】 阮曳白:……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他还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坐在桌子上,此时看向叶棠的眼神里还带了些意犹未尽,伸手拽了拽叶棠的衣襟,阮曳白抬头望向他:“可以继续吗?” 【系统:卧槽……这么直球的吗?!】 叶棠拉过阮曳白的手,轻轻在脸颊上蹭了两下,接着侧头顺从得吻住他的手指。 这种无上金仙,绝世神尊唯独向你臣服的表情,真的是赞爆了! 阮曳白的心跳瞬间又开始加速! 不愧是喝了酒的叶棠,这个涩气值简直爆了! 叶棠不会喝酒,一口酒都不行。 几百年前他就知道了,有一年他心血来潮做了桂花酒酿丸子,结果叶棠只吃了一口居然就醉了,而叶棠的醉跟别人的醉完全不一样,他醉了以后就变得特别听阮曳白的话。 而且只听阮曳白的。 阮曳白手指勾过叶棠的下巴,刚伸腰靠上前准备亲上去—— “师父,你今天怎么都没来看我……咦,额……啊啊……” 白若谷出现在门口,话说到一半整个人愣在原地,他看了看厨房里两人的姿势,定格了一会才小心翼翼问道:“那个,师父父,我来的时间是不是不太对?要不我过一会儿再来找你?” 阮曳白叹了一口气,扶额道:“知道了还不快走……” 白若谷慌慌张张应了一声,刚转身要走,就又被阮曳白叫住:“回来,先帮我把门带上。” “好的,师父!” 他刚要合上门,阮曳白又补充说了句:“今天不用等我了。” …… 连着被干扰两次的阮曳白看着叶棠笑道:“事不过三,这回应该没有人再打扰我们了。” 叶棠道:“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不行!”阮曳白反骨又起来了,“我今日就偏要在这里,我还不信了就!” 然后他瞧了瞧无比顺从的叶棠,突然起了个坏心思。 “叶棠,把你的赤绛拿出来。” 叶棠很是听话得伸出手,仙器赤绛如盘蛇般在他的手臂缠绕,紫色光华如闪电般若隐若现:“阿阮要赤绛做什么?” “那自然是……”阮曳白手指勾起赤绛的一边,微笑道,“绑你了。” 话落,他拽过赤绛,刚想将叶棠的两只手绑起来,一道新月银辉霎时间横亘在两人之间! 铿—— 阮曳白下意识避开,闪身跃至一丈以外,目之所及光华太盛,让他感觉双眼有些刺疼。 是月影,叶棠的本命神器。 这世间,唯有神器级别的武器会拥有自我意识,不但平时能通过灵识和主人交流,在其判定主人遭遇危险时,更会主动现身保护自己的主人。 【系统:啊,所以说,月影是看到宿主你绑他主人才出来护主的了?】 没错,真不愧是神器啊,忠心护主的模样真是让人眼馋死了! 叶棠按住护在自己身前的月影影刃:“无碍,阿阮不会伤我。” 月影闻言并未消失,反而呈下弦月状缓缓绕着叶棠身侧游弋起来,这是月影起保护结界时独有的状态,那影刃的光华仿佛银牙一般,光芒蜇人眼眸。 阮曳白站直身体,轻笑了一声道:“不但不会伤你主人,还会让他快乐升天,小月影你要留下来看吗?” 【系统:宿主你是真不怕死啊,月影这种超级神器你都敢当他主人面调戏?!】 阮曳白毫不知耻:他主人我都敢当众调戏,何况是他? 月影气得浑身光华都抖了起来。 叶棠轻轻拍了拍月影的刃:“我真的没事,你先回去吧。” 月影对着阮曳白,一副骂骂咧咧的态度,但拗不过主人的强硬,最终无可奈何得消失在两人之间。 哦豁,走了,不留下来观赏自家主人任我摆布,真的蛮可惜的…… 【系统:宿主你的xp真的是……爽死个人了】 阮曳白继续拽着赤绛,一圈又一圈,慢吞吞将叶棠的双手绑缚起来:“真不让月影保护你?就不怕我这个歪魔邪道趁机吃了你?” 叶棠柔柔笑道:“阿阮,我不过只是饮了一口酒,还没到彻底不行的份上。” “怎么,那么多年不见,”阮曳白的食指按在叶棠胸口,一点点往上挪着,“难不成你想告诉我,你的酒量见长了?” 叶棠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阮曳白又勾过另一侧的赤绛,将其轻轻覆盖在叶棠的眼睛上,在他脑后不轻不重得打了个结,此刻的赤绛仿佛一条蒙眼的薄纱,在自己主人的眼前铸起一道暗紫色的迷障,叶棠还来不及适应这深暗的紫色,就被人推得踉跄两步,一下倾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他的双眼被蒙,双手被缚,只能任由身前的人引导自己。 阮曳白的声音在他耳边魅惑道:“仙尊可不可以……让我尝尝?” “……” 炉灶里的柴火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 叶棠顿了一下,靠在柱子上举起被缚的双手,忽然一把握住阮曳白的下颚,头微微一侧,刚要—— “咦,这门怎么上了芜繁九域的禁制术,我破坏瞧瞧。” “砰”得一声,刚锁上的厨房门再次被开启! 慕容彦探头走了进来:“奇怪,里面居然没有人。” 商行云看了眼燃烧着的柴火:“不知为何,总觉得我们好像错过了一场大戏。” …… 另一侧,瞬间转移的叶棠将阮曳白一把摁在榻上,居高临下道:“总觉得,还是月落乌啼更适合你呢,阿阮。”【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18、5.20% !!! 春寒料峭,一夜无眠。 …… 鎏金色进度条: 5.20%!!!! 【系统:卧槽,宿主……这把上大分了啊,这分值也是吉利得不行!想不到天尊他喝了酒之后这么疯,难怪你上次问白若谷有没有厌春迟酒,原来打得这个主意啊!】 【系统:不过天尊喝一口就这么给力,那要是换做厌春迟……哦嘿嘿嘿,不敢想象我该变成一个多么快乐的小系统】 【系统:……宿主,宿主?】 【系统:呜哇,宿主你怎么了,不会是,不会……呜呜呜呜,宿主你不要抛下我啊】 “吵……吵死了你!”阮曳白困顿得睁开眼,眼眶那还绯红一片,因为哭过的关系,眼睛眨一眨的,还会有湿漉漉的睫毛贴在眼睑那,看上去当真是楚楚可怜到不行,“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吗,我是真的……快要死了好吗?” 【系统:emmm,咱就是说,爽死也是一种比较极端的死法呢】 阮曳白:“……” 虽然确实是他起头,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昨日一回月落乌啼,叶棠这厮就原型毕露,原本捆绑住他的赤绛瞬间转移到了阮曳白的身上! 而且这个捆绑全身的方法? 他严重怀疑叶棠是不是看过什么不该看的字母片! 想表达生气,结果眼睛被蒙了;想高声反抗,结果嘴被某人堵了个结结实实! 最可恼的是,他居然再次被叶棠超高的吻技吻到腿软跪了下来! 而最最可怕的是,叶棠真的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所有能点燃他身体的举动,这家伙都轻松拿捏! 哪怕只是用小拇指轻轻划过他的腰线…… 再再后面发生的一切,他认为叶棠酒早就醒了,不过就是趁机“报复”他这两日的“冷暴力”行为罢了! 至于一次只加0.01%的灵力进度条暴涨到5.20%,他只想说: 痛,并快乐着。 但哪怕这次暴涨到5.20%,他都意识到一个非常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信息: 叶棠还对他手下留情了。 叶棠在顾忌他的身体,每一次他被做到昏古七,叶棠的攻势就会像加了减速带一样,隐忍克制下来。 但饶是叶棠如此体贴得欺负他,最终还是他实在撑不住了,哭着讨饶,叶棠才恋恋不舍得停了下来。 【系统:宿主,你真的该好好调理下身体,不然连涨分的硬性条件都没有了,别说熬到100%了,10%你都无了!难怪天尊这段时间一直忍着不碰你,他就是太宝贝你了】 阮曳白瘫在榻上,浑身无力道:“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的身体,能跟他无上金仙比吗?” 【系统:宿主你太高估自己了,你现在状态连普通人都不如】 阮曳白挣扎:“想当年我可是芜繁九域……” 【系统:你在天尊手上都撑不过28秒。所以说,菜就多练,别提以前】 阮曳白:“……” 靠,他现在这个身体,可是躺了两回鬼门关回来的,就前几日还差点又走了一遭鬼门关,就这摇摇欲坠的身体素质,能走路都已经是奇迹了,还指望他干嘛?! “对了,叶棠呢?” 【系统:宿主你最后次晕过去了以后,天尊帮你仔仔细细清理完身子就出去了,临走还搂着昏迷的你亲了好久!哇,那宝贝你的模样真的戳死我了】 阮曳白勉力抬起手臂:“那我身上怎么还缠着赤绛?” 【系统:赤绛是顶级的治愈系仙器,多亏天尊让他护着你,不然以你的身体条件,上到5.20%基本得散架】 阮曳白:“我现在跟散架有区别吗?” 【系统:本质上还是有一些的,总之宿主你悠着点,别又一次性把灵力值嚯嚯完了】 【系统:还有哇,你赶紧把身体调养好才能享受幸福的过程!不过这局应该算你赢了吧,天尊应该履行诺言带你去人界了】 阮曳白差点拍案而起:你提醒我了!!我又特喵的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了!!都怪叶棠这厮太会勾引人了,一次5.2%,简直过分!! 【系统:我再提醒你啊,现在的分数只是你的极限,但不是天尊的极限】 他还没回话,门就被打开了,可一见来人,阮曳白的反应居然是心脏砰砰乱跳起来。 有些人明明穿得衣冠楚楚,但就是勾人到不行。 阮曳白趴在榻上,背部的曲线完美诱人,只是原本白皙的皮肤,沾惹上了各种事后的痕迹,让他看上去着实惹人怜爱冲动。 他微微侧头看向叶棠:“堂堂尧光天尊,说话总算数的吧?” 叶棠走过来,将近乎滑落到他腰侧的被褥往上挪了挪。 见叶棠不说话,阮曳白又忙说道:“你可别说,这都不算成功引诱到你啊!” 叶棠道:“你先好好休息。” 吃干抹净还想不认账吗? 阮曳白急了,一下抓住叶棠的手:“叶棠,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去人界?” 叶棠顿了顿:“……起码等阿阮你能走路吧。” 阮曳白:“……” “抱歉,我这次没控制好,你身体可能没那么快恢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阮曳白感觉,叶棠似乎脸红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气氛搞得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谁让他现在身体确实娇弱无比,别说走路了,他现在觉得下半身都没什么知觉。 “那什么,你情我愿的事就不提了……但是你不能耍赖啊,说好带我去的!” 叶棠将垂落在阮曳白侧脸的长发轻轻勾到他的耳后,接着柔声说道:“我会带你去的,等阿阮身体恢复一些就去,好不好?” 阮曳白有些犹疑得看着叶棠:“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之前不是不想让我去吗?” “之前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你现在的身体,委实太过孱弱,我本想慢慢帮你调理,可阿阮实在太不安耽。” 不安耽是啥意思,我怎么就不安耽了? 【系统:你无时无刻不在勾引天尊,你自己说你安耽不安耽】 阮曳白:哈喽,你小子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一个什么属性的系统?!胳膊肘不要往叶棠那拐得那么明显好吗?!要不是你让我攒灵力值,我需要这样? 【系统(对手指):咱就是说,天尊这个模样,真的很难不对他心动】 “虽然我不喜欢你那三把神器,但他们起码有能力保护你。”叶棠又接着说道,“你又不甘心时时刻刻待在我身旁,假如再发生像之前的事……” 之前的事? 难不成是说我差点被苏晚星勒断脖子那次? “有神器傍身,我会放心一些。” 原来如此,神器都拥有自主意识,假如老婆们在我身边,即便身上没有灵力,哪怕强如神峰五阁的天君都没法轻易伤我! 理清思路的阮曳白眼睛一下子亮晶晶起来:“所以,你打算陪我去找我的老婆们?” 叶棠皱了皱眉,语气不重,但字字清晰:“不许叫他们老婆。” “那就喊‘宝贝’,没事的,他们不会嫌弃我。” 叶棠挑了下眉:“也不行。” 阮曳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夫君,你真的好小气。” “这种事,我自是小气。”叶棠不满道,“你若再提,我只会越加小气。” 阮曳白好笑道:“我倒是好奇了,我再提,你还能怎么个小气法?” 叶棠手中出现一金丝密函:“原本这卷金丝密函是关于‘渊光’的消息,可我小气得不行,偏不给你瞧。” 阮曳白的三把神器,名为渊光、应劫、珀琊,其中渊光主杀伐之器,是雷属性的神器,握剑杀敌时,万顷雷电之力绵延千里,交织错落,恍若雷允天神诛邪天下! 别看渊光主杀伐,但性格却是三把神器之中最好的,跟阮曳白的感情也最好。 “喂你!”阮曳白想伸手去抓,叶棠只是轻轻一抬手臂,某人就软弱无力得扑到了自己怀中。 已经‘残废’的阮曳白当场认输:“好好好,我不当你面叫就是了,快给我瞧瞧!” 叶棠道:“只是不当我面叫?” 阮曳白下半身还动不了,眼下他也不挣扎,只是对着叶棠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贴过来一些。 叶棠俯身,就听见阮曳白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小叔是想听我唤你‘宝贝’,对吧?”【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19、夫君,给钱! “小叔是想听我唤你‘宝贝’,对吧?” 某人愣了一下,阮曳白趁机抢了他手中的金丝密函,兴高采烈得趴在榻上看了起来。 叶棠捂了捂额头。 这个人,真的是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有多危险! ……越迷人,越危险。 身体都这样了,居然还敢来挑衅他? “什么鬼?居然要拍卖渊光?!” 看完金丝密函的阮曳白气得差点从榻上跳起来!可惜他现在下半身瘫着根本动不了。 什么人呐,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当众拍卖他的大老婆渊光!!! 叶棠撸猫一样摸了摸阮曳白的脑袋:“其实阿阮不在的百年间,经常有人谎称得了你的神器,然后公开竞拍,价高者得的……” “只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假货。” 阮曳白举了举金丝密函,身体虽然废了,可脑袋还是一样清醒:“这可是小青禾发来的,你既肯给我看,想必九成是真货了?” “是不是真货,只有你这个真正的主人才清楚了。”叶棠取回金丝密函,含笑说道,“下月初七会在玄邬的断剑山庄举办渊光的拍卖大典,不想错过的话,这大半个月的时间就好好听话静养身子。” “好,我这段时间哪都不去,就待在榻上直到能走为止!” 一切为了我老婆们! 说完后阮曳白想了想,忽然问道:“内个,可不可以带上我那乖徒儿一起去?” 不能把那傻小子一个人留在揽雀天,老实说他俩在揽雀天的仇敌那真的是多如繁星,现在众人不过是仗着叶棠对两人的庇护,所以不来找茬,一旦叶棠和他都不在…… 他脑海中出现只有小家伙一个人待在揽雀天,然后被众人围攻拆分到骨头全部散架的场景! 阮曳白晃了晃脑袋—— 不行,得趁机带他离开! 叶棠不为所动:“又不是去郊游,带他作甚?” 阮曳白噎了一下,扯了个自认无懈可击的理由道:“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话,万一仙尊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 叶棠由上至下瞄了一眼榻上的美人:“确实有,如何?” ……? “不是,你就不能按套路来?这种时候你就应该回我‘没有这种万一,你不放心的话我就带上白若谷’,这样才对路啊哥!” “你回‘确实有’是什么话啊!!” 叶棠:“实话。” 啊啊啊啊……这天没法聊了!!! 他转头搓了搓自己的脸,烫起来了。 …… 腊月初四,人界。 断剑山庄即将拍卖神器渊光的事,已经炒得沸沸扬扬。 虽然说,几乎每年都有人说自己爆金币得到了剑魔白夜的神器,但事实上都是蹭热度来溜粉的,三把神器在这二百五十年间,从未出现过。 尽管如此,但凡一出现关于这三把神器一星半点的消息,甭管真假,都会让三界趋之若鹜! 毕竟那可是神器啊,当年大魔头阮曳白就是靠着三把神器搅弄风云,震荡三界的,再加上这百年间,再也没有出现过别的神器,试问谁不眼馋? 谁不想得到这三把传说中的神器?! 就算得不到神器,能一睹神器的锋芒,将来说出去也是能长脸加辈分的事! 而且按以往的经验,即便最终拍卖的不是神器,也会是一些超凡品,亦或者仙品级别的武器,那些想着能退而求其次的人也是不少,毕竟不是每个修真者都有机会拥有自己本命武器的,哪怕仙器级别都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还未到正式拍卖的时间,可断剑山庄的周边已经人声鼎沸。 喧闹的集市里,走过四个衣品不错的年轻人。 走在最前面的玄衣男子似乎对什么都有兴趣,集市里的每家摊位都要来回溜一圈,还时不时回头跟走在他身旁的白衣男子说话,白衣男子就一直陪着他,特别温柔又耐心的模样,而他俩身后还跟着随侍打扮的两位小哥,一直喋喋不休得在讨论什么。 虽说已经换了仙袍,又用法术隐藏了真实容貌,但展现出来的那种入世又脱俗的气质,还是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感叹莫不是哪的世家公子出游了! 尤其打头的两位真是,身形举止都美好得如同谪仙一般! 只可惜吧,正面瞧着脸蛋却是普普通通,让人有些惋惜…… 但不知为何那位玄衣的公子一笑起来,就像是把人心肝揪了一下,又疼又痒又乱如麻,忍不住就盯着他一直看。 这么吸引人的公子,怎么就长了一张如此平平无奇的脸呢? 不应该呀! 难道说,老天爷偶尔也是公平的? 在打开了一扇窗的同时,非得踹死一扇门? “所以说,师父你的神器,其实就是一个大噱头?用来钓鱼的?”白若谷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紧紧跟在阮曳白身后。 听到白若谷的话,走在叶棠身后的解洵继续喋喋不休道:“啊对,想要卖武器,最好的宣传方式就是说找到了你师父的神器,这招用了上百年了,还百试百爽!” 【系统:果然啊,流量就是王道,哪哪都是这么个理】 白若谷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一路走来,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关于三把神器的传奇往事:“这些人好像都是奔着师父的神器来的,离拍卖大典不是还有三日吗?怎么已经那么多人了?” 解洵一副你问对人了的表情解释道:“小子我跟你说,但凡卖武器的时候冠了剑魔白夜的名,那势必人山人海,火到不行!真假反而没那么重要了。而且,这次拍卖的主办方可是断剑山庄啊,跟以往可是大不相同,不早点来,哪抢得到位置!” 白若谷对玄邬国的事并不太了解,有些不解得反问道:“断剑山庄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解洵看了眼走在前面的阮曳白,笑着说道:“这就得问你师父了。” 阮曳白步子缓了缓,他原本想要喊叶棠买东西吃的,正打算拽他衣袖,听到解洵这么说后,他惯性一笑,转头慢条斯理得说道:“断剑山庄是过去我在玄邬的剑炉,说起来,渊光就是我在断剑山庄锻造出世的。” 接着他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叶棠,眼睛弯起来,还用手肘撞了下叶棠的胸口:“算是你父皇当年送我的聘礼吧?” 叶棠没回话,眼神淡漠,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白若谷惊讶道:“什么,师父你的渊光是在这里锻造出来的?!那那那这么说的话,师父你其实还是断剑山庄的主人了?” “只能说曾经是。”阮曳白不在意道,“我离开玄邬之后,他就不属于我了。二十多……不对,几百年过去了,想必早已不是当年的断剑山庄了。” 白若谷还没来得及说话,碎嘴子解洵就插话道:“傻小子懂了吧,现在三界都清楚剑魔白夜死而复生,还成了我家尊主的道侣,而断剑山庄又是他过去亲手锻造神器的地方,此时此刻传出拍卖神器渊光的消息,怕是马上方圆百里都要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系统:确实现阶段放出这个消息,buff满满啊……宿主,真的是你的神器渊光吗?】 阮曳白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我现在完全不敢动用那丁点灵力,不过要是让我亲眼瞧见我老婆,肯定能认出来,毕竟是我老婆! “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叶棠牵过阮曳白的手,“快晌午了,阿阮是不是有些饿了?” 阮曳白闻言笑道:“难为你每日辟谷还要算着时辰给我解决温饱问题,要不这段时间就别辟谷了,我带你尝尝人间的美食如何?” 叶棠望着阮曳白,调侃道:“你这个笑,是又想到什么折腾我的法子了?” 阮曳白眨眨眼:“说什么呢夫君,我自然是疼你爱你还来不及的,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些好东西,等会让你尝尝!” 跟在两人身后的白若谷和解洵都是呆愣在原地。 不是,怎么又秀上恩爱了?他俩过去不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吗?婚前婚后差异是不是忒大了点? 而且这个旁若无人的劲儿,到底是谁家蜜月旅行还带俩跟班喂狗粮的? 汪汪汪? 一路下来已经被狗粮喂饱了好吗……嗝! 白若谷和解洵脑袋特别一致得追随着阮曳白转动,只见他兴高采烈得跑到一个老奶奶的摊位上,笑容无比灿烂得跟人老人家攀谈什么,然后老人家像是被哄得极其开心,用油纸打包了一袋什么东西递给他。 接着阮曳白像是想起什么事来,又急匆匆跑回叶棠面前,理直气壮得伸手说道:“夫君,给钱!” 叶棠随手拿了一片金光闪闪的金叶子给他。 “这也太多了,会吓到婆婆。” 叶棠闻言,转头看向解洵,解洵被看得一缩脖子,一边掏钱一边嘟嘟囔囔道:“我算是知道带我干嘛来了……给给给,都是我用灵石换的银子,最近兑换比例又涨了,魔……尊上你省着点花啊!” 阮曳白接过碎银子笑道:“不会白拿你银子的,等做好了带你们一起试试,绝对的美味!揽雀天根本尝不到!” 说完阮曳白就跑回去付钱了。 解洵望着阮曳白的背影,啧了下嘴道:“……为啥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旁的白若谷眼泪汪汪:“师父对不认识的婆婆也超好,我师父真的是天下第一最最好!超爱我师父!” 解洵无语。 不是,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跟被魔头勾了魂一样? 虽然那魔头刚刚摊开五指讨钱的模样真的还挺可爱的…… 不对,救命,我怎么会用可爱来形容这魔头?!! 脑子抽了吗? 还有周围这群人是怎样,明明魔头都已经幻化了这么平凡的长相了,怎么还都盯着他瞧,眼珠子都快长人身上去了好吗?! …… 【系统:宿主,自从到了这儿后,你有没有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而且越来越近了】 阮曳白:有啊,我就一直感觉离我老婆越来越近了!怎么,你也感觉到了?! 【系统:说不上来,但我感觉这气息跟我很相似,就好像……有另一个系统】 阮曳白:?【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20、占有和惩戒 ……什么? 双系统?! 还有这种好事?! 【系统(震惊.jpg):你你你朝三暮四,得陇望蜀,贪得无厌,毫无下限!!你对得起我吗?!那当然不可能是你的第二系统!!!】 阮曳白无趣:切,那是谁的?你们系统还带组团打本的吗? 【系统:每个系统的属性都不一样,功能也不同,在我没联系上那个系统之前,是敌是友都有可能】 阮曳白无所谓道:搞不好就是你同事穿错书了,一会儿意识到了就回去了。 【系统(纠结抓头):算了,先不管那个系统……倒是宿主,你有没有发现,每次你跟天尊不可描述之后,你俩感情好像就会升温?在揽雀天都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了,来了人界怎么还不遑多让的?】 正拿着油纸包往回走的阮曳白:哈?升温,我跟他?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鬼话? 【系统:不是啊,你看天尊多迁就你,什么事都想着你依着你,你说要来人界就带你来了人界,你说要带白若谷就带了白若谷,还顺带把解洵带上给你出气解闷】 阮曳白嗤笑一声:叶棠就是我一赚分工具人,你胳膊肘最好赶紧给我拐回来!喂了你两枣子你就甜晕了是吧? 【系统(撇嘴):……宿主你真是油盐不进】 阮曳白:呵,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 【系统:我就吃就吃!!什么都吃只会让我营养均衡!天尊对你真的是让我嗑生嗑死!!!】 阮曳白:…… 不再理会发癫的系统,他来到三人面前,尤为一本正经得问道:“你们知不知道苋菜梗?” ……苋菜梗? 那是啥? 三人非常一致得摇了摇头。 阮曳白举了举自己手上的油纸包:“我猜你们也不知道,已经买好了,走走走,找家能落脚的,我带你们好好尝尝去!” …… 结果,周围所有的客栈酒楼都人满为患。 四人晃悠了一阵,最后决定还是去附近规格最大的酒楼碰碰运气,毕竟人体量大,万一有人退房什么的不就能临时补位上了。 柜台前,正在算着收入的掌柜低头拨弄着算盘,心说最近真是借着断剑山庄的光,这一个月以来哪怕涨价翻倍还天天爆满,要是以后日日都如此,那还不得发大财,爽死啦! 话说回来这个剑魔白夜到底是哪路财神爷,听说这群人都冲着他的剑来,将来是不是给这财神爷立个像拜拜?也不知道财神爷长得是美是丑,是壮是瘦,听名字很凶神恶煞呐,要不下次找画师照着门神模样画个剑魔白夜? 铁定招财呐! “掌柜的,还有房间吗?” 掌柜的正算在兴头上,头也不抬得回道:“没了没了,早就没了。” 解洵抓了抓脑袋:“掌柜的,你看能不能匀间房出来啊,我家公子身体弱,不能吹风受凉的,他要是再生个病,我主家得砍了我……要不你看我多加点银子?” 掌柜的依旧没有抬头:“五十倍一间房,要不要?不要的话就快走走走!” 【系统:嚯,五十倍?可真会坐地起价】 “五十倍一间,你这分明就是刁难人啊!” “物以稀为贵咯,我这是合理涨价。” “你这还合理?我跟你说我不是出不起这钱,就是瞧不惯你这……” 眼见解洵就要跟掌柜的吵起来,一旁的阮曳白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蹙了下眉头,抬头看了眼叶棠后,手指小心翼翼勾了下他的衣袖: “小叔,我们这样不太好吧,万一让你哥哥知道了……” 掌柜原本飞快拨动算盘的手瞬间顿在半空中。 叶棠:“……” 阮曳白假装羞涩道:“你哥哥只是让你路上照顾我,你昨晚却偷摸进……” “今日你休想再哄骗我给你开门了!” 掌柜的倏然抬头!! 接着就见他红光满面,搓手谄笑着说道:“啊呀,几位客官,对对,我想起来了,有间嫂子……啊呸,是有间房子的客人再过半个时辰就要退了,要不您几位稍事休息,等他一走我喊人收拾一下就能入住了!” “就半个时辰,真不骗您二位!” 掌柜的朝阮曳白和叶棠眨巴了几下眼,语气暧昧道:“我们家的床,可是附近最大最舒服的!试过的客人都叫好!” 目睹全过程的解洵惊呆在原地。 不是,这也行?! 【系统:卧槽,宿主,谁能玩得过你啊?!】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阮曳白干脆建议四人先一起吃个饭,虽说房间满了,但是现在已经过了饭点,用餐的人倒是少了起来。 四人落座后,一旁的跑堂就立马迎了过来,阮曳白点了几道菜后,轻咳了一声,直接朝解洵伸出了手。 解洵内心凝望苍天:……这魔头怎么就这么熟门熟路的?我的钱不是钱是吧?! 他看了眼正用热水帮阮曳白烫着餐具的叶棠,咬了咬牙扔了一袋银子过去。 阮曳白接过钱袋子,嘴角那个愉悦的弧度气得解洵牙痒痒。 接着他就瞧见阮曳白随手抛了枚碎银子给跑堂的:“小哥,我自己带了食材,可以请伙房的师傅帮忙做一下吗?这银子算做工本费,如何?” “爷,有银子自然好说啊!”小跑堂用衣袖擦了擦手上的碎银子,心说这位爷可真大方,刚点的那一桌菜都不用这么多哇! 阮曳白拿出方才在婆婆那买的油纸包,递给跑堂后轻轻在上面点了点,叮嘱道:“记得提醒师傅一定要用菜油,蒸半柱香的时间就成。” “好勒,小的这就是给几位爷安排,几位爷稍等啊!” 那小跑堂揣着油纸包兴冲冲就跑后厨去了。 白若谷好奇道:“师父,你到底要给我们吃什么好吃的?” 解洵撑着脑袋靠在桌上,一手还百无聊赖得转着筷子:“我劝你别太期待,你师父口味独特又刁钻,上回让我们去人界买了一堆猎奇的食材……说起来,我们尊主为了迁就他都亲自下厨,他说的好吃的,我看一般人驾驭不了……” 白若谷歪着脑袋:“不会啊,我记得师父爱吃的都是家常菜,一点也不猎奇啊。” 闻言叶棠瞥了一眼白若谷,把白若谷吓得立马缩成小小一团。 他说错了什么了吗?突然就被丢了眼刀? 阮曳白笑眯眯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叶棠正帮阮曳白倒茶,邻桌有位眼睛圆溜溜的妹子突然走了过来,她站定后眨眼看着阮曳白,有些腼腆又局促得问道:“……打扰了,想请问,这位公子婚配与否?” 阮曳白顿了顿,转而礼貌得看着那妹子微笑道:“姑娘何意?” 圆眼妹子本来还有些紧张,但是看到阮曳白平易近人,言笑间清清柔柔的模样,胆子也一下大了起来:“那个……如果公子尚未娶妻的话,可不可以考虑和我交个朋……” 叶棠:“不可以。” 圆眼妹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一下子尴尬得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阮曳白见状忙安慰道:“姑娘不用搭理他,他就是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圆眼妹子微微点了点头,看向阮曳白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感激。 “不过我呢,不但已经婚配,而且都不止一次了……”阮曳白温柔笑道,“怕是要辜负姑娘的美意了,姑娘这么勇敢又如此可爱,相信合适姑娘的良人很快就会出现了。” “多……多谢公子!”圆眼妹子知道自己被拒绝了,但是这番话还是让她感觉心里暖暖的,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和尴尬,这位公子果然如她所想,又温柔又真诚,虽然长相平平,但是真的好让人喜欢,忍不住想要跟他亲近……只可惜人家已经有家室了,只能作罢。 好不甘心啊,为什么好男人总是别人家的? 妹子走后,解洵一副无语又无解的表情:“不是,这我就不懂了,尊上你都幻化成这么普通的长相了,扔人堆里我不看紧点都能认错跟丢,居然还能这么招桃花?是不是过分了点啊?” 阮曳白饮了一口茶:“干嘛,你羡慕啊?” 解洵吐气道:“这么多年了,怎么就不见有人来撩我一下的?哪怕就是随口问一句,公子婚配与否呢?!” “这位小哥哥……”另一旁一位姑娘走到阮曳白身旁,望着他深情款款道,“如果我主动的话,我们可以有故事吗?” 阮曳白顺着她的话问道:“什么故事?” 姑娘靠近了些:“当然是咱两的恋爱小故事~” 听到这话的解洵震惊得差点把筷子咬断! 阮曳白笑得不行:“抱歉,我喜欢男人。” 那姑娘倒也不生气,撩了把头发说道:“啊呀,果然好男人都被男人抢了。” 说完有些可惜得看了眼阮曳白,翩然离去。 解洵一脸目瞪狗呆。 不是,这么短时间里两个桃花,到底为什么呀?! 阮曳白好笑得看着解洵:“都说了你羡慕不来的。” “阿阮。” “干嘛……唔……”转头的一瞬间他被叶棠一把捏住了下巴,拽过来亲了一口,紧接着又咬了一下他的唇瓣,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加一咬吓得阮曳白眼睛一下睁大了,“你,你做什么?!” 周围原本还有几人似乎想要上前,结果一见这架势,都红着脸转身跑开了。 叶棠言之凿凿:“帮你挡桃花。” 阮曳白:??? 【系统:啊啊啊啊,这该死的,目中无人的占有和惩戒,我!又!爽!到!了!】 …… 酒楼的另一侧,同样隐去真实灵力和容貌的四位修士坐在一桌上,不紧不慢喝着茶水,其中正巧目睹这一幕的黑发男子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同桌的三人朝他看来,他赶紧咳了两声缓和道:“想不到这里的民风还挺开放的,当众就……” 他身旁的白发男子说道:“你和你师弟当众做的事还少吗?” 这话又让黑发男子尴尬得咳了好一阵,他赶紧岔开话题道:“师尊,穿过来之后我就和应劫失去感应了,你和渊光如何?” 白发男子摇了摇头:“一样失去感应。” 提问的黑发男子点头了然道:“那看来我们来的时间节点没错了,只不过不晓得那位剑魔前辈何时会现身了。” 他对面的绯衣修士看向自己另一边的人,懒洋洋撑着脑袋问道:“阿泽你不是说,穿过来之后我们的身份会随机切换,成为这个世界的人吗,为何我们的身份还是没变呢?” 被唤作阿泽的黑衣修士正在帮黑发男子夹菜,听到问话后笑着回道:“身份没有变化,那就只能证明,我们原本就会出现在这本书中,是剧情的一环罢了。” 接着他一脸温柔得看向身旁的黑发男子:“师兄,你的系统有没有和这边的系统联系上呢?” 黑发男子闭了闭眼,隔了一会,他摇了下头: “没有,但是他说感觉离得很近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20-30 第21章 想和你在一起。 眼见饭菜还没上, 阮曳白已经连续礼貌拒绝两人,白若谷回忆道:“我想起来了,过去也好多人跟师父表白, 而且男女都有,但他好像都不为所动。” 【系统:哦豁,宿主你这是斩男又斩女啊?】 其实哪怕在现代, 某人从小到大也收获过不少表白, 只是他都明确拒绝, 完全不拖泥带水, 也不给人留一丝一毫遐想的余地。 在感情方面,他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也有一些人即便被拒绝也一直追着他死缠烂打的,还有些人被拒绝后非要知道明确理由的……但无一例外都能被阮曳白妥善处理, 最终让人心甘情愿放弃。 真要说例外的话。 现在叶棠大抵是他唯一的例外。 但他对叶棠绝对!没有!半分!眷恋!之情! 只要灵力条件允许, 他可以立时马上,头也不回得离开叶棠。 所以说,做归做,爱归爱。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系统(十指交叠沉思状):真的吗?我不信】 阮曳白:你特么不要老是光明正大窥视我内心的想法好嘛?! 【系统:啧, 宿主你是ESTP型人格吗?】 阮曳白:啊哈? 【系统:就是MBTI十六型人格测试啊,E是外向, S是现实, T是理智, P则代表依赖, 这种性格的人外热内冷, 只注重结果不在乎过程, 天生拥有王者魅力, 不受拘束, 随遇而安】 阮曳白讶异:时代进步了啊, 你居然还研究这个!那叶棠啥人格? 【系统:先把这200道题做一下,做完V我¥88帮你解密】 阮曳白:滚! 【系统:好勒】 …… “几位爷,冷碟先上啊!”小跑堂端着餐盘上来,放了几道冷菜后,突然又放了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在桌上,“这盘饺子,我们掌柜的说送几位爷了!几位爷吃好喝好!其他菜马上就来!” 饺子? 四人看了一眼桌上飘着热气的饺子,然后不约而同朝掌柜的方向看去,接着就瞧见正单手假装扒拉着算盘的掌柜意味深长得朝他们抛了个媚眼。 那一脸“我什么都懂”的表情,显得他特别谄媚。 好奇宝宝白若谷弱弱问道:“他为什么送我们饺子啊?我们也没点呀?” “这你都想不到?”解洵戳了一筷子饺子,扔嘴里边嚼边说道,“俗话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 然后他就看见尧光天尊朝他瞥来一道清冷无比的目光,吓得他话都没说完,直接被饺子给噎住,咳咳咳咳个不停。 白若谷还当是因为自己问话导致解洵噎住,急忙伸出手去拍他后背,结果孩子毕竟本体是万骨法相,手劲儿不是一般得大,差点没把解洵给当场打成肺痨! “咳咳咳咳……要死了……别……别拍……了……” 叶棠语气平淡道:“什么馅的?” 解洵捂着咳嗽的嘴,边咳边恭敬回道:“咳咳……韭……咳……韭菜馅的……” “阿阮不爱吃韭菜馅的,这盘饺子归你了。” 阮曳白笑得肆意,那眼神跟带着钩子一般:“小叔对我真好,竟然这般清楚我的喜好,你亲哥叶凌都没你这般懂我。” 解洵泪眼汪汪,习惯辟谷之后一下子让他吃那么大一盘饺子真的有点造孽,关键他也不太爱吃韭菜馅的,而且最近这个狗粮已经完全吃撑了好嘛! 没一会儿,阮曳白点的菜就都上齐了,都是一些家常菜,唯独最后一道菜,小跑堂放下盘子后笑嘻嘻说道:“爷你可真会吃,我们大厨说了,这‘蒸双臭’可是江南一绝,苋菜梗配臭豆腐,咱本地人爱得要死,外地人呐可是吓得要死,尤其用菜油蒸出来,那味道,正宗!” 阮曳白探头闻了闻,接着摇头笑道:“可惜你家这豆腐腌得时间太短了,味儿还不够纯,比不上我这自带的苋菜梗,拉低了些分值啊。” 小跑堂应道:“爷说得是,我家这臭豆腐确实臭的时间还没到,不过口味还是不错的,不信您尝尝?” 阮曳白道谢后小跑堂就乐呵呵走了,他回头瞧了瞧一桌上已经脸色大变的三人,坏笑道:“做什么这幅表情,快尝尝呀?” 白若谷揪着眉头:“师父父,这个味道……这个味道……有点,就有点……” 解洵捏着鼻子:“臭死了,我绝对不会吃的!!” 叶棠:“……” 阮曳白戏瘾上来,挽袖给叶棠夹了一块苋菜梗:“小叔试试,不是整个吃下去,只要嗦一下就行了,趁热好吃,凉了他就不是这个味儿了!” “你今日为何……”叶棠犹豫了一下,看着阮曳白一脸期待的表情,想问什么却又放弃了,他拿起筷子按阮曳白教的方法浅浅尝了一口。 解洵和白若谷都一脸佩服得看着叶棠,就见叶棠细细品了一下后,放下筷子说道:“味道是不错。” 阮曳白高兴道:“看吧,我就说是绝世美味了,揽雀天尝不到的!” 解洵和白若谷半信半疑得也夹了一筷子试试。 虽然入口有些滚烫,但是嗦完之后还真就,又咸鲜又嫩滑,很好吃啊! 而且真吃的时候,感觉到的不是臭味,反而是引人垂涎的浓香! 两人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嗦得不亦乐乎起来。 阮曳白正得意,旁边那桌突然来了两人,打头那人嗅了一口,闭眼感慨道:“是这个味儿了,可香死老子了,咱就搁这家解决下肚子问题了!” “小二,还有酒菜不,这一路紧赶慢赶的快饿死老子了,有什么快就赶紧给上起来!爷不差钱!特别是那道蒸双臭啊,爷就好这口,必须上!” “好勒,您二位客官稍等,马上就来!”小跑堂一见新来一桌,立马屁颠屁颠跑去招呼,“诶呦,不巧了爷,这苋菜梗是那位爷自己带来的,我们店里只有臭豆腐了,您看?” 来人看了一眼阮曳白,竖起大拇指说道:“哥们也好这口,有品!” 阮曳白笑着回道:“彼此彼此。” “那就来份清蒸臭豆腐吧,记得用菜籽油蒸啊!其他菜你自己看着给我两上就成!” “没问题,客官,您二位先坐着喝会儿茶,菜一会儿就给您配好!” 新来一桌这两人,风尘仆仆还带着斗笠,打头的是个糙汉,说话不但嗓门大,还咋咋呼呼自来熟,大家都被他的声音吸引过去了。 “喂,老五,你那情报来得可不可靠啊,这回真的是那魔头的神器?” “啊,千真万确,这次肯定是真货!我跟你打包票!”被喊做老五的家伙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干了,紧接着又倒满了一杯子。 已经过了饭点,人流量没有之前那么大,所以两人说话声音显得特别清晰,一提到魔头的神器这几个字,阮曳白耳朵立马伸长了! “前几回你也这么说,给老子高兴半天,结果去了发现拿出来的都是些破铜烂铁!还他娘得死贵!” “这回他真不一样,你想想!那可是断剑山庄啊!”老五擦了擦嘴,一脸信誓旦旦,“你知不知道断剑山庄意味着什么?” “听说过,好像是那魔头过去炼器的地方?” “哎呦,这都老生常谈了,我就问你,晓不晓得现任庄主是何人?” 糙汉无所谓道:“不清楚,反正肯定不是那魔头。” 老五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这你都不知道,现任庄主那可是玄邬首富——贺成闲,贺大庄主啊!他那钱多的几百辈子都花不完,人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天下神兵利器!我跟你说,但凡是他庄里拿出来的武器,起码都是仙品级别的!” 糙汉道:“那又如何,难道他就一定拿得出神器?你又不是不清楚神器有多难得,自那魔头锻造了三把神器之后,你见三界有再出现过一把神器吗,妈的连个影都没有,没有也就算了,年年还要被假消息溜!” 糙汉举起自己的手臂:“瞧见我这粗壮的肱二头肌不,都是这些年东奔西跑练出来的!老子雄鹰一般的男人,被溜得跟小鸡仔一样没脾气!” “过去年年是假消息没错,但这次能一样吗?”老五咳了一声,慢吞吞又神秘兮兮得说道,“你应该也听说了吧,那魔头已经复活!” “当然听说,现在三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魔头不是被尧光天尊废了双腿,锁着琵琶骨,连动都动不了吗?”糙汉大笑拍桌,“想不到魔头过了几百年好不容易复活,一上来就被千世宿敌如此折磨,听说天尊将他锁死在揽雀天的冥狱,怕他恢复灵力危害三界,所以日日以雷法劈颅,硫水腐骨,弄得他人不人,鬼不鬼的!这要是换我啊,还不如死了痛快!” 老五一脸诧异:“你这……打哪儿听说的版本?” “前面路上说书的啊,咋啦?” “大哥,街边说书的你都信?他们都是捡你爱听什么说什么的好吧!” “我听着没什么问题啊,不然你小子倒是说说,到底怎么个事!”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老五一脸无语,“没错,剑魔白夜确实活了,他不但活了,还和尧光天尊结契成了道侣!” “哈哈哈哈哈哈,你自个儿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尧光天尊和剑魔白夜结契?他俩可是上百年的死对头,能结契?老子做梦都没这么离谱的好吗!!” 老五吐气道:“你有所不知,天尊之所以会同那魔头结契,就是因为那魔头不肯说出三把神器的下落,还死不要脸说什么除非天尊和他结为道侣,否则等到三剑共主那天,三界将永无宁日!” 糙汉一下脸上笑意全无:“三剑共主?” “对啊,我师祖云华真人可是当年经历过末法之战的,还亲眼见识到了三剑共主状态下的魔尊,他老人家到现在一提起当年都心有余悸,一双眼珠子吓得跟要爆出来一样!” “这……若真如此,那天尊真乃大义啊!老子听我师父说过,揽雀天的仙修只要结契,就永生永世无法解契的吧?否则天诛地灭,灵神溃散,永世不得超生……天尊为了三界居然真的和那魔头结契?!” 老五感慨道:“没错,正是如此啊!如果是为了诓骗那魔头,假结契也就算了,可是揽雀天仙修结契,契约书会高悬神树天阙无镜,根本无法作假!” 糙汉气得一锤桌子:“当真是便宜了那魔头!” 他这一锤桌子把正在听两人胡侃的阮曳白给吓了一跳,糙汉见状说道:“哥们对不住啊,吓到你了!不过,你说是不是这么个事?” 阮曳白附和着点了点头:“兄弟说得对,真是太便宜那魔头了!” 然后他看了眼叶棠:“小叔你说呢?” 叶棠自顾自抿了一口茶,没去搭理他的话。 “对啊,我猜那魔头原本就是仗着这点,以为天尊不敢和他结契,结果现下三界都知晓他俩成了道侣……天尊舍生取义,真乃我辈典范!!!” “啧,先不论修为,光天尊这个品格,已经是老子这辈子无法企及的高度了!” …… 阮曳白闻言,有些挑衅得看了一眼正安详喝茶的叶棠,接着一手撑着脑袋,一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调笑道:“小叔你听听,是不是很有意思?你说你这到底算是人设当立呢,还是人设崩塌?” 叶棠依旧不理会他。 解洵边吃边说道:“这哥们说得还算正常,我还听过更离谱的,三界以讹传讹多了去了,什么版本都有。” 阮曳白好笑道:“还能更离谱?” “啊,对,还有说我们尊主贪恋你美色,所以百年来将你禁锢在自己身侧的。” 阮曳白眨眨眼,一副怀疑人生的纠结表情:“这个算离谱吗?” 这特喵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啊?! “这还不离谱?不过这种离谱的说法一般都是你们芜繁九域那流出来的。” 一旁的白若谷犯嘀咕道:“果然听着还是我们芜繁九域靠谱些。” 解洵白了他一眼,接着又夹了一筷子苋菜梗,嗦螺了一口说道:“不过这哥们有件事倒是没瞎扯。” “什么?” “就是说我们揽雀天的仙修结契,确实无法反悔。”他缓缓说道,“否则魂飞魄散,形神俱灭。” 阮曳白本以为是那两个人侃大山胡诌,毕竟他过去从未听说揽雀天仙修结契必须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此时此刻听到解洵这般说,一下子眉头皱了起来:“你们揽雀天什么破规矩,都什么年代了,离个婚还是死罪了?” 解洵冷哼了一声:“你怕什么,你又不是揽雀天的人,就算你跟我们尊主和离,也不会有丝毫损伤,灰飞烟灭的只有我家尊……” 叶棠目光冷冷扫向解洵,吓得解洵一下咬住自己舌头,差点没给他疼出眼泪来。 阮曳白转头看向叶棠:“他说的,都是真的?” 叶棠还是一贯的淡漠,眉眼低垂那疏离又清冷的劲儿,让阮曳白看了恨不得打他一顿:“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难道阿阮觉得我会允许你再改嫁不成?” 一旁的解洵默默吐槽道:“你以为呢,尊主说要迎娶你的时候,整个揽雀天的仙修们日日都把我们尊主的月落乌啼围个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在弹劾尊主娶你,逼我们尊主把你交出去公审处决,可尊主就是一意孤行,有什么办法……我们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 想起那日他跳窗后看到人山人海围攻自己的场景,当时他还奇怪说什么时候月落乌啼能进那么多人了,原来是因为…… 阮曳白心下郁结道:“叶棠你是不是疯了?” 堂堂天尊,不要命的吗?! 竟然想用这种事来束缚我? 【系统:呜呜呜呜呜,他真的好爱!还有啊,宿主,这种事,他甚至提都没跟你提过,要不是解洵爆料,我看天尊压根也没着想说出来,怎么可能拿来束缚你!】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就是个疯子,我当时要不是无知无觉躺尸在他榻上,是绝对不会同意和他结契的! 解洵又碎嘴道:“其实也不是没破解之法,假如分手,只要亲手杀了你,再改修无情道,我们尊主就不用灰飞烟灭了。” 好好好,要么相爱,要么相杀是吧?! 这套路算是玩明白了! 婚姻是不是爱情的坟墓他不清楚,但绝逼是他们揽雀天仙修的坟墓了! 难怪揽雀天单身狗那么多! “不过瞧我们尊主在乎你那个劲儿,我看他哪怕自戕都不愿意伤你分毫,无情道对他来说大概就是个笑话。” 【系统:呜呜呜呜,我觉得也是】 阮曳白无话可说,他现在只觉得叶棠疯了,还疯得彻底。 …… 他不知道,早在二百五十年前,叶棠就已经疯了。 …… “诶,对了,听闻那魔头的相貌也是一绝!有一种说法是,当年他的美貌已经到了可以杀人的程度!我倒是很好奇真假,假如这次断剑山庄能让我有缘得见那魔头的容貌,就算没有神器也是值了!” 那糙汉听完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一脸震惊得看着伙伴:“老五,那魔头不是男人吗?你什么时候对男人感兴趣的?人天尊是为了三界□□才和他结契,你他娘的为了啥好奇,美色?!” “美人无分性别啊!”老五感慨道,“要我说,天尊之所以会答应和魔头结契,多多少少也是被他的美色影响到一些吧。” 糙汉唾弃道:“得了吧,那可是天尊,看得上一具死了上百年的尸体?哪怕活过来了也就相当于一具诈尸,搞不好全身还腐烂着呢,你脑子烧坏了吗?” 老五“啧”了一声:“算了,你粗人一个,自然是不懂的。” “你懂?你懂个球!” “你拜读过风月圣手的《活春筵》和《活春筵·续》吗?” “那是啥?菜谱吗?” 老五白眼一翻:“你就活该万年单身!” “照眼下情况分析下来,这把出真货的可能性贼高啊!老子要是能得神器,这辈子单身都值了!” …… “商老板的书还真是畅销三界,哪哪都有人讨论。”解洵砸吧了一下嘴,“对了,离拍卖还有三日,那我们……”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阮曳白和叶棠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他虽然话多聒噪,但是眼力劲还是有那么一点的,眼下两人这冰封一样的态度…… 莫不是他刚才说错什么了? 不……不应该吧? “几位爷,天字一号间已经整理出来了。”掌柜的搓着手亲自跑来四人面前,“咱这天字一号间是整家酒楼最大的豪华套房,不但有主人房,还有客房、管家房、随侍房,而且隔音效果超好的,所以相对价格也贵一些……” 解洵默默拿出一片金叶,掌柜的立马喜笑颜开:“这是钥匙,对天字一号房的贵客我们还提供送餐服务,有需要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阮曳白就一把拿过钥匙,看着叶棠说了句:“跟我上去。” 叶棠起身跟了上去。 话还没说完愣在原地的掌柜还保持着职业微笑,他看看依旧坐在原位的解洵和白若谷,忍不住说道:“那两位贵客好像还挺着急?这大白天……这么冲动不太好吧?” 解洵:“……应该不是你想的那种着急。” 白若谷:“感觉天尊大人好听我师父的话来着,我师父真是驯夫有术!” 解洵:“……?” …… 两人进了房间后,阮曳白转身盯着叶棠,隔了一会,他才冷冷说道:“解释一下,你究竟为什么要和我结契?” 叶棠道:“阿阮现在才想到要问我结契的理由吗?” “你最好别想着岔开话题!”阮曳白皱了皱眉,“我很认真得在问你。” 这间套房确实非常大,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也静谧得可怕。 “揽雀天的仙规是上千年前云鹤上仙定下的,无法更改……但并不会成为我束缚你的理由。” 阮曳白好笑道:“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哪怕要跟你解契,让你身死神灭,你也无所谓是吧?” “你总是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对人对事的芥蒂心都太重。”叶棠摇头缓缓说道,“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会刻意去曲解。” 阮曳白自嘲般一笑,那张脸显得既美丽又充满了破碎感:“也是,大不了杀了我,天尊怎么可能会傻到让自己神形俱灭呢?” 叶棠道:“即便揽雀天没有这条仙规,我也绝不会与你解契,无关生死。” 阮曳白步步紧逼:“如若我非要解呢?” 时间缄默—— “那我只能废了你的手,让你无法誊写;再断了你的腿,让你无法逃离;接着锁了你的琵琶骨,将你捆在我身侧,生生世世守着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冷静,冷静到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一般。 一点也不像玩笑。 阮曳白点了点头,笑容里也带了一丝邪劲:“以前我只是觉得你有点变态,现在倒是看出来你真的疯了。” “不过,你越是疯,我倒越是觉得你真诚了……”阮曳白绕着叶棠身侧走了一圈,又伸出手指在叶棠胸口划了一圈,“原来高高在上,青隽淡雅的尧光天尊对我有这般肮脏至极的欲|念,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 叶棠看向他:“那阿阮会信吗?” 阮曳白贴过去,微微仰头直视着叶棠的双眼:“不但信,还怕得要死呢。” 这种血淋淋的情话听着真是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他的手从叶棠的衣襟往上,慢慢移到他的后颈处用虎口环住:“所以说,夫君既然已经和我结契,为什么又总是推三阻四,不肯和我履行身为道侣同修的义务?” “你真的以为我不想?” 叶棠将阮曳白搂进自己怀里,又细细得帮他理了理散落下来的碎发:“那日酒后……你足足躺了半月有余。” “……” 阮曳白一整个不吱声。 没错叶棠说的是事实,他的身体没有灵力的维系,就好像一团破败的棉絮,表面看上去挺膨胀,实际就是草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如果叶棠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但是叶棠的修为已经临近飞升,前几次已经算是克制中的克制,他阮曳白还不至于被做到残废……但那日酒后稍稍放纵了下,他的身体就跟彻底散了一样,是叶棠以赤绛的仙力维持才让他勉强支撑下来。 否则又岂能半个月就恢复? 所以说仙凡不可恋真不是唬人的,凡人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折腾,要么努力修炼,要么只谈精神恋爱,毕竟不do的话也没啥事…… 但你说大家以后只精神恋爱不做任何身体接触,那就跟说买彩票是为了支持公益一样离谱。 至于魔修,不好意思还是不要提魔修了,他自己就是魔修,知道魔修是怎么个德行,特喵的做起来根本不顾对方死活! 而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大抵连个正常人都不如,并且没有办法修炼,只能先当个废材养着。 但那又如何? 他必须尽快恢复灵力,否则就算找回他的三把神器,以三界众生对神器的狂热程度,他根本保护不了他们。 到时候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杰作被人抢过来又抢过去? 他无法容忍自己锻造的神器落到别人手中! 那就等于亲眼看着自己老婆被别人掠夺抱去一般! 是可忍,‘绿’不可忍! …… “这你不要管,我天生欲|求不满,夫君若不肯满足我,我自然会去找……” 话说到这他突然噤声,敏锐得抓捕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叶棠眼神暗下来,连带着整个房间都瞬间蔓延起了一层黑色的冰霜,晦暗又刺骨:“找?” 明明只是不轻不重得重复了一个字。 但是这个压迫感…… 阮曳白缩了下脖子,此时此刻有种冰凉刀片就搁在自己颈间的错觉,他咽了一口口水:“……找我家小叔,那个,友好切磋一下,不介意吧?” 叶棠周身的寒气退了,他看着阮曳白,微不可闻叹了一口气问道:“阿阮不打算告诉我真正的理由吗?” “什么理由?” 阮曳白装傻充无辜,这种事,他就不信叶棠他问的出口。 “宁愿搞坏自己身体也要在床上缠着我的理由?” 咳咳咳咳! “……你居然真的问出口?!” 叶棠道:“你我之间开诚布公,不用有任何隐瞒,但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勉强,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也该有属于自己的隐私。” “我尊重你,不会强迫。” 叶棠表述得特别真诚,但阮曳白想了想,叶棠强迫自己的事……就,还少吗? 阮曳白:系统,我能告诉叶棠你的存在吗? 【系统:不能】 阮曳白吐气:我就知道……不过为啥呢? 【系统(捂住脸):因为人家会害羞】 阮曳白:? 你一个天天想着拍高清无|码的lsp,你告诉我你害羞? 啊啊啊啊,忍不了了,我现在就要把你供出去!!! “其实,叶棠……” 叶棠打断道:“稍等一下。” 阮曳白还没搞明白某人为啥突然让他等一下,结果就见叶棠走到门前,一把打开了房门,接着淡定得后退了一步。 “轰”的一声,一群人保持着侧耳的姿势摔了进来。 数了数人头,起码有七八个。 阮曳白:“……” 摔在最底下的是楼下那位爱拨算盘的掌柜,其他的几个基本上都穿着伙计的衣服,几人将掌柜扶起来后,掌柜的笑着说道:“内什么,我们来看看两位贵客还有什么吩咐?” “啊对对对,我们绝不是偷听啊!” “替客人保密这点职业操守我们还是有的!两位放心大胆得继续!” “试了试门锁可结实了!不愧是我们酒楼!” 阮曳白扶额。 不是,怎么到哪都有吃瓜群众啊? 叶棠:“还不走?” 一群人慌不择路得跑了,窜得跟猴一样乱七八糟。 “好了,可以继续说了。” 阮曳白扁了扁嘴,巴巴道:“下次吧,气氛没了。” 被这么一闹他自然是没心情解释了,何况说了叶棠也不定就相信。更有可能,这种不纯粹的交易关系,导致叶棠今后都拒绝跟他双修,那他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他刚才到底是怎么脑袋一热想把系统给卖出去的? 【系统:这么一说还真是,按天尊对宿主你的偏执劲,如果知道你跟他发生关系的目的不纯,哇嘞,后果不堪设想!!】 叶棠没有继续追问,反倒是阮曳白心烦意乱起来。 “师父父!!” 阮曳白还在烦恼,就听见不远处白若谷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抬头一看,就见白若谷一脸期待得跑过来,满眼都是亮闪闪的星星:“师父,刚刚听当地人说,今天晚上是一年一度的花灯夜市,我从来没有去过,听说很有趣,我们晚上可不可以去瞧瞧呀?” 阮曳白好笑道:“花灯夜市?你小子,难不成还想找个情缘不成?” 白若谷眨眨眼,一脸呆滞:“花灯夜市不是玩的吗?他们说有好多摊位,好吃好玩的都有……” 阮曳白摆摆手道:“一般这种肯定都是未婚男女相亲大会啊,又或者就是小情侣甜甜蜜蜜轧马路之类的,咱们几个大男……” 然后他就瞧见白若谷一副委屈巴巴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几个大男人当然也可以去逛逛了!是吧,叶棠?” 他这乖乖徒弟一哭眼珠子就会啪拉嗒掉出来,吓到人就麻烦了,小孩子还是得宠着点,反正晚上也没事,左右无聊去逛逛呗。 叶棠道:“听阿阮的。” 跟在白若谷后面过来的解洵一站定就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感慨万分,想说点啥又给自己憋回去了。 刚刚两人还剑拔弩张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又好了? 亏他还以为两人要吵架,想拦着白若谷别过来的,结果这小子一个没盯住就溜没影了! 难道阮曳白这魔头真的有什么独家驯夫术?毕竟他的前两任,骁帝叶骁城和厉帝叶凌,据说也是爱他爱得死去活来…… 所以尊主现在这个老婆奴的表现形态,难不成还是家族遗传? …… 入夜,花灯街市。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断剑山庄马上要进行神器拍卖的原因,今年的花灯夜市特别热闹,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们大抵是嗅到了什么商业气息,今年的街市长度比起往年延伸了三倍不止,全是出来夜市摆摊的。 别看只是个小夜市,但由于今年人特别多,所以官府直接接手维持秩序,如此多的摊位不但没有显得凌乱,反而一家家都井然有序,东西向还做了分门别类,玩的都在东街,吃的都在西街,东西向的花灯挂满枝头一路延伸,每盏花灯都形状各异,显得错落有致又明艳非凡。 白若谷第一次来这种夜市,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得不行,他不敢拉着师父走,主要是害怕叶棠的眼神,于是只能拽着不情不愿的解洵看这看那。 好在解洵本就是个话痨,啥都能给白若谷解释,两人一问一答还挺玩得起来。 阮曳白和叶棠走在后面,总有些胆大的人看着阮曳白,跃跃欲试想要上来表白的,阮曳白干脆一把牵住叶棠的手,跟他十指交握起来。 只能说很有效果,不管男男女女一见他俩这模样,都脸红了,倒是没人敢上前搭讪了。 “你说我们彼此要坦诚,可你到底也没说和我结契的理由?” 叶棠想了想,认真问道:“理由有很多,阿阮想听哪一个?” “那当然是最主要的那个。” 叶棠垂下眼眸,和阮曳白交握在一起的手抓得更紧了些,手指细微的动作,似乎带了些小小的青涩,不易察觉却又让人无比在意。 他开口的模样,美好得像百年前初遇的那位月下少年: “想和你在一起。” 他如是说。 一阵风吹来,盏盏花灯在月下随风轻晃,琳琅满街。 月影婆娑,花灯摇曳,周围吵吵闹闹,世界熙熙攘攘。 可当他抬头望着他的时候,仿佛世间万物都静籁了。 哪怕他拒绝过无数人,可面对叶棠却说不出一个拒绝的词来。 他骗不过自己的心跳。 阮曳白松开叶棠的手,有些慌慌张张得避开他的眼神:“有些渴了,我去买点喝的,你在这等我一下……不许跟过来!” 说罢,他慌慌张张转身离开。 好吵,心跳快到不可思议! 【系统:宿主,你……】 别说话,我需要自己冷静一下! 然后他在附近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最后买了跟甘蔗,自己一个人坐那啃,等啃完整根甘蔗,下巴都啃酸了,他才吐气站起来。 好了,终于心跳正常了! 果然不舒服的时候,吃点甜的就会好很多! 【系统:宿主,虽然你平时超会钓,各方面都经验十足的样子……但其实,压根没谈过恋爱是吧?】 阮曳白不服:干嘛,你想表达什么? 【系统:就是说,你这个模样可更让我兴奋了嘿嘿嘿】 阮曳白:什么鬼?你小子有话就说! 【系统:哇,你看那边,天尊好像来找你了】 被系统岔开话题的阮曳白回头,竟然真的瞧见一群人围着叶棠,关键叶棠居然露出了真实面容,一时间不少人都被惊艳到,围着他的人越来越多。 阮曳白皱了皱眉,走进人群一把拉住叶棠的手就往外拽,边走还边生气道:“我就离开一会你怎么还就孔雀开屏了,明明都已经有……” “你是何人?” 这声音不对劲? 阮曳白愣在原地,这才回头仔细看了看来人! 虽然长得很像,可他还是认出来了,这家伙根本不是叶棠! 他惊讶得双眼瞪大,想不通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 “……叶凌?!” 叶凌? 【系统(思索状):嗯?这名字挺耳熟……叶凌,叶……等等,他,他是前夫哥?!!!】 第22章 另一个系统? “……叶凌?!” 眼前的人相貌和叶棠有九分相似, 但叶棠有清雅神圣,出尘不染的神性光辉加持,而叶凌的眉宇间则更为霸气天成, 像极了不可一世的邪帝临世,暴戾无端,不可逼视。 两兄弟在容貌上几乎一样, 但气质却完全不同。 如果说叶棠是清莲月影, 那叶凌就是黑曜玄日! 银月Vs黑日 阮曳白和叶凌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政治联姻”, 但婚后没多久这家伙就莫名其妙失踪了, 按时间推算起码失踪了几百年,怎么偏偏在这遇见了? 叶凌挑眉看向还拉着自己手的家伙:“你认识我?” 这才想起自己隐藏了容貌,叶凌应该认不出他来! 快溜!!! “……对不住了哥, 我认错人了。”阮曳白尬笑着松开手, 转身就要跑路。 可还没跑出一步,就被叶凌按住了肩膀。 【系统:卧槽前夫哥该不会认出你来了吧?】 “怎……怎么了哥?”阮曳白心虚回头。 叶凌有些不确信得看着眼前的人:“你的气息有点熟悉。” 汗……汗流浃背了! “但你应该不是他。”叶凌松开手,“那家伙舍不得隐藏自己的美貌。” 说中了哥,这模样是被你弟弟搞的, 我现在没灵力玩不过他! 阮曳白呲牙笑了笑,然后跟个猴一样窜飞溜了出去。 叶凌一直盯着阮曳白逃窜的背影。 神情严肃, 若有所思。 …… 卧槽真是活见鬼了,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叶凌! 【系统:对啊, 宿主, 你前夫哥不是普通人吗, 两百多年过去了居然还健在?而且还跟天尊一样帅得不像话?】 阮曳白跑了半天, 累得不行, 回头看了一眼确定叶凌没有追上来后才靠在一旁大口喘气起来。 “亏你还是我系统, 忘了这个世界设定吗?” 【系统:啊?】 “在这个世界, 成人皇者,得天命,享天寿。除非意外身亡,否则活个百千年的根本不是问题,或者说只要天命还在,他们就不会死!” “叶凌啥身份你忘了?玄邬的厉帝啊,当年他只是失踪,可没人说他挂了啊!” 【系统:对哦,但是,每个国家的天命不是唯一的吗?叶凌还没死的话,不就代表现任玄邬的皇帝没有天命了?没有天命也可以成为皇帝吗?】 “可以的,不过没有天命的皇帝充其量就是个代理人,没有那么长的寿数,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被拥有天命的真皇取代。”阮曳白想了想,“代理人不想那么快死的话,修仙也是条路子,就是皇族修仙的比较少见。” 【系统:原来如此,这个世界的设定不是世袭制啊!也就是说,只要前夫哥想,随时都可以回去再次成为人皇?!】 阮曳白:“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拥有天命不代表是不死之身呐!只要杀了天命的拥有者,天命就会重新选择新皇了!毕竟天命不死,新皇永立……历来被叛军诛杀的真天命也不在少数!” 【系统:卧槽,按你这说法,得了天命也不定是好事啊】 阮曳白:“废话,这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美事!” 【系统: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得了天命不去当人皇呢?】 阮曳白:“那你就做好一辈子被追杀的准备吧。” “就算你指天发誓这辈子不当人皇,不抢皇位,但没有人会愿意在自己身边放一颗定时炸弹,尤其是那些当皇帝的。” 【系统(噎住):……这么一看前夫哥还挺危险的啊】 阮曳白四下张望:“叶棠呢,这家伙跑哪儿去了!这事儿得让他知道,毕竟关系到他亲哥!” 【系统:你看那个人像不像?】 阮曳白朝系统指的方向看去,还真就瞧见幻化了容貌的叶棠正朝自己走来,他赶紧跳进人堆里想跑叶棠面前,结果人流实在太多,他被挤来挤去又失去了目标,正当他想要再寻找一番时,有人伸手将他拉出了人群。 “阿阮看个花灯怎么上蹿下跳的?” 此时此刻看到叶棠,阮曳白有种八百年了终于找到组织的亲切感,他拽着叶棠的手,特别认真又八卦得说道:“你猜我刚才遇见谁了?” “谁?” “你哥,叶凌!” 叶棠皱了皱眉:“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还是说,又想到了什么叔嫂新玩法? “怎么可能会认错人,真的是你哥叶凌啊!” 叶棠似乎不太想理会这事:“你数百年没见他,认错也不稀奇。” 阮曳白不满道:“他跟你长得几乎一毛一样,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这话似乎让叶棠心情愉悦了一些,他摸了摸阮曳白的脑袋:“好,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了啊,他又没认出我,难道让我当街喊‘嗨,前夫哥,好久不见’吗?”阮曳白一脸,你好意思问我这种问题的表情。 叶棠想了想:“你真的确定那人是我哥?” “千真万确,我就差对天发誓了!” 叶棠拉下阮曳白指天发誓的手:“可他已经上百年没有出现过了,连我都没有再见过他。” 阮曳白道:“那我问你,现任玄邬的皇帝,他有没有天命?” 现任玄邬的皇帝? “……的确没有。”叶棠回忆道,“自我哥失踪后,玄邬这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新的天命。” 阮曳白一拍手:“这不就对了吗,天命还在你哥身上!玄邬皇帝要是知道你哥还建在,这个中利害我不说你也懂吧?” 叶棠眉头纠了一下:“好,这件事我会安排人处理,假如再遇,你切忌单独接触他,知道吗?” “干嘛,怕我跟你哥跑喽?”阮曳白好气又好笑道,“放心吧夫君,我绝对不会舍你不顾的,大家是绑在一条红线上的蚂蚱,你还亲手打了死结。” 分没赚够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死结?你这个形容还真是,诡异得不行。” 叶棠无可奈何摇了摇头。 阮曳白道:“说来也怪你,要不是你乱跑,我怎么会把你哥当成你!” 【系统:……虽然,但是一直在乱跑的不是你自己吗?宿主!】 叶棠似乎没有纠结这个说法,他伸手拿出一枚雕刻精致的玉剑,接着放在阮曳白的手中:“抱歉,方才瞧见了这个,觉得你会喜欢,就去买了下来,不是故意让你一个人的。” 阮曳白看着手中的玉剑,这玉剑其实是一种放在剑柄底部的装饰,又名剑珌(bi)。通体呈现晶莹的琉璃色泽,上面还以浮雕的形态雕刻了祥云图案,古朴沉静又奢华低调。 确实是他喜欢的风格。 百年前他可热衷于给老婆们打扮,但凡三界新出什么好看的剑饰,甭管价格多贵,他通通第一时间搜罗来送自己宝贝老婆,不过老婆们不太喜欢太高调的装饰,毕竟神器都有自己的傲气,所以基本上一买回来就扔极乐殿里吃灰,倒是那些珠光宝气把极乐殿搞得蓬荜生辉了。 但不管怎么说,剑饰这一块,他阮曳白绝对是个行家! 他开始把玩着手里的剑珌:“这个不便宜吧?” 叶棠点了点头:“嗯,五百两。” 阮曳白瞳孔地震:“夺少?!” “五百……” “我的少爷啊,你是多想不开,这玩意顶多也就一百两你给人五百?!你是不是社恐不敢跟人讨价还价?!”阮曳白拉过叶棠的手,“走走走,哪儿买的,现在就带我去!混账东西,敢黑老子的人!我不恁死他!” 叶棠道:“钱不重要,阿阮喜欢就行了。” “喜欢也不能坏了原则,趁现在赶紧带我去,等会儿人就跑路了!” 结果两人来到买剑珌的地方,果然已经摊去人空,阮曳白气得直跺脚,叶棠本打算安慰一下他,结果就听见不远处有个耳熟的声音传来。 “几位公子,真没骗你们,瞧瞧我这剑珌成色多好!就刚刚还有位识货的主,一口价五百两拿下啦,都不带跟我还价的!几位要是真心想买,我给算便宜些,打个九五折如何?” “师尊,这个还真的挺不错的,要不买了?” 白发男子把玩着剑珌,那模样似乎真的很是喜欢:“可是,我们带得回去吗?” 他身旁的黑发男子闻言发愁起来:“师尊你这可问到点子上了!不过,或许师弟有办法,我先买了再说!” “老板,买两个的话还能再优惠些吗?” 那卖剑珌的老板笑逐颜开道:“两位公子眼光这么好,我就当交个朋友!这样吧,买一双的话,我给两位再抹掉个零头,如何?” “抹个零头是吧?”阮曳白走到几人身旁,像模像样算起来,“500两一个,两个就是1000两,打完九五折就是950两,抹零那就等于95两。一双剑珌95,还等什么,两位公子,掏钱吧。” 950-0=95 【系统(掰着手指):……宿主你这算数绝了啊!】 老板笑容僵了僵,接着立马急了:“哪个教你这么抹零的?” 阮曳白双指夹着叶棠买的那枚剑珌,微笑道:“自己想想,你这东西到底值不值五百两?” “怎……怎么不值,千金难买心头好啊!”老板看着阮曳白手中的剑珌,虽然嘴还硬着,可气势明显低了不少,但一想到还有人欣赏自己的剑珌,他忙看向另外两人说道,“两位公子,你们说,是不是很值!” 黑发男子望了望老板,又看了看笑吟吟的阮曳白:“那要不我重新砍个价?” “来来来,公子你说个数!” 黑发男子道:“500抹个零,50一个吧。” 老板傻眼:“不是,有你们这么砍价的吗?打劫来的吧?” 阮曳白大笑起来,有意思有意思,这个人他喜欢! 他看着黑发男子道:“哥们是个明白人!其实这玩意顶多也就值一百两。” “这样吧,方才你骗我男人掏了五百,我呢也不打算让你再退回差价了,你再给我四枚剑珌,就当双方扯平,如何?” 老板擦了擦汗:“这……这我不是亏大发了吗?” “那这剑珌还你,把五百两退回来。” 老板叹了一口气:“你这……算我怕了你们了,给给给,再给你四枚!” 阮曳白接过剑珌,笑着递过两枚在黑发男子手中:“两位买剑珌想必是为了自己的剑了,我生平最喜结交爱剑之人,这小玩意权当是我送两位的礼物了……只是不知,方不方便借两位的佩剑一观?” 【系统:卧槽】 阮曳白:干嘛,我承认我送东西是有目的,不过你也不用那么吃惊吧? 【系统:不是啊,宿主,刚才你把剑珌放他手上的时候,我有一种被电流直击穿过的刺激感!】 阮曳白:哈? 【系统:你方不方便再跟他身体接触下?】 阮曳白无语:肯定不方便啊,我刚送完东西,又舔上去摸人家,你想让我被当成是变态吗?! 【系统:啧】 阮曳白:不是,你到底要干嘛? 【系统:我怀疑另一个系统,就在他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我开抽奖了哟!!5000点随机分配啦啦啦,记得看下文案那的参与条件!!!爱你们哟 第23章 别太过分 “抱歉抱歉, 并非我们不想给,属实是因为我们的剑,最近出了些状况, 都不在身边……”黑发男子满脸歉意,“剑珌的钱我们一定会付的,怎么能让公子破费!” 话落他开始在自己身上找钱袋子, 结果翻了一遍没找到, 这才恍然大悟道:“对不住啊公子, 钱都放我师弟那了, 方不方便留个姓名和住址,我取了钱亲自送来!” 接着他像是想起什么,马上又补充说道:“在下沈三川, 就住在隔壁那条街的缘来酒楼, 我们是来参加这次断剑山庄拍卖大会的。” 阮曳白笑道:“那不是巧了吗,我们也住在同一家酒楼!我名唤白夜……这位是我夫君叶棠。” 他朝沈三川伸出右手:“幸会啊,沈兄。” 握手这个动作吧,虽说在这个世界看起来非常不和谐, 但假如对方也有系统的话,肯定会下意识握住的! 【系统:Vocal, 宿主你真是天才!只要你们握住我就能感觉到了!!!】 眼见对方就要有所动作, 叶棠一把牵过阮曳白伸出的手, 将他整个人拽到自己身旁:“夫人怎么还伸手问人讨钱的?” 阮曳白:“……” 不是,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讨钱的?! 沈三川忙道:“是我思虑不周, 两位若有时间, 不如一起回酒楼, 我先取了银两还给白夜兄?” 阮曳白本来想说钱就算了, 但是转念一想, 回头接钱的时候不是正好能借机触碰一下? 于是点头笑着说道:“正好我们也逛累了,那就一起回去吧。” 接着他看了看沈三川身旁的白发男子,礼貌问道:“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白发男子款款回礼道:“鄙姓千,名陇憬,幸会。” 阮曳白本想靠两人近一些,但是一直被叶棠牵着不放手,只能看着他们说道:“两位一看就跟我是同道中人,等今后爱剑归来,可一定要让我一饱眼福啊!” “白兄客气了,其实我们也很好奇白兄的剑,不知白兄方不方便取剑一观?” 阮曳白摆手郁闷道:“实不相瞒,我的老……咳咳,我的剑也不在身边,等我拿回来一定给两位瞧瞧!都是我的大宝贝儿!” 沈三川点头笑道:“那就一言为定了!” 阮曳白一看两人就感觉到他们的武器绝非凡品,而且两人的身形气度明显都是一脉相承的谪仙剑修,嚯,两把旷世仙剑,可馋死他了! 武器里,他最钟爱的就是剑,最会铸造的也是剑,说他爱剑如命都不过分! 关键他们还说自己的佩剑都不在身边,旷世仙剑还敢随意乱放、不在身侧的,只能是已经认了主的本命仙器了!这这这诸多buff叠加,可把他勾得不要不要的,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跟两人携手并肩了! 奈何叶棠一直拽着他。 “那两个人,修为很高。”叶棠牵着阮曳白走在后面,“而且故意隐去了修为和真实容貌。” 阮曳白摸了摸下巴,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感觉到了,俩都是大美人儿!” 叶棠:“你好像很兴奋?” “夫君别误会,我就是想瞧瞧他俩的武器,我感觉,起码是超仙品级别的仙剑嘿!” 叶棠:“……” 四人两组一前一后结伴而行,结果还没到酒楼,那位沈三川的师弟就迎了过来,一见到自己师兄,那个诚欢诚喜毫不掩饰的模样……作为过来人的阮曳白一下就秒懂他俩之间的关系了! 阮曳白小声对叶棠道:“看见没有,人家都是有主的人了,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之前我说你是我夫君,他们没什么特殊反应我就猜到他们也是纯爱了。” 叶棠道:“他师弟是个魔修。” 阮曳白理所当然一拍手:“你看,仙魔恋这不是就更加般配了嘛?” 叶棠:“……” “师兄,师兄,你陪师尊去逛街怎么都不叫上我?” 沈三川回道:“叫上你的话,荒师兄肯定也要去,我怕他又给师尊乱买东西,所以就自己陪着师尊出去逛逛了。” “那所以,”他师弟取过他手中的剑珌,笑眯眯道,“这又是什么?该不会是师兄你亲自‘乱买’给师尊的吧?” 沈三川尴尬得笑了笑,忙扯开话题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们刚结识的朋友,这位是白夜兄,这位是叶棠兄。” “两位,这家伙就是我师弟陆临泽了,我出门总是忘记带银子,都是我师弟帮忙收着的。” 沈三川介绍完后,他那位师弟就笑着朝两人行礼道:“见过两位,我师兄这么说,看来是欠了两位银子了?” 阮曳白道:“银子倒不是重点,主要是想结交两位朋友,不过现在变成三位了!” 【系统:宿主你超会说话诶,你情商怎么练就的?】 陆临泽笑道:“白夜兄快人快语,朋友自然是交定了!不过这银子还是得还上,不然我师兄晚上肯定不让我进房!” 一旁沈三川瞬间脸红,他踢了一脚陆临泽:“别瞎说,快给我五百两银子先!” 陆临泽正在取银子,他身后又出现一位身着绯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神情慵魅,一过来就抱住白发的千陇憬蹭了蹭他脖子:“师尊,你跟三川跑哪儿去了,居然把我跟阿泽丢在这里,那臭小子非说是我惹你生气,害他师兄跟你跑了,正跟我耍脾气要出来寻你们!” 白发千陇憬推开他道:“只是出去逛逛罢了,不要贴过来。” 绯衣男子埋怨道:“我跟三川都是你亲传弟子,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今晚上能不能不罚我单独睡了?” 千陇憬:“……” 阮曳白一脸姨母笑,然后他压低声音对叶棠说道:“刚刚那对是师兄弟强强,现在这对是师徒禁|忌,还都是年下,香,真香!” 叶棠:“绯衣服的也是个魔修,实力很强。” 阮曳白双眼放光:“嘶,白发高冷禁欲师尊受X堕魔邪魅放|荡徒弟攻,爱了爱了!真想让商老板爆更写个八百万字豪车!” 叶棠:“……” 【系统(焦急得走来走去):宿主你怎么还嗑上了,倒是快点想办法摸那个沈三川呀!】 另一边沈三川接过自己师弟的银子,又对阮曳白说道:“让两位见笑了,这位是我师兄荒汐。荒师兄,这两位是……” 荒汐笑道:“我都听到了,三川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所以说,你到底给人添了什么麻烦?” “方才我和师尊逛街看中了两块剑珌,那老板想要黑我们,多亏了白夜兄帮忙杀价,还帮我们垫付了银两,否则我们要平白无故多付五倍的价格。” 沈三川拿着银两朝阮曳白走近一步:“所以说,这五百两理应由我们来出。” 阮曳白:催什么,你看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系统:好好好!拿他银子,摸他手!赶紧的!!急死我了!!】 “沈兄太客气了,但是这个银子我不能收……” 沈三川闻言,继续上前一步双手奉上银两:“收下吧,你不收的话我们过意不去的!我师尊也会怪我失了礼数。” Nice,这么近我摸上去也显得自然了! “真的不用那么见外……”阮曳白边说边伸出手,打算握住沈三川的手把银子推回去。 正当他要碰到对方手的时候,叶棠直接取了沈三川手上的银子放在阮曳白手里:“别推来推去了,你拿着吧。” 阮曳白望着自己手上平白无故多出的五百两银子:“?” 【系统(咬手绢):哦莫,我要鼠了,又失败了!!】 不是,叶棠怎么尽给我捣乱呢!我差一点点就摸到了!!现在人又把手缩回去了!!! 阮曳白转头看向叶棠,一脸的愤愤不平。 【系统(焦虑):宿主,别管了,冲上去抱他吧!】 阮曳白:你是不是嫌我命太长?当人老公面抱人家?你不如让我直接问他有没有系统了! 【系统:对哦,你为啥不直接问呢】 阮曳白没好气道:不是你自己说,不确定人家系统是敌是友吗,我就这么直接问不等于自爆? 【系统:也是,万一他系统的任务是诛杀这个世界的反派boss,那你就完犊子了】 阮曳白:可不就是,你急什么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跟人家系统处CP了。 【系统(倒吸气):我!是!正!经!系!统!】 【系统(自我妥协):好吧,反正只要我能探察对方系统,就能感应到他的任务对你有没有威胁了,宿主还是想个稳妥点的办法先和他有身体接触,让我探明对方系统的目的,然后再视情况看是否自爆好了】 阮曳白:先不论对方有没有系统,但我是真心想跟他们结交,你淡定些,别把人吓跑了。 【系统:额,所以你打算?】 阮曳白:大家交朋友,喝上几杯很合适吧,成年人喝完酒勾个肩、搭个背什么的也很正常吧? 【系统:oi,有道理,太有道理了!!宿主你真不愧是天才!!】 阮曳白收了银子,转而又对着几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推辞了,这三枚剑珌就权当是和几位的结缘礼了!相请不如偶遇,晚上都来我房间,大家开怀畅饮,一醉方休如何?” 沈三川闻言笑道:“实不相瞒,我们也正有此意!如果白夜兄不提,我们也打算请两位来我们房间小酌一杯。” “小酌怎么够呢?”阮曳白哈哈一笑,朝不远处的掌柜喊道,“掌柜的,天字一号房,送二十坛最贵的酒来,记我账上!” “好!客官,没问题!马上就给您送上去!” 然后他拽了拽叶棠的手,表情拧了拧,压低声音道:“你不许喝。” 阮曳白边说边微微侧身靠上去了些,拉拉扯扯拽着叶棠的手,假装严肃又认真的小表情很是正经得抬头看着叶棠。 他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从叶棠的角度看过去,像极了不让自己丈夫在外胡乱喝酒的小娘子,明明很关心,却又装作生气的可爱模样。 那一刻他突然有将这个人按压在墙上狠狠欺负的冲动,想要掐着他的腰,再困住他的手,看他疯狂扭动讨饶,红着眼尾哭泣的模样…… 他按了按自己的头,努力不再想下去。 阮曳白自然是不会猜到叶棠在想些什么,带几人回了房间后,他就开门见山得说道:“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家这么合得来,那今晚上必须不醉不归了!” 几人聊开后,阮曳白才得知原来沈三川的仙剑是冰属性的,而千陇憬的则是雷属性的,这跟他的应劫还有渊光属性完全一致,他瞬间兴趣大增,跟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炫起没停过。 反倒是叶棠跟陆临泽和荒汐在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他们见叶棠不喝酒,倒也不勉强,反而陪着一道喝起茶来……一开始三人聊得都还是些漫无边际,岔开身份的话题,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讨论如何哄老婆开心的茶话会,各自在那分享起经验来了。 酒过三巡,阮曳白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起身又是准备帮两人倒酒,他故意装喝多了,不小心把酒倒在了沈三川身上:“啊呀,抱歉,一时手抖,我来帮沈兄你擦一……” 他手还没伸出去,叶棠就拿了一块帕子过来递给沈三川,沈三川谢过之后说道:“我自己擦就好了,不打紧。” 阮曳白:“……” 呀哈,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今日就要借酒行疯了! “不行,我一定要帮你擦!谁都不许拦我!”他跌跌撞撞起身走过去想要搭住沈三川的肩膀,结果还没碰到对方呢,就被叶棠一把打横抱了起来。 “你醉了,我带你回去。” 阮曳白大闹:“瞎说八道,我根本没醉!我还要继续拼酒呢,你放我下来!” 叶棠背对众人说了声“抱歉”,然后就自顾自抱着大吵大闹的阮曳白进了主卧室。 一进去,他就将阮曳白扔在床榻之上,欺身而上看着他道:“在我眼皮底下惦记别的男人,真当我看不出来?” “我,我没有……” 酒瞬间醒了一半,那什么,叶棠好像真的很生气?导致阮曳白说话气势都不自觉弱了下来。 “一次,两次,三次……以为我会一直纵容你下去?”叶棠手中结了个印,治愈仙器赤绛瞬间出现,接着缓缓缠住了阮曳白的双手和双腿。 按前几次的经验,赤绛出现的话,代表他会很惨…… “阿阮,我看你是欠调|教了。” 阮曳白咽了咽口水,紧张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冷静一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成年人需要冷静吗?!嗯,说话! Ps.宝宝们,明天要上夹子了,所以明天的更新时间改到晚上11点哈,后续还是早上9点更新哒,爱你们! 再放两个预收,有戳到XP的可以点作者专栏收藏哟,比个大心! 古耽预收《美人师尊他怀了?》 清冷绝世大美人万人迷师尊受 X 白天黑夜双重性格病娇腹黑徒弟攻(生子预警) 现耽预收《要么谈情要么说案》眼镜斯文腹黑推理小说家攻 X 超级干探警界明日之星受 第24章 我想再试试 百年之前。 十来岁的小阿阮满脸泪痕得站在湖边, 他望着月光下无比漆黑的湖面,一边哭一边努力伸出刚脱了鞋袜的脚脚,似乎想要试探着走到冰冷的湖水里面。 天太黑了, 月光时隐时现,斑驳到他看不清脚下的路,结果踩住了一块滑不溜丢的石头, 一下子滑倒摔进了湖里, 根本不会游泳的小阿阮紧张得胡乱扑腾起来! 糟糕了, 这么晚大家都休息了, 附近根本没有人! 他已经很小心了,居然还会落水! 他努力挣扎着想要喊救命,可是在水中根本无法开口, 更别提发出声音! 就在他以为自己马上没救的时候, 有什么人提着他的衣领,一把将他从漆黑冰冷的湖水里拎了出来。 他浑身湿透,如获大赦般趴在湖边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在找死吗?” 听到这声音的小阿阮抬起头,就看见月光下, 身着灰白色仙袍的少年正皱眉看着自己。 这少年只有十五六岁,模样还没长开, 只见他头戴银冠铃链, 灰白色仙袍上绣满了一朵朵墨色晕染开的莲花, 看上去轻盈蹁跹, 出尘仙逸, 尤其在月光下, 如清莲初绽, 美好得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嘶, 不难想象, 这样的少年,将来得迷倒多少芸芸众生! 小阿阮平稳呼吸后扁了扁嘴:“才不是找死,只不过我的剑不小心落入湖中,我想捡回来而已。” 那少年清然一笑:“你这么小,会用剑?” “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呀!”小阿阮郁闷道,“我不但会用剑,还能亲手铸剑呢!不信的话,我把亲手锻造的剑捞起来给你瞧瞧!” 少年道:“还想再死一次?” “……”差点又忘了自己不会游泳。 “很晚了,快回家吧。” “不行,捞不到剑我是不会回去的!这可是我第一把亲手铸的剑呢!” 少年又道:“既然是剑,自然跑不了,你先回去,等白日里再找大人来帮你捞剑便是。” 小阿阮怔怔回道:“他们都看不起我铸的剑,说我的剑是铁疙瘩,根本不配叫剑……还说沉了就沉了,随他去就好了。” …… 小小的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委屈道:“我在这里待了一天了,没人肯帮我捞剑。” 少年沉默了一会,突然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的剑是在哪里落水的,这边吗?” 小阿阮急忙抬起头,顺着少年所指的方向点了点头。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靠近湖边,听到没?” 小阿阮马上又听话得点了点头! 少年说完,就转身下湖去了,那白色的身影一下子没入黑黝黝的湖水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手里拿了把凹凸不平,满是豁口的铁剑游了上来。 一直待在岸上的小阿阮赶紧跑过去迎接他,接着抱过他手中的铁剑兴奋喊道:“就是他,就是他,谢谢你!” 少年满身是水,本想捏个决烘干自己的衣服,但是看了看小阿阮,又觉得在普通人面前施展法术不太好,于是作罢,两个湿漉漉的小鬼就这样一起坐在月光下晒起了月亮。 “这就是你铸的剑?”少年看着剑吐槽道,“真的很像一块铁疙瘩。” 小阿阮笑道:“不管他是铁剑,还是铁疙瘩,总之他就是我的宝贝!谢谢你帮我救了他,啊,还有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顿了顿,回望着小阿阮说道:“我叫叶棠,你呢?” “我大名叫做阮曳白,还有个名叫做白夜……不过,你可以叫我阿阮。” “阿阮?” 小阿阮笑着点了点头:“只有我喜欢的人才可以这么叫我!” …… 镜头切回。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冷静一点!” 叶棠看着身下的阮曳白,摇头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没心没肺,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根本都不记得。” “很多事我都不想与你计较,但你已经跟我结了契,却还惦记其他人,你觉得我会一直姑息下去?” “好好调|教你一番,或许你会长点记性。” “等等,叶棠,我可以解释的!”阮曳白努力想要坐起身,奈何被叶棠的赤绛缚住手脚,动起来委实不太方便。 叶棠的手抚过阮曳白的咽喉,再微微用力捏紧他的下颚:“解释?” “嗯嗯,不如你先松开我?咱们有话好好说。” 叶棠收回了赤绛,看着他说道:“好,你解释。” 想不到叶棠如此听话,被松开后的阮曳白有些懵逼。 老实说不是他不想跟叶棠做,主要是怕叶棠做得太狠,他这个废材身体承受不住,后面几天又要瘫痪在床上,拍卖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他可不想因此错过,所以紧急叫停! “其实是因为……”阮曳白脑子空白了一下,卧槽,他应该怎么狡辩来着? 【系统:什么鬼,宿主你没有想好怎么解释的吗?】 阮曳白:我以为他不会听我解释?我就随便喊喊而已啊!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关键谁在这种时候真的会停下来听解释啊?!说好的调|教呢? 【系统:好好好,你可真是个人才】 眼见叶棠真的在等自己给解释,阮曳白把心一横,突然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算了,既然你不相信我,无论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会听的,我们彼此的感情,终究敌不过你对我的不信任……” 叶棠撑着脑袋,表情淡然:“你说,我信。” “你明明就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我不说都知道你肯定不信我!” “是还没编好理由吗?” “你怎么知……”差点脱口而出的阮曳白尴尬得坐在原地。 我靠被他套路进去了! 然后他抓了抓脑袋,干脆坦言道:“确实有一些理由,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棠点了点头:“好,我相信阿阮。” 感觉叶棠特别好说话的阮曳白一脸惊讶得看着他。 叶棠凑过去,又拽住他的下巴拉了过来,他轻轻闻了闻阮曳白的唇角:“好浓的酒味。” “是喝得多了一些,不过人间的酒不如揽雀天,更不如我们芜繁九域的酒,对我来说问题不大。” “不过你要是嫌弃我身上酒味的话,我离你远一些?”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和叶棠贴得很近,感觉彼此的呼吸都打在对方脸上了。 “阿阮,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喝醉吗?” 阮曳白眨了眨眼:“怎么突然问这个?” 其实在两人没成为宿敌之前,有段时间关系还行,那时候阮曳白经常想要拉着叶棠喝酒聊天,但是叶棠从来滴酒不沾。 最初开始阮曳白以为叶棠就是装高冷矜持,但他越是不肯喝,阮曳白就越是想让他喝。 人嘛,就想尝一尝强扭的瓜到底甜不甜! 后来,想尽一切办法都没成功让叶棠喝上一口酒的阮曳白决定豁出去了! 在某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借着酒胆,将叶棠一把推坐在椅子上,然后面对面直接坐人腿上,不等叶棠反应过来,嘴对嘴就这么渡了一口酒过去! 当时叶棠的表情,真是丰富的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叶棠先是震惊,双眼直直盯着他,再是生气,想开口说什么但是又抿紧了唇,接着开始脸红羞愤,那张脸真的,从来没见过这家伙脸能红成这幅模样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叶棠明明可以把那口酒吐出来的,结果却咽了下去。 然后,让阮曳白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叶棠就这么醉了! …… “自然是记得的,你被我强灌了一口酒后就迷迷瞪瞪了。” 阮曳白弯着眼睛笑道:“不过你酒品不糟糕,反倒是很让我喜欢,特别听话,关键是听我的话。” 叶棠看着他,缓缓说道:“我想再试试。” 再试试? 阮曳白没理解,反问道:“再试试什么,你难道想喝……酒、唔……” 帘影摇曳—— 被叶棠吻住的阮曳白瞬间睁大眼睛,他还在讶异状态,就被叶棠轻而易举撞开了唇齿,攻城略池般令他身陷囹圄,仿佛全部被搜刮了一遍,惊到不敢呼吸! 明知他紧张到忘了呼吸,可叶棠似乎并不打算就此停下,反而伸手拖在他的脑后,又将他往身前送了一些。 “叶……叶棠,我呼吸,不过来了……”他求饶似得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叶棠缓缓停下,看了他一眼后,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感受到阮曳白正在恢复呼吸后,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阿阮,我有些醉了。” 阮曳白瞬间耳根巨红,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别说他阮曳白压根没有醉,就算真的是个醉鬼,寻常人也不可能因为接吻就醉,但叶棠这货可是碰一滴酒都会醉的笨蛋,方才还故意在他那搜刮了那么久! 所以他就是故意在他身上讨醉的! 啊啊啊啊啊,怎么会有人用这种方法讨醉的! “叶棠你到底想干嘛?” “阿阮想让我做什么?”叶棠将阮曳白扑倒在榻上,一只手更是按住了他的右手手腕,不让他乱动,“你知道我现在最听你的话了。” 让你做什么?让你做什么!做…… 阮曳白:靠,有点心动了怎么办?! 【系统:忍……忍住啊宿主,你还要参加拍卖大会的】 阮曳白:我当然知道,但是……叶棠技术真的很好,而且大家都半个多月没那什么过了…… 【系统:那我只能送你八个字了】 阮曳白:什么八个字? 【系统: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阮曳白:? 房间里分外安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空气中有股酒的芳香。 不知过了多久,他伸手拽住叶棠的衣襟,不自觉得捏紧又松开后,撇过头缓缓吐出几个字。 “叶棠,做吧。” 第25章 你自己来 湖畔树下, 小阿阮正在挥舞他的铁剑,一招一式都煞有其事的模样。 “你这么瘦小,拿得动剑吗?”坐在树上的少年版叶棠皱了皱眉, 声音里满是嫌弃,“再把剑弄丢一次,我可绝不会再帮你去湖里捞了。” 小阿阮抬起头, 有些惊喜得喊道:“叶棠你来啦?今天来得好晚, 我练剑等你都出了一身汗啦!” “谁让你等我的, 我又不是每天都来。” 小阿阮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有些不解得说道:“可你明明每天都来呀。” 叶棠似乎懒得在这个话题上跟他纠缠,他跳下树,走到他面前问道:“话说回来, 你为什么会有两个名字, 阮曳白和白夜?” 小阿阮挥了挥手中的铁剑,颇是骄傲得说道:“我原本是叫阮曳白,可是这个名字不够霸气,我将来肯定是要成为大人物, 四海八方威名远扬的,当然需要有一个叫得响亮的名字!不然他们会说我名字娘了吧唧的!” 叶棠无语:“所以就把名字后两个字倒过来?” “对啊, 白夜这个名字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小阿阮高兴道, “这个名字是不是超帅, 以后肯定会响彻天下的!” 叶棠吐了一口气:“我明天有事不来这边, 你别傻乎乎等着我了。” “啊?什么事?” “师父带我们下山历练, 明天要跟师兄们去围剿个邪魔歪道, 所以就来不了这边了。” 小阿阮闻言笑得阳光灿烂:“哦哦, 原来如此, 那你去干大事吧, 我明天自己在这里练剑就好啦!” 叶棠点了点头,看着瘦得跟猴一样的小家伙,还是有些不放心得说道:“你练剑归练剑,不要靠近湖边,知道吗?” 总觉得这小家伙一不留神就会摔下去,不然他也不会天天忍不住跑来看他。 “放心吧!”小阿阮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叶棠,我以后亲手打一件武器送你好不好,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武器?” “不用了,我师父已经给了我赤绛。” “赤绛?”小阿阮好奇道,“那是什么?” 叶棠手中幻化出一条暗紫光华的飘带,前半段飘逸在空中,后半段紧紧缠在他的胳膊上:“就是这个了,是治愈系的仙器。” 小阿阮双眼放光:“哇,好厉害,我第一次看见仙器!他还会开出紫色的花诶,好漂亮!” 小阿阮伸手摸着赤绛,干净清澈的发出了一句灵魂拷问:“但是飘带类的武器不是更适合女孩子吗?” 叶棠:“……” 后悔展示给这小鬼看了! 不过阮曳白应该怎么都想不到,几百年后,每次赤绛出现缠紧他,都代表着他将被某人狠狠欺负,吃干抹净到身心都不剩…… “对了,我新练了一招剑式,给你瞧瞧?” 叶棠点了点头:“别弄伤自己。” 小阿阮挥剑笑道:“叶棠你也太小看我了!” 他话音刚落,就因为挥剑挥得太用力,导致剑一下被他甩飞出去,再次“噗通”一声,落入了湖水之中。 叶棠:“……” 小阿阮一脸泫然欲泣,此刻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还记得叶棠警告过他,再把剑弄丢一次,绝不会帮他捞起来了。 叶棠走到他身边,本以为要被骂的小阿阮缩了缩脖子,都不敢正眼去瞧人家,结果叶棠只是挽了挽衣袖,不说一字就跃入湖水之中,径直朝铁剑落水的地方游去。 …… 翌日,叶棠跟随自己的师父和师兄们围攻一处魔修的据点,听说这里的魔修不但强抢他人的凡品和仙品武器回炉重新锻造,还大肆屠戮普通百姓,以凡人的魂血祭炼魔器,实在罪不容恕。 本以为这个任务有些难度,没想到魔修们根本不堪一击,大部分的魔修锻造师都没有太强的灵力,遇到他们揽雀天的人只能束手就擒,没多久他们就摆平了所有魔修。 叶棠那时候不愿杀人,基本就是把人打晕了之后交给自己的师兄们处理。 救出那些关押起来等着被祭炼生魂骨血的普通人后,他看了看天色还早,正想着还能去找小阿阮,看看小家伙有没有事。 刚想跟师父说先走一步,谁料那魔修的宗主突然发狠自爆,狂笑着说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锻造之术外泄,接着他引血爆体,竟然将周围那些魔修全部都诛杀殆尽! 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突然,压根没有人反应过来! 叶棠亲眼看到魔殿四处都是散乱的尸块,鲜血盛满了整座大殿,那些被他们就回来的百姓也被这一幕震撼到,各个受了大刺激,一时间,恐怖的尖叫声响彻大殿。 叶棠被这浓到不行的血腥味冲的头晕眼花,忍不住跑出殿外呕吐起来。 结果就看见正高高兴兴抱着铁剑,走在山路上的小阿阮。 他回头看了一眼血光冲天的魔殿,这才意识到,原来阿阮并非普通人,而是个魔修! 但他还那么小,在这里也不过是个小打杂的,根本接触不到那些肮脏恶心的事,否则怎么可能只铸造出一把小小的铁剑就高兴成这般模样!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加入的是这般诡谲的魔修吧。 叶棠百感交集,飞身出去拦在了小阿阮的身前:“你不能过去。” “啊,叶棠!你怎么在……哇,你身上怎么都是血,受伤了吗?” 小阿阮冲过去,紧张得摸向叶棠的身体。 “不是我的血。” “呼,那就好,吓到我了!”小阿阮吐了一口气,“发生什么事啦,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师门悬天宗就在山顶上,我带你回去换件干净衣服吧?不过要小心一点,被师兄们发现的话,会挨打的……” 叶棠抿了抿唇:“你不能回去了,我送你去一个新的地方……今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和这里有瓜葛。” 小阿阮不解道:“虽然我在悬天宗不到一年,大家都不把我当回事,但也不能说走就走吧!而且你也知道,我无父无母,还能去哪里呢……” “阿阮!” 叶棠第一次喊出那个名字,他紧紧拉住小阿阮的手:“你信我吗?” 小阿阮抬头认真得看着叶棠:“当然信了!” “那就跟我走!” …… 叶棠无法带小阿阮去揽雀天,思来想去,将他带回了玄邬,找上了自己的恩师,曾经的太子太傅——罗祁、罗老太傅的府邸。 罗老太傅告老多年,不参与朝政,每日就在自己府上养花遛鸟,过得很是清闲。这天突然瞧见叶棠带了个小屁孩进来,差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二殿下,您不是在揽雀天修行吗,怎么带了个小孩来老夫这儿?” 叶棠恭敬道:“老师,事出突然,我有个不情之请,可不可以帮我照顾他?” “那自然不是问题,但是他到底……” “老师,不要过问他的身份,”叶棠顿了顿,“请务必好好待他,等我处理完揽雀天的事就会来接他。” 罗老太傅看了看瘦了吧唧的小阿阮,正声道:“二殿下放心,这孩子在老夫这,自然吃不了亏。” “多谢老师!” 跟罗老太傅交代完后,他又对着小阿阮说道:“你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接你,好不好?” 小阿阮点点头,叶棠于他和铁剑都有救命之恩,所以无论叶棠说什么做什么,此时此刻他都无比信任:“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上来,但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好,一言为定!” …… 这之后叶棠匆匆回了揽雀天,果不其然他的师父已经知道他私放悬天宗余孽之事,勒令他即刻把人交出来! 悬天宗的功法太过邪门,哪怕留下一丝隐患都可能招致很严重的后果!因此任凭叶棠如何解释都不管用,他师父是铁了心要铲除余孽,哪怕错杀也在所不惜! 叶棠不肯说出小阿阮,他师父一气之下,就将他关在揽雀天的冥狱之中修行反思。 这一关,就是十年光景。 十年之中,悬天宗再未起任何波澜,而他的师父也即将飞升,终于松口将他放了出来。只不过,谁也想不到短短十年工夫,叶棠靠着自我修行,实力呈越级式大跳跃,一下子跃居所有揽雀天仙君魁首之位,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师父让他闭关修炼,教了什么独门功法以至于突飞猛进…… 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为了一个人。 他答应过,要回去找他。 他得了尊号,成了当之无愧的尧光仙尊。 可他并不在乎,重获自由的第一时间,就回玄邬找他的阿阮。 当他来到老师的府邸,着急询问当年那个孩子时,有人抱臂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出声调笑道:“叶棠,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他转身,惊讶得发现,当年那个瘦得跟猴子一样的小屁孩,居然已经长成如此惊艳动人,绝然脱俗的超级美人! 十年间,他以为牵动自己心的只是那个瘦弱可怜的孩子,可十年后见到他的第一眼,他就被这剜人心神的美貌勾得体无完肤! 他再次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得沦陷下去…… …… 缘来酒楼,天字一号房内。 <进度条+0.01%> “唔……够了,快松开……”阮曳白难捱得喊出声,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他气息不稳得看向叶棠:“你不必为我做这种事……” 虽然他承认很爽! 但是一想到对方居然纡尊降贵给他做这种事…… 怎么好像更爽了救命!!! 叶棠站起身,喉间微微耸动,他看着阮曳白和记忆中重叠的脸,再次将他揽入怀中,低喃着说道:“阿阮,那时候在罗老的府邸,十年之后我第一次看到长大成人的你,你可知,当时我心中在想什么吗?” 阮曳白还没调整好呼吸,脑子也还没太清醒,只是懒懒赖在叶棠怀里回问道:“想什么?” 说实话他不太记得当时叶棠什么反应,好像跟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 但他那时候,真的老老实实等了十年,十年时间,叶棠这家伙一次都没来找过他! 他甚至一度以为叶棠已经忘了他! 直到那天他路过门堂,看到了记忆中想了无数次的背影。 …… “想要你彻底属于我。”叶棠的手指缓缓勾滑过他的侧脸,“由身至心,只属于我一个人。” 刚刚才做过那样的事,再听到这种话,阮曳白感觉自己脸要烧起来了! 微醉的叶棠真是,太让人心动了! 【系统:呜哇,天尊真的醉了,什么话都敢说!!我是土狗我爱了】 啊啊啊啊啊,太苦恼了,虽然很想,但是真的不能做过头,不然的话拍卖大会就…… 叶棠将阮曳白抱坐在自己腿上,继而柔声道:“放任我来的话,后天的拍卖大会你肯定去不了。” 他扶住他的腰:“所以今日你自己来,我配合你,好不好?” 第26章 疼死了 百年前。 “你真的要去找擒沧五宝?”叶棠皱了皱眉, 明明才刚重逢,他居然就想着往外跑,还跟十年前一样老是幻想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十年了, 他的阿阮根本就不想他吗? “当然啦,说起来要多谢你带我来罗老爷子这儿,他家的藏书阁真的海纳百川, 我在里面找到了很多炼器相关的……” 叶棠忍不住打断道:“你在这里天天就只看书吗?” 阮曳白骄傲道:“当然不止是看书, 罗老每天都亲自指导督促我学习, 怕我身体太弱, 还请了他的至交偌弘真人来教我修行习武,我现在可比十年前厉害多啦!” 很好,果然完全没有想过他, 甚至都没有过问过这十年自己为什么不来看他。 叶棠冷着一张脸, 不说话了。 见叶棠沉默,阮曳白以为叶棠对这些事没兴趣。毕竟他听罗老说过叶棠是玄邬的二皇子,只是打小就去了揽雀天修炼,鲜少归来, 就算回来基本也是为了处理一些皇家要事…… 他这般忙,又如何腾得出时间来看自己? 再说, 如果真的是为了看他, 就不会让他傻傻等上十年了。 十年未见, 叶棠看他的表情也是正常得不得了, 完全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喜悦, 反而好像眼神还对他有点回避。 阮曳白觉得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大家朋友一场, 这种自取其辱的事不问也罢。 “你这次是来找罗老吗?办完事之后是不是还要回揽雀天?” 叶棠道:“你不希望看到我?” 他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无论如何, 私心还是想听阿阮说想他, 哪怕是敷衍应付的也好。 阮曳白还没回话,就听见远处的罗老爷子传来一声愤怒的大吼:“臭小子,你是不是又把我新种的花拔了拿去试炼了?” 阮曳白尴尬道:“你瞧瞧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了,中气还挺足,我脑门经常被他吼得咚咚响!” 叶棠扶额:“……你做了什么?” “擒沧五宝里不是有一宝名曰‘浴火邺莲’吗,我认为应该是以花炼器,花做媒介,所以一看到老爷子种了些稀奇古怪的花草,就忍不住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对比性。” 眼见罗老太傅搬了盆秃头花怒气冲冲得往这儿走,他赶紧躲叶棠身后:“哥哥,护我!” 哥……哥? 他居然被他一声“哥哥”喊得有些飘飘然心痒痒的感觉? “二殿下,您别拦着,这臭小子三天两头糟蹋我的花,我必须好好教训教训他!” “老师,花我来赔,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再饶他一回?” 罗老太傅吹胡子瞪眼:“殿下,我知道您宠他,但宠不是这么个宠法,做了错事就得罚,不然他今日敢拔我的花,明日就敢去动太岁头上的土,就算是殿下你,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他吧,万一哪天您不在他身边呢?” 叶棠恭恭敬敬低头道:“老师说的是。” 阮曳白忙跟着低头说道:“老爷子教育得是,我知道错了,这就将功补过,马上帮老爷子你重新栽一盆花,您老人家可千万别生叶棠的气。” 罗老太傅见两人都如此维护对方,一时半会也不好再发脾气,只能叹了一口气,阮曳白赶紧机灵得接过那盆秃头花跑了。 叶棠本想追上去,罗老太傅却是叫住了他。 “二殿下莫走,有件事老夫要和殿下私下说。” 叶棠脚步顿了下,回过头来看着罗老太傅,见老太傅神情严肃,想必事关重大,于是马上点头道:“老师请说。” “老夫前段时间进宫看过陛下,发现陛下的寿数已然不多了。” 叶棠眉头皱起。 “殿下,您应该最清楚,陛下没有真天命,无法享天寿。这些年若不是殿下您一直以灵力维系他年轻时候的容貌,怕早已是皓首苍颜,雪鬓霜鬟。” “只是,待陛下走后……你可有想好怎么办?” 叶棠再次沉默。 “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呐。” 叶棠摇了摇头,头一次脸色出现了疲色:“老师,我会再想办法。” …… 等叶棠和罗老太傅聊完,回去瞧阮曳白的时候,发现阮曳白正在收拾行李。 叶棠满脸不解。 “只是拔了老师的花,也不用跑路吧?” 阮曳白抬起头,一见是叶棠进来,马上弯着眼笑道:“误会误会,老爷子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其实从来没有真罚过我,我整理包裹是因为准备去瑶山一趟!” “瑶山?”叶棠想了想,“那可是仙修飞升前最后一道关卡,险象环生,九死难活的地,你去那里做什么?” “我要收集擒沧五宝之一的‘瑶山坤雷’啊!”阮曳白兴致勃勃讲解起来,“瑶山雷劫诸多,生雷,死雷,平雷,惊雷……但是坤雷却是百年难得一遇!不过按我的推演,近期瑶山雷劫出现坤雷的概率是这一百年来的峰值,所以我要去碰碰运气!” “太危险了,不许去。” “我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掉湖里只会扑腾的小鬼了,绝对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说了,不许去!” 一天之后。 阮曳白又忍不住回头问身后的人:“你真的不用回揽雀天吗?” 叶棠不耐烦道:“你还打算问多少遍?说了我正好要去瑶山,顺路带你而已。” “你去瑶山做什么?” “……我师父就快飞升了,我去看看。” “所以,你还帮你师父踩点的吗?” “……” 阮曳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对着叶棠说道:“那你先去瑶山吧,我还得去另一个地方先!” 叶棠愣了一下:“你还要去哪里?” “我要先绕点路去取一块影石,用来收集坤雷。”他一脸大义凛然得说道,“你要是急着帮你师父踩点就自己先去瑶山,不用等我哈!” “你!” 叶棠感觉自己气得就快飞升了! 那时候阮曳白还太年轻,完全想不通,他明明是怕耽误叶棠,为他着想才这么说的,怎么好像叶棠更生气了? 如果换成活了两辈子的阮曳白,大抵早就在嘲笑叶棠的口是心非了。 “离我师父飞升还有些时日,我先陪你去取影石吧。” “真的吗?”阮曳白瞬间高兴得忘记之前的事,“其实取影石的地方有一只妖兽白隼,我们两个人的话,可以一个负责引开他,一个负责取影石!” 叶棠闻言又生气起来:“如果我不说去,你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去给妖兽加餐当点心吗?” 这个人怎么跟十年前一样完全不顾自己安危的?! 妖兽是他能对付得了的吗? “那当然不是,我打算先用食物把他引开,然后趁机拿影石!”他信心满满道,“你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的!” 叶棠无语道:“后面你要是敢离开我一步,我就杀了你。” 他居然认为能用食物引开妖兽?还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算了,把人栓死在他身上好了。 然而,到了以后,叶棠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妖兽。 这是一只已经异化变形的超级妖兽! 这种等级的妖兽,若放在平时,需要动用一整个仙门的力量才能将其诛灭! 所以这小家伙究竟是看了什么书才会寻得到这种超级妖兽的窝?! 这只妖兽的绝招是羽刃,每次双翅一展,无数如刀刃一般的羽毛就随他卷起的飓风环旋着朝他们袭来,好在他有赤绛抵挡,即便被羽刃伤到,伤口也能很快治愈,只是疼痛感依然存在! 可他要抵御无数的羽刃,又要分心保护阮曳白,还被无数如刀割开皮肤的痛感影响……最终在他折断妖兽的一只巨型翅膀后,来不及躲避另一只翅膀的袭击,眼看自己就要被砸落,一道身影一下挡在他身前,帮他承受了那翅膀的重击! “阿阮!” 阮曳白的身体跌落到地上,狠狠吐了一口血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叶棠只感觉自己浑身气血上涌,灵力在瞬间暴涨,竟在转瞬间亲手拆了那只妖兽! 凌乱的白羽夹杂着鲜血漫天飞舞! 他飞身来到阮曳白的身旁,慌慌张张用赤绛帮他疗伤! 还好,伤得不是很重,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看来小家伙十年来确实厉害了不少,毕竟身体素质是骗不了人的。 等赤绛帮他疗完伤,叶棠将阮曳白抱在自己怀里,轻柔得拍了拍他的脸:“没事吧?” 谁料阮曳白一睁开眼就嘴唇一抖,眼泪汪汪得看着他: “叶棠,好疼啊,快疼死我了……” …… 回忆结束,镜头跳接—— 天字一号房内的温度高得异常。 此时的阮曳白坐在叶棠腿上,却是连哭的气力都没有了。 他的眼角红得美艳妖异,泪水源源不断得在眼眶里打转…… “叶棠,好疼……真的好疼,呜……” 他此时动惮不得,好不容易直起来的腰又因为疼痛感,最后整个人气喘吁吁得趴在叶棠肩上。 叶棠温柔得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般娇气,只会让我更忍不住想欺负你……” 阮曳白闻言狠狠一口咬在叶棠的肩膀上:“我才没有娇气!” 叶棠道:“没有娇气怎么哭得跟那时候一样?” “哪时候?” “帮我挡下白隼那一击的时候,后来你抱着我哭了一整晚喊疼。” 阮曳白一下子脸红到不行:“这个疼跟那个疼怎么能比?!” 但他那时候确实抱着叶棠哭了一整晚,因为他真的很怕疼,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脑子到底怎么抽风了,居然想都不想就冲过去挡了…… “真的那么疼那今日就结束吧,我怕你身体受不了。” “不行!你都还没有……” 他话说一半又脸红心跳到不行。 他是不是疯了,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没关系的,总能消退下……” “换个姿势吧,”阮曳白打断叶棠的话,“……换个你喜欢的。” 第27章 饶了我吧 “阿阮, ”叶棠双手使劲往下按了按某人的腰,“你确定?” 这一下直接把他疼得眼里的泪水全逼了出来:“唔……我,我错了哥……” “错在哪里?” “我, 我不该挑……挑衅你……唔,叶棠,夫君, 哥哥, 饶了我吧……” 这一声声的, 真是越叫越动听了。 叶棠这才将奄奄一息瘫在自己怀里的阮曳白一把抱起放平在榻上, 然后披了件衣服道:“阿阮先休息一会,我去看看后面的暖池,等等抱你去沐浴。” 叶棠走了之后, 系统看了看躺在榻上, 满身痕迹的阮曳白,啧啧点评起来。 【系统:不得不说啊宿主,你这个腿真的是赞爆了,到底怎么长出那么长的腿啊, 感觉比我命都长……哇,尤其那个赤绛一圈圈缠你腿上的时候, 一个雪白, 一个暗紫, 真的是文艺涩气得不要不要的!!不怪天尊爱不释手!!】 腿几乎被某人玩废的阮曳白无力道:“别说废话了, 加了多少了?” 【系统:啊?】 “……我说进度条, 你还‘啊’, 啊什么啊呢!” 【系统:卧槽你还有想这个的余力吗?刚那个氛围我以为你早忘了】 “滚犊子, 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赚分!要不是想到拍卖大会, 我肯定不让叶棠停下来!” 【系统:我看你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说吧, 加了多少?” 【系统:+0.04%】 啥? 0.04%? 阮曳白差点要从榻上跳起来了:“你是不是算错了,怎么可能才这么点?!” 【系统:这种事讲究个双向奔赴的好吧,哪能就你一个人在那享受,天尊从头到尾都没那什么过……】 阮曳白头疼道:“你也看见我尽力了啊,他不那什么我有什么办法!你就是说,怎么办才能分多?” 【系统:简单来说,只有你们双人一起升华,分数才能翻倍加得更多,不然就一次0.01%】 阮曳白:“之前怎么不见你说过这事?” 【系统:之前几次天尊他可不像这次这般顾及你,再说你俩差距那么大,我说了怕伤你自尊】 0.04% Vs 5.20% 就这? 差距是吧? 好,非常好,非常非常好啊! 阮曳白嘴角抽搐:“……你现在说就不怕伤我自尊了?” 【系统(拍肩):事实摆在眼前,我不说你自己也能体会到了】 阮曳白:“……” 【系统(超认真):不要紧的宿主,你毕竟是这个世界的至强之一,眼下不过是灵力匮乏,身体抱恙,等你将来恢复了,我相信绝对不止这么一点点分的!】 呵呵,绝对不止这一、点、点、分? 这口气,一时半会他还真咽不下去! 等下洗澡,他一定要趁机再赚点分回来,维护下他身为男人的尊严! “阿阮,水温很合适,我抱你去沐浴吧。” 叶棠走过来,一把就将还在榻上做心理斗争的阮曳白抱了起来,阮曳白眨眨眼,这才发现一直规规矩矩束发的叶棠居然将头发都披散下来了。 原本清冷隽雅的仙尊一下子温柔了许多。 说起来,他打小就觉得,叶棠长得好帅。 少年时湖畔月下的初遇,叶棠的出现,直接惊艳了他那时晦暗无比的人生。 从此之后两人命运的轨迹开始相交,他的世界再没有出现过比叶棠更为耀眼夺目的人。 …… 百年之前,凭借一己之力直接秒掉超级妖兽白隼的叶棠,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正准备背受伤后哭个没完的阮曳白下山…… 这小家伙已经哭了一整晚了,到底是有多怕疼?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强烈的嗡鸣之声! 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就要出来,他下意识就挡在了阮曳白身前。 “铿”得一声巨响,一道如月影般的光芒疯旋着朝他袭来! 他甚至还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这道月轮光影就一下子闪现在了他眼前! 那道影子,居然定格了! 银月当空,月华洒下一片光影,万里星河都不若他的影子耀目! 简直就好像把一轮硕大无比皎洁的新月拱手送到了他们身前! 躲在叶棠身后的阮曳白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兴奋到口齿不清了:“啊啊,这是,神……神器!是神器啊!” 叶棠抬起头,还不曾说话,就听见有人用千里传音术朗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啊,神器月影竟然选择了小友你!” 阮曳白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此时此刻他完全忘记身上的疼痛,忍不住就伸手想要去触碰近在眼前的神器,可不等他碰到神器,月影就淡光一闪,直接绕开了他的手,瞬移到了叶棠的身旁。 甚至还主动蹭了蹭叶棠的手背。 阮曳白高兴道:“真的是神器,只有神器才会拥有自我意识!叶棠,他选择了你!他选择了你作为他的主人!” 叶棠还有些理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看着空无一人的虚空,想起方才的传音,于是正色道:“前辈,还请现身。” 没有人出现,但虚空中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小友,我并非生者,不过是残留在此处的一抹残识,只为了陪月影等到他真正的主人。”那声音颇是欣赏得说道,“你不过这般年纪竟拥有如此强大的灵力,实属难得,怕是不久便能飞升成神入圣,这世间规则无法束缚于你啊!” 阮曳白好奇问道:“前辈,那神器月影是你亲手锻造的吗?” “月影的确出自我手。只不过,月影虽为我所锻造,我的能力却无法与之匹配。身为神器,他需要的是这世间万中无一的强者。” 阮曳白呆滞了一下,反问道:“前辈的意思是,即便锻造出了神器,也并非一定能成为他的主人?” “哈哈哈哈,你这孩子挺有意思,没有嫉妒自己的伙伴,倒是关心起神器锻造……不过你说得没错,每一把神器都有自己的脾气秉性,即便是神器的锻造者,也无法命令神器低头蛰伏自己!” 阮曳白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 如果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即便锻造出了神器,也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而已。 他需要变强,变得像叶棠那般强大!他需要成为这世间万中无一的强者! 他转头看向叶棠,心里想着,有朝一日,或许他能和叶棠并肩而立?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像个没用的腿部挂件般被他各种嫌弃? “好了,两位小友,老夫心愿已了,这抹残识也要烟消云散了。” 叶棠道:“还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那声音道:“区区贱名不足挂齿,两位小友若有心,可以帮老夫去拜会下悬天宗,那是老夫当年创立的门派,也不知现今如何了。” 阮曳白一下抬起头,惊呼道:“难道,您是盛封祖师爷?” “哦?这世间居然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没错,我就是盛封!” 叶棠听到悬天宗的名字,心中瞬间咯噔了一下。 阮曳白却是无知无觉笑道:“祖师爷,我也是悬天宗的弟子,不过只是个外门小杂役,但祖师爷的大名绝对记得牢牢的!您可是我的偶像,也是我加入悬天宗的初衷!” “祖师爷,虽然不能亲自看见您老人家,不过能听见您的声音对晚辈来说也是莫大的机缘,徒孙先给您磕个头!” 话落他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 那声音笑道:“我悬天宗有你这般的弟子真是令我宽慰,既然你我如此有缘,我见你也颇有灵性,不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那声音又有些犹豫道:“原本我打算让这个秘密和我一样消散这世间的。” 阮曳白眨着眼睛好奇道:“是什么秘密呢?” “我书有一册《悬天密卷》,上面记载了各种世间罕见的锻造之术,实为我我毕生所学,但其中不乏一些诡邪妖异的术法,若心术不正之徒得了此卷,很容易走上歧途,危害世间……” “但我观两位小友风清气正,根骨极佳,皆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中之龙,相信此卷在小友手中定能大放异彩!将来,或许有比我更高的成就。” 他的话音刚落,神器月影忽然飞旋至那妖兽白隼的头部,唰得一下剜出了他的一对眼珠子,干净利落到连血都不带走一滴,赤红色的眼珠子滴溜溜滚落下来,一直滚到了叶棠和阮曳白的脚边。 “我就将他藏在这妖兽的眼珠之中,对着月光即可瞧见其中内容。两位小友,这算是我送你们的礼物了,希望你们能好好利用,不要辜负了我的心血。” 阮曳白捡起那一对眼珠,伸手拿着眼珠对着月亮一照,竟然真的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如琉璃般宛转流淌着。 他激动道:“多谢祖师爷!我一定会好好研究的!” 想不到这次来取影石,不但让叶棠得了神器月影,还让他无意间拿到了悬天宗的至宝秘籍,简直堪称奇遇中的奇遇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两位小友,就此别过了!” 叶棠和阮曳白纷纷恭敬作揖,和这位素未谋面的盛封前辈道别。 “叶棠,快感谢我,要不是我坚持要来取影石,咱们也不会有这般奇遇啊!” 叶棠见阮曳白满是激动得拿着妖兽眼珠,再联想到悬天宗那诡谲可怖的功法,忍不住劝说道:“阿阮,前辈方才说,这《悬天密卷》诸多诡邪之术,容易迷人心智……我认为还是毁了他比较稳妥。” 阮曳白抛了抛妖兽眼珠,微笑着说道:“这种事不能一概而论,好的东西在坏人手里能成为帮凶,但坏的东西在好人手里也能成为功德。” “事物本身没有好坏正邪之分,让其产生分别的只是人心而已。” 叶棠抿了抿唇,其实他很赞同阮曳白的说法,但亲眼见识过悬天宗自爆灭宗场景那一幕,让他实在心有余悸。 这些年,他最害怕的事就是阿阮的身份暴露。 可他的阿阮,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过,不该为了悬天宗去赔命。 但那又如何,根本没有人会相信,即便是他的师父,都宁可错杀不肯通融。 或许,等他强大到成为揽雀天之尊,就可以不再担心,就可以完完全全保护好他的阿阮了吧! “叶棠,叶棠,那个……你能不能让月影别逃,让我摸一下呀?” 阮曳白一脸腼腆得看了看叶棠,又一脸痴|汉模样看向月影:“神器哥,月影哥,就让我摸一下,一下就好!” 叶棠一阵无语,但还是说道:“我跟他商量下。” 神器可以和自己的主人沟通,这点真的是,羡慕死阮曳白了!!! 过了一会,阮曳白见叶棠似乎已经跟月影沟通完毕,猴急着上去问道:“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叶棠摇了摇头:“我说了很久,但他不同意。” 阮曳白大感失望:“为啥呀?” 叶棠道:“他说你心怀不轨……” 阮曳白震惊:“谁?我?心怀不轨?对他吗?” 等等,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好吗? 叶棠摇了摇头:“对我。” “啊?” 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但朋友欺一欺怎么啦?! 神器这么高级,还带吃醋的吗? …… 两人正聊着,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俩朝脚步声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黑衣少年身后领着一帮子军队的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只是明显这群人都疲惫得不行,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 黑衣少年衣着华贵,脸倒是长得非常可爱,而且一看他的脸,就能感觉到这是个养尊处优,毫无城府的金贵小公子。 那黑衣少年上来后,先是瞧了瞧地上被秒杀的妖兽白隼,接着又一脸惊讶得走到叶棠和阮曳白身前:“两位,这只妖兽是你们斩杀的吗?好厉害啊!太强了吧!” 阮曳白道:“你哪位?” 那黑衣少年彬彬有礼,毫无隐瞒道:“我是白靖当朝太子,白若谷。” 第28章 ……好兄弟? 白靖国? 阮曳白一下来了兴趣, 这十年时间他对擒沧五宝可以说是研究得无比透彻,每天除了学习和修炼,基本都泡在罗老爷子的藏书阁里。身为前太傅, 罗老爷子家的藏书仅次于玄邬大皇宫而已,因此阮曳白每天一钻进去,就感觉跟进了天堂一般! 而据他分析, 这五宝之一的亘古冰晶, 有极大可能性就藏在白靖皇宫的地下宫殿! 如果这个人是白靖太子的话, 那一定清楚亘古冰晶了! 这不是就能套路了吗! “啊!!影石!!”白若谷看到阮曳白手里的东西后惊呼起来, “糟糕了,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来取影石,啊啊啊, 没想到已经被你们拿了!回去没法跟父皇交代了!” 然后他自己在原地焦虑得绕了一圈又绕了一圈, 接着小心翼翼走到两人跟前,特别有礼貌得问了一声:“不好意思啊两位哥哥,这个影石可以卖给我吗?” 阮曳白:“不卖。” 语气坚定且直接。 白若谷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模样:“真……真的不可以卖给我吗?” 阮曳白又肯定得点了点头。 “那打扰两位了,好可惜。” 阮曳白见这小子说完之后真的转身就准备走, 他忍不住叫住他说道:“你等会,我说不卖你就转身直接走了?” 白若谷一脸期待得回头, 那高兴的模样, 简直像一只欢快的小狗, 甚至阮曳白都感觉看到他的尾巴在疯狂摇来晃去了:“哥哥, 又可以卖我了吗?” “不卖。” 小狗的脸瞬间失去了神采:“啊?哦……” “不是, 我说不卖, 你就没想过其他办法?”阮曳白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一排白靖士兵, “你要不要试试抢?” 白若谷闻言慌忙摆手:“那怎么可以, 抢东西是不对的!” “可你不是太子吗?” “太子更要以身作则, 不能做坏事呀!” 阮曳白差点没笑出声,他刚想再继续逗逗这个白靖太子,一旁的叶棠就冷冷说道:“聊完了吗,不准备下山了?你不是还要去瑶山吗?” “瑶山?”小狗白若谷听到这两个字,耳朵一下子就竖了起来,“你们要带影石去瑶山吗?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块儿去?!” 阮曳白故意装出凶狠的模样说道:“干嘛,这里不抢,路上再打劫我们吗?” 白若谷急得差点要哭:“当然不是啦,我父皇派我来这里取影石,说影石可以存储瑶山坤雷,只要成功的话,我们白靖就可以拥有两件擒沧五宝了!” 一口气说完之后他好像才意识到什么,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糟了,父皇说这是白靖机密,不让我跟任何人提起……” 阮曳白笑得差点厥过去,怎么会有这么蠢萌的小子!!! 他还什么都没问,对方已经把底都给交代了! 有趣有趣! 他干脆继续套话道:“所以你们白靖皇宫底下真有五宝之一的亘古冰晶是吧?” “你怎么知道?” 阮曳白:“我还知道亘古冰晶是你们皇宫的地基,你们把他当龙脉用。” 白若谷一整个目瞪口呆:“你,你是神仙吗?为什么都知道!” 阮曳白笑眯眯道:“小太子,我看你那么可爱,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影石呢,不止一块的。” “真的吗?那剩下的在哪里?” 阮曳白耍坏道:“剩下的也都在我手中,你拜我为师,我就拿一块影石当做拜师礼送与你,如何?” 白若谷犹豫起来。 阮曳白原以为这小子终于要拒绝自己,正打算再戏弄他一番,想不到白若谷一脸为难得说道:“哥哥这么厉害的大人物愿意收我为徒,我自然是欢喜得不行,但是这里条件好简陋,就这样随随便便拜师,我怕怠慢了哥哥这样的神仙!哥哥,你真的考虑好要在这里收我为徒吗?” 阮曳白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真的好有意思,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就答应拜我为师,就不怕我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吗?” 白若谷闻言,脸蛋红红:“怎么会,哥哥你长得比神仙还好看,肯定不会是坏人啊!” 阮曳白心道:哦呦,傻小子还知道以貌取人了? 叶棠颇是不满得看了白若谷一眼,接着一把抱起一直坐在地上的阮曳白:“回去了,你的伤还没好。” 阮曳白被突如其来抱起吓了一跳,他踢了踢腿:“叶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走得太慢了。” “我哪里走得慢?”阮曳白挣扎道,“再说我们也不赶时间,就算走慢点怎么了?” 眼见两人要走,白若谷急忙追了上去:“师父,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虽然现在条件有限,但是师父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先给你磕头,等回了白靖再给师父补一个风风光光的拜师宴好不好?” 听到这么着急忙慌的一段话,叶棠脚步一顿,阮曳白抓着叶棠的脖子朝白若谷看去,就见小家伙真的已经跪在地上准备磕头拜师了。 阮曳白笑得不行,他凑到叶棠耳边,小声说道:“同样都是皇子,那傻小子和你怎么差距那么大呢?” 叶棠:“……” 阮曳白将手里的影石扔给白若谷,然后揽着叶棠的肩膀,一脸得意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若谷说道:“乖徒儿,为师名叫阮曳白,又名白夜,你可记住了,将来啊,你就是有师门的人了!出去报我名儿,铁定没人敢欺负你!” 白若谷闻言真的马上磕起头来:“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 远远围观三人的白靖士兵们一直表现得很沉默。 隔了一会,有人对站在最前面的将军说道:“秦将军,我们就这样放任太子拜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当师父?” “随他去就好了,他表现得越离谱,天命自然越是瞧不上他。” “天命?天命不是在陛下身上吗?” “陛下最大的心愿就是天命可以选择他这个蠢儿子,现在让他去寻擒沧五宝,不就是为了让他建功立业。” “原来如此,那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成功,天命就会选择他作为下一任的白靖之王吗?” 那将军不屑道:“我告诉你,天命,只会选择强者,而不是像他这样的废物。” …… 另一边,白若谷拜完之后发现自己师父已经被抱着走出去老远,赶紧收起影石然后哼哧哼哧追了上去:“师父,你和叶棠哥哥是要去瑶山吗?” 他方才听到师父喊这冷面哥哥“叶棠”,想来应该是师父的好友,这么叫应该没问题吧? 叶棠冷声道:“谁是你哥哥?” 白若谷被叶棠吓得一颤,下意识就咬紧了下唇抖啊抖的。 好,好凶…… 阮曳白道:“喂,叶棠,你不要吓着我徒弟!他还是个孩子!” 叶棠语气依旧冷冰冰:“我看你是忘了自己到底来干嘛的。” 阮曳白得意洋洋:“我当然记得了,不过我现在收了徒弟了,作为师父,我觉得我应该带上徒弟一起去瑶山,你说对不对?” 叶棠道:“你自己都顾不得,还想兼顾一个傻乎乎的徒弟?” 阮曳白脱口而出道:“可我有你呀!你会保护我的!” 叶棠原本正在生闷气,听到阮曳白这么一说,态度反而缓和了一些:“你倒是会指使我。” “那当然,我们可是有过命交情的铁哥们!” 叶棠脸瞬间垮了下来,如坠冰窖。 铁……铁哥们? “所以说,你帮我照顾下小徒弟也是合情合理,对不对?” 合情合理?才认识多久,就这么为他人着想了? 十年不曾见面,连一声疑问都没有,现在居然跟个说了不到几句话的家伙如此熟络? 还一本正经忽悠人家拜师,到底在想些什么? 叶棠冷着脸,一字一顿说道:“你、做、梦!” 阮曳白道:“你这就显小气了不是,你可是济世为怀的尧光仙尊诶,现在又多了神器月影,将来成就不定得有多高!那不是有句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说你都这么厉害了,总要提携提携我这个好兄弟啊!” 叶棠咬着牙,周身灵力隐隐约约开始发黑起来:“……好兄弟?” …… 回忆被眼前氤氲的水气冲散。 此时此刻叶棠抱着阮曳白坐在泡澡的大水池里:“阿阮在想什么,怎么目光呆呆的?” 阮曳白被叶棠的话唤回了神,他看了看两人目前的状态,郁闷道:“就是……突然想起自己过去一些事来。” 叶棠笑道:“说来听听?” 年轻时候的直男糗事不提也罢好吧! 阮曳白半个脑袋都快埋进水里:“叶棠,你当初为什么整整十年没来找我?” “你终于想起要问我原因了?”叶棠将阮曳白拽过来了一些,一边帮他清洗身子,一边说道,“当年我不肯透露你的行踪,被师父罚去冥狱思过,一待就是十年。” “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阮曳白眉头紧锁,一下从水里探出了脑袋。 “我以为你不关心这个……”叶棠继续认真得帮他洗着身体,“你那时候满脑子就都是五宝。” 阮曳白一阵脸红,接着他又安安静静坐回水里:“我是以为你忘了我才不来找我,所以没好意思问你这十年去干嘛了……” 叶棠笑起来:“是啊,你当时觉得好兄弟之间不用在乎这个。” 阮曳白被迫咳嗽出声:“这就是你不对了,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只想着要上我是吧?” “是啊。” 完全没料到对方直接承认的阮曳白一阵慌乱:“咳咳咳,是什么是啊,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先表示一下否定,谁让你一上来就承认的!你你你可是光风霁月,冰肌雪骨的仙尊,你到底每天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阮,我过去不敢说,现在却恨不得日日都对你说。” “不……不许说了!”他有些不知所措,感觉自己的体温都快高过水温了。 “好,那我先不说了。”叶棠左手抚上阮曳白的后颈,轻轻拂过他颈上的咬痕后,将他往自己身前一带。 他望着他想要避开的眼睛。 两人的唇若即若离。 “阿阮,我不会做多余的事,但可以一直吻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一时间我分不清他俩到底谁更会撩谁,救大命啊!!!】 第29章 哥你是怎么挂的 水声涓涓。 不知过了多久, 叶棠才有些无奈得放开阮曳白,捏了捏他憋红的脸颊:“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种时候就变得这么笨, 都不知道接吻要换气的吗?” 感觉自己差点憋气憋晕过去的阮曳白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郁闷道:“这种事,我可不像仙尊你这般游刃有余好吧!” 虽然电视看过很多, 但他真不知道为啥, 每次跟叶棠接吻的时候, 闭上眼脑子就一团浆糊, 连怎么去换气都忘了! 而且说到换气憋气,其实他自打小时候落水被叶棠救了之后,就有在学游泳了, 虽说游泳技术一般般, 但是憋气技术还行,一次能憋100秒左右呢! 啊,对了,憋气! “叶棠,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救过落水的我?” 叶棠点了点头:“怎么了,现在想起来要报恩了吗?” “哇, 你不要说得我好像没心没肺一样!”阮曳白戳了戳叶棠的胸口, 突然坏笑道, “自打那次后我就有在学游泳的, 我憋气很强, 要不给你演示一下?” 叶棠有些不明所以:“演示……憋气?” 他又想了想:“阿阮总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不肯认输?” 阮曳白没搭理他,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就整个人潜入了水池底部, 接着他睁开眼, 朝着叶棠的身体游过去。 叶棠原本正坐在那欣赏某人的泳姿, 忽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阮曳白居然在伸手扯开他的浴巾?! 紧接着,更不对劲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有些讶异得看向水下,明明某人刚刚还表现得那么生涩,现在竟然如此大胆,他在水下…… 动作,好笨拙…… 根本就不会,还在那拼命勉强自己,就因为他说他不会换气吗? 好难受…… 他想要伸手按住他的脑袋,又怕在水底会打乱他憋气的节奏,然后呛水。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之前豪言壮志自己能憋100秒的阮曳白一下从水里钻了出来,晶莹的水珠挂满了全身,沿着曲线滴滴滑落…… 他站起来后,整个人咳嗽咳到不行,眼眶泛红,唇角那也有些肿,只见他擦了擦嘴说道:“叶棠你那里也太……” 剩下的字还来不及说出口,他就看见叶棠的眸色变得深暗无比,那种带有毁灭的色彩,简直就像要马上吞灭一切般—— 淋漓透彻。 不容反抗。 “背对我,双手扶在岸上。” “你……要做什么?” 叶棠望着他,瞳孔越来越深:“你不是说,换个我喜欢的姿势?” …… 一夜过后。 进度条=6.66% 【系统(望着进度条):嗯哼,看来天尊还是手下留情了嘛】 …… 翌日傍晚。 沈三川正坐在二楼喝茶,他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正觉惬意,突然有人万分疲惫得坐在他身旁,而且一坐下就一脸痛苦到不行的模样。 他转头看了一眼来人,惊讶道:“白夜兄,你……你这是怎么了?” 阮曳白摆了摆手,手上还隐约可见缠着暗紫色的赤绛,他累得脖子都抬不起来,浑身有种被拆分后勉强搭起来还不协调的感觉:“没事,就是昨晚上酒喝多了,导致我现在身体有点……半残废状态……” 沈三川:“……” 作为过来人,这个状态代表了什么,他还真是一清二楚。 不过,做得也太狠了一点吧? “身体不舒服的话,怎么不待在房里休息?”沈三川看着阮曳白,“你这个状态要是再受风,很容易起热的……” 阮曳白努力抬头道:“我都躺了一天了,刚好瞧见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你都不知道我废了多大劲溜过来找你!” 其实是系统看到沈三川一个人坐那喝茶,着急忙慌得就跑来跟阮曳白说了,正巧叶棠不在,机会千载难逢,阮曳白只好挣扎着从榻上滚了下来…… 沿途就那么一楼的距离,感觉跟要了他命一样难走! “白夜兄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非常重要!” 阮曳白目光灼灼看着沈三川,接着朝他伸出手:“把手给我!” “啊?” 沈三川看着阮曳白朝自己伸出的手,手腕那伤痕还特别明显,不难想象昨晚两人到底是有多激烈,甚至现在身上还缠着疗伤用的仙器。 虽然不知道白夜兄到底要干什么,但他如此急切的态度…… 沈三川正要伸出手放在阮曳白手上—— 眼见只相距0.01米的距离—— 马上就要碰到!!! 忽然,有人拉过沈三川伸出的手,接着和他十指交握,他的师弟陆临泽一脸微笑看着他说道:“刚去做了几道茶点,师兄尝尝?” 阮曳白:“……” 【系统:啊啊啊啊啊,救命,又差了那么一乃乃!!!】 陆临泽转头看向阮曳白,依旧笑意满满:“白夜兄也在啊,不如一起尝尝?” 阮曳白叹了一口气:“现在龙肉我都吃不下了。” 沈三川热情道:“白夜兄你试试,我师弟手艺真的超棒的!” 阮曳白见盛情难却,刚拿起筷子准备尝一下,结果手没拿稳,筷子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 沈三川见状,俯身就要帮忙去捡。 【系统:啊啊啊,宿主,机会又来了!】 阮曳白:我就说机会总是会留给有准备的人!能想到这一招,真不愧是我! 他心花怒放,也俯身想要去捡掉在地上的那根筷子,然后趁机碰一下沈三川的手,谁料坐两人中间的陆临泽更快一步将筷子捡了起来,接着从筷筒里重新拿了一根新的筷子给阮曳白:“掉在地上就别用了,换双新筷子吧。” 阮曳白嘴角抽了抽:“多……多谢。” 他真的要放弃了,怎么就这么难呢!! 阮曳白无奈夹了一块茶点,本以为自己吃什么都没有滋味,结果一口下去,居然味道相当好! 关键这味道,居然有他家乡的感觉? “这个是?”他再次看向桌上的茶点,薄皮肉馅,热气腾腾,还散发着冬笋的清香,“鲜肉冬笋烧卖?” 沈三川一脸讶异:“我第一次见这里有人说对,白夜兄你难不成吃过?” 阮曳白点了点头:“是啊,外头的烧卖大多数都是糯米馅的,但是我家乡的烧卖就是鲜肉冬笋的,一笼一屉蒸出来,沾点香醋一口咬下去,肉香爆汁的感觉简直幸福爆了!” “关键陆兄做的这个味道也跟我们那一模一样。” 沈三川笑道:“那可太巧了,我家乡也是,我师弟就是去了我家乡后才学着做给我吃的。” 阮曳白边吃边说道:“这么巧,你老家在哪?” 他这么一问沈三川却是犹豫了一下,反问道:“白夜兄老家是?”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忽然异口同声道:“嘉兴?” 居然,居然真的是?! 沈三川激动得一下握住阮曳白的手:“哥你是怎么挂的?” “加班熬夜猝死!” “我靠我也是啊!” “缘分呐!” 就这一下世纪握手,阮曳白的系统瞬间打了个激灵! 【系统:卧槽,宿主,他真的有系统,跟你一样穿书来的!!】 阮曳白:这特喵得都那么明显了还用你来说吗? 【系统:顺带我想起一个事,之前上头跟我提过有个完成任务的系统会带他的宿主来我们这边参观旅游,我当时没太在意,毕竟不一定会有交集……】 阮曳白:…… 【系统(一脸尴尬得挠了挠头):啊哈哈,好像就是他们】 阮曳白: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想起来?! 一旁的陆临泽说道:“师兄,你淡定一点,先松开人家的手。” 阮曳白见状问道:“你师弟也知道你系统的事?” “他们都清楚。” 阮曳白:“好好好。” 沈三川松了手,想了想又说道:“我们原本还不太确定,所以哥你真的就是剑魔白夜前辈了?” 阮曳白点头道:“没错,就是我了,只不过我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应该算是在现世猝死导致反穿回来。对了,你的系统任务是什么?” 沈三川道:“我的任务是将原书BE结局改成HE,不过我已经完成任务了,前辈哥你的任务呢?” 阮曳白无语道:“你的任务听上去好正常,我的任务怎么就那么变态?” “啊?有多变态?” “靠doi跑满进度条,然后才能恢复所有灵力。”阮曳白耸了下肩,“do一次只加0.01%的嘞……” 沈三川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个两位的小数点也太过分了吧?” 阮曳白:家人们谁懂啊?!他简直就是我的知音,我都要为他哭泣了! “啊,对了,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叶棠知道。” “所以那位叶棠兄,真的就是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尧光天尊?” “嗯,我得靠他帮忙攒分,如果他知道我对他目的不纯……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再理我,所以这事不能让他知道。” 沈三川先是愣了愣,接着马上领悟过来:“什么意思,难道你跟他是假装恩爱?” 阮曳白疯狂点头,接着侃侃而谈道:“当然了,我承认他技术好,但不能因为他活好,我就非他不可对吧?” 沈三川和陆临泽互看了一眼,彼此沉默下来。 “我现在就是给他面子,凡是都顺着他,等他对我完全陷进去……” 沈三川咳了一声,忍不住打断他说道:“前辈哥,排除掉某些因素,有没有可能,其实你还是很喜欢他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临泽使了个眼色:“凡是不要说得那么绝对嘛,万一……对吧?” 他举着筷子:“哪有什么万一,我这种身份怎么可以屈居人下,将来总是要广纳后宫的!” “哦?阿阮倒是志向很高远啊。” 叶棠的声音冷不丁从阮曳白身后传来。 沈三川尴尬得扶了扶额头。 他们救了,但没救住…… 阮曳白紧张得脚指头都开始用力了,他小声问道:“……他从哪句开始来的?” 沈三川假装喝茶更小声得回道:“从你说‘不能因为他活好,你就非他不可’开始……” 阮曳白:已死,勿扰…… 第30章 想广纳后宫? 正当沈三川担心阮曳白如何化解这次危机之时, 就见阮曳白抿唇沉默得站起身,然后异常平静得转身,面对面看着叶棠。 就眼前这个状态, 沈三川不由为某人捏了一把汗。 如果他俩打起来的话,他跟师弟一人拉一边? 下一秒,他就听见噗通一声, 阮曳白一脸乖巧得跪在叶棠身前, 双手抱紧对方大腿, 还撒娇似得晃来摇去:“夫君, 怎么出去了那么久,好想你的呢!” 沈三川:“……” 他、他大概是多虑了…… 前辈哥能屈能伸,实乃我辈典范了! 叶棠不为所动:“只怕是我回来得太早, 叨扰了夫人的雅兴吧?” “夫君说什么傻话, 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寂寞如雪,”他跪在地上,抬起头一脸委屈得看着叶棠,“我真的真的好想你的, 夫君去了那么久,难道不想我吗?” 叶棠道:“夫人嘴上说想我, 实际我前脚刚走, 你就迫不及待出来找别人谈天说地, 好不逍遥啊。” 阮曳白狡辩道:“我主要是躺了一天, 太饿了, 所以出来找点吃的, 这不正巧碰上两位熟人蹭个饭嘛!” “这也怪夫君, 昨日如此待我, 整整一夜都不肯让我喘一口气……今日又扔我一个人在房间躺着, 我能怎么办,只能自己爬出来找吃的不是?” 老实说,他真的是疼到半爬出来的! 叶棠抱着双臂,冷冷一笑:“要不是听见你方才说的那番话,我大抵就被你忽悠过去了。” “想广纳后宫,看来阿阮是真的很饿啊。” 阮曳白咽了咽口水:“……那什么,有话咱回房间说,这儿大庭广众的。” 叶棠:“为何要回房,阿阮不是想要出来‘广纳后宫’的吗?” 卧槽这局有点难破! 好好好,破罐子只能破摔了,反正我现在的脸也不是自己的脸,就特喵得不要这个face了! 叶棠,这可是你逼我的啊! 他嗓子一捏,突然大声抽泣起来:“夫君,你怎么可以如此待我,是我昨晚服侍得不好吗?让你今日一早就舍我而去,莫不是又去找你那些个红颜知己,到底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是吗?我比不得人家漂亮是吗?” 他这嗓子一嚎出来,周围所有人一下子都转头看了过来。 一见地上跪了个抽抽泣泣弱不禁风的病人儿,哦豁,身材倒是看着不错,不过脸嘛,却是普普通通,关键还是个男子,这一边哭还一边抱着人大腿不撒手…… 唉,自古多情空…… 等会,他刚刚喊他什么来着,夫君? 两个男人居然还结婚了?! 阮曳白见所有人看过来,又继续悲戚戚哭道:“当初你说哪怕我是男子也爱我爱得不能自拔,我这才背着家里人,跟你私奔出来,如今你这么快就变心了是吗?” “夫君,终究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吗?你告诉我,你在外头究竟还有多少个?” “我那般爱你,无论你外头有多少,是男是女,都能接受的……只求你不要抛弃我!” 大家纷纷震惊到不行,全部交头接耳对着叶棠指指点点起来:这是哪家的渣男,怎么能渣到这般地步?!刚骗了良家妇男这么快就出轨了,还不止一个,男女通吃,渣,太渣了! 浸猪笼都便宜他了! 叶棠:“……” 陆临泽边看边默默给自己师兄喂了一片切好的西瓜。 沈三川一边吃着陆临泽投喂来的西瓜,一边心里忍不住鼓起掌来: 前辈哥这演技,上辈子做演员绝对爆火啊! 阮曳白还想继续飙一下演技,已经完全听不下去的叶棠一把将跪在地上的他拦腰扛起放在肩上,接着不顾众人目光,直接将他扛回了房间! “哇,叶棠,你走慢一点,我浑身还疼着呢!” 阮曳白挂在叶棠身上挣扎,原本以为叶棠在气头上不会理他,结果叶棠的脚步居然真的放慢下来,直到进了房间才将他放了下来。 “先吃点这个吧。” 叶棠拿了一包点心出来,打开之后放在阮曳白手上。 阮曳白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包清香扑鼻的桂花糖藕,里面还塞满了糯米的那种。 叶棠道:“你昨晚昏迷不醒的时候,嘴里一直喃喃说想吃桂花糖藕,这个季节藕还很少,我找了挺久才找到,所以回来晚了些。” 阮曳白定定地看着手中的糖藕不说话。 “不是说等我等饿了吗,先吃点东西。” 他有些哽咽:“你早上出去,就是为了给我找这个?” 叶棠点了点头:“你昏迷的时候一直说梦话,翻来覆去就是说想吃桂花糖藕,还说吃点甜的,就不难受了……” 桂花糖藕也是他故乡的一道经典菜,香香糯糯又便宜实惠,奶奶还在的时候经常会做给他吃,每次他都会让奶奶多放些红糖,这样做完之后一片片切开,色泽和口感都会特别好。 他拿起一片放在嘴里。 糖藕很甜,倒是让他更加愧疚了。 “之前出去的时候,没想到会花那么久的时间,就没有交代解洵给你准备食物,是我疏忽了。”他揉了揉阮曳白的脑袋,“抱歉,阿阮。” 阮曳白鼻子莫名一酸。 “不过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还是很生气。” 那些话? 想到刚刚自己在众人面前诽谤叶棠是渣男,他急忙说道:“对不起,我当时是急着想要让你回房,才……” “不是那些,”叶棠摇了摇头,“你说那些话肯定当时心里想着,大家用的也不是真实容貌,这脸不要就不要了。” 阮曳白尴尬笑了笑:“……猜中了,那你气的是?” 叶棠道:“你再装?” 阮曳白上前一步搂住叶棠,闭上眼在他唇边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叶棠,我错了,那些话都是跟人吹牛逼说的混账话,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叶棠被迫后退了一步,阮曳白就贴过来一步,接着他将叶棠推倒坐在椅子上,不等叶棠反应,他就爬上凳子,双腿分开跪坐在叶棠两侧,两手扶着叶棠的肩膀,轻咬上他的唇:“叶棠,原谅我吧……” 叶棠脸色微微一红:“你打哪学来这些?” “这种事,自然是看见你便无师自通了。”阮曳白睁开眼,又转移到叶棠的耳畔轻咬了一下,“不然怎么急着喊你回房,毕竟大庭广众……不好吧?” 叶棠无奈得抚了抚身上人的侧脸:“你啊,跟过去一样,总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招惹人。” “过去?” …… 百年之前。 收了白若谷当徒弟之后,三人便结伴一起去瑶山获取坤雷。 一路上,白若谷心无城府,几乎什么都跟阮曳白说。 “我们白氏一族,自我太爷爷那辈起,一直都被天命选中,坐拥白靖成王已经上千年了……父皇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如果天命不选择我,那将来我们整个白氏一族都会成为庶民,被迫迁离皇城。” “这样的话,我就是全族的大罪人了。” 阮曳白道:“所以你想要拿到擒沧五宝,就是为了向天命证明自己的实力?” 白若谷点点头:“我们白氏一族有亘古冰晶做基,假如我再得到一两样五宝,那天命选中我的概率就会高很多了。” 阮曳白打了个哈欠:“其实你们有没有想过,之所以会由天命来选择谁当皇帝,可能就是不想让你们这样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无穷尽……世袭如果没有弊端,那还要天命做什么?不是很多此一举吗?” “但是,但是一旦失去天命,我们全族都会……” 阮曳白打断道:“成为普通人嘛,我懂我懂,说白了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呗。” 白若谷抓了抓脑袋,一脸的无辜:“其实师父,我不太想要天命,我觉得做个普通人挺好的,只要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就行了……但是族人们都不同意,我也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愿。” “骄奢淫逸的日子过惯了,自然放不下身段再去做个普通人。”阮曳白转头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叶棠,“你说是吧,叶棠?” 叶棠没搭理阮曳白说的话,只是突然问了句:“你去瑶山也要带那么多人跟着?” 白若谷看了看远远跟在三人身后的白靖士兵,有些不好意思得说道:“他们都是来保护我的……” 叶棠道:“你让他们回去吧,瑶山不是有点拳脚功夫就能去的了,我也不可能分神去救他们。” 白若谷对叶棠是又敬又怕,听他这么说,忙答应道:“那我去跟他们商量下,让他们先回去。” 眼见小家伙真的急匆匆跑去跟那群人交涉,阮曳白不解道:“咱们距离瑶山还远,让他们先跟着,等快到了再让他们守在山脚下不上去不就行了,不然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太子,真跟着我们风餐露宿?有他们打典照顾自然会让我们轻松一些。” 叶棠皱了皱眉:“你对人太没有防备了。” “啊?” 叶棠没回话,另一边白若谷倒是一蹦一跳得又回来了:“说好啦,他们先回去了!我还问他们拿了一袋子金叶,路上绝对不能委屈了师父你们!” 阮曳白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跟着为师果然马上就变聪明了。” “多、多谢师父夸奖!!” 白若谷要是有尾巴,都得兴奋得摇断了。 …… “秦将军,我们就真的这样回去了?让太子殿下一个人跟着他俩?” “他名正言顺跑去送死,跟你我无关,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哈哈哈,话虽如此,但是总觉得有点可惜啊。” 秦将军看了那士兵一眼:“可惜,可惜什么?” “太子殿下的那个美人师父啊,长得可真美啊!弟兄们都说,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光是盯着他看都心痒难耐了!” 秦将军啐了一声道:“等将来废了太子,他这个半路杀出的便宜师父自然下场好不到哪儿去……” “呵,那些表面光鲜的皇室蛀虫,可最喜欢像他这样漂亮又精致的玩具了。” “那不如,我们折回去,让弟兄们尝个鲜……” 秦将军冷笑道:“你想找死的话,我可不拦你。先不论他身旁那个人实力有多强,连白隼那么强的妖兽都能单手秒杀……将来这美人儿若真成了哪位达官显贵的专宠,到时候随便吹个枕边风,把你在路上对他做得肮脏事说出来,左右你觉得自己还有几条命?” 那士兵闻言直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将军说的是!我再也不敢乱想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30-40 第31章 我不喜欢他 去瑶山的路上, 两师徒一直有说有笑,阮曳白会把自己对擒沧五宝整理归纳的信息分享给白若谷听,这些直接导致白若谷对自己师父的崇拜之心犹如黄河之水, 一发不可收拾! 倒是叶棠一直冷冷跟在两人身后,沉默寡言。 白若谷虽然是白靖国太子,从小娇生惯养, 但并不娇气, 而且特别尊师重道, 每到一处都会主动承担采买的工作, 孩子跑腿特别勤快。 “师父父,我们口粮快吃完了,后面路上村子越来越少了, 你拿着钱跟叶棠哥哥找个地方喝茶休息, 我去买好就回来跟你们碰头哦!”他将那袋金叶交到阮曳白手里,又乖乖蹭了蹭他的手,“师父还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我一并买回来!” 阮曳白摸了摸他脑袋:“乖徒儿,没有了, 快去快回吧。” 见白若谷蹦蹦跳跳得走了, 阮曳白回头看向叶棠:“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叶棠却是看了看他方才摸过白若谷脑袋的手, 微微皱眉道:“我们直接去瑶山。” 然后他牵过阮曳白的手就走, 阮曳白被拽着走了几步后才反应过来:“怎么这么突然, 不等我徒弟吗?” “不等。” “为啥啊?” 叶棠冷冷道:“我不喜欢他。” “哈?”阮曳白摸不着头脑, “他那么可爱, 你为啥不喜欢?我都怕你会跟我抢徒弟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叶棠不爽道, “你也该对有人有些戒心, 万一他对你目的不纯呢?” 阮曳白哈哈笑道:“他所有的心思都露在脸上,这么单纯的一小屁孩哪还需要戒心,你也未免太多虑了吧!” “何况他能对我有什么别的目的?” 叶棠看着阮曳白的脸,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好看?” “诶?” 阮曳白眨了眨眼,不明白叶棠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他十年前和叶棠相遇的时候,又瘦又小,像个落难可怜的小鸡仔,从来没有人仔细看过他,更没有人夸过他好看。后来被叶棠送去罗老爷子家,老爷子对他很好,府上的人也都对他非常照顾,这十年时间他很少出去,基本上都是泡在藏书阁里,大家也从未对他的长相品头论足,他也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 毕竟男人嘛,不需要那么在意外貌。 而且真要说好看,叶棠才是真正的好看啊,他十年前遇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世上没有比叶棠更帅气的人了,长大了之后更是帅得离谱!就是太冷了,总觉得叶棠跟普通人之间仿佛有一层壁一样。 “算了,你要等他就等吧。” 叶棠转身离开。 阮曳白看着叶棠的背影:这家伙,真的是莫名其妙,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另一边,白若谷正在愉快得付钱买食物,他忘了问自己师父爱吃什么食物,于是就把能买到的全都买了一遍,心里还想着他师父真的好好看,尤其是笑起来,啊呀真的好想快点回到师父身边!师父看到他买了这么多好吃的,会不会再夸夸他? 好期待啊! 他抱着一堆买好的食物正准备回去,突然出现几个人将他团团围了起来。 “就是他了。” 他抬头望向将他围起来的人:“你们是……” 话还没问完,就有人一下将他打晕,食物散落了一地,那几人就这样将他带走了。 …… 等了好久也不见白若谷回来的阮曳白,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没道理这么久还不回来,叶棠,我去找找他!” 只是他还没走出小茶楼,就有一个身着蓝白仙袍的仙修找上门来。 “两位可是白靖太子殿下的同伴?” 阮曳白瞧了瞧来人的衣服,点了点头道:“没错,他人呢?” 来人彬彬有礼笑道:“哦,他正在我们隐焕宗做客,方才跟我们宗主聊起,说还有两位朋友与他结伴同行,特意让我来接两位过去的。” 阮曳白扁了扁嘴:“这臭小子,害我在这担心半天,他倒好,舒舒服服做客,现在才想起我们来。” 那仙修客气道:“太子殿下是我们宗主的老朋友了,没想到会在此处偶遇,故友相见言谈甚欢,一下子忘了时间也情有可原,仙友莫要生气。” 阮曳白忙摆摆手:“仙友不敢当,我就是个普通人罢了,不过倒是要劳烦阁下带我们去找他了!” 可能是因为叶棠的关系,阮曳白对所有仙修都特别友好,更加不会去怀疑对方的说词有什么问题。 他说完之后看了看叶棠,就见叶棠慢腾腾从里面走了过来,站定后看了一眼来的仙修,问道:“请问贵宗宗主是?” “是玉雪真人。” 叶棠淡淡一笑:“恕在下孤陋寡闻,这些年在揽雀天,从未听过这位真人的名号。” “让仙友笑话了,我们隐焕宗不过是依附在白靖国下的小宗门,哪敢入修真界第一的揽雀天法眼。” 叶棠道:“白若谷不过才十七八岁,玉雪真人身为一宗之主居然能跟他是老朋友,呵,倒是出人意外。” “我们宗主,一向不怎么拘泥于礼法规矩……”那仙修转而说道,“两位请随我来吧,已经为两位准备了马车了。” 阮曳白闻言答谢道:“有劳阁下了。” 话落他就急匆匆出去拾阶登上了停在外头的马车,进去之后还打开车窗朝着叶棠招招手:“叶棠快来,这马车里头可宽敞了!” 叶棠倒也不急,绕着车走了一圈后,对着那仙修笑道:“这车不错,就像个精致的鸟笼一般。” 那仙修尴尬得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该回叶棠什么。 叶棠拉开车帘上车后,就看见阮曳白正在闻着车里的熏香:“叶棠你看,这车里居然还放了香炉诶,味道很好闻,内饰也很奢华,看来这个隐焕宗是个正经的大户人家呢!” 叶棠随意找了一处坐下,看了眼车窗外说道:“是不是正经人家,得亲眼见了才晓得。” 结果马车还没走多远,阮曳白就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困得不行。 “叶棠,这马车癫得我好困啊,眼皮子要睁不开了,我先睡一会,等下到了你叫醒我吧。” 叶棠还没回话,阮曳白已经困到直接闭上了眼睛,眼见他就要滑落摔倒在地上,叶棠一把将他揽过靠在自己腿上。 接着他身子一歪,倚在车窗上,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那仙修拉开车帘,鬼鬼祟祟朝里看了一眼,见两人都睡着了,他才吁了一口气对车夫说道:“这个揽雀天的家伙感觉很厉害 ,我还真担心无识散的药力不够,还好也被迷晕了!” 车夫道:“这无识散连大象都能放倒,他俩这细胳膊细腿的你有啥可担心的?” “再说了,咱这车,可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本命仙器——锁金笼!一旦进去,如果没有师父的解咒,就算是大罗金仙都插翅难飞,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那仙修笑道:“这白衣服的是个狠角色,但那黑衣服的小美人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等到了之后我亲自把他抱我房间去!” “哈?你何时对男人也感兴趣了?” “他长得那么漂亮,我好奇他是不是真男人……” 那车夫道:“今儿个运气是真不错,凭着金叶上的白靖御用记号抓住了那小太子,又顺藤摸瓜抓了他俩,等师父用他俩逼问出小太子影石的作用,这小美人我可不打算让给你啊!” …… 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某处山门下,那仙修先跳下马车,接着宗门打开,不少和他穿同款仙袍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人押着白若谷来到马车外,拉开车帘指着昏睡在一起的两人道:“喂,小太子,这两人是不是跟你一块来的伙伴?” 白若谷瞄了一眼,咬唇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们!” “你不认识?镇上的人可都说看见你们三走在一块了,你还装什么不认识?” 白若谷有些着急:“我真的不认识他们,你放他们走吧。” 那蓝白衣服的仙修笑道:“不认识还帮他们求情,当我们像你一样好骗?” “徒儿,对太子殿下要礼貌一些。” 宗门内走出一位长得一表斯文,身材匀称的中年人,他看着白若谷,缓缓说道:“殿下,你主动说出影石的用法,我自然会善待你这两位朋友。” “你要是耍小脾气不肯说,我也不介意差人送个手指啊,眼睛什么的给你父皇母后,看看他们乐不乐意用亘古冰晶来交换他们这个宝贝儿子。” 白若谷挣扎了一下,奈何被两个人按住,一动就被他们折曲了手臂,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好痛,我,我都说了我真的还不清楚影石要怎么用!” 他就快要急哭了:“我只知道,要取瑶山坤雷就需要用到影石罢了!” 这中年人便是隐焕门的宗主——玉雪真人,只见他走到马车旁,绕了一圈后说道:“这样吧,反正你有两个朋友,我先杀一个,或许你就能想起来一些?” “你想我先杀哪一个,是这个穿白衣服的,还是黑衣服的呢?” 白若谷急道:“你……你别动他们,你要砍我手指,挖我眼睛都行,你不要动他们!” 玉雪真人笑道:“想不到你堂堂白靖太子,对朋友倒是一片赤诚……你这个样子,很容易吃亏的。” 想到叶棠的身份,白若谷大喊道:“他们之中有揽雀天的人,你就不怕得罪揽雀天吗?” 玉雪真人道:“我杀了他们,再把尸体扔到芜繁九域,有谁会想到是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干的好事?” “你!” 白若谷见这招不行,干脆豁出去了,他一边跳脚,一边嘶声力竭大声喊道:“师父,叶棠哥哥,你们快醒醒!再不醒的话就要出大事了!快醒醒!醒醒啊!!!” 那穿蓝白色仙袍的仙修掏了掏耳朵,一脸的无所谓:“殿下别喊了,他们中了无识散,你就算拿锣在他们耳边敲都醒不过来……就算醒了,这马车可是我师父的本命仙器锁金笼幻化而成,神仙来了也……”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月影的光华一下子冲破屏障,“砰”得一声将整辆马车劈成了两半。 叶棠抱着脑子还晕乎乎的阮曳白,悠闲得从其中一半走了出来。 月影横戈在他身前。 如银月般璀璨的光芒映得在场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车不怎么结实。” 第32章 哪都不许去! “我, 我的锁金笼!”玉雪真人目瞪口呆得看着轻轻松松被一劈为二的马车,他脸色发白嘴唇颤抖,有种世界观瞬间崩塌的感觉, “不可能啊,就算是上品仙器也损毁不了我的锁金笼,你、你……究竟是何人?!” 叶棠将怀中的阮曳白放下, 轻轻问了声:“好些了吗?” 双脚刚着地的阮曳白晃了晃脑袋:“还有些晕。” 叶棠冷声道:“下次还敢随随便便上别人的车不?” 阮曳白嘴角抽搐:“……你都知道结局了为啥不拦着我?我说我怎么一上车就这么困!” 叶棠:“我要拦着你, 你下次肯定还敢。” 阮曳白:“……” 好好好, 你清高, 你了不起,拿我当活靶子送人头呗! 叶棠扯了扯阮曳白的巴掌肉:“我是为了让你多长些心眼,不许骂人。” 阮曳白闹别扭:“什么, 我都没说话, 你冤枉我!” 叶棠依旧一本正经:“心里骂也不行。” 阮曳白无语。 说归说,骂归骂,叶棠手中的赤绛还是一下环住了阮曳白,紫芒闪耀着帮人疗伤去了。 “喂, 我师父玉雪真人在问你小子话呢,你们两个在那歪腻什么?”诓两人来的那小仙修见两人居然旁若无人彼此聊起天来, 尤其是他刚瞧上的那黑衣小美人, 跟这白衣小子站在一起竟然如此登对, 一时间又是气又是恼又是醋得不行! 月影是刚现世的神器, 没人认得不足为奇, 但赤绛作为顶级的疗伤仙器, 那可是盛名已久的, 但凡修炼有点成就的修士都是识得的, 小仙修刚入门不认得赤绛, 但他的师父玉雪真人一见赤绛出现却是吓破了胆。 “这是赤……赤绛?!” “师父啊,管他什么吃酱不吃酱的,你先出手杀了那个白衣服的,留黑衣服的就行了,我就不信先杀了一个那小太子还敢嘴硬!” 那小仙修正打算看叶棠被自己师父吊打的丑态,想不到他师父反手一个巴掌就将他甩了出去:“混账东西你在说些什么?!” 小仙修被打得翻了好几个跟头,满脸不相信得看着玉雪真人。 他捂着被一下打肿的脸:“师……师父,为何?” 玉雪真人却是没空搭理他,只见他慌慌张张朝着叶棠行礼道:“隐焕宗玉雪真人,拜见揽雀天尧光仙尊。” 周围隐焕宗的弟子们各个都惊讶起来,师父刚刚叫那人什么,揽雀天……尧光仙尊?! 揽雀天随便一个弟子都能将他们这个小宗门秒成渣渣,眼前这个人居然是传说中清风皓月,无上金仙的尧光仙尊? 叶棠冷漠道:“授封大典要下个月,现在喊仙尊,早了些。” 那玉雪真人已经汗流浃背了,忙低头道:“仙尊谦虚了,授封大典不过就是走个形式,您这般尊贵的身份,现在三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那小徒还不肯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师父,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家伙看着比我还年轻,怎么可能是揽雀天的尧光仙尊?我看他就是揽雀天的一个无名小卒,有点装腔作势的本领罢了,你可别被他蒙蔽了!” 玉雪真人瞪了他一眼,憋气道:“不想死就闭嘴吧你,惊才绝艳的人哪是用年纪能衡量的,人家修炼一年的进度抵得过你苦修几十几百年呢!他手中那把神级疗伤仙器赤绛就已经表明他的身份了,你个蠢货!” 他那小徒虽不服气,但现下也只能闭嘴。 玉雪真人朝绑着白若谷的弟子使了个眼色,两人急忙松开了白若谷,白若谷手臂骨折,他俩一松手,他就失去重心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阮曳白见状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了自己徒弟:“乖徒儿,你怎么样?” 白若谷失力靠自己师父怀里,抬头忍着痛说道:“手臂两边都骨折了,好像使不上力……” “别怕,为师抱着你。” 他这话一说完,赤绛就将白若谷缠住一把脱离了阮曳白的怀抱,阮曳白还想去扶他,叶棠不耐道:“你别影响赤绛治疗。” 闻言阮曳白也不好再上前,只能焦虑得看着白若谷。 那玉雪真人上前一步道:“仙尊,其实这事就是个误会!都怪我那徒弟自作主张抓来太子殿下,以为能借此威胁白靖皇帝交出亘古冰晶,没想到在殿下身上又找到了影石,知道他要去瑶山获取坤雷,可他左右不肯说出影石的用法,于是就想到把他两同伴抓来逼供!” 叶棠道:“玉雪真人的意思是,这事从头到尾与你无关是吗?” 玉雪真人点头哈腰:“怪就怪我管教无方,仙尊放心,我定会好好处置我那徒弟!仙尊您说,要如何做您才解气,您吩咐,我照办!” “我还有事要办,不想在这边多耽误,我看这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以为逃过一劫的玉雪真人,吁了一口气感恩道:“仙尊说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好的。” 叶棠身旁再次出现月影的光辉,月华缓缓流转。 “贵宗心术不正,枉为仙门,应该也没有留的必要了。” “就简单点,散了吧。” 他的话音刚落,月影就“哐当”一下,拦腰斩断了隐焕宗的大门,之后月影旋转着进隐焕宗绕了一圈,隐焕宗大殿轰然倒塌! 所有人吓到跌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这般宏伟的大殿居然在须臾之间就被彻底毁了!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啊,恐怖如斯! 玉雪真人脸色惨白,他根本想不到这外表孤高清冷的仙尊随手就这么毁了他几十年的基业:“仙尊,这……” 这是仙尊吗,这简直就是活阎王啊! “若我回了揽雀天,还听到贵宗复在的消息,那就不止是毁宗这般简单了。” “阿阮,我们走吧。” 阮曳白灿笑着跟上去,漫不经心撞了下叶棠道:“我本来还真以为你要放过他们了,想不到啊……仙尊这一手真是帅爆了,赏罚分明,大将之风!” 叶棠道:“我要是真放过他们,你又怎样?” 阮曳白好笑道:“我能怎样,当然是心里默默诅咒你不行了!反正你也听不见。” 叶棠:“……” 阮曳白哈哈笑起来:“事实证明,叶棠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 “话说叶棠你这般厉害,要不要考虑收我为徒啊?我资质不差的!” 叶棠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考虑。” “为什么呀?” 叶棠:“因为我会大逆不道,枉为人师。” 阮曳白:??? “啥意思啊叶棠,我怎么完全听不懂?不是,你解释下啊?” “师父,叶棠哥哥,你们等等我呀!” …… 三人离开后,隐焕宗的众人朝玉雪真人围过来:“师父,那我们……” “还他妈叫我师父,都被你们这群蠢货玩完了!”玉雪真人怒道,“都给我滚,滚啊!” 众人被吼得全跑了,只剩下方才被打了一巴掌的小徒弟还跪在原地:“师父,你就这么认怂了?” “认怂?”玉雪真人阴毒得笑了笑,“你刚刚有没有看见毁了我锁金笼和咱宗门的那玩意?” “瞧见了,像是月轮型的仙器,怎么了吗?” “仙器?”玉雪真人啐了一口,“没点眼力劲的白痴,那种级别怎么可能仅仅是仙器,那他妈是神器!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神器啊!” 小徒弟惊得下巴都快脱臼:“神……神器?从未有过神器现世啊!他,他怎么会有?!” “怎么来的不重要,但是他毁我仙器、灭我宗门,这仇,我将来一定让他百倍偿还!” …… 经此一役,叶棠对白若谷的戒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依旧见不得他老是跟阮曳白靠得太近。白若谷也逐渐习惯了叶棠看自己的眼神,得出的结论就是,只要自己不贴着师父,叶棠哥哥就会脸色好一些!于是孩子自觉懂事起来,虽然很想跟师父贴贴,但还是先保命重要,毕竟叶棠可是随手就灭了一个宗的存在。 过了一段日子,三人行眼看就快要抵达瑶山了,此时又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叶棠的师妹苏晚星找上门来了。 “师兄,授封大典就快举行了,师父让我带你回揽雀天。” 阮曳白还是第一次知道叶棠有师妹,而且用的仙器还跟赤绛是同级别的相思,都是飘带类的,只不过赤绛是暗紫色治愈系仙器,而相思是纯白色输出系仙器…… 你别说,一紫一白,看着还有点情侣款的意思。 看着叶棠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小师妹,阮曳白都开始脑补这两人是不是那种关系了。 应该是吧,毕竟师兄妹日久生情的桥段枚不胜举啊,关键两人看着也般配,尤其是武器! “我知道,授封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回去。” 苏晚星皱了皱眉:“授封一事非同小可,错过的话可是要降天罚的,你不可以轻视!” 叶棠淡淡道:“我没有轻视,你先回去吧。” 苏晚星看了看和叶棠在一起的两人,不爽道:“他们俩又是谁,你离开揽雀天那么久,就是为了陪他们吗?” “这件事不用你操心。” “什么不用操心,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师兄你哪件事我不上心?” 阮曳白见苏晚星好像不太想见到自己,就拉过白若谷边走边说道:“乖徒儿,咱就不参与你叶棠哥哥的家里事了,先出去陪为师吃点东西!” 结果他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叶棠一把拽住手臂:“哪都不许去!” 阮曳白摆摆手小声道:“啊呀,我懂的,你们师兄妹这么久见面,小别胜新婚嘛,我们在此处,你们反而不好发挥的!君子要懂得成人之美啊!” 叶棠闻言,脸色瞬间黑得一塌糊涂。 一旁的白若谷很想哭:师父父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我感觉叶棠哥哥马上要杀人了! 第33章 好热啊 阮曳白说完之后, 一甩叶棠的手就开溜了,还把颤颤巍巍的白若谷给一并带了走。 叶棠刚想追上去,就被苏晚星一下喊住。 阮曳白带着白若谷去楼下找吃的, 可惜已是半夜,客栈伙房打烊了,不过客栈老板倒是通情达理, 让阮曳白自己去伙房看看, 有什么能煮的自己应付一下。 阮曳白也不客气, 拉着白若谷就进了伙房, 大鱼大肉他倒是没瞧上,看见灶台旁放了一碗甜酒酿倒是勾起他兴趣来了:“乖徒儿,有没有吃过酒酿圆子?” 白若谷道:“酒酿圆子?好像是江南那的甜点吧, 我还真没吃过。” 阮曳白卷了卷衣袖:“那为师今日就带你尝尝味道。” “我帮师父你打下手!” 阮曳白笑眯眯:“徒儿真乖!” 他找来糯米粉, 和面揉面后搓成一粒粒指甲盖大小的小圆丸子,又让白若谷帮忙生火煮了一锅滚水,之后将糯米丸子下入锅中,等煮到一颗颗小圆丸子都浮起来了, 他又将一旁准备好的酒酿挖了一勺放进去,搅了几下就出锅了, 他给白若谷和自己各盛了一碗。 白若谷第一次吃酒酿圆子, 高兴得不得了, 但一看就只有两碗, 忍不住问道:“师父, 就两碗吗, 那叶棠哥哥和那个凶巴巴的姐姐呢?” 阮曳白一边吹着勺子, 一边淡定说道:“你管人家作甚, 有的吃就先吃。” “唔……那, 那好吧。”他慢慢尝了一口,只感觉这一颗颗小丸子软糯香甜,关键是不粘牙,回味还有股淡淡的酒香,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作为宵夜实在是暖胃又暖心,不禁胃口大开起来。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嗯嗯,师父你好厉害呀,小圆子超级好吃的!”小家伙边吃边感叹道,“叶棠哥哥吃不到真是太可惜了!” 阮曳白吃着酒酿圆子:“人家有漂亮师妹陪着,哪会瞧得上我这碗便宜朴素的酒酿丸子。” 他说完又挖了一勺酒酿圆子,正吹凉了要放入口中,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接着来人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一口咽下了那一勺酒酿圆子。 “喂,等等,叶棠,这勺子我用过了……” 阮曳白大惊失色,想要抽回手却被叶棠紧紧抓着不放,他尴尬道:“你想吃的话,再拿个新勺子。” 一旁白若谷急忙拿了个新勺子过来,刚想递给叶棠,就听见叶棠语气不善得说了一句:“你出去。” 白若谷端着一碗酒酿圆子外加一个新勺麻溜跑了,头都不敢回。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阮曳白顿了顿:“你说你跟你师妹?”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好像都跟他没啥关系啊?总不会是怕他少给了份子钱? 阮曳白有些莫名其妙:“不管是哪种关系,也犯不着特地跑来跟我解释吧?” “你……”叶棠刚想要再说话,突然脑袋一阵晕眩,他下意识松开阮曳白的手腕,看着他碗中的圆子问道,“这是什么?” “我亲手做的酒酿丸子,好吃不?”他说完又自己吃了一口,笑得可满足。 “……酒酿?”叶棠看了一眼灶台旁边放的那碗被挖了一口的酒酿,头晕目眩的感觉更强烈了。 “天呐,你怎么可以给我师兄吃这个?!”苏晚星跑了进来,一见这场景,立马就杏眼圆瞪,看阮曳白的模样仿佛他触犯了天条一般。 不知道为啥,这妹子好像一看见她就火药味很浓的模样。 阮曳白摇了摇头:“首先,是他自己吃了我手里的酒酿丸子;其次,酒酿丸子怎么就不能吃了?” 苏晚星激动道:“我师兄他不能碰酒,一滴都不行!” “晚星,酒的含量很少,我没事,应该醉不了。”叶棠晃了晃脑袋,“而且是我自己要吃的,你不可以对阿阮无理。” “可是……” “你听我劝,先回揽雀天吧。”叶棠扶着额头,脸颊两边已经微微起了些红晕,“不是说有很多事要准备吗,你最清楚我的喜好,全权交给你就行了。” 苏晚星没辙,毕竟方才在房间里,师兄已经跟她说得明明白白。 于是她只能对着阮曳白说道:“我警告你,下个月初八是我师兄授封尧光仙尊的日子,假如因为你耽误了,我苏晚星绝对不会放过你,整个揽雀天也不会饶过你!” 话落,苏晚星她头也不回得走了。 阮曳白放下手里的酒酿圆子,摸了摸叶棠的额头,又碰了碰他的脸:“你脸好红,是不是很不舒服?” “也没有不舒服,只是有些不胜酒力罢了。” 阮曳白好笑道:“你这哪是不胜酒力?这酒酿圆子里的酒就是糯米发酵来的,实际大约连一勺都不到,还稀释成了两大碗。” 叶棠额头抵在阮曳白的肩膀上,搂着他的腰说道:“阿阮,我跟晚星真的只是普通师兄妹的关系。” 阮曳白琢磨道:“看出来了,她不担心别的,就只关心你能不能准时参加授封大典,这事业心,比你强多了!” “那阿阮别生气好不好?” 阮曳白愣了一下:“我没生气啊。” 倒是你方才气势汹汹的,怎么现在碰了这么丁点酒就变得…… 好说话起来了? “你明明就有。” “我没有!” 叶棠声音软了下来:“可你都没有煮我的份。” “……那是因为,因为只够两碗呀! ” 叶棠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求证:“真的不生气吗?” “真不生气。” “……喔。” 叶棠抵在阮曳白肩上不动,不知道为啥,声音听上去好像比之前又委屈了几分? 气氛有点奇怪,阮曳白推了推叶棠:“不能喝酒这种事,你应该提前告诉我啊,大家兄弟一场!我呢,身家性命都托付于你了,结果却连你不会喝酒都不知道。” “嗯,对不起。” “啊?”阮曳白感觉自己幻听了,“你,你刚刚说啥?” 叶棠跟他道歉??? 他是不是在做梦?! ‘对不起’这三个字到底何德何能,能从叶棠这般金贵的嘴里蹦出来? “阿阮,对不起。” 他又重复着说了一遍。 这下轮到阮曳白震惊了,震惊过后他简直乐开了花:“叶棠,你喝了酒之后这么听话又乖巧的吗?要知道如此,我早该灌你酒才是。” 叶棠继续搂着他的腰,抬头看他的瞬间,脸颊绯红一片:“不是的,阿阮,我只听你的话而已。” “好好好,我可太喜欢这样的你了!” 叶棠呆呆看着阮曳白:“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阮曳白无来由有些兴奋,“你还没醉酒就这样,那要是醉了酒会变成什么模样呀?” 叶棠摇了摇头:“我没有完全醉酒过,目前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那再陪我喝酒好不好?” “阿阮,不许耍坏心眼。” 阮曳白笑道:“你平时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这个时候让我欺负欺负怎么了?我保证不说出去就是了。” “那……也不可以。”叶棠昏昏沉沉,终于架不住酒意,困顿得眨了几下眼睛,最终倒在阮曳白怀中睡了过去,“你身上好香……好喜欢……” …… 翌日,叶棠醒了,一睁眼就感觉自己身边躺了一个人。 他转头朝旁边看去,阮曳白毫无防备的睡颜赫然就出现在他眼前! 就在那一瞬间,他连结契誓词都想好了五个版本,甚至还废了两个版本。 “唔……叶棠,你醒了?” 感觉到自己身边人动了的阮曳白,揉着眼睛坐起身,还不等叶棠开口说话,他就打了个哈欠抱怨道:“你昨晚上吃了一口酒酿圆子就睡过去了,害我一个人背着你爬回三楼房间,三楼诶!累得我直接在你床上睡着了!” “……” 叶棠低头看了看阮曳白皱到不行的衣服,再看了看自己穿戴完好的衣服:“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 阮曳白笑道:“你睡得死死的,连翻身都不会,还想做什么?” “……” “不过叶棠,”阮曳白坏笑起来,“你喝了酒微醺的样子超棒超可爱,要不,我陪你再喝点?” “绝对、不会、再喝了!” 这之后一路上,阮曳白都尝试忽悠叶棠喝酒,不过叶棠防范意识加强之后压根不让他有任何成功的机会。 就这样,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三人千辛万苦终于在瑶山等到了千年难得一遇的坤雷,再靠影石收集存储了不少坤雷准备带回去。 此时离叶棠授封大典的日子已经迫在眉睫,叶棠不得不走。 他本想带阮曳白先回罗老那,但白若谷邀请师父去白靖皇宫,阮曳白对白靖皇宫的亘古冰晶本就很感兴趣,即便白若谷不邀请,他都打算去一探究竟,如今名正言顺能去,自然是一口就答应下来。 叶棠有些犹豫,因为他不能陪在阮曳白身边。 “叶棠哥哥你放心吧,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绝对可以照顾好师父的!” 白若谷信誓旦旦。 虽说这段时间下来,叶棠已经对白若谷建立了些许信任,但这小子做事经常迷迷糊糊,又让他不是很放心。 不过,好歹是白靖皇宫,应该问题不大,他授封大典一结束就来找阿阮便是。 要不是怕阮曳白的身份被揭穿,他真想就这样打包把人带回揽雀天。 最后胳膊拧不过大腿,他还是独自回了揽雀天。 跟着白若谷回了白靖皇宫的阮曳白,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华丽的冰雪之城,整个白靖皇宫就建在亘古冰晶之上,所以整座皇宫的冰雕是万年不化的,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熠熠生辉,好像水晶一般美丽婉转。 白靖的皇族对这个太子殿下认的师父也是恭敬有佳,而且每个人都不吝夸赞阮曳白的美貌,白若谷更是为他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拜师宴,说是要补当日仓促拜师的失礼。 这场拜师宴可谓相当豪华,甚至白靖皇族轮番来向阮曳白来敬酒,阮曳白属于有酒就来者不拒型,跟所有人喝得那是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后,大家都有些喝晕乎了,连自认酒量极好的阮曳白都有些迷迷瞪瞪起来。 到最后,大部分人都已经跟他告辞离宴,他也准备要回去了,刚站起身,就有人拦住他,又拿了一壶酒过来说道:“阮先生,身为太子老师,本场的主角,怎么能这么快离场呢,不若本王陪你再喝上几杯?” 阮曳白看了看眼前的贵气皇族,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你,你是我那乖徒儿的皇叔,仲王殿下对吧?” “阮先生见了那么多人,还能记得本王,实乃本王的荣幸。” 仲王晃了晃手中的酒壶,接着往阮曳白的酒杯中斟满酒:“本王可得再敬阮先生一杯。” 阮曳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最后一杯了,今日真的饮得太多了……我得,得回去休息了。” 仲王道:“既如此,那本王送阮先生回去吧。” “……不用了,路我还是记得的,多谢王爷费心了。” 阮曳白觉得脑袋有些发胀,他本想看看白若谷在哪,结果发现这小子已经不在了。 “阮先生是在找我那皇侄儿吗?”仲王微笑道,“那孩子不胜酒力,早就已经喝晕被下属带回太子府了。” “行吧,我看他那样子也不像个能喝酒的。”阮曳白捂了捂嘴,感觉自己喝多了,有点想吐。 仲王见状,放下酒壶就扶了上去:“阮先生若是身体不适,还是让本王扶你回去吧。” 感觉到仲王的手放在他的腰间,他推拒了一下:“真……真的不用了……” 头,头好晕…… 眼前的人已经出现了重影…… 他想要脱离他的手,可跌跌撞撞走出没两步,就彻底失衡晕了过去。 仲王一把抱住即将摔倒的阮曳白,附在他耳边吐气说道:“大美人,今晚,就让你成为本王的人吧。” …… “王爷放心,那酒里加了销情散,等会屋里的人半梦半醒,会将您认成最亲近喜欢的人,到时候主动迎合贴过来,绝对让您□□,事后他不会有任何记忆,因此不会对王爷的声誉有任何影响。” 仲王笑道:“这般的美人,享用了之后却没有记忆,倒也是非常可惜。” 他身旁之人说道:“以王爷的魅力和身份,说不定那美人知道今晚和他一夜风流的人是王爷,高兴得哭还来不及呢!” “本王那皇侄儿真是傻人有傻福,出门居然还能捡回来这么一个大绝色美人,真想就这样把他囚禁起来,以后就成为本王的专属玩物。” …… 阮曳白躺在榻上,莫名觉得浑身燥热得不行,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燥热难安,整个人在榻上扭来扭去,可四肢没什么气力,想要伸手解自己衣服都解不开,只得扯松了一些领口透气。 朦朦胧胧的,他看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那模样,那身型,那气质……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忍不住低喃着喊了一声:“……叶棠,你回来了……” 只是他一开口发出声音,那音调居然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又软又黏,还带着缠人的尾音…… 可他此时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是哀求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叶棠”:“好热啊,叶棠……可以帮我脱一下衣服吗?我……我没力气了……” 来人轻轻一笑,伸手就勾住了阮曳白原本系得规规矩矩的腰绳: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喊:天尊你再不来你老婆就没咯! 第34章 这是惩罚 叶棠完成授封仪式后就马不停蹄赶来了白靖国。正值深夜, 他找到太子府后只瞧见了醉酒昏睡的白若谷,不见阮曳白踪影。 有种不祥的预感。 叶棠将白若谷弄醒后问道:“你师父人呢?” 白若谷被灌太多酒,勉强被弄醒后还是浑浑噩噩:“师父……师父应该还在喝酒吧?” 叶棠皱眉道:“我问过外面的人, 宴会早就结束了,他没有回来!” 白若谷被叶棠的话吓醒了一半:“什么?结束了?那我师父他去哪里了?” 叶棠眼神不善,那模样凶得几乎让白若谷当场哭了出来:“你就是这样照顾你师父的?” 接着他不再理会白若谷, 手中结印, 灵识铺开想要寻找阮曳白的下落, 但即便如此, 依然没有办法精准探索,只能耗费大量灵力去一寸一寸扩大灵识的搜索范围。 他越是着急,灵力流失得越是快, 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 另一边阮曳白正感觉有人在帮自己脱衣服, 朦朦胧胧中他听见那人垂涎着说道:“大美人,你的腰好软好细,摸上去真的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不,不对劲…… 叶棠不可能这样说话! 更不会这样在他腰上乱摸! “……你, 你不是叶棠?” “我当然是了,我还知道你最喜欢的人就是我!大美人, 今晚过后你就彻底是我的人了, 可以被自己喜欢的人抱, 是不是很激动?” “我不喜欢跟死人做, 你主动点, 我们玩得都开心, 对不对?” 阮曳白晃了晃脑袋, 眼前人的身影跟叶棠的模样重合又分开, 分开又重合…… 他有些呼吸困难, 蜷缩了一下后想要从榻上离开,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地上就被那人拦腰抱在怀里:“大美人,还想跑?我现在可没耐心跟你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呢!” 阮曳白费力道:“我不太舒服……” “你现在不舒服,等下我自然会让你舒服得不行。” 这混账肯定是下药了!不然以他的酒量不至于变成这样! 阮曳白伸出手指,趁着低头的瞬间不要命一般往自己喉咙深处重重一扣! “哇”得一声,他感觉自己把今天所有吃得喝得全吐了出来。 那人立马将他扔了出去:“你要吐为什么不早说,弄得本王一身都是埋汰东西!” 阮曳白伏在地上喘气,吐完之后脑袋清醒了不少,连带着力气都恢复了一些。 眼见那人骂骂咧咧正背对着他脱掉被吐脏的衣服,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起身冲刺跑了出去! 仲王一见阮曳白要跑,急忙喊道:“来人呐,快拦住他!” 但是院内完全没有任何动静,他这才晦气得啐了一口,想起来之前为了方便自己行事,把周围的人全部遣散了,这里只有他和阮曳白两个人! 庭院深深,月色摇晃。 仲王府很大,阮曳白跑了没多久就失去了方向,好在周围都没有人巡逻,不然他这样漫无目的乱跑被抓住的概率就是百分百了。 他跌跌撞撞得跑着,扣喉咙吐过之后虽然药性减弱了一些,但不代表完全消失,浑身都难受得不行。 要不是被下了药,凭仲王这点三脚猫功夫,他根本是不放在眼里的! “大美人,你藏哪了?” 听到远处传来的声音,他急忙躲进了一旁的假山里。 靠,这家伙那么快就追过来了吗? “我劝你还是乖乖走出来吧,这个药没有本王帮你舒缓的话,很容易急血攻心,搞不好将来都做不了正常男子了。” 瞎几把扯淡,世上哪有这种太监药,想骗老子出来,做梦! 他抬头看了看,发现这假山很高,如果他能爬上去的话,说不定可以依靠假山跳到外面大街上? 听声音,那家伙应该离他还有段距离,他勉力撑着身子,开始攀爬起假山来。 “出来吧,本王允你,只要你今夜乖乖伺候了本王,即便你是男子,本王也一定给你个名分如何?” 声音越来越近了。 话说这语气真是,猥|琐得让他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美人,你要知道,每日想要爬上本王榻的人那么多,可本王唯独对你一见钟情,你应该学会感恩才是!” 是是是,真是要感恩你八辈祖宗了混球! “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出现在拜师宴上,真的是艳惊四座,怎么会有像你这般又纯又欲的尤物,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得到你啊!美人儿,如果今日我不下手,你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本王爱你惜你,舍不得将那么美的你玩坏,换做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啊……” “一想到你可能落入别人手里,本王就心疼得不得了呢!所以说,先下手为强,即便现在的确早了些,不过谁让你这般迷人呢!” 阮曳白爬的速度越来越快,一心只想赶紧跑离此处。 “还不肯现身吗,让本王抓住的话,定要给你拴上铁链,让美人你今后都无处可逃!” …… “哈啊,我看见你了!美人儿,快下来吧!不然被我抓住的话……” 原本已经快爬到顶了,听到这一句的阮曳白竟然脚下一滑—— 糟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摔下去的时候,一道暗紫色的光华一下缠住了他的身体,直接将他整个人托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缠住自己身体的飘带…… 是赤绛?! 紧接着,他再次感受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心跳声一下子砰砰砰吵个没完没了! 但随之而来的安心感也一下子包裹住了他! “他欺负你了?” 阮曳白惊喜得抬头看向抱住自己的人:“叶棠,真的是你吗?” 看不清叶棠的表情,只感觉他低着头,周身散着黑色的寒气:“他有没有动你?” 阮曳白心里咯噔了一下,现在这样的叶棠居然让他觉得有些可怕! 他刻意保持轻松的口吻说道:“那什么,其实我吐了他一身然后就跑出来了……” 依旧看不清叶棠的表情,甚至感觉不到他语气里的一丝波动:“抱歉,是我来晚了,阿阮。” “喂,你小子想英雄救美,知不知道本王是谁?”已经走到假山下的仲王抬头看着月色下的两人,语气里满是不屑。 叶棠毫无感情得笑了一声:“怎么,你母亲没告诉你?” “你!胆敢如此跟本王说话,是不是活腻了!” “是啊,”叶棠抬起头,眼神空空荡荡,充满神性却又不带一丝怜悯,“确实是活腻了。” 月影的光辉骤然出现,垂直极速旋转着就朝着仲王正脸劈去! “叶棠住手!” 下一秒,月影悬空暂停在了仲王的眼前,他的额头开始淌血,哪怕再晚一下下,他整个人就要被对半劈开了! 他吓到颓力跌坐在地上,身下印湿了一片。 阮曳白按住叶棠正在结印的手,喘着粗气道:“别杀他!” 叶棠朝他看来,无喜无怒的表情:“为何?” “诛杀凡人对你们仙修来说是大忌,他不值得你这么做。”阮曳白挣扎了下,“你放我下去,我亲自找他算账。” 叶棠将阮曳白轻轻放在地上。 阮曳白还有些蹒跚得走到仲王面前,微微笑道:“殿下,我呢,良心很好的,不喜欢杀人。” 仲王已经被叶棠吓到尿裤子,此时看见阮曳白的微笑,简直就好像看见了救命的菩萨一般:“太,太好了,本王也不喜欢杀人!” 阮曳白继续说道:“但我看殿下熟门熟路的,应该已经祸害了不少人了吧?” “这……本王向你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 阮曳白摆了摆手笑道:“保证什么的最没意思了,为了避免受害者再出现,我觉得有必要处理一下殿下的这玩意……” 阮曳白一脚踩在他身下,接着使劲一用力…… 啊—— 仲王发出了生不如死的惨叫声! 将他废了之后,阮曳白道:“走吧,叶棠。” 离开仲王府还没走出多远,阮曳白就双腿一软,无力得跪了下来。 叶棠一把抱住他,但见阮曳白脸颊绯红,身体的温度也在节节攀升,他皱眉道:“他对你下药了?” 阮曳白抓了抓叶棠的手臂:“嗯,我吐出来了一些,但是还有一部分……唔,叶棠,可以让赤绛帮我治疗一下吗?” 叶棠摇了摇头:“既非毒也非伤,赤绛对付不了这类型的药物……” 阮曳白呆了一下,接着他把心一横:“那你把我打晕了吧!” 叶棠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继续走。 深夜的大街上没有人,但越是寂静就越能想象到早上这里会有多喧闹。 被叶棠抱着,听见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让阮曳白的身体越来越…… 他忍不住再次开口乞求道:“叶棠,我……我真的很难受,能不能现在就打晕我?” 叶棠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阮曳白,突然转身拐入了一处偏僻的胡同。 他将阮曳白放下后,让他背对着自己,阮曳白以为叶棠要将他打晕,很是配合得就靠着墙。 谁料等了很久叶棠也没有什么动静,正当他想要问的时候,却发现赤绛居然将他的两只手绑了起来,紧接着又缚住了他的眼睛…… 他的世界忽然一旁漆黑。 紧张感扑面而来。 “叶棠,你……要做什么?” 他看不见,但其他感官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阿阮,假如我趁人之危,你会不会恨我?” 虽然不太明白叶棠的意思,但阮曳白还是努力说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趁人之危,我们可是最要好的朋……”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打断。 “阿阮,这是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系统:我去,我有点明白过来你当初为什么说天尊变态了】 阮曳白:…… 【系统:诶嘿嘿,但是我喜欢】 第35章 艾斯属性 “阿阮, 这是惩罚。” 阮曳白的双手被赤绛缚住后高举过头顶,他挣扎了一下,眼睛被蒙让他的安全感直线下降:“叶棠, 别闹了!这可是在大街上!” 就算深夜一个人没有,但白天可是喧闹到不行的集市,哪怕是个拐角暗巷也都会有人走来走去的那种! 街边, 暗巷, 捆绑, 蒙眼, 这些个组合要是再发生点什么,真的是绝了。 “把这个先吃了。” 他看不见眼前的东西,只感觉有什么药丸状的东西顶在他嘴上。 “这是什么?” 叶棠笑了笑:“很好, 有进步了, 吃之前知道问一声是什么了。” 阮曳白有些生气,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生气,不过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确实警醒了不少。 “这是晋升仙尊后才能拿到的灵药仙补, 修士吃了可以直接提升百年修为。” 阮曳白顿了一下:“晋升仙尊才能拿到,那岂不是世间独此一颗……这么珍贵, 我不能收。” 周围安静了一会, 阮曳白看不见, 刚想要问叶棠能不能松开自己, 就感觉有人单手摁住了他的下颚, 强迫他张嘴, 接着, 有些清冽的吻一下子就覆住了他的唇。 他惊呆了, 什么情况?! 叶棠居然就亲, 亲上来了……? 下一秒,那枚灵药就从叶棠嘴里渡到了他的嘴里,他甚至能感觉到叶棠舌尖轻轻推了一下那枚药丸,似乎是为了防止他顶回来。 他含着灵药不敢动,想扭头却又被叶棠禁锢住了下颚。 “吞下去。”叶棠的语气不容拒绝。 他明明说着话,却完全没有离开他唇瓣的意思,还这么湿漉漉得纠缠着。 也不知是不是他自己本身被下了药,身体过热的关系,总觉得叶棠的唇带了些凉意,两人这么触碰在一起特别舒服,舒服到他莫名有些腿软。 再加上叶棠鼻尖的呼吸落在阮曳白侧脸,对现下药性正起的某人来说,似挑拨又似勾引,他脑子都要开始犯迷糊了。 “咕噜”一声,他将灵药咽了下去。 “谢……谢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道个谢的话,叶棠会松开他吗? 但是叶棠如果真的松开的话,好像又有点可惜,他正觉得舒服得不行…… 一定是这个药在作祟,导致他一直在胡思乱想! 叶棠都把这么珍贵的灵药喂给他了,还说什么惩罚,明明就是在…… “谢什么,现在喂你些甜头,不过是为了等会能更好得侵|犯你罢了。” 他如是说。 阮曳白整张脸都要热炸了,堂堂尧光仙尊,将他拖到街角暗巷,绑了他又蒙了他,还在这对他污言秽语? 成……成何体统?! 等等,叶棠一定是为了提醒他太过轻信别人,所以才故意说这些龌|龊的反话来激他! 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的! 叶棠是在提醒他,没有平白无故去讨好一个陌生人的,除非,他对你抱有目的! 对,就是这样!我只要好好道个歉,他马上就会原谅我的! 将来大家还是最好的朋友! “叶棠,我,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真的!” “你认错的态度太敷衍了,就像是在搪塞我一般。”他的手放在阮曳白的腰间,手指缓缓勾进了他的衣服里,“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腰绳都被人解开了,外衣松松垮垮的,这般脸红粗喘的模样跑到大街上,会发生些什么?” “我……不知道……”他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哑了,浑身都不对劲。 叶棠也不对劲! 可他不对劲是因为被下了药,叶棠没有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棠松开他的唇,又吐气来到他的耳畔:“声音都变得这般缠人……” 他的手指不急不慢得勾开他里衣的系绳。 所有的衣襟一下垂落下来,随风轻舞。 “阿阮这般模样,完全就是在邀请吧?” “唔,我没有……叶棠,别这样……” 心跳过快,体温也是攀高到得不可思议,可街角的凉风吹到他皮肤上,还是让他微微颤抖起来。 “我说了要惩罚你。”叶棠的手渐渐往下,“你该不会觉得我只是吓唬吓唬你而已吧?” 腰带也被叶棠解了,无依无靠的感觉让他顿觉羞|耻起来。 但是,身体很诚实。 这才是最可怕的,他非常诚实得兴奋了。 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刚刚那个杀神一样的男人,问他有没有被欺负的男人,正在熟稔得欺负着他,可他却…… 是因为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阿阮的腿,真是太漂亮了。”叶棠抬起他的一条腿,接着在他雪白的脚踝上系了一条丝带串起的铃铛,“戴上这个就更美丽了。” 丝带是黑色的,铃铛是银色的,交叉绑在阮曳白的脚踝那里,微微一动就会发出声响来。 “唔,叶棠,要我……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 他紧张极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你什么都不用做,记住铃铛的声音。”叶棠轻轻弹了下铃铛,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他会随着你美丽的身体一起晃动。” “好好感受,下次就不会再犯了。” 细碎的铃铛丁零当啷。 “叶棠,叶棠……不要……唔……” 深夜,暗巷里经过一只黑色的小猫。 叮铃,叮铃…… 月光下,黑猫的身影特别优美迷人。 小猫咪似乎注意到了巷子里不同以往的声响,“喵”得一声就迅速跑开了…… 跑开一段距离后,小猫咪还回头看了一眼。 巷子里,只剩下纠缠在一起的两道影子…… 叮铃,叮铃…… …… 回忆戛然而止! 【系统:然后呢???不是,宿主,你回忆归回忆,但咱卡在这就不厚道了是不是?这么香喷喷的惩罚play真不愧是天尊啊,嗷嗷嗷,给我看爽了都,所以然后呢,然!后!呢!】 阮曳白扶着额头:叶棠这个变态,我只记得当时……铃铛声音在我耳边响了一整晚! 【系统:哇偶!!!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更加灵敏了吗?!我天,原来你们那么早就已经完成大和谐了吗??】 阮曳白一下抬头:等一下!不是的,我们没有!当时他没有做到最后! 接着他顿了下,低头脸红起来:但,但是除了最后一步,其他地方都被叶棠他开发了一遍…… 【系统:Vocal,都这样了天尊当时居然忍得住?】 阮曳白气到拍桌:放屁!他根本没有忍,他用我的腿素那什么……我当时都那样了,他还一直不肯放过我,简直比禽兽还禽兽! 【系统:诶嘿嘿,天尊是有那么一点艾斯属性在身上的,所以你当时啥感觉?】 阮曳白:很爽,爽到直接弯了…… 他傲娇撇脸:可恶啊,想起来那时候就生气!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们两都是直的,结果那次之后,我就彻底被他掰弯了!关键他好像还是直的,我特么居然被一个直男掰弯了?! 你!敢!信! 【系统: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吧,天尊哪里像直的了?】 阮曳白眼神涣散了一下:因为,因为这之后那家伙就消失了很久很久……我以为他因此厌恶我了,不想再见到我了…… …… 被叶棠狠狠“惩罚”了一整夜的阮曳白,药性一过就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身处玄邬的罗老太傅府仲,而叶棠也完全不见了踪影。 他问过老爷子叶棠去哪里了,但老爷子似乎总是在回避这个问题,只告诉他叶棠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处理。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见过叶棠。 两个人发生过那种事,说是惩罚,可阮曳白明白那一夜,自己根本就是爽到不行,他不敢回忆那晚上自己的表情…… 但大概,是让叶棠恶心他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久都不出现? 好在他是个很有奋斗目标的人,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心险恶,他一个只会一些拳脚功夫的普通人有很多力所不能及的事,叶棠也不可能永远保护他,事事仰仗别人不如万事依靠自己。 于是,他开始了刻苦修炼,并且进步神速,一方面归功于叶棠给他的灵药,另一方面,他本身资质也确实上佳,只不过以前光想着炼器,对修炼没怎么上心罢了。 就这样忙忙碌碌过了一年。 某日他去找老爷子聊天喝茶,刚走进老爷子的院子,居然看见那个朝思暮想的人也在里面,只是穿着华贵,跟以前的衣品大相径庭,阮曳白惊讶得走进去喊了一声:“叶棠……” 那人抬起头。 虽然跟叶棠有九分相似,但,他并不是叶棠。 罗老爷子急忙起身站到阮曳白身前:“大殿下,这位是二殿下的好友,姓阮,名曳白。” 然后他朝阮曳白使了个眼色:“曳白,这位是玄邬的大殿下,还不快过来给大殿下行礼。” 难怪那么像,原来这人就是叶棠的哥哥——厉王叶凌。 阮曳白走到那人跟前,双手作揖道:“阮曳白见过大殿下。” 叶凌看了看他,点头道:“阮公子,幸会。” 罗老爷子见状说道:“方才曳白将大殿下错认成了二殿下,万望殿下莫要见怪。” 叶凌揉了揉手上的玉扳指,盯着阮曳白看了一会,浅笑了一声回道:“不打紧,叶棠本就和本王长得像,初次见面认错也不足为奇。” “不过本王倒是好奇,阮公子,你既然跟叶棠是好友,那究竟好到何种程度呢?” 这个问题让阮曳白咯噔了一下,好到何种程度,他跟叶棠好到何种程度…… 回忆起两人之间那些事,他微微紧了紧眉头说道:“只有过数面之缘罢了,过去二殿下怜我无家可归,才将我安置在罗老太傅府上。” “这十一年间,我们只见过一次。” 叶凌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这么说来,阮公子和我皇弟也不是很熟了。” “嗯。” 他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连着好几日,都在罗老府上见到了叶凌。 叶凌跟叶棠长得太像了,导致他有次晚上做梦,梦见叶棠回来了,他高兴得不行,可刚跑过去就发现叶棠变成了叶凌,这两个人,笑起来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阮公子,又见面了。” 阮曳白本想躲开某人装没看见的,但是叶凌偏偏自己走了过来。 “大殿下这几日跑罗老这还挺勤,所以大家见面的机会可不就多了嘛。” 叶凌低低一笑:“加上这次,本王已经见了阮公子五次了。” 已经五次了吗?完全没啥印象?不是,这家伙计数是几个意思? “阮公子说这十一年里跟叶棠只见了一次,如今和本王已经见过五次,那如此看来,本王已经比皇弟更加熟识阮公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换个马甲也不忘调戏下老婆 第36章 真的很想 叶凌和叶棠的长相真的几乎一样, 区别只在于叶棠过于高冷和神性,而叶凌则显得更为入世和邪性。 他在说话的时候,有一种掌权者独特的魅力。 其实阮曳白跟叶棠的见面又岂止五次, 朝夕相对的日子都不止五日,只不过现在一想起叶棠,他满脑子都是那一夜叶棠带给他的刺激感和羞耻感…… 他好像变得不那么认识叶棠了。 眼前人的样貌又和他如此重合, 真的很难让他不去想叶棠。 阮曳白非常礼貌得对叶凌微笑道:“殿下说得没错, 不过那又如何呢?” 即便大家见面的次数多过叶棠, 又能怎样? 叶凌看向阮曳白的脸, 突然张了张口,轻轻唤了一声:“阿阮——” 阮曳白倏然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这个称呼,明明只有叶棠…… “本王问了前太傅, 叶棠是这般称呼你的吧。既然我们已经如此熟了, 你不介意我也这么叫你吧?” 阮曳白嘴角抽了抽:“如果我说介意的话呢?” “那与本王何碍?” 阮曳白无语,感觉上位者好像都有那么一点莫名其妙的自恋心态。 算了,一个称呼罢了,也不是说叶棠叫得别人就叫不得, 何况叶棠都那么久不出现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只要殿下喜欢, 叫我狗蛋都行。” 叶凌一下笑得不行:“狗蛋?这个名字可配不上阿阮这么美的一张脸。” 阮曳白也跟着笑, 还笑得分外恬不知耻:“让殿下见笑了, 我呢, 就只有这张脸拿得出手, 不然当初怎么诓骗得了二殿下带我来这儿呢?” 叶凌习惯性拨了拨手指上的玉扳指:“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阮曳白继续咧嘴笑。 “听前太傅说, 你还精通炼器?” 老爷子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啊! “精通不敢说, 兴趣是有那么点的。” 这些年他其实一直有在自己钻研锻造武器, 但是罗老爷子这边条件有限, 冶炉都达不到最低标准线,材料也很贫瘠,他只能小打小闹冶炼一些凡器试试手感。 叶凌抬了下手:“不用在本王面前谦虚,前太傅已经把你这些年里锻造的兵器都呈给本王过目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在这般简陋的条件下还能锻造出这么多不错的武器,可见你确实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阮曳白熟练得打着官腔道:“能得大殿下青睐是我的荣幸。” “本王不过是实话实说,能拥有你这般水平的炼器师,起码都已经在冶炼这一行摸爬滚打了三四十年,想来年纪也都五十来岁了……可你不过弱冠之年,就已经超越绝大多数炼器师,看得出老天爷很想赏你这口饭吃。” 说起来他这一年进步神速,也多亏了祖师爷撰写的《悬天密卷》。 “你应该清楚我们玄邬一向重兵器,因此对炼器师也分外看重吧?”叶凌话锋一转,“有没有兴趣成为玄邬的御用炼器师?” 他终于抬眼正视过去:“御用炼器师?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可以为你提供一切最高端精良的炼器设备,任何你想的到,想不到的炼器材料也应有尽有,你可以最大程度施展自己的才华和天赋。”叶凌摸着玉扳指,那语气几乎十拿九稳一般,“但相应的,你必须为玄邬锻造出举世瞩目的名器,你可愿意?” 一个国家的武器储备,是最为直观展现国家实力的象征,武器的强大也是让别国忌惮不敢来犯的标志,尤其是仙品级别以上的武器,那更是让别国威慑臣服的要素。 御用炼器师,顾名思义就是为了皇族效力。 玄邬的炼器水平,在周围这些国家之中是无可争议的佼佼者,拥有最佳的炼器条件和材料。为了杜绝外泄,他们甚至在皇宫之中建立了锻造专属的御器阁,由此可见其对武器的重视程度! 可以说成为玄邬的御用炼器师,是每个炼器师梦寐以求想要的归宿。 只不过,身为御用炼器师,武器一旦炼出,便已经归这个国家所有,炼器师本身没有对武器的拥有权和支配权。 如果放在十多年前,阮曳白大抵是心动到不行然后立马一口答应的;可现在,他想要的却并非炼器师的身份,而是拥有属于自己的真正意义上的武器。 “殿下太抬举我了。不过这个事,我觉得需要认真考虑一番。”他礼貌道,“请恕我现下无法立刻答复殿下。” 叶凌转着玉扳指:“嗯,现在让你直接决定确实有些草率了……这样吧,明日你是否有空?” “明日?” “本王带你参观下玄邬宫的御器阁,等见识过那里的炼炉和材料,你再决定是否要进宫成为御用炼器师吧。” 玄邬宫的御器阁?! 哇塞!那可是炼器师的梦想啊! 阮曳白眼睛亮了亮,说实话他早就想去参观了,奈何一直没有机会,想不到现在机会就送上门来了! 这让他怎么拒绝得了?! “明日几时?在哪里汇合?其实我现在就有空,殿下要不我们现在就去?” 叶凌看了看天色:“现下进宫委实太晚了,玄武门一关你到时候出都出不去,明日一早本王来接你进宫吧。” 阮曳白失望了一下,接着又马上说道:“那殿下你可得早点来,我听老爷子说过,御器阁有三殿七合十六院,大得一塌糊涂,我怕时间太短了不够我参观的!” 叶凌笑了笑:“好。” 结果第二天一早,阮曳白自己迟到了。 倒不是他睡过头了,他差不多兴奋得一夜没睡,只是早上要出门的时候被罗老爷子给截胡拦了下来,指着他的衣服跳脚起来:“你小子,就打算穿这一身进宫?!” “啊?”阮曳白看了看自己朴实无华的衣服,“我平时都这么穿啊,怎么啦?” “那可是玄邬的大皇宫啊!怎么能如此随便,你穿这一身去给老头过去那些同僚看见了,还不得嘲笑老夫多年不进宫,连最基本的规矩礼仪都忘了!你马上给我滚去沐浴净身焚香,我让人给你准备行头!” 罗老爷子一声招呼,好家伙,全府上下立马跟要打仗一样,这架势,直接把阮曳白看懵了一动不敢动。 一个时辰之后,阮曳白觉得自己像一个包装精美又香喷喷的糯米大白粽子。 他身着一身月白主色调,加竹叶青辅色调的外衫,外翻的衣襟上画着隐竹的图案,看着飘逸洒脱犹如贵气超脱的小世子一般,甚至连头饰都是金边竹叶! 要是腰间的白玉挂坠换成一串小粽子,他觉得自己就跟个剥开粽叶的粽子精一毛一样了! 吐槽归吐槽,但是看到全府上下照顾自己十多年的家人们都露出欣赏夸赞的表情,他还是有些羞赧的。 这之后他迫不及待得来到门外,厉王的马车就一直守候在那,就在他打开帘子上车的一瞬间,叶凌的眼神蓦得惊艳了一下,接着抿唇笑道:“不枉本王在车里等了你一个时辰。” 阮曳白忙道:“抱歉,先前我不知道进宫有那么多规矩……让殿下久等了。” “没关系,很值得。” 两人坐着马车前行,一路无话。 气氛好像有些尴尬,阮曳白主动搭话道:“殿下,最近有见过叶……二殿下吗?” “本王已经好些年没见过叶棠了,只知道他在揽雀天晋升挺快。”他看向阮曳白,“怎么,你想他了?” “上次见面他走得很匆忙,我有些事想再问问他。” “何事?” 阮曳白刻意笑了笑:“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想问叶棠的事很多,但最想知道的还是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做完之后又一走了之。 可又有些害怕得到回答,害怕叶棠说那一晚不代表什么,害怕叶棠说恶心他…… 他已经回不去了,连自渎都靠想着叶棠那一夜的手法。 他在黑暗中哭着喊着向那个人求饶,可那个人不管不顾,就这样强迫着将他拽入沉沦的深渊。 那是一片欲海,那个人走了,他却陷进去了。 叶棠,我不知道该不该想你,可我真的很想你。 他有些出神得看向车窗外,有时候觉得,见不到你也挺好,起码还可以留有幻想。 如果你真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等将来我成为一方掣肘,一定当着三界众生的面,禁锢你,强迫你,羞辱你,我会彻底撕下你绝世仙尊的伪装,拉着你跟我一道沉沦! 叶棠,你就等着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的速度减缓下来,一直闭眼小憩的叶凌缓缓睁开眼,有些倦怠得说道:“直接驾车进去吧,今日不想走了。” 车夫应了一声,车窗外跪了一地皇宫侍卫。 车马是不允许进入大皇宫的,但他是大殿下,一人之下。 “阿阮。” 阮曳白看向叶凌:“什么?” “他不回来或许有他的苦衷,你别想太多,安心做自己便好。” 阮曳白笑了笑:“殿下说的是。” 不过很快他就变得没时间去想叶棠了,因为他见到了最顶配高奢的炼器冶炉,三层楼的高度,二十个壮汉手拉手都抱不住的直径,老爷子家的跟这御器阁的冶炉比起来,那就是过家家一般的存在。 不敢想象如果他能在这里锻造武器,那他将会成为一个多么开朗自信的男孩子! 叶凌一路带他参观御器阁,他这才发现其实冶炉也不过就是冰山一角,看看那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炼器材料,直接给孩子馋哭了!除了擒沧五宝,天下所有炼器需要用到的材料都汇聚一堂,这,这简直就是天堂一样的存在啊! 炼器师们都穿着特制的服饰,显得严谨又专业,看到叶凌带人过来,一个个都不卑不亢得行礼叩拜,然后再继续自己手上的活,丝毫不受别的影响,可见炼器师在这边的待遇真的非常不错。 叶凌带着阮曳白参观摆放所有成品武器的展厅,这里武器都按等级进行了规整,井然有序,而且普通仙器数量多到令人发指! 阮曳白见所有武器的下方除了名字之外,都有一个专属的代号,忍不住问道:“这些代号是什么意思?” 叶凌解释道:“所有的武器都有详细的锻造记录过程,这些记录都按代号编制,放在文渊阁内,以供参考查询,因为武器众多,用代号找起来比较方便。” 文渊阁就是大皇宫负责藏书的地方,也是阮曳白无比向往的地方之一! 叶凌看了看阮曳白期待的眼神:“你要去看看吗?” “要要要!” “好。” 来到文渊阁后,阮曳白又被震撼到了,以前觉得老爷子家的藏书阁已经够大了,可自打他见过文渊阁,终于还是感觉到自己见识浅薄了! 几十幢二层结构的书楼啊! 他还在震惊文渊阁的广博,有侍卫走过来和叶凌说了些什么,叶凌听后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本王有些事需要离开一下,你可以在此处随意浏览,等本王回来。” “殿下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他快乐得嘴都要笑劈叉了。 一天之内发现两处天堂,还相距那么近,他都想要直接住下不走了!! 但今日肯定是没时间细看了,他决定先简略参观一下这几十套书楼的分门别类,下次来就可以熟门熟路了! 但说归说,没人带路后,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迷路了,毕竟书楼跟书楼长得都一样,绕了一圈后他有些懵,感觉这边好像走过,又好像没走过。 正在自我怀疑的时候,突然看见前面有个一身雪衣的人慵懒得睡在一张精雕细琢的躺椅上,旁边还煮了一小壶茶水,咕噜咕噜正冒着烟。 那人似乎睡着了,摇椅轻轻晃动着。 阮曳白慢慢走了过去,靠近了一些,才发现这个人居然长了一头雪白的长发,但是打理得一丝不苟,披散下来的样子优雅极了,和他的雪衣相交辉映,整个人就好像被皑皑白雪覆盖了一样,有种风华绝代的美感!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对方问个路,结果一看清对方的脸,他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这样?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只是一年不见,为什么他的头发全白了,是生病了吗? 明明脸还是那么年轻,为什么感觉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这就是他一直不来找他的原因吗? 一股说不上来的酸涩感充斥着他的眼眶,他试图唤醒那个躺椅上的白发男子: “叶棠,你……” 第37章 叶骁城 躺椅上的雪发男子睫毛微微阖动, 纯白色的睫毛细密修长,美得让人想要轻轻吹上一口,他勉力睁开眼, 似被光芒刺到了眼睛,睁开又合上,努力得适应着光芒。 就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 阮曳白看到他的眼珠, 淡到仿佛没有颜色一般。 美丽且让人窒息, 就好像已经羽化的谪仙一般。 “你是?” “是我啊, 叶棠,你认不出我了吗?”阮曳白下意识扶住男子的手,“你可别告诉我你失忆了!” 这么狗血的发展鬼才信你啊! 是不是玩不起啊混蛋! 赶紧承认吧你就是叶棠! 白发男子还没说话, 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尖锐的斥责:“大胆, 你是何人,敢打扰陛下清休!” “来人呐,快来人,把这胆大妄为的家伙拖下去严审, 看到底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放他进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简直找死!” 阮曳白回头, 这才发现角落里居然还有个公公打扮的人正急得跳脚, 那模样像是要准备找他干架一般, 他急忙又转回头, 看向浑身雪白的男子, 满脸错愕:“陛下?” 什么陛下, 哪个陛下, 不是皇帝才叫陛下的吗? 这个人, 这个人难不成, 是叶棠他老爹?! 哗啦啦,侍卫们蜂拥冲了进来,一整排站得整整齐齐,把周围站得水泄不通! 不是,等一下,刚刚他绕来绕去怎么一个人没瞧见,现在突然杀出来这么多人是闹哪样? 白发男子坐起身,慵懒得摆了摆手说道:“崔寅,先让他们退下吧,朕想起来他是谁了。” 那公公闻言,皱眉道:“陛下,此人这般无礼,老奴担心他对陛下……” 白发男子勾唇一笑:“你方才说的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放他进来的人,是叶凌。” 崔公公呆愣在原地,接着脸色一下就绿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扇起自己嘴巴来:“老奴该死,老奴不知他就是大殿下说的那个人,一时言语冲撞了大殿下,老奴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不打紧,朕不告诉他便是了。” “多谢陛下开恩!”崔公公边擦额头边不太利索得站起身,他后背已经完全吓湿了! 在这宫里,哪怕得罪陛下也绝不能得罪大殿下,厉王殿下对所有人来说,那就是恶神修罗一样的存在! 好在陛下愿意替他保密,崔公公清了清尖细的嗓子:“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 侍卫们立马散得无影无踪。 阮曳白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就听见白发男子说道:“昨日叶凌有和朕提过你的事,方才见你一下子没联想起来,你便是叶凌口中那位年纪尚浅就已经才华惊艳的炼器师了吧?” “啊?” 崔公公不满道:“啊什么啊,还不快见过陛下!” “阮、阮曳白参加陛下。”头一次见到玄邬的皇帝,虽然他看上去非常平易近人,还长得跟叶棠如此相像,但阮曳白还是不自觉腿一软跪了下去。 玄邬国至高无上的皇帝——骁帝叶骁城,是玄邬开国以来最受万民爱戴的皇帝,其在位期间夙夜孜孜,寤寐不遑,武能亲征攘外,文能定谋安邦,执掌天下数十余载,民生蒸蒸日上,人人有饭吃,有书念,国泰民安,百姓皆念其好,恭称其为骁帝。 只不过叶骁城的妻子为他诞下两位皇子后便香消玉殒,数十年来叶骁城不但没有再册封皇后,连后妃都没有一位,一直孤家寡人抚养两位皇子长大,众人皆叹他忘不了亡妻,是个痴情的好皇帝。 但是这父子三人居然容貌如此相似,这倒是阮曳白完全想不到的,关键骁帝怎么着也得好几十岁了啊,除了满头雪发之外,其他怎么看也跟他两儿子相差无几? 所以到底怎么保养的啊?! 叶骁城继续靠在躺椅上,侧头看着阮曳白说道:“起来吧,不用太过拘束。倒是叶凌很少夸人,看来应该是很欣赏你了。” 阮曳白站起身,又呆呆望着叶骁城的容貌。 一旁崔公公不满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让你不用拘束你就一直死死盯着陛下看,太没规矩了吧!” 阮曳白忙道:“我,我只是在想陛下好年轻,跟两位殿下好像……” 崔公公不屑得笑出声:“什么叫跟两位殿下好像,两位殿下长得像陛下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再说,陛下可是有天命在身,永葆年轻!不但陛下永葆年轻,只要天命在身,一脉同宗的皇族都可以永葆年轻!” 对哦,他都忘了叶骁城身上有天命了,难怪啊! 叶骁城轻咳了一声:“崔寅,不要吓到客人。” 好,好温柔!跟叶棠和叶凌根本完全不同啊! 接着他看向阮曳白,笑得像个友好的长辈:“你怎么会来这边,叶凌不是说要带你参观御器阁吗?” 阮曳白不好意思道:“大殿下说文渊阁有关于所有武器炼制过程的记录,问我想不想看,我立马就跑来了……” “那他人呢?不带着你?” “他好像有点事,说等下就回来。” 叶骁城轻轻笑了笑,他这个颜姿,加上一头雪发,简直美到让人挪不开眼。 “左右无事,那朕带你逛逛吧。” 说完他已经站起身,倒是阮曳白吓了一大跳:“这……这不太好吧,陛下!我其实可以自己……” 叶骁城理了理被自己压到的长发,弯着眼笑:“朕最近偏爱偷懒,许多事都交由叶凌来处理,他之所以没空陪你想来也是因为要帮朕处理国事,既如此,朕接替他带你参观不是理所应当了吗?” “何况,你要是认得路,也不会胡乱闯进这边了。” 阮曳白尴尬:“这个……” 大皇宫里光一个文渊阁就大到这般地步,他没个向导确实完全找不着北,但是你说让当今圣上给自己做向导,他做梦都不敢这么离谱啊! “跟朕来吧,你自己是找不到想要的书的。” 叶骁城说完,自顾自移步了,他走路的仪态沉稳中带着些慵魅,这个模样倒不像皇帝,反而像个已经过完皇帝瘾打算退居二线的太上皇。 阮曳白又看着叶骁城的背影发呆,崔公公在他身后说道:“还不快跟上,要让陛下等你吗?” “哦哦,好的!” 今儿个是怎么回事,老看着叶骁城发呆? 是因为他们太像了吗? 他追着叶骁城跟了上去,但又不敢离得太近,只敢尾随在其身后。 叶骁城也不说什么,很认真得在帮阮曳白找书,绕了几幢书楼后,他略带喜悦得说道:“朕要是没记错,你要的书就在这里了,进来吧。” 阮曳白赶紧点头跟上。 叶骁城进去后很快就找到了一本书放在阮曳白手上:“御器阁所有武器都有他唯一的编号,这本目录收入了所有编号的所在位置,你有想要查询的武器就可以按这个编号去相应的书架上找。” 他笑了笑,单手手指在书封上敲了两下:“这样比你直接每个书架来回跑要方便许多。” “陛下说的是,这样确实很方便。” 他正翻着书,走在前面的叶骁城又不经意得问道:“对了,听叶凌说,先认识你的是朕的小皇儿叶棠?” 听到叶棠这个名字,阮曳白心跳一下漏了一拍。 “嗯,是的。” 叶骁城笑道:“看来你跟朕两个皇儿都很有缘分了。” “其实我跟二殿下也很久不见了,陛下近来有没有见过他呢?” “那傻小子痴迷修行,经常三年五载的也不晓得回来看看。”叶骁城边走边说道,“一直来无影去无踪的。” 阮曳白有些失望,看来连他爹都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 “对了,你还对什么类型的书感兴趣,朕帮你找找?” “不用麻烦陛下了,我自己在这边看看就好!” 叶骁城也不勉强,只是点头说道:“好,那你自己到处看看。” 这个皇帝真的很好说话,而且一点架子都没有,反倒让阮曳白不好意思起来了。 不过他想了想,能进宫一趟不容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再进玄邬的大皇宫还是个未知数,趁此机会还是找找有没有和擒沧五宝相关的书籍吧! 想到这,他立马精神了,专挑一些犄角旮旯的书架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以他的经验,这类书绝对不会摆在最明显的书架上,一定都是最为隐秘或者直接开个密室之类的! 他浏览书名的速度很快,一排接一排过去之后,突然发现有个不惹眼的书架最上方有本名为《龙隐》的书! 不会那么巧就让他找到跟擒沧五宝之一龙隐魂玉相关的书了吧! 老实说五宝里最神秘的存在就是这个龙隐魂玉,他苦心研究多年,其他四宝或多或少都能找到一些或真或假的传闻,唯独这个龙隐魂玉,完全一无所知! 书架有些高,阮曳白自认不矮,想不到踮起脚居然也够不着那本书,他皱了皱眉,正想要捏个决来一招探囊取物,谁料有人忽然靠了过来,贴着他往前走了一步,他没反应过来,直接被迫往后退了一步,单薄的后背一下撞到书架上了! 哐得一声…… 好近,还是面对面—— 叶骁城比他高半个头,阮曳白此时如果抬头会正好撞到他的唇上! 因此他动都不敢动一下! “陛下,你……” “是要拿这一本吗?” 叶骁城伸手取过阮曳白正上方的那本《龙隐》,接着退开一步,非常自然得将书放在阮曳白的手中。 噗通、噗通、噗通……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书,此时此刻完全不敢抬起头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叶骁城只是单纯帮他拿一下书罢了,他怎么会突然紧张成这样? 连心跳都莫名加速了! “父皇,原来你和阿阮在这里。” 书架另一头传来了叶凌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家人们谁懂啊,有些人在玩背|德play了 第38章 很甜,不是吗? “皇儿忙完了?” 听到叶凌声音的叶骁城转过身, 带起的雪白衣袂轻轻拂过阮曳白拿着书的手,他身上一股淡雅清幽的白檀香似有若无得飘了过来。 沁脾入腑。 阮曳白握书的手不自觉紧了紧,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心跳。 “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叶凌的声音越来越近, 他在叶骁城面前站定,看了一眼骁帝身后的阮曳白,不卑不亢道, “打扰父皇清休了, 儿臣这就带阿阮离开。” 说完他正想要去拉阮曳白, 叶骁城却漫不经心上前一步, 拦住了叶凌伸过去的手:“别急,阿阮正在找书,等找到了再走也不迟。” 阮曳白“咯噔”一下, 怎么叶骁城也管他叫阿阮了? 这父子俩到底怎么个事?! 叶凌抽回手, 眼神中带了些说不出来的怪异和警惕。 父子俩四目相对,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身高,黑发与雪发的碰撞, 一个乖张邪性,一个闲散慵魅。 两人仅仅是面对面站在那, 压迫感就直面而来, 让人紧张得不敢大口呼吸。 叶凌盯着叶骁城, 隔了一会, 他笑了声问道:“哦?阿阮想要找什么书?” 叶骁城抱臂笑道:“阿阮瞧瞧, 手中这本是你要的书吗, 不是的话朕再继续帮你找, 文渊阁那么大, 总能找到的。” 叶凌道:“父皇日理万机, 这点小事儿臣代劳便是。” 叶骁城伸手拍了拍叶凌的肩膀:“有皇儿替朕分担国事,朕早已乐得轻松自在,这类小事反而适合调剂调剂心情。” 叶凌还没说话,叶骁城就走到阮曳白身旁,敲了敲他手上的书扉:“如何,是这本吗?” 阮曳白愣了下,急忙翻开手中的书,粗粗看了下,发现这书跟龙隐魂玉没啥关系,提到的只是另一把名为龙隐的武器罢了,于是赶紧摇头道:“名字有些相似,不过不是我要找的……” “那阿阮想要找关于哪方面的,告诉朕?” 阮曳白莫名紧张起来,玄邬的一国之君会不会知道关于龙隐魂玉的消息,知道的话有没有可能告诉他,这种事,他可以问吗? “其实我……” 叶凌打断阮曳白的话:“父皇,时辰有些晚了,今日就算了吧,儿臣先送阿阮出宫。” 天色确实有些晚了,再不出宫,玄武门一关他就出不去了,滞留皇宫的话是要被问罪的。 叶骁城这次倒是没有再拒绝,他点头微微一笑:“好,既如此,那就劳烦皇儿了。” 叶凌闻言向阮曳白招呼道:“阿阮,过来,我送你出宫。” 虽然有些可惜,没问到自己想得到的消息,不过今日也算是收获满满了,他正准备跟叶凌走,叶骁城伸手拿过了他手中的书。 “既然不是阿阮要找的书,那便不用带走了吧。” 阮曳白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忘记还书了,赶紧道歉。 叶骁城笑着摇了摇头:“无碍。” 阮曳白走到叶凌身旁,后者刚要带他离开,叶骁城就随口说道:“今日皇儿也累了,晚上就不用过来给朕请安了。” “多谢父皇。” 叶骁城没再搭理两人,自顾自背手拿着书走开了。 叶凌带着阮曳白离开文渊阁后便上了原来的马车:“阿阮,今日参观可还满意?” 阮曳白老实得点头,兴奋夸赞道:“不论是御器阁还是文渊阁,都大大超乎我想象,真不愧是玄邬的大皇宫!” 叶凌道:“太子殿也收藏了一些仙器,阿阮若是有兴趣,明日本王再带你继续参观?” 阮曳白感慨:“大殿下的私藏?那一定很珍贵了!” 叶凌笑道:“是啊,可惜每日进宫时间有限,否则的话,你想看多久都行。” 阮曳白扼腕,说真的,这偌大的皇宫,他逛个几天几夜都嫌不够啊! 叶凌话锋一转:“不过如果阿阮成为御用炼器师,就可以常驻宫内,到时候就没有出入上的限制了。” 阮曳白惊叹:“真的吗?” 叶凌点了下头:“御用炼器师可以随意出入御器阁和文渊阁,原本两处也毗邻。至于宫内其他地方,原本应是无权出入的,但你若想去,可以来找本王。” “殿下真的很看得起我,难道就不怕我打造不出绝世神兵,枉费了殿下一番好意?” 叶凌道:“互帮互助罢了,其实本王知道你手上有擒沧五宝,想要锻造出神器,没有像样的条件可不行。”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热心!这不就说得通了嘛! 但叶凌说的也是实话,即便他集齐了五宝,没有好的条件,强行冶炼五宝只会是暴殄天物。 “殿下快人快语,既然如此,不知殿下能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凌看向阮曳白,示意道:“你说。” “如果我锻造出神器,必须让他自己选择自己的主人。” “哦?”叶凌笑出了声,“这个条件倒是有趣,看来阿阮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他想了想,复又问道:“只要答应这个条件,你就愿意成为御用炼器师,对吗?” “没错。” “好,本王答应你。” “殿下金口一开,可不许反悔。” 叶凌正襟危坐:“既已许诺,自然不悔,但仅限于神器有此待遇,其他品级的武器都必须归玄邬所有,明白吗?” 阮曳白喜滋滋:“明白明白,多谢殿□□恤!” “阿阮什么时候可以入宫,本王差人给你准备住处。” “我随时都可以,听殿下安排便是。” “好,那今日你回太傅府就可以先收拾起来,两日之后,本王安排人来接你。” 阮曳白刚想点头答应,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的急刹声,接着有人在马车外说道:“大殿下,内阁紧急会议,还请大殿下返回住持!” 叶凌皱起眉头:“那群老匹夫往日见了本王都支支吾吾,今日倒是挺会折腾。” 接着他掀开车帘,问道:“马备好了吗?” 来人回道:“已经为大殿下备好良驹。” 叶凌看向阮曳白:“阿阮,马车会送你回太傅府,本王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阮曳白摆摆手:“殿下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叶凌下了车,直接翻身上了来人带来的马匹,再看了阮曳白的马车一眼后,干练得驾马朝着皇宫奔去。 阮曳白想着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到老爷子家,干脆闭起眼来准备小憩一会儿,皇宫实在太大,走了一天都走累了,方才叶凌在车上他不好意思直接眯眼休息,现在人走了那就没问题了。 想不到马车晃晃悠悠的,他居然真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车夫唤醒了,以为到家的阮曳白正打算伸个懒腰,结果一看车窗外,一下子就惊呆了! 这,这不是大皇宫吗? 他怎么又回来了?! “车夫大哥,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应该回太傅府来着!” 车夫还没说话,有个尖细的声音就笑着说道:“没错,阮公子,是陛下有请,这才将你的车马又折了回来。” 阮曳白站在车上低头一看:“崔公公?” 这家伙怎么笑得如此谄媚,明明之前还那么不屑? “正是老奴!公子还请下车,陛下在等着您呢!” 阮曳白看了看已经漆黑一片的天,闷声道:“可是天都黑了,玄武门不是关了吗,我这私留宫内,不太好吧……” “诶呦公子,是陛下邀请,您还管什么玄武门朱雀门的!就快跟老奴来吧!” “可是我等下要如何出……” “您就别可是可是的了,陛下自有安排。” 崔公公上来拽阮曳白的衣袖,阮曳白没辙,只好跟着走。 进了殿门别的没瞧见,倒是看见桌上放满了一桌珍馐美味,色香味俱全,只一眼就把他看饿了! “陛下,阮公子来了。” 内殿传来叶骁城懒洋洋的声音:“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老奴退下了。” 崔公公关门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叶骁城就从里屋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非常随意的便服,外面还套了件纯白的薄纱长衫,整个人看上去更为飘逸了,只是他手里还拿着阮曳白方才错拿的那本《龙隐》。 “饿吗?先一起用膳吧。” 阮曳白抿唇笑道:“陛下该不会拉我回来就为了吃顿饭吧?” 叶骁城慢悠悠走过来,毫不避讳道:“但用膳也是目的之一。” 阮曳白道:“方才听说内阁紧急会议,陛下不用参与吗?” 叶骁城自己先坐了下来,接着坦言笑道:“叶凌不是去了吗,自然就不需要朕了。” “所以陛下这是故意支开大殿下呢?” “嗯,朕不能饮酒,所以只有菜没有酒,阿阮可还习惯?” 阮曳白呆愣了一下,想起某些往事,忽然莞尔道:“叶棠也不能饮酒。” 所以是家族遗传吗? 叶骁城夹了一筷子菜放在阮曳白碗里:“阿阮今日问朕有没有叶棠的消息,是有什么事找他吗?” 虽然很饿,但阮曳白没有动筷:“……没有,就是随口问问罢了。” “不想他吗?” 叶骁城语气突然少了些平时的慵懒,反而有些清冷起来,不过阮曳白并没有留意,反而一脸无所谓得回道:“想他干嘛,就算想,也是想他身上那件神器月影,让我多观摩观摩的话,我指不定就能越早锻造出神器来了!” 叶骁城垂下眼帘,纯白色的睫毛像是落寞的蝶翼,美丽而神秘。 “阿阮怎么不吃东西?”叶骁城再次侧头看向他,笑意似带了几分魔性,“是怕朕下毒吗?” “……多谢陛下好意,我不太饿。” “是吗?”叶骁城随手拿了一块糕点,自己轻咬一口咽下后,伸手递到阮曳白面前,“朕帮你试过毒了,尝一口?” 糕点是流心豆沙馅的,咬开之后甜腻的豆沙缓缓淌了下来,马上就要沾到叶骁城的手指上。 “真的不用了,陛下……” 叶骁城站起身来到阮曳白面前,手中的糕点已经碰到某人唇边:“阿阮想要抗旨吗?” 此时此刻他的笑意莫名让阮曳白想起一个人来…… 他晃了晃脑袋,虽然长得一样但对方可是骁帝叶骁城啊! 他开始紧张道:“……没这么严重吧陛下?” “阿阮觉得呢?” 阮曳白咽了咽口水:“那我自己拿……” “就这么吃吧,朕都举那么久了。” 吃、吃就吃吧,反正叶骁城都咬过一口了肯定不会有毒了,他之前在白靖国着了道,所以警惕性高了不少。 这么想着,他缓缓张开口,刚想在不碰到某人手指的情况下吃完点心,谁料叶骁城直接将那半口点心塞了进来,惊得阮曳白马上闭了嘴,结果一口就咬到了叶骁城的手指! 糟了! 他急忙推开他的手,勉强咽下那半口点心后慌里慌张道起歉来:“抱歉,陛下,我不是故意的……” 完犊子了,他刚刚不但咬了叶骁城还弄得他满手指都是豆沙! “朕知道。”叶骁城居高临下看着他,边看边自然而然得舔了舔自己满是豆沙的手指,“很甜,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斯哈!阿阮,看把你老公都气成什么样了!! 第39章 修罗场 豆沙黏在叶骁城的指尖, 他舔舐的模样像极了一头伺机守候猎物的野兽,明目张胆却又优雅魅惑,一步一步吞噬着人零零碎碎的欲念。 眼前人再次和叶棠重叠起来, 略带挑衅和桀骜的眼神,让阮曳白一时间有些方寸大乱。 真的好像叶棠,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许是天气寒冷的关系, 那鲜红的舌尖带着些许白气, 氤氲缠绕。 再加上相得益彰的白发…… 好欲的既视感! 方才咬到对方手指的时候, 只觉得他的手指冰凉无比, 如今这般涩气的画面,倒让阮曳白怀疑起自己的感觉,那明明应该是滚烫到不行的手指才对吧! 等等等等, 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疯了吗,他不是叶棠啊! 他被强行喂了叶骁城咬了一半的点心,不小心含到了他的手指,还把他意yin成叶棠…… 叶棠你这个掰弯就跑的混账, 老子栽了啊! 见阮曳白一脸局促,叶骁城笑着朝他摊了摊舔净的手:“如何, 朕说了, 没有毒吧?” “啊, 是, 是的……”阮曳白尴尬得点了下头, “陛下倒也不用以身试毒。” 叶骁城道:“你对我有戒心。” “我……” 阮曳白还在想应该怎么狡辩, 叶骁城却突然赏识得点了点头:“这样很好。”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上位者喜怒无常体验大会啊! 阮曳白哽咽。 接着他转移话题道:“玄武门已经关了, 陛下等会能让他们通融一下, 开门让我回去?” 叶骁城坐下后, 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关了便是关了,你现下出了朕这殿门,照样依律追究你滞留皇宫之罪,谁来求情都没用。”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阮曳白轻咳了一声:“……冒昧问一下,陛下,这个罪要如何处置呢?” “仗责五十,然后丢出宫外。” 仗责五十?那不得屁股大开喇叭花,他可是最怕疼的人!!! “那什么,陛下,我瞧这殿门还挺宽敞,要不我今晚就在门口坐着将就一夜?” 他说着走到门口,刚想要打开门—— 叶骁城无所谓道:“你现下在朕这寝宫门口干坐一夜,明日举国上下都会认为你今夜承恩侍寝了。” 正要打开的殿门“砰”得一声又被阮曳白紧紧合上! 他回头悻悻笑道:“那不合适,陛下清誉重要!” 做了几十年的皇帝果然都是狐狸,贼精! 他乖乖坐回了原位,放弃抵抗了:“所以陛下让我折回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叶骁城敲了敲放在一旁的《龙隐》:“说说,你到底想找什么?” 阮曳白又开始犹豫,不知道擒沧五宝这事到底该不该说。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现在就说,否则将来即便你撒娇耍赖求着朕问关于龙隐魂玉的事,朕也不会透露给你一个字。” 阮曳白错愕:“陛下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等等,我何曾撒娇耍赖了?! 叶骁城不说话,雪白的眉毛挑了一挑。 阮曳白竖起大拇指:“陛下您真是神通广大,真的,我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陛下是第一个让我佩服得心服口服,恨不得五体投地的大人物!” 只要能套到龙隐魂玉的消息,男人嘴甜一点算什么! “陛下,您说咱们是不是以前在哪儿见过,总觉得看见您分外亲切!” 叶骁城朝他看过来,眼神里似乎多了一分宽慰:“是吗?” “对对对,您简直就是,就是我那漂流他乡素未谋面的亲爹了!” 叶骁城:“……” 阮曳白笑得一脸真诚。 叶骁城架着腿,一手靠在桌上撑着额头,白发落肩:“阿阮想喊朕‘爹爹’这事倒也不急,将来总是会有机会的。” 阮曳白:? “不过呢,这龙隐魂玉,朕劝你还是死心了吧。” “为什么呀?” “擒沧五宝之一的龙隐魂玉,其实是玄邬秘宝,这宝贝身上有一道封印,只有一种特定身份的人才能破除封印得到他。” “其他无论是谁,哪怕是朕,都接触不到龙隐魂玉。” 阮曳白好奇:“需要哪种身份才能得到龙隐魂玉呢?” 出门在外,身份不都是自己给的,只要有办法能得到龙隐魂玉,一个身份算什么? 小事罢了! 他信心满满得看向叶骁城,就见对方侧头缓缓开口吐出四个字:“玄邬帝后。” 玄邬帝后? 那不就是玄邬的皇后,叶骁城的老婆? 可叶骁城是个鳏夫皇帝众所周知呀! 而且他的后宫一干二净,连个鬼影都没有,哪怕想马上晋升一个都没人…… 阮曳白摸着下巴想了良久,接着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陛下,您准备什么时候续弦?” 叶骁城:? 阮曳白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陛下要不要试试发展一段新感情,身边有个人陪着整个世界都会变得不一样呢?” 叶骁城好笑得摇了摇头:“朕劝你放弃,你劝朕续弦?阿阮这个逻辑确实非常有趣了。” “对吧,等回头陛下有看中谁,先跟我说,我去拉拢下未来的皇后!” 叶骁城感叹了一声:“看来阿阮是真的很想得到龙隐魂玉。” 阮曳白道:“陛下没有生气,也没有一口回绝,那说明陛下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丢丢想法的,我不过就是顺着陛下的心思疏络一下罢了!” 叶骁城笑道:“朕确实没有续弦的心思,但如果阿阮真的很想要龙隐魂玉,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嗯?还有别的办法?” 叶骁城伸出手指了指他:“你来成为当下玄邬的帝后不就可以了吗?” “啊?” 阮曳白大脑宕机了好一会:“陛下你在开玩笑吗?我可是男人!” “没关系,龙隐魂玉不在乎帝后的性别,他只会甄别你是否真正的帝后。” 阮曳白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而且你还是……” 叶骁城打断他的话:“朕明白,所以这不过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 “你我大婚后,只做表面夫妻即可,你得到了帝后的身份,朕不会约束你做什么,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比方说炼制神器。” 阮曳白费解:“表面夫妻?我不明白,陛下你这是图什么呢?” 叶骁城几乎淡到透明的眼珠微微动了动:“想必你也该注意到了,朕现在已经将所有的事都脱手交给叶凌了。” 阮曳白点了点头,等待他说下文。 “殚精竭虑了几十年,朕能感觉到自己气数将尽了。在此之前,朕想亲眼见一下国之至宝,更想有机会看到神器的诞生。” “怎么会,陛下您有天命在身,不可能会……” 叶骁城像是早已预料到阮曳白会这么说,他清然一笑:“天命已经做了新的选择,叶凌马上就会成为天命之主。” “这身子再苟延残喘,也拖不过一年了。”他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中满是看淡千山的释然,“你问朕图什么,嗯,大抵就是想在走完这条路之前,不留太多遗憾吧。” “陛下,我们不过才见了一次,你就这般信任我?” 叶骁城笑道:“你不是说看见朕分外亲切吗?朕第一眼瞧见你的时候,亦复如斯……这么多年来,朕一直都是一个人,但你说得没错,有个人陪在身边或许整个世界就变得截然不同。” 阮曳白有些哽噎:“……这件事,大殿下和二殿下他们知道吗?” “朕还没对任何人提起过,你是第一个。” 叶骁城接着说道:“不过你不需要为此有负担,也不用马上回复,朕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下,再给朕明确的答复,是否愿意成为朕的一国之后。” “朕无法许你永恒,能给你的,只有帝后的身份和龙隐魂玉,或许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要守寡了。” “在此之前,朕会留下和离书,等朕走后,还你自由之身。” “这是你得到龙隐魂玉的唯一办法。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朕不会勉强你。” 阮曳白说不出话,脑子都有点嗡嗡的,他好像一天之内经历太多,有些消化不过来! 就在这时,殿门外崔公公突然开口道:“陛下,厉王殿下求见,老奴原本说您已经休憩,但是厉王殿下怎么都不肯走,非说要见到您,您看这……” 听这声音调调,又紧张又惶恐,简直像被人架着脖子威胁似的。 叶骁城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无妨,让他进来吧。” 门外崔公公立马松了一大口气:“多谢陛下,老奴这就去请殿下进来!” 阮曳白问道:“厉王殿下怎么突然来了?” 叶骁城笑了笑:“大抵是发现你没回罗老府上吧,急到不听朕的话非要来找你。” 他这话一说完,厉王叶凌就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眼坐在桌前的两人,叶凌神色明显不悦起来:“父皇,怎么又将阿阮带了回来?” 叶骁城没理他的话,只是随意卷了卷自己的衣袖:“朕不是说今晚不用来请安了吗?” 叶凌闻言,身子僵硬了下,接着他缓缓恭敬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叶骁城这才抿唇笑了起来:“不过是想留阿阮吃顿便饭罢了,皇儿不必如此焦虑,朕晓得他是你看重的人。” 叶凌瞄了一眼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那用完膳的话,儿臣带阿阮离开吧,免得打扰父皇休憩。” 他朝阮曳白看去:“阿阮,跟我来。” 太好了能回家了! 阮曳白下意识要起身,结果却被叶骁城按了下来,叶骁城看了眼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崔公公,突然问道:“崔寅,你来说说,这个点还能出玄武门吗?” 崔公公吓得一下跪在地上:“回陛下,除非有陛下的手谕,否则,否则……” 叶凌声音冷了下来:“既然出不去,那今晚上阿阮就随儿臣住太子殿吧。” “就不劳皇儿费心了,阿阮已经答应今晚住在这儿了。”他轻轻拉过阮曳白的手,宛如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是吧,阿阮?” 阮曳白:“……” 这什么父子修罗场,快放他出去!!! 第40章 天妒英才 几日后, 阮曳白已经在御器阁醉心炼器。 御器阁里都是成名已久的大炼器师,他们这些凭本事进来的匠人都有属于各自的脾气,在炼器界各个都赫赫有名, 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只不过每个人都看不惯彼此,认为自己的锻造手法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正统, 别人的都是瞎七搭八, 投机取巧。 尤其是看到像阮曳白这种年纪轻轻就被人强塞进来的无名走卒, 更是不屑一顾, 哪怕阮曳白的后台是厉王殿下,他们也只是做个表面功夫对他友好寒暄一下,内心根本瞧不起他, 甚至一度觉得阮曳白就是靠着脸混进来的男宠罢了。 毕竟所有人都住的御器阁, 可唯独他阮曳白,到了晚上居然还总会被人单独请走? 在这宫里,大晚上还能随意调度他们的,除了当今圣上, 就是厉王殿下了。 有些关系,不言而喻了。 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 还想整花活儿在他们御器阁里拿个什么名头? 简直做梦! 于是乎, 他们将阮曳白安排到了最苦最热的冶炉里待着, 连吃饭都让他在里头不准出来, 还美名其曰是锻炼他的心性, 让他耐得住性子查看每把武器在冶炉中炼淬的状态。 好在阮曳白这一年靠着叶棠给的灵药进步了不少, 虽说只是一名散修, 可实力绝不在同等级的仙修之下, 因此这点刁难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甚至其他人在冶炉里汗流浃背的时候,他依然面不改色,轻松自在,只是为了行事方便束起了高马尾而已。 不到七日的时间,阮曳白就成功锻造出了在御器阁的第一把武器。 御器阁的规矩是,但凡有新的武器被锻造出来,都要进行开刃仪式,让所有人见证武器的品级,所以本着来看新人笑话的态度,所有的炼器师都齐聚一堂,就等着阮曳白开出一把凡品武器然后丢人现眼了。 仪式正要开始,外头就有人一声高呼:“厉王殿下驾到!” 所有人纷纷出来迎接厉王叶凌,想到等下厉王殿下也能看到这小子出丑,各个都在心里乐开了花,谒见的声音都响亮了不少。 阮曳白走到叶凌面前,马上就要开刃仪式了,他眉眼间满是即将收获的喜悦:“殿下怎么来了?” 叶凌轻声在他耳边道:“毕竟是第一次,替你充充场面。” 阮曳白乐得不行:“原来殿下是怕我难堪,虽然很感谢,不过殿下真的多虑了。” “这么看来阿阮是不会让本王失望了?” “我何时让殿下失望过?” “好,那本王拭目以待。” 叶凌是笑了,他身边的人却是各个都惊呆了,宫里最令人惧怕的杀神,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子这般宠溺得笑了?! 阮曳白和叶凌说完后就继续回到自己的武器跟前,正准备开刃,一旁御器阁的同僚就说道:“不用那么紧张,毕竟第一次嘛,只要不是最最拉胯的铁匠铺出品,大家都不会嘲笑你的。” “没错,就算真的是普通凡品,也不代表什么,一两把垃圾而已嘛,在座的各位谁不会锻造出错?都有个过程嘛!” “可不就是!”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拉踩,反正就是没人看好这第一把武器的品级,阮曳白也不去搭理他们,他伸出手,自熊熊烈焰中握住剑柄,紧接着,“铿”得一声将融在火焰之中的武器一下抽了出来,轻松挽了个剑花后横剑在身侧! 那把剑身上的火焰先是渐渐熄灭,紧接着白光刀刃瞬间变得肉眼可见得锋利起来,并且一道道火焰纹身一下子爬满了剑身,就在所有人盯着看的时候,一阵比方才更为猛烈的火焰“唰”得一下环绕在剑身,如赤炎环蛇一般缠绕! 所有人围了上来,各个睁大眼睛观察着这柄刚刚开了刃的剑! “仙……仙品?” “仙品?呵,看来小子运势不错啊,第一次就能……” “这……这是仙器!还是上品仙器啊!” “你老眼昏花了吧,怎么可能是上品仙器,这大皇宫里都没一把上品仙器!!”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清楚,这可是火属性的上品仙器!你连这都认不出还当什么御用炼器师!” “天呐,居然有人能用七天时间就锻造出上品仙器!”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做得到……” …… 那些炼器师们还在争论,阮曳白已经握剑走到叶凌面前,将剑双手呈给他:“殿下,不如为这把剑赐个名?” 叶凌接过剑,但见剑身上的火焰经久不息,仿佛会流动一般璀璨夺目:“既然是阿阮在御器阁锻造的第一把剑,那自然该由你来命名。” 阮曳白也不客气:“那就叫‘霄明’吧,火属性的上品仙器,杀伤力大且广,特别适合战场厮杀,酣战到天明也绝不是问题。” “好,就叫‘霄明’!” 叶凌满意得点了点头。 “来人,昭告天下我玄邬出了第一柄上品仙器!将‘霄明’公开在宫门前展示三日,本王要与万民同庆!” “是,殿下!” “恭喜殿下,得此宝物!”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 所有人跪在叶凌面前,那些炼器师们虽有不甘,但此时此刻也只能跪地道贺,可不少人还是觉得不过是姓阮的走了狗屎运,这么多人,偏偏砸中他出了上品仙器。 他们这些炼了几十年的老家伙,赔了自己所有年岁,能出一把仙器都已经光宗耀祖,这小子一来就出了绝无仅有的上品仙器? 将来得是多大的祸害啊! 当夜,叶凌为阮曳白庆功,回太子殿备了不少酒菜,阮曳白心情大好,正想跟叶凌对饮,结果叶凌也说自己不能喝酒。 好嘛,果真是家族遗传,父子仨没一个能碰酒的! 算了算了,他自己喝! “殿下,不愧是御器阁啊,材料和设备真的太顶了,我每次一钻进去就觉得那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这次只是试试水,等我准备好了,就可以用擒沧五宝来炼制了!” 他笑着一口干了自己杯中的酒:“真期待神器现世的那一天!” 叶凌看向他:“你醉心炼器,但也要照顾自己的身体,手上的烫伤刚好,又全是了!” 阮曳白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还真是坑坑洼洼全是烫伤的痕迹,都是在冶炉干活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不过这类伤对炼器师来说也是在所难免。 “殿下放心,我都有用你给的药,这些伤很快就能结痂褪下去的。” 叶凌皱了皱眉:“好了又伤,伤了又好,若是赤绛在……” 他话说到这突然顿了一下,不再往下说了。 阮曳白笑道:“赤绛?原来殿下也知道叶棠的仙器赤绛有治愈功效吗?” 叶凌随口“嗯”了一下,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阿阮,那日父皇突然让你折回大皇宫,究竟与你说了什么?” 想起几日前和叶骁城的谈话,阮曳白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吃了顿饭罢了,陛下人比较好客。” 那日晚上,两父子一个让他住寝宫,一个让他住太子殿,眼见两人快吵起来了,他干脆说自己跟崔公公将就一晚,把崔公公吓得差点两眼一翻晕厥过去……最后还是骁帝屈服,给了手谕让他出宫回府,这才结束父子修罗场。 “如果他有为难你的地方,就告诉本王,即便他是玄邬的皇帝,本王也有办法应对,知道吗?” 阮曳白点了点头,又想到叶骁城说他自己时日无多的模样,那种早已释然的态度,确实不像是骗人,何况一国之君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呢? 这件事他也不能告诉叶凌,明显他父亲想在走之前帮他铺好所有的路,眼看都已经要大功告成了,他现在要是将这事捅出去,叶凌走上什么极端的路,就等于破坏叶骁城的计划了…… “启禀殿下,陛下那边传来口谕,要请阮公子过去。”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两人对视了一眼,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啊! 叶凌正色道:“如果不想去,就不要去。” 阮曳白道:“陛下找我想必是有事,你不用那么担心。” 叶凌:“……” 然后他起身道:“我去看看,殿下不用等我,先用膳吧。” 叶凌看了看阮曳白,没有再多说什么。 …… 被人带着去了叶骁城寝殿,一进内殿就瞧见叶骁城懒洋洋得靠在榻上翻着书。 见人来了,叶骁城头也不抬软绵绵问了句:“阿阮,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真是开门见山啊! 阮曳白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还是尬笑道:“依旧没想好……” 他知道叶骁城在问帝后的事,不过这件事,他一时半会没有主意,一直拖着也没给个答复。 好在叶骁城还挺有耐心。 “七日都过去了。”叶骁城合上书,“朕怕自己时日无多,到时候在病榻上都等不到阿阮的答复了。” 病榻? 阮曳白突然有点反应过来,他上前一步:“陛下,我可以帮您把个脉吗?” 每次见到叶骁城,他好像都没什么气力,无精打采般,只不过他白发的样子实在太美,总让他觉得他这副模样是慵懒魅惑的表现,但如果…… “阿阮还是不相信朕?” “不是的陛下,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叶骁城笑着伸出自己的手腕:“你把。” 阮曳白恭敬得走到叶骁城身前蹲下,伸出手轻轻按在叶骁城的手腕上。 脉搏虚弱,气血衰败,力竭之象…… 若非他这般精致年轻的容貌,这等脉象应该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才会具有! 阮曳白有些惊愕得抬头看向叶骁城:“陛下你……” “相信了吗?” …… 当晚,御器阁。 被阮曳白第一把仙器震慑到睡不着觉的炼器师们纷纷聚在一起。 “黎老,那个新来的小子,好像是有两把刷子啊,一来就出了一把上品仙器,碾压我们所有人的锻造,这不是等于干扇咱的脸吗?!” “对啊,黎老,你可是这御器阁的元老了,难道想被个刚来几日的毛孩骑在头上嘚瑟?” 被众人呼做黎老的白须老头哼笑了一声:“你们一个个,平时都跟仇人似的互相敌视,这会儿天降奇才,倒是一致对外了,还记起我这个元老来了!” “黎老,您说哪的话,我们平时也算是和平共处了,但那小子一来就破坏了平衡,不按规矩来,这分明就是来砸我们饭碗的啊!” “对啊,黎老,而且你也知道,他可是厉王殿下身前的大红人,如果一直这么走运出仙器,那厉王殿下肯定会觉得我们都是废物……我们总要想个办法治治他,不然兄弟们可愁得觉都睡不着啊!” “黎老,您倒是给出个主意啊!” “就是!” 黎老沉默了一会,隔了一会,他望了望不远处的冶炉,缓缓开口说道:“知不知道什么叫‘天妒英才’?” 黑暗中,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他。 “人啊,太过厉害的话,老天爷也会看不下去……” “那小子天天待在冶炉,这么高的温度,如果一不小心失足,摔进去……啧啧,被浆红的铁水融得连骨头都不剩,是不是只能怪老天爷太嫉妒他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40-50 第41章 奉献精神 缘来酒楼。 已经听阮曳白回忆到这的系统发出了一阵感叹。 【系统:宿主你说你当年咋一出道起点就这么高, 随手就是上品仙器,这不妥妥的拉仇恨吗?】 阮曳白撑着额头:“当时我炼器的速度越来越快,品级也越来越高, 年轻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觉得自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懒得去管别人的想法……现在活了两辈子, 倒是想开一些了, 你瞧我现在不就活得低调多了?” 系统噎了一下, 他感觉阮曳白下一句就应该是“我这一生如履薄冰……” 阮曳白叹了口气怅然道:“我那时候醉心炼器, 没想过去处理人际关系,觉得大家各顾各的,不相互招惹不就好了……压根想不到他们会联合起来对我下死手。” 【系统(紧张):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阮曳白回忆道:“他们趁我专注炼器之时, 想推我下冶炉, 但是他们没料到我灵修不弱,几次下手都没有成功,后来他们杀红了眼,觉得只要我活着出去, 他们就玩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直接推倒了冶炉……” 阮曳白的眼眸中闪过熊熊烈火的幻影:“他们锁死了门, 我眼睁睁看着那些还在冶炉里的人活活被滚烫的铁汁融了, 我也被困在最里面出不去……” 【系统:那……后来呢?】 “我努力爬到最高处躲避那些铁汁, 后来里面空气耗尽, 我缺氧昏死过去……等再醒来, 已经在骁帝寝宫了。” 【系统:这么说, 是骁帝陛下救了你?】 阮曳白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可能是他, 也可能是叶凌,还可能是……” 他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旁的叶棠。 时至深夜,他因为睡不着跟系统回忆起过往,而叶棠将他半搂在怀中,睡得正香。 【系统:不是说天尊失踪了嘛,为什么你还会觉得当时救你的人里有他?】 阮曳白道:“我不确定,但感觉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月影的声音……” 【系统:你说你听到天尊的神器月影来救你的声音?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也有可能吧,”阮曳白笑了笑,“你不知道,我当时其实还挺惨的,整个后背和大腿全部被严重灼伤了,没一块完整的肉,那种疼真的,我甚至连喊疼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浑身上下就一个感觉,疼啊,巨他妈疼……怎么说呢,就跟在你身上抹了百来斤魔鬼辣椒一样,现在想起来都怕。” 阮曳白怕疼,超级害怕。 系统捂着嘴,泪水颤抖着在眼眶里晃啊晃的。 【系统:宿主我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虐文标配美强惨啊,呜呜呜,我以后更爱你了呢……后来呢?伤口还会疼吗?有没有留疤?】 “后来我在叶骁城的寝宫足足躺了一个月吧,就……奇迹般痊愈了。我也不明白,按理说这么严重的伤,就算愈合了也会留下不少坑坑洼洼的疤,可是你也看我脱过,身上啥烧伤痕迹都没有留。” 确实,每次宿主和天尊上大分,作为系统都能纵观全貌,宿主不但身材没话说,后背和腿上的肌肤更是完美得让人血脉喷张! 【系统(握拳):普通的医术做不到,看来救你的人一定花了大代价】 “我也这么想,不过那时候我每天都高烧,脑子浑浑噩噩,什么都分不清,只感觉身上好像总被缠裹着什么……说起来我都记不得那时候每天照顾我的究竟是叶骁城还是叶凌,不过等我彻底康复后,就发现御器阁没了。” 【系统:啊,没了是什么意思?】 阮曳白道:“没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这之后叶骁城送了我断剑山庄,真想不到他能在这么短时间里造出比御器阁还牛逼的地方!我后来也不纠结了,直接答应了他的建议,和他假结婚各取所求。” 【系统:呼,原来宿主你之所以成为玄邬帝后,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你跟骁帝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吗】 “没有。”阮曳白顿了顿,有些哀伤道,“过去我也曾怀疑过他,但自御器阁一事后,我发现他身体衰败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简直就像是把剩下的时间开了闸,生命流失肉眼可见,有时候他甚至连睁眼都困难无比……” 【系统:啊啊啊,白发病美人,还跟天尊长得一模一样,这……想想都心疼死我了!】 “嗯,其实我那时候当他是长辈,是亲人,真的不希望他出事……但是他说,他曾有天命却不信命,活够了也战胜了自己的天命,能安详离开是此生最享受也最惬意的结局,他说让我不要难过,不然他就没法心安理得离开了。” “他说,人生就犹如一方天地,此时的结束,彼时的开端。” 【系统:虽然不是很明白他所说的天命究竟是什么,但是他真的好豁达】 阮曳白点了点头:“后来我也想通了,与其难过,不如好好陪他走完这段路。” “他清醒的时候,待我极好,而且多亏了帝后的身份,没有人敢再对我不敬,在断剑山庄炼器的日子可以说是我炼器生涯之中最顺的一段经历了!” “我不但拿到了龙隐魂玉,而且还靠之前在瑶山拿到的坤雷,炼出了第一把神器——渊光。” 【系统:所以渊光选了宿主你成为他的主人?】 “没错,和渊光心念合一,听到他喊我‘主人’的那一刻,我感觉什么都值了!这辈子真的值了!!”阮曳白激动得在叶棠怀里扭来扭去,“你现在懂了吧,为什么我一定要把他们都带回来!” 【系统:懂!他们都是你豁出命才得来的,你这种人就活该出神器,活该三剑共主!】 叶棠被怀中的人闹醒了,他抬手摸了摸阮曳白的脑袋:“阿阮不是说累了吗,怎么还不肯睡?” 阮曳白微微抬头看了看叶棠:“想起些过去的事,一下子睡不着了。” 叶棠宠溺得用手指勾勒着阮曳白的脸颊:“你最近似乎总是想起过去的事来,明早就要去断剑山庄拍卖大会了,再不睡的话,错过了时辰该如何是好?” 阮曳白提了提被子,刚闭上眼又睁开:“叶棠,你说明天,我可以和渊光重逢吗?” 叶棠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他是你的第一把神器,对你的意义非同一般,一定会重逢的。” 后面那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就像你我终将重逢一样。 阮曳白心满意足得闭上眼,叶棠搂着他,像哄孩子般在他后背轻轻拍啊拍的。 隔了一会,阮曳白又睁开眼看向叶棠:“叶棠,其实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几百年过去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叶棠依旧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什么?” “我和你父皇叶骁城成婚前那一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叶棠的手停顿在空中,隔了一会,他的手轻抚过阮曳白的脊背,又在他腰那停驻下来:“看来阿阮是真的不困……” 说实话腰那还被某人按得有些疼,一碰到就让阮曳白有些发软。 毕竟从前天到现在,他们压根没出房门,分值已经从6.66%涨到8.98%…… “既然不困,那就再继续吧。” “什么?别……喂,叶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松开……唔啊……” “真的不……哈啊……不要了……” “呜呜……叶棠,叶棠……” 叶棠箍紧身下的人,气息不稳闷哼道:“别再招惹我了,不然明日你真的出不了门了。” 阮曳白略带委屈得点点头,只感觉浑身一点就炸,热得一塌糊涂。 到底是谁在招惹谁? “闭上眼睛!” 阮曳白马上听话得闭上眼,缩在人怀里一动不敢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迷迷糊糊终于快要睡过去了,有只温柔的手轻抚着他的耳廓,温温柔柔的…… “还不到时间告诉你,阿阮。” “乖,再等等我。” 他在梦里孩子气般用力点了点头,却记不清自己看到的究竟是谁。 …… 翌日,不知是不是考虑到他身体的关系,叶棠已经让解洵备好了马车,马车旁的白若谷见叶棠牵着阮曳白出来,立马跑过来问道:“师父父,叶棠哥哥说你身体不舒服,你们待在房里两日都没出门,是病得很严重吗?” 阮曳白:“……” 解洵在一旁“噗”得一声笑了出来:“让你师父不舒服的罪魁祸首就是咱天尊,你就别问了,免得你师父难堪!” 白若谷露出一脸难以理解的表情。 阮曳白扶额,不过白若谷还真是,一直都那么软萌可爱。 他想起当年叶骁城昭告天下即将和他大婚一事后,白若谷这小子竟然直接掘了一大块白靖国至宝,擒沧五宝之一的亘古冰晶,还亲自送来玄邬当做给自己师父的新婚贺礼! 当时全天下都震惊了,原本世人都以为阮曳白不过就是个靠美色爬上龙床的无名小卒,想不到白靖国太子为了他亲自押送擒沧五宝前来祝贺! 要知道这玩意可是白靖国的龙脉,虽说只是掘了一部分,并非全部的亘古冰晶,但此等殊荣,正常人连做梦都不敢啊! 一时间坊间对阮曳白的传闻又多了好些个惊人的版本! 所以说,孩子是真的对自己师父推心置腹!阮曳白当年收白若谷为徒,说实话就是为了逗他玩玩,可没想到真的让他遇上了命中注定的绝世乖徒儿…… 阮曳白还在感慨徒弟,他的乖徒儿就走过来,小心翼翼问道:“师父,解洵说的是什么意思呀,你不是上面那个吗?” 阮曳白呆滞了一下:“不是,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你小子方才疑惑的是这个问题吗?! 白若谷:“知道啊,你之前不是告诉我要靠和叶棠双修恢复灵力吗,你突然不舒服肯定是因为灵力缺失需要补充……而且你们动静那么大,我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啊,不过你不是上面那个吗?” 【系统:孩子真好骗啊,上次你说你上了叶棠,他居然就一直信了】 阮曳白顿时脸红心跳:“什么所……所有人,除了你俩还有别人吗?” 白若谷指了指正从酒楼里出来的沈三川一行人:“还有他们,一直夸你很有奉献精神。” 阮曳白:“……” 这两天你们到底都在干嘛?!! 第42章 他不是叶凌! 正出酒楼的沈三川一见阮曳白, 登时眼睛一亮就走了过来: “前辈,你们也这么早就去断剑山庄吗?” 阮曳白笑着一把揽过沈三川的肩膀:“按理说你穿的时间还比我早,而且都通关了, 管我叫前辈我怎么好意思,你要再这么喊我,那我只能叫你老师了, 沈老师早上好!” 沈三川还没说话, 他和阮曳白就被人一边一个拉走分开。 叶棠抓着阮曳白的胳膊, 挑眉:“说话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另一边陆临泽牵过沈三川的手, 眼睛一瞥:“沈老师?嗯?” 阮曳白按着叶棠的手:“你不懂,沈老师那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叶棠无语:“……你们不过认识两天,见了三次。” “你懂一眼万年吗?”阮曳白转头看向沈三川, “是吧, 沈老师?” 沈三川感慨道:“前辈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师弟、好好好,泽哥你给我手抓疼了,轻一点……” 阮曳白盛情邀请道:“沈老师你们打算怎么去,要不坐我们车吧?人多热闹, 我一堆事想跟你聊的!” 沈三川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人:“可我们四个人,怕是不太方便?” “哪能不方便, 你瞧我家夫君包了多大一辆车, 别说四个人, 十个人都不成问题啊!”阮曳白指着路正中停着的马车, “你拖家带口的就别犹豫了!” 那马车确实很大, 停路上都感觉占了大半边道, 而且里饰也很豪华, 一看就是贵族专车, 派头十足。 沈三川笑得不行,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千陇憬和荒汐:“师尊,可以吗?” 千陇憬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前辈了。” 阮曳白对白发美人完全没什么抵抗力,虽说眼下大家还没用真实面目,但是这气质可让某人着实心痒痒:“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自家宝贝都发话了,旁边三位做攻的自然也不好多言,于是解洵和白若谷在外驾车,他们六人都坐进了马车,阮曳白和叶棠坐了主座,沈三川和陆临泽在东侧,千陇憬和荒汐在西侧。 车内宽敞,甚至还能喝茶。 “沈老师,听说这次断剑山庄拍卖大会一票难求,你们来自……额,那么远的地,搞到进场票了吗?” 沈三川刚喝了一口茶,听阮曳白这么问放下茶盏惭愧道:“不瞒前辈,确实还没有票,所以我们打算早点去了再想办法。” 阮曳白听完,直接拍了拍叶棠大腿:“夫君,多四张票对你来说容易的吧?” 叶棠看了看阮曳白摸在自己腿上,不怎么安分的手:“……” 再抬头对上他家阿阮无比期待以及崇拜的目光…… 他缓缓转头看向车窗外,声音不轻不响得回了一句:“可以。” 阮曳白朝沈三川眨了下眼:搞定! 沈三川暗暗朝他竖了竖大拇指:不愧是前辈!轻松拿捏天尊! 阮曳白:放心,跟我混! 一路上阮曳白和沈三川相聊甚欢,后来聊到擒沧五宝,他说自己只得到三件五宝,铸成了三把神器,剩下的浴火邺莲以及毒藤棘影的出现似乎都有时间限制,自己没有缘分亲眼见到,有点可惜! 沈三川闻言,转头一下看着自己身旁的陆临泽,伸手摇他:“师弟,前辈要看棘影!” 阮曳白一怔,嘴都要打瓢了:“啊,可,这……不会这么巧吧?” 他师弟身上居然有五宝之一的毒藤棘影??? 沈三川笑起来,点头示意了下坐在对面的荒汐:“还有更巧的,邺莲就在我荒师兄体内。” 什……什么?! 阮曳白眼睛都瞪大了! 也就是现在这一车里,汇聚了剩下的两件五宝?! 还是他过去一直没有得到的毒藤棘影和浴火邺莲??? 【系统:我嘞个豆,这车里三位攻都有神器!!太厉害了吧!!】 阮曳白兴奋得搓了搓手:“两位不介意让我看看吧?” “当然不介意。” 陆临泽乖巧得伸出手,瞬间,黑色的荆棘藤蔓凭空出现,如虬龙般盘旋在他的手上,森森黑气萦绕在藤蔓周围,不断攀爬的藤蔓生出骇人的倒刺! 哪怕阮曳白灵力垫底,都能一下感觉到棘影强大且充沛的力量! 陆临泽轻拍了下棘影,那藤蔓马上就收敛起脾性,所有的倒刺在他的轻拍下弗如被抚平的逆鳞,转瞬间息事宁人起来,接着一部分棘影盘旋着来到沈三川周围,轻轻环着他的手,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小白花。 阮曳白忍不住走到棘影跟前:“嚯,这么看,难道你已经跟棘影一体共生了?!” 陆临泽点头道:“是的,若不是有棘影,我十岁之时大概就惨死湖底了。” 阮曳白还来不及评价,另一边荒汐的手中绽开了一朵仿佛饱食过鲜血的红莲,紧接着,整个车厢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全息投影,所有人在那朵邺莲绽开的一瞬间,凌空置身于绚烂无比的星空之中,宛如极夜版的天空之境。 阮曳白惊讶道:“幻境?邺莲竟然能在转瞬构筑这么庞大的幻境……” 沈三川道:“不止是幻境,还能依靠不同介质穿梭过去未来。其实我们之所以能来这,也多亏了荒师兄的邺莲。” 真不愧是擒沧五宝啊! 阮曳白看着眼前的邺莲:“也是一体共生?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一体共生是人和器的最高境界,从此之后主人和武器彼此间感同身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人死器灭,器毁人亡……但相应的,力量和能力也成倍提升,只是一体共生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另一方夺走灵识,永失自我。 哪怕阮曳白已经铸造了三把神器,也不敢轻易去尝试一体共生! 荒汐转头看向身旁的千陇憬,微笑道:“我也死过一次,那时候被仇家砍了脑袋,是师尊用邺莲救我回来的。” 看来这四个人的故事也是曲折精彩啊。 阮曳白笑着摇了摇头:“有机会一定要拜读一下沈老师的小说了。” 沈三川也不客气:“那前辈记得一定看HE版本的。” “那是自然。” 沈三川又小声说道:“还有件事,前辈,过去一直没来得及说。” “嗯?沈老师你还有什么让我震惊的,赶紧交代了吧!” 总不能再多几把神器了吧,这车上的含神量已经彻底超标了好吧! “还记得你问过我和师尊的武器吗?” 阮曳白避开了其他人,单独和沈三川来到一旁假装参观起幻境来:“当然记得,不过你不是说你们的剑都不在身边吗?” 沈三川点点头:“其实我的剑名为应劫,我师尊的剑名为渊光……” “啊哈哈,那可真巧了,居然跟我那两把剑名字一模一……”他笑到一半停顿下来。 一模一样的名字?! 还一模一样的属性?! “等等,不会这么巧吧?” “应该就是这么巧。”沈三川解释道,“所以我一直喊你前辈……” 阮曳白大受打击:“你的意思是,我的两位老婆……改嫁了?” “不不不,前辈你在我那本小说里一直就是三剑共主的传说级人物!你懂的吧,就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究极体大boss!”沈三川继续说道,“我那里没有你和天尊的相关结局,有可能你们百年后飞升上界,所以三柄神器便留了下来,成全了我和师尊。” 阮曳白悲哀道:“照你这么说,结局也可能是我挂了,彻底烟消云散了,所以我三位老婆才……” “不会的,前辈你多虑了,有天尊在,你哪可能出事?” 阮曳白想了想,当年叶棠在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死过。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他看了看沈三川,“其实我吧,根本不能忍受别人碰我三把剑的,但如果是沈老师和你师尊,我觉得我可以双标。” 沈三川道:“其实前辈,我和师尊一来到这就失去了应劫和渊光的联系,如果我们没有猜错,在这个世界,他们只属于你!你才是他们唯一的主人,而我们拥有的只是平行宇宙中的应劫和渊光。” “你说得也有道理。” “而且说来惭愧,应劫从来没有喊过我主人。” 阮曳白看向他:“那他……” “应劫脾气很特别,非逼我喊他‘爹’才肯出来,最初开始嫌我弱,经常没事就对我一顿暴揍。” 阮曳白一下笑到不行:“应劫个性确实如此,委屈你了沈老师!” 沈三川感叹道:“所以我一直把他当爹供着,可不敢以主人自居……” 阮曳白眼泪都快笑出来:“行吧,后面万一要抢剑,沈老师记得帮忙搭把手。” “好!没问题,前辈尽管吩咐!” 两人达成了友好共识后,幻境褪去。 马车依旧平稳行驶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震撼的幻境一般。 百年后再次来到断剑山庄,果然已经跟过去熟悉的模样大相径庭,唯一不变的,大概是庄内几乎高耸入云的剑冢。 那是百年前,淬炼了万千兵刃留下的痕迹。 断剑山庄,因此得名。 虽说今日拍卖大会人山人海,但有些人就是有能耐,在这里走VIP通道,阮曳白指着那儿问叶棠:“我们也能走那边吗?” 叶棠道:“只要你想。” 有VIP通道谁不想走啊! 他拽着叶棠就准备往那走,结果就看见有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VIP通道。 阮曳白激动得扯了扯叶棠的衣袖:“你看我跟你说什么来着,那不是你哥叶凌吗,你还说我看错了不可能!” 叶棠顺着阮曳白所指方向看去,还真看见叶凌从那边走了进去,门口的侍卫恭恭敬敬朝他行礼。 “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看着那个和自己有八九分相像的男子,叶棠眉头倏然皱了起来:“他不是叶凌!” “哈?为什么?你是太久没见自己哥哥认不出来了吗?” “当然不是,因为我才……” ‘是’这个字还没说出口,被他活生生咽了回去,叶棠抿了抿唇,突然冷静沉默下来。 阮曳白追问道:“你才?你才什么?” “没什么,先进去再说。” 第43章 是他的渊光! 一行人在叶棠的带领下真就走了VIP通道, 阮曳白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票跟别人不太一样,他们的票上有个不同寻常的私戳。 怎么发现的呢?就在他们走到VIP通道门口的时候,那些侍卫见他们衣着普通, 各个又一脸穷酸到不行的模样,直接将他们拦住,摆手说他们走错边了让他们上另一边已经排队排了十万八千里的门去。 “几位, 我们这儿呢, 普通票是无法进入的, 你们可以看一下自己票根的颜色, 此门恕不接待白色和银色票根,像你们这样的白色票根,只能出门左拐跟那排队。” 那侍卫笑了笑, 看也不看就将白色票根还给解洵, 一脸不想跟你们这群人一般见识的表情。 解洵将手中的票再次放到那侍卫面前,那侍卫本有些不耐烦,解洵说让他仔细看一眼,于是他漫不经心得撇了一眼, 情绪的转变就在他看见那枚私戳之后,那态度简直像驴打滚在黄豆粉里滚了一大圈, 又是卑躬屈膝又是点头哈腰道:“原来是庄主的贵客, 多有得罪, 多有得罪,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几位还请这边走!” 解洵道:“我们总共八个人。” 那侍卫忙道:“那不打紧, 有庄主私戳在手, 您想带几人就带几人!都是贵人中的贵人呐!” 然后他亲自带着几人进入山庄, 一路上还特别殷勤, 阮曳白好奇问道:“有那私戳到底代表什么?” 那侍卫就忙不迭回道:“公子您有所不知,这次的拍卖大会人特别多,但其实票是分了等级的,最最普通的就是白根票,大抵只能远远围观;有钱有权一些的,是银根票,有资格进拍卖会现场;再高一级能从我们这扇门过的,是金根票,基本就是皇亲国戚能享受……” “还有一种最为特殊的,就是盖了我们庄主私印的票根,比如您手上这张!”那侍卫舔着脸笑道,“我们庄主说了,有这私戳印的票,是凌驾于所有票之上,最为尊贵无比的!” 阮曳白笑道:“能有多尊贵?” 那侍卫挠了挠头:“庄主说,即便是当今圣上来了都得让道!” 一旁沈三川点了点头:“看来庄主是个明白人,是吧,前辈?” 阮曳白道:“但我还是更喜欢他开头那桀骜不驯的态度。” 沈三川笑到不行:“前辈你真的是,就爱贴脸开大是吧?” “沈老师过奖了。” 一旁的侍卫汗流浃背。 但他依旧想不通,这群人看着各个都普普通通,怎么就会有庄主的私戳印,庄主是真不挑人的吗? 想归想,他还是领着几人到了拍卖会场,这儿的座位大多已经坐满了,而且坐着的人看起来都非富即贵,彼此间也都在交流今日拍卖的重头戏渊光。但那侍卫直接带几人来到了第一排的位置,然后安排人给他们上茶和糕点,因为第一排一直没人坐,所以他们八个人过来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看向了他们。 阮曳白凑过去问叶棠:“你说我们都坐第一排了,要是今天不拍点什么东西,是不是说不过去?” 叶棠道:“买。” 阮曳白喜滋滋:“夫君你真是深得我心,爱死你了!” 然后他转头对沈三川道:“沈老师,等会儿看上什么千万别客气,我夫君买单!” 沈三川还没回话,突然有人走到了阮曳白面前:“又是你?” 阮曳白抬起头,眼前的人居然是叶凌,此时看着他的表情又犹豫又困惑。 他只好假装一本正经打了个招呼:“哥,又见面了啊!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叶凌道:“你长得这么普通,正常情况下,我应该是记不得你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给人感觉特别不一样。” 阮曳白无语:“哥你说话不是很顾及别人感受呢!” “但是你能坐在这一排位置,说明你确实不普通。”叶凌看着他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叶棠道:“你又是何人?” 叶凌耐人寻味看了一眼叶棠:“你似乎对我很有敌意?” 阮曳白急忙按住叶棠的手,生怕两兄弟一言不合要打起来! 然后他笑着对叶凌说道:“我夫君一向小心眼,看见别人和我说话都要醋个半天,哥你长得那么帅,让我夫君很有危机感的!” “你夫君?”叶凌满脸诧异,“你已经结婚了?” “对对,哥,拍卖马上开始了,你先回位置啊,不然等会儿错过想要的拍品可就不好了!” 叶凌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见会场确实即将开始拍卖,似乎是想到某件重要的事,离开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他走之后,沈三川悄悄问道:“前辈,那位是?” 阮曳白清了清嗓子:“我前夫哥。” “哦,原来是前……什么?!他是……” “嘘!”阮曳白急忙做了个手势,“我们都隐了面容,他现在认不出我们!” 沈三川看了眼叶棠,心说前辈的前夫不就是天尊的哥哥,好家伙,当面玩这么大的吗?! 不等他们想太多,拍卖大会正式开始了,主持人说了一堆场面话之后,就开始了今日的热场,先是拿出了不少仙器级别的武器进行拍卖,阮曳白看了看,有几把居然还是他过去练手时候出的仙器。 百年未见,一时间有些感慨。 叶棠轻握着他的手问道:“要买回来吗?” 阮曳白摇了摇头:“希望他们能找到合适的主人,一直在我手中,他们永远无法绽放自己的光芒。” 结果,他不参与竞拍,但他的这几件仙器全部拍出了惊天的价格,而且通通被叶凌拍下收入囊中! 一时间,大家都盯着叶凌那看,风头无两! 沈三川道:“前夫哥真壕啊,而且他好像只拍前辈你打造的武器?” 阮曳白骄傲道:“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沈三川想了想:“说明他对你留有旧情?” 阮曳白差点摔倒:“这难道不是说明我炼器能力强,人人都抢着要我打造的武器吗?你瞅瞅但凡是我打的武器,都比其他武器价格高出数十倍以上!” “一个个的嘴上都嫌弃说我是大魔头大反派,不齿这个不齿那个的,身体不照样很诚实?” 拍卖流程过半,基本上拍卖的全部都是各种武器,阮曳白本想蹲蹲有没有什么稀有材料可以拍卖的,结果全是武器,不免让他有点失望。 直到断剑山庄现任庄主,玄邬首富贺成闲出场,一下子把整场拍卖会的气氛烘托到了最高峰! “各位,我知道今日大家最为关注的,就是当年剑魔白夜留下的神器,我们本场的主角——渊光!” 贺成闲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身材保养得非常不错,看上去既稳重又可靠,他虽是首富,可穿着打扮却很随意,但贵气和修养却在不经意间自然流露。 “但是我需要提醒各位,其他级别的武器可供任何人驱使,但神器不行!他既身为神器,就会有属于神器自己的脾气秉性,神器只接受自己认可的人,如果得不到神器的认可,即便你再有钱权,神器对你来说也毫无用处!” 台下有人开口道:“贺大庄主此言差矣,能得绝世神器作为镇宅之宝,即便发挥不了他的力量也无所谓啊!” “对啊,渊光何等难得,用不了就摆着看呗,哪怕天天供着我都心甘情愿!” “可不就是,贺大庄主,你就别藏着捏着了,赶紧请渊光出来吧!” “我们就等着一睹渊光真容了!” …… 贺成闲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他接着说道:“不瞒诸位,我最初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贺某人要什么样的武器得不到?一把神器,即便他不接受我,以我的财力供他一辈子又如何?” “但是我发现我错了,神器如果失去自己的主人,哪怕你给他最好的养护,最绝无仅有的环境,我甚至为了他,将断剑山庄都买下了,就因为这里是当年剑魔白夜锻造他的地方……我把能给他的最好的条件都给予了,可没有用。” “一点用也没有……” 他看了一眼台下,叹了一口气说道:“来人,将渊光抬上来。” 台下众人交头接耳,大家都不明白贺成闲的意思,有揣测,有质疑,有惊讶,但更多的都是不解。 侍卫们将装有渊光的剑匣小心翼翼得抬了上来,这个剑匣一看就是花了高价打造,无论材料还是做工都是绝品,哪怕瞎子都能看出有多用心的那种绝! 贺成闲拿出贴身携带的一把纯金钥匙,最后看向所有人说道:“你们看到渊光,就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话落,他用钥匙慢慢打开了剑匣的锁。 “吱呀”一声,剑匣的门被他缓缓开启,所有人都期待得屏住呼吸想要一睹神器的真面目! 然而等剑匣门被彻底打开后,只有一柄锈迹斑斑的剑安静得躺在里面。 没有任何光泽,没有任何灵力。 就像是埋在地底百年已经腐朽到要溃烂的尸体一般。 肮脏不堪,斑驳丑陋。 可见到这把锈剑的第一眼,阮曳白的眼泪就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渊光。 叶棠握住了他的手,阮曳白的身体开始发抖,眼泪竟控制不住掉得更厉害了。 是他的渊光! …… “贺大庄主,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这么一把破剑你竟然说他是神器渊光?” “你该不是想让我们花钱拍卖这玩意吧?” “庄主前面铺垫了一堆,合着就把我们当傻子愚弄呗?!” “贺庄主,我看剑匣的品相还不错啊,要不你拍卖剑匣得了!那我还心甘情愿掏几个钱哈哈哈哈!” …… 贺成闲道:“我知道很难让大家信服这就是渊光,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神器有灵,如若再找不到他的主人,他会彻底殒灭……我爱器如命,绝不忍看到他就这样毁在这里,所以今日才广招天下英雄,想试一试能否为他找到新的主人。” “我贺成闲像大家保证,只要各位其中有人能获得渊光认可,成为他新的主人,我不但亲手奉上渊光,今日所有拍卖所得包括这断剑山庄,都归你所有,只希望你能善待渊光!还他原本神器的荣耀!” 台下那些原本不屑的人一听,纷纷来劲了!今日拍卖所得又岂止黄金万两,再加上这断剑山庄的所有权,简直一朝走向人生巅峰啊! 只要能接受一把破剑? 贺成闲莫不是疯了!! 众人还在琢磨,突然有人出声道: “贺庄主,我可以给你十倍的价格,希望你可以让我带走渊光。” 叶凌顶着所有人的目光站起身,神色平静道:“我并非他的主人,但我有办法救他。” 第44章 战损 叶凌的话一说完, 贺成闲就瞧见了他桌上的金色票根,心中明白眼前人定是皇亲国戚,但他委实不记得在哪里见过长得如此霸气天成的王爷或是世子, 只得礼貌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叶凌道:“我是谁不重要,你既然想救他,就将他交给我。” “抱歉, 并非贺某人多疑, 只是这些年我耗费了无数财力物力精力, 就是想要拯救渊光!可无论我怎么努力, 渊光依旧没有任何起色,他的神魂已经宛如燃烧殆尽的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在下深知, 能救渊光的办法只有一个, 就是找到他真正的新主人!其他的办法,无论哪种,说白了都是治标不治本,敢问阁下又如何断言能救他?” 叶凌哽了一下, 说道:“他的主人只有剑魔白夜……” 贺成闲闻言,不紧不慢得说道:“众所周知, 剑魔白夜已经死而复生, 他生前最为重视的就是三把神器, 可复生之后却对三把神器不闻不问, 如果他真的还是神器的主人, 那么眼下三把神器早该回归, 又怎么可能还在此处生锈破败?” 阮曳白抬起头, 虽然面上没有太多情绪变化, 可握着椅子扶手的指骨都已经严重发白了。 系统, 我身上有多少灵力了?! 【系统:8.98%,宿主你该不会想……】 够不够我抢回渊光? 【系统:嘶!说实话有点少,而且就算宿主你硬上,渊光也可能因为感知不到你的灵力而认不出你来……最主要的是,一旦你花完这些灵力,72小时内如果不……】 阮曳白打断系统的话:我知道,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系统:虽然,但是,沈老师他们说不定能帮你?毕竟在另一本书,他们也是渊光和应劫的主人】 阮曳白微扬下颚:这里,是我的世界! 【系统:……好,不过自上次那件事后,我就把你获取的灵力值都冻结起来,防止你不小心一次性花完,我这就帮你解冻蓄力,稍微给我点时间!】 贺成闲说完之后,叶凌突然没了声音,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或许是他知道自己的办法真的只是治标不治本。 贺成闲见叶凌不再说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今日无论如何,贺某人一定要帮渊光臻选出新的主人,阁下如若真想帮渊光,应该也清楚在下所为才是能让渊光起死回生的唯一办法!” 叶凌不再说话。 台下其他人却已经按捺不下去了:“我说贺大庄主,等你们聊完天都要黑了,既然要给那把破剑选主人,那就赶紧的吧,别磨磨蹭蹭的了!” “是啊,贺大庄主,要如何臻选新主,你倒是说说看啊!” “别墨迹了,快说快说!” …… 贺成闲自然清楚台下这些人都是在觊觎自己承诺送出的那些东西,但眼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很简单,谁能拿起渊光,劈开正中的这块汉白玉,谁就是渊光选中的主人!” 他指了指身后这块等人高的汉白玉。 “哈?那么大的汉白玉很值钱吧,贺大庄主为了一把锈剑,至于吗?” “对嘛,劈木头不行吗?这么锈的剑,怕是劈开柴火都费劲啊。” “多说什么,劳资先来试试!”有人直接起身走到台上,他看了眼贺成闲,“贺大庄主,说话算话的吧?” 贺成闲点了点头:“有这么多人见证,我自是一诺千金。” 那人“嘿嘿”一笑,伸手就去拿剑匣里的锈剑,可还不等他碰到里面的剑,就被一股透明的力量狠狠撞开,接着他整个人狼狈得摔落到台下! 现场所有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鬼上身了吗?! 摔落在地上的那人也是一脸懵逼,他扶着台阶站起身,只听贺成闲缓缓说道:“我说过了,他是神器,不是供你消遣娱乐的玩具,他现下神魂黯淡,否则你对他如此不敬,就不光是推你下台这般简单了。” 台下传来一片惊叹之声。 难不成,这把破剑还真的是? 一时间,又好几个人忍不住要上台挑战的,但无一例外,还没碰到剑匣就被弹飞出去! 贺成闲面露难色。 明明渊光都已经如此虚弱不堪,依旧这般负隅顽抗排斥所有人吗? “我来试试吧。” 叶凌来到台前,边走边将自己的衣袖卷起,望向渊光的眼神就像是看见了自己多年不见的挚友一般。 阮曳白却是看着台上的叶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叶凌在渊光面前站定后,轻声说了一句只有彼此听得到的话:“老朋友,别反抗我,你知道我也是为了救你。” 渊光安静蛰伏在剑匣之中。 叶凌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渊光的剑身。 所有人都发出了一片惊叹声,他是第一个没被反弹出去的,甚至已经用手指碰触到了那把剑! 一旁的贺成闲都不敢置信得瞪大双眼看着这一幕。 所有人都以为叶凌有戏! 阮曳白却是轻叹了一口气。 他身旁的沈三川突然看着台上说道:“其实,过去师尊曾用渊光对我特训过,每次师尊给我加重课业,渊光就会因为心疼我而故意放水,然后我们俩就会一起被师尊责罚……” “渊光主杀伐之力,在对敌时,是令人胆战心惊的雷属性杀神之刃;可他对我来说,更像是一位无比包容和温柔啰嗦的长辈……” 他转头看向阮曳白:“前辈,我知道现场所有人,包括我和师尊都做不到……” “这里,只有你能救他,你才是他一直拼劲全力苦苦守候的那个人。” 阮曳白微微笑了一下:“放心吧。” 他的话音刚落,已经准备拿起渊光的叶凌就被一股力量震飞,他落地后喷了一大口血出来,而渊光也咣当一下掉落在地,仿佛残喘着爬不起来…… 叶凌抹了一把唇边的血迹:“真傻啊。” 叶凌跌落后,又有不少人争先恐后得上去想要捡起渊光,然而即便躺在地上苟延残喘,渊光依旧不允许那些人触碰他一下。 【系统:宿主,蓄力完毕!但我还是要提醒你,目前只有8.98%的灵力,一旦用尽你身体会马上进入高危状态,假如72小时内不行房事,就会暴毙】 阮曳白准备起身,叶棠却拉住了他的手。 “你没有灵力,轻易去试的话……” 阮曳白按住叶棠的手:“信我,渊光是不会伤害我的。” 他的语气不容任何质疑,叶棠虽有不愿,却也不得不放开了自己的手。 阮曳白走上了台阶。 他长得如此普通,所有人都不看好他,觉得不过就是多一个被弹开的献祭者罢了,并没有太多人在意他,只有排在后面的人催他快一些,别耽误时间。 渊光倔强得躺在原本的位置,一动不动。 阮曳白走到他的身侧,还没靠近就已经感受到渊光正在起势排斥,他在离他还有一步的距离蹲下,单膝着地缓缓说了一句:“老婆,我回来了。” 他很温柔,温柔到只有对方听得见。 沉寂已久的渊光忽然动了一下。 就像是病重昏迷的人微微动了下手指一般! 没有人观察到渊光的反应,只有一旁的贺成闲看见了,他有些讶异得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这个人对渊光说了什么,居然让渊光起了反应? 阮曳白继续道:“老婆别怕,我带你回家。” 话落他伸出手,直接握在了渊光的剑柄之上! 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渊光居然被这个人握住举了起来! 台下发出一阵惊呼,完全不敢相信这么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子居然能拿起渊光?! 神器图他什么?长得弱吗? 阮曳白一手握着渊光,另一手轻抚剑身将自己并不多的灵力毫无保留得灌输给渊光。 在感知到阮曳白灵力的一霎那,渊光的周身开始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细碎的,如同雷电般的光芒,只是并不强,仿佛断断续续的电流萦绕在锈迹斑斑剑身周围! 台下的叶凌先是睁大了眼睛,接着像是想明白什么一样,释怀般摇头笑了起来。 总算是来了啊,还当你不要了…… 我就说为什么总觉得你如此熟悉。 看到这一幕的贺成闲激动得都口吃了:“这位,这位公子,贵人阁下,你!恭喜你,你是第一个能握住他的!” 台下人这才反应过来,接着有人大喊道:“贺大庄主,恭什么喜呀,不是说好了要劈开那块汉白玉才作数吗?” “对啊对啊,渊光指不定是被太多人折腾得失去力气,所以才被这小子捡漏拿起来了呢?” “有道理啊,贺大庄主,说话可要算话啊,劈不开那汉白玉,可照样得让这小子下台换人!”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白了就是见不得阮曳白拿了渊光,当然,一把破剑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拿了破剑之后能赢的彩头! 贺成闲马上说道:“大家稍安勿躁,我自然是记得规则的!” 接着他看向阮曳白:“小兄弟,还请试剑,如果渊光真的承认你,相信绝对可以做到的!” 灵力已经被完全抽空的阮曳白轻嘘了一口气,说实话瞬间抽干灵力让他整个人难受到不行,就好像刚经历过急速的万米长跑,头晕目眩,四肢酸软,嗓子那更像是被刀划过一般火辣辣得疼,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想要瞬时倒下,可脑子里残留的意识又让他必须继续动起来,哪怕是爬也要这样继续爬下去! 眼下如果不劈开这块汉白玉,没有人会允许他带走渊光! 他开始握剑朝着那块汉白玉走去。 【系统:警告!警告!身体高负荷警告!】 他握紧渊光:“老婆,帮我!” 举剑的瞬间,渊光一下光芒大盛,所有人都被那光芒蛰到眼睛都睁不开来! 雷鸣电闪! 就在他用力劈向汉白玉的那一秒,强大到难以约束的力量一下肆意爆发!!! 叶棠起手捏决,月影的结界光辉一下子笼罩住了现场所有人! 众人惊呼,那一道道骇人的电光就这样和月白色的保护结界对撞起来! 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不断交错于耳! 如果不是这般强大的结界,估计所有人都要被这些闪电电到不行! 紧接着,大家听到一声巨响,“砰”,等人高的汉白玉竟然就这样爆开成了碎石块! 硝烟弥漫下,阮曳白也因为这新力量的爆发,被迫露出了自己的真实容貌! 眼下他虽然脸色惨白,可面容依旧美到让人触目惊心! 原本还在惊叹力量的众人,在看到他的真实样貌后,各个都呆愣住了—— 好美的人啊,整个人病恹恹的,就像是一只纸做的蝴蝶,因为太过美丽而活了过来,舞动蝶翼的美感就像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这般绝色的容貌真的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吗?! 阮曳白的嘴角渗出鲜血,握剑的手也开始控制不住得颤抖起来! 这力量太强了,他一个没有丝毫灵力的人根本承受不住,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真容…… 好累,好困! 他再难以支撑,倒地的瞬间有人将他整个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疲惫得睁了下眼,又再无气力得闭上。 …… 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自己敢这么孤注一掷,或许就是因为叶棠在自己身边吧。 这怀抱真是有种,让人死都死得很安心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他要怎么才能在72小时内苏醒,然后拖着这么战损版的身体,去勾引叶棠上床啊? 第45章 需要宣泄 “老婆!!” 昏睡多时的阮曳白猛然睁眼, 倏得一下坐起身,惊出了满身大汗! 老婆,老婆, 你还在的吧? 眼下身体已然毫无灵力,但在他问完这一句后,还是感觉到了渊光正在他体内慢慢修复, 这一刻悬着的心终于安耽下来。 “前辈, 你终于醒了?!” 阮曳白迷迷糊糊转过头, 愣愣看着对方。 “帅哥, 你是?” 好帅的一张脸,声音还很熟,但是完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这么帅, 这么好看, 身材还这般好,没理由见过会认不出啊…… 对方笑着说道:“前辈是我,大家都这么熟了就换回了自己真实样貌。” 阮曳白反应过来:“你是……沈老师?” 对方点点头。 “我靠你原来这么帅的吗?” “前辈的样貌才是真正万中无一啊,难怪仅凭容貌都能成为传说中的传说!” 阮曳白掐了下自己的脸, 原来他已经变成自己原来的样子了吗? “沈老师咱就不玩商业互吹那一套了吧!” 沈三川正经道:“真没吹,你在台上晕厥的那一刻, 我看台下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冲上来扶你了, 不过到底还是没有天尊快啊!” 阮曳白这才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沈老师, 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 天尊一直用赤绛护着你的心脉。” 他擦了擦汗:“那还好, 超过72小时就麻烦了。” 沈三川不解:“怎么说?” “穿书规则, 我灵力值一旦降为0, 然后72小时内不跟人发生关系, 就会彻底消亡。”他嘘了口气, “为了救回渊光我把身上仅有的灵力都用完了,现在见底了。” “啊这……”沈三川紧张道,“天尊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跟他上床是抱有目的的话,我就真的死定了。”阮曳白皱眉,“说起来这是哪儿?” “断剑山庄。”沈三川解释道,“你现在已经成为断剑山庄的主人了。” 阮曳白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的亭台楼阁,似乎还留有一些百年前的余韵:“想不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百年前,断剑山庄就是为他而造。 “对了,叶棠他人呢?” “原本他一直守着你的,方才被贺庄主请去了。”沈三川道,“要不我现在就去请他过来?还有不到48小时吧?然后帮你俩把门锁死?” 阮曳白咯噔一下:“不是,沈老师你怎么比我还急?” “这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吗,怎么能不急?” “虽然很有道理……”阮曳白的脸莫名红了一下,“但是我现在这个身体状态,还要勉强勾引他上床,这合适吗?” “所以前辈是怕天尊不上钩吗?!你平时怎么勾引天尊的,借鉴一下升级换个2.0版?前辈现在身体亏损严重,对他再示个弱是不是更能激发他对你的征服欲?” “沈老师咱非要一本正经得讨论这个问题吗?!” …… 另一边的别院,贺成闲恭恭敬敬说道:“想不到尧光天尊真的会带着夫人亲自来断剑山庄,而且百年之后,渊光依旧选择了尊夫人,看来一切都是命数啊!” 叶棠道:“贺庄主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他不喜欢让阿阮单独跟别人待在一起,想立刻回去。 “剑魔白夜重返人间收回渊光一事,已经闹得三界皆知了,这事影响很大,芜繁九域那边传来消息,要日夜兼程迎回他们的魔尊,想来魔界那群家伙,不日就要抵达断剑山庄了……” 芜繁九域过去唯一公开承认的魔尊便是阮曳白,阮曳白身死之后,芜繁九域便由玄戈三煞的三位宗主统领,这百年来没有出现过新的魔尊。 “只有这事吗?” 贺成闲憋了一下,心说天尊还真是淡定,芜繁九域的玄戈三煞齐齐出动要来抢人,他居然无动于衷。 “这次玄戈三煞的三位宗主都要来,阵势有点大啊!天尊身边就只带了右司命,要不要再请揽雀天神峰五阁的天君们一起……” “不用了,这件事你不用操心。” 叶棠转身:“我先走了。” 话落,他就起身离开了别院,可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好久不见啊,叶棠,还记得我这个当哥哥的吗?” 叶棠已经恢复了真实容貌,眼下和叶凌面对面站在一起,要不是衣服打扮不同,都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 “你不是叶凌。”叶棠望着他,“为何要冒充他?” 叶凌低低笑道:“之前我就想问你了,你为何如此笃定我并非叶凌?是太多年不见,你已经认不出我这个亲哥哥了吗?” 叶棠不说话,但让他奇怪的是,凭他的灵力居然探察不到对方的本体究竟为何? 叶凌上前一步:“叶棠,我既然还没有死,那你就应该清楚,我跟阿阮的婚约依然有效,你趁我不在,强行霸占自己嫂子的尸体百年,还当着三界的面迎娶他的尸身,现在他魂兮归来,你就以他夫君的身份自居,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廉耻和愧疚之心吗?是觉得三界对过去的事都没有记忆吗?”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恼羞成怒,看来被我说中了?”叶凌继续笑道,“阿阮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吧,你不顾他的意愿,用婚约束缚他在你身边,他身体尚未恢复,不得不对你委曲求全……想来,阿阮不过是在找机会逃离你的身侧罢了。” “够了!你到底是谁?” 月影的光辉霎时出现,直击叶凌的面门,可看不清叶凌用什么挡了一下,居然直接挡住了神器月影的袭击! 这世间竟然还有武器能挡得住神器? 叶棠有些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的人。 事实上不管叶凌还是叶骁城,都不过是他分裂出来的另一个身份罢了,所以当阿阮说瞧见叶凌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阿阮看错了,可当他亲眼看见这个叶凌的时候,自己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只是他很清楚明白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分|身,那这家伙究竟是谁?! 不但了解他和阿阮的过往,还敢如此挑衅于他? 假叶凌笑道:“我才是阿阮最爱的那个人。” “现在我带不走他,不过将来总会把他抢回来的。” 话落,他的身型忽然消失在叶棠的面前! 想跑? 叶棠铺开灵识刚想要追查这个假叶凌,结果就瞧见正在照顾病人的沈三川急急忙忙朝他奔了过来。 “天尊!前辈他刚刚总算醒了,但他人好像有点不对劲,你要不要赶紧过去看看?” 一听这话,叶棠什么也顾不得了,直接朝阮曳白的卧房赶去。 他这前脚一进房间,跟在他身后的沈三川就将门从外头锁了起来,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又在门外贴了一张“请勿打扰”的横幅! 搞定后他拍了拍手,优雅离去,一副深藏功与名的表情! 叶棠快步来到阮曳白的病榻前,只见他背对着自己,身体微微颤抖个不停。 “阿阮,你怎么了,身体很难受吗?”叶棠伸手探了探阮曳白的额头,发现有些滚烫,可人背对着他,他无法看仔细,“你转过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阮曳白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颊绯红,发丝凌乱,有些湿漉漉得搭在他额前还有脖子上,他的眼神也不太清明,眨眼的速度又慢又美艳:“唔……叶棠,我,没有灵力……渊光在我体内,我制不住……” “怎么会这样,我帮你把渊光取出来!” “不行……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拿回来……”阮曳白摇着头,表情难捱得说道,“绝对,不会再让他离开我了……” 他开始握住叶棠的手,先是放在自己脸庞,接着再抱着叶棠的手指,顺着自己的脸颊缓缓挪到自己唇边,在他指间呼着气说道:“叶棠,你,帮帮我好不好……身体里的真气冲不出去,我需要一个,宣泄的口子……” 那样无辜求助的眼神,任谁看了都要疯吧?! 他陶醉似得亲了亲叶棠的指尖,接着微微伸出鲜红的舌尖。 叶棠的手指被湿热包围,他另一手探了下阮曳白的灵台,发现原本慢速修复的渊光不知何故,一下提升了不少修复速度,以至于阮曳白的身体承受不住,发烫过热,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他在诱惑他。 叶棠大概明白阮曳白的意思,他现在没有灵力,所以想靠发泄来抵消体内横冲直撞的真气,理论上泄得越多,能平复的真气也就越多。 可叶棠太担心阮曳白的身体了,根本舍不得碰他。 他对身体如此孱弱的阿阮做那种事,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泄元阳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叶棠将他额前的湿发拨开,“何况你现在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住?” 阮曳白轻声魅惑道:“夫君不试试,怎知我承受不住?” “阿阮,我可以强行压制你体内渊光的修复,这样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靠! 阮曳白心里暗骂了一声! 混账,这可是我跟沈老师好不容易想到的办法,还拜托了渊光好久!你要是釜底抽薪直接让渊光停了那我还有什么理由让你跟我上床啊! 不上床的话我搞不好明天就要噶了啊啊啊啊! 叶棠想要施法,阮曳白却倔强得按住他的手:“我不要你压制渊光……” “阿阮,听话。” 阮曳白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坐起身去扒拉叶棠的衣服:“也不许你穿得衣冠楚楚!” 叶棠还要开口说话,就被某人稀里糊涂的吻堵住了嘴。 阮曳白本就只穿了一件宽松的里衣,这样一动衣服立马松松垮垮露出整个肩膀和后背。 他胡搅蛮缠得一通乱亲后,喘着粗气坐在叶棠身上:“就不能忠于彼此的身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阮曳白:我都这样了他还不开窍?!!倒是快点霸王硬上弓啊! 叶棠:老婆好辣,好喜欢,但是不能碰好难受。 第46章 你爱我吗? 为了能继续活命, 阮曳白正拖着虚弱的身体努力扒着叶棠的衣服。 混账叶棠,我都这么努力了,你就不能动一下, 非得我一个人忙活全套是吧? 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是真没那力气,只想赶紧躺平办事…… 他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叶棠, 后者低垂着眼眸, 看不清他的表情,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阿阮, 你对叶凌有感情吗?” 正火急火燎的阮曳白手上动作停顿了下:“都这时候了,你问我这个?” 叶棠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莫名有些在意那个假叶凌说的话。 他的阿阮总表现得很急切, 急切到让他觉得自己被用完就甩的程度。 “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大家不是应该放眼当下才对吗?”阮曳白面对面坐在叶棠身上,双手捧过叶棠的脸,“我现在的夫君不是你吗?在这种时候提起我前夫, 你是想让彼此扫兴吧?” 叶棠看着阮曳白的眼睛:“那么,你爱我吗?” 爱个鬼, 我都快噶了, 你居然还纠结这个! 干嘛啦这是, 以前大家明明做得好好的, 突然上纲上线走苦情线了吗? 阮曳白避开叶棠的眼神:“爱吧。” 叶棠周身的温度骤降了几分。 阮曳白内心“咯噔”一下, 糟了, 我干嘛特意避开他, 还要加个“吧”字?! 他肯定以为我故意敷衍, 虽然我特么确实是在敷衍…… 他急忙想要解释:“叶棠, 其实我的意思是……唔……” 叶棠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脖子,狠狠一下吻住了他,唇齿碰撞的感觉来得太强烈,激得毫无准备的他全无招架之力。 他被叶棠强行按倒在榻上,浑身动惮不得,只能任由他主导! 良久叶棠才离开他的唇,看着衣衫不整的他说道:“阿阮,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重要,反正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允许你逃离。” 阮曳白不敢说话,叶棠的眼神很疯,他都怕下一秒要被他掐着脖子做…… 虽然可能也很爽,分值会涨得更高?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觉得理所当然要发生的事并没有发生,叶棠眼神虽然不正常,可却出手将他体内急速修复的渊光硬缓了下来。 渊光速度一慢,他体内横冲直撞的真气也一并缓和了下来。 原本燥热的身体就这样平静了下来。 阮曳白平躺在榻上,满脑子都是问号。 怎么个事,叶棠嫌弃他了?真的不做下去? 就因为他随口敷衍了他一下? 还是说,欲擒故纵? 他坐起身,满是不解得看着叶棠:“生气啦?” 不过他好像确实表现得着急过头了,实在不行,明天再做也来得及…… 他扯了扯自己凌乱的衣服,小心翼翼看向叶棠。 “没有生气,你休息吧。” “……那你呢?” “你不想见到我?” 阮曳白赶紧摇了摇头,叶棠情绪很低落,他能感受到。 一直以来叶棠都是无底限得惯着他、宠着他,让他有一种,叶棠为他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的错觉。 他好像从来没有在意过叶棠的想法,总觉得身为天尊,叶棠强大到无可比拟,他无所不能又不受约束,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法打败他。 可就在方才,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叶棠的不对劲。 他好像很失落。 “我想看着你入睡。”叶棠轻声道,“你要赶我走吗?” 阮曳白又无辜得摇了摇头,他不但不想赶他走,还想跟他一起睡,不过目前对方不给他机会。 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叶棠,这种事他最不擅长了。 算了算了,他确实也累得不行,要不先睡一觉明天再说吧。 叶棠帮他盖好被子:“你身体太虚弱,为了拿回渊光已经耗得心脉俱损,现在还能动、能说话是因为有赤绛护着你,我连带你回揽雀天都不敢,怕你在半路上……” 他顿了顿,不忍再说下去。 阮曳白伸手握住叶棠的手,闭上眼说道:“我晓得你是为我好,我现在就睡,但是明天你一定得……” “算了,明天再说吧。” 他握着叶棠的手安心睡去。 他做了个梦,梦里叶骁城,叶凌和叶棠都在,他们问他有没有爱过自己,他想了很久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然后三个人又重叠成了一个人,将他抱在怀里。 他想抬起头看清楚那个人是谁,可梦里怎么都看不清。 他好生气,他大喊着我谁也不爱! 接着那个一直抱着他的人就凭空消失了…… 周围空荡无一物,他害怕了,开口却只会喊一个人的名字: 叶棠。 ……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正伸进被窝触摸他的身体,他有些不舒服想要推开那只手,可喉咙那突来一股腥甜,气血上涌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咳咳咳……”他被自己咳醒了,难受得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尊上大美人儿,百年不见,你这病弱无助的楚楚可怜样真是更人欢喜了!” 这声音是—— 他转头看向床榻旁正撑着脑袋坏笑的家伙! “殷莲?!” 佛子殷莲,绮月琅嬛的宗主,也是过去阮曳白在芜繁九域的得力干将,令世人闻风丧胆的玄戈三煞之一!这家伙原本是个得道高僧,是万千禅寺中挑选出来,被寄予厚望的佛子,后来不知何故破了戒,接着就彻底堕落爱上破戒的感觉了,当和尚时候不能做的事全部都做遍还做了个爽! 这家伙虽然已经不再是和尚,也长出了一头长发,可总爱穿着僧侣的道袍干一些释放天性的极端事!尤其是,他偏爱美人,是个地地道道的超级大色魔,甚至在芜繁九域有过双修七天七夜的不败战绩! 但是吧,殷莲没有固定的床伴,只要是美人,无论男女他都来者不拒!他的仙器名为魔坠,是缠在手上的一串菩提佛珠……百年前他就因为阮曳白的绝色容貌追着他不放,只不过他压根不是三剑共主状态下魔尊的对手,看得到,吃不了,一年到头能馋他八百回。 后来就归顺在魔尊麾下,成了阮曳白的左膀右臂,虽说他一直以来都对阮曳白心怀不轨,但对阮曳白好也确确实实出自真心。 百年来为了复活阮曳白,甚至一直潜心研制丹药…… “尊上你好香啊,皮肤也好滑好嫩,啧啧,你说你都躺尸躺了上百年,怎么还能将身体维护得那么完美无瑕呢?” 阮曳白无语道:“先把你的爪子从我被窝里拿出来!” 殷莲笑道:“给我亲一口就拿出来。” “叶棠你来了?” “什么?!”殷莲吓得立马将手抽了出来,脸色大变朝身后看去,结果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只有他偷摸进来的那扇窗户还搁那不紧不慢得摇晃着。 “尊上,你怎么还学会骗人了呢!明明以前那么乖巧可爱又黏人!” 阮曳白理了理衣襟,靠着床榻坐起身:“别耍嘴皮子了,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为了来营救我们芜繁九域最最重要的魔尊了,你在揽雀天的时候我们就都想要来了,可揽雀天是叶棠的地盘,哪怕我们所有人都上也毫无胜算,也就白若谷那小子不听劝,非要上来找你,听说现在还被羁押在揽雀天呢?” 阮曳白道:“没有,他跟我一起下来了。” “哦?”殷莲眼珠一转,了然笑道,“这么看来尊上你御夫有术啊,是在床上把天尊给迷惑住了吗?我也想试试!” 阮曳白没搭理他,只是继续问道:“为何就你一人,绯衍和陆远舟呢?” 这两人是玄戈三煞的另外两煞,都是百年前阮曳白的左膀右臂,绯衍是龙野宗宗主,本命仙器名为邪魄,是阮曳白当年亲手锻造的一柄超仙品剑;而陆远舟则是浮灵山的宗主,本命仙器为血隐,是一条超仙品长鞭,也出自阮曳白之手。 “自然是去引开你的叶棠了。” 接着他一把掀开阮曳白的被子:“好了,叙旧等晚一些再继续,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他见阮曳白躺在原地不动:“我的大美人,身体弱到都走不动了吗?” 是的,没错,这一觉睡醒他好像更乏力了,动都动不了。 阮曳白:“……” 殷莲不知廉耻笑了起来:“嘿嘿,那可就便宜我抱着你了,来吧美人儿!” 话落他一把将衣着单薄的阮曳白抱在怀中,忍不住又在他颈间闻了闻:“让人怀念的味道啊!尊上,我可是想了你上百年,这百年来,再没有遇见过比你更让我心动的美人了!” 阮曳白刚吐完血,实在没什么力气,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快闭嘴吧你这个淫僧!” 殷莲扯过一件披风盖在阮曳白身上:“好好好,现在就带尊上你回家,到了芜繁九域,我们自然有的是时间,对吧?” 接着他拿出一粒金丹,递给阮曳白:“花了两百年工夫,好不容易炼出来的四海易髓丹,世间仅此一颗,你含在舌苔下面,能保你一命,不然我看你连回家的路都撑不住。” 阮曳白接过那枚金丹,直接含在舌苔之下。 此时此刻他想回芜繁九域的心情已经到达了顶峰,如果再被带回揽雀天,真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芜繁九域了,趁现在在人间,逃回去吧! 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脑袋昏昏沉沉根本想不起来,方才睡的那一觉太沉了,他现在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更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假如沈三川在这,大抵会提醒他:前辈,你又睡了一天一夜,离期限已经不到24小时了。 第47章 谁都可以是吗? 殷莲将阮曳白整个人裹紧, 再给他带上兜帽,还煞有其事得帮他系好绑带,打了个漂漂亮亮的蝴蝶结, 全过程跟照顾个小宝宝一般体贴温柔,就是担心等会抱着他出去会受风。 阮曳白没力气,只得病恹恹得靠在殷莲怀里, 他的嘴唇因为刚吐过血, 显得艳丽万分, 倒是跟他苍白的脸形成鲜明对比。他的眼眸低垂, 眼睛还有些睁不开,睫毛一抖一抖颤颤巍巍,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个状态有多勾引人。 这又娇又欲还带着病态, 凄艳绝美的破碎模样, 真是把殷莲看得口水都要淌下来了。 关键以前碰都碰不了的大美人,现在居然老老实实待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殷莲有一种,马上要幸福死掉的感觉! “想了你几百年了,终于让我抱到了。”他凑近他的耳畔, 声音魅惑道,“尊上, 你这乖巧顺从的模样可别让其他人看了去, 但凡是个正常男人, 瞧见了都得兽性大发。” 阮曳白嘲讽道:“呵, 你不是正常男人?” “我对尊上向来珍惜克制, 你知道我不爱做强迫人的事, 等哪天你哭着求我上你了, 我自然百分百满足你。” 阮曳白终于受不了了, 哪怕浑身没力气都伸手一下狠狠揪住对方的耳朵:“给我现在, 立刻,马上,回芜繁九域!再说话我就杀了你个淫僧!!!” 殷莲笑道:“生气的模样都这般可爱,好了,不惹你了,先回家再说!” 话落,他抱着阮曳白再次从窗那翻出,身手矫健得将他带离了断剑山庄。 这一路阮曳白太困,靠着殷莲又昏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处富丽堂皇的金殿之中。 殷莲给他的药似乎真的很有用,这一觉他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精神。 “醒了啊,睡美人?” 阮曳白坐起身,就瞧见殷莲坐他对面的桌上,一手握着盏酒杯,一双眼睛毫不避忌得看着他,那风流不羁的饮酒姿势,简直就像是拿他当配菜下酒一般。 阮曳白按了按脑袋,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免得某人又借题发挥:“这里应该不是极乐殿吧?” 不是说好带我回家的吗?这又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绮月琅嬛。”他放下酒杯,慢悠悠走到阮曳白身前,“绯衍和老陆拖不了叶棠太久,你现在回自己的极乐殿,他后脚就出现带你回去了。” 阮曳白道:“但他发现我不在极乐殿,肯定会想到我在芜繁九域其他地方,玄戈三煞就你没去,很容易就会想到我在你的地盘吧?” “就算他想到又如何?” 阮曳白吐了一口气:“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叶棠狠起来,你的绮月琅嬛难保。” 殷莲大笑出声:“我就知道尊上你是在担心我,不枉我为了你,彻底改造了绮月琅嬛。” 阮曳白疑惑:“改造?” 殷莲点了点头,颇是骄傲得说道:“当年你尸身被叶棠夺走,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所以花了上百年的时间,改造了绮月琅嬛。现在的绮月琅嬛,表面上看着不过是一随处可见的村镇,实际可并非如此简单。” 他走到一处满是微型景观的石台前,伸手触碰了下石台的机关。 那满是迷你村落的微景石台顷刻间裂变翻转,成了一座满机关巧术,结构繁复的城池! “这是微缩景观,绮月琅嬛的结构大致如此,没人引路的话,他连绮月琅嬛的路口都找不到。” “即便找到了进来的口子,我这里全是机甲人和陷阱机关,他也不可能轻易找得到你。” 阮曳白也有些被震撼道:“这么多机关巧术,看来是花了不少工夫啊!” “还不都是为了尊上你,这些年我除了改造绮月琅嬛,就是大肆收集三界的秘术,为的就是迎你回来。” “百年之久,修真界所有的禁制术、不为人知的阴邪诡术……在绮月琅嬛通通可以找到,而且我敢打包票,这世间唯有绮月琅嬛能找得到!这里就像是一处巨大的宝藏,被无数机关保护着,无人可及。” “可惜我以禁术炼丹炼了上百年,也没能研制出让你起死回生的药来。方才让你含在舌苔下的药,已经是最为珍贵的了。” 他停顿了一下,忽然问道:“所以尊上,我很好奇叶棠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你复活呢?” 阮曳白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得活了。” 脑海中响起叶棠过去说的话:你大抵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回来的。 他确实不知道,也从来没想过去问,大概是因为有系统的关系,他觉得自己复活是理所应当的事,难道这一切还跟叶棠有关? 他正想着,门突然被人一下推开,来人一头火红的长发,快步走到他的床前激动吼道:“白夜,你还知道回来?!知道我们等了你多久吗?整整二百五十年了!” 另一人跟在红发人身后急匆匆走了进来,他拍了拍红发人的肩膀安抚道:“绯衍,尊上身体还没恢复,你别吼他!” “陆远舟,你就知道袒护他,我们等了他几百年,帮他守着芜繁九域几百年,他好不容易回来了,却甘心待在揽雀天成了天尊夫人,连看都不来看我们一眼!” “尊上肯定是有自己为难的地方,再说了,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嘛,你明明想他想得要死,人家一回来你就吼他,你说你多别扭!” “什么我想他,我才不想他!” “好好好,你不想他,你不想他方才和叶棠干架干得那么卖力,手臂都折了一只,说好的我们只是负责引开叶棠,你还疯狂恋战!嫉妒叶棠娶了尊上是吧?” 一旁的殷莲扔了一瓶药过去:“续骨丹,赶紧先吃了。” 阮曳白看着为自己吵起来的两人,眼眶一下湿润起来:“抱歉,我一直想要回来,但是没有灵力,哪都去不了……” 绯衍气到不行:“叶棠那家伙还废了你的修为?我方才真该杀了他!!” 陆远舟打开药瓶倒了一粒药强行塞入绯衍口中:“你就别说胡话了,哪怕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叶棠的对手,不然需要玩调虎离山吗?” “陆远舟你怎么总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们不也打得叶棠节节败退,直接潜逃了吗?” “人那是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马上回去找尊上,你以为再多几个回合我们能撑得住?” 殷莲道:“行了,尊上好不容易回来,你俩还在这吵来吵去,要我说,今日尊上回归芜繁九域,就应该大肆庆贺,美酒佳酿咱们不醉不归!” 绯衍毫不客气:“白夜这身子喝什么酒,跟个奶娃子一样喝奶还差不多!” 他这话一说完,几人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阮曳白:“……” 他想起百年前,他虽然身为芜繁九域的魔尊,但这三人都爱对他打趣说道,完全不把他当魔界之主,反倒是像推心置腹的朋友一般,彼此间没有任何嫌隙。 “我现在身子确实不太给力,但是陪你们喝个两三杯还是不成问题的。” 气氛松弛下来,绯衍单膝跪到阮曳白的床前,难得轻声轻气得说了一句:“白夜,欢迎你回家。” 陆远舟也点头说道:“尊上,你安心养身子,不要担心别的事。” 这种家人朋友团聚的温馨画面一下让阮曳白感动不已,然后他就听见绯衍问了句:“对了,叶棠有没有强迫你上床?” “啊?” 一旁的殷莲笑道:“你这话真是问得多此一举。” 说完他指尖一勾阮曳白的下巴,啧啧评价道:“你瞧瞧他这诱人至深的人夫感,百年前哪有出现过,想必是被叶棠折腾久了,自然而然流露出来了……尊上,你可别告诉我,我们千辛万苦救你出来,结果你真心爱上叶棠了啊?” “什么,白夜,你自己怎么死的不记得了是吧?!” 阮曳白打掉殷莲的手,莫名紧张起来:“别瞎说,我跟叶棠在一起只是为了恢复灵力!” 陆远舟瞧了瞧他不堪一击的身子骨:“恢复灵力?你现在跟个毫无灵力的普通人有啥差别?不对,你还不如一个普通人,脸蛋那么漂亮,身体跟个风烛残年的将死之人一般,叶棠就这么不顾你死活,索取无度的?” 阮曳白忙道:“原本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是为了救渊光所以一下子耗尽了我的灵力,所以才……” 然后他像是想起什么大事般,差点没跳起来:“现在离我拿到渊光多久了?!” “大概过了两日吧,怎么?” 阮曳白惊呆:卧槽,系统你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还有多少时间?! 【系统:警告警告,机体过热,高负荷警告】 阮曳白彻底慌了:你该不是故障了吧? 【系统:警告警告,系统自我封闭】 阮曳白:……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殷莲回道:“太阳下山,马上酉时了。” 完了,也就是说只剩7个小时了,7小时内如果他不跟人发生关系就…… 他尴尬道:“跟你们商量个事,那什么,我有点小麻烦,得出去找一下叶棠……” 三人一脸震惊得看着他,异口同声道:“你疯啦?”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得了一种怪病,大概是这次复活留下来的后遗症……总之明日之前如果我不能和人双修,就会死。”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知道阮曳白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既然不是玩笑,那就是真的了。 陆远舟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三人心中的疑惑:“那非得是和叶棠吗?” 阮曳白挠了挠头:“……好像也不必,但是……” 殷莲道:“绯衍,老陆,你俩先出去。” 绯衍:“凭什么?” 殷莲皱眉:“现在是争这个的时候吗?” 陆远舟道:“这儿殷莲双修经验最高,事关尊上性命,不可玩笑。绯衍,我们去门口守着。” 然后他又对殷莲说道:“你好好待他,别太过分。” 殷莲道:“我自然有分寸。” 陆远舟拉着还有些不服气的绯衍出去,还帮两人关好了门。 阮曳白想要拒绝,奈何一急之下气血攻心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殷莲帮他擦着血迹:“别怕,我知道你身体受不住,会很温柔。” “不,不用了……咳咳,还有时间,真的不用……” “如果现在是叶棠,你会马上答应吗?” 阮曳白沉默。 他过去一直信誓旦旦说自己不是非叶棠不可,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却满身心得抗拒,哪怕知道对方真的只是为了救他。 殷莲叹了一口气:“你闭上眼睛,把我想象成叶棠。” 阮曳白摇了摇头:“这种事,我办不到!总之现在还有时间,你先放开我……” 殷莲一把将他按倒在榻上:“非要耗到最后一刻吗?” “别这样,殷莲,放开……” “砰”得一声巨响! 门被一道熟悉的光辉劈开,绯衍和陆远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了进来,一下倒地爬都爬不起来。 “叶棠?!” “你,你如何进来的?” 来人一脚迈进殿门,暮色尘埃之中,他抬眼,平静得看着榻上的两人。 “阿阮,谁都可以是吗?” 完了!非得玩得这么狗血是吧?! 出设定的混账给劳资出来挨千刀! 第48章 活春筵 阮曳白被彻底囚禁了。 颈圈, 脚铐,手链一应俱全,各个都闪耀着暗紫色光芒! 他现在不过是一个灵力见底外加命悬一线的普通人, 叶棠居然用仙器赤绛幻化成了这些冰冷的工具将他锁在了揽雀天的月落乌啼。 “叶棠!你有本事绑我回来,没本事见我是吗?” 他一动,赤绛就会收得更紧, 逼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咳咳……叶棠你最好马上滚来见我!” 不然你以后就特么再也别想见到我了! 他郁闷得不行, 没时间了, 系统已经彻底瘫痪, 连警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剩下微弱的电流嘶嘶声—— 还有不到4个小时了! “叶棠,我马上就要死了, 你真不打算出来了是吗?” 不过就算叶棠真的来了又能怎么样, 现在两人都在气头上,难道他阮曳白还跪在地上求叶棠上他? 呸! 丢不起这人了! 混账东西大不了一拍两散劳资再死一次! 说实话,刚刚在绮月琅嬛看到叶棠出现的第一秒,他脑子里已经预演了无数种可能性, 连结局套路都想得明明白白。 第一种,大方承认自己就是谁都可以, 然后叶棠手起影落把他们所有人全都噶了。 第二种, 实话实说现在不做就要死, 叶棠明白自己和他在一起目的不纯, 然后叶棠手起影落把他们所有人全都噶了。 第三种, 什么都不说, 叶棠会以为他被强上, 然后叶棠手起影落把其他三人全部噶了……但是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他绝对做不出来, 宁愿死他一个也不希望其他三人出事! 所以第四种, 告诉叶棠是他耐不住寂寞勾引的殷莲,让他有什么事冲自己来! …… 结果他还没动作呢,就被叶棠用赤绛绑了,直接将他从殷莲的身下狠狠拽出一把搂住。 冲击力太大,他的五脏六腑都受不了,登时又是一口血喷在叶棠的肩膀之上。 他剧烈喘着气,满嘴血腥,一张开嘴,鲜血就止不住往下流,此时此刻他衣不蔽体,鲜红的血液就顺着他的脖颈流到锁骨,再映得薄薄的衣衫绽开一朵朵血色墨影。 “尊上?!” 殷莲,绯衍和陆远舟见状,纷纷都要上前,他忙费力出声阻拦道:“都别过来!” 都这份上了,死就死了! 他扯着叶棠的衣领,笑得放肆起来:“夫君不是说不在意吗?” “你真是自愿?” “说自愿多见外。”阮曳白凑到叶棠耳边,魅声说道,“明明是我缠着人家。” 叶棠沉默得看着阮曳白,下一秒,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绮月琅嬛! 等阮曳白再恢复知觉,已经整个人被拷起锁在了月落乌啼,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无论他怎么喊,怎么骂,叶棠就是不出现! 虽然狼狈不堪,但甭管怎么说,那三位的命应该是保住了…… 但是他自己好像快没命了。 头一次知道,原来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 没一会儿,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有些不敢相信得转过头,本以为是叶棠,结果进来的人着实让他大吃一惊。 “沈老师,你怎么?” 沈三川瞧见阮曳白被锁成这个模样,也是吃惊万分:“前辈,你……你这是和天尊出什么事了?” 困境中见到家人的阮曳白都想哭了:“说来话长,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月落乌啼应该有禁制啊?” 沈三川不好意思道:“在我那本书里,这儿以后会变成我住的地方,所以我对这里的禁制还算比较了解……之前天尊去绮月琅嬛找你,也是我指引的路,不过当时天尊答应我不伤任何人,我才透露了绮月琅嬛的所有机关。” “我懂了,你在这里简直就是外挂一般的存在。”阮曳白感慨道,“难怪叶棠会轻易放过他们,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功劳……” 阮曳白热泪盈眶:“沈老师,这个家没你得散,这本书没你得黄!” 沈三川道:“先不说这个,你应该已经跟天尊双修过了吧,不然时间可马上就要到了。” “没有。”阮曳白摆烂道,“我正在等死。” “什么?都这个点了还没?”沈三川忙道,“我这就去找天尊!” “别去!” 阮曳白不爽起来:“来了我也不跟他做!” “前辈别耍小孩子脾气啊。” “死就死了又不是没死过!两辈子我都活过来了,还在乎这辈子吗?” 沈三川想了想,又说道:“前辈你现在在气头上所以看不开,我估计天尊也一样……你俩需要时间缓和一下。” 阮曳白无奈:“我还哪有时间。” “我有个办法给你争取更多的时间,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什么办法,说说看?” “我身上有一瓣荒师兄的邺莲,可以利用这瓣邺莲帮你构建一个幻境,幻境里的时间流速会比这里慢很多,这样你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就像盗梦空间一样,每到下一层梦境,时间流速成比例延缓!这边的一小时,幻境里可能要几个月甚至几年!” 阮曳白领悟:“这我明白,我在现世活了25年,这书中已经过了250年,一个意思对吧?” 沈三川点点头:“没错,但是这个幻境必须跟你息息相关,且未来不可去,只能去到跟你过往相关的场景,并且还需要有一个媒介。” “媒介是指?” “熟悉你过去的介质,比如你的系统?之前我跟我师弟分别了一十八年,他就利用邺莲和我的系统,不断塑造幻境穿回去想要改写我们的结局。” 阮曳白摇了摇头:“我的系统故障了,就算没出故障,我家这个系统也根本不了解我的过往。” “那……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记载了你的过去的,画卷啊,书册什么的也都可以!” “画卷……书册……”他脑袋转悠了一下,忽然就瞧见了之前通读了好多遍的某本子,“倒是有本小说差不多以我为蓝本,但是里面虚构的成分很高,不是完完全全照着我的过去写的,只能说整体大纲差不多,细枝末节不太一样,这可行吗?” 沈三川道:“那问题不大,只不过到时候书中的情节会跟你的过去相交,你可能得被迫按书中的情节来走……对了,书里都虚构了一些什么?” 阮曳白看了眼书架上放着的《活春筵》以及《活春筵·续》,捂着额头痛苦道:“无数的肉跟车……” 沈三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隔了一会,他恍然大悟:“小黄……书?” “沈老师你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可以管他叫‘本子’……是商行云这厮写来赚钱的,不过内容我熟,都通读过好多遍了,到时候能选节点不,大不了避开那些桥段就是了!” 当初他看得有多欢乐,现在就有多尴尬,关键谁特么能料到现在要靠穿自己的本子活下去啊!!! 沈三川无可奈何笑了笑:“只能刚开始的时候选择切入点,后面你无法跳跃情节……原本还想和前辈一起进幻境,那这样看来我还是不进去了,前辈你一个人多加小心。” “哈?为啥不一起进了?” “因为前辈的过去并没有出现我这个人,如果我进到你的幻境,就会被随机分配到任意身份,万一……咳咳,那不太好,你明白吧?” “哦,我懂,你是怕你师弟吃醋是吧?” “咳……那什么,前辈,幻境不一定全部按书中的情节,也可能会回归你原本的过去,但是假如幻境跳到书中情节,你就得按部就班照着书中情节发展,否则幻境一旦错乱,你很可能会回不来……” 阮曳白有点迷茫:“……那我到底是按本子里的情节,还是按我自己原本的过去来呢?” 沈三川道:“两种都可能会出现,总之幻境让你按哪种,你就按哪种。” 想起书里面的百万豪车,他有点脸色惨白,但现在他只剩不到四小时的时间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沈三川道:“时间不多了,前辈你先想好进入幻境的节点,老实说过去都是我师弟来切幻境的,我对进入幻境的节点把控不是很擅长。” 阮曳白想了下,说道:“那就选择我当上玄邬皇后那会儿吧,那时我基本上都在断剑山庄冶炼神器,算是相对比较安全的节点。” “好,对了,前辈,还有一句忠告。” 沈三川严肃道: “不要妄图改变历史!” …… 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眼前黑蒙蒙一片。 他勉强适应了一会,才发现之所以黑蒙蒙是因为自己面前遮了一块柔软无比的黑纱。 这里,真的是他当初在玄邬大皇宫里的寝殿?! 他真的穿进自己的本子里了? 他站起身,只见自己身着一袭华丽无比的隐纹暗袍,那是全黑版本玄邬帝后的制式……这一身包括这黑纱都有点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穿的了。 感觉到自己身体不像之前那般虚弱无比,他尝试着再次呼唤系统,但系统依旧没有回应。 好好好,看来全都得靠他自己了。 不管怎么说,比马上就要挂好太多了,起码他现在又有时间了。 门外传来侍者催促的声音:“殿下,骁帝的殡天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殿下挪步前往奉先殿。” 阮曳白咯噔一下,他就说这身衣服和这款蒙面的黑纱为什么这么眼熟,这不是他在叶骁城殡天大典上穿的那套绝世寡夫装吗?! 所以他穿来的节点是这个? 啊这,沈老师你这节点把控也太不严谨了吧,我想得是刚当上皇后那会儿,你这这这都快结束了啊! 门外的侍者又在催促,阮曳白没辙,只能开门走了出去。 去往奉先殿的路上,所有人都用惊艳不已的目光打量着他,但他完全心不在焉,努力回忆着等会即将要发生的事。 如果他没记错,等下在奉先殿祭拜骁帝之时,叶凌会赶回来,然后当众宣布封他为后,也就是传说中,子承父妃的那部分桥段。 这部分如果按着他过去真实经历来走的话,问题不大,因为之所以会和叶凌再次成婚,不过是因为他需要皇后这个身份继续拥有玄邬至宝龙隐魂玉的使用权,而叶凌则需要他为玄邬锻造更多的武器,两人可以算是各取所需。 但是,如果按着《活春筵》里的情节,那就麻烦大了! 叶凌要强取豪夺,当着众臣的面将他压在叶骁城的棺椁上XXXX又XXXX…… 这个情节他很熟,因为太香太好吃了所以反反复复读了好多遍。 但他当初看的时候真没带入自己啊,纯粹就是觉得很戳XP来着!! 一会儿如果能在进奉先殿前遇到叶凌,那就是会按他过去的真实经历来过这一段;假如没有遇到叶凌,而是等大典举行之后叶凌才匆匆出现,那就是按着本子里的情节了…… 他一路上都走得如履薄冰,祈祷叶凌赶紧出现! 可直到他蜗牛一样走到奉先殿殿门外,叶凌也没有出现…… 侍者们又在轻声催促他进殿,再下去就要耽误大典的举行了。 他满头大汗,拳头握紧又松开,紧张到牙关打颤,步子也迈不动了。 完了! 这特么开局就是《活春筵》的经典情节再现…… 第49章 你做什么?! 揽雀天, 月落乌啼。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沈三川解释了一遍原委,一手拿着《活春筵》在某人面前晃了晃,笑得万分笃定, “前辈呢,刚刚已经进去了……所以天尊,你要进幻境吗?” 叶棠:“……” …… 邺莲幻境。 阮曳白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奉先殿, 群臣皆跪地叩拜, 三呼千岁节哀。 哪怕穿着一身颓丧无比的暗色孝服, 颜华依旧倾国倾城, 他的面容在额前的黑纱裹覆下若隐若现,真是像极了美艳无比的黑寡妇。 清风一过,那黑纱就缓缓扬起, 似静非动, 宛若在撩拨殿内那些人的目光,焦灼且热烈,那种半遮的绝色简直让人忍不住当场就想要抱紧他一窥到底。 这张脸再配上端庄得体、高雅精致的孝服,真就能在瞬间激起所有男人保护欲的同时, 又勾起他们蠢蠢躁动的占有欲! 阮曳白跪在骁帝的棺椁前,接下去的流程很简单, 就是一直领着众臣跪地念经, 以示哀思, 但他现在没那心思, 只想着等下要如何做才能把本子里的剧情掰回正常的过去…… 枯燥得念了一段时间后, 不少大臣们开始偷摸看起阮曳白引人遐想的背影, 隔得远一些的还在那窃窃私语起来。 真是美人祸水啊, 嫁给骁帝不过一年, 就让陛下莫名病故! 只怕是吸人精气的妖孽, 否则骁帝这么多年连个小毛小病都不见,怎么会在日日和他交欢后不治而亡? 听说了吗,他和大殿下还有二殿下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什么?他还敢yin乱后宫?连两位殿下都不放过? 宫里可都传开了呢,他这般美貌,怕是不止大殿下和二殿下两位情人吧?在座的各位,有没有一饱艳福的? …… 群臣们非议的声音很轻,普通人大抵是听不见的,但按幻境里的时间算,此时的阮曳白已经锻造出了渊光,已然修为大涨,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叹了一口气:妈蛋跟本子里说得一模一样! 然后他就听见了一声令他头皮发麻的传唤: “厉王大殿下驾到!” 那些跪在阮曳白身后念经的大臣们纷纷侧身让开一条道,躬身跪拜大声喊道:“恭迎厉王殿下回京,殿下节哀!”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叶凌不说“平身”,也丝毫不在乎两侧跪地大喊“节哀”的那些臣子,他径直快步走到阮曳白身后,一把将跪在地上的他拽起,接着狠狠推倒在叶骁城的棺椁之上! 黑纱扬起又落下,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看向灵堂上的两人。 “母妃,别来无恙,儿臣甚是想念啊!” 明白接下去要发生什么的阮曳白脸色惨白,嘴唇都开始微微颤抖:“叶凌,不要……” 可不等他继续说话,叶凌就隔着黑纱强行吻住了他的唇! 侵袭、霸道、毁灭,不带一丝温柔。 强制的吻隔着黑纱,仿佛在拉着人堕入无边黑暗。 绝美但也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跪在地上的那些大臣们各个瞪大了眼睛,这什么情况,大殿下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自己刚刚守寡的母妃?! 阮曳白想用灵力挣脱,可不知为何叶凌的修为居然比他高,他根本挣脱不开! 没理由啊,这个时期的叶凌怎么可能会有修为?! 他急得反手一巴掌重重甩了上去:“你做什么?!” 挨了阮曳白一巴掌的叶凌不怒反笑,他按住阮曳白的手,将他整个人推到棺盖上方,毫不客气得说道:“做本王一直想做的事!” 靠,这两句台词对上了! 妈的怎么不知不觉就说了!!! “大殿下,使不得呀,他……他虽是个男人,但也是你名义上的母妃,你不可以对他……” “殿下,陛下他尸骨未寒,你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陛下要是在天有灵,看到你在他殡天之后如此对待他的结发遗孀,要如何能安息!” “大殿下,万万不可啊!!!” …… 明白叶凌要做什么的大臣们各个都激动到不行,劝谏声此起彼伏,仿佛看到了什么世纪大难一般惊恐! 叶凌一把扯落阮曳白孝服前的那层遮面的黑纱,伸手随意往身后一扬:“天命现在在本王手中,本王今日就要登基,从现在开始,阮曳白不再是朕的母妃,而是朕今生仅此唯一的皇后!” 他的额前出现了只有天命者才会拥有的金色印记,接着转头看向那些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臣子们,语气若天魔降世: “你们何人敢言个‘不’字,朕现下就送你们去见先帝!” 那层黑纱被高高抛起后,如随波逐流的黑色幽灵,在空中缓缓展开双翼,顺着风的方向翩然起舞,直至安安静静得坠落到地上蜷缩成一团。 他在倔强中坠落。 犹如人不断抗争,却只能屈从于现实的灵魂…… 一时间,那些慷慨言辞的大臣们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没有人敢得罪叶凌,他在成为厉王时就已经战功赫赫,不世之绩! 而这几年,骁帝几乎已经脱手朝政全权交由厉王把持,虽说叶凌性格暴戾恣睢,任意妄为,但没有人能否认他在执政方面的天赋和能力,更别提如今他还拥有天命! 阮曳白急了,他们不说话接下去就是要围观那什么真人表演了! 谁来救救他啊! 他不想被参观啊!!! “叶凌你放开我!” 叶凌用左手将他的两手手腕交并按住举过头顶,让他无法再反抗,另一手掐着阮曳白的喉咙,眼神逐渐疯狂:“阿阮,你知道我等这一天有多久了吗?” “你……你这么做绝对会后悔的!” 靠靠靠,为什么一开口全是本子台词啊啊啊!!! “哦?我倒是很想尝尝后悔的滋味,尤其是在,我曾经最尊敬爱戴的母妃身上。” 呜呜呜,这一句以前他可喜欢了,现在觉得好变态怎么办??? 他一口咬在叶凌手掌的虎口位置,此时的眼眶已经通红一片:“滚下去,这是你父皇的灵棺,不容你放肆胡来!” “我就是要当着他的面!” 阮曳白顿时羞愤难当:“你!” “我要让叶骁城亲眼看着,你彻底变成我的人,我要你从此以后,与他再无瓜葛!任何人再提及,只知道你是我的皇后,而不是什么母妃!” “明明是我先结识的你,凭什么让叶骁城捷足先登!” “在你和他大婚的那日,我就想要对你这么做了,每日每夜我都想你想到疯了!” “你从来,就该只属于我一个人!” 虽然现在不合适,但眼下场景真是特么的疯狂戳中阮曳白XP了…… 心脏跳得越来越激烈! 羞耻感带来的痛快! 好吧,他承认自己也是有点小小变态的。 但理智他还是有的,嗑归嗑,现在真的不行啊哥哥! 叶凌开始解他的衣服,他不断想要逃离,每次都被叶凌一把拽回来,他的指甲因为太过用力,抠在棺盖上已经满是鲜红的抓痕,鲜血淋漓,美丽细嫩的五指指尖像是涂满了胭脂一般,映衬着他雪白无比的肌肤各位诱人。 “不要,叶凌……真的不要……” 他的反抗越来越无力,原本倔强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哪怕这时候了,还得继续背台词。 “求你,放过我,我们真的不可以……” 越是美丽,越是可怜,就越是能激发人的毁灭欲。 他的一条腿被高高架起。 只留了靴袜。 没有人敢抬头看这个画面。 哪怕每个人都疯狂想要抬头去看,他们只能低头跪在地上,听着那个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求饶声…… 处理好两人上衣,已经蓄势待发准备继续往下的叶凌忽然伸手抹了下阮曳白的眼泪,低头微不可闻得说了一声:“不是说谁都可以吗?还哭得这般激烈……” 嗯?本子里好像没有这一句啊…… 他有些讶异。 紧接着,更让他惊讶的事发生了,叶凌再次小声问道:“你真的如此不愿?” 这……这句也不在原台词里??? 但此时此刻的阮曳白,好像抓住了一缕明灯之魂:“我真的不愿!” “为何?” 阮曳白红着眼睛脱口而出道:“我已经有所爱之人,我只愿意和他……叶凌,请你放过我,好不好?” “那个人是谁?” “我不能说……” 叶凌无可奈何般笑了笑,那表情让阮曳白觉得万分熟悉但又说不上来,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陪我演个戏,我撞过来的时候,你尽量哭大声一点,就像刚才那样哭喊着求我,直到我满意停下来为止。” 这? 怎么回事,他居然摆脱这段经典剧情了吗? 但还是要假装发生过? 是这么个意思吗? 他被叶凌翻过身,这个姿势他不用看着他的脸。 接着棺椁开始晃荡起来。 哪怕两人不是真刀真枪,可这架势真的……让他好像又恢复了背台词的能力,甚至哭到后面连声带都哑了…… 这戏演得,说实话还真废嗓子!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多久,哪怕是演戏他也要撑不下去了…… “叶凌,我真的……喊不动了……” “装晕,我抱你离开。” 阮曳白紧咬牙关,双眼一闭,假装彻底昏死过去。 叶凌随手拿过衣服将他整个人一裹,接着抱起阮曳白仿佛一折就断的身体,当着众臣走出奉先殿。 “皇后身体不适,朕抱他回去,你们就继续殡天大典吧。” 众臣跪拜,不难想象厉王这样抱着他出去会再发生什么…… 所有人都在默默为阮曳白惋惜,但又止不住回忆方才发生的事…… 他们面红耳赤得跪在大殿之内。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叶凌看了看靠在他怀中依旧装晕的某人: “阿阮,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第50章 女装play 叶凌抱着假装昏迷的阮曳白回了皇后寝宫, 寝宫内那些陪侍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厉王居然抱着衣衫不整的皇后一脚踹开了门,纷纷吓得跪在地上。 叶凌傲然说道:“都滚出去, 你家主子身子娇弱,不过碰一下就晕,我可还没玩尽兴。” 闭着眼的阮曳白一怔, 叶凌这说的又是本子原话, 按本子套路, 这时候他在大殿上被叶凌当众X到昏死过去, 但叶凌并不肯放过他,一路抱着他回寝宫,赶走所有陪侍后直接喂了媚|药迫使他醒过来, 然后两人又是上演一出天昏地暗的强制play, 一直X到他昏过去又醒过来,反反复复。 商行云花了好几章来描述这段强制|监|禁|爱的过程。 这期间主角受的心理过程大概就是拼死抵抗——痛苦求饶——身心俱疲——麻木迎合。 当初他读本子的时候,真真是看得又虐又爽,尤其是主角受被喂了药之后, 因为药性而对叶凌有了感觉,明明心里万分抵触, 可身体却背向而驰, 这之后主角受浑身上下迸发出的那种屈辱感和不折感, 简直香爆了! 而且强制|爱的精髓是什么呢, 就是他越抵抗, 对方越是兴奋! 几章之后他不反抗了, 随波逐流了, 叶凌才像魇饱一般离开他的身体, 他破败得犹如被折毁了双翼的尾蝶, 奄奄一息又肮脏不堪得倒在榻上…… 就这几章,每读一遍都能给他香迷糊过去! 眼下,那些陪侍跟本子里一样,全部被吓得跑了出去,叶凌将他扔至榻上,掰开他的嘴,粗鲁得塞了一颗药进去。 他本想反抗,但那颗药很清清凉凉,根本不可能是媚|药,反而更像是……凉糖? 他有些不明所以得睁开眼,含着药一脸疑问得看着叶凌。 说,说好的强制|爱呢? 叶凌道:“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果然还是希望我跟你发生点什么?” 说完他就伸手想要去抓过某人。 阮曳白慌忙缩到角落,急急忙忙摆手说道:“不是,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想不通你为嘛突然脱离本子剧情了? “吃了药,嗓子舒服一些没?” 唔,原来真的是治嗓子的药,难怪凉丝丝得那么舒服,但是哥你为啥会带这么神奇的腰,就跟你也知道原剧情,特地去篡改了一样! 阮曳白嚼着药:“舒服多了,谢谢。” 叶凌又说道:“手给我。” 手? 阮曳白又满脸疑问:“做什么?” 叶凌看着他满是鲜血的指尖皱了皱眉:“帮你疗伤啊,谁让你方才抓那么用力的?那么好看的手指全部都破了相!” 阮曳白:“……” 书里的情|趣嘛,又不是他想的,他也疼得眼泪哗哗流啊。 阮曳白小心翼翼伸出手,眼见叶凌真的认真仔细得帮他手指上药,他忍不住问了一声:“哥,你真是叶凌吗?” 该不会跟我一样混幻境来的吧? “是我。”叶凌吹了吹阮曳白上完药的指尖,“但是你少得意,后面有你哭的时候。” 阮曳白:“……” 那什么,按本子发展的话,确实。 “我会酌人选定登基和封后的日子,等重新封后,你就可以再次拥有龙隐魂玉的使用权了。” 所以这剧情,是脱离本子又回到正轨了吗? 啊! 他懂了,一定是因为本子剧情跟现实回忆相互交错,所以叶凌才会变得那么奇怪!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他真是太天才了! 这么难想通的道理都能被他瞬间理通! 理解万岁!!!耶!!! 他感动不已:“谢谢哥,哥你真是我的男菩萨!” 叶凌帮阮曳白处理完伤口,抓着他的下巴凑到自己跟前:“不用谢,下次不要哭得那么好看,我忍得了一回,不代表次次都能忍。” 阮曳白眨眨眼,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归结到本子和现实交错的问题,一切都能解释得通,因为即便交错,总也需要有个过渡缓解嘛,不然幻境不就断层不自然了?所以偶尔被叶凌那什么一下,他表示可以理解。 “好的哥,没问题哥!” 但哭是本子剧情需要,也不是他自己本身想哭啊! 就好比他想用灵力反抗,可是根本没用,跑不出那个设定…… 算了算了,先应付了再说。 “对了,叶棠马上要回来了。” 听到叶棠的名字,阮曳白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又疼又闷。 叶凌随口道:“说起来,你们有两年没见过了吧?” 阮曳白点了点头,沉默得“嗯”了一声。 是啊,按回忆来看,自打在白靖不清不楚得分别之后,他已经有两年没见过叶棠了…… 几百年过去了,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什么时候再见到叶棠,只知道后面发生了一堆事,两个人再也不像过去那般少年意气。 “正好,带他认识一下自己的嫂嫂。” “我……不太想见到他。” 他之所以逃入幻境跟叶棠关系也很大好吧,两人刚吵了一架明明谁也看不惯谁的阶段,现在让他怎么忘记一切去坦然跟百年前的某人见面啊!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一直打听他的消息吗?” “总之,不想见到他……” 叶凌笑道:“那可不行,因为我太期待让你们见面了。” …… 几日后,叶凌已经从太子殿搬至原本叶骁城的寝殿,登基大典和封后仪式已经在他的施压下,拟定好吉日同时举行,但眼下,阮曳白还是叶凌名义上的母妃,可他却日日宣阮曳白侍寝,毫不在意礼法道德! 不过也只有阮曳白清楚,虽说是侍寝,但叶凌只是和他闲聊罢了,没什么本子里的情节发生。 直到这天晚上,他再次被传唤侍寝,本以为和前几日一样,不料叶凌却扔了一套丁零当啷西域舞姬风的衣服给他。 ……这什么情况? 叶凌冷漠道:“把衣服脱了换上。” 阮曳白看着那套几乎没什么布料的衣服,眼睛都有些发直:“女装?可我……” “两个选择,要么你现在在我面前自己换上;要么我亲自动手来帮你换上。”叶凌坐在御桌前,拿起一块乌金墨条开始漫不经心研起墨来,“所以,阿阮要选哪个?” 好好好,天杀的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又要开始走本子剧情了是吧! 女装play那段了是吧!!! 他抿了抿唇:“我自己来。” 被人盯着脱衣服的过程已经相当耻辱,可让他觉得更耻辱的是,这衣服简直烧得无法无天! 上半身只有一些装饰用的金饰和两块搁在胸前的倒V字黑色绸缎,后背那空无一物只有几条垂下来的细碎金链!这简直整个背都露出来了啊,还有你那两块面料根本什么都遮不住啊,从侧面看全都一览无遗啊,什么离谱设计!!! 西域风被你玩成艳后风是吧?! 下半身更绝,极度低腰不说,腰上还交叉纠缠了几条黑色绑带,没有任何作用就是纯粹se气到不行,他的腰本就细,这么一绑简直要了人的命了! 再下面倒是有布料,但那布料是有多金贵,舍不得多用一点吗?随便一走动就完全遮不住了!!! 空无一物的脚踝上还系了跟腰上同款的xing感绑带,两条黑色绑带成“X”状交叉在他纤细无比的脚踝上,甚至绑带下面还坠了铃铛,他一动,铃铛就清脆作响! 到底是谁设计的这么烧的衣服,啊? 羞耻,比让他全脱了还羞耻!! 但看到这样装扮的阮曳白,叶凌似乎很满意,心情颇好得说了声:“过来。” 阮曳白不情不愿得走过去,穿着这一身简直,让他连好好走路都做不到了! 哪哪都露啊!还有铃铃的铃铛声音! 虽然他是个男人,露一点无所谓,但但但……也是有羞耻心的好吗?! 女装play都给你玩出花来了啊! 他紧张得走到御桌前,手不知道该放哪,因为放哪都遮不住! 叶凌放下研墨用的墨条,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鎏金飞羽造型的遮面珠帘,亲自用心得给阮曳白戴在脸上。那珠帘很轻,戴在脸上基本感觉毫无重量,只用一排排垂落的珠链遮住他下半张脸,露出一双绝美惊艳的眼眸。 风一吹,那一排排的珠链就跟着晃起来,美而灵动。 配上他那双勾魂的眼睛,绝了! 很好,他现在,更像个西域舞姬了…… 叶凌贴紧他的腰,轻拨开那些珠链,握着他的下巴轻轻一咬再细细吻着他的唇角,毫不掩饰眼中漫溢开来的痴缠:“猜猜等会谁来?” 阮曳白:“……” 他不想说,他已经知道等下谁会来了。 毕竟这一段,他过去熟读了N遍了…… “阿阮,先陪我练会儿字吧。” “……” 练字,当然不是普通的练字。 是要在他的身体上挥毫。 叶凌拿过一旁的毛笔,在刚刚研好的墨里蘸了蘸笔尖,那纯白的狼毫瞬间从笔尖处吸饱了墨汁,一点一点往上蔓延开来:“趴在桌上。” 阮曳白抿了抿唇,终于认命似得背对着叶棠,伏在御桌之上…… 完美的背部曲线就这样显露在叶凌面前。 站在原地往下俯瞰的角度,yu望和臣服的交汇、升华,在这一刻,可谓绝景。 叶凌勾唇一笑,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执笔在他的后背上慢悠悠书写起来。 毛笔的笔尖在他后背游走,那种感觉很凉,很痒,又相当异样。 殿外有人敲了敲门:“厉王殿下,二殿下求见。” “宣他进来。” “是!” 殿外传来无比响亮的一声:“宣二殿下觐见!” …… 叶凌淡笑道:“来得正是时候,正好让叶棠欣赏欣赏这字,是吧,阿阮?” 阮曳白闭上眼,该来的总还是会来,本子里最那什么的情节,怎么都躲不过……【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50-60 第51章 偷晴play 殿门被打开, 有人走了进来。 阮曳白依旧伏在御桌之上,身体不知为何止不住微微颤抖。 他低垂着脑袋,金色珠帘在他眼前轻轻晃荡。 不想见到他, 不想跟他有瓜葛…… “皇兄,多年未见。” 叶凌没有停下手中的笔,只是头也不抬得“嗯”了一声, 接着他伸手按在阮曳白的腰侧, 语气亲昵中带了一丝玩味:“宝贝, 你再抖, 我的字可都写不好了。” 阮曳白握住拳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抖起来。 “怎么抖得越加厉害了, 是知道有人进来, 所以害羞了吗?” 阮曳白咬了咬牙,他虽然不曾抬头,可也已经瞧见来人脚步踟蹰了一下。 “……皇兄既然有事,那我改日再来吧。” 话落, 那双白靴的主人转身欲走,却被叶凌出声制止了:“叶棠, 你应该已经知道和我成婚的人是谁了吧?” “我知道。” 叶棠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平静如常:“恭喜皇兄。” 叶凌终于搁下笔, 看着叶棠轻笑道:“看来你们太久不见, 你都认不出你嫂嫂长什么模样了呢。” “要不要过来瞧瞧, 我这字写得如何?” 叶棠看了看伏在御桌上的西域美人, 皱眉道:“皇兄, 恕我多言, 既然你马上要和阿阮成亲, 就该好好待他,为何还要和别的人做这些暧昧的……” 叶凌不耐打断道:“‘阿阮’这个名字,还是你能叫的吗?” “……” 见自己弟弟不说话,叶凌突然猛地一把抓住阮曳白低垂的脑袋,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之人:“叶棠,你觉得我没有好好待他吗?我每日每夜都和阿阮待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呢。” 被迫和叶棠眼神对视的阮曳白,一瞬间感觉到了屈辱! 这该死的剧情,等他出了幻境一定要打死商行云! 现实里压根没有这种兄弟相争的刺激场面啊! “叶凌,你……放开我!” 他扭动身子挣扎起来,嘴里不自觉就跑出了熟悉的台词。 “求你了,别这样……” 这该死的眼眶,说红就红,泪腺跟本子里一样,受一点点折磨就立马噙满眼泪,非要搞得我见犹怜是吧?! 可恶!混蛋!啊啊啊啊,他要疯了!!! 他无措得想要避开叶棠的眼神,但叶棠只在最初惊愕了一瞬,接着马上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然。 “看来是我打扰两位的闺房之趣了,若没什么事,我就先行离开了。” 叶凌松开抓住阮曳白的手,笑着说道:“不用那么着急走,你和阿阮这么久不见,难道不和他叙叙旧吗?” “不用。”叶棠回道,“我和嫂嫂并未相熟到如此地步。” 阮曳白有种全身力气一下被抽空的感觉,以前看本子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让他真的亲耳听到叶棠说出这句话,简直就像被人在心口那捅了一刀般…… 难受。 为什么如此难受…… 啊啊啊,神经病啊商行云,你本子车多肉多也就算了,为毛还要虐主角啊!!好好写你全肉的本子不行吗? 叶凌对叶棠的话很是满意:“从小到大,你从来都不跟我争,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只要我喜欢,你通通会让于我……” “大家都以为你闲散惯了,才会去修行,其实我明白,你只不过是不想和我抢天命和皇位罢了。” 叶棠摇了摇头:“皇兄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那么,叶棠,我喜欢阿阮,你会将他让给我吗?” 叶棠沉默下来。 阮曳白的心跳开始加速,快到仿佛要脱离他的身体。 隔了一会,叶棠开口说道:“他已经是我嫂嫂了,不存在让与不让。” 叶凌不屑道:“他过去还是我们的母妃,现在不照样成了我的皇后,你可是赫赫有名的尧光仙尊,想要在我玄邬抢个人还不容易?” “正因如此,我才更不会做一些败坏门规、无视礼法的事来。” 叶凌大笑起来:“好啊,你做不得的事我来做,什么清规戒律,礼法道德,在权力面前都根本不堪一击!我就是要凌驾于他们之上,想要什么便要什么,不属于我的就千方百计去得到他!” 他伸手用力扣住阮曳白的脖颈:“哪怕用最卑劣的手段呢,是吧,阿阮?” “咳咳……好疼……” 这突如其来的掐脖子让他差点断了呼吸。 目睹这场景的叶棠眼神乱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想要上前却又强行克制下来。 虽然仅仅一瞬,然而这一切还是被叶凌看在了眼里。 “怎么,心疼了?不是说不熟吗?” 叶棠冷静道:“嫂嫂身子弱,皇兄不要做得太过。” “你怎知他身子弱?”叶凌眼神不善起来,“你是不是碰过他?” ……糟了,按着原书的情节,这个时候叶棠会坦言曾和他有过肌肤之亲,但仅限于年少懵懂,并没有继续做到最后一步,大概就是亲过也摸过。 然后叶凌就跟个疯子一样,将他按在桌子上一寸一寸摸过来,质问叶棠当年做到了哪一步,这里、那里有没有碰过……整个过程相当不和谐,就跟当着叶棠的面强X一般,最后主角哭到神智错乱,竟然哭喊着让叶棠救他! 他不喊叶棠还好,一喊叶棠,他身上的那个人就真的彻底疯了…… 叶棠想要出言阻止,但被叶凌用这是他们一直以来doi的乐趣而把叶棠赶了出去。叶棠离开,殿门被关起的那一刻,主角受才意识到,哦豁,原来自己爱的人不是叶骁城,也不是叶凌,而特么的是年少时初遇的叶棠耶! 好棒棒哦,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点题真爱诶!然后立马就被真爱他哥玩强制play了呢! 接着后面就全是吭哧吭哧的肉肉肉哐啷哐啷的车车车! 到最后,不但人玩废了,御桌也散架了…… 那特么可是御桌诶!!! 就往死里做呗?! 这狗血的,虐身又虐心,当初他看的时候可爽了,跟在灵堂上强取豪夺那段一样,堪称为《活春筵》一大肉香四溢的名场面啊! 他当时还无聊拿给叶棠看,说什么虐虐更健康,被叶棠嗤之以鼻……他还嘲笑叶棠不懂强取豪夺的爽点就是爱而不得的发疯文学!!! 现在一想到等会儿自己要这么悲惨,他就想宰了商行云! …… “没有,皇兄不必如此揣测。” 嗯?等等……台词怎么改了? 他有些错愕得抬头看向叶棠! 撒谎,堂堂尧光仙尊居然撒谎! 他明明在白靖的暗巷里对自己做了那么多混账事,哪怕没有做到最后,也不该说没有碰过! 他为什么要撒谎,他不是从来都不屑撒谎的吗?! 叶凌道:“没有便好,你难得回一趟大皇宫,近来就别急着走了,留下来参加我和你嫂嫂的大婚典礼吧。” “好。” 阮曳白心跳不已,所以他又大难不死,逃过一次本子剧情了?! 啊这这,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阿阮,”叶凌将还在呆愣状态的阮曳白抱起坐在自己腿上,“以往叶棠回来,父皇总会心情大好,带我们去围猎,有没有兴趣一起呢?” 阮曳白眨眨眼,围猎? 围猎那场戏他熟啊,野外play也是他熟读了N遍的名场面好嘛!!! “我不会打猎……” “没关系,叶棠可以教你,他对猎术可熟,每次都会得到父皇的夸奖。” “不,不用,我不想学。”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按本子剧情,你至始至终没有对叶棠放下戒心,想借学射箭之名,测试两人会不会背着自己苟且! 叶凌搂着他的腰,凑到他耳边低低说道:“阿阮没有拒绝的权利哦,否则一会儿我亲自服侍你沐浴。” 当着叶棠的面,阮曳白瞬间脸色通红,不得不转过身背对着叶棠。 他倒是忘了,他现在的背上只有几条装饰用的金链,还被写满了飞扬跋扈,狂妄至极的毛笔字,从叶棠这个角度看过去,当真是香艳无比,看得他差一点又失了神。 叶凌看向叶棠:“教你嫂嫂箭术,应该不成问题吧?” 叶棠点了点头:“可以。” 阮曳白没有反驳的权利,干脆不说话。 算了,问题不大,因为按本子里描述,叶棠前期是正人君子,完全就中规中矩得教他射箭,倒是主角因为想明白自己真爱是叶棠,两人一单独相处他就痛苦万分,毕竟现在两人已经是不可逾越的叔嫂关系了,大概是为了突出叶棠的正派作风,所以这段剧情可谓是本子里难得走心不走肾的桥段。 总而言之就算这段剧情走得本子套路,也不会太让人尴尬就是了。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第二天真等叶棠教他射箭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原著里,叶棠教他射箭只是口头上指导,从头到尾没有和他接触过一下…… 可现在,叶棠居然光明正大手把手指导他握弓的姿势起来!!! 虽然叶凌不在,但周围也有他一大堆的眼线和陪侍,他如此明目张胆跟他…… “背挺起来。”叶棠的手在阮曳白的背上敲打了一下,接着就毫不避忌得扶在他的腰侧。 靠,这也贴太近了吧! 这已经不是正常教学了,这简直就是将他人都圈搂在怀里了,他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和呼吸了!!! 可周围那么多人! 阮曳白脸色微红,但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的不自在,不然他俩就好像真的在大庭广众偷晴一样…… 呼,平常心,平常心! 叶棠扶着他握弓的手,从他的手腕那一点一点摸过来:“嫂嫂,注意力集中。不然,可是会被弓弦伤到的。” 因为靠得太紧,这声音就像是魅惑般,从他耳侧响起,弄得他耳朵通红一片。 “我,我可以了,你放开我自己练就好。” “那怎么行,皇兄嘱咐过,我自然会好好指导嫂嫂一番。” “……” “嫂嫂,耳朵怎么这么红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叶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廓。 叶棠的手从他的腰上离开,接着一手握住他拿弓的手,另一手握在他勾弦的手,带着他用力拉开弦—— 这个姿势,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了救命! “嫂嫂,今日我们就只学拉弓。” 叶棠在他耳边讲解了一堆注意事项,可他根本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这特么跟偷晴有什么区别??? 直到叶棠握着他的两指松开弓弦,弦刃弹出去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 虽然过去他为了戏弄叶棠一直喊他小叔,但是眼下自己在这种场合被他一个劲喊嫂嫂,简直羞耻极了!!! 最关键的是,两人这么个贴身站位,手把手握着,还在他耳边轻喃细语,时不时要撩不撩的肌肤接触…… “嫂嫂,你有感觉了吗?” 第52章 我想要你了 “嫂嫂, 你有感觉了吗?” 阮曳白心下一惊,叶棠竟然这么胆大妄为敢直接问他这种事…… “对弓弦的把握有感觉了吗?”叶棠的语气再正常不过,“力度把握不对的话, 很容易伤到自己。” 对弓弦的……感觉? 他问的感觉是这个感觉? 阮曳白一脸问号,方才难道是他自己想太多了吗? 因为一直在本子里太过沉浸的关系,让他有种草木皆兵的错觉? 他还在发呆, 忘记自己此刻还勾着弦, 结果一不注意, 手就直接被弓弦给割破了。 嘶, 疼痛的感觉立马让他清醒过来! 手掌开始鲜血淋漓。 叶棠皱了皱眉,看着他的手说道:“今日就不要练了,我带你去包扎一下。” 阮曳白本想拒绝, 叶棠却拉过他的手, 当众带着他走进了一旁的房间,所有人都瞧见了,但是没有人敢说话,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 “等一下, 夫……不,叶棠……” 叶棠将阮曳白拉进房间后, 直接关上了门。 “为什么要关门, 我……唔唔……” “砰”的一声! 他整个人面对面被叶棠抵在门上, 还没任何准备就被对方狠狠吻住了! “……唔, 嗯哈……别……”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这样, 他惊得瞪大眼睛, 不敢相信叶棠会如此对他! 不管是现实回忆里, 还是本子剧情里, 都不该出现这样的叶棠啊! “昨夜……”他微微离开他的唇,眼神炽热呼吸急促,像是不舍般时不时蹭一下他的唇瓣,“你真是快把我勾引疯了!” “我想要你了。” “现在。” 他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接着熟门熟路得挑开他的衣服,就像两人百年结契后那般自然,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 阮曳白慌了,可他那楚楚可怜,盈盈带泪的眼睛却越加令人难抑冲动,恨不得立刻马上将他一口吃干抹净。 “不要,叶棠,我们不可以……” 衣衫滑落,他急到在他身上乱推乱抓,不可以啊,他们现在还是…… …… “不可以什么?” 眼前的叶棠语气平静。 阮曳白有一种一下子从高空坠落的感觉,脑袋好像被抽空了下,他一愣一愣看着面前刚拿了伤药过来的叶棠。 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穿戴整齐,傻乎乎得站在门外也没有走进房间,手掌被割破的地方还在渗血…… 怎么回事,刚刚被叶棠强吻是他的……幻想吗? 他瞬间脸红耳热,他他他怎么会对叶棠抱有这种变态的幻想?!! 难道说,潜意识里他希望被叶棠…… 完蛋了,他一定是太久没跟叶棠做,这段时间又全是这种刺激场面,现在一看到叶棠就有些身不由己,情难自控……可,可现在不行啊,现在的叶棠还不是他的夫君啊! “在想什么,表情那么奇怪?” 叶棠走到阮曳白身前,帮他的手掌上药,涂了药后他低头轻轻在他手上吹了两下:“伤口不深,还是不包起来了,这两日尽量少碰水就好。” 他目光愣愣得看着叶棠。 意识到阮曳白直视自己的目光,叶棠朝他看来:“还很疼吗?” “不,不疼了……”他有些慌张,再次避开对方的眼神,“谢谢。” 叶棠道:“今日的课业结束了,臣弟先告退了。” “现,现在就要走吗?” 他的表情像一只明明缠人却拼命抑制的小猫,眼神满是不舍和无辜,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还有别的事吗?” 阮曳白咬着唇,说不出口,但他想要和叶棠独处,不独处也行,就是想跟他在一起,能多看看他就好。 有叶棠在身边,就觉得很安心,特别的安心。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跟他接吻,碰触,doi,哪怕做了不涨分值也行,他想要他,想勾引他,想让他为自己疯狂,就像百年后那样。 他脑袋是发浑了吗,怎么突然如此饥渴,还是说被《活春筵》里的真爱给影响了?! 叶棠看着他的表情,忽然说道:“练了那么久,应该口渴了,一起喝杯茶吧。” 阮曳白点点头,内心莫名雀跃起来。 什么鬼,他跟书里一样要长出恋爱脑了吗? 没多久,侍者们就端了茶水进来,阮曳白拿起茶杯,眼睛却不由自主看着叶棠。 “唔……好烫……” 他没心没肺得喝了一口,直接被滚烫的茶水一下烫到,瞬间飙泪,疼得眼角都泛红了。 眼前又出现臆想了,他仿佛看见自己委屈得张开嘴,恳求叶棠帮他治疗下烫伤的舌头…… 他拼命晃了晃自己脑袋,晃散了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妈的,他有病了,绝对! 叶棠取过他手中的茶杯,又将自己的茶杯放到他手中:“这杯我吹凉了些,不会烫着你了。” “谢……谢谢。” 在揽雀天的时候叶棠就很体贴,他那时候习以为常,现在却不知为何心跳不已。 “不用跟我如此客气。” 叶棠说着拿过阮曳白喝了一口的茶杯,轻饮了一口茶。 阮曳白脸红得不行,那杯子他刚刚喝过…… 间接接吻。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 明明对方毫不在意,他一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兴奋的? 见阮曳白又呆愣愣看着自己,叶棠轻蹙了下眉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他眼光依旧挪不开,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随口扯了个话题道,“两年多不见,你一直待在揽雀天吗?” “嗯。”他淡淡回了一个字,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交流。 “那个……在白靖那晚你不辞而别,是有什么不得不离开的……” “阿阮,今日练得如何?” 叶凌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全神贯注看着叶棠的阮曳白吓得差点把手中的茶杯摔了。 “见过皇兄。” 叶棠起身,看着叶凌说道:“嫂嫂今日练得不错,只是一不小心被弓弦划开了手。” “哦?如此不当心吗?”叶凌走到阮曳白身边,直接拉过他的手检查起来。 阮曳白急忙抽回手:“伤不严重,已经上过药了。” 叶凌道:“既然手受伤了,那明日就休息别练了吧。” 阮曳白抬头,如果不练的话,他明日岂不是就见不到叶棠了? “不要紧的,这点小伤影响不了我,明天可以继续。” 叶凌笑着拍了拍阮曳白的脑袋:“昨日还说不想学没兴趣,怎么现下才学了一会就那么好学起来了?” 阮曳白回避道:“就是突然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也好,这次的围猎,白靖国太子也会来参加,你身为他的师父,若是不会射箭,那确实挺丢脸的。” 他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你说白若谷那小子也要来?” 叶凌笑道:“他原本是准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听说正巧要举办围猎,而且你也会参加后,立马死皮赖脸说他也要派人加入,而且亲自带队,说就当是玄邬和白靖来场友谊赛。” 唉,没心没肺的傻小子。 见阮曳白在那沉思,叶凌刮了刮他的鼻子说道:“身为玄邬的皇后,可不许丢人啊。” “知道了,哥你好啰嗦。” 叶凌拍了拍自己腿示意阮曳白坐在他腿上,阮曳白本想拒绝,但瞟了一眼对面叶棠毫不在乎的表情,一时间有些生气,干脆识相得坐到叶凌身上。 “对了,”叶凌满意得揽着他,“你要锻造第二把神器,不是缺了很多稀有材料吗,我已经安排人都找齐了,全部送进断剑山庄了。” 阮曳白眼睛一亮:“谢谢哥!” “还有,之前你那小徒弟送给你的贺礼,五宝之一的亘古冰晶,你不是说不够用了吗?” 阮曳白点了点头,那是之前他和叶骁城大婚之时,白若谷送来的贺礼,当时可给他挣了不少颜面。 毕竟是白靖当做龙脉的至宝啊,这孩子居然说送就送。 只可惜当时只送了一块给他,炼制第二柄神器还差了那么一点。 “他这次来,给你带了一块更大的。” “真,真的吗?” 阮曳白感动到不行,果然只要不是本子剧情,这个幻境就正常得不得了! 看来大家马上可以恢复合作伙伴关系了,太棒啦! 此时此刻的他,根本没发现叶棠越来越晦暗的眼神。 “皇兄,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退下了。” 叶凌点头道:“好,今日辛苦你了。” 叶棠起身离去,看着叶棠离开的背影,阮曳白有种难以言表的烦闷感。 为什么叶棠对他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这之后的几日,叶棠很尽心尽力得指导阮曳白箭术,但两人的交流反而变少了,每次一教完,叶棠就借口有事要先离开,完全不留独处的时间。 但是阮曳白也没想太多,因为没几天后白若谷就带着他的白靖观光团来了,还真给他带了一块比之前更大的亘古冰晶! “师父,好想你!” 入宫后白若谷得到叶凌的准许来看望阮曳白,一见面就激动得双眼蒙泪! 当年差点被仲王欺负一事,阮曳白并没有告诉白若谷。 后来被叶棠带回太傅府后,他只差人送了一封信给白若谷,告诉他自己有事回玄邬了,孩子那之后就经常写信给他说想要来看他,但很忙一下子又走不开。 所以一见到白若谷,阮曳白就笑着问道:“乖徒儿,终于忙完想着来看为师了?” 白若谷一脸愧疚道:“对不起啊,师父,你头婚的时候我就想来的,但是一直走不开,好在现在事情终于办得差不多了,还来得及赶上师父你二婚!” 妈蛋这小子说话真有水平!神特么头婚二婚! 这是什么值得可喜可贺的事情吗?! 不过如此一说,他将来跟叶棠算是……三婚? “所以你小子都在忙什么?” 白若谷笑道:“还是个秘密,不过师父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总之,先恭喜师父,贺喜师父喜结良缘了!” “听厉王殿下说,师父炼制神器的亘古冰晶不够了,所以我这次特意挖了一块更大的,已经交给厉王殿下了。” 阮曳白宽慰道:“好好好,真是我的乖徒儿!” “师父,其实我还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来着。” “什么问题?” 白若谷对了对手指:“就是,我一直以为你跟叶棠哥哥是一对来着,可怎么你两次嫁的人都不是他呢?” 阮曳白愣了一下,摆摆手:“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白若谷撅了噘嘴:“虽然厉王殿下也非常好,但我觉得你还是跟叶棠哥哥更配呢。” 别说了,一说我又想起那家伙了,也不知那笨蛋现在消气了没有,我在那个世界又剩下多少时间…… 还来得及在生命耗尽前一刻跟他再见一面吗? 五日后,猎场围猎。 这次的围猎阵势很大,两个国家狩猎的菁英都来参加了,阮曳白一身飒爽的黑金色狩猎服,一边的小驳领外翻,领面上满是金色墨莲的刺绣,和下摆袖口处的刺绣相交辉映,再加上高束的马尾,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优雅干练极了! 他一出场,所有人的目光就不约而同朝他看来。不过这些年,他也已经习惯这些大场面了,对自己的美貌也早已有了清楚了认知,不像过去那般懵懂无知,畏手畏脚,反而喜欢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世人面前。 好看就是好看,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什么,老天爷给他这幅容貌,就好好享受呗! “师父啊,虽然我是你徒弟,但是在射猎这件事上,我可是很厉害的呀!”白若谷骑着马朝阮曳白走来,“所以说,绝对不会让你赢的!” “臭小子口气不小吗?敢挑衅你师父了啊?” “嘿嘿,要不我猎到的都送给师父?” 阮曳白又好气又好笑:“谁要你送了,等下输了小太子可别当场哭鼻子!” “才不会哭鼻子!” 白若谷说完就骑着马离开了,阮曳白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阿阮,跟我们一起吗?” 阮曳白回头,就见叶凌也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脸淡然的叶棠。 “不了不了,我一个临时抱佛脚的,就不拖累你们了。我这几天不过刚学会射箭,现在让我边骑马边打猎还有些困难,你们带着我,影响上分。” 看白靖国那群人各个来势汹汹,玄邬好歹是主场,如果输给白靖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叶凌道:“好,那我安排人保护你。” 他笑靥如花:“不用了,我就在附近转悠转悠,看能不能猎到一些小型动物,不会跑远的,你安排一堆人保护我,反而会把猎物都吓跑。” 叶凌点了点头,阿阮身上修为不弱,确实不会出什么事。 但谁也想不到,还没过多久,他就一个人迷路了。 这天然猎场超级大,围了整片森林,四周景色又都相差无几,他绕来绕去,就有些搞不清方向了。 但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森林里突然下起了大雨。 他现在不但一只猎物也没打到,还迷了路,全身还被淋湿,简直debuff叠满了! 想找个地方躲雨,骑着马瞎跑了一会居然真的让他发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 太好了,可以躲雨了,顺便生个火烘干下衣服什么的! 他下了马满是高兴得跑进山洞,然后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无比巨大的问号…… 等一下,这好像…… 是本子剧情的前兆啊??? 坏了,他咽了咽口水,是野外play那段了!!! 第53章 强制 按照《活春筵》里的剧情, 这会儿主角受由于下雨和迷路,躲进了山洞之中烤火取暖,刚脱了衣服准备烘干, 就遇见了同样也进山洞避雨的叶棠,这期间两人氛围很暧昧,但是啥也没发生, 雨小之后叶棠就先行一步离开了。 乍看之下好像没什么问题, 坏就坏在叶棠忘了带走自己的披风, 然后就被赶来寻找主角受的叶凌看见了, 干柴烈火、浑身湿透、只穿里衣、一旁还丢着一件其他男人的披风,于是本子里的叶凌就疯了,完全不给主角受解释的机会…… 后面的内容放现代那就直接被和谐了!就商行云open得很, 洋洋洒洒又特么写了三章多肉! 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喜欢看我被虐待啊! 阮曳白摸着下巴想了想, 直接转身背对起了山洞。 诶呦喂,这附近哪有什么山洞嘛,我还是找棵树避下雨吧,反正也不会下太久! 不过, 待在树底下他又怕很容易被人发现,万一看见什么不想见的人……他抬头看了看高不见顶的粗壮树枝, 干脆飞身坐到上面, 接着背靠树干舒舒服服倚着。 等雨停了就走, 八成这段剧情也就过去了!还好网游玩得多, 吃鸡苟活套路之爬树! 商行云, 想虐我, 你还嫩着! “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正洋洋得意的阮曳白差点被这声音吓到直接摔下来! 真是, 越怕谁就越容易遇见谁, 墨菲定律果然是经典小说套路啊! 他看着树底下正仰头望向自己的叶棠, 烦闷道:“别管,避雨。” 叶棠道:“前边有处山洞,我带你过去避雨吧。” “不用,你自己去就好,别管我。” 快走快走,现在绝对不能跟你扯上关系! 叶棠下马松了缰绳,他的马甩了几下身上的雨水,径直朝阮曳白的马跑去,两匹马还很是亲昵得蹭了起来。 阮曳白内心吐槽,人也这样,马也这样,嘁! 下一秒,叶棠就一个利落得上树,身姿飘逸得站在阮曳白面前。 两人一站一坐,树叶上飘落的雨水一滴一滴打在两人身上,从远处看,真像一副意境悠远的水墨丹青,被雨水一滴滴轻轻漾开。 “躲在树上如何避雨?” 阮曳白皱眉道:“我都说了你别管我。” 算了,惹不起还躲得起,他转身直接跳下树去,落地后刚要离开,叶棠的声音再次出现在他身后:“你要去哪?” 阮曳白头也不回:“去个看不见你的地方。” 他的手臂被身后的人一把拽住:“阿阮。” 听到叶棠再次这么叫自己,阮曳白顿了下,接着他回过神,想要挣脱叶棠,情急之下另一手狠狠甩了过去,他本以为叶棠会躲开,这样就能松开手放了他,结果叶棠不躲不避,直接迎面重重挨了他一巴掌! “啪”得一声,叶棠的脸被打到一边,脸颊上渐渐浮现清晰的五指印。 糟了,他没想过真的会打到他! 但打都打了,撤不回了,他只能继续挣脱叶棠的手:“快放开我,还有,你现在不许叫我那个名字!” “不许?”叶棠冷笑着回过头,脸上的五指印丝毫不影响他冷感精致的五官,他讥诮道,“只有你喜欢的人才配叫你‘阿阮’,是吧……嫂嫂?” 他伸出手一把掐住阮曳白纤细的脖子,一下将他整个人掐按在身后的树上,紧接着将他双手禁锢在头顶上方,跟一头饿久了再也压抑不住兽|欲的疯狼,撕拉硬扯般吻了上去! 雨水从两人的唇边滑落,但又不仅仅是雨水…… 这一次的感觉太过真实,呼吸已经乱得毫无节奏,心脏更是有恃无恐般肆意疯跳! 再也不是他的臆想,他被那个人积蓄已久的占有欲逼到无路可退! “……叶棠,唔……” “你……你放……” “放开……” 意识到这一切正在发生的阮曳白想要扭头躲开叶棠的强吻,可被紧紧掐住的脖子让他无法动弹逃离,只能在每个间隙发出零零碎碎的喊声。 他的呜咽声无力得消失在稀里哗啦的雨声中。 镜头由远及近,又失焦成了不断降落的雨水…… 那些雨水,仿佛凝结在了空气之中。 太久没有跟叶棠接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下子涌了上来。 不行,他不可以沉溺下去,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会被吻到失力…… “放,放开我……” “唔,叶棠!” 叶棠根本不顾他要说什么,阮曳白终于把心一横,一口咬在叶棠的唇角! 鲜血流下。 叶棠眼眸深邃,侧头离开了阮曳白的嘴唇,接着松开掐紧他脖子的手,毫不在意得一抹自己嘴角边的鲜血。 “哈啊……哈啊……”重获自由的阮曳白不断喘着气,抬头直视着叶棠,“你疯了吗?”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本子里两人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件披风就已经让人误会成那样,他现在居然对他做出…… 万一被看见的话就完蛋了! “你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叶棠凑近他笑道,“那嫂嫂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不容易恢复呼吸的阮曳白不解道:“我做什么了?” “被强迫穿女装时,趴在桌上用可怜无助的眼神看着我;和我独处的时候,有意无意就看向我,只要一对视,会马上脸红着扭过头;我要离开,你就像小猫一样蹭过来发出委屈巴巴的声音;我一说留下,你就高兴得摇起尾巴;看我对你无动于衷,就故意和我哥搂搂抱抱想要刺激我挑衅我……” “阮曳白,你做那么多事是为了什么,我就是为了什么。” “……” “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承认经不住你的诱惑,就好比方才你对我一疏离,我就疯了!” “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你骄傲吗,看我情绪完全受你控制,你很得意是吗?” “哪怕是现在,你这一碰就红的眼睛都在不断撩拨我!” “我没有!” 他面红耳赤,心里知道叶棠说的都是事实,但他以为自己的这些小心思隐藏得很好,没有人发现,但现在这些事被叶棠这般堂而皇之说出口—— 好难堪,真的好难堪! “没有吗?”叶棠皮笑肉不笑得点了点头,“原来嫂嫂从未想过勾引我,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阮曳白咬了咬牙,眼睛红到不行:“叶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难道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你忘了自己对我做过什么了吗?” 两人在雨中争吵,噼里啪啦的雨声让两人的情绪都开始失控! “我对你做过什么?”他苦笑道,“为了你和我哥,我还不够避嫌吗?” “叶棠,是你先在白靖对我做过那些事!别忘了是你先惹得我,勾得我,挑得我……然后在我对你懵懵懂懂不知所措的时候抽身离开!我傻乎乎得等了你那么久,你连一个解释都不给我!” 叶棠沉默了一下,忽然笑了一声: “所以呢?你为了报复我的一走了之,故意嫁给我父皇,现在又要嫁给我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最爱的是我,他们在你眼中不过是我的替身?” “……我没有这样想过,我原本过得很平凡,可你那晚非要将我拽入万劫不复!把我玩弄一番后你就头也不回得走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在乎过我吗?当街对我做那种事你有没有尊重过我?” “阮曳白,你明明知道那晚你被下了药!那种东西无药可解,只能……” 他朝他吼道:“那你就别帮我解啊,我求过你吗?我对你来说算是什么,我的死活又与你何干?!” “你!” 阮曳白怒气冲冲看着叶棠,明知道说出的话都言不由衷,会火上浇油,可这时候都不管了!!! 愤怒过后叶棠继续冷笑起来:“呵,我现在真后悔……” “怎么,后悔认识我了吗?” “我真后悔那晚太过怜惜你,宁愿自己忍着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再次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两人之间已经没有距离,“你这张嘴,就只配待在我身下|浪|荡呻|吟、哭喊求饶!” “……下流!” 他脸红到几乎可以滴血! 堂堂尧光仙尊,居然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 “这就下流了吗?”叶棠笑得邪性起来,“那我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无时无刻不在想对你做这些下流之事了!” “那日你穿女装,知道我看着你无助眼神时,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我当时在想,这般美丽诱人的身体,被压在桌上和脚踝处的铃铛一起摇晃,会发出多美妙的声音。” “你……无耻!” 好烫,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叶棠一定是疯了,会对着他说这种变态的话…… “对啊,我是无耻,我抑制不住想要得到你,所以才会手把手教你射箭,看你乖巧蜷缩在我怀里的模样。不管我碰你哪里,亲你哪里,你都假装不知道,哄骗自己我不是故意碰你亲你,一切都是不小心,甚至还故意烫伤自己,张开嘴向我索吻……” “不要再说了,我没……不要再说了!”他捂住自己的耳朵,感觉心脏快要爆炸了。 “嫂嫂,你和我哥在一起,却享受着跟我偷欢的快感,不是吗?” “……” 他和叶凌只是为了帮助彼此达成目的而假婚,但他无力反驳叶棠说的话。 隔了一会。 阮曳白笑起来,眼神里的媚态尽露:“对,小叔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在引诱你。” 他拉过叶棠的衣领,要吻不吻般在他的唇边挑逗:“因为我想看看被世人誉为无上金仙,清冷出尘的尧光仙尊,会不会为了我而堕落,那么高高在上、循规蹈矩的你,会被拉进肮脏的污泥,从此污秽不堪,淤尘尽染吗?” “……” 周围的雨声渐渐小了起来。 叶棠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接着将他整个人抱起扛在肩上,阮曳白被吓了一跳,乱踢乱蹬挣扎道:“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不是想看吗?”叶棠狠狠打了一下他的pi股,“那我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眼见叶棠带着自己朝山洞那走去,阮曳白吓得脸色惨白。 “我不去山洞,我不要去那里!” 叶棠根本不管阮曳白说什么,直接带着他钻进了山洞,雨声一下子被隔绝! 两人的心跳声无比吵闹。 他刚将他放下,阮曳白立刻转身就要跑,却被叶棠用赤绛牢牢锁住绑了回来! 明白马上就要发生什么的阮曳白终于彻底慌了—— 他抚开他额前的一缕湿发:“阿阮,我早就为你堕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商行云:好好好,你俩比我书里写得还会玩! 第54章 不想温柔 山洞里的视线并不太好, 阮曳白逃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的反抗、挣扎,在彼时修为超绝的尧光仙尊面前都不过是以卵击石, 哪怕他想召唤渊光都被对方强行压制。 他自认现阶段自己的灵力已经不错,可面对叶棠,简直被全方位断层式碾压。 最后, 失去耐心的叶棠用赤绛捆住他的双手, 拽着他往山洞更深处走去! 天杀的, 本子剧情不可控制得往另一个奇怪的方向, 马不停蹄得奔去了啊啊啊! 他想刹车但是叶棠根本不肯给他机会! 如果等下有人进来看见他俩跟发了情的野兽般交|媾在一起,就他俩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这个世界要塌了, 真的要世界末日了啊! “叶棠, 你要是今天这么做了,我们就回不去了!” 他哆哆嗦嗦:“你快点放开我,趁现在还来得及……” 叶棠勾开了他衣领上的系扣:“回不去便回不去,反正你不管在哪里, 都是属于我的。” 话落,他将他的外套扔到一旁, 淋了太久的雨, 里面的衣服完全湿透紧贴着他的身体。 他的心跳快到不行。 妈的都这个时候了, 他看到叶棠居然还如此心动, 他现在的内心跟表现出的模样截然相反, 嘴上不断放着狠话, 好像叶棠敢再碰他一下他们就会彻底玩完, 心里却渴望起叶棠对他用强,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心口不一的受虐体质? 但是理智又不断敲打着让他不要继续沉沦在自己的欲念之中。 哪怕是幻境, 这个时候他们发生关系的话就完了,不管是跟现实还是本子剧情都不一样,他不知道篡改的结果会如何,有可能他回不去,也有可能他马上就被踢出幻境等死? 他想不通,为什么幻境里的叶棠总是如此出乎意料,跟百年前的叶棠全然不同? “放我走!否则我将来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叶棠目光灼热得由上至下打量着他的身体:“嫂嫂嘴上说的,可跟你身体表现出来的全然不同呢。” 他握着阮曳白的下巴,身体紧紧贴了过去:“哪怕隔着衣服,都已经那么明显了。” 混账东西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那里都什么模样了? “叶棠你给我闭嘴!” 他气到不行,这里的叶棠总是在用污言秽语刺激他! 可特么,他的身体偏偏还就吃这一套,被他一挑就起,相当诚实! 叶棠扯起他的衣带,轻轻落下一吻,接着眼睛一瞥他的脸:“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你现在身子也不像那时一般虚弱,所以……我可以由着自己性子来了,对吧?” 阮曳白已经快被身体的热气冲昏脑子了,根本没仔细去琢磨叶棠这话字里行间的意思,还以为叶棠说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是觉得他和叶骁城、叶凌他们都发生过关系,嘲讽他人尽可夫,可以任意欺凌…… 他羞愤不已,但又不甘心解释自己没有做过,跟叶骁城没有,跟叶凌更没有!就算做,也只有在百年之后和眼前这个正在欺负自己的变态做过,还做得很欢……但这种事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一时间,他只能咬牙切齿道:“下流!卑鄙!无耻!你敢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衣带跌落在地上。 凉飕飕的空气让他瞬间寒毛竖了起来,他惊恐得抬起头:“叶棠你来真的?” 叶棠道:“身体相当美丽。” 阮曳白再次想要动用灵力,却听到叶棠毫不在意得说道:“你现下的灵力和我相差甚远,不管怎么反抗,对我来说都不过是只小猫在挠痒罢了。” “我劝你别再浪费灵力了,留着气力别让我扫兴才是。” 可恶!等老子三把神器练成的那一日,把你打到跪在地上叫爸爸! 他凑到他的耳边一咬:“还有,我今日不想温柔。” “我想听你哭。” 感觉到身下不对劲的阮曳白一下瞪大了眼睛:“等等,叶棠……不行,啊……快住手……唔,痛!” 他疼得眼泪一下子迸发出来,疯狂摇头道:“这样太疼了,叶棠,好疼……” 叶棠的气息也开始有些不稳,他死死按住阮曳白的腰:“忍一下……” “忍不了,呜……”他哭得停不下来,想要往前走却被叶棠的手牢牢禁锢,“痛死了,好痛……” 他是个超级怕疼的人,过去叶棠都很顾及他的感受,每次都会做足准备后才…… 今天他什么都不做,竟然直接就进来了? 他说不温柔,就是这个意思吗? 明明本子剧情是他和叶凌,这里却变成了叶棠,怎么会这样?! …… 过了好久。 山洞外的雨声又响了起来。 “哇,那边有个山洞,咱两先去避避雨吧!” “真是晦气,今儿个明明是艳阳天,本想着适合打猎,结果他们玄邬的天气居然说变就变,给我都淋了个透心凉!阿……阿嚏!” “别说了,赶紧先进洞,瞧这雨应该也不会下太久了,我们躲一会再出去。” “呀哈,这山洞还挺大的嘞,正好我们生个火烤烤衣服吧!” …… 已经被叶棠弄得满身痕迹,不记得已经多少轮,换了几种姿势,狼狈到不行的阮曳白一下子呆住了! 糟了,真的有人进来了! 要是被他们看见我和叶棠这副模样…… 他的身体不自觉缩了缩。 “紧张什么,怕他们看见你在我怀里舒服到哭的模样吗?” “叶棠你!” 叶棠低低笑道:“真好,不像那时候动不动就晕,还有气力来骂我,咬我……哭起来的模样让人更想欺负了……” 这个变态,有人来了他还更得劲了是不是!!! …… 洞□□谈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你先在周围捡点干柴火啊,我往洞里面走走,感觉里面好像别有洞天?” “得得得,偷懒就偷懒还别有洞天!” “我说真的啊,这个山洞真的还能继续往里走啊,万一里面还有人跟我们一样躲雨呢!” …… 糟了,那个人要走进来了! 会被发现的! 他现在身上只披了一件散开的里衣,浑身遍布着明目张胆的咬痕和吻痕,而且叶棠还不肯放过他,那么久了一直没有停歇过! 这要是换成百年后灵力尽失、孱弱不已的他,估计已经又翻来覆去死了好几次了? 可叶棠这混账东西甚至连自己的衣服都没脱,还穿得衣冠楚楚,整齐如常,只有他一个人全身都暴|露在空气之中……这种对比根本就是为了让人觉得更加羞耻吧! 这个变态,疯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紧张到不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闭紧双眼抖抖索索得搂住叶棠的脖子。 他甚至感觉那脚步声已经抵达自己的面前了…… 他现在唯一能依附的,只有叶棠了。 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咦,明明感觉前面还有路,怎么走不过去了?” ……走不过去? 阮曳白惊讶得睁开眼睛,忍不住朝后看了一眼,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离他大约只隔了一米的距离,这么近他居然会看不见他们? 眼前若隐若现闪过一道又一道新月的光辉,简直就像是镜面一般…… 结界? 还是……透明的结界? 他恍然大悟道:“你居然用神器月影做这种埋汰事?” 叶棠道:“我倒是不介意当着他们的面上你,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撤了月影的结界。” 靠!这变态就是故意不告诉自己,想看他紧张害怕的模样! 虽然有结界,但他还是怕自己的声音会被对方听到,皱着眉小声道:“叶棠你别太过分了!” 彻底疯了吗? 叶棠继续自己的动作,阮曳白疼得一下捂住了嘴,叶棠却附在他耳边呵气道:“他们听不见,你像先前那样放声叫便好,我喜欢听。” “变态,你这个变态!呜……不要……太深……” “停下来,不要……不要再继续了……” …… 来人纳闷得在结界前转悠了一会,根本想不到结界里有两个人正上演限制级表演。 “喂,我柴都捡回来了你怎么还在偷懒啊!”抱着一堆柴火的壮汉将干柴往地上一扔,满是不爽得朝洞里喊了一声。 “来了来了,那洞里不知为何走不进去了,明明感觉还有点空间。”从洞里走出来的年轻人穿着白靖的猎手服,他人长得黑黑瘦瘦,身上肌肉匀称,看着就是个习武的黑皮青年。 那壮汉好不容易点燃了柴火,明亮的火焰一下子照亮了两人,他对着篝火烤了烤手道:“谁会钻那么里面啊,都特么一群大老爷们,难道避个雨还能对上眼打起野战来吗?” “哈哈哈哈哈,也不是没可能嘛!”黑皮青年大笑起来,“你有没有瞧见玄邬那位男皇后,诶呦喂,那脸,那身材,还有骑在马身上的模样简直漂亮死了,如果是和他巧遇在这里避雨,干柴烈火的,谁能忍得住?” 壮汉嗤笑道:“人家可是玄邬的后主,要跟他干柴烈火,也得是玄邬的新皇不是?” “新皇不是还没登基?按理说,他现在可还是个香喷喷的寡夫!” …… 叶棠一口咬在阮曳白的脖子上:“确实很香。” 阮曳白难捱道:“你,你在我身上留那么多咬痕,万一被你哥看见……” 叶棠皱了皱眉:“为何会被他看到,难道你今晚还想和我哥,嗯?” 他心下一惊:“不是的,我从来没……唔……” …… 壮汉道:“他当寡夫也当不了几日了,围猎之后不马上就是新帝的登基大典了吗,封后仪式也会同时进行,老子刚开始是真想不通,你说叶凌声名显赫,连天道都认可他,这样的人,居然会不顾非议娶自己老子的情人……” 黑皮青年道:“嘿,看到那张脸就全明白了吧,谁看了不动心啊,这么个大美人难道当太后供着,只能看不能吃,多浪费?” …… 这个透明的结界简直就好像酒店落地窗般的存在,外头说的话做的事,全都一清二楚,让人羞耻感爆棚! “叶棠……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叶棠冷笑了一声:“嫂嫂听到自己马上要封后,又急着想要推开我了?” “呜……求你,我真的快要不行了……” “好啊,答应我一个条件,今日就先放过嫂嫂。” 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什……什么条件?” “嫂嫂和我哥大婚那晚,你身子归我。” 第55章 不忠 叶棠低沉的声音在他耳侧徘徊:“嫂嫂和我哥大婚那晚, 你身子归我。” “你做梦!” 阮曳白难以置信得看着对方,想都不想就断然拒绝了! 疯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叶棠抱起他来到结界壁前, 然后按着他的脑袋,将他整个人抵在透明的结界壁上:“我做梦?看来嫂嫂也不是很需要这个结界,不如……就撤了吧。” 月影结界的光辉骤减! 贴在壁上的阮曳白能清楚感受到结界正在逐渐消失, 不远处那两人聊天烤火的画面变得越加清晰! 他吓得疯狂摇头, 身体却依旧被钳制着完全动惮不得:“唔……叶棠, 哈啊……你别发癫!” “咦, 刚刚好像听到说话的声音?” “我好像也听见了,你不是说里面没人吗?” “奇了个怪,这声音听得我心痒难耐, 一起再进去瞧瞧?” “走!” …… 糟了, 他们已经能听见我说话了,叶棠是真的敢撤结界,不是吓吓他而已! 眼见两人拿着火把朝他们走来,火光忽明忽暗渐渐逼近, 阮曳白终于颤抖着服软了:“我……听你的,别这样……我知道错了……” 月影的结界再次筑起, 两人已然举着火把走到阮曳白面前, 却像是突然被什么拦住一般停了下来, 紧接着, 他们互看了一眼对方, 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然后开始用火把在那照来照去。 他们看不见只有一壁之隔的阮曳白, 但阮曳白却能清清楚楚看见两人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太……太近了, 真的只差了一点点!好在现在结界又起来了, 他们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想到此时此刻他跟叶棠纠缠在一起的状态,衣衫不整的模样,散落的长发,满身欢爱的痕迹…… 如果方才再晚一步,就要被这两个路人看见了,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相隔这么近的距离,他们甚至只要伸出手就会碰到…… “嫂嫂一直说我变态,可这种情况下,你身体怎么反而越加兴奋了呢?” 叶棠的声音,仿佛静驻深渊的恶魔猎手一般,微抬下颚笑着迎接即将坠入陷阱的猎物。 …… “奇怪,真的走不过去了。” “可我刚刚好像又听见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像是在求饶,说的什么‘别这样,我错了’,关键这声音听上去色得不行,就跟在床上一……” “别说了,给我都听in了,但特娘的这里什么也没有啊,难不成,闹鬼?” “哪门子鬼,声音这般银荡的鬼我倒真想见识见识,究竟做什么才能发出这般缠人的声音呢?” 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听着他们说的话,无意识的言语冒犯……阮曳白羞耻极了,他的声音,他的声音何曾像他们说得那样?! “唔……” 叶棠掐过他的脖子,往自己身上带来:“嫂嫂,我没骗你吧,你叫起来的声音真的让人难以忍耐……” 感觉身后叶棠再次想要进犯,他紧张到哭了出来,楚楚可怜得低喃道:“叶棠,不要……你答应过今天会放了我……” 路人组对阮曳白的声音还是没死心,又拿着火把在那照来照去,火光透过结界,将原本昏暗中的阮叶两人也照得明亮起来。 洞壁上,两人的影子紧紧相连不分彼此,随着火把的光晕一直明明灭灭,摇摇晃晃…… 他失力得一手撑在透明结界壁上,另一手想要去推开身后的叶棠,两手手腕处满是被赤绛捆缚的淤痕,青青紫紫…… 壁外的两人还在聊天,丝毫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叶棠也没有任何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疯了,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疯了…… ……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彻底停了,避雨的路人组也踢灭篝火离开了山洞。 阮曳白无力得依靠在叶棠怀里,他现在一动也动不了了,只能任由叶棠帮他清理和穿衣。 到底是做了多久,为什么衣服都全干了? 还是说叶棠用灵力烘干了衣服? 等等,这混账东西有这法术刚刚还故意让他湿身对他!!! 可恶,脑袋昏昏沉沉的,好难受。 头一次做那么狠,还是在野外。 帮阮曳白穿戴整齐后,叶棠搂着他的腰,使坏般在他耳边问道:“嫂嫂,我方才伺候得可还舒服?” “……” 阮曳白不说话,一方面他现在没力气说,另一方面他不想理这个毫无节制的变态! 叶棠勾着他的下巴,微微笑道:“你身上这些痕迹,没有个三五日是褪不去的……所以说,不想让我哥发现我们背着他偷欢的话,你这几日就装病逃避侍寝吧。” “……” 这家伙,明明可以用赤绛治愈这些痕迹,偏偏说这种话! “嫂嫂不说话,可就是答应了。”他继续勾着他的下巴,意乱情迷般吻了吻他的唇,大抵是先前吻久了,阮曳白的唇瓣都有些微肿了起来…… 阮曳白终于用尽浑身力气推开他:“你满意了,现在就给我滚出山洞!” 叶棠被他推搡了几步,也不恼,故作委屈得说道:“嫂嫂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我这个情人了吗?” 阮曳白脸瞬间红得不可思议:“你!” 你还要不要点脸?! 到底谁把谁吃干抹净啊?! 叶棠笑道:“好,那我先走,嫂嫂再多休息一会离开……这样,应该就可以避嫌了。” 阮曳白气不打一处来,刚扭头不想去看这个人,就又被他强硬得抱住吻了过来…… 这家伙怎么一直亲都亲不够一样!! …… 等叶棠走了好久,阮曳白才步履蹒跚得走出了山洞,雨停了之后太阳显得更晃眼了,他看了看挂在马儿身上的弓箭,心说自己不但一箭未发,反而将自己当猎物送了出去,被叶棠一箭命中…… 这该死的,完全跑偏的剧情!!! 也不知道剧情偏成这样会有什么后果…… 但起码现在看来,他没被踢出幻境,眼下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原本想骑马,可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骑,他没辙,开始牵着马走,可没走一会儿,他就觉得头昏眼花,眼冒金星…… 原本还想随便能猎个野兔山鸡什么的,起码不让自己空手而归,可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连弓箭都举不起来,打猎是没法打了,这状态,怕是要真的生病了…… 叶棠做得太狠了! 淋了雨又…… 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玩弄啊! 他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开始模糊起来…… “师父!哇,原来你在这里,快看快看,我猎了好多……” “咦,你脸好红……额头也好烫!” 感觉到有人伸手碰了碰他的脑门,阮曳白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只知道眼前的人很熟悉可以信赖,但瞬间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眼花耳鸣,接着他整个人闭眼昏死过去—— 朦朦胧胧中只听见有人急到几乎哭了出来,一直大声喊“师父,师父……” 唔,乖徒儿,你哭什么,搞得像在给为师奔丧一样…… …… 等他再次醒来,发现已经躺在自己的寝宫。 浑身依旧乏力,没精打采,嘴里也没有味道,看来他是真的发烧了…… 居然被叶棠做到发烧,简直耻辱! 他扭过头,结果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在一旁。 “嫂嫂,你醒了?” 阮曳白大吃一惊:“你……你怎么会在这?” 这里不是我的寝宫吗,叶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让他来帮你治病的。”另一边的叶凌坐到阮曳白的榻前,握着他的手说道,“叶棠的医术比那些御医好太多,而且他还有仙器赤绛可以为你治疗,你不用怕,身体很快就会好的。” 阮曳白眨眨眼,老天爷啊,叶棠和叶凌居然都在?! 想起之前在山洞里和叶棠的所作所为,他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愧疚感和羞耻感油然而生! 叶凌拉过他的手,在他指尖亲了一口,有些无可奈何得说道:“雨下得那么大怎么不知道避雨,浑身湿透还跑来跑去能不生病吗?还好你那傻徒儿遇见了你,不然你一个人倒在林子里,万一被野兽叼走了怎么办?” “我……”他心虚道,“我一时间没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 “也怪我,以为你灵力不错就疏忽了,早知如此还是应该派人保护你。” “不不不,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他偷瞄了一眼叶棠,发现他眼神淡漠,仿佛两人说的话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叶凌将他的手塞回被子,又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盖好被子,只留了脑袋在外头,接着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你这几日就多休息休息吧,我让叶棠住在偏殿,随时帮忙照看你的病情。” 什么?这怎么行! 偏殿不就在他隔壁,这这这……哥你这是要将我送入虎口哇?! 他急忙摇头拒绝道:“不用,不用那么麻烦,我这病自己能好的!” 叶凌像哄孩子一般:“自己好要到何时,别忘了我们马上就要大婚了,我可不希望自己那么美丽无双的皇后到时候病恹恹的……所以,乖乖听话,知道吗?” ……啊这这这! 他眼眸流转,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拽着叶凌的衣角问道:“那哥你呢?留下来吗?”、 他只是想确认下叶凌的行踪,但他这个模样简直就像眼巴巴求着叶凌留下来一般…… “马上就要登基大典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一下,等处理好了,晚点再来看你,好不好?如果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叶凌摸了摸他的脑袋,觉得自己好像在摸着一只奶呼呼的小猫咪一般。 阮曳白又磕磕巴巴道:“……那,侍寝?” 是不是这几天都能取消了啊?虽然之前的侍寝其实也什么都没发生…… 叶凌笑得分外温柔:“我的阿阮真是太可爱了,都病成这样,还想着要侍寝吗?” 卧槽,他不是这个意思,完了误会大了! 他不敢去看叶棠…… “你身体不适我又如何舍得,所以这几日阿阮就好好休息,等我们大婚之后,我自然日日只宠幸你一人。” 话落,他站起身,经过叶棠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替我好好照顾你嫂嫂。” 叶棠点了点头,叶凌便径直离开了。 …… 寝殿内,只剩下阮曳白和叶棠两人。 气氛又开始怪异起来。 他不知为何分外紧张,根本不敢去看叶棠…… 不过这里可是皇后寝殿,叶棠即便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应该,是吧…… “嫂嫂,方才跟我哥,真是如胶似漆,伉俪情深啊……” 一只略带冰凉的手缓缓抚摸过他的脸颊,再一点一点伸进他遮盖严实的被窝。 如蛇游弋般,划过他滚烫的皮肤! 扑通、扑通、扑通! 叶棠的声音如魔似妖: “要是被他瞧见锦被底下,这具遍布和别的男人欢爱痕迹,彻底不忠不洁的身子……不知,他还会不会想着日日只宠幸你一人呢?” 第56章 调戏人夫 变态!叶棠这混账长得人模狗样, 私底下居然这么变态! 这种不要脸的调戏人夫的话他都说得出口!!! 还高冷仙尊?无上金仙? 我呸! 阮曳白闷哼道:“把你的手拿开!” “嫂嫂,你现在是病人。” 阮曳白不明白叶棠的意思,一脸困惑得看向他:“病人怎么了?” “我是大夫, 把手拿开的话,如何帮你治病?”叶棠手渐渐下移,“而且我哥说了, 让我好好照顾嫂嫂你。” 阮曳白按住叶棠的手, 咬牙道:“叶棠, 我警告你别太过分了, 这里可是……” “是你承恩雨露,和我哥享受鱼水之欢的地方?”叶棠打断他的话,阴阳怪气道, “所以我这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就不行了, 是吗?” 虽然侍寝应该是在帝寝,不过过去叶凌确实更喜欢在阮曳白的寝宫留宿。 记忆里的叶凌,在臣子面前是残暴无度的君主形象,但在阮曳白面前, 却更像是温柔体贴的大哥哥,事无巨细都想着他顺着他, 炼器的材料从来就没让阮曳白操心过, 还爱跟他谈天交流神器, 有时候两人一聊就是一晚…… 所以叶棠你有什么资格来阴阳我?! 阮曳白整张脸绯红一片, 也不知是因为发烧还是被叶棠的话气到:“你给我出去, 现在就出去!” 叶棠讥诮道:“怎么, 又生气了?” “我跟叶凌马上就要成婚了, 你身为他的皇弟, 就得知道和我避嫌, 不该出现在我的寝宫!更没资格来对我们之间的事指指点点!滚出去!” 叶棠沉默了一下,接着他再次扣住阮曳白的下巴,看着他因为生病而呼吸艰难的模样说道:“嫂嫂这张嘴,真是让我又爱又恨啊!” 阮曳白一口咬在叶棠的手上,可他现在生病状态,简直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咬人根本不痛不痒。 他又气又恼,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混蛋! 叶棠抬起他的下巴,眼神阴沉:“这么喜欢咬,不如咬点别的。” “放开我,叶棠……你做什么!” 他被叶棠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按在自己身下,叶棠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眼神弗如妖魔:“咬!” 明白叶棠让他做什么后,他吓得浑身颤抖,原本就因为生病噙着泪的眼睛更是可怜到了极点:“你疯了吗?你哥随时都有可能回来……如果被他看……” 叶棠按着他的脑袋:“敢当着我的面和我哥亲亲我我,就应该想到自己养的情人会生气了吧?” “何况,嫂嫂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不是吗?” 他忘了自己百年后主动咬过叶棠,还以为叶棠又在讽刺他跟前两任做过,一时间挣扎得更厉害了,结果动静太大直接惊动了门外的侍婢,侍婢敲了敲门,轻声问道:“两位殿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需要奴婢们进来帮忙吗?” 叶棠继续按着阮曳白,语气如常:“不用,去侧殿准备热水,你们主子起热出了一身汗,等下要沐浴更衣。”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叶棠看向阮曳白:“嫂嫂,还在犹豫什么,想被人进来瞧见你跪在我面前的模样吗?” “你!” “不过嫂嫂似乎更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那时候在山洞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结界,简直就好像当着他们的面被我欺负,你身体都快激动疯了……” “要不,我喊人进来?” 下流!!!无耻!!! 大变态!!! 他浑身颤抖,闭上眼,缓缓张开了口…… …… 好累…… 好热…… 好难受…… 他不记得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酸楚得不行,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累得不行,身体却该死得起了反应。 下意识伸手想要自己解决一下,却被叶棠一把拽住了手。 “嫂嫂,现在是惩罚,不允许你碰自己哦。” “……” 次奥,这个混账东西是什么抖艾斯属性啊!!! 到最后,就在他快要不行的时候,叶棠突然一把推开了他…… 脸上,好热…… 他眼神一瞬间失焦,仿佛看到叶棠忍不住喘息的模样? 阮曳白失神得跪在原地,隔了一会才发现叶棠在小心翼翼擦着他的脸。 反应过来的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握拳就要揍人:“混账你敢在我脸上……唔唔唔……” 叶棠吻了上去。 他急忙推开他:“喂进去了你这个变态……呸呸呸呸呸呸……” ……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两位殿下,沐浴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让奴婢们来服侍皇后殿下沐浴更衣吧。” 叶棠看着眼前红着脸气鼓鼓的阮曳白,头也不回得说道:“不用,皇后是男子,你们不方便服侍他。” “那……奴婢们去敬事房请公公们来……” “也不用,皇后不喜欢。”叶棠轻笑了一下,由上至下打量着略显单薄的阮曳白,“我来服侍他便好,你们全都退下吧。” “殿,殿下,这会不会不太好,万一让厉王殿下知道的话……” 叶棠冷冷道:“皇兄让我好好照顾嫂嫂,怎么,你们想抗旨?” “不敢……不敢,奴婢们这就都退下!” …… 屋外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很快就全部跑远听不见了。 阮曳白抬头看向叶棠,结果就被叶棠一个打横抱了起来,他昏沉沉得一下撞在叶棠的胸前,终于不嘴硬了,乖乖开口向叶棠讨饶道:“夫君,我是真的生病难受,你不能这样欺负一个病人……” 叶棠顿了一下:“你方才唤我什么?” 糟了,刚刚晕乎乎得喊错了,浑浑噩噩间以为是他俩婚后了…… “没,没什么……你听错了!” 好在叶棠并没有纠结,只是抱着他继续往外走:“你身上没力气,我替你沐浴吧。” “我不要,你肯定又想要欺负我,我自己可以。” 叶棠似乎心情不错:“不欺负你了,沐浴完就让你休息睡觉,好不好?” 阮曳白一脸的不信:“你会那么好心?” 叶棠在他耳边轻语道:“情人就该有情人的自觉,我卑微一点,懂事一点,嫂嫂才会更垂怜我,不是吗?” 阮曳白脑子嗡嗡的。 老实说,绝世仙尊,揽雀天之首,三界无上之光,这么高高在上的家伙亲口说要做他的地下情人,还如此卑微,如此委曲求全,哪怕是扮猪吃老虎,这种感觉也让他有点暗爽…… 回去讲给两百年后的叶棠听,说你在幻境里死皮赖脸要当我情人,天天委屈巴巴自甘堕落来勾引我,这还不得把他郁闷死,嘿嘿!看他还敢跟自己吵架! 叶棠抱着他来到偏殿,果然这里已经万事俱备,连沐浴用的桶都巨大无比。 一脱下衣服,全身的咬痕和吻痕衬得他皮肤更加雪白,艳丽中带着凌|虐的破碎美。 叶棠将他小心翼翼浸在热水中,像珍宝般对他爱护有加,他感觉浑身都舒服极了,忍不住又晕晕乎乎说道:“夫君,一起洗吧……” “好。” 叶棠脱了衣服缓步进了木桶,那身材真是帅到让人血脉喷张。 阮曳白眨了眨眼,看着叶棠的身材脸红到不行,想到自己如此纤细的身体竟然能跟叶棠…… 不想了不想了,脑袋怎么这么晕呢…… 他脑袋摇摇晃晃,叶棠立马将快要泡晕的阮曳白搂在怀里,像是搂住了什么稀世奇珍般宝贝得不行。 气氛太好,两人又不知不觉吻在了一起,就像百年后的夫夫模式一般…… 不对,现在还是两百年前啊! 叶棠还不是他夫君! 阮曳白瞬间眼睛一睁,脸红心跳得推开叶棠:“不可以!” 叶棠道:“怎么了?” 阮曳白锤了几下自己的脑袋:“抱歉,我有些晕,想要回房了……” “好,那我抱你回去。” 阮曳白无力道:“……谢谢。” 叶棠顿了一下,回道:“嫂嫂不用对我如此客气。” 一声“嫂嫂”,又将两个人拉回现实。 叶棠抱着昏昏欲睡的阮曳白回到内殿,竟然直接搂着他一起睡在了榻上。 阮曳白吓了一跳,推着叶棠道:“你快回去,怎么可以睡在这里?” 叶棠握着他推过来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一吻:“嫂嫂在担心什么?” 阮曳白眼神游移:“你明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叶棠漫不经心亲吻着他:“放心吧,他今夜不会来找你的。”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肯定……何况过去每晚叶凌都是和我一起……” 叶棠皱眉道:“不要再说些让我吃醋的话。” “……” “我说他不会来,便不会来。”叶棠盯着阮曳白的眼睛,“嫂嫂若还有精神,我可整夜都不让你休息了。” “倘若明日病情加重,嫂嫂不要向我哥告状,说我没有照顾好你,嗯?” 阮曳白扁了扁嘴。 什么照顾,有照顾到床上去的吗? 也不知是不是生病太困,没多久他就真的沉沉睡了过去。 叶棠看着怀中沉睡的美人儿,抚了抚他微微纠起的眉心,无可奈何道:“傻瓜,都叫夫君了还认不出我来。” “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 …… 翌日,阮曳白腰酸背痛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的时候榻上只有他一个人。 他探了探自己额头,感觉热度减了不少,脑袋也没那么晕了。 然后他一转头,就见叶凌和叶棠站在房内,似乎正在争论着什么,表情都很不对劲。 叶凌注意到他醒了,直接走过来坐在榻上将他扶坐了起来:“阿阮,身体好些了吗?” 阮曳白点点头,又看了眼不远处的叶棠…… “那就好,昨日实在太忙,都没抽出时间来看你,叶棠说你身体不好还等了我好久就是不肯睡,刚还念了我一顿说我不像话……抱歉啊,今日我一直陪着你补偿你,好不好?” 看来他和叶棠的事,叶凌并没有发现。 他安心了一些,虽然觉得对不起叶凌,但他和叶凌本就是协议结婚,至于他被自己弟弟绿的事…… 这种事当然还是别知道比较好!!! “不要紧,哥你忙的话不用管我,国事重要。” 叶凌抱住阮曳白,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什么都没有我的阿阮重要,昨夜忙了一整晚,登基和封后的仪式都安排得七七八八了,今日我定要好好和你在一起享受时光。” 阮曳白本想推开叶凌,奈何力气还没恢复,推不开。 叶凌在他耳边说道:“叶棠真本事,我瞧你今日精神已经恢复如常了……今晚上来我寝殿,就别回这边了。” 阮曳白忙道:“不是的哥,我其实浑身还没什么力气,今晚就算了……吧……” “那我现在就抱你过去,帝寝的床榻够大,我今天整日都照顾你陪着你,免得你这个小傻瓜又痴痴等我一夜。” 糟,糟了…… 他被叶凌抱在怀中,靠着他的肩膀哆哆嗦嗦瞟向自己眼前的叶棠。 叶棠抱臂站在原地,微微朝他侧过头,邪性得勾唇一笑。 阮曳白咽了咽口水。 惨了,要大难临头了! 第57章 选我还是我哥? 阮曳白还想拒绝, 叶凌却一把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一生病人都轻减了不少,抱起来都有些磕人了,不如过去手感好。” “哥, 别这样,放我下来……”他被叶凌紧紧搂抱在怀里,又尴尬又脸红道, “……还有人在的……” 最不该在现场的人, 全特么撞一起了! 叶凌笑道:“叶棠又不是外人, 你怎么还害羞了?” 哥你就别再把我往绝路上逼了!!! “嫂嫂和皇兄感情如此好, 真是羡煞旁人。” 叶棠冷不丁丢出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来,他说话一贯冷漠,这语气旁人听了觉得挺正常, 可在阮曳白耳中, 简直尖酸刻薄得不要不要的! “虽说还有三日才成婚,可你我之间的关系早已天下皆知,叶棠又岂会介意这些……” 他该不会是以为我道德观念太强,不好意思当着其他人的面和他未婚亲密叭…… 叶凌凑到他耳边:“阿阮, 我一整夜没见你,想你想得不行, 今晚真的不想再放过你。” “哥, 求求你别再说了……” 他都要哭了! “那你先乖乖答应我。” 阮曳白脸红得不行, 救命啊, 本子里的哥怎么可以这样! 明明现实里两人一直相敬如宾, 是挚友一般的存在! 《活春筵》里就……可恶, 都是商行云的错, 为了赚钱把两人写成酱酱酿酿! “哥, 我身体真的还不适合……” 叶凌转头看向叶棠:“病人能不能行, 自然要大夫说了才算!叶棠,你嫂嫂今晚能侍寝吗?” 居然问叶棠这种问题,阮曳白羞愧得几乎要把自己嘴唇咬出血了! 救命,他真的想去死一死了! 现场氛围太特么尴尬了! 叶棠笑了一声,很是自然得回道:“这种事,自然要看嫂嫂自己的意愿了。” “你这么说,那就是你嫂嫂身体无碍了。”他又回头和阮曳白耳鬓厮磨道,“阿阮,晚上不许再拿身体做借口了,我对你多温柔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灵堂那次冲动野蛮了些,其余哪次不是把你当心肝宝贝一样伺候着,你乖乖听话,晚上我保证不弄疼你。” 阮曳白麻木了,哥你这是又开始走本子剧情了是吗? 按《活春筵》剧情,叶凌确实,温柔做的时候让人如登天堂,但发狠做起来也是疯子一个,甚至后面还有大量对主角受艾斯艾慕的字母戏码…… 但是这段时间,不知为什么,叶凌的经典戏份都被叶棠给抢了,搞得现在他们三个人的关系非常……不和谐。 他自己本身也对叶凌愧疚不已。 “其实我身体也好些了,白天不想总躺着,哥你带我出去逛逛吧。” 叶凌亲了一口他的脸颊:“那我可就当你答应晚上的事了。” “……” “你现下身体不适合舟车劳顿,想逛的话,我带你去御花园如何……啊对了,你那徒弟一直嚷嚷着要见你,不如也让他一起来吧。” 乖徒儿吗?说起来还没感谢他救我回来! “你啊,真该好好谢谢你那徒弟,他知道你一箭未发,怕你成绩太难看遭人诟病,就把他的猎物全换成了你的箭,充了你的成绩,自己垫了底。” “不但自己输了,还导致白靖大比分落差输给我们玄邬……他身为白靖太子,是真疼你这个师父啊。” 这……这傻小子,明明比赛前信誓旦旦说要赢的,居然为了我…… 叶凌蹭了蹭阮曳白的额头柔声道:“我的阿阮究竟是在我们身上施了什么咒法,每个人都甘心为你赴汤蹈火……” “不过,只要再过三日,你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了。” 阮曳白感觉叶凌下一个动作就要亲过来,急忙挣扎着推开他道:“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此时此刻他在叶凌眼里,简直就像只Q版猫耳小阿阮,还在不停挥舞爪子! 简直可爱爆了! 叶凌忍不住笑道:“好,知道你还在害羞,现在都依你,到了晚上可不许这般扭捏。” 话落,他将阮曳白放下,理了理被压皱的衣袖说道:“我命人在御花园准备好御膳,款待下白若谷。叶棠,你嫂嫂恢复如此快你功劳不小,等会也随我们一起去御花园用膳吧。” 功劳个鬼,要不是这家伙我也不会生病……混账叶棠你识相的话就快点拒绝啊!!! “好,多谢皇兄。” 靠!还答应了! 叶凌见阮曳白还只穿着里衣,笑了笑说道:“阿阮,我伺候你更衣好不好?” 那怎么行,他现在一拉开衣服的话就会被叶凌看见满身的…… 他都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如果叶凌打开他的衣服,厉声质问他这些痕迹从哪里来,他该怎么办? 阮曳白吓得赶紧摇头,身体也一直推拒:“哥,我自己换衣服,你们先出去等我!” 叶凌无奈将万分抗拒的阮曳白放下来:“平时的阿阮像只小野猫,今日却像只害羞胆怯的小家猫。” “……” “不过,怎样都让人喜欢得不行。”他揉了揉阮曳白的脑袋,“我们出去等你。” 话落,他迈步先走了出去,叶棠也随之一起走了出去,经过阮曳白的时候,他故意缓了一步,低头在他耳边魅惑般留下一句话: “嫂嫂,今晚是选我哥,还是选我呢?” 阮曳白惊得急忙捂住那一边的耳朵,瞬间又是脸红心跳到不行! 妈蛋死叶棠!!!要不是看在两百年后你是我夫君,劳资现在就废了你!!! …… 御花园宴。 “师父父!!!” 阮曳白刚走进去就被冲过来的白若谷一个熊抱差点扑倒在地。 “啊,对不起,师父,我忘记你生病还没好了!”白若谷急忙稳住差点摔倒在地的阮曳白,人还没扶稳他就感觉两道带着杀气的目光朝自己袭来,吓得他一下就松开了搂紧阮曳白的手。 身体不适又连着被白若谷折腾两回的阮曳白眼见自己真的要摔,而且身后还是好几层台阶,心说这一摔肯定疼得不行,结果一双手稳稳扶住他的腰,另一双手又突然扯过他,将他拥入自己的怀抱。 “嫂嫂,没事吧?” “阿阮,不要紧吧?” 阮曳白:“……” 人没事,心脏要有事了。 叶棠的手从他腰上离开,叶凌依旧搂着他说道:“早说我抱着你过来,非要逞强。” “我没事,方才只是正巧在台阶上,所以没站稳……” “哇,对不起师父,我刚刚不是故意松手的!”白若谷一脸愧疚,方才师父要是真摔下去那就完蛋了!但是,但是……刚刚的目光真的好凶好可怕! 他不过就是,就是看见师父没事太开心抱了他一下,呜呜呜……厉王殿下和叶棠哥哥好像都不喜欢让他碰师父! 阮曳白哄道:“我知道我知道,真没事,不怪你!” 瞧把孩子吓得! 他牵过白若谷的手说道:“傻小子你都救了我了,干嘛还把猎物伪装成我的,你不是很想赢的吗?” 白若谷闻言理所当然道:“赢得比赛固然开心,但是比起赢得比赛,我觉得让师父高兴才更重要!再说了,徒弟怎么能比师父猎得多,我师父父可是世界第一最最棒!” 好乖!好想rua!阮曳白都要感动哭了! 白若谷真的,打认识起就让他无比喜欢,所以后来才…… “啊对了,师父父,我给你看我的秘密哦!”他拉过阮曳白的手,突然将自己额前的碎刘海撩起,紧接着原本什么都没有的额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闪耀着光芒的独特印记。 阮曳白愣了愣:“这是……天命?” 白靖的天命已经选择了新主?! 白若谷满脸骄傲得点点头,接着高兴道:“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天命终于选择我了!本想晚点再告诉师父的,因为父皇说还没到公布天下的时候,但是看到师父病好了实在忍不住想跟师父你分享!” 原来他之前说的秘密是这个吗? 阮曳白怔怔的看着满脸欣喜的小家伙,一时间,千头万绪。 第一次见到白若谷的时候,孩子就在拼命建功立业,为得就是完成家族的嘱托,被天命选中成为下一任白靖之王。 “怎么了师父,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白若谷本以为师父会为自己高兴,可阮曳白的神情明显不是高兴,反而更像是……不忍? “乖徒儿,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拥有天命,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呢?” 白若谷不解道:“可是,从小到大我都在为天命而努力,父皇母后都对我寄予厚望,我只有拿到天命才能让我的族人安心!现在我拿到天命了,所有人都很开心快乐,白氏一族可以继续享天寿,大家永永远远在一起,怎么会不是好事呢?” 阮曳白突然有些丧气。 这里只是幻境,历史是无法改变且已经成为过去式的。 沈老师也提醒过他,不要妄图改变历史。 哪怕再真实,这里也只是幻境罢了。 算算时间,离末法之战也还有一段时间,他不该过早干涉,造成孩子的焦虑…… 白若谷略带委屈道:“师父父,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我那么弱,那么傻,那么没用,根本不配得天命……” 阮曳白闻言立马生气道:“什么,谁敢说我徒弟这些坏话?!乖徒儿你听我说,天命不会因为同情或者巧合而去选择一位新主,天命之所以会选择你,就代表他认可你、肯定你,不论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你就是真正的天命之主,别特么在意那些垃圾的话,知道吗?” 白若谷先是眼泪汪汪,接着突然嗷嗷大哭起来:“我就知道师父你最疼我了!” 阮曳白心软下来,摸着孩子脑袋:“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徒弟,我不疼你还能疼谁?” 白若谷又忍不住抱住阮曳白:“师父我最喜欢你了!” 叶凌将阮曳白拎出来一把搂进自己怀中,看着白若谷宣示主权道:“太子殿下,我请你来是为了答谢你救了阿阮,可不是为了让你一直抱着我的皇后没完没了的。” 白若谷擦了擦眼泪,急忙道:“抱歉厉王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对了,我带了我们白靖最好的美酒来,要不要一起喝点?” 什么,有酒?! 一个绝妙计划瞬间出现在阮曳白的脑中! “乖徒儿,他俩都喝不来酒,我陪你喝!” 叶凌阻止道:“阿阮,你身体还未完全康复,怎么能喝酒?” “哥,我有点馋酒了,你就让我喝一点呗!”接着他看了一眼叶棠,讨好似得问道,“小叔,我喝一点点酒的话,不会耽误身体的对吧?” 叶棠被这妖娆的眼神看得一呆,接着移开目光点了下头。 叶凌满是不爽得将阮曳白拉到一旁,看着他说道:“你明知我不喜欢酒,如果你身上满是酒气,那今晚……” 阮曳白搂过叶凌的脖子:“哥,我就是喝一点而已,晚上会把自己洗白白,绝对不留一丝酒气!” “你!” 阮曳白在他怀里撒娇道:“哥,你不是说今日都依我吗?” 叶凌被阮曳白勾得人都苏了,抬过他的下巴狠狠亲了一口道:“敢骗我的话,今晚就亲自押着你洗!” 啊哈!计划得逞! 他打算今晚上假装喝醉混过去,反正不管是叶棠还是叶凌,都不会对一个醉鬼有兴趣,只会嫌弃他满身的酒味!这样他晚上也不需要做什么抉择到底陪哪个了,他只需要一醉躺那装死就是! 简直机智得一逼! …… 几坛酒喝完后,白若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而阮曳白也开始表演起了耍酒疯! 他先是起身乱走,叶凌要来扶他的时候他又一把将人推开,然后踢了踢酒坛子说自己还要喝! 叶凌皱眉道:“阿阮,你喝太多了,不许再喝了!” “哪里多了,区区两坛酒而已……”阮曳白脚步虚浮,“我还可以的!哥,快帮我拿酒!” 叶凌想要抱他,但阮曳白身上酒气太重了他只要一靠近就有些头晕。 反倒是叶棠一把将烂醉如泥的阮曳白打横抱起,接着淡淡说道:“皇兄,嫂嫂醉得不轻,我送他回寝宫吧。” 叶凌捂鼻道:“不行,说好了今天我要陪着他,哪怕醉了也送我那去!” 阮曳白心里道:哼,你们兄弟俩争吧,反正劳资现在就不动了,爱谁谁! 叶棠道:“可皇兄你根本受不得酒气吧?” “你不是也受不得?当我不知道你现在就是靠着灵力强压?” “……” “大不了今晚通风开着窗户……对了你有解酒药吧,给你嫂嫂弄些来!” 阮曳白挣扎喊道:“我没醉,干嘛要用解酒药!哥我都跟你说了我还能再喝!” 然后他笑眯眯拽了拽叶棠的脸颊,弗如一个调戏人的醉鬼:“哥,陪我喝吗?我喂你呀?” 一旁的叶凌扶额道:“人都认错了还说自己没醉。” 他本想从叶棠手里接过阮曳白,但是酒气浓得根本没法靠近,只得拜托叶棠:“赶紧把他送我那去吧。” 叶棠抱着阮曳白走了,一路上阮曳白继续装醉正装得开心,突然叶棠在他耳边说道:“嫂嫂为了逃避选择,都学会装醉了?” 阮曳白一顿。 “我和我哥对你来说,那么难以抉择吗?”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好困啊,想睡了,你不要吵我……” “你不选的话,那就只能我来帮你选了。” 叶棠语气不太对劲。 阮曳白闭着眼不说话。 他就不信叶棠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 叶棠将他抱到帝寝,又留下解酒药后就离开了。 阮曳白内心得意洋洋,他就知道叶棠拿他没办法! 生气也不过就是只纸老虎罢了! 随后回来的叶凌本想要帮阮曳白洗澡换衣服,但是发酒疯的阮曳白表现得极度不配合,搞得叶凌也是非常无语,最后他放弃了,也没那心思了,给阮曳白裹了一床被子就放任他去了。 “下次绝对不让你喝酒了!醉鬼真是,无理取闹!” 阮曳白闭着眼在被子里扭来扭去,叶凌看着他的模样,本想凑过去亲他一口,奈何这酒气即便开了窗户通风,他都受不了…… 不得不退避三尺,最后干脆熄了灯背对着阮曳白睡下。 阮曳白心说这哥俩总算是消停了! 完美避过婚前熟肉剧情,我真是太优秀了! 就是穿着满是酒气的衣服睡觉确实有点难受,诶,不过算了,现在也只能装到底了…… 感觉到一旁的叶凌睡着后,他也开始放松警惕睡了起来。 到了后半夜,酒气终于散得差不多。 他莫名醒了一下,感觉有人在扯落他的被子。 阮曳白揉了揉眼睛,叶凌依旧背对他睡得正香,周围也很安静,但奇怪的是,他的被子真的滑落了…… 也许是自己睡相不好所以把被子踢开了吧。 他没有多想,反正穿着衣服睡也有些热,不盖被子倒也凉快惬意。 继续闭上眼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在和他接吻,他看不见对方是谁,但是吻他的人明显很清楚他所有的爽点,哪怕他睡着都被吻得身体热络起来…… 好舒服…… 好喜欢…… 他被吻得快要融化了,忍不住回应起对方,彼此的呼吸都越加清晰起来,他甚至无意识得发出呻|吟,这使得对方更无礼放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也变得更热烈得回应着。 唔,好想要……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他睁开眼扭头躲开了持续多时的吻,面前空无一人,可他明明感觉到有人压在他的身上! 难道是…… “叶棠,你居然用隐身术这么卑劣的手段!!!” 他急得压低声音吼起来: “你厚颜无耻!你下三滥!不要脸!快放开我!” 他挣扎起来,可是根本挣脱不了对方的钳制,这里能用灵力压制他到如此地步的,除了叶棠,没有别人! 另外隐身术,只会对比自己灵力弱的人有效,强者是不屑用这种下等术法的,因为根本就是耍流氓! 他现在看不到对方人,说明对方的灵力在他之上…… 疯子!变态! 叶棠,你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吗,你堂堂三界第一大拿,居然对我用隐身术这种流氓术法!!!半夜三更爬上我跟你哥的龙床对我做这种事!!!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廉耻之心!!! “嫂嫂,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身体最渴望谁?” 阮曳白呼吸急促,虽然不想承认,但他方才确实被吻到想要了…… 妈的他就不该喝酒,起码不该喝那么多,现在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身体难受得不行,醉意让他很容易就被点燃,身体就跟被火撩似得欲壑难填。 他要被看不见的叶棠玩弄疯了! 可现在怎么行,叶凌就在…… “嫂嫂,你现在是想推醒我哥,让他来抱这般诱人的你呢,还是乖乖求我这个情人再继续下去……” 那声音来到他的耳畔,湿漉漉的。 “选吧。” 第58章 嫂嫂好贪心 “叶棠, 你这个疯子,我不会选的,你……你放开我!” 他不敢动静太大, 怕自己会吵醒身旁的叶凌,想要伸腿去踢叶棠,奈何什么也看不见, 总是踢在空气上显得自己越加可怜无助! “不选吗?”那声音戏谑道, “嫂嫂好贪心, 两个都想要是吗?” “什么, 我不是!”他急得不行,“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他要是真想,为什么不想三个, 老实说叶骁城那种病美人白发攻才符合他的口味好吗?! “你今日同我哥做过什么?你让他抱你, 亲你,搂你……每件事都那么习以为常,如果不是因为你此时身体见不得人,怕是早就跟他共赴巫山了吧?” 等等, 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 阮曳白冷静下来,突然想到, 这有些类似《活春筵》里御花园醉酒那段戏的魔改串接版? 原本子里主角受在御花园醉酒, 以为看到的叶棠是自己的幻想, 他压抑不住长久以来对叶棠的相思之情, 竟然拿着酒杯风情万种得走过去勾引那位清冷无比的仙尊。 刚开始叶棠表现得坐怀不乱, 只是单手扶了扶他的腰怕他摔到地上, 可主角受醉酒后越来越大胆出格, 直接坐到叶棠身上强迫叶棠抱着他、搂着他, 还一直凑在他唇边撩拨, 嘴里醉意喃喃念着: “小叔,我知现下不过是我的梦境,可我不愿醒……” “你清如明月,恩泽世间,我只敢在梦里对你放肆……” “你是我年少时,最旖旎不敢奢望的美梦。” “可是,哪怕在梦里,你都如此清心恪守,对我不屑一顾吗?” “小叔,我忘不了你,和他们在床上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如果不把他们当做是你,我早就疯了……小叔,我只求在跟你哥成婚前,能得到一个心上人的吻。” “求你,可怜可怜梦里的我……” 就是这几句醉言醉语,彻底撕毁了两人原本纯洁的叔嫂关系,也让本子开始朝着三人三角关系,头也不回得迸发前行! 主角受说完后,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滚落了一圈…… 那个不惹尘埃的仙尊凡心终于动了,两人疯了般缠吻在一起,束缚感和背德感此时成了爆发的源泉,主角受从始至终以为自己在梦里,吻得如痴如醉,缠绵悱恻。 然后这一幕被赶来的厉王叶凌看见了! 厉王抢过主角受问他和叶棠做过什么,是不是两个都想要,主角受这才清醒过来! 但为时已晚,发疯的厉王以两人即将完婚为由让叶棠对主角受死心,还告诉叶棠只要他不再单独和主角受见面,他俩在御花园拥吻这事可以既往不咎,否则这件事传扬出去主角受名誉俱毁,于是叶棠为了保全主角受的名声真的离开了。 叶棠一走,厉王就不顾主角受反对就在御花园里对他强行那什么什么,之后还不肯放过主角受,带着他回帝寝又是三大章艾斯艾慕的描述…… 嘶,这狗血又带感的剧情他当初看得可乐呵了,尤其是看到叶棠终于抛下清高面具和主角受痴缠在一起的时候,艾玛,爽死他了!当时在揽雀天的月落乌啼,他简直恨不得飞到叶棠面前按着他脑袋让他读! 现在剧情已经完全改了,但是方才叶棠说的那些台词原本不是厉王叶凌的吗,怎么会从叶棠嘴里说出? 难不成,叶棠又准备抢原本属于叶凌的肉戏? …… “嫂嫂在想什么,是被我说中了,所以难堪到一个字说不出来了吗?” 回过神来的阮曳白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处境…… 此时此刻如果他再不想想办法,比主角受好不到哪儿去! 要不他学学主角受,玩点虐恋情深的套路? 万一叶棠吃这一套呢?! 于是他一秒入戏,眼泪汪汪哽咽着说道:“是啊,你说得没错,我是难堪!我身为你们的母妃,却在骁帝的灵堂上被当众撕碎衣服,身体和尊严都被践踏得残破不堪,所有人都指责我克死了骁帝,又诱惑了厉王,是祸国殃民的妖后,认为我人尽可夫,肮脏下作……” 叶棠的声音沉默下来。 他撇过脸,泪痕犹在:“可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我都能忍受……因为我想着这个世界,起码还有你站在我这一边,无论如何,叶棠你一定不会这么看我!其他人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在皇城见到你的第一面,你不知道我有多欣喜若狂,我想了你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了,本以为你会成为我的月光,我的救赎……可我真的没想到,连你也这般轻贱于我,连你也觉得我任人可欺,甚至对我做出无可挽回的事……” “叶棠,我过去那么憧憬你仰望你,为什么你要这般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 感觉自己的苦情戏有效,想到本子里的原话,阮曳白又继续卖惨道:“你曾是我年少时,最旖旎不敢奢望的美梦,可现在,梦碎了……我不会再憧憬你了。” “阿阮……” 阮曳白心道,听声音应该稳了,这把绝逼拿捏下叶棠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那声音只延迟了一秒,就转而调笑道:“戏演得不错啊,我差一点就信以为真了,还当嫂嫂是突然被什么附身了。” 阮曳白:“?” “不是,我这么言辞恳切,声泪俱下,把你奉为我的白月光,你到底打哪看出来我演戏的啊?!” 阮曳白不解,相当不解! 除非这个叶棠也有剧本,否则这种必拿奥斯卡金像奖的演技,怎么可能被这家伙一眼识破呢? “既然嫂嫂说我是你的白月光,不若嫂嫂和我私奔吧?” 阮曳白闻言又挣扎起来:“别说胡话了你!” “你和我哥尚未成亲,却已经和我有了夫妻之实,如何对得起我哥?” 阮曳白咬牙切齿:“那是被你强迫的!” 叶棠的声音在他耳边徘徊:“嫂嫂,揽雀天后主的身份,难道比不得玄邬皇后吗?” “你什么意思?” “还有三日你们才成婚,我想抢你过来。” “你休想!我不会离开你哥的!” 只有玄邬皇后的身份才能拥有至宝龙隐魂玉,在将龙隐魂玉炼制成神器之前,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身份的! “叶凌不也是把你抢回来的,他抢得,我抢不得?” 他竟然这般看我,真觉得我荡夫属性、任人可欺是吧?! 阮曳白生气道:“叶棠,我死都不会嫁给你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触及了某人的逆鳞,叶棠突然不说话了,但周围的诡异氛围和压迫感扑面而来。 窗外的月光被遮蔽起来,即便看不见,阮曳白都感觉到了恐惧。 冰冷到极致的恐惧。 “叶棠?” 没有人回答。 不对劲,叶棠好像很生气,从未有过的生气。 他头一次知道沉默也可以如此吓人,甚至身体都不自觉害怕得微微颤抖起来…… “叶棠,你还在吗?” 还是没有任何答复,但是压迫感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努力扯了扯被拉开的衣服,脸色都有些发白起来:“你别不说话,你这样我……” “叶棠,你说说话……” 他有些无助得环视周围,看不见叶棠在哪里,没有任何回应,四周的沉默让他变得又焦虑又恐慌…… “叶棠,你还在对不对?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不要这样! 叶棠从来没有这样对他…… 是他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他了吗?为什么他不理他了? 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他不喜欢这样沉默的叶棠…… 眼泪不知怎么就开始流了下来,他蜷缩着身子,不停抽泣的声音终是吵醒了身旁的叶凌。 叶凌迷迷糊糊起身,虽然周围很暗,但依稀可见阮曳白衣衫凌乱得蜷缩在一个角落,身体还因为哭泣而不断在发抖,像一只刚被主人抛弃,淋着雨湿哒哒的小猫崽,浑身的毛都耷拉下来。 叶凌心疼得不行,急忙将他抱在怀里:“阿阮,你怎么了?” 阮曳白晃神了一下,接着突然在叶凌怀里哭到停不下来。 叶凌温柔安慰他道:“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不是的哥,我,我没事……” 他只是被沉默的叶棠吓到了,他实在没有安全感,害怕到无以复加,但此时此刻叶凌的怀抱仿佛有镇定作用,让他情绪得以舒缓下来,却一时还停不下抽泣。 叶凌叹了口气说道:“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你睡在我怀里,怎么都醒不来。” “我一直抱着你,就这样等啊等的,等了好久好久,简直就像等了几百年……” “我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你就像一只贪睡的小懒猫,无论我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给一丝回应。梦里的日子好难熬,有时候真想这样和你一样睡过去……” “阿阮,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可一想到梦里,你对着我不理不睬沉默几百年的光景,我就疯了。” 阮曳白抽泣道:“哥,你在说什么,你没有伤害过我啊?” 叶凌却自顾自说道:“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是我吓到你了……原谅我好吗?” 不明白叶凌为什么突然要跟自己道歉,但不管怎么说,因为叶凌的一番话,他终于缓解许多,没有方才那种强烈的恐惧感了! 阮曳白擦着眼泪,低头的瞬间才发现自己居然衣衫不整,满身的痕迹都暴|露在了外面…… 难道叶凌之所以跟我道歉,是以为刚刚对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他急忙拉好自己的衣服。 虽然是误会,但他也不打算解释,否则要怎么说身上这些痕迹打哪儿来的? 叶凌继续将他抱在怀里:“阿阮,你还在怕我吗?” 阮曳白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阮曳白点了点头。 “哥,谢谢你。” 如果不是有你在,我方才真的会被吓到崩溃,现在那种压迫感彻底没了,大抵是叶棠释然离开了吧。 不论如何,明天再找他吧。 …… 翌日,阮曳白醒来的时候,叶凌已经不在身边。 大抵是一早就去处理政务了,阮曳白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他召唤殿外的侍婢道:“带我去见一下叶棠。” “回殿下,二殿下说有些要事要回揽雀天处理一下,已经不在宫里了。” “什么,他、走了?” 叶棠居然走了? 他心里一阵空落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失望和难过。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二殿下说,会赶回来参加两位殿下的婚礼,还说让皇后殿下切勿忘了和他的约定。” 约定? 他不记得自己和叶棠有什么约定啊? …… 三日之后,登基大典和大婚仪式同时进行。 一大早,阮曳白就被唤醒梳妆更衣,老实说嫁人这种事他经历多了已经没有新鲜感了,那些繁琐的流程只让他觉得累到不行,只想找时间多睡一会儿。 “阿阮。” 听到这声呼唤的阮曳白回头,就见叶凌已经换了玄色镶金的龙袍进门,那贵气非凡的王者之势扑面而来,不得不让人承认他这模样,简直就是天生的皇帝命啊! 周围的侍者们纷纷跪地:“参见陛下。” 叶凌的眼中只有阮曳白:“梳妆好了就全都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所有人走后,叶凌来到阮曳白面前,一把将他抱起后带着他坐到榻上:“阿阮,今日真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陛下,刚穿戴好,你这样衣服会皱。” 这种仪式很抠细节的好吧,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褶皱,那群人都要帮他摆弄半天,他实在嫌麻烦不想把衣服跟妆容弄花,等走完这个过场,他立马就脱了这些累赘! 叶凌搂着他笑道:“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哥’。” 阮曳白推了推他:“我的好哥哥,你就放开我吧,不然等下衣服……” 叶凌吻了上去,阮曳白急忙转头:“别,现在不行!” 妆花了更麻烦! 叶凌直接吻在了他的脖颈上:“你这几日都有些心不在焉,是在想什么?” 在想你弟。 阮曳白抿唇道:“只是有些婚前焦虑而已。” “哥,所有人……我是说需要参加婚礼的那些,都来齐了吗?” “原来阿阮是在紧张?”叶凌笑道,“都来齐了,除了叶棠还没到。” 还没到吗…… “哥,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何事?” “今日之后我想搬去断剑山庄住。” 叶凌脸色一沉。 并没有察觉不对劲的阮曳白继续说道:“炼器的材料就差龙隐魂玉了,我们大婚之后我就可以再次拿到他,所以打算潜心锻造神器。” “你和我成婚,真的只是为了龙隐魂玉的使用权?” 阮曳白点点头:“对啊,我们不是一开始就协商好的吗?” 记忆里,当年他和叶凌成婚后就直接搬去了断剑山庄,叶凌偶尔会来断剑山庄看他,了解下神器进度什么的。虽然现在幻境里,因为偶尔跳脱到《活春筵》剧情,让叶凌对他有了一些亲密举动,但整体脉络框架还是没有变化,接下去他只要安心炼器就好了。 “阿阮,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我成婚,你就只能是我的皇后了。” 对啊,所以我要的不就是玄邬皇后的这个身份? 叶凌又道:“所谓的和离不过是当年父皇忽悠你的小把戏,根本不可能和离。” 阮曳白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当年叶骁城答应过我和离?” 叶凌幽幽道:“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 他勾起他的下巴:“可我不喜欢背叛。” 第59章 新婚之夜 叶凌的话让阮曳白再次想起一件事, 《活春筵》剧情发展到这,三个人的关系都已经挑明了,接下去他每一次跟叶棠接触, 不管两人干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会让叶凌对他进行疯子一般的艾斯艾慕报复,虐身又虐心得不要不要的…… 虽然这里是邺莲幻境, 不是所有剧情都会按《活春筵》发展, 但是难免会有部分重合的地方, 也就是说, 他后面只要跟叶棠有过多的接触,那将会有极大概率被艾斯艾慕虐身虐心…… 嘶,这么一想还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都快要跟叶凌去拜堂了, 叶棠居然都还没来, 看来今天是不打算出现了吧? “阿阮,”叶凌抬起阮曳白的下巴,继续亲吻着他细长白皙的脖颈,“假戏真做如何?” 阮曳白推着他道:“哥, 最初开始我就拒绝过你了,我们……真的只是协议……” “那你为何, 从不拒绝和我亲密?” 因为本子剧情桥段让我不得不跟你有亲密接触啊哥!我也不想的!不然没法继续走剧情线下去啊!难道要我抵死不从自尽身亡吗?我虽然是个寡夫, 但也不是那种为了守寡不要命的好吧? 而且大家顶多就是亲一下, 抱一下,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所以你看开点哥, 就当让我占点便宜了! 你要是知道你那个表面高冷禁欲的弟弟都对我做了些什么, 今儿个都得穿绿色跟我拜堂了哥! 但是这种事他又没法言明, 只能红着脸说道:“我, 我也不知道……” 叶凌道:“你还跟谁做过这些事?” 想起他女装那次, 叶凌也问叶棠有没有碰过他,叶棠还一本正经撒谎否认。 阮曳白心虚得摇摇头,上次叶棠否认,他现在摇个头也不算什么吧? “既然只跟我做过,为什么不能是我?” 好好好!这话他耳熟! 本子里的厉王叶凌也质问过主角受一模一样的话! 所以又特么要开始走本子剧情了是吧? 这么玩我? 那就陪你玩! “怎么不是你?”阮曳白搂住叶凌的脖子,“我们马上就要去拜堂,你即将成为我的夫君了,还是说哥你忍不住,现在就想要做我的夫君?” 不管了,抓紧时间先把人忽悠结婚再说,不然等会他真的悔婚,那剧情线又不知道要拐哪儿去了! 这里的叶凌估计又是在走本子剧情,先敷衍他一下,等回头不走本子剧情了,哥就变正常了,也不会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了,反正前几次都是这样过来的。 对不起了哥,我再对你过分一下,你别太介意! 他把心一横,直接揽过叶凌和他接吻起来,双唇停顿的间隙,轻轻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魅惑般看着叶凌道:“哥……时间不多了,误了吉时的话,他们又该说我惑乱魅主了……” “今夜我们的时间还很多,不用急于一时,对吗哥?” 呜呜呜,哥,对不起,大家原本是24K纯友谊,我在幻境里老占你便宜,我向你忏悔! 叶凌被阮曳白撩拨得不行,气息都开始不稳起来:“……好,先去拜堂!” 呼,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阮曳白被叶凌牵着手走出寝殿,侍婢们纷纷过来帮他整理弄乱的衣服和妆容,还好也没花太久的时间,赶得上吉时! 婚礼绝不能再出岔子了,离玄邬皇后之位就差了那么一小步而已! …… 就这样忙忙碌碌走流程仪式进行了一整天,虽然累得半死,但帝后身份已经get,明天他就能回断剑山庄了。 好累,他整个人困乏得倒在帝寝床上,仪式过后,叶凌还要跟各国前来祝贺的使臣们周旋,所以他就先行回来了。 说起来,叶棠真的一直没有出现,这个骗子,还说会来! 他的婚袍华丽,身上挂满了琳琅珠宝,虽然觉得累赘,可他连脱的力气都没有了。 按以前的记忆,叶凌还要很久才会回来,之后两人商量了一下断剑山庄的事就各自睡下了。 希望晚上本子哥别再来了,换正常哥来吧。 他睡眼惺忪,眨啊眨的,就彻底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睡得正熟,却突然感觉有人在他眼睛上蒙了一块黑纱。 阮曳白困乏得睁开眼,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可他的眼前被黑纱罩着,什么都看不清,只有远处的烛影有一丝微弱的光透过来。 他伸手想把黑纱取下,可身前的人却将他的双手也绑了起来。 模模糊糊的轮廓,好像是叶凌回来了。 他有些不确信得喊了一声:“……哥,是你吗?” 身前的人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但阮曳白感觉到那人手上玉扳指碰在他脸上,那是叶凌一直带着不曾拿下的,因为经常看到叶凌下意识转动玉扳指。 果然是叶凌。 “哥,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他努力看向那个模糊的轮廓,“绑住手也很不舒服,哥你帮我解开好不好?” 还是没人说话,阮曳白正觉奇怪,身前的人就一手握住他被绑缚的手腕,将他的双手牢牢按在头顶之上,接着,那人开始俯身亲吻阮曳白的耳朵,阮曳白惊得一下侧过头去:“哥,你要做什么?” “阿阮,不是说今夜还很长吗?” 声音是叶凌没错,但是,但是为什么要蒙住他的眼睛?! 等一下,难道叶凌还没出本子剧情吗?! 这,这可怎么办? “哥,你冷静一下,先帮我松开好不好?”阮曳白想要躲开,奈何整个人被压在榻上,手还被禁锢住,根本躲不了。 “不好。”来人慢慢说道,“这难道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吗?” “哥,你听我……唔唔……” 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那人另一手掐住他的下巴,和他缠吻起来,阮曳白想要扭头逃离,可下巴被禁锢动惮不了。 他被蒙着眼,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对方的脸,看不见对方的表情,看不见对方下一步要对他做什么,他只能趁着两人换气的间隙,断断续续说道:“哥,别……我不想出手伤你……” “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召唤出渊光。” 这话什么意思,他试探了□□内的渊光,真的……毫无反应? 怎么会这样?他的灵力居然被叶凌压制? 这怎么可能?! 还是说这个幻境,导致他的灵力被局限了? 没理由啊…… 来人开始扯落他满身华丽的珠宝,那些镶在鲛绡上的珍珠宝石一颗颗,一粒粒滚下来,从榻上崩落到地上,声音分外清脆! “阿阮,今晚过后,你就会彻底成为我的人。” 他的婚服被一件件解开,蒙住的双眼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诱人极了! “哥,我……我不可以,算我求你……”阮曳白被吓到,身体开始瑟瑟发抖,“我们真的不可以,我已经是……已经是……” “已经是什么?” 他说不出口,他已经是叶棠的人了。 心和身体都是。 他挣扎着摇头,鼻尖因为哭泣而微微泛红抖动,可怜又无助:“哥,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和你发生关系……”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跑来主动勾引我的吗?搂着我接吻的时候,难道不是已经有和我上床的自觉了吗?” “哥,我错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阿阮不是谁都可以吗?”那声音道,“那为何现在我就不可以了?” 他看不见身前的人,只觉得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对劲…… 不像叶凌,反而像…… 叶棠!!! 没错,是叶棠,只有叶棠才可能压制住他体内的渊光,也只有叶棠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来气他!!! 阮曳白咬牙道:“叶棠你居然敢装你哥欺骗我!” 来人取下阮曳白的眼纱,笑得肆意妄为:“嫂嫂何时发现是我?”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还冒充你哥的声音和扳指,细节拉满啊你!敢这样骗我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阮曳白伸着被绑的双手就要打上去,却被叶棠再次一把按住。 “嫂嫂不记得和我之间的约定,我便惩罚一下你。” “我和你之间何曾有过什么约定!” 叶棠将已经被解开婚袍的阮曳白拉起坐在自己腿上,边亲着他的脖子边说道:“那日在山洞,你求我放过你,答应了我什么条件?” 山洞? 阮曳白顿了顿。 嫂嫂和我哥大婚那晚,你身子归我。 卧槽……他想起来了,他居然彻底忘了这件事…… 想起来之后他满脸通红:“你疯了吗,你哥等会就回来了!” “他醉了。”叶棠吻着阮曳白的后颈,热气让阮曳白心跳加速,“我敬了他一杯酒,就在外殿。” 叶凌不能喝酒,但他无法拒绝亲弟弟敬来的这一杯喜酒。 “嫂嫂,你的夫君现在就醉倒在外殿的桌旁,离我们一墙之隔。”叶棠的手开始不正经得摸过去,“他不会知道,他的新娘今夜整晚都属于我。” “唔……松手,我,我不会陪你发疯的!” “你会的。”他痴缠着吻过去,“你在想我,你的心在想我,身体也在渴求着我……” 扑通、扑通、扑通…… “嫂嫂,你已经彻底背叛了我哥,今晚的洞房花烛,是属于你和我的。” 扑通、扑通、扑通…… “不,不要……叶棠,唔……啊……起码不要在这……” 叶棠的呼吸粗重起来:“那我们去哪里,嫂嫂,我哥就在外头,你想我当着他的面吗?” 他被逼得泪光盈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疯子,他的夫君叶棠,清心寡欲、一尘不染的尧光仙尊叶棠,百年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变态! 可他为什么还对他如此心动,心脏好像要冲出来了! 他也要疯了吗? 叶棠解开阮曳白手腕上的绳子,吻着他说道:“我不喜欢你为他穿的婚袍,脱了它。” 阮曳白双眼噙泪:“你不要,不要太过分!这,这是我和你哥的新婚之夜……你怎么可以……” “嫂嫂,你再提他,我真的会抱着你去他面前,”他在他的后颈重重一咬,“狠狠上你。” 第60章 撞破? 经历过几次之后, 阮曳白就明白这家伙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他站在叶棠面前,当着他的面把奢华无比的婚服锦袍一层又一层脱下, 整个过程被某人玩味不已的视线盯着,这种感觉屈辱极了。 叶棠斜倚在自己哥哥的婚榻上,单手撑着脑袋, 肆无忌惮欣赏着自己面前的美人儿。 那漫不经心又嚣张至极的态度, 简直比这帝寝的真正主人还狂妄跋扈! “坐过来。” 叶棠朝他拍了下自己的腿。 脱了衣服的阮曳白咬了咬唇, 慢慢来到叶棠身前, 接着坐在他的腿上。 叶棠似乎很满意阮曳白如此听话,一手勾过他的下颚说道:“现在怎么不拒绝了,方才以为是我是我哥的时候, 不是排斥得很吗?” 他坐起身, 将他半箍在怀里,蹭着他的唇瓣慢悠悠说道:“嫂嫂果然还是更喜欢这种偷晴的感觉吗?” 这个混账,故意羞辱我! 他看着他,语气愤怒中带着几分委屈:“因为我身子脏了, 配不上你哥,你满意了吧?” “哪里脏了……”叶棠的手指在他不着一物的腰侧流连, “嫂嫂这般美艳绝伦的身子, 只要尝过, 从此往后就都戒不了了。” 阮曳白撇过头不去看他。 叶棠却转而在他耳边说道:“嫂嫂, 你生气的模样也如此讨人喜欢, 不过, 我还是更喜欢你在床上求饶的模样。” “闭嘴叶棠!”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样下去他又要被叶棠完全带跑节奏了, 他应该拒绝他, 狠狠拒绝! 叶棠揽着阮曳白的腰就要吻过去,却被阮曳白一把推开:“你太放肆了!我今日绝对不会放任你再乱来!” “怎么,”叶棠轻笑一声,“现在想为我哥守身如玉了?” 阮曳白气到不行:“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揽雀天之尊就可以胡作非为,难道连你哥都不放在眼里吗?” 叶棠自负道:“我就算是胡作非为又如何?” “你!” 叶棠握着阮曳白的手,一根根手指亲吻过来,接着抬眼看他,诱惑着说道:“嫂嫂不是也很享受我为你堕落的样子吗?世人眼中高高在上,无欲无求的揽雀天仙尊,为了你变得污浊不堪,肮脏卑鄙……如今跪在你脚下乞求你怜悯的模样,你不喜欢吗?” 妈的这个幻境里的叶棠,真是句句话都精准戳在他的XP上!!! 明明过去两个人从未走到过这一步,印象中百年前的叶棠,就真的是清冷无欲的绝世仙尊,美丽高贵,优雅孑然,让人不敢染指。 可现在,现在这个堕落版的叶棠简直要把他折磨疯了! “叶棠,你……你这么做,究竟是想要什么?” “想要你。” 叶棠的眼神炽热,让阮曳白越加羞愤难当。 “你认清现实,我已经和你哥成亲了!我们不可以再这样下去!” “我不介意。”叶棠轻抚着阮曳白的侧脸,“嫂嫂,其实很久很久以前我真的放弃过,可世界并没有按着预想的轨迹进行……” “如果有些事情是注定的,那为什么不能活得随心一些。” “我喜欢你,”他捧过他的脸,细细得亲吻在他的眼睛上,“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爱你爱得无法自拔……” ……他在说什么,叶棠在说什么? “过去我总是隐藏自己的感情,怕吓到你,怕伤害你,也怕被你拒绝。”他开始吻他的睫毛,吻他的脸颊,“很蠢是不是,我明明那么爱你,却不敢承认。” 阮曳白被叶棠吻得脑袋晕乎乎起来:“叶棠……” 他的心跳声好强烈,霸道专横的叶棠让他心动难耐,温柔缱眷的叶棠也让他沉迷不已。 “我那时候很幼稚,不敢对你表白却又期待着你来向我表白,阿阮,你会不会笑话那时候的我?” 其实那时候的阮曳白更幼稚,他从没有对叶棠有过情爱方面的想法,直到那次在白靖被人下了药,叶棠帮他解药的时候,他才朦朦胧胧有那么点意识……所以假如这之前叶棠对他表白,他大抵真的会吓到不行,也不可能回应叶棠,甚至会直接逃离他身边。 两人年少时的感情很真,却也很傻。 “可你总是突然离开,又突然出现……”阮曳白不再推开他,“好像在玩弄我的感情一般。” “我不舍得离开你,可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他吻了吻他的嘴唇,看着他后,又忍不住再亲了一下,“离开你,我比任何人都难受。阿阮,我想跟你在一起,想让你依赖我,想让你离不开我……” 阮曳白喃喃问道:“那三日前,你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突然离开……” 叶棠沉默了一下,接着他抱紧阮曳白:“那时候你说‘死都不嫁给我’。” “那只是一时的气话,我们后来……” 阮曳白顿了下,我们后来成婚了的,只不过是在两百多年后。 但他现在不能告诉这里的叶棠。 他抱着他,吻得分外认真:“阿阮,言语是有灵的,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藐视生死。” 他说:“我不想再抱着冰冷的你,在黑暗中等待了。” “……”恍然间,他仿佛又见到了两百年后的叶棠,那样哀伤和不忍的表情。 叶棠将他按倒在榻上,柔声问道:“阿阮,可不可以补给我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 他本该拒绝他的,可这一刻,阮曳白沉溺了。 他撇过头,默认似得闭上了眼睛。 …… 他和叶凌的新婚之夜,却和他的弟弟叶棠在婚榻上缠绵了一整晚。 两个人都疯了。 仿佛第二天便是世界末日了一般。 …… 翌日,阮曳白睁眼醒来,刚转头想要去寻找某人,一双手就揽过他的腰,颇是心疼得说道:“抱歉,阿阮,昨夜被迟来的叶棠灌了一杯酒……” 阮曳白咯噔了一下。 满身满床的狼藉让他清楚意识到昨晚上和叶棠有多疯狂。 可现在躺在他身侧的却是叶凌。 “醉酒之后没有控制好,把你欺负狠了……”叶凌抱了抱他,“我向你道歉,不要生我气好吗?” “哥,我……” ……我对不起你哥。 叶凌叹气道:“昨夜一定太放纵了,连累你身上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身上疼不疼?” 阮曳白点点头:“疼。” 是真的很疼,放纵过后,浑身都疼,叶棠完全没给他留任何余地! 不过叶棠身上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他咬他抓他捏他,在他漂亮的腹肌和背肌上都留满了印记,当时逼得叶棠对他更加疯狂了。 叶凌道:“声音都听上去可怜兮兮的,今日你就别起身了,好好休息养养身子。” 阮曳白问道:“那哥你呢,今日不用处理政务吗?” “特意推了想陪着你。” “我不要紧,再睡一会就好了,哥你忙的话不用陪我。” 叶凌笑道:“新婚才第一日就急着赶我走了,你放心,你身体都这般吃力了,我这几日都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阮曳白脸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捂着被子转过身,不去面对叶凌。 “好,那我去批折子了,阿阮再睡一会,晚些时候我再来陪你用膳。” 阮曳白不说话,闭眼假装睡觉。 叶凌起身离开了床榻。 周围安静下来。 隔了好一会,有人再次抱住了他。 “嫂嫂,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阮曳白吓了一跳! “叶棠你怎么还敢来……” 叶棠将阮曳白整个人裹在被子里,自己躺在被子外头,然后满脸开心得抱着他:“我真的就是抱着你睡而已,什么都不做。” 阮曳白跟个蚕宝宝一样被叶棠箍在被子里,他扭了扭身子,发现完全挣脱不开叶棠,一脸无奈道:“你这样我如何睡?” 叶棠道:“那我拍拍哄你睡?” “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跟个蚕宝宝似得扭来扭去。 叶棠笑起来:“嫂嫂,听我哥说,你婚后准备回断剑山庄潜心炼器了?” “嗯,原本今天就想回去,但是……” 身体不允许!都怪你这家伙昨晚…… “昨晚太舒服,舍不得走了?” 阮曳白顿时爆发:“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昨晚一点都不舒服,痛死了都!” 这个家伙做起来怎么完全没有个轻重的! 百年前这样,百年后也这样! “嫂嫂总说些违心的话,明明昨晚上一直喊‘舒服’让我不要停……” 他面红耳赤:“你听错了,我没有说过那种话!” “是吗?”叶棠笑起来,“狡辩的样子也很可爱。” “你!” “嫂嫂,我陪你回断剑山庄可好?” 阮曳白道:“你去做什么?你又不会炼器。” “但我可以帮嫂嫂打下手啊。” “我可不敢劳烦揽雀天第一仙尊。” “可我就想缠着你。” 他蒙头嘟囔了一声:“随便你。” 如果他回断剑山庄,叶棠又和他在一起,简直就像要开始同居一般。 叶棠道:“不要蒙着头睡觉,会呼吸不过来。” “你很啰嗦,我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叶棠把手伸进被窝:“又不听话了?” 阮曳白老老实实把脑袋伸了出来。 “嫂嫂真乖,好了,闭上眼睡吧。” ……他们这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是闹哪样? “叶棠,万一你哥等下回……” “嫂嫂不要总是担心一些多余的事。” 这怎么能不担心,要是正常哥就算了,要是换成本子哥,那被发现可是会经历艾斯艾慕的好吧?! 他记得本子里有个艾斯艾慕道具是红绳加铃铛,感觉被绑着吊起来会很刺激! 嘿嘿嘿! 隔了一会,叶棠像是突然领悟过来:“你是不是还挺期待我们的关系被我哥撞破的?”【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60-70 第61章 合欢蛊 阮曳白熟睡之后, 叶棠就静静离开了。 人太累的时候,会特别嗜睡,要不是肚子太饿, 真想睡个三天三夜再起。 他一介散修,向来过得逍遥无拘,从来不喜辟谷, 所谓人生三大乐事, 美人美食美酒!决不能因为犯懒而不吃饭不是! 刚穿戴好衣裳, 叶凌就走了进来:“我的阿阮终于肯起身了?进来瞧了你那么多次, 一直睡得香喷喷跟个小猫崽一样。” 阮曳白被吓了一跳,难道他睡着的时候叶凌来看了自己很多次? 他支支吾吾道:“唔……哥,其实是有些被饿醒了。” “那正好, 晚膳已经备好了, 随我出去用膳吧。”叶凌牵过阮曳白的手,刚想拉着他走,阮曳白就感觉自己好像被电击了一下,骨头喀拉一声, 紧接着他双腿一软,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卧槽我的腿怎么……动不了了?! 他撑着一旁的床沿想要站起来, 结果两条腿就一直哆嗦个不停。 叶凌见状, 俯身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阮曳白在叶凌怀里挣扎:“哥, 快放我下来!” “腿都软了还逞强做什么, 我抱着你吧。” 啊这, 也太丢脸了吧, 他头一次被做到腿废啊!还是在他灵力充沛的情况下! 叶凌抱着他走出帝寝, 来到外殿用膳, 结果更让人尴尬的场面就来了。 叶棠居然也在?! “我喊了叶棠一起来用膳, 人多热闹些。” 热闹个鬼啊哥! 阮曳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完全不敢去看叶棠,他现在哪哪都不自在! “皇兄,嫂嫂。”叶棠看了一眼被叶凌抱在怀里的阮曳白,礼貌问道,“嫂嫂身体不适吗?” 叶凌道:“不打紧,昨晚累着了。” 阮曳白忙道:“哥,可以了,放我下来吧!” 叶凌并不理会他的话,依旧我行我素抱着阮曳白坐在自己腿上:“桌椅太硬了,你不方便,还是坐我身上吧,想吃什么就说,我喂你便是。” 明知道叶棠就在看着自己,可他根本不敢对上对方的眼神,只能装作一心一意和叶凌说话:“不用,我自己可以!” 这是什么酷刑现场,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吃顿饭而已啊! 叶凌笑道:“怎么,当着叶棠的面你又害羞了?” “……” 叶凌夹了一小块糖藕喂到阮曳白嘴边:“来,你喜欢吃的。” 阮曳白犹豫了下,还是张口吃了,他鼓着腮帮子吧唧吧唧嚼着糖藕…… 好吃,香甜软糯,是他最爱的口感。 坐在对面的叶棠漫不经心道:“皇兄倒是清楚嫂嫂的喜好。” 叶凌又夹了一块糖藕:“自己在意的人,自然会去关注他的点点滴滴,每天都想着要如何哄他开心。” 叶棠看着正满意吃糖藕的阮曳白,淡淡道:“难怪嫂嫂总是缠着皇兄,想来也是对皇兄情有独钟。” 原本嚼着糖藕的阮曳白被叶棠的话呛到,一下子拼命咳嗽起来。 叶凌体贴得帮阮曳白敲了敲后背:“不要吃那么急,先喝口水缓缓。” 阮曳白接过茶杯,仰头一口气就喝干了,叶凌又不紧不慢换了杯新的给他。 “叶棠,你也到了适婚年纪了,”叶凌看着对面的叶棠,“什么时候带弟妹回来,让我和你嫂嫂见见你的心上人?” “弟妹?心上人?”阮曳白愣了一下,这才转头看向叶棠。 叶凌笑道:“阿阮不知道吗,其实叶棠有喜欢的人,单相思好多年了,一直不敢告诉对方。” 阮曳白摇了摇,有些懵:“我真的不知道。” 叶棠有心上人?为什么一听到这种话他心就堵到不行? 明明昨日两个人还…… 叶凌继续道:“他的心上人就在玄邬,这次回来也是为了那个人……搞不好,咱们叶家马上又要办喜事了,是吧,叶棠?” “不。”叶棠轻摇了下头,“我回来晚了,他已经和别人成婚了,怪我自己没抓住他。” 阮曳白心跳漏了一拍。 所谓的心上人难道是在说他…… “哦?世间竟然还有人会看不上你吗?” “是我配不上他。” 叶凌道:“你可不像那么妄自菲薄的人,我叶凌的弟弟,揽雀天的尧光仙尊,岂会有配不上的人?” “阿阮,你说呢?” 阮曳白扯着嘴角尬笑道:“……要我说,这个不行,就换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 叶棠看着阮曳白,嘴角微微起笑:“换不了的,嫂嫂。我这个人认定的事,向来不会改。” “我喜欢他,就只能是他,哪怕他这辈子不属于我,也绝不会去看第二个人一眼。” “嗯,这性子倒是和我一样,虽在帝王家,但我只想和你嫂嫂一生一世一双人。” 啊啊啊,可恶,这个剧情真是要逼着他发疯! 叶棠道:“看来嫂嫂这辈子是跑不了了。” “那是自然。”叶凌理所当然,“不过你嫂嫂这个人,爱炼器超过爱我,我们才新婚一日他就想着回断剑山庄继续炼器,这倒是让人非常醋了。” 阮曳白尴尬道:“哥,你不要大庭广众说这些……” 叶凌道:“这几日普天同庆,政务也不是很多,不如我陪你一起去断剑山庄住一段时间?” “这怎么行……”阮曳白急道,“炼器要专注才可!” “我不打扰你炼器,只想每日能看看你。”叶凌理了理阮曳白鬓边垂落的一缕长发,“你我新婚燕尔,你都不愿意可怜一下你的夫君,让他多陪陪你吗?” 阮曳白:“……” “听说,嫂嫂已经在着手炼制第二把神器了?” “是啊,材料已经都收集齐全了,想来以你嫂嫂的实力,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见证第二把神器的诞生了。”叶凌颇是骄傲道,“届时我们玄邬将有两把神器坐镇,得让天下共仰!” 叶棠道:“我对神器也颇有兴趣,可否去断剑山庄一观?” “阿阮,叶棠也要去,你总不能如此狠心,闭门谢客吧?” 阮曳白一阵无力:“你们想去便去吧。” 这剧情怎么又跟原本不一样了,他只想安安静静把应劫锻造出来…… 现在叶棠和叶凌都要去的话,让他如何能不分心?! 算了算了,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 两日之后,断剑山庄。 阮曳白正在冶炉里专心致志看着猝火。 自打来了断剑山庄后,他就完全不理那两兄弟,一心一意守着冶炉炼器,看他态度如此坚决,虽说同住断剑山庄,两人也不好在他炼器的时候来打扰他。 他这才得以一个人安静下来,效率提升不少。 果然,男人只会影响他炼器的速度! 过去炼器的时候,他还时不时要对着月光翻阅一下前辈留给他的《悬天密卷》,现在相当于跑二周目,那些内容已经完全熟背于心,根本不用拿出那对妖兽的眼珠来。 按这个进度,要不了多久应劫就能出世了! “喂,大美人儿,转过头来我瞧瞧你到底生得有多美?” 这声音是…… 殷莲?! 阮曳白回头,果然瞧见绮月琅嬛的佛子殷莲正好奇得打量着自己,接着他就看见殷莲露出满是惊艳的表情,等等,他和殷莲这家伙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吗? 他怎么没印象了…… “嚯,难怪引得老子儿子都来抢,原来长得这般绝色!”殷莲走到阮曳白身前,绕着他走了一圈,对着阮曳白品头论足道,“我本来还当是他们夸大了你的美貌,想不到原是他们说浅薄了……大美人,那对父子俩满足得了你吗?要不要跟我回魔界,我们魔修可比这些凡人强上许多,保证让你几天几夜都下不得床来!” 阮曳白一阵头疼,殷莲这厮,果然本性难改! 后来他是怎么收服这群人当兄弟来着,百年前的事他很多都记不太清了…… 殷莲见阮曳白不说话,干脆走近一步搂过他的腰说道:“大美人,你身上好香啊,我本来对别人的东西是不感兴趣的……不过,你这种极品人夫,吃不到的话真是会让人抱憾终身呢!” 阮曳白一把打开殷莲的手:“殷莲你别太放肆!” 殷莲双眼微眯:“哦?大美人你怎么知道我是谁,难不成,暗恋我,所以打听过我?” 他笑得不正经:“那正好,咱们今日可以两情相悦了。” 神器渊光一下出现,横剑在殷莲的脖子那:“看在你将来要成为我小弟的份上我不打算伤你,不过你要是再出言不逊,我家渊光可不会纵容你。” 噼里啪啦的闪电萦绕在渊光周围。 殷莲被逼得后退了一步,接着他笑起来:“听闻神器会保护自己的主人,想不到今日亲眼所见了!大美人可真厉害啊,不但那么漂亮还会炼制神器,我可越发想要得到你了!” “你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 花花和尚!花花肠子!花花脑袋! 殷莲笑得可坏:“大美人,你方才说我将来会成为你的小弟?哈哈哈哈哈哈,太会说笑了吧,你可知我乃玄戈三煞,绮月琅嬛的宗主,怎么可能做你小弟……要不,我屈尊来当你的情人?” 他一句‘情人’,登时让阮曳白想起了叶棠,脸色唰一下就红了起来。 “大美人怎么还害羞了,想到要背叛自己夫君和我在一起,兴奋了?” 渊光开始放电,殷莲瞬间被电到浑身抽搐起来! “打住,打住,大美人!”殷莲感觉自己浑身焦麻得不行,“疼疼疼,诶呦,快让他住手!” “我……我知道错了,不调戏你了!” 阮曳白这才收回了渊光,然后他瞧了瞧缠在殷莲手上的佛珠,淡定道:“佛珠给我。” 被渊光电得差点外焦里嫩的殷莲悻悻道:“大美人要我的佛珠做什么?” “帮你升级一下。” “嗯?” 阮曳白笑道:“就当是我送未来小弟的见面礼。” 殷莲被阮曳白这笑意迷得找不着北,真就乖乖听话取下了从不离身的佛珠魔坠放在阮曳白手中。 阮曳白拿着佛珠看了看,说道:“这般普通的仙器如何配得上你的身份。” 殷莲笑道:“大美人真是狮子大开口,当人人都和你一样拥有自己的神器吗?不过你这么说,我心头倒是还有些愉悦。” 阮曳白道:“我可以让他成为超品仙器。” 殷莲满脸得不相信:“啊?真,真的假的?” “想要吗?” 殷莲坏笑道:“你这么问我可就更兴奋了,就在这里要你吗?” “渊光。” 一听这名字,殷莲顿时紧张到不行:“错了错了我错了,别召唤渊光!” 阮曳白好笑道:“信我的话,就把佛珠魔坠放我这,三日后来取。” 殷莲看着阮曳白,隔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为何对一个第一次见面还对你不怀好意的人平白无故这般好,想让我爱上你?” 阮曳白道:“看来你还是不太相信我。” 殷莲拿出一个小瓶子:“把这吃了我就信你。” “这是什么?” “合欢蛊,三日内如果没有解药,你就会对为你种蛊的人敞开双腿,饥渴求欢……” 第62章 真的有! 阮曳白伸手接过小瓷瓶, 打开后看都不看一眼,仰头一口直接吞了下去。 这毫不犹豫一口干的举动倒是把殷莲给震慑到了,他怔了一会才满脸兴味得说道:“大美人真是爽气得不行, 我对你简直越来越感兴趣了!” 阮曳白擦了擦嘴唇:“废话少说,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三日后如果你的魔坠成了超品仙器, 你怎么说?” “我不但双手奉上解药, ”他贴近阮曳白的耳侧, 语气暧昧道, “还心甘情愿臣服于你,从今往后以你为尊,如何?” 阮曳白笑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殷莲见阮曳白一脸笃定的模样, 一下又搂住他的腰说道:“但若三日内不成功, 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时间一到,你身体里寄生完全的雌蛊都会抑制不住渴望我身上的雄蛊,不管你内心多么不情愿,合欢蛊都会让你屈居在我身下任我摆布, 成为一个彻底失去自我的荡夫。” “最重要的是,你会变成我的专属, 因为雌蛊只对雄蛊有反应……” 唬小孩呢吧, 哪有这种变态玩意存在, 我信你个鬼!先假装应了你再说, 毕竟当老大就要有当老大的派头! 阮曳白歪头看着殷莲:“你放心, 那种事绝无可能发生。” 殷莲望着眼前笑意盎然的阮曳白, 忍不住舔了舔唇道:“虽然我也极度渴望拥有超品仙器, 但心底却莫名希望你失败, 总觉得能将你压在身下, 会更有满足感!” “铿”得一声—— 渊光再次横亘在两人中间。 电光交织! 殷莲立马松开搂着阮曳白的手,满脸堆笑道:“啊哈哈,我开个玩笑嘛,这么紧张做什么?” 阮曳白点头道:“是玩笑便好。” 殷莲假装理了理衣袖:“既然如此,魔坠我便留下了!三日后,依旧在此见面如何?” “好,一言为定。” “大美人,能不能让我香一个再走?” “滚!” …… 殷莲连滚带爬得被渊光打发走后,阮曳白就研究起了殷莲的佛珠魔坠,他发现这魔坠其实已经临近超品状态,但是一直无法突破,最主要还是差了一样东西。 魂灵之气。 大抵是因为殷莲当年是佛子,超度的灵魂太多,即便他现在堕魔了也依旧有一股净化之力依附在他的佛珠魔坠之上,只要能彻底剔除这股净化之力,那么魔坠便能瞬间越级。 这种事寻常人不懂,也没法操作,但他精于炼器,不管什么样的武器在他手上,都能一眼看出其资质潜力,哪怕过去先天不足,他也有办法帮其重铸新生。 想要剔除这魔坠珠身上纯白的净化之力,就需要大量黑化濒死的妖灵魂气去冲散他,而唯一能找到大量濒死状态妖灵的地方,便是妖冢! 传说中,妖灵们预感到自己生命即将终结,会在濒死前跟随指引,来到一处只有他们知道的积尸冢,安静蛰伏等死。因此妖冢中伺服着大量的魂灵之气,这魂灵之气于仙器的提升毫无益处,但却是炼制魔器的上佳圣品! 说得直白点,让佛珠魔坠跨级的办法,就是彻底让其转化成为魔器,一旦成为魔器,直接抵达超品状态,甚至很有可能接近神器级别。 这时候的阮曳白其实还未曾锻造过魔器,但是祖师爷给他的《悬天密卷》上对这方面的记载其实比仙器更多,也更有诱惑力,如今正好拿殷莲的魔坠试试水。 他将魔坠缠在自己的手上,佛珠立马释放出屡屡黑气。 非本命仙器就是这样,只要拿了,就谁都能用。 他正转身准备离开,就看见叶棠皱眉站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在这?” 叶棠看了一眼缠在阮曳白手上的魔坠:“殷莲的佛珠?” “嗯,我有些事要离开断剑山庄,不过很快就会回来,帮我跟你哥说一下。” “你要去哪?” “去玄煞三州找一些炼器用的材料。” “我陪你。” 阮曳白急忙摆手拒绝道:“不行,我要去的地方比较特殊,你尤其不能去!” “为何?” “我要进妖冢聚集魂灵之气,你是揽雀天的尧光天尊,身上晗光正气是这些死物的天敌,一旦你进入妖冢,那些濒死的妖灵都会感知到你身上强大的灵力而暴走发狂,这样我就没法收集魂灵之气了。” 叶棠上前一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有渊光护体,你不用担心。”阮曳白笑道,“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就好。” 叶棠忍不住一把抱住阮曳白:“可我舍不得你离开……” “我又不是不回来。”阮曳白拍拍他,又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道,“快松开,这里随时会有人进来。” 叶棠紧紧抱着阮曳白,一手扶着他的后脑,强迫他和自己接起吻来。 阮曳白拼命扭头:“不行,叶棠,这里不可以……会被人看见……” “什么时候回来?” 他被叶棠吻得有些呼吸急促,脸颊泛红:“……三日之内,我一定会回来。” 叶棠叹了一口气,又安安静静抱了阮曳白好久,最终,还是不得不松开了手。 “我等你。” …… 妖冢。 寻常人哪怕遍寻一生都找不到的魔界宝境,《悬天密卷》里倒是记载得一清二楚,妖冢就藏在玄煞三州的龙野宗深处。 阮曳白御剑,不消半日便来到此处。 刚打算进入妖冢,就有人喝住了他:“你是何人,竟然敢孤身来我龙野宗禁地!” 阮曳白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下就笑了。 是绯衍。 他的另一个小弟,也是将来愿意为他扑汤蹈火的好兄弟之一,龙野宗宗主绯衍。 此时的绯衍还只有一头赤红色的短发,却依旧满脸傲娇,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 “你可以叫我白夜,幸会了,绯衍。” “呵,原来你知道我是谁。”绯衍走到阮曳白身前,打量了一下他手中的渊光,“你这把剑的光芒为何如此特殊……” 他刚想伸手去摸一下渊光,一道雷电之力就弹开了他的手。 绯衍握着被电到的手,不敢相信道:“神器?你竟然有神器……” “还是雷属性的神器,难道这就是玄邬那把刚出世的神器——渊光?” 阮曳白笑道:“正是渊光。” 绯衍盯着阮曳白:“你就是玄邬那位能锻造出神器的后主?我若杀了你,神器是不是就能归我所有?” “渊光已经认我为主,即便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他。”阮曳白继续道,“何况你根本也杀不了我。” 绯衍不屑道:“你倒是相当自信啊,历来擅闯我龙野宗禁地者,便只有死路一条。” 阮曳白看了看绯衍一直藏在身后的手:“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管你什么事,你还是好好担心自己就要命丧我手吧!”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附近窸窸窣窣一阵异响,那种鳞片摩擦在地上缓缓拖曳滑过的声音,简直就像有万千爬虫蠕动着经过密林一般! 绯衍皱眉道:“该死的畜生又来了!” “玄甲蛇灵?”阮曳白看了看周围,“你在旁边歇着,我来对付他。” 《悬天密卷》中记载,玄甲蛇灵原本是可以化龙的,可惜他太过自负,飞升时候误了时辰导致化龙失败,从此以后就成了妖冢的强大守灵,要想进妖冢,就必须战胜他! 毕竟是即将化龙的实力,玄甲蛇灵的战力高得可怕,那粗犷且布满黑色鳞甲的蛇身更是诸多高阶修士的噩梦! 哪怕是超品仙器都很难破除他的玄甲,可阮曳白不同,他的神器渊光根本不将玄甲鳞身放在眼里。 密林中蠢蠢挪动的蛇身突然变得极速前行,阮曳白手握渊光稳稳站在场中,下一秒,一颗巨大的舌头就张开血盆大口朝他袭来。 另一边的绯衍见状下意识喊道:“小心他的毒牙!” 阮曳白起身一跃,翻身利落无比得跳上了蛇头,接着看准地方,将渊光一刺而入,“撕拉”一声划开了大蛇黝黑的鳞甲! 玄甲蛇灵根本想不到这人居然如此轻松就破开自己的千年鳞甲,疼得浑身翻扭起来,周围密林的树被他撞毁不少。 阮曳白看了眼玄甲蛇灵的伤口,一下伸手进去,撕拉硬拽着将一根白色的筋整根扯了出来! 玄甲蛇灵顿时疯狂得扭曲窜动起来,甚至发出了震慑密林的吼声! 阮曳白轻轻松松跳下蛇身,将那条已经成形的龙筋收了起来,这可是炼器难得的好材料,将来可以给陆远舟锻造血隐长鞭。 玄甲蛇灵被阮曳白简单粗暴得战胜后,妖冢的门便直接朝两人开启了。 绯衍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你,你就这么赢了?那可是玄甲蛇灵啊!你还抽了他的龙筋?!” “没事的,他就是太自负,欠教育,我抽了他的筋他才会磨平傲骨潜心从头修炼,等重新修炼出龙筋,就可以再次飞升化龙了。” “……” “啊对了,来之前我就知道一定会遇见你,所以给你带来了。”阮曳白将收在体内的一把仙器放到绯衍身前,“试试趁手不趁手,不趁手的话我再给你改良一下。” 那是一把通身赤红色的仙剑。 绯衍看得眼睛都直了:“超品仙器?还是把剑?!” 超品仙器难得,而剑形态的超品仙器更是难上加难,多少人梦寐以求!这个人居然如此阔绰?! 阮曳白笑眯眯道:“喜欢吗?专门为你量身打造的,剑名邪魄。” “你要送我?” 阮曳白点了点头。 绯衍伸手接过剑,瞬间便感受到了这把剑强大到令人心驰神往的灵力:“我与你非亲非故,还是第一次见面,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单纯得对你们好而已。” 毕竟以后你们都是我小弟,大家装备必须嚣张起来! 绯衍皱了皱眉:“你们?” 阮曳白伸出缠着佛珠魔坠的手。 “殷莲的佛珠魔坠怎么会在你手上,他从来不离身的……” 阮曳白道:“我答应帮他升级下武器,他就给我了。” 绯衍看着阮曳白的手,突然像是明白过来:“难怪他这么大方,原来你被他种了合欢蛊。” 嗯? 见阮曳白一脸迷茫,绯衍拉过阮曳白的手,食指按在他手腕上一处不太明显的凸起:“你看雌蛊已经跑到这个位置了,雄蛊一定在他身上。等你们约定的时间一到,无论你在天涯海角,他都能依靠两只蛊虫的牵引找到你,你将来就只能陪他一个人上床了……” “如果你硬跟其他人发生关系,雌蛊就会从你的心脏钻出来,你本人直接暴毙身亡。”??? 卧槽真的有这么变态的玩意吗?! 第63章 白发赤眸 真不愧是商行云的大作, 这种设定都能有。 阮曳白道:“他给了我三天时间,理想状态的话,我一天就能搞定了。” “你要进妖冢?活腻味了是不是?”绯衍鄙视道, “我告诉你,就算你送了我超品仙器,我也不可能帮你。” “我倒也没指着你帮忙, 你手臂是被玄甲蛇灵弄伤的吗?”他随手撕下一块衣摆, 作势要帮绯衍包扎, 绯衍却警惕得后退了一步。 阮曳白知道绯衍这家伙不会轻信于人, 于是安慰道:“你放心吧,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绯衍:“?” 他一脸真诚:“所以现在是真帮你疗伤!” 绯衍气急:“我不需要!” “行吧, 那你继续流着血。”阮曳白看了一眼他的手臂, “别太浪费,把血滴在邪魄上,让他认主。” 绯衍半信半疑:“你认真的?” “我不诓小弟。” “谁是你小弟!!” 阮曳白懒得在这个话题上跟某人掐架,于是问道:“你来禁地又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好像说得禁地跟你自己家一样, 我才是龙野宗宗主!此处禁地的主人!”绯衍气道,“只有我问你的份, 你哪有资格来问我!” “行吧, 我也大致猜到了, 来取蛇鳞是吧。”阮曳白看着他说道, “你现在还不是玄甲蛇灵的对手, 没那必要。” 虽然不想承认, 但确实被阮曳白说中了, 绯衍一直没有趁手的武器, 想要取玄甲蛇灵的蛇鳞锻造武器。只是这些年来, 从未成功过,玄甲蛇灵的鳞片实在太坚硬了,也只有渊光那种神器级别才能如此轻易得划开他。 阮曳白继续道:“何况玄甲蛇灵除了这条龙筋我还看得上几眼,其他的都不值当。” “你!” “真的,就那几个破鳞片哪配得上你,听我的,少走弯路,赶紧跟邪魄滴血认主吧。” 虽然这个人说话很不要脸,但有时候好像也不是那么不中听? 绯衍反复看了看递到自己面前的超品仙器,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拿了。 根本抵挡不住超品仙器的诱惑力! 只是他手上的血一接触到邪魄剑身,那剑就无比剧烈得抖动起来,随之而来的强大灵力瞬间冲的绯衍又是一口鲜血喷在剑身之上。 “很好,他果然认你。”阮曳白笑道,“不过邪魄比较高傲,哪怕臣服于你也要先逼你吐一口血出来,果然器随主人。” 绯衍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剑身伴随而来的力量竟然让他直接突破瓶颈飞跃了一级,他这才意识到阮曳白说的都是实话,并非托大。 隔了一会,他终于调息完体内翻滚的灵力:“想不到直接让我升了一阶,喂,无功不受禄,我陪你进妖冢。” 阮曳白拒绝道:“真不用,你进去了我还要分心保护你。” “那个谁……白夜是吧,你别不识好歹,我说了陪你进去就陪你进去,我绯衍绝对不会欠你人情!” 阮曳白深知绯衍的脾气,表面上怼天怼地什么都瞧不起看不上,实际上对认可的人掏心掏肺保护欲强到不行。 “好,那你跟紧我,遇到打不过的妖兽就躲我后面,知道吗?” 绯衍嘴角微微抽搐:“这是我的台词才对吧?” 阮曳白没回话,他手中渊光剑影一闪,直接华丽得一下劈开妖冢坚如磐石的大门。 然后他回头看绯衍:“你先进?” 被这逆天实力震撼到的绯衍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算了,我礼貌,让你先。” 阮曳白笑着持剑走了进去,绯衍也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进妖冢,满目都是妖兽散乱骨架堆积而成的尸山,还有些没有风干成骨架的妖兽尸体,就静静得躺在那些骨山上,灰蒙蒙的眼珠定定得目视前方,看上去特别诡异吓人,尸体横得到处都是,几乎找不到可以正常行走的路。 “你说要帮殷莲那小子提升佛珠魔坠,到底要怎么做?” 阮曳白左顾右盼道:“也不是很难,先要找一些进到妖冢等死的妖兽,然后守在他们身旁收集魂灵之气就行了。” “听上去好像不难?” “难度就在于,这样的妖兽很容易被激怒,别看他们已经行将就木,一旦对你发动濒死一击,那真不是闹着玩的。”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妖兽沉闷的嘶吼声。 “在那里!”阮曳白指了指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般都会一群聚集在一起,尽量小声一些不要惊扰到他们。” 绯衍点了点头,动作轻缓得跟在阮曳白身后。 果不其然,两人抵达那里后,发现不少妖兽都奄奄一息得躺在那里静静等待生命终结的一刻,时不时有几头妖兽发出低沉发闷的吼声。 阮曳白收起渊光,紧接着手中出现了另外一把通体冰晶的仙剑,这把剑非常神奇,他的剑骨居然是依附在剑身之外的,嶙峋错落,倒像是剑身长满了通身反骨一般,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绯衍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后他的眼睛就定住了:“你,怎么有两把神器?!” 阮曳白介绍道:“此剑名‘应劫’,目前还是半成品,少了些许灵智,算不得神器的完全体……不过,也快了。” 只要将剩下的亘古冰晶淬炼完成,应劫便可以成为真正的神器了。 “你还是不是人,同时拥有两柄神器,还都是剑形态?!老天爷到底图你什么,啊啊啊,两把神器都认你为主?!” 阮曳白好笑道:“大约图我长得好看。” 绯衍啐了一口:“不是,既然应劫还不是完全体,你拿他出来做什么,显摆给我看吗?” “你看到那些妖兽头顶汇聚而成的魔气吗?”阮曳白指了指妖兽的头顶,一团团诡异无比的带着血红色眼珠的魂气飘来飘去,“那些东西如果附着到你我身上,很容易走火入魔而失控,应劫虽然还不是成品,但他生来主光明之力,现阶段已经可以起结界,保护我们免受那些魔气的侵蚀。” 绯衍道:“所以那些东西就是你想要得到的魂灵之气吗?” “没错,我要靠这些魂灵之气,抵消掉魔坠身上的净化之力,这样便可以助他越级。” 他说完,将手中的佛珠魔坠脱下,随手甩至半空中,双手结印,开始收集魂灵之气。 魔坠在空中散发出隐隐约约的黑气,紧接着,每一粒佛珠内里出现了银白色的卍字光芒。 那些妖兽的魂灵之气瞬间被卍字光芒吸引,闪耀着赤红色的眼眸朝着佛珠冲去! 一下,两下,三下…… 无数魂灵之气冲撞着卍字,竟逼得卍字开始四分五裂起来! 随着这些魔气不要命般的疯撞,所有的卍字龟裂,下一刻,就在半空中消霁成了粉末! 绯衍惊讶道:“成功了!” 阮曳白睁开眼,伸出手拿回了佛珠魔坠,但见原本缠绕着黑气的魔坠隐隐透出黑紫色的光华,他笑道:“就说这种事对我而言太简单了。” 魔坠蜕变,已经从普通仙器进阶到了超品魔器! “想不到你还真挺有本事的。”绯衍又看了看阮曳白手中的神器应劫,“你一个人同时拥有两把如此惊世骇俗的神器,将来一定会惹诸多居心叵测之徒对你不利。” 想到自己今后的遭遇,阮曳白点头道:“嗯,确实如此,而且我未来还会有第三把神器——珀琊。” 绯衍目瞪口呆得看着阮曳白,可下一秒,他就用力推开阮曳白的身体:“小心!!!” 毫无准备的阮曳白被绯衍推到一旁,他回头一看,就见绯衍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飞起后重重摔落在骨山之上! “绯衍!” 这家伙居然为了救他直接拿自己身体去挡! 濒死妖兽的一击有多可怕,假如他方才没有跃了一阶修为,现在已经被打得四分五裂了! 阮曳白刚要冲过去,身体却突然被笼罩在了无比硕大的阴影之中,无数的魔气萦绕在他的周围,一双双赤红色的眼睛开始盯着他,仿佛想要蚕噬他的身体一般! 不对劲。 这不是普通的濒死妖兽。 像是感知到主人处境有多危险,渊光和应劫竟然同时出现,一雷一冰,两柄神器同时环绕,守护在阮曳白的周身。 那妖兽诡异的蠕动起来,山峦般高大的身体无比奇形怪状。 不是一只妖兽,而是一堆垂死的妖兽合成了一整只丑陋无比的怪物! 这怪物仿佛长了无数的眼睛,无数的头和四肢,他甚至开始吞噬附近妖兽的尸体,像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越来越让人作呕! 怎么会这样,没理由啊! 他想要马上带着绯衍跑路,可还没碰到绯衍的身体,就被那怪物的触手拽住了腿,渊光见状直接砍断了那怪物的触手,但怪物甚至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又张牙舞爪着无数奇形怪状的爪子朝阮曳白袭来! 这怪物的四肢实在太多,即便是渊光和应劫同时对抗也无法抵御! 阮曳白被按倒在地,那怪物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他根本无法挣脱,紧接着,无数的魔气开始灌溉进阮曳白的灵海! 他的头发在魔气的萦绕下,一点一点蜕化成了白色,一双眼睛也在痛苦下越来越红,越来越可怖…… 白发赤眸。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 三剑共主?! 他完全不敢相信得看着飘在自己眼前的雪白长发,不可能啊,应劫还没成为真正的神器,而他的第三把神器珀琊,甚至还没有进行锻造! 怎么可能让现在的他三剑共主! “铿——”得一声剑鸣,凭空出现的第三把神器无比利落得砍断了掐着阮曳白脖子的爪牙,紧接着静静矗立在阮曳白的身前。 那是一把周身环绕着隐隐龙气的绝世神兵,剑身上的隐纹图腾就跟玄邬至宝龙隐魂玉一毛一样! 他不会认错,这就是珀琊,是他的第三把神器珀琊! 但,怎么可能?还没到他诞生的时候啊! 主人,我回来了。 剑鸣之声,像是魔鬼在诱惑低语。 他禁不住伸出手,握住珀琊的那一刻,周身的暴戾之气疯涨! 杀戮。 想要杀戮。 他抬眸看向面前山峦般的奇形妖兽,此时此刻,阮曳白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仿佛被魔气侵染一般,血色淋漓尽致,雪发缭乱,纷飞在他的眼前。 绝美绝艳却也凶煞无比! 他握剑冲杀,无数的残骸断肢在他的珀琊剑下飞舞,渊光和应劫伺绕在他周身,帮他斩落所有伸过来的触手…… 三剑共主状态下的魔尊有多可怕? 鲜血如大雨般倾覆而下! 积尸地血流成河! 他杀疯了,不肯放过妖冢中任何一只垂死的妖兽! 脑中只剩下杀杀杀。 “阿阮,快住手,不要被魔性控制!” 一道月辉朝他袭来,想要制止他无尽的杀戮,阮曳白轻松得后退一步,握着珀琊随手一甩。 神器月影被他用剑“铿”得一声甩至一旁! 白发赤眸的阮曳白回头,笑意渗人得看着眼前之人:“叶棠,还想来找死吗?” 第64章 叶凌也是我 三剑共主状态的阮曳白, 手握珀琊直接突破叶棠的重重结界,身法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下一秒, 叶棠就被神出鬼没的某人一脚踹翻在地。 被破开防御结界的叶棠狼狈得摔在骨堆之上,浑身像是被千斤巨力覆盖,压得他完全动惮不得! 阮曳白踩在叶棠的肩上, 举剑正要刺向他的心脏, 之前被他甩开的月影疯狂旋转着朝着珀琊挡来! 珀琊被月影击偏, 一下刺入了叶棠的肩胛骨! 绽开的鲜血溅了阮曳白满身…… 叶棠脸色煞白, 伸手一把握住了刺入他体内的珀琊! 阮曳白呆愣在原地,他的眼睛一眨,就有鲜血黏连着滴落下来, 一滴又一滴, 仿佛无尽的血泪流淌过他的脸颊。 那是叶棠的血。 此时此刻他就好像被人从扯下了挡在眼前的黑雾,恢复了清晰的世界! 被迫开启三剑共主状态消耗的灵力太强,他渐渐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颓力倒地的一刹那, 叶棠再次扶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倚靠在自己怀中。 他勉力想要睁眼看向叶棠, 可眼睛却乏力得怎么也睁不开。 渊光和应劫也仿若失去所有的神力, 再次回到阮曳白体内蛰伏起来。 唯独珀琊, 依旧闪耀着龙魂之芒, 被叶棠按住剑锋死死拽在自己手上! 珀琊想要遁走, 却被叶棠用自己的鲜血做缚, 结法入阵困在其内。 “你和拍卖会上假冒叶凌的人气息一样, 难怪我看不破你真身, 原来是阿阮的神器。” 叶棠的血阵弗如笞刑的囚笼, 压得珀琊反抗不了:“说,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在拍卖会假扮叶凌接近阿阮,现在又为什么要刺激妖兽变异去袭击他?” 珀琊剑身的光芒明明灭灭。 原本只能和主人交流的神器在叶棠血阵的加持下,被逼得不得不用灵力传音道: “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过是想回到主人身边罢了!” “为了回到他身边,不惜伤害他的身体?” “我的能力是制衡,只有这个世界出现了违背自然的强大存在,我才得以回到主人身边!不过是刺激些濒死的妖兽异化合体,又算得了什么?” “你明知道他现在身体还无法承受三剑共主状态,那些魔气会趁虚而入侵蚀他的灵海,还不管不顾强势而为?” 珀琊剑身颤动:“叶棠,不要再假仁假义对主人好了,两百多年前趁主人走火入魔,亲手杀了他的人,不正是你吗?” “……” “渊光陨落,应劫尽毁,而我无依无附在外飘荡流落了百年,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叶棠冷冷看着珀琊:“所以你想要杀了我,为此不惜让阿阮堕魔?” “对,没错,哪怕这里只是幻境,我都恨不得立刻将你斩杀!” “你为了坚守那些可笑的正义,亲手诛灭了他,还无耻霸占了他的尸体百年之久!叶棠,你太虚伪了,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这世间只有我,永远不会背弃他、厌离他,哪怕他成魔嗜杀,暴虐成性,我都会义无反顾和他在一起,我才是他最不可或缺的伴侣,我们才是彼此的唯一!我们并肩而战,抵榻而眠!我甚至可以为了他,幻化剑灵人形!” 叶棠眉头紧皱:“你越界了,身为神器,不该对主人抱有这种想法!” “你没有资格来教训我!百年了,我拖着残破的剑身苦苦追寻他百年了,百年的时间什么都该腐化了,可我每一天每一刻都记着他、想着他!现在我终于找到他了,而他也一直心心念念在期待着我!” “叶棠,你无法阻止我们在一起!我说过,他最爱的是我!” 与此同时,怀中的阮曳白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要醒来的趋势:“唔……好难受……身上,好疼……” 叶棠见状急忙召唤出了赤绛裹住阮曳白,想帮他减缓一些疼痛的感觉,只是他一分神,珀琊就趁机逃逸,立马蛰伏潜进了阮曳白体内! 三把神器同时入体,灵力太盛逼得阮曳白活生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一下子睁开双眼,大喘疾咳起来! “叶棠,咳咳咳……你,你没事吧?”阮曳白捂着满是鲜血的嘴,清醒之后焦急万分得看向身旁的叶棠,“伤得重不重?咳咳……我,我方才被……” “我没事,你先别说话,调息片刻。”叶棠将阮曳白的雪发撩至他的耳后,柔声庆幸道,“还好没被魔气彻底侵蚀,你体内的应劫应该可以帮你净化这部分魔气。” 阮曳白闻言再次闭上双眼,体内紊乱的灵力还在横冲直撞,他确实需要花点时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阮曳白身体周天内的灵气终于平稳下来,他体内虽有三把神器,但应劫还没完全成型,珀琊又似乎受了重创,回来后就昏迷不醒,唯独渊光还好一些,虽有些力竭,可还能帮他照顾另外两把神器。 不管怎么说,三个老婆都回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睁开眼,满是高兴得看着叶棠:“他们都回来了,叶棠,原来他们也一直在找我!” 叶棠心疼得看着阮曳白:“嗯,是啊,他们也一直在找自己的主人……百年了,兜兜转转终于回来了。” 看他如此高兴,珀琊的事就先不提了吧,他不想再造成两人之间的误会。 阮曳白一把扑过去抱住叶棠,搂着他的脖子说道:“叶棠,我真的好开心!你能体会这种感觉吗,久别重逢,失而复得!!!我都要高兴哭了!!!” 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吗? 他又何尝不是? 叶棠轻轻笑了笑,拍了拍阮曳白的后背道:“我能体会,我也为你高兴,但是你压到我伤口了……” 阮曳白吓得急忙弹开:“抱歉抱歉,我太得意忘形了!忘了你还有伤在身!疼不疼?珀琊造成的伤口可不是玩笑,你流了好多血!” 叶棠的肩膀那满是鲜血,阮曳白看了看缠在自己身上的赤绛,皱眉道:“怎么还让赤绛帮我疗伤,我已经没事了,你快点让他帮你止血!” 赤绛回到了叶棠的身上,闪着暗紫光华开始一点一点帮叶棠修复着伤口。 阮曳白吁了一口气,但随即他又想起一个很关键的事。 “糟了,我现在是在邺莲幻境,一旦出了幻境,他们是不是又都不在了?” 不要啊,他才刚刚和老婆们团聚! “不会,进之前我都一一询问过,因为你是这个幻境的中心,只要是存在你体内的东西,即便返回真实世界也不会消失。” “那就好!等一下……” 他刚刚说什么? “进之前?”阮曳白呆愣愣看了一会叶棠,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你,你该不会……” 该不会就是我两百年后的夫君叶棠吧??? 叶棠点了点头:“是我,发现你进入幻境后,我也跟着进来了。” 阮曳白:“……” 想起自己和叶棠发生的一切,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你当时正在和我闹脾气,如果知道是我本人来了,还会理我吗?” 阮曳白斩钉截铁:“不会!死都不想理你!” “嗯,所以我只能配合你演戏了。” “你!”阮曳白叉腰点了点头,“好好好,天尊这戏演得可真是投入啊?这么绿你哥你好意思吗?”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幻境里的叶凌也是我。” 阮曳白:“?” “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个事!!” “我进入幻境后,同时拿到了叶凌和叶棠两个角色,接着不过就是按照《活春筵》里的剧情在走而已。其实不用太在意,你也清楚知道过去我们并没有发生过这些事。” “……”想起自己会不由自主切本子剧情和台词,还没法反抗,难道叶棠也是这样吗? 妈的太尴尬了! “所以你能把原本属于叶凌的本子剧情给抢了?” 叶棠点了点头:“反正都是我,自己抢自己的,不算违背剧情。” 阮曳白咬牙切齿:“我出去一定宰了商行云!” “阿阮,把手伸过来。” 阮曳白不明所以,但还是很听话得把手伸了过去。 叶棠拉高他的衣袖,找到了正不断往阮曳白手臂高出蠕动的凸起,然后用月影幻化成的匕首一下刺入那个凸起,紧接着从他的肉里勾出一条不断扭曲着的蛊虫,月影将那条蛊虫死死钉在地上,最终幻化成了一摊黑水。 阮曳白惊讶得看着那条蛊虫。 叶棠再次拉过他的手,将他伤口处黑色的蛊毒一口一口吸出来吐到地上。 “很痛啊叶棠!” “忍一下,很快就结束。”叶棠抬头看了阮曳白一眼,“下次不要乱吃东西了,幻境世界里多得是你想不到的意外,如果不是我们都拥有神器护持,这蛊毒没那么容易解。” 阮曳白转脸哼了一声道:“天尊是不是又想羞辱我谁都可以了?” 叶棠顿了顿,继续吸了一口蛊血后说道:“对不起,那日我不该这般说你,我只是一时太过气愤,才会说出如此不经大脑的话。” “带你回月落乌啼之后,我就后悔了,可当时你正在气头上,我怕会激化我们之间的矛盾,甚至不敢出现在你面前,等我想通来找你的时候,你已经进幻境了……” “阿阮,对不起。” 突然被叶棠这般诚恳得道歉,阮曳白有些反应不过来,其实叶棠根本不知道实情,当时那种情况下会产生误会也在所难免,可他现在居然还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来跟他道歉。 “我也有无理取闹的地方。”阮曳白轻声道,“为了气你也说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话。” 他将最后一口蛊血吐出后,缓缓说道:“阿阮,跟我一起回去好吗?” 谁会想要一直待在妖冢里,当然是想要马上离开了! 阮曳白指了指不远处倒地不起的绯衍:“行,等我把绯衍这小子也给拖出去,他替我挨了一下到现在没醒……” 叶棠柔声道:“阿阮,我是说,和我一起回到现实世界。” 第65章 78.98% “叶棠, 再给我几天时间,幻境里有现成的亘古冰晶,等我淬炼完成修复了应劫就和你出幻境, 好不好?” 阮曳白的眼神,让叶棠完全拒绝不了,他忍着肩膀的巨痛, 点了点头。 “夫君真好!”阮曳白凑到叶棠脸颊那‘吧唧’亲了一口, “最爱你了!” 叶棠脸色微微一红, 他撇过脸:“你啊, 嘴里从来没一句正经话,光会哄人。每个人都被你一张嘴哄得服服帖帖,甘心情愿为你卖命, 你这收买人心的行当, 真是干得得心应手。” 阮曳白笑道:“反正不管我什么样,你都爱我爱得要死。” “……” 两人将昏迷不醒的绯衍送回龙野宗疗伤后,便一起回了断剑山庄。 阮曳白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叶凌, 然后他绕着叶凌转了好几圈:“哥,你皮下真的也是我夫君?” 叶凌道:“怎么, 阿阮是想要跟我对什么暗号吗?” 阮曳白急忙摆手道:“不不不, 我单纯就是好奇你怎么游走在两个身份之间的, 不会串戏吗?” “仅仅两个身份罢了, 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叶棠也走到阮曳白身后:“就算让你知道我有双重身份, 只要在幻境里, 我们就依旧得按剧情发展来, 哥是哥, 我是我。” 阮曳白点点头, 眼神认真道:“那夫君你受伤了,晚上让哥陪我?” 叶凌,叶棠:“你做梦!” 阮曳白还挺不服气:“哇,叶棠,你怎么回事,连自己的醋都吃的吗?” 叶棠道:“你只准和我在一起,否则将来有人扮成叶凌的模样接近你,你绝对会被骗到。” 这话听上去有点奇怪,倒不像是吃醋,而像是警醒? “等一下,为什么你会这么说……”阮曳白顿了下,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拍卖会上的叶凌真的是个冒牌货?” “嗯,那是珀琊。” “珀琊?”阮曳白呆滞了下,“珀琊居然能幻化人形了?难怪当时渊光一开始没有反抗让他握住,我还当是渊光记得叶凌的关系,原来因为那是珀琊!” 他一下子豁然开朗:“叶棠我懂了,这里的珀琊根本不是幻境本身的珀琊,而是跟我们一样,从百年后进入邺莲幻境的珀琊!” “我就觉得奇怪,我明明还没开始锻造他,他就突然出现,而且还这般虚弱!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他的力量是制衡,所以妖冢里出现过于超脱自然的力量时,珀琊就有几率被召唤出现,当时我身上又有渊光和应劫,因此他受到感召来帮我御敌了!” 他既高兴又感动道:“真不愧是我锻造出来的宝贝,都这般想着我!” 叶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这么说你可能会不开心,但是你将来一定要多提防珀琊,知道吗?” 阮曳白还沉浸在想通的喜悦中,听叶棠这么一说,又不解道:“为什么?” “珀琊对你……有非分之想……”? 阮曳白乐得不行:“哈?叶棠你吃醋也未免太可爱了吧,珀琊怎么可能会对我有非分之想?他是神器诶!你也有神器,月影会对你有那么奇怪的想法吗?哈哈哈哈哈哈……” “……” 算了,他也料到阿阮不会相信,因为连他自己都很难相信神器会对自己的主人动情。 …… 三日期限一到,殷莲果然守约又来了断剑山庄,不但他来了,还带了个人一起来。 如阮曳白所料,他带来的人正是玄煞三州浮灵山宗主陆远舟,也是阮曳白今后的小弟之一。 “给,你的魔坠升级版。”阮曳白将佛珠魔坠递给殷莲。 殷莲诧异得看着已经成为超品魔器的佛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大美人,你真的太有本事了吧?居然真的做到了?!” “但是他目前还没认主,你需要多跟他磨合才行。” 接着他看向殷莲身旁的陆远舟,拿出另一把超品仙器递过去,微笑道:“玄甲蛇灵身上龙筋制成的血隐鞭,专门为你量身定制!” 原本在一旁观望看戏的陆远舟也是懵了:“我也有?” 殷莲摇头笑道:“大美人,光收买我还不够,连我们家远舟都不肯放过吗?” “总不能厚此薄彼啊。” 何况陆远舟可是玄戈三煞里最会赚钱的人,将来芜繁九域的经济系统全权由他负责,他的浮灵山那就是芜繁九域取之不尽的金山银山!这种财神爷一般的人物,阮曳白自然是喜欢巴结的。 陆远舟礼貌道:“听绯衍和殷莲同时都提起阁下,我一时好奇就跟着殷莲过来了,想不到能得剑魔白夜如此厚礼!” 阮曳白道:“绯衍的身子好些了吗?” “还没恢复完全,他原本怕殷莲欺负你想要强撑着身子跟过来的,我怕他加重伤势就说替他来,他这才答应老老实实待在龙野宗养伤……但实际上我是真的好奇,殷莲这个老色胚是因为阁下的容貌还说得过去,但绯衍这么自大又目中无人的家伙,居然会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如此上心……” 陆远舟感慨道:“见识到真人我算是明白了!难怪他俩一提起你就激动得不行……” 殷莲看着阮曳白满头的雪发,双眼放光道:“大美人,你这一头白发也美得太带劲了,简直就好像魔中至尊一般!” 阮曳白笑道:“你不是说只要我成功了,就奉我为尊吗,怎样,现在服了吗?” “服,一千个,一万个服,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尊上了,大美人尊上!”他兴冲冲看着阮曳白,“既然尊上都做到了,我也该兑现承诺帮你解蛊毒了!” “不用,蛊毒我已经替他解了。” 叶棠缓缓走了过来,殷莲和陆远舟一见到叶棠,都是吓了一跳:“尧光仙尊?你……你如何在此处?” 阮曳白使坏道:“叶棠是我小叔,出现在此处有何不妥吗?” 叶棠走到阮曳白身旁,瞥了他一眼道:“嫂嫂,我哥可不喜欢你跟其他人接触过多。” 这家伙,又开始一本正经走本子剧情了是吧? 阮曳白故意凑过去暧昧道:“我不过跟朋友聊会儿天,小叔应该不会告发我吧,嗯?” 叶棠冷然道:“那就要看嫂嫂想聊多久了。” 这两人,给人感觉关系很不对劲啊! 陆远舟看了一眼殷莲,就见殷莲正一脸兴味瞧着两人,明显对两人的关系非常感兴趣! 这之后,送走了殷莲和陆远舟,阮曳白正打算回冶炉继续淬炼,就被叶棠给一把拉住:“剧情需要你故意挑衅我吗?” “谁让你总是动不动就吃醋?” “怎么不检讨下是谁让我吃醋?” 阮曳白好笑道:“可是剧情需要你哥吃醋,而不是你吧,小叔?” “阿阮,今晚上可是你期待已久的红绳系铃。” 阮曳白脸色涨红:“你!你又要抢你哥的名场面?” “你放心,只要你不出幻境,所有相关的戏份我都会抢过来。” 放心个鬼!你每次都比本子里还变态!商行云看了都得跪! …… 几日后,亘古冰晶淬炼完成,应劫在阮曳白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开启了神器的灵智,之后就只需要在阮曳白体内完成自我修复便可! 阮曳白和叶棠也终于达成‘友好协商’,齐齐出了《活春筵》的幻境。 …… 揽雀天,月落乌啼。 灵力进度条金光值:78.98% 【系统(不明所以仰望分值):哇偶,宿主,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什么分值可以暴涨成这样?刚刚不是都降到0了吗?!还有你头发怎么突然变白了,眼珠颜色也不对劲???】 才刚回归睁眼的阮曳白惊喜不已:系统你终于又活了? 【系统:我也就宕机了一小时左右?一小时你到底是怎么涨到78.98%的???这不科学啊!!!明明一次也才+0.01%】 阮曳白扶了扶额头:说来话长,你宕机那会,沈老师怕我撑不过去就想办法让我进了邺莲幻境,虽然这个世界只过了一小时,但其实我在幻境里待了很久,最关键的是,我在幻境里居然找回了我三个老婆!!! 【系统:幻境时间转换我能明白,找回三把神器我也能理解,但你分值又是怎么来的?天呐,你在幻境里背着天尊都干了什么?!你你你你你该不是真的去开后宫浪了吧?!】 阮曳白噎了一下:叶棠也进了幻境,然后那个幻境是用商行云的《活春筵》做蓝本构架的世界…… 【系统(倒抽一口凉气):就是你之前无聊每天都在读的绝世本子?那你在里面岂不是得跟他俩兄弟都大do特do了?先是跟叶凌,再是跟叶棠?我勒个去,这么精彩居然没有我!啊啊啊啊啊,我的数据库!呜呜呜呜呜,我恨!】 阮曳白无语:幻境里的叶凌和叶棠其实都是叶棠一个人,而且叶棠把所有叶凌跟我那什么的剧情都给抢了…… 【系统:Vocal ,天尊居然抢他哥的剧情?!那你们岂不是超禁|忌之恋?我懂了!!! plus版本子剧情,你们是不是玩得很野很嗨很刺激?所以导致分值疯涨?】 阮曳白:“……” 想起叶棠在幻境里的所作所为,他一张老脸红到不行,不过他也没想到,回来之后灵力居然恢复了这么多! 这回有底气了,再也不怕个位数动不动就见底的灵力窟窿了! 而且三把剑都回归了,虽然都不是完全形态,但起码他们都回来了,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恢复原状的! 【系统: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干脆趁着本子幻境,直接一口气拿满分值再回来?就只差21.02%而已了啊】 阮曳白吐气道:“我哪知道这玩意上这么多分,幻境里你不在又没分值提醒,我甚至都不知道他能加分好吧!” “何况,”他顿了顿,有些不自然得说道,“马上就要到我不想重新面对的部分了……” 【系统:不想重新面对的部分,那是什么?】 阮曳白眼神有些出离:“我曾经,亲手杀过一次叶棠……” 【系统:你说什么???!】 阮曳白还没回话,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正是刚刚从幻境醒来的叶棠。 “阿阮,你身体如何?”叶棠走到阮曳白面前,手指滑过他的一头雪发,“一下子头发全都白了……” 阮曳白摇头道:“我没事,头发白了正代表我灵力复苏……你呢,身上的伤还要紧吗?” 叶棠笑道:“你每天在幻境里都要反复检查我的伤势,不是应该比我还清楚吗?” “现实是现实,幻境是幻境。”阮曳白难得一本正经说道,“珀琊造成的伤口岂能儿戏!” “阿阮,”叶棠轻轻搂住阮曳白,“你那么在意我的伤势,是因为想起当年那件事了吗?” 第66章 叶骁城、叶凌、叶棠 阮曳白心里咯噔一下。 当年那件事, 确实是扎进他骨血里怎么都拔不出来的一根倒刺,每次触及都会令他鲜血淋漓。 “阿阮别怕,我们已经从幻境出来了, 不会再经历那样的过去了。” 阮曳白点了点头:“我知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会怕。” 百年前, 他在玄邬成功锻造出了三把神器, 一下子惹得寰宇变色, 三界震荡! 当初他锻造出第一把神器渊光之时, 就有不少人慕名前来观剑,但大多数都是抱着欣赏、钦佩的态度,然而等他锻造出了三把神器, 而三把神器又同时选择了他作为主人, 所有人的态度都变了,欣羡变成了嫉妒,嫉妒演变成了忌恨。 他们认为阮曳白不配同时拥有三把神器,甚至觉得是阮曳白无视神器的自主选择权, 强行将三把神器据为己有,是违背天道的表现! 当时已经有不少关于剑魔白夜的风言风语, 并且由于子承父妃这一项特殊经历, 惹得坊间关于他风流下作的谣言一传十, 十传百, 直到后来商行云按着部分谣传, 开始连载起《活春筵》, 那书瞬间爆火, 甚至连玄邬的大皇宫里都有人偷偷传阅。 那时候的阮曳白也是年少气盛, 并不在什么流言蜚语, 至于别人说他德不配位,私藏神器,他更觉得那是无稽之谈,不作理会。 后来,白靖国新帝登基,他的乖乖徒弟白若谷成了新皇,他和叶凌作为邻国帝后,还亲自出席去白靖见证了小家伙的登基大典。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那时候还一片祥和美好弗如天阙的白靖国,会在几个月后就经历叛军覆国,白氏灭族的人间惨剧! 当他听闻白靖国出事,已经是叛军打着“天命不公,新皇无用”的旗号占领白靖皇宫,所有的白氏男子,皆被悬挂在皇城角楼最高处曝晒成为人干,而白氏女子则被砍去四肢做成人彘摆在城门口供人唾弃。 白氏一族不堪受辱,纷纷自裁身亡,而叛军依旧不肯放过他们的尸体,不断骑马践踏。 等阮曳白赶到白靖国,千方百计找到白若谷的时候,发现当年意气风发的小太子,已经被凌迟割去了所有腰部以下的血肉,但那些叛军就是不让他死,还用绳子将他吊在马身上,拖着他残破不堪的上半身在沙场上策马飞奔,笑得很是猖狂…… 他身上的血肉内脏,被蹭得满地都是,什么都被毁了,只剩一些骨头还倔强得连在一起。 第一眼,他甚至都没认出那不成人形的玩意是他的乖徒儿。 他抱着自己的徒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嘴唇抖到发苦。 “师父啊,我好没用……”白若谷像一具奄奄一息的小小骷髅,只是他的眼睛依旧清澈如初,“我,救不了族人……” “他们……都死在我面前……我救不了,一个人也救不了……” “好疼啊,师父……我也要死了吗?”小骷髅见骨的喉咙一抽一抽,眼泪混着血水淌下来,“我,我不想死……” 阮曳白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一粒一粒掉落到白若谷满是血污的脸上。 “傻小子……你别怕,师父一定会救你,不会有事的,你乖乖的,听师父的话!” 这之后,阮曳白动用了《悬天密卷》里的禁术,将白氏一族所有死者的生魂祭炼,用成百上千和白若谷一脉同宗的怨灵,创造出了三界第一杀器——万骨法相。 这等同于将已经垂死的白若谷生生炼化成了魔器,虽然他还是人的模样,但已经不再是人了。 森罗糜骸,万骨法相! 从此以后,他的本体就是一具半截的巨型骷髅,拥有万千亡灵之力,神佛难挡的骷髅法相! …… 成为万骨法相的那一夜,山峦般高大的巨骨骷髅体内万千怨气爆裂,竟然直接驱动着巨骨杀回了白靖皇宫! 他要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万骨法相的力量势不可挡,那些渺小的人类叛军根本不是他的敌手! 等阮曳白追到的时候,万骨法相已经杀疯了,满地都是叛军的尸体,而那具硕大无比的骷髅巨骨,正以手代步,发疯一样追逐着一个狼狈拼杀的身影! 阮曳白认出此人就是当年他们在瑶山相遇时,陪在白若谷身旁的秦将军。 万骨法相将秦将军钉死在柱子上的那一刻,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嘶吼声! 紧接着他突然变回了小小的白若谷,绝望中带着不解和崩溃,对还在残喘中的秦将军喊道:“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为什么要虐杀我所有的家人?!” 秦将军吐了一口血,露出一嘴血淋淋的牙齿笑了起来:“成王败寇罢了。” 白若谷大喊道:“成王败寇,成王败寇就是你可以任意虐杀我族人的理由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虐杀?”秦将军突然按住白若谷的手,缓缓说道,“你知道你的父皇当初为了让你这个没用的儿子拿到天命、继承皇位,都做了些什么吗?” 白若谷一动不动得站在满是鲜血的白靖宫内,死死盯着眼前的人。 “他将自认为会威胁到他儿子获得天命的少年都杀光了,他怕有人跟他的儿子抢夺天命,所以就疯狂去屠杀别人家的孩子,他甚至诓骗白靖各地的官员臻选出当地最聪明优秀的少年来宫里陪读,实际早就残忍杀害……” “白氏一族除了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其他人,都是共犯!” 白若谷木愣愣摇着头:“你说谎……不可能……我父皇他不可能……” 秦将军笑得可怖又可悲:“他对你而言或许是个好父亲,可对别人而言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疯子!” “你们白氏一族为了天命,为了巩固皇位,为了自己的寿数,都干了什么肮脏的事,你怎么不去问问那些痛失孩子的父母,你们白氏一族该不该杀,要不要杀?” “我可以不要天命!!!”白若谷大哭起来,“我可以不要的,可不可以把他们都还给我,我不想他们害人,也不想他们出事,我不想的!!!” 他本体已经是一具骷髅,因此连哭的资格都没有,一哭起来,脸上所有的肉就扑簌簌往下掉,眼珠子也耷拉着滚落下来…… 白若谷难抑痛苦,再次化身为万骨法相,只是这一次,他丧失了所有的灵智,开始对整个白靖国无差别攻击! 万骨法相的破坏力惊人,他可以在转瞬间摧毁一座城池! 阮曳白知道白若谷这样下去要犯下大错,急忙召唤三把神器想要阻止他,可那时候的他根本不具备三剑共主的实力,再加上又经历了白靖国一事,一时间被心魔侵入灵识,脑海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在劝他救人,一个在诱他屠戮…… 就在这时,叶棠赶来了,他出手制服了狂躁状态下疯狂摧毁一切的万骨法相,然而就在他要去看阮曳白的时候,却被阮曳白手中的珀琊一剑贯穿了身体! …… 回忆起自己亲手杀向叶棠的那一刻,阮曳白浑身止不住发冷发抖起来,叶棠见状急忙将他搂进自己怀中:“阿阮,别去想那件事了……” 阮曳白呆呆得回搂住叶棠的身体:“对不起,我当时……无法控制自己……” “我明白,我从未怪过你。”叶棠轻轻吻着阮曳白的额头,试图安抚他的情绪,“阿阮,我没事的,你不要怕。” “一切都过去了,阿阮,我后来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当时他被叶棠的鲜血浇醒恢复神智,随后亲眼看到叶棠死在自己面前,尸体化成粉霁消失不见! 白靖覆灭,而他以万千白氏同族生魂创造出了万骨法相遭到了所有人的不解和辱骂,没有人在意白靖国的真相,人们只知道剑魔白夜为了打造万骨法相活祭了万千生灵,过往所有的一切都被付之一炬,他成了众人心中十恶不赦,欲除之而后快的大魔头…… 那时候叶凌不知何故,莫名失踪,他在玄邬最后的保护伞彻底没了,每天都有数不尽的人跑来杀他,打着无比正义的旗号,但实际上不过是想要在他死后拿到他的神器罢了。 他那段时间以为自己杀了叶棠,整个人浑浑噩噩,像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万千修士冲来玄邬的大皇宫准备合力将他绞杀的那一刻,是绯衍、陆远舟和殷莲拦在众人面前,奉他成为玄煞三州的魔尊! 那一战,所有人都见识到了玄煞三州的实力,魔修们开始以玄煞三州为尊,自此不断有各方势力或吞并,或加入玄煞三州。 从此之后,他便真的成了不可一世的魔尊,万骨法相白若谷成了他的肱股之臣,而玄煞三州也再不断壮大后,改名为芜繁九域! 然后,叶棠回归了! 得知叶棠没有死的那一刻,他欣喜若狂,不顾阻拦就冲上揽雀天想要去见叶棠,却被拦在了门外。 叶棠是揽雀天之首,是光华四溢的无上金仙;而他是堕入魔族,逆天而行的极罪之徒,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他有什么资格再见到叶棠? 他们已经不再是挚友,而是宿命的仇敌了。 他当时对叶棠的死而复生并没有想太多,真就以为是叶棠实力强悍到可以抵住珀琊的致命一击,可现在想来,怎么可能有人躲得过神器致命的一击? 想起幻境中的一幕幕,阮曳白突然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叶棠,你老实告诉我,后来叶凌失踪,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他有些紧张得问道:“你之所以在幻境里有双重身份……不是偶尔,而是必然,对吗?” 时间缄默。 隔了一会,叶棠轻轻点了点头。 自幻境出来后,他就知道有些事可能再也瞒不住了。 “抱歉瞒了你很久,其实一直以来,叶骁城、叶凌、叶棠都是我一个人。” 第67章 三个身份?! 【系统:我嘞个豆, 惊天内幕啊,天尊居然有三个身份?!】 百多年前,叶棠被天命选中, 即将成为玄邬的新皇,可他不愿受天命摆布,直接动用禁术想要剥离天命, 然而并不成功, 反而因此分裂出了另一个自己——叶骁城, 并且继承了一半的天命。 当时他就想, 既然无法剥离天命,那就干脆让另一个自己顺应天命成为玄邬之主,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让天命无法做出抉择究竟选谁!不得已, 叶棠再次分裂出了另一个自己, 也就是叶凌,两人分别继承了剩下的四分之一天命。 如此,拥有二分之一天命的叶骁城便顺理成章继位玄邬新帝,而叶凌和叶棠就以叶骁城儿子的身份自居, 从未有人怀疑过哪里不妥。 虽然表面上顺应了天命,可叶棠骨子里依旧倔强无比, 从来都不肯屈服。 他不信命, 也不认命, 宁愿放弃自己的寿数也要剥离天命。 “你不是问过我, 为何在白靖和你不告而别吗?” 阮曳白点了点头, 眼神定定得看着叶棠:“你说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一直没告诉我原因……” “我原本想着, 等叶骁城寿终后, 他身上的天命就会陨落……可没想到, 天命居然直接放弃叶骁城,转而选择了叶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那时候事出突然,我想分离叶凌身上的天命,结果遭到了天命的反噬,导致那段时间无法维持三个身体,只能以叶骁城和叶凌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 难怪从那时候开始,叶凌和叶骁城就开始频繁出现在阮曳白的身边。 他静静看着阮曳白:“我那时候不该来招惹你。” 阮曳白顿了顿,不解道:“那你还大费周章接我入宫?” “嗯,我知道不应该,可是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想要时时刻刻见到你。”他轻声说道,“那夜在白靖为你解毒,乱的不止是你的心。” “……” 【系统:我靠宿主,天尊他又在撩你诶,你可别这么快中……咦,你心跳怎么这么快,脸也红得过分啊???】 阮曳白:这么多年了,他还是第一次正面回答我那时候在白靖暗巷发生的事,你知道那件事困扰了我多久吗…… 【系统:就是你一直以为他故意玩弄你感情的那次?】 叶棠继续说道:“何况你啊,只要我不看着,就容易被人骗走。我只能先将你拐进皇宫,把你变成我的,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觊觎了。” “只是没想到,在宫里也差点让你出事……” 出事?是说他被那些炼器师联合起来关进冶炉那次吗? 他突然仰头看向叶棠:“所以那时候我被暗算锁在冶炉里出不来,差点被烧死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对不对?我模模糊糊感觉听到了月影的声音……” “嗯,那时候知道你还在里面,我强行动用了月影和赤绛。” 阮曳白想起那次之后,叶骁城就变得虚弱无比,身体衰败的速度快得跟开了闸一般:“你那时候无法变回叶棠,为了救我却强行驱动神器,会……有什么后果?” 叶棠柔柔笑道:“没有什么,总之天可怜见,让我把你救了回来。” “是为了救我,加速了叶骁城的死亡是吗?”他看着叶棠,“你不用瞒我了,我那时候身受重伤,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结果一个月后就奇迹般痊愈,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命大,实际是你用叶骁城的命换来的,对不对?” 叶棠:“阿阮……” 阮曳白抱紧叶棠,声音哽咽起来:“所以叶凌也压根不是失踪,是真真切切被我一剑刺死在了白靖……你之所以那么久才出现,是因为叶凌的死对你造成了重创,你只剩下四分之一的命了是不是?” 叶棠安慰他道:“都过去了。” “怎么会都过去,叶棠,你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却一点点都不让我知道……”他眼泪啪嗒啪嗒掉落下来,“我那时候还对你这般没心没肺,我、我不值得你以命相待……” “傻瓜,”他帮他擦着眼泪,“我不想告诉你这些,就是怕造成你的负担。阿阮,对我而言,全世界没有什么比你更值得,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系统:呜呜呜呜呜呜,天尊真的,我哭死……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事还一声不吭】 阮曳白摇头道:“我真的太傻了,那时候以为你实力超绝,被珀琊一剑刺中要害都能活下来,我跑来揽雀天找你,却被拦在门外,还以为是我们的身份悬殊你不肯见我……实际上是你被重创未愈,根本无法见我是吗?” 百年前,一心想要再见叶棠一面的阮曳白被拦在揽雀天之外,认为是自己堕魔后叶棠看不上自己而不肯见自己,于是开始疯狂挑衅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段时间,芜繁九域的规模越来越大,而揽雀天却死气沉沉,仙魔两界之间的摩擦也越来越多。阮曳白身为芜繁九域之尊,不但默许魔修们主动去挑衅揽雀天的仙修,甚至自己也会故意制造两方的争端,觉得叶棠越是看不起自己,就越要逼他出来直视自己! 可叶棠就是不出现,直到最后爆发了末法之战。 那时候的阮曳白已经具备了三剑共主的实力,仙修们对他忌惮不已,双方多次交战纷争后,干脆集结了各方所有势力,准备联合诛杀魔尊! 末法之战,说白了就是要对他进行末日审判。 那一战,漫天神光被漆夜洗礼,万千仙芒陨落,三柄神器的华光撕裂了空间,缓缓萦绕在雪发赤眸的魔尊周围,而魔尊悬空缓坐于半空之中,身后是山峦般高大的万骨法相,以指骨交叉为他托起的骨座。 麾骨之下,万千魔修蓄势待发,只待魔尊一声令下。 “魔头,你逆天而行,早晚天罚降身,异日不得善终!” “扰乱三界,搅得这天下乌烟瘴气,理当诛灭!” “还不交出三把神器,命万魔伏法投降!” “放浪形骸,淫惑人间,简直我辈之耻!你有何资格动用神器?!” “交出神器!吾等可饶你不死!” 任凭对方如何叫嚣,阮曳白以手支额,只是懒懒一笑,似挑衅又似不屑般说了句:“渊光,应劫,珀琊都乃本座亲手锻造,本座若不配,天下何敢?” 他这话一说完,站在他一边的魔修纷纷附和道:“三把神器本就是我们尊上百淬成炼,与你们何干?” “满口仁义道德,说白了还不都在觊觎三柄神器的光辉?” “仗着尧光仙尊不在,非要给自己冠个名头来抢剑是吧,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点本事!尊上,何须同他们废话,老子出手一锤一个抡死他们!” “是你亲手锻造的又如何?如果必须要亲手锻造才能成为本命之器,那岂非人人去打铁炼器?无知可笑。” “魔头,神器出自你手,就好比清莲出自淤泥,芳华不染,你却还妄想沾污神器的光辉?” “神器在你的手上只会沦为邪物!你自是不配!” 阮曳白呲笑一声:“那这么说来,你们心中已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那自然是……”叫嚣的人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保命符般说道,“自然是尧光仙尊来妥善保管这三把神器!” “没错,论功绩,尧光仙尊以一人之力平定了诸天万法之战,让动乱不堪的三界得以绵延安定,揽雀天、神峰五阁,诸天万殿的繁盛都离不开仙尊!更何况,尧光仙尊还有神器月影在侧,他才是对神器最有发言权的人!” “对,神器理当交由尧光仙尊保管,让仙尊择选出神器真正的主人才是正道!” 阮曳白笑道:“原是如此,可惜啊,本座绝不会将自己的心头好拱手相送的……” 接着他话锋一转,忽然像是诱惑般说道:“但是本座倒可以亲手帮人打造另一柄神器,只要那个人能为本座完成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闻言,众人皆望向坐在麾骨之上的魔君,虽然闷声不语,眼神中的期待却早已出卖了他们。 普通人说要锻造神器,大家都会当个玩笑嗤之以鼻,可阮曳白是天下公认的剑魔,锻造出的渊光、应劫、珀琊,无论哪一柄都是惊世骇俗的所在!谁不渴望能得到他亲手炼制的武器? 谁来此处的目的不是得到神器?! 哪怕不是神器,阮曳白随手都能锻造出超品仙器,这也让多少人梦寐以求,垂涎欲滴! 因此他当着所有人面这般说了,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自然言出必行,如果真的完成一个简单任务就能得到神器的话,比要诛杀三剑共主状态的魔尊容易多了吧,何况那么多人,怎么分得了三把神器? 见所有人都牢牢盯着自己,阮曳白毫不在意得魅笑道:“既然大家都不说话,看来是对本座这个要求有些兴趣。” “魔头,你有话就说!” “对啊,倒要看看你这魔头死到临头还有什么遗言想说!” “就是,快说!” 阮曳白摇了摇头,觉得底下那些人可悲又可笑。 “听闻尧光仙尊叶棠一直闭关修炼,许久不出揽雀天,本座过去同他有些渊源,现在想他想得紧……” 众人都看向半空中的魔尊。 “想要本座为你们锻造神器……”阮曳白以手支额,勾唇一笑道,“只需把你们奉为神明的尧光仙尊送来本座榻上。” 第68章 出来浪 阮曳白当初之所以会这么说, 不过是为了折辱下被众人追星捧月,敬若神灵的尧光仙尊罢了。他既然已经成了芜繁九域的魔尊,这种盛大的场合, 自然是要顺水推舟履行一下身为反派的义务。 反正叶棠也不愿见他,他就故意当众调戏一下这朵高岭之花又如何? 不过是再听取骂声一片罢了。 看到那些食古不化的仙修们听到这话一脸被羞辱的表情,还挺让人暗爽的。 只不过, 他怎么都想不到, 百年后他穿越归来的第一天, 就被叶棠压在月落乌啼的榻上, 质问他记不记得当年末法之战当众说过什么,甚至问他这张榻满不满意……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啊对, 出来浪, 总是要还的。 他这般嚣张的态度,自然引得那群仙修们纷纷再次破口大骂,毕竟谁真的有本事把尧光仙尊绑送魔尊的床上?都清楚这不过是剑魔白夜戏耍他们的污言秽语罢了! 倒是魔修们听了魔尊这番话,各个兴奋得不得了, 助威起哄要让尧光仙尊来极乐殿做尊上的男宠禁|脔!还说尧光仙尊这么多年避世不出,怕是已经被魔尊三剑共主的实力吓到了, 这般胆小还做什么揽雀天之尊, 不若来芜繁九域做小伏低, 为魔尊暖床! 阮曳白懒懒倚在骨座之上, 也不去阻止那些魔修们的粗言犷语, 反而觉得他们说得越狠越绝越好, 最好能把叶棠逼出来, 他倒要看看, 是什么让叶棠如此狠心, 这些年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不肯给。 仙修们听不下去,双方再次交战,阮曳白却只是百无聊赖得看着,既没有出手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有不怕死的仙修御剑冲到阮曳白跟前,可三把神器筑起的结界直接压制对方狼狈得跪倒在地,阮曳白撑着脑袋,架着一条腿,看着那被迫跪在他面前的仙修,略带轻蔑得笑道:“不自量力也要有个度吧?凭你的实力也想杀本座?” “魔头,你敢羞辱尧光仙尊,我自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阮曳白好笑道:“叶棠这么久不出来,居然还有像你这般忠心的小弟?本座不过调侃他几句,要你来高声大吠维护于他,你与他很熟吗?” 那仙修被三把神器的神力所压迫,完全动惮不得,只能跪在地上咬牙切齿道:“仙尊如月之清辉,亮节高义,岂是你这等奸佞之辈可攀!” “月之清辉,亮节高义?”阮曳白冷笑道,“可本座却偏爱染指你们纯白无垢的尧光仙尊,本座就爱看他变得满身泥泞,跌落神坛,你奈我何?” “你!你简直不知廉耻!放浪形骸!” 阮曳白放声大笑起来:“有本事,把你们尧光仙尊叫出来,否则就算你们所有人加在一起,本座也不放在眼里。” “魔头,你自甘堕落,十恶不赦,污浊肮脏,像你这样的下贱胚子,根本不配再见到仙尊,这辈子都不可能!” 阮曳白从骨座上起身,走到那仙修面前,强大的精神压迫力逼得那仙修整个人趴倒在了地上,过度挣扎让他眼耳口鼻都不断溢出鲜血来,阮曳白倨傲得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那仙修被激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眼见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受损,突然一道白绫朝着阮曳白的面门抽来,阮曳白直接伸手拽住了如白蛇般扭动的仙绫,接着抬头看向不远处怒目圆视的女子。 “哦?苏晚星,你都来了,你师兄叶棠还缩在揽雀天不肯出现吗?” 苏晚星想要拽回自己的仙绫,奈何被阮曳白握住一边后,完全抽不回来,她不由皱眉道:“魔头,我师兄并不想见你,就算你再死缠烂打,他都不可能出来见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阮曳白松开仙绫,无所谓得笑了笑:“这群人不断诋毁、煽动本座,为了抢夺神器不惜引三界大乱,更是准备围攻至本座于死地……” “既然尧光仙尊坐视不理,那只有本座亲自出手教训一二了,只不过,本座下手可没什么轻重,到时候尸横遍野可别怪本座不心慈手软。” 苏晚星急忙拦阻道:“你别乱来,这样只会妄增杀业!” 阮曳白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万骨法相仿佛得到感召,开始缓缓挪动起巨大的骸骨,喀拉喀拉的骨头声音一下子震得在场所有人都心头发慌! 下一秒,万骨法相跃入人群之中,挥舞着巨大的骷髅手掌狠狠拂开那些半空中逃窜的仙修,他体型虽然巨大,可速度惊人,不会说话,可依靠灵力发出的嘶吼声能震得人肝胆俱裂,眼见他随手将那些仙修们撞翻在地,徒手一抓一个抛起扔出,所过之处,越来越多的仙修无力支撑…… 苏晚星急道:“你快让万骨法相停下!” “急什么,这些仙修灵身强悍,没那么容易死……不过要是有不怕死的,还敢打本座神器的主意,那就怨不得人了。” 她脱口而出道:“我师兄受了……” 可说到这,她又似想起什么,突然不再往下继续说。 阮曳白看向她:“你师兄受了什么?” 苏晚星咬了咬牙:“……我师兄受了什么蛊惑,怎么当初会对你这个魔头这般好,你现在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真替师兄不值!” 阮曳白身上魔气渐起:“苏晚星,你说如果我要杀你,叶棠会来救你吗?” 苏晚星瞪大眼睛:“你、你敢?!” 阮曳白握住了萦绕在身侧的珀琊,苏晚星祭出自己的本命仙绫相思朝他袭来,可珀琊随手一挡,就让相思发出裂帛般撕裂的声响! 苏晚星脸色煞白,想要逃跑可身体不知为何被缚在原地…… 眼见阮曳白越走越近,她转头闭上了眼睛! …… “铿”得一下挡剑声响,她感觉身上的束缚一下缓解,眼前出现了月影熟悉的光辉! 她急忙回头,就见自己的师兄出现在万千仙修之上,清月之辉,皎皎独立。 月影挡开珀琊后旋转着再次回到主人身侧,围着他缓缓游弋起来。 所有人停下战斗,纷纷抬头望向场中那道凭空出现的绝世光华! 叶棠的语气是一贯的疏离冷漠。 “尊上,好久不见。” …… 阮曳白一阵晃神,再次见到叶棠,不知为何有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两人今时今日的处境,大抵是再也回不到年少时相知相伴的模样了……不过,看到叶棠还活生生站在那里,阮曳白感觉安心不少。 还好,叶棠没事,只是真的不想见到他而已。 他笑了笑:“是啊,好久不见,尧光仙尊。” …… 叶棠的出现,让原本处于下风的仙修们瞬间士气大涨,都觉得尧光仙尊是来出手制裁魔尊的,今日便是那魔头的死期了!只要魔头一死,三把神器重新择主,在场的都是除魔卫道的正义之士,谁都有可能成为神器的新主,更甚至,像那魔头一般,三剑共主! 不断开始有人叫嚣着让叶棠杀了阮曳白。 叶棠示意众人安静后,冷漠得看着阮曳白说道:“尊上,我闭关许久,直至方才破关而出,这次仙魔交战非我本意,可否止戈三日,让我亲自调查清楚过后,再给尊上你一个交代?” 底下的魔修喊道:“不就是趁仙尊你不在其位,想要打我们尊上的主意吗?” “对啊,仙尊还查个什么劲,要么打,要么滚!” “都是一群趁乱想要分一杯羹的乌合之众,我们芜繁九域根本不将你们放眼里!” 叶棠并不去管其他人怎么说,只是冷静异常得盯着阮曳白。 阮曳白召回万骨法相,再次回到骨座之上:“仙尊你也瞧见了,其实有些事真没必要……” “不过,”他话锋一转,“既然大家相熟一场,那本座就卖仙尊一个面子,从现在起,止戈三日!三日之后,如果这群人还敢来送死,那本座便成全他们。” 叶棠点了点头:“多谢尊上。” …… 阮曳白摆了摆手,宣布停战三日后,转身领着所有芜繁九域的魔修离开了。 当晚,他在极乐殿和绯衍、殷莲、陆远舟拼起酒来,大家都觉得今日这仗打得痛快,甚至把高高在上,避世不出的尧光仙尊都逼急了,一副想要和解的模样! 酒过三巡,殷莲盯着阮曳白问道:“喂,尊上,你老实说,你对你那仙尊小叔子是不是有意思?” 绯衍一杯酒下肚,擦了擦嘴角道:“你别瞎说,尊上这些年可一直不遗余力在找失踪的叶凌,他俩的婚约还未解除,跟尧光仙尊叶棠那是清清白白,连面都没见过,什么对小叔子有意思……你怕不是商行云的书看多了带入了?” 殷莲啧啧道:“绯衍,感情的事你不懂。” 绯衍不爽道::“我怎么就不懂?尊上你说,你跟叶棠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远舟劝解道:“你俩都喝多了是吧,这都能吵起来,尊上跟尧光仙尊有什么关系干你俩啥事?” 阮曳白拿着酒杯,已经喝得有些晕乎起来:“我跟叶棠,嗯,过去是很要好的朋友……现在、现在你们看他今天,那个一副划清界限的模样……” “我真特么得想揍他!揍死他个没心没肺的狗东西!” 绯衍嫌弃道:“那你还答应他止戈三日?直接上家伙干他啊!难道我们会怕跟那群假仁假义的仙修吗?” 陆远舟:“说什么蠢话,战争一旦开始就不会有赢家,尊上同意止戈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至于三日之后,就要看尧光仙尊这次出关后能不能制得住那群人了!” 阮曳白有些困顿得趴在桌上:“叶棠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殷莲推了下阮曳白:“醉了就去屋里头睡,趴这怎么行?” “没,没醉,就是喝多了有点晕乎。” 陆远舟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送你回房休息吧。” 阮曳白趴桌子哼唧了一下就没了动静。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这家伙都醉成这样了还嘴硬的表情。 将阮曳白送回房后,三人便也齐齐离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的酒气散去,一股子淡雅沁脾的清香让阮曳白全身觉得舒服得不行,原本因为喝酒而晕乎的脑袋也变得正常起来。 他翻了个身,却听到了一声熟悉到仿若梦中的叹息。 有人将他轻搂进怀里,无可奈何般说了句:“怎么喝这么多……” 第69章 你醉了 阮曳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感觉特别神清气爽,整个人精气神十足,完全不像宿醉的样子, 过往和那群家伙拼酒,他都是后半夜吐一整宿,然后头疼压根起不来的, 昨夜居然睡得尤为安稳舒适…… 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一觉了。 他起身, 坐在榻上发了很久的呆, 忽然闻见一阵清香, 这香味无比熟悉,还略微带着一丝清甜,他转头瞧见一扇半开的窗户, 窗外的白兰花一朵朵垂落, 风过花摇,四溢香飘。 陆远舟推门走了进来,见阮曳白呆呆坐在那,有些意外道:“刚给尊上你拿了些解酒药来, 想不到你居然已经醒了,往常这时候你都醉得不省人事来着!” 阮曳白咧嘴, 忽然一脸傻愣愣得笑了笑:“说明我酒量见长, 今晚继续?” 陆远舟苦口婆心:“你这话可别让那两位听见, 他们不想方设法灌醉你是不会罢休的。” “万一是他俩先倒下呢?” 陆远舟一脸为难:“别了吧, 那我岂不是得照顾你们三个。” “你平时不就跟个男妈妈一样, 一直在照顾我们?” “尊上, 你就非得这么形容我吗?” 阮曳白拿过陆远舟端来的醒酒药, 服下后说道:“说真的, 玄戈三煞里, 绯衍冲动,殷莲妄为,只有远舟你最让我放心,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尊上怎么突然如此客气?自家人用说‘请’字吗?” 阮曳白将未加束缚的白发随意扎起,接着看向陆远舟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希望你先答应我。” 陆远舟见阮曳白表情如此正经,知道他接下来说的事肯定不一般,但是这些年的陪伴,彼此已经信任无比,毫无嫌隙,阮曳白既然这么说,定是有重要的事需要托付于他。 想及此,他郑重得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阮曳白先是吐了一口气,接着弯眼笑道:“我就知道远舟你最好了!完全不打听是什么事就答应我了!” 陆远舟道:“所以究竟是何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阮曳白再次看向窗外小小的白兰花,“我就快要压制不住体内的魔性了,三剑共主给我带来了旷世灵力,但是相对要承受的负荷也越多,我现在的身体犹如一个蜂巢,虽然可以源源不断得吸纳灵力,但同时也招致无穷无尽的魔气侵蚀灵海……如果我哪一天真的走火入魔闹得生灵涂炭,你一定要出手杀了我。” “你,你说什么?” 陆远舟脸色大骇:“这怎么可能?!” 这些年他们亲眼看着阮曳白一步步走过来,三剑共主的实力有多强大,他们比谁都看得更真切,玄煞三州壮大演变成芜繁九域,可以说全是阮曳白一个人的功劳。所有的魔修,都是冲着阮曳白的实力前来拜服,原本散落无章的魔界也是因为阮曳白的关系才得以联合统一,他是真正令所有人心悦诚服的尊上,如今他却说让他出手杀他? 他如何忍心,又怎么可能办得到?! 阮曳白毫不在意得笑起来:“怎么不可能,能力越是强大,所需承受的也越多,总有被压垮的一天。” 接着他撩开自己方才扎起的白发,露出雪白细嫩的后颈:“我只说一次,我的命门在后颈。” 他一指划过那儿,一道五芒星结印在他颈后绽出银白色的光芒。 “就是这个地方,你用血隐,一击即死。” “尊上,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陆远舟焦急道,“尧光仙尊,是了,尧光仙尊一定有法子救你,我去求他!” 阮曳白摇头道:“不会有其他办法了,哪怕是叶棠来了也一样。” 他笑道:“所以说,这件事你就不要告诉其他人了,尤其是绯衍和殷莲,你知道他俩压根守不住秘密;小若谷也别说,他一定会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到时候眼珠子掉下来真的会找不着……” 他顿了顿:“还有,别告诉叶棠,我不想让他看我狼狈的一面。” 陆远舟愣了好一会,才突然犹豫着问道:“原本是尊上你的私事,我们都不该过问,可现下也顾不得了,尊上你跟尧光仙尊究竟是不是彼此钦慕?” 阮曳白不说话。 陆远舟上前一步道:“尊上,如果你真的对……” “好了,我跟叶棠什么关系都没有,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 当天晚上,阮曳白坐在极乐殿的院子里,独自喝起酒来。 再次喝得晕乎乎后,他也不停,直到最后把自己喝晕,趴在桌子上,手里还不忘拿着酒壶。 隔了一会儿,一道白色的身影落到他的身旁。 有人摸了摸他的头发,之后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阮曳白在那个人怀里闭着眼挣扎了一下,活像一只蜷缩起来躲在主人怀中的小奶猫。 抱着他的人想要抽出他手里的酒壶,结果阮曳白倔得要死,抱着酒壶就是不肯撒手,还闭着眼咕噜咕噜一口口狂灌,抱着他的人一阵无奈,结果阮曳白就摔了酒壶,一手抚上了他的侧脸。 手掌传来的温度让他一时间有些晃神,下一秒怀中的人儿就睁开眼吻了过来,他惊讶得睁大眼睛,紧接着被一口酒渡了进来! 满嘴酒气…… 阮曳白离开了他的唇。 看着他错愕的眼神好笑道:“仙尊,厌春迟酒,味道如何?” 被迫喝了一口酒的叶棠立马感觉整个人不对劲起来:“你故意装醉骗我出现?” 他本就碰不得酒,一滴都能醉,阮曳白居然直接灌了他一整口? 明明方才来得及吐掉,可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也咽了下去。 阮曳白从叶棠身上跳下:“我若不装醉,你又不肯现身,打算还像昨晚那样陪我整夜,天一亮就离开吗?” 叶棠晃了晃已经晕到不行的脑袋:“为何灌我酒?” 阮曳白笑道:“这样你就会乖乖听我话了。” 叶棠的酒品他见过,一醉就变得特别听话,而且只听阮曳白一个人的话。 叶棠转身想要离开,可脚步虚浮,跌跌撞撞走了还没两步就差点摔倒。 阮曳白拉着他的衣袖轻轻一带,就将他带着坐了下来。 “三日期限未到,仙尊此时过来,是想打探打探我这个宿敌的情况吗?” 叶棠抬头看向阮曳白,脸上浮起的红晕代表他已经完全受不住这个酒力了…… “不愿意见我,又偷偷摸摸跑来照顾我整夜,叶棠,你何时变得如此矛盾?” “我没有不愿见你。”叶棠皱起眉头,“只是没想好如何面对你而已。” “这可不像你。”阮曳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叶棠对面慢悠悠得饮着,“仙尊说说,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阿阮,你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叶棠被酒气侵袭,连带着眼睛都通红起来,“放弃三把神器吧。” “怎么,连仙尊都觉得我不配拥有他们吗?” 叶棠摇了摇头:“我不想你出事……” 阮曳白好笑道:“我能出什么事,这些年你不在,我活得风生水起,芜繁九域早已不亚于你的揽雀天,今时今日你我平起平坐,你还有什么资格来约束于我?” “你的身体被魔气侵蚀得太厉害了,再这般下去的话……” “我本就是魔,会在意被魔气侵蚀?”阮曳白不屑道,“叶棠,这天地宽阔,并非只有一条道通到底,你坚持你的正义,我也有我的信念,你所坚守的一切不必非要加诸在我身上,我们不是一路人。” 叶棠怔怔看着阮曳白:“你当真这般想?” “从白靖覆灭起,你我的关系就彻底结束了。”他冷笑道,“我是世人眼中的罪人,而你恰恰相反,所有人都等着你将我斩于月影之下,然后在你的仙绫功绩上再添一笔辉煌。” “我知道白靖覆灭并非你本意,你只是想帮白若谷一把。” 阮曳白笑道:“叶棠,没有人会在意真相如何。所有人看的,不过是一个结果罢了,过程怎样又有何干,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 “何况我也不会将白若谷交出去,我是他的师父,所有一切就该由我承担……可我就是看不惯那些人打着这些幌子,觊觎我的神器!” “阿阮,你信我,将三把神器交由我,我会再想办法祛除你体内的魔气……” 呵,哪有什么办法,即便三把神器脱离我的身体,我也会因为灵力极度衰减而暴毙,根本撑不到你想出办法祛除魔气,又何必浪费这灵力呢? “不劳仙尊费心,除非我死,否则三把神器我不会交给任何人!”他起身盯着叶棠道,“或者仙尊现在就杀了我,取走三把神器?” “我不会杀你。” 阮曳白走到叶棠面前,手指勾住叶棠的仙绫发带:“为什么不,因为下不去手吗?” “仙尊,你过惯了清心寡欲的日子,想不想尝些不一样的?” 叶棠推开阮曳白,撇过脸不去看他:“你醉了……” 他坐到他的腿上,看着他醉意阑珊的侧脸:“叶棠,你猜我今夜为何要灌醉你?” 第70章 今夜不许离开 叶棠下意识伸手扶住坐在自己身上的阮曳白, 虽然被迫饮酒导致头痛欲裂,依旧担心他的阿阮会不小心跌落:“方才……不是说灌醉我,是为了让我乖乖听你的话吗?” 阮曳白一头雪发靠在叶棠的肩膀上, 眉眼低垂柔顺无比的摸样,惹得叶棠心里泛起一片片涟漪。 他眨了眨雪白无比的睫毛:“这只是其一罢了,自然还有别的目的。” 叶棠道:“你还想做什么?” “想要一个答案。” “答案?” “假如……”阮曳白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手莫名攥紧了自己的衣角, “我是说假如, 明天就是末日了, 所有人都会不复存在,你今夜最想和谁一起渡过?” 叶棠感觉自己睁眼都变得吃力起来:“……为何突然有此一问?” 阮曳白故作镇定得说道:“只是好奇冷若冰霜的尧光仙尊到底有没有心罢了。” 他又似得意般一笑:“放在平时,你定然不会正面回答我, 甚至对我嗤之以鼻, 可现下么……仙尊醉了便最听我的话了,一定会老老实实告诉我,对不对?” “嗯。”叶棠点了点头,眼神已经涣散起来, “阿阮,你大费周章引我入瓮, 只是为了让我告诉你这个答案吗?” 阮曳白道:“其实还想问你很多事, 不过我知道以你的酒力, 马上就要醉倒, 接着彻底不省人事了, 只能挑一个我目前最想知道的来问了。” 接着他看了看叶棠马上要耷拉下来的眼皮, 伸出手掐了一把他的脸颊:“不许闭眼, 快点说, 今夜究竟最想和谁在一起?” “今夜……”他勉力支撑着神智, 微微搂紧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我只想独属于你。” 阮曳白的心脏怦怦乱跳,可他的声音却微微带了些苦涩:“既然如此,为何那么久都不肯见我?真的非要等到世界末日吗?” 叶棠,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没有时间了。 叶棠晃晃脑袋,努力保持清醒:“阿阮,我陪着你,想一直陪着你……” “你这个大骗子,根本不来见我,说什么想陪我,真的只是靠想想而已吗?”他突然委屈到不行,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他用力抹了一把眼泪,鼻尖通红声音哽咽难耐,“叶棠,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叶棠抚上阮曳白的侧脸,闭着眼睛像哄孩子般说道:“阿阮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不会让你有事……” 阮曳白鼻子酸得不行,他偎紧在叶棠怀里:“今夜不许离开我了。” 或许我们,只剩下今夜了。 或许明天,就是我的世界末日了。 可我舍不得大家,更舍不得你,叶棠。 叶棠的手无力得垂了下来,已经彻底醉了,阮曳白微微抬头看着闭眼沉睡的叶棠,小心翼翼蹭上去吻了吻他的唇。 他们只在白靖的暗巷接吻过,从此以后他便对他有了瘾,可叶棠却再也没有碰过他。 世人都说他荒|淫无度,魅惑众生,可实际他到死都没尝过情爱的滋味。 他甚至有些羡慕《活春筵》里的那位,即便背负骂名,可起码什么都得到过了。 而他呢,他只有骂名…… 假如方才叶棠说最想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他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在生命最后一刻体验下那种死生交融的感觉,哪怕叶棠清醒过来后会杀了自己也无所谓。 可叶棠说想跟他在一起。 叶棠也想跟他在一起,他心软了,他舍不得了。 罢了。 他有些任性般,将叶棠垂下的手继续摆好搂紧自己。 隔了一会,他又怕叶棠这样坐着睡会不舒服,干脆扶起他回房,带着他睡到自己的榻上,叶棠全程乖乖随他摆弄,醉得毫无知觉。 安顿好叶棠后,他全身都缩在叶棠怀抱里,两人躺在榻上紧紧相拥。 他用手指一点一点细细描绘勾勒着叶棠的脸,等划到仙尊淡若海棠的唇瓣时,又忍不住亲了上去。 他看着叶棠,本来想着,做点什么让叶棠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的事,但现在他放弃了。 他就快要死了,而叶棠的寿数绵延不尽,他只是他远行途中经过的一叶扁舟而已,为什么要逼他记自己一辈子? 他释然得笑了笑:“混账叶棠,我决定放过你了,拖拖拉拉牵牵扯扯也不像我剑魔白夜的风格。” “这辈子,就这样吧。” 就不用说再见了。 …… 两百五十年后,月落乌啼殿内。 系统哭得水漫金山。 【系统:呜呜呜呜呜,宿主,你你你太让人心疼了吧,回忆杀真的杀到我了!!!】 阮曳白揉了揉额头:所以我不喜欢回忆,再说很多事我也真的记不得了!还有你别再哭了,我感觉我脑袋叮铃哐啷都是水…… 【系统:你自己记不得,可天尊帮你记得清清楚楚,过了几百年了,哪怕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记得细致到不行】 阮曳白沉默了一下,他突然想到,当年将白若谷制成万骨法相是导火索,三把神器是让所有人妒恨他的源头,如今三把神器又皆尽归来,势必又要引发三界动荡了! 他看向眼前的叶棠,如果这一次,三界再次为了争夺三把神器而…… 末法之战时,毁天灭地的末日景象再次浮现…… 万骨法相发狂屠戮白靖的模样一下子历历在目…… “叶棠,我不能待在揽雀天。” “为何?” 阮曳白抿了抿唇,他知道如果他待在揽雀天,叶棠一定会护着自己跟三界为敌,可他不想这样,他当年就是不想闹得三界生灵涂炭才……假如揽雀天因为他的关系被三界围攻,那跟过去又有什么区别,他不想重蹈覆辙! “我本就不属于这里,如今拿回三把神器,你该放我走了。” 叶棠皱眉:“你在担心什么?” “……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你骗我。”叶棠开始有些生气,“你我已经结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允许你再离开我。” “结契又如何,并非所有的道侣都要时时刻刻绑在一起,我知道自己有夫君,是你,不就行了吗?还是说,你不过就是想要我这具身体任你随时随地发泄?” “阿阮,你究竟怎么了,方才明明还好好的,是想起什么了吗?”叶棠试图再去抓阮曳白的手,却被阮曳白躲开。 “我需要找个地方,闭关修复三把神器。” “如果只是为了修复神器,我可以陪你回断剑山庄。” “叶棠,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不想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响起了焦急的敲门声,解洵的声音在屋外响起:“尊主,万法诸天,芜繁九域一下子聚集来了好多人,如今都在揽雀天外,说要让我们交出剑魔白夜,吵得不可开交。” 叶棠道:“我知道了,会马上过去。” 想不到来得那么快,阮曳白都有些讶异。 “阿阮,你待在这里,外面的事交由我处理便好。” 阮曳白垂着头没说话,叶棠想要伸手碰碰他,却最终忍下转身走了出去。 等叶棠离开后,阮曳白对着虚空中的系统问道:“系统,我穿过来的时候,记得你说过我魔功大成所以你才会出现是吧?” 【系统:没错啦宿主,而且你现在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差个收尾哟】 “我当年之所以无法一直驾驭三剑共主状态,说白了还是因为身体无法承受那么强大的灵力,最终导致魔性倾塌,灵海崩溃……可你的存在,就是帮助我能更好得承受三剑共主状态对吧?” 【系统:宿主这么认为也是可以的,有我力量加持,那些魔气便无法再次侵蚀你灵海,你自然不会被魔性腐蚀到失去意志】 “好,要得就是你这句话!我们走吧,离开揽雀天。” 【系统:什么?宿主你真的要离开揽雀天,离开天尊吗?可宿主你的进度条还没满啊】 “已经接近80%了,对我而言,已经够了……如果我继续待在揽雀天,或许揽雀天就要变成下一个白靖了。” 【系统:这……可是天尊的实力无人能及啊,他不会让揽雀天出事,更不会让你出事】 “当年万骨法相也无人能及,白靖不也覆灭了?何况,我就是不希望叶棠为了我和三界闹得不死不休……他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 【系统:那你想怎么做?】 “趁着所有人都来,我想撇清自己跟叶棠的关系,然后离开揽雀天,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修复神器,这样就不会有人因为我而对揽雀天不利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冲着我一个人来就好。” 【系统(拼命摇头):我,我不同意!!!你跟天尊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为什么马上就要分开?你这样做天尊会有多伤心?他从始至终,一心一意只为了你啊,他甚至为了你失去了四分之三的生命,傻傻守了你上百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归来,直到前一刻你们才互相……】 “我知道,”他打断系统慷慨激昂的发言,“所以我才更不愿他为了我与这个世界为敌。” 阮曳白笑了笑:“我和他,宿命罢了。”【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70-80 第71章 太过任性 揽雀天外。 万法诸天和芜繁九域几乎倾巢而出, 双方还未交手,可彼此间硝烟弥漫,压迫感恍若让人梦回百年前惨烈无比的末法之战前夕。 “你们这群邪魔歪道, 竟然敢涌上揽雀天送死,简直愚不可及!” “哈?不过就是群万法诸天的杂碎,我们芜繁九域会怕你们不成, 就你们这群固步自封的傻X, 来一个杀一个, 来一双劳资虐一双!” “大胆狂徒, 这些年没有约束尔等,竟敢如此嚣张!” “今时今日我们尊上已经拿回了三把神器,敢在我们面前嚣张才是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吧!” …… 一道月色银刃闪过, 叶棠带着左右司命以及神峰五阁五位天君走了出来。 所有人一下子都朝他们看去, 无比吵闹的争执声停了下来。 芜繁九域这边,玄戈三煞三位宗主皆位列于前,一见叶棠出现,绯衍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声呵斥道:“姓叶的, 把我们尊上交出来!不然今日就算拼得两败俱伤,也要重创你们揽雀天!” “天尊, 那魔头已然召回三把神器, 你不可以再姑息他, 否则当年末法之战的惨剧又将重演, 将他就地正法才是正道所为!” “敢动我们尊上一根寒毛, 信不信登时让你下地狱入油锅滚上一滚?!” 叶棠冷声道:“不用吵了, 无论哪方, 我都不会交出剑魔白夜。” 他踏出一步:“阮曳白是我叶棠此生唯一挚爱,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他。” 万法诸天的仙修们看向叶棠, 皆是不满道:“天尊,你怎可如此肆意妄为,忘了末法之战三剑共主的魔尊有多魔性难驯了吗?” “是啊,天尊,如今三把神器又都回归,三界安危一线之间,趁着他还没完全融合三把神器的力量,让他彻底身死道消才是顾全大局之策啊!” 芜繁九域的人笑道:“说到底不就是怕我们尊上太强,你们这群没用的渣渣,除了会求你们天尊亲手杀了他的挚爱,还会什么?有本事自己上啊!” 与此同时,天阙上方突然金光大盛,紧接着厚重无比的云门一道接着一道抽离开启,天阙内闪耀起无尽的神光! 众人纷纷惊愕,那是神族的光辉,传闻只有修炼到至高境界,才能飞升羽化的蜃境,莫不是,有人要飞升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并非有人飞升,而是有满身金光的神族们从打开的云门中缓步走了出来。 “叶棠,你、太过任性了。” 领头的金眸神族冷眼看着叶棠,紧接着伸手一指,一道雷霆万钧的金色闪电瞬间朝着叶棠当头劈去,这道金光简直就和天雷劫一般,换做其他仙修定然无法闪避被劈得外焦里嫩,可叶棠却靠着神器月影硬是正面抗下了这一道雷劫! 可抗归抗,毕竟是神族天罚,逼得叶棠都不得不退了一步,浑身灵力乱窜,胸口发闷,满嘴血气翻涌,可他就是不服输,活生生把那口血给咽了下去。 “叶棠,见过师尊。” 师尊?! 这金眸神族竟然是尧光天尊早已飞升的师尊? 按理说,修真界大拿飞升之后是跟这里再无牵扯了,就好比轮回转世不记得上辈子一般,可眼下,他居然会亲身出现来训斥自己曾经的弟子? 叶棠身后的青瓷天君苏晚星一下跪在地上:“晚星拜见师尊!” 金眸神族无喜无怒道:“当年你为了他已经被剔了一身仙骨,永生无法飞升上界,事到如今还敢仗着自己的修为任意妄为?” 叶棠闷声道:“我没有任意妄为,只是想护着一人而已。” “你为了维护那个人,几次三番引至三界动乱?” 叶棠抬头看向虚空中的神族:“不是他的错,为何你们都非要他一个人来承担?” “叶棠,你并非无知少年,难道不懂权衡这世间万事万物的利弊所在吗?错不在他,但他本身就是错,这世间容不得存在他这般打破平衡的力量。” 叶棠冷笑起来:“错不在他,但他本身就是错?” “我偏不服!” 他手中月影的光芒渐盛,所有人惊骇不已,难道叶棠为了魔尊竟然想跟神族交手吗?! 一把剑拦在了叶棠身前,极致的电光挡开月影,接着那把剑通身闪耀着闪电回到了主人手中。 阮曳白手持渊光,轻笑了一下说道:“叶棠,你就别不自量力了,我如今还需要你来保护?” 芜繁九域的众人一见阮曳白出现,皆是大叫欢呼,仿佛吃了胜仗一般兴奋起来! 【系统(颤巍巍):宿主,你现在就只有渊光修复得勉勉强强,应劫和珀琊还都是空架子,装杯一下就好,别装太过啊,神族咱还惹不起】 放心,我有数! 阮曳白抬头看向虚空中的神族,毫不在意得笑道:“喂,你们这群老怪物既然都已经飞升了,就别再来管这里的事啊,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越级欺负人是怎么个事,上头没人管你们了是吧?” 金眸神族道:“牙尖嘴利,你倒是不怕我们直接将你诛灭于此?” 阮曳白摇头道:“怕的话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了,我清楚你们想要什么,自然是有把握才会出现和你们交涉。” “哦?”金眸神族原本无喜无怒的表情竟隐约带了一丝笑意,“能以一人之力锻造出三柄绝世神兵和万骨法相,果然有过人之处,难怪我最中意的徒儿宁愿舍了一身仙骨和天命也要护你周全。” 阮曳白无所谓道:“那是他一厢情愿罢了,我可没逼他为我做什么。” 他此话一出,叶棠身后的苏晚星大怒道:“魔头你怎么说得出这种忘恩负义的话来,当年末法之战,我师兄他为了救你连仙骨都……” “我说错了吗,他做这些事之前有问过我吗?”阮曳白不屑道,“舔着脸想要讨好谄媚我剑魔白夜的人多了去,你们觉得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尧光天尊,也不过就是其中之一罢了。” “只不过他趁我灵力匮乏,抓了我硬逼我结契而已,如今我灵力充沛,还妄想我委身于他,岂不好笑?” 一旁的解洵气道:“啊啊啊,我就说你这魔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乱诋毁什么,我们尊主何曾强迫你?明明是你自己一直勾引我们尊主!” “强娶一具毫无知觉的尸体,难道不算强迫?我勾引他也不过就是为了活命罢了,真当我会喜欢他?” 商行云听不下去了,愤愤不平道:“尊上你别越说越过分了,你明明知道……” “商行云,敢写那么荒唐的本子污蔑于我,没有杀了你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他转身看向已经脸色煞白的叶棠。 “断缘吧。”他伸出手,逼催着连接在两人身上的结契红绳显现,“从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你是你,我是我。” 叶棠低下头呆呆得看着两人之间的结契红绳。 红绳上一道道流转的光芒,从阮曳白的那头转到他的那头,再悠悠得转回阮曳白那儿,循环往复,无止无休。 “怎么,像模像样当了几天道侣还真舍不得了?”阮曳白掐住红绳,“你不断的话,那就我自己断!” “不要!” 他亲手扯断了自己跟叶棠的结契红绳,于此同时,高悬在神树天阙无镜的结契书“刺拉”一声被撕毁断裂,随风飘落下来,弗如断翼之蝶,死气沉沉。 单方面断缘,所有反噬的力量齐齐涌向阮曳白,竟然逼得他一口血喷将而出。 叶棠下意识要去扶他,却被阮曳白一把推开:“叶棠,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别再来碰我!”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着目瞪口呆的所有人说道:“都给我听清楚了,我剑魔白夜,从此以后和尧光天尊叶棠再无牵系,你们和他有什么恩怨是非,可别再来算我头上!” 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金眸神族拍手道:“好啊,决绝狠心,比我这个痴心不改的徒儿强上太多,想来不久之后阁下就能抛弃前尘,飞升上界了。” 阮曳白上前一步道:“上神过奖了,我这么做也不过就是出个投名状让你们安心,飞升上界自然没那么容易。” 金眸神族道:“你和叶棠都是最接近飞升的人,只不过叶棠舍弃了仙骨,已经无可能飞升,而你……你应该清楚只要你拿出那样东西,飞升指日可待吧。” “给我点时间,我可以办到。” “好,答应你,望你早日成功。” 【系统:宿、宿主,你怎么把结契的反噬之力全灌到自己身上,这原本是揽雀天的诅咒之术啊,你并非揽雀天的仙修,强行揽过的话诅咒之力是会加倍的,啊呀,总之快要撑不住了,你的身体……】 阮曳白强自镇定道:“恭送上神。” 金眸神族们纷纷转身,不一会儿,所有的金光便随着他的离开的消失不见。 阮曳白对着不远处的白若谷勾了勾手指,白若谷像是得到感召一般,登时化身为万骨法相,万丈枯骨矗立在阮曳白身后。 阮曳白抑制着体内的血气,小声传音道:乖徒,我身体不适,已经……走不动道了,你快带我离开……别让人发现我有异…… 万骨法相闻言,发出一声震天嘶吼,双手护着阮曳白,佯装为他交错成骨座,就要带他离开揽雀天。 万法诸天的人想要上前,却被芜繁九域的魔修们拦下:“天阙上神都开口求我们尊上了,你们这些蝼蚁还敢叫嚣?” “哈哈哈,滚回你们各自仙门瑟瑟发抖去吧,我们魔尊才是天上天下第一人!” “恭迎魔尊归位!!!” “恭迎尊上!” 阮曳白闭眼撑着额头,此时此刻他只想找个安稳的地方调息…… 万骨法相转身疾走,却被一个人微微发颤的声音喊住。 “阿阮,你……当真要舍我而去?” 第72章 替代他 第一次听到那个人发出害怕到微颤的声音, 可阮曳白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前功尽弃了。 他捂着嘴,鲜血不断从指缝里跑出来, 一滴一滴落在万骨法相的指骨之上。 妈蛋这个反噬之力真不是盖的!!! …… “我们揽雀天的仙修结契,确实无法反悔,否则魂飞魄散, 形神俱灭。” “你们揽雀天什么破规矩, 都什么年代了, 离个婚还是死罪了?” “你怕什么, 你又不是揽雀天的人,就算你跟我们尊主和离,也不会有丝毫损伤, 灰飞烟灭的只有我家尊主……” …… 脑袋里再次想起当初在人界和解洵的对话, 他心里想着,还好他现在灵力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把这反噬之力完全吞下,这样叶棠就不会有事了, 虽然过程很痛苦,可是没关系的, 他可以扛下来。 三把神器回归再加上他恢复了八成的灵力, 已经强到让三界芸芸众生和天阙上界的神族都撼动了, 揽雀天的这点诅咒, 弄不死他, 更不会让他灰飞烟灭。 只是眼下他快要撑不住了。 上辈子他们的阻碍是三界, 这辈子除了三界, 连神界都出手了……何德何能啊他! 阮曳白示意万骨法相继续前行, 万骨法相刚迈出一步, 身后那人就又追着说道: “阿阮,那些话都不是出自你本心,你是为了三界,为了让我不受神族天罚才……” 阮曳白勉力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得说道:“叶棠,百年前我已经为了三界献祭出自己,这辈子他凭什么还让我为他拼命?至于你,不过就是让我和神族达成交易的筹码罢了,要不是你这么一意孤行,神族也不至于插手干预,我就没机会见到他们……” “当然,如果这样想会让你觉得舒坦一些,那你就高高兴兴得认为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三界、为了你吧,毕竟身为天尊的你也要面子嘛。” 【系统:宿主,到底谁教你用这么渣的语气啊?啊啊啊啊啊,从刚刚到现在,一直表现得太渣了你!!!要不是我知道真相我都忍不住要宰了你!!!啊啊啊啊啊可恶,身为系统我都要被你们俩个逼疯了】 “阿阮,我不信你如此……” 叶棠的话说到一半,身体突然像是受了什么重击,单膝跪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他痛苦得捂着胸口,却仍抬头不依不饶得盯着阮曳白的背影…… 【系统:糟了,一定是那道雷劫后续发力了,天尊看起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刚刚他一直都在死撑,你现在还一勺一勺狠狠剜着他的心!!!】 “阿阮,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哪怕……” 哪怕什么,哪怕我说的都是真的,哪怕我真的不爱你吗? 【系统:天呐,他、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从来不肯服输的一个人,宿主你真的是……天尊什么错都没有,你却逼着他走火葬场啊啊啊啊啊】 阮曳白道:“叶棠,别给自己难堪了,你不是那么放不下的人。” 他想狠心就走,可闭上眼再睁开的瞬间,还是忍不住脱口说了一句:“保重。” 万骨法相带着阮曳白离去,叶棠想再追,可雷劫的负荷太大,他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失控彻底倒在地上…… …… 万骨法相带着阮曳白回到了极乐殿。 百年没有归来,这里的一切竟然还跟他死之前一模一样,看来一直有人精心打理维护。 只是他现在没有时间缅怀过去,诅咒的反噬力量太强,他必须要找个不被任何人打扰的地方消化这股力量。 他一边咯着血,一边断断续续说道:“乖徒,我给你,给你锻造的迦阑骨镜呢,收我、入镜……我必须,咳唔……不受打扰闭关一段时间……” 白若谷恢复人形,焦急万分得看着脸色已近乎死人状态的阮曳白:“师父,你身体怎会……我这就让你入迦阑骨镜!” “好,你、你在外头帮我护法……不要让任何人,找到我……” 白若谷的眼泪不要命般落下:“你放心师父,哪怕拆了我所有骨头我都会守着你!” …… 迦阑骨镜是阮曳白当年特别为白若谷锻造的本命武器,他能演化出一个镜中世界,只要有镜子在,甚至随时能转换镜中世界和现实世界中的自己,但是一旦打破镜面就会破除镜子幻想,当初小家伙单枪匹马冲上揽雀天想要救回阮曳白的时候,就用镜中影迷惑过叶棠,也曾把想要绞杀阮曳白的苏晚星关入过镜中世界。 眼下阮曳白被白若谷送入镜中世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活物,但是所有的场景都跟现实世界的镜像翻转一模一样,只是没有任何生机,就像一座封闭的镜宫一般。 但是,现在冷寂的镜中对他来说,反而是难得一遇的清净世界,疗伤圣地。 阮曳白在镜中不断修复,自己都不记得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只知道已经过了很久。 让他没想到的是,强行消化了揽雀天的诅咒反噬之力后,竟然反向助他一并修复了三把神器。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失必有得? 他看向环绕在自己身侧的三把神器,不敢相信他们居然真的全都是完全体状态了! 最爱的三个老婆,终于都平安回归了!! 此时此刻他高兴得几乎要飙出眼泪,将三把剑搂在怀里就是一顿狂亲。 渊光:“主人,你终于回来了!” 应劫:“渣滓,你还知道回来,跪下叫爹!” 珀琊:“主人,欢迎回来。” 渊光温柔体贴,应劫暴躁易怒,珀琊高贵优雅! 好好好,是他的老婆们了,都跟过去一样,一点没变! 【系统:靠,宿主你三把剑的性格还真是明显,不愧是三把不同属性的神器】 应劫:“什么鬼,为什么你小子体内还有一个声音,你特么得背着我们外头又有剑了?谁给你的胆子?” 【系统:啊啊啊啊,居然能听见我的声音,有点点不好意思呢】 阮曳白擦了擦额头道:“这个还挺难解释的,不过放心,我目前就你们仨个老婆!我发誓!” 应劫暴躁:“目前?!” 渊光劝应劫:“应劫你苏醒得晚所以不知道,主人都是有夫君的人了,他也就口嗨喊我们老婆而已,实际在他夫君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阮曳白:“……” 应劫无比惊讶:“你说什么,还有不怕死的猪敢拱他这颗白菜???” 阮曳白噘嘴:“喂,不许这么说他啊!不然就算是应劫我也翻脸啊!” 应劫:“诶呦?到底是谁,你小子居然为了他敢跟我这般说话?” 一直不怎么开口的珀琊说道:“主人,你已经跟叶棠断缘了,前尘俱矣……往后,就别再记挂着那个人了吧。” 应劫:“叶棠?揽雀天那位?你小子假婚了两次,最后居然栽在他手里?断缘又是怎么一回事,他背叛你还是你背叛他?他背叛你我现在就杀上揽雀天把他宰了,要是你背叛他,那就当我没说过,谁让你是我儿子,劳资天生护短。” 渊光:“这事说来话长,应劫你问题一个连一个的,还是我来回答你吧。珀琊,你照顾下主人,他现在身体虽然复原了不少,但相较之前还很虚弱。” 珀琊:“好,主人,我助你恢复。” 阮曳白点了点头:“你们都回来了,真好。” 说完之后他又有些失落,他已经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叶棠了,因为一想起叶棠,他就难受到无法呼吸,刚才渊光不经意提到,一下子就冲淡了三把剑回归带给他的喜悦。 三把剑回来,他应该是无比满足的,可事到如今,他却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就好像拿到一个灌满水的气球,正愉快得准备好好玩呢,结果随手一抖就破了,水撒了一地,怎么都收不回来了。 叶棠,对不起。 你现在,过得还好吗?会不会恨我,会不会想杀了我…… 珀琊:“主人,你真的那么想他?那我变成他的模样来陪你可好?” 阮曳白怔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叶棠告诉过他,珀琊可以化为人形,甚至还化身叶凌出现在拍卖会上,他当时还大为震撼了一把。 “不用不用,我只是觉得之前那会儿对他说话太重了,有些懊恼担心而已。”阮曳白叹了一口气,“他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我却句句都往他心口扎。” “你是为了不让过去重蹈覆辙才会和他走到这一步。其实,只要你们不在一起了,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阮曳白苦笑了下:“嗯,或许吧,但我放不下他。” “你可以放下的,只要有人能替代他。” 阮曳白闭上眼摇了摇头:“没有人可以替代叶棠。” “阿阮,那你看看我呢?” 这声音,这声音是…… 阮曳白猛得抬起头,竟然真的看见叶棠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忧伤得看着自己…… 想了无数遍的人就这样毫无征兆得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就要跳出来了,他好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可是…… “叶棠,你怎么可能进到这里……”他不敢置信得站起身,想要走过去却又胆怯得后退了几步,“你该恨我的,我那么对你……” “我从来不曾恨你,我只知道自己想要你,你是我的,从来都是。” ‘叶棠’走过来将他一把拥入自己怀中,在他耳边低语呢喃道:“我们待在这里,再也不出去了,谁也找不到我们,没有三界,没有神族,没有纷争……只有你和我。” “主人,你是属于我的。” 第73章 《活春筵·续》 听到这声‘主人’, 阮曳白一下反应过来,急忙推开抱着自己的‘叶棠’,满是尴尬得笑道:“珀琊, 是你吧,真的不用变成他来哄我开心。” 变身成叶棠的珀琊一把将阮曳白打横抱起,抱着他放到床榻之上:“主人, 叶棠能做的, 我也可以。” 阮曳白愣了愣, 看到珀琊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吓得瞬间缩到床最里面,忧心忡忡满脸警惕道:“你你你你……你想干嘛?” 珀琊无比自然道:“叶棠每晚陪你睡觉,我自然也可以, 过来些, 我抱着你睡。” “抱……抱着我睡?” 啊?珀琊该不会以为我跟叶棠只是像过家家一样睡个觉而已吧? 也不是没可能,他一把神器,哪里会懂那方面的知识?可能真就这么认为?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等于是……emm, 厨房的一把高配菜刀? 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应该对其他的事都不关心才对,虽说当初叶棠有提醒过让他提防珀琊, 可他当时就以为是叶棠吃醋说的酸话罢了, 根本没放在心上。 毕竟神器就算化为人形, 他也不该具备那方面的功能对吧? 也不一定,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神器化成人形, 有没有那方面功能, 还待研究! “不是, 真不用, 我又不是小孩子, 不用人抱着睡。”阮曳白红着脸摆摆手,“你快变回去吧。” 珀琊不解道:“为什么,叶棠可以,我就不行?” 阮曳白扶额无奈起来:“你不懂,我跟叶棠吧……两个人做的事情很复杂的,你就别掺和了。”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既然能化形,领悟能力自然出类拔萃,你仔细说来,我做便是,一定不会比叶棠差。” 这这这这特么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他红着脸咳嗽了一声:“这种事,只能和喜欢的人做,不是谁都可以的,懂吧?” “可你不是天天喊我们老婆,喜欢得不得了吗?你费劲千辛万苦锻造出我们,为了我们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几百年过去了,依旧心心念念日日想着修复我们……”珀琊直视着阮曳白道,“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假的?难道我们不是最深爱彼此的吗?” “……” 好好好,都怪他这张口无遮拦的嘴! 他都忍不住想扇自己一巴掌。 造得什么孽啊这是! “珀琊,毫无疑问我是深爱你们的。”阮曳白吐了一口气,“但是我对你们的爱和对叶棠的爱,并不一样。” “既然都是爱,又有何不同?” 阮曳白想了想,坐在榻上比划道:“这么说吧,我喊你们‘老婆’是因为宝贝你们,我亲手锻造了你们,这世间唯有我们彼此心意相通,没有人比我们更懂彼此,你们就是我最独一无二的宝贝,就像我的孩子一般……” “可对叶棠,我却无比自私,他是救世人于苦难的绝世天尊,本该不属于任何人……我却想要他只宠爱我一个人,我要他对我的爱凌驾于一切,永远只能惜我、疼我、爱我,无尽得渴求于我,老实说我甚至无法忍受他眼中有别人……看着他为了我癫狂到想跟神族对抗的模样,我内心其实既得意又欢喜得不行!唉,我真的,好喜欢叶棠,喜欢到都快发疯了……” “哪怕现在想到他,都激动亢奋到不行。” “珀琊,你不曾有这般浓烈的感情,即便能变得跟他一模一样,可你不是他。” “你不是叶棠,一具完美的躯壳对我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他笑着拍了拍珀琊的脸颊:“所以,变回去吧。” 珀琊怔了好久,这般炙热到毫无掩饰的感情,连他这个器物都被震撼住了,原来生死对于他们而言早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这两个人真的,彼此都疯了一样爱着对方吗? 他终于乖乖听话,变回了剑的形态。 阮曳白搂过剑,啪嗒一下将他按倒在榻上说道:“你这个形态陪我睡觉还差不多。” 珀琊:“……” “好了,睡吧,诅咒之力已经差不多快要结束了,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趁现在还能睡睡安稳觉,就再多睡睡!” 珀琊一把神器被莫名其妙盖上被子,他露出剑柄,隔了一会才开口问道:“你跟神族那群家伙到底交换了什么条件,让他们这么痛快就回去了?” 阮曳白闭着眼,手还伸在被子外头:“你是神器,知道神器之上还有什么吗?” “神器之上……”珀琊顿了顿,“圣器?!” 阮曳白笑道:“没错了,他们想要的就是圣器,从古至今从未有人锻造出来过,哪怕是神界也没有。” 珀琊诧异道:“那……那你有把握?” “你就说,这世间还有谁比我更有可能锻造出圣器?” 珀琊认真想了想:“确实没有人比主人你更合适了。” “那不就得了,神族这群老不死的,其实三界安危与否早就跟他们没关系了,为什么还要费力打通这条道出来,真以为他们那么好心来关心芸芸众生?” “众生全部嗝屁都跟他们无关,还不就是看上我了,故意拿叶棠来要挟我罢了。”阮曳白继续闭着眼说道,“我当时不做得那么狠,那么绝,将来他们还会用叶棠来裹挟我,我是那种一直受制于人的小白花吗?” 珀琊:“呵……连我们都快被你蒙进去了。” 阮曳白还挺骄傲:“演技一流吧?”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为了对抗揽雀天的诅咒之力我耗费了不少灵力,得想个办法把这部分亏损的灵力先给赚回来,不然我啥事也办不成。” “你恢复灵力的办法不是双修吗?难不成,你还准备去找叶棠?” “不用,我有更快更直接的办法。” …… 翌日。 【系统:嘶,你所谓的更快更直接的办法,不会又是想进邺莲幻境吧?】 阮曳白取出一瓣邺莲,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得笑道:“沈老师的这瓣邺莲真的很好用,你想啊,上次进幻境的时间,折算过来现实世界不过才一个多小时,可就恢复了八成的灵力诶,这难道不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了吗?” 【系统:话虽如此,可沈老师不在,你自己能行吗?】 阮曳白道:“我那时候是因为毫无灵力,现在起码还有一半的灵力,开启个幻境不成问题,而且这次肯定不会太久,我灵力缺口不多了!” 【系统(摸下巴):这倒也是,上次你是0,我甚至一直宕机状态,现在还剩58.7%,我可以陪你一起进幻境了】 【系统(扛起摄像机摩拳擦掌):这次我要好好体验一把!!!】 阮曳白开始斗志昂扬施法:“拿满分我们就撤!” 【系统:GOGOGOGOGO】 …… 邺莲幻境。 阮曳白一进幻境,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呢,就是他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他的身体好像被禁锢住一般,一动不能动。 此时此刻他灵识清晰,能看到眼下自己就躺在揽雀天月落乌啼的榻上,可特么就是动不了,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要不是靠灵识代替眼睛跟耳朵,他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简直、简直就好像一具尸体一般! 阮曳白:怎么搞的,是这次进入幻境的姿势不对吗,为何我无法驱动自己的身体了? 【系统(翻书中):哦豁,宿主,你这次穿的本子是《活春筵·续》诶】 阮曳白:啊?就那本我全程躺尸的? 【系统:没错,穿之前你自己没看吗?太大意了叭】 《活春筵·续》写的是末法之战后,仙尊抢了他的尸体回揽雀天的事,CP是绝美艳尸X鳏夫神尊,关键连载还没完,他只知道本子里他就是一具尸体…… 靠靠靠,难不成幻境里他也要一直躺着不动? 阮曳白:完了,幻境有CD时间的,没有那么快能退出重进…… 【系统:来都来了,观望下再说吧】 真的是……万事万物敌不过‘来都来了’这四个字啊! 他正抱怨自己动不了,就听见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是叶棠。 他的灵识看到了百年前的叶棠正朝自己走过来。 这段日子一直待在迦阑骨镜之中,好久没见到叶棠,如今活生生的真人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他有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想疯狂得亲吻他,想不顾一切得抱住他……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躺在榻上,安静得一动不动。 叶棠走过来,一把将他抱起靠在自己怀中,柔声道:“阿阮,最近天气冷了,我带你去泡泡温泉如何?” 阮曳白的身体毫无动静,他靠在叶棠胸口,丝丝缕缕银白的长发垂落,美丽得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老规矩,你不说话就是答应我了。” 叶棠轻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拿起一旁的毛皮大氅将他严严实实裹好,接着就抱他出了门。 屋外的揽雀天黑夜白雪,景色绝美。 叶棠抱着阮曳白上了一辆马车。 “坐马车好不好,你许久不曾出门了,正好带你瞧瞧揽雀天的雪夜。” “路上有些颠簸,你靠在我怀里便好。” 【系统(擦了擦眼睛):……你死之后天尊好像有点不正常了,怎么疯疯癫癫得跟个尸体一问一答起来】 阮曳白:…… “车程有些久,阿阮累了就先睡一会,我今夜会一直陪着你。”叶棠轻轻掰过他的下颚,满是眷恋得吻了上去,“白天一直在处理公务都没来陪你,会不会生我气?” “你不说我也知道,阿阮肯定想我了,现在赌气我没陪着你所以不肯跟我说话了,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他拥着他,在他冰凉的颈部蹭了蹭:“别生气了阿阮,都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就罚我,今晚上服侍你沐浴,好不好?” 阮曳白:系统,我觉得我有点变态,叶棠这种求而不得的鳏夫模样,我竟然觉得很有感觉?甚至有几分享受?我是不是太久没见到他所以开始病态了啊?! 【系统:……你俩真的是,天生一对得都没救了】 第74章 阿阮最怕疼了 马车行了好久, 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据说尧光仙尊鲜少出揽雀天,万法诸天不少得了内部消息的仙修们都先一步赶来此处,多少想露个脸, 在仙尊跟前混个眼熟也好,将来说不定能凭借这一眼躺赢进揽雀天修行? 那可是莫大的荣耀啊!万法诸天林林总总那么多仙门,谁不想拼进揽雀天, 谁不想一瞻尧光仙尊的光辉, 啊, 对了, 仙尊在末法之战以一人之力诛杀魔尊立了大功,马上就要晋升为天尊了,趁此良机不得努力结识一下这位未来的准天尊? 众人殷殷期盼, 那炙热的眼神仿佛能把马车都给烧了。 隔了一会, 车帘被拉开一角,车外众人纷纷低头恭迎。 明明只是一处曲径通幽的竹林别院,此刻却满是熠熠仙芒,莹莹生辉。 阮曳白啧啧道:不愧是揽雀天第一人呐, 泡个温泉排场还挺大,有必要来那么多人吗?我看着就难受! “他不喜被那么多人瞧着, 都散了吧。” 绝色清冷的仙尊抬了抬手指, 车帘落了下来, 一股威压之气直逼众人而来, 那些本想着能和仙尊有一面之缘的仙修们全部都被这股气势逼退, 不得不落荒遁离竹林别院! 【系统:诶呦喂, 不愧是你夫君, 还真是懂你呐】 阮曳白:…… 遣散所有人之后, 叶棠像对待孩子一般, 小心翼翼将阮曳白毫无生气的身体抱出了马车,接着缓缓步入偌大的庭院之内。 他将阮曳白的兜帽拉下,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子说道:“就只有我俩了,你满意了吧?” 那具尸体沉沉闭着眼,雪白的睫毛被风微微拂动,澹然而美丽。 【系统:宿主,我发现你躺那不说话的时候还真是美得不可思议诶……】 阮曳白:怎么着我说话碍着你了? 【系统(啐了一口):你一说话就像个万人嫌,天尊怎么就眼瞎喜欢你了真的是】 阮曳白挥拳:你这个胳膊肘每次都往叶棠拐的叛徒系统!!! 【系统:哇,嘘嘘嘘,你别说话,天尊在脱你衣服呢】 阮曳白回过神,果真瞧见叶棠正解着自己的衣衫,两人突然这么近距离,让他的神识一下躁动不安起来。 他牢牢盯着叶棠,满脑子都在想,这世间怎么会有一个人每个点都长在自己的心坎上呢?这眉眼,这鼻梁,这唇色……简直完美到如神祇一般啊! 叶棠像在给一具精致的玩偶脱着衣服,一层又一层,每个步骤都像是早已预演过千万遍,熟悉而认真。 “阿阮,等下想用什么香味的熏香?” 脱完所有衣物后,他又仔细解开了阮曳白微束的长发:“你不说我也晓得,你最喜欢的就是白兰花的香味。” 阮曳白呆了一下,叶棠怎么知道的?他不记得自己有跟叶棠说过喜欢白兰花的香味啊! 他歪斜着身子靠在叶棠身上,这才发现两人都已经不着片缕,周围氤氲的雾气让一切显得非常不真实,他被叶棠带入了温泉之中,冰冷的躯体一接触到发烫的温泉水,竟然一下子红润了起来。 叶棠本欲将他靠在温泉池边,但他的身体总是无力得滑下来,差点整个人都没入温泉水中,叶棠摆弄了几次,可这身体就是东倒西歪没个正形,最后叶棠无奈,将他揽过搂座在自己怀中。 他靠在他怀里,身体终于不往下滑了。 雪白的长发浮在温泉之上,微微泛红的皮肤,沾染的水珠一滴滴滑落,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看上去绝美无比。 “阿阮真的好缠人,非要我抱着你是不是?” 四周弥漫起一阵阵淡雅的白兰花香气,虽说待在这具身体什么也做不了,但不得不说眼下被叶棠这般全心全意相待,真的是舒服极了,他有种想要溺死在这温柔乡中的感觉。 叶棠握着他的手指,满是珍惜得亲了亲:“阿阮,脖子后面的伤口还疼吗?” 他摩挲着他的后颈,那里有一处和他美丽身体非常不搭的疤痕,曾经深可见骨,当时几乎让他断了脑袋…… 那是被月影迅速横切留下的痕迹。 “我的阿阮最怕疼了,那时候一定恨死我了是吗?”叶棠搂着他,声音有些苦涩,“你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哪怕一点点小伤都要到我面前委屈撒娇的一个人,我却……” 他的鼻尖泛红,眼睛也被温泉的热气熏到像在流泪:“阿阮,对不起,都怪我……我不但没有保护好你,还亲手杀了你……你不肯说话,不愿醒来,都是我应得的报应。” 他的手指在他后颈的伤疤上划过,那么粗长,那么难看的一道伤疤,他不自觉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珍惜自己的容貌,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除去这道疤。” 阮曳白心底有什么东西被揪了一下,那段最不愿想起的往事一下子浮现在了眼前。 当年末法之战,万法诸天在揽雀天的率领下和芜繁九域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冲突,虽然在叶棠的要求下双方止戈三日,但万法诸天却有人不安分守己,想着趁时间未到,众人松懈,竟然悄悄潜入极乐殿,想来偷取他的神器。 那日为了和叶棠独处,他遣散了极乐殿周围所有人,可天还未亮叶棠已经酒醒离开,他当时以为叶棠还是弃自己而去,一时心绪难安竟被魔气趁虚而入。 这群人就这样闯了进来,而恰巧这时候的阮曳白正在努力平息体内混乱的魔气,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意识薄弱竟被这群平时不放在眼里的宵小之辈用仙器贯穿身体,死死钉在榻上,甚至踩着他的身体强行拔出了他体内的三把神器,还在他面前耀武扬威…… 他原本想抑制自己窜动不安的魔气,已经尽力克制,宁愿自我损伤也不想大开杀戒,连三把神器都因此蛰伏下来,可那些人拿了神器后发现神器根本不为他们所用,居然丧心病狂认为只要和他双修就可以共享神器,一群人趁他虚弱竟想对他行不轨之事! 这彻底导致他为魔气侵蚀,双眸浸染鲜血! 三日未到,可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三剑共主状态的魔尊,正式开启无尽杀戮模式…… 其实完全走火入魔之后他已经不记得当时的过程了,只知道无数仙芒因他陨落,漫天的血气和遍地的尸骸,他好痛苦,他无法停下,只能期待有人能出手杀了自己! 他曾告诉过陆远舟,自己的命门在后颈,如果失控,就用血隐鞭狠狠往他后颈那一抽,一击即死。 除了这里,无论破坏他哪里都无法让他真正死亡…… 如果他不死,杀戮就不会停止。 他本以为陆远舟会来,可最终等来的并不是陆远舟的血隐鞭,而是叶棠的神器月影。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的便是耀着新月之辉的月影从他的后颈那溅血飞出,旋转着飞回姗姗来迟的叶棠身侧。 月华的声音如此动听。 他从来不恨,甚至有些感激,自己能死在叶棠手上。 阖眼的那一刻,他内心无比轻松。 叶棠,我曾经杀过你一次,如今死在你手上,也算是两清了吧。 他的身体失去所有力量,凭空坠入无尽深渊,一双赤红色的眼睛在死前终于再次恢复清明,紧接着一点点转为灰白色,什么也看不见了。 …… 【系统:难怪你一直不愿意回忆这一段,真的好痛苦啊……】 阮曳白失声笑道:现在想起来,大概是远舟也受了重伤,告诉了叶棠我的命门位置,所以叶棠才会让月影…… 【系统:唉,结果你死之后没有人知道你是被那群垃圾偷袭导致彻底入魔,还都以为是你不讲信用,不守三日之约提前发起攻势,最后被天尊诛杀】 阮曳白道:你知道偷袭我的那群家伙是谁不? 【系统:怎么,难不成还是你认识的人?】 阮曳白摇摇头:还记得当年刚认识我那乖徒,他被隐焕宗抓去套取五宝的机密吗? 【系统:记得记得,是你和天尊假装被抓然后救了他】 阮曳白回忆道:当年我和叶棠毁了他们宗门,却饶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想不到那隐焕宗的玉雪真人一直不思悔改,还找来了帮手,一心想要夺我神器,置我于死地,甚至不惜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至我彻底入魔。 【系统:靠,原来是那货,当年就不该心软放了他们!!!】 阮曳白无奈笑道:这种事,谁知道呢?何况他们也只是提前激发了我体内的魔气而已,就算没有他们,我这身体迟早也撑不住…… 【系统:谁说的,天尊当时一定是在想办法救你的,结果被那几个渣渣给毁了,让你们平白无故生死相隔了数百年】 阮曳白:……你倒是很了解叶棠嘛。 【系统:宿主,你有没有想过,两百五十年后你之所以能回来,可能真的跟天尊有莫大的关系?】 阮曳白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说道:你还记得先前我和叶棠断缘,苏晚星说过什么不? 【系统:她说了什么?我想想啊,对了,她好像提到过仙骨!她说天尊为了你连仙骨……但是后面的话没说完】 阮曳白又道:对,后来叶棠的神族师尊也说了,叶棠舍弃了仙骨,已经无可能飞升……我当时一心想着要阻止叶棠受到天罚,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现在想来…… 【系统(捂着嘴):所以……天尊为了救你,舍了自己的仙骨,放弃了飞升的机会?】 阮曳白哽咽道:可能还远不止于此…… 第75章 灵修 【系统:想不到你们明明彼此深爱对方, 却被一路逼着走到这一步……宿主,我记得你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对天尊很抗拒, 是因为他当年亲手杀了你吗?】 阮曳白摇了摇头:其实哪怕被他亲手杀了,我都没有恨过……我独独怨他当年对我没有那方面意思却搅得我方寸大乱,甚至在死前那一夜, 我都考虑着要维护他绝世仙尊的名誉, 不敢对他逾越半分, 怕坏了他道心, 只敢假意拉着他的手,让他抱着我睡了一晚。 可他倒好,明明说了要陪我, 结果天还未亮就落荒而逃……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羞愧难当吗? 我对自己的宿敌动了心, 骗他醉了酒,哄他上了床,我什么都做了……可到头来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你明白我醒来发现他早就走了是什么心情吗?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把自己的真心和身体都献给他,结果却被弃如草芥, 视为毒蛇…… 我看着空空荡荡没有温度的床榻, 发誓此生再也不要见他!!! 可我太憋屈, 太难受了, 我坐在榻上想起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 想起他总是一声不吭就离开, 晾着我一个人傻傻等着, 一年, 两年……十年, 我就这么等着,我在他眼里究竟算什么?凭什么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却被他打乱所有节奏? 【系统:唉,你现在也都清楚了,天尊不是故意让你等,他每次离开你都是逼不得已……】 对,可当时我完全不知道,只会钻牛角尖,觉得他看不上我,不在乎我!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极端,最终导致最为严重的一次魔气侵蚀,死前还差点被那一群人渣毁了清白! 【系统:难怪你一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对天尊很是排斥,天天骂他不爽他各种阴阳他】 阮曳白:现在觉得我们两都好傻,如果当初都坦诚一些,而不是在等对方来告诉自己答案,或许…… 【系统:那照你们的热烈程度,孩子大抵都一窝了】 阮曳白噎住:靠,你可别在商行云面前提这个,我怕他真写! 【系统(感叹):要我说,商老板写的不如你俩玩得精彩,他的小说和你俩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阮曳白:……要不让他写叶棠生? 【系统(捂嘴):你可真敢啊宿主!我就说商老板比不过你!!!】 阮曳白正和系统交流,突然感觉到身体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起来。 叶棠竟然在亲吻他的耳垂…… 耳边伴随着那人唇瓣轻轻软软的触感,又痒又难耐。 他的灵识瞬间脸红到要爆炸,但是这具身体却无动于衷。 叶棠的眼神黢黑至深,此时此刻他不再说话,只是伸手将阮曳白的白发撩至耳后,接着微微抬起他的下颌,侧头沿着他的耳垂一点一点吻至他的颈部,周围安静得过分,只有温泉的水声潺潺流淌而过。 如果这一刻阮曳白能动,绝对会害羞得跳起来逃跑,因为叶棠吻得太涩情了,根本不像他认识的那个高冷禁欲仙尊,这般暧昧至极的模样简直就好像要将他拆了吞入腹中,甚至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阮曳白哆哆嗦嗦:系统,叶棠……他要做什么? 【系统(架好摄像头):哇,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不是看过书吗?】 阮曳白:我是看过书,可我不记得有这段呐……还有,你装那个干嘛? 【系统:上大分的时候要提前做好记录的准备】 阮曳白轰的一下脑子凌乱:上大分,上什么大分,谁上大分? 【系统:宿主,你一直没发现吗?其实咱是有个隐藏福利的,这个福利就是只要你俩玩得越野越刺激,或者那方面姿势解锁越多,分值就涨得越快,不然你在前一个幻境跟天尊玩各种禁忌play的时候能涨那么快?】 阮曳白有种被弯道超车的感觉:你早不说? 【系统(振振有词):都说是隐藏福利了,再说你见过谁一开始就自爆彩蛋的?】 阮曳白:可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啊! 【系统:不要紧的,反正你什么都不做,你夫君都有办法让你分值暴涨】 阮曳白磕巴起来:……但是,但是这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我还不太适…… 【系统:你害羞个什么劲?刚刚是谁雄赳赳气昂昂撺掇我看着进幻境拿分的,还说什么分数一满就跑路,给我整得如此激动,敢情你进来就这么怂?】 一生不肯言败的某人立马挺胸:……你特么,我会怂?! 【系统:有本事你把挡着眼睛的手拿开别从指缝看啊】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拿开就拿开,我有什么不敢看的!!! 我就看……唔,等……叶棠你别过来…… 叶棠已经吻上了他的唇,明明炽烈无比,明明甘之如饴,可对方却冷漠到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他就像是在饮鸩止渴,疯狂得贪恋着对方的所有。 没有解药,只有越加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毒,令他弥足深陷。 虽说阮曳白没法做出反应,可灵识跟这具身体共感,与肉|体相比,灵识相交给他带来的刺激会更加强烈,他感觉自己的灵识都被叶棠牢牢掘住,完全逃离不了……如果这个状态跟叶棠发生关系的话,已经不是双修那么简单了,是更高层次的灵修升华!!! 【系统:嘶,如果你能跟天尊灵修,也就是所谓的灵识双修,对你的裨益无双,简直就是跨越一个层次的大飞跃,甚至有可能突破原本框定的百分值!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啊!啊啊啊啊竟然被你误打误撞进来了】 阮曳白:……真的?你的意思我还能突破100%? 【系统: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们双修都已经能拿到如此高的分值了,灵修肯定更不在话下啊,从古至今还没人做到突破百分值,真要是成功的话我都不敢想象你俩灵力会提升到什么地步,简直太让系统期待了!!!】 阮曳白已经听不进系统的话了,第一次灵识共感带给他的爽度太高,令他整个人都无暇顾及其他,满脑子只剩下叶棠,哪怕做不出任何回应,但就这般沉溺下去的感觉太好了…… 可就在此时,痴吻近乎疯狂的叶棠却忽然停了下来。 已经被叶棠撩拨到不行,准备好享受一次轰轰烈烈灵修的阮曳白睁开眼,满是问号得看向对方。 “抱歉,又差点越界了。”叶棠的眼神不再黢黑一片,已然恢复了原本的清明,他有些愧疚得抱住阮曳白的身体,“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又’是什么意思,你这家伙对勾引我的身体如此熟门熟路,所以我穿来幻境之前你都做过些什么了?!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因为太喜欢你了……” 他有些回过神,突然气急败坏起来,混账东西,生前我给了你那么多次机会,你碰都不碰我,现在我死了你居然对我做出这种事来!! 他顿了顿,有些懊恼道:“阿阮,我过去顾虑太多,从未敢对你言一句‘喜欢’,其实从十年后在太傅府中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日日想将你揽进怀中做尽欢喜之事。” 阮曳白呆愣在原地,叶棠竟然那么早就对自己……明明他那时候还没心没肺跟他以兄弟自居,这家伙已经在想要怎么上自己了吗?! “我总怕吓着你,总怕被你拒绝,总怕你会离我而去……所以从未对你言明,我喜欢你,想永远和你在一起,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阿阮,我知道哪怕我现在日日说,夜夜说,你也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了。” 他有些委屈得抱紧他:“理理我好不好?你真的睡了好久好久……” 那具身体没有反应,就这样靠在叶棠的肩膀,唇色因为方才的痴缠而变得殷红起来,可紧闭的双眸仿佛在无声的拒绝。 “阿阮,如果我修无情道,是不是就可以忘了你?” 什么?!叶棠你敢!!你敢忘的话我一定杀了你!! 隔了一会,叶棠笑出声:“骗你的,我怎么舍得忘了你,就算是忘了这个世界,我也不会忘了我的阿阮。” 阮曳白郁闷得背手走来走去:……这个疯子!骗一具尸体有意思吗?! 【系统:你还不是差点被他骗进去了】 叶棠拥着阮曳白,继续说道:“不过我啊,对你的身体越来越没有自控力了,如果你再不肯醒来,我大抵真的会忍不住彻彻底底欺负你……” 他似魅惑般耳语道:“阿阮,我可不可以偷偷欺负你?等你回来了,身体就已经完全成为我的了,这样你就跑不了了,对不对?” 混账,狗东西,变态!!! 他想跑,可是灵识被固定在这具身体里完全跑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目之所及的一切,他甚至分不清现在的内容究竟是小说还是过去…… “阿阮,我知道你现在身体还经不住我一次,等我将你身体完全修补好了,我们就圆房,好不好?” …… “你不说话,我就还是按老规矩当你答应我了,等将来醒了,可不许不认。” 他睁大眼睛,如果刚才的所作所为只是叶棠的一时冲动,那他觉得尚能理解,毕竟这种情况下,很难让人保持冷静……可如今听到这宛如在世情人间的缱绻密语,他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一时冲动,叶棠对这件令人面红耳赤的事早就筹谋已久。 这个人打心底就不接受他已经死了的事实,甚至根本不在乎眼前的爱人只是一具尸体…… 原来他死之后,叶棠真的疯了。 第76章 书里没有这段情节 泡完温泉后, 叶棠帮阮曳白穿上宽松的浴衣,接着便抱他来到竹林别院内的一处小苑客房:“总闷在月落乌啼,阿阮一定觉得无聊了是不是?今夜我们便在此处住下吧, 明早带你去看云海可好?” 阮曳白的灵识叹了一口气,撑着下巴盘坐一旁念叨起来:泡温泉、看云海,当蜜月旅行了是吧?混账东西真和我结契的时候不带我出来玩, 天天把我关在月落乌啼, 原来是已经都做过了, 嫌跟我一起不新鲜了是吧。 【系统:怎么就酸起来了呢宿主】 阮曳白:少来, 我酸我自己干嘛,等回去了我让叶棠带我再挨个玩个遍!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拒绝! 【系统:瞧瞧你这恃宠而骄的脸,是不是忘了你俩都离了!!!】 叶棠帮阮曳白打理着散开的白发, 先是仔细得擦了一遍, 接着又用梳子一点点梳开发丝里纠起的结,像是怕弄疼对方般,动作小心翼翼到不行,这种被呵护备至的感觉让阮曳白又有些晕乎起来。 这浴袍是丝绸质地的, 穿着爽滑无比,只是领口交叠处空出一片, 晚风吹来, 微微有些凉瑟。 以及大片被某人吻过的痕迹! 阮曳白:这衣服穿着让我有种真空的感觉, 特别不自在。 【系统:这衣服一看就巨巨巨巨贵, 明显是为了你特制的高定版, 你还挑三拣四, 良心到底是喂了哪条狗?】 帮阮曳白梳理好白发后, 叶棠随手摘了朵白兰花戴在了阮曳白的耳畔, 然后看着他点头欣赏道:“阿阮, 好看。” 阮曳白闭着双眸,安安静静得坐在那里,白发垂落,侧耳的白兰花微微绽放,点缀着他的容颜,像极了一座精美绝伦的雕像。 叶棠刚要再说什么,忽然屋外有人敲了敲门。 “尊主,玉虚观的辰阳散人说有要事求见。” 哦?是解洵这小子的声音,挺敬业啊,大晚上的居然还跟过来了。 “这么晚了,不见。” 解洵在门外解释道:“我原本也拒绝他了,不过他说,尊主让他家炼制的丹药大成了,要亲自呈上。” 叶棠眼神一黯,看着一动不动的阮曳白,突然改口说道:“……让他稍等片刻。” “是,尊主。” 解洵离开后,叶棠柔声对着阮曳白说道:“阿阮,我去去就回,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你乖乖待在这里,好吗?” 他倒是想说“不好”,可他现在说不了,所以阻止不了眼前之人。 叶棠走后,阮曳白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系统:这个玉虚观辰阳散人又是何方神圣?居然有本事让天尊放得下你】 阮曳白:玉虚观是三界公认的第一炼丹仙门,他们掌门丹城子炼丹造诣极高,实力深不可测,不过这个辰阳散人我不太清楚……可恶,这具身体动不了,不然真想去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叶棠居然会跟玉虚观的人有牵扯,完全不像他的作风? 【系统:他们似乎离得不远,这点距离的话我可以过去给你直播】 阮曳白惊喜不已:太好了,你的摄像头终于人干事了一回!快去快去! 【系统:……】 虽然系统心里骂骂咧咧,但还是抱着自己的摄像头去给阮曳白开直播了。 阮曳白的灵识坐在虚空前,不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高清环绕立体声的直播画面。 这简直,比看IMAX还爽吧? 等等,所以系统平时是用这么牛逼的设备拍他和叶棠的……某些日常? 【系统(翘了翘尾巴):那当然,知道你俩多占内存不?】 阮曳白:好好好,还能远程对话是吧,那能发弹幕不? 【系统:你要是想也可以,喜欢什么色的键盘?刷不刷大火箭?】 阮曳白扶额:算了当我没说过…… 画面跟着叶棠来到偏厅,接着便出现了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家伙,一见叶棠出现立马毕恭毕敬起来:“玉虚观辰阳,见过尧光仙尊。” 阮曳白又不自觉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何,这个辰阳散人……给他感觉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厌恶,他从来没有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有如此敌意。 叶棠一贯冷漠得点了点头:“丹药呢?” 辰阳散人双手呈上一琉璃焱瓶:“请仙尊过目。” 叶棠伸手取过,揭开封盖看了看后说道:“替我谢过丹城子,改日定当亲自登门道谢。” 辰阳散人躬身道:“不敢劳烦仙尊,能为仙尊炼制丹药乃我派大幸……只不过,仙尊竟舍得以此物炼丹,难不成真的是为了那个人?” 叶棠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又冷了几分。 “仙尊别误会,我并非想要插手仙尊的私事,只不过,有样东西想让仙尊瞧瞧……如果仙尊还对魔……那位故友念念不忘,想必一定会对这样东西很感兴趣。” “何物?” 辰阳散人道:“仙尊稍待片刻。” 阮曳白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紧闭的门被人推开,有人款款走了进来,接着满是服从得匍匐跪在两人身前。 叶棠不解得看着跪在两人面前之人:“这是何意?” 辰阳散人站到来人身旁:“仙尊仔细看看,此人有何不同?” 他话音刚落,来人便站起身来,系统的摄像头一下对准放大了他,阮曳白这才发现,此人的眼睛毫无对焦,眼珠的颜色呈现破败的灰白状,看似在正常动作,却没有任何精气神,简直就好像,就好像没有灵魂的偶人一般?! 这个状态他熟悉无比,因为他如果睁开眼,大抵也是这么个状态,但让他不解的是,这具身体……为何会动? 叶棠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家伙,隔了一会才移开目光,他眉头纠了起来:“没有气息,是个死人?” 辰阳散人笑道:“正是死人,但却是个能动能走的活死人。” “活死人?” 辰阳散人解释道:“我们玉虚观有一傀儡秘术,能将死物炼制成唯命是从的傀儡,虽说没有思想,但是这具身体可以认凭差遣,主人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这位小友死于一场意外,但身体完好无缺,我便将他炼制成了傀儡供我驱使。” “仙尊守了那么多年,难道不想看见自己那位故友的身体,再次动起来吗?” “……” “仙尊只需要将那位故友的身体交于我三日,三日之后他便不是只躺在原地一动不动了。”辰阳散人低声道,“他会变得对主人千依百顺……” “放肆!此等诡邪妖术岂是仙门所为?你知不知道凭你方才这几句话,玉虚观会大难临头?” 辰阳散人吓得立马跪在叶棠面前:“仙尊息怒,仙尊息怒!我平时也只是让他帮忙看着炼丹生火,因为傀儡人不需要休息,也不会泄露丹药的秘密……绝对没有对他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仙尊不信可以探察我的灵识,便知我所言非虚!” “念在这瓶丹药的份上,这一次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若让我知道你们再擅用此术,玉虚观从此革出万法诸天,所有同门削除仙籍,以儆效尤!” “辰阳不敢,不敢了!”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辰阳只想着帮仙尊一解相思之情,并没有别的意思,还望仙尊恕罪!” 阮曳白脸色难看:这辰阳散人居然想怂恿叶棠将我制成活死人傀儡?! 【系统:啧,见过不怕死的,没见过这么赶着来送死的】 妈的难怪我一看到他就觉得不舒服!恶心反胃! “你退下吧。”叶棠闷声道,“还有,好好安葬他。” “是,辰阳这就去!多谢仙尊开恩,多谢!” 说完他就带着那傀儡活死人连滚带爬得跑路了,直播结束,系统又抱着摄像头回来了。 阮曳白气到不行,一直在那破口大骂。 【系统:以我对天尊的了解,这种事放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姑息的,居然会因为那瓶丹药放过辰阳一马,看来那瓶丹药非同寻常了】 阮曳白正因为辰阳的事生气,叶棠已经回了房间,一改对辰阳的冷漠决绝,他走到阮曳白身前,坐在他身旁叹了口气道:“阿阮,你要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定万分不爽。” 阮曳白:我已经超级不爽了!! “不过,特意为你炼制的丹药终于成功了。”叶棠握着手中的琉璃焱瓶,“你乖乖把药服了,好不好?” 这瓶丹药,原是为了我? 叶棠取出其中一小粒丹药,喂入阮曳白嘴中,这丹药一入口,他就感觉到自己原本平静无波的灵海一下子翻涌起来,只是这状态只持续了一会会,接着他的灵海再度恢复平静,沉沉如死海般波澜不惊。 阮曳白惊到不行: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死了,刚刚灵海居然会对这药产生共鸣? 【系统(激动):呜哇,难怪仙尊如此看中这丹药,灵海动了的话,就代表你很有可能会被唤回神识啊!】 阮曳白难以置信:不可能啊,这丹药究竟是用什么炼制的? 叶棠道:“阿阮的身体太虚,每个月只能服一粒,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总会回来的。” 难道他百年后的穿越重生真的是因为叶棠? …… 当夜,原本已经和叶棠一起睡下的阮曳白不知怎么回事,灵识突然焦躁不安起来,他有些烦闷得睁开眼,发现一件诡异无比的事。 他的身体竟然动了起来! 他还穿着浴袍,赤着足,身体却已经离开了床榻,像是受到什么蛊惑般,僵硬无比得朝着门外走去。 【系统:宿主,怎么回事,你……你怎么能动了?我刚醒你别吓我啊!】 阮曳白:不是我在控制身体,有人……有什么人在操控,我还无法动!只能任凭这躯壳带着我走…… 【系统:糟了,我和你都是灵识状态没法唤醒天尊,怎么办,书里有没有这段剧情啊?要如何应对啊?】 阮曳白皱眉:……书里没有这段情节。 第77章 驭尸大阵 深更半夜, 森冷月下,一具白发绝美的尸体磕磕绊绊穿梭在诡暗林中。 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引线牵引着,那尸体如提线木偶般, 走得僵硬无比,毫无协调可言……未着鞋袜的脚上已经被一路踩过的碎石弄得满是血污,原本白皙细嫩的赤足一下变得惨不忍睹起来。 【系统:啊啊啊, 宿主你、你的脚上全是豁开的口子, 痛不痛啊, 这要是让天尊看见了得多心疼!!】 虽然是一具尸体, 但此时阮曳白的灵识是和身体共感的,莫名其妙被人操控着赤脚走了那么远的路,此时此刻脚底传来的阵阵疼感早已让怕痛无比的他咬牙切齿。 【系统:怎么办, 到底是什么力量在驱使你的身体在动……天尊也是, 睡得这般沉,都没发现自己老婆不见了吗】 阮曳白:不怪他,我是一具死物,没有气息, 他熟睡后感觉不到我的离去也是正常……何况在揽雀天躺尸那么久了没人敢动我一分一毫,谁能想到一出来就被阴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 惊飞了不少暗中休憩的鸟兽, 这密林深处连月光都被遮掩, 黑得让人恐惧。 他的身体终于停了下来, 孤单单得站在一处高出的空地之上, 好像在等待着什么降临。 没一会儿, 两道身影从天而降, 落在了他的面前。 “师叔, 就是他, 哪怕化成灰我都认得,这便是那剑魔白夜的尸体!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能保存得如此完好,几乎跟个活人一模一样,要不是他能被驭尸术唤出,真的不敢相信这家伙已经是一具尸体。” 说话之人戴着个银白色的面具,正是方才来给叶棠送丹药的辰阳散人! “看来叶棠对他的身体呵护备至,视若珍宝啊。”被辰阳唤作师叔的家伙看着阮曳白浴袍敞开的领口,不知道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忽然眼神一滞,冷笑一声道,“想不到他堂堂尧光仙尊,竟然对一具尸身做这等有悖常伦之事。” 辰阳不屑道:“不瞒师叔,当年这两个小子毁我隐焕宗之时,我就觉得他俩有一腿了!” 阮曳白的灵识瞬间怔住,这个辰阳,这个辰阳难道是隐焕宗的玉雪真人……不可能啊,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系统:辰阳散人就是玉雪真人???好家伙,末法之战不就是他带人来极乐殿偷袭你,害你走火入魔,按理说你魔化后第一个弄死的就是这垃圾吧,怎么会还活着?】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甚至改头换面成了玉虚观的人! 辰阳的师叔上前一步,抬起阮曳白的下颚仔细瞧了瞧他的脸:“倒真是个绝色美人,这肌肤的手感也完全不像个死人,白皙粉嫩,吹弹可破,简直比那些水灵灵的姑娘家还滑溜,难怪叶棠会对他如此倾心,日日贴身温养……” 接着他又低头看了看阮曳白伤痕累累的脚:“可怜啊,他的身体被叶棠如此精心保护,结果为了来见我们,活活废了这么美的一双腿,真是让人怜惜……” 辰阳道:“师叔你可别被他的美貌迷惑,当年我带人去他的极乐殿偷袭,正巧遇到他练功走火入魔,本是千载难逢诛杀魔头的好机会,结果那些人全部被他的美色勾引,放松了对他的警惕,竟在顷刻间被他反杀,我躲在那些人的尸体下才勉强逃过一劫,只是我这张脸已经全毁了,不得不戴着面具见人!哼,此等仇怨,哪怕白夜已经死了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系统:靠,明明是他们抢了宿主的神器还对宿主你心生歹念,居然有脸说是宿主勾引他们在先,死小人,我呸呸呸,我踩踩踩】 阮曳白的灵识努力冷静下来,只是一直死死盯着辰阳:他自然捡对他有利的说法维护自己,当年他们强夺我的神器,发现神器无法驱使后,第一个提出双修之法能共享神器的就是他! 呵,现在想来,定是当时情况太过混乱,他用别人挡在自己身前逃过我魔化后的一击,然后佯装死去,我魔化状态后没有心智,不会去检查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死了,他就这样苟活下来! 【系统:可恶啊,这罪魁祸首不但没死,居然还敢来抢你尸身,啊啊啊,气死我了,身为系统头一次有想刀人的心!!】 “不过我真想不明白,叶棠这般喜欢他,居然会假仁假义拒绝我将剑魔白夜制成尸奴供他享乐。他要是直接答应,将尸体送来咱玉虚观,我又何必废这等工夫,驭尸大阵可太损我阴德了!” 辰阳说完后,他那师叔看着阮曳白问道:“你真的确定那三把神器还在他这身体之内?” “他死之后,三把神器都下落不明,三界这么多人都遍寻不着,我看九成九还在他身上!”辰阳咧嘴笑道,“师叔,只要咱得了神器,那就所向无敌,什么尧光仙尊都不用放在眼里,以后还管劳什子揽雀天,神峰五阁,咱冲虚观才是仙门第一!万法诸天都得听我们号令才对!” 【系统:原来他们大费周章又是在打你三把神器的主意!不过宿主,三把神器还在你体内吗?】 阮曳白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灵识状态没法跟他们交流……即便在,我死之后他们定然也虚弱无比,无法做出回应的。 那位师叔笑道:“这次多亏了叶棠,为了救这魔头居然送来自己的仙骨炼化成丹,这才让我们有机会接触到剑魔白夜的尸身,待我回去祭炼出他体内的三把神器,到时候三界还不都得臣服在我丹城子脚下!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曳白愣在原地,叶棠那么紧张的那瓶丹药,居然是用他自己的仙骨炼制? 他为了救他,连最为重要的仙骨都剔了,只为了一点一滴唤回他的神识? 活生生剔了自己仙骨,跟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没有区别,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那种痛苦就跟一根根活拆了自己骨头,再扯断所有牵连的脉络一般! 他怎么这么傻…… 这个疯子,这个超级大疯子…… 辰阳阴毒道:“师叔,待你取出这魔头体内的神器,这具身体届时便没用了,可否留给我?” 他师叔丹城子哼笑道:“怎么,方才还劝我不要被这尸体的美色所迷,自己反而经不住诱惑了吗?” “师叔误会了。”他说着伸手取下自己的面具,夜色下这张脸简直比鬼还可怖,满是坑坑洼洼的腐肉,如果不是被面具挡着,怕是已经令人作呕不已,“你瞧瞧我这张脸,就是被他出手毁成这样,这仇我一定要在他身上百般讨回,哪怕他只是一具尸体!” “你想怎么做?” “我要将他制成只听我命令的尸奴,从此之后想践踏就践踏,想欺辱就欺辱,我要把他折磨到后悔来过这世间!” “叶棠这般宝贝的东西,你敢肆意折辱,就不怕叶棠杀了你?” 辰阳谄媚道:“怕,我当然怕!所以才要等师叔你得到三把神器,我才敢仰仗你的光辉行事!” “说得好听,说到底还不就是觊觎这身子?” 辰阳闻言拿出一柄匕首:“师叔若不放心,我现在就刮花他的脸如何?” 【系统:我特么,我要咬死他,我现在就咬死他!】 丹城子阻止道:“你将来爱怎么对他是你的事,总之现在这具尸身对我们非常重要,在取出三把神器之前,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差池!” 辰阳收回匕首:“当年我隐焕宗被毁,多亏师叔愿意收留我,否则也没今时今日的辰阳散人,师叔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自然全都听师叔你的!” “好,待我试探下他的灵海是否有三把神器的踪影,再带他回玉虚观不迟!” 话落,丹城子口中念诀,伸出两指一点阮曳白的额心。 有一种钻脑挖髓的痛瞬间侵袭了阮曳白的灵识! 唔……疼,好疼! 脑子要被挖开了…… 好痛苦! 下一秒,一柄自带冰寒之气的剑竟然凭空出现,狠狠一下斩断了丹城子的右手手臂! 阮曳白的灵识得到了一瞬间的解放,他脸色惨白大口喘着气,抬头看着护在自己身前的那把剑—— 应劫! 是应劫出来保护他了,可没有他的灵力支持,刚刚那一下几乎已经让本就虚弱不堪的应劫油尽灯枯,剑身竟然隐隐出现了数道裂痕! “师叔,你没事吧?!” 丹城子捂住自己被砍的手臂,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意:“果真还在他体内,果真还在!辰阳,刚刚那一下,已经耗尽了应劫仅剩的灵力,快趁神器无力反抗,拿下他!快!” 辰阳本要去扶断臂的丹城子,听他如此一说,又急忙调头去抓护在阮曳白身前的应劫! 只是他刚一触碰到应劫的剑柄,应劫剑身上的裂痕突然猛增蔓延,他本是亘古冰晶所制,喀拉喀拉碎裂的声音令人听了胆战心惊! 意识到应劫要做什么的阮曳白疯狂大喊: 不要,应劫,回来!! 可应劫根本听不到他灵识的喊话,在辰阳接触到他的一瞬间,自爆剑身,用最后仅存的光芒护在了阮曳白身前! 阮曳白呆呆得看着满世界碎裂的冰晶,仿佛钻石雨般落下…… 他想起自己锻造出应劫的那一刻,满身桀骜的应劫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 以后你就是我儿子,老子罩着你! 只要老子在,从今往后绝对没人敢欺负你小子! …… 熟睡中的叶棠忽然皱眉不安,他习惯性伸手去搂身旁的人,可这一次却什么也没有碰到。 他一下睁开双眼! 身边竟然真的空空如也,原本躺着阮曳白的地方只剩下一朵正在枯萎着的白兰花。 阿阮?! 第78章 拘神坛 “可恶, 平白无故就折损了一把神器!”丹城子给自己的断臂止血后愤愤道,“剩下的两把绝对不能再出事,马上带他回冲虚观!” “……是, 师叔!” 被应劫自爆,炸的满身疮痍的辰阳好不容易爬起身,心道还好剑魔白夜已经死了, 这应劫也变成了纸老虎, 雷声大雨点小, 否则神器自毁这方圆几里都得夷为平地!妈的又捡回一条命, 可不敢再擅动这具尸体了,谁知道另外两把会不会也自爆护主! 阮曳白还滞在应劫自毁剑身的那一刻完全回不过神,系统喊了他好久都没有反应, 直到他的尸身被两人带回了冲虚观。 “我们得快一些, 叶棠一旦发现他的心上人不见,势必很快寻来,只有拿到神器才能与之一战。”丹城子看着阮曳白的尸身,皱眉道, “我原本是打算将他放入炼丹炉祭炼逼出神器,但方才应劫自爆, 说明任何有损这具尸身的做法都有可能损毁神器, 所以绝对不可再对他轻举妄动。” 辰阳道:“师叔, 既然这些神器如此护主, 那咱们便利用这尸体伪装成他们主人复活的样子, 引他们现身如何?” 丹城子看向他:“你有何办法?” “你还记得我过去的本命仙器锁金笼吗?” “记得, 你不是说当年被叶棠的神器月影一下劈毁了吗?” 辰阳点头道:“没错, 但是我把锁金笼的碎片保存下来了, 这锁金笼被叶棠劈毁前最后一刻, 曾经困住过剑魔白夜,我可以利用残存的碎片制造出他的气息,再加上我的驭尸大阵让这尸体行动……不就跟让他复活了一般吗?” “届时我再用驭尸术操控阮曳白召唤出两把神器,岂不是手到擒来?” 丹城子夸赞道:“不错,这样既不用损伤尸体,又能唤出神器,事不宜迟,你快去准备锁金笼的碎片,我马上布置拘神坛,防止神器出来后再生出事端!” “遵命,我这就去!” 【系统:宿主,你真的快醒醒,他们要假借你的身体对渊光和珀琊出手了!!】 【系统:宿主!!!别再消沉下去了!!】 …… 阮曳白浑浑噩噩,可他现在能做什么,即便知道对方所有的计划,他现在也什么都做不了啊,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甚至想直接结束幻境状态,可进入的时间还太短,无法强制解除! …… 这次的驭尸大阵跟之前的不同,阵眼中的锁金笼碎片,有锁住过去他的气息,虽然并不多,但零零碎碎的气息聚集起来冲回他的身上,竟然让他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一般,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灵识被这股突袭而来的气息冲撞,差点四分五裂。 此时此刻,这具身体真的活了,但只有片刻他过去的灵魂残影,甚至不具备自主意识。 可一体共感让他发现,体内最深处的两把剑瞬间雀跃起来,简直就像要破体而出迎向他一般。 别出来,别被骗! 真正的灵识被过去的灵魂残影挤压到角落,有种被千斤巨力压迫住的感觉,让他连气都喘不上来…… “师叔,成了!”辰阳兴奋道,“我现在就命令他召唤两把神器出现,你的拘神坛准备好了吗?” 丹城子眼中闪着贪婪的光芒:“冲虚观所有长老和护法都已就位,只要神器一出,便即刻出手全力施法将神器制伏于锁神坛中!” “好!” “成败在此一举,你务必让他召唤出剩下的两把神器!” 辰阳闭眼开始捏诀,阮曳白被一群人摆阵环绕,身下是大约丈许的太极图案,左右各有一阴眼和阳眼,阴眼中是一汪黑如漆墨的潭水,而阳眼中则是一汪白色浑浊的潭水。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真的开始召唤起了自己的两把剑,捏诀而成的一瞬间,渊光和珀琊从他内里破体而出,剑鸣之声让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起阵!拘神!” 随着丹城子一声令下,所有阵中人齐齐作法,不消片刻就在阵上方结成了一个光壁结界,两把剑刚环绕在阮曳白的身侧,就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但是已经逃离不了这个结界! 紧接着,四面八方飞出数道铁链,死死缠住了两把剑的剑身,渊光和珀琊奋力反抗,可没有阮曳白的灵力支持,他们根本撑不了太久,在这个阵内也无法自毁,只能被这些铁链一步步拽着拖入阴阳潭内! 辰阳大喜道:“恭喜师叔,贺喜师叔,这次一举拿下两把神器!” “虽说折了一条手臂,不过这点代价能换回两把神器也是值得!”丹城子看着正被缓缓拖入阴阳潭中的神器,“只要有这具身体坐镇其中,两把神器跑不了也毁不了,待我将他们在拘神坛的阴阳潭里浸没,他们的神魂就会渐渐丧失关于原主的记忆,等记忆全无,他们便会将第一眼出现在自己面前之人认作是自己的主人!” “我懂了,只要等两把剑的神魂失去记忆,师叔你再将他们从潭中捞起,他们就会自然而然认你为主!”辰阳赞叹道,“这拘神坛的功效还真是玄妙无比,师叔马上就要成为三界第一了!” 眼看着渊光被那些锁链拖入阳潭,而珀琊被拖入阴潭浸没,阮曳白的神识简直愤怒到了极致,可依旧无能为力,憋屈,太憋屈了!他的神器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原来他死之后,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眼见两把神器已经完全没入潭中,丹城子说道:“辰阳,你在这边守着,我去处理下伤口,有什么异动马上知会我,清楚吗?” “师叔放心!” 丹城子捂着自己的断臂离开了,辰阳看周围所有人还在闭眼护阵,干脆大模大样走入阵中,来到阮曳白身前,背着手绕着他走了一圈,接着满脸不屑得笑道:“想不到你死了之后尸体还如此有价值,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阮曳白睁着眼,却没有任何神采可言。 辰阳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其实我方才不过是骗骗师叔的,你这般举世无双的容貌,谁会舍得把你的脸刮花了……” “啧啧,尧光仙尊真是把你照顾得细致入微,尽善尽美。明明是一具尸体,却比活人还明艳动人,想必是费了不少天材地宝吧。” “我驭过那么多的尸,从来没有哪一具如你这般完美鉴人。”他带着阮曳白的下巴左右瞧了瞧,“我突然有个想法,等师叔取了神器将你送给我,我就将你炼制成炉鼎,每日与我双修欢好,这样也不算浪费你身上这些天材地宝了!” 银白面具下,他神色痴迷得看向阮曳白:“白夜,怪只怪,你长得太过诱人……哪怕成为一具尸体都不知廉耻在勾引人,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了!” “左右无事,不若脱了衣服,让我先检查一番你的身体是否合适做炉鼎,又或者,什么样的炉鼎最适合你呢?” 他的手往下移,刚想要扯开阮曳白的领口轻薄一番,阳潭中的渊光忽然光芒大盛,紧接着拼尽全力扯动所有铁链绽开阳潭的水花,阳潭的水被他的挣扎全打到了外面,弄湿了一地,辰阳见渊光还在垂死一搏,甩了甩被沾湿的衣摆笑道:“你出不来的,小打小闹弄出些水花我就会怕你吗,劝你趁早放弃抵……” 他的话音未落,渊光竟然释放雷电之力,万顷电力通过水的延导直接作用到了辰阳身上,霎时间电得他被弹开数丈之远! 渊光!!! 阮曳白惊骇,这已经是渊光最后的灵力了,完全耗尽的话,在拘神坛中无法自爆的他只能永远尘封成为一把废剑! 前后两把剑为了他都…… 一时间他心绪大乱,神识无主,怎么办,他该怎么做才能破解这死局? 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三剑皆折损于此吗? 他此时只顾着阳潭中的渊光,完全没有发现阴潭中的珀琊正隐隐散发着黑色光华…… 被电到浑身麻痹的辰阳站了好几次都站不起来,但他已经发现渊光的不对劲,心中惶恐不已:完了,渊光耗尽神力自我尘封了,等下师叔发现定会勃然大怒,假如知道是因为我贪恋美色误事定然不会饶我! 他看向周围紧闭双眼还在为拘神坛护法的众人:这些人都在布阵所以对周围发生的事充耳不闻,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渊光扔下悬崖,回头就解释是这阵法不牢靠让渊光脱离跑了,这样师叔就不会嗔怪于我! 他打定主意,费劲站起来后就来到阳潭打捞渊光,见渊光果真尘封成了一把废剑后,拿起渊光就抛下窗外的万丈悬崖。 解决完渊光后,他也不敢再碰阮曳白了,怕剩下的珀琊再出事,只敢站在阵的边缘小心翼翼围观起来。 看到辰阳所作所为的阮曳白简直不敢相信这人能阴损到如此地步!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种,哪怕侥幸生还了几次依旧不思悔改! 他的神识愤怒到不行,下一秒,拘神结界碎裂的声音响彻云霄! 月影的光辉直接削过结界,那庞大的结界竟然在顷刻间轰塌,所有护阵之人纷纷吐血倒地不起。 辰阳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叶棠将阵中的阮曳白圈入自己怀中,月影的光芒直逼辰阳面门,锋芒瞬间劈开了他的面具,无比丑陋的脸就这样毫无遮掩展现于人前。 “仙尊息怒,仙尊息怒,我们带剑魔的尸体来,其实……其实是因为想到了办法唤醒他的神识!”知道早已触及叶棠逆鳞的辰阳背手捏诀,“不信你瞧,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神识……” 阮曳白大怒,这人居然还想利用他的灵魂残影再诓骗叶棠!! 他的尸体孱弱得靠在来人身上,甚至开始扑簌簌流起眼泪: “叶棠……我回来了……” 第79章 我喜欢你,从初见起 辰阳的驭尸术加上锁金笼里的昔日残影, 竟能利用他的身体和声音伪装成他活过来的样子?! 他甚至已经看到叶棠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眼底深处流露出的惊诧和狂喜,一向冷静自持的仙尊竟连环住自己的手都开始颤抖不已, 他想喊阮曳白的名字,可哽咽的喉咙令他一下子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鼻尖通红,双眼也不由自主红到不行, 他的嘴唇轻颤, 一滴泪就这样掉落在了阮曳白的脸上, 他急忙伸手在他脸上擦去, 就像过去紧张他的身体不小心蒙灰一般,可泪水紧接着又滑落下来,一滴两滴, 全然不受控制, 他这才想起去擦自己的眼泪…… 阮曳白从未见过叶棠这般失态的模样,哪怕百年后他真正复活回来,叶棠都不曾如此…… 逝去的爱人离开太久,他守着他早已没有灵魂的躯壳, 日复一日不厌其烦得陪他聊天诉说相思,陪着他看尽山海, 陪着他朝起潮落, 从未有过任何回应, 每一次的期待都只让他坠入更深一层的冰窖。 他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他也有痛恨自己的时候。 哪怕如今只是一声真假难辨的呼唤, 都让他已经干涸不已的心如临绿洲。 可怜。 认识了叶棠上百年, 阮曳白第一次觉得他好可怜。 “叶棠, 叶棠……我回来了, 是辰阳散人救活了我……你不要伤害他……他是好心, 他救了我……” 叶棠怀中的‘阮曳白’努力维持着略带僵硬的笑意,灰白色的眼珠轻轻转动着,断断续续开口说出的话简直像在乞求一般。 阮曳白头一次体会到鸠占鹊巢的滋味。 叶棠拥紧他,仿佛拥紧了他的全世界。 …… 辰阳见状,又看了一眼还在阴潭中的神器珀琊,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般阴阴一笑,他口中默念法诀,那些缠着珀琊的铁链纷纷松开,紧接着他又再次控制阮曳白的尸体召唤珀琊。 满是黑气萦绕的珀琊脱离阴潭,缓缓飞回到阮曳白手中。 叶棠根本没有发现怀中的人已经手握利器蓄势待发。 下一秒,珀琊一剑贯穿了两个人的身体。 叶棠难以置信得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鲜血从两人的伤口不断溢出,侵满了珀琊的剑身。 叶棠强忍疼痛将珀琊从两人身上拔出,接着不顾自己的伤势马上用赤绛缠裹住阮曳白的身体。 他明明伤得更重,可却只在意阮曳白的身体状况,着急忙慌得就用赤绛去治愈他,可一用赤绛他才发现,阮曳白根本没有复活,眼前的爱人依旧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已。 他伸手探察,一块锁金笼的残片从阮曳白体内飞出…… 滔天怒意! 月影瞬间将想要逃跑的辰阳钉死在石柱之上,叶棠整个人爆发出的气势把辰阳震得七窍流血:“你敢骗我?” 辰阳被月影压制,知道自己这次真是大难临头了,他本想用珀琊的神力击杀叶棠,为了怕叶棠起疑甚至采用了让阮曳白身体同归于尽的极端方式,可他想不到叶棠身体如此强悍,寻常仙修被神器彻底贯穿可是会直接灰飞烟灭,叶棠扛下神器致命一击后居然还能用月影如此迅速得伏击他! “想不到这样都没能弄死你,真是可惜!”辰阳啐了一口血,“差一点我就大仇得报了!” “你究竟是何人?” “叶棠,你果真不记得我了啊。当年你和这小子毁我仙器,拆我隐焕宗,这仇我可一直记着呢!” 他的面目早已全毁,根本看不出他的本来样貌,可阮曳白的神识从看见他的第一秒开始,就厌恶恶心到不行。 “你是……玉雪真人?当年我饶你一命你竟然不思悔改?!” “悔改?”辰阳大笑道,“无上金仙目空一切的想法果真是可笑,真觉得自己的神华能拯救世人是吧,可怜的是你连最爱的人都救不回来,只能永远抱着他的尸体欺骗自己哈哈哈哈!!!” “你对世人惜一分,世人便踩你多一脚,你庇护得了全天下又怎样,那些人在乎过你吗,你为救世呕心沥血,他们却连三日时间都不肯给你,最后还不是逼你亲手杀了此生挚爱?” 叶棠皱眉:“辰阳,事到如今,你还认为我会被你这番话影响?” 辰阳阴恻恻一笑:“也是,无上金仙怎么可能被轻易影响道心,毕竟你压根不知道剑魔白夜死前都发生了什么。” “你想说什么?” “嘿嘿,你们都以为当年是剑魔白夜不守三日之约提前发起攻势,其实根本不是因为他不守约,而是因为他那时候走火入魔被一群人趁火打劫了。”辰阳继续说道,“仙尊你一定不知道吧,他当时无力反抗,只能任凭一群人踩在脚底,硬生生被他们从体内扯出三把神器……” 叶棠脸色惨白。 “仙尊你也有本命神器,应该知道活活被人拔出本命之器是何滋味吧,简直就跟割开身体抽出脊椎骨一样痛苦万分,更何况他还有三把!” “不过哪怕那个时候,他都没有魔化,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才会提前控制不住自己大开杀戒?” “……” “他长得那么漂亮,你应该猜到的。” “当时那群人虽然拿到了神器,但是无法使用,神器在他们手中不过就是一块废铁,所以他们想到了和魔尊双修,哈哈哈哈哈哈,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双修根本不可能获得对方的本命之器,可谁在乎呢,他们那时候只是找个借口想上他罢了!” “让我想想当时有多少人,哦对了,大概三十四人吧,说来可笑,仙修们从来自诩正义,那时候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真的没有一个人哦,大家探讨商量的不过是谁先谁后的问题罢了。” “阮曳白是不堪受那些人凌|辱才堕魔的,他被魔气彻底侵蚀的那一刻,抬手就杀了那些准备折辱他的人,有侥幸跑出来的,就反咬一口说他不守约定屠戮众人,然后逼你,我们的救世主尧光仙尊出手杀他!” 叶棠咬牙:“你说的,是何时发生的事?” 别,别告诉他…… “就在三日约定的第二日一早,极乐殿不知为何没人把守,大家就这样闯了进去。” 叶棠忽然喷了一大口血,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见攻心有效,辰阳急切道:“仙尊,当时还有人侥幸逃了出来,现在还道貌岸然得活着,其中不乏万法诸天的大拿人物,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谁,只要你肯放过我!” 叶棠擦干嘴角的血迹,无喜无怒得看了一眼拼命求饶的辰阳。 “辰阳,你根本不会告诉我那些人是谁,不过是想仗着名单,借我之手再引起三界恐慌罢了。” 辰阳慌了:“仙尊,我真的会说,真的不会再骗你!!仙尊你信我!!” 月影开始收紧,辰阳散人被月影的光辉横竖切成了无数块碎肉,散乱得掉落在地上。 他的眼珠落到一旁,滚啊滚的掉进了黑漆漆的阴潭之中。 叶棠整个人死气沉沉,他抱着阮曳白的尸体,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阿阮,如果那日我一直陪着你没有离开,你就不会经历这些事……” “你恨我,所以一直不肯醒来,是吗?” “那日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帮你抵御魔气的办法,才会趁你熟睡便着急离去,想着赶在三日内回来救你……”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阿阮,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他心如死灰,放任自己的伤口一直流血,甚至抱着阮曳白缓缓闭上了眼睛。 三把剑接连折损,甚至连叶棠都开始自暴自弃…… 阮曳白的神识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爆发出所有的力量,终于将压在自己神识上的千斤巨力卸开而去,紧接着从他的体内一下耀出了无尽的白光,将这个世界包裹起来! …… “你在找死吗?” 虚空中的阮曳白一下睁开眼睛,竟然看见了少年模样的叶棠正皱眉看着自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居然也是十来岁的样子,而且还浑身湿透仿佛刚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他怔了一下,这不是,不是当初他和叶棠初见时的场景吗?! 当年他最宝贝的那把铁剑落水,他跑去捞,结果差点溺水,还好被经过的叶棠救了起来,还帮他找回了剑! “怎么不说话,落水把你吓傻了吗?” 少年版叶棠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阮曳白睁大眼睛看着他,幼时的回忆让他脱口而出道:“我不是找死……我的剑落水了,我想去捡……” 少年版叶棠叹了一口气:“你又不会游泳,还是我去帮你捡吧。” 他能听见我说话了?等一下,他怎知我不会游泳,这不是我们初遇吗? 【系统:绝了,宿主,这不是你们的初遇,这是天尊的灵海啊,你的灵识和他的灵识在他的灵海里碰面了】 阮曳白:什么?!这怎么可能?不会有人容许其他人进入到自己的灵海,这简直就是把命送到对方手里拿捏啊!!! 【系统:没错,但这真的是天尊的灵海,这个少年版叶棠就是他现在的灵识,证据就是他还记得你不会游泳,天尊一定是太过悲痛欲绝才会变成这样,他在封闭自己的神魂,你一定要帮他找回自己,否则他就永远陷在这里出不去了!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 阮曳白:我该怎么做? 【系统:唤醒他,让他再次成为尧光天尊,而不是这个藏在这里躲避一切的少年叶棠】 “你在这里等我,不要靠近湖边,听到没?” 少年叶棠已经脱了外衣跳入水中帮阮曳白去捞剑,十岁的阮曳白站起身,跌跌撞撞也跑入水中想要去找叶棠。 可他只有十岁的身体,委实又矮又小,一入水脚底打滑便又摔进了湖里,糟了他不会游泳,他拼命在水里挣扎,没一会儿有人再次抱住他将他拖出了水面。 “都说让你不要靠近湖边了,听不懂?” 阮曳白大声咳嗽,叶棠帮他拍着背,好不容易把水都呛出来后他一下抱住叶棠说道:“叶棠,是我啊!” 少年叶棠嫌弃得推开他:“你谁啊,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叶棠,我没有死,我还活着,你不要……” 【系统(急忙制止):我知道你很急,但你不要这样急,你这样一股脑儿强塞只会适得其反】 阮曳白冷静下来,他抬头看着记忆中的少年,再次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姓阮,名曳白,又名白夜……不过,你可以叫我阿阮。” “阿阮?” 百年沧桑,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彼此的起点,他在脑海中追寻了好久,终于记起了那句让叶棠牵系惦念了几百年的表白。 “嗯,只有我喜欢的人才可以这么叫我。” 他笑中含泪。 叶棠,我喜欢你。 从初见起。 第80章 真的是你吗? “给你, 我在湖底只捞到了这把破铁剑。” 小阿阮受宠若惊得接过剑,接着满脸高兴得看着叶棠:“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少年叶棠一撇脸,嘟着嘴道:“不要说得我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系统:天尊打小就这么傲娇呢, 呜哇,有亿点点可爱嘞……糟糕!我的姨母心开始泛滥了】 小阿阮牵过叶棠的手:“没关系的,我们马上就很熟了!” 他看着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少年叶棠, 甜甜糯糯叫了一声:“哥哥!” 叶棠一瞬间双耳通红, 他转回头看向软乎乎的小阿阮:“谁, 谁让你这么叫我的!” “哥哥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小阿阮坏笑着眨了下眼, “那哥哥想我喊你什么呢?” 这下叶棠连脸蛋都变得红彤彤,他甩开阮曳白的手:“……我要回去了!” 【系统:宿主,别让他离开, 不然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何时了!天尊的灵海广阔无垠, 一旦错过,你根本找不到他】 阮曳白闻言急忙扯住叶棠的衣袖:“哇,哥哥你别走啊,你帮我把剑找回来, 我还没报答哥哥呢!” 叶棠顿了一下:“报答?” 阮曳白眨着眼睛点点头:“嗯嗯,我可以给哥哥做好吃的!但是哥哥要答应我不许走!” 叶棠犹豫了一下:“你这么小, 会做吃的?” 阮曳白卷了卷袖子, 露出白白嫩嫩藕断般的小手臂:“哥哥小瞧我?快说说你喜欢吃什么!” 叶棠看着他, 默默开口说道:“糖藕, 红烧鲫鱼, 菌菇炖排骨汤, 梅干菜炒豇豆……” 阮曳白一愣。 ……这些不都是我爱吃的菜? 还记得两人在揽雀天的时候, 叶棠总是忙里抽闲亲自做这些菜来投喂他, 生怕阮曳白看见不喜欢的菜不肯乖乖吃饭。 “原来哥哥也喜欢吃家常菜?” 叶棠摇了摇头, 目光茫然:“我其实已经习惯辟谷,只是……一提到爱吃的菜,脑子里不自觉就出现了这几样。” 【系统(捂嘴哭泣):呜呜呜,宿主,原来天尊的灵识潜意识里都是你,他已经习以为常记住你的一切】 阮曳白哽咽了一下:“哥哥,这里条件不允许,不然我一定做一顿大餐报答你……那个,烤鱼你吃不吃?” 叶棠的表情,总体来说,不是很情愿,只是他没有立刻回绝。 阮曳白可怜巴巴道:“很香很好吃的……” 他看着阮曳白的眼睛,隔了一会才勉勉强强妥协着说了一句:“好吧。” “太好啦,那哥哥你去抓鱼,我来生火!” 叶棠:“……” 这算是……哪门子的报恩?为什么还得他去抓鱼? 虽然觉得很离谱,但他还真的下湖跑去抓鱼了,他过去从未干过这个,一开始方法不对,完全碰不到一条鱼,后来终于抓到鱼了,结果太滑腻又让鱼跑了。 少年有些不耐烦,回头看了一眼正兴冲冲来回抱着干柴努力准备生火的小阿阮,阳光下耀眼又软萌的模样瞬间融化了他的心,他转回头,又继续不厌其烦得开始抓鱼。 终于在不懈努力下,被他抓住了两尾鱼,虽然都很小,大约手掌这般长度,不过当他把鱼拿到阮曳白面前,小家伙居然露出了惊喜又崇拜的表情! “哇,哥哥你也太棒了吧,这种鱼烤起来喷喷香的,等会我给他烤得酥酥脆脆,让你连骨头都能一起吃!” 明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被眼前的小家伙一夸,一向冷漠的他竟有些沾沾自喜起来。 “哥哥,你等我一下,火马上就可以生起来啦!” 叶棠看着他小小的身躯,想了想说道:“还是我来吧,小孩子玩火晚上是会尿床的。” 小阿阮闻言,踮脚据理力争:“我才不是小孩子!” “你明明就是。”叶棠拿了火折子出来,接着找了些干草点燃后放入那堆架好的干柴里。 倒是阮曳白看他拿出火折子有些意外,生火这种事,不是打个响指就可以的吗? 【系统:灵海里无法动用灵力,他只能做个普通人,因此让其他人进入自己的灵海才特别凶险,你忘了你被魔气侵蚀灵海的时候也无法反抗吗,都是一个道理……所以说你也别乱用灵力,万一吓到他等下又不知道封闭去哪儿了】 好好好,自己老公只能自己宠着呗! 火点燃了,阮曳白刚准备去处理鱼,结果又被叶棠给抢去干了,理由是小孩子拿刀会伤到自己……总之一切他觉得有危险的事,都会下意识抢过来自己干了。 天色渐暗,两人坐在篝火旁,听着烤鱼发出滋滋的响声。 阮曳白心想,虽然我为了留住他说要报恩给他做烤鱼,但仔细想想,除了捡柴火,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做?包括现在看着火候生怕烤糊的也是他…… 隔了一会,叶棠拿过烤好的鱼,递到阮曳白面前:“尝尝?” 阮曳白闻了闻,立马笑逐颜开道:“肯定超好吃!谢谢哥哥,哥哥你真的好厉害!” 叶棠打小就这么会照顾人的吗?表面这么高冷傲娇又毒舌,结果内心意外得非常温柔体贴! 以前只顾着看他强大的一面了,现在两人这状态,还真是难能可贵。 但叶棠潜意识里无时无刻都在保护他,大抵还是因为之前那件事对他造成的影响太大……毕竟他头一次看到完全自暴自弃的叶棠,否则也不可能以灵识状态进入他的灵海。 他边吃着鱼边试探性问道:“哥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嗯,我不太记得了……”叶棠有些纠结道,“总觉得自己犯了错,得不到原谅了。” 果然…… 这个笨蛋。 老实说他最早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确实怨过叶棠,让他空守十年,撩拨了他之后又突然消失不见,甚至在他最无助的那一日毁约悄然离去……但现在他知道叶棠每一次的离开都是逼不得已,早就全都放下了,何况叶棠真的为了他付出太多太多,多到他觉得自己几辈子都偿还不了这一份情债。 可这个笨蛋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却至始至终什么都不说。 阮曳白叹了一口气:“你都没有问过那个人,怎么知道自己得不到原谅呢?” “我知道的,因为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阮曳白顿了一下:“谁说的,他肯定不是这么想的!” “那他为什么一直不肯回来?” 阮曳白道:“他一定是被什么绊住了所以还回不来,但是你相信我,他绝对会回来找你的!因为你在他心中,是这个世界无可取代的人!” 叶棠坐在篝火旁,眼神悲戚:“我做了无可挽回的事,害他到被三界围剿的地步……最后还亲手杀了他,他不可能原谅我的,更不会再回来见我。” “如果不是因为遇见我,他本该过得无忧无虑,逍遥自在……都是我的错。” 阮曳白眉眼低垂,手里的烤鱼一下子没了滋味,他开口小声问道:“所以你后悔认识他了吗?” 叶棠想也不想就摇起头来:“我此生最不悔就是和他相遇,我从来不信天不信命,但若要我为了他向命运屈服,我一定不会犹豫……” “可我不能这么自私,如果我们不曾相遇,他就不会经历那么多的痛苦,更不会死在我的手里……” “如果你不曾见过我……” 【系统:啊,我懂了,难怪他的灵识会在你们初遇的那一刻,他觉得你一定后悔和他相遇,所以想回到这里帮你结束一切,宿主,他是准备逼记忆深处的小阿阮彻底忘了他啊!!!】 他!!敢!! “叶棠,你仔细看看我是谁!”阮曳白站起身,一下来到叶棠面前,“你如此在意那个人,即便在灵海深处都犹豫着不舍得摈弃的这段过往,真的会认不出来我是谁吗?” 叶棠睁大眼睛,眼看着面前十来岁的小阿阮转瞬间化作成年版阮曳白的模样! “你是……阿阮?” 阮曳白生气道:“我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小团子!叶棠,谁允许你擅自决定我们的相遇是错误的?谁允许你自己回来为我结束这一切的?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真的是,没死都要让你给气死了!!!” 叶棠愣愣看着眼前的阮曳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刚刚看到假货活过来那么感动,还哭得要死要活,现在看见真人反而没感觉了是吗?” “阿阮?”他不自信般又喊了一声,“真的是你吗?” 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不要再骗我你活过来了,我已经承受不住再被骗一次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被骗,笨蛋,傻瓜,蠢货!连我都认不出来!!!还被个假货捅伤,蠢到不肯自医,我告诉你,你不许死,你敢死的话我就永远都不回来了!!!” “阿阮,我的阿阮……” 他想抱紧他,可少年的体型居然比成年的阮曳白矮了一头,也不知怎么一回事,他的灵识在这一刻忽然长大,再次变回了尧光仙尊的模样,甚至连被捅穿的伤口都还在!! 看到叶棠伤口的阮曳白一下子心疼到不行:“叶棠你疯了吗,灵识状态把伤口带进来,你现在根本没有灵力修复啊!我又不会治愈术!!” “我不管!”他紧紧抱住他,声音哽噎到不行,“哪怕只有一刻,我好想你!” 原本气愤不已的阮曳白终是心软了,他回抱住叶棠:“我也一样。” “阿阮,真的是你对吗?” “真的是我。” “真的是你吗?” “是我。” “真的……” 听不下去的阮曳白,终于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搂着他的腰微微踮脚吻了上去,一番缠吻过后,他还像过去一样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瓣,红着脸喘着粗气道:“还不信吗?”【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80-83 第81章 第一次 阮曳白吻完之后, 叶棠先是傻傻得愣在原地,接着看向阮曳白还湿润着的嘴唇,两人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频率出奇得一致。 “还不信吗?” 他终于再难忍耐,什么也不顾了,此时此刻天地万物、灵海桑田都不如眼前这个人对他的意义, 叶棠一手扶住阮曳白的后脑, 推着他往前送来, 不给对方任何反抗的余地, 再次牢牢吻在了一起。 他闭上眼,灵识之间的对撞清晰到不可磨灭,他终于知道现下抱着的阮曳白并非自己多年来往复不止的梦境。 他的阿阮真的还在, 就在他的怀中, 他可以听到他说话,能吻他亲他抱他,手中的触感真实无比,再不是冰冷冷躺在那一动不动, 狠心不给他半点回应的身体。 “阿阮,你真的回来了对吗?” 他眷恋得看着他, 根本舍不得松开怀里的人。 阮曳白太久没有跟叶棠接吻, 灵识状态下这样的亲密接触更是两人前所未有的体验, 这般毫无嫌隙的双灵识交流, 直接让他们所有的感官体验都被无限刺激放大, 他差点完全失神溺在叶棠的怀里醒不过来。 “我回来了。”他靠在他怀里, 朦朦胧胧又似想起了什么, 又抬头看着叶棠说道, “但是我的身体还没活过来, 只有灵识冲破到了这里……” 叶棠道:“那我就永远陪你待在这里。” “别说傻话,灵海待久了你会失去自我。”阮曳白看着他继续说道,“我的身体会在我死后二百五十年再次醒转过来,如果你不出去好好保护我的身体,那么二百五十年后我就没法回到这个世界了。” “二百五十年后?” 阮曳白点了点头:“叶棠,我现在的灵识就属于二百五十年后的自己,二百五十年后你我拜堂成亲,我在和你洞房的那一刻苏醒……” 叶棠突然欣慰得抚摸了下阮曳白的侧脸:“所以这二百五十年间,你真的去了异世界对吗?” 异世界? 难道他知道我去了现世?! 阮曳白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三日之约,我终于找到救你的法子赶回来,可惜迟了一步,你已经完全丧失灵智无法停止杀戮,陆远舟告诉我你早已料到这一刻,并且把命门的位置都说了,可他不忍对你动手,只能将一切都说与我,希望我还能有别的办法拯救你。” “可你也无能为力,只能亲手杀了我对吗?” 叶棠顿了顿,接着无可奈何般点了点头:“魔气已经完全侵蚀你的灵海,我当时确实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分离出身上仅存的天命,在月影割开你命门后颈的那一瞬间,将天命送入你体内,天命不死不灭,这样做,起码能先护住你的一丝灵魄。” “天命?”阮曳白睁大眼睛,“天命不是无法拨除吗,怎么会……” “嗯,如果是完整的天命确实只能等天命自行择主,否则无法拔除,但我身上仅存四分之一的天命,所以才让这一切有可能发生。不过,也因为只有四分之一,所以你无法探察道自己体内带有天命,而我也无法确定你这一丝灵魄能维持多久。” 叶棠曾经强行剥离过自己的天命,分裂成了叶骁城和叶凌,只是这两人都因为阮曳白而…… “后来我将你的身体带回揽雀天,喂给你吃下了邺莲的莲子。” “邺莲的莲子?” 叶棠点了点头:“擒沧五宝的邺莲,他莲子内的莲心能吸纳你体内的魔性,邺莲五百年花期等待有缘人,而他的莲子则更为珍贵,因为要等邺莲凋谢后再过五百年才能生出一粒,我那日之所以急着离开,正是为了拿到这一粒莲子,否则错过这个时间,又要再等一千年……可我没想到终究迟了一步,即便费劲千辛万苦拿到了莲子也已经无法救你。” “我曾听祖师爷说,邺莲能制造幻境,而邺莲的莲子功效更为奇特,整粒服食能将人引入异世界发生奇遇……他说过去曾有人吃了邺莲莲子然后去到了一个和我们截然不同的世界,百年后归来修为无可披靡,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另一个世界有何际遇。” “所以你喂我吃下了整粒莲子?” “我不确定这样是否能救得了你,毕竟你几乎神魂俱灭,只靠天命维系住了一丝灵魄,只是这一丝灵魄也虚弱不堪,随时要油枯灯灭,我知道这个世界再无法挽救你,只能寄希望于一个未知的世界。在你服下莲子后,那仅存的一丝灵魄也彻底消失了……” 【系统:原来你会穿到现实世界,是因为天尊在不遗余力得救你】 阮曳白哽咽道:“可你为何还要剔了自己的仙骨炼丹?” “你的一丝灵魄是靠我的天命维持,但四分之一的天命总归不是完整天命,无法持之以恒。我的仙骨是天命过去的依附,对他有哺育之效。将仙骨炼化成丹,你服下后,他就能帮你温养天命,还能和你灵海共鸣。” “可那毕竟是你的仙骨啊,你怎么能,怎么能为了我……” 叶棠擦去阮曳白的泪水:“阿阮,其实我也有私心,我怕你在那个世界会忘了我,我渴望你早日归来,又害怕你回来之后身体还是……所以用自己的仙骨唤起你灵海的共鸣,这样我能感觉离你更近一些,我等了太久太久,虽然每天都抱着你的身体,可从未如此寂寞……” “如果不是这样,你也根本不可能进入我的灵海。”他拥紧他,“我很庆幸,终于等到你了。” 他在他怀中闷声说道:“我在那个世界待了二十五年,这里已经过了二百五十年……” “是吗?”他笑了笑,“你在那个世界可还记得我?” 阮曳白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记得,从初生婴儿开始,记忆变成了白纸一般,直到回到这里才完全想起来。” “这样也好,不然会过得很辛苦,我不想你过得如我这般……” 思念是跗骨心魔,百年时间里,绵延攀长,不尽不灭。 叶棠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阮曳白这才想起某人的伤势,推开他一看,满身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 “糟了,你的伤!”阮曳白急道 ,“快点出灵海让赤绛帮你疗伤!” “不要紧的,这点伤死不了。”他的嘴唇发白,“我知道一出去就看不见你了,要等到百年后你才回来,我……舍不得,让我再多看看你,好不好?” “失血过多你马上就会晕的,到时候想出灵海都出不去!” 叶棠倔强得不肯离开。 【系统:宿主,咱就是说,有个办法能救现在灵识状态的天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阮曳白:什么办法快说! 【系统:你和天尊现在都是灵识状态,双灵灵修的话,对你两都大有裨益,这点伤势马上就能恢复,甚至双方都能有极大突破,毕竟古往今来,能以灵识双修的真没几人能成功,这简直天大的机遇啊!】 想起方才连接个吻都能有前所未有体验的灵识共感,阮曳白一下子耳根通红。 虽然,但是…… 不管了,豁出去了! 灵修就灵修! “我有办法可以治愈你的伤,不过……不过你要配合我……” 叶棠不解道:“怎么配合?” 阮曳白小声嘟囔:“灵修。” 声音太轻,叶棠没有听清,又反问道:“什么?” 阮曳白脸红得不行:“我也知道现在不应该,有点趁人之危……但是,你又不愿意出灵海,眼下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灵修了……” 叶棠眨了眨眼,不确定得又问了一遍:“灵……修?” “嗯,你不愿意吗?” “……” “不愿意也没用,你现在没灵力,要么逃出灵海,要么任我摆布。” 叶棠脸红道:“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只是我现在身子这般……怕会让你失望,毕竟、毕竟是我们的第一次……” 对哦,虽然本子幻境里两人已经大do特do过,但现实里,他跟现在的叶棠其实还没有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所以叶棠会以为他们还做过…… 将来如此禽兽的家伙,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有那么一乃乃的纯情? 这么一想,他居然无比心动起来,想要戏耍于他的心情一下泛滥起来,过去他就有些不理解为何叶棠做那事的时候如此轻车驾熟,甚至还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跟别人有发生过什么,此时此刻他突然想明白了,原来让叶棠对这些事无比熟稔的人,就是他自己! 阮曳白按着叶棠的肩膀让他坐在地上,接着跨坐上去坏笑道:“你是第一次,我可不是!” “……” 他附到他耳边:“百年后我两成婚,你耍混日日欺负我到腿软,今儿个总算让我还回来了。” “阿阮……” “你别动,换我来主导便是。” 他开始解起自己的衣服,却也并没有脱完,只是松松垮垮披在自己身上。 “你灵海深处是我们初遇的地方,”他抬着他的下巴吻过去,“你的第一次让我在这里拿下,似乎也不错。” 吻完后他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微微起身,眼神妖魅得说道:“往常都是你帮我做准备,今日你身体不适,就我自己来吧。” 叶棠看着身前魅惑无比的心上人,刚想要伸手扶住他,阮曳白就拒绝道:“你伤得厉害,先别乱动,让我来便是。” 他咬着唇,难捱得帮自己做好准备事前后,就顺手解了叶棠身上的束缚:“等第一轮灵修结束,你伤口好了,届时你想怎么碰我都行……” “现在,你属于我。” 第82章 渡劫飞升? 第一次在这件事上占主导地位的阮曳白发现, 某些人这个学习和领悟能力,那真不是盖的,他刚刚是脑子有多抽才会觉得叶棠纯情生涩? 灵修这种比普通双修更刺激百倍的修炼, 这家伙简直秒开窍好嘛!被珀琊贯穿的伤口,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接修复,阮曳白还在讶异这恢复速度之快, 叶棠已经跟个没事人一样抱着他站了起来。 “……好快!” 叶棠吻着他的侧颈:“还没结束呢。” “我是说你的伤口恢复速度……”他有种老脸一红的感觉, “你想哪儿去了!” 叶棠:“换个姿势继续?” “……你的伤全好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真的太快了!那可是被珀琊贯穿的伤口啊! “嗯, ”他眼神有些浓郁,“不要分心想别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 单灵修已经是可遇不可求, 咱们现在双灵修更是千载难逢中的难逢,哪怕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都不一定能达成,错过的话……唔……疼!” 叶棠在他侧颈咬了一口:“不听话。” …… 【系统(抬头看进度条):该说不愧是双灵修吗,我从未见过涨这么快的进度条, 跟开了加速器一样,恐怖如斯啊】 最初洋洋得意着要亲自指导叶棠的阮曳白已经彻底败下阵来, 但依靠着不断上涨的灵力, 他还能配合叶棠, 可到后面, 哪怕灵力再高, 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了…… 只是叶棠完全没有想要结束的样子。 他双眼噙泪, 即便灵力前所未有得充沛, 也想要求饶了, 叶棠这家伙怎能如此不知疲惫…… 【系统:双灵修是双辅双成的, 你灵力飞涨,天尊的灵力也一样啊!何况灵修完全没有肉身的局限,所以才能超越极限,达成双方的大圆满境界啊,不然怎么叫千载难逢,你以为这机会人人都有?】 …… 【系统:啊,突破了,宿主,突破百分值了!而且还在飞涨!】 阮曳白已经无从思考了,什么都不管了,眼下,他们只有彼此! …… 进度条:168.98% 过去和叶棠在一起的时候,叶棠总顾虑他的身体没有灵力承受不住太多,大抵从没有放纵自己去做。如今两人都是灵识状态,没有肉身上的顾忌,按理说哪怕再恣意而为都不会有问题,可他真的头一次知道,原来灵识也能被做到昏过去! 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着的。 他坐起身,发现自己体内灵力值前所未有得充盈,但令他诧异得是,他居然已经脱离了邺莲幻境,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看向四周,发现真的已经回到了他的极乐殿! “系统,怎么回事,我出幻境了?叶棠呢,他怎么样了?” 【系统:宿主,你好像被一股什么力量给拽回来了,我也很惊讶,不过你先别想太多,赶紧调息,稳住你体内的灵力先】 阮曳白闻言只能打坐调息,否则这横冲直撞霸道无比的灵力真的会把他天灵盖都冲破。 运行几个周天后,他终于收服了体内所有的灵力,功力大成! 与此同时,天地间风云变色,无数雷劫蠢蠢欲动,盘旋在芜繁九域的正上方,闪电如困龙一般,穿梭在黑云之间,那些雷劫就像是蛛网般,节节缠在空中,却又像在惧怕什么,迟迟不敢落下。 三界大拿人物纷纷出来观看这异象天降,见过前人飞升,最多不过三道雷劫,但这如蛛网缠天般密集的雷劫,真的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所有人都被这场面惊呆了! 眼下,甚至连神界都微微撕开了一眼,窥视这前所未见的场景。 揽雀天。 众人也都出来围观这一奇景。 解洵望着遍布漫天的雷劫惊讶道:“这么多雷劫,难不成,芜繁九域有好几人要飞升了?” 他身旁的破尘天君慕容彦说道:“飞升怎么可能会组团,这怕是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人要出来了……可怪就怪在,这些雷劫只在上空旋绕,没有一道降下来,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 慕容彦也有些不解:“这个人的灵力强到,可以操控雷劫?” “什么?!这怎么可能做到?只有神族能操控雷劫吧,好比咱尊主那位凶巴巴的已经飞升了的师尊?那力量,哇,单手一指就是一道天雷,天雷诶,也就我们尊主那么强悍还能硬抗,换了你我早就飞灰湮灭了!太恐怖了!” “可是你看那些雷劫,分明像是在惧怕什么不敢降下……” 解洵摸着下巴:“雷劫不降下,那就不可能飞升吧?” 慕容彦道:“有没有可能,是那个人不打算飞升?” “哈?开什么玩笑,还有人不愿意飞升的?” “我们尊主不是也不飞升吗?” 解洵皱眉道:“尊主那是因为失了仙骨,要不然凭他的实力,百年前就该飞升上界了,你记不记得有次他从竹林别苑回来,修为实力突飞猛进,原本就已经很强了,那次之后我一度以为他能匹敌神族!不过真正看到神族之后才知道是我认识短浅了……” 风月天君商行云也走了过来:“这雷劫一直在芜繁九域上空盘旋,今时今日有这能耐的,想必只有那个人了吧?” 慕容彦点了点头:“当年他三剑共主灵力恐怖至极都没引来雷劫,现在也不知道是触发了什么际遇,竟然引来这么多的雷劫。” 解洵道:“话说回来,他要是真的飞升了,那我们尊主岂不是很不值当,他当年为了救魔头,可是剔了仙骨炼丹救他啊!” 商行云走出一步叹息道:“我们尊主剔了仙骨无可能飞升,若魔尊真的飞升,从此往后他们就真的天人永隔,再无可能相见了。” 他这话一说完,就听见慕容彦和解洵紧张得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尊主!” 商行云吓了一跳,急忙回头,果然就见叶棠已经出了月落乌啼,正抬头看向耀着无数雷劫的苍穹。 “尊主,那日你被神族天雷所伤,身体还未痊愈,怎么走出来了?” 叶棠道:“我要去找他。” 三人大惊,纷纷劝阻道:“万万不可啊尊主,别说你现在身体未愈,即便全盛时期过去,这么多雷劫,万一一个不小心被劈到,可不是开玩笑的!” “对啊,尊主,何况他连你们的结契书都撕毁了,你又何必再……唉!” 想起那日阮曳白当着众人面,故意言语羞辱叶棠,又绝情扯断两人之间红线的场景,三人皆是气愤到不行! “尊主,他明明都知道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付出那么多,可还冥顽不灵,不懂感恩,你真的没必要再对他那么好了,你可是揽雀天之尊,何必为了他这个魔头纡尊降贵!” “尊主,他要走便让他走,这种没心没肺之人,让雷劫劈死了最好!我呸呸呸!” 叶棠摇了摇头:“他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否则也不会故意将揽雀天的毁契诅咒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解洵愤愤道:“那只不过是碰巧罢了,你瞧他扯断红线时候那个决绝的模样!哪有像是在为你考虑的样子!” 商行云道:“尊主,哪怕他真的是为了救你,可雷劫一旦降下,他就要飞升上界了,你……你还是忘了他吧!” “我信他,他不会就这样离开。” …… 【系统:靠,居然一次来这么多雷劫,太夸张了吧】 阮曳白头疼道:“想不到刚大成就引来雷劫,我现在还能靠灵力维持不让他们降下,但要是他们一直在上面的话,人总有松懈的时候。” 【系统:宿主你就没想到直接飞升吗?修行的终极目标不就是飞升上界,诸神归位吗?】 阮曳白笑道:“以前确实想过,但现在不想了。” 【系统:为何?我以为你见识到神族的实力以后会更向往神界呢,随手一指就能让风云变色的能力不是很酷炫吗】 “修炼升级不过就是传统男频小说套路罢了,即便我飞升成功了,神界之外肯定还有什么修罗界,镜天界,几千万字又臭又长,不是打boss升级就是对美女装杯,这种无止境的消耗,对我而言,毫无意义。”阮曳白继续说道,“我现在在神族眼里不过是可怜又可悲一踩即死的蝼蚁,但那又如何,我照样要反了天让他们瞧瞧,蝼蚁也不是任由他们随意践踏欺凌的!” 【系统:好好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那这么看来宿主你也不会乖乖听话帮神族去锻造圣器了?】 阮曳白道:“圣器还是要锻造的,否则我连跟他们谈话的资格都没有,不过既然是我锻造的圣器,我自然不会拱手送与他人!” 头顶的雷劫越来越密集,隐约有几道想要降下,阮曳白抬头,体内的三把神器瞬间破体而出,飞至雷云上空,幻化百倍大小后成三角站位护在阮曳白的上空,那些雷劫被三把神器的结界隔开,即便有落下的,也被结界反弹回去。 一时间,天地为之震撼! 【系统:三把神器和你完全心意相通,知道你不愿渡劫飞升,直接飞出去帮你去挡雷劫了】 阮曳白轻轻笑了笑:“好了,现在三界都不用揣测到底是谁要飞升了,我三个老婆一出现,他们都知道是我了,也不晓得会有多少人盼着我渡劫失败,被天打雷劈而亡。” 【系统:话说回来啊宿主,你这三把神器都是用的擒沧至宝锻炼而成,如今要锻造圣器,又该用什么材料呢?万一这里已经没有合适的材料了那可如何是好?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锻造圣器也不能凭空而为对吧?】 “原本我也在考虑这件事,但这次进幻境,让我想到用什么了……” 【系统:哦?是什么呀】 阮曳白顿了顿,继而笑道: “天命。” 第83章 圣器 三把神器幻成擎天巨掣, 结界铺天盖地,三界所有围观的人都亲眼目睹了这令人震撼无比的一幕。 三界众人议论纷纷。 “竟然能以一人之力阻挡雷劫?” “那三把剑……莫不是传说中三剑共主的魔尊??” “你们瞧,雷劫一直在芜繁九域上空!!!” “果真是那个魔头啊, 百年后归来,实力强到如此地步,天尊当初留下他的尸身, 真乃养虎为患啊!” “这么多道雷劫, 不可能渡劫成功的吧, 假如真成了……嘶, 真不敢想象啊!” …… 芜繁九域。 众人看到异象本想着要去帮忙,结果都被阮曳白给赶了出来,毕竟他不确定什么时候会撑不住, 导致雷劫直接降下, 万一劈到人那真的就是九死一生了。 陆远舟站在远山上眺望乌云密布的雷云:“尊上让我们带所有人都离开,现在芜繁九域的魔修们都已经疏散到西山这一带,这么远应该可以了吧?” 绯衍道:“想不到白夜一回极乐殿就引来雷劫,但看他的模样, 好像并不打算飞升?” 白若谷担心道:“可雷劫不是很厉害的东西吗,师父就一个人在那里硬扛, 会不会有事啊?” 殷莲笑着说道:“上次叶棠为了尊上挨了他师尊一记天雷, 听说一直重伤未愈, 连揽雀天的尧光天尊都这样了, 我们几个上去也不过就是多送几条命, 根本帮不了尊上什么忙, 你小子还是别给你师父再添乱, 安安静静在这观望吧。” “可是……” 陆远舟道:“小谷子你放心吧, 你师父有三把神器护体, 应该不会轻易出事……再说你师父这个人,从来不会跟我们客气,他知道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绝对不会吝啬喊我们的。” 白若谷叹息道:“我还是帮不上师父的忙……” 绯衍难得拍了拍白若谷的脑袋:“你已经帮了白夜很多了,不要总是自责。” 白若谷抽了抽鼻子道:“师父变成这样其实都怪我,当年白靖被叛军围攻,我的族人被屠得被屠,殉死得殉死,我浑身被凌迟,只剩一口气吊着等死,师父为了救我,动用禁术将我锻造成了万骨法相,结果我被凌将军的一番话搅得心智大失,竟然屠城妄造杀业……” “白靖覆灭,所有人都把错归到师父的头上,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没有人听,也没有人信,他们认定了师父就是万恶之源,理当诛灭……”白若谷擦了把眼泪,鼻子红了起来。 “师父也从来不去解释什么,他说我是他的徒弟,徒弟犯了错,师父就该承担……可,可根本就不是他的错啊!后来他屡次遭到三界围剿,生死之际不得不动用三把神器的力量去保命,三把神器的力量太霸道,当时的他根本承受不住,渐渐就被魔气侵蚀……到最后……” 他捂着脸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 陆远舟安抚他道:“小谷子,你师父这个人,心明秀彻,玲珑婉转,他早就清楚你的事不过就是三界围攻他的借口罢了,所以才不屑去争辩什么,你打起精神来,你师父可最不喜欢看见你哭了!” 白若谷擦干眼泪,声音还有些抽抽:“我知道师父不喜欢我哭,是因为担心我的眼珠会掉下来,我……我只是怕百年前的事又再次发生,师父才刚刚回来,我不想他出事……我宁愿自己出事,也不想看到他再一次死在我面前……” 他抬头看向众人:“这么多雷劫,这么多雷劫万一都劈下来……他怎么承受得住?” 三人都沉默,诚如白若谷所说,这么多雷劫,哪怕一道道劈,都不知要劈多久才能结束,过往那些修真大拿飞升,最多也不会超过三道天雷,就这还有不少飞升失败直接导致身死道消的!如今这般异象,真的一下子全劈下来,就算阮曳白有三把神器,后果也不堪设想…… 可他们也无能为力,这种事,就算冲过去,以他们的实力,都不过就是送死罢了。 他们正想着该如何是好,突然听见远处天雷的声音越发沉闷起来,就好像憋不住就要落下一般,三把剑的结界被越压越低,甚至可以看到雷电之光在剑的周身碾压划过…… “不好,这雷劫憋得越久,蓄力也就越多!真的可能会一齐降下!” 白若谷急道:“我化作万骨法相,哪怕只帮师父挡住一道雷劫也好!” 三人慌忙拦住他,眼看白若谷就要化形,殷莲突然指着半空中说道:“你们快看,那是谁?” 众人顺着殷莲所指方向看去,就见一袭白衣猎猎的尧光天尊岿然立于天地之间,身侧环绕的神器月影骤然变大,接着月影月华大盛,飒沓如流星般飞致三把神器下方,“铿”得一声托在三把神器之下,硬是将三把神器托举而起,再次护住了结界! 陆远舟激动道:“是天尊,尧光天尊来了!” 白若谷高兴道:“太好了,叶棠哥哥的话,一定可以保护好师父!” 殷莲戳了戳他的脸:“别忘了上一次就是你的叶棠哥哥差点把你师父脑袋砍了下来。” 绯衍:“可不就是,当年就是叶棠亲手杀了白夜!还抢了他的尸身无故霸占上百年!” 陆远舟惭愧道:“说起来这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当年其实是尊上交代我在他彻底魔化后砍他命门后颈阻止他杀戮的,可……可我当时实在下不去手,把这件事告诉了天尊,所以天尊才……” “什么?是白夜自己求死?!” 陆远舟点了点头:“如果我猜的不错,我们尊主之所以能死而复生,也多亏了天尊……” 隔了一会,绯衍鼻子一“哼”:“现在才来!再晚点就等着给他老婆收尸吧,我看他这次打算抱着尸体再哭几百年!” 一旁的殷莲也似松了一口气,假装淡定得说道:“看在叶棠这厮总维护我家大美人的份上,我决定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也不跟他抢大美人了,但他俩要是复婚,必须来芜繁九域,我非灌到姓叶的不省人事为止!” …… 【系统:宿主,天尊来助你了!嗷呜,他果然超爱!!!】 阮曳白抬头望向虚空,月影的加持瞬间让三把神器的结界威力大增,将那些蠢蠢欲动不断找寻结界缝隙的雷劫再次拦在外面! “夫君来得可真是时候!” 他抿唇一笑,有叶棠护法,他根本不用分心去理那些天雷,直接原地打坐,伸手捏诀强逼自己体内的天命出来! 过去叶棠为了分离天命,不得不造出了叶骁城和叶凌与他三位一体,但阮曳白只拥有叶棠为了保他一息灵魄而留下的四分之一天命,以他现在暴涨到168.98%的灵力,想要直接分离出这四分之一的天命也并非不可能,只是先前一直被雷劫左右无法做到专心致志分离罢了! 强逼天命,他的额心时不时明明灭灭着天命之芒。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命竟真的从他的额心破体而出,瞬间飞跃来到了万千雷劫下方。 万千光华闪耀!! 阮曳白睁开双眼,飞身出了极乐殿,在看到虚空中为他护法的叶棠,一时间百感交集。 “叶棠,撤回月影,我要引雷劫入天命!” 叶棠不说一字,撤了月影后来到阮曳白身旁,接着再次用月影之力为两人筑起一个小小的守护结界。 揽雀天和万法诸天的仙修们也都纷纷赶来,和芜繁九域的魔修一样,只敢站得远远围观这一渡劫盛况。 这般前所未见的奇景,让众人皆是好奇,魔尊究竟是就此飞升,还是从此陨落…… 只是没有人知道,阮曳白根本不是为了渡劫,他要以万千雷劫淬炼天命,锻造出一柄旷古烁今的圣器! 而眼下,失去月影依托的神器结界,开始不断有天雷炸开结界的裂缝…… …… 解洵大惊失色:“糟了,尊主怎么收回月影了?还跟那魔头站在一起……” 商行云:“该不是,该不是觉得挡不住雷劫,打算两人一起殉情赴死了吧?” “胡说,我师兄可不是如此怯懦之人!” 慕容彦道:“静观其变。” …… 殷莲不解道:“叶棠怎么突然撤了月影?” 陆远舟:“你们有没有看见,三把神器下方那一直闪着光芒的东西?” 绯衍:“瞧见了,那是什么玩意?好像突然就出现了……” 白若谷看向场中,隔了一会瞪大双眼讶异道:“那,那是天命啊!” “天命?你怎么知道那是天命?” “因为我过去也曾拥有过天命!就是天命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他的模样!” …… 三把剑的结界破裂,不断开始有雷劫坠下,全部不偏不倚打在了天命之上! 周围的光芒刺眼到让人无法直视! 所有人都被逼得不得不挡住自己的双眼…… 太过耀眼,哪怕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哪灼烧眼球的光芒还在不断扩大! 耳边传来一声声惊雷炸开的声响,跟洪水猛兽停不下来一样,不断得响彻云霄…… 万千雷劫,淬炼成圣! 待一切尘埃落定的霎那间,阮曳白飞身上前,伸手入天命之中,可刚一伸入就被天命之力反噬,疼得他瞬间大叫一声,不得不收回了手。 已经到这个节骨眼,阮曳白自然不会放弃,刚想再尝试,叶棠就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心照不宣看了彼此一眼,在一片圣光之中,紧握的双手再次探入天命,终于拔出了令天地突变浑浊的绝世之剑。 圣器——天命! 于此同时,上界终不满足于只撕开一口窥视! 天幕大开,神魔尽现!【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第84章 大婚【正文完结】 第84章 大婚【正文完结】 圣器既出, 天幕大开。 神族们波澜不惊的声音响彻云霄。 “阮曳白,吾等允你锻造圣器,你却擅自损毁天命, 还不即刻将其交出,伏法认诛?” 阮曳白把玩着圣器天命,银白色的光芒在他手中炙烈如火:“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们不是一向对三界无欲无求的吗?还是说, 天命跟你们这群老不死的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竖子无礼!” 领头的神族伸手一指, 一道蓄势天雷便直直朝着阮曳白劈去, 众人见状一阵惊呼,心道神族的天雷那可比雷劫还要强悍,结果就见阮曳白随手一挥, 圣器天命竟将那滚滚天雷劈散开去, 不留一丝尘埃,仿佛那道天雷从未出现过一般。 不但所有人全部惊呆,连一向无喜无怒的神族表情都变得动容起来。 从来没有人可以如此轻松化解天雷! 虚空中站姿挺拔的阮曳白笑了笑:“说起来,我刚和圣器天命心意相通, 他倒是告诉我一件有意思的事。” 神族们看着阮曳白手中的圣器,沉默不语。 “原来天命, 是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故意放置在三界, 以此牵制三界, 操控三界兴衰的道具啊!” “……” “所以我亲爱的诸神, 到底在惧怕什么, 是觉得在你们眼中弱小如蚂蚁的我们, 有一天会凌驾于你们之上吗?” “阮曳白, 你认为得了圣器, 就有了和吾等谈判的资格?” 阮曳白微笑:“难道不是吗?” 打这之前, 从未有人怀疑过天命,千万年以来,天命横亘在历史之间,国家兴亡朝代更迭似乎都与天命有关,大家早已习惯了天命即王者,从没有觉得天命有任何不妥……但阮曳白的话一说完,所有围观的人都惊讶不已,原来长久以来所谓的天命,竟是神族用以禁锢和限制三界的阴谋吗?! 诸神再次缄默,隔了好一会,打头的神族开口说道: “三界混沌无章,若非有天命择主,只能成为一团散沙,吾等以天命为三界择明圣主,是怜悯苍生,济惠三界之举,亦无可厚非。” “说得冠冕堂皇,”阮曳白好笑得摇了摇头,“古往今来,多少国家因为抢夺天命而分崩离析,又有多少平民百姓为了天命而无辜丧命,得天命者得天下,难道你们觉得世人会为了获取天命而打磨自身与日俱进吗?天命,只会使他们愈加疯狂,罔顾众生……强者并非为圣,圣者并非为贤,贤者并非应国,你们所选出的天命者不过只是你们认为可以执掌一方的霸者而已,真的就能顺应天下吗?” 阮曳白看向自己手中的圣器天命,笑着说道:“所谓天命,就该握紧在我们自己手中,竟择明主是天下人共有的权利,而不是被你们打着‘怜悯苍生,济惠三界’的幌子,任意掌控玩弄世人的工具!” 神族道:“对上界而言,尔等不过只是一群心智未开的莽夫,三界分分合合,若无天命做主,早已四分五裂,无合德群,千万年都如此过来了,凭你一人之力安敢撬动?” “如今天命就在我手,你说我敢不敢动?” “蝼蚁就做好蝼蚁的本分,勤恳劳作才是你们该干的事,一只蝼蚁妄想逆天而行,就不怕被推倒辛苦筑就的巢穴,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吗?” “蝼蚁在历史的洪河中,不断筑起高塔,才发现原来天也并非高不可攀,神也并非遥不可及,不安于命,何错之有?你们拼命压制三界的模样,更显得神族正在没落,着急忙慌的怕被超越,不是吗?” 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神族终于卸下伪装冷冷笑道:“阮曳白,上一次被你用苦肉计救了叶棠,看来这一次是不打算让他再活下去了是吗?” 他的话音刚落,叶棠就感觉被一股隐形的力量扼住了咽喉,硬生生被按着从阮曳白的身旁坠落下去。 所有人大骇,以叶棠的灵力居然会被他们轻松掐住喉咙,简直不敢想象对方强到什么样的地步! 阮曳白急忙想去拉叶棠,结果速度太快,他甚至来不及碰到叶棠的衣角,眼见叶棠就要被狠狠砸在地上,原本萦绕在他周身,已然恢复本身大小的三把神器,这一次居然直接飞至叶棠身下,帮他卸去坠地的冲击! 见叶棠无碍,阮曳白轻嘘一口气,圣器天命在他手中银光大盛,他毫无惧色冲向天幕中的神族,硬是将对方和自己的屏障一下劈开,逼得对方撤开扼住叶棠的手,与他交战起来! 和神族交战,这在过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在所有人的印象里,神族就是抬手间,让世间万物都灰飞烟灭的可怕存在,但几十个回合下来,阮曳白竟丝毫不落下风! 原来真的有人,不安于命,不惧于神! 芜繁九域的魔修们大受鼓舞,纷纷叫着喊着帮自家魔尊助威喝彩! 神族又如何,俾倪天下又如何,尊上说了,天并非高不可攀,神也并非遥不可及! 不安于命,何错之有?! 另一边的揽雀天和万法诸天,原本还在安静观望,但看到阮曳白以一人之力对抗神族,那倔到非与天争不公的模样,各个也是大为震撼! 隔了一会,终于有人忍不住第一个站出来帮阮曳白助威,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仙修也忍不住摇旗呐喊…… 一向不合的仙魔两界,在这一刻仿佛不用言语,达成了某种共识。 神族们似乎忌惮圣器的力量,不敢贸然出手,一直只有那领头的神族唤出自己的本命神器,和阮曳白交战,但哪怕他已经成神多年,这一次竟被个凡人逼得节节败退。 “阮曳白,你这样做只是在消耗圣器的力量而已,吾劝你立刻交出圣器,还可能全身而退,否则圣器的力量一旦消耗殆尽,你就无力反抗只能等死了。” “吵死了,上次你们伤了叶棠我就很不爽了,这次还敢动他,真以为老子的人好欺负是吧?”阮曳白剑指对方正色道,“他是我的人,是我百年来倾心交付,视若珍宝的心肝大宝贝,也是我阮曳白死生契阔唯一的夫君,你们,谁、动、谁、死!” 【系统:哇偶,宿主,这当众表白太硬气了吧!!!】 三界一阵沸腾,好家伙,他们不是刚刚断缘分开吗,居然在这种场合说这番话,这这这这这……太嚣张了吧?! 难不成,这一次想天尊改嫁魔尊?! 哦哦哦哦哦哦!!! 三界更为沸腾了!!! 苏晚星气红了脸:“这魔头,大庭广众胡说些什么鬼话!!他不要脸,我师兄可还要!” 慕容彦笑道:“瞧见没有,尊上这是当着三界和上界的面,跟咱尊主表白复婚呢!” 商行云也是摇头道:“过去都是咱尊主一头热,现在可好了,三界都知道他们是两厢情愿,爱得死去活来,我们尊主肯定乐不思蜀了!” 解洵拍了拍自家大哥的肩膀,眺望远处神光交织的战场:“哥,其实他俩还真蛮配的是不是?诶,看在魔头现在这么硬气的份上,我就原谅他私自解契的那次好了……” 解殊涯点了点头:“尊主和尊上,当世绝配。” “嗯……嗯?你居然说话超过四个字了?!!” …… 殷莲指着两人道:“瞧瞧这歪腻劲,我就跟你们说,这次办婚礼绝对要在我们芜繁九域,让三界看看,是咱尊上大美人娶的尧光天尊!!!” 绯衍点头:“对,不来我们芜繁九域办,白夜就不嫁……不对,是就不娶了!” 陆远舟盘算道:“那我可得筹划筹划,三天婚宴怕是不太够,怎么也得办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能损了咱芜繁九域,尤其是尊上的面子!” 白若谷:“哇,那师父的婚礼要是在芜繁九域办,我们是不是可以闹洞房了?” “闹啊!必须闹!!!等咱尊上处理完这帮神族老登,可不得闹他个天翻地覆的!” …… 眼见三界被阮曳白的一句话就搅得众志成城,一副准备要和天抗争到底的模样,神族不屑道:“阮曳白,你救得了叶棠又如何,广厦千间、众生芸芸,难道你通通可以庇护?” 话音刚落,所有在场的神族像是得到什么感召,纷纷开始结阵,紧接着乌云密布的雷劫阵居然盘旋在了所有人的正上方,那闪电恍如穿梭在黑云间的异色虬龙,分外可怖! 可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天幕两侧突然燃烧起了熊熊天火,几乎只是须臾,那天火就蔓延直至天边,上空天火和雷劫交织在一起的景象,仿佛倒悬的末日蜃楼,让人无比惊慌失措! “一人之力根本救不了天下人,还妄图挑衅天命?”神族嗔道,“就让你见识见识自己有多浅薄无知。” 他的额心神光熠熠,手指一划而下:“天命即神谕,尔等——无法违逆。” 阮曳白握剑转身,只见漫天的天火伴随着天雷滚滚落下,就像是火山爆发后无数岩浆裹着雷电之力,漫无目的无差别得开始攻击在场所有人! 可恶,居然想用所有人的命来威胁他?! 下一秒,神器月影的光辉笼天罩地!天火砸在月影的结界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叶棠来到阮曳白身侧,声色清朗:“拯救苍生,从来就不该只落一人肩头。” “万般诸业,皆可自救。” 众人大为震撼,是啊,万事万物皆可自救,为何非要等着别人来拯救于你,能与命相抗衡的,只有你自己! 与其围观等着,不如亲身参与,与天斗,与地斗,渺小又如何,不敌又如何? 万般诸业,皆可自救! “天尊,我来助你!” “我也来助你!!” “还有我!我也可以!” “尊上,我们也来!” “尊上,我我我!” …… 所有人再也不甘围观,越来越多的人召唤出自己的仙器,帮月影加固结界,一时间,月影的结界竟让天火和雷劫无从下手! 阮曳白一手持剑,另一手勾过叶棠的下巴,唤了一声:“夫君……” 叶棠看向他:“怎么?” 他作势上去亲了一口,用这辈子最真诚的语气说道:“我真是,爱死你了!” 叶棠顿了一下,看着阮曳白认真道:“那就再也不要离开我。” “好!”阮曳白兴高采烈得点头,“等解决完这帮老不死的,我们就复婚!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这可是你说的,别再骗我。” “我发誓!除非我死……” “死也不许离开!” “死都不离开你!叶棠,我们今晚就拜堂,我等不及了!” …… 上天是弗如焱火炼狱的末日景象,下方却是三界众人万众一心对抗神罚的场面,此情此景,蔚为壮观! “愚不可及。”领头的神族第一次露出无比烦躁的神情,“阮曳白,这些人当中,不乏有过去辱你,欺你,践踏你之人,他们觊觎你的神器,诬陷垢害于你,甚至在你死后都不肯放过你!如今你的实力,早已凌驾于所有人之上,飞升成神才是你的归宿,为了这群乌合之众耗尽灵力,值得吗?” 阮曳白不爽道:“谁说我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我自己!” “百年前我曾被他们逼到坠魔而妄动杀业,也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百年后大家早已两清,他们与我何干?” 三柄神器的力量暴涨,他看向天幕中的神族,抬首恣意道:“我,不为复仇而生,只为自己而活!” “既然你如此不开窍,那便和他们一起葬送于此吧。” 他话一说完,天火流雷漫天倾泻而下,结界发出一阵阵碎裂的声响! 结界……要撑不住了! 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如蛋壳般碎裂的结界,不断有天火沿着缝隙滴落而下…… 下一秒,庞大的结界轰然崩塌,神器月影耗尽灵力,骤然消失! 糟了! 叶棠的月影! “前辈,我们来帮你!” 听到这一声呼唤的阮曳白惊喜得转身,竟瞧见许久不见的沈三川,陆临泽,千陇憬和荒汐出现在此,他大喜道:“沈老师,我还当你们已经回去了!想不到还能再见到你们!” 沈三川道:“叙旧先晚些,可否借渊光和应劫一用?” “你们的话,自是没问题!” 他一弹指,两把神器便朝着沈三川一行人飞去,从来排斥外人的神器,此时此刻却毫无嫌隙,沈三川握着应劫,而千陇憬则手持渊光,这亲密无间光芒大盛的模样,仿佛早已熟识了千年! 阮曳白想也不想,直接将圣器天命扔给叶棠,自己则握住了珀琊! “叶棠,月影受损无法出战,这圣器天命是你我合力拔出,与我两都心意相通,你且用他!” 叶棠点了下头。 “渊光,应劫,珀琊,再加上陆兄的棘影,荒兄的邺莲,擒沧五宝已经悉数到齐!”阮曳白道,“现在还有圣器天命以及三界的齐心,我们直接捣毁天幕,让这群老不死的滚回上界,再无法通过这口子来三界找茬!” “好!” “乖徒儿!”阮曳白朝着白若谷大喊道,“过来送我们上去,别让这群家伙耽误我和你叶棠哥哥拜堂成亲!” 听到阮曳白召唤的白若谷立马化成万骨法相,彻天巨骨俯仰天地,六人心领神会,借势而上! 五神器,一圣器,再加诸万骨法相,神族们都被彻底震撼! 万千光华耀目! 这一场战斗,绚烂无比,所有人在阮曳白六人的指挥下,合力捣毁了天幕,将那群不可一世的神族送回了上界! 天幕一毁,漫天的天火流雷也被倒灌回了神界,简直就像是开启了倒放一般,天空再次恢复一片祥和宁静! 在天幕被迫闭合的一瞬间,神族怒视道:“阮曳白,天命不可违,吾终将归来!” …… 万众欢腾! 谁也没想到,三界竟然真的有齐心协作的一天,甚至每个人都凭借自己的力量战胜了不可逾越的上界! 所有人都激动到不行,欢呼雀跃声不绝于耳! 叶棠牵过阮曳白的手,刚想问阮曳白有没有受伤,就被踮脚的阮曳白狠狠吻了上来! “跟我成亲,就现在!” 众人见状,纷纷凑热闹大声喊道: “成亲!成亲!成亲!成亲!成亲!” “我反对!” “谁敢反对,反对什么?!” “谁特么反对现在就是跟三界为敌!!” “啊对,谁反对!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 “我们芜繁九域反对!!现在就成亲太仓促了,我们要好好准备准备,毕竟是我们尊上迎娶尧光天尊!” “什么?!明明是我们尊主娶你们尊上,反了你们了!” “就是我家白夜娶你家天尊,没商量!” “呀哈,他俩离之前你们尊上可就是被我们天尊娶进门的,老规矩不能改!” “你们揽雀天是不是想跟我们芜繁九域干架?” “打就打,谁怕谁?” …… 几日后,芜繁九域。 大婚。 为了避免揽雀天和芜繁九域吵得不可开交,两人干脆走了个两头门的形式,也就是说两人之间不算娶也不算嫁,双方都办喜事,婚后两边都居住,主打一个对等! 阮曳白说这在现世,尤其是他出生的那块地方非常盛行,叶棠自是宠着他,什么都答应,双方当事人都OK,那其他人自然也没了意见,鉴于揽雀天已经办过一次大婚,于是就轮到芜繁九域大办宴席了。 【系统:想不到这么快宿主就超额完成任务了,不过普通的双修已经无法再帮你涨分值了,双灵修或许还有可能,只是双灵修实在太难一遇了】 阮曳白懒洋洋道:“不打紧,灵力对我而言也并非那么重要了。” 【系统:是是是,知道你现在一天到晚被天尊宠得跟个废人一样】 阮曳白笑道:“怎么办,谁让他离不开我?” 【系统:啊啊啊,你这恃宠而骄的嘴脸真的是!!!欠揍!!!】 屋外,叶棠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阿阮,换好衣服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阮曳白直起身:“不是说拜堂前不能见面吗?” “所以你不想见我?” 阮曳白急忙跑去开门,然后一下扑到叶棠身上:“谁说我不想见,但是,但是有些习俗不是应该遵守一下吗?再说我怎么可能不想你,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都与你在一起……” “咳咳!” 阮曳白这才注意叶棠身后居然还跟着一个人。 “沈老师,你怎么来了?” 沈三川红着脸道:“有些事想找前辈聊聊,正巧遇到天尊,就带我过来了,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阮曳白赶紧从叶棠身上下来:“不用不用,沈老师你别见怪,啊哈哈新婚小夫夫就是这样的……” 然后他假装淡定道:“所以沈老师想找我聊什么?快进来坐下说。” 叶棠道:“你们聊,我去前面应付客人。” 阮曳白点点头。 叶棠走后,沈三川感慨道:“想不到我们能亲自参加前辈的婚礼,真是荣幸之至。” 阮曳白道:“沈老师说反了,你们能来才是我的荣幸,沈老师多次助我脱困,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们。” 沈三川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前辈别谦虚,三把神器,一把圣器,敢与天争,不信天命……你的本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了,佩服你都来不及!” “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关于神器珀琊的事。” “珀琊?” “嗯,前辈的三把神器里,渊光主杀伐,应劫主光明,珀琊主制衡……我之前见到前辈的珀琊觉得都还挺正常,但是上一次见到珀琊,感觉他浑身涨满黑气,跟过去有些不同,所以……” 阮曳白点了点:“沈老师慧眼如炬,其实我也是靠邺莲幻境才知道,珀琊当初被浸在拘神阵的阴潭黑水之中,还被人用来贯穿了我跟叶棠的身体……因此性情和过去很是不同,而且作为神器,他已经有具化人形的能力了。” 沈三川道:“既是前辈已经知晓,那我也算松了一口气,其实珀琊在我那本书里,凭制衡之力压制过渊光和应劫,后来彻底失踪,我们来到这边,一方面想着见识见识前辈的风采,另一方面就是想探察珀琊的过往。” “原来如此,所以沈老师是特意来提醒我多多注意珀琊对吗?” “前辈真是一点就通。”沈三川起身道,“婚宴结束后,我们就打算回去了。” “这么快?不多留几日?” 沈三川笑道:“前辈不考虑来我们那玩玩?” “这……我可以办到吗?” “这就要问前辈的系统了,既然已经完成任务,你手中又有邺莲,应该可以靠系统连接不同世界……你跟天尊,就当蜜月旅行?” 阮曳白激动问道:“系统,你行不行?” 【系统:蛙趣,你一说我才发现,原来完成任务之后升级了不少功能,好像真的可以诶!你等我研究研究!】 “沈老师,还是那句话,这家没你要散,这书没你得黄!我家这系统是真不着调!多亏有你啊!” …… 当晚婚宴,阮曳白和叶棠拜完堂后,携手接受众人祝酒,叶棠不能饮酒,阮曳白就帮他挡酒,次次一饮而尽!开玩笑,叶棠醉酒的样子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其他人,想都别想! 他虽能喝酒,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人轮番过来敬酒,最后还是寡不敌众,醉到路都走不来,直接被叶棠给抱了回去。 众人还吆喝着要闹洞房,结果都被叶棠给赶跑了! 只是所有人刚走,阮曳白居然就自己坐了起来。 叶棠一愣,看着他:“醒了?” 阮曳白坏笑道:“没呢,装醉,不然他们不肯放过我们的!” 叶棠摇头笑了起来。 “夫君,沈老师给我留了邺莲,想不想通过幻境去别的世界玩玩?” “嗯?” 阮曳白兴致勃勃:“就是异世界,你应该有兴趣的吧?” 叶棠点了点头:“但是,今晚不行。” “为何?” “因为今晚,是洞房花烛。” 他将他按倒在榻上。 红烛摇曳,轻纱曼舞。 “哇,叶棠,你……你往哪摸!!” “不喜欢?” “喜欢,喜欢,最喜欢你了,那洞完房我们就出发?” “好。”叶棠解着阮曳白的婚服,“不过可能要一个月之后。” “什么,你!!别太过分了!!!” “那就两个月。” “混账,你……唔……” 【正文完结,番外即将更新】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正文完结啦,番外预计3-5章的样子,我休息休息,预计周四出番外,然后下周彻底完结,比心哟!【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 【番外合集】 第85章 番外一 锁链 若干年后。 揽雀天。 神峰五阁的五位天君难得齐聚一堂, 只是不知为何,每个人都神情严肃不已。 隔了一会,风月天君商行云忍不住开口说道:“有五日了吧?” 慕容彦皱着眉点了点头:“我原本以为三日就忍不住的, 结果现在居然有五日了。” 一旁的烟云天君青禾一脸烦躁:“他们攻上来怎么办?” “怕什么,又不是没跟他们打过!”苏晚星不屑道,“要不然, 擒贼先擒王, 这次我们先偷袭, 抓了他家那位?” 春秋天君黛雪愁眉不展道:“不太好吧, 这传出去,有损我们揽雀天的名声。” 五人正在纠结,解洵一把推开门, 着急忙慌看了众人一眼道:“各位, 还聊着呢,芜繁九域那群家伙都打咱门口来了,现在就我哥在那撑着!你们还搁这商议个什么劲?” “什么?左司命他一向一句话憋不出四个字,这不得被那群家伙怼到自闭?”商行云撩了撩衣袖, “放着我去!” 慕容彦道:“老商你一个人有啥用,要去大家一起去!” “兹事体大, 大家一起去!” “走!” …… 揽雀天外。 “解司命, 识相点就让开道, 真动起手来大家都没好果子吃。”殷莲盘着手中的佛珠魔坠, “大家都忙, 痛快一点不好吗?” 他身旁的绯衍手执邪魄剑, 一指正前方的解殊涯:“上次你的洛水斜月和我的邪魄还没分出高下, 这一次我定让你瞧瞧, 谁才是三界第一剑!” 陆远舟“咳咳”两声:“这玩意可不兴争啊。” “为啥?” 陆远舟一本正经:“名号不好听……再说真要论剑, 轮得到你俩?” “……” 解殊涯冷漠看着一众芜繁九域的家伙:“诸位,请回。” 殷莲笑道:“来都来了,想这么简单打发我们,怎么可能?” 陆远舟也跟着说道:“司命大人,你也应该清楚,不把人带回去,我们可没法跟尊上交代。” “哇,你们没法跟魔头交代,我们就有法跟我们尊主交代了?”解洵赶回来后就站在自家哥哥身前,“再说你们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平白无故给我们尊主加了那么多活儿?” 绯衍抱臂道:“这事能怪我们白夜?是你家天尊非要宠着他,自己把事儿都揽了去,怎么到你们嘴边就变成我家白夜给他加活儿了?” 紧接着赶来的商行云道:“你们还好意思说!我家尊主,平时光是处理揽雀天一大摞的公务就已经身心俱疲了,现下可好,还加上你们芜繁九域一堆破事,一天三十六个时辰都不够他花的,这还不是你们给他加活儿?” 殷莲阴阳怪气道:“哟哟哟哟,所以这就是你们绑着天尊不让他回家的理由是吧?自个儿算算都几天了,耽误人夫夫团聚是怎么个事?不怕天打雷劈是吧?” 慕容彦一副和事佬的模样站出来:“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段日子尊主确实事务繁忙导致超了三日的期限……但咱往好处想,等我们尊主忙完这一阵,后面就能多陪着你家尊上了不是!” 陆远舟道:“慕容天君,这可都五天了,你们还想霸着天尊几日?” 苏晚星不爽道:“什么叫霸着,揽雀天本就是我师兄的家好吧,怎么和魔头成了婚就不是回家了?” 绯衍哼道:“你都说他成婚了,那自然是有我们白夜的地方才叫家!” “你们芜繁九域是怎样,非要什么都跟我们揽雀天争是吧?” “看不惯啊?看不惯来打啊!” “真当我们不敢是吧?!” “来啊来啊!” …… 揽雀天外,众人吵的不可开交,热闹非凡,没有人注意一道黑影偷摸溜了进去。 月落乌啼内,叶棠正专心致志批阅着公文,左边一叠全是揽雀天的,右边一摞都是芜繁九域的,前段时间陪阮曳白去别的世界旅游,导致双方都积压了一堆事,他回来后连轴转了五日,终于快要把这些堆成山的事都处理完了。 刚合上最后一份文书,忽然听见“吱呀”的轻微响声,他抬起头,发现一侧的窗户自己打开了。 叶棠起身来到窗户那,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刚要转身回去,不知为何竟双眼一黑,紧接着便倒在了一股淡雅无比的白兰花香味之中。 等他睁眼醒来,迷迷糊糊坐起身,刚想要揉一下晕沉沉的额头,就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被锁链拷了起来。 那锁链有两条,一边一条将他两只手都锁住拷了起来,锁链呈乌金黑,链身上还隐隐约约会出现金色的咒文,两边都很长,虽然不影响他动作,但是只要他一动,锁链就会“哐啷”响个不停。 这是,仙器? “你逃不了的。” 来人只简单披了一件精致的黑色薄纱,绝美比例的身材若隐若现,一只赤足不轻不重,踩在他的腿上,那纤细的脚背和白皙无比的小腿,仿佛能一下召唤出心底压抑的野兽,嘶吼着环伺起眼前之人。 声音的主人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我新炼的上品仙器‘缚神’,如何?” 叶棠轻笑了一声:“看起来相当不错,所以他的功能是?” 那声音颇是骄傲道:“顾名思义,哪怕强如天尊,被我的缚神绑了都挣脱不了,也无法使用灵力,只能变成孱弱无力的小可怜,任由我摆布了。” 叶棠点了点头,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想不到尊上居然会上月落乌啼亲自绑人,到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 “原本我也不想出马,可是说好的三日期限,某些人迟迟未归……”那声音调笑道,“总要给点惩罚,下次他才知道乖乖听我的话,对不对?” 叶棠迟疑了一下:“所以现在是……惩罚?” 他洋洋得意,整个人坐在叶棠身上:“嗯。” “你确定?” 叶棠刚想伸手去触碰眼前的人,缚神就骤然缩紧,将他的双手一下吊拉起来,乌金链条上的金色符文明明灭灭。 他挣扎了下,果然动不了了。 “有的看,没得吃……”阮曳白侧头坏笑起来,“算不算呢?” 叶棠看了看自己被吊起来的双手,夸赞道:“的确很像阿阮会做的事……只不过,阿阮既然想我,为何不直接来月落乌啼和我一起呢?” 阮曳白摆了摆手道:“知道你在忙,我还一早来自讨没趣做什么,自然是算准差不多时间了再来,何况,被那群家伙知道我老憋不住来找你,背地里还不定怎么嘲笑我呢,我自然不能次次都跑来揽……等等,谁说我想你了,现在是我对你的惩罚时间!你给我老实点!” 看阮曳白原本侃侃而谈却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下憋气的模样,叶棠觉得对方真是可爱得不行。 “那阿阮准备怎么惩罚我呢?” 这声音真是,万分宠溺。 阮曳白坐在叶棠身上,勾着他的下巴笑眯眯道:“就像你当初惩罚我一样……” “哦?” 阮曳白转手握着叶棠的下巴就亲了上去,还故意亲了特别久,亲到彼此气氛开始热络,他才微微松开叶棠,唇角似有若无得故意撩拨着对方,叶棠想要上前,他就使坏退后,叶棠目光灼灼看着他,他就凑过去轻咬他的耳垂…… 叶棠想要伸手按着他,奈何缚神紧紧链着他的手,叫他无法触碰对方,只能活|色|生香得瞧着。 “夫君,有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你了……”阮曳白慢悠悠解开衣绳,美丽的锁骨宛若盛情邀请,“你作为叶骁城和叶凌跟我接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和我假戏真做?” “想过。” 叶棠没有半分犹豫,阮曳白微微睁大了下眼睛。 这家伙,真是意外得敢说啊! “或者说,还认真考虑过。” 阮曳白瞬间脸红:“那怎么……” “不想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叶棠笑道,“不过我感觉得到,和叶凌想比,你更喜欢叶骁城,对吗?” 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白发控表现得很明显吗? 阮曳白佯装嘴硬道:“……都是你装的还分什么彼此!” “事实证明叶骁城和叶凌没碰你是对的,你在《活春筵》的幻境里如此排斥和叶凌亲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所爱之人,其实是因为我,对吗?” “不要给自己脸上贴花!谁是因为你!” “原本那些亲密戏份都是叶凌的,我知道你不愿意,才都抢了去。”叶棠看着他,柔柔一笑,“以前倒是真没想到,原来阿阮会有一些特殊的癖好……” 阮曳白紧张道:“别瞎说,我……我才没什么特殊癖好!” “真的没有?”叶棠如数家珍道,“那上次,系统兄让你挑选心仪的世界去旅游,你挑了少爷军阀和他的竹马小娘?还有上上次,选了霸总兄弟和金丝雀男模,再上上上次,选了不可一世的摄政王调|教……” “好了好了,别说了!”阮曳白涨红脸,“人有些奇奇怪怪的Xing癖怎么了?你就没有?幻境里那什么的时候,张口闭口嫂嫂、嫂嫂故意喊个不停的人是谁?” “我的阿阮一被刺激就会变得越加坦诚可爱,到让我也乐在其中,忍不住更想狠狠欺负你了。” 阮曳白面红耳赤:“听听你这说的,像清心寡欲的天尊该说的话吗?” “清心寡欲了数百年,还想让我再清心寡欲?” 阮曳白哼哼道:“说得好听,你自己说说我不在的二百五十年里你对我的尸体都做了什么?不是为了满足自己一些暗戳戳的癖好会收藏我的尸身那么久?” 叶棠摇头笑了起来:“你啊,自己忘了自己在我的灵海里说过什么?” 阮曳白一脸困惑:“说过什么?” “我当时得知你入魔的真相,整个人浑浑噩噩,想着什么都彻底毁灭就好了,是你的灵识冲入灵海把边缘的我拉了回来,还告诉我在你死后二百五十年,我们洞房那一刻,你就会回来……” …… “我的身体会在我死后二百五十年再次醒转过来,如果你不出去好好保护我的身体,那么二百五十年后我就没法回到这个世界了。” “二百五十年后?” “叶棠,我现在的灵识就属于二百五十年后的自己,二百五十年后你我拜堂成亲,我在和你洞房的那一刻苏醒……” …… 阮曳白想起当时叶棠听到真相,整个人消沉至极,甚至都准备放弃自己了,他拼着全力以灵识侵入对方灵海死死拽回了他的叶棠! 那个时候,他好像确实有告诉过叶棠自己会回来,原来灵海中的世界是互通的,他说的话真的有传达给百年前的叶棠,叶棠才会甘心情愿守着他的尸身百年?! 所以他才会在自己死后二百五十年,甘冒天下大不韪和一具尸体成亲? 哪怕因此被三界群起而攻之? “其实我也有些孤注一掷,我等了你二百五十年,你知道我有多害怕这场婚礼后你没有醒过来吗?” “假如一切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的梦境,假如你真的不肯醒来……” 叶棠声音微微有些生涩和压抑。 “还好,你真的回来了。” 他安心得看着他:“我的阿阮没有骗我。” 阮曳白顿了好一会,这些事他都是第一次听叶棠提起,可他穿回来那时,叶棠明明表现得很淡定啊,甚至还押着他直接洞房了? “可你当时……一点也不像苦苦守了我那么多年,甚至我一回来你就和我圆房了!” 叶棠摇头道:“我当时不就告诉你了,如果不做,你会死。” “那……那个不是你忽悠我才说的胡话吗?” “当然不是,双灵修之后,你的尸身是无法直接承受如此蓬勃灵力的,只有靠和人双修一点点拉进度,等恢复得七七八八后才能完全掌控双灵修带来的灵力……在此期间如果不做,自身灵力枯竭也会无法维持你的生命。”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需要靠和人双修来恢复灵力值?” 叶棠点了点头:“但你当时的身体连凡人都不如,我不敢太过勉强你,毕竟揠苗助长并非良措,只好一点一点来。” 阮曳白半捂着脸:“……怎么不告诉我?害我还总是费尽心机来勾引你……” “你当时对我敌意太大,我说了你也不信,不如实际做了再说。” …… 确……确实。 叶棠告诉他不做会死的时候,他差点连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怪不得他第一次动用灵力不当心清零,死生之际叶棠会救了他,原来压根不是碰巧……那这么说来,当初他躲入幻境后没多久叶棠也出现了,其实也是为了救他?但是知道他进了幻境苟命后,想也不想就跟着一起进来了? 明明那时候两人吵得天翻地覆,可原来他一直…… 阮曳白心疼得搂着叶棠:“你总是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就想让我事后对你愧疚是不是?” 叶棠道:“过去的事不说也罢,今后我会多抽出时间来陪你,所以……让我抱抱你可好?” 他动了动无法挣脱而开的手,锁链被连带着摇晃起来:“阿阮,五日不见,这样罚我就不怕我委屈吗?” 想到叶棠为了揽雀天和芜繁九域不眠不休忙了五日,阮曳白闷声道:“那帮人都这么大了,也该学会独立了,总想着仰仗你怎么行,干脆以后让他们自行处理所有事物……我们两都一把年纪了,不是该退休享福才对嘛?” “嗯,你说得很有道理。”叶棠附和着点了下头,“不过现下,不是该考虑这些事的时候……” 他的话音刚落,耀着紫芒的赤绛一下缠住了阮曳白的身体,将他整个人往叶棠身上推去。 撞到叶棠身上完全挣不开的阮曳白低头一看缠紧自己的赤绛,脸颊绯红:“叶棠你……” “你不松开我,我就只能让赤绛代替我的手了。” “别……” 赤绛发力,紫色的仙绫飘带缠住他的双腿后,努力掰开。 “坐上来。” “不行!不要……”他紧张得疯狂摇头,这个姿势他会疼死的,“快松开我……” 叶棠语气也开始不淡定起来:“你松开我,我便松了你。” 阮曳白抿唇,被赤绛越缠越紧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妥协…… 缚神的链身一下伸长,虽然没有解绑,但是双手终于不再被吊起的叶棠终于可以自由活动,能伸手的一瞬间,他一把将怀里想要挣脱的人给搂了回来。 铁链的声音不绝于耳! 赤绛根本没有松开他,反而越发用力扯着他的腿…… “唔啊……叶棠你,你这个骗子!”他双眼泛红,痛到一下噙出眼泪,“骗子……混蛋……你……唔……” 阮曳白疼得几乎要晕死过去,突然极乐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尊主,你没事吧?那魔头居然趁乱偷家,把你给劫走了!我们这就来救你!!” 叶棠眉头一锁,伸手拽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身上的人整个裹了起来。 “砰”的一声,极乐殿的门被一下撞开,解洵和商行云冲进来后,就瞧见了被锁链困住的叶棠以及他抱在怀里微微抖动的一团……被子? “哇,简直不像话,魔头把你锁起来了?” “出去,马上。” 解洵还没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被一眼了然的商行云给带了出去,转身给锁上了门!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一起救尊主的吗?等会,你怎么流鼻血了……” 商行云擦了擦鼻子,被之前的画面刺激得心跳加速中:“救个鬼,没瞧见被子底下缠满赤绛的那双腿吗?” “啊?”解洵被吓得冷汗直冒,“魔头他他他也也在……一回来就,就那么……那么急的吗……” “想明白了还不赶紧跑路!” …… 数个时辰后。 月沉西楼,烛影摇曳。 极乐殿中衣衫不整的魔尊正欲逃跑,却被一只拖着锁链的手拽住脚踝扯了回来,幽暗中的天尊再次将凌乱不堪的他压在身下:“阿阮,还想跑哪儿去?” 【未完待续】 第86章 番外二 完结 后半夜, 被折腾得‘体无完肤’的阮曳白已经沉沉睡去,叶棠仔细帮阮曳白清理过后,看着自己老婆的睡颜, 倒是完全不困了。 想到方才解洵和商行云突然闯进来的模样,他皱了皱眉,开始认真思索起前面阮曳白提出的关于分权自理的建议。 过了一会儿, 他伸手轻松解开依旧绑着他的缚神, 来到极乐殿桌案前找出了一份地图, 打开后, 万法诸天和芜繁九域的群脉在地图上星光熠熠,仿佛会流动的星浪一般。 他轻敲了下地图,瞬间万法诸天和揽雀天被划分成了五大块, 他提笔, 亲自在每个版块上命名起来,北为破尘阙,南为春秋阁,东为烟云台, 西为青瓷观,中央也就是原本揽雀天的所在, 命名为风月关, 自此上界五分, 更名为“神峰五芒”。 至于芜繁九域, 直接三三分, 分别由龙野宗、绮月琅嬛、浮灵山各据一方, 改回“玄煞三州”。 一切处理完后, 他直接以金丝密函的形式扬手发给了神峰五阁的五位天君以及芜繁九域的三位宗主, 接着回到榻上, 又乖乖自己给自己戴上锁链,抱着熟睡中的老婆,安心闭上了眼睛。 自此三界再无天命,上界不再由天尊约束,魔界亦不再为魔尊统治。 …… 2024年4月。 中国,浙江。 XX公墓。 “奶奶,我带对象来看你啦!”一头雪白短碎发的阮曳白将自己亲手串好的白兰花环放在墓碑顶上,又拉过身旁人的手笑着说道,“奶奶你看,他叫叶棠,长得很帅是不是?” 阮曳白一向颜值出众,再加上一头白发自是惹得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不过大家只以为是帅哥为了好看特意染的白发,并没有多想,单纯只是欣赏;至于他身旁的叶棠,黑色短发加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精致贵气,侧脸更是宛如天神般俊美……两人安静得站在墓碑前的模样,好看养眼得令人窒息。 叶棠俯身将一束白兰花放在墓碑前:“多谢老人家过去那么用心照顾阿阮。” 阮曳白踢了叶棠一脚:“什么老人家,叫奶奶,哪怕你是天尊,今儿个也得给我叫奶奶!” 叶棠点头笑道:“好,阿阮的奶奶自然也就是我的奶奶。” 接着他面向墓碑双手合十,虔诚说道:“奶奶放心,今后我会好好照顾阿阮,绝对不会让他孤单一个人的。” 阮曳白轻吁了一口气,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奶奶,你过去说让我长大了找一个温柔体贴的媳妇,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了,嗯……虽然性别上有些出入,不过叶棠对我很好,他真的是世界上最为我着想,也是最懂我的那个人,所以,你一定也会接受他的,对不对?” 照片上的奶奶慈祥得笑着。 仿佛在遥远的天国,有一颗星柔柔注视着他们。 祭拜完出了墓园后,叶棠问道:“接着想去哪里?” 阮曳白掰着手指:“看电影,唱K,玩剧本杀,还想去海边喝啤酒吃烧烤,啊对了,晚上还订了这边的温泉酒店!有露天泡汤的那种!” “嗯,听上去都不错的样子。” 阮曳白戴上墨镜:“可千万别被认识的人瞧见我,不然会以为我诈尸回来了。”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让我瞧瞧最近都有些什么电影……” “好像没有想看的新电影……叶棠,你恐怖片敢看吗?” 叶棠:“……” 阮曳白龇牙坏笑:“要是害怕得话,就躲我怀里来?” 叶棠:? 阮曳白一脸兴奋得找了家私人影院,翻出了某经典的岛国恐怖片拽着叶棠看起来。 五分钟后。 缩在某人怀里,颤颤巍巍背对着屏幕的阮曳白:“……那,那个镜头过去了吗?” 叶棠斜倚着身子,声音无比镇定:“过去了。” 阮曳白半捂眼睛,转过头从指缝里往屏幕那瞧,结果一张女鬼没了下巴放大的脸赫然出现,吓得他立马惨叫一声又扑进了叶棠怀里:“靠靠靠靠靠靠……我晚上要做噩梦了!!!” 叶棠揽着阮曳白笑到不行:“阿阮这么害怕的话,换一本?” “不,不行……看《咒怨》是我打小就有的执念,只不过一直找不到人陪我看!好不容易有你了……”他搂着叶棠的脖子,身体还在那发抖,“等镜头不吓人了,你跟我说……” 紧接着,阴森的小孩猫叫声充斥了整个房间,阮曳白被吓出一身白毛汗,他抬起头,泪眼汪汪看着叶棠。 叶棠真是好笑又心疼,很是识趣得伸出手帮阮曳白捂住耳朵。 …… 终于看完电影,出来后阮曳白神清气爽得叉腰说道:“其实也没那么吓人嘛!” 叶棠道:“嗯,也不知道是谁,全程都透过我的眼睛看?” 阮曳白咳嗽了两声:“走走走,我带你去KTV,让你听听这个世界我最爱的歌手的歌!” 然后不由分说就拉着叶棠去了附近一家人气不错的KTV,点了个包厢后,直接打开点歌界面把周董的歌全勾了一遍:“我跟你说,沈老师也超爱杰伦的,他要是在,我俩能唱一整夜!” 叶棠:“我看你一个人都能尽兴。” 阮曳白握着麦,眼睛都笑弯了:“以前确实一个人来过,不过现在有你这个忠实听众了,感觉大不一样。” “你喜欢的话,回去以后我和系统兄商量下,给你复刻一个?” “哈哈哈哈,你就不怕我唱得五音不全,天天吵你耳朵?” 叶棠认真思考了一下:“那你先唱了我听听?” “哇,你这家伙居然还真的敢嫌我?!” …… 一小时后,包厢里摆满了其他包间示意服务生送来的果盘,等第十一盘水果送来的时候,阮曳白终于讨饶起来:“小姐姐,真别再送来了,我们两吃不完那么多!” 服务生小姐姐忙道:“外头有不少客人说想跟两位帅哥交个朋友的,两位真的长得好帅啊,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明星来我们这边录综艺呢!” 阮曳白笑道:“多谢大家的好意,不过交朋友就免啦,我男朋友吃醋可狠了。” 那小姐姐一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优雅娴静的叶棠:“那个……冒昧问一下,两位是情侣吗?” 阮曳白毫不掩饰得点了点头。 本以为服务生小姐姐会被吓到或者不适,结果那小姐姐居然万分雀跃道:“外头那些客人说,两位要是一对,那她们可就更兴奋了!” 阮曳白:“……?” 不是,现在大家包容度都这么高了吗,果然长得帅就活该在一起是吧? …… 唱完K后,阮曳白饿得不行,放弃了原本剧本杀的行程直接带着叶棠跑去海边某家网红店吃烧烤,结果网红店不愧为网红店,排个号已经取到300+,看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阮曳白放弃了,他左顾右盼了一会,不远处M记竖起的招牌特别扎眼。 “叶棠,要不我带你试试我们这的三巨头吧。” “嗯?” 阮曳白指了指明黄色的M大招牌:“M大叔的汉堡包。” M记里人不多,两人点了份套餐刚坐下,就有个五六岁的小崽崽站那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俩。 阮曳白原本不太喜欢小孩子,但是这个小崽实在长得太可爱了,一双眼睛圆溜溜特别机灵的样子,让他都忍不住放下自己手里的食物:“小家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爸爸妈妈呢?” 小崽崽望了望阮曳白,又小心翼翼瞧了瞧他餐盘里的薯条:“哥哥,这个……这个薯条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 阮曳白闻言看了看桌上的大盒薯条:“你想吃吗?” 小崽崽立马愉快得点头,还乖巧得坐到两人中间,甜甜道:“想!” 然后他又突然抓了抓脑袋,一脸懊恼道:“但是爸比说不可以吃陌生人的食物……” 阮曳白撕开一包番茄酱挤在盖子上:“不要紧,等会你爸来了我问他要薯条的钱,这样就不算是吃陌生人食物,而是你爸买的了,对不对?” 叶棠一脸无语得看着阮曳白。 他家阿阮这理所当然哄骗孩子的技术,跟哪学来的? “哇,哥哥说得对!那……那个鸡块也可以吗?” 阮曳白将麦乐鸡块全推到小家伙面前:“吃吧,不够让你旁边的哥哥再去买。” “谢谢哥哥!” 小崽崽吧唧吧唧吃得可开心,不一会儿就把桌上的薯条跟鸡块都消灭了,想不到小家伙食量还挺大,阮曳白指使叶棠又多买了几份,小崽崽礼貌道谢后又哐哧哐哧吃了起来,阮曳白和叶棠一个汉堡没吃完,小家伙已经炫了2份薯条+2份鸡块,正伸手朝第3份抓去…… “元宝,你怎么跑这来了,我跟你爹以为你丢了又差点去报警!” 迎面走来位大美人,坐两人中间的崽崽一见大美人,立马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爸比,薯条和鸡块好好吃,爸比要不要一起来吃?” 大美人走到三人面前,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家崽子给两位添麻烦了。” 阮曳白道:“没关系,小家伙超可爱的,你是孩子他爹?” 大美人还没说话,小崽崽就伸出粉嫩的小手指着他说道:“这是我爸比……” 然后又指了指正开门走进来的另一位帅哥:“那个才是我爹爹。” 阮曳白愣了下,这孩子……俩活爹? 那帅哥进来后径直走到大美人身旁,对着崽崽召唤道:“元宝,过来。” 小崽崽跳下椅子,跑帅哥面前伸出两手,那帅哥很是习以为常得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小家伙奶声奶气指了指桌上的食物道:“元宝吃的,爹爹付钱!” 帅哥看向阮曳白和叶棠:“抱歉,打扰两位了,这顿我来……” 阮曳白忙打断道:“不用不用,就当是我们请小家伙吃了,看他吃那么香,我们胃口也好了,还得感谢他。” 他的话一说完,小家伙就搂着帅哥的脖子垮了垮脸:“爹爹,肚子胀胀,要嗯嗯……” 四人:“……” 好好好,吃完就拉,不愧是小孩子! 帅哥奶爸道歉后急匆匆抱着崽崽走了,另一旁的大美人对阮曳白说道:“两位既然不愿意收钱,那等下出门记得买张刮刮乐吧。” 他朝阮曳白眨了下眼:“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望着这一家三口离去的背影,叶棠开口说了句:“神族的气息。” “啊?” “他们俩,抱孩子的是龙蟒,另一位是神君。” 阮曳白惊讶:“那孩子该不会真是他俩生的吧?” 叶棠道:“雄性龙蟒在交|配后可以选择将配偶产卵孵蛋的活都揽到自己身上,那孩子本体半神半龙,应该是他们生的没错了。” 阮曳白顿了半天:“所以是,攻……攻生子?” “叶棠,你飞升后能不能也具备这个功能啊?!” “……我飞升不了。” 阮曳白砸吧嘴:“那还蛮可惜的!” 叶棠:“……” 他的阿阮在想什么??? 两人吃完后出门,恰巧路过一家福彩,想起那大美人说的话,阮曳白进去买了张刮刮乐,随手刮开后,他呆滞了下。 10块钱的刮刮乐,居然中了3000?! 要知道他以前买彩票,连10块钱都没中过啊! 这这这…… 彩票店老板也是一脸震惊:“我还是头一次见这刮刮乐有人中3000的!” 关键3000还能直接找老板兑换,多了还得跑杭州福彩去。 阮曳白拿着到手的3000块,再想起那位美人神君的笑意,忍不住问道:“叶棠,你老实告诉我,那位神君掌管什么的?” 叶棠道:“财运,你接着买可能还中。” 阮曳白喜滋滋道:“不了不了,反正带回去也用不了,我这人可知足!” …… 就这样两人在现世吃吃逛逛玩了十天才回去,两个世界有时间差,他们在那玩了十天,书中世界已经过了百日。 要是换做以前,两人根本抽不出那么多时间出去,不过三界被叶棠划分好各司其职后,两人终于过上了清净的日子,神峰五芒和玄煞三州的人即便有事来找两人,基本也找不着人,他俩就是各种小世界玩得不亦乐乎,还一次比一次时间长。 不过三界总还是有人觊觎阮曳白的三把神器,阮曳白干脆将三把神器分藏于三界,让有能之士自己去寻找,渊光和应劫都安静蛰伏,唯独珀琊,没多久竟然自己离开了原地,彻底消失隐匿于三界之中,连阮曳白都探查不到他的踪迹。 百年时间,一晃而过。 “叶棠,叶棠,我们去找沈老师玩吧!” “你这么爱找沈老师,就不怕我吃醋了?” 阮曳白笑得可欢:“老夫老妻了,还不放心我吗?” 叶棠:“从识得你的第一日起,我的阿阮就没有让我省心过。” “哈哈哈哈,那时候我不过一个傻乎乎的愣小子,就已经让你对我图谋不轨了吗?” “不是图谋不轨,只是从此以后便记挂在心了。”叶棠抱过他,“想对你好,想让你依赖,想时时刻刻伴着你。” “叶棠,你不好奇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 叶棠亲了亲阮曳白的眉眼:“什么时候呢?” “听见你喊我‘阿阮’的那一刻,就无可救药沦陷了。” “阿阮。” “什么?” “能遇见你,真好。” 他闭上眼,吻着他。 “我也是。” …… 初遇,已是最美好的两情相悦。 我与你。 【全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嗷,又完结一本啦!!! 调整段时间我再接着下一本,本章番外提到的龙蟒X神君这一对已经放预收了, 有兴趣的宝宝帮忙点个收藏呀,暂定文名《怨种老公孵完蛋来找我了》! 另外沈三川沈老师的故事是在我另外一本完结文《魔尊师弟每天都在钓我》,可以看看哟! 再再再跪求宝宝们帮忙打个五星好评,爱你们呀!!【你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 m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