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天真诀,逍遥人间仙》 第386章 本我劫 楚帆踏上第八层的虹桥,七色光华流转,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虚实之间。 他本以为会迎来更残酷的试炼,可眼前却是一片平静——第八层平台空无一物,没有火焰,没有幻象,甚至连一丝威压都没有。 “这一层……没有试炼?”楚帆皱眉,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心中警惕不减。 然而,就在他刚踏足平台的瞬间,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那人身穿黑衣,蒙着脸,眼神如刀????! “你终于来了。”黑衣人开口,声音与他完全一致,却带着一丝讥讽。 楚帆瞳孔微缩:“你是?” “我?”黑衣人笑了,“你猜!” 楚帆冷喝,“第八层试炼到底是什么?”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抬手一挥,刹那间,整个平台化作一片浩瀚星空,无数星辰流转,每一颗星辰都映照出楚帆的过往——他的成长、他的战斗、他的痛苦、他的执念…… “第八层,不是考验你的力量,也不是折磨你的神魂。”黑衣人淡淡道,“而是让你面对——????真正的自己????。” 楚帆心头一震。 黑衣人继续道:“前七层,你经历了肉身、神魂、心魔、因果的磨砺,但那些都是外物。而这一层,你要面对的,是你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 “我不明白。”楚帆沉声道。 黑衣楚帆笑了:“你当然明白,只是你不愿承认。” “住口!”楚帆怒吼,赤金道骨爆发璀璨光芒,一拳轰向黑衣人! 然而,黑衣人只是轻轻抬手,便接住了这一拳,然后挥手架开楚帆,冷笑道:“愤怒?因为我说中了?” 他猛地一挥手,出现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中,楚帆看到了自己——????眼神冰冷,嘴角带着残忍的笑意,浑身缠绕着黑色火焰,宛如一尊魔神????啊,却只有上半身。 “这才是真正的你。”黑衣楚帆缓缓走近,声音如刀,“你一直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是坚韧的、是善良的,可实际上,你骨子里就是个无根的????疯子????。” “????无根之惧。????”黑衣人一字一顿,“你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存在。” 楚帆呼吸微滞。 是的,他从小就没有记忆。 他只记得自己从大山中醒来,衣衫褴褛,身边空无一人。 后来他变强了,走遍天下,查遍古籍,甚至暗中比对了无数人的DNA,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 他就像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幽灵。 “你以为自己只是遗忘了?”黑衣楚帆嗤笑,“不,你根本????没有过去????。” 楚帆浑身颤抖,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你以为自己修炼、变强、争夺机缘是为了什么?”黑衣楚帆步步逼近,“不过是为了填补内心的空洞罢了。你害怕,怕有朝一日发现自己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怕自己只是一场幻梦!” “住口!”楚帆怒吼,火焰交织,狂暴的力量轰然爆发! 可黑衣人不闪不避,任由攻击穿透身体,讥讽道:“杀我?你做不到的!” 他抬手一抓,虚空中的记忆碎片汇聚,竟化作一幅画面…… “这是……?!”楚帆瞳孔骤缩。 “你想知道真相?”黑衣楚帆冷笑,“那就亲手打破这面镜子——但你要想清楚,一旦镜子碎了,你可能永远找不到自己的来历了。” 楚帆的手悬在半空,内心剧烈挣扎。 是继续做那个“无根之人”,还是赌上一切,直面最深的恐惧? 沉默良久,他忽然笑了。 他抬头,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不需要过去。” “我就是我——????楚帆????!” 话音未落,他一拳轰碎镜子! “轰——!” 镜面崩裂的瞬间,黑衣人的面巾被狂暴气流吹风,那人身影也随之消散,只留下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而那张脸,分明和楚帆自己一模一样! 第八层平台恢复平静,唯有一道沧桑的声音回荡—— “明心见性,方知本我。” 楚帆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它们不再虚幻,而是真实、有力、完整。 第387章 问道之巅 镜面碎裂的余韵仍在空中震颤,楚帆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穹。 在那里,一道纯白的阶梯自虚空垂落,每一级台阶都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仿佛由最纯净的道则凝聚而成。 "最后一层了……"他低声自语,赤金道骨在体内微微嗡鸣,却不再如往日般躁动。 第八层的洗礼让他明白,真正的力量从来不在血脉或记忆里,而在那颗历经千劫仍不染尘埃的道心。 当他踏上第一级台阶时,整座虹桥忽然化作漫天光雨。 无数细碎的光点在他周身盘旋,每一粒光点中都映照出他曾经历轮回—— 他看到自己幼时在雪地里挣扎求生,用冻裂的双手刨开冻土寻找草根; 他看到自己在引动天地灵气时,浑身毛孔渗血却仍咧嘴大笑的模样; 他看到那些曾与他并肩作战又相继倒下的身影,看到自己在每个生死关头咬碎的牙关…… "这就是我的道吗?"楚帆伸手触碰光点,指尖却穿过虚影。 那些记忆如同流水般从指缝间溜走,没有一点温度。 当他登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所有的光点突然汇聚成河,在他面前奔涌成一片无垠的星海。 星海中央站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素白道袍上绣着周天星辰,含笑望来的目光让楚帆莫名眼眶发热。 "前辈是......?" 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拂袖展开一幅画卷。 画中是座燃烧的城池,无数百姓在火海中哀嚎,而城墙上有道孤独的身影正迎着漫天箭雨逆行而上。 楚帆的呼吸骤然停滞——那分明是他第11世轮回在苍梧关死战的场景! "当时你明知守不住,为何还要回去?"老者的声音像山涧清泉,"你本可以跟着宗门撤离。" 楚帆望着画中那个浑身插满箭矢却仍死死抵住城门的自己,忽然笑了:"哪有为什么,总不能看着妇孺死在眼前。" 画卷又变,这次是他第13世轮回为救素不相识的采药女,生生用手臂替她挡下妖蟒毒牙的画面。老者指着他被腐蚀见骨的手臂:"值得吗?" 楚帆挠挠头,"她送给我野果,还挺甜。" 星海剧烈震荡,无数画面如走马灯闪过。 有他第5世偷偷把机缘让给重伤的同门,有他第3世在秘境崩塌时最后一个跃出裂缝,甚至还有他第7世轮回省下灵石给路边小乞丐买肉包子的琐事。 老者每问一句"为何",他都答得理所当然,仿佛这些选择本该如此。 直到星海突然陷入黑暗,老者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唯余一道震耳发聩的诘问在虚空回荡: "若你毕生所求终成泡影,悔否?" 楚帆怔住了。 他想起自己81世轮回苦修的目标——找到真我,找到存在的意义。 可现在,这个执念已然消散。 黑暗中渐渐亮起微光,他看见幼年的自己蜷缩在山洞里,对着掌心呵气取暖;看见如今的他站在这里,身后是万千道斑驳却温暖的足迹。 "原来答案这么简单。"他忽然大笑出声,笑声震得整片星海泛起涟漪,"修炼从来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赤金道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却不是攻伐时的凌厉,而是如同朝阳初升般的温煦。那些曾以为毫无意义的坚持,那些被称作愚蠢的善意,那些流淌在血脉里的赤诚,此刻都化作最纯粹的道韵缠绕周身。 黑暗中浮现出第九层的真容——那竟是面横贯天地的碑。 碑前放着三样东西:一把能斩断因果的剑,一本记载长生秘术的玉简,还有盏粗糙的陶土油灯,灯芯如豆却照得碑文隐约显现: "道之所存,是为道也。" 楚帆明悟,这是一道选择题,他毫不犹豫地捧起油灯。 在指尖触碰的刹那,无数星光从碑文上流淌而下,在他脚下汇成一条通往云端的路。路的尽头没有长生不死,没有无敌天下,只有芸芸众生在烟火人间朝暮更迭。 油灯突然大放光明,火光中浮现出他81世轮回救过的每张面孔。 那些早已遗忘的稚童、老者、修士、凡人,此刻都隔着时空对他微笑。 楚帆忽然泪流满面。 就连这修罗地狱般的试炼场也不那么令人讨厌了,心之所愿,便处处是桃源。 "这就是我的道。"他擦去眼泪轻声道,掌心的灯火倏然化作一枚道种烙印在金丹之上。 当最后一级台阶在身后消失时,楚帆发现自己站在祭坛之上。 茅山秘境,他回来了。 第388章 破境者 祭坛上的光幕如水波般荡漾,楚帆的身影从中一步踏出。 "楚仙师!"守在祭坛下的道士们惊呼出声,"您......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楚帆微微一怔:"快?" "是啊!"胖道人睁大眼睛,"你才刚踏进光幕不到三息,怎么又出来了?" 三息? 楚帆心中震动。他在那九层试炼中历经生死,感悟轮回,少说也有数月之久,外界竟只过去了短短三息? 就在他思索间,体内金丹忽然剧烈震颤起来。 原本赤金色的丹体此刻竟泛出琉璃般的光泽,表面浮现出八十一道玄奥纹路——每一道纹路都对应着他的一世轮回。 "这是......"楚帆内视己身,发现金丹内的能量已然凝练到极致,甚至隐隐有爆破之兆。 楚仙师,他的气息......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周围的道士也都下意识后退几步。此刻的楚帆明明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周身却自然流转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道韵,仿佛他整个人都化作了一方小天地。 "金丹大圆满......"楚帆轻声自语。他没想到,那盏看似普通的油灯,竟让他的道心与修为同时臻至圆满。 他隐隐感觉到不久后即将突破,而这次突破,怕是会有天劫降临。 祭坛四周鸦雀无声。 胖道人手中的拂尘法器"啪嗒"掉在地上,他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楚帆周身流转的道韵。 那气息已非寻常金丹修士可比,却又与古籍记载的元婴威压截然不同。 当然不同了,楚帆的路和寻常道门并不一样。 "楚仙师..."他声音发颤,"这是要...破境了?" 楚帆没有立即回答。他内视金丹,看着那颗布满轮回纹路的金丹。八十一道纹路交织成网,中心处一盏油灯虚影静静燃烧。每一次灵力流转,都让这方末法时代的天地法则产生微妙震颤。 "还差一步。"他轻声道,抬头望向东南方向,"需要去个地方。" 此言一出,在场道士们顿时骚动起来。 金丹大圆满已是当世绝顶,各大门派隐世长老不过金丹中期。若真有人能突破桎梏... "敢问仙师欲往何处?"一位白发老道挤到前排,浑浊的眼中迸发出骇人精光,"老朽困在金丹初期两百载,愿以全部身家换仙师指点!" 人群瞬间沸腾。有掏出珍藏灵药的,有跪地叩首的,甚至有人当场就要行拜师礼。楚帆看着这些癫狂的修士,忽然想起试炼中那盏油灯照出的众生相——求道者众,得道者寡。 "诸位。"他抬手虚按,声音不重却让所有人耳膜一震,"破境之法不在外物,而在..."手指轻点心口,"本心。" 恰在此时,天际传来清越鹤鸣。三只仙鹤衔着玉简飞来,落地化作紫袍道人。为首者向楚帆深施一礼:"奉天师令,请楚道友赴龙虎山共参《混元一气图》。" 人群哗然。那可是龙虎山镇派之宝,传说记载着上古修士破境之秘! 楚帆却盯着道人腰间玉佩——本该莹白的玉料里,有一丝极难察觉的黑气游走。他忽然笑了:"天师可说过,为何偏在此时邀我观图?" "天师言..."紫袍道人突然卡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言九星连珠在即..." "是么?"楚帆指尖悄然凝出一缕灯焰,"那道友可知,你身上魔种已发芽三分?" "什么?!" 电光火石间,楚帆剑指一点,剑气悍然出探,那道人腰间玉佩应声而裂,一团黑雾尖叫着想要逃窜,却被剑锋上燃起的灯焰烧成灰烬。 全场死寂。 被附身的紫袍道人瘫软在地,满脸惊恐:"我...我三日前才见过天师..." "真的天师恐怕已困在龙虎山了。"楚帆收剑归鞘,转头对胖道人和王老师道,"魔修此番布局,怕是冲着.末法时代第一个破境者来的。" 王老师点点头,一旁的一位道人便开口道:"自今日起,茅山封山百日。" 声如雷霆传遍群山,惊起无数飞鸟。 楚帆的身影在夕阳下渐渐虚化,唯有余音回荡: "待我取得渡劫之物,便让这方天地看看——" "何为若一!" 第389章 道种 楚帆踏空而行,脚下云海翻腾。 他指尖轻点眉心,一缕神识沉入轮回印记。 八十一道纹路中,第十三世的记忆缓缓苏醒——那是秦岭深处的无名山谷,他跪在玄冰之上,以心头精血浇灌一枚青玉般的种子。 "想不到,它真的活下来了..." 楚帆嘴角微扬。当年他离开此界时,那种子不过三寸高,如今百万年过去,怕是已成参天古木。 心念一动,身形已化作流光向秦岭深处疾驰。 三息后,秦岭主峰,太白山巅。 山风呼啸中,楚帆悬立于云海之上。 此处看似寻常,但在他眼中,整座山脉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青光——那是道树散发的道韵,经过千年积累,已与此方天地融为一体。 "开。" 他并指如剑,对着虚空轻轻一划。 "轰——" 山体突然剧烈震颤,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凭空出现。裂缝深处,隐约可见翠绿光芒透出,浓郁到极致的木系灵气喷涌而出,竟在半空凝成青龙虚影! 楚帆正要下落,忽听身后传来破空之声。 "楚道友留步!" 七道身影踏云而来,赫然是当世几位金丹大能。为首的终南派掌教玄机子道袍猎猎,手中拂尘闪烁着危险的电光。 "诸位这是何意?"楚帆负手而立,体内金丹悄然加速旋转。 "道友莫怪。"茅山长老清微真人轻叹一声,"实在是...秦岭乃华夏龙脉所在,道友若要在此破境..." "怕我毁了龙脉?"楚帆失笑,突然指向脚下,"你们可知这下面是什么?" 不等回答,他猛地跺脚,禁制撤去。山体裂缝豁然扩大,露出下方震撼景象—— 一株犹如摩天大楼的通体碧玉的巨树扎根在地脉之中,树干上天然形成的纹路竟与楚帆金丹表面的轮回纹路一模一样!更惊人的是,树冠顶端结着八十一颗果实,每颗果实的形状都像极了...缩小版的楚帆! "这是...本命道树?!"清微真人惊得倒退三步。 玄机子拂尘突然暴起发难:"妖邪之术!" "叮!" 楚帆徒手格住袭来的拂尘,眼中寒光乍现:"早察觉你身上有魔气缠绕。" 剑指翻转,竟从玄机子眉心挑出一缕黑气。那黑气发出刺耳尖啸,转眼被道树散发的青光净化。 "原来如此。"楚帆冷笑,"难怪末法时代无人破境——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领袖,早被种下了心魔禁制!" 他不再理会呆滞的众人,飞身落向道树。 当手掌触及树干的刹那,整株巨树突然收缩变形,最终化作一柄青玉尺落入掌心。尺身刻着两行古篆: "须木" 楚帆随即放开了压制的修为,眼神扫视众人:“你们走远些,莫要坏了来之不易的道行……” 眼角微跳,这等修为……非人力可匹敌…… 众人微微躬身行礼,带着晕倒的玄机子远远飞走。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不是乌云,而是整片天幕开始呈现琉璃般的质感——天道感应到了破境者! 楚帆盘膝坐在山巅,青玉尺横放膝前。八十一道轮回纹路从金丹蔓延到全身,最后在头顶形成一盏虚实相间的油灯。 "今日,便让这末法时代..." 他双手结印,油灯骤然爆发出璀璨金光: "终结!" 第390章 劫前 山巅无风。 楚帆盘膝而坐,青玉尺须木横于膝前。 他闭目调息,周身八十一道轮回纹路缓缓流转,在须木的滋养下,每完成一次周天循环,体内金丹便凝实一分。 远处的云层上,众修士屏息凝神。 他们看见楚帆身下的山岩正在发生奇异变化——坚硬的玄武岩表面浮现出细密纹路,竟与楚帆体内的轮回纹路逐渐同步。 这不是法力侵蚀,而是大道共鸣! "他在与秦岭龙脉共振......"清微真人声音发颤,"以整条山脉为渡劫阵眼,好大的手笔!" 楚帆对议论充耳不闻。他指尖轻点青玉尺,尺身上"须木"二字突然亮起。 "起。" 轻声吐字间,方圆百里内的草木同时摇曳。 无数翠绿光点从叶片上浮起,在楚帆头顶汇聚成华盖。 这不是法术,而是那株化作青玉尺的道树在回应主人——每一粒光点都是它积蓄千年的木灵精华。 更惊人的是那许久不见的金龙战兵九爪龙神。现出真身,首尾相衔化作金环,静静悬浮在楚帆脑后。 龙目半开半阖,每一次呼吸都引动方圆百里的灵气潮汐。 "他在等......"天灵子忽然明悟,"不是天劫未至,而是他故意压制了破境气机!" 他在等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 楚帆突然睁眼,瞳孔中倒映出八十一个微缩世界。那是他每一世轮回最深刻的记忆场景: 第一世,他在混沌中漫无目的的游荡; 第三世,他感到破境无望,为徒弟鸿钧留下道统; 第七世,他在各地设下元阳天梯; 第十三世,他在秦岭种下道种; 第八十一世,也就是今生,他在茅山祭坛寻回油灯...... 虽然只是片段记忆,但是自己的身世已经大致明了。 亿万年来,他穿越在各个平行空间,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道,真人之道,得证至强! "原来如此。"楚帆轻笑。他忽然并指成刀,在左腕划开一道伤口。 金红色的道血滴落在青玉尺上,尺身顿时化作流质,顺着伤口融入体内。 "轰——" 体内传出轰隆声,好像烈火中倒入汽油一般。 远处观望的修士们齐声惊呼,这是金丹修为?开玩笑吧?这种威压如果离近了恐怕都会让自己身死道消……那自己的金丹又算啥? "还不够。" 楚帆突然起身,右脚重重踏在山巅。 隐藏在体内的元界宇宙虚影投射到现实世界,不同规则引发的摩擦几乎让空间崩溃。 在外人看来,楚帆所站之地方圆500米空间都变得漆黑如墨。 直到此刻,楚帆才真正开始释放破境气机。但他做的第一件事却是—— 抬头望天,剑指苍穹: "今日楚某渡劫,不要九霄寂灭雷,不要五行造化劫。"声音不大,却震得云层散开,"我要的是......" "混元无极劫!天道!你可敢?" 此言一出,万里晴空突然浮现血色纹路。 那不是天劫将至的征兆,而是......天道在犹豫! 第391章 若一 白色纹路在苍穹上蔓延,如同天幕龟裂一般。 楚帆负手而立,衣袍无风自动。 他脚下的漆黑领域仍在扩张,元界宇宙的虚影在其中沉浮,无数星辰生灭的景象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他......在挑衅天道?"天灵子喉结滚动,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清微真人手中的拂尘早已掉落在地,这位见惯风浪的崂山神清宫太上长老此刻浑身颤抖:"不......这不是挑衅......"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这是......敕令!" 秦岭山脉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七十二峰同时亮起青光,那是楚帆十三世布下的阵法在呼应。 楚帆对远处道士们的骚动置若罔闻。 他手中的青玉尺指向苍穹,尺尖一点金芒越来越亮,驱散了周围的黑暗。 那不是法力凝聚的光,而是...... "道种!"金龙突然睁眼说了一句,全身鳞片同时收紧。 确实,环绕楚帆手臂的金芒中,隐约可见八十一枚道种虚影旋转。 每旋转一圈,天穹上的白色纹路就明亮一分。 终于—— "轰咔!"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震彻寰宇。 不是雷声,更像是某种规则被强行撕裂的轰鸣。 白色纹路忽然转红爆碎,化作漫天血雨洒落。 但这些雨滴未及落地,就被楚帆周身的漆黑领域尽数吞噬。 "天道......要退?"众修士呆若木鸡。 楚帆忽然冷笑:"既然不敢降劫,那便——" 他猛地将青玉尺尖金芒按向自己眉心:"我自证道!" "轰——" 元界宇宙的投影骤然收缩不见,但他却在楚帆体内引发连锁反应。 金丹表面的八十一道纹路同时崩裂,而黑暗领域也随之如蛋壳般碎裂...... "成了?!"金龙激动得龙须狂舞,九只龙爪不自觉地张开又握紧。 金丹外壳剥落,露出内里晶莹剔透如琉璃的本体。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楚帆天灵处突然迸发出璀璨光芒。 那光芒中,一个三寸高的琉璃小人缓步走出——眉眼与楚帆一般无二,却透着亘古沧桑的气息。 "元...元婴成了?"道人们惊叫出声,声音都变了调。 但更可怕的景象还在后面——那琉璃小人手中,赫然捏着一道缩小的血色天劫! 就像捏着一条不断挣扎的毒蛇! "混元无极劫......"楚帆的本体与琉璃小人同时开口,声音在天地间回荡,"你不降,我便自取。" 琉璃小人手握天劫之蛇,连同着自身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楚帆的金丹狠狠撞去。 旁人以为这是元婴归位,但楚帆心知肚明——这小人是自己融合道种所化的真我,这一撞才是突破的关键。 天劫为锤,真我为引,肉身为炉,这一击正是"道生一"的终极诠释,也是突破"若一境"的最后契机。 "轰隆隆~" 没有实际的爆炸和声音,但在场所有修士都感觉灵魂深处传来一声巨响。 道士们如同被无形重锤击中,修为较弱的直接七窍流血,就连清微真人这样的金丹大能也头晕目眩,险些跪倒。 这是大道的震颤!是规则的重组! 楚帆只觉眼前一白,时间和空间在这一刻静止。 他的意识超脱肉身,来到一片无尽虚无之中。这里没有光,没有暗,没有上下左右,有的只是最纯粹的...... "无。" 在这绝对的虚无中,楚帆忽然明悟:所谓渡劫,从来不是对抗天道,而是超越规则的束缚。 若一之境,便是与道合真,却又超然道外。 第五卷金丹,终! 第392章 化龙 虚无之中,楚帆的意识如孤舟漂浮。 这里没有时间流逝的痕迹,没有空间方位的概念,唯有最纯粹的大道真意如涓涓细流,浸润着他的神识。 感觉很奇妙,他可以随时分离意识,用俯视的视角看着他自己。 而此时他自己的意识偏偏同时存在于肉身,他看见自己的肉身仍立于山巅,却已不再是简单的物质存在。 他看见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流转着道韵,在若一境的俯视视角下,能清晰看见肌肤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凝若实质的先天一炁。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天地法则,口鼻间喷吐的气息竟在虚空中凝结成八十一朵金莲,每一片莲瓣上都铭刻着轮回道纹。 "原来这就是若一境......" 楚帆心念微动,突然发现自己能同时存在于三个玄妙状态:肉身如如不动地盘坐山巅,每一根发丝都缠绕着道则锁链;元神遨游九天,俯视着这个世界的本质;神识则沉入地脉、融入水中、漂浮于空气里,与这个世界产生着奇妙的共鸣。 这不是简单的分身之术,而是真正意义上的"三位一体",每一个状态都是完整的他,却又共享同一个本源意识。 更玄妙的是,他内视己身,看见体内八十一道轮回纹路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交织,最终化作一条首尾相衔的浑圆道痕。 这道痕每转动一圈,就会在虚空中激荡起层层道韵涟漪。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所谓若一境,便是返璞归真,将万千大道归于最初的那个"一"。 这个"一"不是简单的回归,而是历经八十一世轮回后的超脱,是看遍诸天万界后的顿悟。 他指尖轻点,一缕若一真炁溢出,竟在空中演化出混沌初开的景象。 就在此时,整个秦岭突然同时震动。 这震动不是来自地壳运动,而是源自地脉深处的龙气翻腾。 那是地脉中蛰伏的六条千年蛟龙都被若一境的道韵惊醒,正在地底疯狂游走。 "吼——" 第一条青蛟率先破土而出,百丈长的身躯在云海中翻滚。 它头顶那根独角寸寸断裂,暗青色的蛟鳞片片剥落。 天劫感应而生,九道紫雷接连劈下。 楚帆心念一动,将一缕若一境的道韵渡了过去。 那青蛟顿时浑身绽放青光,新生的龙鳞上浮现出与楚帆如出一辙的道纹,竟将劫雷尽数吸收! "多谢仙师点化!"青蛟在空中化作一个青衫少年,朝着山巅遥遥一拜。 他眉心的龙纹与楚帆额间的道痕竟有七分相似。 紧接着,第二条赤蛟从火焰谷腾空而起。 它渡劫时引来的不是普通雷霆,而是罕见的南明离火雷。 第三条白蛟破水而出,周身缠绕着玄阴寒气......整整六条蛟龙相继渡劫,整片秦岭连带着周边城市上空阴云密布、龙气冲霄。 最惊人的是藏在黑水潭底的那条墨蛟。 它原本是最弱的一条,体长不足三十丈,此刻却引来了九重紫霄神雷。 每落下一道雷霆,它漆黑的鳞片就明亮一分,最后竟在漫天雷光中生出罕见的五爪! "五爪墨龙!"清微真人下巴几乎掉在地上,这位见多识广的大能声音都变了调。 楚帆含笑看着这一切。 在若一境的特殊感知下,他发现自己与这六条新龙之间,竟建立起一种玄妙的联系——不是主仆契约,而是大道的共鸣。 它们每呼吸一次,都会反哺一缕龙气到自己的元界宇宙中。 这些龙气在宇宙虚空中交织缠绕,渐渐形成一条条微型龙脉。 更奇妙的是,加上原本的金龙,这七龙归位,整条秦岭地脉突然"活"了过来。 七十二峰如同巨龙脊骨般起伏蠕动,山涧溪流化作龙须飘舞,漫山古木如同龙鳞闪烁。 从万丈高空俯瞰,整条山脉竟隐隐显化出一条横卧的巨龙虚影! "万龙朝宗......"九爪金龙激动地盘旋在楚帆头顶,每一片龙鳞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上古时期才有的异象啊!当年红帝铸鼎时,也不过引来九十九条蛟龙朝拜!" 楚帆却将目光投向更远处。在他的若一视角下,看见华夏大地上还有数十处龙脉正在苏醒。 巴蜀的峨眉金顶下,一条沉睡的赤龙睁开了眼睛;江南的太湖深处,青色的龙影在湖底游动;关外的长白山中,白色的龙气冲霄而起......每处龙脉中都有蛟龙感应到召唤,纷纷抬头望向秦岭方向。 "看来不止秦岭。"他轻抚膝前的青玉尺,尺身上的"须木"二字突然亮起青光,"这场造化,才刚刚开始。" 第393章 龙影迷踪 楚帆指尖轻叩青玉尺,在若一境的玄妙感知中,他能清晰看到六条新化真龙裹挟着秦岭龙气冲天而起,青色龙影蜿蜒四散掠过山巅,其中有几条直直插入了西安城上空积聚的雷云。 外卖员王海波死死捏着刹车,电动车轮与地面在红灯前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顾不得险些洒落的肉夹馍,仰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一道青灰色的修长身影正在云层间游弋。 那绝不是飞机,更不可能是风筝,它逆着狂风在雷云中穿梭的姿态,像极了古籍中描绘的蛟龙。 "见鬼了......不可能是塑料袋吧……"王海波颤抖着取下架在车把上的手机,镜头里那道身影在闪电照耀下泛着幽光。 与此同时,曲江新区一栋写字楼里,程序员张磊正看着网友直播。三团黑影呈品字形掠过芙蓉园的灯光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它们穿过霓虹灯带时,身体竟折射出七彩霞光。 他连夜将视频转发到航模爱好者论坛,配文写道:"求鉴定这是什么KFC?PS:别告诉我是无人机。" 大雁塔景区,保安李建军揉着发酸的后颈。 方才那道黑影掠过塔尖时,他分明看见鎏金葫芦迸出一串火星,此刻塔下聚集的游客都在议论纷纷,几个举着自拍杆的网红正对着天空大呼小叫。 美术学院教授林墨站在写生台上,雨滴正在落下,宣纸上云中游龙的身姿带着难以言喻的韵律美。他相信刚刚他目击的就是真龙,因为那美妙的鳞片与上周在陕西历史博物馆看到的西周夔龙纹青铜器如出一辙,但即使如自己这般画艺高超也根本无法描绘现实中那种超越人类审美的生物形态。 出租车司机马师傅猛踩刹车,后座乘客的奶茶泼了一身。 但乘客也顾不得让他道歉,只是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水面——三秒前,他俩亲眼看见一只巨大的虚影龙爪按在不远处的湖面上,那被雨点噼噼啪啪砸的水花乱飞的湖面居然短暂的出现凹陷,映出出几道巨大而清晰的爪痕。行车记录仪忠实地记录下这超自然的一幕,视频里甚至能听到某种低频震动引发的车载音响杂音。 这些散落在城市各处的目击事件,瞬间引爆全网。 航空航天专家出面解释是"特殊气象条件下的光学现象",气象专家却说原因未知。 楚帆元神遨游于九天之上,俯瞰着凡人眼中的"异象"。 那条被网友称作"三十米银色蛟龙"的,实则是白蛟在吞噬天地灵气。 雨势小了,骨科医生刘建军正对着大雁塔北广场的夜空疯狂连拍,他手机最后定格的照片里,一条修长身影跃入云层。 #热搜榜第一#西安龙影#的标签在这个夜晚突然炸开。 微博服务器瞬间涌入的流量让工程师们几乎手忙脚乱,热搜指数曲线像被雷劫劈中的蛟龙般直冲云霄。 "龙影追踪"话题下,每分钟新增的视频超过两千条,其中王海波拍摄的37秒片段播放量突破八千万。 "这绝对是军方新式飞行器!"军事博主@铁翼苍穹信誓旦旦分析道,"注意3分12秒的急转机动,明显是矢量推进技术..." 芝乎热榜问题《如何科学解释西安龙影现》下,野生科学家李明的回答获得十万赞:"强对流天气中,滚轴云与闪电结合会产生..."回答刚发出去,评论区就被玄学党攻陷:"建议砖家别建议了,龙角你咋解释?" 第394章 一些人 大雁塔景区监控视频的截图在朋友圈刷屏,保安李建军指着塔尖火星的姿势被做成表情包,配文"我证明真有龙"。更绝的是当地某奶茶店,连夜推出"龙吟啵啵茶",半小时内售罄。 "你们懂什么!"终南山云隐道人开直播时,背后桃木剑无风自鸣,"这是秦岭龙脉复苏的征兆..."话音未落,直播间信号突然中断。 某小众论坛有一个有趣的帖子。网友@周易推演梁师将七条龙影的出现时间、方位做成卦象,竟与《皇极经世》记载的"七星连珠引龙气"完全吻合。 就在网络狂欢达到顶峰时,凌晨三点,特殊事务管理局的黑色车队封锁了秦岭七十二峰所有进山道路。身着玄色制服的调查员手持罗盘状仪器,在终南山脚下拉起了印着"地质勘探"字样的警戒线,更外围的地方,由军队把守。 "由于近期雨量过大,有泥石流风险,请所有游客和居民立即撤离!"大喇叭里的声音在雨夜中回荡,"根据《国家紧急状态法》第37条,此区域实施临时管制。" 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异常报告如雪片般飞来: 洛阳龙门石窟的卢舍那大佛头顶,盘旋着三条交织的云气; 峨眉山金顶的佛光中,隐约可见蛟龙翻腾; 甚至千里之外的黄鹤楼上,都有游客拍到云层中若隐若现的龙影。 特殊事务管理局的指挥车内,局长陈岩盯着卫星云图面色凝重。画面中,秦岭主峰上空盘旋的龙形气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扩散。 更神奇的是,所有试图靠近的无人机都会在一百米高度以上突然失控,传回的最后画面都是一片雪花。 破败的三清殿内,青烟袅袅。云隐道人盘坐在褪色的蒲团上,枯瘦的手指轻抚着龟甲裂纹。殿外雨打屋檐的声响,与百年前那场暴雨如出一辙。 "又来了..."老道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芒,袖中铜钱突然自行排列成坎卦。他抬头望向房梁——那柄悬吊百年的桃木剑正在有规律的摆动着,剑穗上系着的五帝钱相互碰撞,发出不太清脆的响声。 道观后院那口古井泛起涟漪。云隐拖着跛足挪到井边,浑浊的井水荡漾间,隐约可见太白峰顶有人负手而立,手中玉尺青光灼灼。 "真人..."老道干瘪的嘴唇颤抖着咧开了弧度,他笑着从道袍暗袋摸出半块残玉。 这是当年师父羽化前所赠,玉上刻有"镇岳"二字。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血沫里,显示出老道士命不久矣。 殿外传来军用吉普的刹车声。云隐迅速抹去血迹,将残玉塞回怀中。当特殊事务管理局的局长推开斑驳的木门时,只见个佝偻老道正在给三清像续香。 "师祖,秦岭异动。"局长康华递上平板电脑,老道呵呵笑着摆手,露出满口黄牙:"老夫已知晓哩...这个你交给他……" 云隐道人从布满蛛网的神龛后取出个紫檀木匣,将镇岳放入其中,郑重的交给了康华。 待军靴声远去,老道士盘膝而坐。 月光透过破洞照在云隐脸上,而此时任他外面大雨瓢泼,屋内却没有雨水漏下。 “真人已成,龙脉复苏,华夏复兴指日可待……”老头笑的怅然,而这一切的前提,还需要大气运加持。 这一晚,云隐道人羽化,他主动将一百八十八年功力散去,并使用秘法为华国气运加持! 第395章 终夜 雨正在下,神奇的竟然有月光同时照下来。 那月光穿过漏雨的屋檐,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云隐道人端坐在三清像前,枯瘦的手指最后一次抚过褪色的道袍。 殿外暴雨如注,却诡异地避开了这座摇摇欲坠的三清殿——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为老道士护持最后的清净。 "一百八十八年..."老道望着掌心渐渐消散的金光,忽然想起那个雪夜。 师父将镇岳玉塞给他,带着师兄弟下山余敌再也没有回来。 那年他热情似火,如今已是白发苍颜。 檀香燃尽最后一寸,香灰却凝而不散。 云隐忽然剧烈咳嗽起来,这次他没有擦拭嘴角溢出的血沫,任凭那些带着金丝的血迹滴落。 每一滴落地的血珠都化作小小莲花,转眼又消散在青砖缝隙里。 殿外传来隐约的龙吟。 "值得。"他轻声自语,布满老年斑的手掐起最后一道法诀。 随着指节爆响,周身窍穴接连亮起金光,像是有无数盏长明灯在皮囊下被逐一点燃。 每亮起一盏,殿外雨幕中就响起一道龙吟。 当第一百零八处窍穴亮起时,老道士的皮肤开始变得透明。 可以清晰看见他体内流转的不是血液,而是掺杂着金丝的灵气。 这些灵气正沿着奇经八脉逆流而上,在头顶百会穴汇聚成团。 "师父,弟子来了..." 走在半路的特殊事务管理局局长康华心有所感,叫停了车,只身在路上遥遥向道观方向跪拜。 他怀中紫檀木匣里的镇岳玉正在疯狂震颤,玉上"镇岳"二字渗出血般朱砂。 云隐将最后三缕白发系在一起,打了个古怪的结,然后他整个人突然化作漫天金粉。 这些金粉穿过破败的殿瓦,在雨夜中凝成一条模糊的龙形,朝着太白峰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华夏大地上所有正在觉醒的龙脉同时发出共鸣。 从昆仑到长白,从峨眉到武当,七十二处名山大川的地脉灵气突然暴涨。 那些被网友拍到的"龙影",在这一刻全都清晰了三分。 太白峰顶,楚帆手中的青玉尺突然剧烈震颤。 他若有所感地望向远方,只见一道金光划破雨幕而来,没入尺身。 尺上道纹瞬间完整,绽放出刺目青光。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特殊事务管理局的监测仪显示,全国龙脉活跃度骤降回安全阈值。 只有康华知道,这是那位枯守终南两个甲子的老道士,用魂飞魄散为代价换来的片刻安宁。 雨过天晴,终南山的游客们惊讶地发现,那座荒废多年的破道观,一夜之间开满了"龙血兰"。 更神奇的是,所有在昨夜拍到龙影的照片上,都多出了一道淡淡的金线。 而在网络世界,#我拍到金龙#的话题仍然稳居热搜第一。 百年枯守终南雪, 一朝化入秦岭月。 莫道修士少肝胆, 碧血长燃昆仑阙。 没几个人知道,那些照片里的金光,其实是一位老道散尽魂魄时,留给这个他守护了百多年的山河,最后的祝福。 第396章 订婚1 手机铃声响起时,楚帆正在调息。 这突兀的音乐在静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楚帆缓缓睁开双眼。 楚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算来已有大半年没接到这个傻小子的电话了。 "喂,柱子。"楚帆接通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久违的温度。 "帆哥!"电话那头传来柱子兴奋的声音,"我和婉儿要订婚了!下周六,皇冠大酒店,您一定要来啊!" 楚帆微微一怔,随即笑意更深:"终于修成正果了?" "嘿嘿,多亏了你。"柱子的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喜悦,"要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还不敢跟婉儿表白呢。" 楚帆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总爱挠着后脑勺傻笑的青年。 当时在捡到这个“乡巴佬”时,就算他也没想到二人缘分能延续至今。 更没想到这个在镜头前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的愣头青,如今居然要成家了。 楚帆摇头失笑,"我一定到。"楚帆应道。 两人寒暄半天,终于挂了电话。 楚帆本想问问其他几个徒弟的近况,突然想起他们自茅山归来后都在闭关冲境,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放下电话,楚帆望着窗外阑珊的灯火出神。 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 蒋唯桉发来的消息浮现在锁屏:"巴黎时装周结束,给你带了礼物。"配图是塞纳河畔的落日,女人纤细的手指在余晖中若隐若现。 这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此刻她正在大洋彼岸拓展市场,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了。 "等她回来,也订婚吧。"这个念头突然冒出来,楚帆自己都愣了一下。 最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被这些情感牵动,这究竟是否是心境提升的表现。 楚帆摇摇头,将这些思绪暂时压下。 他刚刚和柱子说,包揽了订婚宴的一切准备,然后便给助理发了信息,让她做足准备。 一般修仙者本不该在意这些外物,但楚帆修的人间仙,还是入乡随俗为好。 电话那头传来敲击键盘的声响:"楚总,柱先生之前订的只是普通宴会厅..." "把顶层包下来。"楚帆打断道,"车队用劳斯莱斯幻影,主桌酒水按国宴办,甜品台请Paul Lafayet的法国师傅。"他顿了顿,"再联系《时尚芭莎》,说我们愿意开放独家报道权。" 挂掉电话,楚帆一招手,从博古架上飞来一只锦盒。 掀开绸布,里面躺着对羊脂玉鸳鸯佩——明代陆子冈的刀工,这是在保利春拍上以一千两百万拍下。 指腹抚过玉佩时,一缕青气悄无声息地渗入玉中。 "就当新婚礼物吧。"楚帆自语。 这对玉佩经他点化,已能挡三次血光之灾。 手机再次震动。 柱子发来的语音带着哽咽:"帆哥!刚收到消息说酒店给升级到星空厅了!婉儿她偶像德华还要来当证婚人!你……俺...我..." 楚帆轻笑出声。 这才是人间该有的烟火气——比起那些在洞天福地里清修的老古董,他宁愿要这份真挚的欢喜。 "你个傻子激动个屁啊!"楚帆笑骂着。 "明天我让剧组给你放一天假,你来我这一趟。"楚帆语气严肃起来,"带你选选衣服。" 柱子这个孤儿,忽然让楚帆有了一种当爹的感觉。 第397章 订婚2 "帆、帆哥..."戴着一副大墨镜的柱子站在范思哲专卖店门口,指着阿玛尼衬衫翘着的一角衣领,"这我...我觉得喘不过气。" 他现在拍过几部影视剧,也算是个有点名气的小明星了。 楚帆转头,看见柱子正用古怪的步伐走路,看起来像个快没电的机器人一般可笑,这家伙这么大第一次穿西装。 几个拎着爱马仕的贵妇掩嘴轻笑路过,空气里飘过好闻的香水味。 "把背挺直。"楚帆轻拍柱子后背,柱子顿时像被揪住后领的猫,不自觉地昂首挺胸,"去前面布里奥尼看看。" 柱子庞大的身躯惊动了店内的意大利裁缝。 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扶了扶金丝眼镜,目光在柱子粗糙的手掌上停留片刻,转向楚帆时却瞬间堆满笑容,用带着明显异域口音的华语说道:"楚先生,您之前定制的午夜蓝三件套已经准备好了。" 楚帆笑着摆摆手道:“我的不急,今天先给他看看。” 楚帆靠在鳄鱼皮沙发上,看着这个曾蹲在影视城吃五块钱盒饭的青年,此刻被四个助理围着调整裤脚长度。 老裁缝用骨节突出的手指捻开一卷法国小羊皮尺,冰凉的尺尾擦过柱子小麦色的脖颈,"上帝啊,您的斜方肌简直像帕特农神庙的立柱。" 被人如此夸奖的柱子此时居然有些羞涩,柱子有点尴尬的扯着丝绸领结,"帆哥,这领结...真难受"。 “别拽了,这又不是栓牛的缰绳。”楚帆轻笑道…… 中午在顶楼餐厅,柱子盯着菜单上的"黑松露和牛汉堡"叹气,松露是松树上的露水吗,露水和牛咋了,吃个饭还得管谁和谁?我太难了…… 楚帆的手机亮起,蒋唯桉发来信息。 "你给柱子的玉佩,"消息紧接着跳出来,"我在苏富比图录上见过。明代陆子冈真品,去年成交价一千两百万。"后面跟着个狐狸表情。 “你来操办的订婚宴一定很精彩吧,可惜我赶不回去了。”哭丧脸表情。 他正想回复“下次咱俩订婚的时候让你见见”,柱子突然打翻了气泡水。 "我靠!"柱子手忙脚乱地擦桌子,好巧不巧把自己脸上的墨镜碰掉了。 服务生一脸不悦神色的走过来,楚帆已经将一张百元大钞压在杯底,那家伙立刻眉开眼笑的为二人服务了起来。 "紧张什么?"楚帆递过餐巾,"下周你要穿着那套礼服,在德华面前给周婉儿戴戒指。怎么越大越腼腆了。" 没有墨镜挡脸的柱子被隔壁桌举着手机直播的网红拍个正着,弹幕立刻炸开锅:"这不是《长安夜》里那个憨憨侍卫吗?""旁边那个帅哥是谁?气质绝了!" 下午在Graff珠宝店,楚帆看着柱子像握锄头般抓着钢笔,在定制对戒的确认单上签下歪歪扭扭的名字。 销售总监Anne的假笑在看到楚帆出示的黑卡后瞬间真诚了十倍。 "楚先生,主石选用3克拉D色IF净度的怎么样?"Anne捧着丝绒托盘的手在微微发抖,楚帆点点头。 柱子突然拽楚帆袖子:"帆哥,婉儿说过喜欢那个...那个..."他憋得满脸通红,"就是抖音上那个卷卷的戒指!" 楚帆扶额,从图册调出图片:"她说的是灵蛇吧,这个来几个带着玩就行了。" 当柱子终于拎着十几个印着奢侈品logo的纸袋,像圣诞树般摇摇晃晃走出商场时,夕阳已经给这座大厦镀上金边。楚帆突然按住他肩膀:"看那。" 玻璃幕墙倒影里,是个肩宽腿长的英俊青年,定制西装虽然还没好,但是成衣仍然勾勒出常年练武的好身材,只有眼中那抹憨直还留着山村的影子。 "记住这个感觉,下周你要让所有人看到,横店的''傻柱子'',如今配得上任何最好的东西。" “还有,咱们走错了,车在地下……” 第398章 订婚3 楚帆看了看腕表,指针已经滑向七点。 他拍了拍柱子结实的后背:"走,带你去试菜。" 柱子眼睛一亮,肚子适时地咕噜了一声。 他挠挠头,憨笑道:"帆哥,我这一天就吃了个汉堡..." 仰望U8无声地滑入皇冠大酒店的地下通道。 柱子扒着车窗,看着沿途站得笔挺的黑衣安保,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阵仗比我们拍《江湖风云》时还大..." 电梯直达顶层宴会厅,门开的瞬间,柱子倒吸一口凉气。 整层楼好似江南园林的景致,假山流水间错落着十二张黄花梨圆桌,上方悬着盏直径三米的宫灯,灯面上绘着百子图。 "帆哥!"说话的是个年轻人,身后跟着经理模样的人快步迎上来,再后面是穿旗袍的侍应生,"按照你的要求,我们请来了钓鱼台国宾馆的厨师团队。这一层这周都不开放了,好好布置一下。" 楚帆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角落里几个正在调试音响设备的技师。 柱子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突然瞪大眼睛:"那不是...达人秀音响总监王老师吗?" 柱子入行不久,只参加了一两个综艺节目,这是他认识的不多的几个圈内大咖。 "呦,可以啊。"楚帆轻笑,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不到五分钟,电梯门接连打开,走出五六个气度不凡的人。 柱子的下巴啪嗒掉在地上。 这些人有的他在新闻联播里见过——有互联网巨头陈刚,有掌管万亿基金的金融家卢克文,甚至还有一位老农民? "各位。"楚帆举起酒杯,月光透过落地窗在他指尖凝成一道银线,"这是我兄弟柱子,下周六要在这办订婚宴。" 王浩然率先起身,笑呵呵地拍了拍柱子僵硬的肩膀:"兄弟有福气啊,能让帆哥亲自张罗。" 互联网大佬点点头:"然哥说得对,兄弟你是有福之人,我得敬你一杯。" 柱子一杯红酒喝下肚,气喘吁吁跑来个人。 来人拱手作揖,道着:“帆哥抱歉来晚了。呀!刘爷爷也在呢!” 王浩然故作生气,对楚帆说道:“帆哥,你说丫的当个副市长就敢随便迟到,是不是得自罚三杯啊?” 那高烁哭丧个脸向着楚帆求情:“帆哥,投降减一半行吗?” 几人一阵哄笑,最后楚帆发话,按老规矩。 所谓自罚三杯,是啤的、白的、红的各喝一杯。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闹,众人谈笑风生。 一直沉默寡言的老农民突然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帆啊,听说你弄了批五三年的茅台?” 这话一出,原本嘈杂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帆身上。 楚帆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轻轻击掌。 掌声落下,四名侍应生从一侧缓缓走来,每人双手各捧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 木匣被轻轻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两只朴素的瓷瓶,瓶身上简单的线条和古朴的色泽显得格外低调,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 卢克文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他忍不住站起身,凑近了几步,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里满是震惊:“这……这不会是当年国宴特供的批次吧?”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老农民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透着几分得意:“嗯,好东西,一会我带走两瓶。” 他的话音刚落,王浩然就忍不住眼馋地伸出手,想要拿一瓶过来仔细瞧瞧。 可还没等他碰到瓷瓶,老农民就轻轻拍了他一下,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拿一瓶给你爸,省的找我抢。” 王浩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挠挠头:“刘爷爷,我爸不爱喝,嘿嘿……” 他那副模样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老农民没有理会王浩然的调侃,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瓷瓶上的标签,眼神中透着一丝怀念:“上次喝还是和主席在十周年大庆的时候……” 第399章 订婚4 “呀,忘却了,完全忘却了。”楚帆发现自己对学生和老师的身份代入的还是不够深,居然把这两个角色完全忘记了。 这一晃学期又都过了大半,自己一次学校也没去。 挂了校长的电话,楚帆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掩饰心中的尴尬。 酒桌上老老少少好几个人就那样盯着他,看起来憋笑憋得很辛苦。 “别看我啊,你们继续……继续……” 正在此时,酒店经理走来,向楚帆恭敬道:"帆哥,酒窖的运输车到了。" 楚帆看了眼腕表,"时间刚好。" 电梯门缓缓开启,四个穿着老式工装的中年人推着樟木箱走进来,箱体上"1958"的朱漆字样已经斑驳。 领头的汉子对楚帆点头致意:"按您吩咐从老酒库取来的。" 刘爷爷是爱酒之人,他站起身来用拐杖轻敲木箱,尘埃在光束中飞舞:"五八年这批,用的是老作坊最后一批窖泥...虽然比不上刚才那几瓶金贵,但也是万中无一的好酒了……" 楚帆没看酒转向卢克文:"听说你在香港拍了个翡翠酒海?" 金融大亨脸色骤变,下意识摸向西装内袋:"帆哥连这个都知道..."他掏出手机调出照片,"清代的老物件,能温酒不伤陈香。" "正好。"楚帆手指划过茅台木箱,"用这个装酒,给柱子订婚宴主桌用。" 卢克文嘴上说着好嘞,手却是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毯上,热的王浩然哈哈大笑。 那翡翠酒海去年拍出八千万港币,此刻竟被说得像寻常餐具。 楚帆写了几个送酒人让他们离开了,此时送来的酒已经被楚帆挥手之间过滤完毕。 他轻笑出声,从木箱取出瓶茅台倒在分酒器里。 酒液在宫灯映照下泛着琥珀光,他给在座每人斟了小半杯:"这酒给主桌用,存了七十多年,开一瓶少一瓶。" 柱子学着众人捧杯的姿势,却被刘爷爷按住手腕:"柱啊,这酒得用掌心暖着喝。"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覆上他手背,"老规矩,先闻香,再小口抿。" 酒液入喉的刹那,柱子突然呛出眼泪。 不是辛辣,而是一种穿越时光的醇厚。 "咦,居然还挺够劲!"王浩然挤挤眼睛。 楚帆放下酒杯,指尖在黄花梨桌面上轻轻叩了两下,清脆的声响让席间谈笑渐渐安静下来。 楚帆挥手叫来正在布置现场的几名总监,一人塞了一瓶茅子。 "音响系统..."楚帆开口。 "您放心!"音乐总监王刚指了指远处假山,"英国空运来的Meyer Sound蓝点系列,上周刚在格莱美用过。我准备在假山后面藏十六个点位,保证流水声和音乐能分频段融合。" 楚帆又问了几个人,直到问道安保方面,高烁看了一眼刘老爷子:"我把长安街的交通管制方案拿来参考就行。" 老爷子点点头:“我让我家老三亲自带人来。” 高烁瞪大眼睛:“特种……”。 老爷子打断他的话:“便装就行了。” 这话让柱子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他看着这群翻手为云的大人物,突然发现他们此刻都像等待老师点评的小学生,而楚帆正用茶盖轻轻拨着浮沫。 "对了。"楚帆仿佛刚想起什么,对陈刚说,"你那个直播平台..." "明白!首页开屏广告位提前一周预热,当天全渠道推送。"陈刚飞快记录,"不过帆哥,要不要安排几个顶流明星来..." "俗。"王浩然打断他,献媚的对楚帆说:"我联系维也纳爱乐团,正好他们下周在国家大剧院。" “哥,只是订婚……”柱子话没说完,突然被口水呛的剧烈咳嗽起来,楚帆给他递餐巾时轻声说:"撑住了,这才刚开始。" 第400章 订婚5 柱子擦了擦嘴角的西瓜汁,小声嘀咕:“哥,这阵仗是不是太大了点?” 楚帆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演艺圈嘛,要么靠实力,要么靠排面。你既然喜欢演戏,哥就帮你把路铺平点。” 王浩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柱子,你知道现在圈里最缺什么吗?” “什么?” “缺‘故事’!”王浩然一拍大腿,“你看那些顶流,哪个不是背后有资本撑腰?但资本也得有个由头,比如‘富二代逐梦演艺圈’‘草根逆袭’之类的。” 柱子挠挠头:“那我算哪种?” 楚帆淡定地喝了口茶:“你算‘神秘大佬力捧新人’。” 他指指王浩然,对方会意的点点头,柱子却茫然的抓了抓头发。 众人哄笑。 这时,卢克文突然举起手机:“帆哥,刚收到消息,张导的新电影《江湖》正在选角,男二号还没定。” 楚帆挑眉:“张导?就是去年拿金马奖那个?” “对!”卢克文点头,“他最近在找有武术底子的新人,柱子不是练过吗?” “明天带他去试镜。” 说是试镜,但是楚帆发话,这事必成。 卢克文惊喜的点点头,能为帆哥办事,福分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 布置订婚宴现场,吃个饭顺手接了个大片的男二号。 柱子瞪大眼睛:“这么草率?” “不然呢?”楚帆笑道,“趁热打铁,趁着订婚宴的热度,直接把你往顶流上推一推。” 刘爷爷捋着胡子,笑眯眯地说:“柱子啊,你这运气,可比茅台还醇。” 柱子看着满桌的大佬,突然觉得,自己这演艺圈的路,好像真的被楚帆铺得又宽又平…… 柱子咽了口唾沫,看着满桌大佬谈笑风生,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他偷偷拽了拽楚帆的袖子,压低声音:“哥,张导的戏……我真能行?” 楚帆瞥他一眼,嘴角微扬:“别婆婆妈妈的!” “不是……我是怕……”柱子挠挠头,“就是觉得太突然了,我之前主要拍网剧。” “网剧?”王浩然耳朵尖,立刻插话,“网剧好啊!草根逆袭,多励志!你知道当年我捧红的那几个角儿,最开始是干嘛的吗?” 柱子摇头。 “一个卖煎饼的,一个修车的,还有个是菜市场杀鱼的。”王浩然故作成熟,眯着眼回忆,“后来不都成影帝了?” 柱子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卢克文拍桌子,“这位爷可是京圈第一推手,他捧的人,就没有不红的!” 他又说道:“明天上午十点,我带你去见张导。剧本晚上发你,今晚看看。” 柱子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卢克文又补了一句:“对了,你武术底子还在吧?” 柱子点头,灯红酒绿,但是他的功夫倒是没落下。 “nice!”卢克文摆摆手,“张导这片子,男二号是个街头混混出身的小子,鲁莽中透着细腻——正好适合你。” 柱子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又紧张起来:“那试镜要表演什么?打戏?还是文戏?” 卢克文还没回答,楚帆突然插话:“你俩啊,私底下慢慢聊,咱们先散,后面该干嘛干嘛。” 众人听罢喝了杯中酒,随楚帆向外走去,他看向柱子,“你就演你自己。” “我自己?”柱子懵了。 “对。”楚帆语气淡然,“你平时什么样,明天就什么样。” 柱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帆哥这句话像是在说演戏,又像有所指。 第401章 订婚6 柱子站在高铁站出口处,手里举着接站牌,上面工整写着"婉儿"两个大字。 他今天特意换了身新买的藏青色西装,领带却系得有些歪斜,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周婉儿挽着母亲林美华的手臂从商务通道走出来时,一眼就看见了柱子那副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笑了。 林美华却皱起眉头,挑剔地打量着柱子那局促的模样,心想这孩子看起来老实过了头,会不会笨笨的,怎么配得上自家女儿? "阿姨,婉儿,路上辛苦了。"柱子小跑过来接过行李,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西装下摆。 林美华注意到他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痕,想必是最近又在剧组里受伤了。 迈巴赫缓缓驶来时,林美华心里又添了几分不满——年轻人为了充面子租豪车,实在不够踏实。 几人踏进酒店大门,两排身着制服的侍者齐刷刷鞠躬,大堂经理亲自迎上来,脸上笑的春光灿烂。 电梯直达顶层,当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林美华倒吸一口凉气—— 五千平的礼堂如同空中花园里,水晶舞台正在搭建,交响乐团调试乐器的声音隐约可闻。 最令人震撼的是整个舞台后方是一整块玻璃构造,三百米高空下的城市景观尽收眼底。 林美华双腿发软,柱子赶紧扶住她:"阿姨当心。" 柱子扶着林美华的手臂,能明显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这位向来强势的准丈母娘此刻瞪大眼睛,嘴唇轻轻颤动,却说不出话来。 "这...."林美华的声音细若蚊蝇,完全没了往日的威严。 周婉儿掩嘴轻笑,母亲这表现是恐高了,但是更大的原因是被震惊到了。 就连自己,也没想到柱子把订婚典礼安排的这么好。 虽然柱子提前跟她说过楚帆会安排得很隆重,但眼前这场景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下意识抓紧了柱子的衣袖,看着柱子满眼都是小星星。 "疼疼疼..."柱子小声求饶,他被指甲抓的生疼,却不敢挣脱。 她这才注意到,整个会场的每个细节都透着惊人的奢华——水晶吊灯是从奥地利运来的手工制品,餐桌上的餐具都是镀金的……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林美华心中暗想。 林美华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她死死抓住柱子的手臂,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肉里:"柱子...你实话告诉阿姨...你哪来这么多钱?" 柱子吃痛地咧了咧嘴,却不敢挣脱:"是...是我哥……" "我知道!"林美华听周婉儿提起过楚帆,但是声音几乎还是变了调,毕竟不是亲兄弟,谁愿意花大几百甚至几千万办个订婚礼。 她指着正在调试的维也纳乐团,"那是世界顶级的交响乐团!还有那些..." 她又指向正在布置的安保人员,那些看似普通却个个站姿笔挺的年轻人,"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保安!" 周婉儿也看呆了。 她注意到会场角落里,几个穿着便装的人正在检查什么,其中一人不经意撩起衣角时,露出了腰间的配枪。 "妈..."周婉儿声音发颤,她的心跳也加速了。 林美华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掏出手机,拍了几张会场的照片发给老公。 不到十秒钟,她的手机就开始疯狂震动。 "这是人民大会堂级别的安保啊!" 林美华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她抬头看向柱子,这个曾经被她嫌弃"门不当户不对"的准女婿,此刻在她眼中突然变得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