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商日记:总有女孩找上门》 第1993章 第1993章 辉哥听完张春耕的讲述,皱着眉头道:“阿妙在工厂上班,而且姿色也......”他马上想到在背地里谈论阿妙的长相,对她不够礼貌,换了一种说辞道:“公鸡怎么可能与她有什么联系呢?” 蒋凡也有这样的想法,可是想起阿妙肿泡泡的眼睛,他还是认为张春耕的猜疑并非空穴来风,但他考虑到阿妙没有告诉张春耕,肯定是不想外人知道自己的隐私,所以决定找个时间和阿妙单独聊聊,接茬道:“如果真有什么联系,那也是阿妙的私事,如果她没有说,我们还是别参言为好。” 阿妙再次回到病房,感觉身心也轻松了许多。 蒋凡想到她第二天还要上班,便让蒋英陪她回白沙的出租屋暂住一晚,仍由张春耕护送。 辉哥来到医院以后,病房里面一直有人,再加上蒋英也在,很多事他不便询问。等病房安静下来,他看向蒋凡,详细询问他为何要对周世东动手,而且事先没有通知任何人,也没有带一个兄弟。 蒋凡并未隐瞒,将李志雄给他打电话的事和自己由此萌生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辉哥。 辉哥认真听完蒋凡的讲述,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以前只有那些对你不满的江湖人叫你‘疯子’,现在可好,那些对你有意见的明面人物,私下里肯定也会这么叫你,你这下可是出了大名了。” 蒋凡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是个称呼罢了,随他们怎么叫。” 辉哥摇了摇头,笑着道:“以前,你虽然在江湖上有了些名声,但在那些权贵心里,不过只是一个有点胆识的外乡客罢了。但是经此一役,他们不但会改变看法,而且对你的重视程度,不会亚于任何一个江湖人。” 蒋凡不解地问道:“周世东就是一个底层的条子,可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辉哥解释道:“虽然周世东只是一个基础的条子,但他那身‘虎皮’却代表着权力的象征。江湖上笼络、收买条子,还让这些人为自己冲锋陷阵的事例也不少,但是很少有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条子下手。” 他掏出烟包,抽出两支烟,考虑到蒋凡单手不方便,还帮他点上,塞进他嘴里,继续说道:“你今晚的行径,不仅是针对周世东,而且还扯下了那件‘虎皮’带来的影响力,这样的行为看似冒失,可是很少有人敢去做,这样的影响就会无限放大。一般权贵应对这样的人,即便不能拉拢,也不会轻易去得罪。 而权贵的动态,也是江湖的风向标,相信除了那些权贵,还会有不少审时度势的江湖人会主动凑上前来。” 蒋凡行动之前,只是想杀鸡儆猴,鼓舞人心的同时,震慑其他基础的条子。听完辉哥的分析,他半开玩笑道:“没想到我鲁莽一回,还能因祸得福。你也是标准的江湖人,但千万别朝我跟前凑,因为你是哥,应该我向你看齐才对。” 辉哥瘪了瘪嘴,佯装生气地抱怨道:“我这大半夜的,撇下热乎的被窝,火急火燎地跑到这儿来陪你,你倒好,还拿我打趣?”他顿了顿,推心置腹道:“不过话说回来,以你现在的影响力,我已帮不了你什么,许多事情,反倒是需要你帮衬我了。” 蒋凡认真看着辉哥道:“无论我是什么人,我们都是兄弟,你这样说就是不拿我当兄弟。” 第1994章 第1994章 辉哥点了点头,欣慰道:“有你这句话,什么都值了......” 半个小时后,张春耕送完蒋英和阿妙回到医院。辉哥见蒋凡已有人照料,而自己也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起身告辞离开了医院。 次日清晨,晨曦的微光刚刚洒在医院的走廊上,蒋英便早早地赶到。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看到蒋凡和张春耕正睡得香甜,不忍心打扰他们。转身去护士站借了一根凳子,轻轻地放在病房门外,小心翼翼地坐下,安静地等候蒋凡醒来。 她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见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男人,身边簇拥着一大群人向这边走来。 蒋英在会所的这段时间,也增长了不少见识,她从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以及举手投足间的沉稳老练,一眼便确定这是位纵横江湖的大哥级人物。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脊背笔直如松,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两鬓虽已染上了岁月的霜华,但那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更增添了几分历经沧桑的韵味。 国字脸上线条刚硬,刀刻般的皱纹深刻地记录着过往的风雨与故事,一双深邃的眼睛如同寒潭,沉静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紧抿着的嘴唇,透露着坚毅和果断。 他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色唐装,唐装的领口处绣着精致的金色云纹,与黑色的底色相得益彰,更凸显出他身份的尊贵。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结实而有力的小臂,上面隐隐可见几条深深的伤疤。 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人,个个神情恭敬,目光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亦步亦趋地跟随着,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护卫队伍,彰显着这位江湖大哥的地位和威严。 蒋英以为这个男人是来医院探望什么嫌贵,赶紧站起身,站在病房门口,以免挡住了这些人的去路。 男人径直走到蒋英身边,瞥了她一眼,看着她朴实的着装,还以为她是蒋凡请来的护理人员,带着明显的闽南口音,问道:“蒋凡是住这间病房吗?” 他的语气虽然平常,但自带一种上位者惯有的颐指气使,仿佛在下达命令似的。而他身后的那群人听到这话,眼神齐刷刷地看向蒋英,目光里既有审视,也带着对自家大哥命令的维护。 蒋英听到男人傲慢的语气,看到他犀利的眼神,又带着这么多人前来,以为是来找蒋凡的麻烦。赶紧展开双臂堵住房门,大声道:“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病房的张春耕被蒋英的声音吵醒,听到她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惊恐,一个健步冲到门口,打开房门,将蒋英护在身后,握紧拳头,怒视着男人。厉声道:“你们是谁?是不是想来找茬。” 第1995章 第1995章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凑近被众人簇拥的男人耳边,压低声音介绍道:“安哥,这就是蒋凡手下的头号猛将张春耕,不但身手了得,而且出了名的狠辣,道上的人都叫他‘活阎王’,除了蒋凡,一般人的话在他这里都不好使。就连阿城和大头炳那样的江湖人物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让三分。” 陈烈安目光一凛,想起刚才张春耕第一时间护住蒋英的反应,心中暗忖自己先前小看了这丫头。他脸上浮起笑意,语气缓和下来:“兄弟,您误会了,我们是来探望蒋凡的。” 病房内的蒋凡被外面的动静惊醒,听到张春耕的呵斥声,立刻单脚跳到门口。虽不认识陈烈安,但看见站在一旁的张世龙,心里已猜出个大概。 他拍了拍张春耕的肩,似笑非笑道:“来者是客,别一惊一乍的,显得咱们不懂规矩似的。” 张世龙赶忙上前,侧身引荐:“凡大爷,刚才春耕兄弟误会了,这是我老板陈烈安,十分欣赏您的为人,昨晚刚到厚街,听说您受伤,特意赶来看望。” 陈烈安见蒋凡左手吊着绷带,右脚裹着石膏,单脚依然能站得笔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主动伸手,半开玩笑半认真,自来熟道:“蒋兄弟,你这一左一右的伤,倒是挺别致。我在台湾就听许多商人提到你‘大爷’这个名号,安排世龙来大陆考察项目前,就特意交代他一定要替我来拜会您一下。” 蒋凡咧嘴一笑,伸手与陈烈安握在一起,掌心相触的瞬间,便察觉到对方五指骤然收紧,力道沉稳而有力,显然是想试探自己的底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手腕纹丝不动,指节却像铁钳般紧握过去。 两人暗中较劲,短短几秒的交锋,陈烈安眼底已浮起一抹讶色——这蒋凡看似清瘦,还带伤在身,手上的劲道却丝毫不虚,手掌中粗糙的老茧甚至比自己还厚实三分。 蒋凡感觉到陈烈安手中的力道在缓缓减退,暗中较量已经分出胜负,主动松开手,故意甩了甩腕子,恭维道:“陈老板这握手的架势,差点将我这只手也握报废了。” 陈烈安朗声大笑,顺势拍了拍他肩膀,意有所指道:“蒋兄弟,够义气,你这个朋友我一定交下了。”他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麻的虎口,心想对方‘大爷’和‘疯子’这两个褒贬不一的绰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蒋凡客气道:“陈老板客气了。我就是个粗人,朋友之间不讲虚的,你要是看得起我,以后就别用‘您’这个字,听着生分。直接叫我阿凡就行了。” 他目光再次往陈烈安身后一扫,十几个西装笔挺的汉子分成两排整齐地站着。他笑意更深,语气却带着几分调侃,继续说道:“不过陈老板这排场,倒像是来谈生意的,不像是来看病人的哦。” 陈烈安哈哈一笑,顺势收回手,随即转身朝身后挥了挥:“都散开吧,别挡着医院的通道。”然后看着蒋凡道,“蒋兄弟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兜圈子。这次来,一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二嘛......确实有笔买卖,想亲自跟你聊聊。” 第1996章 第1996章 蒋凡知道陈烈安想说‘宝岛娱乐城’的安保问题,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决定,但场面上的应付还是必须有,他侧身让开病房门:“陈老板要是不嫌弃,还是进来坐着说吧?病房虽然简陋,好歹有张能坐的床。” 张春耕闻言,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道:“凡哥,医生说你得躺着静养......” 蒋凡摆摆手:“躺个屁!陈老板大老远过来,我躺着说话像什么样子?”他单脚蹦了两下,稳稳当当地跳回病床边,一屁股坐下,拍了拍床沿,“陈老板,请!” 陈烈安眼中笑意更深——这蒋凡,果然是个有意思的人。他带着张世龙走进病房,刚坐下便开门见山道:“凡老弟,世龙应该已经把我的意思转达给你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蒋凡抬了抬挂在脖子上的手,又指了指受伤的左腿,苦笑道:“陈老板,你看我现在这副模样,连自己都护不住,哪还有本事去照看那么大一家酒店?” 陈烈安嘴角微扬,语气笃定:“老弟,你就别谦虚了。就算你躺在酒店门口不动,也没人敢轻易造次。更何况,这点小伤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顿了顿,见蒋凡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并不接话,便继续道:“世龙之前没领会我的意思,跟你谈的是按月支付报酬。我这次来,是想重新谈谈条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出酒店一成的利润。当然,我也知道你自己有工厂,还有两个市场,不可能亲自去做这些事情,肯定是安排人去做。主要负责业务的兄弟,酒店会按照经理级别的待遇发放薪水,这些支出不用你负担。” 说完,他目光转向张春耕,补充道:“如果是春耕兄弟愿意去,薪资待遇可以翻倍,年底还能参与高层管理的分红。” 蒋凡微微眯起双眸,原本挂在嘴角的笑意悄然淡去几分,声音中也没了先前的客套,冷声道:“陈老板这是公然在我面前挖墙脚。”他转头瞥了张春耕一眼,神色平静,“不过,要是春耕自己乐意,我绝不阻拦。” 曾经,他对境外江湖人物心怀忌惮,行事处处小心谨慎。随着与公子青暗中较量,又和洪兴身边的小五、豹子交过手之后,他渐渐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这些人不过是仗着自己境外的身份,行事作风狠辣一些罢了。但并非如电影录像里那样神秘莫测、令人胆寒。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逐渐熟悉了这片地界的人脉,也积累了到丰富的江湖纷争经验,自信有能力应对这些势力,说话也硬气了不少。 张春耕赶紧摆手道:“凡哥,我哪里都不会去。”随即目光犀利地看向陈烈安,咬牙切齿道:“陈老板,你这是想挑拨我们兄弟的关系吗?如果是这样,那就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第1997章 第1997章 陈烈安瞥了张世龙一眼,并没有急于说话。 张世龙赶紧站起来,轻轻拍了拍有些激动的张春耕,看着蒋凡,圆场道:“大爷,春耕兄弟,你们误会了,安哥的意思不是要挖人。而是觉得春耕兄弟能力强,让他在酒店挂个名,没事的时候就去酒店晃一晃,也当是在上班。况且春耕这样忠诚的兄弟,也不是有钱就能收买。” 陈烈安这才改变了称呼,亲近道:“凡弟,世龙说得没错,我只是单纯欣赏春耕兄弟的能力,绝无他意。” 蒋凡目光在张世龙和陈烈安身上来回扫视,半晌才缓缓开口:“春耕是我兄弟,我自然是信得过他。但陈老板,以后说话做事可得斟酌着点儿,别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和气才能生财。” 张世龙为了陈烈安的面子,抢先点头,赔笑道:“是是是,大爷您说得对。但安哥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们还是谈谈酒店安保的事吧。” 蒋凡本就无意把局面闹得太僵,见对方已经识趣,也顺着台阶下,声音缓和了许多。 他看向陈烈安,言辞委婉地说道:“陈老板,多谢您的赏识。不过眼下我住在医院里,心烦意乱的,实在没心思谈这些事。要不这样,酒店不是年后才开业吗?等我出了院,一定登门拜访,届时咱们再好好谈论这事也不迟,您看如何?” 陈烈安一直在注意着蒋凡的神情变化,看到他知进退,心中的不悦也消散了不少,摆了摆手道:“凡弟,你这样说就见外了。是我考虑不周,不该在探病时聊这些生意上的事情。你现在安心养伤,等出院了,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醉他个三天三夜。” 说完,他不着痕迹地转头,用眼神向张世龙示意了一下。 张世龙心领神会,立刻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礼盒,然后缓缓打开盒盖,一尊造型栩栩如生、金光闪耀的金羊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尊金羊鸡蛋大小,工艺精湛,每一处线条都流畅自然,羊身上的绒毛仿佛都能清晰可见,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张世龙将金羊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微微弯腰道:“大爷,这是我们陈老板的一点心意,希望能给您带来好运,也祝您早日康复。” 陈烈安面带微笑,接着说道:“凡弟,我也不太清楚你的喜好,只是想着今年恰逢羊年,便特意让人精心定制了这尊金羊,图个吉祥。” 张春耕的思绪还沉浸在蒋凡前一刻那充满怒气的声音里,他眉头紧皱,刚迈开步子想上前拒绝这份礼物,心中满是对这种送礼行为的反感。 蒋凡轻轻抬手示意,阻止了张春耕。脸上迅速堆满了笑容,刻意睁大眼睛,做出一副贪婪的模样。轻轻拿起那尊金光熠熠的金羊,在手心中掂了掂,感受着它沉甸甸的分量。随后,他目光转向陈烈安,笑着道:“陈老板出手果然阔绰,这金羊这么沉,至少得用一两斤黄金吧。” 陈烈安瞥见蒋凡那贪婪的眼神,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云淡风轻道:“也不算重,也就两斤多一点。只要咱们能......”话到嘴边,他突然反应过来,蒋凡之前已经明确出院再谈,要是这会儿自己重提合作的事,就算对方贪财,为了面子多半也会再次拒绝,这样肯定不利于以后的谈判。于是,他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脸上的笑容依旧,但眼神里多了几分尴尬。 第1998章 第1998章 蒋凡将陈烈安前一刻的得意、后一刻的尴尬之情尽收眼底,装着客气道:“陈老板如此用心,我要是不收,可就太不识趣,那我就却之不恭收下了。” 陈烈安这才从尴尬中解脱出来,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话道:“本来就是专门为您准备的,您要是不收,我才觉得脸上挂不住呢。” 大家在聊了一会儿家常后,陈烈安起身告辞:“凡弟,你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养神了。这次我会在大陆待一段时间,等你出院,我在酒店静候你的光临。” “陈老板太客气。”蒋凡起身将陈烈安送出病房,待众人浩浩荡荡消失出眼线,他才回到病房。 张春耕不解地问道:“凡哥,你之前不是一直不想涉足酒店那档子事吗?怎么还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 蒋凡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带着嘲讽的冷笑道:“不合作就不能收礼啦?这可是意外之财,送上门的好处,哪有不要的道理呢。” 说着,他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金羊,随手丢给张春耕,继续说道:“你看那些有点身份的江湖人,哪个脖子上不是挂着一条指头粗的金链子。这金羊这么重,把它融化了,打几条金链子绰绰有余。咱也跟着学学他们,以后出去也摆摆谱。” 张春耕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了抛来的金羊。眼睛轱辘了几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接茬道:“凡哥,我对戴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你看能不能把我那份打一套女人的首饰?我想把它送给我老婆,让她高兴高兴。” “算你有良心,有什么好事,能首先想到小叶子。”蒋凡调侃了一句,大方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去问问文龙、永强、正军还有彪娃他们的意思,如果想不到要什么,就找家金店,把这些金子均分。想打什么物件,手工费就得你们自己出了。” 他本就不是个爱摆谱炫耀之人。找这么个由头,不过是想把这笔意外之财分给身边几个得力的兄弟。话刚落,他又想起匿名短信的事情,补充道:“另外留出一份,要是黑牛能回来,就给他。” 张春耕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看向蒋凡,提高音量道:“你还要收留黑牛那个叛徒?”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蒋凡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肖雨欣收到短信的事情,告诉了张春耕。同时还详细阐述了他和肖雨欣的分析推理。 张春耕的头脑没有那么灵活,听着蒋凡的讲述,他的眼睛随着讲述内容不时瞪大或缩小,努力消化这些信息。 当得知蒋凡和肖雨欣都分析认为,那匿名短信很可能是黑牛留下的,他眼神里也闪烁着喜悦,说道:“没想到那王八羔子藏得那么深,连我们这些兄弟都瞒着,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蒋凡提醒道:“我们对外,说什么脏话都可以,但在兄弟面前,不能用‘王八羔子’这样的词汇。” 张春耕再次挠了后脑勺,解释道:“我就是高兴,一时没有注意,下次保证不会了。” 第1999章 第1999章 话音未落,天哥的声音便从门外传来:“春耕,什么下次不会了?”随即大步走进病房。 蒋凡抬眼望去,只见天哥眼里布满血丝,脸色略显疲惫。他瞥了眼床头柜上的大哥大,时间还不到早上八点,不由皱眉道:“哥,昨晚处理我和周世东的纠纷忙到那么晚,回局里肯定还有后续的事,这么早又过来,是不是根本没休息?” 天哥没有立即回答,目光在蒋英和张春耕身上短暂停留,随后轻轻拍了拍蒋凡的肩膀,语气轻松却带着一丝刻意:“你都能坐起来,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吧?” 蒋英和张春耕对视一眼,立刻会意——天哥显然有话要单独和蒋凡谈。两人先后给天哥打了声招呼,退出了病房。 病房门轻轻合上,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天哥才示意蒋凡躺好,自己拖过一把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声音压得很低:“今天凌晨,李志雄给我打电话,说有急事必须当面谈。” 蒋凡心头一紧,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单:“出什么事了?” 天哥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中,他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褪去,眉宇间浮现出少见的凝重。“我原以为他是要给周世东说情,可他提都没有提到周世东那岔子事,而是带我去了石龙监狱。” “卢仔翻供了。”天哥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沙哑,“他说走私的上线确实是一个叫‘青哥’的台湾人,但不是公子青。” 蒋凡瞳孔微缩,下意识想坐起来,却被天哥按住肩膀。 “更蹊跷的是,”天哥咬着滤嘴,指节在膝盖上敲了敲,“卢仔声称当初辨认的照片太模糊,只是觉得‘有点像’。而李志雄还带去了公子青的近照,卢仔假意瞟了一眼,就一口咬定不是同一个人。” 天哥将抽了一半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压了几脚,咬着牙,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似的:“我回局子翻了卷宗,发现原始档案里的照片被人动了手脚——现在那张根本就不是公子青!” 蒋凡眼神骤然一冷,没有受伤的右指节在被单上攥出几道深痕:“李志雄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胆大妄为?” 天哥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来你这里之前,联系过唐璐,她让我沉住气,直接将这件事推给李志雄去处理,现在已经撤销了对公子青的缉拿公文。” 蒋凡听闻,眉头紧锁地考虑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且带着一丝思索:“璐姐既然这么说,想来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现在也大概明白李志雄为何会这般铤而走险了......” 他话还没说完,天哥已插嘴补充道:“录像带。” 蒋凡坐起身来,顺手拿起天哥放在床头柜上的烟包,抽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后缓缓吐出烟雾,接着说道:“向东升是洪兴的后台,而公子青跟洪兴存在利益纷争,向东升应该不会替公子青脱罪。如此看来,这件事大概率和向东升没什么关联,若只是单独针对李志雄,处理起来相对就要简单不少。” 第2000章 第2000章 天哥轻轻拍了拍蒋凡拿烟的手背,缓缓摇头,语重心长道:“我这么早赶来,就是想提醒你,千万别轻举妄动,这也是刘哥和唐璐的意思。” 听到天哥的提醒,蒋凡微微皱眉,心中疑窦丛生。他微微前倾身子,接着说道:“哥,公子青手里早就握着李志雄的把柄,却一直按兵不动,其中必有算计。” 天哥冷笑一声,开始分析起来:“公子青逃亡许久,肯定一心想洗白自己,估计早就找过李志雄帮忙。当时李志雄没能办成,大概率是忌惮我一直紧咬此事不放,毕竟那个案子影响不小,他也不敢贸然做什么小动作。” 说着,他重新点上一支烟,继续说道:“照理说,李志雄没帮公子青及时脱罪,公子青应该会用手里的证据威胁他才对,可却一点风声都没有,估计两人私下达成了某种和解。近两个月,我遵照刘哥和唐璐的意思,事事都顺着李志雄。而他又投靠到向东升的阵营,多了一些底气,所以现在才动手。” 蒋凡认真琢磨起天哥的分析,总觉得不太周全,摇了摇头说:“按你这么讲,我更觉得不对劲了。近两个月你处处顺着李志雄,他投靠向东升阵营也是那段时间,可当时怎么没有任何动作呢?” 分析到这儿,他的思路突然断了,反复思索了好一会儿,接着说道:“还有,李志雄就算想帮公子青开脱罪名,也不用大半夜跑去监狱啊。而这个时间点,刚好是我和周世东起了纷争,其中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说到这儿,他眼前一亮,眼睛微微睁大,“会不会是陈烈安来到大陆,触及到公子青的利益,他急于洗白自己,给李志雄施加了更大的压力,逼他就范。因为公子青恢复了自由身,才有利于他与陈烈安抗衡。” 天哥一脸惊讶:“陈烈安来大陆了?” 蒋凡点点头:“你来这里之前,他刚走没一会儿。” 天哥沉思片刻,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恶贯满盈的人,也敢来大陆,真把我们这里当成自由市场了。这么看来,你算是分析到点子上了。” 两人正打算深入探讨这个问题时,张春耕轻轻敲了两下门,没等蒋凡回应,便推门进来道:“凡哥,詹昊成已经到了楼下,正在停车。我怀疑他是来看你的,所以赶紧来给你说一声。” 天哥立刻站起身,笑看着蒋凡,意有所指说:“今天要来探望你的人不会少,有的是热闹看啦。我熬了一夜,先回去休息了,晚上再来看你。” 蒋凡明白天哥身份特殊,不方便见在这里见外人,便没有开口挽留,只是微微点头,眼神中带着些许歉意。 张春耕送天哥从消防通道离开住院部后,回到病房。看到蒋凡正静静地站在窗台边,目光望向窗外,而屋里并没有詹昊成的身影,试探着问道:““凡哥,我之前是不是想多啦?” 蒋凡缓缓回过头,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悠悠说道:“不是你想多了,而是想得还不够多。” 第2001章 第2001章 张春耕听闻,快步走到窗台边,顺着窗外望去。只见詹昊成正伫立在停车场的出入口处,身姿略显急切。眼睛不住地朝医院大门的方向张望,还时不时低下头,目光扫过手腕上的手表,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张春耕忍不住低声咒骂道:“这个杂种,到底在等谁呢?” 蒋凡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语调带着一丝玩味道:“就是你曾经和文龙一起跟踪过的人。” 张春耕摸了摸额头,一脸苦恼地说道:“凡哥,你也知道我脑子笨,跟踪过的人又那么多,实在想不起来您说的是谁啊!” 蒋凡目光凝望着窗外,话语中透着一丝深沉的玩味:“公子青。那个杂种刚把自己屁股洗白,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看来我们......” 话到嘴边,他突然意识到,之前和天哥商量的事情牵涉的层面太广,张春耕知道这些未必是好事。于是,他话锋一转,略带感慨地说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道今年这个年能不能过得安稳哟。” 张春耕连忙接上话茬,语调里满是关切:“昨天我听英子姐跟文龙哥说,今年你们都不回咱家乡过年。凡哥,我也不回去,就留在东莞,陪你们一起过年。” 蒋凡心里明白,张春耕这是在担心自己,他缓缓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关怀与劝诫:“你和小叶子早就商量好要去她家过年,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言而无信。要是因为这点事让人家姑娘寒了心,到时候婆娘飞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咱们兄弟之间,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张春耕听了蒋凡的话,心里有些犹豫,眉头微皱,眼神纠结。 蒋凡不想张春耕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不着痕迹地岔开了话题:“之前我姐不是和你一块儿出去的吗,她现在人呢?” 张春耕回答道:“英子姐想着你和天哥要聊好一会儿,就先去买早点了。” 蒋凡的目光再度投向楼下停车场,詹昊成依旧伫立在那里。这时,他才留意到詹昊成两手空空。刹那间,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在他脸上缓缓晕染开来。他转而看向张春耕,说道:“陈烈安送来的那个金疙瘩,先别用。现在就把盒子打开,摆在床头柜上。” 张春耕听闻,脸上浮现出谨慎的神情,提醒道:“这两天人来看望你的人肯定络绎不绝,那么贵重的东西,要是被哪个心怀不轨的人顺手牵羊拿走,那就亏大了。” 蒋凡轻轻拍了拍张春耕的肩膀,意有所指道:“放心吧,那金疙瘩聚财,我心里有数,会多留意的。” 张春耕微微一怔,旋即恍然大悟,赶忙从衣兜里掏出那个精致的礼品盒,摆放在床头柜上。还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觉得金羊静静地躺在礼品盒里不够显眼。于是,他将礼盒侧翻地放着。如此一来,只要有人走进病房,第一眼便能看到那只金光灿灿的金羊,在光线的映照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蒋凡看到张春耕已然领会自己的意图,接着说道:“有些事我不便亲自出面处理。这两天,但凡有人来送礼,你就替我收下。不管这些人与我们此前有无恩怨,都要做出一副不计前嫌的姿态,适当地恭维几句。” 第2002章 第2002章 张春耕追问道:“如果是阿城、黑子那些杂种来,我也要恭维吗?” 蒋凡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轻轻点头道:“收了礼并不代表什么事都能一笔勾销,许多旧账我还没有找这些杂种清算,日后咱们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现在这么做,不过是看在钱的份上......” 话还未说完,蒋凡的眼角余光瞥见王苗苗提着一个水果篮出现在医院大门口。更让他惊愕不已的是,詹昊成竟快步迎了上去。 他以为自己先前判断错误,詹昊成并不是在等公子青,而是王苗苗。刹那间,醋意如汹涌的潮水在他心中翻涌,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大门口,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懑。 王苗苗此前在辉哥的会所与詹昊成有过几面之缘,不过仅仅是点头之交,彼此没有实质性交流与交情。后来,她知晓蒋凡对詹昊成极度反感,自那之后,即便偶然碰面,她也不再与詹昊成点头示意。 看到詹昊成一脸堆着刻意挤出的笑容,脚步匆匆地朝她走来。王苗苗眼中瞬间闪过诧异与警惕,她不着痕迹地将头偏向一旁,装作没有看到詹昊成,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一心只想躲开这个不速之客。 蒋凡看到王苗苗的回避举动,紧绷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轻轻嘟囔着:“这个疯婆娘,吓了我一跳。” 一旁的张春耕将蒋凡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见他神色已然舒缓,便打趣道:“凡哥,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以为四嫂背叛了你?” 蒋凡用受伤的左脚轻轻踢了张春耕一下,嘴硬地说道:“谁说苗苗是你四嫂了?” 张春耕笑着道:“昨夜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偷听到欣姐和梦姐拿苗苗姐打趣,都喊她老四。她还喊欣姐二姐,梦姐是三姐。” 蒋凡故意装作不满地说道:“这几个娘们儿,老子在手术室里遭罪,她们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真得好好收拾一下了。” 张春耕赶忙解释:“当时你已经做完手术,正在缝针,医生说没啥大碍,她们这才放松下来开开玩笑。” 蒋凡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再次将目光投向楼下,紧紧盯着詹昊成的一举一动。 詹昊成自然也察觉到了王苗苗对自己的反感,可他还是硬着头皮,满脸堆笑地快步迎了上去,刻意拉长了音调说道:“哟,王小姐,来得可真早啊,是来看大爷的吧!” 王苗苗心中厌恶至极,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加快脚步想绕过詹昊成。 詹昊成却像个牛皮糖一样,挡着了她的去路,脸上依旧挂着那令人作呕的笑容,“王小姐,咱们也算是朋友,我想找你帮个忙行吗?” 第2003章 第2003章 王苗苗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不耐烦,“我们又不是很熟,能帮什么忙?我现在还有事,请你让开。”她试图再次绕过詹昊成。然而詹昊成却故意挪动脚步,始终挡在她的身前。 楼上病房里的蒋凡看到这一幕,眼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他全然不顾脚上的伤痛,一瘸一拐地朝着病房门口走去。 张春耕见状,连忙上前拦住他,“凡哥,你刚动了手术,不能激动。先前你还给我说,看到钱的面子上,我们要恭维这些人吗?” 蒋凡咬着牙,愤怒地说道:“恭维个锤子,我能眼睁睁看着那杂种欺负苗苗吗?” 张春耕劝住道:“凡哥,你没有看到詹昊成那个杂种一脸谄媚的笑容,应该是想找四嫂帮什么忙,又没有对她做什么,咱们先看看情况。如果真要动手,还用得着你亲自上吗?” 詹昊成见王苗苗始终躲着自己,言语也不客气,他心里清楚,再这么纠缠下去,局面只会更僵。于是,他侧身让出道来,脸上挤出一副虚情假意的笑容,假惺惺地道歉:“王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你先过吧。我也是来看望大爷的,只是还得等个朋友,要耽搁一会儿。” 王苗苗冷冷地瞥了詹昊成一眼,没有理会他的道歉,径直朝着住院部走去。 詹昊成望着王苗苗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恶狠狠地骂道:“臭婊子,以后要是落到老子手里,有你好受的!”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好像恨不得将王苗苗生吞活剥。 正如辉哥所料,蒋凡与周世东昨夜的那场纠纷,宛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正迅速扩散、不断发酵,其影响正以一种不可阻挡之势在暗中蔓延。 詹昊成和蒋凡已经断了来往好几个月了。此刻来到医院,也是这场纠纷所引发的连锁反应。 昨夜,他还在意难忘酒店里纵情声色、喝酒作乐。听到义老板说起蒋凡把猎艳的周世东扒得一丝不挂,赤裸裸地曝光在众人面前时,他心里不禁暗自得意起来。在他狭隘的认知里,即便周世东有错在先,但毕竟有‘虎皮’傍身,蒋凡这次肯定是捅了马蜂窝,惹上大麻烦了。 他根本不清楚陈烈安有意把蒋凡拉拢到自己的阵营,更不知道张世龙受陈烈安的指派,早已和蒋凡有过接触。只是想着蒋凡身边的女人在意难忘酒店占有干股,而张世龙作为“宝岛娱乐城”的总经理,肯定巴不得和意难忘有瓜葛的人倒霉。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联系张世龙,想和他分享这份自认为的“喜悦”。可是连续拨打了几次,张世龙的电话都无人接听。他还以为是上次自己当着张世龙的面摔了电话,让张世龙怀恨在心,所以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无奈之下,他只好又约了几个酒友,在意难忘酒店里继续寻欢作乐,庆祝蒋凡惹上麻烦,直到凌晨两点,才醉醺醺、摇摇晃晃地离开。 清晨,他还在梦乡中沉醉,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公子青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公子青要求他陪同去虎门医院探望蒋凡。 第2004章 第2004章 詹昊成对公子青也心怀不满,只是不敢将这种情绪表露出来。他不知道公子青已经清白,还故作好意地提醒道:“青哥,你现在这身份,还是别抛头露面为好。” 公子青真以为詹昊成是在关心自己,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我现在就是去局子里喝茶,也不会有人动我。” 詹昊成还是不愿意去探望蒋凡,灵机一动,准备将昨夜得知的消息转述给公子青,希望能打消对方去医院的念头。 他刚开了个头,公子青就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你所知道的情况,那还只是事情刚发生时众人的片面分析,现在形势已经大反转了。” 随后,公子青将昨夜那场纠纷会给蒋凡带来的连带利益,向詹昊成和盘托出。还告知詹昊成,自己正是因这事才从佛山匆忙往回赶,让詹昊成先去医院等着,两人在那儿汇合。 詹昊成听完公子青的分析,认为对方是在危言耸听。可他又不敢违抗公子青的吩咐,只能乖乖照做。在前往虎门的路上,他又接到了张世龙的回电。 从张世龙口中得知,也是也昨夜的事情,陈烈安这样的人物竟要亲自去医院探望蒋凡。詹昊成这才重视起来,同时还联想到,公子青和陈烈安两人都如此看重蒋凡,倘若蒋凡想借用这两方势力中的任何一方来针对自己,他不仅在这个地界难以立足,甚至在台湾的家人都可能受此连累。如此一来,他便急切地想要缓和与蒋凡的关系。 然而,公子青目前与蒋凡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指望不上他帮忙;张世龙此刻正陪着陈烈安,能给他回个电话就已经是天大的人情。所以,先前看到王苗苗时,他就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寄希望于凭借以往那点微薄的相识交情,通过王苗苗来达成缓和关系的目的。 张春耕看到王苗苗已经摆脱了詹昊成的纠缠,笑着对蒋凡道:“凡哥,这下你放心了吧。趁着英子姐不在,你可以和四嫂温存一会儿,我就先回避,给你们留点儿私人空间。” 原本还满脸怒气的蒋凡,在看到王苗苗安然无恙的那一刻,心头的怒火瞬间消散。 然而,之前看到詹昊成纠缠王苗苗时涌起的醋意,此刻竟如同被点燃的干柴,悄然转化为熊熊燃烧的欲火。 等张春耕离开病房以后,他轻轻将房门带上,他自己则躲在门框边上,像一只潜伏着的野兽,眼睛紧紧盯着病房的入口,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不一会儿,王苗苗那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刚一进门,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的状况,就感觉一个温热而有力的身躯猛地贴了上来。 蒋凡单手搂住她的腰身,那手臂像是铁箍一般,将她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微微开启的嘴唇顺势就吻了上去,带着几分急切,又有着压抑已久的情怀。 第2005章 第2005章 王苗苗惊了一下,本能地想要挣脱。双手下意识地抵在蒋凡的胸口,想要推开他。慌乱的目光对上他那炽热的眼神时,她才看清是蒋凡。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也乱了节拍,原本抗拒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嘴唇微微开启,双手缓缓从他的胸口滑落,轻轻环上了他的脖颈。 蒋凡吻得更加热烈起来,像是一场暴风雨,带着无尽的渴望和宣泄。 两人虽然在合家欢的客房有过“赤诚”相见的经历,但那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近期彼此的暧昧关系走近了一些,可他从未如此主动过。 王苗苗也渐渐沉浸其中,缓缓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轻轻颤动着。她回应着蒋凡的吻,双唇与他相互摩挲,舌尖也羞涩地与他缠绵在一起。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变得越来越急促,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因这炽热的爱意而变得滚烫。 蒋凡的单手顺着王苗苗的腰身缓缓后移,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 王苗苗则将身体更紧地贴向蒋凡,恨不得将自己完全融入他的身体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只剩下他们的深情拥吻和彼此的心跳声。 第一次这么投入的深吻,彼此都难分难舍,不知过了多久才分开。 王苗苗将头埋进蒋凡的怀里,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和一丝调侃的柔软:“以前你不是一直在克制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她的指尖轻轻在他胸口画了个圈,低声笑道,“......这么放肆了?” 蒋凡低笑一声,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带着几分蛊惑的意味:“再克制下去,我怕某人会以为我不行。” 王苗苗伸手捶了他一下:“胡说八道!谁说你不行了。虽然没有切身领教过,但也见过...”说到这里,她脸颊的红晕已经延伸到耳根,声音也愈发娇羞,岔开话题道:“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克制,没想到你住院都不老实。” 蒋凡单脚着地,腿已有些发麻。他牵着王苗苗的手来到床边坐下,轻轻环住她的腰,声音低沉而诚恳:“我是想克制,可终究是凡夫俗子,过不了情关这一劫。” 他的手指轻抚过王苗苗的发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小双只是朋友,但她的遭遇让我联想到,许多漂亮女人在这座城市的命运。”说到这里,他苦笑着摇摇头:“现在我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是为自己的纵情开脱,也是真心话,我想好好保护你们。” 王苗苗仰头看他,发现他眉头紧蹙,神色间尽是挣扎,刚想出言安慰。 蒋凡已将食指轻轻放在她唇间,阻止她说话,继续道:“昨天捉奸时,我本可以把杨冰冰一起揪出来,扩大舆论。可看到她惊恐的样子...” 他的声音突然哽了一下,“她不过是想找个依靠,却被周世东当成替罪羊,昨天去局子交代问题时,周世东还恬不知耻地说她勾引自己。这些女人,说到底都是被男人玩弄的棋子。” 他将王苗苗搂得更紧,嗓音沙哑:“我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明明知道不该耽误你们,却还是...舍不得放手。”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欣姐、梦梦,还有你...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割舍不下的牵挂。” 第2006章 第2006章 他长叹一声:“有时候我自个都瞧不起自己,既想做个光明磊落的人,又贪心地想把你们都护在羽翼之下。可是...” “可是什么?”王苗苗小声问道。 “可是又害怕耽误了你们的青春。”说到这里,他忽然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很虚伪是不是?明明是自己贪心,还把自己伪装成正人君子。” 王苗苗伸手捂住他的嘴,“在东莞这个地方,纵情酒色的男人不少,又有几个会在乎我们这些女人的感受?在乎我们的死活?你不仅在乎,还为我们长远打算。” 她垂下眼睫,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嗓音微微发颤:“欣姐和梦梦怎么想,我不知道。但对我来说,哪怕只能当个地下情人,我也认了。只要你还要我......我绝不会离开。”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小腹,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我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能认识你,在你的羽翼下平静地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蒋凡闻言,身体瞬间一震,单手揽住王苗苗的肩膀,直视着她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苗苗微微低下头,目光躲闪着,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和抗拒:“现在我还没有勇气去触碰那些过去。如果有一天,等我觉得自己足够坚强,会把一切告诉你。”说完,她缓缓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蒋凡,怯声道:“你会不会因此嫌弃我?” “哈婆娘,我是那样的人吗?”蒋凡打断她的话,一把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声音坚定道:“不想说就不说,以前的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就别纠结在过去里,以后,只要我在,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王苗苗靠在他的怀里,微微颤抖着,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了下来。 虽然她未曾详述,但蒋凡仅从她简短支离的话语里,也能猜到那必定是一段不堪回首、难以言喻的惨痛经历。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刚想好好安慰她一番。 “凡哥,英子姐......”突然,病房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张春耕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看到蒋凡正紧紧抱着王苗苗,赶紧蒙住眼睛退到门外,补充道:“英子姐买早餐回来了。” 王苗苗迅速从蒋凡的怀抱中抽身出来,声音也平静了许多,“我去洗手间洗把脸,可别让你姐看出啥破绽。” 待她离开病房,张春耕才走进来。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容,打趣道:“凡哥,四嫂怎么哭了?” 蒋凡轻咳一声,脸上有些不自然,轻轻搡了张春耕一下,“你管这么宽做什么?” 张春耕没躲开,依旧笑着说:“我这哨兵当得咋样?要是被英子姐撞见先前那场面,你就遭殃了。” “什么遭殃?”蒋英手里提着早餐,脚步轻快地走进病房,恰好听到了张春耕的最后一句话,追问道。 第2007章 第2007章 蒋凡率先开了口:“春耕这小子可不安分,刚才跑去跟小护士搭讪,我让小叶子去治治他。” 张春耕见蒋凡拿自己当挡箭牌,也顺着他的话,故作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就只是打了个招呼,没干什么别的呀。” “你两个臭小子都不是好人。”蒋英回侃了一句,瞧见凳子上放过一个水果篮,随口问道:“除了天哥,还有谁来看过你吗?” 蒋凡生怕张春耕说错话,强装镇定,再次抢先道:“王苗苗送来的,刚去洗手间了。” 话音刚落,王苗苗就回到了病房。她手指向门外,轻声说道:“詹昊成带着王芳,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刚下电梯。” 听到这话,蒋凡赶紧躺下,眼睛不由自主地瞧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金羊,脸上挂着笑意看向张春耕。 王苗苗敏锐地捕捉到蒋凡这异样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这才注意到那尊金羊。看到礼品是侧面放置着,立刻明白了蒋凡刚才给张春耕使眼色的用意。她微微一笑,径直把金羊从礼品盒里拿了出来,然后盖上盒盖,将金羊端端正正地摆放在上面。 蒋凡端详了一番,觉得王苗苗这样摆放恰到好处,既能为空荡荡的病房增添了一抹点缀,也不显得刻意,而且进到病房,一眼就能看到,起到的效果更加明显。他忍不住向王苗苗竖起了大拇指。 王苗苗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轻声嘟囔道:“就你鬼点子多。” 张春耕心领神会地走出病房,双手交叉耸立在门口。等三人走近,他装作不认识走在中间的公子青,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随即便笑吟吟地对挽着公子青手臂的王芳说道:“芳姐,你来得可真早呐!”而后,他的目光落到詹昊成身上,稍稍顿了顿,还是打了招呼:“詹老板,您也来啦!” 詹昊成瞧见平日见着自己,简直目中无人的张春耕,此刻竟这般客气有礼地跟自己打招呼,赶忙伸出手来,脸上堆满了笑容:“春耕兄弟,你好、你好!” 王芳斜睨了詹昊成一眼,转过头对张春耕介绍道:“这是我老公青哥。”接着又面向公子青,温声说道:“老公,这是大爷的兄弟春耕,虽说你没跟他见过面,但肯定听闻过他的大名吧。” 张春耕顺着王芳的话头,对公子青客套道:“青哥,久仰大名,你在台湾可是跺跺脚地皮都颤三颤的人物,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蒋凡听到门外张春耕游刃有余的应酬声,思绪一下子回到初次见面的时候。那时的张春耕,和自己搭话都脸红结巴,还被黄桂花和张小叶当作笑料打趣。想到这里,他暗自感慨:时间过得真快,社会这个大熔炉,才是打磨人的最好课堂。 公子青听了王芳的介绍,饶有兴致地盯着张春耕上下打量,然后笑着摆手道:“兄弟,这里可是大陆,我那台湾的名头在这里根本不好使,反倒是你,已是这个地界响当当的人物了哦。” 第2008章 第2008章 “青哥客气了。”张春耕侧身做出“请”的手势,接茬道:“我一直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凡哥会怪我不懂礼貌,里面请。” 公子青率先走进病房,首先看到床头柜上那尊金羊,随后注意到那个精致礼品盒上“金莹银楼”的商标,这是台湾一家知名的老牌金店。他眼神愣了一下,心里暗自道:“没想到陈烈安的动作这么快,还是被他占了先手。” 仅凭一个礼盒上的商标,他能这么肯定这尊金羊是陈烈安送的,源自他对各类台湾人送礼习惯的熟悉。 他了解蒋凡结识了一些台湾商人,但凭借他的经验,那些商人在生意应酬或日常交往里,一般不会选择送金银这类礼品。他们更乐意把金银首饰当作讨欢的礼物,送给自己的红粉们。而常把金银物件作为社交礼物送出的,大抵都是那些江湖中人,他们往往好面子、爱摆谱,交往时就喜欢用这样直接的方式来彰显身份。 蒋凡敏锐地捕捉到公子青神情的细微变化,但脸上不动声色。他先是向王芳轻轻颔首示意,而后装作认真的模样望向公子青,语气带着一丝试探:“青哥,芳姐之前说你去外地了,这段时间都不回来,我还以为得等到年后才能见到你呢。” 公子青收回落在床头柜上的目光,故作一副热情的模样,笑看着蒋凡道:“这段时间想着在佛山投点项目,一直都在那边忙。听说你受伤了,所以赶回来看看你。在我心里,生意重要,但是我们兄弟之情更重要。” 蒋凡客气道:“青哥,你这话说得就太见外了。我这小伤,哪能让你特意从佛山赶回来。这份情谊我记下了。你这样来回奔波,也得注意身体,要是累坏了,我的心里也过意不去。佛山那边的项目还顺利吧?” 公子青应付性地回道:“只是考察,暂时还没有决定,重点还是会放在东莞。” 蒋凡看向王芳,恭维道:“芳姐可是你贤内助,应该能为你分担不小压力。” 公子青拥了拥王芳的腰身,顺应蒋凡的话道:“芳芳已经帮我分担了不少压力,度假村的所有事物,都是她一手操持,也够她忙活了。” 蒋凡看到公子青没有明确提到李梅,但却故意将“度假村”三个字咬得很重。 他心中暗自思量,若想与公子青维持这层关系,李梅之事必须要有个交代。他眼珠飞快一转,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接上话茬道:“青哥,我知道李梅在度假村能芳姐减轻不少压力,可她不愿意留在那儿干。她跟我好友淑娟既是同乡,又沾着点亲戚关系,这事求到我头上,我也不好拒绝,希望你能理解。” 李梅离开度假村,王芳给公子青的借口是她接待客人时,不够上心,自己说了她两句,她就吵着要离开度假村,刚好被去度假村开车的蒋凡碰见,强行带走了她。 害怕蒋凡说出事情,王芳赶紧插嘴道:“梅梅可能真不适应度假村的生活,这事我已经给青哥解释过了。” 第2009章 第2009章 公子青知道,蒋凡心里还有疙瘩。他刚才假借度假村的工作,隐晦地提及李梅之事,实则是想试探蒋凡当下的态度。 见蒋凡愿意主动解释,他装作大方,拍了拍蒋凡放在被单上的手臂,笑着说道:“凡弟,咱们都是洒脱之人,女人就如同一件衣服,可以随时换穿,哪能跟咱们的兄弟情义相提并论。我可没半点怪罪你的意思,你就别往心里去了。” 一旁的王芳听到公子青这话,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女人如衣服”这般轻慢的言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痛了她作为女性的自尊。但她要依附于其生活,不敢发作。只能硬生生地将这股委屈和愤怒咽回肚里,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在微微颤抖的嘴角下,显得格外牵强。 王苗苗和蒋英同样被公子青这番言论惊到。她俩都不知晓公子青的底细,也不像王芳那般有诸多顾虑。 王苗苗毫不掩饰地当着众人的面白了公子青一眼,脸上的不悦如同乌云般清晰可见,无声地抗议着公子青的骄纵大男子主义。 蒋英更是气愤,她快步走到王苗苗身旁,挽住她的手臂,眼神冰冷如霜,含沙射影地说:“苗苗,这里的空气受了污染,待着都让人窒息,我们去外面透透气,省得熏坏了脑子。” 公子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公然地忤逆他、轻视他。他嘴角微微抽搐,刚想发作。 王芳在一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暗叫“糟糕”。她清楚公子青的脾气,要是真闹起来,这烂摊子最后还得自己来收拾。 她挽紧公子青的手臂,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抬手指了指蒋英,对公子青说道:“老公,先前我都忘了给你好好介绍,这位是凡弟的亲姐姐蒋英。她这人心直口快,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完,她又迅速转头看向蒋英,赔着笑脸说道:“英子,我老公刚刚就是随便打个比喻,他这人没什么坏心眼,说者无心,你就别跟他置气啦。” 公子青一听,着实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朴素、打扮像个打工妹的女人,竟然会是蒋凡的姐姐。 听到王芳隐晦的提醒,他心里不由得开始权衡。无论自己和蒋凡交情如何,始终无法与人家亲姐弟的关系比较。要是自己这一发作,无疑是和蒋凡彻底决裂。 如今的蒋凡已今非昔比。陈烈安那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都在极力拉拢他。要是自己为了一时之气,多了蒋凡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一番权衡利弊后,他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赶紧换上一副灿烂的笑脸,对蒋英赔礼道歉说:“妹子,不好意思,我这张嘴就像没把门的,说话不过脑子,你千万别跟我这粗人一般见识。” 当王苗苗和蒋英发作时,蒋凡脸上已然浮现怒意。不过,看到公子青现在愿意放低姿态,主动向蒋英赔礼道歉,他的神情渐渐缓和。心里想着接近公子青的目的,自然也不愿因小失大。 于是,他赶忙对蒋英说:“姐,青哥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说话比较直爽,你别这么计较嘛。”说罢,他又看向王苗苗,“你陪我姐去外面转转。” 第2010章 第2010章 蒋英余怒未消,看到蒋凡想把自己支开,立刻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他,质问道:“我凭什么要走?” 蒋凡嬉皮笑脸地打趣道:“刚才你不是说这里空气不好嘛,我这是心疼你的身体健康呀。” 王苗苗见状,赶忙拉住蒋英,打圆场:“英子姐,咱们走吧。阿凡现在身上有伤,你就别惹他生气啦。” 听了王苗苗的劝说,蒋英也冷静下来。她白了蒋凡一眼,“等会儿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蒋凡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回应道:“就算你想收拾我,也得等我伤好了再说吧。” “你个二流子,懒得跟你说。”蒋英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苗苗连拉带拽地挽出了病房。 公子青见蒋凡如此在意蒋英的感受,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隐晦地向王芳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蒋凡说:“凡哥,你姐姐和你性格挺像,一看就是个性情中人。你们家兄弟姐妹多吗?” 王芳领会了公子青的暗示,连忙说道:“阿凡,你们男人聊事,一个女人在这里也插不上话,我去陪英子她们逛逛。” 蒋凡一直留意着屋内的动静,公子青给王芳使眼色的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刹那间,他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极淡的冷意,声音却热络地介绍道:“我家三姊妹,还有个妹妹在厚街的‘漂泊人家’学餐厅管理。” 詹昊成心里有些憋屈,自打自己来到这儿,蒋凡就像没看到他似的,压根没有正眼瞧过他一下。犹豫再三,他还是硬着头皮插话道:“大爷,青哥对你那可是没话说,听说你受伤,大半夜就起程从佛山赶过来。” 蒋凡怎会看不出詹昊成的心思,表面上是在替公子青说美言,实则是想找存在感。而他故意冷落詹昊成,一来是因为先前王苗苗的事,二来,他心里还有别的盘算。 他神色淡然,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说:“我和青哥的交情摆在这儿,不用别人介绍,我俩都能心领神会。” 公子青听闻蒋凡的话,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他的目光再度落在床头柜上那尊金羊身上,眼神微微眯起,暗自估算起来,这样一尊金羊,约莫一千克,按照金价换算,价值八九万元人民币。 他也知道,礼物的轻重代表着自己对蒋凡的重视程度,如果要和蒋凡拉近关系,送出去的礼物价值自然不能逊色于陈烈安。可此时,藏在包里的礼物相较之下就显得有些拿不出手。 想到这儿,他拉开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掏出两刀千元面额的港币,轻轻放在那尊金羊的边上,故作亲近道:“凡弟,我是深夜才得知你受伤的消息,那个时间段,也买不到什么像样的礼物。咱们兄弟之间,就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省得费脑筋。这点钱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早日康复。” 第2011章 第2011章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春耕,笑着走到床头柜前,一面拉开抽屉将两刀港币放了进去,一面对公子青解释道:“这里人来人往,昨天深夜就有许多人来探望,放在柜上不安全。” 蒋凡这才虚情假意地客气道:“青哥,你上次送车,现在又送出这么重的厚礼,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啊。” 公子青轻轻拍了拍蒋凡露在被子外的手臂,温声道:“咱们兄弟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你能记得这份情谊,比什么都值。” 詹昊成冷眼瞧着公子青送礼后,蒋凡和张春耕脸上瞬间绽放的笑意。他不动声色地退出病房,踱步来到走廊尽头的窗前,点上一支烟,望着窗外的晨光出神。 他既要借钱财修复与蒋凡的关系,又得拿捏分寸,不能抢了公子青的风头。过了很久,他掐灭烟头,摸了摸腋下的手包,打开看见里面仅有的五万现金,眉头不由一皱。 沉吟片刻,他掏出包里的支票簿,在十万那栏郑重写下“1”,正要添上后面的零,笔尖悬在半空,犹豫再三,又在万字栏补了个“5”。合上支票簿时,他两根手指捏着开好的支票边缘,用另一只手轻轻弹了弹纸面,低声自语:“这份厚礼送出去,你总不会再对我冷眼相待了吧。” 公子青在病床边与蒋凡闲谈几句,正欲起身告辞,余光一扫,才发现詹昊成不知何时离开了病房。他眉梢微挑,又坐了下来,准备等詹昊成回来。还未回头,病房门被推开。 阿城的身影踏入的瞬间,空气骤然凝滞。 公子青眼底寒光掠过,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城老板——”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西装袖口微微一拂,嗓音里淬着毒,“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阿城瞳孔骤缩,面色僵住,显然没料到逃亡的公子青竟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此。他喉结滚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笑:“青哥,您怎么在这里?” 蒋凡也没想到,阿城会来医院探望自己,看到公子青已经动怒,他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觉察的笑意,同时对张春耕使了一个眼色,提醒他别轻举妄动。 公子青轻嗤一声,指尖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讥诮:“怎么,是不是做梦都盼着我早点被关进局子里?” 他微微倾身,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场,压低的嗓音犹如从牙缝中挤出,暗藏着杀意:“或者说,你正盘算着雇个杀手取我性命,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他笃定阿城没有这样的胆量。故意这么说,不过是隐晦地警告对方:为了利益,这样的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阿城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眼神闪躲,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结结巴巴道:“青哥,这......这怎么可能呢?虽说我们不再合作,但以前的情谊还在,我......我哪敢有那样的想法呀。” 第2012章 第2012章 公子青脸上露出阴鸷的笑意,继续威胁道:“别以为傍上了新的靠山,就能从此太平无事。你欠我的,可还没还清。今儿在这里,我也不好给清算,等我有空了,一定要你给个交代。” 阿城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惶恐,急忙辩解:“青哥,我不是已经把度假村还给您了吗?” 公子青微微摇晃着脑袋,眼神中闪过一丝隐晦的暗示,语调拖得悠长:“你是把度假村还给我了,可是度假村里的某些收益......” 话到嘴边,他突然意识到蒋凡和张春耕就在一旁,还有阿城带来的李海勇,绝不能让这些人知晓度假村里的诸多秘密。于是,他硬生生刹住话头,目光依旧紧紧锁住阿城,那眼神里的深意,既有提醒、也是威胁。 阿城看到隐藏了部分录像带的事已经暴露,而他还没有硬钢公子青的胆色,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及时脱身。听到公子青说,暂时不给自己清算,他也委婉地回应道:“青哥,以前我可能有什么疏忽,到时候给我电话,我们再详聊。” 公子青听到阿城含蓄的回答中,间接承认了隐藏录像带,这样的事情,肯定不能在这里处理,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阿城看到公子青没有再作声,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敢再多停留一秒,生怕公子青突然改变主意,于是赶忙站起身来,微微欠身,脸上挤出一抹略带讨好的笑容,“青哥,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转身,生怕惊扰到什么,匆匆朝门外走去。来到住院部楼下,看到公子青没有跟上,紧张的心情才稍有松懈,感觉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赶紧上车,对已经坐进驾驶台的李海勇吩咐道:“开车。” 李海勇透过后视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心惊胆战的阿城,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想着跟这样的老大,很难实现自己的远大目标。片刻之后,李海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还是提醒道:“城哥,兴哥安排您来打前站,就这么回去,不好跟他交代啊。” 阿城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可他又没有胆量回去,而李海勇人微言轻,根本代替不了他完成洪兴交代的任务。迟疑片刻后,他咬咬牙道:“先回去,另找机会再来。” 另一边,詹昊成一直用眼角余光留意着走廊上的动静。看到阿城火急火燎地赶来,又慌里慌张地离开,他这才转身回到病房。 公子青心里的怒火还未消散,见詹昊成回来,脸色阴沉,冷冷地质问道:“刚才你跑哪去了?” 詹昊成赶忙赔着笑脸,随口编了个借口:“今天肚子不太舒服,在洗手间多待了一会儿。” 公子青斜睨了詹昊成一眼,目光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他把视线转向蒋凡,语气也亲和起来:“凡弟,有位老友来了大陆,我们已经约好见一面。今天没办法陪你久聊,等你出院,咱们找个地方摆上几桌,热热闹闹地庆祝你康复。” 第2013章 第2013章 蒋凡假意关心道:“你不等芳姐了吗?” 公子青应付性地回道:“女人逛街,一逛就停不下来,我就不等她了。” 蒋凡客气地点头道:“那好,您有事先去忙吧,我们有时间再聚。” 公子青拍了拍蒋凡的手背,随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抬脚朝病房门口走去。 詹昊成这才掏出一刀百元大钞,放在床头柜上,带有暗示性地拍了拍钞面,说道:“大爷,一点小意思,请别嫌少,祝你早日康复。” 蒋凡还是极为冷淡地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公子青回头瞄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钞票,看到詹昊成只送了一万,心里还轻松对方小家子气,只是想到他跟着自己前来,还遭受了白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出了病房,詹昊成亦步亦趋地跟在公子青身旁,小心翼翼地探问道:“青哥,我还陪您去见您那位朋友吗?” 公子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纠正道:“准确来讲,称他为老熟人更为合适,连朋友都算不上。如今啊,他可是我的竞争对手。你跟着去多有不便,我独自去就好。” 两人抵达医院的停车场,公子青钻进车内,径直驱车离去。 詹昊成坐进自己的车,没有立刻离开。他的目光紧随着公子青渐行渐远的座驾,直至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才低声自语道:“既然不算朋友,却还这般火急火燎地去见,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这位一向自视清高的公子哥心里不痛快,还得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轻视?” 他呆坐在驾驶座上,陷入了漫长的思索。记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快速闪现,将自己所知晓的公子青身边有交集的人物逐一梳理,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头,目光在住院部的大门上短暂停留,随后启动引擎,驾车离开了这里。 张春耕站在窗台边,看着詹昊成的座驾驶出医院大门后,才走到蒋凡的病床边坐下道:“凡哥,那些杂种都走了。”说着,他准备把詹昊成留下的一万块钱放进抽屉,这时才发现钞票下面还放着一张折叠的纸片。 他还以为是詹昊成留下的纸条,便随手递给了蒋凡。 蒋凡将纸片展开,看到是一张十五万的支票。不由自主地又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金羊,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看来这招真管用。”接着,他对张春耕说:“把里面的钱都拿出来,放在金疙瘩旁边。” 张春耕留意到蒋凡脸上那抑制不住的得意神情,好奇心顿起,连忙探过头来。刹那间,他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脸上堆满了惊喜的笑容,惊叹道:“没想到詹昊成那个杂种这次会如此大方。” 第2014章 第2014章 说罢,他将公子青留下的二十万港币小心翼翼地摆在金羊旁边,又把那一万人民币轻轻放在港币上面。可看着看着,总觉得这一万块遮住了二十万港币的光彩,于是又将一万块挪到最下面。 然而,这么一放,他又觉得整体显得有些不和谐,仿佛缺了点什么平衡感。他就这么来回折腾了几次,眉头紧皱,始终拿不定主意该怎么摆放才合适。 蒋凡斜睨了他一眼,并没有给出任何建议,而是静下心来,开始思索下一步的计划。瘦仔是一定要狠狠敲上一笔的;还有开黑诊所的彭二毛,也是陷害小双的罪魁祸首之一,也绝不能轻易放过,必须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至于这金羊,他已经想好送给身边几个亲近的兄弟。而这些钱,他从未想过要据为己有,只是暂时还没想好该用它们来做些什么有意义的实事。 自从得知小双去世的消息后,一种无形的压力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昨夜,当看到周世东被天哥戴上手铐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虽然还带着伤痛,但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近期压在心底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彭亮带着刘晓丽走进病房,看到蒋凡眉头微皱地望着天花板,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而张春耕则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把那三沓钱当作玩具似的,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脸上满是兴奋与好奇,嘴里还时不时地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刘晓丽看着张春耕,玩笑道:“春耕哥,你这玩具可有点贵哦。” 张春耕不好意思说出这样摆放的目的,尴尬地挠了挠脑袋道:“闲得没事,随便玩玩。”说着的同时,赶紧起身给彭亮和刘晓丽让座。 刘晓丽优雅地坐下以后,目光再次瞥向床头柜。随后看向蒋凡,嘴角带着一抹俏皮的笑意,调侃道:“大爷,你这样投机取巧,我老公要送多少合适呢?” 蒋凡故作不满地白了刘晓丽一眼,狡辩道:“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喜欢胡思乱想。病房里就这么一个床头柜,这些东西不放在上面,能放哪里嘛。” 说着,他又把目光转向彭亮,用嘴朝着床头柜的方向努了努,打趣道:“已经有人做了表率,你这么大的老板,准备送多少合适?” 彭亮嘴角微微上扬,随手将手包丢在蒋凡身边,满不在乎地说道:“现钞不多,但是支票簿在里面,你想要多少自己填。”他心里清楚,蒋凡能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是把他当成了亲近之人,这份情谊,远比金钱珍贵。 “这个包我暂时替你保管,等我想好再来填。”蒋凡故作贪婪的样子,将彭亮的手包压在枕头下来,接茬道:“你们两口子今天这么清闲?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来看你也有错啊!”彭亮回怼了一句,接着说道:“昨天你去龙柏,我就觉着不对劲,还打电话问了辉老大,他也不清楚咋回事。得知你受伤的经过,我才明白过来。”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只是冲着蒋凡竖起了大拇指。 刘晓丽插嘴解释道:“昨晚我们就听说你受伤的消息,可我老公去长安的分厂有事,暂时回不来。知道你没啥大事,所以今天才来探望,你可别埋怨我们哦。” 第2015章 第2015章 蒋凡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地玩笑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只是见面的时候,你别损我是爱财如命的小人就成。” 彭亮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床头柜,犹豫了片刻,接着话茬道:“你这次闹了一场,收获可远不止眼前的这点利益,还潜藏着不少商业价值呢。今天我来找你,还是想旧话重提。” 蒋凡认真地凝视着彭亮,没有急于回答。 彭亮委婉道:“昨天我带雨欣和阿梦去的那几家制衣厂老板,得知你受伤的消息,昨夜都给我打了电话。名义上是来探望你,实际上是想和你加深接触。 除了制衣厂的这些老板,还有两家需要代加工的欧洲服饰品牌,已经在向我打听,你们的制衣厂什么时候投建,言下之意,就是想用订单来示好。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新厂肯定不用愁订单。”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坦诚道:“你不愿意扩大新厂的规模,我也不好勉强。不过我有个新提议,你们在筹备新厂的同时,能不能再成立一家分厂。 资金的问题我来解决,只要占40%的股权,剩下的60%,你和辉老大各占30%,这样咱们三兄弟还是紧紧绑在一起。至于你们那30%想怎么分配,我没意见,分厂还是交由雨欣统一管理。” 蒋凡知道,彭亮这么说,是考虑到自己这30%需要照顾身边的女人。 他瞥了一眼床头柜的钱,一脸坦诚:“彭总,我这样厚着脸皮收的这点钱,对于投资一家工厂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况且这次收到的所有钱,我已经有了安排,不会自己留下。现在的债务已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如果再找你借钱开厂,我没有那么大的承受能力。” 彭亮掏出烟,递给蒋凡一支,帮他点上后,接着说道:“你担心的问题,我都考虑过了。凭你现在的名声,开任何工厂都不愁订单。我这么说可不是盲目自信,而是经过认真分析。只要你点头,你投资的那部分资金我全部垫上,如果真亏了,算我一个人头上。” 蒋凡依旧坚决地拒绝道:“既然你都说了咱们是兄弟,这样的便宜我可不能占。” 彭亮皱了皱眉头,眼神里满是真诚与急切,轻轻拍了拍蒋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是兄弟,就别跟我客气。我是真心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蒋凡无奈地苦笑道:“自身的实力摆在这里,我还是不敢把步子迈得太快。” 彭亮看到他还是这么固执,开诚布公道:“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产生这样的想法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你以前在不少明眼人心里,已经留下不错的印象,经过昨夜的事,建立了更好的口碑。这也是我愿意在你身上投入的原因。” 第2016章 第2016章 面对这样的诱惑,不动心是假的,蒋凡只是过不了面子这一关,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目光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向彭亮,沉思了好久。认真回道:“彭总,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就算新厂订单不愁,可开厂哪有稳赚不赔的道理,万一真出了什么岔子,我怎么对得起你这份心意。” 彭亮眉头拧得更紧了,他往前探了探身子,急切地说道:“大爷,咱们是兄弟,你这样说就太这么见外了。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不抓住,以后说不定就没了。 在商言商,我愿意垫付资金,除了交情,也有自己的计划。我一直从事制鞋这一行,已经到了瓶颈期,一直想着多方发展,但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契机,现在我有资金,你有良好的口碑,这也是契机。与其说是帮你,其实是相互成就。” 蒋凡再次斟酌了彭亮的建议,总感觉如果答应,就是不劳而获。他掐灭了手中的烟,眼神坚定地看着彭亮:“彭总,我很感激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信任。开设分厂这个事,我不是完全拒绝,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想先把手里现有的债务还清,把新厂经营得更稳固些,等我有了足够的底气和实力,咱们再一起大干一场。” 彭亮看到蒋凡还是这么倔强,无奈地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现在市场机遇稍纵即逝啊。咱们都清楚,目前大陆这么的投资机会,竞争对手都在想尽办法扩张。 就拿辉凡来说,我们在薪资待遇上,比任何一家工厂都支持得多,但发展还是这么迅速。要是一直等你把债务还清,市场份额早被别人瓜分完了,咱们再想扩张可就难上加难了。” 这时,房门被推开,肖雨欣和郝梦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肖雨欣率先对彭亮玩笑道:“彭总,你们这是怎么了?” 彭亮摇了摇头,丧气道:“我想和大爷、辉老大再办一家新厂,可大爷倔得像头牛,死活不肯松口......”他将自己的想法重复了一遍。 肖雨欣认真听完彭亮的陈述,并就没有劝阻,而是对彭亮道:“彭总,你应该了解阿凡的性格,他已是负重前行,的确很难放开手脚。虽然你是一片好心,但这样会给他更大的压力。” 彭亮听闻肖雨欣也是这样说,迂回道:“我们现在也别把这个问题完全否决,你们先考虑几天再说吧。” 蒋凡想到彭亮已经把话说到这里,点头道:“也行,反正这两天我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有的是时间好好琢磨琢磨。” 彭亮似笑非笑地看着蒋凡,“这几天你未必有时间,不信我们走着瞧。” 刘晓丽看到这事已暂告一个段落,带着玩笑的口吻,对肖雨欣道:“雨欣姐,大爷已经答应,让我去新厂上班。梦梦马上要选择工厂学习,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应该把我这个兵带上啊!” 肖雨欣大方地点头道:“这两天主要还是在选择梦梦和珠珠她们学习的工厂,忙完这事,我会临时选择个一个办公地址,进入真正的筹备阶段,到时候你可得准时上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