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恋》
1. 第1章 蝴蝶恋
第1章
“温太太,温总给您定制的首饰到了,您看您是自己来取,还是我们送过去?”听筒里传来店员殷切的声音。
“我自己去取。”夏蕊起身时不小心碰掉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钻石项链掉到了地上。
她弯腰去捡时又碰掉了另一个,珍珠耳钉滚到了地毯上。
没太注意,不小心踩上,锥心般的刺痛感传来,她轻嘶一声,听筒那端的店员听到声音,关切问:“温太太您没事吧?”
夏蕊弯腰坐到椅子上,说了声“没事”挂断电话后,捏着脚趾,用力拔下。
血渍顺势流淌而出,染红了白色地毯。
夏蕊眉梢蹙着,心情差到了极致,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刚按下一个数字又放弃。
算了,打了他也不会接。
闺蜜周雪发来微信,问她在做什么?
今天生日,打算怎么庆祝?
怎么庆祝?
除了婚后第一个生日温宴给了她惊喜外,后面几个生日温宴都没出现,礼物什么的倒是没少,但人,根本见不到。
他应该都不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出去吃饭,然后一起看电影。】
雪雪:【你总说你家温总不解风情,我看这不也挺好的吗,还知道约你去看电影。】
夏蕊不好意思说这些都是她胡乱说的。
【嗯,是还好。】
雪雪:【你们出去吃饭肯定约在晚上,白天呢?你要做什么?】
夏蕊:【还没想好。】
雪雪:【既然这样,你出来,咱们去购物,想买什么买什么,今天我买单。】
夏蕊感动的红了眼眶,【雪雪,谢谢你。】
雪雪:【谢我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咱们老地方见。】
夏蕊:【好。】
话虽如此,夏蕊还是给温宴发了微信,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温宴没回,是助理回的,说温总今晚有应酬,要晚些回去。
夏蕊期望再一次落空,心像是被什么缠住,呼吸都是痛的。
她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去了衣帽间换衣服,选首饰时,她特意选了一款素雅的。
是她婚前买给自己的入职礼物,代表着开心。
至于温宴送的那些,她连看都没看。
别人都羡慕她嫁入温家,成了豪门阔太,以前她也这样认为,觉得上天对自己太好了,四年暗恋得见天日。
婚后才知道,一切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
温宴除了应酬就是应酬,从来没关心过她。
难过吗?
心痛死了。
想事情想的太投入,车子开出老远她才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手机响了,是温宴打来的电话,她迫不及待接通:“喂。”
“你在哪?”听筒那端传来男人肃冷的声音。
夏蕊:“我约了周雪见面,现在正去的路上。”
“我有份文件落家里了,你回去取来给我送到公司。”温宴道。
“现在吗?”夏蕊想说,她已经开出好久了,赶回去需要好长时间。
“现在。”温宴没什么温度道,“送到公司后直接给前台,你不用上来,直接走就行。”
夏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隐隐锁紧,嗯了声,“阿宴,今天我生……”
她想说,今天我生日,你还记得吗?
温宴打断:“我很忙没时间听你说什么,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去买就好,卡不是给你了,想买什么买什么,挂了吧。”
这是温宴说话最多的一次,虽然说的都是不中听的话。
夏蕊那句“好”还没吐出,听筒里传来了嘟嘟声。
温宴对她一向没有耐心,连个结束语的时间都不给她。
夏蕊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郁闷了,但她也不敢耽搁,调转方向,重新开回住御海湾,找到温宴说的那份文件后,又匆匆驶离。
一来一去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把文件放前台,再次给温宴打去电话。
想问问既然她都来了,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铃声响了好久,一直没人接。
夏蕊悻悻地离开了公司。
-
周雪见夏蕊恹恹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夏蕊不想提不开心的事,牵强笑笑,“没事,我挺好。”
“温宴说带你去哪吃饭了吗?”周雪说,“最近有加新开的日料店不错,你们可以去哪里。”
温宴从来没说要带她出去吃。
“嗯。”夏蕊点点头,“今晚我们就去那吃。”
“还有烟花秀。”周雪说,“你不是最喜欢吗,让温宴陪你看。”
夏蕊压下苦涩,“好,让他陪我。”
……
两人逛了一整天,天快黑的时候才分开,首饰店再次打了电话,问夏蕊今天来不来取?
夏蕊绕路去取了,但她看都没看一眼,毕竟家里这种首饰多到数不胜数,她已经没了看的兴趣。
回到家只有佣人在,问她要不要吃饭?
夏蕊没什么胃口,去了楼上,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发呆,直到十二点也没等来温宴,更没等来那句“生日快乐”。
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浸湿了枕巾。
这不是夏蕊第一次哭到天明,上次结婚纪念日她也哭了这么久,眼泪像是止不住似的一直往下流淌。
她仿若被抛弃了一样,任泪水流了又流。
温宴,你喜欢过我吗?
夏蕊没胆量问,怕听到不好的答案,带着悲戚她闭上了眼,做梦都是苦涩的。
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
第二天,夏蕊被手机铃声吵醒,是她妈打来的电话,开口就是:“昨天让你把钱打过来,为什么没打?”
夏蕊捏捏眉心,“二十万太多,我没有。”
夏母:“你没有,但女婿有呀,用他的不就可以了。”
“那是他挣得钱,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夏蕊皱眉,“妈,你能不能别总是开口闭口要钱。”
“我把你养这么大,要点钱怎么了。”夏母音量抬高,“还有,温宴既然是你老公,他的钱就是你的,花点怎么了。”
“没怎么。”夏蕊说,“我就是不乐意。”
“你这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夏母气呼呼道,“我不管,我要立马见到钱,你马上转过来,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嘟嘟嘟……”夏母挂了电话。
之前她每次要钱夏蕊都会给,但这次她没给,直接手机关机,装作不知道。
起身去了卫生间,出来时看到了刚刚运动完的颀长身影。
是温宴。
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上衣拉链拉到了胸口下,露出里面沟壑分明的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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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蕊呆愣住,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宴去衣帽间拿换洗的衣服,淡声说:“凌晨。”
“你在哪睡的?”她又问。
“客卧。”温宴出来时睨了她一眼。
夏蕊摸摸脸,“怎么了?”
“你哭了?”
“嗯?”
温宴:“眼睛都肿了。”
夏蕊轻咳一声,解释说:“没哭。”
温宴没追问,他这人一向如此,不在意的人和事从来不会追问。
浴室的门关上又开启,他探出头,“昨天应酬太多,没来得及给你过生日,礼物在梳妆台上。”
门再度关上。
夏蕊反应了几秒后,转身去了卧室,上面确实有个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对玉镯。
玉的成色非常好,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夏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扬起的唇角慢慢放下,余光瞥到了角落里的另一只首饰盒。
她拿起,打开,盒子里也是玉镯,和今天这一对一模一样。
大概温宴自己都忘了,他送过一模一样的。
或许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记得,他自己也说过,不喜欢记住些无关紧要的事。
夏蕊不想把自己归在“无关紧要”里,但看情况她就是属于那里的。
两只盒子堆叠放到一起,她没什么表情的走出了卧室。
楼下传来响声,没多久,佣人来报,说:“太太,有人找。”
夏蕊知道是夏母打来的电话,淡声道:“说我不在。”
佣人提醒:“是您母亲。”
夏蕊:“那也说我不在。”
不知道佣人说了些什么,没多久,温宴的手机响了,他手机放在茶几上,夏蕊瞥到后直接掐断。
接着把电话号码拉黑。
温宴出来,蹙眉道:“你查我手机?”
夏蕊解释,“不是,我没有,我……”
“以后不要乱动我手机。”温宴冷声说。
夏蕊嗯了声。
温宴去衣帽间换衣服,出来时换上了西装西裤,他身形颀长,西装衬得他越发笔挺。
当年夏蕊喜欢他,有一半的原因是被他男色所惑。
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用周雪的话说,“温宴就是不做公司,做演员,照样能火。”
那个时候,喜欢温宴的人从这端排到了那端,夏蕊也是其中一个。
她迷恋温宴迷恋到痴迷的状态。
满脑子都是他。
只要他对她笑一下,她什么烦恼都会没有。
而且她还非常没骨气,温宴说一句好话,再大的怒火都是消失殆尽。
就好比此时,她正气他连句生日快乐都没有,忽听他说:“你不是喜欢出海吗,这个周末我陪你去。”
就这么一句,夏蕊的怒火没了,眉眼弯弯,“真的吗?”
温宴:“嗯。”
夏蕊:“谢谢你老公。”
温宴又嗯了一声。
……
夏蕊从周二盼到了周末,早早起床打扮了一番,还戴上了温宴送给她的首饰。
对着镜子看了又看。
发了自拍给周雪看,换来她疯狂彩虹屁。
好心情从起床维持到了中午,可依然没等来温宴的一通电话。
他……
再次失约。
2. 第2章 蝴蝶恋
第2章
夏蕊自己出的海,就着海风喝下了一整瓶红酒。
周雪问她玩得怎么样?
她笑着说:“开心,非常开心,超超超级开心。”
周雪听出她的异样,蹙眉问:“你没事吧?”
夏蕊笑笑,大声说:“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周雪提着的心微微放下,“没事就好。”
她倚着吧台问:“那你们今晚还回来吗?”
直到此时周雪还以为夏蕊和温宴在一起。
“不回。”夏蕊继续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要玩个痛快。”
“行,你玩。”周雪轻声提醒,“对了,你和温宴结婚那么久了,是时候考虑要个宝宝了,不行就今晚,等你们有了宝宝,我就做宝宝的干妈。”
“好呀。”夏蕊打了个酒嗝,“周雪,我正式通知你,你以后就是我宝宝的干妈,亲干妈。”
周雪乐呵:“好,亲干妈。”
店里有人进来,周雪说了句“回头聊”先结束了通话。
夏蕊把手机扔一旁,又拿来一瓶红酒,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自斟自饮。
时不时低喃一句,“温宴,你真讨厌。”
“不对,你最讨厌。”
“明明答应了人家,为什么失约?”
“失约也就罢了,为什么不来电话解释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许是海风太灼眼,没多久,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渐渐的,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夏蕊用手擦拭眼睛,边擦边说:“好多雾,都看不到了。”
最后那瓶酒有没有喝完她也不记得,倒在了船舱里,这一睡,第二天才醒过来。
周雪电话进来,“蕊蕊,你在哪呢?”
夏蕊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我在船上,怎么了?”
“昨晚你跟谁在一起?”周雪迫切问。
“跟……”夏蕊不想让周雪担心,撒谎,“跟温宴。”
“胡说。”周雪叭叭道,“网上刚刚都曝出来了,温宴昨晚和一个女模在一起。”
“网上?什么网上?”
“微博,热搜。”
关于温宴留宿某位女模特家的热帖被顶到了第一位。
有图有视频,虽然打着马赛克,但熟悉温宴的都知道,那就是他。
夏蕊的心坠入谷底,握着手机的手指忍不住颤抖起来,可能是冲击过大,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周雪:“你不说温宴陪你去出海了吗?那他怎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蕊蕊,你说话呀。”
半晌后,夏蕊才能出声,她说:“昨天我没联系上他,我自己出的海。”
周雪:“……这个王八蛋,要是给我碰到,我非宰了他。”
夏蕊吸吸鼻子,哽噎说:“小雪,你来接我好不好?”
“把位置发我。”周雪叮嘱,“哪里也别去,等着我。”
幸亏还有周雪护着她,不然夏蕊真不知道怎么办。
人就是这样倒霉的时候事情总是赶到一起。
夏母电话再次进来,开口还是要钱,夏蕊有气无力道:“没钱。”
“小蕊,我可是你亲妈,不就是二十万吗,又不多。”夏母说,“你要是不给,明天就给我收尸吧。”
她以为说了重话夏蕊就会妥协,谁知——
夏蕊说:“好,明天我给你收尸。”
“你个没灵心的,和你那死去的爸一样,”夏母骂骂咧咧道,“就是你这么不孝顺,女婿才会在外面找人,我告诉你,一切都是你的错。”
显然夏母也看到了热搜,但她没有半分要安慰夏蕊的意思。
“你该从自己身上反思。”
“一个女人连男人的心都留不住,活着干嘛。”
“还不如死了。”
夏蕊轻嗤:“什么意思?你要我去死?”
夏母:“……”
“但怎么办,恐怕不能让你如愿了。”夏蕊说,“我非但不会死,还会好好活着,以后不必联系了。”
话落,挂断电话,再次拉黑了手机号。
周雪赶来时,夏蕊正站在海边眺望着远方,水没到了膝盖处,时不时有浪头涌上来。
“小蕊。”周雪狂奔过去,一把抱住夏蕊,“为个男人做傻事不值得。”
夏蕊顺势朝后退两步,牵强笑笑,“放心,我没做傻事。”
“那你刚刚是在干嘛?”
“我是想试试海水凉不凉。”
真的好凉,比她的心还凉。
-
回去的路上,周雪问:“温宴和你联系了吗?”
夏蕊倚着车窗玻璃,声音淡淡,“没。”
“他助理呢?也没来电话?”
“没有。”
周雪在心里骂了粗话,但又怕夏蕊情绪不好,转头安慰道:“这种事多是捕风捉影,温宴那样的人,应该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我猜可能有什么误会,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晚了,夏蕊已经记在心里了。
胸口那像是插了刀子,呼吸一次痛一次,那种痛不是浅浅的痛,仿若有什么在生撤,每根神经都是痛的。
温宴曾经承诺过,即便再怎么样,也不会做出婚内出轨的事。
她也坚信他不会,可事情摆在眼前,却又由不得她不信。
温宴太让她失望了。
从来没有过的失望,几乎要把夏蕊溺毙,手指轻轻叩击玻璃窗,她问:“小雪,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不然,为什么她妈妈也那样讲她,要她去死。
周雪不知道夏母这茬,以为她只是因为温宴和女模特的事生气,安慰说:“当然不是,你多厉害自己不知道吗。”
“当年你可是校花,还是学习最好的那个。”
“不管是导员还是教授,哪个看到你不得夸上一番。”
“你设计的珠宝,好几次获奖,这些你都忘了?”
那些事似乎离她好远好远。
“小蕊,你是最棒的。”周雪说,“是温宴不懂得珍惜,是他瞎。”
周雪的安慰多少起了作用,夏蕊的心情变好了些许,两人一起用了早餐,夏蕊回了家。
温宴的电话就是那个时候打来的,不是解释,是要夏蕊给他送些换洗衣服。
夏蕊嗯了声,问:“你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解释什么?”听筒那端男人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也信网上讲的那些?”
“我在听你解释。”
“解释就是没有。”温宴沉声道,“都是假的。”
“那昨天你答应陪我出海为什么失约?”
“项目出了问题,临时加了几场会议。”
“温宴,你说这是你第几次放我鸽子了?”
“我开了一晚上会议,困得要死,你确定要现在跟我说这些?”以前的温宴即便再不耐烦还会软下性子来哄哄,最近的他态度一次比一次恶劣。
哄人?
根本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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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蕊,我供你吃供你喝,不是让你回头来质问我的。”温宴说,“衣服你别送了,我让助理去拿。”
“好,随你。”夏蕊第一次先挂电话。
那端的温宴着实愣了一把,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剑眉皱到一起。
这个夏蕊,越发没规矩了。
-
温宴是三天后回来的,这三天里没打过一通电话,助理来过两次,一次是拿衣服,一次是送礼物。
礼物是温宴给夏蕊买的,夏蕊看到的瞬间,眼底一点波涛都没有,她甚至都没接,只说了句,“放下吧。”
助理抿抿唇,“太太,热搜的事都是假的,那个人只是和温总身形相似而已,公司已经起诉对方了,温总让我告诉您,别生气。”
“真是温总让你讲的?”
“……”
温宴什么德行夏蕊最是清楚,他哪次会主动向她解释,看助理神情她便明白了一切。
“谢谢你。”
助理:“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夏蕊指着茶几上的名贵盒子问,“这些也都是你选的吧?”
助理:“……”
助理轻咳一声,“是温总亲自给太太选的。”
夏蕊轻嗔,“他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给我选。”
见助理还要开口,她打断,“好了,你去忙吧。”
助理离开,夏蕊拿起盒子扔到了地上,首饰再昂贵有什么用,她又不是跟这些死物生活。
这晚夏蕊没回来,在周雪家睡得,两个人喝了很多的酒,周雪打着酒嗝说:“对了,那个热搜是乌龙,那个男人不是温宴。”
夏蕊:“嗯,我知道。”
“你知道?”周雪眯眼,“温宴告诉你的?”
“也不算。”夏蕊回忆了下当时的细节,“那个视频里男人的左手手腕上没有胎记,温宴有。”
她就是从这些细节里辨认出来的。
“既然你知道不是温宴,干嘛还这么难过?”周雪说,“你应该高兴才对。”
“有什么好高兴的。”夏蕊轻嗤,“是不是有什么差别,反正我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还在为他失约的事生气呀?”
“不止失约的事,还有其他的。”
失望正在慢慢堆积,夏蕊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堆满,可能快了吧。
“其实温宴这样的身份肯定很忙,”周雪说,“毕竟温氏集团单是员工就十来万,大家的生计都系在温宴身上,他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肆意潇洒,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说是吗?”
夏蕊头埋在膝盖上,声音恹恹,“话是这样讲,但是小雪,我有的时候都觉得我连他的员工都不如。”
“员工还能每天见到他,我呢?”
她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泪花,“你知道我们多久没见了吗?”
夏蕊苦涩笑笑,“断断续续半个多月了,只通了两次电话。”
“我都快记不清他的长相了。”
眼泪顺势滑落,浸润到了发丝里,夏蕊哽噎问:“这样的婚姻你要吗?”
周雪差点脱口而出,不要,打死都不要。
夏蕊看她欲言又止,一切明了,“你看,你也不稀罕是不是?”
“话是这么讲,但你和我不同。”周雪轻哄,“怎么说你们也做了几年夫妻呢,肯定有感情在。”
“感情快要被消磨光了。”她看向窗外,“我也不确定能坚持多久。”
也许,不会太久。
3. 第3章 蝴蝶恋
第3章
温宴第二天回来没看到夏蕊,脸色很不好,给她打电话问她去哪了?
夏蕊揉了揉太阳穴,“我在周雪家。”
温宴:“今天爷爷生日你是不是忘了?”
以前温老爷子生日都是夏蕊操持,里里外外要忙活许久,有时候佣人都看不下去,劝她去休息,她总会笑着说:“没关系,我可以。”
她知道老爷子在温宴心里的地位,想把事情做的尽善尽美。
即便他不夸她,甚至还摆着脸,她也甘之若饴。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但现在这些都不确定了,她不知道是不是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我知道。”夏蕊淡声说。
“知道为什么还不回来?”温宴眉梢蹙着,“大伯母他们都打好几通电话了。”
夏蕊抿抿唇,很轻很轻地唤了他一声,“温宴。”
温宴不耐烦应下,“什么事?”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夏蕊问,“家人还是佣人?”
温宴:“……”
温宴扯松了领带,语气越发低沉,“你又耍小性子?”
又这个词,夏蕊很不喜欢,嫁入温家多年,她什么时候耍过性子,哪次不是顺来逆受,他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没有自己的一点主见。
她以为那是爱他的表现,他心里肯定感激,谁知,最后却成了他的变本加厉。
她不能提出一点反对的意见,不然就是耍小性子。
“你觉得的是,就是吧。”夏蕊不想多言,“我今天有事,爷爷的生日宴就不参加了。”
“夏蕊!”温宴音量抬高,“今天家里长辈都会到,你不去算怎么回事?”
“你可以告诉大家我不舒服,也可以直接说我心情不好,总之说什么随你。”夏蕊说,“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温宴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
“对,我无理取闹。”夏蕊的心仿若坠入了深谷,轻嗤,“温宴,我是人,不是你养的一条狗。”
言罢,她先一步挂了电话。
温宴再打过来,夏蕊都没接。
她鲜少有任性的时候,所以委屈都是自己受着,无人宽慰更无人在乎,今天她不忍了。
也不想理会生日宴如何进行,她只想静静呆着。
手机最后被打到没电关机才停止。
周雪叫上夏蕊两人去了乡下游玩,天黑时才回来。
周雪问:“你今晚真要回去吗?”
夏蕊:“嗯。”
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
“温宴不会对你做什么吧?”周雪有些担心,“要不还是明天再回吧。”
“没关系。”夏蕊说,“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充其量就是发发脾气,或者脾气都不发,只是冷暴力,这是他最拿手的。
“先说好了,要是温宴欺负你,你要立刻给我打电话。”周雪叮嘱,“不许自己承受。”
夏蕊抱了抱周雪,“嗯,好。”
和夏蕊预期的不太一样,温宴没有冷暴力,他发了好大一通火,把屋里的摆件都砸了。
盛怒中,他抱起夏蕊去了卧室。
两人已经很久没在一起缠绵了,夏蕊甚至记不起上次在一起是什么时候,温宴用蛮力撕扯她身上的裙子,质问:“夏蕊,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这是夏蕊听到的最滑稽的话,他竟然怀疑她在外面有人了。
她忍着痛推他开,“温宴,你发什么酒疯?!”
温宴攥紧她的手腕居高过头顶,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眸光仿若燃着火,“我发疯?我看是你发疯才对?”
“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他是谁!”
夏蕊不知道谁和温宴嚼舌根了,摇头否认,“没有,我没有。”
“没有的话为什么不来参加爷爷的生日?”温宴大力的挤进她□□,另一手去掐她腰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啊,你弄痛我了。”夏蕊挣扎,“温宴你起开。”
温宴喝了酒,说话做事只凭本能,现在谁也不能让他离开,他要惩罚她,狠狠的惩罚。
“是不是我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低头咬上她侧颈,“说,是不是?”
夏蕊偏着头躲避,奈何力气不够大,根本避不开,“温宴,你这个疯子,痛。”
“痛?”温宴冷声道,“我就是要你痛。”
说话间又狠狠咬了夏蕊侧颈一口,直到咬出血渍才松开,“夏蕊,你给我记住,你只能是我的,你要是敢喜欢别人,我会杀了你。”
这是温宴第一次说出如此疯魔的话,以前的他凉薄淡漠,不苟言笑,但从来不会这样。
夏蕊不知道是吓的还是什么,战栗不已。
“温、温宴,你、你到底怎么了?”
“你说我怎么了?”自从生日宴上听到大伯母说的那些话后,温宴的心情就没好,想到夏蕊的变化,越发觉得就是那样。
夏蕊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所以才会变得不听话。
不,温宴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夏蕊只能是他的。
他低头覆上夏蕊的唇,舌尖探进去一通搅合,在夏蕊意识混乱时扯开了她的衣领,嘶哑说:“我要你。”
……
夏蕊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缩在角落里泣不成声,至于始作俑者此时正在呼呼大睡。
偶尔,他还会呓语出声。
“蕊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你哪里都不能去。”
“我不许你喜欢上别人。”
“你只能喜欢我。”
“……”
冷漠的温宴让人讨厌,可这样疯魔的他却让人害怕,夏蕊一夜没合眼,天明后起身去了浴室,洗完澡换上衣服出了门。
天蒙蒙亮,街上行人不是很多,她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转着,最后去了周雪的小区。
周雪见是她愣住,“脸色这么不好,怎么了?”
夏蕊什么也不想说,摇摇头。
周雪没再追问,拉着她走了进去,“早餐想吃什么我去买?”
夏蕊摇头,“我不饿,我想睡觉。”
“行,你去睡。”周雪带着夏蕊去了卧室,等她睡下后才出来。
至于温家,此时乱了。
酒醒后的温宴想起了昨晚的事,懊悔不已,拿出手机给夏蕊打电话,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夏蕊的手机。
没办法联系上人,他早餐都没吃,洗漱后匆匆出了门,两人经常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依然没见到人。
他给周雪打去电话,周雪接通了,没好气道:“干嘛?”
温宴:“夏蕊在你那吗?”
“不在!”周雪冷声道。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温宴问。
“她是你老婆你都不知道她去哪了,我能知道吗。”周雪怼他,“温宴,你要是敢把蕊蕊弄丢,别怪我不客气。”
温宴挨了训斥也没再说什么,通话结束后,给助理打去电话,让他带人找。
最后从监控查出,夏蕊去了周雪的住处。
温宴亲自上门找人,再次被周雪拦住,“温总,干嘛?”
温宴:“我要见蕊蕊。”
“蕊蕊说不想见你。”周雪抱胸说。
“这是我和她的事,周雪不你要管。”温宴清冷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不过周雪不怕,她这人遇佛怼佛遇人怼人,“蕊蕊是我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定了!”
温宴:“……”
争执时,夏蕊走了出来,“小雪。”
周雪噤声,回头看她,“你怎么出来了?”
“没关系,我跟他谈。”夏蕊说,“我饿了,你帮我煮碗面。”
周雪不想走,“可是——”
“放心,他不能把我怎么样。”夏蕊安抚道。
周雪故意大声说:“我就在厨房,要是有人敢做什么,你就叫我。”
夏蕊:“好。”
把周雪支走,夏蕊问:“你干嘛?”
温宴喉结慢滚,解释:“昨晚我喝多了,很多事不记得,你有没有怎么样?”
难得听他道歉,夏蕊忍不住轻嗤出声:“还没死。”
温宴:“……”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温宴说,“有些伤要早些治疗才会好。”
“不用。”夏蕊搓了搓肩膀,“上过药了。”
“蕊蕊。”温宴伸手欲碰触,夏蕊后退开,“别碰我。”
温宴尴尬停住,“好,我不碰你。”
夏蕊:“这几天我会住在周雪这,没事的话请你不要来打扰。”
温宴眼底有什么一闪而逝,“还是跟我回去吧,家里有佣人在,你也不会太辛苦。”
“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我是通知你。”就像他平时通知她那般,“你之前不也这样吗,无论我同不同意都会去做。”
“温宴,我只是在用你对我的方法对你,仅此而已。”
温宴不知道夏蕊怎么就突然这样了,试图劝解,“我知道昨晚我下手太重,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抱歉,都是我的错。”
能从温大总裁口中听到“抱歉”真的太不容易,但夏蕊半分开心也没有。
本就死掉的心因他昨晚的举动再次死掉。
“温宴,我们都冷静一下吧。”她说。
温宴很冷静,“蕊蕊,上次答应你出海,很抱歉我没能成行,不如今天咱们去?”
夏蕊抬眸,“你这是在弥补吗?”
“……”温宴再次无言。
“可有些事错过就是错过了,”夏蕊哽噎说,“就像我们。”
温宴刚要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是家里的电话,说老爷子不小心跌倒了。
话没说完,温宴握住夏蕊的手,拉着她朝外走,“爷爷摔伤了,咱们赶快去。”
夏蕊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缓急的人,闹脾气归闹脾气,但有些事不行。
她换好鞋,和温宴一起进了电梯间。
周雪追出来,只看到了下降的电梯,去医院的路上,夏蕊用温宴的手机给周雪打了电话。
周雪还是不放心,“真摔倒了?不会是为了故意哄你回去才这样讲的吧?”
夏蕊:“不会。”
“那你小心些,有事及时跟我联系。”
“好,我会的。”
“不要跟温宴硬碰硬。”周雪放轻声音,“还有,他这么着急找你,看上去也不是真的不在意你,抽空好好谈谈。”
夏蕊:“嗯。”
……
老爷子摔伤了小腿,骨折,需要打石膏,夏蕊看到后先红了眼眶,“爷爷,是不是很疼?”
老爷子拍拍她的手,“没事,不疼。”
夏蕊:“都是我不好。”
“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老爷子很疼夏蕊,见温宴也在,给了他个白眼,“我告诉你,不许欺负小蕊。”
温宴点点头,“是。”
“要让着她。”
“好。”
“家和万事兴。”老爷子说,“你不能只当好公司的掌舵人,也要当好家里的,小蕊多乖多懂事,你要一心一意对她。”
温宴牵上夏蕊的手,当着其他人的面,说:“您放心,我会对其他人好的。”
温宴有件事不知情,夏蕊昨天没去生日宴这事,是老爷子允许的,他看出小夫妻闹了别扭,想让夏蕊休息一天。
也算是缓和下矛盾。
只是他不知道温宴昨晚做的混账事,要是知道的话,会拿着拐杖大人。
两个小时后一行人离开医院。
护工陪同老爷子一起回了老宅。
温宴去公司。
夏蕊回了家。
昨晚没睡,此时她头痛欲裂,恨不得撞墙,刚到家,佣人迎上来,把手机递给她,“太太,充好电了。”
夏蕊接过,说了声:“谢谢。”
随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上了楼,连洗澡的力气都没了,换好睡衣后,直接躺床上睡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在解她的睡衣扣子,昨晚不好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夏蕊看也没看,抬手给了那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四周散开。
温宴顿住,脸色暗沉,扣住夏蕊的手腕,把她扯怀里,“你打我?”
掌心火辣辣的触感,夏蕊一下清醒过来,掀眸定睛一看,发现是温宴,声音像是堵在了喉咙里。
最后只发出嗡鸣声,“疼,疼。”
他每次力气都这么大,几乎要把她扭断,“松手,松手。”
夏蕊用另一只手拍打他,片刻后,他才松开。
“你刚在叫什么?”温宴睨着她问。
夏蕊哪里知道自己在叫什么,“可能是做梦了。”
“梦到谁了?”温宴最近很爱吃醋,也很爱问些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夏蕊眼睫轻颤,“不知道。”
“是男人?”温宴追问,看上去他很在意。
“我说了,是梦,我不记得。”夏蕊是真不记得。
“大伯母说,你在和我结婚前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吗?”温宴问。
“你信大伯母的话?”夏蕊反问。
“我想让你亲口回答。”温宴捏住她下颌,让她看着他,“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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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夏蕊自始至终喜欢的只有温宴,“我只喜欢你。”
“真的?”温宴唇落在她唇前,虚虚触着,“有多喜欢?”
他们很少提及这个话题,不是夏蕊不想提,是温宴不想提,她曾在两人情谊浓时,喘息问他,爱我吗?
那个时候温宴是怎么回答的?
他很用力的折磨她,告诉她,感受到我的爱了吗?
他把那叫做爱。
可却不是夏蕊想要的。
她也曾执拗追问,换来的是他更凶的对待,他这人,看着清冷,床事却很重,每次都能把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后来她便不敢问了。
如今听他提起,夏蕊说:“你呢?你喜欢我吗?”
“我喜不喜欢你,你不知道?”他又不正面回答了。
“怎么?要我证明吗?”温宴修长分明的手指落在夏蕊的侧颈,沿着她侧颜弧线游走,每到一处带起涟漪。
夏蕊受不住,缓缓闭上了眸。
下一秒,她耳垂被含住。
温宴说:“我喜不喜欢你,这下总知道了吧?”
夏蕊还是不知道,她心跳得很快,从来没有过的那么快。后面的事发生的顺理成章,温宴像是要把那晚不好的记忆抹杀,动作极其温柔,时不时问夏蕊可不可以?
行不行?
要不要力道再大些?
她喜不喜欢?
爽不爽?
夏蕊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
他故意磨她,直到她说好。
只要温宴想,他能把人折磨疯。
这是夏蕊最后的感觉。
一切结束后,她被温宴抱去了浴室,温宴喜欢水,不可能放过她,两人从浴室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
夏蕊恹恹的说不出一句话,温宴很好,精神烁烁,他去了衣帽间,换号衣服后,俯身亲了亲夏蕊的额头,“我今天晚上有应酬,不回家吃饭,你自己吃。”
每次都是她自己,一天一天又一天。
夏蕊掀眸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做什么?”温宴边系领带边说,“怕我在外面鬼混?”
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但夏蕊没承认,“担心你。”
“夏蕊,我以为我们婚前已经说好了,工作的事你不干涉。”婚前他们有个协议,上面确实罗列了很多条款,其中一条,夏蕊不能干涉温宴的工作。
只是那个婚前协议自从结婚后便无人提起,夏蕊更是忘了它的存在。
倘若温宴不讲,她都不记得了。
手指莫名一颤,她说:“我没想要干涉你工作。”
“那就不要多过问。”温宴又成了那副清冷凉薄的模样,“你知道的,我不喜欢。”
走时,他背影里都透着一抹决绝。
他不喜欢?
可谁又顾及过她的喜好。
疲惫就那样涌了上来,像是决堤的海水一样,挡都挡不住,夏蕊所有的力气都没了,悻悻躺在床上,闭眼睡去,这一睡,中午才醒来。
周雪手机都打爆了,直到夏蕊接通,她长吁一口气,“谢天谢地,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夏蕊笑笑,“我能有什么事。”
“温宴呀。”周雪说,“万一他对你做什么呢。”
“他不会。”那晚只是他酒后失智,平时他从来不那样。
“又为他开脱。”周雪啧啧道,“你呀,就是这样才被他吃的死死的。”
夏蕊抿抿唇,“小雪,我是不是挺没骨气的?”
在和温宴的事情上,夏蕊都觉得自己很怂,每次都被他拿捏。
“你爱他呀。”周雪说,“爱让你变得患得患失,让你没办法忍受失去,和骨气没关系,你只是太爱了。”
“不过,蕊蕊,太爱也是一种磨难,或许哪天伤心至极,你会捱不住。”
周雪希望不要有那天,夏蕊也是。
可事情偏偏还是发生了。
温宴再次上了热搜,这次和他的前女友。
算起来,也是他的白月光。
当年程汐不辞而被,温宴为了找她差点疯掉,所有人都知道,程汐是温宴的白月光。
夏蕊也知道,但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取代程汐在温宴心中的地方,可看着那几张亲密的搂腰照。
她突然意识到,她不能。
温宴到现在还是忘不了程汐。
心被生生撕碎什么感觉?
就像此时,痛彻心扉,想死,不能,想生,也不能。
夏蕊看着照片无声哭泣。
周雪也看到照片,骂骂咧咧,“温宴太不是东西了,当年是程汐不要的他。”
“他是不是忘了,是你把他从深渊里带出来的。”
“是你用爱温暖的他。”
“他可是亲口承诺过,会对你好一辈子,这就是他对你的承诺吗?”
周雪气的想死了照片上的两个人。
夏蕊心悸到已经说不出话,除了哭还是哭,周雪心疼死了,拉上夏蕊的手,“走,咱们去问他。”
夏蕊摇摇头,“不要。”
一旦撕破脸,她和温宴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怎么?你还对他抱有幻想?”周雪用力摇晃夏蕊,“小蕊,你醒醒吧,温宴就是个渣男。”
夏蕊不是不想醒,是不敢醒。
她好希望这是场梦,梦醒了,一切都好好的。
“我怕……”
“怕什么?”
怕一切都不复存在,怕多年来的付出是场笑话。
更怕,她,爱错了人。
……
热搜还挂着,但温宴却好像消失了一样。
夏蕊试图联系,但没联系上。
她去公司找他,助理告知,他人不在。
夏蕊给他朋友打电话,大家统一口径,都说不知道。
夏蕊回到老宅,想和老爷子说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老人家身体不好,又受了伤,实在不易过多操心。
没久呆,她很快离开。
周雪给她打来电话,问她有没有找到温宴。
夏蕊有气无力道:“没有。”
周雪分析:“他可能是故意躲你。”
夏蕊想应该是,难过涌上来,她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一通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手机铃声传来,她停下,拿过纸巾擦拭干净眼泪,接通。
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是夏蕊吗?”
夏蕊没听出是谁,问:“你谁?”
“我是程汐。”她说。
嗡一声,夏蕊再次问:“你是谁?”
女人回:“程汐。”
不给夏蕊丝毫喘息的机会,她又说:“温宴跟我在一起。”
4. 第4章 蝴蝶恋
第4章
有那么几秒,夏蕊是听不到声音的,好像坠入了一个安静的时空,五感全失。
几秒后,她回过神,“你说什么?”
程汐得意的笑声隔着听筒传来,“我说,温宴现在跟我在一起。”
“是吗?”夏蕊说,“知道了。”
“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我可是温宴的前女友,我们见面,你真不生气?”
“你也说了,你是前女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温宴说你会装,看来是真的。”程汐依然是高高在上的语气,和多年前一样,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不感兴趣。”夏蕊道。
“我是为了温宴回来的。”程汐定定道,“夏蕊,温宴是我的,我要从你手里把他抢走。”
夏蕊:“……”
“温宴是人不是物件,他是他自己的。”夏蕊也不是曾经的夏蕊了,褪去那层穷人的外衣,她也自信了很多,“还有,温宴是我老公,不是你说抢走就可以抢走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我不要他。”
程汐轻哼,“几年不见,你胆子倒是挺大了。”
“那是你不了解我,我从来都是这样。”夏蕊道,“把位置发我,我去接他。”
“不必,我亲自送他回去。”程汐挑衅说,“阿宴说了,想和我多呆一会儿,我送他回去最合适不过。”
夏蕊:“那谢谢程小姐了。”
“不客气。”程汐道,“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阿宴。”
话说到这里,夏蕊还真听到了温宴的声音,他似乎在说想喝水。
程汐没有要结束通话的意思,把手机放一旁,起身去给温宴倒水,折返后说:“阿宴,我喂你。”
下一秒,夏蕊听温宴又回:“好。”
她眉梢皱起,按下了结束键。
这局,夏蕊败。
其实她败的何止这局,她从来没胜过,一次都没有。
夏蕊没再给温宴打电话,就那样等着,两个小时后,楼下传来声音,温宴回来了。
要是搁以前,夏蕊肯定会跑着下楼去迎他,假如他喝多了,她会亲自扶着他上楼,帮他洗澡等等。
睡前还会喂他喝醒酒汤。
但现在不会了。
冷掉的心即便再捂也捂不热,夏蕊此时的感觉就是这样。
她没动地方,静静等着温宴上来。
他脸颊泛着红,身形不稳,看样子喝了不少,见夏蕊后,唇角扬起,大步走了过来,倾着身子坐她一旁,随后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
耍酒疯道:“老婆,老婆,我想你,好想你。”
满身的酒气很难为,夏蕊推他时,无意中看到了他侧颈上的吻痕。
她从来不会在他身上弄出什么痕迹,更不会在他脖颈上留,不是她留的,那就只能……
夏蕊一把推开,“温宴,你别太过分。”
温宴险些从沙发上掉下来,稳住后,坐好,他以为夏蕊是因为自己喝醉了才生气,轻哄,“对不起,多喝了几杯,我、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说着,再次凑上来,“老婆,我想亲你。”
亲她……
夏蕊只觉得恶心。
“温宴,你到底有没有心?”夏蕊心里仿若在滴血,“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温宴眨眨眼,见她红了眼睛,胡乱给她擦拭,“乖,不哭,不哭。”
夏蕊挥开他的手,“别碰我,脏。”
温宴停住,盯着手左看右看,低喃,“洗过的,不脏,真的不脏。”
夏蕊指的是他脏。
“那也不要碰我。”她说。
“好,不碰,不碰。”温宴笑着说,“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我告诉你,这个人你也认识,他是——”
“我知道。”夏蕊打断,眼睫上淌着的泪珠要落不落,“你念念不忘的人。”
温宴想了想,也可以这么说。
“对,我很想他。”他笑着回,“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回来,所以我们就——”
“你就那么在意她?”夏蕊锁着他问道。
“是呀,在意。”温宴说。
“既然你那么在意他,当年为什么要跟我告白,又为什么娶我?”夏蕊想起昔日那些美好的事,心更痛了。
倾尽全力爱了这么久,到头来只是谎言,任谁都接受不了。
“你说,到底为什么?”夏蕊晃着他手臂问。
温宴确实喝多了,思维也不似平时反应快,夏蕊说的话他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这有关系吗?”在温宴看来,两者一点联系都没有,一个发小,一个老婆,为什么在意发小就不能娶老婆。
这个没道理。
“温宴,你真他妈混蛋。”夏蕊鲜少爆粗口,这是第一次,她气的想咬人。
后来,也确实咬了。
抓起温宴的手臂,隔着昂贵的西装狠狠咬了下去,他不是喜欢在身上留痕迹给人看吗,好啊,那就留给别人看。
温宴吃痛,伸手去推她,刚碰触上又停下,手指缩着收回,算了,咬就咬吧。
等夏蕊咬够了,温宴才开口,“还气吗?”
夏蕊眼睛红的仿若要滴血,心也是一样,像是有钝刀子在磨,插入拔出,拔出插入。
皮肉生生割裂开。
而作为整件事情的主导者,却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跟她说,还气吗?
她怎么能不气。
四年暗恋,三年婚姻,七年的付出,她如何不气。
“温宴,看我这样好玩吗?”夏蕊问。
温宴扣住她的后颈,把她摁到眼前,眸光在她脸上兜转,“嗯,好玩。”
话落,他吻上了她的唇。
即便喝醉了,男人的力道依然很大,轻松地撬开她的唇,和她的舌尖勾缠到一起。
沙发上他们的第一战场,后面两人去了阳台上,清澈的玻璃上映出了鲜明的指痕印记。
有夏蕊的,也有温宴的。
温宴这人,真要疯起来,任何人都拦不住,除了承受只能承受。
夏蕊恨自己的不坚定,就应该不许他得逞,可她又无可奈何。
她爱他,爱到了骨子里,身体对他的碰触也产生了习惯,只要他一个吻便能弃械投降。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够分投入。
可偏偏,温宴容不得她不投入,但凡她不专心,他便闹得更凶。
这晚,夏蕊哭了一次又一次。
也求了他一次又一次。
温宴不知是吃药了还是什么,折腾到天蒙蒙亮才停下。
夏蕊累得说不出一句话,更没法避开他的拥抱,只能任他抱着一起睡过去。
……
夏蕊醒来时床侧一畔已经凉了,看样子温宴离开有段时间。
她动了下发酸的腿,但不适感减轻些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佣人端着汤上楼。
“太太,这是先生让我准备的。”
“先生说了,要太太好好补补。”
“先生非常在意太太。”
夏蕊不想喝,让佣人把汤端走,自己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发了半个小时的呆。
周雪打来电话,问她怎么样?
夏蕊回:“没事。”
“我刚看热搜已经没了,应该是温宴让人撤了。”周雪问,“温宴给你解释了吗?”
夏蕊恹恹说:“他昨晚喝多了,很晚回来,没来得及。”
“那今早呢?”
“公司有事离开的早,他离开时我还在睡。”
周雪又想骂人了,不过忍住了,轻咳一声:“可能真是咱们想多了,你别太介意。”
夏蕊看着远处的飞鸟,莫名很羡慕,她突然说:“小雪,你说我和温宴分开怎么样?”
“分开?”周雪没听清楚,“你要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吓吓他也不是不行,“那你打算去哪里?”
“不是离家出走。”夏蕊轻抿一口咖啡,咽下后,说,“和温宴离开。”
“……咳咳。”周雪被水呛到了,“等等,你说什么?”
夏蕊:“我想和温宴离婚了。”
这个想法最近很强烈,不属于自己的人又何必强留。
“不是,你当初那么辛苦才和他在一起,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周雪虽然也气温宴这样,但离婚可不是小事,“再者,温宴这样的身份,不是说离就能离的,你可要想好。”
“搞不好你什么都没有。”
“那我就净身出户。”夏蕊笑笑,“反正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
“净身出户?”周雪啧啧道,“蕊蕊,你疯了。”
夏蕊也觉得自己疯了,当初为了嫁给温宴几乎掉了半条命,好不容易如愿,这才结婚三年,就要放弃,确实是脑子有问题。
周雪继续劝,“吵架无所谓,但离婚可不是儿戏,蕊蕊,你千万别冲动。”
“嗯,我不冲动。”夏蕊说,“我也只是这么想想。”
“只是想想呀。”周雪拍拍胸脯,“我以为你说真的呢,吓死我了。”
“要是真的,你会同意吗?”
“这……”
“你也不同意?”
“也不是。”周雪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我只是不希望你后悔,不过我答应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夏蕊:“谢谢你小雪。”
周雪又不免给她泼冷水,“我虽然支持,但你家里肯定不会,你真要提离婚,阿姨那关你就过不了。”
夏蕊爸妈离婚多年,她一直跟着妈妈生活,自从和温宴认识后,夏母耳提面命就是,温宴不错,你一定要把他抓牢。
夏蕊知道,她妈看中的不止温宴这个人,还有温宴的家世背景。
确切说,是更看重温宴的家世背景。
没人不慕强,夏母也是。
所以,每次发生什么,夏母训斥的永远都是夏蕊,一直都是那句“你要听温宴的话,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年夏蕊质问了一句,“我要是和他离婚你会怎么样?”
当时夏蕊说的只是气话,没想真离。
夏母听后当即给了她一巴掌,“你要是敢和温宴离婚,我就去死。”
对,夏母要去死。
所以,后来夏蕊再也没提过。
“咳咳,我也不是故意那样讲阿姨,只是你应该知道,她有多看重你这段婚姻。”周雪怕夏蕊多想,赶忙解释,“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举双手赞成。”
……
夏蕊没有轻易提,把话咽了回去。
依然每天照顾着温宴,两人很有默契似的谁都没提热搜的事。
夏蕊装作不知情,至于温宴,她不追问,他也没刻意提起,一切看上去和之前无恙。
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
不过,有些排斥像是生理性的,偶尔,会不经意间展现出来。
温宴要抱夏蕊,她避开了,随口解释,“我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
后来某次,他想亲她,她又避开了,“感冒还没好。”
温宴不傻看出了什么,“你在避我?”
夏蕊摇头,“不是。”
“那你亲我。”他说。
夏蕊推拒不得只能亲他,踮脚在他唇上啄了下,推开时被他摁住了腰肢,随即猛烈的吻席卷而来。
他们吻了足足十分钟。
要不是夏蕊呼吸不畅,温宴还不放开她,他指腹磨砺着她唇瓣,声音有些冷,“以后不许躲避我,我想亲你,就得亲。”
看看,他多霸道。
夏蕊没说话,他捏上她侧腰,“听到了吗?”
夏蕊红着脸颊,“嗯。”
“吻我。”他又说。
夏蕊攀上他肩膀,主动吻上来。
这个吻没厮磨太久,温宴手机响了,他退开,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他不知道,夏蕊也看到了来电显示,是程汐的电话。
他们竟然这样堂而皇之地当着她的面谈起来,虽然说的都是工作的事,但夏蕊依然很难过。
温宴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和前女友最好的距离,就是永远不要联系。
这通电话讲了十几分钟,结束后,温宴脸上神色淡淡,“晚上我不回来吃饭。”
夏蕊追问:“有应酬?”
温宴顿了下,随后说:“嗯。”
“和谁?”她又问。
“工作上的朋友,你不认识。”温宴始终没说是谁。
但纸包不住火,夏蕊还是知道了。
这次不是别人告知,是她自己遇到的。
校友会,她推不掉,只能参加,吃到一半去洗手间,出来时路过一间包房,也是凑巧,门正好打开,她随意一瞥,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剑眉星目,五官立体分明。
是温宴。
抬脚上前,欲推门进去打招呼,谁知又看到了一个人。
性感的身形,绝美的五官,是程汐。
他们两个挨坐在一起,时不时攀谈两句,温宴还给程汐夹菜。
这是夏蕊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她站在门口,没再往前一步。忽然,程汐朝她看过来,轻扯唇角露出一个得意笑。
接着,报复似的,朝温宴那边倾去,杯子里的酒水洒了,她拿出纸巾给温宴擦拭。
温宴有洁癖,从来不允许有人这样对他,程汐再次成了例外。
……
夏蕊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餐厅的,出来时外面在下雨,她就那样走了好久。
把这七年的过往悉数回忆了一遍。
她先喜欢上的温宴,可却是温宴先告的白。
那天的天气不错,温宴说话很直接,“喜欢我吗?要不要在一起?”
她紧张的呼吸都不会了,红着脸颊说:“要。”
那天,也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
她什么都不会,他似乎很精通。
要不是理智还在,她大概会头脑一热把自己给他。
后来交往,也多是她主动。记忆中那天是情人节,朋友们都收到了男朋友送来的花束,只有她没有。
她很难过,可即便如此,她还买了巧克力哄他。
那晚温宴折腾得很凶,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之后的每次他都如此。
她主动,他索取。
婚后依然是如此。
周雪说是她惯坏了温宴,现在想想,确实是。
夏蕊手指覆在无名指上,摸着钻戒发呆,温宴给程汐夹菜的一幕再次浮现出来,她用力扯下了婚戒,本想扔了,又停住,随后塞进了包里。
这天,温宴一整夜未归。
夏蕊没给他打电话。
这是她做出的第一个改变。
第二天,佣人问她吃什么,她说了些自己爱吃的菜。
以前吃饭都是按照温宴的口味,现在不会了。
早饭后,她外出谈工作,别人眼里她是豪门阔太太,实际上她的工作一直没停。
这个,连温宴都不知情。
工作谈的还算顺利,结束后,约上周雪一起喝茶,出海游玩。
回来时,到了傍晚。
周雪问她去哪里吃?
夏蕊:“去吃日料吧。”
“你今天不用回家照顾温宴吗?”
“不用。”夏蕊道,“以后都不用。”
“嗯?什么意思?”周雪反问。
夏蕊把手指亮给她看,定定道:“小雪,我想好了,我要离婚。”
……
离婚第一个遇到的阻碍就是夏母。
夏蕊先找她谈的,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不行,我不同意。”夏母怒目圆睁,“你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你还敢提离婚,你疯了。”
“女人过了三十一点行情都没有,你离婚,以后谁养你?”
“还有,你这个样子,难道是外面有人了?”
“我不管,就是有人也不许离。”
“夏蕊我告诉你,温宴这个金龟婿我不可能不要,你要是敢离婚,我立马跳楼。”
上次也是这样讲,一字不差。
夏蕊平静道:“是我的婚姻不是您的,我真要离,谁也拦不住,您也不行。还有,我好歹是你的女儿,你能不能先问问我为什么离?”
“在你眼里,钱是不是比我这个女儿还重要?”
“我也可以跟你明说,这婚我离定了!”
这天谈的不顺利,夏蕊早早离开。
后面又谈了几次,一次比一次不顺利。
夏母就是一句话,“不想我死,你就别离。”
要不是夏蕊还有良心在,她完全可以不顾及夏母的意见。
事情僵持在这,谁也没有再提及。
夏母以为威胁起了作用,私下里和朋友炫耀,“小蕊那个性子,和她爸一样,好拿捏。”
这话兜兜转转被夏蕊听到,她笑比哭还难看,这就是她妈,真的好可恶。
……
夏蕊忙着离婚时,温宴出国了,说是有项目要谈,也是凑巧,同一天同一个航班,程汐也出国了。
她特意给夏蕊发来了航班信息。
语气里不无炫耀。
“夏蕊,温宴早就不喜欢你了,你还不放手?”
“也是,像你这种身家的女孩,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
“不过我劝你,强扭的瓜不甜,不爱就是不爱,死死抓着也没用。”
夏蕊看到短信后,回复:“我的男人,我想放就放,不想放谁也不能说什么,你也不能。”
晚上,临睡前,夏蕊没忍住给温宴发了微信。
先是关心了下他的身体,随后问:“谁跟你一起去的?”
温宴不知在忙什么,很晚才回复:“公司团队。”
夏蕊:“没有别人吗?”
温宴:“你指的是?”
夏蕊不好直说,“没什么,那你忙吧。”
不知温宴是感觉到了夏蕊的不对劲还是什么,破天荒解释:“团队里都是男人的。”
夏蕊看后并没有安心多少。
“嗯,知道了,你忙。”
之后,几天,她一次微信也没发,一通电话也没打,就好像她的生活中从来没有温宴这个人。
倒是程汐,时不时给她发来些什么。
看上去好像就她一个人,可细枝末节里总能流露出什么。
例如,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夏蕊见过,温宴也有。
再例如,她那块腕表,夏蕊也见过,温宴也有同款。
再再再例如,她拍照是两个影子,一道是她,另一道看身形就知道是男人。
不难让人想到是温宴。
夏蕊看多了,免疫力也大了,从非常难过到后期的一点难过,她都佩服起自己来。
周雪不行,看着那些照片和短信气得不行,之前她还劝夏蕊考虑清楚,不要轻易离婚。
现在是,“离,必须离,死也要离。”
“明天就离。”
离婚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需要思量万全,夏蕊说:“我再等时机。”
周雪指着照片说:“这还不是时机吗?”
夏蕊:“不够。”
时机到来前,夏蕊还是隔两天去趟老宅,老爷子腿好了不少,已经能下定活动了,夏蕊每次去都会煲汤给老爷子吃。
还会讲笑话。
温老爷子看到她便笑的合不拢嘴,一直说:“阿宴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夏蕊不好接话,干脆不接。
“爷爷,要不要再来点?”
“不了。”温老爷子说,“已经吃好多了。”
话题再度回到温宴身上,温老爷子语重心长,道:“你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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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结婚时间也不短了,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
之前有想法,现在没了。
“不急。”夏蕊笑笑,“他最近很忙。”
“工作永远做不完。”温老爷子劝说,“可孩子该生还得生,你不用担心孩子生了没人照看,爷爷可以帮你们。”
温家佣人就有很多,真怀孕了,育儿师,孕婴师等等,都可以找。
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夏蕊看了眼腕表,“爷爷,时间不早了,我先回。”
温老爷子:“让司机送你。”
“不用。”夏蕊说,“我开车来的。”
出了老宅,手机响起,是夏母的电话,夏蕊接通,“喂。”
夏母:“你在哪?”
夏蕊:“外面。”
“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嗯,知道了。”
-
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处高档小区,夏蕊停好车子下来,径直上了电梯。
这处房产是夏蕊婚前购置的,贷了些款,前两年还清了,房子写在了夏母名下,她当初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她妈妈能幸福。
熟门熟路进去,还没开口说话,迎面挨了一巴掌。
夏母打完人,开始推搡,“我说了不许离婚,你竟然还去找律师,你疯了。”
夏蕊是找了律师,有些法律方面的问题她需要咨询。
“我也说了,婚姻是我自己的事,只要我想,谁都别想拦。”
夏母上前拉扯她,“我不允许,你要是敢离婚,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好,随你的便。”夏蕊气极,“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话落,她转身离开。
片刻后,房间里传来夏母声嘶力竭的哭声,“夏蕊,你这个没良心的,跟你爸一样。”
“我当年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吗。”
“你竟然这么对我。”
“你们夏家没一个好东西。”
“我恨死你们了。”
“……”
电梯门缓缓关上,夏蕊双腿一软,倚靠在电梯壁上,后面夏母再打电话,她统统没接。
发微信也没回。
-
温宴是在半个月后回来的,他回国那天,程汐也回国。
时间点还是一样。
夏蕊知道,这是程汐无声的挑衅,她想,也是时候和温宴摊牌了。
不凑巧的是,温宴刚回来,公司便出了事,等彻底解决完,已经过了三天。
这天周末,夏蕊被人亲醒。
她缓缓掀眸,映入眼帘的是温宴那张帅到让人窒息的脸,即便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依然难掩他帅气的容颜。
夏蕊听到他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起出海。”
他几次爽约,今天主动提起,夏蕊没推拒,就这样,一个小时后,两人去了码头。
不是上次的游轮,温宴解释,“这是新买的,送给你的。”
都说男人做了亏心事才会送给女人礼物,夏蕊随口问:“干嘛送我这个?难不成做坏事了?”
温宴牵上她的手,“你说是就是吧。”
夏蕊的心狠狠一缩,面上佯装不在意,“那做什么坏事了?”
“失约算不算?”温宴问。
“嗯?”夏蕊挑眉,“什么意思?”
“好几次答应你出海都没能出来,是我的错。”温宴说,“我想补偿你。”
别人补偿送花送首饰,温大总裁直接送了几千万的游轮,真是太壕了,也难怪夏母舍不得这个金龟婿。
“太贵重了。”夏蕊说,“我不要。”
“我还怕礼物太轻呢。”温宴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下,“是爷爷要我送的。”
原来……
“他让我替他谢谢你。”
“是我应该能做的。”
“走,上去看看。”温宴牵着夏蕊的手走了上去。
这是夏蕊出海最惬意的一次,体验也是最好的一次,游轮里什么设备都有,就连红酒都是最昂贵的那种。
温宴喝酒都不老实,非要喝交杯酒。
两杯酒下肚,夏蕊头有些晕了。
温宴还没完,把酒倒入口中喂夏蕊喝,不记得具体喝了多少,夏蕊醉意更浓了。
站都站不稳。
他把她抱进舱里,倾身凑了过来,手指磨砺她下颌,“咱们认识多久了?”
夏蕊红着眸,说:“七年。”
“结婚呢?”
“三年。”
“想什么时候要宝宝?”
“……”以前想过,现在没有。
“我想要了。”温宴手指插入夏蕊手指间,和她十指相扣。
恶心感袭上,夏蕊再也装不下去,捂着唇去了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温宴轻拍她后背,“怎么样?还好吗?”
夏蕊接过他递上的水,连着漱了几次口,随后踉跄站起,什么也没说,朝外走去。
温宴在后面跟着,“要不要去医院?”
夏蕊停下,转身看他,足足看了五分钟,扯了扯唇角,“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温宴:“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
“夏蕊,你说什么胡话。”
“好,我说错了。”夏蕊说,“你不是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好,你只是对程汐格外好。”
温宴不知道这关程汐什么事,“你到底讲什么?”
夏蕊最讨厌明知故问的人,“我说什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温宴皱眉,“你有话可以明说。”
夏蕊走到吧台前,杯子都没用,直接喝完了酒瓶里剩下的红酒,放下,定定说:“你和程汐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们在同一个航班上?”
“为什么你们的行程都是一样的?”
“你别告诉我,她正好也是那个航班?”
温宴喉结慢滚,“她就是正好那个航班。”
夏蕊笑都不笑了,“温宴你觉得我很好糊弄是不是?”
“那你说,热搜呢?热搜又是怎么回事?”她追问。
“我以为你不在意呢。”温宴说。
“不要转移话题。”夏蕊指着他说,“热搜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温宴说,“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多余的解释,就是一句没关系。
可这话落在夏蕊耳中,要多敷衍有多敷衍,“温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以为随便哄哄就好。”
温宴的脾气也不大好,生气的时候也很凶,“你在怀疑我?”
“你做的事让人怀疑。”夏蕊说。
“我们是夫妻。”
“背刺的哪个不是关系好的。”
“你认准了我就是对不起你,是不是?”温宴上前,扣住夏蕊的手腕,“你说,是不是?”
夏蕊不卑不亢,“是。”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温宴从来不屑解释,甩开夏蕊,“我公司有事,我先走,你随意。”
随后,他还真就走了。
夏蕊是坐他的车来的,自己没办法回去。可她就是不想呆在这里,也跟着走了下去。
就那样慢慢走着,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坐上了出租车。
温宴又开始冷暴力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家更不回。
温老爷子都不知道怎么劝。
夏蕊也不想忍了,直接说:“爷爷,我想和他离婚。”
温老爷子自然不会同意,“蕊蕊,都是阿宴的错,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夏蕊:“爷爷,他不爱我,强行跟我在一起,只会两个人都不幸福,爷爷,放我走吧。”
温老爷子还想劝,凑巧温宴回来,他也听到了夏蕊的话,“你刚说什么?”
夏蕊睨着他,像是把过往都切除了一样,没什么表情道:“温宴,咱们谈谈。”
“谈什么?”
“谈离婚的事。”
这天谈的自然不好。
温宴把夏蕊拉进房间里,门关上,他把她抵在门上,攫住她的下颌,“你再说一次,你要谈什么?”
夏蕊忍着疼,一字一顿道:“谈离婚。”
“温宴,我要跟你离婚。”
温宴想也没想,拒绝,“我不同意。”
“那我就去起诉。”夏蕊说,“你非要我那样吗?”
温宴:“……”
温宴摔门而出。
夏蕊瘫倒在地上。
这晚,温宴彻底未归,夏蕊回去后也没闲着,把属于她的东西都装进了行李箱。
一只箱子不够,装了两只。
佣人欲言又止,“太太,您别这样,您……”
夏蕊:“别叫我太太,叫我夏小姐吧。”
“太,夏小姐,您还是等先生来再走吧。”
“不,我今晚就得走。”
夏蕊离开前给温宴打了电话,那端好久才接通,声音很嘈杂。
“喂。”温宴道。
“是我。”夏蕊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温宴:“你管我。”
夏蕊抿抿唇:“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柜子上,你回来后把字签好寄给我。”
“你真要离婚?”温宴问。
夏蕊:“是。”
“离婚可以,不过我要告诉你,今天走出温家的门,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温宴冷声说,“你想好了再去做。”
这件事夏蕊已经考虑很久了,长痛不如短痛,她要离婚。
“我要离婚。”
“不后悔?”
“不后悔。”
温宴:“随你!”
夏蕊不似他那般无情,结束通话前给了彼此体面。
“温宴,祝你以后幸福。”
但我的幸福,自此和你无关。
5. 第5章 蝴蝶恋
第5章
夏蕊和温宴离婚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夏母耳中,夏母知道后找上门,那时夏蕊已经离开,家里只有佣人在。
夏母不好发火,没久呆,起身离开。
走前问了句:“温宴呢?”
佣人说:“温总忙着工作,这几天都没回来。”
夏母轻咳一声:“那等他回来后告诉他,我会把夏蕊带回来。”
佣人嗯了一声。
夏母所有的执拗劲都用在了夏蕊身上,去了她常去的地方没找到人,又联系夏蕊熟知的朋友。
第一个联系的就是周雪。
周雪正在忙,没注意谁打来的电话,接通后便后悔了,支支吾吾道:“阿姨。”
夏母:“夏蕊在哪?”
周雪:“小蕊呀,她没在家吗?”
“没有。”夏母说。
“阿姨,我最近挺忙的,好久没和小蕊联系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周雪含笑说。
“你和她关系最好,她的事你能不知道?”夏母开门见山,“小雪,你赶快告诉我她在哪?”
“我是真不知道。”
“现在连你也骗我了?”
“没有,我怎么敢。”
“那好,要是你知道她在哪,记得告诉我。”
“行,有消息我一定立刻告诉您。”
好不容易才挂断电话,周雪立马给夏蕊打了过去,“你妈在找你。”
夏蕊知道,嗯了一声,“她说什么?”
“听语气很不好。”周雪提醒,“你要当心。”
“没事。”夏蕊说,“我明天就走,不会有碰面的机会。”
“明天?”周雪惊讶问,“这么快?”
“正好有个合适的工作,我想去看看。”夏蕊解释,“挺难得的,也是我喜欢的工作,而且,待遇也不错。”
“那你这边的工作室怎么办?”
“交给合伙人,她能打理好。”
“温宴呢?他知道你要离开吗?”
“应该不知道。”
“你不打算告诉他?”
“都决定要离婚了,没什么好告诉的。”
“你走了,手续怎么办?”
“我委托了律师。”
夏蕊淡声说:“反正都两看生厌了,不如不见。”
“真就这么离了?”
“嗯,离。”
周雪抿抿唇,“你不后悔?”
“不后悔。”在夏蕊心里,这是她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放过对方,同时也是放过自己。
“阿姨知道了会发疯。”
“疯就疯吧,她不是一直都很疯吗。”
“钱够吗?”
“够。”夏蕊不缺钱,“我有。”
“也是。”周雪低喃,“温宴这人看着不咋地,但在钱方面从来没限制你。”
“不是他的钱。”夏蕊说,“都要离婚了,我没道理用他的钱,我用自己的。”
独立的女性就这点好,不用为钱折腰。
“要是温宴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工作,你猜他会怎么样?”
“……会生气。”温宴多少有些大男子主义,结婚之初就说过,不想她去工作,是以她才会偷偷经营工作室。
“你们这场离婚官司或许不好打。”
“不会。”夏蕊说,“他要面子,不会把事情弄的那么糟。”
商人逐利,利益面前,其他都是小事。
他们离婚,越悄无声息越好,折腾的越厉害,对双方都不利,这个道理夏蕊懂,温宴也懂。
她赌他不会乱来。
“拭目以待吧。”周雪没那么乐观,“不过,别担心,你有我,我会帮你。”
感谢的话说太多了,夏蕊不想再说,“对了,我房门钥匙会给你寄去一把,你可以住我这里。”
周雪:“那怎么行。”
“空着也是空着。”夏蕊说,“你住我放心。”
-
第二天一大早,夏蕊坐上了飞洛杉矶的航班,她走的决绝,温宴给的任何东西都没带。
温宴是一周后接到律师电话的,彼时他在应酬,手机铃声传来,他接通,随后脸色变得很不好,沉声问:“你是谁?”
对方:“您好,我是夏蕊女士的代理律师,来和您谈离婚的事。”
温宴低喃:“离婚?”
律师:“是,我受夏蕊女士委托,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见个面。”
“谁说我要离婚?我不同意。”温宴径直挂了电话。
后面几天,律师隔三岔五便打一通,每次都是助理接,然后转述。
温宴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心情也是,整个温氏集团仿若笼罩在阴霾中,谁也不敢乱讲一句。
温老爷子也知道了离婚的事,把温宴叫来一通训斥,“夏蕊是多好的姑娘,你怎么就学不会珍惜。”
“还和那个程汐搞一起。”
“你忘了当初程汐怎么背叛你的了,你呀,瞎了不成。”
温宴解释:“爷爷,我不会和夏蕊离婚的,你放心。”
“你说不会就不会?”温老爷子说,“人家律师都找上门了。”
“我不同意这婚就没法离。”
“现在是你同不同意的事吗?”温老爷子气的脸色都白了,“难不成你还想因为这事让公司股价动荡?”
温宴:“……”
“算了。”温老爷子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离吧。”
温宴没松开,几天后,律师打来最后一通电话,告知,要是还不商谈,他们会起诉离婚,继时发生什么,谁都无法预估。
温宴沉寂几天后,同意了离婚。
办理手续那天,夏蕊依然没有出现,温宴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后来手续办成,温宴再次给她打去电话,提示音是空号。
夏蕊注销了号码,彻底和温宴断了联系。
最初呢,温宴心里还挺平静,每天照常工作,照常回家,佣人会做好他喜欢吃的饭菜,他照旧用完晚饭去书房办公。
结束后,洗澡,睡觉。
不同的是,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渐渐的,家里被孤寂笼罩着,那扇衣帽间的门,除了他外,再也无人开启。
也没人会在他酒醉时端来一碗醒酒汤,更没人在他头疼时给他按摩学位。
也没人缩在他怀里撒娇,叫他老公。
失落像是飘落的雨水,来势汹汹,挡都挡不住。
温宴的睡眠也渐渐不好起来,最开始还能入睡,后面便不行了,天明才会沉沉睡去,最多也就睡一两个小时。
第二天,工作一整天。
他头疼病复发,苦不堪言,只能用酒精麻痹。
温老爷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数次叮嘱他要好好休息。
温宴嘴里应着,身体还是那样,其实不是他不想好好休息,是根本无法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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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只要闭上眼,夏蕊便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或柔声细语唤他的名字,或红着眼眶质问他为什么见程汐。
又或者含羞带笑主动亲近他……
无论是哪种,都让温宴沉迷。
温宴像是陷进了深渊里,无法自拔,只能愈陷愈深,朋友劝他看开点,不就是离婚吗,再去一个不就可以了。
可那个人不是夏蕊,娶了又有什么用。
温宴:“我只要夏蕊。”
朋友:“这可就难办了。”
程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温宴的行踪,出现在酒吧,见他喝醉,把他带走,她是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温宴就不会不认账。
可还未亲上,温宴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她,指着门说:“滚。”
程汐不得不离开。
温宴那晚断断续续喝了好久,助理找到他时,他人已经昏了过去,送到医院后天明才抢救过来。
恢复意识,第一声唤的也是,夏蕊。
助理看了,抿抿唇,心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叫你当初吧珍惜。
这话只敢偷偷想,可不敢当面讲。
温宴精神很差,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还有轻生的现象,温家的人只能轮流守着。
至于公司的事,暂时由温老爷子代为决策。
所有人都说温宴活该,温宴自己也觉得挺活该的,可有什么办法,他真的好爱夏蕊,好爱好爱。
……
夏母来医院看望温宴,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她还把夏蕊在洛杉矶的地址给了温宴,叮嘱他,一定要把夏蕊找回来。
温宴当天下午坐私人飞机去的洛杉矶,可惜扑了个空,房东说租客已经在上周前离开了。
温宴在房间里静坐了好久,直到不适传来才回过神。
他的蕊蕊,真的不见了。
温宴不死心,这里没有,又去别处找。
后面两年里,他就没停止过,不知是不是老天爷都不帮他,任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有段时间他把主意打到了周雪身上,死磨硬泡,求她把夏蕊的行踪告诉他,好在周雪忍住了,最后也没讲,就说,不知道。
时间又过了一年。
这是夏蕊离开的第三年。
温宴表面看着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其实身体和精神变差了很多,他每晚都要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且最多睡两个三小时。
公司是一天比一天好,他是一天不如一天。
温老爷子不想他一个人单着,让人给他介绍了好多相亲对象,他从来不去。
有一次实在推拒不了去了,一句话把对方吓跑,“你说,死的话什么样的方法痛苦会少?”
对方吓死了,说了句“你神经病啊”,匆匆离开。
温宴也觉得自己神经病了,不然为什么看谁都像是夏蕊呢。
例如眼前那个。
穿着一身浅绿色旗袍,如瀑的长发垂在身后,她抬手整理鬓角发丝时,露出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钻戒戒指很大。
旁边有人唤她,周太太。
温宴自嘲笑笑,真是疯了,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夏蕊,不可能。
他站起身,抬脚朝前走去,越过她时,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前行的步子生生顿住。
熟悉的五官,如玉的肌肤。
不是夏蕊还能是谁。
温宴:“!!!!”
6. 第6章 蝴蝶恋
第6章
温宴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夏蕊,整个人怔愣站着,知道侍者唤他,“先生,先生。”
温宴回过神,“嗯。”
“这是您的钱包吗?”侍者说。
温宴低头看了眼,接过,“谢谢。”
抬眸时和夏蕊的视线撞上,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发出声音。
“夏蕊,好久不见。”
相比温宴的错愕,夏蕊反应平淡了很多,像是看陌生人一样,语气淡淡,“温总,好久不见。”
一声“温总”仿若给了温宴当头一棒,他被锤的脑袋嗡嗡作响。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周。”
“还走吗?”
“走。”
夏蕊说着,手机响了,她按下接听键,神色立马变得柔和,软声细语说:“吃好了,马上就走。”
“你不会来接我,我认得路。”
“知道了,不会淋雨的。”
“好好,听你的。”
看她的神情就知道通电话的肯定是她喜欢的人。
温宴的心像是被扼制住,痛到无法呼吸,等夏蕊结束通话后,他开口:“外面下雨了,我可以送你。”
“不用。”夏蕊说,“我先生来接我了。”
先生……
温宴一个踉跄,“你、你结婚了?”
夏蕊没说话,而是给他看了眼无名指,随后一旁的人又在催,“太太,咱们要走了。”
夏蕊嗯了一声,和温宴说了句“再见”推门走了出去。
温宴看着她上了迈巴赫,看着她,亲昵的依偎在了那人的怀里,他没看清那人的长相,不过夏蕊眼光向来高,应该长的不差。
温宴全身湿透的回了家,佣人见后吓了一跳,“温总,您这是怎么了?”
温宴没应声,失魂落魄的上了楼,房门关上,他瘫倒在地毯上,就那样一动不动躺着。
夏蕊的声音不间断的回荡在脑海中。
“我先生,我先生,我先生……”
夏蕊结婚了,她结婚了,她竟然结婚了。
温宴发出嗡鸣声,像是困兽一般,胸口那里痛到了极致,他用力抓着,想借此缓解,可没有丝毫用处。
发小海子发来微信。
“大新闻大新闻,我刚看到夏蕊了,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你猜她是跟谁来的,瑞信的周总,不是,她怎么成了周太太了?”
“阿宴,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海子见温宴不回复,直接打来电话,等温宴接通后,他噼里啪啦一顿输出,“阿宴,我刚看到夏蕊了,她竟然和瑞信的周总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搞一块的?你知道吗?”
“你为她寻死觅活的,她倒好,已经和别的男人结婚了。”
“他们不会是在没离婚前就搞一起去了吧?”‘
“诶,你说话呀。”
温宴吸吸鼻子,“你在哪看到的?”
“刘总女儿的生日宴上,就刚刚。”海子说,“你等等,我给你发照片。”
照片里,夏蕊亲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脸上露出甜美的笑。
这幕,之前是独属于温宴的,夏蕊也只对他这么笑,如今她身边换了人,那个笑再也不属于自己。
温宴又痛了。
“他们还在吗?”
“嗯,在。”
“帮我拦住她。”温宴说,“我马上过去。”
“不是,你来干嘛呀。”海子说,“不会是来打架吧?”
“不打。”温宴哽噎道,“我去见她。”
说着,他站起身。
“你见她做什么?”
“告诉她,我很想她。”温宴想来想去,只想说这个。
“你告诉人家这个干嘛。”海子泼冷水,“再说你就是讲了又能怎么样,她可是别人的妻子了。”
是呀,又能怎么样。
可不讲,温宴会死。
他必须去,不去的话,今夜都活不成。
温宴自己开车去的,见到夏蕊后,把她拉去了隔壁的包间,红着眸,问:“你还好吗?”
夏蕊淡声说:“我当然好。”
“可我不好。”温宴脸都不要了,乞求,“蕊蕊,我想你了,非常非常想。”
“温总喝醉了吧。”夏蕊冷声说。“我们不熟。”
“不,我没醉。”温宴挡着门不让她离开,“自从你离开后我每天都在想你。”
“蕊蕊,我想你想的都要疯了。”
以前疯的是夏蕊。
风水轮流转,只能说因果报应的好。
夏蕊不在意道:“温总你越界了。”
“对不起,可我控制不住。”温宴想忍的,想装作不认识,想把之前的一切都忘掉,但是不能,根本忘不掉,“我真的没办法忘记你。”
“蕊蕊,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话落,夏蕊脸上再无一丝笑意,连客气都没了,“温总,我结婚了,请你自重。”
温宴摇头,“不,不,你没结婚,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夏蕊厉声道:“我再说一次,我结婚了,我现在很幸福,请你自重。”
“我不信,我不信。”温宴摇头,“你不会结婚的,不会。”
夏蕊不想和过多纠缠,“让开,我要离开。”
“蕊蕊,你别走,求你别走。”温宴脸都不要了,扒着她手臂求她。
夏蕊被他闹的烦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温宴,你有完没完!”
温宴没想到夏蕊会打他,有些懵。
夏蕊趁机推了他一把,拉开了包间门,扬长而去。
后面温宴再去找她,已经没人了,他失魂落魄的离开,刚走进停车场,被人狠狠打了一拳。
“夏蕊是我太太,你要是再敢纠缠,我不会让你好过。”
温宴睨着眼前人,一把勒住他衣领,“夏蕊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抢,我跟你拼了。”
温宴从来没何人动过手,这是第一次,打的很激烈,最后惊动了警察。
夏蕊赶到警察局,看都没看温宴一眼,径直朝另一处走去,当着温宴的面对另一个男人嘘寒问暖。
“你怎么样?痛不痛?”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动手打架呀?”
“也太不听话了。”
男人哄她,“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来,别生气,笑笑。”
“诶,别不理我呀,嘶……疼。”
夏蕊又忙着去哄。
温宴远远看着,只觉得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痛到无法言说。
许久后,夏蕊才转身看他。
温宴以为夏蕊也要关心他,正欣喜时,夏蕊走上前什么也没说,给了他脸一巴掌。
“温宴,你太过分了!”
不是关心,是责打。
夏蕊打了他。
温宴面如死灰,心悸道:“蕊蕊,你为了他打我?”
“是。”夏蕊说,“下次你再敢动手,我会跟你拼命。”
温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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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屏住呼吸,“你就那么在意他?”
“对。”夏蕊定定道,“非常在意。”
“那我呢?”温宴执拗问,“你就一点都不在意我吗?”
“不在意。”夏蕊决绝说,“温宴,你是生是死,跟我没半点关系。”
温宴:“……”真的好无情呀。
可是怎么办呢,即便如此,他依然爱她。
“蕊蕊,你以前说过,会一辈子对我好。”
“那是以前,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还说过,会爱我一辈子。”
“说过吗,我不记得了。”
“蕊蕊,我疼。”
“……”
夏蕊没管温宴死活,和周宪一起离开了。
刚停下没多久的雨再次下起来,助理打着伞来接,温宴挥手让他离远,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雨中。
迈巴赫在街对面,周宪问夏蕊,“真不管他了?”
夏蕊说:“是他活该。”
周宪边擦拭头发边解释,“这次是我先动的手。”
夏蕊嗯了声。
随后,周宪递给她一个档案袋,“给。”
夏蕊接过,里面是离婚协议书。
周宪说:“当初答应事成后放你离开,手续已经办好了。”
夏蕊勾唇:“周大哥,谢谢你。”
“是我该谢你才对。”周宪噙笑道,“要不是你,我不可能这么快拿到公司。里面除了离婚协议外,还有我的补偿。”
夏蕊取出离婚协议书,其他还给了周宪,“我只要这个,其他不需要。”
周宪摇摇头,“就知道你会这样,钱不要就算了,但市中心房产已经过户到了你名下,你必须收下。”
“周大哥。”
“既然叫我大哥,就得听我的。”周宪说,“乖乖收下。”
他和夏蕊的关系开始的悄无声息,结束的也悄无声息,除了亲近的人外,旁人都不知道。
周雪是知情人之一。
她问夏蕊,“你这么帮周宪值得吗?”
夏蕊说:“小时候他救过我,就当我报恩了,反正也没什么吃亏的。”
毕竟,她和周宪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发生。
“温宴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不知道。”
“你会告诉他吗?”
“不会。”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捂得再严实,还是走漏了风声。
温宴得知真相的那个瞬间,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海子说:“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真相,你得好好谢谢我。”
温宴当即给了他个过亿的项目,“这是谢礼。”
海子竖起大拇指,“大气。”
随后他问:“你打算怎么做?”
温宴:“重新把人追回来。”
“夏蕊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不好追。”
“那就死命追。”温宴道,“我一定要把她追回来。”
……
确实不好追。
送礼物不行。
请吃饭也不行。
天天守门口堵着也不行。
夏蕊说:“温宴,你有完没完。”
温宴:“蕊蕊,求你给我一次机会。”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可我有。”
温宴说:“我爱你。”
夏蕊像是听到了笑话,“你爱我?你怎么证明?”
四周都是人,温宴一点都不顾及,当街下跪。
“蕊蕊,原谅我吧,求你。”
7. 第7章 蝴蝶恋
第7章
夏蕊把温宴当成了疯子,问他起不起来?
温宴跪在地上,一直重复着那句,“蕊蕊,求你,原谅我。”
太丢人,夏蕊说了句“随你的便”,抬脚走了。
人群还没散去,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人说:“真是活该。”
也有人说:“一个大男人当街跪,也太没骨气了,世上的女人这么多,干嘛在一棵树上吊死。”
温宴没理会,就那样看着夏蕊消失的方向发呆。
海子知道了他当街跪的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见面后忍不住调侃他,“你可是堂堂的温氏集团总裁,这个样子,别人会笑话的。”
老婆都没了,谁爱笑谁笑吧,温宴不在意。
温老爷子也知道了,再次把温宴叫去老宅,谈话不太愉快,温老爷子气的中风了,所幸不是太严重,在医院住了几天后痊愈回家。
温宴还是那样浑浑噩噩,工作生活皆是一团乱。
没办法,温老爷子只能亲自来求夏蕊,夏蕊可以给温宴脸色但不能给温老爷子脸色,含笑打招呼,“爷爷。”
温老爷子:“爷爷今天有件事求你帮忙。”
“爷爷,您讲。”
“我是为了阿宴来的,我知道阿宴做了很多错事,蕊蕊,你能再给他次机会吗?他真的很爱你。”
夏蕊抿抿唇,“爷爷,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
“爷爷知道。”温老爷子眼眶红红的,“是爷爷让你为难了。”
夏蕊摇头,“不关您的事,是我们自己的原因。”
“那你能去看看他吗?”温老爷子退而求其次,“骂骂他也好。”
最后夏蕊还是应下了,“好,我去看他。”
……
夏蕊找上门时,温宴正在喝酒,自己一人喝的酩酊大醉,见夏蕊来,还以为是做梦,苦笑说:“怎么又梦到了呢。”
他踉跄站起,慢慢走过来,“蕊蕊,哪怕是梦里,你都不愿意原谅我吗?”
温宴真的很痛,说不清具体哪里痛,似乎哪哪都痛。
“温宴,你能不能清醒些。”夏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你这个样子,要爷爷怎么办?”
温宴轻笑,“我要是清醒了,你是不是就能原谅我?”
夏蕊睨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你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能原谅你吗?你少做梦了。”
温宴知道她不会原谅他,她说过的,这辈子都不想理他。
“我就知道。”他笑笑,“你连梦里都不原谅我。”
夏蕊:“……”
夏蕊最看不起颓废的男人,她抬手给了温宴一巴掌,“这巴掌是代爷爷打的,温宴,你要是再这样,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夏蕊下手很重,温宴被打醒,红着眸子看过来,半晌后说:“小蕊,是你吗?”
夏蕊:“是我。”
温宴扑了上去,一把抱着她,“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谁是你老婆。”夏蕊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温宴哪里舍得松手,抱得更紧了,“老婆,我爱你,我爱你。”
他不停地诉说着爱意,夏蕊挣脱不开,只能又给了他一巴掌,这巴掌彻底把他打醒。
温宴顿住。
夏蕊离开。
之后几天,温宴都没再见过夏蕊,他从朋友口中得知,夏蕊出国了,短期内不会回来。
他疯了一样追出去,找了一圈没找到,悻悻回到南城。
谁知,发生了让他更为疯魔的一幕。
他无意中在咖啡厅看到了相亲的夏蕊,穿着紫色长裙,画着淡妆,整个人看上去娇艳极了。
说话时唇角扬起,脸颊上露出浅浅的梨涡。
对面的男人似乎很满意,也一直在笑。
这幕落在温宴眼中,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大步走了进去,扣住夏蕊的手,强行把她带走。
夏蕊挣脱不开,低头咬上他手背。
温宴蹙眉,“好,你咬。”
即便再痛,他都不会放开。
他说过的,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夏蕊的手。
夏蕊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温宴,你到底要干嘛?”
温宴把她推进车里,随后也跟着坐进来,“我不许你相亲。”
“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夏蕊质问。
“就凭我爱你。”温宴含情脉脉说,“老婆,我爱你。”
“我说了,我不是你老婆。”夏蕊真想敲开他脑袋看看他每天想什么,“我们早没了关系。”
“不,你就是我老婆。”温宴抱住她,“永远都是。”
后面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温宴又挨了巴掌,脸颊肿肿的。
夏蕊气呼呼离开,走前警告他,要是他再这样,她就报警。
温宴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后来她还真报警了。
不过他不介意,只要能把她求回来,让他做什么都行。
周雪也觉得温宴疯了,“不是,他怎么变得这样了?”
夏蕊耸肩,“我哪知道。”
“那你怎么办?原谅他吗?”周雪追问。
“下个月我就会离开。”夏蕊解释,“先忍忍,等回到洛杉矶就没事了。”
周雪:“怎么还回洛杉矶呀?在南城不好吗?”
“那里还有公司。”夏蕊拍拍周雪的肩膀,“我的事业都在那。”
“你可以回来呀。”周雪说,“我舍不得你走。”
夏蕊:“等过几年再说吧。”
……
温宴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夏蕊要离开的消息,自那天之后一直跟着她,她去哪,他去哪。
夏蕊被跟烦了,指着前面的桥说:“你要是敢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那个桥是南城最高的桥,江水流淌的很快,真跳下去,估计不能活。
夏蕊就是用这招吓唬他,让他知难而退。
没想到,他还真跳了。
扑通一声,夏蕊只听到了人落水的声音,后面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有人急呼,“救人呀,有人跳河了,快来救人呀。”
那天很乱,好几个人都跳了下去。
夏蕊一直等到有了消息才离开。
她前脚刚进家门,后脚门铃响了,以为是周雪,她想也没想打开。
不是周雪,是全身湿透的温宴。
他跪在她面前,问她:“可以原谅我了吗?”
夏蕊想起了他方才的决绝,说了句:“你真是疯了。”
“是,我就是疯了。”温宴说,“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跳。”
夏蕊不想和疯子一般见识,淡声说:“好,我原谅你。”
温宴以为自己有希望了,站起,欲扑上来,夏蕊说:“我只是原谅你,并不代表我们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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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宴定定道:“没关系,我可以等。”
隔着门,他把之前和程汐的事解释了一遍。
他和程汐从来没有单独在一起过,程汐说的喂他喝水等等这些,都是程汐编的。
都是合成的声音。
至于和程汐同款的那些首饰腕表等等,也是程汐故意买的同款,目的就是为了让夏蕊误会。
温宴扣住夏蕊的手腕,言辞绰绰道:“我和程汐分手后就再也没单独见过,我对她也早已没了感觉。”
“我只爱你一个。”
“哪怕分开了也是。”
“蕊蕊,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吧。”
夏蕊这次没直接拒绝,而是说:“好呀,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温宴喜极而泣,“好,你想怎么考验我都可以。”
……
周雪问:“你想怎么考验他?”
夏蕊:“把他对我做过的事都对他做一遍,让他尝尝被人戏耍的滋味。”
周雪附和,“这个主意不错。”
第一个考验是,温宴生日,夏蕊让他准备饭菜,只能是他亲手做。
等温宴做好,夏蕊给他打去电话,今晚有事不回来吃,你自己吃吧。
温宴看着冷掉的饭菜体会到了昔日夏蕊的心情,心里一阵酸涩,是他不好。
第二件,纪念日。
温宴又是等了半日,等来的是夏蕊和其他人共进晚餐的消息。
温宴失落极了,给夏蕊发微信,“当年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冷落你,是我的错。”
第三件,夏蕊约他出海,临行前放了他鸽子。
温宴兴冲冲的准备着,可最终没把人等来,难过蜂拥而至,他再也坐不住了,开车去找了夏蕊。
抱着她连连道歉。
“蕊蕊,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
后面第四件第五件……
温宴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多过分。
语言已经不能表达他的歉意,他在雨中站了一夜,算是对自己的惩罚。
第二天,见到夏蕊的第一句是,“一切都是我该受的,千万别原谅我。”
……
夏蕊确实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她学着他的样子,过得肆意潇洒,反观温宴就可怜了。
像个黏人的小狗狗,殷切讨好着夏蕊,关键做了很多,还换不回她一句赞扬。
他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生怕夏蕊又消失。
夏蕊再去相亲,他也不敢明目张胆拦了,只在一旁看着,掌心流血了都不知道。
助理轻咳一声,提醒,“温总,您的手。”
温宴拿过纸巾胡乱擦拭,眼神一下也没从夏蕊身上离开,“他们谈多久了?”
助理:“一个小时了,太太,哦,不,夏小姐似乎对这位男士很有好感。”
温宴:“……”
温宴掌心在滴血,心也在滴血。
说好了忍的,还是没坚持住,晚上喝醉后敲开了夏蕊家的门,哭着说:“老婆,求求你,可怜可怜我。”
“再爱我一次,行吗?”
夏蕊把人挡外面,“不是你说,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后悔了。”温宴给了自己一巴掌,卑微道,“老婆求你了。”
“求我什么?”
“求你,爱爱我。”
夏蕊:“那试试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