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她成瘾?白月光归来掀桌和离你悔啥?》 第18章 被骗 第一十八章 被骗 苏知夏离开了天云楼,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 微风和煦,落在她的身上,平添几分凉意。 下意识的抱住了胳膊。 “殿下,还是回马车吧,这几日阴晴不定,可能是要变天。” 变天? 苏知夏遥望着远方不知名的地方,脑海中的人影不间断的在浮现。 或许真是她执念太深,偏听偏信。 “罢了,回吧。” 芷兰看着主子失魂落魄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的回头看向天云楼的里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自从三年前,殿下就变成这般模样,到底是造化弄人。 秦礼确定苏知夏离开,急忙倒茶:“大人,这是上好的凉茶,您喝了也能压一压。” 陆玄夜的脸色涨得通红,他素来吃不得辣,刚才不过是强忍着不适罢了,此时眼泪都险些被逼了出来。 薄唇紧抿,脸色难看。 “大人,可是要叫个大夫?您的肠胃本就不好,若是……” 陆玄夜微微抬手,秦礼的声音戛然而止,主子不发话,他也不敢强行找大夫。 这一桌的辣菜,闻着就足以呛人,更何况还是吃了不少。 陆玄夜将身体里的不适强行压了下去,深呼吸几口,方才起身离开。 秦礼倒是还想劝阻几句,却还是咽了下去。 他不明白主子的心思,明明不能吃辣,却非要逞强,这又是何必? 况且,他早已看出主子对九公主的在意, 这两人,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天涯,思索不明白,只能抬脚跟上主子的步伐。 苏知夏乘坐马车回了公主府,门口牌匾上气势恢宏的三个大字让她有了些许的愣神。 想当初,她的一手字也是那人倾囊相授,一笔一画都带着他的风骨。 芷兰知道殿下心情不佳,今日的茶点都是些甜食,路过了沈老夫人的院子,听了会儿动静,这才匆匆回去。 “殿下,如今梧桐院现在可是热闹的紧!”芷兰兴致勃勃的回来,带了不少的消息。 “沈老夫人正在数钱呢,殿下是不知道那副嘴脸,出手阔绰,伺候的人都得了五两银子的赏赐,院子里上上下下的都夸赞沈老夫人慈悲心肠。” 慈悲? 苏知夏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那老太太若是慈悲,她岂不是菩萨? 想来是这次的赚钱让老夫人心情大好。 “不光如此,驸马和柳姨娘闻了风,也赶过去了。” 芷兰撇撇嘴,毫不客气的吃了一口糕点,“我听伺候的下人说,这两人也准备跟着老夫人大干一场。” 苏知夏淡淡的扫了一眼桌上的糕点,倒是被芷兰这丫头吃了不少,心中凝聚的郁结也渐渐散去。 沈砚和柳依依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已经看到了好处的赚钱法子,他们刚愎自用,只当自己是驸马的身份,人人都想来巴结。 “去打听打听,还有什么消息?” 芷兰神秘的笑了笑,“殿下还想听什么消息?听说,老夫人还想……” 苏知夏瞥了她一眼,不轻不重的用扇子敲了她的脑袋,芷兰痛呼出声,委屈的看着苏知夏,吐了吐舌头这才说到:“殿下惯会欺负人!” “好了。” 苏知夏知道芷兰是变着法子的逗自己开心,也不介意。 “殿下果然料事如神,老夫人不知道从哪儿听了字画的事儿,果然,就去问驸马是否有名贵字画。” 芷兰正了正神色,将听到的消息和盘托出,“驸马大手一挥,还说什么,书房之内多的是,随便取用便是。” “什么东西,那书房又不是他们沈家的书房,还随便取用?” 芷兰啐了一声,压根看不上这一家人的行径。 字画? 苏知夏疑惑的端起茶杯,端至嘴边又停住,氤氲的茶香弥漫着整个鼻腔。 她将《秋山围猎图》送给沈砚,自然不是帮其去讨好户部尚书,而是另有打算。 宝物众多,那伙人为何偏偏提起字画? 不过,若是让沈老夫人将那幅画交出去…… “芷兰,你去想办法,让老夫人将《秋山围猎图》拿去‘赚钱’。” 虽和原本计划不同,但殊途同归,且一箭双雕。 也不知道沈砚知道自己母亲将费尽心思得来的画卷拱手让人时,会作何反应? 他的前途可是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断送的。 想到那场面,苏知夏脸上挂了几分笑意。 芷兰恍然大悟,机灵地笑着:“还是殿下聪明!” 月色渐渐的爬上天空,照在昏暗的地面上,带着清冷的光泽,黑暗仿佛能够将所有的罪恶全都隐藏了一般。 比如现在,几个黑衣人蹑手蹑脚的钻进了沈砚的卧房,东寻西找,好不容易才在卧房最隐秘的架子上,找到了卷轴。 黑衣人借着月色打开卷轴,看清楚上面的题字这才道:“就是这个,走!” 几人武功高强,不似寻常侍卫,衣服的内角处被月色照耀着露出了小小的“陆”。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沈砚卧房的大门再次开启,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到处寻找,小心着不发出任何的声音。 “主子说了,驸马最喜欢藏匿东西的地方就是最上面的架子!” 可那架子上空空如也,周围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只有架子中央的盒子空无一物。 几个人面面相觑,只能回去复命。 这一晚上的黑夜,沈砚的卧房开开合合,进进出出不少人,当真是热闹的紧。 次日,一大早,沈砚揉着发疼的脑袋,只感觉昨夜睡的昏昏沉沉的,仿佛醒不过来一般。 想到今日还有公务在身,只能强撑着出门。 沈老夫人早就安排了人开库房去拿画,此时十几个卷轴摊开来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不过一介无知妇人,哪里分得清名贵字画的区别,只是随手拿了几幅,就匆匆忙忙的出门。 重新来到交易地点,李成末已经等在那里,着急的询问,老夫人这才不慌不忙的交出去:“喏,这可是上好的字画和两万两的银票,这次定然能够赚一大笔!” 李成末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字画,看到上面的标题,这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仔细些,这可是上好的字画!” 老夫人随意的扫了一眼。 “放心吧您,三天后,还是这里,您来取钱!” 第19章 字画 第一十九章 字画 老夫人的注意力顿时从画上被吸引回来,提到钱她自然是满心期待的离开。 等到三日之后,那可是三倍的银钱!那就是……妈呀,六万! 沈老夫人的嘴角从这一刻开始就不曾落下。 “没找到?” 苏知夏眉头紧锁,奇怪了,难道已经被送出去了? 心思一转,回想种种细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可惜了,还以为能看一出好戏。 “罢了,下去吧,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便好。” 画卷不过是锦上添花,原先的计划也可一网打尽! 就是可惜,不能亲眼看到他们被折磨更惨的模样。 沈砚回来,脚下生风。 “夫君怎的如此高兴?”柳依依弱柳扶风,疑惑的问道。 “依依!为夫以后可是要飞黄腾达的!”沈砚一把将人抱起,脸上止不住的激动。 他费了多少的心思才约到了户部尚书,原先他们看不上自己,可是一听到有《秋山围猎图》,便给了几分面子。 “依依,户部可是个肥差!” 就算是柳依依也知道户部主管银钱,以后岂不是有取之不竭的银钱,“夫君速速前去,妾身在家中,亲手做云泥酥,等你回来。” 温柔小意的妾室,光明的未来,沈砚有些飘飘然,大步流星的去书房架子上寻找,却一无所获。 接连打开几个盒子,都是空空如也。 空的! 空的! 又是空的! 沈砚每打开一个,脸色就阴沉一分,唤来小厮,抓着脖子恶狠狠的问道:“说,我放这里的画卷,去了何处?” 小厮何曾见过如此如此阵仗的沈砚,哆哆嗦嗦着回禀:“小……小的不知,只知道老夫人今日一大早拿了画卷出门。” 沈砚松开手,小厮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头也不回的前往梧桐院。 “母亲!母亲!” 人未到,声先至,沈砚着急忙慌的连礼都没行:“母亲今日早上拿了什么画出门?可是《秋山围猎图》?” “《秋山围猎图》?”老夫人疑惑的看着儿子,摇摇头,“我老眼昏花的,哪里知道什么是围猎图,就从书房随便拿了几幅罢了。” 沈砚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连连问道:“那画卷什么样子?” “倒是有一幅,上面画着老虎,哎呀我也不懂,随便几幅画罢了,有什么要紧的,喜欢就让苏知夏再找便是。” 大惊小怪的,三日之后有了大笔的银钱入账,还在意什么围猎图,况且苏知夏那么喜欢她儿子,要什么画卷没有? “糟了糟了!”沈砚大声怒吼,“谁让你拿那幅画卷的!” “你喊什么?” 老夫人愉悦的心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就是一幅画,看你大惊小怪的样子!我不给人家,谁给咱们钱!” “那幅画可是我要给户部尚书的!快快快,赶紧的,带人去把画卷拿回来!” 沈砚着急的直跳脚,生怕去晚了,就什么都没了! 老夫人本来不高兴,却见到儿子如此着急,也知道大事不妙,匆匆忙忙的带着人出门。 冬日寒凉,母子二人却硬生生的走出了一身的汗。 “何处?人在何处?” 两人来到了交易地点,哪里还能见到什么人,只剩下空荡荡的巷子罢了。 “着什么急,只怕是那人已经拿了钱,想办法钱生钱去了,不如去天云楼找找。” 可天云楼的掌柜根本不记得有这么几个人,只当是来找麻烦的,还是沈砚亮出了身份,这才仔仔细细的想想。 另一边的苏知夏特意换上了青色的衣裙,悠闲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温暖的阳光透过叶子打下来,洒下斑驳的阴影。 身边摆放着的是芷兰特意亲手做出来的糕点,甜而不腻。 “殿下,驸马和老夫人回来了。” 芷兰一直盯着梧桐院那边的消息,第一时间回来禀报,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两人的脸色可是不大好,听说在外头已经吵了一架了!” 苏知夏放下团扇,微微挑眉:“哦?那我们可要去好好的凑个热闹了。” 梧桐院此时正处于剑拔弩张的地步,阴云密布的,没人敢进去伺候,看见苏知夏的到来,下人们都松了口气。 到底是公主府,九公主才是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 “那么多的画卷,你怎么非要这一幅,你不懂,就不知道让人看看?哪怕是去问问苏知夏也比现在的情况好!” 沈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现在好了,我的前途彻底毁了,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看着我前路不顺才高兴?” “那天云楼的掌柜说了,这几个人分明就是外地的,我就说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儿,非要上赶着送钱?” 苏知夏的到来让里面吵架的声音戛然而止,沈砚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双眼发光。 “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动静?” 沈砚难得将人扶到座位上落座,这才不满的看了母亲一眼。 “还不是母亲,那《秋山围猎图》还有没有了?” 苏知夏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沈老夫人,果然也是期待的看着她。 “我不是刚给了你?” “说什么废话!”沈老夫人不敢把气撒在儿子身上,对这么个儿媳妇倒是毫不客气。 “我儿子的前途如此重要,你还藏着掖着,赶紧的,有什么宝贝就拿出来!” 苏知夏掩面掩饰住自己的笑意,为难的抬头望去:“字画珍贵难寻,这幅字画也是父皇偶然间得到的,十分珍惜,之前将其赏赐给我,一直放在私库中,若不是驸马,本宫是断不会拿出来的。” 沈砚的脸色瞬间铁青,没了!也就是说……那户部尚书那里……如何交待? “不过也莫要心急,或者我们等等看,三日之后再看看,如何?” “对对对,苏知夏说的有道理,咱们……咱们……” 沈老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听不太清楚了,沈砚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看看,这就是老夫人养的好儿子,遇到自己利益的时候,可不管不顾的。 到了夜间,苏知夏随意的拨弄着刚刚到手的一万八千两银票。 这一趟,轻轻松松的就赚了八千两,这么好的买卖,谁会不心动? “对了,那人可曾提到字画?” 第20章 名画 第二十章 名画 “问了,说是已经被人带走了。” 带走了? 苏知夏不自觉的摩挲着杯沿,想起那日去沈砚寝卧却未找到的画卷,还以为是沈砚起了疑心才收起来。 如今想来,或许当时就已经被人带走了。 会是谁呢?如此大费周章让沈老夫人将画交出去。 苏知夏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冷的身影,会是他吗? 有了这样的猜测,苏知夏的手指都有些许颤抖。 若他不是顾卿尘,又为何处处出手? “芷兰,去查查,到底是何人,切记,莫要被人发现。” 陆玄夜能够走到今日朝堂地位,手段不容小觑,只是这样的手段,苏知夏却打心眼里觉得安心。 直觉告诉她,陆玄夜绝不会伤害她。 首辅府。 陆玄夜不喜奢华,院子里种着的都是不知名的小花,下面伺候的人也只有几个,偌大的首辅府,看起来倒是有些冷清。 修长的身影落在窗户上,莫名有几分孤单。 “大人。” 秦礼将画卷展开放在桌上,分明就是《秋山围猎图》。 陆玄夜仔仔细细观察着画卷,饱满的指肚划过画卷的每一处角落,他倒是有些好奇,苏知夏到底布了什么样的局? 他不信,苏知夏的性子会任由沈砚打通户部尚书这条线。 突然! 指肚触摸到画卷角落处的一块凸/起,可偏偏,就在落款处,似乎是在故意告诉赏画之人此处的不对劲。 陆玄夜兴趣大起,抽出匕首轻轻的划开画卷,却发现下面还有一层。 秦礼拿到之后并没有观察,如今也略带惊讶:“大人,这画是假的?” 陆玄夜并未做声,画卷被撕开的声音在书房里格外醒目。 撕开之后,新的画卷赫然出现。 “这……” “这是《秋虫话菊》。”陆玄夜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好一个九公主。” 秦礼不明所以的看向陆玄夜。 “户部尚书出身寒门,家道中落,本是没有银钱去学堂上学的,偷偷趴在墙根下这才学的一星半点。” 后来学堂的先生看他勤学好问,这才免了束脩进学堂,可京都之内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凭借一己之力考上了国子监,本是值得敬佩的,可偏偏……” 户部尚书样样都好,偏偏在作画上是一窍不通,这幅画就是户部尚书所作,当时世家子弟一时兴起比画,户部尚书只是个小小的国子监学生。 寥寥几笔下去,一头猛虎下山却画成了秋虫,周围的山野都变成了菊/花。 “当时他受尽嘲笑。” “那为何李尚书如今却痴迷于字画,引得沈砚这么宝贝这幅《秋山围猎图》。” 陆玄夜瞥了秦礼一眼,并未回答。 秦礼想了一瞬,恍然大悟,这李尚书向来是要强的,许是从那之后便一心钻研,试图扭转名声。 但这幅画作为耻辱早就被扔了,不知为何就到了九公主手里。 “那这画要是……” 秦礼的话戛然而止,陆玄夜眼中不露痕迹得闪过一丝赞赏。 这幅画一旦到了户部尚书的手里,无异于旧事重提,极具羞辱,沈砚这辈子都别想搭上这条线了。 秦礼不由得浑身一震,这分明就是断了人的前程,不知道为何,他觉得九公主和大人睚眦必报的性子莫名的相似。 “将画卷恢复如初,沈砚现在想必心急如焚,将它交给柳依依。” 这出狗咬狗,才是有意思的地方。 想到苏知夏,陆玄夜多少思绪,化作一声叹息,落入酒杯之中。 沈砚这边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三日之气眼看就要到了,而户部尚书那边已经等得不耐。 只能一再找借口拖延,说是母亲生病,甚至连上朝都告假未去。 不知道遣了多少人去寻找替代品,却都一无所获,这《秋山围猎图》是出自名家之手,寻常人别说有第二幅了,就是临摹都难以临摹出精髓。 “你是说,到现在为止都不曾找到那伙人的踪迹?就这么消失了?这可是京都!” 派出去的人一无所获的回来,生怕被迁怒,只能小心翼翼的汇报。 沈砚着急的在房内来回踱步,这要是两手空空,又该如何是好? 三日已到,一大早,沈砚就催促着母亲赶紧去交易的地点。 沈老夫人知道兹事体大,也不敢怠慢,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就出发了。 一直到日上三竿,都不见人影。 一旁的丫鬟也不敢催促,只能时不时的从马车上拿下来一些茶水伺候着沈老夫人。 翘首以盼的沈家人,不断的打探着,可直到日暮西斜,都没有见到那几人的出现。 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或许……或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你赶紧去附近问问,有没有人见过?” 丫鬟得了吩咐,着急忙慌的前去,周围的摊贩,酒楼的小二,吃饭的宾客,无一不是摇摇头,都不曾见过。 “那几个人我倒是见过,只是外地口音,像是南方的,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二的话被原封不动的传了回来,老夫人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一时急火攻心险些晕倒。 “老夫人可要撑住了,当务之急是要先报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老夫人被掐着虎口醒来,连水都顾不上喝,就去了衙门报官。 “又是一个,这几日已经是第四个了,这么好的好事怎么会轮到我们的头上?”衙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行了,这事我们知道了,有消息会通知你们的,这种就是职业的骗子,也就你们这些贪心还没什么脑子的人会上当!” 若是往常,老夫人早就急眼了,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般许多? 从衙门出来,失魂落魄的往家走,脚步虚浮,大脑一片空白。 若不是丫鬟的搀扶,只怕在路上就倒下了。 沈砚跟望夫石一样,翘首以盼等在公主府的门口,看到母亲的身影如此失魂落魄,顿时心下了然,脸色瞬间苍白。 第21章 找到了 第二十一章 找到了 完了,完了…… “人呢?画呢?” 沈砚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大门口,就紧紧的抓着老夫人的手。 沈老夫人的思绪这才渐渐回笼:“他们……我……画……” “老夫人去了那地方,可等了一日都不曾见人来,我们这才知道被骗了,去报官,说是好多人都被骗了。” 丫鬟见状连忙上前禀报,沈砚只觉得一阵耳鸣,再听不到任何声音,许久才回神。 “先前我便提醒过,要再斟酌斟酌,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苏知夏语气淡淡,还不免有几分遗憾。 “难道都怪老身不成?我还不是想给家里多赚点钱?” “现在好了,钱没有了,画也没了!” 沈砚破口大骂,哪里还有儒雅书生的模样,双眼通红,这两万两银子里还有他攒下来的积蓄! 竹篮打水一场空! “殿下!”沈砚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苏知夏的胳膊,却被不着痕迹的打开,“殿下,你是公主,肯定还有很多好东西,赶紧拿出来帮为夫度过难关。” 苏知夏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名贵东西好说,只是字画珍贵,尤其是这种有收藏价值的,更是千金难求,我的库房也拿不出来了。” 柳依依端坐在自己的房里,听着隔壁梧桐院爆发出来的争吵,缩在屋里,不敢去触霉头。 “吱吱吱……” 窸窸窣窣的老鼠叫声让她浑身一震,连忙吩咐下人搜寻。 “赶紧的,各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可不能让老鼠咬坏了我这上好的料子!” “赶紧的来人啊!你们都是瞎了不成?” 柳依依最怕的就是老鼠,听到这声音,哪里还能坐得住,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搜寻,各个角落都不曾放过,却没有任何的发现,只是在隐秘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幅卷轴。 柳依依好奇的打开,赫然醒目的《秋山围猎图》几个大字就在画卷的左上角。 这……这是…… 柳依依大喜,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若是交给沈砚,以后地位岂不是更加稳固? “好儿子,娘亲这就为你好好的图谋!” 满心欢喜的拿着画卷就准备去找沈砚。 苏知夏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靠她力挽狂澜? “姨娘且慢。” 夏荷出声阻止,“驸马对这幅画卷如此看重,何不借此机会讨驸马欢心,还能顺便将九公主彻底踩在脚下?” 一听这话,柳依依顿时来了兴趣,附耳过去,听着夏荷在耳边悄悄的献计,柳依依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扩大,满眼期待的点头:“就按照你说的办!” 沈砚着急的满头大汗,毫不客气的道:“既然如此, 你拿钱来,有钱能使鬼推磨,大不了我再找人买一幅便是!” 天底下这么多的名画,难道还买不到? “没钱了。” 苏知夏稳如泰山,只是面上却一脸的遗憾。 “你说什么?” “什么是没钱了?苏知夏,你就是故意的不想给钱是不是,当时你就不想给,一天到晚的找借口!” 苏知夏知他们不信,直接吩咐人拿来了账本,沈砚不相信的来回翻看,却看到了一笔笔的赤字。 “这段时间给你们添置东西,柳姨娘怀孕,什么都要最好的,老夫人的一件衣服,就足以抵得上寻常人家一月之数,更何况还有每日的燕窝,鲍/鱼海参……” 这些可都是实打实出去的银子。 苏知夏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拿钱,只是账面上实在是捉襟见肘,拿不出更多的钱财了,况且老夫人之前一下子就拿走了一万两,更是没钱了。” 说到这里,沈砚狠狠的瞪了母亲一眼,他当然是想起来被骗的事儿。 “你胡说八道!你一个公主,还会没钱?你放什么屁!” “老夫人也知道我是公主。” 苏知夏轻飘飘的看了一眼老夫人,她的身份是明摆着的。 只是给了几分颜色,便真当自己鸡犬升天。 老夫人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刚准备破口大骂,就被沈砚阻止:“好了,还不够丢人的吗?” “殿下,如今账面上就剩下了一千两?”沈砚怀疑的盯着苏知夏,“还有那些个田产铺面呢?” 苏知夏坦坦荡荡的迎上他的目光:“都没钱了。” 绫罗绸缎,山珍海味,还有那些个赊账的东西,都是流水的银子出去的。 随便去查都好,反正沈家就这么多钱了。 “行了行了,你是公主,你伸伸手就有无数的银钱,你去找皇上要点钱,就说你自己要买名贵的东西,大不了从户部出点钱便是。” 苏知夏抬头望去,还真是个又坏又蠢的东西,国库的钱都敢动。 “反正你是皇上的女儿,他当爹的,不能不给钱吧?” “三年前为嫁给你,已经惹恼了父皇,这几年除了公主的俸禄之外,花的都是我之前的陪嫁,如今只剩下这么一千两。” 苏知夏摇摇头。 沈砚这才上下打量着,见到苏知夏一身素衣,就连头上的首饰都十分简单,反观沈老夫人,则是满头珠翠,这钱到底是谁花了,一目了然。 “苏知夏!你赶紧的想办法去搞钱,搞不到钱,老身让我儿子休了你!” “我实在是没办法,若真要如此,我也……” 苏知夏叹了口气,沈家母子这才心惊,他们能有今天都是因为驸马的身份,可万万不能逼急了! 沈砚的大脑不断的思索,狠狠心吩咐道:“赶紧的,给我拿出九百两!我去想办法,否则全家的人都得喝西北风!” 苏管家为难的看着苏知夏,苏知夏艰难的点了点头:“罢了,去吧。” 反正到最后吃不上饭的又不是她。 沈老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儿子,却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账面上只剩下了一百两的银子。 “既然府里就剩下一百两了,就不必什么山珍海味了。” 苏知夏吩咐苏管家,最近几日只上一些清汤寡水便好。 苏管家早就看沈家一大家子不顺眼了。 第22章 清粥小菜 第二十二章 清粥小菜 隐忍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让他抓住机会了。 离开的背影带着欢快,恨不得直接蹦起来才好。 从这日开始,府里吃的都是清汤寡水,恨不得一点油腥都不见,一桌子绿菜,吃的人脸色都绿了。 柳依依一筷子都不动,抚摸着小腹:“姐姐这是做什么?我是苦日子过来的,自然能够吃苦,可是沈老夫人身体不好,如何能吃的下这些呢?” 沈老夫人见状,直接将筷子扔在地上,碧玉的筷子顿时碎成两半,苏知夏倒是吃的自在。 “姐姐何必拿这些饭菜来,我腹中的孩子若是没有了营养,就怕给沈家的后代带来不好的影响。” 柳依依擦拭着眼角,余光却一直打量着苏知夏的反应。 果然,一提到孩子,沈老夫人顿时来了火气:“苏知夏,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我吃这种东西,拿下去,重新上菜,老身吃的燕窝呢?” 苏知夏懒得理会,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吃饱喝足了才放下筷子:“账面上就剩下一百两了,沈老夫人不是看见了?” “你!你是公主,难道还没有办法?大不了去宫里要钱,我告诉你,你要是给我的孙子饿出个好歹来,我跟你没完!” 柳依依得意的看了一眼苏知夏。 只要怀上孩子,公主也得让路! “没钱。”苏知夏在芷兰的伺候下漱口,一举一动尽显皇家风范,是柳依依如何模仿,都模仿不来的。 “就这么多的钱,或许柳姨娘或者沈老夫人更有本事?”苏知夏诚恳的解释着,“这府里的人口开支,各处的采买都要银子,不说别的,就说刚才那副筷子,就价值百两。” “什么?” 沈老夫人顿时心疼不已,指着苏知夏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你跟我说这个事什么意思?是要我去乞讨不成?” “你摆什么脸子!老身就算是被人骗了,那也是我们沈家的钱,你一个外人,算什么东西!胆敢对我不敬,我……” “如何?” 苏知夏冷冷的看向沈老夫人,眼中的威压逼迫的她发不出声来,“柳姨娘想吃好的,就自个想办法,家中没钱,我也无可奈何。” 苏知夏起身,优雅的离开了院子。 柳依依气的脸色发白,这不明摆着打她的脸,说她贪图了府里的钱财? “好啊,好!苏知夏,你是越发的不将老身放在眼里了,我非要我儿子休了你这么个下堂妇!” 身后的吵闹声还在继续,苏知夏充耳不闻。 “殿下,当真是痛快!您是没看见那两人的脸色!” 芷兰扬眉吐气,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甚至吩咐了苏管家,送出去的饭菜甚至不必做熟,就说家里的柴火钱不够了。 “本就是一群狗腿子,仗着公主的势力才走到今日荣华,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芷兰骂起来口若悬河,苏知夏听得心中也畅快不少。 这一夜睡的倒是安稳,她倒是有兴趣知道,接下来事情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自从有了清汤寡水的饭菜,撷芳院和梧桐院成日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柳依依一看这饭菜,气的胃口是一点都没了,索性直接在门房等着沈砚回来的身影。 “夫君可算是回来了!”柳依依一见到熟悉的身影,立马欢喜鼓舞的迎上去,“妾身已经等了好久了。” “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你自个打发时间去。” “夫君就去妾身的撷芳院看看,孩子也是想你了。” 柳依依生怕被人听见,四下张望着,生拉硬拽的将人带到自己的院子。 “这几日我为了画卷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你倒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 “夫君请看。” 柳依依神秘兮兮的将画卷呈出来,分明就是《秋山围猎图》! “这可是妾身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就是为了给夫君解忧。” 沈砚宝贝似的爱不释手,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好几遍,这才确认画卷的真伪。 “你怎么会有这幅画卷的?” 市面上根本找不到,前些时日丢失以后,他千方百计的寻找都没有结果,怎么会在柳依依这里? 他的卧房柳依依是能够随意进出的,难道…… 思及此处,看向柳依依的眼神夜带上了些许的怀疑和探究。 “说,你到底是从哪里拿到的?” 柳依依哪敢说出真相,只是佯装委屈的抽泣着:“夫君为何如此严厉?妾身只是看到你最近为了画卷发愁,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线索。” “为了这幅画卷,妾身已经变卖了能够变卖的所有东西,我这里的宝贝都是你给我的,本就是你的东西,如今花在画卷上,也是理所应当。” “我不懂什么官场,只是知道有了这幅画,夫君能够开心,只要夫君开心,妾身……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柳依依擦拭着眼泪,沈砚顿时愧疚不已,将人搂入怀中:“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依依,你就是我的福星。” “我知道姐姐心气高,我比不得殿下的身份地位,只能竭尽所能,这才花费了时间……” 一番话,让沈砚对苏知夏的怒气更上一层。 “好了,依依,等到以后我飞黄腾达,定然将你风风光光的娶进门,十里红妆!” “夫君……” 两人相互依偎,仿佛是彼此唯一。 芷兰很快就得了消息,苏知夏自然也知晓。 “柳依依绝没有这样的本事。” 略一思索,将前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芷兰,你去将这封信送到首辅府。” “切记,亲手送到。” 首辅府。 门房不认识芷兰,当场拦住:“什么人也敢往咱们首辅府来,赶紧滚,这里不是你们巴结的地方!” “好大的胆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可是公主府的人。” 秦礼偶然路过撞见这一幕。 “放肆,公主身边的人你也敢得罪,自己去领罚!” 秦礼知道自家主子对九公主的态度,丝毫不敢怠慢,“放心,这封信我定亲手送到大人手上。” 第23章 约见 第二十三章 约见 “麻烦了,请务必送到。” 芷兰上下打量着秦礼,看此人身着不俗,况且态度端正,便也消了气,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等到看不见人了,秦礼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秦大人,您何必跟个小丫头这么卑躬屈膝的?” 门房被批了一顿,当下不敢说话,见人走了才说出疑问。 他们首辅大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今正得圣宠,九公主因三年前的事惹怒圣上,几乎不管不问,缘何要这般尊敬? “听说现在皇上都不搭理九公主了,您这……” “闭嘴!” 秦礼顿时冷了脸,“收拾东西,滚蛋。” 这要是让大人知道了,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一刻不敢耽搁,秦礼连忙将信送到陆玄夜手上。 陆玄夜拆开信纸,熟悉的字迹带着梅花的香气,是苏知夏喜欢的味道。 娟秀的簪花小楷,甚至可以透过信纸看到那写信的纤细身影。 这几日风雪将停,外面的风一阵接着一阵,吹的人脑袋都清醒了不少。 陆玄夜看着信件久久不曾说话,而后直接将信件放在烛火之上。 火苗蹭的一下卷起纸边,带着浓烈的糊味,上面的字迹也消失不见,没落于一堆灰烬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火苗照耀在陆玄夜的眼底,蕴藏着看不懂的情绪。 “大人?” 秦礼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实在是想不通,明明对九公主在意,又何必非要烧毁信件,如此矛盾,究竟为何? “您烧了做什么?留个念想也好啊。” 陆玄夜冷冷的瞥向他:“没事干了?” 秦礼浑身一颤,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这就走!属下告退!” 苏知夏一分一秒的数着时间,直到日暮西斜,月上梢头这才梳妆出门。 “殿下,更深露重,外面风雪大,还是穿上斗篷吧。” 这件斗篷还是当初顾卿尘亲手打猎来的银狐皮子做成的,柔.软的绒毛摸着人心里痒痒的,苏知夏有一瞬间的失神,还是穿上了。 “跟上。” 苏知夏从后门离开,不曾惊动任何人,芷兰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只是一路前行,不问前路,不问缘由,她只要相信公主就够了。 望西桥。 因着风雪的缘故,桥上没有什么行人经过,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穿着银狐斗篷的苏知夏。 天色寒冷,就连路边的小摊贩也都早早归家,倒是多了一份静谧的落寞。 苏知夏就站在桥上,望着桥头的方向,双目带着隐隐的期待。 “殿下,仔细手冷。”芷兰贴心的送上了暖手炉。 鹅毛大雪不知何时飘飘扬扬的落下来,苏知夏一动不动的就站在桥上。 芷兰不知道公主在等什么,但却带着强烈的期待,她很久不曾见到这样的公主了。 更夫敲响了提醒,天上的雪有逐渐加大的趋势,许久都不曾有人来。 “殿下……” 芷兰看了看天色,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变成了奶白色的哈气,“咱们还是回去吧,越来越冷了,您的身子刚好,还是不要吹风。” 暖手炉的温度逐渐的降低,却比不上苏知夏心中失望带来的寒冷。 苏知夏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着。 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她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可实际上,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那人…… 风雪加大,苏知夏的眉毛上都挂上了一层冷霜,身体逐渐的僵硬。 “殿下,回去吧!” “再等等……” 苏知夏期待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来往的人,零零星星的都只是过路人罢了。 那么熟悉的身影,一直不曾出现。 芷兰着急的都要哭出来了:“殿下,奴婢求您了,就回去吧,什么人也比不上您的身子重要啊!” 苏知夏到底还是没能扛住,失望至极的叹了口气:“罢了,回去吧。” 在芷兰的搀扶下,一深一浅的离去,却一步三回头的望去,到底还是没看见。 失望至极的背影慢行于雪地之中,留下了残存的脚印。 瘦削的背影让人看了无比心疼,仿佛与风雪融为一体,等到人影彻底的看不见了,寒风卷起地上的雪花,掩埋了部分的脚印。 可望西桥对面的木屋旁,还是留下了一排浅浅的脚印,仔细看还是能看到的。 苏知夏回了公主府,芷兰吩咐人烧了滚烫的热水和姜汤。 “殿下,喝一些吧。” 苏知夏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睡梦中只觉得浑身发冷,多少床被子都无法掩盖。 “殿下,殿下?” 芷兰一直伺候在旁,听到苏知夏粗重的呼吸,察觉不对,脸颊也是异常的潮.红。 一伸手,滚烫的吓人。 “来人,殿下发热了,赶紧来人!” 芷兰出去喊人,却根本没有人理会,这些人全都被调去了梧桐院和撷芳院。 “驸马说了,府里的大小事务都要紧着姨娘和沈家的子嗣。” 芷兰气的浑身颤抖,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非要告诉苏管家,全都发卖了不可! 只能叫上几个院子里的小丫鬟,贴身照顾了苏知夏整整一个晚上。 “殿下情况不好,随时准备着凉毛巾,还有那火炉子,再往前点!” 芷兰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指挥起来也是有条不紊。 苏知夏昏昏沉沉的,仿佛听到了无数人在说话,吵闹的头疼。 “殿下?”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知夏惊喜回头,记忆中熟悉的面容就在她的面前。 顾卿尘一袭白衣,风姿绰约,就这样温柔的看着她笑。 这是…… 苏知夏眼泪迅速萦绕眼眶,伸出手相邀触摸他的脸,却在下一秒,顾卿尘的脸色变得冷漠气场。 “孽徒!” 那声音冷漠的仿佛能够在她的心上插根刀子,“你我师徒之间,有违伦理纲常,素日里学习的君子之道,都浑然忘却了吗?” 顾卿尘甩袖离去,苏知夏无论如何呼唤,都唤不回那人回头一次。 “顾卿尘!” 第24章 送礼 第二十四章 送礼 从睡梦中惊醒,苏知夏的汗水湿透了身上的每一件衣裙,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 下意识的抚摸上胸口的位置,还是那样的痛楚,哪怕时隔三年,依旧痛彻心扉。 “殿下!”芷兰惊喜的跑过去,一夜未睡的脸色略显沧桑。 “您可算是醒了,要不要喝水?身上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苏知夏摇摇头,声音沙哑的问道:“沈砚人呢?” “驸马一大早就去了户部李尚书的家里。” 沈砚哪里顾得上苏知夏,他一门心思都在送礼上,脚步都变得轻盈了不少。 户部尚书府。 “李尚书!”沈砚将礼节做到了极致,“听闻李尚书爱好风雅,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虚传,这屋内摆设,个顶个都是珍藏啊。” “驸马谬赞了!” 李尚书虽不喜,但碍于是驸马,加上听说有《秋山围猎图》,自然也是给了三分面子。 “李尚书,听闻您一直在寻找《秋山围猎图》,我对这字画一窍不通,还请李尚书,品鉴一番?” 李尚书眼神一亮,吩咐人将红木桌子擦了两三遍,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哎呦喂!这可……” 李尚书爱不释手的观察着,想要上手抚摸却不敢,“这可是真迹啊!看看这笔锋,这上色,都是上好的佳品!” 这幅图本身不值钱,值钱的是,画卷作者年少成品,所有的颜料都是天然的宝石研磨而成,百年不腐,这才传为佳话! 李尚书寻找多年无果,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好啊好,贤侄一表人材,这寻物的本事也是窥见一斑,不愧是公主看上的人,果然有能力,说吧,你想要什么!” 一听这话,沈砚强忍着心中的狂喜,抱拳行礼:“李尚书说的哪里话,这画卷在我等粗人的手里,那就是废纸一张,就要在能够欣赏的人手里,这才是,真正的物归原主!” “况且,李尚书爱好风雅,可见是个高风亮节之人啊!” 一番话下来,李尚书被哄的心花怒放,甚至专门留人吃饭。 “尚书大人也知道,我虽是驸马,在朝中却举步维艰,一腔抱负无处伸展,投保无门啊!” “贤侄有这等本事,还怕明珠蒙尘?”李尚书现在对沈砚是越发的喜欢,“你放心,我定然是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人啊,就是要找志趣相投的好友,这才是人间幸事!” 两人聊得兴起,甚至一同用了午膳,沈砚心中自知,这件事是成了! “来人,速速将这幅画卷,挂在正堂的正中央,本官要日日欣赏!” “来来来,一同去用膳!” 下人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挂起来,阳光照耀进来,正好照耀在画卷上,上面的颜色逐渐脱落。 “大人留步,盛情难却,下官就先告辞了!” 午膳后,沈砚离去,李尚书倒也没有多留,他还是想多欣赏一下画卷,还没等人出门就重新回了正堂。 “好画啊,好……啊?” 李尚书看着被阳光照耀着的地方,微微皱起眉头。 奇怪了,这画卷怎么…… 沈砚兴高采烈的回了府,直接去了撷芳院,一把将人抱入怀中:“依依,你果然是我的小福星啊!” “夫君此言何意?” 柳依依娇嗔的捶打着沈砚的肩膀。 “那李尚书十分满意,还主动提出要好好的照顾我,要不是因为你,这画卷一事当真是一筹莫展。” “依依,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负了你!” 柳依依心中得意,面上却故作为难:“公主身份高贵,寻找画卷不过就是动动手指,那底下的人,肯定巴巴儿的送上来,到底是妾身没本事,要夫君等了这么久。” “莫要提那个贱人!”沈砚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苏知夏摆明了就是不想帮忙,如今还来挡他的路! 果然,贱人就是矫情! “姐姐也是好心,或许是想着锻炼一下夫君的能力?” “放屁!她一个没人要的二手货,还有脸锻炼我?我未来可是要飞黄腾达的!” 柳依依点到为止,安抚着沈砚的胸口:“夫君莫要着急,气坏了身子,妾身是要心疼的。” 两人抱作一团,耳鬓厮磨,柔情蜜意。 “依依,你放心,等到为夫得了更好的官职,就想办法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只有你,才有资格当我的沈夫人!” 柳依依心中越发的得意,口中的话语却是谦卑不已。 不过一个时辰,就能许下山盟海誓的诺言。 “驸马,门口有人找,说是有要事,要亲见驸马。” 沈砚微微皱眉,这么快就有人上赶着巴结了? 果然,京都之内没有秘密,他一个时辰前刚得了李尚书的青睐,现在就有人知道了? 沈砚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摇大摆的出去,只见到一个穿着黄色服饰的男人捧着一幅画卷。 “何人……啊!” 还没等他话问出口,就被人将一幅画卷扔在了脸上。 门口人来人往,百姓探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极尽羞辱!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当朝的驸马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公主府放肆!” 沈砚破口大骂,却在看清楚来人面容时,偃旗息鼓, 这人是李尚书家的管家。 “陈管家?这是何意?” 陈管家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砚:“这画卷还您,尚书大人吩咐,日后驸马莫要前来,李家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沈砚仿佛被人叫了一头冷水,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 刚准备追出去,视线却被散落在地上而打开的画卷吸引,上面是《秋山围猎图》,可下面还有一层,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些许图样。 沈砚的脑海一片空白,大脑“轰”的一下,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 颤颤巍巍的捡起画卷,不敢置信的打开,确定上面的确是《秋虫话菊》。 吓得一屁股差点摔倒在地上。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的完了…… “夫君?” 柳依依袅袅婷婷的走出来,特意穿上了最昂贵的天蚕丝。 第25章 吓人 第二十五章 吓人 抚摸着头上新买的桃花流苏簪,整个人明媚的仿佛在发光,见沈砚许久未曾回去,这才出来寻找。 一出门却对上了沈砚冰冷至极的眼神。 柳依依心里没底,小声的试探道:“夫君?” “你这是怎么了?啊——” 柳依依纤细的脖颈被沈砚死死的按住,沈砚额头上青筋暴起,眼前的仿佛不是妾室,而是一个该死的恶魔。 巨大的窒息感席卷而来,柳依依脸色憋的通红,却还是不住的捶打着沈砚的胸膛,断断续续的问道:“夫……夫君……你……啊……” 柳依依何曾见过这样的沈砚,凶神恶煞的仿佛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 这一刻,她知道,沈砚是真的想要自己死! “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要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飞黄腾达了!” 路过的百姓指指点点,却无人敢去报官,这可是公主府,谁敢不长眼的去触霉头? “什么?” 柳依依翻着白眼,此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眼瞅着人就要不行了。 “孩子……” 孩子唤回了沈砚些许理智,这才大发慈悲的松手。 “咳咳咳……” 柳依依捂着脖子,匆忙后退,不住的咳嗽,却还是拼命的往后爬,试图远离此时的沈砚。 刚从鬼门关回来一趟,柳依依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再交出去,头上发髻凌乱,哪里还有刚才精致的模样? “妾身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何事?非要置妾身于死地?” 等到喘过气来,柳依依才委屈的质问道。 刚刚还柔情蜜意的男人,现在就一脸要杀人的模样!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沈砚居高临下的看着柳依依,眼中的愤怒藏不住,一切发生得过于突然,但画是柳依依的给的,再大的怒火她都得承担,“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被毁了前程?” “李尚书当年因《秋虫话菊》受辱,如今我却将这幅画赠与他,若是你,你该当何想?眼下好了,李尚书家的人刚来传话,让以后都不必进门!你个扫把星,我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你,你倒好,却来陷害我!” 柳依依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使劲的咬着头:“我没有……” 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还想着当沈夫人呢,怎么会做这种事? “是吗?” 沈砚突然凑近,柳依依吓得瑟缩了一下,脸色惨白,看着好不可怜,“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这个贱人!” “这是做什么?” 沈老夫人闻讯赶来,门口吵吵嚷嚷的,她在花园里都能够听得见,“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在门口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众人这才注意到,公主府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看什么看?再看本驸马挖去你们的眼睛喂狗!” 沈砚看着那些人眼中的鄙夷,怒火更甚。 一群贱民而已,死了就是死了,贱如草芥! 拽着柳依依的头发进了府,吩咐人关上门。 沈老夫人不耐烦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本来就因为亏了钱烦恼,好好的两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那可是白花花的雪花银啊! 要不是有丧门星在,岂会如此? 还以为找了个公主能衣食无忧,如今看来,也只是表面风光! 这几日沈老夫人一直在想,从何处能够多捞点钱,现在看到这么吵吵闹闹的,更心烦了。 “我倒了什么霉,遇见你们这群丧门星!这贱人给了我一幅画卷,满心欢喜将其送给李尚书,却把人得罪了个彻底。” 沈砚恶狠狠的盯着柳依依,“我费劲心思,筹谋许久,就是为了搭上李尚书的门路,现在全毁了!” “你个贱人!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沈砚气急,一脚一脚踹在柳依依的腿上,却小心的避开了她的肚子。 “要不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我非要狠狠打上几棍子!” “我没有!” 柳依依无助的哭诉着,“夫君你要相信我,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好啊,那你告诉我,你从何处得来的画卷?不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吗?” 沈老夫人眼前一黑,本来还想靠着儿子的飞黄腾达重新赚钱,现在彻底的没希望了。 “你个毒妇!” 沈老夫人上前几步,一巴掌打在了柳依依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 柳依依实在是没想到,素日里待她温和的老夫人和沈砚,会如此暴怒的动手。 她捂着肚子瑟缩着,试图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我肚子里可是有你的孩子,我怎么会害你!” “说!哪儿来的!” 柳依依的眼中闪过心虚,就这么一个动作,就足以让沈砚越发的暴怒。 “我……”柳依依眼神漂浮,却怕被再打一顿,只能将事情和盘托出。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自己捡的,想着……或许……或许能帮上忙?”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沈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不是说花了大价钱吗?我还专门给了你五百两,钱呢!钱呢!” 梧桐院的腥风血雨就像是最优美的音符,苏知夏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优雅的烤着火。 感受着跳动火焰带来的温暖,芷兰一板一眼的汇报着:“现在整个梧桐院可是乱了套了。” “切,我还以为这两人如何的情深意切呢,没想到差点把人都杀了!” 芷兰虽然看不起这几个人,但是没想到竟然有如此血腥。 就一个小小的侍郎之位,有这个必要吗? 苏知夏冷冷一笑:“沈砚骨子里是唯利是图,只要是挡住了他的路,不管是谁都会被一脚踢开,柳依依犯了大忌。” 沈砚为了这么个侍郎之位殚精竭虑,到处求人,现在到手的鸭.子飞了,说不定以后官场之上,李尚书还会使绊子。 这如何不着急? 只是苏知夏没想到的是,这幅画卷兜兜转转的竟然到了柳依依的手里。 除了那人,她想不到第二个人会这么做。 但是…… 既然如此帮忙,为何昨日不肯见她? 第26章 晕倒 第二十六章 晕倒 沈砚见她这般态度,心中一口怒火:“看来殿下也不是很想知道顾卿尘死亡的真相。” 苏知夏放下茶盏,眸光冷漠瞥了一眼,冷笑道:“我怎么查到顾卿尘没死?” “不可能。” 沈砚不自觉后退一步,直接否认。 苏知夏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的举动,好似能直穿人心般,让人心里发寒。 沈砚很快冷静下来,似乎只当是玩笑话。 “你听了谁的谣言,当年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 苏知夏没想到一试探就这般摸样,倒是没什么好聊的了。 不过之前那般计谋,瞧着也不像沈砚想出的,莫非后面还有人? “来人,本宫乏了,送驸马离开。” 门外一队侍卫朝沈砚走来,面无表情看着沈砚,他心里狠狠一跳。 “我自己走!苏知夏你会后悔的。” 沈砚快步的走出院子,心里焦急的像蚂蚁乱爬一样,脚下错步的乱走。 苏知夏不会真的知道真相吧,那自己还怎么掌控她? 该死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忘记那个死人。 这个消息是他给我的,应该是真的。 不行,要去问问。 越想越乱,当下一决定,马上就拂袖离去,出府。 这边,沈砚一离开,苏知夏院子就来了人。 “殿下,驸马已离府。” 苏知夏素手捏着茶盏,摇晃着清透的茶水。 “派人去跟。本宫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是谁。” “是。”下人拱礼离去。 正巧,芷兰上完药捂着脸回来,“殿下。” 苏知夏看着面前芷兰半边脸高高肿起,眸里闪过一丝寒光。 “你现在感觉如何,要是实在是严重,本宫可以找医师来看看。” 芷兰眼里带着感激的看着公主,摇头拒绝。 “不用了殿下,涂好了药,只需几日便可消去。” 苏知夏眸子带着冷意,看着窗外的寒雪。 “信我,驸马必然会为自己的行动付出代价。本宫的人他也敢碰!” 夜色渐晚,府内灯火通明。 “殿下,今日驸马与一名男子会面,但属下无能,未能查探出此人身份,请殿下责罚!” 房间暗处,半跪着一名黑衣人,拱手行礼向着面前身穿素白衣衫的女子。 苏知夏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手里的玉佩,入手温和。 “此事不怪你,后面紧跟驸马,许你将功折罪。” “是。” 苏知夏看着跳动的烛火,垂下眼帘。 看现在这样,沈砚后面必有人暗中指点。 到底是谁呢? “夫君回来了吗?”柳依依站在门口,眼神多次看向门外。 “未见驸马归来。”丫鬟站在一旁说道。 柳依依皱起了眉,夫君不是去为自己讨回公道了吗,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不会是苏知夏使了什么计谋留下夫君了吧。 她焦急的再次看向门口:“公主被罚了吗?” “未传来消息。” “怎么能没有消息!夫君不是去收拾公主的吗,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夫君也不见回来!” “你们出去打听清楚!”柳依依手隐隐作痛,烦闷的大声嚷嚷。 丫鬟们无奈,只能听命,不敢顶撞怀着身孕的柳依依。 “是。” 一直搀扶着柳依依的丫鬟劝慰道:“夫人,注意保重身体。” 柳依依着急上火,“还用你说!” 越想越心烦,突然手碰到门框,一阵刺痛来袭。 柳依依疼的身子都弯下了腰,丫鬟们赶忙搀扶。 夜幕来袭,直到夜深,沈砚带着满身的疲倦,走进了府邸。 一回来,就见着门口处站着柳依依。 “怎么站在这里?” 柳依依扭着腰,走向沈砚,身子似无骨一般攀在他身上。 “夫君,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久久不曾归来,我心里担心的要紧。” 沈砚问到身旁草药的气息,下意识远离一些。 柳依依身子一顿,瞬间就难看了起来,但又马上就恢复温柔似水的摸样。 “夫君,你怎么就出府了,不是去找公主的吗?” “不该问的别问。” 柳依依脸色难看的扭曲一瞬,就转变成泫然欲泣的摸样。“我知道的,但今日公主实在是过分,害我受伤,肚子里的孩子估计也不好受,夫君,要是公主殿下后面要害我们的孩子可怎么办啊?” 娇柔的声音传来,但未引起今日已经疲惫异常的沈砚的心神。 “此事不要再议,另外,将管家权还给公主。” 柳依依一听,心里忽然一紧。 掌家权!好不容易到手,怎可能如此轻易还回去? 她神色带着谄媚看向沈砚:“夫君,这掌家权我近日已经上手了,这忽然还回去,是否会造成府内的动荡。” 沈砚眼睛定定的看向她。 “给回去。” 说完,不留任何余地,转身离去,只余下怀着身孕的女子。 柳依依脸色惨白,眼神惊恐,身子不由一软下来,还好身边有下人搀扶,不然恐会倒地。 沈砚这是什么意思? 次日一早,柳依依就穿戴整齐,带着一众下人拿着账本走进了公主院落。 苏知夏手里执着棋子,随意的一撇来者。 “所来何事?” 柳依依心里气愤异常,表面却装作温和,带着强装的气定神闲。 “夫君担忧我怀着身孕辛苦,故叫我把掌家权还给公主,也是,毕竟还是孩子比较重要,这掌家权还是还回去的好。” 苏知夏放下手里的黑棋,拂袖淡然的站起来,拿起一本账册查看。 “这账做的这么乱,确实辛苦。” 柳依依气愤的看向苏知夏,但一见到她那双带着寒意的眼睛,手便传来一阵痛意。 “哼!” 苏知夏并未在意,面色平淡看着众人急匆匆的离开了院落。 发现奉茶的丫鬟换了人,不禁问道:“芷兰呢?” “奴婢不知道。”丫鬟站在一旁,低头回应。 苏知夏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心里想了想自己好似没有吩咐,芷兰一向不离自己身边,现如今是去了哪里。 回神,看着还站在室内的丫鬟,随意挥手。 “下去吧。” 不多时,芷兰拿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 苏知夏放下手里的书籍,抬起眸子看着来者。 “你去哪里了?手里的是什么?” 第27章 惊喜 第二十七章 惊喜 芷兰快步上前,把手里的包裹献上去,解释说:“今早有人送来,我前去查看,这就是他给的东西。” 苏知夏好奇的看着它,扯开包裹,就见着一个木盒子,打开一见,就看见厚厚的一叠银票。 “一万两银票?” 苏知夏捏起这万两银票,在眼前晃了晃,转眼看向芷兰。 “这银票,你可想到了什么?” “之前府里曾给老夫人支出万两银票,莫非?” 苏知夏看着芷兰震惊的摸样,点了点头,银票随意的晃着。 “这确实就是那万两银票。” 芷兰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包裹,自己跟在公主身边许久,却也不曾想到会是谁拿来,这钱也太大一笔,少有人能随意送出手。 “那到底是谁好心拿回来的呢?” 苏知夏没有言语,仔细品尝着手里的好茶水。 这般行事,好似也只有他可以这么做了 陆玄夜。 可为什么要把这银票送来?苏知夏真的越发看不懂这人,只觉得心中一团迷雾,久久不能散开。 苏知夏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玉佩,吩咐道:“备车。” 芷兰一听,马上就前去安排。 芷兰安排好了马车,正欲上车之时,搀扶着苏知夏,说道:“殿下,我们这是要去何地?” 苏知夏身姿卓绝的坐进了车厢,“入宫。” 正备点心的芷兰一听,惊讶的瞬间扭头看向她。 “入宫!” “殿下,此时万万不可入宫啊,您忘了,您已经三年未进宫,皇上恐会责备您的。” 苏知夏看着芷兰担忧的摸样,眸底却没有半分的动摇。 “本宫自然知道。” 芷兰眸子带着深深的担忧,言语求饶般:“殿下,我们回去吧,皇上生气可怎么办。” 苏知夏眼神一片坚定,气定神闲的喝着茶水。 “莫要担忧,此行我必要前往。” 芷兰劝阻无果,只能陪伴在她的身旁。 入了深宫,一路走到了殿前。芷兰上前,和门外的公公说道:“九公主求见圣上。” 主管太监拢了拢衣袖,把接过来的荷包塞在里头。 “奴才这就去通报,请殿下等候。” 主管太监开了殿门,走了进去,一会,就拿着浮尘踮着脚走了出来。“殿下,圣上正在里面议事,一时半会的无法召见。” 苏知夏点头示意明白,就笔直的站在门外候着。 此时寒冬未过,小雪铺天而下,把苏知夏的狐氅染上了白雪,寒意席卷体内,引得身体隐隐发抖。 好似隐隐站不稳,但又被一股力气支撑着。 芷兰担忧的看着公主,眼神来来回回的看着,心下十分的焦急。 小声的对着公主说:“殿下,我们回去吧。” 苏知夏动了动被冻僵的身体,摇了摇头。 芷兰见着她身体发抖的更加严重,心里十分担忧,殿下这刚刚大病初愈,现如今这样,恐会伤身,到时候如何是好。 “殿下,您身体要紧。” 但是苏知夏坚定的看向殿内,并未回复。 芷兰担忧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要是再待一会,估计殿下就要被冻坏了,这要是伤了底子可难养回来了。 她再次走上前,来到主管太监身边,“公公,您看这时候也长了,我家殿下这身体大病初愈,您行行好,再去通报一声吧。” 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也不含糊。 主管太监抬眼,看了眼在寒雪下站着的九公主。 这九公主前一阵确实大病一场,要是倒在了殿前,自己可会惹祸上身。 这般想着,也笑着回应:“瞧您说的,奴才马上就进去再次通报。” 主管太监就进到了殿内。 此时殿内,陆玄夜手里正持着春祭的奏折,站在殿内和皇上汇报。 主管太监行礼,说道:“陛下,九公主在外头站着等候。” 皇上轻抬眼,随意的说:“待我处理完,再宣进来。” “是。” 主管太监退下,陆玄夜无意的摩擦着手里的奏折。 外头现如今还下着小雪,天气寒冷,平常人尚且不能久待,何况是体弱之人。 他轻皱起了眉头。 然皇上威严的坐着,似乎并未将苏知夏放在眼中,“爱卿,接着说下去。” 陆玄夜上前一步行礼:“陛下,臣发现这奏折尚还有细节未确认,如若有差错,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后果,臣请先退下补充再上奏。” “准了。” 皇上瞥了一眼身边的太监,“叫小九进来。” 陆玄夜持着奏折,走出了殿内,路过苏知夏,擦肩而过,未有一丝的眼神转移。 苏知夏也未看向他,一直垂着眼帘,好似两人不认识一般。 主管太监宣入殿,芷兰快速的脱下她的狐氅,苏知夏缓步走进去。 “父皇万岁。” 皇上看着久久未来过的小九,不悦的看过去,“所来何事?” 苏知夏仍保持着跪下的姿态,说:“父皇,儿臣请求和离。” 皇上面色平静,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一点情绪,只是看了一眼苏知夏便说道:“不准。” 苏知夏刚刚一直低着头,再一抬头,已是满眼泪花,看着高位上的皇上。 “父皇,为何不准?我与驸马已无一丝情意,请父皇准许和离。” 皇帝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奏折,眼都不抬,直接开口:“此事不用再说,退下。” 苏知夏眸底一丝深意闪过,面上保留着哭泣委屈的摸样,僵持了一会,见皇上依旧坚持,告辞离去,后面的宫殿越发遥远。 她步伐沉稳,心里不断的思索着。 不准自己和离。看来是沈砚这边联通了父皇,就是不知道现如今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沈砚一介寒门子弟,已经可以出现在父皇的眼前了。 看来现在自己还不能处理府内那一窝老鼠了,不过来日方长。 这般想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从长长的宫道走出,一走到宫门口,视野瞬间就开阔。苏知夏眼睛一看,就看见远处停着两辆马车。 其中一辆黑色低调的马车,一眼便认出这是陆玄夜的车辆。 苏知夏径直走了过去,芷兰听说过陆玄夜威名,不禁心里胆怯,不敢看过去,只能低着头跟在身后。 第28章 暧昧 第二十八章 暧昧 却见苏知夏竟然走过自家的马车,来到了那辆黑帘马车的面前。芷兰心里慌乱的想阻止,但就见着苏知夏和那个侍卫说着话。 苏知夏看了一眼那黑色马车,好似要透过那黑色帘子看见里面的人。“你家主子在里面吗?” 秦礼犹豫的停留几秒,不知道怎么说。 自家主子现如今不太想理人,但主子和九公主好似有点交情。 苏知夏看着他不回答,直接一个揽起衣摆,蹬脚上了马车。 秦礼一见,马上就反应过来,打算把九公主拦下,但紧跟在九公主后面的芷兰却条件反射般护着苏知夏,直接用身体拦住他的阻拦。 “别想阻拦我家殿下。” 芷兰高抬着头,好似高傲的看着他。 她虽然不知道殿下为什么要进去,但殿下做什么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她至死都要维护殿下。 秦礼无奈的被眼前的小丫头挡住,就这样看着九公主进了主子的车厢。 苏知夏一进去,就见着陆玄夜气定神闲的坐在车厢里,见她进来,放下手里的书籍看过来。 “有何事?” 苏知夏没有说话,快速的来到他身边,身体不断的逼近,眼睛虎视眈眈般紧盯着他,“你为何给我银两?” 陆玄夜未动摇一丝,静静的看着她,如常般说话。 “物归原主。” 苏知夏看着他眼眸一片平静坦荡,更加的靠近他,身体越过小茶几,一只纤纤素手越过他,撑在车厢,无限的靠近。 眼眸紧盯的看向他。 陆玄夜被压迫的后退靠在车厢上,用书籍顶住不断逼迫的身躯。 “公主自重!” 苏知夏没有回应这话,反而好似对他非常感兴趣的,伸手抚摸他的面具,一点点的描摹。 陆玄夜伸手,止住她的动作,苏知夏停下,那双透亮的眼睛定定的看向他。 “我想和离,帮我。” 陆玄夜更加后退一些,仰着头说;“传说中不是说公主殿下深恋驸马?” “厌了。” 她看着转眼看过来的陆玄夜,“我想和离,父皇不同意。” 苏知夏保持着动作,陆玄夜深邃的眼眸看着她的眼睛,不言语。 “顾卿尘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我是他徒弟,这恩情也许可以延伸一下,帮我和离。” 陆玄夜眼眸一直淡淡的看着她。 苏知夏眸子一动,原本最后一丝距离被挤压,两人脸庞无限靠近,呼吸互相交缠,她盯着他的眼睛,“帮帮我。” 陆玄夜呼吸间,围绕着另一股气息,身子一顿,瞬间就推开面前的人,下了马车。 秦礼见着主子慌乱的下了马车,径直走向自己的马匹,挥袖上马,直接扬长而去。 当下懵然,愣神的看着这一幕。 苏知夏看着他骑着马匹离去,冷笑一声。 回到自家马车,芷兰多次的看向自家殿下,好似有什么想问的,但总有些犹豫。 苏知夏倚靠着软垫,看向她:“说吧,想问什么?” 芷兰马上就转身看过去,好奇的问:“殿下,你刚刚为什么要上陆大人的马车啊?” 苏知夏垂着眼眸,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想了就去做了。” 芷兰眸子带着担忧的目光看向自家殿下。 “殿下,这不是府里的驸马,这可是号称“活阎王”的首辅啊,我们小心一点,这人不太好惹。” “本宫自有分寸。” 再看着芷兰担忧的眼神,再说一句:“不用担心,本宫与他有点交情。” 苏知夏知道芷兰在担心什么,但她还想试探一下,这陆玄夜还是太过于可疑了。 不过自己刚刚试探那一下,他太过于坦荡平淡了,种种反应都没有可疑的地方。 这个人太难懂了,好似浑身都散着一股浓雾罩着,让人看不真切。 “咯吱!” 马车突然动荡了起来,车厢内四处散落,苏知夏在那一瞬间直接往前栽倒,幸好她瞬间就抓住车厢框,止住身体前倾。 芷兰见了,马上惊呼:“殿下!” 待马车平静下来,苏知夏被芷兰扶起,平复刚刚的动荡。 芷兰见着自家殿下气息平稳下来,直接掀开门帘,看着坐在外面的马夫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马夫指着站在路旁的高大男人和他身侧的小孩上言语。 “刚刚这小孩突然就出现,挡住了马车的前行。” 裴烈把刚刚横穿马路的小孩放下,心里平复一下,看着面前的马车。 眼睛一看,这不是九公主府的马车? 裴烈一时,心下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九公主府的马车,要是是其他权贵的马车,今天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善了。 但九公主就不同了,他和沈驸马交情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他上前一步,来到车厢旁说:“九公主,我是裴烈,今天这件事情对不住了,既然没有什么大事,我就先走了。” 苏知夏听闻他的话,便掀开了帘子出了来。 看向转身,打算离开的裴烈。 “我竟不知,你冲撞了我,就如此离开,好大的胆子。” 裴烈一听,转身说:“我与你家驸马关系极好,今日这事善了吧。” 说完,眼神还浑浊的看了一眼她。 “到时候我在沈驸马面前给你美言几句。” 苏知夏感受到他的眼神,瞬间就回想起他与驸马的污言秽语,当下心里一阵厌恶,看着他好似看到了恶心的东西。 “不用了。” 她直接拒绝,那双眸子带着寒意和厌恶的看向他。 “刚刚你既然认错,便在这街上站上一个时辰,来赎罪。” “你!”裴烈气急的瞪着看向她,好似下一秒要上前打斗一样。 苏知夏冷漠的看过去,指了指街上的人说:“裴将军应该不会做无德之人吧,这街上的百姓可看着呢。” 裴烈转眼一瞧,就见着百姓们全部看了过来,他还在里面看见了一些官员的身影。 “既然这错由我,我认!”裴烈咬着后槽牙,瞪着她。 苏知夏冷笑一声,就进了马车,“走。” 马车缓缓驶过,留下独自站在街上的高大男子。 夜半十分,苏知夏打算睡下,门突然被撞开。 “毒妇!你为何要为难裴将军。” 苏知夏披上外衣,穿过屏障,就见着沈砚发疯的站在屋内,眼神殷红的发怒着。 沈砚一见苏知夏,就立马冲上前,“跟我去给裴将军道歉!” 第29章 算账 第二十九章 算账 苏知夏披着宝蓝色衣衫,静站着冷眼看着他发狂。 “你三更半夜闯进来,让本宫去道歉,是想把本宫送到裴烈的床上?” 沈砚被这话一震。 苏知夏嗤笑一声,直接一个用力,他被赶出了房,门快速的砰的一声关闭。 慌乱止住步伐的沈砚,转身看着已经紧闭的房门,面部扭曲,咬牙切齿。 竟敢如此对我,给我等着! 又是一天清晨。 远远的,就见着大厅布好了早宴,坐着两个人。 苏知夏在芷兰的服侍下,从容坐下,衬的一旁的柳依依一股小家子气。 柳依依见着她贵气的模样,心里一阵扭曲。 她眼睛一转,就夹着嗓音,娇柔带笑的看向苏知夏。 “殿下,听说昨日裴将军在大街上站了一个时辰,丢尽了颜面,你这罚的也太过了,到时候夫君的仕途可怎么办?” 苏知夏放下鎏金白玉的筷子,眸子波澜不惊的看向身穿粉桃色衣着的柳依依。 “你这消息可够灵通的。” 眼眸垂下,看了一眼她的腹部。 “你这腹中小儿还未坐稳,倒是先关心这院外之事了。” “殿下倒是没有回答我刚刚的话,夫君一向与裴将军交好,您这般可将夫君置于何地,要是严重些,夫君被朝臣参奏了,可怎么办?” 沈老夫人一听到儿子仕途的事情,立马就警醒。 她严厉的带着压迫的看向苏知夏。 “你怎可处罚我儿的好友,到时候影响他们交情怎么办,给我道歉去。” 芷兰在一旁伺候着吃食,苏知夏就静静的进食无视她的恼怒。 待喝完一口燕窝烩,放下青花瓷勺,才看向一旁恶狠狠看着自己的沈老夫人。 “这裴烈本来就不是好人,正好趁此离开。” 柳依依捏着勺子,阴阳怪气的说道:“什么好人坏人,说到底不过是不关心夫君罢了。” 苏知夏带着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你看着很闲,也是,胡乱做账本的人,有什么要急的事。” 说完,侧身,芷兰一见,马上就靠过来。 “把昨日的账本拿来,本宫给别人指点指点,省得在这里胡乱说话。” 柳依依气愤的看着苏知夏的指责,但听到账本,心里无端的慌乱起来,原本瞪视的眼神变得飘忽起来。 很快,芷兰就带着一串拿着账本的丫鬟走进大厅。 “殿下,账本已拿来。” 苏知夏淡定自如的站了起来,随意的看了柳依依一眼。 素手翻动泛黄的账本,纸页翻动的声音,哗啦啦的响起来。 柳依依听着这声,坐立难安,起身,打算离去。 苏知夏看着她起身的动作,也尽收她慌乱的眼神。 “柳姨娘这是往哪去?” 说完,纤纤素手指着手中的账本说道:“这膳房一日便花了上百两,每月布匹记在了日用里,花得如此之多,这账面竟只余这么一点钱……。” 合上账本,严肃平静的看向柳依依。 “你这管账管的,家里都要吃不上饭了,但本宫记得,交付给你时,府内银钱可是富足着,说吧,这少了的银钱去哪里了?” 柳依依一时哑口无言,手紧紧的攥着绣花帕子。 “我,我……” 沈老夫人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再看早宴上寒酸的几碟菜品,再回想起公主掌家之时奢侈的早饭,一时心里不满起来。 “你倒是说啊,家里也就让你掌几天的账本,银钱怎么少了如此多!” 柳依依慌乱的满头大汗,手心也是粘稠的汗水。 “我……。” 苏知夏随手放下手中的账本,淡定的看向她。 “限你三日时间,把这缺口补上。” “不可能!” 柳依依马上就反驳,她掌家自然知道失了多少银钱,这可是一笔大巨款,她怎么可能在短短时日补上。 “不可能?老夫人,您说。” 苏知夏轻飘飘的说完,转眼瞥了一眼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在心里想了想,又见着早宴,自己吃的寒酸,随即不满的看向柳依依。 “公主说的对,柳氏三日内把钱补上。” 柳依依被沈老夫人说的无法反驳,只能死紧的拧着自己已经皱巴巴的帕子,发泄心里的不满。 苏知夏见着她这副有怒不敢言的模样,笑了笑,畅然的离开了大厅。 裴府坐落在内城,面积极广,装修上恢弘大气。 沈砚坐在裴将军的侧面,推着桌面上的精雕木盒去到裴烈面前。 “裴将军,这是我小小的赔礼,昨日之事,确实是鄙人贱内的不是。” 裴烈一见,直接把木盒抢了过去,大力的打开。 “你家公主的不是可不止一点,她害的我丢脸,这等妇道人家,恶毒的很!” 看着木盒里成色莹润的玉雕,马上就拿在手心里盘着,但裴烈一想到九公主,面色瞬间又臭了回来。 “你送的也太过于廉价了,不过算了,本将军今天发善心,收下了。” 说完,根本不顾沈砚已经黑下去的脸色,又接着说。 “这九公主生的娇俏,你可是占了便宜,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 说话之时,身旁的丫鬟上来倒上未满的酒杯。 沈砚私下的手紧握着,随意的看了一眼酒壶,突眸中一闪。 银色绕绿纹的酒壶一捏盖上绿珠,便倒出清透淡酒,再倒另一杯,按住一处,倒出黄浊浓酒。 沈砚一见,这酒壶? 裴烈见着酒,已经饮用起来。 沈砚谄媚的笑着,问道:“裴兄,这酒壶如此精妙,是何人所赠?” 裴烈正大口畅快的喝酒,随意的说:“友人所赠。” 待时间一长,裴烈已经昏昏欲睡,沈砚招来下人。 “把你家大人照顾好,不容有闪失。” “是,小人知道了。” 说完,沈砚看了一眼桌上趴着,无意识说话的裴烈,遂急匆匆的离开了裴宅。 穿过官道,一路小心环看四周的走着,来到了一处清冷的地盘。 轻轻的,有节奏的敲打大门。 “咯吱。” 门开了。 沈砚仔细观察四周,见无异样,走了进去。 “大人,我今日忽的想到一个绝妙的方法,可容一试。” 如此说着,沈砚便小声的娓娓道来。 此处宅邸太过于冷清,四周只有砖瓦上落雪的声音。 一道粗糙的嗓音带着愉悦,忽的响起。 “此计甚妙。” 沈砚开心的展露笑容,躬身行礼。 “都是大人教导的好。” 随后,沈砚浑身透着欢愉,大步流星回了宅邸。 第30章 抄裴宅 第三十章 抄裴宅 “主子,您之前派人查的事情已经调查出来。” 秦礼此时站在书桌的面前,双手向上献着信封。 陆玄夜从堆满公文和奏折的书桌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站了起来。 很快便浏览完信,陆玄夜垂着眼眸,沉思一下,便快速的坐在椅子上,持笔挥墨,写起一封奏折。 笔锋如龙,一封奏折便已经写成。 “入宫。” 陆玄夜把奏折放在袖中,便快速的出了府邸。 御书房此时气氛激烈,暴躁异常。 皇上此时用力的把手中的奏折扔到地面,生气的眼里全身威压。 “这小九怎么回事?她竟敢故意为难裴将军!这裴家世代为将,为朝堂效力,岂是她可以随意伤害的。” 说完这段话,皇上眸子已经泛起了果断,指着一旁的主管太监说。 “给朕宣旨,朕要……” 突然,门外传来陆玄夜求见,皇上不再言语,招手让人宣进来。 陆玄夜低着头,步伐稳健的走进来。 “陛下吉祥。” 皇上此时已经坐下,手撑着金丝楠木的桌子,看着下方站着的首辅。 “所来何事?” 陆玄夜把手中的奏折递给一旁的主管太监,主管太监献给皇上。 “臣揭发裴将军贪污军饷,其中所有的证据已经写在奏折上,请陛下过目。” 皇上双手拉开奏折,细细的看起来,越看手越发的紧绷着。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继续看着。 此时门外又来了一位朝臣。 “陛下,沈驸马求见。” 皇上此时头已经隐隐作痛,暴躁异常,直接挥手叫人进来。 沈砚一进来,见着殿内站着首辅大人,心里一惊,步伐越发的小心谨慎。 他来到殿内,直接跪下行礼,高举着手中奏折。 “陛下,臣揭发裴将军贪污,请求陛下明察。” 说完,就趴下自己的头颅,静等着太监公公的动作。 主管太监小心的接过奏折献给皇上。 陆玄夜见着沈砚,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臣听闻沈驸马和裴将军一向交好,怎么如今还上奏揭发呢?” 沈砚用着充满正气,掷地有声的回应。 “臣虽然与裴将军有故,但国法不可违,臣请求陛下彻查裴将军。” 此时,皇上一览而过,就见着这上面写着细细麻麻的证据,连时间地点人物都写了出来。 皇上彻底的震怒,用力的把奏折扔到沈砚的面前。 “给朕彻查!不容包庇。” “臣接旨。” 陆玄夜听着这话,领旨下去。 看着身旁站起来的沈砚,无视的走过去。 没想到沈砚竟能查出此事,有点伎俩。不过他真的能查出来吗?莫不是后面有谁的指点。 陆玄夜这么想着,眸子染上了寒光,一走出皇宫,马上派人调查。 当晚,天幕染上了黑墨,暗黑一片。 而裴宅面前却灯火通明,无数的人举着火把站在裴宅的面前。 陆玄夜看着面前裴宅的牌匾,像墨石般沉稳内敛的站在它前面。 眼眸一转,冷硬的言语便发号施令了起来。 “抄家!” 瞬间,外围穿戴盔甲的士兵如流水般就冲进了裴宅。 里面顿时声嚣四起,哭泣声响彻天空。 不久,裴烈被押着走出了裴宅,边走边喊着无辜、面见陛下的字眼。 但哭喊无奈,他被押着还是走向了大牢。 此事调查的非常顺利,沈砚立下大功。 沈砚带着皇帝的赏赐回到府中,一时惊到了沈老夫人和柳依依。 “我儿,你这是被皇上赏赐了?” 沈老夫人带着贪婪的眼神看着下人捧着的珠宝和布匹。 沈砚笑的张扬得意,“对,我现如今立下功劳,皇恩浩荡,皇上给了我一些赏赐。” 柳依依一听,就扭着自己的细腰,眼眸带着崇拜的眼神倚靠在他身旁。 “夫君,你也太厉害了,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强大的男子,让妾身好生爱慕。” 沈砚被奉承的哈哈大笑,一把揽住柳依依的细腰。 “低调,低调。” 柳依依把自己的头轻轻的倚靠在他的胸膛,眼珠子娇滴滴的转着,娇声的说:“夫君这般厉害,哪是可以低调下来的,估计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夫君的威名。” 此事很快便在府中传遍,芷兰站在苏知夏的面前禀报了这件事情。 “殿下,这驸马如今可是入了皇上的眼睛?” 苏知夏垂眸沉思,闲敲着手里的黑色棋子。 “不可知,但如今这驸马到是有点让人出乎意料了。” 奇怪的很。 这沈砚往前也不过一个草包,怎如今有如此的计谋,十分可疑。 苏知夏的面色越发的沉重,手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拿笔墨来。” 苏知夏快速的写下一封信,交给了芷兰。 “去,把这封信递给首辅。” 芷兰看着手中的信封,皱起了眉头,犹豫一会还是说道:“殿下,这首辅大人不是良善之人,我们少走动的好。” 苏知夏摇着手里的青玉茶盏。 “我与他是盟友,走动必不可少。” 芷兰一听,瞬间就联想到了之前殿下去往首辅府中的事情。 莫非那个时候殿下已经与首辅达成交易。 这么想着,眉头更加紧皱了。 这首辅到底想从殿下这里得到什么,竟然会找殿下合作。 马车已经备好,苏知夏穿戴整齐,就带着芷兰打算出府。 走到门口,却见柳依依带着下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去路。 柳依依见着公主来临,眼里马上就染上嫉妒的眼神,不由的出口嘲讽。 “公主这是要去哪里?怎么如此频繁的出府,这还是一个已经嫁了人的女子可以做的吗?” 苏知夏眼里平淡如水,看着柳依依就像没有见到的摸样。 “管好你自己,本宫的事情你少管。” 苏知夏那双深邃的眼眸随意的看了一眼挡路的柳依依,好似看着一个蝼蚁。 “让开。” 柳依依见着苏知夏的眼睛,心里爬上了自卑和屈辱。 当看到苏知夏走过来,身子已经自动的挪到了一边,看着公主殿下上了马车。 一朝回神,柳依依的眼里盛满了愤怒,手一挥,唤来身侧的小厮。 “给我跟上去,势必要知道殿下去了哪里。” “是。” 小厮便快速的出了府,跟上前面行驶的马车。 第31章 相约与私会 第三十一章 相约与私会 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云来楼。 苏知夏下了马车,走进厢房。 推开门,就见着陆玄夜已经坐在了桌前,秦礼站在身侧。 “来晚了。” 苏知夏边说着,边走进去。 一走近,就见着陆玄夜的白玉茶杯处茶水已经见底,估摸着他早就到来了。 陆玄夜见着她到来,看了过来:“是我早到了。” 苏知夏端坐下,就见这布置的菜品竟然全部是清淡的。 她抬起眼眸,看向陆玄夜,“你不是嗜辣吗?” 陆玄夜看着桌面上的各道清淡的菜肴,并未言语。 苏知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此时站在一旁的秦礼见着这一幕,不由的想起刚刚的事情。 本来想着一如之前布置着辣菜,陆玄夜却制止了这个做法,秦礼好似还听闻他轻声说了一句,她喜食清淡。 陆玄夜吩咐下去,对着苏知夏说:“现已到响午,先吃饭再谈事情。” 苏知夏应下来。 一旁的芷兰开始布菜,伺候自家殿下进食。 窗外透过来的阳光更加温暖,饭也吃好了。 一旁的秦礼和芷兰把剩下的饭宴撤下。 陆玄夜持着白玉茶盏,喝下之后就看向坐在前方的苏知夏。 “找我何事?” 苏知夏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抬起眼,看向他。 “你觉得沈砚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玄夜一听,眉头挑了起来,回道。 “这沈砚是个贪婪渴望向上爬的小人,此人不可相交,但要说其他的点倒是有点小聪明。” 眼眸看了她一眼,“裴家抄家,沈砚在里面出了一手力气,提供了裴烈贪污的有力证据。” 苏知夏愣住,心里盘算着。 这沈砚如此小人,当没有如此计谋才是。 陆玄夜见着她这副模样,不由调侃道。 “三年时间,竟还要向外人询问枕边人是何摸样。” “他不是我的枕边人,他进我的屋子,我都嫌弃……” 苏知夏听着,瞬间就反驳过去,她即使把沈砚当替身,但也不是谁都可以靠近自己。 她早知沈砚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让这种小人爬上自己的床。 陆玄夜听闻,并未回复,只是饮下茶水时,嘴角似乎扬起了几分。 但一瞬就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另一边,小厮见苏知夏进了云来楼,马上就回去禀报。 柳依依一听小厮的回禀,嘴角边勾起了渗人的笑意。 “干的好。” 她站起身,在丫鬟们的搀扶下,步伐愉悦的走向沈砚的书房。 一见着沈砚,便欢笑的扭着身姿走上前。 “夫君,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沈砚心情不错,抱住身旁倚靠过来的娇软身子。 “是什么?说来让我听听。” 柳依依附在他的耳边,喷着气息说道:“公主殿下外出私会去了。” 沈砚一听,眼神微眯,看向柳依依的眼神带着探究与审视。 “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柳依依声音和缓温和的再次言语。 “是真的,我见着公主殿下出府,想着今日不太平,于是安排了下人跟着,见公主殿下入了酒楼。” 上前轻轻的捏着他的肩膀,轻声说:“还是最富盛名的云来楼。” 沈砚联想到之前的怀疑,不过眨眼间,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书房。 柳依依见状,嘴角忍不住的疯狂上扬。 苏知夏,让你高高在上,让你欺辱我。 被当众捉奸,看你这次怎么应对。 这一次,我一定要将你踩在脚底下才能驱赶心里的愤怒和不平。 这边,沈砚出了府邸,来到云来楼。 沈砚并未多生气,而是,若柳依依所说为真,那便有了一个把柄,到时候还不是狠狠拿捏住她? 这高大的酒楼坐落在湖旁,每日清晨,雾气缭绕时,这楼阁就像入云中仙境般,白雾缭绕,眼眸也尽收一片如棉花般纯白的仙境。 沈砚却无暇欣这景色,径直进入酒楼。 许是因为急切,不小心的快要冲撞到正在走过来的人。 秦礼一见,马上现身,阻拦沈砚的靠近。 “你想做什么!敢顶撞首辅。” 沈砚一听到首辅二字,马上抬头,就见着陆玄夜站在前方,眼神冷淡的看着自己。 身体比脑子快速,马上就行礼作揖,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道歉。 “抱谦,刚刚我没有看清,绝不是故意冲撞陆首辅。” 这陆玄夜可是杀人如麻的人物,让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招惹。 秦礼眸子带着不善的眼神看着他,好似还想说些什么。 陆玄夜无视沈砚的道歉,冷眼看着他行礼道歉,气势强大的离开。 秦礼一见,也不言语了,直接快步跟上。 沈砚见着他们离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里松了一口气。 平复一下,接着快步的踏上高楼。 “砰!” 门被重重的推开,沈砚见着苏知夏真的在这里,不问缘由直接指责道:“苏知夏,你竟敢找奸夫来这里私会!” 苏知夏安静的端坐着,见着他到来,心里也不见一丝的波澜。 “你作为本宫的驸马都找了人,本宫一介公主,找个人算什么。” 眼睛看向眼眸殷红的沈砚。 “况且本宫一片清白,并未找人,你这般疑神疑鬼,让人生厌,本宫也不介意真的找一个人陪着。” 苏知夏说完,就放下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 “芷兰,我们走。” 芷兰紧跟在苏知夏的身后,走出了包厢,留下还在发怒的沈砚。 他眼睛环看四周,见着桌上竟然有两只一样的白玉茶盏,看起来是使用过的。 沈砚心中更加确信,苏知夏一定是约了人来这里私会。 会是谁呢,他尝试着回想来这的一切,找到蛛丝马迹。 突然,脑子里突然出现陆玄夜的身影。 不可能!苏知夏和陆玄夜之前并未有牵连。 忽的,却又想起上次陆玄夜来公主府,威逼他们向苏知夏道歉。 那一丝的怀疑好似又加重了几分。 第32章 被抢的邀请函 第三十二章 被抢的邀请函 沈砚带着满肚子的犹疑,下了楼,见大厅热闹喧嚣,店小二穿梭在各个酒桌之间,于是本想踏出酒楼的脚,走向了柜台。 沈砚身子倚靠着柜台桌子,看向正在算账的掌柜,伸手敲了敲台面。 “掌柜的,我问你个事。” 听见声响,掌柜的抬起头,扬起笑脸看向沈砚,“不知这位客人有什么想问的?” 沈砚沉着脸,手指了指上方的包厢,“你可见过首辅和九公主同处一屋。” 掌柜的一听,连连摇头,脸上带着笃定的表情回应。 “酒楼生意繁忙,小人并未关注。” 沈砚紧紧的盯着他的神色,见其坦荡,心里头的怀疑消散些许。 他又问了几个店小二,是同样的回答,是以,无奈地走出酒楼。 但心中还是忍不住猜忌。 既不是陆玄夜,那苏知夏刚刚和谁在一起? 莫非真的是她一人来此酒楼,但桌上的茶盏却预示着并非如此。 苏知夏自那夜后便不像之前那般痴迷他,任他羞辱,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 且从她对顾卿尘一死的态度来看?难道她找到了顾卿尘? 这么想着,那双浑浊的眸子带上了寒光。 沈砚一离开酒楼,掌柜的立刻松了口气。 此时,浅灰色的布帘被掀开,走出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 “表现的不错,给。” 说完,一包银子如抛射线般飞入了掌柜的手里。 掌柜的展开灿烂的笑容,面上谄媚的说道,“多谢多谢。” 秦礼给完赏银,转身离开了酒楼。 掌柜的用力捏了捏银子,随后心满意足的塞进自己的袖子里。 这边,苏知夏带着芷兰回了府邸,迎面便走来了沈老夫人和柳依依。 沈老夫人昂着头,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看着苏知夏说:“你把机会让给柳氏,这宴会你就不要去了。” 苏知夏看了她一眼,随后直接拿过她手里的请柬,掀开一看,那华丽的请柬写着镇国公府的名讳,眸子一闪,随后合上,直接递过去。 “这宴会本宫就不去了,既然柳氏想去那便去吧。” 说完,还不等沈老夫人和柳依依反应,就离开了这里,回了院落。 身后传来一阵充满喜悦的声音。 “我真的可以去,太好了!”柳依依带着兴奋的语气大声的喊着。 沈老夫人也带着欢喜的表情,手高举着手里的请柬。 “这么大的宴会,到时候你要好好的表现,争取让人家好好看看我儿的能力,知道吗?” 说完,还带着得意脸色,“这件事情全靠老身,看来公主也只能看老身的脸色行事。” 柳依依在一旁奉承着,漂亮话张口就来,“谁说不是,这府里您最大。” 沈老夫人听到这话,心里更加的满足。 可不是,这公主即便心里再有情绪,还不是得听自己的。 若是能攀上镇国公府的关系,沈砚必定能再往上好几个台阶。 届时也不用再看苏知夏这整日一副冷脸的摸样,让人生厌。 这边,芷兰边走边好奇的看向自家殿下。 “殿下,您为何要把请柬给出去,这两人一向与殿下你不对付,您就不怕她们到时候干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苏知夏气定神闲的走着,一幅悠扬的神态。 “这请柬乃是镇国公府发出,这镇国公府可是与入大牢的裴烈是表亲关系。” 随后,对着芷兰眨了眨眼,“你说这舅母会平静的看着自家侄子死去吗?看着吧,他们有的是罪受。” 芷兰语气欣喜,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自家殿下,“殿下果然英明,借他人之手,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让其自作自受。” 苏知夏嘴角微勾,不再言语。 次日一早,柳依依便穿上自己最华贵的衣裳,让丫鬟带上满满的珠翠,到最后头上已经没有了可以簪钗子的地方。 “可以了,就这样吧。” 丫鬟一听,心下松了一口气。 “对了,去拿前日夫君送的双面绣羽扇来。” 柳依依挥着手中的扇子,一阵得意。 转着身子,看着面前的镜子,只见镜中的自己华丽非凡,她已经联想到自己艳压群芳,深受镇国公夫人喜爱,被众人羡慕看着的摸样。 即使只是这么一想,也不由的发出了笑声。 端庄优雅的出了门,迎面就见着沈砚。 他见柳依依这般华贵,浑身带着欣喜要出门的模样,不由的发问。 “你怎么这身打扮?” 柳依依对他眨了眨眼,用手中的扇子遮挡半脸,靠近些轻声说:“夫君您先别问了,到时给你一个惊喜。” 沈砚闻着女人浓厚的胭脂香,再看她兴奋异常的模样,不再多问,只是看向了一遍的丫鬟小厮说道。 “你们务必要照顾好夫人,要是照顾不好,唯你们是问。” 丫鬟小厮马上就行礼应下。 柳依依便上了马车,离了府邸。 晌午时分,大厅此时摆上了菜肴。 苏知夏安定优雅的进食,并未在乎其他人的反应。 而沈砚心里却有些暗暗的心急,左看右看不知在找什么。 最终忍不住,看向沈老夫人,不由问道:“这依依究竟去了哪里?竟这个时辰还未回来?” 沈老夫人想到即将发生的事,脸上止不住的惊喜:“许是镇国公夫人器重,留柳氏多待一会,如今也应在用膳。” 沈砚一听,竟直接站了起来,看向沈老夫人的眼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娘,你再说一遍!” 沈老夫人疑惑地看着沈砚,似乎不理解他为何这般激动,只当他是同样欣喜,装作不在意得安抚道:“就是镇国公府邀请柳氏去参加宴会,今早她已经去了。” 沈砚命人立刻备车,他要去镇国公府。 临走前他看了依旧镇定自若在喝汤的苏知夏,直觉这其中有她的手笔,但还是更担心柳依依在镇国公府出事,命人离开备车,前往镇国公府。 “砚儿,这是怎么了?” 见沈老夫人着急,苏知夏“好心”安抚一句:“驸马和柳氏情比金坚,半日不见便着急成这样。” 第33章 镇国公府之旅 第三十三章 镇国公府之旅 沈砚乘坐马车,来到镇国公府前。 刚一到便急忙下车,来到门口,想门房询问道。 “在下沈砚,想求见一下镇国公夫人,麻烦通传一声。” 门房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再一见身后的马车,了然其身份,瞬间冷着脸回应。 “今日夫人举办宴会,不便见客。” 沈砚看出门房对自己不待见,强压着脾气,没有发作。 拿出一锭银子,塞到了门房手中。 只见对方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满意得点了点头,“等着。” 沈砚见着他进去,时不时的瞧着大门,背着手走来走去,却迟迟不见人出来。 正打算敲门询问,门忽然被打开,只见两个下人抬着昏迷不醒的柳依依走出来。 二人见门口站着的沈砚,将人扔进沈砚怀里,告知镇国公夫人累了,不再见客,便关了门。 沈砚吓了一跳,但还是稳稳的抱住昏迷的柳依依。 这个动静惊扰了柳依依,她睁开了眼睛,见到自己躺在沈砚的怀里,心里的委屈便如海般宣泄出来,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裳,眼泪止不住落下。 “夫君,救救我,救救我。” 沈砚看着怀里无比脆弱,眼里满满都是对自己依恋的柳依依,心里瞬间软了下来。 本来打算呵斥的声音,转化为担心的语言说了出来。 “不要害怕,现在安全了。” 说着话的时候,他已经带着怀里的柳依依上了马车,直奔医馆。 “大夫,大夫!” 沈砚怀里抱着柳依依,走进了医馆,大声的喊叫着。 大夫一见,马上就放下手里的秤子,走出了台子。 “把这位夫人放到这边躺下。” 沈砚焦虑的看着面前正给柳依依诊脉的年老的大夫。 “怎么样,没有什么大事吧。” 大夫皱着眉头,看了面前焦虑的沈砚,再看一眼带着好奇看着自己的病患,就说道。 “这位夫人胎像不稳,后面要好好保胎才好,不然后面恐会有些难处。”“除此之外,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我去开点保胎的方子,你们回去吃点。” 大夫离开了这里,前去抓药。 柳依依醒来,红着眼睛看向沈砚,“夫君,我今日受大罪了,呜呜呜……” 沈砚见了,坐下抱住她安抚,“没事,没事,过去了。” 待大夫开了药,沈砚就带着虚弱的柳依依回了府。 一路沈砚都抱着柳依依,径直进了府邸,来到了撷芳院。 将柳依依轻轻的放上软榻,这才带着软意,轻声询问:“今日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成这样?” 听到这句话,本来已经止住哭泣的柳依依又想起刚刚的事情。 “夫君,我今日前去……” 两个时辰前,柳依依盛装打扮的坐着马车来到了镇国公府,在下人的贴心指引下,走入了一处院落。 她来到了这处院落之后,久久未见有人前来,她本想着这是镇国公府,于是在那处站了一会,谁知道还是等了许久,久到站着脚踝都开始泛起了疼痛,还是没有见到人。 柳依依心下涌上了不满,但面上仍保持着温和的表情,她看向一旁的下人。 “夫人久久未出,不知是有什么原因,不如我现在就先离府。” 下人面无表情,没有看向她,只是回答道:“夫人安排了您来此处,您便不可以离开。” 柳依依一听,瞬间就气愤了起来。 “这是什么道理!我不管,我要离开这里。” 说着,便要离开这里,但下人马上就阻拦了她的去处,冷着眼睛直视着她。 “您敢走就是对夫人的不敬,您敢离开吗?” 柳依依一听,心下便生出退意,原本打算离开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镇国公府不是她一介妾室可以比的,到时候她要是给沈砚惹祸了怎么办。 这么想着,她便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不过她还是没忍住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下人,“你一个下人,也敢阻拦我的道路,给我等着。” 本来她近些年都是被丫鬟伺候,身子娇软的很,现如今站在此处,腿开始发颤,冷风吹着,但还是不敢离开。 柳依依心里越发的难过,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但一见着面前的下人,又不敢离开,只能屈辱的站在原地等候。 一个时辰过去,这里终于来了人。 镇国公夫人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走过来,未抬眼,就想着说些什么话,但一见站在院落的人,口中的公主一词便咽了下去,反而心里涌上了愤怒。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此处?” 柳依依一见镇国公夫人到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看向夫人。 “妾身乃是沈驸马的柳氏,今日有幸能受邀前来夫人府中,见着夫人便觉得这日头都明朗了起来。” 镇国公夫人却没有被这话影响什么,只是眼睛带着鄙夷和蔑视的眼神看向她。 “一个小妾,谁叫你来的,而且沈砚陷害我侄子入狱,你们倒还真敢上我府里。” 镇国公夫人怒骂她,简直是像看蝼蚁一样。 柳依依见着自己被这般的羞辱,心里涌起怒火,但看着面前的雍容华贵的镇国公夫人,无法发泄。 本来站立许久,被寒风吹拂的身体,一时受不住,身子就倒了下去。 镇国公夫人也不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柳依依从回忆的诉说中回神,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面色难看的沈砚。 “夫君,那个时候我好怕啊。” 沈砚黑着脸,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柳依依见沈砚如此安抚自己,心里涌上了爱意和得意的神色。 她倚靠在他的胸膛,轻柔的说, “夫君,我怀疑这件事情是公主故意的,镇国公夫人和裴将军的关系她一定早就知道了,这才轻易妾身前往。” 眼眸小心抬起,见着沈砚更加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夫君,你可一定要给我讨回公道。” 沈砚听着,本来就对苏知夏不满的情绪,在这个时候也被激发了出来。 “我……” 还没有说出什么话,门便被人打开,只见苏知夏带着下人走了进来。 苏知夏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们。 “这是发生何事?” 第34章 圣上下旨 第三十四章 圣上下旨 柳依依一见到苏知夏,就瞬间想起刚刚自己遭受的屈辱,再也忍不住。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你故意的。” 苏知夏面上带着被污蔑的惊讶回应:“你怎么会这么想?” 柳依依看着,咬牙切齿,双眼冒火。 “你就是故意的,难怪你当时那么快就答应下来。” 苏知夏冷静的陈诉事实,“这件事情本宫怎么做到,你忘了,这件事情是你和老夫人主动想去的,也是你们主动来询问我的,我当时想着你们这般开心,于是就答应下来,这件事情下人都知道,随你们去问。” 说完,反而眼里带着质疑的眼神扫视的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柳依依。 “本宫倒是怀疑你惹怒了镇国公夫人,不然她怎会如此对你,往常,本宫也不见镇国公夫人如此对人。” 柳依依气的冒烟,身子都开始隐隐的发抖起来。 沈砚轻拍了下柳依依,眼神带着怀疑,带着质问的看向苏知夏。 “你当真不知道镇国公夫人和裴烈的关系?” “本宫之前确实不知道。” 说完,就看着面前脸色带着质疑的沈砚,再看此时双眼瞪着自己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柳依依。 “没想到本宫好心来关心一下你们,你们却如此对待本宫,真是让人心寒。” 随即转身,打算离开房门,离开此处。 沈砚一见,马上就拉住苏知夏的手腕,苏知夏回看,眼神冷漠的看着他。 “放开.” “不放,这件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怎么可以离开。” 苏知夏看着面前执拗的沈砚,直接一脚用力的踹了过去。 “嘶!” 沈砚登时腿痛,撒开了紧攥的手,不禁痛呼一声。 苏知夏冷眼看着他的丑态,很快离开了这里。 这场戏也看过了,没什么意思。 这沈砚倒是越发让人不耐烦了,几次动手动脚。 沈砚见着苏知夏离开,那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不见,仍然没有回神。 柳依依不喜沈砚的注意力被苏知夏吸引,捂着肚子痛苦的说道:“夫君,我肚子有点疼。” 柳依依软糯害怕的声音瞬间唤回了沈砚的心神。 “怎么了?” 沈砚带着担忧的走过来,眼睛看向她抚摸的腹部。 柳依依轻轻的托着自己的腹部,语气带着担忧,眼神泪汪汪的看向沈砚。 “夫君,我现在肚子好疼啊,孩子不会有事吧。都怪我,要是我不去就好了,孩子也就不会有事了。” 沈砚听着,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腹部。 “这件事情怎么可以怪你,这要怪就怪那个女人。” 沈砚此时眼神更加阴狠了,手越发的轻柔的抚摸她的腹部。 现在苏知夏竟然敢明目张胆动自己的孩子,那自己也不用顾忌什么了。 这般想着,沈砚就起身。 “你们照顾好柳氏,不容许有丝毫的闪失。” 下人马上就行礼回应。 沈砚见着下人乖巧,也就放心的离开了府邸,一路乘着马车入了深宫。 此时,威严宏大严肃的御书房处,沈砚乖巧的的站在下方,等着皇帝的反应。 皇上持着毛笔,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奏折,像看着奏折,却又向在深思的摸样。 “这件事情朕知道了。” 说完,就抬起眼睛看向下方板站着的沈砚。 “朕会给个回复的。” 于是就挥手看向一旁的主管太监。 “传朕旨意,今我朝九公主身为天潢贵胄,却反行构陷之举,实负朕多年教养之恩。念其金枝玉叶,着闭门思过,禁足府邸,往后若再有逾矩之举,定定当严惩不贷。” 尖细的嗓音说完圣上旨意,便合上了圣旨,看向面前的苏知夏。 “公主殿下,这是圣上的旨意,请接旨。” 苏知夏冷静的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此时正洋洋得意站在一旁笑的看向自己的沈砚,随后躬身行礼。 “儿臣接旨。” 苏知夏接过圣旨,这边芷兰已经强撑着笑容和公公打交道。 待公公们离去,苏知夏淡定的看了一眼手里的圣旨,然后挪步往前走。 经过沈砚之时,苏知夏停下脚步,轻声说:“你暴露了。” 随后,直接带着芷兰离开了这里。 身后的沈砚登时脸色由晴转暗,神色不明的看着她离开。 回到长乐院,苏知夏便下令下去。 “把门关上,不许任何人来往,若有违,便是藐视皇命。” 下人一听,瞬间就警醒了,连连称知道了。 首辅府。 “主子,九公主那边被圣上禁足了。”秦礼站在书桌前,低着头,眼眸带着担忧的禀报。 “这是公主传过来的信件。” 陆玄夜皱着眉,接过信封。打开,就见上面写着一些消息。 陆玄夜看完,沉思一会,就把信封拿到烛火上方,慢慢的看着它焚烧,只余下灰烬。 秦礼见着自家主子这般沉稳,心下焦急的问道:“主子,这公主那边没有事情吧。” 陆玄夜回道:“现如今还没有什么大事。” 不过,后面就难说了。 这沈砚背后竟然有皇上撑腰,越发不能小看这人了。 陆玄夜马上就下令,“给我去彻查沈砚和皇帝之间的往来。” 秦礼一听,马上就应下,“是。” 这边,芷兰眸里带着心疼的眼神看着此时把玩棋子的公主。 “殿下,皇上怎么可以这么做呢,本来没有您什么事情。这以后你可怎么办?” “驸马那种人怎么就入了皇上的法眼了。我们要多久才能出去?” 苏知夏本来在静静的下棋,听着芷兰的担忧,于是转头看向她。 “不用担心,不需要多久,沈砚就会来求本宫出去了。” 芷兰好奇的看向自家殿下。 “殿下有法子了,是什么?” 苏知夏眼眸犀利的落下一子,“不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35章 公主被禁足 第三十五章 公主被禁足 柳依依慵懒的躺在软榻上,此时身边的火炉燃起白雾云绕,整个室内缓和异常。 躺了半天,身子渐渐的好转,肚子的异样也消散了下去。 此时,桃花前来,“夫人,公主现在被禁足了。” “什么!” 柳依依惊讶的睁大眼睛,身子马上就坐起来,看向一旁的丫鬟。 紧接着快速的再次确认。 “你说公主被禁足?” 桃花点了点头:“就在刚刚,府里来了公公宣旨,公主禁足于长乐院。” 柳依依听着,眉眼瞬间就舒展开,眼睛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没想到苏知夏也有这么一天,真是快哉。” 想到自己之前被苏知夏压住的往事,眸里更显得意。 瞧,现如今她苏知夏不还是被禁足,与她一介妾室有何不同。 柳依依想的,眉开眼笑,乐得用帕子直捂住自己那嚣张的笑脸。 “走,我们去关照关照公主殿下。” 拿着帕子的手自然的伸出,一旁躬身站着的桃花马上就上前扶住。 桃花看了看此时得意洋洋的柳依依,“夫人,您与公主殿下一向不对付,要是您前往,一时不慎受到刺激,腹中孩子可如何是好。” 柳依依面部表情马上扭转,凝滞起来,原本兴致勃勃前往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自己刚去镇国公府受到刺激,孩子本来就不稳,这一去苏知夏那里,确实危险。 而且这个时候去苏知夏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迁怒,伤害她的孩子。 早些时候苏知夏就看自己的孩子不顺眼,威胁自己。 柳依依越想心里越发的害怕。 此时,沈砚走进了室内,看着柳依依在下人的搀扶下站起来,眼色瞬间就变了。 “你怎么站起来了,快点躺下。”边说着边走过去扶着柳依依坐下。 “你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不重视,孩子要紧,你最近安分些,不要惹事,安安稳稳的躺着休养。” 柳依依见着沈砚到来,面容渐渐的缓和,见着沈砚神色带着疲惫,眉头皱着,关心的发问。 “你近日忙些什么,怎么这般忙碌,眼底都泛黑了。” 沈砚坐在软榻上,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腹部,回应。 “不必管,你安心养胎。” 说话间,一名小厮走了进来。 “大人,大理寺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沈砚眸子转了一下,心里暗暗的思索着。 自己近日与大理寺并无往来,怎么会让自己过去一趟。 但沈砚还是站了起来,出了府邸。 到了大理寺,就被一人截住,“大人,裴烈邀您一见。” 沈砚一听,黝黑的眼睛便透着无限的精明,开始慢慢的计算了起来。 裴烈?不是入了大牢,都快死了,找自己做什么? 不过想着过往的关系,还是答应见上一见。 “行,带路。” 走入牢狱,便见着漆黑的道路,只有两边的灯火照亮着,还可以落下脚行走。 沿着路走着,路过无数的牢房和绝望的囚犯,走入里间。 一个狭小黑暗的稻草房里,裴烈身穿一袭脏兮兮破烂的囚衣服,眼神空洞的盯着脚下的地板。 听着脚步声越发清晰,眼睛就恍然的抬了起来,看了过去。 灯光处走出来一个人,沈砚来到了牢房的外面。 裴烈一见,马上就跳起来,全身趴在栏杆,双眼泛红的死死的盯着沈砚。 “你这个狗贼!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与你交好,你竟然敢背叛我。” 说着,双手还试图伸出去,急速的把沈砚的衣衫攥在手中拉扯。 沈砚一见,马上就后退一步,眼神带着不耐和嫌弃的看着他。 “你冷静下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裴烈被他的眼神刺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沈砚,你怎么配如此看我,你以为你是谁。” 笑到后面,眼神越发的阴鸷,狠辣的看向一旁的沈砚。 “你别以为你就清清白白,可以逃脱,我们之间可有秘密的。” 沈砚像看疯子一样,眼神冷漠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发疯,好似旁观者,一点都没有被他的话吓到,只当是他的疯话。 裴烈头靠着栏杆,歪着头看向他。 “我留下了证据,你要不想被我拖到这里,就把我救出去。” 眼神狠辣阴毒的紧紧盯着沈砚的眼睛。 “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沈砚骤然眸子一缩,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住,背后冒出冷汗,但面上仍然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淡定。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入狱,还有什么能力。” 说完,沈砚转身就走。 裴烈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看着他离开。 “你不信,那就等着瞧!” 在两人没有注意的角落,黑影中走出一个人。 他低调的看了一眼两人,便也离开了大牢,直奔目的地。 “主子,刚刚沈砚被裴烈叫过去,裴烈声称有沈砚的证据。” 只见刚刚暗影中走出来的人,此时正行礼在陆玄夜的面前。 陆玄夜本来挥毫的手顿了一下,静静的思索一会,就抬起了头。 “秦礼,你带人去裴宅搜查,务必找出这背后的证据。” 秦礼马上就抱拳行礼,接过指令。 “是。” 秦礼一出府邸,便带着身后的兄弟快马加鞭的来到了裴宅。 此时的裴宅可以说是空无一物,全部的东西已经被搜查干净,一走进去,就只见着空荡荡的只剩下木架子的房屋。 秦礼一挥手,原本聚集在大厅的人马上就四散开来,穿梭在整个府宅搜查。 秦礼一路走向里间,来到了裴烈的书房搜查,什么都没有,再来到一旁的卧室。 一走进去,秦礼便熟练的开始搜查,不过一会,就从一处暗格之中找到一个木盒子和一些信封。 只需一瞧,便知道这是裴烈和沈砚之前来往的密信。 秦礼马上就集合所有人离开了裴宅,随后,裴宅就又迎来了搜查者。 回到首辅府。 秦礼便双手献上刚刚搜到的证据。 陆玄夜接过,一封一封的看过去,顿时就明白了。 “这沈砚参与了贪污,难怪会去搜查。” 第36章 贪污证据 第三十六章 贪污证据 秦礼听后,不由的吐槽,“这沈砚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干这么大的事情,主子,我们要不要直接呈给皇上。” 陆玄夜收起了手中的信封,整齐的叠在一起,摇了摇头。 “不,你去把这件事情告知九公主。” 秦礼行礼接指令,“是,属下这就去。” 这边,苏知夏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身旁是一个精雕细琢古铜色的火炉,这清闲自在的模样,哪里有被禁足的失落,看起来正舒适着。 芷兰快步走了进来,把手里拿着的信封递过去。 “殿下,这是首辅送过来的信。” 苏知夏放下手中的书籍,落在身侧的桌子上,接过信封。 眼睛细细的浏览完这信里的信息,嘴里不由的发出一声冷笑。 这沈砚竟然敢做贪污的事,看来也是有些能耐了。 “拿笔墨来。” 芷兰快速的便拿来笔墨。 苏知夏手持着笔,便写下了一张字条。 “你把这个字条想个法子放入沈砚的房中。” 芷兰不多问,公主吩咐了便应下来。 沈砚一离开大理寺之后,便快速的直奔裴宅。 不敢大摇大摆的进入,小心的查看周围后便找了一个后门潜入了裴宅。 不管他去裴烈的卧室还是书房,还是其他的房间,他都一一非常的细心的查看过了。 沈砚此时气喘吁吁的站在裴宅的大厅,看着这栋房子。 他已经差不多翻遍了整个宅子,但都没有找到证据。 他眼里不免带上了欣喜,看来裴烈也不过是在吓唬自己,他手里大概也没有自己的证据。 也是,要是他有证据的话,何必等到现在? 这裴烈就是故意的,自己过得不舒心,于是想吓唬自己。 这般想着,他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 本心焦跑过来的沈砚此时身心轻松的走出了裴宅。 回到府中,沈砚便先回了寝卧。 想着口渴,手随意的拿起桌子上的白玉茶盏,脖子一转,眼睛就看见了桌子上明晃晃的摆放着一张字条。 沈砚一见,立马瞳孔骤然一缩,刚拿起茶盏的手立马停住。 他死紧的捏着字条。 这字条上竟然指控他贪污。 沈砚本来放松下来的情绪就紧绷了起来。 再仔细的查看辨认。 这字迹潇洒又带着风骨的劲道,是苏知夏写的无疑。 沈砚攥住手里的字条,那双眼眸盛满了算计和贪婪。 他起身,顾不得喝一口水,直出了门,来到了长乐院。 沈砚来到了门前,手用力的敲打大门。 “开门,让我进去。” 苏知夏淡然的端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声响,直接回应。 “皇上让我禁足,我可不敢抗旨。” 沈砚此时已经心急的满头大汗,听着悠闲的话语,直接心一狠,脚直接用力的踹向大门。 “砰!”门被撞开了。 沈砚走进来,径直来到苏知夏的面前。 见着苏知夏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里更加的恼火。 沈砚眼底带着疯狂的狠意,压低着嗓音低沉的问道:“你为何指控我贪污?” 苏知夏慢悠悠的放下手里的茶盏,看着面前的来人。 “这事难道是真的?” 沈砚一听,心就一跳,马上就环看周围,见着附近没有什么下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眸子紧盯着苏知夏,带着压迫的语气,“别乱说话。” 苏知夏没有理会他的发疯,继续优雅的斟茶。 “我也不想这么说话。” 眼睛转向看着面前的沈砚。 “但我最近被禁足感到十分的烦闷,难保不会心情不好就乱说些什么。” 沈砚死死的盯她的眼睛,试图压迫下来。 但苏知夏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丝毫不管他的动作。 沈砚见着苏知夏这般模样,知道要是自己不按她说的做,这件事情就没完。 半响后,他眼眸中的神色收敛,挥袖直接离开了长乐院。 苏知夏捧着茶盏,就静静的看了他一眼。 当天晚上,公主府便来了一道旨令。 芷兰站在苏知夏的面前,开心的说:“殿下,禁足被解除了,这下子我们就可以随意出入了。” 苏知夏并不在意,这件事情本就在她的掌控之中,嘴角勾起一个嗤笑的弧度。 柳依依这边,一听到公主禁足被解除,就闹了起来。 “你说什么!什么叫公主的禁足解除了。” 柳依依一听到这件事情,便快速的站起来,眼神带着渗人的目光看向桃花。 桃花心下不安,忐忑的再次禀报:“刚刚府里来了旨令,说是公主的禁足解除了。” 柳依依满脸的惊讶,身子都要站不稳了。 “这怎么好端端的就要解除了,这才几天?” 桃花一见夫人情绪波动如此大,便马上就上前搀扶住,生怕有什么意外。 “夫人,这来人没有说什么原因,说了一句禁足解除就走了。” 柳依依心里涌上了怒火,她之前因为苏知夏遭遇那些折磨和屈辱,现在她胎像都不稳,她苏知夏怎么就被禁足几天,不痛不痒的就被解禁了。 这公理何在? 柳依依眼里冒着火气,气不过,手一个用力的把身旁桌子上的东西直接扫在地上,叮当作响。 “走,我们去找夫君讨个说法。” 柳依依气愤的出了房门,一路在桃花的搀扶下快步的来到了沈砚的书房。 柳依依本来打算直接开门进去,一旁站着的福来却直接拦住了她的撞入。 柳依依看了他一眼。 “滚开,没见到本夫人要进去吗?” “夫人,大人说了不见人。” 柳依依气愤的大声的责问:“连我都不见吗?” 福来躬身,带着歉意的说:“夫人,是不见任何人,所以您现在不能进去。” 虽然这是夫人,但也不过是驸马的妾室,这府里谁大谁小,他们这些奴才心里自然知道,也知道最该听谁的话。 柳依依眼里带着泪花,含着难过的看了书房大门一眼。 最后还是离开了这里。 第37章 操办寿宴 第三十七章 操办寿宴 柳依依此时扶着自己的腹部,站在门口张扬着头向外伸。 见着桃花回来,眼睛就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过去,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今天知道夫君去哪里了吗?” 桃花摇了摇头。 “刚刚我去问过门房他们了,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不知道大人去了哪里。” 柳依依手紧紧的拧着自己的帕子。 这都两日不见夫君的迹象了,他去哪里了?又在忙些什么? 这府里也没有地方可去的,要是去什么地方自己也知道。 等等,不会是去找苏知夏了吧。 这么一想,原本就很焦虑的柳依依心里马上就涌上嫉妒的情绪。 不行,自己不能再忍了,今天必须去看看才行。 柳依依眼神坚定的叫来了桃花。 “走,我们去长乐院。” 来到长乐院,一走进去,就见着苏知夏闲适的坐在上位,手里拿着一册书看着。 见着她来,抬起了眼睛,“柳氏,你来这里做什么?” 柳依依快步走近,看着面前的苏知夏问道:“你最近在做什么?” 苏知夏扫了她一眼,继续拿起自己的书籍看了起来。 “本宫的事情你少管。” 柳依依看不惯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于是带着攻击性的话语说话。 “不会是干些不好的事情吧。” 苏知夏看了眼面前来找茬的柳依依。 “你整日操心那么多,当心孩子不好。” 柳依依听见诅咒自己的孩子,脸色就是一变。 “你想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苏知夏本想嘲讽她,这个时候院门口走来了沈老夫人。 “你们在吵吵嚷嚷些什么?” 沈老夫人不悦的看着面前的两人。 沈老夫人自从镇国公府的事情发生之后就一直待在自己的院落里闭门不出专心礼佛,这终于出来一趟就听闻吵闹的声响,就走了过来。 沈老夫人瞧了一眼柳依依的肚子,见孩子还安稳,于是就转移了眼神,眼睛里带着压迫和谴责的眼神看着苏知夏。 “你别再惹事,府里要安安稳稳,和乐的样子才好。” 这厢原本见着沈老夫人关心自己就骄傲上的柳依依,再听沈老夫人谴责苏知夏,心里就爽快了起来,头高昂着嘲讽女主。 苏知夏眼神冷淡的看着面前闹事的两人,只当做戏子在玩闹。 沈老夫人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看向苏知夏。 “我的生辰快要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筹备。” 苏知夏看了一眼自从沈老夫人来,就一直很嚣张的柳依依。 “不如这件事情交给柳依依来办。正好她现在闲着没事,整日操心些不该管的事情。” 沈老夫人听着,皱起了眉头。 上次府中柳氏掌家的时候一片乱糟糟的,这次府中这么大的宴会交给她,也不知道她可不可以胜任。 而且柳氏作为一个妾室,让她操办自己的寿宴,有些不太妥当。 然而柳依依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一听到自己可以操办这么大的宴会,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好啊,我来筹备。” 等着吧,她一定会让府里所有人看到她的能力,让大家信服她的。 柳依依在桃花的搀扶下兴高采烈的直奔向库房。 看见库房的小厮喜平,便高兴的说:“把账本给我,这次到我举办宴会了,我一定会举办的比公主的还要盛大。” 说着,也就直接拿过桃花拿过来的账本。 “不是,这账面上怎么少了这么多钱。” 柳依依震惊的惊呼出来,明明她前不久才卖了首饰补齐亏空,账面已经填平,这怎么现在账面上又少了不少。 她睁着眼睛,带着怒意的看向喜平。 “这账面上怎么这么快就又少了这么多钱?” 喜平一听主子的怒问,马上就跪下行礼说话。 “夫人,这事奴才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按照规矩来。” 柳依依无视他,眼睛冒火的看着账面,心里是十分的纠结。 这账面上的钱也太少了,根本不够筹办宴会,这要是举办的话,必须自己掏钱来办。 自己之前填补亏空,银钱也少了,这一下子又要拿钱出来,就像是要剜她的心一样。 柳依依眉眼里带上了愁绪,唉声叹气的。 沈砚一回府,就见着柳依依这般愁绪,询问道:“你这是发生了何事,怎如此这般的发愁。” 柳依依抬起眼睛看向沈砚,回答道:“这不是老夫人的生辰宴要开始筹办了吗,我接手过来,但现在银钱太少,我没银子置办寿宴。” 沈砚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她。 “明明之前都是苏知夏自己操办,干的好好的,你接过来做什么,把这件事情交还给苏知夏就好了,不要再在这里发愁。” 柳依依垂下眼睛,浑身透着失落,轻声说:“我想讨好老夫人。” 沈砚看着她这般失落的小模样,上前搂抱住,手轻轻的抚摸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你把孩子好好的生下便是最大的成功,到那个时候娘一定会很开心的。” 柳依依顺着他的安抚,倚靠在他的怀里,脸上浮现幸福的神色。 夫君说孩子最重要,那自己好好休养,不接手这宴会好了,反正自己最大的依靠是腹中的孩子,那苏知夏也没有。 这么想着,原本就纠结的神色就转变成轻松。 她回抱住沈砚,娇声的说:“夫君,你说的对。” 柳依依来到长乐院,正打算进门,此时芷兰走了出来。 “夫人,长乐院最近闭门,不许进入。” 柳依依带着指责的问道:“怎么回事?不会是故意不让我进去的吧。” 芷兰躬身行礼回应。 “夫人,我家殿下身子抱恙,实在是不便见客。” 柳依依昂着头,看向里头,见着看不到什么人,就回道:“这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快身体不好了。” 芷兰回应:“前不久殿下生了场病,就一直体弱,还没有全部休养回来,请夫人见谅。” 柳依依顿时就想起自己那些药,眼神一闪,也没有再说什么,就离开了这里。 柳依依多日前来,但一连几日都被拦住,说未见好转,继续闭门不见客。 第38章 宾客难题 第三十八章 宾客难题 “公主那边还是一直闭门不见客吗?” 柳依依皱着眉,眼里带着焦急的询问。 桃花躬身行礼。 “是的,这几日公主一直闭门,下人也说不见公主开门出来。” 柳依依言语带着暴躁的情绪,大声的说:“这都几日了,前几日我去找都说闭门,现在依旧这样,那这寿宴不还是我去操办。” “早知道就不接过这件事情了,好了,现在要自己填钱进去了。” 柳依依一顿发牢骚,充满无奈的神情。 “把这些首饰拿起变卖,换钱。” 柳依依已经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挑挑拣拣,最后挑出一堆的首饰出来,指着这堆的首饰看着桃花说道。 桃花一见,就看出来这都是驸马之前为了气公主,故意花了不少银子买的首饰。 “是,奴婢这就去。” 柳依依见着桃花拿着自己的首饰离开,心里在不断的滴着血。 自己的首饰怎么就渐渐的消失了,一点都守不住。 但也还好,还有首饰可以变卖,不然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找钱来办寿宴。 要是自己办不好,老夫人一定会拔自己一层皮的。 沈老夫人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一来就严肃的看向柳依依。 “柳氏,这场寿宴你一定要尽心的干好。” 她的寿宴一定要办好,她决不允许自己生辰丢脸。 柳依依见到沈老夫人一来,马上就上前。 “老夫人,我一定会尽力的。” 沈老夫人见着柳依依诚恳的模样,也就稍稍放心下来。 于是秉着打了一巴掌给一颗枣子的原理,就笑着拍着柳依依的手说。 “还是你合我胃口,待以后公主无用了,便将其踢掉让你当正夫人。” 柳依依一听,眼睛一亮。 “真的吗?老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非常尽心的操办寿宴的。” 沈老夫人见着柳依依兴奋的模样,心里这下彻底的放心了。 看着柳氏这般模样,她的寿宴不可能简陋了。 长乐院。 “待本宫无用,踢掉本宫让柳依依当正夫人?” 苏知夏听着身旁下人的汇报,不由的冷笑嘲讽的开口。 “还真敢想,不过谁稀罕这个正夫人的位置。” 芷兰站在一旁应和。 “就驸马那般模样,倒贴殿下都不配,也就她们会这般的珍惜。” 苏知夏翻了翻手里的书籍,看向芷兰。 “顾卿尘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芷兰奉上茶水:“调查许久,毫无线索。” 苏知夏接过芷兰递过来的茶水,心里思索着。 自从那日酒楼陆玄夜告知顾卿尘未死,只是不愿见她,她便派人去继续搜查。 没想到这件事情都这般久了,到现在都没有线索。 这样的话,卿尘还在世的消息大概是真的,那沈砚这个替身倒没有留着的意义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个干脆。 苏知夏放下手里的茶盏,看向芷兰。 “本宫打算和离。” 芷兰眼里带着担忧的眼神看向自家殿下。 “殿下,这件事情不是入宫提过了吗,皇上不会答应的。” 到时惹恼了皇上可怎么办。 苏知夏站起来,难掩威严,笃定开口。 “那就让皇上不得不答应。” 近日,公主府源源不断的进来不少好东西,看起来声势浩大。 柳依依看着面前摆放着的好东西,心里骄傲的不行。 看自己置办这么多东西,比之前公主办的奢华多了,到时候自己就可以压公主一个头。 光怎么一想,柳依依心里便乐开了花。 现在场面做足了,是时候发请柬邀请宾客了。 柳依依这么想着,也作手做了这件事情。 很快,柳氏便把做好的请柬发给京城权贵。 “什么!竟然婉拒了我的请柬,而且还是好几家。” 柳依依听着面前桃花的话语,瞬间就气愤了起来。 桃花站在一旁回应:“是的,夫人,好几家派了人婉拒了。” 自己想方设法做了的精美请柬,还当了首饰换钱办盛大的宴会现在邀请权贵,竟然有好几家权贵接连派人婉拒到来参加。 这怎么可以! 那自己这么辛苦的布置宴会有什么意义,而且到时候没有人到来,老夫人那边自己可怎么交代,再与前几年苏知夏办的那般盛大的模样,她更是心里焦虑。 柳依依越想越多,越想越心急,越气愤。 不行!自己一定要把这场宴会办好了。 自己请不来宾客,那自己就让苏知夏去请。 这般想着,柳依依神色变化的很快,马上就起身。 “走,我们去找公主殿下帮忙。” 进了长乐院,柳依依看着面前坐在上方看着自己的苏知夏,难得服软求助。 “殿下,现在寿宴邀请不到宾客,妾身请求您出手帮助。” 苏知夏手里抚摸着玉佩,挑着眉听着柳依依的求饶。 再一瞧,就见着这柳依依与以往不同,此时站的身子也不歪着了,板正的很,脑袋低垂着,好似被自己欺负了一样。 “之前不是跳的很欢快吗,一直找本宫的麻烦,现在有问题解决不了了,竟然想着来找本宫来帮助,你还真是厚颜无耻啊,也是,你这种小人,谈什么君子之道。” 柳依依听着这话,低垂的眼眸染上了阴狠和屈辱的神色,手紧紧的攥着自己拿着的帕子。 可恶!这苏知夏又在拐着弯的骂自己,可偏偏现在自己只能受着,宾客的问题要是不解决,这场寿宴一定办不下去。 这般想着,柳依依只能干站着听着苏知夏讲话。 苏知夏见着她那般强忍的模样,觉得差不多了,也不拖拉。 “这场宴会本来就已经交给你来操办,说来本宫实在是不便出手,但这是沈老夫人的寿宴,本宫也不好袖手旁观,既然你都求到本宫这里,那这件事情本宫就出手帮助一下你。” 柳依依站在苏知夏的面前,咬紧着牙强忍着屈辱,于是俯身道谢。 “多谢殿下答应出手,妾身一定会办好这场寿宴的。” 于是马上就转身离开,丝毫不带停留。 苏知夏坐着看着她的离开,好似看着跳梁小丑的谢幕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