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为真千金逼我赴死？我拉全家陪葬》 第80章 时染背后的人 第八十章 时染背后的人 “时染，你当真要做的这么绝吗？”盛夫人怒了，不再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时染轻笑，目光看向那藏人之处，“盛夫人，您小声些，不然叫人知道了您的真实模样，可就不好了，毕竟您还是要在京城住的。” 盛夫人咬牙切齿，可时染说的没错。 时染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而自己还要留在候府，留在京城。 儿子死了，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 时染转身要走，她知道盛家不敢乱来的，这也是封时来的好处。 “等等！”盛夫人突然叫住了她。 “他……他走的时候……很痛苦吗？” 时染觉得，或许这句盛夫人是真心想问的，没有任何算计。 时染想到盛元泽临死前那不甘心的脸，“被火烧死应该很痛吧？皮肉一寸寸被炙烤着，喉咙被呛的刺痛，想要开口呼救都不能，可意识偏偏是清醒着的，甚至能够皮肉烤熟，烧焦的味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您说他走的时候痛苦吗？” 盛夫人脸色惨白，险些摔倒在地。 时染猛然想到，自己不该一刀结果了盛元泽的，应该把他烧死才对，让他尝尝自己尝过的痛苦。 或许是被前世的痛苦纠缠，时染的心并没有很痛快，不过这一次，她还是很感激封时的。 要不是他，自己只怕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幕了。 封时见她从远处走来，脸色不是很好看，却也没有追问，“本世子乏了，要回去了，麻烦时姑娘送我回去吧。” 时染点点头，人是自己推来的，自己推他回去也无可厚非。 “世子，这里距离宁王府那么远，还是我让人送您回去吧，这样也省得劳烦染姐姐了。” 时染看着盛姻对封时的殷勤也只是轻轻一笑。 不想，二人刚要离开，燕栖却叫住了时染。 以两家的交情，燕栖出现在这里，时染一点都不意外。 她只是好奇，这人怎么才出现。 随即，她又想到了跟盛夫人说话时那藏匿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呢？ “染染，我……我有话跟你说。” 盛夫人要跟时染说话，封时没有反应，但是对上燕栖，封时却直接冷了脸，“那真不巧，时染姑娘要送我回去。” 燕栖对着封时拱手，“世子，我只说几句话，不耽误您的，我也可以让人送您回去。” 封时冷笑着看他，“何时轮到你来管本世子的事儿了？” 燕栖的脸色一僵，他显然没料到封时会直接不给他面子。 “世子……” “本世子要去吃药了，若是耽误了时辰，影响了本世子的恢复，你们燕家担待的起吗？” 时染只想笑，封时说的跟真的似的。 他的药，不都喂了他屋子里的花了吗？ 那些花儿也是命苦，没几个月就死一盆，起初她还真以为是男人粗心，不会养花呢，她便揽下了这个差事，可不想自认养花高手的自己，也没能救活，这让她一度怀疑自己。 后来知道原因后，她真的气了很久。 因为封时的缘故，燕栖并没有跟时染说上话，不过时染也不想听。 燕栖这个虚伪的人，她真是见一次恶心一次。 一路无话，不知不觉时染推着封时已经来到了宁王府门口。 看门的下人正打算跑过来去被封时一个眼神逼退。 时染也在此时回过神来，“世子，你到家了，我就告辞了。” “等等，时姑娘说的要为我医治腿，该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封时问道。 时染蹙眉，“你来真的？” “不然呢？难道时姑娘只是说说而已，糊弄我的？”封时反问。 “我医术不精，恐怕治不好世子的腿疾，世子福泽深厚，想必很快就会恢复的。”时染笑着道。 “那时染姑娘倒是说说，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呢？” 时染看着他，似笑非笑，“听闻世子不配合，想必配合了，按时吃药，应该很快就能好的吧？” “我最烦吃那些苦药了。”封时突然说了一句。 时染微微一怔，前世自己想着法的让他吃药，他说药苦，自己就会做些甜品蜜饯这些给他去除口中的味道。 “时染，燕栖不可靠。” 突然，封时开口，“他跟盛姻两个不清不楚的。” “我知道。”时染很纳闷，他为什么会跟自己说这些，“他跟盛姻如何，与我何干？” 封时突然心里就高兴了，前世他一直希望她自己能够发现燕栖是个不值得托付的人。 可结果呢，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辈子，他不想了，他就要告诉她。 “世子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时染苦笑。 “没什么，就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而已。”封时心情大好地朝着时染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时染本来也是要走的，但就是觉得封时这人有些过分，简直是卸磨杀驴。 靖安侯府在停尸三天后发了丧，毕竟盛元泽是真的不见人了，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那个人尸体就是盛元泽。 由于烧的太狠，完全没办法辨认。 但盛夫人又岂能甘心大儿子惨死？ 那天她跟时染的对话，已经撕破了脸皮，日后两方就彻底站在对立面上了。 “时染就在京城，我这就杀了她给大哥报仇。” 盛元睿暴躁地说道。 “站住，你还觉得事情不够乱吗？”盛夫人怒声呵斥，“若不是你们之前说什么重生归来，掌握一切，事情怎么会到这个地步，按着我的计划来，时染这会儿已经嫁进了宁王府，为我们卖力，而你大哥也会好好的在我身边。” 盛元睿捶着桌子，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假尸体这件事，绝对不是时染能够做到的，那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更要小心才是。”盛元卿道：“娘，您也别太担心了，我们迟早会给大哥报仇的，眼下是最重要的是找出时染背后的那个人。” “到底是谁帮她，跟我们靖安侯府作对？” 盛夫人擦干眼泪，起身道：“我要进宫一趟。” 盛姻眼前一亮，“娘，我也跟您去。” 盛夫人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你去做什么？” 第81章 铺子要开张了 第八十一章 铺子要开张了 盛姻没想到会被拒绝，她进宫当然也没什么正事，可被母亲嫌弃还是让她不高兴。 不过此刻盛夫人没心情哄她，儿子惨死，且连尸首都找不到，她却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人办葬礼。 盛夫人走后，盛姻越发尴尬，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两位兄长，“二哥，娘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要是我不回来……” “没那回事，娘只是太伤心了，错不在你，是时染。” “没错，姻姻，你又没有伤害过大哥，不必自责。”盛元睿说道，“最可恶的就是时染了，如今还敢来家里耀武扬威，分明就是要看我们的笑话。” 盛元睿越想越生气，“可恨，科考还有些日子，姑且让她多活些时日吧。” 盛元泽一事，让他们不再敢轻举妄动。 …… 时染虽然记着要给封时看腿疾的事儿，可她实在不想去，所以打算他不来找，自己就假装忘记了。 何况春月也回来了，她之前从盛家买的铺子也是时候开张了。 “这么快，你不怕盛家了？” 春月风尘仆仆，北边的风大，她的脸被吹的有些粗糙了，但是人却精神了很多，能够看出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时染摇摇头，笑得耐人寻味，“他们现在该怕我才是。” “姐姐怕是还不知道侯府发生了什么吧？” 春月喝了口水，“我倒是听说了，盛大公子死了……妹妹，这事儿跟你妹关系吧？”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我没别的意思，侯府就跟毒蛇一样，被他们缠上了麻烦多着呢。” “人是被烧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时染笑着反问。 春月点点头，聪明如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跟时染商量起了铺子的事儿。 关于三家铺子，时染早有打算，一家做成衣，不为别的，这样她就可以为打量收购棉花做掩饰，冬天囤积棉花做冬装没人会怀疑。 一家是做缂丝生意的，不然她的工人也白培养了。 另一家则是做米粮，这次春月去北边就是去联系了那边的粮食大户。 她所做的，都是为了明年的打仗准备的。 时染深知，国在，家在。 更何况，这样的铺子，也更能为她带来想要的东西。 让春月以外的是，时染居然让她来当掌柜，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妹妹，你没开玩笑吧？你姐姐我是干什么的，你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个大才啊？”春月赶忙摇头，“跑跑腿的事儿，我还行。” 时染笑笑，“姐姐能做成头牌，肯定不是光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心思肯定比别人细些，这么大的是哦姐姐一人个都能谈成，区区一个掌柜，姐姐如何就当不得了？” “我真的行？”春月不自信地问道。 “行，我说你行，你就行，没有人比你更行了。”时染拍拍她的肩膀，“再说了，别人我可信不过。” “你这张嘴啊，是真的会说，哪怕让我死了，我都心甘情愿。”春月知道时染是给自己机会，不然自己这样的身份，哪里做得了这个。 “我真是好奇，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春月苦笑着道：“老实说，我想了一路了，都没想明白。” “姐姐为何愿意这么帮我？姐姐于我之心，跟我对姐姐之心是一样的。” 春月笑了，眼底氤氲起一层水雾。 铺子要开张，时染虽然大张旗鼓，但也没瞒着，她和春月还有两个小家伙在店里收拾东西，桌椅板凳擦擦洗洗。 很快，这件事就被盛家兄弟知道了。 盛元睿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传话的人一定是看错了。 时染哪有那么多的钱啊。 可底下的人一再说没错，亲眼所见，如今人还在铺子里呢，牌匾都挂上了去了。 “铺子怎么可能被她买去了，要我说她给人看铺子还差不多。”盛元清鄙夷地笑了笑，“时染如今的日子这么不好过了吗？之前在我们这儿骗的钱都花完了？” 盛姻轻笑，“姐姐怕是还不适应乡下的生活，吃穿用度上难免花费大一些。” 乡下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 虽然这么说，但是时染出现在盛家曾经的铺子里，盛元睿还是忍不住想去看看。 盛姻在家中无聊，她在乡下的时候可不像这般，闺阁小姐虽然不愁吃穿，但……日子是真的乏味。 兄妹二人坐着马车便来到了地段最好的那家铺子，果然看到了时染带着两个小家伙在那里清扫。 马车停在铺子门口，动静不小，时染一抬头就看见了。 她擦了擦头上的汗，示意两个小侄子也休息下。 “景文，去带着弟弟买些吃的去。”时染递给两个小家伙些碎银子。 时景文看了看从马车上下来的盛元睿，顿时紧张了起来，“小姑姑，我们还不饿。” 时景阳也看到了，同样想着要保护好小姑姑。 时染没办法，这两个小家伙真是太懂事了。 虽然盛家乱作一团，可是兄妹二人出门还是香车宝马，一身打扮不输大家做派，任谁也瞧不出来，这是卖了不少田地才给盛元泽办一场葬礼的人家。 “还真是你？”盛元睿嗤笑了一声，“若是落魄成这样了，我们盛家不介意多一条狗吃饭。” “你才是狗呢！”时景阳回道。 “弟弟，不能这么说，他管死猪叫兄长，他是什么？” “猪！嘻嘻！” 小哥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盛元睿面色铁青，抬腿便要踹向两个人。 但却被时染拦住了，“盛三公子，上次打人的滋味如何啊？是县太爷的板子打的太轻了吗？” “时染，你别给脸不要脸，他们两个敢骂我，就是看不起我们靖安侯府，我教训他们也是正常的。”盛元睿发了狠地说道，奈何时染挡在前面。 不是他不敢动时染，她恨不得把时染抽筋扒皮，可他知道打了时染，事情会很麻烦。 “他们骂你了吗？难道盛三公子认猪为兄长的是事儿不是事实吗？”时染挑衅地看着他，“原本我是打算息事宁人的，但若是盛三公子不想这么算了，我们大可以找个地方去评评理，县衙里还有此事的卷宗才是。” 她从来不在意县太爷如何处置这两个人，她要的是这次案子的记录。 第82章 威胁 第八十二章 威胁 盛元睿脸色一沉，这才知道时染真正的用意。 若是真的留下记录，自己就入不了考场了，只怕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吧。 盛元睿越想越觉得事情可怕，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等到最后一刻，她闹腾起来，自己岂不是错失了资格？ 盛姻也知道兄长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她如今还要是要仰仗众人呢。 “染染姐姐，你误会了，三哥也是一番好意，他也是心疼你日子过的辛苦。”盛姻柔声说道。 时染点点头，“这么大的铺子，要我亲自打扫，的确有些辛苦，之前还不觉得，以后要多请几个人才是。” 盛姻蹙眉，“请人？你请什么人？” “请人打扫啊，不然呢？”时染如同看白痴一般看着盛姻，她说的还不够明显吗？ “请人打扫，那你……” “我当然是老板娘喽。”时染笑着道。 “不可能，你哪来的钱买铺子。”盛元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时染耸了下肩膀，“要不是看在我曾经管过它的份上，我还真不想买呢，位置也一般，风水还差了些。” 她每多说一句，都把盛元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所以……那几个铺子都是你买的？” 时染点点头，一旁的时景文面色无波，像个小大人一样，“不只呢，还有田地，我小姑姑买了很多呢，你们可要好好感谢我小姑姑才是。” 盛元睿看向盛姻，兄妹俩想过如何奚落嘲讽时染，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面。 不用他们问，时染就主动给他们解释了，“他说的是真的，谢就不必了，我这个人最念旧情了。” 她知道，说出来之后，盛家再不会把东西卖给自己了。 不过也没关系，好的她都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她也不想买了。 盛元睿憋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不过这些事儿都是大哥经手的，他相信要是他的话，绝对不会让时染钻了空子。 “姐姐一个女子，哪里来都这么多钱？莫要自甘堕落才是。”盛姻恶毒地看着时染。 “这一点我自然比不得盛小姐，我的钱都是我自己赚来的，至于如何赚的，就无可奉告。” “你什么意思？”盛姻怒声道。 时染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让人模棱两可的话了。 盛姻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 可怎么可能呢？ “染姐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处处针对我，我不过关心你一句，你便这么说我？” 时染之前对她有所亏欠，会在意她的感受，可如今自己的感受最重要。 “这句话该是我问盛小姐才是，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如此揪着我不放，当年一事，你不知道我不怪你，可你家里总有人知道吧？” 时染的小脸上染着薄怒，“是你父亲觉得你活不成了，把你丢出去了，不是我把你丢出去的，让你在乡下受苦的人是你的家人，并非我，至于你所谓的我抢走了你的生活，你怎知道那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 盛姻的小脸顿时写满了委屈，好像时染怎么欺负了她似的。 前世亦是如此。 时染嘴角露出鄙夷的笑，“盛小姐，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染，你够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难道你在候府过的什么生活，你在乡下早就饿死了。” 时染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小侄子，哪怕家里再贫苦，他们也读书识字，养的聪明懂事。 兄长们勤奋能干，母亲贤惠，自己怎么会饿死呢？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是谁？盛大小姐不清楚，盛三公子该清楚吧？”时染冷笑着看向他。 不知道为何，盛元睿竟然有些心虚。 连他都不知道为何心虚。 他不欠时染的啊。 “我从不否认过侯府对我曾经的照顾，但那是建立在我和家人分别之上的，有生之年我从未见过我父亲一眼。” 时染心里恨意翻滚。 她可以弥补娘亲，让哥哥们拥有大好前程。 可她那长埋地下的父亲要怎么释怀？ “我可以把一切都还给候府，那侯府呢，能还给我父亲吗？”时染问道：“那个因为失去我而饱受流言蜚语，整日自责到早早逝去的父亲，侯府能还给我吗？” “可……可……”盛元睿想要反驳，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声音了。 哪怕他们不承认，时染的确是抢来的。 “别跟我说什么过去了，人命债，人命偿，何况你们也没打算放过我。” 时染看着二人，冷冷一笑。 …… 马车上，盛元睿一直沉默，他当然不是良心发现，他只是在担心自己而已。 “时染这丫头是真的急了，看她那样子，是要跟我们侯府不死不休。” “都怪大哥，要是他办成的话，哪有现在的麻烦。”盛姻抱怨着，“时染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还有……” “还有什么？”盛元睿问道。 盛姻想想，还是摇着头，“没什么，三哥，你说过帮我嫁给封时的，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之前盛元睿觉得事情很简单的，可现在才知道，不是谁都能够嫁给封时的。 前世，她娘的选择是对的。 盛姻真的入不了封时的眼。 “姻姻，其实……燕栖也还行，他心悦你，自然不会委屈你的。” 有更好的封时，谁愿意要差一点的啊？ 盛姻就是这么想的。 “三哥，你不会是不想帮我了吧？” “怎么会？”盛元睿深吸一口气，“我只是觉得，燕栖这人虽然比不得封时，但他对你是真的，他甚至可以为你付出性命。” “我要他的命做什么啊？”盛姻嗤笑了一声，“我要做未来的宁王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三哥，侯府这些日子遭受了多少白眼啊，我若是能够嫁给封时，一切就不一样了。” 盛姻拉着他的胳膊，委屈地撒着娇道：“三哥，你忍心让我两辈子都不能得偿所愿吗？你忍心让时染那女人骑在我头上吗？” 盛元睿深吸了一口气，“罢了，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第83章 大夫居然是她 第八十三章 大夫居然是她 一连几天，宁王妃都没有动静，时染以为封时就是说说而已，赶巧她这里开店的准备也做的差不多了。 可偏偏宁王府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人，时染觉得封时一定是掐算好的，深怕她闲着片刻。 其实，她去宁王府也有她的目的，所以，她也就同意了。 宁王府，听风院。 霍君晏再一次被封时杀的片甲不留，下棋这东西虽然要跟比自己厉害的人下才有意思，但是如果那人可比自己厉害太多，那也没什么意思。 因为毫无还手之力。 就像此刻，他一连输了三局了，而且速度极快，这让他怀疑自己的棋艺是不是跟孩子一样。 “不玩了！”霍君晏丢了棋子，如同一个耍赖的孩子，“玩不了，这还怎么玩？” 他苦着一张脸，活像是要跟人吵架一般。 “确定不玩了？” “不玩了，以后都不玩了。”霍君晏垂头丧气地道。 但他越想越憋屈，“不是，你叫我来，就为了让我输的一败涂地吗？我最近是哪里得罪你了？” “还是别人给你气受了？” 封时淡淡一笑，“没什么，就是手痒了。” “手痒了你去古太傅那儿啊，我可是听说你没事儿就往那跑，人家都说……” “都说什么？”封时笑着问。 霍君晏挑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今天的封时心情很好，想想也对，他一直在赢，心情当然好了。 “说你开窍了，要跟古太傅一样去玩乐，毕竟你们两个本来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封时掀起唇角，“对了，还有件事，不知道你听没听说？” “说!”封时言简意赅，多一字都不想说。 霍君晏要不是习惯了他，真的会觉得自己被嫌弃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靖安侯府之前那位小姐，好像要回京城了。” 封时敛起眸子，“你还挺关心她？” “咳咳……那倒不是，是我娘喜欢她……也不是喜欢她吧，就因为皇祖母喜欢她，所以我娘就想……你知道的。”霍君晏一边说一边看封时的脸色，但凡封时表现的很介意，自己就闭嘴。 “不过，哥，你放心，你的人，我自然不会跟你抢的。” “谁说她是我的人了？”封时沉声反问。 “那日在宫里，还有你跟丞相家那位小姐的事儿也无疾而终了，我……” 霍君晏觉得自己好想看不懂封时了，确切的说，他也从未看懂过他。 自小他就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他都能做到最好，可结果他却伤了腿，性子大变，跟之前的人也断了来往。 要不是自己脸皮厚，他赶都赶不走，只怕也不会再接触了。 “想太多了，不过即便我不插手，时染也不会嫁给你的，你想办法让你娘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霍君晏从早上到现在自信接连被打击，有些受不了了，“不是，哥……这话就武断 了吧？我……她凭什么看不上啊?虽然未来王位不是我的，但是我也没有那么差吧？” “她可是明确拒绝你了，难道你忘记了？”封时沉声笑道：“还有，她和靖安侯府的事儿你弄的明白？” “我……” “她的事儿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让你离她远点儿，也是为了你好，否则……”封时顿了顿，“你会死的很难看。” “不至于吧？”霍君晏尴尬地笑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 生啊死啊的，多吓人啊！ “她一个小姑娘，真的嫁过来了，我们王府自然会护着她啊。” “你护得住吗？”封时勾唇，“娶妻子，还是要问问自己的心意，别你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你都多大的人了！” 霍君晏都没跟时染接触过几次，自然谈不上喜欢。 但他觉得母亲总归不会骗人的，她看中的人 错不了。 但封时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娶时染是个麻烦事儿。 但他好歹是个男人，全身上下嘴最硬，“哥，那时染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听你说的还挺玄乎的，我还听人说，盛家老大的死跟她有关呢！” “跟她没关系。”封时直接否定，不给她一点遐想空间。 “好吧，想想也是，真的跟她有关系，她怎么会来呢，不过我可是听说，她买下了曾经侯府的铺子，她还挺有本事的，以后管家定是好手。” 封时白了他一眼，“你的家不适合她管，你不想想她的钱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霍君晏好奇地问道。 可就在这个时候，下人来禀报说大夫来了。 “大夫？哥，你终于肯重新治腿了？”霍君晏激动地道：“我就说你别放弃希望，你的腿还是能够恢复的。” 封时没说话，示意下人把人带进来。 霍君晏却喋喋不休，说个没完，“太好了，这是何方的神医，能够说服你啊？哥，你快给我说说。” “没什么可说的。”封时勾了勾唇，却突然看了眼霍君晏。 霍君晏被看的有些无措，“我脸上有东西吗？” 封时掀起唇角，“没有。” 很快，时染就背着药箱进来了，这药箱还是她刚刚临时准备的，别的都可以没有，银针和最苦的黄连，必须有。 “怎么是……是她？大夫呢？”霍君晏看着眼前给自己请安的姑娘，不就是刚刚他们谈论的人吗？ “你是大夫?”霍君晏难以置信回头跟封时求证。 封时慵懒地靠在藤椅上，墨色的头发披散开来，在阳光下泛着冷玉般的光泽，唇角勾起半分凉薄的笑：“听说她很厉害，便请来试试。” 时染也没想到霍君晏会在这儿，说实话前世他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自己还仿若昨天，可前不久，二人差点成为夫妻，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封时他明明知道的，今天闹了这么一出，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时染姑娘，你真的会医术啊？”霍君晏好奇地问道。 时染挑眉，“霍世子可以试试。” “我又没病，我试什么？” “您真的没病吗？”时染淡淡一笑，“那好吧，您没病。” 第84章 认出来了 第八十四章 认出来了 “不是，我真的有病啊？”霍君晏被她说的都有些不自信了。 封时忍着笑，眼前的画面，竟然有些似曾相识。 前世，这小子也想着捉弄下时染的，可结果被时染收拾了，此后他就再也不敢招惹时染，而且恭恭敬敬。 时染摇摇头，“您没病。” 然而，她都这么说了，但是霍君晏还是心里没底，“要不，你还是给我把把脉吧。” 时染笑了笑，“可以，我诊金有点贵。” “不要紧，我……我今日出来的急，没带银子。” “世子想赖账。”时染促狭地笑着。 “当然不是，罢了，哥……” “不借，你看病为什么要我借给你钱。”封时喝口茶。 “不赖账，让你说的，不把把脉，我都心里不踏实了，怎么觉得胸口闷呢？”霍君晏紧张地道。 时染心道，霍君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啊！ “你想看病，自己请大夫去，别耽误我的事儿。”封时沉声说道。 他的话也把时染拉回了现实，看着眼前冷峻的男人，他怕是不知道，也是他们三个人，就在这个房间。 他们夫妻两个曾经联手让失去味觉的霍君晏吃了特别辣的烤鱼，第二天霍君晏的嘴都肿了。 “世子，现在可以医治了吗？” “都不瞧瞧我什么病吗?”封时慵懒地看着她。 “民女已经知晓世子的病情，为您专门制定了一套方案。”时染道：“诊金的一次一百两，麻烦世子先结一下，我这就开始施针了。” “一百两？”霍君晏再怎么不知人间疾苦，也觉得有些贵了，何况时染的医术到底如何，他也不清楚。 她一个大家闺秀，什么时候学的医术呢？ “不错。”时染摊开手，等着拿钱。 她可没打算空着手回去。 封时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难怪能买下靖安侯府的铺子，时染姑娘生财有道啊。” “多谢世子夸奖，民女赚的都是辛苦钱。”时染但淡淡地道。 “林腾，拿一百两银子来。”封时对着门外说了一声，然后看向时染，“自然是一次一结束，毕竟我不太了解时染姑娘，万一你拿着诊金跑了，怎么办？” 时染嘴角抽了抽， 自己能跑的掉吗？ “哥，你那钱袋子呢，整日的攥在手里，不放些钱的吗？”霍君晏问道。 封时的脸瞬间沉了几分，下意识地看向时染，不过时染并没有注意这边，而是在从箱子里往出拿银针。 那么长的针，看的人心里一紧。 “主子，银子来了。”林腾大步的走了进来，在时染身边站定。 时染拿着银针的手一顿。 “时染姑娘！”林腾把银子递给时染，却见她没有接。 时染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林腾，他身上有独特的香气，是那日自己所赠的解毒药。 这就是她故意要拿钱的原因。 她就是怀疑那个人是林腾，因为他一句话不说，肯定是怕自己认出来。 时染的手微微颤抖，果然是封时在帮自己。 “对不起，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紧事，我得先回去一趟。” 时染把银针放回药箱，“抱歉！” 说完，她起身便走，完全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封时看着她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纳闷，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人，怎么突然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问题出在林腾身上。 因为他进来后，时染才脸色大变的。 封时眯着眸子看向不知所措的林腾，他好像知道了怎么回事。 “我……主子…… 我什么都没说啊？”林腾被盯的有些不知错所，他深吸了口气，“我有那么吓人吗？” 霍君晏有些幸灾乐祸，“林腾，你是哪里得罪人家姑娘了?瞧把人家吓得。” “我……我没有啊！” 他哪里得罪了，他不仅没有得罪，还救了她呢。 但这事儿可不能说。 “主子……” “不关你的事！”封时沉声说道，“找个人送她回去。” “这么贴心？”霍君晏挑挑眉，“哥，老实说，你是不是对她……” 封时瞪了他一眼，“靖安侯府看她不顺眼很久了，若是人因为来我这儿出了事儿，我如何跟太后交代？” 霍君晏点点头，原来如此。 时染离开宁王府后，仍旧心绪不宁。 是封时，她如今已经确定，帮自己的人就是封时？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辈子，自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他跟侯府也没有那么大的恩怨。 “时姑娘，属下送您回去。” 时染看着那马车，认出了是宁王府的。 她本想拒绝的，可想了想，这里距离她所在的客栈的确很远。 …… 霍君晏走后，林腾仍旧面色凝重，“主子，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认出你来了！”封时道。 “这……这怎么可能？”林腾不解地道：“我……那日一句话都没说，您说过她心思细腻，我就怕她认出来，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她心思细腻，你不说话，她会觉得是熟悉的人所为，今日见你，定是还有什么破绽。” “没有了啊。”林腾道。 封时摇摇头，猛地想起，“你说过，她给了你解毒丹做酬谢。” “是。” “一定是那解毒丹，她精通医术，一定在里面动了手脚，我就说，她并非如此爱财之人，我宁王府又不是给不起银子，她却非要拿银子，就是算准了一切的。” 封时深吸了一口气，“她早就怀疑我们了。” “主子……您说的是时染姑娘吗？”林腾问道，一个小姑娘，哪有这么多的心思啊。 “不是她，还能有谁？”封时道：“罢了，认出来便认出来。” “属下还是不明白，认出来了，您帮过她，她不更应该好好给您医治腿了吗？”林腾不解地问道。 封时深吸一口气，正常是这样，但时染不一样。 她可是重生的，她不想接受自己的帮助。 这辈子，她是打算跟自己划清界限的。 封时看出来了，所以也没打算让林腾告知她，可每每想到这些，他的心里总不是滋味。 第85章 燕栖说要娶她？ 第八十五章 燕栖说要娶她？ 时染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了，她只记得回来的时候临近中午，如今却已夕阳西斜。 两个小侄子就在隔壁的房间，不曾吵过她。 她明明想过那个人就是封时，但真正的确定了时他却是另一回事儿。 时染缓缓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暖烘烘的。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她觉得那就不必想了。 无论那个大胆的想法是否会被印证，她眼下只希望报仇，然后全身而退。 翌日，时染的铺子开业的前一天，货品已经有模有样地摆上货架，只等明天一个好时辰。 春月刚刚出去，说是要去见些故友，给明天的铺子拉些客人来，自打她接下掌柜一职后，她就格外上心。 时染就带着两个小侄子在店里查漏补缺，做最后的努力。 燕栖就是这个时候进门的。 时染闻声抬头，看到他没有任何反应，虽然是意料之外，但又很像前世。 前世只要自己不答应盛姻的一些过分要求，她就会去找燕栖，让他来说服自己。 盛姻以为她听燕栖的话，殊不知，她是被这些人磨烦了，加上自己身份，终究让她妥协了。 “染染。”燕栖没有等到时染赶人，便赶紧开口 时染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铺子明日才开业，燕公子来的早了些。” “我知道。”燕栖沉声回道。 时染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知道，那还留下做什么？ “我们……我现在连跟你说句话都没资格了吗？”燕栖颓然地问道。 时染点头，“当然，难道你不知道吗？” 她只觉得可笑，在他用那些肮脏的字眼来羞辱，揣测自己的时候，他就没了资格。 这辈子，任何人都不能这般对待自己。 前世，她无依无靠，觉得如同一叶孤舟在他们之间周旋，这辈子，她就是自己的依靠。 “燕公子，若是没事儿便请离开吧。”时染冷声赶人。 “我有事。”燕栖的看向时染，眸子里有异样的情绪流动，“我想问你和封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时染嗤笑一声，“是盛大小姐让你来问的吧？” “不……是，就算是她想知道，可我自己也想问，染染，你的身份就算跟在封时身边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他给不了你名分。” 时染笑了，自己连梁王世子妃都做得，到了他这里，自己连却是不配了？ “我的事儿不劳燕公子操心了。” “染染，你为什么总是拒绝别人的好意呢？”燕栖不解地看向时染，仿佛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之前是，若是你肯定听我的，怎么会让你名声不好！” “你的好意就是对的吗？”时染冷笑，“燕公子，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怜悯吧，我不需要。” 时染多一句都不想跟他说，没意义的人，不想浪费唇舌。 但，燕栖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他上前两步，逼近时染，“我知道你气我，可盛家明明那么挽留你，是你自己意气用事不肯留下的，我已经跟我娘商量过了，她同意你进门。” “进门？”时染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娶我？” 燕栖点点头，“我知道你的心思，这下你也该满意了吧？” 时染真的被他的话噎着了，她不知道人居然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 不过她很快就笑了，“盛姻找过你了吧？” “没有！”燕栖回答的干脆。 但时染还是看出了些破绽来，其实不用看他的反应，时染也能猜到，燕栖冒然跟自己说成亲的事儿，一定别有目的。 至于目的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旁人，如今也清楚了。 “让我猜猜！”时染自顾自地说着，目光却落在燕栖的脸上，“盛姻见我跟封时一起去了盛家，心里不痛快了，便去找你，想了这么个法子。” “倘若我答应了，那么后面就会有更大的计谋等着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时染的笑容一点点冷了下去，连眸子里的光也消失了，“燕栖，你也说我跟你自小一起长大，你便是这样对我的？” 燕栖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慌乱的否定着：“不是那样的，你别把人想的那么坏，盛姻只是说你心里有我。” “那她还真是好呢！”时染笑出声来。 “燕栖，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看出来了也不愿意承认呢？”时染冷笑，“你为了盛姻，宁愿娶我，成全她另嫁他人，这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她定定的看着燕栖，“ 你图什么？” 燕栖顿了顿，紧抿着薄唇，“时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这下轮到时染愣住了，“我……知道什么？” “我岂会因为盛姻几句话便会娶你？我若心中没有你，谁说什么我也不会娶的？”燕栖有些愤怒了，“我以为这些年的情分你会懂的？” 时染看了看燕栖，对上他眸子里的热切，她一时难以分辨真伪。 “罢了，既然说了，便都说了吧！”燕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你自小便跟封时定亲，我能怎么样？可如今不同了，封时那样的人，你跟了他，不会幸福的。” “等等！”时染抬起手，“燕栖，我没听错的话，你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对我…… ” “不然呢？” “那盛姻呢？”时染反问。 他不是钟情于盛姻的吗？ 为了盛姻才跟自己纠缠。 “我怎么会跟她……我和她才认识多久？” “不对。”时染猛地看向燕栖，“不对，燕栖，你在骗我。” “没有，时染，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我燕栖对你之心，日月可鉴。” 燕栖说的一本正经，但时染却连连后退。 要么他们酝酿着更大的阴谋，要么就是……燕栖有古怪。 “时染，我是真的要娶你的，我娘也已经答应了，这样日后你有燕家庇护，没人会欺负你了。” 时染摇头，“不必考虑，如今也没人能欺负我，至于燕家，我高攀不起。” 说完，她指着门口的方向，“燕公子，请吧。” 第86章 事情有变 第八十六章 事情有变 燕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时染却不想让他继续了。 这事情比封时帮她还让她难以接受。 她跟封时，没有仇恨，只是她觉得既然重新活了一次，该重新选择适合自己的人生才是。 所以，她不想二人因为利益再被捆绑在一起。 而且，她是感激封时的。 但燕栖，在经历了前世种种之后，她只觉得恶心。 时染只觉得这次回京城，原本按部就班的事情，一下子全都乱了。 “时染，不管你怎么想，我说的都是认真的。”燕栖说完才不是很情愿地离开了。 …… 靖安侯府。 盛姻紧张地搓着手，“三哥，你这个计谋管不管用啊？” 盛元睿冷嗤了一声，“你不知道，前世时染有多喜欢燕栖，当了宁王妃后，还对他念念不忘，京城传言她和燕栖两个人苟且，她连解释都不解释。” “你不是说燕栖是喜欢我的吗？”盛姻不悦地道：“怎么他还跟时染苟且呢？” 盛元睿勾了勾唇，“你不用管这些，这次燕栖主动要求娶时染，她不可能会拒绝的。” 盛姻松了口气，“要我说，三哥，你这些计谋都太慢了，不如找个机会让我跟封时生米煮成了熟饭，这样又快又有用。” 盛元睿闻言大骇，“姻姻，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想这些？” 盛姻察觉到他的反应过于激烈了，赶忙笑着道：“我就是随口说说，不行吗？再说了，这样不是最有效果吗？真的那样了，封时敢不娶我，我就去闹。” “好了！”盛元睿打断她的话，“姻姻，你这手段……太多低劣了些，且不说寻不到那样的机会，真的那样，吃亏的也是你。” “我不怕，只要能嫁给他，我不在乎。”盛姻无所谓地说道。 “时染可真是讨厌，死又死不了，赶又赶不走，她简直就是克星！”盛姻恨恨地道：“三哥，你前世的那个毒药呢？不如再给她一瓶就是了，省得那么麻烦。” “那药不是那么好弄的。”盛元睿叹息着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是时染嫁给了封时，我也不活了。”盛姻噘着嘴，赌气地说道。 “姻姻……” “好了好了，我就开玩笑的。”盛姻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如今二哥倒是对我的事儿越发不上心了，整日都不见人影。” “他去找机会接近宋小姐了，如今候府……”盛元睿摇摇头，有些事儿不必告诉妹妹，告诉她了也是徒增烦恼。 “侯府怎么了？”盛姻皱眉，“你们还拿我当外人吗？娘如今也说半句留半句，你们也是，我……我就知道我不招人待见。” “不是那个意思。”盛元睿苦笑，“大哥一死，咱们侯府就更不如从前了，二哥的婚事也遇到了问题，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宋琴音也没有哪里好啊？什么才女啊，嫁人不就是生儿育女吗？有才有什么用啊？”盛姻鄙夷地说道。 盛元睿微微皱眉， 盛姻的话他不认同，“娶妻娶贤，京城中的贵女哪个不读书习字，琴棋书画，姻姻，娘给你请的先生……” “三哥，我不喜欢读书。”盛姻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那先生好凶。” “真拿你没办法，不喜欢也要读，不读书怎么行？” “女子读书做什么，又不科考，若论针织女工，他们未必有我强！”盛姻顿了顿，“我可是四五岁就要缝缝补补的呢！” 她这么一说，盛元睿的心顿时就软了，半哄半劝地道：“姻姻，你要知道这里是京城，你说的那些有道理，却是小门小户，穷人家的想法，这大宅院里，若是不读书，连账都管不明白，何况妻子的身份可不仅仅是生儿育女，就说咱们母亲，把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别的事情上也是能够帮助爹的。” 盛元睿正色道：“就连那时染，也是饱读诗书……” “别说了。”盛姻强势地打断他的话，“三哥，我不如时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算了，姻姻，你要知道，你想嫁给封时的话，这样不行的。”盛元睿认真地说道。 前世的妹妹明明不是这样，她虽然不如时染那样文采斐然，可好歹也能够出口成章。 怎么这辈子却不爱读书了呢？ 盛姻撇撇嘴，“知道了，我这就去读书。” 她说是读书，可回到屋子里，就让下人拿了吃食，她脱掉鞋袜，躺在床上吃了起来。 盛元卿这里，如同前世一般等了几日，也不见宋琴音的马车经过，想来个英雄就没完全没有机会。 眼下他觉得正是好机会，前些日子宋琴音跟封时的婚事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却没了音信，想必是出了什么岔子。 他这个时候出现就是最好的时机。 可偏偏，宋琴音却没有按着前世的轨迹去上香。 盛元卿有些急了，前世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该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去接近宋琴音。 一连几日，都没有等到人，盛元卿忍着冲到丞相府的冲动，只能垂头丧气地回了候府。 为了跟宋琴音如前世一般相遇，这几日他什么事情都没管，包括时染买了自家的铺子，如今都快开张了。 “还没见到人？”盛元睿看到盛元卿的模样就知道了。 “奇怪了，到底哪里出错了？”盛元卿喃喃地道。 “明天时染的铺子就开张了。” “这么快？”盛元卿紧缩眉头，“她倒是比我们想的要厉害多了。” 盛元睿不想承认，但是如今少了大哥这个主心骨，他也有些力不从心，“二哥，姻姻的事儿也不是很好办，之前我们觉得让封时娶姻姻很容易，可现在看来并不是想的那样。” 盛元卿挥挥手，“姻姻的事儿下放在那里，封时又没定亲，不着急，倒是你我二人的事儿，若是再有变数，那我们重来一次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事儿……肯定不会有错。”盛元睿笃定地道：“我的状元之位，谁也抢不走。” 第87章 新店遇到麻烦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8章 她就是时染？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9章 六皇子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90章 我是你的人 第九十章 我是你的人 四目相对，燕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涨红，大步地走到时染身前，努力的展示着什么。 霍君珩只是淡淡一笑，眼里的轻蔑很是明显。 这一幕下，燕栖像个小丑。 “这件衣裳原本是一百一十两的，公子远处归来，恰逢我们新铺子开张，就算我为公子一家团聚沾沾喜气，收您一百两吧。” 霍君珩挑眉，“老板娘真会说话。” 他递上一百两银票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开了，只是他看时染那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燕栖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奇怪，这人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染染，你认识吗？” 时染摇了摇头，“不认识。” “别走别走。”燕栖发现时染要走，赶紧把人拦了下来，“你让我买衣裳，我也买了，如今就不能同我好好说句话吗？” 时染嗤笑了一声，“这满屋子，哪个是空着手走的？按你说的，我岂不是个个都要聊一聊，既如此，那燕公子可要排着队了，毕竟你前面好多人呢！” 燕栖垮着脸，“染染，你说话非要这样夹枪带棒吗？” “不想听我说话，门在那边。”时染冷冷地道。 燕栖也察觉出来了，时染对他还没有个陌生的男人热情，“染染，你既然回了京城，侯府你已经回不去了，若是你愿意时常去我家里坐坐，我母亲也经常念叨你了。” “多谢，我不愿意。”时染淡淡地道。 她原本以前也是很尊敬燕夫人的，小小的时候她也会说，染染以后给你燕栖哥哥当媳妇吧？ 时染当时什么都不懂，只觉得燕夫人很好，便一口答应下来。 可后来，在自己假千金身份公之于众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因为盛姻的归来，宁王府还没有确定要哪一个姑娘嫁过去的时候，燕夫人可是当中说了自己很多难堪的话。 当然，在她嫁到宁王府后，她的态度又不一样了。 对于那样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人，时染并不想再见。 “你无亲无故，我都听说了，刚刚有人来闹……” “为什么会有人来闹呢？”时染勾了勾唇角，笑道有些讽刺，“不如燕公子回去问问你那好妹妹。” “盛姻？这跟她有什么关系？”燕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觉得……她没必要这么做。” “燕公子就喜欢自己猜测吗？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时染挥了挥手，“我要忙了，若是不买东西，那就请回吧。” 燕栖叹了口气，他们就真的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吗？ 她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她的眼里只有钱。 燕栖摇了摇头，默默地离开了。 他走后，时染并没有去招呼客人，而是自己回到了后堂，坐下后，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地喝了一口。 不对！ 前世六皇子不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那是她跟封时大婚后半年，算算也该是年底。 这辈子却足足提前了四个月。 盛家兄弟自然没这个本事，难道是封时所为？ 她知道封时跟六皇子是很要好的朋友，封时的腿也是为了救六皇子所伤，然后六皇子便被选中去了北戎。 他虽然不在京城，但是封时一直在暗中帮他。 这次他提早回来，想必也跟封时脱不了关系。 …… “主子，今日时姑娘的铺子的开张。”林腾抬头看了看天，过一会儿就黑了。 封时点点头，不发一语。 “燕公子去了。” 封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他买了两件衣裳。”林腾道。 封时勾唇，“两件原本一百二十两的衣服，他花了一百五十两，这是很值得骄傲的事儿吗？” 林腾搔了搔头，“还有那位，也去了。” 封时放下摩挲了很久的荷包，神情有些复杂，最终轻轻地叹了口气。 “您真的不去吗？” “为什么要去？”封时不悦地道：“她是邀请我了还是嘱咐我了？林腾，上赶着不是买卖。” 林腾还想说什么，可封时却嫌他烦，把人赶出去了。 …… “姻姻，为什么你要去找人闹时染的铺子？” 盛姻蹙眉，好看的眸子盈满了愤怒，“燕栖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可时染……” “时染，时染，你既然那么喜欢她，那你去娶她吧，反正你娘现在也中意她。”盛姻冷哼着道。 “姻姻，我……” “你什么？你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盛姻有些不敢相信。 她一直把燕栖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可这物怎么就要飞了？ “别说你真的要娶时染？” 燕栖叹了口气，“姻姻，我想过了，你要嫁封时，那我娶了时染，断了她的念想，这不是很好吗？” “原本，你也是这么安排的，不是吗?” “那也不行，谁让你真的娶她了，我让你吊着她，然后等我嫁成了，你就不要她，我要让她沦为全京城的笑柄。”盛姻自顾自地说着，而且很得意。 “燕栖哥哥，人家也不想这样，实在是时染姐姐欺人太甚了，你也看到了，太后罚我们都是被她害的，如今我大哥这样，也是她害的。” “等等，我一直搞不清楚，大哥明明是被烧死的，怎么你总说跟时染有关系呢？” 盛姻清了清嗓子，大哥去杀时染的事儿可不能让人知道。 “还不是被时染气着了，大哥才出去的。”盛姻道，“我看她就是故意找个人闹，然后往我身上泼脏水，毕竟姐姐的手段高明着呢，明明她之前要嫁给封时，却还跟你不清不楚。” “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拿她当妹妹的。” 盛姻勾了勾唇，时染最喜欢的男人却对她没有半分情愫，真的是太让人痛快的一件事了。 “我就知道，燕栖哥哥对我最好了。” 盛姻说着，不断地靠近燕栖，红唇微微张开，看的人心驰神荡，欲罢不能。 “染染，我们……” “燕栖哥哥，我虽然不能嫁给你，但我却是你的人。” 第91章 封时腿疾发作 第九十一章 封时腿疾发作 燕栖皱眉，他自幼读书，学习礼仪，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是盛姻跟那些世家女子都不同。 她大胆、热烈，给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她勾着他沉、沦，抛弃礼教，让他拒绝不掉。 何况，她很坦白。 燕栖也很清楚，盛姻这样的女人，不能娶回家做正室妻子，她难当大任。 何况，眼下二人的目的相同，他要时染，而盛姻也会帮自己得到时染。 看着眼前娇软的身躯，燕栖选择放纵自己。 盛姻含羞带怯的模样，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住。 她又愿意把身体交给自己，这让燕栖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姻姻，这样是不对的。” 盛姻脸颊羞红，握着他的手，红唇吐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脸上，“燕栖哥哥，你难道不想要姻姻吗？” 最后一道防线被击溃，燕栖再也顾不得什么，他跟盛姻共赴云雨。 床上的嫣、红，让燕栖对盛姻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燕栖是个胆小的，不敢过多停留，虽然软玉温香让人、流连忘返，但他清醒过后，又觉得万一事情败露，对自己也不是一件好事。 盛姻含情脉脉地送他离开，转头瞥见床上那刺目的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时染啊，时染，你凭什么跟我斗？ 我豁得出去，你呢？ …… 时染这里忙得脚不沾地，她想过生意好，但没想过生意这么好。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春月瞬间收起笑意，一脸疲惫。 时染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示意她坐过来。 春月也不客气，用手扇着风，然后坐了下来，“累死我了，我还真怕咱们这头一天开门做生意没客人呢，哪想到这么多人啊。” “生意好是好事儿，但过些日子肯定不像今天这样。” 时染是有经验的。 “那也行啊，光这一天赚的，咱们这半年不开张都够了吧？” 春月笑着说道。 时染还没有算账，春月说的有些夸张了，但这一天几百上千两也是有赚到的，她很满意。 “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撑着这么大的店，我还真是没底呢，妹妹，要我说你就搬回京城吧，这里多好啊？” 时染淡淡一笑，“今天的客人大半都是你招待的，怎么就没底了？我瞧着好的不得了！要我说，姐姐天生就是做这行的，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至于回京城……” 时染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吧。” 京城哪哪都好，但是在自己没有除掉侯府之前，她的家人过来，那就是羊入虎口。 家人们心思单纯，自己不可能贴身保护他们，这样难保不会被侯府算计。 到时候盛家就会用此来拿捏自己。 住的远一些，盛家无论想做什么都要想一想。 何况盛元泽的事儿也会让他们有所忌惮。 “只是这铺子如今都知道是我的，姐姐日后要多操心些了。” “这是什么话？咱们姐妹还分彼此吗？何况我不操心我去哪儿赚钱啊？” 春月笑得好看的眸子如月。 春月深吸了一口气，“染染，我多一句嘴，那燕公子对你……” 时染并不瞒着她，免得她把燕栖当好人，“他跟盛姻来往密切。” “这样吗？” 春月气愤地 “呸” 了一声，“我当他是什么好人呢，居然这么恶心，那还来找你做什么？” “当然是帮着盛姻达到她的目的了。” 时染冷笑一声。 伙计们突然关门，就在最后一扇快要被关上的时候，突然伸进来一只手。 时染听到动静也看了过去。 “时染姑娘，我家世子突然腿疼的厉害，想请您过去。” 时染微微一顿，前世她也经历过封时双腿的疼痛，这个不是假的。 他哪怕真的站起来了，可是一旦刮风下雨，他那双受过伤的腿也会很疼。 她见过他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却不吭一声的模样。 当时她责怪他怎么不说一声，她哪怕为他揉揉也可缓解一些，他却说不想吵到自己。 那段时间，自己刚刚有孕，正是嗜睡的时候。 时染只是想等一个时机同他说的。 许是念着他的温柔，时染没有拒绝。 而且，她今天还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等等！” 春月却对着林腾冷声说道：“天这么晚了，你家世子为何不去找别的郎中，时染一个姑娘家，这话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林腾尴尬地看向时染。 时染知道春月是关心自己，笑着问道：“要不，你也去？” “我…… 宁王府？我能去吗？” 时染勾唇，“有何不可？” 春月摇摇头，“我只是提醒他们，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儿，我就算拼死也是要闹一闹的。” 时染跟封时的事儿，京城里没几个人不知道，春月自然也是清楚的。 她拉过时染，轻声说道：“那世子怕是心中有你，要我说，要是你当初不离开侯府，你们的婚事还是会继续的。” 时染摇摇头，封时既然重生了，怎么还会愿意娶自己呢？ “姐姐，景文和景阳就麻烦您了，带他们吃些东西！” 春月笑着道：“不麻烦，我喜欢孩子，那两个还听话，出去吃做什么，我做就是了，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 时染对她感激地笑了笑，然后跟着林腾上了马车。 夜晚的风吹过，带着凉意，果真是要变天了。 “时…… 时染姑娘，我家主子不想让属下请您来的，可是他太痛苦了，属下……” “无妨，反正又不是不给钱。” 时染轻描淡写地道。 她并不想谈什么情分，她和封时这辈子也没有情分，所以还是谈钱吧。 在宁王府，时染闭着眼睛就能找到去封时院子的路。 她刚到院子，雨点落下，屋内传出了熟悉的吸气声。 “怎么会这样？” 宁王妃带着哭腔，“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 时染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顿时有些尴尬。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王妃，世子，时染姑娘来了。” 宁王妃并没有看过来，“她来做什么？林腾，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有？” 此时，男人压抑着痛苦的声音传来，“她就是我请来的郎中。” 第92章 宁王妃居然是这样的人 第九十二章 宁王妃居然是这样的人 “她？” 宁王妃看了看儿子坚定的神色，然后才转头看向时染，“你几时会医术了？” 时染对上这位前世的婆婆，情绪并无太大、波动。 宁王妃对她要求严了些，但算不上不好，从未真正地为难她，而她也做到了儿媳的本分，只是两个人算不上亲近。 感情是相互的，时染那时候有盛夫人这个母亲，凡事也不会跟宁王妃交心。 “还愣着干什么？” 宁王妃叹了口气，“没看见他都疼成这样了吗？既然他让你来，那你定是有法子缓解的。” 宁王妃的同意是时染意料之外的，她以为宁王妃会冷着脸把自己赶出去，觉得自己是在纠缠封时。 “还愣着？” 宁王妃叹了口气，不耐地催促着。 时染点了点头，赶紧进来，掏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银针。 封时的额头浸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本就白净的皮肤因着疼痛更苍白了几分。 前世两个人是夫妻，做过亲密之事，随着靠近，时染也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可这辈子，两个人从未靠得如此靠近过。 时染捏着银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提醒自己，这个时候她就是个大夫。 微凉的手指按住封时的膝盖，不知道是刺激还是冰的，他竟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时染吐气如兰，认真地寻找穴位，手上快准，长而细的银针瞬间刺入。 这样的事儿，她前世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如今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够精准地找到位置。 每一根银针的刺入，都能够听到宁王妃的吸气，但她却并没有出声阻止。 更奇怪的是，银针才堪堪只刺了一半，封时的呼吸便已经平稳了许多，好似灵丹妙药一般见了效。 “想不到时染姑娘的医术这么精湛，这一百两银子的诊金花得真值。” 封时打量着时染，语气促狭。 时染没有看他，但却不肯吃半点亏，“世子说错了，诊金是诊金，可这针灸却是要另算的，既然世子说这么有效，二百两不过分吧？” 林腾也是为封时担心了很久，这会儿见他气色好转，痛意减缓，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二百两？” 封时冷笑，“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时染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最后一根银针刺入后，她看向封时，“世子，诊金一百，针灸二百，一共三百两。” “您这腿疾，看样子光这一次恐怕是好不了。” “时染，你果然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多谢世子夸奖，” 时染轻轻一笑，“我也觉得我很会做生意。” 不知道为什么，时染这辈子跟他说话觉得轻松了不少，不必讨好他，更对他无所求，因为这样，她也能够在他跟前挺胸抬头做自己了。 若是前世，她是万万不敢的。 “时染姑娘，你跟我过来一下。” 宁王妃突来的声音打破了室内欢乐而又怪异的气氛。 时染微微一顿，差点就忘记了宁王妃还在。 “是！” 时染看了看封时腿上的银针，这才退了出去。 宁王妃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便往廊下走，此时已经落了雨，淅淅沥沥，屋檐下的雨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得越来越快。 “你会医术，何时学的？” 宁王妃沉声问道。 时染定了定神，猜到她是误会了，“我平日里喜欢翻翻医书，我母亲又有眼疾，寻遍了大夫也看不好，我便自己试了试。” “你母亲……” 宁王妃的话没有说完，似是想起时染说的是亲生母亲，“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更是个聪明的，几个月的时间，就有这样的本事，实在是难得。” “多谢王妃夸奖。” 时染恭敬地道。 其实算起来，宁王妃是个好婆婆的，她只是跟自己不亲近，但是从未刁难过自己，更是在外人跟前给足了自己脸面。 她成亲两年的时候，肚子一直没有动静，不知道多少人想把女儿嫁过来，当时盛夫人也说过要不让盛姻嫁过来帮帮她，时染当时真的觉得盛夫人是为自己好。 可她并不想让盛姻受委屈，所以才推脱了，想来那个时候盛夫人就恨上自己了吧。 至于宁王妃，面对那些主动打算送女儿进来的人家，她都是回绝了的，只说是自己照顾封时太累了，又或者说缘分未到。 所以，时染此刻对宁王妃是真的尊敬。 “你和封时……” “王妃不要误会，我和世子只是单纯的大夫和病人的关系，世子之前帮过我，我也只是想着报答一二。” 时染知道宁王妃肯定是不希望自己跟封时有些纠缠。 “帮你？” 宁王妃深吸一口气，“你可知道封时为了帮你，耽误了他跟宋家小姐赐婚的事儿，如今宋家不肯再嫁女儿过来。” 时染点点头，她没办法装糊涂。 “但我想世子应该另有打算，若是宋小姐误会了，我可以去跟她解释。” 宁王妃看向时染，神情有些复杂，“你倒是了解封时。” “不敢。” 时染摇头。 “你哪里不敢？之前倒是我小瞧了你。” 宁王妃道。 时染深吸一口气，她想着就算宁王妃要骂自己几句的话，她也只能忍着了。 “我之前觉得你被你那母亲养成了提线木偶，虽然聪明，也的确适合做个好妻子，但没有自我，你母亲说什么，你便做什么。” 时染眸子一亮，猛地看向宁王妃。 宁王妃依旧面容冷冷的，她就是个冰美人，封时的容貌就是遗传了宁王妃的。 “你是觉得我说错了吗？” “不…… 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骂你？” 宁王妃笑了笑，“你帮了我儿子，我骂你做什么？我只是可惜。” 时染心中思绪万千，她一直以为宁王妃不太好相处的，所以从来不敢在她跟前表露真实的自己。 她竟不知，宁王妃居然是这样的人。 “为何是可惜呢？你该清楚。” 宁王妃看向时染，“时染，既然封时信你，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不管你对他是存了什么样的心，但是他的秘密，你一定要守口如瓶 第93章 世子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第九十三章 世子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时染抬眸望向宁王妃，她的唇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如深潭静水般波澜不兴。 忽而眸光闪动，那双丹凤眼微弯，眼尾处一点朱砂痣随笑意晕染开来，似揉碎了一汪春水，既端方雍容，又藏着历经世事的通透澄明。 最让时染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因自己故意接近封时而口出恶言。 她真蠢，前世怎么会放着这样豁达的人不去亲近，反而去亲近那个处处算计她的盛夫人呢。 宁王妃清了清嗓子，让思绪乱飞的时染猛地回过神来，她羞涩地不敢跟宁王妃的视线对视，“王妃，世子有什么秘密吗？” 宁王妃娴静地笑了笑，眸子里闪着睿智的光彩，这就是跟聪明人打交道的好处，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显，彼此就已经心领神会了。 宁王妃微微一笑，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的腿伤就交给你了。” “是！” 时染应下，不过她猛地想起前世宁王妃也在自己刚嫁过来几个月后大病了一场，当时自己还不会医术，但好在宁王妃并无性命之忧。 “王妃，天气渐渐转冷，您要当心身体……” “说起来，我倒是的确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宁王妃道，“不过……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直说便是。” 时染点点头，“若是王妃信得过我，我便给您开些药。” “说实话，我呢，不是十分信任你，但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 宁王妃勾了勾唇。 时染并不觉得难堪，没有跟宁王妃接触过的人，大概会觉得下不来台，但是她清楚，宁王妃就是这样的人。 她很理性，唯一的不理性就是在面对儿子的时候。 封时是她的一切，但她又是明白事理的，前世也曾叮嘱自己要跟封时好好相处，不要学一些妇人的后宅手段。 可惜前世因为盛夫人的缘故，她都没有听进去。 如今想来，宁王妃真的是在为了自己着想。 “林腾，你怎么来了？屋里怎么样了？” 宁王妃急切地问道。 林腾没想到二人聊的并非剑拔弩张，他尴尬地笑笑，“主子让我问问，那针是不是到时候该拔掉了？” 宁王妃面不改色，但是自己的儿子心里在想什么，她哪里会不清楚。 哪里是问时间到没到，分明是怕自己欺负了时染！ “世子如何？” “他…… 他说不疼了。” 宁王妃微微点头，“既然不疼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我这身体不舒服，待会儿你好生送时染姑娘回去。” 林腾拱手，时染也福了福身送宁王妃离开。 时染心里纳闷，宁王妃真的不怕自己对封时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自己如今的身份要是攀上封时，那可不得了。 她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 屋中，封时躺在软塌上，一动不能动，那些针把他的腿扎成了刺猬。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时染便来取针。 不多不少一共三十四根，时染一一取下收回盒子里。 “都已经取下来了，世子的疼痛应该缓解了吧？” 封时点点头，他也问出困惑良久的问题，明明前世她为自己施针，只需要三十二根针，“足三里穴是健脾和胃的，而三阴交穴，也是调理脾胃虚弱和…… 本世子这种情况，这两处穴位应该不需要施针吧？” 他怀疑，时染就是故意想多扎两针的。 时染心中冷笑，这家伙倒是没白重生，前世的事儿记得清楚。 他装，她也不摊牌，这样倒是省得尴尬。 “世子真是久病成医，居然连穴位都知道的这么准确，没错，那三阴交穴还是调理妇人疾病的，可世子要说给您扎这两处没用，那也是不对的。” 封时淡淡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哦？这样吗？我以为时染姑娘不满意给我瞧病，故意让我多吃痛两下呢！” “非也！” 时染把针收好，回去后可要好好用火烧一烧才行，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承认的，“世子总是这样坐着，双腿不活动， 那脾胃自然就差了，我这两针可是很有用的。” 封时掀起唇角，信她就怪了。 比起前世来，她乖顺的没有任何脾气，这辈子的她倒像是只刺猬，时不时的就要刺靠近她的人。 “真打算在京城做生意了？” 封时问道。 “不然呢？铺子都买下来，还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 时染如今哪里不懂，之前跟自己争铺子的人就是封时呢。 “你既然选择了重新回京城，那么今天的事儿便不会是偶然。” 封时沉声提醒道。 时染知道，他说的是有人来闹的事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做亏心事的人何必怕这怕那，做了亏心事的人都敢肆无忌惮地活着，我为何不能？” 时染昂着头，神色坚决。 “不过…… 我想世子应该也不希望我出事吧？” 封时的心猛地一动，但一出口却如清风般淡然，“谁给你的勇气这么说？” 时染拍了拍自己的盒子，“我的医术，会针灸止疼的人京城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可别人的嘴巴却没有我的紧，世子也不想下次再疼的时候忍着吧？” “很好，你在威胁本世子？” 封时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时染依旧淡定，“我虽不知道世子想要什么，但世子应该清楚，我可以成为你的盟友，而非敌人。” “你现在…… 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盟友？” 封时冷笑，“仅仅因为你是太后的救命恩人吗？时染，你未免也太天真了，想要跟人谈判，至少你要有谈判的资本。” 时染不卑不亢，“如果我说，我有呢？” 封时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在那之前，世子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封时敛了敛眸子，“说！” 时染深吸一口气，“世子为何针对盛家？据我所知，您跟盛家没什么恩怨。” “你怎知没有呢？” 封时嗤笑，“说起来还要多亏了时染姑娘，不然我还不知道盛家把什么样的女人往我们宁王府塞，我封时哪怕真的残了，一个残花败柳也配不上。” 第94章 时染果然没有骗他 第九十四章 时染果然没有骗他 时染淡淡一笑，她清楚，无论前世还是这辈子，盛姻都不会是封时的选择，“瞧世子这话说的，就跟没有我，您就真的不去查了似的。” 何况，他还是重生的，自然知道盛姻前世的种种劣迹。 她想问的，是封时为何针对盛家。 她甚至很想问，自己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死了才能重生，那么封时又是因何而死？ 不过，时染还是忍住了。 封时那样的地位，能够杀他的人，绝对不一般。 “查也未必有时染姑娘知道的清楚。” 封时再度看向她。 时染才不信呢，他这样的人会查不到。 “这么说来，世子针对盛家，就是因为盛家的欺瞒了吗？” “这还不够吗？” 封时冷声说道，目光如炬，让时染有种被看穿的感觉，“难道时染姑娘觉得不仅仅如此？那本世子倒是好奇了，时染姑娘觉得是哪样呢？” “没有。” 时染摇摇头，“世子说是这样，就是这样，时候不早了，诊金……” 她看到桌子上放着的银锭后便收入袖中，“告辞了。” 封时眼里的光一瞬间暗了几许，他用眼神示意林腾把人送回去。 时染没有拒绝，林腾的武功她不知道多高，但肯定不弱，不然也不会跟在封时身边就是了，所以被这样的人护送回去，她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不过坐在马车上，时染才猛地想起，自己来见封时，为他止痛是一方面，她还想告诉他六皇子霍君珩回来了。 他提前归来，那么前世的朝堂之争是不是也要提前了？ 封时是个值得相信的伙伴，她并不希望他有事。 马车停在客栈门口，时染慢慢地从车里下来，她感激地对着林腾一笑，“林护卫，多谢您护送我回来。” “姑娘客气了，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林腾不知道主子对时染是什么打算，但他能够感受到主子对时染姑娘的不一般。 “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啊？您送我是情分，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这样吧，您哪天有空去我铺子里，我那儿的男装也很好看。” “我…… 呵呵，我就算了吧，倒是主子……” 林腾尴尬地笑笑，“我家主子俊朗，他穿什么都好看，我…… 什么好衣裳穿在我身上都白费。” “话可不能这么说。” 时染笑着道：“他好看，你也不差啊，回头我帮你挑选件适合你的，说起来今日就有位公子让我帮他挑选来着，那公子说是什么从远处来京看望长辈，我选的衣裳他就很喜欢，林护卫，莫不是不信任我的眼光？” “怎么…… 怎么会呢？” 林腾搔搔头，“姑娘一番好意我心领了，时候不早了，你先进去吧。” 时染点点头，但愿自己的意思，林腾能够说给封时听。 宁王府。 封时深吸了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荷包，手指抚摸过上面的纹路，“她当真这么说？” “是…… 主子，她说的是不是就是六皇子啊？” 林腾突然眼前一亮，“时染姑娘怎么会认识六皇子的啊？她这是什么意思？” 林腾不懂，封时自然是懂的。 他知道时染在跟自己示好，她想要报仇，扳倒侯府，想要借助自己的力量。 其实这也没什么，即便她什么都不做，这辈子盛家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她真的说要给你选件衣裳？” 封时不答反问。 林腾的脸瞬间黑里透红，羞答答地点了点头，“主子，我…… 我说了，我穿什么都一样，穿什么都不如您俊朗，时染姑娘说，她给我选一件我穿上肯定好看。” “能有多好看？” 封时冷声说道：“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好看？” 林腾意识到了什么，“主子，要不您也去选几件吧？那里的衣裳真的好看。” 前世，成亲后，他的衣服都是时染准备的，他很满意。 此时，他瞧着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满意，“是有些旧了啊。” 林腾不敢说，明明这个月才做的，主子也就穿了两回吧，旧了，的确是旧了。 …… 翌日，早朝过后，霍君珩便去给太后请安，穿的便是时染为他挑选的衣裳。 祖孙见面，抱头痛哭，太后心中愧疚，觉得霍君珩长大了，但也瘦了，“这衣裳都宽松些了，身边的人怎么伺候的？” 霍君珩终于知道时染当时为何说宽松些好了，原来深意便在此。 “皇祖母，孙儿没有瘦，您瞧瞧，我壮着呢，您莫要担心，这衣裳是我昨日匆忙购置的。” 太后听后越发心疼，“怎的那北戎都不给你衣裳吗？” “没有，只是孙儿想着见皇祖母要穿得喜庆些，莫要让皇祖母难过，可…… 孙儿还是让您落泪了，孙儿该死。” “都怪这件衣裳，那老板娘还说穿这件衣裳能让皇祖母高兴呢，看来都是骗我的，孙儿这就脱掉。” 皇太后觉得他有些孩子气，可是他一个人在北戎十年，受尽了苦楚，幼稚些又有什么错呢？ “老板娘还说我见了这衣裳一定高兴？” “是啊，她说我从远处归家，长辈们自然是想要看到我平安无恙，生活无忧的样子，可她说富贵人家更不易张扬，应该低调才是，原来这老板娘是哄我的。” “她说的也不错。” 皇太后笑了笑，饶有兴致地问道：“哪家铺子的老板娘，竟然能说的如此有道理？” “这个…… 孙儿还真不记得了，就是新开的一家，在七星巷那里。” 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嬷嬷，“时染丫头是不是也在那里开了一家铺子……” “时染？皇祖母，那老板娘好像就叫时染来着。” 霍君珩激动地道：“她是谁啊？这名字怎么如此陌生呢？” 皇太后看了看霍君珩，又敲了敲他身上的衣裳，若有所思了片刻，“她原本叫盛染，你有印象吗？” “盛染……” 霍君珩摇摇头，“不太记得了，只是有些熟悉，皇祖母，儿臣离开京城十年了，很多事儿还真都不记得了。” 霍君珩一番话，说的皇太后对他更加心疼了。 第95章 再见面 第九十五章 再见面 “你不记得也没什么，毕竟你走的那会儿她才多大，就算之前见过，也没什么印象了。” 皇太后看向霍君珩的眼里满是心疼，虽然他不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但是那么多皇子，独独他一个人去了北戎，日子定是不好过的，光是这一点，也值得多疼惜他几分。 何况他还提到了时染，皇太后对他也就更亲近了几分。 霍君珩心中了然，但是面上不显。 他原本觉得时染不过是有点运气罢了，如今瞧着，是他小瞧了这个姑娘。 不过想想也是，可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够入得了封时的眼的。 “皇祖母，您这么一说，孙儿倒是想起来了，是不是靖安侯府那位嫡小姐？可不对啊，她一个侯府千金，怎的抛头露面去开铺子了，虽然孙儿觉得自食其力没什么不妥，可这世道对女子诸多束缚，靖安侯府也不会舍得她这般啊。” 皇太后眸光露出惊讶之色，她再度打量着这个孙子。 “皇祖母，孙儿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皇太后摇摇头，他的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不过久未见面，她对这个孙子的了解甚少，这话到底是他的本意，还只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还不得而知。 她微微摇摇头，便把时染的身世说了一遍。 霍君珩惊讶不已，“居然是这样，那这位时染姑娘还真是不易，不过她没有自甘堕落，倒是难得。” 皇太后对时染十分赞赏，听到有人夸时染，也跟着高兴，“这么说，你还挺欣赏她的了？” 霍君珩认真地点头，没有否认。 皇太后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时染那丫头性子看着温柔娴静，其实这性子刚烈着呢。 梁王府的世子她瞧不上，也不攀附宁王府的权势，她虽然生气她拒婚，但是这份勇气和魄力让同为女人的她都佩服。 她明知道按着自己安排的路，此后的人生会多么容易，但她还是拒绝了。 说起来，君晏那小子吃喝玩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加上他也说过不想娶时染的，她便也没有再提起此事。 不过眼前的君珩倒是不同，他知道时染的身份，还对她这么欣赏，时染想要的应该也是这样的人吧。 两个孩子的际遇也有些相似之处，若是日后相互扶持，倒也不错。 太后越想越觉得两个人合适，不过这话她可没说出来。 尽管如此，霍君珩相信皇太后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一切按着他的计划进行着。 他刚从北戎回来，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母妃，更没有强大的母族依靠，他的父皇若是真的疼爱他，又怎么会让他去北戎十年。 他如今能够依靠的，也只有皇太后了。 至于能够快速获得她的信任的，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但他很清楚，此时不宜操之过急，免得太过急功近利。 …… 铺子已经开张几天了，本以为会渐渐冷淡些，可不想因为衣服的样式新颖，贵妇们一传十，十传百，生意不比刚开业的时候差，之前准备的都已经卖光了，客人们宁愿付了定金等着。 生意这么好，时染也有些意外，不过两个小子出来许久了，他们虽然还没玩够，但是读书要紧，可不能荒废了学业。 时染也不是没想过要让他们在京城的书院读书，但此事她还要跟大哥大嫂商量过才行。 虽然京城的书院更好，但是他们两个还太小，离开父母很可能会不适应，再者，时染要做的事儿也很多，她未必能够抽出时间来照顾他们兄弟两个。 “明天真的就要回去了？” 春月环视着铺子，“你倒是放心我一个人看着，我都害怕自己不行。” 时染拍拍她的手，“这几天你做的很好，何况我又不是不来，我先把他们送回去，另外两家铺子也得准备着了。” 春月知道她回去肯定有回去的原因，也不强求，“那你可早点回来。” 时染点点头，她不是不放心春月和铺子，而是不放心盛家。 以盛姻的性子，上次捣乱不成，肯定还会再来的。 所以她打算回去瞧瞧大嫂他们缂丝学的怎么样了，简单的要是能够上手，她就回来开第二家铺子。 盛元泽的事儿也给她提了个醒，她原本以为跟家人们在一起，能够保护他们。 实际则不然。 她和家人们在一起，反而会害了他们。 自己才是那个危险的源头，盛家要对付的是自己，自己离开家人，反倒能够让他们少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母亲那里，只怕要好好商量一下了。 时染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回去的东西，今天下午就打算在铺子里坐一坐。 不想，霍君珩居然又来了。 看到他，时染难免会有些紧张，好在她掩饰的很好。 霍君珩一进门，目光便搜寻着时染的位置，看到她后，微微点了下头。 时染回以一笑，“公子，今天又要买衣服吗？” 时染知道，肯定不是的，他既然已经回了京城，之后的衣服自有宫人们制作，哪里还需要他来费心思。 “我是来谢谢姑娘的。” 时染觉得他完全没这个必要啊，自己也收了他的银子。 “公子严重了，何谈谢呢？小女子可担待不起。” “姑娘为我选的衣裳，我家长辈都很喜欢，不过说来也巧，我家祖母认识姑娘。” 时染以为他不会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老夫人？” 时染决定继续装糊涂。 霍君珩笑笑，“她说姑娘送的手串让她每夜好眠。” 时染知道装是不能再装下去了，赶紧福身请安。 霍君珩却眼疾手快地把人扶起，“不必多礼，没想到居然是你。” 霍君珩看时染的反应，并不是他设想的那样，于是，他又主动提起了当年的事儿，“看样子，你怕是已经不记得了吧？” 时染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确是有些不记得，不过经他一提醒，倒是有些印象。 “你虽然不记得了，但是我却一直记在心里，当时只有姑娘让我感受到了温暖，此生难忘。” 第96章 他只是为了报恩啊 第九十六章 他只是为了报恩啊 他的话让时染有些错愕，她竟然一时语塞，“您严重了，当年的事儿…… 若是别人遇到了，也会那么做的。” “不，当时经过的人不在少数，可他们对我只有奚落和嘲讽，即便有人或许对我有些同情，但也因为惧怕皇兄们而不敢上前，只有你毫不犹豫地走了过来。” 时染顿了顿，“这……” “我说这些，姑娘不必有负担，我已经从祖母那里知道了你的情况，我如今虽然也帮不了姑娘太多，但…… 若是姑娘需要，尽管可以来找我，我定不会敷衍了事。” 时染暗暗地松了口气，原来他只是为了报恩啊。 刚刚他那些话，差点就让她误会了。 “公子不必妄自菲薄。” 时染忍不住想，他以后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啊。 那些看似风光的皇子又如何，还不是俯首称臣？ 但是未来的事儿，时染自然不能泄露，但是霍君珩既然念着自己帮他的情分，倒也是好事，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霍君珩眸光微亮，“多谢姑娘，我只求能够安身立命便可，但我也愿意为姑娘遮风挡雨，以报当年之恩。” 不得不说，时染对霍君珩的印象不错，他虽然是不受宠的皇子，但为人谦逊，也有雄心大志，自己死前，他身为皇帝也算是爱民如子。 自己这样也算是有个靠山了，还是个大靠山。 霍君珩并没有待太久，他知道无论想要什么，都要徐徐图之。 尤其像时染这样的姑娘，目的太明显，会引起她的反感。 她要的应该不是权势，不然封时或者是霍君晏都是她的选择。 霍君珩走后，春月便凑了过来，挑着眉促狭地道：“这位公子仪表堂堂，相貌不凡，我听着你们小时候还见过面，啧啧啧，妹妹，这可是缘分啊。” 时染苦笑，“我的好姐姐，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谁啊？瞧着身份不低，虽不比你之前定过亲的宁王世子，可你自小认识的，应该也是当官家的吧？” “何止是当官的呢！” 时染笑笑，天底下最大的官的儿子，他未来也是最大的官。 “那不更好？妹妹，我瞧着他一直在看你呢。” “好了好了，我要去看看我二哥，交代他一些事情。” “他有你这么个妹妹，真是他的福气，去吧，他有事尽管来找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不管的。” 时染带着两个小侄子买了些吃食，带了两件衣裳，又拿了些碎银子给时启，给他银票，他分文不动，所以时染决定还是给他碎银子吧，这样花起来也方便。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封时居然也在。 前世她怎么不知道封时喜欢下棋，而且还喜欢跟太傅下棋呢？ 不过更让她纳闷的是，封时在这儿，那么霍君珩去宁王府不是扑了个空吗？ 临走前，霍君珩说过要去看封时的。 不过他们的事儿，不归她管。 她听说封时在，就连去跟太傅打招呼都省了，免得见了尴尬。 时启除了吃饭就是在读书，太傅府里的书太多了，他废寝忘食也休想在科考前读完，但他都会抽出时间来读书。 明明在太傅这儿只需要读书，不需要干体力活，吃的也好了，可他还是瘦了，没别的，就是累的。 “染染，你怎么来了？” 时启放下书，高兴地走了过来。 他的笑容很干净，如同小孩子一般，但时染又知道，二哥是个有包袱的人，正因为尝过了人间疾苦，他的文章有着对天下百姓的怜悯，而非高高在上的空口阔论。 “明天我就带着他们两个回去了，给你送些东西。” 时染柔声说道，本想帮他整理下屋子，却发现二哥的房间干干净净，不多的几件衣服也叠放得整整齐齐。 “天气凉了，这两件衣裳你先穿着，若是不够了，便去找春月姐姐拿便是，这些银子若是花完了，也只管去找她，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时启搔搔头，眼前的明明是妹妹，却像母亲一样，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在这儿有吃有喝，又不出门，用不上这些，你还是拿回去卖吧，银子…… 银子就更不用了，我能吃饱就行，你赚钱不容易，还是留着自己用吧，瞧瞧你都瘦了。” “还说我呢？你看看你，就跟被小鬼吸了精气似的。” 时染无奈地道：“读书要紧，可身体也要照顾好。” “我照顾了。” 时启憨憨地道。 “只管吃爱吃的，钱呢，也别省着，如今不差你那些吃用，下次来，若是你再不胖一些，我可就不理你了。” 时染知道二哥哪怕嘴上答应了，实际还是舍不得吃舍不得用。 所以没办法，她只能这样吓唬他了。 “别别别，染染，二哥真的用不了这么多钱，你看…… 这么一大袋银子，我…… 我怎么花得完吗？你拿回去些？” 时景阳笑着眨了眨眼睛，“二叔，我可以花完啊，赚钱不容易，花钱还不容易吗？京城花钱的地方那么多，怎么会花不完呢？” 时景文觉得弟弟多嘴，赶紧拉了他一下，“你当小姑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呢？要勤俭节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呸呸呸，大哥，这话不好听，咱们家有小姑姑，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时景阳笑着道：“我可不是光花钱的，我也是赚了钱的。” “你？赚钱？” 时景阳点点头，“学堂里那些人知道我要来京城，让我帮他们买些京城的笔墨，我回头加些钱卖给他们，搞不好束脩钱就出来了呢。” 时染着实有些意外，想不到小侄子还有些经商的天赋呢，“这些天你东跑西颠，原来是去买这些了？” “当然了，货比三家嘛，当然是要找最便宜那家了，这样我就可以多赚一点。” 时染摸了摸他的头，“不错，行行出状元，我瞧着你这小子读书不如你哥哥，但做生意是把好手。” “那我以后就跟小姑姑学做生意吧，我不是很想读书，我学了那么多字，看账本足够用了。” 时景阳飞快地道。 “那不行，做生意光认几个字还不够，要懂很多很多道理，书读多了，人就聪明，人聪明了做什么都行。” 时染认真地讲着。 第97章 宋琴音去上香了 第九十七章 宋琴音去上香了 “像小姑姑一样聪明吗？” 时景阳望着时染，满眼的羡慕。 时染勾了勾唇，笑容有些苦涩，她摇着头道：“小姑姑可不聪明，你要比小姑姑聪明才行。” 时景阳的认知里，小姑姑就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会赚钱，会打跑坏人，还懂很多很多的道理，他忍不住问：“这世上还有比小姑姑更聪明的人吗？” “当然有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时染摸摸他的头，她的聪明是用前世的两条命换回来的。 饶是这般，她依然觉得那些人都很聪明，从不敢轻视敌人。 直到现在，盛夫人还没出手，她不觉得盛夫人是怕了自己，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是在找准时机，要让自己永不翻身。 又或者，她是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身子。 明日便要回去了，时染记得答应宋琴音的手串来着，便打算给她送过去。 只是不想，宋家的下人说宋小姐并不在家，而是去了金光寺上香。 时染的心猛地一紧，“何时去的？” “刚出发一个时辰。” 时染暗叫了一声不好，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 虽然宋琴音去上香比前世推迟了一个月，但还是去了，盛元卿只怕一直在盯着呢，就等着这个时机。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盛家搭上宋丞相这股势力，要是那样，盛家又得到了喘、息之机，自己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不说，再想对付起来，就很难了。 时染赶紧翻身上马，动作行云流水，看呆了一众人，世家女子出行大多是坐马车，哪有几个会骑马的？ 时染本来也不会，但她曾经陪着封时骑马，初时她也胆怯，可封时告诉她，越是害怕马儿就越欺负她，只有她克服了恐惧，才能成为驾驭它的主人。 时染不顾众人的目光，双腿夹着马腹，攥紧了缰绳，马儿一声嘶鸣在拥挤的人群中劈开了一条线，带着时染直奔金光寺而去。 马车的速度自然比不上骑马的速度，何况马车里坐着娇贵的小姐，速度算不上快，否则颠簸的人受不住。 就算这样，时染追了一路也没见到宋家的马车，直到金光寺里，时染才看到了宋家的婢女。 因为前世这个婢女是随着宋琴音一同嫁到盛家的，时染自然认识她，“墨香姑娘！” 时染喊了一声，墨香却没听见。 时染本以为是人声嘈杂，她没听见，这金光寺远近闻名，据说灵验的很，时染看了看那塑着金身的大佛，悲悯的看着跪拜的人群，心中怅然。 她又喊了一声，但是再次被人声掩盖，她想着反正跟着墨香，一定能够找到宋琴音的，自己应该来的还算及时，墨香还能够自由地走动，就说明宋琴音没事。 前世，她刚成婚不久，盛夫人便说这里灵验，让她过来拜一拜，封时那会儿的双腿还没好，盛夫人便让盛元卿陪着自己。 巧的是宋琴音也来拜佛，二人算不上多好，但从未有过过节，便聊了几句，不巧的是宋琴音回去的路上便遇到了歹人，这才给了盛元卿英雄救美的机会。 所谓的英雄救美，其实是时染身边的侍卫们收拾了歹人，而盛元卿只是关键时候出现而已。 原本时染想着借此机会，二哥也算是跟丞相家搭上了关系，要是可以，能够得到宋琴音的青睐更好。 但他没想到，盛元卿假借救人之名，却故意划破了宋琴音的衣裳，看了不该看的。 世家女子见外男的机会少之又少，小女儿头看的话本子亦或者听的戏文，也是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加上前世时染为盛元卿收拾了不少的烂摊子，让他的名声没有任何瑕疵。 事后不久，两人的婚事就定下来了。 时染如今想想，盛元卿就是嘴上说的好听，其实他早就想要搭上宋家了，不然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至于良儿，他是有几分喜欢，但是良儿却不能像宋琴音一般带给他想要的权势。 宋琴音嫁过来后，时染跟她相处的很好，她总是有着几分愧疚的，她甚至盛元卿的德行，若不是自己推波助澜，或许宋琴音会嫁给更好的男人。 嫁给盛元卿的宋琴音幻想破灭，她偶尔眼巴巴地看着自己问，要不要给夫君纳几房妾室。 时染也是女子，知道每个女人都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除非…… 她不得已。 若不是真的伤了心，她怎么会如此？ 毕竟那也是她心心念念想要嫁过来，携手一生的人啊。 这一世，时染不想当那个把宋琴音推进火坑的人。 想到此，时染加快了脚步，可突然，她看到墨香接过了沙弥端着的茶水后把人打发走。 时染正要上前，却见墨香四下张望了起来，时染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墨香没看到人，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瓶子。 距离太远，时染无法凭借药的味道闻出那是什么东西。 但墨香如此鬼祟，那药一定有问题。 眼看着药被倒入茶杯里，墨香勾了勾唇，很是得意。 时染这时才发现，茶杯是两盏，难道宋琴音不是自己来的？ 莫非盛元卿此时就在里面？ 时染顾不得多想，在墨香推门而入的时候，赶紧大步走了过去。 “时…… 时染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宋琴音看着门口出现的时染，微微有些错愕，但更多的是欣喜。 时染摸了下额头上的汗珠，余光瞥见了宋琴音端起又放下的茶杯，暗暗松了口气。 “我是来给你送手串的，之前你说过想要的，我这段时间事情太忙了，刚刚送到您府上，却听说您来了这儿，便赶了过来。” 时染没办法撒谎，宋府的人都知道，她说偶遇也太假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宋琴音惊讶地道。 时染的目光看向墨香，只见她紧张地视线飘忽，就是不敢跟时染对视。 “我远远地看到了您的丫鬟，可人太多了，便跟丢了，找了半天才找到这儿。” 时染道。 墨香咬着唇，“那你怎么不喊我一声啊，你在哪儿跟丢我的？” 第98章 下了药的茶 第九十八章 下了药的茶 时染看着她那心虚的模样，犹豫着要不要拆穿她。 她到底是跟了宋琴音十多年的丫鬟，深得宋琴音的信任，而自己这辈子跟宋琴音可并无太多交集，她担心自己冒然说出，宋琴音会不会信。 就在这时，里间却传出了一道骄纵的声音，“音姐姐，你在跟谁说话啊？” 时染看着从里面出来的人，眉头皱了皱。 那人的反应更大，“盛染…… 不对，现在该叫你时染了，你可不是盛家的小姐了。” 少女语气傲慢，“音姐姐，你跟这种人说什么话啊，真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宋琴音尴尬地笑了笑，“郡主，时染姑娘……” “见到本郡主还不行礼？” 时染深吸一口气，没办法，谁叫她身份尊贵呢，她也只能屈膝行礼，“民女给朝阳郡主请安。” “哟，这是在乡下都忘了规矩了，瞧瞧，这哪里是行礼啊，还不如我家那乡下来的婆子有样子呢。” 柳锦彤勾起唇角，故意挑刺。 时染行礼怎么可能不规矩呢，见了太后她也是这般。 这柳锦彤前世就见时染不顺眼，仗着自己郡主的身份处处为难她，尤其是知道她假千金的身份后，更是没少在人前挤兑她。 时染也很纳闷，自己是挖了她家祖坟吗？ 她要这么跟自己过不去？ 后来自己嫁到宁王府后，她依旧如此，处处刁难自己，说什么自己抢了盛姻的亲事，说自己嚣张跋扈，她为了盛姻的名声，也没有反驳。 毕竟要是让人知道盛姻是因为嫌封时残疾而不愿意嫁，那对她的婚事也不利，时染念着盛家的好，这才愿意受委屈的。 原本这点小事，时染倒也不计较，可她实在恶劣，几次为盛姻出头，若不是她是个女子，时染真的以为她对盛姻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时染还在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柳锦彤不叫起，她自然不能起来。 宋琴音叹了口气，“郡主，时染姑娘为寻我而来……” 柳锦彤瞥了眼时染，轻蔑地道：“罢了，乡下丫头本来也没指望你能有多懂规矩，看在音姐姐的面子上，起来吧。” 宋琴音松了口气，“时染姑娘，有心了，不过你不必来这儿的，东西送到我府上便可。” 时染也想，可这不是怕出了岔子嘛。 “这手串中有几粒是急救用的，我怕下人说不清楚，觉得还是要跟宋小姐说说。” 宋琴音感激不已，“时姑娘，你这让我说什么好呢，前些日子多亏你提醒，我本来早就想着来上香的，可你说我气色不好，我便在家中修养了些时日，结果听闻路上有匪徒出没，若是叫我碰上，我当真不敢想后果。” 时染笑笑，后果当然是嫁给盛元卿那个混蛋了。 “我也是随口说说，还是宋小姐有福气，趋吉避凶。” “那当然了，不过是一点小把戏，音姐姐你可别被她骗了，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你和封时的婚事不成，就是她闹的。” 时染的脸刷地就白了。 此时她还真不能抵赖。 宋琴音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郡主……” “音姐姐，这里也没外人，怕什么呀，就是她，缠着封时哥哥的，也不瞧瞧她什么身份，也就是你大度，还愿意跟她说话，要是我，早就把她赶出去了。” 宋琴音皱眉，面上也有些尴尬。 毕竟她跟封时的亲事差点就定下来了，结果不了了之，对于一个姑娘家，还是很伤颜面的。 不过如今被人提起，她更加难堪。 “郡主，既然您这么说了，那我也得说几句。” “你说啊，难道不是你缠着封时哥哥吗？” 柳锦彤挑衅地看着她，“你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一个乡下丫头还妄想嫁给封时哥哥吗？自己得不到，便坏人家的好事，你可真恶心，音姐姐，这种下贱的丫头你还是离她远点。” 柳锦彤的小嘴跟淬了毒似的，她语速快，又刻薄，“还有，她忘恩负义，还害死了自己的兄长，如今不仅勾着封时哥哥，还跟燕家那位公子不清不楚的，真恶心。” 一口一个 “封时哥哥”，时染好像听出了些什么。 难道她喜欢封时？ “郡主，何来我勾着封时一说？” “没有吗？难道你这几日没去宁王府？呸。” 柳锦彤翻了个白眼。 时染不动声色，她去宁王府，算不上隐秘，但外人定然也不可能知道的啊。 “好了好了，郡主，今日是来上香的，就该心平气和才对，何况我相信时染姑娘不是那样的人。” 宋琴音苦笑着看向时染，“坐吧。” 柳锦彤瞥了眼时染，然后端起茶杯就要喝，时染下意识提醒，“别喝……” 墨香顿时紧张地吞咽着口水。 柳锦彤哼了一声，“为什么不能喝？” “是啊，时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墨香道。 原本这杯茶是要给宋琴音的，可是因为柳锦彤的出现，位置也换了，如今那杯加了料的东西就在柳锦彤的杯子里。 “那茶凉了，喝凉茶对身体不好。” 时染道。 墨香松了口气，但还是谨慎地看着时染，她内心也很紧张，这茶既然弄错了人，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柳锦彤白了时染一眼，“我就喜欢喝凉茶，你对我示好也没有用，我就是瞧不上你，我可没有音姐姐那么好骗。” 时染叹了口气，“那随你吧。” 她自己要喝的，喝了之后受罪的也是她。 宋琴音叹了口气，“墨香，下次小心些，别毛手毛脚的弄脏了郡主的衣裳。” “是，小姐。” 时染再度看向墨香，确定了她应该是被盛元卿收买了。 到底盛元卿给了她什么条件，让她背叛了这么多年的主子的呢？ 药效没这么快发作，时染看向柳锦彤，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那么看我做什么？” 柳锦彤语气凶狠，“不服吗？” 时染摇摇头，“不敢。” “做小伏低也没用，时染，我就是瞧不上你。” 时染点点头，但愿待会儿，她也能如此强硬。 第99章 盛元卿改变计划 第九十九章 盛元卿改变计划 时染浅浅一笑，并没有因为她刻薄的言语而不快。 柳锦彤瞥了眼时染，又见宋琴音并没有赶走时染的意思，便张罗着去后山走走。 “郡主，今日香客有些多，您当心些。” 宋琴音道。 “就是人多才不怕呢。” 柳锦彤不以为然地道，“我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有些人，着实扫兴。” 说罢，她便带着婢女离开了屋子。 宋琴音苦笑了下，“时染姑娘，郡主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心思单纯，多谢你为了给我送东西跑了一趟。” 时染笑着摇摇头，柳锦彤的话虽然刻薄，但也不会给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何况她也会付出代价的。 她的余光瞥见搞砸了事情的墨香，故意问道：“墨香姑娘，你很热吗？” “我…… 我没有啊！” 宋琴音在时染的提醒下，也看向了自己的婢女，“山里凉爽，你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啊？墨香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墨香只有摇头，“小姐，我…… 我没事的，不…… 我是有些不舒服，我想去趟茅厕。” “那你快去吧，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宋琴音叹了口气，“既然不舒服，怎么不早说，今日便不用你陪我来了。” “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墨香说完，便慌乱地跑开了。 宋琴音叹了口气，眼里满是担忧，“这个墨香，不舒服怎么也不说，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时染看着什么都不知道还对下人如此关心的宋琴音，心中满是怜惜。 自己最是知道被背叛的滋味，被家人背叛和被身边亲近的人背叛，应该差不多的吧。 “时染姑娘，我……” 时染摇摇头，“宋小姐，愿意看一出戏吗？” “戏？” 宋琴音好看的眸子里闪着迷惘，“什么戏？” 她很快反应过来，时染话里有话，“时染姑娘，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说的不如宋小姐亲眼所见。” 她看了看桌子上还来不及收起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被柳锦彤喝光了。 时染赶紧收入怀里，不理会宋琴音讶异的神色，拉着她的手也快速出了门。 “我们这是去哪儿？你拿那杯子做什么？” 宋琴音有很多问题。 时染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而是看着不远处树林里的二人。 “墨香？” 宋琴音此时还想着，墨香就算要方便，怎么不去茅房，这是憋不住了吗？ 然而，当她看到墨香鬼鬼祟祟地观察周围情况之后，又用手吹了个哨子，随即树林深处便有男人走了出来。 她们为了不被发现，躲着的地方只能看到男人脚上的靴子，并没有看见男人的脸。 宋琴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时染，她的疑惑越来越大了。 时染也不急，待会她只怕会更震惊。 因为距离有些远，她们听不太清楚，不知道墨香哭着说了什么，只听得那男人的情绪很激动。 “蠢货，怎么会这样？” 男人怒声说道。 宋琴音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时染却知道，这就是盛元卿了。 果然，他还是动手了，而且手段这么卑劣。 “朝阳郡主？” 男人的声音压抑不住地提高了几分。 接着便是墨香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再然后墨香就被打发走了，在那之前，时染已经带着宋琴音离开了。 宋琴音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哪怕再信任墨香，也隐约猜到了什么，尤其是想到时染刻意收起的茶杯。 “时染姑娘，那杯茶里墨香动了手脚吗？” 宋琴音的神情肃穆。 “我知道你让我亲眼所见，就是怕我不信你，如今我信你，你知道什么，可以直说了。” 宋琴音沉声说道。 时染知道她此刻一定很难受，但真相她也的确有权利知道。 “茶杯里面有那种药。” 时染怕她听不明白，毕竟闺阁小姐哪里见过这么龌龊的东西，“宋小姐会因此失了清白。” 宋琴音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人也像是风中落叶般后退了两步，“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墨香跟我自小一起长大，我待她如姐妹，她怎么会……” “这个我不能回答您，不过眼下朝阳郡主喝了茶，她更危险，怕是药效已经发作了。” 时染紧张地道：“宋小姐，墨香是你的人，若是她不承认受他人指使，而您又跟朝阳郡主结伴而来，她若有个好歹，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宋琴音猛地吸了口气，“多谢姑娘提醒，那我们赶紧去找她。” 时染点点头，她可以选择袖手旁观，让柳锦彤失去清白，可她觉得这种报复方式太过残忍，同为女子，她不屑用这样的手段。 何况，若是盛元卿娶到了朝阳郡主，那对自己来说也会增加报复他们的麻烦。 所以，她不打算那样做。 宋琴音心中满是疑惑，可因为担心柳锦彤，也来不及追问。 事关清白，那可是天大的事儿。 二人路上遇到了柳锦彤的丫鬟彩雀，她慌张地在哭，看到宋琴音，哭的更大声了。 “宋小姐……” “别哭了，你家郡主呢？” 时染沉声问道：“你再哭下去，你家郡主的命就没了。” 小丫鬟不禁吓，不敢再哭了，抽泣着道：“刚刚郡主让我去摘…… 摘花儿，我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呜呜，这里人这么多，宋小姐，我家郡主不会有事吧？” 宋琴音也不清楚，她知道柳锦彤已经中了那种药，只怕这会儿不太好，她忙看向时染。 时染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毕竟是朝阳郡主，盛元卿就算打上了她的主意，也不敢青天白日下就把人怎么样。 即便他想乱来，也得找个避人的地方。 “宋小姐，你常来这里，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房子？” “房子？” 宋琴音不知道是太着急了想不出来，还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一味摇头。 “好好想想，事关重大。” 宋琴音也差点要哭了，不仅仅是因为害怕，更是因为身为女子，失去清白后果太严重，“我想，我想…… 房子没有…… 对了，有一处山洞，在那边，我很小的时候贪玩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