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弟弟在哪里?》
1. 第一章
“新一!你到底去哪了?!这几天连学都没有上,打电话都是语音信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毛利侦探事务所三楼,毛利兰对着电话怒吼。
公共电话亭里,拿着蝴蝶结变声器的柯南,下意识把另一支胳膊伸直,让听筒离自己远一些。即便如此,听筒的音波震荡还是引起一阵狂风,连他的发型都被统一吹到一边。
空手道女武神,恐怖如斯。
柯南的额头留下一滴冷汗:“对不起,本来我以为很快就能回来……”
没想到挨了一棍,被神秘的黑衣人灌下毒药,身体缩水成小学生。
“我也没有办法,谁能想到这件案子这么复杂,对了,我哥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打他手机打不通?”
柯南试图转移话题。
“你说诚一?他昨天边走路边玩手机,结果不小心掉水里了,手机也被泡坏了。”
“这么倒霉吗?看来果然不能当低头族。”
“可是你经常边走路边玩足球,也好不到哪里去。”毛利兰犀利的吐槽
柯南讪笑两声,心道果然小兰还在生气。
二十分钟后,挂断电话的柯南思索了一下,从零钱包掏出硬币,继续塞进投币口。
“我记得老哥还有另一部手机,现在应该带在身上。”
果然,两声盲音过后,电话接通了。柯南看着手里的蝴蝶结变声器,故作轻松的说道:“哥,是我,听说你掉水里了?”
一个不紧不慢的叹气声响起,带着几分懒洋洋的味道。
“嗯,手机被泡坏了,幸好没有感冒,你手机也坏了?”
否则为什么会用其他电话?
“嗯,是啊,太巧了。”
柯南的脑门上流下一滴冷汗,不对劲!
正常情况下,一个失踪好几天的人突然打来电话,亲友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赶紧询问发生了什么,就像小兰那样。
但是诚一的语气仿佛无事发生,不对,他是故意伪装,想降低我的警惕心再套话。
就好像他知道如果直接问,我一定不会说实话。
柯南深吸一口气,大脑开始高度运转,将听筒中传来的每一丝声音纳入推理,组装成真相。忽然,柯南自信一笑,眼镜反射出诡异的光。
“工藤诚一,你现在不会偷偷躲在外面抽烟吧?”
“不愧是名侦探,隔着电话都能推理出来。”
乌云散去,月光照进黑暗的小巷,烟头明灭的火光突然顿住,工藤诚一用手指夹着细长的女士香烟,掸了掸烟灰。
工藤诚一和工藤新一是双胞胎兄弟,两人的脸有八九分相似,但发色不一样。工藤新一遗传了父亲的黑直发,工藤诚一遗传了母亲的发色,棕色的,略微有些自然卷,留长了一部分,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
“你呼吸频率太慢了,恰好是吸一口烟再吐出来的时间。”
小侦探乘胜追击,试图彻底把握这场谈话的主导权,“我如果把这件事告诉老妈,她肯定会狠狠打你的屁股。”
单听声音,工藤诚一就能想象出,自家弟弟现在的表情有多猖狂。
吐出一口烟,工藤诚一淡定的说道:“你确实需要打一个电话,如果爸妈回来,应该会先想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哥,我们已经是大人了,向家长告状这种小学生才干的事,我们都不会做的对吧?”
工藤诚一懂了,老弟确实遇到大事了——-甚至比他抽烟的事情还要大。
“你这几天去哪了?”工藤诚一给了个台阶,体贴的问道。
“事情说来话长,我跟小兰去游乐园玩,在坐云霄飞车时,竟然遇到一件杀人案……”
“然后呢?”
“然后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又闻到了事件的气息,没想到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案子,我好不容易才抽出空跟你们联系。”
“那你有没有受伤?”
“我一根头发都没有掉,只不过这个案子太棘手了,我短时间内脱不开身。”
他确实一根头发都没掉,只不过非常不科学的蒸发了几十斤体重而已。
“没有受伤就好,你失踪那天晚上,我忽然觉得心脏有点痛,还以为是你。”
柯南沉默了一瞬,他无法遏制的回想起,被灌下不知名毒药后,仿佛心脏爆裂,全身骨头都要融化的痛苦。双胞胎的心灵感应……真是多余。
“我看是你咖啡喝太多了,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要赖我身上。”
听着弟弟中气十足的声音,工藤诚一笑了笑说道:“我已经去过医院了,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医生说可能是熬夜的缘故。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可能跟你正在查的案子有关。自从你不见后,有个陌生人在打探你的行踪。”
柯南神色一凛:“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没看清,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脸上带着墨镜,看着像长大后的不良少年。新一,你该不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正在被极道组织追杀吧?”
黑西装,墨镜……柯南的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想起游乐园里那个一身黑的大块头。难道是因为工藤新一的尸体失踪,那个黑衣人怀疑他没死,所以来查探他的消息。
如果工藤新一侥幸生还,肯定会先联系自己的亲友求助,比如说,和他一起去游乐园的女孩,比如说他的哥哥。
一直跟在小兰身边,柯南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这么说,他们怀疑的是诚一。
而诚一现在正一个人在街上散步,他刚刚喊出了通话对象的名字。
“你现在在哪里?!”柯南的心脏突突狂跳,要是诚一也挨上一棍,最好的结果也是他们兄弟俩手拉手去上小学。不,最可能的是,那黑衣人把人绑了,然后威胁他出现……
工藤诚一的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他看了看四周,依旧慢悠悠的说道:“我在河边,一个路灯下面。你不用担心,那个人从昨天早晨开始就没出现过,应该是放弃了。”
柯南松了口气,也是,如果那黑衣人真的在跟踪诚一,这么好的机会早就动手了,然后被反杀。毕竟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整天睡不醒的高中生漫画家,战斗力高到离谱。
等等,不对劲……
“你大晚上在外面瞎逛,不会就是为了钓鱼吧?”柯南半月眼,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这倒不是,他不会再出现了。”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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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柯南好奇的问道。
工藤诚一揉了揉发青的手肘说道:“直觉,我们不如先来谈谈你的问题,你真的在被极道组织追杀?”
“……”
“好吧,我明白了,需要我帮忙吗?”工藤诚一推了推自己的无框眼镜,“我虽然不是侦探,但也能提供一些武力和技术支援。比如,可以帮你换一张脸。”
如果工藤新一的境况真是如此,易容绝对能提供很大的帮助。然而,柯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沉默了一会说道:“不用,我现在真的很安全。”
绝对不会有人想到,他竟然缩水成了一个小学生。
工藤诚一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他们以为你死了是吗?你现在都不敢露面,哪里安全了?新一,我知道你的推理非常厉害,但我觉得要对付一个组织,不应该一个人单打独斗。
我们可以找爸爸帮忙,联系可靠的警界高层,或者把你送到国外避避风头。”
按照常理推论,确实应该这样。然而柯南心里非常清楚,一旦他现在的模样被人知晓,那就完了。位高权重的基本都是老年人,有一个返老还童的成功案例摆在他们面前,谁能不疯狂?
一旦暴露,就算家人朋友们拼命保护,他也一定会被送进实验室。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暗中调查那个神秘的组织,找到解药,变回原来的自己。他绝不能以小学生的姿态,顶着工藤新一名字出现。
沉默了许久,柯南说道:“我拒绝,我说老哥,我可是名侦探,你好歹要相信我一下。我做出的判断,绝对是最准确的。他们肯定想不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侦探,正在暗中调查他们。”
虽然现在的局面很糟糕,但敌明我暗,慢慢积蓄力量,绝对是通往成功的正确道路。
工藤诚一虽然想不通弟弟为什么拒绝摇人,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但是……
“你为什么连我也拒绝?”,工藤诚一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我目前还在到处找线索的阶段,你来了也是浪费时间。真到要你帮忙的时候,我肯定会喊你的。而且……”
柯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书包,里面除了小学一年级的课本,还有今天新出的漫画周刊。工藤诚一连载的漫画就刊登在上面,而且是人气最高的作品。
今天他去书店的时候,里面挤的满满当当,他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买到。
“老哥你也有自己热爱的事业,有那么多人在期待你的漫画,哪有精力去查什么神秘组织。”
今天弟弟怎么回事,为什么格外可爱?
可惜,温情只出现了一瞬间,柯南重重的咳嗽了两下,张狂的说道:“我是说,查案是我这个侦探的事。像你这种漫画家,还是回工作室画你的稿子吧。”
电话里传来笑声,柯南气急败坏的说道:“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听着手机里的盲音,工藤诚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他靠着路灯站了很久,像是完全放空自己发呆,又像是在思考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新一说的没错,漫画家应该回工作室画稿子,而侦探,就应该沐浴在阳光下,破解一个个谜题,享受无数的荣誉。
怎么能被迫躲藏在黑暗里?
2. 第二章
“阿嚏!”
刚回到毛利家,坐在沙发上看漫画的柯南,忽然打了个喷嚏。
坐在柯南身边的毛利兰,担忧的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柯南,你是不是感冒了?”
柯南脸一红,抬起头来乖巧笑了笑说道:“小兰姐姐,我没有感冒,刚才只是觉得自己鼻子有点痒。”
慌乱的低下头用漫画挡住自己的脸,柯南在心里默默地想道:“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该不会是老哥要做什么多余的事吧?
柯南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
“虽然诚一知道我瞒了他一些事,但我现在活蹦乱跳还能到处查案,他完全没必要出手。”
而且工藤诚一把绝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漫画连载上,哪有那个时间。
至于为什么要瞒着,答案也在漫画里。
工藤诚一正在连载的漫画叫做《咔咔的旅程》,讲的是一个叫咔咔的少年,去往一个个异世界探险的故事,
咔咔所在的世界,是一个漫画的衍生世界。这个衍生世界是世界意识收集了无数粉丝对作品的爱意,按照原著一比一复刻的,按理说绝对不会出问题。
但在赋予自己作品第一动力的瞬间,世界意识忽然发现,祂的世界里竟然多出了一个灵魂。
霎时间,初生的世界运转突然迟滞,每一条规则和因果都在报错,如同严密的齿轮组卡进一颗金刚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刚上岗的世界意识发出尖锐爆鸣,像一个绝望的程序员。
在勉强修补过后,世界意识愤怒的把罪魁祸首抓来,围着这异常坚韧的灵魂转了两圈,决定让他打工还债,到其他异世界去找本世界发育所需要的能量。
戴着黑框眼镜和红色领结的黄色长毛小狗奸笑一声,镜片反射出诡异的光。
“先叫你咔咔吧,你知道你欠我多少能量吗?足足这个数!但本神明也不是什么恶魔,只要把债还清,就准许你在我的世界里生存。
你不用担心到死都还不完,我只是把你所有时间中的一瞬间截取过来,无论这趟旅程有多长,都不会影响你正常的成长。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
初生的灵魂化作一个少年,懵懵懂懂的被小狗爪拉着,写下了天价欠条。
从此,少年咔咔和他的神明小堺,开始了漫长的异界之旅。
“如果我们的世界真是一部漫画……那终焉之日到来,是因为所有读者都抛弃了我们?”
天地正在崩解,昔日繁华的王城变成废墟,被撕扯成一块一块的,向天空飘去。
世界上最后一个骑士伤痕累累,他半哭半笑,来自异界的旅客发出质问。
咔咔沉默不语,小堺站在他肩膀上大声说道:“不是这样的!有很多,非常非常多的人喜欢这个世界!”
只是他们都死了。
拥有璀璨的文明,衍生出无数小世界的主世界已经消亡。
但那些跨越了真实和虚拟的爱意,也同样跨越时间,在高维度的废墟里支撑起一个个小世界的运转。
在漫长到无法计数的岁月过后,一切都磨损殆尽,那些幸存的小世界像是泡沫,一个接一个破碎。
“我们的世界也会消失吗?”
咔咔手心捧着其他世界崩毁后回收来的能量,低落的问道。
“肯定会的”,面对注定绝望的未来,小堺干劲十足:“但我们的世界肯定是最后消失的那一批,在主世界,我们的原著是传播度最高的漫画之一。所以我们才能到处回收能量,因为每一份能量里,都残留着读者对我们原著的爱意。”
“能够被这么多人喜欢,我们世界的角色们一定非常非常好。”
“但是……都会消失”
咔咔的眼神黯淡下来,在见证无数世界的毁灭后,他的心态也崩溃了,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但我们还会重逢”,小堺忽然变大,把情绪低落的搭档甩到自己毛绒绒的背上。
咔咔抓着小堺的毛发,他们在空间与维度上不断攀升,咔咔看见漫天微弱的星光,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世界。
“人无法创造出完全不存在的事物,换一句话说,我们每一个小世界,都包含着主世界的信息碎片。每一个小世界都在努力,把主世界的信息解析、修复,一点一点拼凑,我们一定能把主世界完整的还原出来。”
攀升至最高点,咔咔看到了世界群落的全貌,那是一棵巨大到任何尺度都失效的树,每一个世界都是这棵树上的一片叶子。
巨树的根系已经朽坏,但星星点点的光亮从每一片叶子出发,逆着脉络,将能量一点点传送到死寂的根部。
这是一场盛大的反哺。
咔咔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他好像看到了宇宙中最浪漫的事。
“我也想帮忙……小堺,我该怎么做?”
“你可以写作,画画,当一个吟游诗人,不停地把信息传播出去。只要宇宙中还存在一丝主世界的信息,我们就不会放弃。
一切都会消失,但亿万年后,我们的世界会再次从主世界诞生,我们也会再次重逢。”
“我会的”,咔咔将握着能量的手抵在胸口,坚定的说道。
尽管早就约定好,为了他的心理健康,他将遗忘关于这趟旅程所有的记忆。但咔咔非常确信,关于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忘记。
在咔咔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小堺的眼里闪过一丝担忧。虽然说好会遗忘,但咔咔经历的每一件事,都在灵魂里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迹。
这趟旅程到达终点后,咔咔真的会像他原来打算的那样,在他的世界里无忧无虑的生活吗?
“原来是开始揭露底层世界观了,怪不得书店那么多人。”
柯南本来只是想拿着漫画当幌子,但一不小心,就看完了这期的连载,甚至意犹未尽。
天知道工藤诚一哪来的那多么奇思妙想,咔咔经历的每一个世界,见过的每一个角色,都鲜活的仿佛真的存在于宇宙的某个角落。
看着漫画里有些天然呆的咔咔,柯南在心里叹了口气。心理健康什么的,这部漫画的作者也不容乐观。
“我最近偶尔有一种我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感觉,还有,我觉得我不是创造了这个漫画,而是他们本身就存在,我只是与他们相遇。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在另一个世界,我们的世界会不会也是一本漫画。”
国中二年级,刚开始连载这篇漫画的工藤诚一有些困惑的说道。
而后连续几年的高强度赶稿,工藤诚一每天长时间沉浸在幻想里,敏感的创造天赋让他能触摸到笔下角色的灵魂,他无法高高在上视而不见,只能把自己和角色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交流。
与此同时,工藤诚一在现实中和真人的交流越来越少。像是开启了超级省电模式,每天不是发呆就是补觉。
此消彼长下,工藤诚一错误的世界观渐渐成型,甚至在访谈中大肆宣扬:我漫画里的世界都是真实的,在另一个世界,我们这边才是漫画。
“那我也是虚拟角色?”工藤新一拿着访谈去质问,他亲哥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
工藤新一当场炸毛,向父母告状。那对在国外逍遥的夫妇非常淡定,让小儿子不要担心,他们早就预料到这一天,没事的。
工藤新一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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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那么心大,在他看来,否定整个世界的真实性,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
发现某些蛛丝马迹后,某些敏锐的警界高层也感觉不对,因为工藤优作养孩子,可是什么都敢教。现在,一个拥有无数可刑可拷技能,武力智商都高到可怕的人,认为这个世界是虚假的,这个世界的法律他还有必要遵守吗?
他感受不到生命的重量,道德还能束缚住他吗?
这些年来,从漠视现实开始,一步步走向犯罪的高智商人才,监狱里可是有好几打。
据工藤新一所知,警界极小的范围内,忽然流传起关于“沉睡的莫里亚蒂”的传说。
一群没有文学常识的白痴,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兄弟不是莫里亚蒂,是迈克洛夫特!
为了证明他是个活人,这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唯物主义战士工藤新一发挥侦探的能力,拖着自己哥哥到处破解各种神鬼传说。
事实证明,他们的世界非常科学。
没有魔法,没有超人,也没有一个接一个的毁灭性灾难。
这么平平无奇的世界,如果画成漫画,肯定早就被腰斩了。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他们的世界根本不是漫画。
曾经,工藤新一觉得自己几乎要说服自己哥哥了,但是现在……
变小的侦探叹了口气,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不科学的事?
如果他这幅模样被诚一看到,诚一的心理问题肯定彻底没救了。所以,在找到解药变回去,或者能科学的解释这些事之前,他绝对不能让诚一发现。
至于“沉睡的莫里亚蒂”什么的,工藤新一从来没有担心过,他老哥除了陪他玩侦探游戏,其他时候对违法犯罪绝对没有一丁点兴趣。
“今天下午六点左右,警方在海中发现一具男尸……”
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柯南猛地从漫画后面探出头来。
“一惊一乍的,这小鬼怎么听见有案件比我这个侦探还激动?”毛利小五郎向下瞥了一眼,不耐烦的摁着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高了两格。
“根据警方初步推断,死亡原因是死者在急弯路段超速行驶,车辆失控冲下悬崖落海,这很可能是一起意外事故。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如果有认识死者的亲人或朋友,请尽快与警视厅联系。”
毛利小五郎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是一起意外。
柯南看着新闻里简陋的示意图,眼神渐渐凝重了起来。侦探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起谋杀。但是看不到现场,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做出完整推理。
要不然用工藤新一的声音给目暮警官打个电话?
柯南正在思考的时候,毛利兰看着电视里的死者画像皱了皱眉,有些犹豫的说道:“这个人……我好像最近在哪里见过他。”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真的吗小兰?我看他可不像什么好人。”毛利小五郎问道。
根据他当警察和侦探的经验,那个人眼角的疤,绝对是被人用刀砍出来的。
“小兰姐姐,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柯南用一派天真的语气说道:“那个人的脸上有疤痕那么明显的特征,小兰姐姐如果真的见过他,肯定不用想这么久。”
除非……
“我真的见过他,那时候他戴着墨镜。”毛利兰终于想起来了:“昨天上学的路上,我忽然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我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个人。”
“什么?!”毛利小五郎大惊失色,他的女儿竟然被色狼跟踪了?
柯南也吓到直接变色,难道这个死者就是诚一说的,那个在到处打探工藤新一消息的人?
3. 第三章
“爸爸,你不用这么紧张。如果色狼真的敢跟踪我,我会用空手道狠狠教训他的。”毛利兰挥舞了一下自己的拳头说道。
而且如果真的有色狼,怎么想跟踪她都比跟踪其他女孩要好。她空手道冠军毛利兰,一定会让那种人渣后悔来到世上!
想起自己女儿彪悍的战斗力,毛利小五郎嘴角抽搐了两下:“说的也是,不过确定是他的话,这也算案件的线索,我们应该赶紧告诉警察。”
“但我只见过他一次,对警察来说没什么帮助吧。如果说线索的话,诚一知道的应该更多些。”
毛利兰回忆道:“当时我想拦住他问问为什么要跟着我们,诚一拉住我,说那个人是他的粉丝,估计是想要签名又太害羞了,不敢过来,诚一说会找时间给他一个签名的。”
“他不会再出现了”,回想起哥哥漫不经心说出的话,柯南的额头流下一滴冷汗,他擦了擦汗提议道:“小兰姐姐,要不然我们告诉警方之前,先给诚一哥哥打个电话,让他辨认一下是不是那个人?”
毛利兰也是这么打算的,万一她真的认错了呢?
想起工藤诚一的手机坏了,她在通讯录里翻了翻,选择了工藤诚一工作室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竹之内宅,请问您是哪位?”一个温柔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工藤诚一的笔名叫竹之内月,接电话的是他的助手之一,远野津惠。
“远野小姐,我是毛利兰,抱歉打扰了。我想问一下,诚一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想和他商量。”
“老师现在应该有时间,小兰你稍微等一下,我把电话转接到老师那里。”
“喂,小兰,出什么事了吗?”工藤诚一有些担忧的声音响起,毕竟如果不是太紧急的事,完全可以等到上学的时候再说。
“诚一,你有没有看见新闻里那个案子?”
“那个逃跑的绑匪吗?”
“不是,是另一件,晚间新闻刚刚播出的,警察在海里发现一具身份不明的尸体。我看他的画像,好像昨天跟踪我们的那个人。”
“我刚才没有看电视,不过我工作室有人正在画推理漫,应该录下来了,你等等我先看一下。”
“好像真的是他”,一阵有些杂乱的声音响起,几分钟后,工藤诚一说道。
“既然你们两个都确定了,那我们有必要抓紧联系警方。”作为唯一的成年人,毛利小五郎理了理领结,一本正经的说道。
联络了一下老熟人目暮警官,几人约定,明天中午十一点去警视厅一趟。
挂断电话后,通话中全程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的柯南陷入沉思,他能确定,除了跟踪与被跟踪的关系,工藤诚一肯定跟死者有其他接触。
甚至很可能早就知道他的死亡。
柯南完全没有怀疑工藤诚一是凶手,但是作为侦探,他对其中隐藏的真相非常感兴趣。而且,这个死去的跟踪者……很有可能和害他变小的两个黑衣人有关。
如果他发个邮件直接问的话,工藤诚一会告诉他答案吗?
躲在厕所里,拿着手机的柯南陷入沉思。
离工藤宅不远的独栋别墅,工藤诚一有些愉悦的端起咖啡杯,拿着录像带走出书房。
他站在岛台前犹豫了一会,放弃咖啡,转而选择清水。像往常一样,他端着杯子在助手们的身后转了一圈,观察他们各自的工作进度。
工藤诚一的工作室一共有四个助手,资历最深,画风最细腻的远野津惠;擅长奇幻题材和特效,桌子上摆满特摄片模型的山原大树;进步最快,正在准备自己出道作的池川毅;还有刚来半个月的河内辉。
此外,还有一张空着的桌子。一年前,某个非常热爱漫画的高中生助手,因为家庭原因被迫离开日本,走之前他哭着说自己一定会回来,所以工藤诚一也一直留着他的位置。
工藤诚一把录像带放在池川毅桌边,池川毅放下蘸水笔,有些好奇的问道:“老师,您这么快就看完了吗?”
“没有,只看了几个片段。”工藤诚一说道。
他拿起池川毅今天新画的分镜草稿,一格一格的仔细看过去。
池川毅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如坐针毡,像是等待宣判的罪人。
比他更紧张的,是坐在他旁边的河内辉。作为整个工作室最菜的人,只要和工藤诚一共处一室,他就紧张到不敢呼吸。
只是读者时,看到质量高的漫画会欣赏;听说竹之内老师的工作室出道率高,会心生艳羡。但侥幸进入这座艺术殿堂后,河内辉只想哭。
电视采访里的工藤诚一看起来慵懒温柔,河内辉万万没想到,漫画家状态的工藤诚一直接变身大魔王,对作品的要求高到离谱。
整整半个月,他每天都在进步,但交上去的每一张画都被打了无数红叉,修改意见要另外附两张纸才能写完。目前他能担任的工作,只有贴网点。
河内辉有些绝望,他这辈子,真的有作为漫画家出道的一天吗?
“绑架案吗?分镜构思的不错,故事逻辑也很完整。”
听见工藤诚一的点评,池川毅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河内辉像是看满分学霸一样,投来敬佩的目光。
“受害者家属的反应太刻板了,如果想更出彩些,我建议在筹集赎金这一段加点细节。”
池川毅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旧钞!就算是企业家,赎金也不是一句话就能凑齐的事。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富豪也会为钱发愁,被迫放弃自己的傲慢。”
看见河内辉困惑的眼神,池川毅详细的解释道:“如果是从银行新提出来的钱,绑匪不能直接消费,因为警察可以从钞票编号,轻而易举的追查到他们。拿着大额新钞去买东西,也很有可能会给商家留下印象。所以在现实发生的绑架案里,很多绑匪都要求交付使用过的旧钞。”
工藤诚一从更专业的角度说道:“对某些人来说,旧钞比新钞更好用。有的地下钱庄专门提供这些服务。当然,如果数额很大,来源又有问题的话,钱庄会截流相当高的一部分,能洗出五成的都很少。”
助手们纷纷侧目,工藤诚一失笑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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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都在想些什么,我家可是有两个侦探,当然会接触到这种和案件相关的东西。而且侦探在乔装跟踪的时候,也会使用旧钞。”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山原大树憨笑着挠了挠头,好奇的说道:“感觉今天晚上,老师的心情好了许多。”
不像前几天,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阴沉到头上似乎有实质化的乌云。
吓得他们几个战战兢兢的,山原大树都不敢抱着自己手办摸鱼了。
“是不是新一有消息了?”远野津惠推测道,工藤诚一的情绪异常,就是从自己弟弟失踪开始的。
工藤诚一的嘴角瞬间拉平,而后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新一不知道被什么麻烦的案件缠住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我消息。”
他眼中闪过一丝暗色,“他走的那么着急,连衣服都没有多拿一件,不知道身上的钱还够不够花……”
三个老助手悄悄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虽然知道工藤家的放养传统。但一个未成年失踪这么久,真的不是出事了吗?
“老师,有件事我早就想说了……”池川毅一咬牙,站起来说道:“您弟弟失联这么久,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像是忽然绷断的琴弦,这句话过后,整个工作室的轻松的氛围不复存在。工藤诚一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助手。
“没有意外,新一那么厉害,他一定会平安回来。”工藤诚一用笃定到偏执的语气说道。
“可是……以前新一就算查案再忙,也不会完全没有消息。”远野津惠不安的咬了咬指甲说道。
她认识这对兄弟已经三年了,多少有些感情。最近这段时间,无论是突然失踪的工藤新一,还是在弟弟失踪后情绪一直不对劲的工藤诚一,都很难让人放下心来。
昨天,去上学的工藤诚一突然提前几个小时回来,浑身湿漉漉的,神情恍惚,远野津惠叫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对于自己为什么早退,又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工藤诚一没有任何解释,一言不发的回到房间。远野津惠从未见过他那么难看的表情。
山原大树也忍不住说道:“老师,其实这几天我们都很担心你。要不然我们报警吧?我在警视厅有认识的朋友,如果发现新一的消息,肯定会马上通知我们。”
助手们都是好心,但工藤诚一却始终沉默,一股身为整个工作室食物链顶端的压迫感,慢慢从他身上透出来。
房间里的气氛愈发凝重,本来就胆小的河内辉害怕到发抖,他缩着身子,用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一点点挪动着逃离风暴中心。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但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沉默了几分钟后,工藤诚一看了眼手机,作出了自己的回答。
“新一刚才已经联系我了,对了,如果有人向你们打听,千万不要透露这件事,他正在隐藏自己的行踪查案。”
工藤诚一打开自己的手机,在三人面前晃了晃说道,坠着黄色小狗挂件的银灰色手机里,一封署名为工藤新一的邮件静静躺在收件箱。
4. 第四章
“太好了”,远野津惠长舒一口气,山原大树把自己圆润的身体丢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刚才工藤诚一的气势真的很吓人,如果是二次元画风,肯定上半张脸都是黑的。
池川毅挠了挠头,有些歉意的说道:“老师,对不起,我刚才说话的语气太冲了。”
“没关系,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明天上午来给我当司机怎么样?”
工藤诚一停下啪嗒啪嗒按手机的手指,抬起头眨了眨眼:“我需要出门处理一些事,然后去警视厅。”
警视厅?池川毅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对于正在创作推理漫画的他来说,能进警视厅逛一圈,绝对能提供很大的帮助。
他一直遵纪守法,从来没进过警局。漫画里有关警局的场景,都是取材自新闻和影视作品,肯定有很多疏漏。
“老师,谢谢您!”
意识到工藤诚一在想办法帮他补足短板,池川毅感动的差点哭出来。
他绝对不能辜负老师的培养,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漫画家!
池川毅斗志满满,几乎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影无声的挪了过来,坐到他身侧。
“好可怕,老师终于离开了。”存在感极低的河内辉拍了拍胸口说道。
“咦,辉君,你刚刚去哪了?”远野津惠这才注意到,刚才他们和工藤诚一对峙的时候,河内辉竟然悄悄的逃跑了。
“我去上了一趟厕所”,河内辉红着脸说道,刚刚气氛太可怕了,然后他就有了一些尿意。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吓尿了?
不知道是谁先憋不住笑,很快,整间工作室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当然,都是善意的,山原大树甚至贡献出自己的零食来安抚这位刚成年的小朋友。
“警视厅警视厅警视厅”,在同事们吃零食的时候,池川毅有些兴奋的碎碎念。他明天要进警视厅了!这可是他人生第一次!
毛利侦探事务所,躺在被窝里的柯南心里也在想着明天要去警视厅的事。不是因为兴奋的睡不着,毕竟那个地方他已经进过上百次了,比回家都熟。
让柯南辗转难眠的是,明天将会是工藤诚一和江户川柯南的第一次见面。
柯南在被窝里团成一团,偷偷拿出藏起来的手机,几封邮件出现在屏幕里。
……
“关于那个跟踪你的人,你知不知道更多的线索。”
“他说话带着大阪的口音,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看来查案还是要靠你,大侦探。”
可惜工藤诚一不知道,他寄予厚望的大侦探现在已经缩水成小侦探了。
自从变小后,柯南一直想办法躲着工藤诚一。能瞒过小兰已经很不容易了,柯南不敢肯定,他哥哥会不会认出他来。
但是如果不去警视厅的话,他又看不到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尸体,现场的照片,死者乘坐的车等物证,全都在警视厅。而柯南有八成的把握,死的那个人,跟那两个黑衣人有关。
无论如何,他必须要去。
第二天清晨,整齐的童声在毛利家门口响起。
“不好意思,打扰了!”少年侦探团的三位小朋友齐声喊道。
“小兰姐姐,柯南在哪?我们来找他出去玩。”步美抬起头问道。
“柯南应该还没有起床,你们快进来坐一会,我去喊他起来。对了,你们吃过早饭了吗?”毛利兰看着眼前的三位小客人笑了笑,热情的说道。
十五分钟后,起床气还没散的柯南顶着死鱼眼,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真是的,小孩子精力都这么旺盛吗?休息天竟然不睡懒觉,这么早就来骚扰别人。”
跟在三个小孩后面,柯南小声的吐槽道。
“柯南你在说什么,你明明也只是个小孩。”光彦动了动耳朵,不客气的回头说道。
“这小子最喜欢装成熟了”,元太也跟着吐槽。
装成熟?我是真成熟好不好,柯南翻了个白眼。
本来他是不想跟这群小孩混在一起的,但柯南听见了小兰和步美的悄悄话。
“原来你是看柯南刚转学过来,谁也不认识,做什么都一个人,所以才主动和他做朋友的。”
“嗯!”步美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兰忍不住夸赞:“步美你真的太好了,本来我还在担心,柯南每天成熟的像个小大人,要是交不到朋友,被同龄人孤立该怎么办。有你们三个在,我就放心了。”
以上就是柯南大早上七点出门,跟三个小孩蹲在废弃仓库墙根边上的原因。
“柯南,你这么聪明,这些突然出现的奇怪符号你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吧?”步美指着墙上的涂鸦符号说道。
“会是宝藏的暗号吗?就跟枫叶金币一样,找到宝藏后能买很多鳗鱼饭。”
“这怎么看都只是小孩子的涂鸦,看高度,还是一个正在上幼儿园的小孩。”
柯南无情的打破元太的美梦,他举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现在才七点。陪这些孩子玩到十点就回家,然后死缠烂打,跟着小兰去警视厅,就这么决定了!
“可是,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住在这附近的光彦发出疑问:“据说这个仓库的老板半年前惨死在这里,死后他的灵魂一直在附近徘徊,前几天还有人听见仓库里传来他的声音。像这种鬼屋,怎么会有家长带着小孩来玩?”
“喂,你们快过来看!这里有个洞,好像能进去。”元太钻进茂密的草丛,兴奋的说道。
“真的欸!”
看着眼前摇动的草丛,柯南嘴角抽搐了两下,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早上九点半,竹之内宅,池川毅把车停在大门前。看见工藤诚一拉着一个行李箱往外走,他赶紧迎上去,帮忙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好重,里面装了什么……关上后备箱,池川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昨晚没有睡好吗?”坐在副驾驶上,工藤诚一看着池川毅脸上的黑眼圈问道。
池川毅系好安全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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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去警视厅,我太兴奋了。对了老师,我们要先去哪?”
坐在副驾驶上的工藤诚一轻轻用指尖敲了敲手机说道:“去米花公园”。
“好的老师。”
九点四十五分,池川毅在公园门口停好车,有些不解的问道:“老师,您要拉着这么重的箱子逛公园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工藤诚一戴上一顶棒球帽,把帽檐往下压了压说道:“不用,你在外面等着就好,我很快就会回来。”
奇怪,有什么事需要拖着行李箱来公园处理?看着工藤诚一的背影,池川毅靠在车上,一脑袋问号。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老师的背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而且……好像有什么人正在盯着他。
池川毅装作活动一下脖子左右看了看,是正坐在长椅上看报纸的老人?夹着公文包打电话的上班族?边走路边聊天的两个中年男人?在章鱼烧餐车前排队的几个不良少年?
一切都很正常,但池川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有些不安的点起一根烟,池川毅的眼神一亮,他挥了挥手臂招呼道:“河内!这边!”
一直都很胆小的河内辉被这一喊吓得差点蹦起来,看见是池川毅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走过来打招呼。
“早上好池川,你也来公园散步吗?”
“不是,我送老师过来,你要来一根吗?”
河内辉慌乱的摆了摆手拒绝,像是被不良少年纠缠的好学生。
池川毅把抽了没两口的烟掐灭,耸了耸肩说道:“好吧,我还以为你也抽烟呢。”
我什么地方给了你这种错觉?河内辉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池川毅却浑然不觉,左右看了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道:
“难怪我刚才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今天不是周末吗?为什么公园门口这么冷清,连一个小孩子都没有。”
“因为从昨天开始,通往公园的主干道封闭式修路,而且最近米花公园的儿童设施也在大修。”河内辉挠了挠头,解释道:“我就住在这附近,经常来这里散心,所以知道这些。”
“散心?是在工作室里压力太大了吗?”
听到这句话,河内辉脸上的表情直接垮了下来,沮丧的就差直接蹲在地上。
“怎么可能不大?整整半个月,我没有画出一张让老师满意的原稿!我甚至都怀疑,当初我为什么能进工作室……”河内辉崩溃的说道。
池川毅拍了拍河内辉的肩膀:“别灰心,你要相信老师的眼光。老师点头收下你,肯定是看出你有成为漫优秀漫画家的潜能。”
漫画家?他真的……也有这种潜能吗?
河内辉低下头,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
远处,十点钟的钟声响起,忽然,两个聊着天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上班族猛地暴起,一左一右,把池川毅按在引擎盖上。
发生了什么?
池川毅正一头雾水,一张警官证甩在他面前,“我们是搜查四课的警察,你涉嫌违禁药品交易,请配合我们调查”。
5. 第五章
时间回到昨晚,警视厅搜查四课会议室内,一群比犯人更凶神恶煞的警察围坐成半圆,盯着前方的白板发愁。
他们正在抓铺一个非常隐蔽的制毒贩毒团伙,原材料运输路线、制作基地、储存窝点……犯罪链上的一个个节点被挖出来,接下来就是销售环节了。
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那个团伙中负责贩毒的人被一辆大卡车碾了过去,连全尸都没有留下。
头发花白的须贺井奏拿着马克笔,指着白板说道:“根据以往的交易规律,下一场交易就在明天。犯人和别人约好下午去打高尔夫,晚上去居酒屋喝酒。交易时间可以确定在上午。
至于地点,他们上一次在多罗碧加乐园,上上次在米花车站,这一次,应该也在人流量较大的地方。”
另一名警察补充道:“应该就在米花或杯户,他们的活动地点只在这两个地方。”
“因为以前也出过车祸,犯人恐惧自己开车,我们需要重点关注方便乘坐公共交通工具的地方。”
……
可疑的范围一点点缩小,但人海茫茫时间紧迫,要找到目标,还是太难了。
突然,一连串叮叮的电子音响起,众人手忙脚乱的查看自己的手机。只见在场的警察里有四个人,同时收到了一封一模一样的邮件。
“交易地点:明天上午十点,米花公园。——i ”
“署名又是i?”有警察探着脑袋问道。
“是他”
虽然知道肯定查不到,但首先还是要按照规定,把这次的邮件地址发给技术部。
在搜查四课,一直有着关于神秘人“i”的传说,从三四年前开始,每隔一段时间,i就会随机往四课的警察手里发一封邮件,提供犯罪团伙的相关情报。
邮件里所有的情报都真实有效,节省了警方许多时间和精力,也在无形中避免了许多悲剧和牺牲。
对于这位神秘人,当然有不少人心怀感激。但同时,职业道德让所有警察都留有一份警惕。i获得情报的方式,是合法的吗?
一个能掌握各种不同犯罪团伙的情报,电脑技术顶尖的黑客,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隐患。
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一直甘愿用自己的能力当义警,不求回报。还是说在知道了海量黑暗面的信息后,哪天突然醒悟,他的能力也可以用来做其他事。
自从“i”第一次出现,无论是警察、公安还是感到威胁的犯罪团体,都在想方设法的找到他。每一方,包括搜查四课在内,都希望自己是第一个找到i的人。
“既然i这么说了,应该就在米花公园。”某个警官松了一口气说道。
须贺井奏盯着自己的手机,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沉默片刻,须贺井奏熟练的安排人员布防。
“为了避开银行的监管,他们肯定用现金交易,大概率是旧钞。明天在现场,盯紧手里拿着箱子、包或者推着各种车等有条件携带大量现金的人。”
“明白!”
众人齐声喊道,他们感觉这并不难。时间地点都已经确定,除了犯人,还有谁会拿着大量旧钞在现场徘徊?
警察们走的差不多后,一个长相文雅的年轻人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白野幸佑若有所思的说道:“须贺警官,您是不是也感觉到了,‘i’这次的异常。”
须贺井奏抬眼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白野幸佑虽然是今年刚从警校毕业,进入到搜查四课的新人。但他在警校的成绩非常好,还是前途无量的职业组,能察觉到某些细节并不奇怪。
“这个犯罪团伙存在的情报,也是‘i’告诉我们的。这是‘i’第一次为了同一个团伙,短时间内连续两次发邮件。”
白野幸佑大胆的说出自己的推理:“如果说之前他的行为是出于正义感,那这一次,这群毒贩很可能在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和‘i’有什么恩怨。
我的意思是,明天上午,‘i’有可能也会去现场。”
如果白野幸佑的推理正确,这可是将近四年来,唯一一个能找到i的机会!
然而面对这个振奋的消息,须贺井奏没有半分激动,连嘴角皱纹的弧度都没有变。他低头看着手机里的邮件,再抬起头时,眼神冷的像是黑漆漆的枪口。
“只存在于网络上的幽灵,最好不要在现实中寻找他的踪迹。”须贺井奏把声音压的极低:“你以为那群黑暗里的老鼠,是怎么知道i的?”
白野幸佑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须贺井奏的意思是,他们警察中间,有人跟犯罪团体有勾连。
警方担心i游走在深渊边缘太久,哪天不小心被同化。但一直紧盯着深渊,最可能被深渊诱惑堕落的,不正是他们警察吗?
看着被现实暴击的后辈,须贺井奏停下离开的脚步:“明天你注意一下,周围有没有逗留很久的人。如果他这么容易就被发现,还是赶紧进警局藏着吧。”
因为叼着烟,须贺井奏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虽然他有些行为不妥当,但如果i真的暴露,有很多像我这样的老头子,会拼上性命保护他。”
第二天早晨,米花公园。
“报告,1号位置一切正常。”
“2号正常”
“这里是3号,有一个中年女士拎着皮箱,在滑梯前已经停留超过十分钟。”
“这里是4号,一个男高中生拉着行李箱从大门走进公园。他的同伴靠着车一直盯着他的背影,非常可疑。”
“3号4号注意警戒,有可疑情况随时报告。7号注意那个男高中生。”
“明白”
停车场里,一辆小型货车被改装成临时指挥室。须贺井奏带着耳麦,看着面前被分割成几十块的屏幕,有条不紊的下达一个个指令。
白野幸佑在纸上写写画画,停车场刚好有个镜头拍到一个嫌疑人,白野幸佑下意识看向那块屏幕。
那是个看起来追求潮流的年轻男人,长着一张池面脸。棕色的西装外套里面套着花衬衫,头发留的有点长,在脑后扎起一个指头长短的小辫。
他的身形很瘦,脸上顶着一对黑眼圈,正在不安的摇晃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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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看右看。
果然非常可疑!
忽然,这个可疑的人挥了挥手臂,另一块屏幕里,一个乖巧学生样的年轻男孩被吓了一大跳,然后慢吞吞的走过去打招呼。
在这一车警察看来,男孩全身上下的肢体语言都在讲同一件事:他根本不想过去。但似乎被抓住什么把柄,他不得不过去应付那个可疑的男人。
然后他们说了没两句话,那个嫌疑人递出一支烟,男孩一脸惊恐的拒绝。
一个警察磨了磨牙:“须贺警部,我怀疑这烟里有东西。”
把违禁药物掺在烟里,诱惑追求刺激的未成年人染上毒瘾。这种渣滓他们揍的多了!
须贺井奏瞥了一眼屏幕里情绪突然崩溃的男孩,拿着对讲机说道:“11号,你们向西方红色轿车旁边花衬衫那里移动,等待命令。”
“明白!”
铛——铛——铛,远处的塔楼传来悠远的钟声,十点整,须贺井奏深吸一口气:“收网!”
“什么?你是说你们抓到了四个嫌疑人,找到了四箱旧钞?!”
米花公园的员工小屋前,一个警察看着面前的同僚们,抓着头发一脸崩溃的喊道。
怎么可能?这不科学!
为什么除了真正的犯人,还会有这么多人大早上带着一箱旧钞在公园瞎逛?!
听见这句话,刚赶来的白野幸佑脚步一顿,脑袋里出现一个硕大的问号。就连一向冷静的须贺井奏,眉毛也轻微的跳了跳。
当了几十年警察,他还是见识少了。
三选一四选一什么的,难道不是搜查一课那边的专属节目吗?怎么四课也被传染了?
须贺井奏处变不惊的问道:“怎么回事?犯人都在哪?”
像是终于找到主心骨,那个崩溃的警察立刻冷静了下来,开始向长官讲解情况。
“那个……警官先生们,我们之间可能存在着一点误会,您能不能放开我?”
被两个警察按着肩膀,双手被反铐的池川毅觉得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
“我刚刚真没有在霸凌辉君,我们是同事,担任同一个漫画家的助手。”
看着被装进证物袋里的烟,池川毅的表情有些扭曲:“我的烟里也真的没有违禁药品。河内你快帮我说句话啊!”
可惜池川毅没有等到回答,刚才一连串发生的事对河内辉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河内辉被吓到脸色青白,汗一缕一缕的往下淌,他哆嗦了一下嘴唇,没有吐出来任何音节。如果不是有个警察扶着,恐怕河内辉会立刻瘫倒在地上。
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池川毅在心里叹了口气,其实他现在也没有多慌乱。这只是一个误会,只要能找到工藤诚一给他作证,他马上就能自由。
就当做是一次难得的取材体验吧,池川毅无奈的笑了笑。
但很快,他笑不出来了。
“须贺警部,嫌疑人都在这里了。”
池川毅好奇的跟着看过去,只一眼,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住,眼前一黑。
“老师?您怎么也在那里?!”
6. 第六章
老师也被当成嫌疑人了?原本脑子里一团乱麻的河内辉瞬间清醒过来,和众人一起向前看去。
只见儿童乐园的沙地旁边,五六个比起警察更像歹徒的人围在那里,警惕的盯着坐在长椅上的少年。
那少年穿着柔软的米白色针织衫,略微带着自然卷的棕发蓬松着,看起来也很柔软。他半眯着眼睛的靠在椅背上,十分惬意,仿佛下一秒就会在阳光下睡着。
在他脚下,一个行李箱四分五裂,一沓沓一张张旧钞极具冲击力的散落在四处。
“这构图,这画面……要是再加一点明暗度对比就更完美了。”池川毅都有点佩服自己,这种时候脑子里竟然还在想着画漫画。
听见池川喊他,工藤诚一微笑示意,想抬手打个招呼。可惜他的右手被手铐固定在长椅扶手上,手铐与铁制的扶手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半抬着手左右晃了晃,工藤诚一展示了一下困住自己的手铐,笑了笑说道:“池川,河内,抱歉连累你们了。”
“别说的跟你真是犯人一样啊!”池川毅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疯狂呐喊。
这画面谁看了不觉得可疑,那个行李箱里为什么这么多旧钞?
“这是怎么回事?”须贺井奏问道,为什么他的同僚对这个高中生这么慎重?
“须贺警部,这小子绝对受过专业训练,刚才我和中谷两个人出手,都差点让他跑了。”一个警察凑过来解释道。
须贺井奏的眼神瞬间凝重,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中谷和胜田的柔道段位可都不低,而且……他为什么觉得这孩子有点眼熟?
“警官先生,是你们突然袭击我,我才下意识反击的。在看到你们的警官证后,我可是马上就束手就擒了。”工藤诚一睁开眼睛给自己辩解。
中谷点了点头,诚实的说道:“如果不是他瞬间放弃抵抗,以这少年的能力,哪怕再多几个人围攻,他也能逃脱。”
听到这话,后面赶来的警察齐刷刷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过来,现在的高中生一个个都这么离谱吗?
“其他三个嫌疑人什么情况?”须贺井奏收回目光问道。
在沙地的另一侧,一个上班族打扮的年轻女孩,一个中年女性,还有一个长相憨厚的壮汉各自被警察围着站在那里,正在接受盘问。他们的脚下,也分别放着一只打开的箱子。
好嘛,看了一圈,还是眼前这个少年更可疑。
须贺井奏阅人无数,只一眼,他便能看出那位中年女性的惶恐不安;上班族一肚子怨气,正在心里抱怨自己倒霉;那个中年男人在怀疑面前的警察是歹徒冒充的。
而这个少年,在他礼节性的笑容背后,空无一物。
面前的这群警察,手腕上的手铐,还有自己被当成嫌疑人的困境,在他的眼里,其实都不存在。
看着这张脸,须贺井奏知道这少年是谁了,也瞬间理解了警视厅的某些传说。
“白野,你负责对他进行问询。”
“是,须贺警官。”
白野幸佑的反应慢了一拍,行了个礼答道。须贺井奏瞥了他一眼,白野幸佑有些心虚,他刚才确实有点心不在焉。
身为警察,他没有把全部心神放在眼前的案子上,而是在分心考虑另一件事,i在哪?
那个花衬衫?看起来太蠢。
刚成年的娃娃脸?性格不像。
白野幸佑拿着记事本和笔,站在那个少年面前审视着他,他会是i吗?
“姓名”
“工藤诚一”
记录的笔一下子顿住,这个名字好耳熟。
另一个年轻的警察拿着手机凑过来说道:“白野警部补,他好像是个名人。”
手机屏幕里是一张杂志的封面,樱花树下,两个少年穿着高中生校服,一个抱着足球看起来活力满满,那张年轻又自信张扬的脸,全日本没有一个警察不认识。
从国中时期就帮助警察破解无数谜题,被誉为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救世主的名侦探——工藤新一。
而照片里的另一个少年,看起来安静很多。他左手夹着速写板,正低头玩手机,无框眼镜后的双眼半睁着,一副困倦的模样。
这两人虽然性格气质天差地别,但仔细一看,他们的五官长得很相似。
图片下方和边缘,是媒体的花体字标题:人气爆炸的名侦探和漫画家,工藤家双子日常大揭秘!!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个人眼熟,白野幸佑低头看看照片又抬头看看面前的人,干脆举起手机问道:“这上面的人是你吗?”
工藤诚一点了点头,白野幸佑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没有哪个警察愿意办案的时候遇到名人。那些媒体的鼻子比狗还灵,任何细节都有可能引起舆论风暴。
一旦牵扯到名人,办案的每个环节难度都会飙升。
如果在其他地方,名人被牵扯进案子里,别人可能会想,已经功成名就的人怎么可能会冒这么大险去犯案。
但是在米花,名人不意味着嫌疑降低,反而意味着有更多的资源以及更高的智商来完成各种高难度犯罪手法。
须贺井奏看着大脑正在疯狂运转的后辈,转头把注意力放在另外三个嫌疑人身上。
那个看起来非常紧张的中年女性叫岛田真穂,35岁,丈夫去世后带着女儿开了一间小花店生活。
壮汉叫武井彻,44岁,经营一家大型超市,因为性格热情仗义,有很多朋友。
他们两个人的店铺在同一条街上,也认识很多年了。
“你们真的是警察?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你们的警官证。”
武井彻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正小心观察周围这些凶恶的男人,试图找机会突围,带着自己邻居逃跑。
电视上的警察不都是一脸正义吗?这群人怎么看都更像劫匪。那两个正在给同性搜身的女人,手法跟拦路抢劫一模一样!
真是对不住了,他们搜查四课的画风就是这样。
最后一个嫌疑人叫秋田杏子,2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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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在帝丹小学担任老师。
秋田杏子看着被打开的皮箱,有些崩溃的说道:“怎么看我都是无辜的吧?这些钱是学校举办义卖会,孩子们捐赠的,怎么可能跟什么违禁品有关?”
检查皮箱的警察背过身,小声跟须贺井奏报告道:“这个应该不是,大部分都是小额零钱,总金额不多。”
“矢岛,你把警官证给他们看看。”须贺井奏派出刚加入四课一个月,还没被四课同化的新警察当形象大使。
“另外两个人呢?他们为什么带着钱出现在这里?”
“警官先生!我是开超市的,正带着店里的钱准备去银行存款,不信你去我店里查一下,账目都能对的起来。岛田太太也是一样的,对吧?”
确认这些人的身份后,武井彻马上转变心态给自己辩解。
然而,他的邻居却没有接话。
岛田真穂焦躁不安的咬着自己的指节,脸色发白,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不对劲。
确定周围的人都是警察后,她非但没有增加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反而陷入更深的不安。
“不……不是的……”岛田真穂在警察们怀疑的目光下终于开口。
“我是来交赎金的!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她被绑架了!”
岛田真穂的情绪忽然崩溃,她刚才还以为,这些人是绑匪假扮的。既然这些人是警察,绑匪又在哪?她的女儿又在哪?
“什么?花奈她……难怪我好几天没有看见花奈,”武井彻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远处的两个漫画家预备役,直接目瞪口呆。
“呐,河内……我画的推理漫,和现实一比是不是很无聊?”池川毅一脸绝望的说道,他知道这么想很不合时宜,但他忍不住!
河内辉表情呆滞的点点头。
其实警察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真的不是他们的日常,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须贺井奏深思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问道:“交付赎金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十点”,岛田真穂哽咽着说道。
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矢岛,立刻联络搜查一课,说明情况,问有没有接到相关报案,寻找有可能作案的前科人员和在逃嫌犯!白野,监控!中谷,联络交通科,关注半小时内从米花公园离开的车辆。
太太,您身上有您女儿的照片吗?”
“有的,在钱包里。”岛田真穂紧紧抓着心口处的衣服,“警察先生,是不是凶手以为我报警了?花奈会不会遇到危险?”
如果真的是,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须贺井奏最担心的事。
但是,也许并不是这样。
“岛田太太,绑匪先前是怎么跟您联络的?他可能根本没有进入公园。”白野幸佑快步跑过来说道:“从三个小时前开始,所有进入公园的可疑人员我们都排查过。有可能绑匪马上要给您打电话,临时更改地点。”
这项工作是他带人负责的,为了寻找i。没有想到,i在无意中又帮了他们一次。
7. 第七章
岛田真穂听到白野幸佑的话,赶紧从警察手里把自己的翻盖手机要回来,按了一下才发现,手机竟然早就没电关机了。
“花奈……”岛田真穂眼前一黑,如果她错过了绑匪的电话……
“谁的手机是这个型号的?”须贺井奏抢过岛田真穂的手机,举起来大声问道。
“我的是!”
听到有人回应,须贺井奏赶紧打开手机后盖,换好手机电池。
长按开机键,终于,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您有一个未接电话”
“您有一个未接电话”
“您有一个未接电话”
……
像是坏掉一样,手机接连不断地传来提示音。
“须贺警部”,矢岛裕佳举着手机跑过来:“搜查一课那边的电话,他们找到人质了!”
这么快?须贺井奏赶紧接过手机,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
“须贺老哥,我是搜查一课的目暮。是的,岛田花奈,和你发来的照片一模一样。目前状态很好,没有受到伤害。”
“几个小学生在废弃仓库玩耍发现的,绑匪?他被仓库里的零件砸晕,在警察医院……什么?违禁药品交易?好,我马上就到。”
“来,花奈小朋友,你妈妈要跟你说话。”
疾驰的警车内,目暮十三表情和蔼的弯腰,把电话递给旁边的小女孩。
确认电话那头的人真的是岛田花奈的妈妈,警车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其中也包括柯南。
至于他为什么在警车上,事情还需要从今天早晨说起。
少年侦探团去废弃仓库探险,柯南很快发现,仓库里灰尘的分布不对,最近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光彦忽然听到,某个地方传来假面超人主题曲的声音。
经过一阵翻找,他们打开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里面铺着软和的毯子,一个小小的电视机正在播放假面超人的录像带。
在地毯上,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女孩抱着玩偶睡的很香,旁边还有吃到一半的零食。
“看起来好爽,我也想一边吃零食,一边看假面超人到睡着。”元太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你在想什么?这明明是非法监禁!”柯南赶紧摸出手机准备报警,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总之,经过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少年侦探团把自己弄的一身灰,那个倒霉的绑匪也被柯南用零件踢晕,在警察到来后被拉去医院。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警察到现场后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花奈的妈妈岛田真穂,她也不在家。柯南忽然想起,步美在仓库里捡到的被揉成一团的月历,月历上的今天被标了一个五角星。
今天就是结束一切的时间,岛田真穂不在家,是根据绑匪的安排去交赎金了!
难道说……这起绑架案,除了进医院的那个绑匪,还有另一个绑匪?
如果那个绑匪发现,自己的同伙怎么都联系不到——糟了,花奈的妈妈有危险!
柯南说出自己的推理,目暮十三大惊失色,赶紧派人到处找岛田真穂。
邻居说,看到岛田真穂一个小时前提着一个箱子出门。
花店隔壁的水果店老板说,昨天岛田真穂用很多新钞向他换了等额的旧钞。她说是遇到一个有怪癖的供应商,只收旧钞。
一切证据表明,柯南的推理是正确的,岛田真穂确实独身一人去跟绑匪会面,交付赎金,而且很有可能已经遇到了危险。
就在他们到处找人的时候,目暮十三接到了警视厅的电话,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岛田真穂在米花公园,很安全。
虽然因为那些赎金,她被搜查四课误认为是某个案件的嫌疑人,但没关系,只要平安一切都好说。
很快,医院那边也传来消息,绑匪醒来后交代,这次绑架案没有同伙。他的同伙在一个月前另一场绑架案里被抓,此后他一直潜逃,直到身上的钱花完,没办法才再次作案。
柯南放心的倒在车座的靠背上,但因为侦探的本能,他难以遏制的对电话里提到的违禁药品交易案产生好奇。
他听了一耳朵,搜查四课确定交易的时间地点后,竟然在现场找到了四箱旧钞,四个嫌疑人。
目前花奈妈妈的嫌疑已经被排除,嫌疑人还剩下三个。
柯南有种直觉,这一定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谜题。
目暮十三用对讲机把情况同步了一下,后面那辆警车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
毛利小五郎撑着腮帮子,捧着毛利兰路上买的杂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们不是来接那个小鬼的吗?为什么也要跟着跑东跑西?”
“但我们等会可以直接坐警车去警视厅,又能省下一笔打车费了。”毛利兰看了看手表说道。
“省下来的钱……”可以买酒喝!毛利小五郎的口水开始分泌,却被女儿无情的话打断。
“柯南竟然帮警察抓到了绑匪,应该给他做些好吃的,好好奖励他。”
“切”,毛利小五郎把头转过去,继续看无聊的杂志。
很快,警车达到米花公园。搜查一课和搜查四课的两帮人成功会晤,岛田家母女也终于哭着抱在一起。
“妈妈,是这些哥哥姐姐把我救出来的。”
岛田真穂看着眼前这群灰头土脸但一脸骄傲的小学生,真诚的弯腰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
“不用谢不用谢”,虽然嘴上礼貌拒绝,但少年侦探团一个个笑的乐开了花。
真实年龄十七岁的柯南混在小学生中间,努力演出幼稚的神态,可惜越笑越僵硬。
“老哥怎么在这?糟了糟了,他看过来了。”
柯南的额头留下一滴冷汗,所幸,工藤诚一很快移开了目光。
“诚一?”毛利兰有些困惑的看着不远处坐在长椅上的工藤诚一,本来想过去打个招呼,半路却被一个警察拦住。
“诚一,你怎么戴着手铐?是有什么误会吗?”走进后仔细一看,毛利兰被吓了一跳。
毛利兰的出现也在工藤诚一的预料之外,他惊讶了一瞬,笑了笑说道:“小兰,你不用担心,这确实只是个误会,等警官们查清楚就好了。”
虽然工藤诚一这么说,毛利兰怎么可能放心,她下意识拿起电话,想打给工藤新一。你哥哥被误认为是嫌疑人,你管不管?
但又一想,工藤新一不知道在哪里查案,上次给她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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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用公共电话,毛利兰又默默地放下手机。
听见毛利兰的话,柯南猛地转过头去。隔着少年侦探团,柯南看到毛利兰失落的目光。再往前,一群警察后面,工藤诚一的右手和长椅的扶手铐在一起。
老哥这是在搞什么?
可恶!如果我没有变小就好了!
第无数次,柯南发出这样的感慨。
忽然,柯南看到毛利兰很快打起精神,像是想到了什么,跑去后面抓住毛利小五郎的袖子,硬生生把他拖了过来。
“爸爸,你可是名侦探!有案子发生你怎么能只是看着呢?!”
“喂!轻点轻点,我的衣服!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毛利小五郎身不由己的往前走,在被推到两位警官面前的时候,又神奇的一秒钟整理好衣服,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
“两位苦恼的警官,你们是否需要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帮助?”
毛利兰站在毛利小五郎身后,光明正大的听,柯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目暮十三说道:“毛利老弟你来的正好,我们刚才说到你。须贺警部,你要不要跟毛利咨询一下?最近他可是如有神助,帮一课破了很多大案子。”
须贺井奏犹豫了一下说道:“也好,我们查到现在,也遇到了瓶颈……”
他把这个案子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i的存在。
原本四个嫌疑人,秋田杏子的嫌疑刚开始就排除。经过绑架案这个插曲,岛田真穂的嫌疑也排除了。
目前只剩下两个嫌疑人,超市老板武井彻和漫画家工藤诚一。
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柯南悄悄观察着嫌疑人们。
工藤诚一的目光也一直在那边逗留,似乎很好奇,谁才是真正的犯人。
“秋田老师,你怎么也在这里?”少年侦探团好奇的跑过去打招呼。
“秋田老师,听说你要离职了?你为什么要走?”步美有些不开心的问道。
“吉田同学,老师只不过换一个地方工作,到那之后也会想念你们的。”
秋田杏子蹲下身,揉了揉孩子们的脑袋安慰道。
至于离开的原因,当然是因为米花高的离谱的犯罪率,她已经在西多摩市找好了新工作,那里要安全许多。
“妈妈,这几天我吃了好多好——多零食!”岛田花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开心的说道。
岛田真穂擦着不停流出来的眼泪,边哭边笑:“那可不行,回去一定要好好刷牙。对了……”
岛田真穂突然站直了身体,拉着岛田花奈走到武井彻面前,行了一个礼说道:“武井先生,谢谢您。”
隔着几个警察,武井彻豪爽的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可是邻居,当然会帮你说话。”
说着说着,武井彻不自觉瞥了一眼正拿着超市账目核对的警察,“警官先生,我没有说错吧?这些都是我超市营业的钱,账都能对得起来。”
“至于工藤诚一……他说自己收到了弟弟工藤新一的邮件,那些钱是送来给他的。”
啊?工藤新一本人?江户川柯南满头雾水,差点下意识出声反驳。
我不是,我没有!
8. 第八章
工藤新一他们都知道,高中生名侦探,警视厅的常客。
据工藤诚一所说,工藤新一遇到了一件很棘手的案子,从前几天开始突然消失,就连电话都打不通。尽管知道弟弟很厉害,但还是很让人担心。
“这件事是真的”,毛利兰也同样很担忧:“新一他和我出去玩的时候突然跑开,像是看到什么很重要的事,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然而就在昨天,工藤诚一终于又联系到了自己弟弟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给他发邮件,先是道歉消失这么久,让他担心了,自己在查一件很复杂的案子,暂时还回不去。然后在工藤诚一询问身上的钱还够不够花的时候,很不好意思的坦白,确实有点不够花。
所以,他们兄弟就约好。今天上午十点,工藤诚一来给工藤新一送生活费,和其他紧缺的物资。
看着眼前的证物,目暮十三挠了挠下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觉得不太可能是他,但我们警察要讲证据,嫌疑人的证词和带的这些东西……疑点都太多了。”
既然有疑点,那就审问。白野幸佑站在两位长官旁边,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须贺井奏拿着工藤诚一的手机问道:“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手机里除了几封邮件,没有任何其他信息?”
前几封邮件是和工藤新一的交流,后几封是跟有股份的产业商议抽调资金。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与案件无关的信息,连通话记录和联系人都没有,敷衍的像他开的推理体验馆里的道具。
在熟人面前,工藤诚一那种深陷虚无主义的感觉淡了许多,他笑了笑解释道:“因为这手机本来就是备用的,买来一直没用过,我的手机前天进水坏了。”
刚好坏了,这么巧?
毛利兰赶紧帮他作证:“前天诚一上课的时候觉得头晕,去保健室休息了一会。后来感觉好点想回去上课,但是去教室的路上不小心掉水池里了。老师看他状态这么糟糕,让他干脆回家休息。”
什么?现在的高中管理的这么宽松吗?
几个中年人大为震撼,他们上学的时候,哪有这么好的条件?
目暮十三对着须贺井奏的耳朵,小声解释道:“他现在是日本最火的漫画家,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家长也特地打过招呼,所以老师对他管的不严。平时上课补觉什么的,都当看不见。”
工藤新一也是这个待遇,所以才能天天翘课去当侦探。
有毛利兰作证,手机这一条疑点暂时过了。须贺井奏又拿出一张照片问道:“这也是你弟弟紧缺的物资?”
假发、胡子、透明指甲油、各种不同年龄段不同职业的衣物,很明显用来乔装,其中甚至还有女装?!
工藤诚一淡定的点了点头:“没办法,新一太有名了,如果想暗中查案,当然要想办法乔装一下。透明指甲油的用处,各位警官应该都猜出来了,确实是为了不留下指纹。选择旧钞,也是为了查不到消费记录,方便跟踪的时候隐藏自己。”
不远处,池川毅点了点头——这道题他昨天预习过,是这样的。
“那女装……”目暮十三的表情有点扭曲,脑子里似乎想到了什么很糟糕的画面。
“那只是一个玩笑”,工藤诚一眨了眨眼:“我可没有一个有女装癖的弟弟。”
一群警察身后,柯南忍不住在心里呵呵两声,这个玩笑真的太好笑了啊老哥。
“请问工藤诚一先生,您是不是经过格斗方面的专业训练。”
哪怕在场好几个警衔比他高的,痴迷柔道的中谷还是没忍住问道。
“是的,我爸爸在夏威夷教过我一些,后来看我喜欢,也有点天赋,就请更专业的人员帮我进修了一下。”工藤诚一有问必答,十分坦诚。
您也太谦虚了,何止有点天赋,柯南回想起那几个教官被惊掉下巴的样子。
“才学了十天?他是怎么做到的?比起新手,他更像本来就精通这些,这几天只是复习了一下。”
须贺井奏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有把这件事当疑点。想想工藤这一家,工藤诚一怎么可能不会点什么离谱的技能?
“那你为什么要送这么多钱?”
毛利小五郎没忍住,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数目哪里是生活费?
但凡少一点,工藤诚一就不会被当做和毒枭接头的嫌疑人!
听到这个问题,工藤诚一的神色忽然黯淡了一些,微微垂眸说道:“因为我很担心新一。查案的事情我帮不上忙,想着如果多送些钱,新一的进展也许能快一点。也许……能快点回来。”
新一……毛利兰的情绪也有些低落,一直在身边的人突然消失,怎么可能不担心。
柯南藏在人群里沉默着,反光的眼镜严严实实的挡住他的眼神。
目暮十三也听说过工藤新一跑去调查某个很麻烦的案子的消息,不过话又说回来,工藤新一究竟在查什么案子?
“请问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工藤诚一很快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彬彬有礼的问道。
警察们提出的每一个疑问,他都拿出了合理的解释和人证物证。他出现在这里的动机,每一分资金的来源全都一清二楚。
“当然有问题!”毛利小五郎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问道:“你说你来这里见你弟弟,那个侦探小鬼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是啊,为什么?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本来以为今天能看到工藤新一的推理秀。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在说谎!这些邮件都是你自己发给自己的,就是为了被警察抓住后给自己脱罪。”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清醒的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工藤诚一,你就是——欸?呃……嗯嗯嗯”
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戛然而止,他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用古怪的姿势东倒西歪的后退了几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
他半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帅气的坐姿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沉睡的毛利小五郎?”须贺井奏啧啧称奇,同样第一次亲眼目睹的工藤诚一,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工藤诚一,你就是一个大笨蛋。”
沉睡的毛利小五郎如此说道。
“须贺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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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知道你们在找的那个和毒枭交易的犯人是谁了,他确实就在现场的四个嫌疑人中。”
“难道说,真的是……工藤诚一?”
有人忍不住问道,现场的四个嫌疑人,就他最可疑。
名侦探直接忽视了这个问题,自顾自的往下推理:“犯人以为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但其实已经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首先是四位嫌疑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武井先生,您为什么会带着一箱子钱横穿公园,而不是选择其他交通方式?”
“我不是已经跟警官们解释过了吗?这是我的个人习惯,我的店就在这附近,从公园穿过去就能直接到银行门口。绕路的话走路太远,开车又太近还容易堵车,怎么想都是横穿公园最划算,还能锻炼身体。”
武井彻抬起胳膊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憨厚的笑道:“反正我长的这么壮,年轻的时候不懂事还做过纹身,也没有人敢抢我的钱。”
“原来如此,秋田老师呢?您应该不是住在附近走过来的吧?”
本来以为没自己事的秋田杏子愣了愣,下意识回答道:“没有,我是坐公交车来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坐车到银行?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银行前也有公交车站。”
“本来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坐上车后才发现,因为修路,公交车临时修改线路,所以我只能在公园附近下车了。”
谁知道,竟然被卷进了这么麻烦的案子里。果然,米花是一个非常不宜居的地方。
“这么说来,您是在公交车上临时决定在公园附近下车的。”
“毛利老弟,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目暮十三有些疑惑的问道,尤其是秋田杏子,她不是第一个被排除嫌疑的吗?
“目暮警官,因为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很简单的找出凶手是谁。”
盘腿坐在灌木丛里的柯南拿着蝴蝶结变声器说道。
“我们先来整理一下时间线,昨晚七点钟,搜查四课的警官们确定了犯人交易的时间和地点,为了保护群众的安全,请市政局颁布紧急修路公告。
只要看到公告,很容易就能预料到,今天早上,米花公园的人流量会大幅度减少,尤其是本来就在检修的儿童乐园区。”
“昨晚七点十分,岛田太太接到绑匪的电话,绑匪要求今天十点来米花公园交赎金,于是岛田太太想方设法按绑匪的要求凑钱。
昨晚八点三十五分,工藤诚一收到‘工藤新一’的邮件,约定好见面的地点。很明显,‘工藤新一’选择米花公园,也是因为看到修路公告,感觉这里不会有多少人。
今早九点五十分,秋田老师因为公交修改线路,临时决定在公园附近下车。
说到这里,凶手是谁已经很明显了。”
哪明显了?除了少数几人,其他人都一头雾水。
“这三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其实都是那则修路公告。而这条公告,是警察在确定交易的时间地点后才发布的。
也就是说,犯人就是你。
唯一一个在公告发布前,就确定会出现在这里的武井彻先生。”
9. 第九章
“什么?”
“怎么会?武井先生绝对不可能是犯人!”岛田真穂站起来说道,她完全不敢相信。
武井彻的脸瞬间涨红,激动的说道:“就凭这个你就认定我是犯人?这也太儿戏了吧?”
“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
“怎么看都是那个小子最可疑吧?就因为他家里有钱你就袒护他胡乱冤枉别人?”
“刚才我可都看见听见了,你女儿和那小子很熟,你参与进来,就是为了救那小子吧?”
如果不是被警察拦着,武井彻肯定会扑上来,狠狠的揍毛利小五郎一顿。
哪怕不停地受到语言攻击,甚至有些警察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质疑,但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临危不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证据,我当然有证据了。武井先生,你该不会认为你的计划很完美吧?如果不是那边正在坐着看戏的烟雾弹,你绝对藏不了这么久。”
“毛利先生,证据在哪?”须贺井奏问道。
毛利小五郎说的没错,他们警察确实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工藤诚一身上。
“在说出证据之前,我需要先问武井先生一个问题。武井先生,您曾经说过,箱子里的钱是您店里一周的营业额,其中包括昨天晚上吗?”
“包括,账目都能对得起来。”
武井彻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的皮箱里,一定有岛田太太昨天才从银行取出来,去您店里兑换成旧钞的大额新钞吧?而且数量还不少?”
“什么?”武井彻整个人如遭雷击,表情扭曲的一点点转过头去,看向自己的邻居。
名侦探的推理还在继续。
“我是看到岛田太太鞠躬向你道谢的时候发现的,昨晚岛田太太为了按照绑匪的要求,凑够足够数量的旧钞作为赎金,真的非常辛苦。
她把店里和家里的旧钞都找出来,可惜远远不够。没办法,岛田太太只能编造谎言,用新钞跟熟悉的店铺老板们兑换旧钞。
在我们去找岛田太太的时候,花店隔壁的水果店老板就提起过这件事。
连营业额少得可怜的水果店都没放过,岛田太太又怎么会忽略整条街人气最旺的超市呢?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哪怕你不在,面对岛田太太合理的请求,店员也不会拒绝吧。
反正数目没有变化,如果武井先生在,他那么热心肠的人,肯定也会同意的。店员大概是这么想的。”
“可惜店员不知道,和岛田太太的谎言不同,武井先生真的有一个只收旧钞的供货商。”
翻看皮箱的警察摇了摇头,两个警察拿着手铐小心翼翼的向着犯人走过来。
“武井先生……你真的?”岛田真穂捂着女儿的耳朵,眼泪慢慢渗了出来。
“呵……”
武井彻颓然的跪在地上,他一直觉得自己够小心了。没想到让他露出破绽的,竟然是那个几十年如一日的谎言。
其实,他根本不是一个好人。
灌木丛里,柯南默默的叹了口气。
武井彻的证词被推翻了,既然已经发现超市的账目有问题,只要顺着查下去,很快就能找出一连串无可辩驳的铁证。坐拥这么大的现金流,非常有可能,除了违禁药品交易,武井彻还涉及其他不法行为。
犯人已经被抓到,无论是还需要调查其他证据的搜查四课,还是为了绑架案来这里的搜查一课,都应该鸣金收兵了。
困住工藤诚一的手铐终于被打开,看着手腕上被勒青的一块,他皱了皱眉,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在解开手铐后,那两个跟工藤诚一交过手的警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与他交谈起来。手上比划的动作,像是约定好什么时候切磋一下。同样重获自由的池川毅和河内辉快步向自己的老师走去。
池川毅兴奋的说道:“老师,刚才我差点被你吓死。不过能这么近看到警察办案,我现在脑子里全是各种各样的灵感!”
“误会总算解开了……新一真的没来吗?”毛利兰左右看了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不是他又被什么案子绊住了?”
河内辉猜测道,警察带着犯人离开,他也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工藤诚一拿回自己的手机说道:“有可能,待会我发个邮件问问他。”
“奇怪,柯南去哪了?”
怎么又撒手没?一错眼就找不到人影。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毛利兰垂下手,胳膊刚好碰到身侧的包。
“对了”,毛利兰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本杂志说道:“诚一,你和新一的采访终于刊登出来了。”
“原来是今天,我都忘了。”工藤诚一接过杂志,看着封面笑了笑说道:“我记得,这张照片还是你和园子帮我们拍的。”
在灌木丛里藏得严严实实的柯南也看到了那本杂志,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莫名其妙的变小,还是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他、诚一、小兰还有园子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放学也经常一起。
那天学校网球部有活动,园子为了拍帅哥,特地带了相机来学校。
放学路上,园子举着相机和小兰挤在一块走。她用兴奋到变调的语气点评着今天拍到的每一个帅哥,小兰有些无奈的点头应和。
真是的,明明都很普通。工藤新一跟在她们侧后方,瞟了一眼,发出不屑的嗤笑声。
园子动了动耳朵,把相机塞给小兰,然后气鼓鼓的回过头,叉着腰和他吵了起来。
小兰一手提着书包和空手道服,另一只手拿着相机,硬着头皮拦在两位幼驯染中间劝架。
诚一拿着手机走在最后面,他回完助手的消息,抬头看着眼前的混乱愣了愣。然后收起手机,和小兰一人拉一个把他们拉开。
为了转移两位幼稚鬼的注意力,工藤诚一轻轻咳嗽了两声。
“园子,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工藤诚一双手合十,请求道:“看到相机我才想起来,有个杂志社跟我要我和新一的照片,我还没给他。”
“只给诚一你拍的话没问题,但是要我给他拍?”铃木园子看着工藤新一鄙视的说道:“我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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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相机都被新一传染上臭屁味!”
“切,我看你是知道要上杂志,怕暴露自己真正的摄影水平出丑吧?”工藤新一现场无实物表演,捧着一本不存在的杂志,作出一副被丑到的样子说道:“这拍的也太烂了吧?什么人都能当摄影师吗?”
对啊……这可是要上杂志的。铃木园子开始真正的犹豫起来。
“走吧老哥,杂志社那边不是给我们安排了一个摄影师吗?那个叫渡边什么雄的,虽然我觉得不如直接从家里找……”
“你说的……是渡边雄介吗?”
“一张旧相片……”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工藤新一瞬间汗毛倒竖,小心翼翼的回头。
只见毛利兰和铃木园子站在一起,脸上的表情极其可怕,身后似乎有黑色的怒火在燃烧。
“那个脚踏三条船的渣男!在毁掉别人的人生后,他凭什么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在业界混!相机是用来记录美好的,那种渣滓,根本没资格做摄影师!”
毛利兰默契的把相机递给铃木园子,园子举着相机,一脚踩在路沿上,发出自己的女王宣言:“不就是上杂志吗,我铃木园子大人,就要在那个渣男最擅长的领域,狠狠的羞辱他!”
“园子真的不是在羞辱我吗?”
几分钟后,在摄影师铃木园子的指挥下,摆出一个又一个愚蠢姿势的工藤新一发出灵魂质问。
其实他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劲,但那时候园子和小兰的表情太可怕了,他没敢反抗。
“女人这么可怕,那个叫渡边的竟然敢同时招惹三个。”
45度角仰望天空的工藤诚一,用余光看了眼正在cos思想者的弟弟,又看了看正在商议的摄影师和她的助理:“你觉得可怕,是因为你在乎她们的情绪。”
“不,我觉得她们的可怕是客观的,比如被小兰一拳锤爆的电线杆。”
一个足球滚了过来,工藤新一条件反射般的抬脚踩住,工藤诚一也接过了毛利兰递过来的速写板。
“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新一,你站起来,稍微往前走两步——脸上的表情不要这么傻。”
“哈?你是在说我?”
开什么玩笑,我名侦探工藤新一,这辈子什么时候跟这个字沾边过。
话不投机,两个人又吵了起来。
看来太阳下山前是完不成了,工藤诚一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掏出手机开始摸鱼。
咔嚓——
“啊啊啊我拍出来了!这一张的效果简直完美。”
“真的诶,园子你太棒了!”
“哎呀,都是小兰你想出来的办法好。”
园子那家伙,估计现在正拿着杂志到处炫耀自己所谓的摄影技术吧。
米花公园的灌木丛里,变小后的名侦探看着手腕上的表盘,计算了一下麻醉针的药效时间,再次举起了变声器。
名侦探的推理秀还有下半场。
“等一等,目暮警官,这里还有一个案子需要立案调查。”
“关于有人冒充工藤新一,试图骗取其亲属钱财的……电子邮件诈骗案。”
10. 第十章
"诈骗归二课管,不是,毛利老弟你真的没在开玩笑吗?我怎么看,那些邮件都跟工藤老弟的语气一模一样。”
目暮十三不可置信的说道,刚才他从须贺井奏手里拿过手机,隔着证物袋把几封邮件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怎么他没有看出来?
“因为凶手确实有两把刷子,否则不会选择这样的作案方式。但如果抛除涉案人员的身份来看,这是一场非常典型的电子邮件诈骗案。”
“犯人冒充受害者的亲朋发消息,说自己急需用钱,让受害者主动把钱掏出来。只不过在这里,受害者的亲属是一个正在暗中查案的侦探,所以钱从汇款变成了现金,而且很贴心的换成了旧钞。
如果我没有猜错,邮件最后是不是说自己抽不开身,让工藤诚一把钱放在储物柜之类的地方,自己会去取,两人全程不见面?”
“你说的没错”,目暮十三点了点头。他看到的时候就在心里吐槽,怎么每一步都这么可疑,但因为当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没有深究这一点。
“这件事不止我看出来了,小兰,你也觉得哪里不对劲吧?”,沉睡的毛利小五郎问道。
毛利兰点了点头:“我是有觉得邮件里的新一有点陌生,但是我看诚一都没有说什么,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原来邮件不是新一发的,一直盘桓在她心头的违和感终于消失了一点。
“所以说,其实不止一个人察觉到异常,但因为那些邮件经过工藤诚一的验证。所有人都下意识认为发邮件的人就是工藤新一。
对此,工藤诚一,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你难道连自己的双胞胎弟弟都认不出来。”
柯南拿着变声器,透过一层层茂密的枝桠,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怎么可能认不出,不说其他的。就在这些邮件的前后脚,工藤新一本尊就给他发过邮件,询问有关那个海里死去的男人的事。
两个完全不同的邮件地址,一个老老实实的署名。另一个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称呼。工藤诚一怎么可能分辨不出,这两个人里哪个才是他真正的弟弟?
工藤诚一明知道是个圈套,还是跳进来了,动机不明。
他带到案发现场的手机里,有关真正的工藤新一的消息,不管是通话记录还是邮件,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诚一,你到底在做什么?
随着名侦探的推理,工藤诚一瞬间变为众人的焦点,然而他只是看着手机里的邮件,笑了笑说道:“如果是假的,那他学的还挺像。”
“所以你真的没有看出来?”,目暮十三问道,犯人有这一手,还干什么诈骗啊?
沉默片刻,工藤诚一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不,我看出来了。”
“那你还来?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哪怕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想贸然否定。万一,真的是新一呢?”
诚一……
毛利兰皱着眉,微微向前踏出一步,她想告诉工藤诚一,新一现在很安全,昨天晚上他们通过电话。新一虽然被案子绊住暂时不能回来,但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可能是因为你手机坏了,新一暂时没有联系到你,不要再担心了。
但是,踏出去脚又停住,毛利兰想起昨晚那通电话。
“兰,拜托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曾经联系过你。”工藤新一的语气非常郑重。
“那园子和诚一呢?他们也很担心你。”
“老哥那边我会跟他说的,至于园子嘛,呵,那个大嘴巴绝对守不住秘密,而且她会担心我?恐怕只会幸灾乐祸吧。”
“喂!”
“好吧好吧,我开玩笑的。她问的话,你直接告诉她我不知道跑哪去查案就好。”
她本来以为,新一在和她打完电话后,会接着和诚一联络。难道根本没联系上吗?
但是……毛利兰眉毛微微挑起,看向被连续当做两个案件证物的手机上。
她不知道这个手机的存在,新一有可能不知道吗?
“你有九成九的把握是假的,但你还是来了。你来这里,肯定不是为了给骗子送钱的吧?”柯南笃定的问道。
在名侦探的步步紧逼下,工藤诚一终于不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坦诚的说道。
“我承认,我确实有其他的打算。知道我和新一好几天没联系的人没有几个,在收到邮件后,我怀疑发信人跟新一正在查的案子有关,所以我来这里,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不,不只是验证,你还想做其他更糟糕的事。
“可惜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一起普通的熟人作案。
柯南拿着变声器说道,兄弟两人同时选择了避重就轻。
“熟人作案?”目暮十三惊讶了一下,摸摸下巴说道:“我还以为是更专业,有前科的诈骗人员。如果是熟人作案的话,犯人对你们兄弟两个应该都很熟悉。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毛利兰也在思考有没有符合的人选,可惜,满足这个条件人没有几个。
熟悉工藤新一的人不少,他虽然名气很大,但并没有什么架子,跟班上还有社团里的同学关系都很好。在查案的时候,也经常会认识各种奇奇怪怪的人。
但是想跟工藤诚一熟悉起来,那就有些困难了。虽然他平常看起来软乎乎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但工藤诚一只有在工作室画漫画的时候最精神,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完全没有社交的欲望。
别说知道他的思考方式诈骗他,就连知道工藤诚一的邮件地址,都是一个非常高的门槛。
难道说,跟工藤诚一投资的那些店有关?但他们又和工藤新一没什么接触……
果然,工藤诚一思考了一会,也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记得我身边有这样的人。”
当然没有,柯南清了清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然后说道:
“目暮警官,其实不满足这些条件也能做到。你有没有听说过两年前在网上很火爆的某个怪谈,‘来自地狱的网友?’”
不擅长使用电子产品的目暮十三一脸茫然,没办法,名侦探只能现场科普。
“某个男高中生在网络上认识了一个女孩,两人因为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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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好成为网友。他们每天晚上都通过网络交流,无话不说,男孩渐渐对女孩产生了感情,提出想见面的请求。但是被女孩拒绝了。
有一天,男孩的班上来了一个转校生,男孩发现,那个转校生之前的学校竟然和自己的网友一样,于是向他打听女孩。
转校生一脸惊恐的告诉男孩,那个女孩早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男孩不敢相信,去往女孩所在的城市,他看到了女孩的坟墓。他还是不相信,把手机和所有聊天记录给女孩的家人看。
女孩的家人发现,男孩的网友无论是性格爱好,还是说话的小口癖,都跟他们死去的女儿一模一样。”
嘶……
也许是错觉,不少人都觉得,这里突然变得有些冷。
唯物主义侦探不屑的说道:“这当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因为过了一段时间后,看到聊天记录后的女孩家人,向某个账户汇去了不少钱。鬼需要花钱吗?
某个人就是有这样的才能,哪怕之前只见过几次面,就能在网络上把自己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尤其某个高中生侦探有大量的新闻报道和采访可以参考。”
“那个男孩和网友的共同爱好是漫画,你有没有想到什么?竹之内老师的助手,河内辉先生。”
一瞬间,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了过来,那个今年刚成年,性格明显有些内向的男生被吓了一大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我不是”,河内辉整个人害怕的浑身发抖,语无伦次的替自己辩解:“我没有做这种事!我怎么能欺骗老师呢?!”
池川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河内辉的眼神有一些变化。
他和河内辉是在公园门口遇见的,河内辉也知道那个修路公告,知道公园里今天人会很少。
昨天晚上,工藤诚一收到邮件的时候,河内辉是唯一不在场的,他说自己去上厕所了。还有,关于他向老师打听出来的某些情报……
“真的不是吗?小兰,念一下你包里那本杂志,关于工藤诚一评价他助手们的那段。”
“哦,好。
目前我的工作室有四位助手,远野和山原都是合作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很多角色和背景建筑的细化都是他们负责的。如果哪天他们突然离开,恐怕我只能开天窗。
池川很有干劲,最近的目标是在杂志上刊登一篇推理漫。目前最大的阻碍……应该就是每天的刑事新闻吧。
他经常忍不住感慨,‘我选择推理漫是个错误吧?其他题材竞争对手是同行。选择推理漫,我的竞争对手是整个犯罪界!这么复杂的犯罪手法,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难道我们的世界根本就是一本推理漫吗?’
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可以出师了(笑)。
你问最后一个助手?河内君来我们工作室只有几天,他是一个很细心对情绪非常敏锐的人。
虽然他总是对自己缺乏信心,但我看得出来,他的特质,让他在塑造角色性格方面有很棒的潜能。
我也很期待他会创造出什么样的孩子,只不过要想成为漫画家,他还需要在基础方面经历魔鬼般的训练。”
11. 第十一章
“塑造……角色的才能吗?”河内辉低下头,喃喃自语道。
“看来,您真的有可能做的到呢,河内辉先生。如果还是不肯承认,能让警察看一下您的手机吗?那些邮件可是能骗过老师的作品,你肯定不舍得删除吧。”
“不用了,确实是我干的。”河内辉抬起头坦然的说道,主动把手机交给向他走来的警察。
“河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池川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有没有搞错!怎么会有人进入工藤诚一的工作室,不是为了成为漫画家,而是为了骗钱?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钱。我只是很喜欢大家,不想看到你们跟老师吵起来,不想让老师的心情继续糟糕下去。”
“真的是这样吗?”柯南看着手铐终于戴在了正确的人手上,眼镜反射出一道冷白色的光:
“如果你真的像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两年前那个女孩父母的钱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直到刚才都保持沉默?如果你的同事,工藤诚一的心情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你为什么不在刚开始就说出真相,帮他们证明,他们出现在这里跟违禁药品没有任何关系?
决定性的证据,可是一直在你的口袋里。
河内辉,你看看工藤诚一的手腕。
你知道对于一个连载期的漫画家来说,手腕受伤是一件多严重的事吗?”
“老师的手腕受伤了?!”
池川毅眼前一黑,差点喘不过气来。
见已经藏不下去,工藤诚一只能把袖子往上拉了拉,露出手背与手腕连接处的青痕,笑了笑说道:“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等会冷敷一下就好。我这周的稿子也已经画完了,不会耽误漫画的连载。”
“不是漫画的事!诚一,你不觉得疼吗?”毛利兰的有些生气的问道。她从包里翻出手帕,到旁边的水龙头下浸湿,帮工藤诚一做了一下简单的处理。
“老师,对不起……”
被侦探犀利的话语剖开一层层伪装,河内辉觉得自己所有的卑劣,所有的阴暗都无所遁形。
他和纪香是在便利店打工认识的,纪香是一个完美的像天使一样的女孩。他笨手笨脚,纪香从来没有嫌弃过他,一次次帮他收拾残局,在知道他业余接稿画画时,眼中透露出他从未见过的,欣喜和崇敬的光芒。
不能让纪香就这么消失……
最初登陆纪香的社交账号,河内辉只是为了帮她发布那些没来得及发的画稿。
后来,伪装成纪香的河内辉,得到了许多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善意。不过换一种口吻,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也是,比起人生失败的阴暗宅男,谁会不喜欢活泼开朗的美少女?
在拿到那笔意外之财后,他原本是打算从此收手的。
“虽然知道你不是我们的女儿,但谢谢你装作纪香陪我们聊这么久,你是纪香的朋友吧?你一定还很年轻,不能靠着谎言过一辈子,拿着这些钱,去开启新的人生吧,我们不会报警的。”
他本来不想拿的,但有了这些钱,他就能不工作一段时间,全力精进自己的画技。他完蛋的人生,全靠成为漫画家的梦想支撑着。
在工藤诚一笑着欢迎他加入自己的工作室的那一刻,河内辉觉得,自己的梦想真的要实现了。
“不过,我可是很严格的。”
“老师,请尽量对我严格些,我会努力学习的。”
后来,是每天一交的练习稿,是工藤诚一对他作品一次又一次的否认,每一张画稿上密密麻麻的修改意见。
他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大,甚至因此有了某些阴暗的想法。
像他这样一无是处的人,工藤诚一把他收进工作室,就是逗着玩的吧?
不停地打压他,看他笑话,等着他主动放弃。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可能吗?
原来,不是这样的。
工藤诚一发现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才能,期待着他的作品,想把他培养成一个真正的漫画家。
而他却用最阴暗的想法污蔑工藤诚一,无耻的利用他对弟弟的担忧……
原来,他曾经离自己的梦想这么近……
“老师……对不起……”
隔着眼泪,河内辉看到工藤诚一对他笑了笑。
“没关系,也是我对你关心的太少了。你还年轻,从监狱出来后,还可以开启新的人生。”
真是的,明明只是一个未成年高中生,语气怎么跟退休老人一样。柯南从灌木丛后面钻出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嗯?发生了什么?”
毛利小五郎从长椅上惊醒,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处。
“毛利老弟,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竟然一次破了两个案子。”目暮十三热情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说道,这效率真的太高了。
“啊?嗯咳咳咳,不用谢,这是我身为侦探应该做的。”
“柯南,你刚才到底跑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小兰姐姐,我在玩捉迷藏。”柯南心虚的笑了笑,本来就灰头土脸,现在还沾了一身泥土和树叶,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柯南又在用那种恶心的声音和大人说话了”,不远处,元太一脸鄙夷的跟自己的小伙伴们吐槽道。
都结束了……第一次见证身边的人成为罪犯,池川毅满心惘然,工藤诚一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样,还能坚持吗?如果你感觉不太好,我可以和警察说一下,笔录过几天再做。”
对了!还有传说中的笔录!还有老师本来就要去警视厅处理的事!
现在他不但能以陪同人员的身份进入警视厅,还可以作为证人!虽然被同事背叛的感觉很糟糕,但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池川毅瞬间满血。
这可能是这辈子仅有一次的取材体验,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好!
十分钟后,池川毅坐在自己爱车后排,往角落里处缩了缩。他的旁边,是明显正在生气的毛利兰,和那个眼神锐利到可怕的古怪小孩。
前排,搜查四课的白野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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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工藤诚一正在谈笑风生,可恶,那个位置本来是我的!
是错觉吗?车里的气氛怎么越来越古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池川先生,您身体不舒服吗?”白野幸佑看了眼车内后视镜,体贴的问道。
池川毅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可能是很久没坐过别人开的车,有点不习惯。”
“原来是我抢了您驾驶座的缘故吗?抱歉,我刚才在公园看见你神情有些恍惚,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只能冒昧了。”
冒昧吗?更像是另有谋算,柯南沉默的盯着前方的驾驶座。
他早就发现了,在公园的时候,工藤诚一对那三个嫌疑人很有兴趣。而白野幸佑,时不时看着工藤诚一,脸上露出思考的表情。
该不会,白野警官开始怀疑什么了吧?
柯南感觉有些头疼。
“毛利小姐也不欢迎我吗?好像自从我上车后,您就没有笑过。”
“啊?我吗?我没有。”毛利兰回过神来说道。
工藤诚一回头看了一眼说道:“白野警官您误会了,小兰是在生我的气,如果不是您上了这辆车,恐怕我已经挨骂了。”
发现工藤诚一看过来,柯南立马换了一副面孔,露出小孩子般的天真表情。那道带着倦意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很快移开。
工藤诚一不提还好,他这么一说,毛利兰的怒气值蹭蹭蹭往上涨。
“你还好意思说!什么叫怀疑和新一正在查的案子有关,想来验证一下?你都看出来了发信人不是新一,难道不能直接报警吗?摆出一副单刀赴会的样子,万一真出事了怎么办?”
“抱歉抱歉,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工藤诚一双手合十连连道歉,半个字都不敢反驳。
柯南的额头默默流下一滴冷汗,小兰生起气来太恐怖了。柯南无法想象,万一自己就是工藤新一的事暴露,他会死的多惨。
白野幸佑不动声色的用余光打量着旁边的人,和初印象中的反常不同,现在的工藤诚一,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生。
他试图帮工藤诚一解围:“单刀赴会是三国里的典故,毛利小姐也很喜欢看三国吗?”
“嗯!难道说白野警官你也是三国迷吗?”难得遇见同好,毛利兰的气消了不少,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跟毛利小姐比起来,在下根本不敢自称三国迷,只不过小时候家里管的严,没什么课外书,只能拿着一本三国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其他的娱乐,就只有借同学的漫画偷偷躲在被窝里看,我也有幸看过不少竹之内老师的作品。”
“是吗,那你最喜欢哪一篇?”工藤诚一好奇的问道,一提起漫画,他瞬间精神了很多。
“很多篇我都喜欢,如果一定要选出最喜欢的,大概是人类在灭亡前送人工智能离开地球,去探索宇宙的那个科幻短篇,非常震撼。
当时看的时候我就在想,创作这篇漫画的作者,竹之内老师您,一定对电脑技术这方面非常了解。”
12. 第十二章
“是那篇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两年前发表的。我记得那个时候,突然有消息说,美国的辛德勒公司在人工智能领域有了跨时代的进展,甚至可以说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当时有许多报纸都进行了报道,白野警官应该也有印象吧?”
“我好像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消息,不过我对电脑不太了解,也看不懂报纸上的专家们在说些什么。”
“我也看不懂,不过是一个还没面世的AI,一群人就像看到了未来一样,说什么这是最恐怖的发明,人类最终会被AI奴役。
不过我看到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在很久之后的将来,宇宙将这样记载人类的历史。这个短暂的文明之所以诞生,可能就是为了创造出完美的硅基生命。
看到这句话,我突然有了灵感。没想到我画完那个短篇都两年了,辛德勒公司还没有公布那个传说中的人工智能。
大概是夭折了吧……太可惜了。”
白野幸佑的眼神一沉,工藤诚一完全忽略了他的问题。但是这样真心实意的惋惜,怎么都不像是对相关技术完全不懂的人。
老哥,你确定不装一下吗?
坐在后排的柯南抽搐了一下嘴角,在白野幸佑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但推理什么的要先往后放放。因为这次行动,他哥貌似要把自己赔进去了。
“啊咧咧,好奇怪啊,白野警官为什么一直在盯着诚一哥哥?”
稚嫩的童音突然响起,一瞬间,车里其他三个人都看向了白野幸佑。
白野幸佑愣了愣笑道:“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我只是突然遇到很喜欢的漫画家,有一点紧张。”
工藤诚一倒是没怎么在意,他看了一眼后视镜,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其实第一次跟搜查四课的警官坐的这么近,我也很紧张。”
“要不然等会我和老师换一下座位吧”,池川毅趁机提议道:“副驾驶还是让有驾照的人来坐更好一点。”
听到池川毅这么说,柯南顿时头皮一麻。
可惜小孩子的想法没人在意,几分钟后,池川毅坐在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而在后座,柯南看到工藤诚一打开车门,下意识往里面挤了挤,甚至试图跟毛利兰换个位置。
开什么玩笑!柯南跟小时候的工藤新一长得一模一样,小兰第一次见柯南的时候就看出两个人长得很像,没道理工藤诚一看了一眼又一眼,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工藤诚一依旧笑眯眯的,无论是眼神还是微表情,柯南看不到任何波动,像是戴了张面具。
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好可怕!
“你就是柯南君吗?我听小兰提起过你,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好像还没有正式打过招呼。”
坐定以后,工藤诚一低头看着身旁戴着眼镜,灰头土脸的小学生说道。
“嗯嗯!我就是寄住在小兰姐姐家的江户川柯南,诚一哥哥好。”
柯南努力扮演小学生,硬着头皮说道。一双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看似无辜,其实在悄悄的观察工藤诚一的表情。
看出来了吗?没看出来吧?
突然,工藤诚一的眉头皱了皱,柯南心里咯噔一下……暴露了吗?完蛋了完蛋了,连变小这种事都能发生,工藤诚一的世界观!彻底没救了!
柯南的心理活动两秒刷新了八百行,忽然,脸颊上的一阵冰凉又把他拉了回来。工藤诚一抽出座位旁的湿巾,擦了擦柯南的脸说道:
“我在新闻里看到过你,还有你们少年侦探团。这么小就能做侦探,真是了不起。不过侦探是一项很危险的工作,柯南,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到最后一句时,工藤诚一微微垂眸,眼中似乎有些哀伤。
柯南呆呆的点了点头,头顶传来毛利兰的声音。
“原来这里有湿巾吗?诚一,还是我来擦吧,你手腕还有伤。”
“这点伤没关系的,对了小兰,手帕我洗干净后再还你。”
“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我记得警视厅附近有诊所,到时候买个冰袋,这条手帕就能换下来了。”
一边聊天,毛利兰用湿巾轻轻把柯南脸上的灰尘擦干净,眼镜也被取了下来。柯南刻意的转过头去不看工藤诚一,但有道视线如芒在背,完全不能忽视。
“其实真的没有这么严重,就算不管,过几天也能自己好——”
工藤诚一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毛利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你怎么能这么想?诚一,你平时什么都不关心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最起码要先看看医生吧?
真是的,你们兄弟俩,都不拿自己的安危当回事。”
“小兰姐姐,我有点疼……”柯南弱弱的说道。
放轻手上的力道,毛利兰瞪了柯南一眼:“还有你也是!”
果然,未成年就该和未成年坐在一起,多热闹。池川毅靠在座位上,轻松的想道。
白野幸佑却不这么想,他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通过后视镜关注后排的情况,他没有错过工藤诚一哀伤的眼神。
工藤诚一在透过柯南,看另一个人。
“i”对这个犯罪团伙穷追猛打,很可能是结下了什么仇怨。——忽然,白野幸佑想起来昨晚的推理。
柯南……少年侦探团……侦探,难道说是工藤新一?
但这个团伙中的人都已经被抓的差不多了,白野幸佑看过所有审讯记录,其中没有一个字涉及到工藤新一。
难道说,是他猜错了?
白野幸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在柯南的疯狂祈祷下,车队终于到达了警视厅。车还没停稳,柯南撂下一句去找同学玩,直接从车里跳了出来,下一秒就跑没了影。
“喂!柯南!”毛利兰喊了两声,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了,诚一你有没有发现,柯南长得和小时候的新一好像!”
工藤诚一下车后,毛利兰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道。
“我也很惊讶,简直是一模一样。”工藤诚一看着混进小孩堆里的柯南说道,“我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有什么能把人变小的魔法。”
“其实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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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柯南就是新一,他们不止是长得像,还都喜欢推理。
魔法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或许是什么奇怪的药呢?你们家隔壁的阿笠博士,不是经常做出一些奇怪的发明吗?”毛利兰说出这些天一直在怀疑的事。
工藤诚一没有把这个离奇的猜测当成开玩笑,反而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说道:
“应该不是,阿笠博士主要的研究方向是理工科的,要制造出这么复杂的药,至少要有药学、生物化学方面的知识,还有很多天价试剂。阿笠博士没有那么多钱。”
“那个,老师……会不会是你们有什么亲戚关系呢?”
一边等着白野幸佑停车,一边旁听的池川毅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一个更科学的猜测。
毛利兰瞬间变成豆豆眼,对啊!首先应该怀疑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诚一,你们家有姓江户川的亲戚吗?”
工藤诚一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妈妈那边的亲戚我知道,但爸爸那边我不太清楚。”
怎么会这样?这明显不正常吧?
看着两人惊讶的眼神,工藤诚一招了招手,很快,三个脑袋凑在了一块。
工藤诚一小声说道:“其实,我爷爷奶奶很早以前就离婚了。”
欸?
原来名作家工藤优作,竟然是出身离异家庭吗?池川毅战术后仰,他是不是太冒昧了,这是他该知道的吗?
毛利兰一脸惊讶,这件事她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应该是一个家庭的隐私吧?毛利兰悄悄的后退了半步。
他们不想听,工藤诚一却想解释的更清楚些,于是另外两个脑袋没忍住,又凑了上来。
“他们离婚后,爸爸跟着奶奶改回了本姓,和爷爷家再没有联系过,我们连爷爷家姓什么都不清楚。据说因为离婚的事,奶奶和娘家闹得很不愉快,我从小就没见过奶奶家的亲戚。”
闹到这种难堪的程度吗?毛利兰皱了皱眉,有些不忍心,工藤奶奶一个人带着孩子,那个时候一定很辛苦吧。
池川毅听得胆战心惊的,心道怪不得没听媒体报道过工藤优作父母的故事,像这种情况,谁大肆宣扬不是得罪人嘛。他发誓!他一定守口如瓶!
两个听众五味杂陈,工藤诚一的心情似乎没什么影响,他总结道:“所以说如果柯南是爸爸那边的亲戚的话,我不知道很正常。小兰,你有没有柯南的照片,我可以问一下爸爸。”
“这样不太好吧?”毛利兰有些犹豫。
工藤诚一眨了眨眼:“没事的,可以委婉一点。”
美国洛杉矶,工藤优作正坐在电脑前摸鱼,死线将近什么的,同时面对八个死线的话,那就等于没有死线。
忽然,手机清脆的提示音响起。工藤优作拿起手机,双手自然而然的离开键盘。
“爸爸,我遇到一个小侦探,你看他和新一是不是很像?”
邮件里除了这句话,还附带着一张毛利兰和柯南的合照。
确实很像,工藤优作点了点头。但看着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睁大,等等,不对!
13.第十三章
可恶!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警视厅停车场里,柯南躲在元太身后,悄悄探出脑袋观察不远处的八卦三人组。他百分百肯定,工藤诚一绝对发现了他长得跟自己弟弟很像。
然后呢?接下来不该是试探一下吗,为什么工藤诚一完全没有行动的意思?
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犯懒了吧?
柯南嘴角抽搐了一下,还真的非常有可能。
然而……柯南把目光聚集在工藤诚一的脸上,嘴角藏不住的笑意,比平时精神了好几倍的眼神,还有今天出奇的健谈。
以他对自己老哥的了解,这些线索都说明了一件事——工藤诚一正在进行一场隐秘的恶作剧。没有下一步行动,是被其他事情绊住了。
什么事这么重要?
柯南环顾四周,下意识想到米花公园里发生的一连串案件。如果这些事真的跟工藤诚一有关,他究竟想干什么?
同样的问题,白野幸佑也在思考。他拿着池川毅的车钥匙,向正在说小话的三人走去,脑中不停地整理所有的线索。
工藤诚一很有可能就是警方一直在找的“i”,这不止是因为他今天出现在米花公园,更重要的是,工藤诚一非常符合之前警视厅根据“i”的行为推演出来的侧写画像。
白野幸佑看过侧写师的推论,“i”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能接受良好的教育,本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天才的特质,学习成绩优异。
父母关系和睦而且相当开明,能给孩子配上专属的计算机,允许他浪费相当多的时间在和学习无关的事情上。根据他邮件里的专业用词和对警察的熟悉,“i”的家人大概率是警察或从事相关的工作。
他涉世未深,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有可能是未成年……
这么苛刻的条件,整个日本都找不出来几个。然而警界高层曾经把符合条件的警察家庭找了个遍,一无所获。
工藤诚一的父亲工藤优作虽然不是警察,但他是享誉全世界的推理小说作家,经常协助警察破案。耳濡目染之下,工藤诚一对警察也很熟悉。
每一项条件都符合,可是,证据呢?
在离目标十步远的地方,白野幸佑停下脚步,他有种直觉。工藤诚一是“i”的证据,就藏在米花公园的这起案件中。
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工藤诚一不惜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也要赶尽杀绝?
想起工藤诚一哀伤的眼神,白野幸佑攥紧了拿着车钥匙的手。如果动机真的跟工藤新一有关,那工藤新一和这个贩毒团伙之间的关联究竟在哪?
在白野幸佑沉思时,警视厅一刻也没有停止运转。从米花公园带来的嫌犯和人证,被一个个警察带到该去的地方。
停车场里这么大的场面,也有不少人从警视厅大楼的窗户里探出脑袋,或者好奇的跟同僚打听。
这一片热闹里,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小学生躲在车后悄悄的盯着白野警官,眼神成熟锐利,和孩童的身体格格不入。
如果说眼前的局面是一团乱麻,那白野幸佑就是解开这团线的关键。否则,工藤诚一为什么会特地在车里演起来?
他想让白野警官看到什么?
柯南把自己代入白野幸佑的视角,刨除一条条他不该知道的信息,很快,工藤诚一谱写的剧本浮出水面。
原来是《哈姆雷特》啊……真是没有新意。
忽然,两道人影挡在了柯南和白野幸佑之间,高木警官一边往警视厅大楼走,一边担忧的说道:“工藤新一该不会真出事了吧?今天看到他哥哥我才想起来,从那天多罗碧加乐园之后,就再没听说过他的消息。”
千叶警官其实也有些怀疑,但看了眼工藤诚一后说道:“确实很让人在意,但他哥哥都说他只是跑去查案……”
“那个……打扰一下两位前辈。”白野幸佑突然向前走了几步,非常失礼的挡在他们面前。
“你们刚才提到多罗碧加乐园是吗?请问工藤新一最后出现在那里是哪一天?”
白野幸佑努力压住声音出的颤抖,一只手背在身后,攥到青筋凸起。
高木涉挠了挠头说道:“就在上周天,那个很轰动的云霄飞车案就是工藤新一破的,白野警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白野幸佑只觉得脑子里有一道惊雷炸开,他终于找到了,这两件案子的共通点,同时也是工藤诚一的动机。
“他们上周的接头地点在多罗碧加乐园……”
“新一他和我出去玩的时候突然跑开,像是看到什么很重要的事,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我很担心新一……”
原来是这样,一切都能说通了。
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上周末在多罗碧加乐园失踪。他的哥哥工藤诚一,同时也是神秘的黑客“i”,为了打探弟弟的消息,到处找当时在乐园里有可能引起工藤新一兴趣的案子。
然后工藤诚一发现,就在工藤新一失踪当晚,某个毒枭和接头人在多罗碧加乐园进行了一场交易。随后,黑客“i”详细的搜集了那个制毒团伙的情报,发给搜查四课的警察。并且一反常态的,紧接着又发了一封邮件,打碎这个团伙的销售链条。
因为工藤诚一怀疑,武井彻跟工藤新一的失踪有关。
更糟糕点……或许是死亡。
不,凶手不是武井彻,否则今天在米花公园,同样在交易现场,他看到一张与自己杀死的人极其相似的面孔,绝对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就是工藤诚一总在看那三个嫌疑人的原因吗?
观察武井彻看到自己后的反应?
既然凶手不是武井彻,工藤诚一没有任何要报警的意思,那只能说明工藤诚一,也就是“i”,要不惜一切代价,亲手为自己的弟弟复仇。
《哈姆雷特》是莎士比亚创作的戏剧,一个以复仇为主题的悲剧作品。
柯南站在原地,思维却进入了独属于自己的推理宫殿。
时间在此刻停止,一道道线索在他的眼前浮现,今天早上的米花公园,还有现在的停车场,微缩成舞台上的场景,他漫步在一个个角色之间。
哈姆雷特从父亲的鬼魂口中得知他死亡的真相,决定用戏剧试探自己的叔父是不是凶手。一场还原了真实案发现场,讲述凶手如何毒杀兄长的戏剧在宫廷上演。
叔父从观众席仓皇逃离,哈姆雷特从他的反应确定,自己的叔父就是杀父仇人。
真是一场失败的效仿,站在米花公园的沙地里,看着满脑子想着怎么给自己脱罪的武井彻,柯南摇了摇头。这个人跟他的失踪毫无关系,在看到工藤诚一后,怎么可能会有反应。
只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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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失踪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向来除了漫画什么都不管的老哥,竟然会行动力这么强。
穿过一个个警察,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重新变回高中生工藤新一的他一步步走到自己哥哥面前。
摘下了社交面具的工藤诚一,坐在长椅上低着头,已经进入了补觉状态。
白天上课,晚上赶稿,深夜还偶尔加班当义警。工藤新一很难想象,他老哥是从哪里挤出来的时间,写了一个这么复杂的剧本。
那些借由毛利小五郎身份说出的时间线一条条重现出来,在昨晚接到自己弟弟的电话前,工藤诚一就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武井彻肯定会在交易现场被抓,看到一副与工藤新一相似的面孔;那个笨蛋劫匪只要敢来,他可疑的模样肯定会被所有在场的警察围观。
河内辉发出的邮件应该是意外,工藤诚一原本打算用其他类似的理由来现场。破获那起电子邮件诈骗案时,他没有忽略工藤诚一眼中微不可查的失落。
至于秋田杏子,那就纯粹是倒霉了。
某种程度上,白野幸佑推理的没错。工藤诚一,也就是“i”,确实打算竭尽自己所能,找到弟弟失踪的真相。
然而,在接到那通电话后,一切都应该改变了才对。
工藤新一摩挲着下巴,比白野幸佑多知道一条关键信息的他非常肯定,在确认自己的弟弟的安危后,工藤诚一的目的绝对不是什么报仇。
他的目的是什么?
工藤新一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这起案子牵扯进来的警察意外的多。
警视厅各个部门都有自己的职责,一课负责杀人、抢劫、绑架等暴力犯罪;二课负责诈骗、公职人员贪污等智慧型犯罪;三课负责盗窃等传统财产犯罪;四课又称犯罪组织对策部,负责打击□□、毒品走私、跨国犯罪等有组织犯罪。
工藤诚一导演的米花公园这出戏,一课、二课、四课全都被卷了进来。
他想让警察们看到什么?
柯南的大脑高速运转,在他眼里,整座警视厅大楼一层层平摊开来,每一位警察都坐在了剧院的观众席里。
整个案情被拆解成一条条信息,落尽每个观众的眼中。
有的信息因为保密,最终只有几个人知道。而那些无需保密,又带着些趣味性的花边新闻,传播范围注定会非常广,甚至非常有可能被媒体报道。
比如说,某个有名的漫画家出乎意料的单纯,竟然被那么拙劣的手段给骗了。
这个信息很无聊,但是,如果加上另一条情报……
工藤新一向远处看去,在剧院最后一排的观众席,两个经常出现在他噩梦里的黑色人影坐在那里。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个无聊的案子在那个两个黑衣人眼里藏着一条重要的情报。
漫画家这么容易被几封邮件骗走,是因为自己的侦探弟弟失踪太久了,他病急乱投医,不想放过任何希望。
别人可能会信那个侦探失踪是去查案了,但没人比那两个黑衣人清楚,工藤新一究竟出了什么事。
吃下必死的毒药,之后再没出现过。虽然尸体没找到,但如果真的侥幸生还,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双胞胎哥哥都不联络。
就像一个本就歪斜的天平被加上一枚砝码,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似乎真的死了。